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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黑衣人:高维度生物 x 咖啡店员工
云岚梦呓 2022-11-11

电影《黑衣人3》中有一个非常出彩的配角格里芬,似乎被称为独角兽?蔚蓝色眼睛、亚麻色卷发的青年,虽然外表已经是成年人,气质却很像孩子。他戴毛线帽、露指手套、穿羊毛衫,围毛线围巾,看起来暖乎乎的,说起话来同时带着高维度生物洞察一切的笃定和孩童般的轻飘梦幻,性格温软和善,对主角非常友好。

他的母星被恶人摧毁,他成为了那个族群最后的、仅剩的个体,但因为他们的特性,他其实活在无数个时间线中。他的眼睛可以同时看见一条线上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也能同时看见所有分支,就像是游览时间构成的网络。他能够看见一条完整的时间线,但不能明确知道自己正身处哪一条线,所以他每一刻都在观察随机事件,就像一遍遍等待彩票开奖。作为三维生物的人类,我们只能在顺向的一条时间线上观测他,所以沟通起来多少有些奇怪。

“哦,他今早喝了巧克力牛奶,这次我们将在2分钟后遭到袭击。”

“如果他的父亲当年没有因为找不到橄榄球,而把棒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那么此时他就不会站在球场上掷出决胜的一球。如果那颗棒球没有制作工艺上的些微瑕疵,如果不是那个风向、风速、温度……这次球赛奇迹般的胜利是无数个选择所导向的最佳结果。”

“也许你们会成为我新的最佳奇迹。”

这样的角色非常有魅力,剧本写得真好啊!

(以上是我的理解,可能和原作有出入)

设定:可以观测多条时间线的外星人,与地球人主人公相遇。

外星人是高维度生物,地球人看到的只是他在这一处、这一条时间线上、这一个时刻的投影。地球人无法跳跃时间、空间进行观测,在外星人眼中,地球人就像沿着一条绳子单向爬行的蚂蚁。

外星人没有地球人那样的性别区分,外表和声音也只是他表现出的某一个侧面,不过他确实可以通过接触或交谈干涉人类的思想和行为。因为他能够同时观测、干涉多个时间线,并且保有连续而唯一的自由意志,所以按照人类对生命的普遍理解,他是“永生”的。

哦对了,如果他想,他可以随意穿过你的皮肤,触摸心脏什么的。

从单一时间线进行叙述,“或许这次,我能守护你。”

青年的母星已经毁灭,他在地球上生活,每一天由接连不断的概率事件和多周目经验构成。在地球人看来这当然是很新鲜的,可当你年复一年——在无数条时间线里年复一年地这样生活,日子迟早会变得麻木无趣。

在单一时间线内,青年会随着时间推进而变老,但他的内心始终兼具孩童的天真无邪、青壮年的激情坚毅、老人的沉稳淡然,是一种奇妙的杂糅状态,这使他与众不同。

青年起初是为了自娱自乐,给自己设置了一个“小题目”:当邪恶的外星人破门而入时,救下那无辜丧命的女孩。但经过计不清多少次的轮回之后,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在这一次“轮回”,他再次尝试挽救她的生命,走向“美好结局”。

作恶的外星人正是毁灭他家园的罪魁祸首(和原作不一样),但试图挽回是无用的。比较含糊的解释大约是这样的:当你把他视为敌人时,那意味着他已经毁灭了母星。其实女孩的死亡也是类似的道理。

从三维生物的视角看,青年是个有神奇超能力(或某种精神疾病)的人。

  

叮铃——

悠闲的午后,有人推开了咖啡馆的门。我转身面向柜台,对客人露出微笑:“下午好。”

来人是个青年,他并不走近,而是讪讪地站在门边,十指在身前不安地绞着:“你好,请问你今天早餐吃的是什么?”

他声音不太大,语速又快,我差点没听清:“呃,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想确认一下,请告诉我。”

“好吧……”也许他想从我这里获得下午茶的灵感?我回忆了一下,“煎蛋和烤吐司。”

“还有加了一颗方糖的咖啡,而且吐司烤糊了,对吧?”他紧张地看着我,蓝眼睛睁得溜圆,有些孩子气。

“对……请问您想点些什么?” 

“那就对了。请蹲下去,躲在柜台后面。”

“什么?”

“2分03秒后有个很危险的人会来。请给我一条围裙。”他快步走到柜台前,朝我伸出了手。青年穿着棉大衣、羊毛开衫、长袖法兰绒衬衣,脖子上堆着围巾,毛线帽下边支出栗色的短鬈发,这一身打扮像是在与五月份的艳阳天唱反调。

他恐怕是个性格古怪的劫匪,或者跟踪狂。我勉强保持微笑,悄悄伸手去探柜台下的报警按钮。青年立刻制住了我的手腕:“不要这么做,警察只会激怒他。”

他能立即猜到我的意图已经非常惊悚,而更诡异的是,他伸来的半截手臂径直没入了桌面,仿佛那厚重的木质台面只是一道幻象。“你——”我惊声尖叫,青年立刻抽回手臂。

“抱歉,但请你相信我,”他看看窗外,变得更加焦急,竟直接穿过柜台走到我面前,“那辆冷链货车开走了,还剩1分39秒!”我向后躲,柜台在我这儿却坚实得像一堵墙,唯一的防线被他轻易跨越,现在反倒把我困在了柜台里。

他即使没携带武器,也有着体格上的优势,令我不得不谨慎。假如他真是在帮助我呢?我照他的指示躲在了柜台下。青年脱掉大衣,系上咖啡馆的围裙,假扮成了店员。

叮铃——

咚、咚,沉重的靴子踏入的闷响,高大的影子几乎把青年完全笼罩。

“下午好,先生。”新店员说。

果真有人来了!我想要偷看,青年不动声色地把我的脑袋压了下去。

“我要糖。”一个低沉粗犷的男声说。

“好的,先生。”青年二话不说,从桌下拿出整盒的方糖放在桌面上。

“加水。”

“请稍等。”他立刻转身,从水槽打来了满满一壶水,拆开方糖的包装,整盒倒了进去。

那可是整整一磅的糖!青年轻车熟路地找出搅拌棒,把糖水搅匀,双手端给了“客人”。

然后是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啪!我的玻璃水壶被扔在地上摔碎了。那个很贵的!我就要发作,青年再次按住了我。

“谢了。”混蛋怪人扔下两个字,又咚咚地走出了咖啡馆。

静了片刻,青年才松了口气:“呼,安全了,接下来就交给黑衣人吧。”

我立刻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蟑螂!”我的视线越过柜台,能毁掉我的卫生评级和经营许可的三只邪恶生物正在碎玻璃渣和残留的糖水里爬动。我立刻头皮发麻,准备去储藏室拿杀虫剂,青年连忙拦住我。

“他还没走远,杀了它们他会感知到的。”

“然后?”我紧紧盯着那几只虫子,生怕它们溜走。

“那是他的同族,他会很生气,非常生气。”

“好吧,同族……”刚才的那粗汉原来是蟑螂星人吗,“那现在要怎么办?”

青年取来了扫把和簸箕,把肥大的蟑螂挨个扫起来,倒进了街边的排水口。

“这样就没事了。”他又开始收集玻璃渣。我也拿着拖把走出柜台,这么浓的糖水不及时清掉,还会吸引更多昆虫。

青年的举止熟练自然,仿佛真是咖啡馆的员工,我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等等,你还没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那个人又是谁?”

青年发出几声轻笑,还是有点拘谨:“嗯,请听我慢慢说……”

“我来自其他星球,我的本名叫——”他发出一串我听不懂也无法重复的音节,“不过你读不出来,所以会叫我格里芬。”

“格里芬。”我试着说了一遍。青年用力点头,像孩子吃到巧克力那样喜滋滋地笑:“是的,朱莉!”

我胸前的铭牌上只写着姓氏,他却无比熟稔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在其他时间线见过,很多次,”格里芬的笑意略减,低头去看地上的碎玻璃,“我总是忍不住来找你。”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我还没能想出合适的回答,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刚才那个则是虫族人,他看着像是地球人——哦,你没有看见——但那是他找来的一张人皮。要我说,他的伪装毫无作用:他走路像牵线木偶,身上一股怪味儿,而且那张皮的长相本就令人生畏。”

“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却只是要了一大杯糖水? 

“大量繁殖并占领地球。他刚刚着陆需要补充营养,而喝糖水是最高效的。” 

蟑螂占领地球?听起来非常恶心。“我们不应该阻止他吗?”

“他很危险,而且不太聪明,不懂得遵守条约,”青年不住地摇头,“惹他生气,他就会杀死你……我不想见到那样的结果。黑衣人是专业团队,交给他们处理,成功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非常安全。”

“黑衣人”又是什么人?地球上究竟有多少外星人?格里芬见过不同时间线的我……想问的问题太多了。

“所以……”我犹豫,“你是来救我的。”

“是的。这次成功了,我很高兴。”他又露出了那种甜蜜的笑容。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如果我浅薄的物理学知识没错的话,时间线是不断变化的,每个节点都会产生分支。你成功救下我的同时,就会产生另一个失败的时间线,那不就是徒劳吗?你没法救下所有的我。”我不知道他试过多少次,哪怕他是外星人,有极长的寿命,也不该在这种没有结果的事上花费那么多精力吧?

想必青年早已听其他的“我”说过这样冷淡的话吧,所以他并不惊讶或愤怒,只是无言地望着我,蓝眼睛里除了伤感,还有一种神性的悲悯,越发显得美丽而神秘。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抱住了我。

他的羊毛衫果然很暖和。眼前出现了陌生的景象,无数零碎的片段走马灯似地出现,画面之间没有逻辑关联,风景、动植物、人文景观,其他时间线里的我与他并肩漫步、牵手、拥吻……有时则是我的笑容,这类画面出现了很多次。

我怔怔地看着那些景象,他则小心地将下巴搁在我肩上,安安静静。大约看了一分多钟,我闭上眼,拍拍他的背。

“这些都是你珍藏的记忆吧?我也能感觉到你对我感情很深……呃,也不算是我,”那些画面里的“我”无比幸福,目光饱含爱意,与我目前的状态相差甚远,看着有点奇怪。我不想再接收那些记忆,于是退出他的怀抱,“你帮助了我,我很感激,但我必须说清楚:我对你虽然有好感,但远没有你对我这么强烈。我无法给你等同的回应……会让你失望。”

在无数次轮回里,我有多少次对素昧平生的他这样说过呢?一个更高维度的生命为什么要把如此丰沛的情感寄托在我这种普通人类身上?如果以时长计算,他与“我”们相爱了多少年?上万年?上亿年?那实在太过沉重。

他绽开微笑,眼里却有泪光闪动:“没关系。”

(待续) 

(关于后续,其实有些纠结。本来是想写成简单的小甜饼的,可拿给朋友看,朋友却感到了不适:凭什么他单方面表达了爱,我就一定要接受?其他时间线里感情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样直接闯入女主角的生活,对她原本的人生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我被说服了,于是这篇的走向大概不会很好……看看什么时候能接着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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