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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a Timeline[第2章]
OnceUpon a Timeline
[]第2章-Under the CORE
=第2章 1 不存在之人
“能跟你们老板说以后每天多送两瓶鲜奶，然后每周末多送一袋奶油和五袋面包吗？到了月底结账我肯定付全款。”
“真的不好意思，先生，虽然老板说过可以临时改订单，但是您一下子多加了这么多东西，我真的没法帮你，你得自己去找老板说说。”
“嘿！先别着急走，小家伙。这样吧，我现在写了一张卡片，上边已经写了我新订单的要求了，我那么久以来都在跟你们老板买东西，他应该知道的。”
“好吧……看在你多给一倍小费的份子上。”送奶工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犹豫不决，但是还是答应了。
带着拖鞋走路的踢踏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咔哒声，一块硬币似的东西掉落到了木质地板上，“噢！别这样，今早又得喝炉灰了！”
然后踢踏的声音又来到了一楼侧下方的房间里头，房子的主人似乎是个男人，正在切什么东西。
估计是面包之类的东西，因为切面包一样的声音一共响了四声，然后就是把纸袋塞进垃圾桶里的声音。
之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是去了楼下大门，然后大门打开了，似乎是往外边里边塞了什么东西，放好东西之后，主人关上门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又感到天旋地转，耳鸣的感觉又上来了，瞬间所有的声音又消失了。
后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尽管仍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多了什么的东西，应该是……牛奶？似乎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东西真的很稀有，每次主人喂他的时候都像是要把瓶子吞下去一般，但主人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高兴的。
再然后，梦中传来一个声音，“啧，我又忘记关门了，还好今天不算太冷，他们又给你配新的药剂了，不知道你喝了这些能不能好点。”
……
“你再把针头拔出来的话，我只能把你给绑在床上了”，针刺般的疼痛突然唤醒了他，然后他听到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来了个骑士，因为金属铠甲上特有的金属碰撞声很明显。
“是Dr.G研究员，对吗？您好，您委托的事情，我们人口部调查清楚了，似乎我们的统计文件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怪物，虽然亡灵族人员众多，但骷髅分支也是比较稀少的，或许和您，换句话来说，跟那个名叫Gaster的混蛋一样，都属于亡灵族里的骷髅分支……没事我不是在骂您，真的不好意思啊先生，最近案子催的很紧，加班加的脑袋都不太清醒了，要知道您可是有皇家勋章的人，想必是个不错的官员啊。”
怪物？好熟悉的词……那个人躺在病床上的他喃喃着。
黑暗充斥了很长时间，但他开始能听到不少声音了，日子过了有多久了呢？日复一日的开盖声、药液流动声……枯燥的黑暗中他没法算清到底过了多少天，不过他最常听到的便是每天台灯打开后漫长的翻页声。
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能看见光线了，对他来说，黑暗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但他视野之内的东西都是模糊的，他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那人的身边交谈着。
那人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之后扭动身子。
突然左边出现了一声金属的声音，他尝试去拨开它，但是没用。
“听觉应该都是正常的，试试另一边。”然后同样的声音在右边响了一次，他同样也起了反应。
“他能有这种反应说明恢复的不错，不过以后你自己得记得给他换药瓶，免得像之前那样血液倒流，容易出问题”，白色的身影和黑色的身影在旁边观察着。
什么是血液？也很熟悉的样子。药瓶又是什么？
过了一会，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了，现在只剩下那个黑衣人了，似乎他对躺着的家伙很有兴趣。
“能点头吗？”
他轻轻低了下头。
“很好，你到底从哪里来的，让我想想……你一开始应该全身湿透的，是从雪镇后边的河里来的吗？”
雪镇是什么？那人脑海里这么想着，然后摇了头。
“那……是瀑布吗？”
瀑布？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犹豫不决，那是什么？
好像主人打开了什么东西，调弄了半天，瀑布流向深渊的巨响从中间传了出来，如今是丰水期，瀑布的水量很充足，因而声音很大。“是这里吗？”
他立马点了点头。
“那你还知道什么东西吗？”
那人摇了摇头，接着昏睡过去了。
=第2章 2 苏醒
198(X+1)年 3月15日
“我亲爱的老伙计，咱们弄得供电系统已经可以确定正常了，然后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些零碎事情也都收拾干净了，第一期的工作准备可以剪彩了，你有啥感想？”
“哎呀，文职工作的阶段又要结束了，还得接着跑工地对吧？我敬爱的总监先生。”Gaster故意拉着语气和总监说话。
“连你都开始学着我说话了，我们伟大的正经博士，不过我还是不啰嗦了，免得你又发你的臭脾气。谈正事吧，既然工程一期总算完工了，那么你又得给Asgore写总结报告了，不过这回是必须要正经写了，现在你写的怎样了？说白了你以前那堆报告写这么好，根本也没啥用，只有这种阶段性的费点心思写才合适。”
“不，我相信我给他的东西他都会认真看的，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他可没那么好糊弄。”Gaster靠在二楼栏杆上翻着备忘录：“至于那些东西，我昨天就写完了。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关心那个捡来的家伙，希望那家伙早点醒过来，免得后边太忙没法给他换药。另外今天他刚摘下敷眼睛的药布，我猜他的视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错觉，我总觉得他突然出现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随你便吧，也不是我捞到的人，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事情你都得调理好，免得后边忙出问题来。”
“算了，先不谈这个吧，工作要紧。工程第二期的部署我明天就去那边看看，第二期我们得尽快做完，第一期慢是因为之前没有电力基础，现在都第二期了，新的掘进机械都要用上了，再不快点恐怕就没法按时完工，所以你今天得催一催劳务公司，假期放了这么久了也差不多到时间工作了。”
“好的我尽快联系短耳猫老板，这个老板人挺不错的，收费也比较合理，并且他们家的工人技术过硬，工作经验也多出其他家不少，以后院里别的工程也可以找他。”
目前来看，这个躺在床上的那个神秘来客现在能嗯嗯啊啊地发出一些声音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正常说话了。可这一次Gaster打开了书房门时，那个神秘来客一直在床上扑腾，似乎是想要坐起来，但却一直没法动弹。
“这是哪里？为什么要绑着我？”那人看到Gaster后停止了挣扎，他看到了Gaster黑色的衣服后，便知道了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但他那虚弱和迷茫的眼神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终于醒了！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睡了多久？”
“已经有2个月了。”Gaster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了，“能记起什么吗？”
“我想想，我们穿过巨大的白色结界后，后来好像在洞里追着什么东西，然后我坠落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方下边，很深很深，就不记得了。”
Gaster叹了口气，“难怪……经历过高空坠落……似乎你的记忆损伤很大，恢复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但是Gaster还是赶紧翻起了相簿，“是这个地方吗？你需要辨别出背景里的景象你有没有看到过。”
这张相片摄制于瀑布地区，照片里Gaster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而他的旁边是四个人：一个是长着兔耳的工程总监，就算只能看到他都知道他是个话痨；另一个则是一个黄棕条纹相间的并有着背鳍的怪物，也就是之前见过的怪物老爹；另外两个则是手里拿着甜甜圈的人形怪物和一个姜饼人一样的人。
后边便是瀑布落差最大的地方，从照片拍摄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们都站在聚光灯的投射下。洞穴的岩壁上有大量木制的栈道，还有脚手架、捕捞网等物件一同组成的大片阴影——换句话说，照片拍摄于瀑布的垃圾回收点上方。
“Don’tForget------The beginning of the path of science.”[勿忘往昔——致我们科学之路的起点]，黑白相片底下的空白区域有这么一行注释，然后是五个人的签名——不过有一个签名被涂掉了。
他的眼睛很迷茫，仿佛一个沉睡了几千年的人，摇了摇头。
Gaster眼光黯淡了不少，“好吧，或许现在问你这么多应该也没用，我应该等你状态稳定了，再给你看更多的线索。不过放心，我会尽力救治你，另外你可以阅读书架上的东西，或者到楼下的柜子里找吃的，但你别出这个房子的大门，好吗？”
Gaster正准备将书房的大门关上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你前边说的是‘我们’，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和你一起进入了这里？那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那人我很熟悉……”
唯一有可能的线索又断了，Gaster略显失望，只好整理衣衫，毕竟他一会要去交报告。随后回头对那人说：“我回来只想告诉你，刚才我差点把你被捆着的这件事给忘了，所以你现在也没法离开书房，也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先好好休息吧，毕竟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安不安全。另外，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你可以用手指够着旁边的固定按钮直接联系我。现在我要去城堡一趟，大概两小时后回来。并且我自己设计了换药水的机械装置，你不必担心血液倒流，所以不要再挣脱那个针头了，里边流出来的东西能治疗你。”
其实Gaster应该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吧，他在照顾人上居然也挺上心——不过他很有可能把照顾患者当成了研究护理学和心理学的方式……所以他突然变啰嗦了。
那人望了望周围，周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事物。那个发着光的东西是什么？木架上的盆子是什么东西做的？他好奇地打量着一切，捆在床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周围的一切是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他像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人一般好奇，尽管他并没有完全康复，长时间盯着东西看让他眼睛疼痛难忍，但是这一切变化对于他来说太过唐突，这种好奇换成谁都没法忍受。
后来他开始忍不住了，因为他没法去一探究竟，毕竟那些东西只有亲手触碰才能知道是什么——他想起了那个按钮，于是他按了下去。
“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在去医学部的路上，好了我到了，说……”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Gaster听起来很紧张。
“你为什么在里边！”
“额，好吧，这是无线电通话的按钮，我特地改造了你那张床，只要按下那开关就能打开语音，这样我就能在很远的地方跟你说话，所以你就把这玩意当作传声的东西吧。我看看他们到了没……好了这些人差不多到齐了。”那边的声音中断了。
突然床边的通讯器又响了起来：“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看样子……我猜你的记忆脱节了至少20年吧，这个东西我们15年前才弄出来的。或许我真的应该解开固定你的锁扣，让你自己走走，看看书架上的书，这样你就没必要问我太多东西了，不过你老是拔掉针头，我可一点都不放心呢。”然后啪的一声，对方又挂断了。
20年？20年变化这么大？他不禁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几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但病痛导致的疲倦又渐渐涌了上来，他闭着眼睡着了。
断肢的战马在平原上哀嚎，沾满鲜血、碎得不成样子的链甲在腰间摩擦的声音就像是磨牙一般难听，刻着十字架的盾牌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至于那把铁剑……很可能插在某个士兵身上。
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双方投入了大量的士兵，小贵族们带领的主力军早已经全军覆没，所以指挥官只能将他们见习骑士也派上战场。不过最终他们胜利了，但胜利这词听起来从未如此空洞，目前他们的状态倒更像是惨败。
他抹掉了嘴角流出的血，继续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一种像是消化道破裂后消化物溢出的恶臭……当然还有肉体腐败的味道。他拖着战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前进。
他想要找到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在战斗中奋勇杀敌的原因，那个人是他活下来的根本。
他不能抛弃这个人，管他什么上帝的战士，什么骑士精神，什么教会，他就是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并且这个人能够活得好好的，就这么简单。
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呻吟声，他赶忙回头，不断的用手扒着尸堆，然后在战车的残骸下找到了那个他要找的人。
他尽全力将这个人拖了出来，摔倒在地上，他费尽了所有力气，再也爬不起来了。肋骨的断裂实在是太疼了，他仰天长望，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他们死在一起，想必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了，这时的他躺在教堂的地面上，躺在沾满鲜血的白布上，他的身旁是无比那个重要的人，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再然后，他们在簇拥当中回到了首都，因为他们的惨胜，敌国最终妥协后签署了协议。
教会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宣称他是这场战斗的英雄，是一个贯彻了上帝精神的骑士。他如愿取得了平步青云的机会，直接从见习骑士爬到了传令官这一职位。
他坐在那人的床边，等待着那人醒来，但他忍不住要跟那个人说出他作为传令官的第一件差事。
他摸着那人的手：“你知道吗？今天我们代表教廷，向他们宣战了！他们背弃了光明，投身于黑暗的邪恶！我们必须要将他们根除掉！”
突然，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哥哥你变了，你变成了一个坏人！我不要这样的哥哥！”床上的人瞬间化为灰烬，灰烬飘散得无影无踪。
“不是这样的！弟弟！别离开我！”他惊醒了过来，将铁链扯得哐哐作响。
Gaster赶忙从书桌前起身，问了躺在床上的那人：“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那人摇了摇头。
“所以让我推理推理，也就是说……你白天是说的那个‘我们’里边的另一个人，就是你的弟弟对吗？”
“我……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听到了我的梦话对吧？”
“这就很尴尬了，缺少确凿证据。”Gaster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托了一下眼镜，在写字板夹着的表格纸上写了几句话，打了个勾。
“你就这么看待一条生命？他就是个用来分析证据结果的一个数字？那可是个活人！”那人对于Gaster不近人情的语言态度很反感，似乎想要一把抢过那个写字板，但只弄得床架上的锁链和拘束带吱吱的响个不停。
“噢！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擅长言辞，请你原谅。”
“收起你那套贵族的酸臭气！”那人瞥着眼盯着Gaster，如果现在他不是被绑着估计他现在还应该叉着手。
Gaster笑了起来：“好吧好吧，顺便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里的贵族制度早就在世纪初就废除了，现在只有一个国王和一群经过重重考核而选拔出的大臣。”紧接着Gaster转变了话题：“那么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很有可能，天呐，为什么我会把这些事情忘掉……”
“从病历来看，你有严重的脑震荡，还有各种软组织挫伤，另外粉碎性骨折、压缩性骨折多的实在不像话，医学部的人认为你这情况再拖延几天，你很可能就得躺着一辈子，救不过来了。不过万幸的是你居然挺过来了，或许伤好了我得请你去隔壁开瓶香槟？”Gaster站在床前靠着护栏。
“你就别挖苦我了，另外什么叫脑震荡、软组织、压什么骨折？我一个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挖苦呀，我说的句句属实。”Gaster坐了回去：“脑震荡一般是从高处跌落导致的……算了我现在查资料，至于软组织就是软骨之类的东西，压缩就是像……被挤烂了。喏，脑震荡的描述条目在这里。”
那人听着身体一阵发毛，之后又看了看Gaster指着的那个条目，原来自己差点就真要死了，不过似乎这个贵族贵胄一样的家伙和那些……医学部的人都很靠谱的样子。
=第2章3 “=====1 Error(s), 0 Warning(s): Undefined or Invalid variate(s)=====”
198(x+1)年3月25日 医学部实验性技术实验中心
Asgore独自一人在走廊外等待着，等待着科学院医学部的人们快点结束身体检查，这次检查用了大概两个小时了。他正在一张便签纸上做演算，某份关于CORE工程的报告他从昨晚看到了现在，目前大概有三个地方他发现有点问题，他准备在Ruriel检查结束之后就去找Gaster。
“这间医院可不赖，科学院和医疗卫生部都做的挺好，不然这间医院可没什么机会诞生呢。”Ruriel对搀扶她的护士说到。
“是呀，您的儿子现在可真不赖，现在岗位变多了，交税也变少了，可不，现在还有保险、医院、电力什么的，真的好很多……”
根据改制法案，Asgore将以前编制不太明确的部门分成了农林生产部、财政土地部、医疗卫生部、安全部、教育部、工业加工部等二十几个部门，解决了管理权过度集中的问题，同时提升了更多的新晋人员，增加了工作福利，使得各个部门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王国巨大的变化使得民众对王国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因为新的服务制度让办事情变得简单很多。同时，更多的财政补贴、更少的税收让人们的生活质量慢慢上去了。
而在这次改制中，受益最大的是皇家科学院，所有科研工作全部安排到了科学院上，同时科学院也正式改为了一个部门。这时的科学院人才兴旺，医学、工学、管理学、经济学等各路人才齐聚一堂，每天都有新发明、新发现。
“妈！”Asgore赶紧起身。
“别担心我，医生说检查结果正常，你就放心吧，另外躺着半小时不能动也太难受了。”Ruriel笑着，然后坐在了走廊长椅上。
戴着听诊器的实验员走了出来，拉着Asgore到一旁，走到露台旁边，边走边对着Ruriel说：“我先跟Asgore国王讲讲详细情况。”
Ruriel点了点头：“行吧，那你们慢慢谈。”
“您好！我是科学院医学部的Crocody研究员，我主攻的是医学物理。所以这次的全面检查由我来负责，这次检查使用的用的是我改进过的射线断层扫描技术，这种技术要比以前按压检测法好很多，做手术、检查身体等各种地方都能用到。”
“您好！那请问您能否告诉我这次的检查结果吗？”
“好的，这个是打出来的点阵图。不过先问您一句，请问您清楚这些脏器还有它们的特征吗？”
Asgore侧头看了看周围，特地留意了周围有没有别人：“Gaster跟我提过，也给我看过一些示意图，还讲了不少生物知识，并且我也学过相关的课程。”
“好的，那样解释起来就轻松很多，您看这些脏器，目前来看没有任何的病变。在这种技术的成像结果里，病变会导致图内的器官出现明显的白色痕迹，而正常的组织将会表现为淡灰色或者黑色。但是这些器官里边没有任何的白色块状物，是不错的现象，可以说身体状况不错，就是年龄偏大了身体机能没那么好了。”
研究员合上了册子，“所以综合所有检查项目来看，只不过她现在年龄太大，有些脏器衰老，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您大可放心。只不过，以后得让她少干些活就没问题了，今天的检查结束了，现在您可以带您的母亲回家了。”
“嗯，好的我会让她注意一些的……对了您是刚结婚吗？看起来你的戒指挺新的”，Asgore看着写字板时看到了医生无名指上的新戒指。
“哦！没错，您这都看得出来，我们俩挺开心的，昨晚睡前我们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那该叫什么呢？”
“就叫Betty吧。”
“你连是男是女都没想好你就叫她Betty！”Asgore笑着回答。
“那就希望她是个女孩吧！小女孩多可爱呀！”
Ruriel听到这些后慢慢走了过来：“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聊到我刚和妻子结婚的事情，然后就说到了我给孩子取名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就先不陪你聊了，Asgore你也该努力努力了，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你带着个小情人回家吃饭呢？”Ruriel边笑边拄着拐杖往前走，Asgore赶忙上去扶着她。
“加油哦！Asgore国王！你可别太忙了，放个假去‘赏花’也不是什么坏事！[Youalso need some pause(spouse)! ] ”研究员故意把some这个音缩的很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Spousen. 配偶*/
Asgore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对于这件事情，似乎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
Gaster很难得的坐在办公室里头，用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办公室里的一天不如到实验室里的一小时[In office a day, not worth as one hour in lab]。”这时他的对面坐着工程总监——那个看起来一直很不正经的家伙（除了干活的时候）。
今天是一期工程验收的计划日，Asgore派出的审查组将会检测CORE项目一期工程的全部建设是否达标，并给出他们的检测结果。昨天下午审查组把检测结果放在了Gaster的办公桌上，并告知Gaster，Asgore将会在今天下午4点来办公室，然后和工程负责人们一同审阅这份文件。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能验收完成，Asgore就会在上边签几个字，尾款也会开始分发给工人们，紧接着剪彩就会在下周一举行。但如果还存在问题的话，恐怕整改还要多好几个月，甚至一年。
奇怪的是，口水多过茶的总监今天一反往常，就是憋着不说话。
Gaster先打破了沉默，然后用手指点了点审查组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袋：“你们的工作到底做的怎样？该跟我说了吧，那些数据我没办法看，盖着封印。但是看着你看到这份文档的表情，我总觉得有问题。”
“不知道，不过能交上数据，应该是做完了吧。工人们做的都挺好，应该没问题。”
“我觉得未必，你表现很反常，所以我认为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你们故意瞒着没说。”Gaster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果然瞒不过你。”总监显得有点委屈：“按照我建筑专业的观点来看，有些地方使用的的钣金件厚度不足、部分桁(heng)架的材料不达标，质量良莠不齐。如果只挑合格品来装配的话，恐怕得拖个一两年，那些有点毛病的工件不装上去那就没得用，所以有些像是冷却水罐体处的承重部分得多上好几个钣金件上去，或者多加一些焊料，至于横梁一般会用木材之类的东西配合加固。”
“你知道我们王国现在的处境吧，要啥缺啥，冶炼的金属产量、金属加工能力远远低于我们的建造需求。虽然我们短时间内是做完了，但是很多金属件抗腐蚀的性能不强，所以有些东西只能靠勤维修勤更换才能够维持下去。”
Gaster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说：“果然挺麻烦的，虽然在预料之内，你觉得该怎么办比较好。”
“所以我和工人们一起，和那帮审查的家伙串通了一下，想了个馊主意：非核心组件，并且有问题的地方，能多加几件东西加固的地方就多装几个，达到设计标准就行。实在没办法加固的地方，就改用更宽松的强度校核标准，只要能过审就行，最后不行就虚标，不过还好虚标的项目比较少，我一只手能数完。”
Gaster眉头渐渐紧锁，工程总监仍旧在继续着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我们的意思是，等撑到第二期做完、冶金工业产品的质量上去之后，也就是大概两年之后再停机维护，换上合格工件。要知道咱们电气部和机械部的弟兄们可早就把全新的一体化加工中心、熔炼炉什么杂七杂八的用电的那些高级玩意给搞出来了，就差电力系统了！要有了工业用电，这些玩意动起来之后，不就有合格工件了吗？”
工程总监往前一点点倾着身子，很希望Gaster同意他们的做法。
Gaster很不高兴，连连摆开手，摆出一副明显不同意的样子：“我还认为你会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你反而想的是这种近乎骗人的办法？我要早点知道的话，宁可拖延也不会像这么干！合着一年就能完工就是因为用那批零件鱼目混珠？靠着干改标准、虚标这种勾当？你对得起你手指上那个工程师的铁指环吗？人类发生过的惨剧你还想要发生在我们身上一遍？”
总监更加不高兴了：“怎么了？我更改了强度校核标准有什么问题吗？更改了强度标准只是不符合原定标准，而不是不能使用！”说着说着总监叉起了腰：“你们这些搞学问的脑袋想的还真是简单！不了解我们这些工程师在这种苛刻条件下多难做！现在那些钢材居然还是用简单提纯后的木炭粉还原出来的！你也不想想这种低质量钢材在我们拿回来以后，居然还得亲自再加工一遍！我们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筛选、调质各种工序来让它达标！”
总监站起来指着墙上CORE总图的某处空地：“轧钢机、炼钢炉、调质炉什么的都得往工地搬，人类都没这么干过，我们还是打破世界先例，第一次让建筑工地变成炼钢基地！拜托，就不能将就一会，等着有电了能生产新工件，再换上新零件让它重新达标？并且关键部分我根本没有偷工减料！这些非关键部分的东西坏了根本没啥影响！并且更宽松的标准又不是不能用！”
“你们别争了。”突然间Asgore就推门进来了。
“Asgore国王！”两人同时起身。
“你是土木工程部的对吗？”Asgore对着工程总监问。
“没错，标准的工科人员，另外还单着身。”总监叉着手，瞥了一眼Gaster。
“Gaster我就不说了，负责量子物理学研究，兼任宏观经济研究员。不得不说你俩对于科学上的思考方式从根源上都不太相同。”Asgore笑了笑：“一个工学一个哲学，事实上在根本思想上那么久没冲突也挺神奇。”
“那……国王先生您刚才听完全部内容了吗？”工程总监想试探一下Asgore有没有听全他们两个的话。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做手脚这么大声的。”
“败露了呀，Gaster你听到了吧，恐怕咱们一期得多忙几年了。你就别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试验了，就干等着那些小破炉子慢慢挤兑着那堆废品钢吧！”
“你放心吧，我决定了，还是先临时通过这个签收吧！”Asgore突然开口了。
“什么？可这……”Gaster很诧异。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来看，Gaster渐渐知道了Asgore其实和自己一样，是个完美主义者，但迫于现状总得做出各种各样的妥协：他上任期间，削减了大量亢余规则条文和各种约束生产的规定，税收、经济、生产等方面都做出了妥协的改变，来促进生产的重新启动。
其实整个王国的经济已经停滞了数百年，直到Ruriel退位，Asgore出现之后才有改观的苗头。不过Ruriel并不是个错误的领导者，相反，她在王国危难时期也保存了国王的实力，而且她的改革至少是王国现代化的开端。
“我知道你会反对的，Gaster。”Asgore语气变得淡定起来：“我们如今的处境挺困难的，要工业没工业，要资金没资金，只有一双手，这种条件下能做出这个工程已经很不错了。就算它如今只有百分之八九十能够达到标准。”
Asgore叹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并且你也知道的，这项工程如果继续拖着，生产力也同样没法上去，自然税收就不会有增长。照着如今的财政策略，还有修建工程的贷款，财政赤字将会不断攀升。恐怕只有促进生产发展，才能改善依赖减税和补贴维持福利的恶性循环了。”
“所以我们如今只能妥协了，为了确保安全，电力上降低输出功率，建筑暂时保持临时加固吧。不过例如压力容器、绝缘材料质量、机组支架梁之类的关键部分倒是没有问题，还高出原定的安全系数不少，做的不错！” Asgore拿出了一份文档，在上面签了字。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对吧，临时使用可不管边缘部分这么点不达标的小问题！”工程总监高兴得直拍手，但Gaster很疑惑，为什么Asgore仅凭他们的几句话就断定没有达标。
“另外，其实这个文档是我用来测试你们的一个道具，真正的检测结果审查组早就给我了，并且我也亲自过目了，没想到你们还挺诚实，没有背着我把这个文件袋拆开偷偷看数据。”
“但别高兴的太早，先生们。”Asgore拍着总监的肩膀，拿出了一份整改方案书草案：“注意一下图纸上的那些红圈，例如A36、A101、A103这三个区域检查走廊的悬空三角支架、承重平台，这些地方的抗倾覆系数我按照原本的强度校核标准算出来的结果都是不达标，换句话说你们标注的结果都不对。不过呢，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检测结果那么多错误了。”
“不是吧？我刚高兴一会呢！又来了！”
“临时使用是没问题，但你不整改怎么行，协议书上写的只有通过了才可以付清尾款。所以总监先生你就继续负责一期工程的工作，Gaster负责二期工程的总监工作。既然提到了Gaster，我还是给你个建议吧，你最好还是换个代号，现在心里有疑问的人太多了，‘Dr.G’的代号似乎总让人浮想联翩。”
“好的，那还有我需要做的吗？”
“没什么了”，此时Asgore离开了。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我运气都这么背呢？”工程总监气到没话说。
“怎么？偷懒还有理了？去，想你那个整改方案，另外我查过了，国王在我们学院里学过建筑，可以说是你的学长，你想偷懒也不行，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真不懂你们这群家伙！”工程总监将文件都卷了起来夹在手臂下，也关上门走了。
“这个怪咖，算了。”Gaster坐了下来喝了口水：“下一位，请进！”
Gaster今天坐办公室不仅是因为签字，还因为今天是每月定时的工作汇总日，他还得检查其他部门的月度工作总结，免得有偷懒状况，因此他今天很晚才回到了家里。
Gaster推开了门，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子，那个神秘人睡着了没？
前几天Gaster看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并且也不像是居心不轨的人，便给那个神秘人解开了身上的锁。然后为了让他自己活动方便，Gaster便教了他怎么用自己设计的背包型输液架，同时还教了他杂七杂八的各种事情，最后还给了他一张雪镇的地图。
他在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便开始下床到处乱翻——自然是出于好奇，他每天都会把Gaster家翻了个底朝天。但那人也很会整理，每次他翻过的地方都被他自己整理过了，甚至要比原来要整理的更好。
所以Gaster也不反感他乱翻自己的东西，甚至还比较高兴，他觉得这人应该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受了那么重的伤，并且脑震荡后还留下了后遗症，因为这人不能长时间活动和极其嗜睡。
但是现在这人居然没有睡着，他现在在客厅打着台灯，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量子物理学的教材，而他身旁摞着的像小山一样的书堆、各种零食袋子说明他应该在这阅读了差不多一整天。
他看见Gaster回来之后头也没抬：“您终于回来了，不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看起来今天你忙了很多事情。”
“是呀，今天是所里边的报告日，得看看这个月他们做了些什么。”
“我有个问题憋了很久……我现在能问吗？”
“没问题，只要不是问报告怎么写就行，现在我最怕听到报告两个字。”Gaster将帽子和公文包挂在了左边的衣帽架上。
“是你救的我，对吗？”
“其实不全是，当初是你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爬到我家门口的，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治疗和居住的地方而已，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摸清你到底从哪来，自然就没法把你送回去。”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我帮你打扫房子好了。”
“这倒不必，你能陪我就挺好。”Gaster还是在忙着自做自的，他正在把掉下来的画框挂到墙上去。
“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那人挠了挠脑袋。
“我想想……要不你帮我做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在所不辞。”
“做我的学徒。”
“学徒？”那人十分诧异。
“你没听错，学——徒。”
“什么？我这榆木脑袋，我可帮不上你，你是个高等级的官员，还掌管技术……并且我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想起来，所以我还是做做家务好了，反正我以前当学徒也只是做家务……”
“那不重要。”Gaster打断了他的话，走到了沙发前，用食指夹在那人打开的书页后将书合上，另一只手指着封面量子力学的标题：“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想要收你为学徒的原因，你很聪明，也肯去发现知识。”
“目前你不太可能再次失忆了，但是我们还需要花很长时间来找出你来自哪里的线索，所以你很可能得住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有个私心，我希望我脑袋里的知识有人能记住，有人能传承和改变，我不知道我还能在这能活多久，我只希望有人能帮我，帮我找到解脱所有人的办法。所以，答应我的要求，好吗？”
那人看起来犹豫了，一直没有回答，Gaster走到了厨房门口，在桌子上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没有问题，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不论你如何选择，你都能在这里接受治疗和护理，但千万不能太晚，我并不习惯拖延。”
“做我的学徒，需要协助我做实验、帮我整理数据、分析数据趋势、构建数据模型，当然还有些东西和文职有关的，虽然得耗点时间。同时，我还会教给你所有基础学科的内容，包括高等数学、概率论、离散数学、基础物理、理论力学等等，如果你天赋异鼎，那么我可以把你引荐到皇家学院去。从我最近的观察来看，这些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我想你能胜任，所以你认为如何？”
Gaster见他无动于衷，继续劝说着：“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自己从哪里来吗？或许我接下来要做的一个大实验能帮你解出这个问题来。”
那人仍然在犹豫，不过有点动摇了。
“我先休息了，你明天再告诉我吧。”Gaster将红茶饮尽，准备起身。
“好……吧，我愿意。”
“很好，很好，不过，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不知道，目前还是没有关于我的线索吗？”
“嗯，并且我还特地叫人来认过你的相貌，结果并没有记录。”
然后Gaster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况且你这个损伤挺严重，连名字都忘了，要不先自己取一个吧，没有名字可是很难称呼的。”
“没有名字……没有名字……没有……Sans……算了就直接叫这个吧，懒得费心思去想我到底叫什么了……”
“好吧，Sans，可真是懒省事呀……”Gaster把洗好的杯子放回架子上。
“先生，你说，我们原本的名字是什么呢？”
Gaster愣了一下，难道他们两人的记忆都存在着并不属于自身的片段？
鲜血、十字架、白袍的圣人、王冠、教堂……破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在Gaster的脑海里闪过，但他一直抗拒着把这些东西和某个人告诉他的历史关联起来。
“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损伤而有一些奇怪的臆想？”Gaster还是决定保守住原本的秘密。
“不，这些记忆就像是真的一般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就像是我真的曾经在无数的尸体中一步步地向前，直到晕倒过去。”
Gaster起了疑心，难不成……不死族里边骷髅分支里每个人的梦境都这么的……血腥？
“你知道你生……做梦前都做过什么血腥的事情吗？”
“好像……不是，我每个梦境的结局都是拿着长矛追逐某些东西，不过梦境的后半段都没有出过人命。”
Gaster松了口气。
“对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其实我是个怪物，一个被人类歧视的种族的一份子。”
“似乎‘怪物’这个词挺熟悉的，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知道怪物们有什么特征吗？”
“不知道，除了和人类一样聪明之外，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那你知道怪物的一些特征吗？”
“不知道，我们的命令里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东西。”
“命令？”Gaster很好奇是谁命令了这个神秘的人，也在试探着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线索来，当然也尝试去解开自己身上和人类有关的谜题。
“好像是的，我们出发前好像是在一群高官面前接受了一个很高级的命令，但是我也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
“我想了好久都没有什么结果。”
“那就算了，对了，关于怪物的等级，你知道多少吗？”
“不知道，不过好像等级越高，寿命越大，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能够衡量他们的等级。”
“那股力量叫做‘魔法’”，Gaster解释了这个问题，“其中最强大的会有几百年的寿命。至于我自己族类，亡灵族的寿命，可能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几百年？怪物们的寿命有这么久吗？”
“如果是魔法能量不够强大的怪物们，和人类的寿命相比相差无几；但是某些个体的魔法能量足够强大，或者是来自于一些长寿的族类，那么就能活很长时间。”
长寿只局限于少数个体，比如来自长寿的族类，例如像Gerson那样的，至少有大约四五百年的寿命，甚至更长。或者是能够承载更多魔法能量的族群，而这些族群有一个统一的名字——王级怪物。这些族类包括山羊族、不死族等等，他们则能够依靠魔法能量维持自身的活力。并且如果一个王级怪物没有后代，他们甚至很有可能活到一千年。
而王级怪物的魔法特性，使得王级怪物的寿命变化十分特殊。如果一对王级怪物如果结为夫妻，并生下孩子，那么这对王级怪物的寿命就只会和人类一样长。但如果王级怪物的孩子死去，父母双方衰老的进程将会大大减缓，魔法能量传递的断绝将会使他们停滞在某个年龄上。
不过，王级怪物的生育也有积极的一面，他们的孩子承载魔法力量的能力将会比夫妇双方的任何一者要更加强大。
但总会有一些特殊状况出现，如果父母有一方突然死亡，这样将会使这个孩子的成长变得极其缓慢，但幸运的是，他们传递给自己子女的魔法力量只会略有减弱。而Asgore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原本需要二十年就能够成为成人的，却需要近乎二三十倍的时间才能够真正成熟。至于具体要多长时间，才能使一个单亲的王级怪物的成长恢复到正常的速度，则是未知的，因为在历史上的事例和记载甚至是不存在的，毕竟王级怪物的陨落是很罕见的事情。
“那么我是怪物吗？”
“看着很像，你应该属于魔法力量比较强大的亡灵族，自然就会有更长的寿命。”Gaster继续做了个标志性的动作——推眼镜。
“所以我也能向你那样活这么久对吗？”那家伙显得很迟疑，又接着问道：“但我总有种错觉，似乎我原本并不长成这样。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错误，我变成了个怪物？”
Gaster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了，似乎自己和那个家伙的相通之处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那个神秘的梦境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仿佛这些记忆并不属于自己，自己完全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可能。
根据脑科学研究来看，做梦似乎是一种“碎片整理”的过程，只不过读取顺序似乎是不可控制的。
Gaster突然觉得很疲倦，他很罕见的感觉到了思考其实是件极其费神的事情。
于是现在他也懒得照着Asogre的指令想一个自己的新代号了，所以Gaster做好家务之后就催促那个神秘人，不对，现在应该叫做Sans的家伙赶紧回房间休息了。
但Sans不知何时，就这么在沙发上枕着书睡着了，Gaster耸了耸肩，从书房的病床上拿来了枕头和被子，给Sans盖上之后便回房间更衣入睡了。
=第2章4 灯塔镇
中年的农夫赶忙扔下了锄头，从田垄里飞奔而出。
他今天没必要管这些田里的薰衣草了，因为隔壁的高个子邻居刚才赶忙跑过来跟他说他的妻子要生孩子了。
他一边跑一边把手上的泥土擦到脏兮兮的裤子上，拖鞋在干燥的泥地上拍出了一个又一个鞋印，然后引起了一串尘雾，搞得在路旁休息的农人们极其不满。这群刚在地里工作完的人们看着这个男人在乡间的小路上狂奔，原本想要大骂一顿的，但看着男人的兴奋劲，只好叫了几声就作罢了。跑的这么高兴，想必是发生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吧？
而这个男人也只好边跑边大声的喊了声“对不起”，然后加快了步伐。
在这个美好的春天里，薰衣草收割后的旧茬终于熬过了漫长而又湿冷的冬季，从春天的泥土里收集着几千亿亿亿个原子，一点点滋养着新一代的嫩绿枝芽。而枝芽也渐渐地从旧茬下一点点探出头来，然后从太阳的光辉中汲取能量，让这片在小镇周围的植物世界变得更有活力。
男人先是跑过了修道院的长廊，这里是他们礼拜天祷告的地方，也是他们存放收割后的薰衣草花的仓库。这里阴凉而又干燥，透露着老房子一种特有的宁静和凉爽，像极了小镇老一辈人们的平和气息。
穿过了长廊之后，男人来到了葡萄园附近，葡萄枝在前段时间已经扦插进去了，如今翠色已经渐渐攀上了粗长的树枝，不断往天际进发着。而旁边就是一个个老一辈人们一起修建的酒窖，路旁的橡木桶散发着葡萄酒特有的香味。
小镇的人们虽然都是农民，但生活都充满了情调，门前花架上的牵牛花有的是紫色的，有的是粉红色的，但今天可爱的她们没有那么重要，不是么？
男人推开了木门，但又转回身子，在门前的水龙头下洗干净了手脚，然后又擦了把脸，终于进了房子。
而此时，女人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为了干净，地上铺着一张床单，想必是原本是为了干净才这么做的，只可惜这张洁白的床单沾满了黄色和红色的印渍。一个年老的老人则正在帮他的妻子助产，而镇里的老人们常说，这个年老的女人自二战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小镇里担起了助产的重任。
老人轻轻的抱起了躺在沙发上的孩子，孩子仍在哭闹，男人赶忙接了过来。孩子脸上的血污还没清理干净，于是男人拿起了一块纱布慢慢的给孩子擦拭头上的血迹。
“恭喜你了，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你总算是个真正的父亲了。孩子的妈妈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刚才要是再继续等，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只好在家里接生了。”
“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有个儿子了。”男人很激动，眼泪顺着皱纹流下了脸颊。
“这是我在小镇里接生的第七十三个孩子了，没想到我这么老了还能有这种福气。你快带着妻子和孩子去城里看看吧，免得以后有什么大碍。刚才我已经和镇长打过电话了，一会他开车带你们去城里的医院。”
之后，这个男人带着妻子和孩子随着镇长一同去了城里的医院，然后带着孩子回到了家里。而殊不知，男人怀中的这个孩子将会改变这个小镇的未来。
老人的助产技术也很不错，不仅没有感染，而且孩子出生之后也很健康，几乎没生什么病，所以夫妇两人的负担比起别人少了不少。这对中年夫妻十分珍惜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十分争气，不仅在小学里表现出色，之后还成功的取得了到小镇旁最大的城市——查德威克市里继续读书的机会，而夫妇两人也辛勤地工作，为这个孩子提供各种学习所用到的费用。
后来，这个孩子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聪明过人的少年。在他成年后的第18天，收到了来自巴黎第六大学的录取通知。当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了灯塔镇里那个老旧的家里时，他的父亲悄悄从镇子的酒窖里拿出了一瓶上等的红酒，而母亲则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为他能够进入这个高级的大学而兴奋。
但少年坐在破旧的餐桌前时，他生气了，为什么别人考的再怎么差，都能够在父母的陪同下进出城里的意大利餐馆边吃边欣赏海景，或者是进入米林其三星的餐馆包下一片场地和其他同学一同畅饮？而他这个学校里考的最好的前几名，却只能在小镇的家里吃着那再正常不过的家庭菜肴？
少年和父亲争执起来，他全然不顾父亲早已六十有余，用尽了各种在他看来足够毒辣的语言，将他父亲贫穷的面貌数落得无地自容。他将整个桌上唯一值钱的，那瓶在外边能够卖到几百欧元的红酒砸碎在墙上，然后一把扯下了原本是床单的泛黄桌布。
“我以前上学时，别人回家可以坐自家的轿车回家，而我只能坐最便宜的乡村班车回家！每次我都是偷偷摸摸的走到后门车站那里，等着校车送我回来！别人能够天天在外边去餐馆吃饭，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知道我们没钱。”
“可我已经毕业了，难道我们花点钱来庆个功，去外边吃顿饭就不行吗？然而你们愚蠢的计划，让我们现在只能坐在家里吃这种家常菜！甚至桌上最贵的酒都是从小镇酒窖里拿出来的，我有什么好说的？”
但父亲并没有愤怒，而是沉默着阻拦了生气的母亲。父亲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牛排，将这块牛排的灰尘用餐刀刮了一遍，然后攥在手里一点又一点地吃掉，他甚至连其中不好咀嚼的筋膜都没放过。
他蹲着的姿势，就像每年秋收时他蹲在地头时的样子，而原本这些还在桌上的菜，估计能值父亲半个月的基础工资。
少年沉默了，但他并没有从刚才的愤怒中回过头来。父亲吃完牛排后，从地上的面包篮里拿出一块浸透了汤汁的面包，毫不顾忌的就吃了下去。
再然后，父亲扛起了那杆锄头，带上了园艺剪和布袋，乘着即将来临的夜色，向着薰衣草田的方向前进。
“你就去吃这种便宜东西，干这些活一辈子吧！”少年冲出门外，对着这个年老的男人大喊，然后顺着梯子爬上了属于他自己的阁楼里。
但父亲仍旧没有回应，少年的愤怒就像是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月光从地平线上的某朵云后慢慢爬了出来，照射在房子的阁楼上，蟋蟀在门前的橡树下窸窸窣窣地鸣唱着，少年的母亲在楼下看着黑白电视，一切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般。
可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父亲仍旧在外边没有回来。其实少年在门口说出那句话之后便开始后悔了，他不应该对父亲提出这么蛮横的要求，更不应该嫌弃父亲的贫穷和短浅。
其实对于父亲和母亲来说，现在的生活已经挺好了吧？自己考上了这么一所不错的大学，父亲在镇里大家一同成立的农业公司里干活，也有不少收成，母亲每天在家里、田地、市场里来回，为了家里的吃住而奔波。虽然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少年从床上爬起来，望着阁楼外不远处的葡萄园，此时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整个藤架，新生的葡萄虽然弱小，但却隐匿在重重绿叶之下。夏日的晚风吹拂着绿叶，藤条下未成熟的葡萄被风吹得随风摇曳，时而出现在绿叶之外，时而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绿叶的遮掩。绿叶在藤蔓的束缚下虽然摇晃起来，但却不会离开这片藤架，它们在白天制造着生命的能量，在晚上庇护着幼嫩的枝条和果实。
“嘿！你爸正在气头上，等他消气了就回来了！这么晚了外边不安全！”
或许是少年想明白了些什么，少年还是打开了房门，向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奔跑着，将母亲的劝阻抛在了脑后，只留下花架上摇曳的牵牛花。葡萄园、长廊、修道院、干泥路，少年跑过了当年父亲在自己出生时跑过的那条路，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月色中的薰衣草田很奇特，一排排整齐的薰衣草像是绵延到很远地方之外的一条条巨龙。薰衣草花盛开时的味道飘散在晚空里，田垄间隔处的老柏树轻轻摇晃着，树根上警觉的松鼠看到少年跑过时便一溜烟地爬上了树。
少年终于找到了那个背影，他的父亲此时正在柏树后的另一头田地里顶着头灯干活。少年立马从路上跑了下去，顺着灯光的位置来到了父亲身边。
“爸，我错了，是我不对。”
正在修剪着多余枝叶的父亲停了下来。
“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应该嫌弃我们家的家境，我不应该嫉妒同学们的生活……我更不应该说你……”
父亲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少年的脸。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和你的母亲，我们没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不然你的未来会更加广阔，而不是在这里看着我们在这里做一些粗重的活，或者是寒酸到在家里过庆功宴，并且也不用考虑贷款的事情。”
“来这里看看吧，我很少带你来田里干活的，所以现在我得教你些只有在田里才能知道的事情。”父亲拉着少年的手，让他蹲着看那一株盛开的薰衣草，少年照着伸出了手。但少年总觉得父亲的手有点粗糙，所以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你看这里，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父亲松开了手，指着那棵最茂盛的薰衣草。
“除了好看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呀？”
“再看看路边那棵，是不是多矮点？”
“是的，除了多矮点，那还能有什么差别吗？”
“这就对了，薰衣草长得再茂盛，它也是薰衣草，而它长得再怎么差，也仍旧是薰衣草。人也是这样，你拥有再多的钱，天天去外边吃饭，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也还是个人，而我们再怎么穷，我们仍旧要做人该做的事情。”
“但越光鲜亮丽的东西，它受到的侵扰越多。这棵茂盛的薰衣草实在太过张扬，为了把虫子赶走我可花了不少力气。而另一头那棵开的花比较少，所以根本就没什么虫子。不过薰衣草自己得的水肥越多，越知道自己是薰衣草，结的花也越多，薰衣草自己得到的水肥越少，越知道要更加努力，不然连杂草都不如。”
“薰衣草不论怎样都知道自己就是个开花越多越好的东西，所以你给它多少养料，它都会全力以赴。但人就不同了，人越光鲜，越不知道自己是人，人越穷，越知道自己是人。”父亲正一把把地把修剪出的枝叶装进袋子里。
“所以，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多少？”
“好了，我们回去吧，有些长得还行的花枝带回去可以养在院子里，也挺好看的。学费贷款什么的，我和你妈妈接着想办法吧。”
少年跟着父亲一步一步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而从今天起，他成功的蜕变为一个男人。
男人进入大学之后，选择了自动化方面的专业，而他四年间的努力，使得他在院系里数一数二，而他为了减少家庭的负担，也时常在假期时间在城市里打着零工。
凭借着优异的成绩，男人和同样出类拔萃的同学们一同进入了索达公司实习，而在这里，男人望着那一个又一个精密的发动机涡轮，男人开始懂得，只有真正朴实可靠的东西，才能够为社会发挥出它真正的光与热。
在即将告别大学的最后一年里，这个男人交出了他自己的毕业设计。而这份出众的设计，使得他获得了一份不错的发动机专利，而这份设计甚至让他直接收到了来自索达公司校招人员的橄榄枝。
校招的公司高层将这个有着出色才华的年轻人请进了校园的会议室里，为他呈现出了公司在机械、航空航天、电子、生产等层面在世界上位居前列的杰出成就，并为他展现了公司的美好前景。同时他们还许诺给年轻人，如果他能够加入公司，公司将为年轻人提供各种帮助和各种福利，并且还包括职位晋升上的便利。
年轻人开始犹豫了，世界前列的公司、优厚的待遇、先进的技术平台……但最终他望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诱惑时，摇了摇头。
不过会议室里的人事高层们也只是略有惊奇，为首的专员问了个问题：
“刚才我们注意到你有点犹豫，但为什么你最终选择了你心中的另一个选择？如果我们有条件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还会加入我们吗？说实话，我们很期待你能在我们的公司里成就一个更好的自己，也希望能够成为我们万千顶级技术工程师的一员。”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想必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们可能看过了我的个人资料，还有成绩单和实习报告。我也很荣幸能够被公司所关注，所了解。”
“我知道公司能为我提供更多的机会，更多的福利。我的父亲是个在距离这里几百公里外的田地里工作的农人，他为我们的家庭操劳一生，他一直很想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在大学里有段时间，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在索达公司里工作，为社会和我们的国家出一份力，成为有用的人。”
“但我想起了我为什么要来到这所学校学习的原因，也想明白了人怎么样才算是有用的。我出身于一个普罗旺斯地区某个城市的小镇里，这个名叫灯塔镇的小镇给予了我很多，它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做人不能够忘记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做什么。”
“我觉得公司之所以能够在世界有这么大的名声，是因为它一直坚持着它一直坚持着创始以来的理念。而我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所以我想回去，为那个小镇开拓一个更好的未来，来对得起自己生养自己的地方……”
高层们听着年轻人的解释，也渐渐理解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们为这名年轻人的聪慧和决心所鼓掌，并为这个年轻人留下了一份邀请书，表示如果他还想要回来的话，公司为他保留参加内招的机会。
这个男人转让了这个专利，获得了第一笔资金，然后坐着慢悠悠的火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他站在父亲面前时，父亲问他：
“你找到了工作吗？”
男人点了点头，把索达公司的邀请书递给了父亲，父亲的兴奋溢于言表，正当父亲准备叫来母亲时，他阻止了父亲。
“但是我拒绝了，所以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镇子里干活。”
虽然父亲失望了好几天，但还是听了他的话让他留下来了，于是男人拿着这笔钱全部投资了镇里的农业公司。镇长看到镇里能出了个这么有才能的后生也很开心，就直接让男人担任了公司的经理。
男人刚上任就用一笔钱购买了大型拖拉机，然后和城里的机械厂一同设计了一套新的收割装置。新的设备使得小镇薰衣草的劳作效率增长了不少，节省了很多人力，老一辈人不用再去田地里了。
那多出的人力除了负责种植葡萄和酿葡萄酒之外，还能做什么呢？男人想了个办法，他组织村民们一起翻修了这里的房子，在墙上画一些风景图，然后清空各家屋子的一楼。同时，他请了施工队重新休整了原本的石砖路、鲜花古井，拓宽了小镇的广场，疏通了这里的河道并种上睡莲和荷花。
然后男人还召集大家修葺了废弃近百年的大灯塔和几近荒废的驿站。最后，男人还在市里发布了招聘文件，想让一些原本在镇里住过的工匠们回到这里继续他们的工作，在这场号召中，不少铁匠、首饰匠、驯马人们都在号召下回到了这个古老的小镇。
人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新的经理要在这么一个山脚下的小镇这样大费周章，但小镇历经数年的整修后，人们便明白了。
灯塔镇之所以叫做灯塔镇，其实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但男人如今想让她变成过去的模样。
在小镇的东边，便是重重山脉，冬天这里银装素裹，夏天这里漫山碧透。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是个极其热闹的地方：马帮穿过曲折的山路，当他们载着货物来到这里时，有人带着来自东方的茶叶，有人带着金银和珠宝……各种精奇古怪的东西都汇聚到了这个小镇当中。
而小镇将会将她醇厚的葡萄酒和芬芳的薰衣草赠予给她带来荣光的旅人们。每当山中疲惫的旅人们看到了小镇的灯塔时，便会加快自己的步伐，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就快要到旅途终点了。
在那个繁华的年代里，这里热闹非凡，商人们在酒馆里高谈，马棚时常传来轻轻的嘶声，铁匠在铺里打着蹄铁，街道上的马嗒嗒地踏着地上的石砖，数层高的旅馆时常宾客满座，河道上的石桥络绎不绝。而因为这里的繁华，不少年老的商人们也来到了这里，从此便在这安享晚年。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山的另一头发现了大量的铁矿，小镇的年轻人们便离开了这里。年轻人们在这个矿场旁建起了新的村庄，然后修建了新的港口。而旅人们为了更值钱的铁器，便开始向这个新的村庄汇聚，而这个村庄后来因为铁矿便渐渐成为了一个城市，而这个年轻城市的名字叫查德威克。
灯塔镇因此渐渐衰落，因为仅凭借葡萄酒和薰衣草并不能够满足商人们的需要。人们开始向那个新的村庄涌去，不仅是因为铁器能卖出更好的价钱，还因为海洋为人们带来了更多的商品。于是灯塔镇的人们只好将这些东西卖到那个新的村庄去。而在那个新的村庄里，即便这些人都曾经是灯塔镇的年轻人们，但那里的人们也无法挽救故乡渐渐老去的命运。
地窖里藏着刻满村庄事记的石碑，过去的旅馆如今是空荡荡的柴草仓库，修道院里的听众只剩下虔诚的老人和一袋袋沉默的薰衣草，通往外界的驿道如今荒废成了田间的道路，灯塔镇已经老了。
但男人便是想让这个小镇重新找回过去的荣光，他小时候的理想，便是想让这些东西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当中，如今快要实现了。
后来，查德威克市为了方便把港口的货物运送到北方的城市去，于是便沿着边境修建了一条全新的高速公路，而这条路的第一站便是灯塔镇。
男人真正迎来了让小镇重新复兴的重大机会，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向银行贷款，修建了新的酒店，新的停车场，在小镇广场的活泉上修建起了一个新的喷泉，在周围种满了金色花，并将它称为金色广场。
于是小镇在旅游业的发展下重新恢复了过去的荣光：铁匠在店里打造着一个又一个工艺品，游客们在驯马人的帮助下踏上了几百年前山中旅人的商旅之路，人们拿着拍立得在薰衣草田里合影，银匠在房间里雕刻着精美的银器，酒窖里人们品尝着醇香的红酒……男人站在金色广场中央望着周围美好的一切，不由得感到欣慰，而在这里，男人碰到了两个人，一个改变了他生命轨迹，另一个则是他温柔却又坚强的后盾。
=第2章5 第二片叶子
198(x+1)年12月8日 雪镇
“你这个范德蒙德(Vandermonde)行列式的证明肯定有问题，不然你的归纳过程绝对没有这么复杂。”
Gaster今天还算高兴，不仅时因为这个名叫Sans的学生进步很快，从原本年初乘除运算都做不好的状态就这么快的进入到线性代数的学习中，而且还因为今天Asgore终于解决了各路问题给Gaster颁布了特赦令。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必要顶着“Dr.G”的名号在外边做事了。
“另外你也不必要做到令n=4的这一步，虽然你的好奇心想让你一探究竟，并且这么做也很符合科学对严谨性的要求，但是其实只要做到n=3就可以了。”
Gaster这一套完全符合了他一板一眼的作风，就算二期工程再怎么忙，也能够尽职尽责地做好导师的工作，他每天早上出发前给Sans布置学习任务，然后每天晚上回来后改Sans的作业任务。
但寻呼机突然的震动打断了Gaster的检查过程，Gaster直接把手伸进衣兜里拿出了寻呼机，右手仍在翻着Sans的作业，而作业的主人这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是你，总监先生。”
“嗯，你猜得没错，今天一期工程的维护总算通过检查了，以后可以高负荷运行了，这回总算是真正可以剪彩的时候了，项目预算在这件事之后还算充足。但是因为供电升级后的问题，二期工程那边有不少东西还得因为这个还得折腾一遍，为了工程进度不受影响，所以你今晚可能没时间休息了。我一会把船从船坞里开出来，你十点半到码头就好，要知道现在离二期收尾阶段就只有四个月了。”
“还不是因为你做出来的一期工程有问题不能稳定在高功率？搞得掘进系统只能低功率运行？”Gaster此时正拿着红笔在Sans的作业上打了个勾，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0点19分。
“好吧，好吧，我道歉，话说回来，你还是想办法解决你那个学徒学习的问题吧，虽然我知道你爱徒心切，但接下来这几周你晚上基本都没法回家了。”
“行吧，既然掘进机能够全功率运行了，那我以后尽量少点‘受（授）制（智）于人’吧，看样子我以后每天应该不会有太多时间来教这个小伙子了。”[Okey, I try not knowledge so much next time / Itry not knock ledge so much next time]
“不错，恭喜您Gaster博士，您的幽默点数又增加了一点，不过既然这样……要不安排他进学院进修？”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他现在已经学了不少数学课程，当然我还教了他一些基本物理，没想到这些普通人都得折腾半天的东西，他每次都是很快就上手了，或许进预科班试试也挺好？”
“好了，我已经快到码头了，你差不多该出来了。”
Gaster把作业轻轻合上，将它们放在书桌上。但当他打算将被子盖在Sans身上时，他摇了摇头，将被子放回了床上。他再次回到桌前将Sans轻轻抱了起来，然后把他抱回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最后Gaster望了一眼熟睡的Sans，之后便轻轻关上了台灯，离开了房间。
快艇划过运河的水面，寒冷的雾气笼罩在人工航道的上空，这条航道是二期工程期间修建的运输线路。Gaster裹紧了衣襟上的围巾，以抵御夜晚的寒风。
至于总监，按照工科精神实用性至上的原则，他自己虽然穿着工作服，但是还是戴上了一顶可爱的针织帽，免得自己的大耳朵被冻出冻疮。
深夜里的一期工程园区灯火通明，这时的CORE外围是明亮的。统一漆成天蓝色和纯白色调组合的发电机房、调度中心、冷却塔、直交流转换机房、变压站等建筑都笼罩在偏蓝的白色探照灯光下。但是这里冷清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就像是幻境一般。
总监摘下了那顶画着萌化的肌肉线条的针织帽，此时他们来到了没有铺设路面的地区。到了这里，空气开始变得闷热起来，寒气变成了温暖的蒸汽，这里便是二期工程的园区现场。
二期工程原理上也相对简单，首先制造十个以水为溶剂的混合物作为传热介质的巨大热管，并将它们插入炙热的岩层洞穴当中，然后用这些靠着岩浆池的岩石来加热介质，驱动蒸汽轮机进行发电。
而为了避免这些热管过热，承载着水冷管道的巨大吊臂将会在这十根热管附近周期移动，间歇性的冷却这些热管。同时为了回收气化的工质，水冷管道的分支还与CORE二期工程的冷却塔相连。而此时的一期工程便起了作用，一期工程的机组不仅驱动了蒸汽轮机的磁线圈，还同时为冷却系统提供电能。
这些精妙的设计是Gaster亲自和总监一同设计的，不过这些原理听着简单，实际上的设计要远比理论复杂。
当然，二期工程并没有成为炼钢场地，因为正如总监所说，一期工程的正式运行确实让王国的工业水平提升了一个档次。木炭的生产和提纯不再依靠人工，而是依靠机器就能完成，纯度的提升使得熔炼材料品质好了很多。
同时，炼钢的熔炉因为电力的驱动得以大批量生产，钢材的成型也在自动化控制的机器下变成工字形、槽形等等，并且因为工艺的改进使得生产出来的钢铁内应力也得到了消除，如今这些钢材的品质也让Gaster没法去挑剔了。
在Gaster看来，工程问题倒是解决了，那么Sans如今是怎样的呢？
不得不说，Sans跟着Gaster学了不少东西，从数学、无线电、机械、电气控制、测绘、基础物理、能源化学、工程制图，再到餐桌礼仪、公文用语、论文编写、社区制度等等，甚至包括怎么上厕所的问题。
怪物们也是需要解决这个世俗问题的，但怪物们比较高效的消化特性使得他们不必像人类那样这么去频繁的解决厕所的问题，因此怪物们在解决这件事情上不是很上心，直到后来Asgore碰到某个人之后王国的这个现象才大有改观。
而恰好就好在Sans一开始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Sans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欲望时是在他刚刚到地上行走不久，他这时候连Gaster的房子都没熟悉，于是他开始打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门，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卫生间，于是在回到书房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憋住，冲到阳台外……
于是Gaster下班后，正准备到书房阳台休息一会的时候就踩到了冻成块的东西。
“你怎么就不看一下朝南方向的地方呢？一楼靠南方的房间不就是一个卫生间么？”Gaster把拖鞋装进垃圾袋后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而Sans闹过笑话之后，另一件事也有点让Gaster颇为不解。
自从二期工程开工后，每天Gaster每在工程上花费两个小时后就得抽出半分钟来打开寻呼机叫醒Sans继续学习。不知为何，Sans的睡眠再怎么充足，Sans永远都会在你不注意到的时候开始睡觉。于是雪镇的人们时常看到一个景象：一个父亲有空便会拉着手，带着一个孩子去城堡那边，然后过几个小时后，又拖着那个怎么折腾都叫不醒的孩子回家。不过实际上那个父亲便是Gaster，孩子同样只会是Sans。
Gaster对于Sans这个嗜睡的状态来看总觉得像是很不放心，所以每次只要工作上稍微有点空，就会带着Sans去医学部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存在什么没治好的后遗症。
但结果表明一切正常，Sans懒骨头的表现或许就是品性所在。不过也总有特殊的时候，每当Sans盯着量子力学书籍的时候，他就会一直亢奋下去，所以Gaster每次出门前都会给他留了些这类书……提神。
总之呢，Gaster目前应该可以比较放心了，至少Sans可以独立生活了，并且对于Sans钟情于量子力学这件事情上，他更加坚信自己能够建立起一个类似哥本哈根学派的学术组织了。
在Gaster的想象中，在这个学派里，每个人慷慨激昂、亲密无间、互相帮助，每当学术遇到了困难，大家便一同站出来解决问题……这才是学术真正需要的精神。
至于在Asgore和众人面前，当Gaster渐渐摘下“Dr.G”的面具，真正出现在众人之前后，再加上他作为左派头号时过去的一些过激政策，使得人们对他的憎恶不降反增。但右派的Gerson却又一次站了出来，为Gaster保驾护航，Gerson说了一句话：
“在某些看法上，我们是冲突的，但我们所有人应当在王国经济腾飞的关键时刻站在一起，而不是朝自己人背后放冷枪。”同时，为了保护Gaster的安全，Gerson跟Gaster说，自己私下已经安排了一班骑士到雪镇附近驻守，如果Gaster遇到威胁则可以更快的反应。
不过时间对于记忆的作用，似乎要强于所有人在保护Gaster时的所有努力。Gaster可怕的能力，就如同那场战争一样，早已是几百年前的历史了，人们早已淡忘了“Gaster”所带来的恐惧。
在一年之前，有些母亲会在床前这么说：“你要是再不睡觉，Gaster就会出来把你变成碎片！”然后小孩子们会乖乖的盖上小被子，想要早点睡着。
至于现在，小孩子们倒是很喜欢雪镇大街前忙忙碌碌的Gaster，因为每天早上，还有下午，这个骷髅叔叔总会把一些面包或者怪物糖果分给小孩子们。起初大人们总觉得Gaster不怀好意，但见过好几趟这个彬彬有礼如绅士一般的博士之后，就暂时忘记了那些奇怪的传说。
“你现在在不睡觉，Gaster看到你的黑眼圈，明天就不给你糖吃！”现在那句床头前的话变成了这样。
坐在掘进机电源控制器前的Gaster拨下一个又一个开关，然后转动旋钮，望着一个个指针指向他们应当处于的绿色区域。当他困倦时，他便会拿出最后一张工程设计图，这是一台机器，一台巨大的对撞机，加速器、电磁约束器围绕在中心的周围，但是它的周围……还有……还有什么呢？
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冲突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上帝到底掷没掷过骰子的问题也总是让做着这项研究的人头大，新兴的弦理论又太过年轻……
或许应该反着想，也许有一天水火不容的量子力学和相对论能够走到一起？Gaster目前十分烦躁，但突然却想到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也许理论和猜想的时刻目前已经到头了吧？是时候进行一次证明的实验了。
198(x+2)年4月20日CORE二期工程竣工
198(x+2)年5月8日CORE二期工程正式运行，电网全面覆盖了地下世界
198(x+3)年6月1日CORE二期工程拓展项目——联合光能系统完成建造，Asgore第二次演讲
198(x+3)年7月20日Sans的皇家学院入学申请通过，进行预科学习，王国针对生产污染问题开始环境治理计划
198(x+4)年 地下世界的人均GDP增幅首次突破12%
198(x+5)年 大臣集体提案建立新城减小住宅压力，在发起群众投票后，通过了新城市的建设计划
198(x+6)年 新城市的的基础设施建设完毕，缓解了旧都压力过大的问题，并且Asgore给了它一个“很有新意的”名字——“New Home”
198(x+7)年 瀑布流域开发计划正式启动，推动旅游等方面的开发
198(x+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