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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2
Just a joke 2023-08-13

3.

但愿那位福尔摩斯教授不会真的如同传闻中一样苛刻,雷斯垂德绝望的想着。

詹姆斯的名字依旧在告示牌上显示着,不知道被谁用红色的喷漆加深了。假如是平常的雷斯垂德会大笑着谢谢这位陌生的好心人,但现在他却有些懊悔自己这么做。我现在要怎么解释?他看着几分钟前被自己亲手用喷漆加深的告示牌以及不远处那位福尔摩斯教授的办公室,试图在内心编造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理由。

得了吧,我总不能说,嘿!福尔摩斯教授,我只是认为这样可以让那面告示牌显得更加的赏心悦目,我只是在涂鸦创作而已。 雷斯垂德看了眼告示牌上被自己涂得歪七扭八的字母以及被恶搞了一般的人物照片,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没有谁会只用红色喷漆来修饰告示牌,并且还看不出到底涂的是什么。

原本属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办公室让他们这群学生感到瘆人,并不是因为里面的环境有多么的恐怖或者收录了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案件,毕竟很少有人会进到他的办公室里。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总是喜欢布置一些偏门的案件调查或者案件回溯作为作业的教授本身,甚至这种影响已经延续到了现在。

黑色的大门在旁边粗糙岩石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沉重,这让雷斯垂德不禁回想起了那位前任犯罪分析课老师所布置的那些让他几乎耗费了所有休息时间的高难度作业,悲伤的是那些他耗费了非常多时间的作业几乎都会被那位老师在一瞬间解开,并且听起来还是那么的简单,让自己简直像是身处于一个鱼缸,而答案只是跃出水面触碰空气一样简单的事。

门没有锁,办公室里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显得有些暗,办公桌前的座椅上还有着人在上面坐久了所留下来的凹陷进去的痕迹。他看起来似乎在几分钟前才离开,雷斯垂德新奇地在办公室里逛了一圈,白色的运动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点奇怪的安全感,就像是小偷入室行窃时房间的主人刚好不在一样,他可以把这间他之前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办公室看个清楚,并且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这间办公室就像所有其他的一样普通,桌子上放满了前一位教授所布置的作业,一整页密密麻麻且十分潦草的字迹就足以证明这到底有多难,最可悲的是在写完之后连答案都对不了,据雷斯垂德以及大部分学生的经验,题目中那些看起来就是凶手的人在最后通常不是凶手,在排除掉这个最优选项之后就更难证明了,因为它所提到的人那么多,即使你努力地论证最后得到答案的正确率也不比蒙出来的高多少。

雷斯垂德想要去看一看书架的脚步停住,他反而转身拿起了一张字迹端庄并且看起来似乎是不慌不忙地写下的作业仔细看着,上面并没有多少过程,假如忽略掉那些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步骤的话这更像是直接选出了一个答案,似乎并没有犹豫多少就选出了一个最为普通的嫌疑人,十分笃定,但又解释不了什么。

“随意乱翻教授的东西可并不怎么礼貌。”雷斯垂德猛的抬起头,那位福尔摩斯教授已经推开门进来了,依旧是早上的那三件衣服,只是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肩膀上,这让雷斯垂德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但又说不上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抱歉。”雷斯垂德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原本消失的紧张感又再次出现了,他疯狂的想着应该如何向迈克罗夫特这位古板的年轻教授解释为什么要用红色的喷漆来加深詹姆斯名字的事,但大脑里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经就像死机了一样,面对着他在脑中疯狂爆粗口也没有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见鬼!他在内心咒骂着,感觉这是他这两年中最狼狈的一刻,看在随便某个人的份上,说点什么来岔开话题吧!

旋转座椅嘎吱的响了一声,随后便是轮子在地面上进行短暂滑动的声音,雷斯垂德这才从茫然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而迈克罗夫特就站在距离他的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就是自己看的那张。

“你在看我弟弟之前给你们留的作业?”他站近了一点,手中的那张纸在雷斯垂德面前晃了晃,有些硬的纸张在晃动下发出哗啦的响声,差点就擦到了雷斯垂德的头发,不过最后在他下意识眨眼的瞬间便回到了迈克罗夫特的手里,出现了些褶皱,“或许你可以说一说你的想法?我看了你的作业,那可真是……太有创意了。”

雷斯垂德愿意用自己那个存着熬了两个夜晚才写出来的学期末论文的硬盘发誓,他在迈克罗夫特转身的某一个瞬间看见了他抽动的嘴角,而且十分明显,甚至用那张白纸都掩饰不住。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他甚至都没有像他的弟弟一样嘲讽我们,雷斯垂德甚至有些感动,他开始努力回忆他昨天下午才交出的作业的题目,但这是十分多余的,他为了查资料简直要把这道题背下来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过程——他有很大的预感认为自己所写的过程在这位福尔摩斯教授眼里荒谬绝伦,毕竟这是他所能根据那个推理演绎法所想出来的最理想的答案,他的大脑还是有上限的。

“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想法,”雷斯垂德试图挣扎一下,他十分真诚的看着迈克罗夫特,一双棕褐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求生欲,快要溢出来了,“或许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我真的没什么头绪。”

“我可不这么认为。”迈克罗夫特已经快要笑出来了,至少在雷斯垂德眼里是这样的,他的嘴角上扬,而双手则在那一堆作业里精准地抽出了一张纸,十分有兴趣地观察着,似乎要开始朗读。

应该不会吧,雷斯垂德双眼大睁着,那张纸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连咖啡渍的位置都一摸一样,他简直可以猜到迈克罗夫特在读他写的这篇东西时的表情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写的有逻辑一点,而不是在我自己看来都很狗屁不通。

“原题中曾写‘西里奥曾作为一个插班生在医学院中学习有关于解刨人体的知识,并且成绩名列前茅,甚至超过了班级中之前的学生。这也导致了他在班级中的人缘并不怎么好,鉴于他本身的骄傲自负与做事不思考后果。’所以我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和他在学生时代所建立了对立面关系的同学,但因为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并不精通于解刨,手法粗糙又没有专业性,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十分慌乱并且力气较小的人用刀在尸体上连砍几刀所造成的创口。所以我认为更有可能是那位他的亲戚。左撇子、力气小、并不了解刨知识,这完全符合了以上特点。”

迈克罗夫特平静地读完它潦草的字迹,适当地忽略了他为了凑长度所以增添的那些并没有什么用的推理,在读到因为咖啡渍的遮盖所以看不清的字眼时甚至停顿了一下,留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读下去。我不应该边喝咖啡边写作业的,雷斯垂德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用手背轻轻擦了下鼻梁上的汗,天知道我当时有多困,手抖得连咖啡杯都握不住。

“推理的很有创意。”迈克罗夫特看着那张字迹潦草且在右下角洒上了一大片咖啡的纸,不知道从哪里夸起,或许可以夸一下他这让人十分头疼的脑洞?迈克罗夫特忽然感觉有些无力,他忽然就理解了夏洛克每天都想要讽刺那些大学生的心理,真是非常有创意,明明是那么一篇正常的推理,其中所漏掉的细节简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玻璃碎裂后永远清理不干净的感觉。

“事实上你漏掉了许多细节。”迈克罗夫特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要和他说有关于用红色喷漆涂鸦公告牌的事情,谁也不确定他叫雷斯垂德来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一时兴起或其他什么原因,反正不可能是有关于涂鸦的。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位左撇子。尸体骨头上的创伤显得十分粗糙是因为这个人用左手用不习惯,他在砍歪了之后下意识的想要改正过来,从而导致了骨骼断裂,他在微微倾斜就能将骨骼严重断裂同样也说明了力气大这一点,而不了解解刨知识这点同样很容易推翻。”他站定在雷斯垂德面前,被他称为及富有想象力的这位大学生看起来似乎十分窘迫,染成灰白色的头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向下散着,露出他漂亮的脖子,在讲述着过于长的停顿中随着忐忑的呼吸浮动着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但窘迫的姿态像高档衬衫搭配着牛仔裤的滑稽一样掩饰住了这点,难以让人注意到。

迈克罗夫特无意识地深呼吸,温热的气体打了卷似的吹过雷斯垂德露出的脖子,“他每次下刀都是在更容易砍开的关节位置,并且有些身体的创伤痕迹与法医解刨尸体的手法十分相似十分相似,所以他就是那个与死者相识的法医。”

“谢谢您的讲解,”雷斯垂德猛然抬起头,柔顺的发丝像海浪一样向后甩着,露出他的额头,“我懂了许多,十分感谢。”

极其罕见的,他像逃跑一样向门外奔去,木质的门被他哐地摔在了门框上,洒下了一阵纷纷扬扬的灰尘。

或许我又有了叫他来的理由了,迈克罗夫特看着震颤的门框上新添的白色划痕,无意识地计划着,理由就是损坏教授办公室的门,以及在走廊内大声喧哗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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