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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dang 2023-03-30

我滚回来更新了。

 长公主殿下的内心很忧伤,心说我虽然每次抽到的视频确实很能够缓解心情但是你们不觉得这其实是个概率问题么?她心里碎碎念着,选了一根蓝签,刚要扔向屏幕却发现原来的视频并没有播完。

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探出头来:“这叫什么……费渡?就刚送来的那个——家属在哪?”

  陶然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我我在这……”

  护士问:“你就是家属?”

  这问题让陶然卡了一下壳,他突然发现,费渡是没有所谓“家属”的,他的直系血亲,一个骨灰落地七年多,一个已经成了植物人,他热热闹闹地活了这许多年,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无根无着的光杆司令。

  护士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在意他这一瞬间的犹豫,飞快地对他说:“刚才不明原因,病人呼吸心跳突然骤停,现在正在抢救,你们做好准备。”

  陶然当时觉得一口凉气从胸口冲到了天灵盖:“什么,等……”

  护士通知完,就算完成了任务,时间就是生命,没工夫温言安慰,步履匆匆地又跑了。

骆闻舟的心跳直接过了180,还没等他有反应,屏幕突然变得全黑,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耳膜。

“你不能顺从!不能屈服!”“我给你念过什么?‘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费渡!费渡!”

  “费渡!

屏幕不再是全黑的状态,可以看到抢救室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不在是没有起伏的“滴”了,费渡终于恢复了心跳,屏幕外的人觉得自己坐了一次没有防护措施的过山车,情绪激荡。骆闻舟和陶然长长吐出一口气。

“人可以被毁灭,不可以被打败,这是海明威的?”看来发生在费渡身上的事情他妈妈并非一无所知,那么,这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这样对待时又是何种心情?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她又教导过费渡什么呢?

从来没有想过费渡的过去竟然是这样的。同辈的骆闻舟、陶然一看就是在温柔和美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郎乔甚至被宠的有点缺心眼,哪怕是父母感情最不和的肖海洋在他的童年还有一个顾钊。费渡却只有一个精神不知道为什么失常的母亲和一个纯种的变态父亲。当他遇到骆闻舟陶然的时候已经14岁左右了,这是一个人生观初步成形的年纪。是什么让他没有变成费承宇那样?甚至那样激烈的反抗费承宇?真的是因为骆闻舟和陶然吗?费渡,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看待那段过去的?

不管怎样,他还或者,这本身就太好了。

郎乔抽签时心底的碎碎念一定被眷顾了,所以这次她抽到的内容真的相当不友好。

陆有良两手空空地走进住院楼,与来来往往拎着大包小包的探病者格格不入,来到傅佳慧门口的时候,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门牌号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病床上的女人行动迟缓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她削瘦、苍白,白得几乎和病号服融为一体,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吊针穿入她几乎透明的手背上,手背被反复下针扎得青紫一片,是触目惊心的衰弱。

  傅佳慧见了他,不说话,也不笑,依然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目光高傲又漠然,将她面前中年男人身上的权利与地位削得干干净净,只说:“来了啊?坐。”

  陆有良抽出旁边的小圆凳,委委屈屈地蜷缩起腿坐下:“闺女不在?”

  “不用寒暄了,你又不是来探病的。”傅佳慧不回答,直接打断他,“探病的不会连点水果都不带。” 

  陆有良这才回过味来,略带赧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傅佳慧淡淡地说,“我能听见的时间也不多了,多余的就省了吧。”

——

傅佳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陆局好涵养。”

  “我的事,无不可对人言,愿意听随便听,再说我一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又不怕别人占便宜,没什么好恼羞成怒的,”陆有良低头,紧紧地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嫂子,我就问你一件事――那天骆闻舟他们去抓卢国盛,差点事先走漏风声,是不是……是不是你?”

  正准备敲门进去的骆闻舟站在病房门口,抬着一只手,定住了。

  旁边突然响起轮椅的声音,骆闻舟僵着脖子偏过头,看见常宁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把轮椅,把本该卧床的陶然推了过来,骆闻舟表情空白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得知老杨出事的那天,耳朵听见了,送到中枢神经,中枢神经拒不接收处理,让他自己和自己干瞪眼。

“等会,这是什么情况?几个意思?难道窃听器不是那个内鬼放的吗?怎么扯到师娘身上去了?”

“陆局的窃听器....恐怕.....依照视频内容来看,可是,我不理解,师娘总不可能和内鬼有瓜葛,不然老杨.....”

陆有良、骆闻舟和陶然都惊疑不定的交换着目光,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如果老杨的牺牲是内鬼做的,那她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吗?她总不可能和害死自己丈夫的人有关吧?难道她被骗了吗?可如果她和内鬼毫无关系那她又是为什么这么做?师娘到底是哪方的棋子?目的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传出一声轻笑,傅佳慧说:“陆局,您明察秋毫,这不是都知道了吗?”——陆有良从她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什么,他耳畔一时“嗡嗡”作响:“周氏……魏展鸿……卢国盛杀人案,是你们引导的、你们策划的?卢国盛杀人案中的‘向沙托夫问好’也是你们的人?你提前知道那个小男孩会死,就、就在旁边等着看?嫂子,那孩子比欣欣还小,你……你疯了吗?欣欣知道这事吗?”

很好!真强大!周氏和魏展鸿也就是冯斌的案子扯到了一起,现在苏落盏和周氏的案子又有丝丝缕缕的关系,这些案子环环相扣每一桩他们都费了不少心力才查明,原来根本没有查清楚吗?那么,当初何忠义和王洪亮的案子也搅到了一起,会不会也和这些案子有关系?

陶然刚刚这么想着就听到旁边骆闻舟冷笑着说了一句“为了重启旧案从何忠义开始到冯斌真是让他们费力劳心了!也不知顾钊和老杨九泉之下看到这么多无辜的枉死者是什么心情。自己要杀人犯罪,也别打着正义的名号啊!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电光石火间,门口的骆闻舟想起来——肖海洋提起过,他当时是听杨欣“无意中”提起了午餐时听到的谣言,才察觉到不对。杨欣真的是无意中听到的谣言么?还是知道有人要去表演刺杀尹平的大戏,故意推动着反应迟钝的演员们就位?

  杨欣是知情的,不但知情,她甚至还参与了。只是年纪还小,表演有些生硬,不能像大人那样不动声色……糊弄肖海洋却也够用了。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读初中的时候,骆闻舟带人替她揍过纠缠她的小流氓,高中时候帮她联系过补课家教,高考前她每次模拟考试成绩,老杨都要事无巨细地念叨他一耳朵……

  骆闻舟听见老陆大声问:“你们到底是谁?谁是领头人?谁是策划人?”

  傅佳慧几不可闻地说:“我们是……把过去的……故事,一桩一件、一丝不差……重新搬到你们面前的人,我们是故事的朗诵人,我们……”

  病房里陡然没了声音,随后传来老陆惊怒交加地声音:“嫂子!嫂子!”

  骆闻舟一把推开病房的门,见那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既不冰冷、又不嘲讽,几乎是安详的。

  透着安息意味的安详。

“杨欣....她也知道?她...也是参与者和推动者?”陶然话里的震惊如有实质,就连陆有良都石化了。

杨欣....她和何忠义差不多大,在何忠义辛苦攒钱还债的时候杨欣冷眼旁观了他的死亡吗?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送同龄人去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从老杨逝世以后这几年是什么影响了她们的是非观?只有她父亲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吗?老杨....我没有帮你看好欣欣,她走了歪路,她怎么会走了歪路呢?那个小姑娘,他听老杨念叨无数次的小女儿,他看着长大的袍泽之女,他真的曾经认识过她吗?

“老骆,我觉得我没有当好哥哥。欣欣和费渡都是我看顾的,结果都变了模样。我什么都不知道。”陶然甚是emo

“你错了陶然。费渡和杨欣本来就是不同的人。费渡心思深,了解他的过程就是剥洋葱,而杨欣,唉,她不像费渡那样过早的经历了人心人性的复杂,再加上师母...傅佳慧过于偏执,被引入歧途是迟早的事。我没想过有人能偏执到这种地步,如果她坦然面对现实,也许也不会有这样的心魔。”

其实这些人都让骆闻舟觉得陌生的可怕,费渡、杨欣,他们都在时光里变了模样,是不是只有改变才是正常的?像他,像陶然,像肖海洋这样一成不变的才是有问题的?

或许吧....他疲惫的想。可他也没想过改变。

有一根奇怪的蓝签从盒子里跑了出来。确实很奇怪,这根签是斜着断开的。而且,它是自己跑到骆闻舟面前的。骆闻舟有点愣,迟疑着恍惚开口“你想被扔出去?”蓝签没有动作,骆闻舟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竟然和一根电子签说话,果然是被打击的迷糊了!他毫不犹豫的把签扔了出去。

费渡“哦”了一声,干活去了:“对了老骆,明天我出差。”

“成,一会儿吃完饭给你收拾衣服”骆闻舟一边洗菜一边问,“几天?哪啊?当地多少度?”

“至少一周。”费渡说,“温度差不多,就滨海。”

“滨海?”骆闻舟一愣,那不是开车一天往返的地方吗,“你要去滨海待一个礼拜?”

“嗯,”费渡顿了顿,“我们想把那块地拿下来,老周和陆嘉先过去疏通关系去了,需要我沟通的事还挺多的。”

骆闻舟沉默片刻,关上水龙头。

费渡没说是什么地,但他一听就知道。

“能拿下来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骆闻舟:“说人话。”

“尽力,”费渡给还没有名字的小猫挤完营养膏,回头冲他一笑,“要不我怎么至少预留一周时间呢,大不了多跑几次,慢慢磨呗。”

“拿下来准备做什么?”

“那是重新规划的旅游用地,我们呈报给当地政府的策划案是主题游乐场,”费渡把往小猫饭盆里凑的骆一锅轻轻推开,“那是幼猫营养膏,热量太高了,改天给你买低热量的——郭恒没跟你说吗?”

“最近没联系过.....郭恒?这里头怎么还有郭恒的事?”

“游乐场是我们征集了那些受害人家属的意见,他们投票选出来的。”费渡说,“初步想法是把那些女孩生前喜欢的东西都融入到设计里,参与设计的.....父母们都算股东,拿技术分红。不过具体操作还得到时候看,涉及别的版权的得再找人协调,老周未来几年,没准都得耗在这上面了。”

“他们...自己投的票?”骆闻舟皱起眉,“不怕触景生情吗?我以为....”

“那块地、那座城,终其一生,都是他们摆脱不了的噩梦。”费渡接上他的话,“可是地狱是客观存在的,不听不看不想,它也不会自己消失。除非你占领它、统治它,然后自己拿起锄头,在里面种满花——最难的部分都过去了,后面的事当然要继续做。”

“你是想要告诉我费渡和他们不一样对吗?”骆闻舟这回看上去没那么疲惫了,很明显那块地,应该就是这次尚未真正结案的苏落盏埋尸之处,那么多少女的生命结束在那里,游乐场确实是解脱痛苦的好选择——用欢声笑语去解脱那些眼泪与绝望。费渡是对的。地狱是客观存在的,他幼时难道不是生活在地狱里吗,但即使是现在,他都有努力好好生活,并且真诚的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让那些人不至于一直生活在地狱里。可见,人性的好恶不在于你经历了什么,更在于你选择了什么。老杨或许是因为查顾钊案而牺牲,但是他没有后悔过,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因为顾钊案是一桩丑闻,但是他去重新调查的时候义无反顾,即使是牺牲了遗言也没有不甘,杨欣、傅佳慧可以选择信任战友,但是他们选择了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对别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性命都冷眼旁观,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委屈。用杨欣类比费渡,真是自己糊涂了。



碎碎念:我真的超级喜欢地狱是客观存在的这句。所以用了一个类比,其实我是想用范思远类比费渡的,不过我觉得那样真是高看范思远了。因为范思远多年来早就迷失方向,打着顾钊的旗号作恶。他没有了解过顾钊,也没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报复这一切更像是他只能用伤害的方式抓住他拥有的。

关于郎乔的抽签概率,简单说她确实是调节气氛的,所以那些有趣的签都是长公主搞定的,但是我也没真想让殿下成为真的2B,所以最难的坦诚揭露也是她扒出来的。

然后说一下文,已经过了2/3了,还有1/3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我在码文的时候突发了两个脑洞(别人的脑洞可能就是一个类似于梗的存在,我是想到的时候连情节对话一起出现)然后就有两个方向1费渡O装A文(和我老婆相爱相杀那些年)——基本上好多狗血桥段,但是我可能会写的比较悲,就各种矫情;2(买个老婆过一辈子),费*伪机器人*渡与骆*先婚后爱*闻*查案兼日常*舟——缺点是我写不好案子。都是长篇,HE,但是不可能一起更哈,我得疯。你们觉得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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