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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丁香词句

星期五的晨间，村咲川音乐学院召开了一场学生会议。初中部及高中部所有的学生在体育场按照规定就坐，而坐在舞台上的则是学生会的部分成员——又或者说，音乐科的学生们。包括高中部村咲川音乐学院学生会会长墨清弦，初中部村咲川音乐学院学生会分会主席徵羽摩柯，学生会风纪委员会长，风纪委员乐正绫和学生会成员洛天依。

如羽与普通科高一的学生们一同坐在体育馆中央木地板篮球场的塑料椅上，屈辱而又无力地看着体育馆的舞台。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宣布的事件与她的失败有关，但是看到身边同学迷茫的表情，她又明白自己只能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夏叶子和诗延按照排列顺序倒是坐得比较近，如羽一想到她们可能就在讨论着自己的失败，就想挖个洞钻进去。

此时的夏叶子正在和诗延诉说着下午即将向何畅老师进行表演的紧张，而诗延则柔声安慰着。由于会场十分吵闹，对于如羽而言只能看到她们两个交头接耳，却不知道内容。

与此同时，同样对这场学生大会的内容一无所知的，还有跟随着各科教师来到了体育场观众席就坐的何畅。

“老师啊，请问我们这次是开什么会？”何畅问一旁略显成熟的高年级声乐教师。

“何老师，您有所不知，”那位妇女转过头，推了推眼镜，“村咲川音乐学院的行政从来都是校董会管的，他们交给那帮Vocaloid出身的孩子自治，我们老师基本上出个面，听听就好了，与我们没关系也不会通知我们内容的。”

“啊……怎么这样。”何畅摇了摇头，坐在观众席的塑料座椅上。

此时墨清弦已经站在了讲台上，简单地清嗓试麦后，她对着麦克风说道：“请大家安静下来坐好，学生大会马上开始。”

“近日，本校出现有赋声人形私自利用VividXeno系统进行‘决斗’，破坏雪落市及音乐网站Mikufans的规则，擅自再分配关注量。请大家注意，VividXeno虽然为虚拟世界，但其中险象横生，容易导致学生身心受到损害。故经过校董会及学生会商议后决定，村咲川音乐学院禁止任何以VividXeno为名的非法获取关注量行为。一旦发现，第一次记大过处分，第二次停学遣返，第三次开除学籍。”

台下议论纷纷，但是十分惊人地，几乎没有人对VividXeno是什么表示疑惑，但是大家又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和不解的表情。

与此同时，震惊而不解的还有坐在观众席上的何畅。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而于此同时，一些老师则确确实实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VividXeno？那是什么新的青少年游戏吗？

“何老师，您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刚才的女教师问何畅。

“呃……不，我不知道。”何畅皱了皱眉，摇摇头，“我也没听说过这个……百度上也查不到来着。”

“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女教师叹气。

“此外，不要相信任何有关‘VividXeno’对雪落市粉丝分配的调适作用的说辞。我们H公司及村咲川音乐学院深耕雪落市音乐产业多年，了解其规律和运作方式，实际上不存在什么通过战斗的方式分配关注量，只有孜孜不倦的学习和勤奋努力的创作才能遇见更优秀的自己。”墨清弦继续说道，“我们将严查谣言的发起者，并申请法律制裁。”

“搞什么……无非就是H公司不想我们得到关注量，想自己垄断这个门道咯。”如羽听见身旁有人窃窃私语，但声音很快就被盖了下去。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接下来由风纪委员乐正绫宣讲校规变更的详细条目及近期学生违法违纪的具体现象。”

乐正绫走上了讲台，用左手操作着鼠标，将校规条目的细则通过投影展现在了屏幕上。她的讲述对于台下的学生过于无聊，所以没过多久便出现了细碎的交头接耳和悄悄话。乐正绫不得不通过咳嗽，敲桌子来维持秩序，但是无论怎么维持，学生会的这一条命令都在学生们的心中如同卵石投入湖面一般激起了涟漪，也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学生之间变得更为混乱。

“但是，学生会要通过什么样的手段监管学生，不让他们进入VividXeno呢？”坐在台下的夏叶子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问一旁的诗延。

诗延想了想：“VividXeno的世界似乎与雪落市是一一对应的，也许……是通过在VividXeno巡逻？”

“但是那样的话学生会自己就破了不能进入VividXeno的戒啊，学生会的Vocaloid科学生也应该受到校规的管理吧？”夏叶子问道。

“嗯……”诗延点了点头，“但如果不这样监管学生的话，要如何维持这条禁令呢？”

……

下午时分，在墨清弦的安排下，诗词歌唱社借用了一间暂时闲置的教学楼。如羽和诗延忙碌着把桌椅放在了两边，而在讲台下给何畅和墨清弦留下了座位。

但是墨清弦来到的时候，她的腰间斜挎着那根长棍——那根便携式倍大提琴。

“你什么意思？”如羽问墨清弦。

“墨姐是要跟我们一起演奏吗？”夏叶子问道。

“是啊，我也是你们的一员嘛。”墨清弦笑了笑。

“你可是Vocaloid的人形，还说什么我们的一员，明明今天早上才禁止了VividXeno呢。”如羽皱了皱眉头。

“啊啦，还在纠结这个啊。”墨清弦则露出了一副哄小孩子的表情，“别生气啦，那也是学校的要求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村咲川学院的校规只能管理学校内部事务，出了学校就管不着了嘛……”

“要不要在何老师来之前再排练几次？”诗延拿出卷轴，将它在面前摊开。

“可以呀。”夏叶子说着，从讲台上拿出了老师讲课用的麦克风，打开了教室的音频系统。她初中时候做过课代表，对于操作这些并不陌生。而如羽则在一旁拿出了木吉他。

墨清弦点了点头，她说道：“但如果到时候触发了能进入VividXeno的心流的话，大家想办法回避一下哦，就算进入了VividXeno，也不要恋战久留。”

然而，演奏了三两次以后，怎么都没法触发彼此的心流状态。夏叶子的声音总是在微微颤抖，而如羽和诗延也偶有犯错，怎么也进不去状态。这时候反而是始终接受着Vsinger乐队合奏训练的墨清弦犯错误少。

还是如羽先忍不住，她暴躁地猛一刷琴弦：“怎么回事，这么简单一首歌还错那么多次？何老师都快来了。”

诗延看了如羽一眼：“但是你自己也有错音的时候，solo能不要即兴吗？就弹原谱上的部分不就好了。”

“就弹简单的东西怎么才能让何老师满意？”如羽反驳道。

“好啦好啦，再开始吧。”夏叶子清了清嗓子，“我也有唱得不好的地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于是四人又操起乐器开始演奏，这次来说，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演奏还算顺利。只是那道白光有一次笼罩了众人的视野和意识，在回过神来时，墨清弦已经和夏叶子并肩站在了废墟的瓦砾堆之间。这次，墨清弦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夏叶子传送到了何处，却看见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之间，如羽和诗延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正在对峙着。

“你们在干什么？”墨清弦急忙抬腿跨过瓦砾，“不是说不要在这里打架吗？”

“墨姐，小心啊！”夏叶子紧随其后，磕磕绊绊地迈过房梁的残骸。

此时如羽正握着手中的鞭刃，而诗延则横着灯杆，两人的眼中似乎都是一副忍了对方许久的表情。

“需要我再用胜利来证明一次我的能力吗？”如羽的手中鞭刃处于刃状，她将刀刃扛在肩上，即使它并不算太重。

“我只觉得自己需要治治你的傲慢了。”诗延手中的灯光忽明忽暗。

顷刻间两人的武器相撞，然而擦除的火花都是浅紫色的。

“住手！”墨清弦一步步走向两人，手中出现了那把偃月刀。一旁的夏叶子吓了一跳：“墨姐！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制止她们了！”墨清弦挥动长刀，一刀劈开灯杆和鞭刃。如羽和诗延对视一眼，猛然向着墨清弦发动了攻击。如羽一刀劈在墨清弦的长刀杆上，本来可以云枪卸力的墨清弦却与如羽以力量对抗，同时缓慢挪动身位，利用如羽挡住了诗延的攻击。诗延围着如羽打转，寻找攻击机会，而墨清弦也跟着转动，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回合后，趁着如羽力疲，墨清弦一把撑开如羽的刀刃，后退半步，利用长柄武器的距离优势向着如羽劈砍，而此时也就只有诗延能够利用提灯的长柄优势与墨清弦交锋了。

“等等，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夏叶子也冲向正在扭打的三人，她抢在如羽抬手起鞭之前抱住了如羽的手腕，“为什么要打架啊？不是说了校规规定不允许打架吗？”

“不让如羽好好配合的话，恐怕排练不出一首像样的歌曲。”诗延说罢，抬起灯杆，将灯光明晃晃地对着墨清弦。几束浅紫色的光芒从灯盏中飘出，而墨清弦则挥刀铲起一地尘土，在尘土的作用下，灯光折射向各个方向，击中了废墟的砖石墙壁，在墙上留下一道道创痕。

这时，如羽突然如同天人感应一般，顺势将夏叶子拉进自己的怀里，右手抓住了夏叶子的左臂，实际上控制住了左臂上的圆盾。她微微一蹲，紧接着，夏叶子的左臂感到一阵冲撞，整个盾牌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但却很好地抵御了这一颗子弹。

“看上去那个人又来了。”如羽皱起了眉头。

“暂且休战吧，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全身而退。”墨清弦说道。

在和看不见的敌人进行了一番迂回后，四人终于等到了返回雪落市的白色光晕，在短暂的晕眩过后，四人的意识回到了房间，而此刻，教室里正传来一个人的掌声。

此时何畅在不知觉间已经坐在了学生椅上，她正穿着学校教室一本正经的制服，却难以掩盖眼神中的倦色。尽管如此，她仍然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学生们。

“老师？老师什么时候来的，欢迎老师！”夏叶子拿着麦克风说道，周围的三名乐队成员则开始鼓掌。

“老师我们刚刚在练习，现在正式给您来一遍。”夏叶子清了清嗓子，“那么我们来向老师介绍一下诗词歌唱社！”

“老师右手边这位是我们的吉他手，如羽！也是她一开始提出要搞乐队的，她是一个很有个性有想法的女孩哦。”夏叶子说完，如羽便弹了一小段带Slap的solo。做过功课的她知道现在是乐队的MC环节，而夏叶子则无师自通地开始了主持。

“我右手边的这位是我们的键盘手，诗延！她唱歌也很好听，是个很有气质的冰山美人，但是也很温柔哦。”说到这里时，诗延向着老师乖巧地鞠了一躬。

“离我最近的是我们的临时贝斯手，也是帮了我们很多的学生会长墨清弦墨姐！”夏叶子说罢，墨清弦在低音提琴的弦上灵巧地拨弄了几个低音。

“那我们今天要带来的歌曲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夏叶子挥了挥手，一旁的如羽先开始演奏吉他的伴奏部分，其实只是简单的和弦琶音，但能听出如羽有意地增加了一些副旋律的部分，让吉他的声音更为丰满。而当诗延的键盘和夏叶子的歌声加入音乐之中时，如羽又回到了演奏琶音的状态，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去抢戏份。第一段副歌时，墨清弦用琴弓轻轻地划出如同席梦思一般的低音，温柔地保护着上方的旋律和伴奏，而诗延纤细的手指也在键盘上演奏出了细腻的弦乐。一切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配合着夏叶子因为紧张略有颤抖但却甜美可爱的嗓音。

一曲唱罢，虽然大家都犯了一两个错误，但几位赋声人形此刻相视一笑，似乎之前根本没有在VividXeno之中战斗一般。

何畅微笑着点点头。

“老，老师……做得怎么样？”夏叶子怯生生地看着何畅，而何畅水蓝色的双眼却让她看不出答案。

许久之后，何畅问道：“你们不打算给自己取个乐队名吗？”

“诶？”夏叶子一愣，而如羽和诗延夜抬起头来，看着何畅。只有墨清弦的目光打量着何畅，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你们以后不会打算用‘诗词歌唱社’作为活动的名字吧？”何畅笑着问道。

“等一下啊，老师，之前说的那个，那个……”夏叶子关掉麦克风放在讲台上，几步走下讲台，“指导老师的事情……”

“啊这个，当然可以啊。”何畅笑了笑，“你们的配合虽然还略显生疏，却能够非常协调。而且每一个人的基础能力都很好。”

墨清弦仍然在打量着何畅，但是此刻何畅已经从如羽的手中接过了文书，她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侧，诗延还没有收起卷轴，而此时，她似乎也正在用着类似的眼神看着何畅。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何畅签下文件之后，她把目光飘向了窗外。

“那乐队名字要定什么呀？”墨清弦也站上前去，询问大家。

如羽想了想：“在座的各位都是紫色系的虚拟歌姬，不如就在乐队名中加入紫色吧，比如Purple Passion如何？”

“叫Purple的乐队太多啦，”墨清弦说道，“可以考虑换一个英文来代表紫色。”

“Violet如何？”夏叶子提议道。

“紫式部女子学园已经有一个名字里有Violet的乐队了。”墨清弦说道。

“那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紫色吗？”何畅问道。

这时，一直倚靠在窗边的诗延开口道：“Lilac Lyric。”

“Lilac，是丁香花的意思吧，”夏叶子说道，“好像也有浅紫色的意思？”

“而Lyric就代表了诗词歌唱社？”墨清弦点了点头，“不错。”

“等等，为什么你们要听她的啊！我反对！”如羽摇头。

“三比一呢现在可是。”墨清弦笑着拍了拍如羽的肩膀，“就定这个名字吧？毕竟其实挺好听的啊，对吧。”

“确实……可是……”如羽还想争辩，催促放学的铃声却如同约定好了一般响起。

“各位同学，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何畅老师对着几位赋声人形微笑道，“我还有一些作业需要批改呢，就先行回去了。”

何畅的背影一消失在楼梯拐角，如羽便将墨清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推开了。“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也并不是阻止，因为我其实用了跟你一样的方法来对你们。”墨清弦平静地将手收回身边，说道。

“但是你也并没有真的对我们动手吧？”一旁的诗延望着窗外，只留给其他几人一个背影，“如果你真的要动手的话，我们也没胜算的。”

“你什么意思啊！我能打得过你，也打得过会长！”如羽愤然。

“不要嘴硬啦，你是打不赢我的。”墨清弦平静地说，“至少在你想清楚我上次说的话之前。”

“你到底只是为了自己出风头而想要证明自己，还是真的想要为你的伙伴们，为民间出身的赋声人形发声呢？”墨清弦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夏叶子和诗延。然而此时，目光一直在游离的夏叶子却说：“无论是证明自己还是保护我们，通过打架的方式都是不对的吧？”

“叶子，学校能有像你这样想法的人，我们作为学生会其实是很高兴的。”墨清弦叹了一口气。

“意思就是说学生会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任她们剥削。”如羽毫不客气地说道。

“面对VividXeno的未知，学生会的一贯主张就是保护更多的学生，尽量不让他们进入VividXeno。”墨清弦解释道，“但是如果没有VividXeno，单纯凭借雪落市的规则，二八定律永远都会存在。就像现在把我打一顿也不可能获得我的关注量一样。”

“二八定律……就是百分之二十的人拥有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吧。”夏叶子低着头，“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个，我一直觉得，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会有人看到我们的……”

“但是假如有一个人现在在VividXeno打败了我们，或者W公司和P公司的官方赋声人形，获得了我们的关注度，那又如何呢？”墨清弦问道，“只是二八定律的主人从一个换到了另一个。而且，一直以来我们三大公司互相制衡，如果这些力量集中于一人，恐怕雪落市将会迎来更加黑暗的分配方式。”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为Vocaloid人形的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如羽问道。

“我的意思是，那个改变这一切的人，必须能够团结民间人形的力量，必须不是一个独裁者，或者只是为了自己。”墨清弦轻轻地拍了拍如羽的脑袋，利用身高优势，如同关怀妹妹一般说道，“我可以允诺每当你想要挑战我时，就和你在校外约战。但我猜，在你想明白我说的这些事，做好觉悟之前，你是无法打赢我的。”

“觉悟什么的，我不明白啊……VividXeno不就是以实力论英雄的世界吗？”如羽摇了摇头，“尽管我输过，我仍然认为我现在的关注量与我的能力不匹配。”

“那当你觉得你积累足够多的实力的时候，你就来找我吧。”墨清弦摇了摇头，“随时都欢迎哦。”

……

夜里，如羽洗完澡走出浴室时，夏叶子正坐在自己的桌前，而她面前的手提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Vsinger作为乐队时的表演视频。如羽穿着睡衣走近夏叶子时，看到她的面前正摊开着笔记本，而笔记本上零散地画着一些关于乐队服装风格的草稿。

如羽坐到了夏叶子身旁自己的椅子上，将裹在头上的毛巾松开让头发自然干。夏叶子看到了便说：“如羽，在空调下吹头发很容易感冒的。”

“叶子你画的还挺好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力！”如羽笑着转移了话题。

“嘿嘿……一想到以后一起组乐队的事，我就很兴奋，不自觉地就看了很多资料了。”夏叶子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我还想了好多，关于我们的主打风格，还有乐曲什么的，当然还有出道首秀！”

“我们还差一个鼓手呢。”如羽提醒道。

“是哦……”夏叶子叹了口气，看着屏幕里卖力打鼓，将视觉效果和节奏感融为一体的乐正龙牙，“要是我们能把牙哥请过来就好了。”

“做什么梦呢……况且请了他就不是紫色乐队了。”如羽摇摇头，“别老是看Vsinger了，官方的乐队有官方推流，发展的方式和我们总归来说是不同的，我带你看一些民间的小乐队。”

如羽熟练地在Mikufans搜索栏输入了一些闻所未闻的名字，然后找到了一些不知名的地下小乐队。他们大多画着夸张的妆，演奏着吵闹的激流金属或者重金属音乐，让夏叶子有些难以接受地皱了皱眉头。

虽然如羽自己很享受这样的音乐，但她还是换了一串名，搜出了一个摇滚风格的乐队。

“这个乐队听起来就很不错啊……旋律优美，而且主唱的声音很好听。”

“不仅如此，她们的歌曲编配也很有创意，经常变拍。”如羽说道，“乐队中的每个人都有实力，主音吉他手稳得像个机器人一样；贝斯手的台风很好，很擅长表现；但是理论上说这两个人一静一动是相冲突的，这时候节奏吉他手和鼓手的发挥能够完美地配合她们，形成一种连接的感觉。”

“如羽好厉害，一下子分析了那么多。”夏叶子感叹着，看了一眼乐队的名字，“Violet……Virtual Violet。这就是墨姐之前说的那个乐队吗？”

“你还记得啊……如果她不说我都忘了。”如羽说道，“我暗中关注的乐队不少，其实她们并不算是最出众的那个。”

“但是……”夏叶子久久地盯着Virtual Violet的主唱，看着她的蓝紫色的高马尾和粉红色的双眸。

“她真的很耀眼……如羽，”夏叶子转过身，看着如羽，“我也能像她……那么耀眼吗？如果，我也像她那样在台上的时候……”

“你会的。”如羽面对夏叶子，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捧起了她的双手，“我会让你那么耀眼的，我会的。”

“如羽……”夏叶子感动得眼眶发红。

此时如羽却并不是只想着夏叶子的事。她回想起与墨清弦和诗延的战斗，还有墨清弦那一番意味不明的话语。为什么作为Vocaloid赋声人形的墨清弦会对她说那些话？她到底在策划着些什么？

还有……到底什么才叫团结民间虚拟歌姬的力量？难道组乐队还不算团结吗？难道握着夏叶子的手还不算团结吗？

夜里，正当如羽上床，将手机放在一旁充电时，手机屏幕神秘地亮了起来，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出现在了如羽的屏幕上——来自墨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