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过去的怀念,实则是在刻舟求剑。
站在现在,回看过去,并且时常走不出来。
我跟河豚女士感慨,她说:“姐妹你会不会单纯就是太闲了。”
时隔大半年,我又一次打开对话框,问候了一句:“最近过得还好吗?”
他回复:“毕律,好久不联系,我过得一般,你呢,最近发财?”
到这,我突然意识到,对他,我连个称呼都没有了。这么看来,这种刻意的联系,确实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联系他这件事我很纠结。理性的角度来讲没有任何必要。但是我想联系,我也想找到联系的理由。
我甚至找朋友帮我起了一挂,他用小六壬断卦,随即告诉我:“我建议不找,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什么?当时我也没想明白。但这个一卦倒是给了我个理由。我不信命,我得逆天改命,我非找不可。
听他说他过得不好,我长舒了一口气。我好像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是他过得不好。
我对他谈不上恨意,也谈不上讨厌,应该说是有怨念,这种怨念郁结在内,至今也没有被消解。
这么来看,算卦的朋友也着实学艺不精。
他一如既往的不好好说话,一股子歪腔怪调。
和之前的恶毒不同,这一次总显得畏畏缩缩。原本和他聊天还能聊个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发动技能,不断攻击,着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倒显得我像个牙尖嘴利的恶人。
我问他:“没话整了?”
他回了个难过的表情。
我说:“没话整就不整了”
互道再见,结束聊天。
我心满意足,准备入睡。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了,以为已经快到闹钟响的时间,结果看了一眼手机才两点半,我陷入了失眠。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失眠的原因,想来想去开始嫌弃自己,总归不会是因为他吧?
我觉得不至于,但我也确实睡不着了,就当这是一次偶发性的失眠吧,不用非得问个原由。
不过失眠还是依然非常痛苦,尤其是在后半夜醒来。
这黑夜仿佛真空状态一般,我无法呼吸、漂浮不定。直到太阳升起,光把我拉回现实,我知道我应该起床了,起床继续面对一切。
而后我重复每一天的重复动作,洗脸、刷牙、吃早饭、开车来到所里,坐在办公桌前。
失眠的后遗症开始发作,我既提不起劲儿,又静不下心,我需要借助外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戴上耳机打开MONO的专辑《Hymn to the Immortal Wind》,听着听着,感觉想死。
仿佛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迅疾的风持续的刮着,形成了空气的漩涡,引起空气振动发出嚎叫。被风卷起的雪花一片一片的在我身上割过,没有任何被拯救的余地,我被钉死在这雪夜,冷的麻木,也就没有了痛觉。
老板的到来,让我摘下了耳机,但我还是没从这该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吃完午饭,我们在工位围坐一团,几个人嘁嘁喳喳说着八卦,拉着老婆儿呱,讨论着恋爱脑的朋友、社恐的同事,再四散开来,只剩我一个人转身面对着办公桌。
突然感觉我好了,什么死不死,什么雪花不雪花,拉一中午老婆呱,直接拉高兴了,拉畅快了,拉鲜活了。
我速速向河豚女士汇报我稳中向好的精神状态。
她说:“反复、常态化,在好病和没好病中来回切换。”
这么看来她最初对我的判断也是完全正确的,什么刻舟求剑,就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