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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影覆华池》
先野 2023-07-26

  “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道长的大恩。”


  “不必不必,老道这也是在报恩啊。当年若不是姑娘的计谋,老道怕是活不到今日了。如今寻到我那师兄得以落脚,便苦苦寻找您,得知您有难,老道必是要全力相助医保当年之恩呐。”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李欥所在的亭子走来,可正当二人即将要走过时,一旁的熊渠忽然站了起来,挥动着手叫着二人。


  这一声大吼,吓得李欥是没站住脚,跌坐在地上,咬着牙拉着熊渠的袍子小声骂道:“你喊甚么!!”李欥想将他拽下来,可无奈这家伙块头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拉不动。


  这时,下面的袁道长也看到了李欥,略有些惊奇地喊道:“小郎君?”


  那在袁道长身旁的女子自然也抬头去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就尴尬了起来,心想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左瞧右看地想要躲起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李欥也没法再藏起来,只好弯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领着熊渠绕下亭子走到二人面前,向袁道长二人小施一礼,开口说道:“前不久答应给道长的画带来了,另外还有之前向您提过的小妹,今日也过来了,暂且歇在乃衡宅内。不知道长何时空闲,随我一同去为小妹诊治一番。”


  言罢,在其身后的熊渠走了出来,将画轴递给了袁道长。


  袁道长接过画来,十分欣喜,却并未立即拆开查看,大笑几声连忙答道:“有有有,此刻便可前往。”


  见这几人说得不停,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个女子。女子微微往后一退,心中暗喜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想着趁此机会向袁道长道别,可这一抬头却对上了李欥的双眼,二人皆显得有些窘迫,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这会儿,袁道长才发现这二人之间奇妙的氛围,想到自己一时间光顾着与李欥聊天,竟将一旁的女子忘掉了。他连忙为二人介绍,“这位姑娘是老道的恩人舒萦,舒娘子,这位是李...”


  袁老道说了一半儿,忽然忘性上来,再加上本就只见过几面,还一直都是小郎君小郎君的喊,一时还就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一旁的李欥见状,立即接过话,“是小可唐突,忘了自报家门。小可姓李名欥,表字君陶。”紧接着侧身让出熊渠,续而说到,“这是小可的侍卫,熊渠。”


  话落,熊渠跟着李欥一同向二人施了一礼。


  “还是要请小郎君莫怪,是老道糊涂了。”


  见二人这么寒暄着,似乎忘记了还有个待诊的病人,舒萦为了尽快脱身,插口打断二人道:“道长,时候不早了,您还要为这位郎君的妹妹诊治,小女就不继续叨扰您了。”


  “哦,是是,我随小郎君去了,便不能送了,不如你去寻诚儿,让他送你出观。”袁老道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了,我自行离观便可。”舒萦说完,便转向三人施了一礼想要赶紧离开,可还未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便又反了回去,“方才忽然想起还有东西落在了您那里,我去取完便离开。”


  “不妨事,正好可以叫诚儿送你。”


  舒萦连忙点头,再次准备离开时,却突然被被袁老道叫住,“我这一去怕是要一会功夫,可否麻烦娘子将我这画交给诚儿?”袁老道将画伸出,问道。


  “如此贵重,我……”女子不自觉的看了看送画之人的反应,只是后者似乎在避着她,根本就没有去看他们。


  “就当帮老道一个忙。”袁老道将画塞到女子手中,并嘱咐,“让诚儿放到书房便可。”


  正好也是顺道,道长帮了她不少忙,这点小事也不好推脱,她便答应。告别那三人后,便一路小跑来到袁老道的院子。只是这院中除了诚儿,还有两个女子,一个头戴帷帽,身套月白色衫子和抹胸,下穿淡粉色细褶褶裥裙,虽穿得淡雅,但也透露出一股贵气。另一个则头戴软脚幞头,身穿淡青色圆领窄袖䙆袍,脚蹬皂靴,俨然一副男子打扮,但舒萦可是个在秦楼楚馆混日子的人,看身段气质,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个女人。


  这两个女子便是余以蕙和曾榕了,其中那个一副男子打扮的自然就是曾榕,她本意就是来打马球的,但让她去和那帮女子打,实在是太无趣了,于是她便穿着男装,打算混到男子场去。


  那边二位不知在聊些什么,并未注意到有人靠近。倒是一旁的诚儿眼快,立马就发现了舒萦,一路小跑到她面前,“师傅呢?师傅呢?萦儿姐姐,师傅怎么没有和姐姐一起回来?”


  “道长她与一位郎君一同离开了,估计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啊,对了,这是道长的画,你去将它放好。”说完,便将手中的画轴交给诚儿,忍不住还是看了眼那边聊天的二人,那二人的交谈似乎是被诚儿的话打断了,此时正好也在看向了舒萦和诚儿。


  舒萦连忙向二人微微低头示意,想到自己是来取丢到老道长书房里的东西来着的,随后便先一步进了老道长的书房,紧接着诚儿也跟了进来。舒萦走到桌旁去取包裹,诚儿也跟着走到了桌旁,只见他将画轴置于桌上,缓缓打开,紧接着一对儿惟妙惟肖的仙鹤便映入二人眼帘。


  “这鹤仿佛如真的一般!”虽然舒萦不懂画,但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怪不得师傅说翛然先生的画乃是当今一绝呢!”诚儿附和道。


  既然当今一绝,这画肯定很贵了!那肯定能卖很多钱,想到钱,舒萦双眼立马放光,“这画要卖的话,得要多少贯啊?”


  “我记得师傅说这翛然先生的画流出得极少,一幅怕要值千金呢!”诚儿小心翼翼的将画挂到书桌正后方的墙壁上,答道。


  “千金?那道长将此画卖出,岂不是发财了?”舒萦感叹道,自己整天累死累活提心吊胆的攒钱不知道要攒多久才能攒够千金呢!就这小小的一幅画,竟然就能卖千金!


  诚儿摇了摇头,“师傅绝对不会卖的,他做梦都想要一幅翛然先生的画,怎会将它卖了去!”


  “是啊,留着这画,说不定将来还能卖出更贵的价钱呢!”舒萦流出了羡慕的眼泪,若是自己能有这一幅画,那该有多好啊!


  “对呀!我差点儿忘了!萦儿姐姐,这画可是一位年轻英俊的郎君送给师傅的?”诚儿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砰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舒萦问道。


  见舒萦点了点头,诚儿“噢”了一声,走到门口扯着脖子向余以蕙她们喊道:“郎君和师傅在一起,肯定丢不了,二位娘子放心吧!”


  “那送画的人是和他们一起的?”舒萦看着诚儿问道。


  “是啊,送画的郎君是门外那位娘子的兄长。我记得郎君上来时,便询问过师傅是否可以给他妹妹诊治,师傅答应了。然后郎君便提到听说师傅喜欢翛然先生的画,下次来时会送一副给师傅。师傅当时很开心,但也没有很期待,因为翛然先生的画实在是太少了,很多达官贵人有钱都买不到,只是没想到郎君真的能弄到翛然先生的画,还真的送给了师傅,郎君果然是大好人!”诚儿看着墙上那对儿仙鹤图,满眼都是高兴。


  舒萦不禁张大嘴巴,心想:这么难弄得画,那个家伙竟然能弄到?要么就是这家伙真的家财万贯还有手段,要么这画就是他自己画的!不然哪儿能这么大方还毫不犹豫的就转手送给连他名字都记不住的袁道长?这事实在蹊跷!舒萦实在是琢磨不透,便不琢磨了。反到开始懊悔了,要是昨夜姓李的那家伙没喝醉,她定能把这幅画要到手!说不定还能要到更多钱!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户,唉,只恨她没有好好把握住啊!可惜啊!


  “送个画算甚么大好人啊?”越想越烦,舒萦忍不住吐槽一句。


  不料舒萦这随口一说,诚儿到认真听了去,瞬间急了,驳道:“郎君就是个大好人!他不光送了师傅仙鹤图,还帮我娘和阿姐盖了房子,寻了生计呢!若是没有郎君的照顾,阿姐早就被人掳了去,阿娘和我也早早饿死在路上,这样的话娘子的阿弟也不能寄住在我阿娘那里吃饱穿暖,上学堂呢!而且,而且学堂也是郎君和温师兄他们一起寻的先生,盖得房子呢!”


  这家伙这么好?舒萦有点儿不敢相信,但是瞧诚儿这般模样也不像在说谎,怕不是被那家伙忽悠了吧!


  诚儿见舒萦没有回话,再瞧她一幅不相信的样子,更急了,“连那个村子都是郎君他们建的!若娘子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师傅!”说完,便冲着舒萦撇了撇嘴,生气的跑走了。


  舒萦看这小家伙生气的模样不禁笑了,但仔细想想,照李欥那家伙的大手笔,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这家伙这么好的话,那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让他施舍施舍自己?想到这里,舒萦便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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