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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十诫诗（十四）
十四、来自生母的报应
阴风习习，吹得林中气氛阴森可怖。风中饱含湿气。周围一片黑暗，远处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姬无夜已纷纷派出恶鬼前来骚扰卫庄。但那点程度的鬼怪对卫庄而言，根本算不上威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远处走来一个面色苍白、身姿挺拔的男子。他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墨鸦知道是恶灵，手中多出了一根羽毛。
“在下不会伤害你。”
那男子僵硬地微笑着，呼气中夹杂着令人想别过脸的腐臭味。他已经站在了走廊前。
“在下是来找这位小姐的。”说着，男子对赤练痴情一望。
赤练略有吃惊。
“日复一日情转深，岁岁月月意转浓。”男子望住赤练，低吟这两句话。
墨鸦看了赤练一眼，又去看着他：“你已经是鬼了，为什么还要找她？”
男子又吟了两句：“翻越黄泉山，不堪寂寞哀。欲睹佳人影，断肠冥途行。”看这话的意思，男子十分倾慕赤练，甚至死了也要来看赤练一眼。
赤练对他道：“可我并不认识你。”
男子听到赤练对自己说话，狂喜之意袭上心头：“可在下却认识你呀！”
随即，他有点伤怀地感叹说：“唉，不瞒小姐，在下本是紫云裳大人的男宠。小姐你可能会看不起在下，可紫云裳大人高高在上，若不攀附她，凭在下一介书生恐怕难以出人头地啊。”
“你是在卫家的时候认识我的？”
“正是。”
男子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两年前，那也正是十七岁的赤练因白羽与卫庄的约定而嫁入卫家的时候。那时候，男子深受卫紫云裳宠爱，才有机会参加这一旷世婚礼。在婚礼上，他目睹赤练一面之后，便被赤练绝世的美貌所迷倒，而那卫紫云裳已是半老徐娘，与赤练想比，黯然失色，于是男子对赤练牵肠挂肚，无论如何，都想再见赤练一面。
大约半年前，男子得知在外征战将近一年的卫庄忽然归来，此时他害怕赤练会因此成为卫庄的人，便心生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想将赤练偷走，然而很不幸，他还未见到赤练便被卫庄撞见，卫庄杀死了这个擅闯者。此后，男子因为有执念，一直无法投胎，心中牵挂着赤练同时也记恨卫庄。
男子动情道：“若不是姬无夜大人告知在下小姐的去向，在下恐怕还要受着相思之苦。”他看着赤练，眼中满是柔情。对于赤练身旁的墨鸦与卫庄，这男子则视而不见，毫不在意。
赤练避开他的目光。她显然害怕着他。
男子连忙道：“小姐，在下此次来只是想再看小姐一眼，别无他意。”他说得十分诚恳。
赤练仍提防着她，却忘了结界已被击碎。
“赤练啊。”男子柔声唤着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赤练的面前，甚至伸手牵住了赤练的手。
他的手指才刚接触到赤练的皮肤，赤练便感到格外的阴寒。赤练心头一惊却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男子慢慢抬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妖诡的神色，忽然一把将赤练拥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紧得赤练就快喘不过气来。赤练不得动弹，她知道自己已经被男子控制住了。
“放开她！”墨鸦当下就射出了一根羽毛，正中男子的眉心，但那男子丝毫不受影响。
他对墨鸦道：“没用的，我生于爱，死于爱，你没有办法杀死爱。”
若不是害怕伤害到赤练，墨鸦才不想听他废话。
卫庄依旧是一副沉静的样子，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
男子温存地对赤练道：“跟在下走吧。”
赤练只能闻到一股浓厚泥土味和腐臭味，男子没有心跳。而她的口无法说话。
卫庄没有移动脚步。封印没有产生律动，说明赤练没有生命危险。对于卫庄而言，这就说明还不到时候。
类似乌云迷雾般的东西正聚集在黑舞影咒外面的一棵树上，树底下则是被数百只女人的手臂包围的、有着俊美脸庞的东皇太一。
迷雾中的姬无夜先开了口：“这恶灵就知道女人，不会跟卫庄动手了。”
东皇太一笑了几声，说：“至少拖延时间了。”
“卫庄的妻子果然艳丽动人，我都有点迷上了。”
“姬无夜大哥，您就快得到紫女，不如将那名女子让给在下。”
姬无夜开怀大笑说：“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她做成空躯送给你，你该试试女人的身体了。”
“那一定很有趣。”
“一个月才只能出现一次，呵呵，这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那在下先恭祝您大获全胜了。”
黑舞影咒内。
赤练无法反抗，只能任由那男子搂着自己。
男子欣喜若狂：“赤练你答应了？太好了！”他瞳仁内的光芒愈发强烈了。
墨鸦充满杀气地看住他：“你快放开她！”他手中的羽毛泛起了浓重的血腥味。
“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两个。”男子对墨鸦说，“谁都不能。”
既而，男子转头对卫庄道：“卫庄大人，您根本不爱赤练，那就让我来爱她。”
卫庄连瞥都不瞥他一眼。
“您不懂爱，哈哈，您不会懂的！”男子好似很欢喜，脸上是一种满溢幸福的表情，“你们卫家根本没资格说爱！悲哀，哈哈！”
男子无比喜悦，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像卫家这般冷漠的家族怎么会懂爱！你就是最大的悲哀，被自己的生母诅咒，是你父亲强[暴]雪国公主的报应……”
男子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卫庄的剑已经出鞘了，并将男子的头颅斩下！男子身体里的血液早已凝固，因而没有喷洒出来，只是那腐臭味更浓了，令人作呕。
男子的身体立刻四处噗噗冒烟，掉落在地上的头颅张着大口，仿佛想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五官缓缓走样，皮肤慢慢溶开，眼珠暴露出来，苍白的颊骨与牙齿也显露出来。
赤练一恢复自由便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撇开头不敢目视渐渐化为腐尸的男子。
就那样，男子倒在原地，变成一具腐烂不堪的无头尸体。
墨鸦看着卫庄，眼神耐人寻味。他听说过雪国王族的事情。光国与雪国是相互接壤的两个国度，时常发生战争，直到两国联姻才逐渐太平，听闻是雪国公主嫁给了某个光国贵族。莫非……
卫庄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墨鸦不敢再想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