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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0章 坚定的信仰
灰色雪梨 2019-08-26

Chapter 10. The Unshakable faith


哈利对于德拉科临走时留下的话并没有马上理解,而且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之内,乔治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不正常的地方--他一直披着隐形衣留在笑话商店里观察乔治,直到肚子饿的叫了起来,他怕因此被发现行迹,同时他也想回去吃饭了。

整个晚上哈利都心不在焉地调制着记忆重现药剂。对于配方,他闭着眼睛也能写出一张来了,所以即便他满脑子都想着乔治究竟哪里奇怪这件事,也还是零误差调制好了三瓶两人份的药剂。

困得不想睁眼,躺在四柱床上时,哈利感觉大脑仍旧无法休息,这件困扰了他一整天的事还在反复纠缠。不过好在睡魔很快占了上风,哈利在翻了几个身之后感到脑子逐渐开始麻木,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晨5点,哈利发现自己在朝四柱床墨绿色的帘子棚顶伸出手的状态下醒过来,他拼命回忆刚刚的梦境,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模糊地出现在他脑中:

“他丢了一只耳朵。”

这是莱姆斯·卢平生前的某个时候说过的话。

“洞听啊。”乔治·韦斯莱虚弱地说。

哈利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披上旅行斗篷,揣好隐形衣,冲出大门之后马上幻影移形了。

清晨的对角巷死一般地寂静,哈利沿着蜿蜒的鹅卵石路面疾速狂奔。

93号的大门理所当然地紧闭着,哈利想都没想就举起拳头拼命砸起门来。砰砰的声音在宁静中显得格外令人讨厌,不过好在门很快就开了,乔治的眼窝深陷,尽管显得很吃惊,但还是一言不发地把哈利让进室内,随后关上门并上了锁。

“对不起这么早把你叫醒,”哈利毫无诚意地说,“但我实在睡不着了,有件事想马上跟你确认一下,”他迟疑了一下,“乔治,”哈利慢慢吐出这个名字,望着一脸茫然表情的乔治,目光最后落在他脸侧缺失耳朵的那个洞上。

“我昨天来的时候,你缺的是另一只耳朵。”哈利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室内紧张的空气中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吞噬了。

乔治的脸变得阴沉起来,他与哈利对视着,而哈利没看出任何他想做出回答的迹象。

“今天缺的怎么变成这边了?”哈利继续问了下去,“乔治,告诉我,你的耳朵会在脑袋两边随意换地方吗?”

乔治终于微微笑了一下,“遗憾地说,其实不会……”他说着用魔杖轻轻点了一下那个黑洞。

哈利睁大了眼睛:被神锋无影切割的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完整的耳朵。

“我……有两只耳朵。”乔治微笑着说。

“你……有两只耳朵?”哈利重复了一遍。

乔治点了点头。

哈利飞速地思考着他的话,“乔治……只有一只耳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你说的很对。”乔治重重地点头。

“你是……”哈利不敢说出自己近乎疯狂的猜想。

“是的,我是。”乔治坦然地摊开双手,看上去卸下了很大的精神负担。

“弗雷德!”哈利鼓足勇气唤出了那个已经入土的名字。

身后的门锁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哈利急忙回过头去:另一个乔治·韦斯莱出现在门口。

哈利趁他锁门的时候特意查看了一下他脑袋上缺失耳朵的黑洞,的确是圣诞节时他见到的那样。

“我们知道没办法瞒你了。”刚进门的乔治轻松地说,“要怪也该怪他自己,在你面前表现得太激动了。”他走到张着嘴忘了闭上的哈利和仍站在原地的“乔治”中间。

“好吧,我来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弗雷德·韦斯莱先生。”他压低声音说,“而我,是货真价实的乔治·韦斯莱先生。”

哈利愣愣地望着冲他微笑的双胞胎,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哈利,我知道这一定把你吓着了,”弗雷德轻轻地说,“但我想让你明白,我真的是弗雷德,而且我死过一次,你几个月之前参加的也确实是我的葬礼。”

他停顿了一下,乔治接过话头:“我想了点办法--”

“用了一些东西--”

“把他弄活了--”

“但我只能作为乔治出现在明处--”

“知道这件事的人,用手指就能数过来--”

哈利终于挤在他们一人一句的间隙说出了一句话:“我也不许说出去对吗?”

“是的。”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我究竟是怎样复活的。”

“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乔治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发着微光的银白色絮状物哈利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我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以及更提前的一些的事情,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的。”乔治把小瓶子放在柜台上。

“作为交换,”弗雷德继续说下去,“你也得给我们一段你的记忆。”

“我的?”哈利不解地问。

“我们要你在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与我们失散之后所有的记忆。”乔治说。

“当然,截止到我死。”弗雷德笑着补充道。

很显然,这对兄弟认为他们又创造了一个新笑话,可哈利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他知道这单生意已经成交了,但还是忍不住多了这句嘴。

“可以。”乔治笑了起来。

“因为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是凤凰社的继任者。”弗雷德说。

“凤凰社的继任者?”哈利感到越来越糊涂了。

“这些事你看了这个就都明白了,现在,把记忆提取出来吧,我们好钱货两讫。”乔治递给哈利一个细细的空瓶子。

哈利看了看乔治,又看了看弗雷德,似乎真的谁也没有在和他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他抽出魔杖,抵在自己的头皮上,集中精神开始回忆三人组从婚礼上逃出来之后的事,随着银白色的絮状物从他浓密的黑发末端连绵不断地拔出,哈利不得不把它不停地缠绕在魔杖上。可能是因为事情太多了,魔杖越缠越粗,当记忆的末端终于离开他的发梢时,哈利的冬青木魔杖已经变得像一个发光的大棉花糖了。

但奇怪的是,他刚想着要把记忆装进瓶子里,棉花糖就马上收缩成一根较粗的絮状物,没精打采地从杖尖上耷拉下来。

乔治从哈利手中接过瓶子,同时哈利把柜台上的小瓶揣进怀里。

“我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哈利说完,拥抱了弗雷德一下。

“对不起,哈利,我们应该……”弗雷德似乎有点哽咽。

乔治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我会等着。”哈利坦然地望了乔治一眼。

 

当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时,克利切正在忙着做早餐。小精灵亲切地端过来一杯牛奶,哈利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哈利主人,格兰杰小姐刚刚通过壁炉传口信说,她早餐之后要来拜访。”克利用魔法放大的声音盖过了炊具发出的噪音。

哈利一愣,慌忙把牛奶一口气灌下去,转身冲进盥洗室。

当他甩着湿淋淋的头发,用魔杖给自己施烘干咒语时,正好听见克利切在门厅那边打招呼的声音:“欢迎您,”他别扭地说,听起来还不是很习惯尊重这位来访者,“格兰杰小姐。”

“你好吗,克利切。”赫敏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哈利一边用手胡乱地耙着还有点透着潮气的头发,一边快步走进门厅“早上好,赫敏。”

“早,哈利。”赫敏在看到他的同时笑了起来,“你的头发……”,她掏出魔杖,替他完成了那道烘干咒语。

“呃,刚洗过澡。”哈利有点尴尬地说,在一阵温暖的气流过后感到神清气爽,“谢谢,请进吧。”

“你还没吃早饭?”赫敏在走进厨房后问道。

“嗯,”哈利抓起温热的面包,使劲咬了一大口,“怎么今天来找我?”他透过满嘴的食物含糊地问。

“我觉得你也该休息得差不多了,”赫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向为她端来咖啡的克利切道谢。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巫师长袍,在领口和袖口都能看到浅紫色的衬里。平常蓬乱的卷发被她束成了两条粗粗的辫子,这显得很可爱,哈利这样想着,嘴角不禁形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你盯着我傻笑什么?”赫敏尖锐地问。

“嗯?”哈利一惊,“我,我是觉得,你今天这样的打扮,很像个女巫……”话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因为这样蹩脚的谎话连自己也难以相信。

赫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同时两只手各捏在两根辫子的发尾上,“谢谢。”她笑了笑,“今天陪我回蛛尾巷吧。”

“那件事能不能先拖一拖?”哈利终于完成了他的早餐。

“怎么?”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虽然我已经答应他们不说出去了,但我必须和你分享……”

“很重要的事?”她疑惑地挑起眉。

“嗯。”哈利重重地点点头。

厨房内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克利切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会保守秘密的。”赫敏最后说。

“我知道你会的。”哈利紧接着说,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并伸出一只手,“你可以扶着我,免得你吓得跌在地上。”

赫敏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但哈利非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认真。

赫敏最后还是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准备好了。”

“弗雷德。”哈利顿了一下。

“嗯,”赫敏皱着眉点了点头。

“弗雷德被乔治--”他死死地盯着她已经充满紧张的脸,“复活了。”

他们保持着对视,并没有松开一直握着的手,但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克利切端着一个银质的大托盘走进来,两个人同时转过去看。克利切把茶壶放在桌上,在他们面前各放了一只茶杯,还问他们要加糖还是加牛奶。

“谢谢你,克利切。”赫敏僵硬地微笑着。

“放在这儿就行,我们有话要说。”哈利冲克利切点了点头。

克利切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仍在冲他僵硬地微笑着的赫敏,干瘪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克利切明白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随即“啪”的一声消失了。

“他明白什么了?”赫敏有些恐慌地问。

“别管他,”哈利继续先前的话题,“你能明白吗,弗雷德活着,而且是被乔治复活的。”

“好吧,我明白,”赫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舌头似乎是僵硬的,“那么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重要的事?”

“不只是这样,”哈利从旅行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装着记忆的小瓶,“这是他们给我的,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在这里。”

“我有一样正好用在这里的东西。”赫敏从巫师长袍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很旧的立方体形状的玻璃瓶。

“这是什么?”哈利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

赫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告诉你吧,我去了翻倒巷。”

“什么?”

赫敏急忙捂住他的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穿巫师长袍,还改变发型。”

“没人认出你吗?”他压低声音问。

“我蒙着脸来着。”她不以为然地说。

“你在黑魔法用品店……”哈利不安地猜测着说。

“就是这样。”没等他说完,赫敏就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把记忆给我。”她伸出手去接过哈利递过来的瓶子,把里面泛着白光的絮状物倒入她自己的玻璃瓶。

瓶子在记忆进入的一刹那发出了一股耀眼的白光,但马上光线就转暗了,最后变成了像萤火虫一样的亮度,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问。

“看来量还挺多,”赫敏咕哝着说,“这东西是个记忆整理瓶,”她抬起头向哈利解释说,“对于每段都单独保存的记忆,可以用咒语进行排序,但这种混合在一起的多段记忆,就可以借助这个魔法器物的力量了。基本上是用于学术和医学治疗的,没有足够的书面证明是不会通过正常渠道买到的,所以……”

“所以在翻倒巷就能很容易弄到手了?”哈利接下去说道。

赫敏点点头。“记忆重现药剂呢?”

哈利了然地挥了一下魔杖,顺着楼梯飘下来一只装满药剂的瓶子。赫敏把瓶子打开,把被处理过的记忆倒入药剂中。

熟悉的味道咽入喉咙之后,哈利感到眼前突然变暗了,随着黑暗一起袭来的是夹杂着雨点的狂风,尽管他知道他们是在记忆中,不会被浇成落汤鸡,但赫敏那两条被吹起来的辫子还是狠狠地打在他脸上,再加上被密集雨点轰炸的感觉那么真实,即使不会淋湿,也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

“哈利!”赫敏的声音穿过风雨到达了他的耳朵。“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发生时间最早的记忆。”

哈利只能隐约地看见前方似乎有一片浓密的树林,而他们正站在树林的边缘,那里矗立着一个白色的建筑物,这场景对他来说非常熟悉。

“这里是霍格沃茨”赫敏指着他们身后的方向叫道。

哈利扭头一看:湖面上卷起了层层波浪,不远处就是黑魆魆的城堡,在风雨中隐约透过来几点微弱的灯光。但这都不重要,哈利马上把视线又集中到白色坟墓底部,刚才他就注意到了,有几个人聚集在那里。

他们走近那些身穿巫师长袍的人围成的小圈,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用兜帽遮住了面容。

站在正中间的那个人,肩上还站着一只奇怪的鸟。

“福克斯!”哈利和赫敏同时惊叫道。

而这个人的腿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哈利弯下腰去仔细看了看,结果使他吓得跌坐在地上。

“多比。”赫敏也显然发现了这个矮小身影的真实身份。

这时,有人开始说话了。

“相信各位都是接到福克斯的金加隆之后自愿来这里的。”

说话的是用肩膀托着福克斯的人,声音不高,但奇迹般地盖过了风声。

其他人都没回答,但哈利看到他们都点了点头。

“我觉得有必要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那个人继续说,声音冷冰冰的,但并没有摘下他头上的帽子。

而离他最近的一个比他矮一点的人缓缓拉下帽子,她金黄色的卷发立刻在狂风中飞舞起来,雨点拍打在她苍白的脸上。

哈利和赫敏在看到她的面孔时怀疑地对视了一下。

卢娜·洛夫古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紧接着,她另一侧的一个魁梧身影举起一只苍老的手,也摘下了帽子,花白蓬乱的胡须马上沾满了雨水,淡蓝色的眼睛犀利地望着先前一直说话的那个人,阿不福斯·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随后的两个看上去身型差不多的人同时摘下帽子:弗雷德和乔治火红的头发像两团在风雨中不灭的火焰,但他们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双胞胎身边的那个人在看到他们的脸之后似乎显得很吃惊,但他还是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缓缓摘下了帽子。

“怎么--”弗雷德张大了嘴。

“--是你?”乔治瞪大了眼睛。

珀西·韦斯莱躲避着两个弟弟的目光。

“你到底是谁?”阿布福斯没有对惊讶的韦斯莱兄弟投入过多的注意力,而是怀疑地望着那个仍没有摘下帽子的人。

“那么,新凤凰社今天开始就算正式成立了。”随着福克斯扇着翅膀飞起来停在白色墓碑上,德拉科·马尔福最后一个摘下了帽子。

只有卢娜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了,如果不是风雨仍在继续肆虐,哈利几乎都要怀疑这几个人都被石化了。

然而下一瞬间,三根魔杖同时迅速地指向了马尔福——韦斯莱家的三兄弟用同样不信任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德拉科。

“冷静一点,小伙子们。”阿不福斯伸出手去挡在韦斯莱兄弟们的魔杖尖前,“让我们听一听这位出身于食死徒家庭的小少爷要发表什么精彩的就职演说。”

三个人缓缓地放下魔杖,而德拉科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神色。

“我要说的就是……”他点亮魔杖,卷起一条手臂的衣袖,露出了黑漆漆的黑魔标记,但随着杖尖点在那块变黑的皮肤上的同时,那块标记像被什么洗掉了一样,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了。

“我不是食死徒。”德拉科在确认所有人都看过了他干净的手臂后,把衣袖放了下来。

随后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圆柱形的小瓶子,瓶子里闪着温暖的橙色光芒,哈利听到身旁的赫敏在看到这瓶子的时候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冥想瓶……”

在他打开瓶塞的一瞬间,橙色的光芒像烟花一样从瓶口喷射了出来,在所有人头顶炸开,橙色的光迅速形成了一个圆顶,把包括哈利和赫敏之内的人都扣在里面。

风雨骤然停止了,漆黑的夜色也被校长室里柔和的灯光照亮。

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手中捏着一把很普通的用餐叉子,哈利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在礼堂用餐使用的餐具。忽然,叉子悬浮了起来,从叉子里飘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教授,我想找您谈谈,请在晚宴结束后把校长室口令给我。”

就在这时,校长室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灰眼睛出现在缝隙中。

邓布利多没有抬头,“进来吧,德拉科。”

德拉科悄无声息地迈进来,邓布利多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想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和蔼地说。

德拉科沉默着,但邓布利多显然没有在意。

“让我猜一猜,你是带着一个任务回到霍格沃茨来的,不是吗?”

“教授,我不是来和您玩猜谜游戏的。”德拉科终于开口了。

哈利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场对话上了,只有仍捏着瓶子的德拉科·马尔福本人显得非常无聊地打着哈欠。

“我知道斯内普教授是你们凤凰社的人。”坐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德拉科继续说了下去。

“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略感意外地赞许道。

“我是否该对您的赞赏表示感谢呢?”德拉科冷笑着说。

“哦,你最好这样做,因为那样才能表现出高贵的马尔福家族良好的修养。”邓布利多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意味。

“谢谢您。”德拉科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听说你父亲的处境有点不妙……”

“那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德拉科站了起来。

哈利注意到他的肩在微微颤抖。

“教授……”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要……救我的母亲……他会杀了她的……还会杀了我父亲,还有我……我们全家谁也逃不掉……”当他说完最后一句时,已经满脸泪痕。

邓布利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想您知道我并不是为了您心中的伟大利益而到这里来的。”德拉科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被止住了,现在他又恢复了那种让人想揍他的傲慢腔调。

“我当然明白,我亲爱的孩子,但我还是为你和你的家人感到高兴,”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你的父母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

邓布利多仍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终于,德拉科张了张嘴。

“我……我能做些什么?”

“不是现在,孩子,还不到时候。”邓布利多似乎下意识地遮掩了一下焦黑的右手。

“您的手受伤了。”德拉科用肯定的语气说。

“不必为我担心,德拉科,这个学期你只需要执行你的任务,就已经是在拯救你们全家了。”

德拉科用不解的表情望着年迈的校长。

“你应该明白,我的孩子,你需要先取得汤姆·里德尔的信任,才会保证你父母长期的人身安全。”

“但是……我的任务是……”

“我说过,不必为我担心,”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尽管执行你的任务吧,到了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去召唤你的。”

德拉科怀疑地盯着邓布利多,“我不信任斯内普教授,”他慢慢地说,“希望您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好的,我会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邓布利多的眼神飘向了德拉科头顶的方向,德拉科跟着望了过去:凤凰福克斯在他头上盘旋了一圈,随后朝邓布利多的方向滑翔了过去,停在了办公桌旁的落地烛台上。

“你是个有坚定信仰的孩子,”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目光停留在福克斯身上,“而且你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是吗?”

“请不要用您的想法去揣测我。”德拉科的语气再次冷淡起来。

“好的,好的。我想你该回去睡觉了。”

“晚安,先生。”德拉科生硬地说,转身走出了校长室。

场景突然转换了,德拉科走在一条阴暗的回廊里,哈利觉得这个地方有种令人厌恶的熟悉感。当他停在一道黑色的门前,把手伸向门把手的时候,哈利终于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德拉科正停在马尔福庄园里他自己的卧室门前。当他一脚迈进房间的时候,除了仍跟在最后面的德拉科本人,所有人都被里面的一片火海惊呆了,当时的德拉科也立刻抽出魔杖念出了清水如泉咒语。

但火舌却迅速把他吞没了,几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伏在地上扭曲着身体的德拉科,谁也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没有喊一声。

卢娜背过脸去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无精打采地站在房门口的德拉科。

赫敏捂住了嘴,试图阻止自己叫出来。

哈利似乎听见了从德拉科嘴里轻声说出一句话,穿透了火焰,到达了每个人的耳朵。

“我爱你们……爸爸……妈妈。”

突然,德拉科身上的火焰消失了,他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脸上仍带着惊恐的神情,望着头顶正在空中扑着翅膀的凤凰福克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伸出手抓住了它向他垂下来的爪子。

火光一闪,场景随着福克斯和德拉科的幻影移形也跟着转移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房间里,挂满蜘蛛网的床和椅子都显示这个地方已经失去主人很多年了,早已被风雨弄脏的玻璃窗向室内投射着模糊的光线,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引人注目的东西:墙上挂的一副人物肖像。画像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们还见到过的霍格沃茨前校长。

此时他正用疲惫的目光望着脸上没有显露意外表情的德拉科,并微笑着对他说:“欢迎来到我家,德拉科。”

“邓布利多……先生……”德拉科轻声说,似乎有点迷惑,“我没有杀了您……您知道……”

“是的,我已经安排斯内普教授替你完成这件事了,所以,你不必有任何负罪感,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从画像里俯视着他,“想必你没有参加我的葬礼吧?”他似乎在开玩笑地问。

“当然没有……”德拉科疑惑地望着他,又望向落在床沿上的福克斯。

“你这一学期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就像我们在天文塔上说的那样,真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德拉科。”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您知道,那天在塔上不只是我自己,所以我没办法……”

“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他,“而且你也应该从罗斯莫塔女士那里得到消息了,当时哈利和我在一起。”

“是的,我看到了两把扫帚,波特那家伙又穿了隐形衣?”

“哦,是的,不过我很高兴他没有发现我们的秘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那么,现在到了您说的时间了吗?”德拉科开始变得镇定起来,“您说过,会有人召唤我,指的就是它吗?”他望着沉默的福克斯。

“是的,我一直很感兴趣的是,福克斯失去了我这个主人之后,会选择谁来做继任者,本来我一直以为会是哈利……”

德拉科轻蔑地用鼻子表示了不满。

“但就在我死的那天,在天文塔上,我确信了我的第二种猜测:那就是你,福克斯的新主人。”

德拉科不自觉地冲福克斯伸出手臂,而它也非常配合地飞了过来,落在他的手腕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福克斯折射着金色光芒的眼睛,似乎在对它的存在本身感到质疑。

“我猜你一定想知道福克斯选择你的原因吧?”

德拉科保持沉默,但也没有做出任何不想听的举动。

“我必须说,是因为你有比谁都要坚定的信仰。”邓布利多慢慢地说,“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德拉科,你对家人的爱就是你最坚定的信仰——那也是符合做福克斯主人的最佳条件。”

“可是,我该做……我能做什么?”德拉科望着福克斯金色的羽毛,紧皱着眉,“他已经夺走了我父亲的魔杖;用我们家出了一个嫁给狼人的血统背叛者来威胁我们;还当着我们全家和大部分食死徒的面杀了……布巴吉教授,不仅如此,他居然……”

德拉科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粗重地喘着气,脸已经被恐惧和愤怒扭曲。“让他的宠物在我们家里吃掉了布巴吉教授的尸体!”

“我很遗憾。”邓布利多轻声说。

“您在为什么感到遗憾?”德拉科突然大声叫道,“布巴吉教授吗?还是我?我到底该做些什么?他霸占了我们家,我父亲对他逆来顺受,我母亲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以泪洗面,我几乎能看到那一天了——他会像杀死任何一个对他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一样把我们全家送到你那里去!”

邓布利多没有阻止德拉科毫不避讳的讽刺,任凭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是唯一能救我父母的人,我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我必须保护他们!我不能这样和他们一起坐以待毙。”

“我想看到他死!即使我没有能力去亲手杀了他,我也想帮助能那样做的人达到这个目的!”

“你看,我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你已经自己找到答案了。”邓布利多赞赏地说。

“您的意思是……”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盯着画像里校长深邃的蓝眼睛,“您已经让波特去做这件事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

“我明白了。”德拉科立刻说,“我会帮波特完成他的任务。”

“太对了,我亲爱的孩子,但凭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你最好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

“凤凰社?”德拉科打断他问道。

“并不是我创立的那个,现在福克斯是你的了,我想你有权去创立一个新的团体。”

德拉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邓布利多也没有打断他安静的思考。

最后,他抬起头:“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邓布利多似乎正在等着他发问。

“哈利的任务是找到并摧毁汤姆·里德尔的几件重要物品,当然,我还不能告诉你那些都是什么,我只能说,这些物品一共有七个,已经被我毁掉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戒指,还有他的挂坠盒也已经被找到了,而且现在在哈利手中保管。至于早在几年前已经被毁掉的那件东西我想你应该很熟悉……”邓布利多直视着德拉科,“那件东西来自你的父亲。”

德拉科在听到这条消息时脸上的线条瞬间僵硬了,原本苍白的皮肤更加显得毫无血色,灰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气来说出下一句话,“这些重要物品对那个人的作用是否是同样的?”

“你认为呢?”邓布利多反问道。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拼命抑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失态的声音,“我……明白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我该走了。”

“随时欢迎你到这里来找我,因为,在校长室的那张画像里,我还在装睡……我想你也不愿意让除了你的同伴之外的人了解到我们的秘密,对吗,我亲爱的孩子?”

“我知道了,再见,先生。”德拉科匆忙地说,同时对不知何时开始停在他肩头的福克斯生硬地说:“带我回家。”

一切再次被黑暗吞噬,风雨似乎在他们离开期间消失了,禁林中不时传来猫头鹰的鸣叫声,几个人仍站在白色坟墓附近。

德拉科手中的冥想瓶逐渐失去了光芒,随即被他收入袍子的口袋里。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德拉科在一片沉默中举起了魔杖:“有谁不想加入新凤凰社可以现在就告诉我,和你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再见的时候到了。”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人移动。

“好吧,”他放下了魔杖,转向弗雷德和乔治:“我想知道,波特是否在你们家。”

“婚礼上出了骚动--”弗雷德犹豫着说。

“--他带着罗恩和赫敏跑了。”乔治接着说了下去。

“对角巷那边呢,有人在那里看到过他们吗?”德拉科紧接着问下去。

“并没有,生意惨淡,买东西的人更少了。”弗雷德说。

“破釜酒吧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乔治补充道。

“他们去过猪头酒吧吗?”德拉科转向阿不福斯。

“目前为止还没有,但来喝酒的人说,有人看到他们在深夜的伦敦街头乱闯。”阿不福斯面无表情地说,但语速很快。

“魔法部现在是什么情况?”德拉科把目光投向似乎早就想开口说话的珀西·韦斯莱。

“部长……被食死徒杀了。”珀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新部长中了夺魂咒……”

“你是怎么知道的?”弗雷德不信任地打断他问道。

“用我这双眼睛看到的!”珀西冲他的弟弟吼道。

“我救不了部长……”他的声音哽咽了,“他们……人太多了……”

“这些我都知道,但之后谁也没去管,斯克林杰的尸体就神秘失踪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德拉科没有理会珀西伤感的情绪。

“不知道……”珀西低声说,“部里现在一团乱,乌姆里奇又掌权了,据说要制定新的搜捕计划……”

“媒体方面有什么动静?”德拉科转向卢娜。

“我爸爸说预言家日报的主编似乎已经被食死徒控制了,现在只有我爸爸敢说点真话,”卢娜微笑着说,“就像我四年级的时候那样,我爸爸还说他应该再写一点关于支持哈利·波特的文章,在这种时候说不定会推动销量。”

“目前我家这边的情况很糟,我父母无法外出,我因为要去学校上课,所以进出还不受限制。”德拉科简单地说。

“如果谁有了他们的消息,一定要用假加隆给所有人传信。对于波特的任务,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所知道的事情并不比你们多,他们在找剩下的几件属于那个人的重要物品。我的家养小精灵就住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一旦发生突发事件,就找他帮忙。”

“他不是已经被你父亲解放了?”弗雷德怀疑地问。

“你可以自己问问他。”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多比冲弗雷德笑了笑。

“你不给我们下达具体的指示吗?”乔治略显讽刺地问。

“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我不习惯和一群人集体行动。”德拉科干巴巴地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密切联系,互相配合,见机行事。”

珀西没有说话,阿不福斯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那么,可以散会了?”卢娜愉快地问。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朝凤凰福克斯招了一下手。

它轻盈地飞到珀西头顶,向他伸出爪子。在他抓住它的同时,火光一闪,珀西消失了。

而福克斯就像压根没有离开一样,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出现在阿不福斯的头顶,老人被同样的方式送走后,轮到了双胞胎。

“我们可以相信你吧?”弗雷德直直地盯着德拉科的灰眼睛。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乔治拍了一下弗雷德的肩。“暂且相信他也没什么坏处,如果哈利真的因为他出了什么事的话,再收拾他不迟。”

“我相信他。”卢娜安静地说。

德拉科只是扫了她一眼。

记忆在此时停顿了。

“你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做好标记,就像用书签夹在书里一样。”赫敏望着一脸迷惑的哈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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