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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翻译] 临时报告4:Solis Legatus案
椎名桉 2024-06-14

Fulgur Ovid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胸口深深起伏,又归于平静。热量从他的胸腔流走,只留下一直存在于四肢的冰冷。他离世前看到的会是什么呢?透过灰色的天空想象另一种人生?面朝下趴在土里、满眼黑色的大地?注视自己的鲜血从失去骨肉的体内喷涌而出?有一件事是肯定的:Fulgur Ovid不想独自死去。他无法接受自己孤身一人离开尘世。如果可以,他想紧紧盯着那个战胜他的人的双眼死去。那时他会有什么感受呢?憎恨对方中止了他的生命?懊悔于自己的弱小和未做过的事?为那些会哀悼他的亲朋感到悲伤?

又一口空气填满了Fulgur的肺,他因自己的想法笑起来。不,在他死后无人会为他哀悼。但憎恨和懊悔也许是存在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看向凶手和背后的深渊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Fulgur的唇上掠过一丝微笑,像他对别人露出的那种了然又嘲讽的表情,但这次只对他自己。知己知彼,他心想。他太了解自己了,自我实现和内省是他空闲时最爱的两项活动。好吧,也许不到“最爱”的程度,但他可以舒服地做这两件事而不必担心疼痛,并且更喜欢坚持己见、不受人左右。问题是他并不了解敌人,这就是通往失败的捷径。

 

Fulgur的呼吸回归到正常节奏,他盯着磁轨狙击枪的瞄准镜。只差一点,他就能扣下扳机,在猎物与他对视之前结束狩猎。“懦夫。”他啐了一口,不止对自己,也对下达命令的Chroma执政官。

瞄准镜中的目标看起来没那么特别。金色短发修剪整洁,露出一双明亮的蓝眼睛。宽大的黑夹克上带着黄色饰边,里面是某种防弹背心。他的头发和眼睛在夜色中像霓虹灯一般引人注目,但更大的危险信号来自体型。他的胸膛几乎有Fulgur的两倍壮实,肩膀和大腿也一样。尽管如此,他的行动却像瘦小一半的人那样轻便,也没有多余的体力消耗。受过军事训练,并且不像我的那样生疏。

Fulgur已经学会了军团能教给他的一切,从最底层开始,到他在特种部队见识的那些恐怖结束。随着时间推移,他养成了自己的作战风格,依赖于强大的义肢,为了增强攻击性不惜冒更多风险。他习惯了独自面对多个敌人。防守型策略有助于防止受伤并保存体力到下一场。但如果像他一样选择进攻,敌人的恐惧本身就可以成为你的武器。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目标最好对付。这种战术有用,那就够了。

而这次的目标,就是完美符合曾经所学的、一个教科书般的例子,但并不代表他对Fulgur构成任何威胁。当然,Fulgur能看到几十枚手榴弹绑在他的防弹背心上,从夹克里垂下来;突击步枪挂在背后,单手拿着手枪,而另一只手上……那真的是把激光武士刀?上一次看见有人把这玩意用在实战里是什么时候?那把刀太旧了,刀片甚至是金属的。最近十年的模型都已经放弃了金属刀片,完全使用无重量的激光。他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被训练过使用这种武器。他们还允许他带一把光刀到特种部队去,刀刃未激活时可以伪装成netjack。他付之一哂,选择了枪械。所以为什么目标要以此限制自己呢?又为什么耳边的声音仍在尖叫着让他向这个玩玩具的孩子开枪呢?

 

“公平对战的话你赢不了,Ovid。”几小时前Chroma执政官的警告犹在耳畔,“这个目标和你处理过的一切都不同。他是实力无可比拟的半机械人,就算是你也无法对付。”所以他们为他装备了突击步枪、手枪和磁轨狙击枪——他现在正用作双筒望远镜。任务要求远距离枪决对方,最好一击毙命,如果对方躲进掩体或拉近距离反击,那就无论开多少枪也要干掉他。步枪和手枪是万一其他方法都失败、他需要与目标近距离交手时使用的。目标……他厌倦了这个词,也厌倦了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命令的声音。

 

“我不会开枪的。”Fulgur表明态度,Chroma的话音中断了,“这个目标,你知道他有多危险,那不如给我讲讲吧,从名字开始,以及他做了什么让亲爱的仲裁参议院吓成这样。”

“你开玩笑吗?”Chroma带着恼怒的气息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回避暴力了?我好像还记得贫民窟屠杀之后去清理天花板上大脑碎片的事呢。”

“与伤亡无关。”Fulgur回答,“只要你说出缘由,我会立刻了结他。现在我只知道他是你的前男友,而我不负责情杀。”一道会意的笑声传进他的脑袋,但Chroma很善良地没有指出他话里的虚伪。

“你不需要知道,副将。”她回答,“他是几世纪以来共和国面对的最危险的敌人,而你是我们军火库里最强大的武器。开枪吧,继续做一头乖巧的小狼,否则我会让你今后永远被皮带拴着。”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Fulgur看着目标从一座楼顶飞跃到另一座。他的目标。毕竟他正是为此而生。

“多谢你的建议,执政官。请转告仲裁参议院,他们的问题将即刻得到解决,感谢选择Fulgur Ovid来处理他们的谋杀需求。”

“Ovi——”Fulgur站起来,用两根手指触摸太阳穴,切断了链接。他踏出一步,纵身一跃,到达下一个屋顶,在天台间奔跑跳跃,追向他的目标。他从未以这种方式穿越城市,却显得如鱼得水。这里的每座高楼都被设计成统一的灰色块状,如果他打开二重宇宙,它们看起来会更加独一无二、光彩夺目。但从真实的视角看,整座城市就是用来纪念地球的巨型墓地。当然,没有一个普通人能跳过墓碑间的巨大跨度,下面的土地会夺走任何碰运气之人的性命。但Fulgur Ovid不是人类,他的目标也不是。那人轻松自在地从一个屋顶飞跃到另一个,仿佛他从生下来就一直这样走路。

 

Fulgur花了些时间才追上目标,尽管那男人经常停下来观察四周。不管他想做什么,他往身上绑炸药之前似乎没有规划出清晰的行动路线。难以预料。可能是个疯子。既然如此,共和国的思想与意志——仲裁参议院——就更没有理由畏惧他。这不是高层第一次直接下达任务,但那些命令一般只面向特种部队,针对威胁整个城市的外部问题。对Fulgur而言,直接下发的任务是很罕见的,这无疑激起了他的兴趣。他绝对不会在全无了解的情况下把目标炸飞。

相距三个屋顶时,目标终于注意到他。他瞪大那双蓝眼睛,凶狠地盯着Fulgur。Fulgur又跳上另一片天台,看着男人的手枪消失在髋部的枪套中;武士刀插进天台,激光熄灭,刀刃的颜色与建筑物融为一体。Fulgur在一栋楼外落地时,步枪的枪管已经对准他的胸口。他停下来,双手举到肩膀高度,表示自己手里没有武器。“等一——”一声枪响打断他的话,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Fulgu顺着子弹的动量转了一圈,倒在地上,尽可能压低身体。目标可能训练有素,但枪法真是烂得像屎。那颗子弹堪堪击中手臂,擦过金属部分,只留下一道划痕。

 

“鸣枪警告!”目标喊道,“你再靠近一步,倒地之前会有两枪命中胸口,一枪命中脑袋!”……好吧,也可能是个神枪手,Fulgur想。

“两点钟方向!大约3000英尺!”Fulgur喊回去,“在屋顶边缘!你看见了吗?”那个声音安静了几秒,接着回答。

“那是把好枪!不过似乎没有狙击手在用!”

“我就是那个狙击手!”Fulgur恼火道,“或者说我应该是。但我觉得不该那样!”几秒过去,没有任何回应。Fulgur想站起来,刚撑起一边膝盖,子弹便擦着脸颊呼啸而过,他僵住了。“拜托,我五分钟前就能直接杀了你!这难道不能至少换来一次谈话吗?!”又一枪打中身下的地砖,碎片溅了他满身。Fulgur右手移到手枪上,左臂挡住脸,以防下一枪不再是警告。

 

“你到底想谈什么?”目标的声音平静,带着独特的厚度,其中散发出一种自信,仿佛他永远有一把枪正对准倾听者。

“从你是谁开始如何?共和国数据库里完全没有你的信息。”

“Legatus!”

“……嗯?”

“还有别的事吗?”

“……我问你是谁!”Fulgur指尖划过枪柄,面对这个靠他的意愿才苟活片刻的目标,他的耐心岌岌可危。

“我说了,我是Legatus!所以滚远点,别碍事。”

他是副将?好吧,这就讲得通了。Fulgur低笑一声,说出的话充满嘲弄和讽刺。

“噢~你是副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自己在和同事讲话。告诉我,是哪个部门专门负责屋顶相关的犯罪事件?”

 

“部门?我就是Legatus,Solis Legatus*。”

注:Solis,拉丁语中的“太阳”

Fulgur盯着那个自称Solis Legatus的目标。他听过这个名字,但不是在报告或逮捕令上。这个名字唤起了被他遗忘多年的遥远记忆。Fulgur眨眼两次,开启二重宇宙,天台顿时焕发生机,绿草与鲜花在身下萌芽。他没有理会那些变化,迅速搜索这个名字。最上层的搜索结果让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关于曾听过的那些故事。Solis Legatus,最初的Legatus。共和国建立后的一百年里,他身为军团成员,从其他人中脱颖而出。在那个时期,共和国受到的威胁主要来自外部,幸存于衰败的人类不顾一切地扑向共和国城墙,以求救赎或复仇。当时,军队与警队相互独立,职阶的命名也各不相同。Solis是共和国出生的第一代人,被取名为Legatus,以此宣誓效忠这座城市。他的故事成为了民间的传奇,后来军警合并,便以Solis的名义将此职阶命名为Legatus(副将),传承他的使命。所以,我的目标是个幽灵?

“恕我直言,Solis,但你很久以前就死了,为了保护仲裁参议院——”一声巨响。Fulgur反应及时,用手挡在胸前,拦下了那颗子弹。他滚向一边,又是两颗子弹紧紧追着他的动作,落在身后几厘米处。看来不是幽灵,只是个普通的精神病。Fulgur从背后解下步枪,瞄准Solis。而对方丢开自己的枪,拔出武士刀,仿佛要隔着天台把他切成片。Fulgur有刹那的犹豫,但又想起子弹留下的痛感。扣动扳机,一连串的铅弹撕裂目标,结束战斗。至少他是这样以为的。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Fulgur只看到对方的手臂闪动几下。Solis周身几英尺的子弹瞬间蒸发,带起的劲风吹乱他的头发,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除此之外再无迹象表明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不可能……对吧?目标站在原地,双手握紧武士刀随时待命,黄色调的光刃让他仿佛沐浴在自然日光下。一定是什么把戏,Fulgur得出结论,他不可能再成功第二次。

Fulgur再次扣下扳机,胸口和肩膀微微震动,强大的步枪不断向目标发射杀气腾腾的金属。终于,火器平息了怒号,枪口也停止闪光,Fulgur打空了弹匣里的120发子弹。而Solis岿然不动,连一滴汗也没有流下。几颗子弹从他身边飞过,完全错开目标,消失在夜色中。少数撞上武士刀的金属部分,偏转了方向。大多数则被刀刃边缘的激光还原为原子,没有一颗击中目标。他转移重心,把刀轻轻放回背后的磁性刀套。这不可能。即使我的义肢能跟上自动射击的速度,大脑也无法追踪每一条弹道,更不用说及时把手臂移过去了。

“别太放在心上,连我都杀不死我自己。”Fulgur曾用来嘲讽敌人的话被平静地奉还回来。Solis取下一枚手榴弹,贴在胸前,保险针发出叮当响声。他漫不经心地将它抛起。Fulgur看着那枚炸弹划出一条懒洋洋的弧线,升到空中,又向自己落下。

 

进攻!Fulgur Ovid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双腿先于大脑开始奔跑。他三步迈到天台边缘,高高跃起,在Solis呆愣的眼神中,行云流水般拍向手榴弹,自己仍在上升。手榴弹一改懒散状态,直奔Solis而去,在他身边炸开。Fulgur蜷缩身体、双臂护脸,抵挡汹涌而过的热浪与气压。Solis在爆炸中失去平衡、无法视物。Fulgur蹬出双腿,几乎没有减缓下降的速度,飞踹向目标。一声痛呼响彻天台,Solis向后倒去。Fulgur单手撑地,利用向前的冲力把身体推起来,摆出战斗姿势。“那些故事把你塑造成某种英雄,极度忠诚,最终在保卫共和国时丧生。我不觉得仲裁参议院会希望你这样的人死掉,所以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

“我不在乎你自以为了解我什么,”Solis怒喝,“我就是SolisLegatus,我对共和国绝对忠诚,参议院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什么——”Fulgur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词,他接下Solis瞄准喉咙的拳头,这一击的力量使他后退半步。我真的不该继续提问了,在他被彻底压制之前。对方再次出手,一记上勾拳也同样被挡住,Fulgur被抬离地面,趁机踢向Solis腹部。电光石火间,踢出去的脚撞上Solis坚壁般的大腿。他转移重心,一拳狠狠砸进Fulgur的肚子。力道之大让Fulgur腾空飞出,鲜血涌上咽喉。他试图准备下一轮攻击,但眼前一片模糊。Solis扭转身体,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用来防守的那条腿荡起来,重重撞向Fulgur胸口。

Fulgur的视野由模糊变成一片白光,但还能感受到自己摔在地上又弹起来的冲击力。他发出抽气般的短促呼吸,剧烈咳嗽,鲜血涌出。

“你好软。”Solis说。语气里依然没有任何恶意或羞辱,仅仅陈述事实。“这么软,但你非要给自己找罪受。看来现在的训练不如以前了。”

Fulgur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努力不被血呛到。

“参议院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Solis迈着缓慢而确定的步伐,一步步逼近。他不知何时拔出了武士刀,威胁地指向Fulgur后背,激光开始充能。“为了共和国的利益,他们必须被解决,所以我需要这个。”Solis粗暴地把脚伸到Fulgur身下,轻轻一踢。

 

翻过身的瞬间,Fulgur藏在夹克下的手伸出来,一把手枪抵住Solis腹部,开火。一枪,两枪,三枪。Solis的表情毫无变化,子弹皱成一团,无力地落下,发出空洞的金属响声。Fulgur倒吸一口气,抬高枪口瞄准Solis的脸。握枪的手臂从肘部炸开,更多金属碎片与地面碰撞,Solis把切下的断臂丢到一边。

“最危险的事莫过于低估对手。”Solis引用了一句Fulgur在军团学到过的教义。他低估了对手。他被告知对方是半机械人,但没有想到这代表对方脖子以下全是义体。所以半机械人和仿生人的界限在哪里?

“参议院……对你做、做了什么?”Fulgur在咳血的间隙挤出一个问句。Solis的手滑下去,狠狠扯了扯他的腰带。

“对我?”他反问。“是对共和国,对我的同伴们。”Solis退开,手上拿着所有副将都配备的netjack。“我发现了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他们只是一群末日者,是躲过生态衰败的I'mprint,抓着权力不愿放手。我想告知同伴,但参议院动作更快。他们告诉大家,说我疯了,要背叛共和国。最后我被自己的同伴无情射杀。”Solis的蓝眼睛泛起人造的微光,这是已经过时的IIs模型拥有的效果,说明对方正在执行全视图进程。有机可乘!

Fulgur没有错失良机,哪怕全身的神经都在抗议。他迅速起身,一拳击中Solis面门。Solis踉跄后退,大吃一惊,这份反击在他眼中无异于尸体回魂。他更没有料到自己砍下的那半截手臂会被砸在自己脸上,Fulgur义肢中作为血液的橙色酸液洒了两人满身。Solis痛苦地咆哮,武士刀斜斜划出弧线。Fulgur再次挥出的拳头被轻易抓住,他想挣开,却感到身体下坠了几英寸。他听见双腿落地的声音,Solis攥着他的单手手腕,让他悬在空中。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把刀扫断了他的大腿中部,但现在他正被目标高高提起。

“我很难不杀你了!难道你没听到刚刚说的参议院的事吗?!”

无法判断Fulgur是否想回答什么,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吐出的鲜血喷在Solis脸上。Solis皱眉拉开距离,Fulgur却拖着残余的身体靠上来,张嘴咬住任何他能碰到的肉质部分。

“疯子!!”Solis大叫着,将Fulgur最后的手臂也扯断。然而Fulgur还挂在他的目标身上,牙齿越来越深地刺入Solis的肉里。“呃啊——X的!”Solis扔掉武士刀,双手把Fulgur拽下来。琥珀色的液体从Solis脸上倾泻而下,他用力将Fulgur摔到地上。没有四肢缓冲,Fulgur的后脑重重撞上天台。“我要杀了——”

 

惊雷般巨响震动着整座城市的地基,几道闪电般的光芒爆发,照亮了共和国的夜空。Fulgur吐出嘴里那块肉,依稀辨认出鼻子的形状。他转过头,想尽可能看清Solis。他的目标不止少了鼻子,全身各处都有缺失。不是像Fulgur撕下的那种小块肉,而是篮球大小的空洞,出现在他的腹部、胸口、甚至是半边脑袋曾经所在的位置。男人呜咽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呼吸。身上的每个洞都流出和Fulgur一样的琥珀色液体,但同时还有仿生人用的蓝色冷却剂。

Fulgur意识模糊,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Solis的头颅也在流出琥珀和钴蓝的污水,大脑灰质与金属和电路混在一起。虽然有生物部分,但绝不能称作人类,却也不是依靠硬盘和数据运行的I'mprint。如此轻易打败我的Solis Legatus,究竟是什么?

 

“他还活着吗?”Chroma执政官的声音在Fulgur脑内回荡。几位特种部队成员靠近他,每个人都带着他差点用上的磁轨狙击枪。

“是的,长官。需要让他解脱么?”一个男人已经解下身侧的武器,对准Fulgur的头。这是一种仁慈。他伤得太重,一些器官已经被搅散了。

“不用。”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尽可能给他包扎,然后立刻带他回去。”

他们又交流了几句,Fulgur痛苦地感受着那人给他绑止血带的动作,但幸好这份痛苦终于淡入了冰冷沉闷的寂静。最后一刻他垂眸盯着Solis剩下的半张脸,认出了上面的表情。失去意识的瞬间,Fulgur感觉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又沉入了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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