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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长篇同人】阿戈赫纳的佣兵Chap.I
Hatebreeder 2021-01-11

基于西班牙语电影《Alatriste》的改写舟斯卡蒂中心向长篇小说,适当加入了一部分原创剧情,除去参考舟干员人名及性格外,其实是完全脱离于舟世界观的AU作品,故事本身比较悲凉且到处是刀(快跑)!!!若有令人不适之处请多多海涵> <。

CP tag:鲸鲨鲸,格拉尼X可萝尔,黑锡

然而依然很OOC啊……(本子主催是这么说的……)

序章链接:一场偶遇的阿戈尔式葬礼


Chapter I ——拜松伯爵需要一场胜利为自己的爵位加冕……


       拜松已经在这条运河里站了快2小时,天色已晚,还起了雾,遮蔽了月光,瓦兰蒂恩地区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的鬼天气。水越来越冷了,衣服也早已湿透了,稍稍有些风吹过,寒意便会渗进每个骨头的缝隙。

       拜松止不住想念伊比利亚那干燥温暖的气候,还有自己那衣食无忧,女佣和管家环伺的家宅。不过他能回去的前提是在这异教徒的土地上,取得些能够吹嘘一辈子的战功,这是年迈病重的家父让他继承伯爵爵位的条件。

       拜松本以为自己应该身着纹着家徽,打磨得油光铮亮的甲胄,骑着纯血的安达卢西亚马,驰骋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然而因为瓦兰蒂恩的海上优势,伊比利亚的枢机主教决定让军团乘船到拉特兰,翻越拉特兰北方的山脉,穿越卡西米尔东南方向的森林和平原,与在卡兹戴尔的友军会合后,进入瓦兰蒂恩地区。

       拜松不经心地为这段崎岖的行军跋涉做过一些心理准备,但现实给了他更沉重的几记闷棍。拜松自己的马,因为水土不服,早早地再翻越山麓的途中便累死了。军队里还剩下一些矮壮的驮马,不过在上周因为缺乏给养给杀了。这场战争已经打了5年,要是算上12年停战期之前的战事,这已经是一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战争。拜松所在的军团作为伊比利亚在瓦兰蒂恩军团的补充,来了这里还不到一年,但是连绵的阴雨和湿气在头3个月,就毁掉了他印有华丽雕饰的板甲,结果拜松现在只能和所有佣兵一样,穿着破破烂烂的亚麻布衣。

       拜松倚在河堤上,在水里缓缓舒展了下双腿以免抽筋。在他身前身后,紧贴着河堤的,还有十多位佣兵,有萨卡兹族,鲁珀族,沃尔珀族,札拉克族,甚至阿达克利斯族,有人举着短枪警戒着河堤上方,有人将火枪双手架在颈后小憩,还有人在低头祈祷。这些看似乌合之众的佣兵们,大都是服役了快10年左右的老兵,久经战阵,要说拜松和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相同点的话,大概是大家现在都邋遢极了,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浓雾中几米开外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双手举着的火枪的手,还有一顶像鲸鱼背鳍一般的黑色船帽勉强露出水面。靠近河岸,那人的上半身也逐渐露出水面,她是这个小队的队长,斯卡蒂。    

       斯卡蒂给拜松使了个眼神,将火枪递给她,指了指拜松身后,拜松边将火枪传给了身后的萨卡兹人。斯卡蒂卡进拜松身前的空位里,靠着河堤,翻过左手手腕,轻轻吹了吹绕在手腕上的火绳,火绳的尖端发出黯淡的红光,所幸没有在这寒冷的雾夜里熄灭。

       马的嘶鸣从河堤上响起,有人用瓦兰蒂恩语的呼喊着,那是瓦兰蒂恩联省军哨岗间确认有无情况的暗号。河堤下,所有人屏息宁神,等着这波哨兵经过。可是河水太冷了,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拜松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斯卡蒂听见了身后的动静,扯下衬衣领子下的丝巾,沾了水,不由分说塞进了拜松嘴里。拜松咬紧了那块丝巾,点了点头,斯卡蒂这才放心的转回身去。过了会儿,从更远的地方,不同的方向,传回了几声回应,河堤上方的人,牵着马走远了。斯卡蒂拍了拍身前鲁珀族佣兵的肩膀,作了几个手势,然后朝拜松和队伍后方招了招手,小队行动起来,悄悄爬上了河堤。

       代号清道夫的札拉克佣兵以及名为拉普兰德的鲁珀族佣兵,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个趴在炮架上睡觉的瓦兰蒂恩兵,匕首从颈后刺入,一击致命。那位身形娇小的那位沃尔珀佣兵,拜松记得大家叫她霜叶,悄悄地从哨亭的木板下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出现在正在发呆的哨兵身后。可怜的哨兵被捂住了嘴,一刀割开了喉咙,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清理了门户,小队潜入了这座瓦兰蒂恩军的炮兵营地。斯卡蒂拿着从尸体上顺来的毛毡,蒙住了一位巡逻哨兵的头,将其按倒在地。哨兵挣扎着,发出沉闷地喊声,拜松赶紧扑过来,用匕首在哨兵的胸口胡乱扎了几下,那哨兵便不动弹了。

       斯卡蒂推开那位哨兵尸体,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掏出钢钉和小锤。两人来到火炮阵地上,一门接一门地,将钢钉被打入火炮的引线孔,钉地死死的。

       “伯爵,帮我一下。”

       打完钢钉后,斯卡蒂抄起一根木梁作杠杆,架起了炮架。拜松心领神会,将轮子从炮架上拆下,斯卡蒂抽开木梁后,沉重的铸铁火炮便从倾倒的炮架上滚落。这些大炮,至少一周内,没法发射炮弹了。

       距离斯卡蒂和拜松不远的地方,炮兵营的帐篷里,传来一些响动。锤钢钉的响声,还是将一些守军吵醒了。拜松看见陨星带着短枪冲进帐篷,里面随后传来几声的枪响,嘉维尔点起火把丢进了其他几个帐篷,很快,这些帐篷就熊熊燃烧起来。

        一位头发和眉毛都烧焦的丰蹄族,从燃烧着的帐篷里冲了出来,喊着什么,然后举起了腰间的号角。清道夫和霜叶丢下手中的锤子,掏出匕首飞扑过去,拉普兰德从具尸体上拔出的自己的刺剑也紧随其后。三人挂在那壮如小山的身影上,将刀刃雨点般地刺入皮甲。这名丰蹄族士兵,怒吼着,挣扎着,哀嚎着,最后丢下号角,一声哀嚎倒在了地上。

       “该抓紧了,伯爵。”斯卡蒂催促拜松抓紧手上的活儿。

       远处亮起了一团团火把的光亮,还有士兵的呼喊,很快,许多瓦兰蒂恩士兵从浓雾里跃出,小队成员丢弃来不及重新装填的短枪,用匕首与对方周旋。一些瓦兰蒂恩士兵带来了火枪,枪声很快淹没了刀剑的碰撞声。一枚铅弹堪堪擦过拜松的皮裤,拜松转过头,发现米开外,一名年迈的老兵麻利地装填完子弹,再次举起枪瞄准他。

       拜松本能又徒劳地举起木槌招架,眼看那位老兵即将扣下扳机,他却哼了一声,顿在那里,火枪从他手中滑落,捂着渗出血污的胸口栽倒下去。取而代之站在那里的,是一席银发的阿戈尔人。斯卡蒂伏身从尸体背上抽出匕首,跑过拜松身边,拽了他一下。

       “伯爵,我们撤!”

       “啊,噢。”拜松的手指抠进土里,颤抖的小腿却瞪空了两次才惊魂未定地起身。

       小队的其他队员们佯装不敌,且战且退,顺路又破坏了几门火炮后,早已四散匿进了浓雾中。

       “直接游过河的话,会被轻骑兵追上的。请跟紧我,伯爵大人。”轻身说着。

       一开始,拜松还拉着斯卡蒂的衬衣,但后方传来一声枪响,让他松开了手去掏匕首,回头却发现斯卡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雾里。分不清方向的拜松选择回到河边,扶着河堤走着,前方不断有枪声响起,腿在水中还不时踢到不怎么坚硬的物体,拜松知道,那些,都是尸体。

       在冰冷的水中又摸索了几分钟后,拜松在河堤上摸到了什么东西——那是另一只手,让他吓得差点叫出了声。这只手正握着一把扎进河堤的匕首,沿着冻得惨白的手臂,水面上漂着一张库兰塔人的脸,看装束,是瓦兰蒂恩的士兵。他受了重伤,眼睛被铅弹打烂了,左肩上有匕首扎出的洞,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河水,又渗进了他泡在水中的银灰色头发,不过这人似乎还有口气。

       “维拉尔,是你嘛?”这位伤兵说着维多利亚语,说完还咳嗽起来,嘴角呛出一片血沫。

       拜松打算安静地结束他的痛苦,却犹豫了,最后伸出手,搭在了那握着匕首的指节上。

       “我的女儿……格拉尼……还在梅赫伦。”

       拜松扶着这位伤兵的肩,帮他稍稍抬离水面,这位伤兵艰难地吸了口气,断断续续地继续说着。

       “她识字,会算数……却一心想当一名士兵,神啊,请你一定要阻止他……”

       当斯卡蒂趟着水回来时,发现拜松正将那库兰塔人的手指一个个从匕首上掰开。

       “他只是认错人了。”拜松说,他推了一把,那位库兰塔人的尸体便缓缓漂向河心,很快沉了下去。

       “嗯。”

       “对了,斯卡蒂,我们下周是不是要攻打一个名叫梅赫伦的城镇。”

       “是,不过前提是我们要活过今晚,该走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瓦兰蒂恩乡间的河渠里走着,消失在雾夜里。

……

       一周后,拜松经历了他这辈子最惨烈的战事(当然据我所知他从此再未上过战场),瓦兰蒂恩军趁着连日暴雨,伊比利亚的骑兵和火炮受阻的当口,对立足未稳的步兵团发动了攻击,两军在满是泥泞的田地里翻滚厮杀了两天。最终,损失更大的瓦兰蒂恩军在丢下快500具尸体之后,龟缩进城镇里。而伊比利亚的步兵团在被提前焚毁,到处都是恶臭的死尸的村庄里驻扎3天后,终于等到了跟进上来的炮兵。

       炮兵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敲开了梅赫伦的城墙,城墙上守军被步兵团悉数屠戮,为数不多还来得及投降的,则与大部分是妇孺的平民们一起,被赶到了城镇中心的广场上,这些被战事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人们,每个人都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伯爵,司令官的卫队大概明天才能到了。”斯卡蒂说。

       “那现在的情况?”

       “所以这些异教徒,现在就看你的处置了。”

       “我?我还没继承伯爵头衔呢。”拜松扫了眼斯卡蒂身后的佣兵们,“那你们原来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的?”

       “取走战利品,之后的话,有时会将城镇付之一炬,有时……。”

       “屠城是嘛……那如果我选择放走这些人呢?”

       “他们多半也会死于饥荒或者瘟疫。”

       拜松皱着眉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伯爵,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看看我身后,在这几百号蠢蠢欲动的士兵变成暴徒之前……”

       “找几个会瓦兰蒂恩语或者维多利亚语的,去问问有没有一个叫格拉尼的库兰塔女孩儿。找到后,把其他人都放了,赶到城市后方的山里,异教徒们的性命就交给他们的神去裁决吧。”

       这次轮到斯卡蒂迟疑了。

       “快去!”

       不一会儿,陨星拖着一个大概10多岁的库兰塔女孩儿来到拜松面前。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儿显然吓坏了,耳朵耷拉着,掰着陨星的手指想要挣脱。

       拜松蹲下身,尽量和蔼地用维多利亚语开口问道。

       “格拉尼?”

       小女孩儿点了点头。

       “你母亲呢?”

       格拉尼摇了摇头。

       大概是前两年肆虐的瘟疫,拜松这样想着。

       “那现在谁照顾你呢?”

       “父亲,维拉尔叔叔阿姨……”

       小女孩儿意识到了什么,瞪着紫色瞳孔的眼睛,开始哭号起来。    

       “哎,我就受不了小孩子哭。”一边正在往第十三个火药瓶里装火药的嘉维尔嘟囔道。

       拜松站起身,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斯卡蒂。

       “斯卡蒂,你是跟随我最久,也是我最信任的士兵。从军这么多年连个随军侍从都没,我现在给你找了个。”

       一边的拉普兰德和嘉维尔大笑起来。

       “恕我直言,伯爵。现在不是你表现仁慈之心的时候。”

       “把她抚养到成年。”

       “可是伯爵,她是个异教徒。”

       “那就让她皈依!”拜松有些不耐烦。

       斯卡蒂低头看向格拉尼的时候,格拉尼也抬头看着她,结果最后是斯卡蒂先挪开了目光,叹了口气。

       “是……伯爵……”

……

       雨季过去后,瓦兰蒂恩军便躲进了低地的几个堡垒中坚守不出,而时间也转眼到了深秋,按照几百年来的惯例,几个交战国鸣金收兵,为过冬作准备了,兵团的司令和联省军的司令签了份24个月的休战协定,双方心知肚明,不过几个月,这份潦草的协定就会被某方撕毁。

       政治家的权谋与这些佣兵并没有什么关系,活着拿到军饷,这一年就变成了他们接下来几个月酒桌上吹嘘的资本,挥霍完酒钱后,他们也许会找点活维持生计,可能会因病或醉酒或决斗死在偏僻的小巷子里,或是死在某张不属于自己的床上,而活下来的那些人,会在来年春天,回到他们熟悉的生活中去。

       拜松,也回到了他所熟悉的生活中。他顺利继承了爵位,也继承了他父亲那里的一大波人脉。他在马蒂亚诺城外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封邑,买了几匹良马,订制了几柄好剑,然后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穿得流光溢彩,看着自家的仆佣将他自己正襟危坐的肖像画,挂在了宅邸长廊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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