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淡/应渊】假如颜淡黑化并对应渊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小天师穿着帝君华服再次表白求原谅。对此,黑化颜淡表示,应渊,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执意不走,那就……再也别想走了。
这是个小天师送羊入虎口,葬送了帝君清白的故事。微虐,HE。
与长篇有所撞梗,脑洞开High了,独立个短篇出来一发完。
!角色黑化,不正常的占有欲可能会引起不适。
————
“明日我便会离开神霄宫,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颜淡冷冷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已经遭到拒绝的唐周会穿着应渊的帝君华服再来见她。
他怎么敢?!
夜忘川与萤灯相搏,她虽以楮墨之力取胜,可也被萤灯体内的妖力与焚心之火所浸染,获冥力加持、妖力大盛,却也因此受心魔所扰,对地涯梦境中相...
小天师穿着帝君华服再次表白求原谅。对此,黑化颜淡表示,应渊,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执意不走,那就……再也别想走了。
这是个小天师送羊入虎口,葬送了帝君清白的故事。微虐,HE。
与长篇有所撞梗,脑洞开High了,独立个短篇出来一发完。
!角色黑化,不正常的占有欲可能会引起不适。
————
“明日我便会离开神霄宫,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颜淡冷冷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已经遭到拒绝的唐周会穿着应渊的帝君华服再来见她。
他怎么敢?!
夜忘川与萤灯相搏,她虽以楮墨之力取胜,可也被萤灯体内的妖力与焚心之火所浸染,获冥力加持、妖力大盛,却也因此受心魔所扰,对地涯梦境中相许一生、伤愈后却背信弃诺的应渊……充满怨恨。
“可我不想让你离开。”
唐周仍在坚持,颜淡能看到小天师眼中闪烁的泪光。曾经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少年,竟显得有些卑微可怜。
若是以往,见心上人对自己珍爱如此,她的半颗菡萏之心恐怕早已要跃出胸膛。可如今……如今只觉一切皆为虚幻,只不过又是个短暂缥缈的谎言。待他完成历劫,待他归位,转眼又会将她抛弃,说着“已许苍生、难容其他”的冰冷话语。
“长痛不如短痛。”
颜淡冷道,伸手现出腕上的步离镯。
“解开吧。”
从今而后,一别两宽。
“寸步不离!”
小天师执迷不悟,竟以步离锁将强她拉至身前。
颜淡几乎能看到他华服上的纹理。
昔日衍虚天宫内,她为了捉弄那位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帝君,曾特意在他洗浴时,取走他用以更换的衣物,是同样的纹理。
唐周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环住她的腰肢。
既如此,既如此……
她心中冷笑,一把截住他的手臂,力度大到必定会留下淤痕。
她俯到他耳边,幽幽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小天师一时没明白,“什么?”
步离锁的禁制忽从她腕上解开,又被扣到了小天师的腕上。
小天师神情很是诧异。
“你怎么会步离锁的禁制?”
她却不回答,只是抬眼望向他,目光幽深。
“我给过你机会了,应渊。”
是你自己偏要撞上来纠缠的。
小天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慌乱。
她能看到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冷漠、残酷,带着种对猎物的志在必得。
她挥了挥手,少年明亮的眼睛便失去焦点,发丝也渐渐转白。
帝君华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简约朴素的白衣,应渊在地涯时常穿的那一身。
“比起你高高在上的上神面目,我倒更喜欢你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些玩味。
小天师有些无措地抚向眼睛,“……颜淡?”
视线一片模糊。
他看不见了。
“你想知道你错在哪里?”
她笑。
“昔日九重天上,你身中剧毒、双目失明、无药可解。那时,你答应过我,若有朝一日,你恢复视力,你会认出我。你承诺过我,若有幸活下来,会许我一生一世。”
小天师神色震惊,无神的双眸中瞳孔颤动。
几乎令人有些心疼了。
“我相信你了。我为你剜了半颗心,为你上了天刑台……”她攥着他手臂的五指越来越紧,“可你伤愈后,转眼便忘记了你的承诺。你不仅没认出我,还不信任我,和他人一起冤枉我,送我受刑……”
小天师嘴唇微启,欲言又止,满脸的无措与歉疚。
“我已经为你失去了半颗心,又受了雷刑,再上天刑台,我会死。在死前……我只想向你求证一句话。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过片刻的动心。”
她声音平静,却冰冷更甚千年玄冰。
“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告诉我,你已心许苍生,再容不下其他。”
小天师摸索着向她探出手,要帮她拭去泪水似的, “颜淡,我……”
可颜淡没有流泪。
泪水是无能为力者对命运的控诉。
而她再也不是当初只能任人摆布的小仙侍了。
“所以你想知道你错在哪里?”
她截断他欲出口的道歉与安慰,幽幽道,“你总是许诺你给不起的东西,明明高高在上、冷漠薄情,却偏要来骗我的情,骗我的心。”
她笑,怨恨又痛快,“而现在……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或许是她的声音过于冰冷,小天师不由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惶。
却被她以步离锁的禁制拉了回来。
“应渊,我给过你机会了。”
“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
“你便别想再逃了。”
————
失去视力的小天师被颜淡领着回了客栈。
步离锁的禁制始终将他控制在一步的范围之内。
他没想过要逃的。
但只要稍稍慢了一步,步离锁便荧光闪耀,勒得他生疼。
他不知道颜淡是怎么了。
不久之前,她还是古灵精怪、胆大包天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小花妖白漂亮。
但一夜之间,她便变得……令人生畏。
应渊竟伤得她这样深。
……合该他来偿债。
他还不太适应失明的生活,走起路来总是有些狼狈地跌跌撞撞。
颜淡并没有伤害他的眼睛,只是下了法术禁制,剥夺他的视力。
恢复记忆后,她的术法与妖力似乎都突飞猛进,他完全无法对抗。
原来被控制的感觉竟是这样。
他心中酸涩,想起来以前欺负她妖力低微,将她收进葫芦中,恐吓要拿她炼丹,不由又是一阵歉疚。
颜淡在与余墨道别,似乎消掉了两人手腕上的菡萏花印。
曾几何时,他对于他们这层牵绊略感嫉羡。
此刻这层牵绊消失了,他却欣喜不起来。
这似乎也意味着,颜淡在与白漂亮告别。
那只明明妖力低微却不知天高地厚,总爱闯祸却又单纯善良,令他想要好好护卫一生的小花妖,或许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他听到余墨不忍又担忧的声音,“再怎么说他也是上神,颜淡,你这么对他,可想过他归位后的后果?”
颜淡轻笑,很是笃定,“从今而后,我不想未来,不想过去,只想当下。我在一日,他便是我的,逃不掉、夺不走。”
步离镯又开始令他疼。
唐周站起身,这是颜淡在示意他,要离开了。
————
彩蛋:2.3K+ 黑化颜淡将小天师吃干抹净并欺负了个彻底,帝君归位后火葬场的故事
【笛花】假如痴傻小花被发现在青楼
有私设
这是笛飞声第一次踏进青楼。
从前李相夷问过他,人生苦短,为何不想着娶妻生子,他当时没回答,是因为不知道。
他的一生,从童年开始便充满杀戮,天下第一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
在那之后的生活呢,笛飞声没想过。
东海的月亮升了又落,潮水涨了又退,在找李莲花这条路上,笛飞声走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居然会为这么无聊的事,像那个方多病一样,蠢得不肯停下来。
今晚的月色好得很熟悉,他便有些想喝酒。
是被楼外招揽的姑娘们拉进去的,她们绝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难缠的恩客,竟是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大魔头。
里面闹腾得很,人很多,酒气与脂粉的味......
有私设
这是笛飞声第一次踏进青楼。
从前李相夷问过他,人生苦短,为何不想着娶妻生子,他当时没回答,是因为不知道。
他的一生,从童年开始便充满杀戮,天下第一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
在那之后的生活呢,笛飞声没想过。
东海的月亮升了又落,潮水涨了又退,在找李莲花这条路上,笛飞声走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居然会为这么无聊的事,像那个方多病一样,蠢得不肯停下来。
今晚的月色好得很熟悉,他便有些想喝酒。
是被楼外招揽的姑娘们拉进去的,她们绝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难缠的恩客,竟是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大魔头。
里面闹腾得很,人很多,酒气与脂粉的味道混为一体,暧昧又下流。
笛飞声寻了个偏僻角落坐下,挥退了要上来服侍的姑娘,只是一壶壶地灌着酒。
青楼的酒味道也一般,笛飞声想。
今日这里似乎在办活动,楼中间的戏台上是一个用黑布盖着的笼子,老鸨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笛飞声也不在意,只隐隐听到几句“江湖人”“骨头硬”“不好驯服”之类的词语。
台下有人兴奋地大笑,有人则叫喊着要看看货色。
于是那黑布被掀开,台下蓦地静了一瞬,而后爆发了更加激烈的叫价声和不堪入耳的调笑声。
太吵了,笛飞声很烦,他的酒壶又空了,于是偏过头,想要叫人再拿一壶上来。
而就是这一偏头,却险些让他筋脉逆转,血液倒流,彻底的走火入魔。
笼中人的脸曾被他在许多梦里细细描绘过,他有想过很多与李莲花重逢的画面,可他从未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从来束得整齐的长发随意散着,身上只有一件薄到聊胜于无的白色纱衣,甚至盖不住大腿。
近乎惨白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上满是咬出的伤口,那双看人时总是多情的眼睛此刻一片天真的迷茫,好像并不明白台下那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
笛飞声有一瞬间的完全失神。
他想,如果此时是在和他人比试,那么这一瞬间的失误,就能让自己必死无疑。
他想,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一定是自己魔怔了。
他端起空了的酒杯机械地往唇边递。
可是下一刻,他将酒杯猛地掷向一个意图上手去摸笼中人的年轻男人。
“啊!”那人痛呼了一声,右胳膊竟生生被砸断,垃圾一样掉在地上,血溅了周围人一身,“谁,是谁?!”
笛飞声从高台上飞下,径直落在笼旁。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李莲花,目光像火焰一样在他脸上细细燎过,可李莲花的眼中并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只是略歪了歪头,仿佛侧耳聆听一般。
李莲花……看不见了。
“这倚红院里拍卖花魁,向来是看财力雄厚与否,阁下莫不是要坏了规矩不成?”
有一衣着华丽的男人不爽开口。
“规矩?”笛飞声目光扫过来时,一排人齐齐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声音里淬着冷意,“已经很久没人敢和我谈规矩了。”
话音未落,地上掉了的酒杯便在他强劲内力的驱使下,如利箭飞刃直直击向那衣着华丽之人的太阳穴。
噗嗤一声,那男人便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周围人俱发出惶惶哭叫声。
笛飞声看也未看那些人,俯下身子徒手掰开铁笼,将外袍一脱,兜头盖在了李莲花的身上。
他将人捞到怀里,却发现李莲花很烫,且挣扎得厉害,对着自己拳打又脚踢。
只是他如今一丝内力也无,再张牙舞爪也只是不痛不痒。
笛飞声将他抱得很紧。
折腾间,笛飞声瞥见他身上有很多伤口,旧的,新的,周身的气势又低沉了几分。
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老鸨,她被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下,识相地主动招待起由来:
“这,这人是有村民打渔时捡到的,听说捡到时就是这副痴傻模样了,买他进来还花了我五、五十两银子呢。”
听到这个结果,笛飞声居然有些释然,他不能想象李莲花清醒但无力地经历这些磋磨。
五十两,呵,五十两。
笛飞声低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睛,心疼得滴血,面上却无端地有些想笑。
李莲花啊李莲花,你有想过某天,你这个人会沦落欢场,只值区区五十两吗?
笛飞声再度抬首,纵然情绪复杂,还是喑哑着问道:“……有人碰过他吗?”
老鸨摆手又摇头:“这个江湖人凶得很,没人招架得住他,没人买过……哪怕今天,也是饿了他三天,又灌了好些那见不得人的药,才能如此老实。”
笛飞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他平日那副冷冽霸道的气势。
他看了眼戏台下,那些人又怕又恨地望着他,嗤笑了一声: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我如今的脾气好了许多,否则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出门。”
“奉劝诸位一句,今日之事,我若在江湖上听到半句,尔等便将是我刀下亡魂。”
他将怀里的李莲花掂了掂,正欲离开时,又看了那老鸨一眼:
“要银子,就来我金鸢盟取,如果你们有命拿走的话。”
老鸨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抱着一个人在屋檐上行走如飞,应当是很难的,可对于笛飞声来说,如履平地。
“一间上房,热水,干净的换洗衣服。”
客栈老板一抬头便见到笛飞声罗刹恶鬼般的脸色,连忙诺诺称是。
将李莲花放在榻上时,他已经在强烈药效的折磨下,再无折腾挣扎的力气了。
脸上身上,红得如同三月桃花。
他的眼睛本就生得媚,从前那股子骗人的坏劲盖过了这份妩媚。
如今他盲了,也傻了,那份风流便再也遮挡不住。
他难受地呢喃着,手指无意识地向空中抬起,好像要抓住什么,又好像在求着什么。
“你走得可真干净啊,害你的你放过了,爱你的你宽慰了,你把所有在意的人都照顾到了。”笛飞声喃喃道,“那我呢?”
李莲花已经不会回应他,难耐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流入他的发间与笛飞声的指缝。
“你还欠我一个对手,李莲花。”
他俯下身子,看着李莲花徒劳无功的模样,继续重复道:“你欠我的。”
“你知道的,李莲花,我不是什么好人。”笛飞声微微抬起李莲花的下巴,看着他的唇一点点染上血色。
“李莲花,我又有点想把所有人都杀了,毕竟你都死了,他们凭什么好好活着。”
笛飞声笑了,笑声中带上几分癫狂的哽咽:“可惜你又没死。”
他明白,此刻李莲花的灵魂已登极乐,只留下这一副伤痕累累的躯壳,去受这人间的苦与罪了。
那就用你的肉身布施,永永远远地同我在这人间拉扯,直至百年之后,无你,亦无我。
“你不是爱当救世主吗?”笛飞声俯下身子,“那就来渡我吧。”
他在李莲花额上印下一吻。
“从今以后,我们不再痛苦,只有快乐。”
《有莲 倚风含露》番外篇
补七夕福利
接电视剧结局,与有莲 倚风含露的剧情无关,愿者食用,笛花方花海边婚礼搞起。
……
笛飞声和方多病,跟着狐狸精的脚印,找到了一处某人自认为极度隐秘的所在,那处应该是一个树洞,受海风侵蚀,早就已经腐败,根部已经完全不能再吸收水分,那药汤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那药渣堆积了已经快有狐狸精那么高了……也只有那眼睛不好的人才看不见。
笛飞声一个闪身揪住了远处躺椅上懒懒晒着太阳,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某花,两人指着那罪证让他看。
......
补七夕福利
接电视剧结局,与有莲 倚风含露的剧情无关,愿者食用,笛花方花海边婚礼搞起。
……
笛飞声和方多病,跟着狐狸精的脚印,找到了一处某人自认为极度隐秘的所在,那处应该是一个树洞,受海风侵蚀,早就已经腐败,根部已经完全不能再吸收水分,那药汤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那药渣堆积了已经快有狐狸精那么高了……也只有那眼睛不好的人才看不见。
笛飞声一个闪身揪住了远处躺椅上懒懒晒着太阳,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某花,两人指着那罪证让他看。
“你不是疯了吗?疯子还知道把药都偷偷的倒了,还找这么个地方??”
“李莲花,你以为装疯就能躲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螃蟹……我的螃蟹呢?……”
那人双目无神,但是尴尬这种情绪,还是从那双眼睛里暴露了出来,笛飞声看着这人还在装疯卖傻,怒极反笑。
“这个亲,你就是真的疯了,傻了,就算你真的死了,也得结!你跑不了的李莲花!!”
“我看你能躲哪儿去?”
两个人同仇敌忾,李莲花有点蒙,自从他装疯卖傻隐居在这,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同个阵营,真是失策!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便将人抓了回去,拿出尺子,一前一后的,便开始量起了他的腰围臂长。
“衣服明天就能做好,你这回哪都别想跑。阿飞!看住他,我去采买,去去就回!”
“好,你去吧,金鸳盟的信使稍后就来,宾客名单可拟好了?”
“拟好了,我没什么人可以请,知道他活着的人越少越好。”
方多病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无声叹了口气。
“你们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啊,好歹曾经我也是一门之主,这样很没有面子的啊~”
笛飞声轻笑。
“面子?你一个疯子要什么面子?”
“……”
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年你留下那个破荷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被抓到了,你这辈子就别想跑了,真当我们那么好骗?”
当年病重垂危,李莲花被这两个大男人表白的时候,是无措的,不过想着反正也活不久了,便顺口胡乱给了承诺,说是了结了这事,便给他们一个机会,不管是谁,总会选一个共度一生,拖住了两人,这才给了他偷出忘川花,面见皇帝的机会,本以为必死无疑,谁能想到,造化弄人,这笛大盟主的悲风白杨可真是名不虚传,竟然还真的被他们给救回来了……
笛飞声轻轻的揉了揉那人的两处太阳穴,言道:“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可有你忙的。”
李莲花缩了缩脖子,说不害怕是假的,他装疯就是为了逃避这件事,谁想到这两个人打着打着竟然还真打成了知己……两个人一起娶他这种事情,真的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笛大盟主,要不商量商量,一定要结亲的话,两个人娶一个委实太不像话了,要不~我一个人娶你们两个,你看怎么样?”
笛飞声看着那空洞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除非你现在站起来打败我,否则,没得商量。”
“……”
次日,在这个海边的竹楼里,一场天下第一被另外两个天下第一迎娶的大场面上演了,两人邀请了几个好友,乔婉娩,苏小慵,关河梦,展云飞和何晓凤,何晓慧和方尚书,难得出山的岑婆,无了大师,还有陆剑池。
天机堂的暗卫很多,明里暗里的一直围绕在附近,肖紫衿也来了,暗卫拦住那人,不允许再向前踏进一步。
“婉娩!”
乔婉娩对于这个人,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
“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转身离开,乔婉娩再不曾回头。
仪式很简单,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那人走来,简单的大红色长衫,看似平平无奇,但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那内衬之上都是满满的苏绣莲花纹样,精细而不浮夸,长发如瀑垂下,眉如墨画,双眸虚散,整个人比消失之前还要单薄了几分,那风吹过之时,纤细的腰身,好像一掌便能拿捏。
事实也确实如此,笛飞声抚着那人后腰,也不过一掌而已。
岑婆看着面前的三人,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面前,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摸索着端起了一旁的水杯,递到自己面前。
不由得眼有热泪……
想起昨夜那人来寻自己,央着自己渡了几分内力,岑婆知他心意,想来定是为了今日,怕自己支撑不下来。
“相宜……这一步迈出去,你……真的想好了?此事,有悖伦常……你们……”
“师娘……我这一辈子,失约了太多人,错过了太多人,如今,我已经是一个没什么不能失去的人了,李相夷,已经彻底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命不久矣的山野村夫,世事于我而言,无甚要紧,若李莲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的话,我想只有他们二人,莫要辜负……”
夜深
送走了众人,进了卧房,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分别拉住了李莲花的两侧手臂,李莲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两个人的目的达成,现在开始分赃,便势必要争抢一番,李莲花摸索着找到了床榻,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听着两人乒乒乓乓的开始大动手脚,赤手空拳也打的鸡飞狗跳,桌边的合衾酒,是上好的玉酿。
香味扑鼻,李莲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又一杯,惬意的品着。
打吧,打吧,别来扰他便好。
一壶下肚,已经有些微醺。
师娘的内力在体内流转,确实让他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惬意轻松,酒足饭饱,躺倒在床上,闭目轻笑出声。
“你们两个是准备就这样打一夜吗?那我可就睡了啊。”
那两人对视一眼,略有不忿的收了手。
方多病上前将人一把拉了起来,横抱到怀里,不满道:“你喝好了,我们可还饿着呢,你想的倒美。”
咬上那人的唇瓣,李莲花吃痛,也清醒了几分,伸手就要推着人站起来,那边笛飞声也走了过来,直接一把将那人的腰带扯开,扔上了床榻,幔帐落下,那是一张特意打造的可以容纳三个人的,硕大的百工床,天机堂出品,处处都有隐藏的机关。
“笛飞声你这个人真是,粗鲁……”
声音越来越小,李莲花虽然看不清楚,却也感受到了身边极度危险的气息,咽了口口水……
……
……未完
🥚🥚🥚🥚🥚🥚🥚🥚🥚🥚🥚见
【方花】山庄藏娇莲
*方多病x李莲花 师徒CP 普普通通的小甜文罢了
*方小宝硬起来!
正文在这里
在方多病好不容易同意继承天机山庄之后,何晓凤便于自己卸任的丈夫巡游天下去了。
而继承了天机山庄之后,方多病第一时间做的事情就是,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师傅拐回了门。
“方小宝,你说说你,你这么对待你师父的?”李莲花有些无语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自己,一刻钟之前他还在翻炒着刚买回来的青菜,现如今就已经被带到天机山庄。
方小宝看着直到现在还在和他嬉皮笑脸的李莲花,心中不由得委屈。
“你说的,只要等你毒解开了,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配合我的。”
第一次看到这么委屈模样...
*方多病x李莲花 师徒CP 普普通通的小甜文罢了
*方小宝硬起来!
正文在这里
在方多病好不容易同意继承天机山庄之后,何晓凤便于自己卸任的丈夫巡游天下去了。
而继承了天机山庄之后,方多病第一时间做的事情就是,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师傅拐回了门。
“方小宝,你说说你,你这么对待你师父的?”李莲花有些无语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自己,一刻钟之前他还在翻炒着刚买回来的青菜,现如今就已经被带到天机山庄。
方小宝看着直到现在还在和他嬉皮笑脸的李莲花,心中不由得委屈。
“你说的,只要等你毒解开了,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配合我的。”
第一次看到这么委屈模样的方小宝,李莲花心也不禁酸涩,当初他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下来,这才给了方小宝承诺。
在察觉到李莲花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时,已经进化了的方小宝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现如今,我只想你永远的陪在我身边,这不是一个很难的要求吧,师傅~”
当听到方小宝软着声音叫自己师傅的时候,李莲花的心中却是一震,方小宝从未叫过他师傅,现如今他那双狗狗眼亮晶晶的望着他,这叫他如何不心软。
“我陪着你自然是可以,只是,你总是要结婚娶妻的,到时候....”还不等李莲花继续说下去,忍无可忍的方多病走上前去拽住那人的领子。
“我不会娶妻生子!李莲花,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像装聋作哑?”
“好,我就权当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把话和你说清楚,我方多病就是喜欢你,你以为我想救的是师傅吗?我想救的是我的爱人!”
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之后,不知为何,方多病甚至不敢多看李莲花一眼,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管你的结果是什么,我只想说,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说完,方多病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卧房。
将门上落上锁之后,吩咐门口的侍卫好好看着,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将他放出来。
而屋内的李莲花怔在原地,他...
他本以为方小宝对他只是雏鸟情节,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感情。
而且就刚刚那番话,李莲花能感受到方小宝对他浓烈的情感。
可,这叫他如何接受啊?
——
君子远庖厨,方多病却全然不在意这点。
想着李莲花终究是刚刚康复,亲手做了一碗菜粥和几个小菜端去了李莲花的房间。
一进门,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李莲花靠着床头似是累了睡过去,方多病放下晚饭就上去搂住那人。
一靠近他,淡淡的草药味袭来,是独属于李莲花的味道。
还没等方多病靠上李莲花多久,那人便睁开了眼睛。
看到李莲花醒来后,方多病并没有收敛自己的爱意,端起一旁的粥,舀起一勺子吹了吹后递到李莲花的嘴边。
似乎是因为重病时的过多照顾,李莲花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方多病的照顾。
对于李莲花的顺从,方多病的心里觉得这是一个进展,在喂完一碗粥之后,方多病将碗放下。
方多病低头,认真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李莲花说到,“我喜欢你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男人几乎乞求的神情深深的震动了李莲花。
李莲花在心里组织完语言之后,似乎是下定决心的说到,“方小宝,你的喜欢我不讨厌,或许,我们可能真的有机会。”
这句话宛如被一棒子打在头上,方多病仔仔细细的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听明白后。
高兴的蹦了起来,眼里满是欣喜和不可思议,“你同意了?”
失去方多病支撑的李莲花差点就倒下去,做好之后没好气的望向他,“目前还在考察中,至于现在嘛,我渴了。”
“渴了?这还不简单,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烧水。”方多病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出去。
看到方多病这样子,李莲花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
当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瞬间满头黑线的喊道,“方小宝!你还不给我解开!”
隐藏结局——方小宝的追妻之路(追成功了呦~)
【莲花楼】莲花娇养手册
11
金鸳盟的暗哨动作是相当快的。信烟燃起不多时,无颜就带着药魔到了莲花楼外。
李莲花到底身体虚弱着,十年的荼毒烙下的这一身艰难病骨,即使养得再为精致仔细,也难以在这短短一月间恢复大好。他体温不断攀高,加之一时因为复明而过于激动,他头一阵尖锐疼痛,在那短促的笑容后,没撑到药魔过来,就又昏沉地晕了过去。
“李莲花!”......
11
金鸳盟的暗哨动作是相当快的。信烟燃起不多时,无颜就带着药魔到了莲花楼外。
李莲花到底身体虚弱着,十年的荼毒烙下的这一身艰难病骨,即使养得再为精致仔细,也难以在这短短一月间恢复大好。他体温不断攀高,加之一时因为复明而过于激动,他头一阵尖锐疼痛,在那短促的笑容后,没撑到药魔过来,就又昏沉地晕了过去。
“李莲花!”
笛飞声又把他的手攥紧了些,急切地喊着,平日里周身的冷静早就被打破了。
“李莲花!”
见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笛飞声又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站起身来,从二楼的窗间一跃而下,正巧落在无颜二人身前。
“参见……”
笛飞声眉间的冷气夹杂着忧急和燥郁,没等两人把话说完,他就一抬胳膊,反手拎住药魔的领子,拽着人飞上了二楼的窗。
“……尊上!!!”
无颜愣在了原地,只留药魔苍老且破碎的声音在莲花楼上空回荡着。
进了二楼,一触到地板,药魔就跪了下去,心脏砰砰地乱跳,差点吓死。他急切地平复着呼吸,偷瞄了一眼同样跪下了的笛飞声,心脏跳的更快了。
笛飞声跪回了李莲花的床前,再次攥紧了他的手,给他试了体温。
更烫了。
他斜睨了还在地上的药魔一眼,带着明晃晃的嫌弃,呵斥道:“还不滚过来给他看看!”
药魔迎着自家尊上能杀死人的冷气,飞快地从地上起来赶去了李莲花床边,在笛飞声十分具有压迫力的眼神中给李莲花做了诊治。
幸好,问题不大。
药魔心里松了一口气,回过身对笛飞声说:“尊上,李莲花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尚未大好,又多饮了些冷酒,受了夜里的凉风,染了寒气,这才发了高热。”
笛飞声攥得死紧的手这才稍稍松了些劲。
他静静地看着李莲花的脸,须臾,开口道:“你再看看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有一点涩,更多的是欣喜:“他说他能看见了。”
药魔一惊,匆匆又查看起了李莲花的眼睛。
直到再三确认无误后,他才拔下最后一根针,转身对笛飞声汇报到:“恭喜尊上,李莲花的眼睛确实已经恢复了。”
笛飞声心间的石头终于重重落地。
“既然眼睛已经好了,那他的……”
笛飞声的目光从李莲花脸上移开,看向了药魔。
“耳目均好,想来神志也应当只是时间问题了。”
药魔向笛飞声躬身行礼:“属下祝尊上即将得偿所愿。”
笛飞声唇边出现一点浅淡的笑意,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李莲花的脸上,开口时恍如冰日回春:“去写药方,交给无颜去抓,待药回来,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亲自去熬。”
药魔发誓他跟了笛飞声这么多年,头一回听见他家尊上这么温柔的声音。
他悄悄抬眼看去,发现笛飞声的一双眼都黏在了李莲花身上,那双常年握刀染血的手,此刻也收起了残忍粗鲁,正把露出来的被角仔细地掖了回去,然后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住李莲花冷到颤抖的身体。
“是。”
他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窥探尊上和夫人的温馨,领了命便悄悄地转身退了下去。
药魔莫名想起了角丽谯。
圣女如果还活着,看见这一幕,大概会发疯。
然后再被气死一次。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笛飞声竟然会爱上李相夷呢?
无颜的速度很快,两刻钟后就取回了药材。笛飞声和药魔换了班,下楼去给李莲花煎药。
正正巧,让他看见了在一楼睡得四仰八叉的方多病。
往日里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睡的,今天方多病喝多了酒,笛飞声嫌他酒气重,怕呛到了李莲花,干脆就让无颜把他扔在了一楼。
本来只是单纯的嫌弃,但是现在,李莲花染上了风寒,还发热了。
就是因为这只傻狗,喝酒不知道避着小孩,窗户也不知道关,带人出去玩结果连人都照顾不好,还把自己弄得酩酊大醉,酒气冲天。要不是他和无颜去寻他们,方多病就得让李莲花和他自己吹一晚上冷风。
就这还好意思嘲笑他做饭不好?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不拘小节的睡姿和捂得泛红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实在没忍住,笛飞声顺从心意,抬起了脚。
“砰——”
“汪汪汪——!”
方多病被结结实实地踹下了床。
他落地的位置离狐狸精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差点压死它。
狐狸精被他弄出来的巨响吓得直接从睡梦中弹起来,用叫声来表达自己的惊魂未定和被打扰睡眠的的不忿。
于是它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一人一狗傻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笛飞声燃起蜡烛,进了厨房。
笛飞声斜睨一眼。
啧,真蠢。
【傅西洲X傅云深】星河尽意明(七)
七、
“你弟他睡着了诶。“店长从柜子里拿出酒,倒在傅西洲面前的杯子里,”看着真小,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跟着你来的小朋友。“
傅西洲想起傅云深站在巧克力架子前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笑:“确实像小朋友。”
傅云深此刻趴在桌子上完全睡了过去,脑袋缩在圈起来的手臂里,柔软的头发耷拉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发梢又随着他的鼻息轻轻扬起,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柔软又乖顺的猫。......
七、
“你弟他睡着了诶。“店长从柜子里拿出酒,倒在傅西洲面前的杯子里,”看着真小,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跟着你来的小朋友。“
傅西洲想起傅云深站在巧克力架子前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笑:“确实像小朋友。”
傅云深此刻趴在桌子上完全睡了过去,脑袋缩在圈起来的手臂里,柔软的头发耷拉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发梢又随着他的鼻息轻轻扬起,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柔软又乖顺的猫。
傅西洲突然很想伸手过去揉一揉他的头发。
他喝了一口酒,努力抑制住自己这样做的冲动,但酒划过喉咙之后,喉咙却莫名地发干发热。
明明是自己以前常喝的酒,今天却觉得格外烈。
“你家弟弟居然是个醉咖啡的。”店长晃着手里同样的酒杯,靠在吧台边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傅西洲笑道,“我记得,你这个弟弟来之前你还烦躁了好长一段时间,怎么,现在开始觉得人家不错了?”
“别胡说八道。”傅西洲把视线从傅云深身上移开,“他是我家老爷子的心肝,以后凌天都是要给他的。”
店长哂笑:“你之前不是说你弟弟根本不是那块料吗?”
傅西洲又喝了一口酒,他想起傅云深那些堆满房间的书、那放在阳台上他不曾见过的矿石、那废寝忘食看书的样子……
“云深确实不是那块料。”他轻轻地说,“不过……或许他会把凌天带向新的方向。”
店长挑了挑眉毛。
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变暗,只有在日夜交替时才会出现了青紫色天光照进了店里,落在傅云深露出一半的脸庞上,反衬出苍青色的光晕。
放在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店长轻手轻脚走过去,将他的咖啡端走。
“评价很高啊。”他边走边小声说道,“他来了还不到四个月吧,就让你发生这么大的改观?”
“我的改观很大吗?”傅西洲疑惑。
“可太大了。”店长一边将冷咖啡倒掉,一边翻了个白眼开始洗杯子,“看你现在的样子,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都怀疑你爱上他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之后,脸上全是睡意的傅云深一边打着哈欠一遍被傅西洲拉进了一家餐馆,坐下来之后手里被傅西洲塞进一本菜单,双眼茫然地盯着菜单的第一页发呆了一分钟之后,这才被看不下去的傅西洲敲着桌子叫回神。
“嗯?我们是要在这里吃饭吗?”傅云深看着周围懵圈地问道。
傅西洲感觉到桌边的服务生看向傅云深的眼神带上了复杂的色彩,连忙夺过傅云深手中的菜单:“是的,哥请你吃饭,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傅云深摇了摇头。
服务生又将目光转向了傅西洲,傅西洲十分确定他在服务生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菜端上来的时候,傅凌天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傅西洲看着傅云深接起来,笑着和视频里的人打招呼。
“爷爷,天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啊。”傅云深举着手机,眼里的睡意全然消失了,“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哥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傅西洲低头吃饭,像这样家人之间的对话,他完全不想参与。
可是傅云深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站起来,走到了傅西洲边上直接坐下。
“爷爷,给你看看我哥,他带我出来吃饭呢。”
傅西洲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捅进喉咙里。
他看到了他好多年都没有见到的傅凌天,老爷子比起记忆中的样子苍老了几分,但是精神看起来很好,脸上是慈祥的笑意。
傅西洲的记忆中,傅家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
“哥,你别蒙头吃,跟爷爷打个招呼。”傅云深仿佛没有感觉到傅西洲的尴尬,甚至亲昵地将手搭上傅西洲的肩,另一只手将手机举高,好让他和傅西洲两个人都出现在屏幕里。
傅西洲看着傅云深的头朝自己侧过来,几乎快要碰到自己的鼻子。
洗发水的香味缠绕过来——是自己家里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但是此刻出现在傅云深的头发上,却好像多了一层致命的吸引力。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僵硬地笑着和傅凌天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脑子里却不断回荡着咖啡店里听到的那句:
“我都怀疑你爱上他了。“
傅云深又和爷爷聊了几句,把老人哄得开开心心。
“最近我看你们那个星洲上有点不太平呢,我都看到你们附近的星体上好几起恶性袭击事件了。”
“没事的爷爷,我在的地方绝对安全,您就放心。”傅云深笑着说道,“不和你说了,菜都要凉了,我要吃饭啦。”
傅凌天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爷爷倒是关心你。”傅西洲说道。
“他也关心你。”傅云深看了他一眼,“只是他觉得你可能不太喜欢和他交流,只能从我这里问你的情况。”
“是么?”傅西洲摇了摇头,语气冷下来:“我倒不觉得。”
傅云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忽然被餐馆门口的什么人吸引了注意力,再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动筷。
傅西洲低头吃了半天,发现对方一动不动,他以为是菜不合口味了,抬头想要问,却发现傅云深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脸上的笑意完全褪去了,双眼微微眯起,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紧张的人。
傅西洲转头看向门口,发现那里人来人往,没有什么人在那里停留,只有几个服务生在那里迎客。
看上去一切正常。
他回头看向傅云深,确定傅云深看的就是门口的方向。
“你怎么了?”他奇怪地问道。
傅云深没有回答他,他仿佛听不到他的询问,只是一味盯着门口,看得傅西洲心里有些发毛。
那门口迎客的服务生似乎也注意到了傅云深的视线,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朝他们走过来。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那服务生毕恭毕敬地问道。
傅云深眨了一下眼睛,他看向服务生的目光中有一种傅西洲从未见过的、全然陌生的情绪,好像在那一瞬间,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弟弟。
但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
傅云深又恢复了之前那样乖顺亲和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大门开着有点儿冷。”
那服务生立刻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去把门关上。”
傅西洲看着那服务生恭敬地离开桌子,走到门口和其他人交头接耳了几句,那几个人立刻去把餐馆的门合上了。
“你怎么了?”傅西洲皱眉看向傅云深,“门那边就算有风也吹不到我们这里。”
“那可不一定。”傅云深淡淡地回答道。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那门口的几个服务生送他们也是恭恭敬敬,甚至有些诚惶诚恐,但傅云深却并不看他们,如同他们是空气一般,直接从他们面前飞快地走过了。
这是……大少爷脾气发作了吗?
傅西洲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在几个小时以前,这个人还笑着和超市的收银员欠身说谢谢、还双手合十地求书店的员工能不能打折、还一脸困意地跟店长称赞咖啡很好喝,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难道是因为有起床气?
有起床气的人回到家以后却变得意外精神起来。
傅西洲发愣地看着刚才在车上还打盹的人此时却兴致勃勃地将他们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塞进冰箱,然后双眼亮晶晶地翻着零食,拿着盒子一个一个好奇地看包装。
“傅小朋友,你妈以前是不让你吃零食吗?”傅西洲好笑地走到他边上,把他手里包装盒拿过来拆开,把里面的巧克力放到他手上。
“……也不是,就是以前没吃过……好甜!”傅云深把巧克力放嘴里,脸顿时就皱起来。
“很甜吗?”傅西洲疑惑地拿起盒子来看了一眼,“这巧克力我记得我们学校好多女生喜欢。”
“她们太厉害了。”傅云深此刻已经跑进厨房去倒水,“不愧是女孩子。”
女孩子……
傅西洲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一次在图书馆撞见傅云深时,那个时候他正在给一个女孩子讲题。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画面有一点刺眼。
我这是怎么了……
傅西洲看着傅云深的背影,甩了甩头,想努力把心底里升起的那股莫名的情绪甩掉。
【傅西洲X傅云深】星河尽意明(六)
六、
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白色晶莹的米粒之间夹杂着菜叶和肉丝,上面零星撒着咸菜丁。傅云深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出来,盛了粥放到傅西洲面前。
傅西洲低头喝了一口,温润的粥顺着口腔划入喉咙,进入到他被酒精肆虐了一个晚上的胃中。很快他感觉到四肢变得温暖起来,冰冷的肠胃仿佛在一瞬间受到了抚慰,因酒精带来的刺痛感立即消解了下去。粥的味道将他的记忆带回到数年前,他还在本家,同尚且还是孩童的傅云深住在一起的时候。......
六、
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白色晶莹的米粒之间夹杂着菜叶和肉丝,上面零星撒着咸菜丁。傅云深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出来,盛了粥放到傅西洲面前。
傅西洲低头喝了一口,温润的粥顺着口腔划入喉咙,进入到他被酒精肆虐了一个晚上的胃中。很快他感觉到四肢变得温暖起来,冰冷的肠胃仿佛在一瞬间受到了抚慰,因酒精带来的刺痛感立即消解了下去。粥的味道将他的记忆带回到数年前,他还在本家,同尚且还是孩童的傅云深住在一起的时候。
“怎么样?”傅云深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些忐忑。
傅西洲抿了抿嘴唇:“太淡了。”
“是吗?”傅云深眼中露出了疑惑,“我今天盐加少了吗?”
他起身要去厨房里找盐罐,傅西洲连忙拉住他:“不用加了。”他将整个碗端起来:“我现在喜欢喝淡的。”
傅云深有些懵懵的,看着傅西洲几口喝完了粥,去戳盘子里的煎蛋。
他突然伸手去把盘子端起来:“有些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于是傅西洲接下来就看到傅云深在不大的厨房里忙进忙出,很快餐桌上就出现了热腾腾的牛奶、金黄色挤上番茄酱的煎蛋、甚至还多了一小碗素面。
傅西洲觉得自己彻底不困了。
傅云深满意地看着傅西洲低头吸面条,从食品柜里拿出一条咖啡泡上,重新坐到傅西洲面前,翻过一页书。
傅西洲这才注意到傅云深放在餐桌上看到一半的大部头,他瞟了一眼书顶的文字,写着“宇宙矿物质基础概论”。
“这是你的教材?”傅西洲不禁问道。
他依稀记得傅云深学的好像是宇宙天体研究还是天文学之类的学科,似乎和矿物的关系不大。
“不是。”傅云深戴上眼镜,“但我选了矿物学的专业选修课。”
“你还有空学这个?”傅西洲有些惊讶,“我听说你已经选择了天体研究方向,这个专业是学校课业最重的了吧?”
“但是我也觉得天体物理学和矿物学都是研究天文的基础,要了解宇宙的形成这些就必须要学习这些,导师也建议我看看这方面的书。”傅云深说道,“而且……爷爷也说,矿物学的研究是凌天需要的。”
“……好吧。”傅西洲原本想问问自己的弟弟放假了有什么打算,但却忽然没有了兴致。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又恢复到了互不干扰的生活状态,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个人都同时在屋子里。
因为放假学生活动都停止了,因此傅西洲不需要出门,难得地悠闲了下来,可以补足之前一直严重缺少的睡眠,还有一些没有时间完成的论文和功课。
他的成绩一向不差,而学社活动也让他结识到了不少同样优秀的朋友,丰富的活动履历让他在申请研究生时非常顺利——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想去的学校的导师推荐信,得到录取通知已经是时间问题。
通常四年级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没有课业,是游玩的黄金时期,虽然傅西洲并不打算让自己闲下来,但是他发现,傅云深似乎比自己还要忙。
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论文,夸张的时候还能同时开三台数据屏查资料看数据,起得比自己早,睡得比自己晚,房间里的书桌上、窗台上、地上甚至衣柜里都堆满了他的稿纸和书本,连床尾都放满了大部头,可怕的是每一本都读过,傅西洲随便翻开一本,里面都有笔记和夹带的记号纸。
傅西洲实在看不下去,帮他把一部分的书搬到了客厅里的茶几和餐桌上,于是他发现傅云深看书的阵地很快就从房间里转移到餐桌上。
随着新年的临近,天气也在一天天转冷。傅西洲在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了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雪。
他套上衣服打开房门,不出意料地看见傅云深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两台数据屏开在那里,傅云深嘴里叼着馒头,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时不时低头去翻摊在一旁的书。
早餐一如既往地被放在餐桌上——做饭似乎是傅云深除了读书以外唯一坚持的事情,傅西洲放假在家的这几天,傅云深都能在百忙之中按部就班地做完三餐,这让傅西洲觉得非常神奇。
傅西洲也曾经看傅云深忙成这样,提出自己来做饭,或者叫外送餐,傅云深当时答应了,但是到了饭点,做好的饭菜又出现在了餐桌上,傅西洲一问,才说是忘记了,只是觉得到点了就该做饭。
如此反复了几次,傅西洲最后决定尊重傅云深的生活习惯。
傅西洲走到餐桌边坐下,傅云深这才听到了动静,从书页中抬起头,看着傅西洲眨了眨眼睛,傅西洲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嘴里的馒头还被叼着,好像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傅西洲突然觉得这样的傅云深有点儿可爱。
过了几秒钟之后,傅云深似乎才反应过来,咬了一口馒头匆匆咽下。
“哥你起来了?”
傅西洲点了点头:“你这些功课还没看完吗?”
“我得在假期里把这些看完。”傅云深拍了拍桌子上那堆厚厚的书,“开学后就要选专业导师,我要在那之前把论文赶出来。”
傅西洲对着那堆书皱了皱眉,突然站起身走到傅云深面前,挡住他的数据屏。
“放假已经一周多了,你连这个屋子的门都没出去过。”傅西洲伸手将傅云深的书合上,“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陪我去超市买年菜,还有过新年要用的东西。”
“过新年要用什么东西啊?”傅云深有些懵圈。
“不出去看怎么知道要用什么东西。”傅西洲一把将傅云深从椅子上拽起来:“快去换衣服,再晚超市里就全是人了。”
傅云深终于不情愿地起来去房间,一边走一边嘀咕:“为什么非要今天去啊……”身后传来傅西洲的叫声:
“傅云深!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于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傅西洲终于如愿以偿把自家弟弟拉到了家以外的地方——十几公里外的商业街。
商业街早已到处都是新年的装扮,各个商店都有新年活动,张灯结彩的氛围让傅云深的情绪也明显兴奋了起来。
两个人先去了超市买了年菜的食材,傅云深中途对各种巧克力零食有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傅西洲买了一堆以前从来不会买的甜食。然后又去了书店,傅云深看到书差点走不动道,甚至想把一套重达数公斤的《星体矿物图鉴》带回家,被傅西洲义正严辞地拒绝,并且强行把他拖出了书店,带去旁边的衣服店里,让他买大衣。
“我有过冬的衣服!”傅云深抗议。
“你的外套已经可以打补丁了,你穿这样的衣服出门是在丢傅家的脸。”傅西洲冷漠驳回。
买完衣服又进了傅西洲常去的咖啡馆,店长对于他一起带来的人非常好奇。
“真少见,傅先生,你居然愿意带你的朋友来我这里,而不是去酒吧或者餐厅。”
“这是我弟弟。”傅西洲脱下外套说道。
说完他自己也有些意外,这店一直都是他独处的地方,并不是他概念里会和朋友聚会的地点,但是带傅云深过来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多想。
好像自然而然地就让傅云深来这个自己从不让人打扰的地方。
大概他已经在潜意识里觉得,傅云深是不会打扰自己的。
傅云深虽然喝咖啡,但是对咖啡豆却并不挑剔,店长推荐什么他喝什么,全程安静地坐着听傅西洲和店长聊天。
确实不会打扰自己,傅西洲想。
最后回家的时候,傅云深显然是累了,坐在车上不停地打哈欠,脑袋因为困顿而垂下来,眼皮子开始打架。
明明平时一天可以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看书十几个小时,怎么逛街还不到半天就困成这样?傅西洲看着傅云深好笑地想着。
【傅西洲X傅云深】星河尽意明(一)
剧里傅云深是小可爱,沪上小甜心,倘若ooc,那全是因为我……
一、
傅西洲放下手中的书,朝走廊尽头的门望去。
那是爷爷的房间,半个小时以前,他看到自己的母亲随着爷爷走进了那里,爷爷关上了房间门,厚重的木门将他的视线隔绝——他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尽管他非常担心母亲。
母亲的精神已经很不好,半年前已经被诊断出重度抑郁,而这半......
剧里傅云深是小可爱,沪上小甜心,倘若ooc,那全是因为我……
一、
傅西洲放下手中的书,朝走廊尽头的门望去。
那是爷爷的房间,半个小时以前,他看到自己的母亲随着爷爷走进了那里,爷爷关上了房间门,厚重的木门将他的视线隔绝——他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尽管他非常担心母亲。
母亲的精神已经很不好,半年前已经被诊断出重度抑郁,而这半年以来,她清醒的时刻已经越来越少。
木门后面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还有微弱的说话声,傅西洲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却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爷爷的声音和母亲的声音交替出现,两个人似乎在交谈一些什么,这样的声量维持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时空仿佛突然之间被静止了下来。
而紧接着,傅西洲突然意识到,这静谧到令人窒息的无声空间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鬼魅的、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那声音时远时近、时而飘忽时而沉重,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外太空,说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语言。
傅西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狂跳,全身上下充盈着一股莫名的恐惧,但他却又不知道这股恐惧感从何而来——仿佛是自己身体本能地、对某种未知的力量感受到了接近死亡的威胁。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冷汗迅速湿透了全身的衣衫,手脚冰凉,胸口窒闷。
他想要往前走,去推开那扇木门,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重如千斤,根本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
就在他发现自己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生命仿佛在慢慢被从身体里抽离时,突然之间一个男孩的声音在凝固的空间里瞬息响起,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乌云磐固的天际,无数的水汽带着流动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挤入凝滞的空间里。
就这样一瞬间傅西洲感觉到生命被推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那是他的弟弟、傅云深的声音——他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在爷爷的房间里玩星体模型——傅西洲记起来。
“爷爷!爷爷!”
傅云深的声音充满了敌意和恐慌,傅西洲心中一凛,几步冲过长廊,猛地将木门朝里面推去!
门没有锁,他一推就弹开了,装在背后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母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爷爷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瞪着母亲惊魂未定,而傅云深跌坐在旁边的地上,脸色煞白,手臂上一条长而深的伤口狰狞可怖,正在往外汩汩淌血。
傅西洲怔愣在那里,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就在同时,那个刚才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这一次,让他更加害怕的是——这声音竟然是从傅云深的嘴里发出来的。
他的弟弟、一个方才过了十岁生日的孩童,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仍由手臂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已经几乎浸染了他整条小臂,但他浑然不觉,那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一开一合,却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语调……
那声音缭绕不散,像是自己有了生命,在这个不大的房间中飘移游荡,穿越过十数年的时空,落在傅西洲的噩梦里。
傅西洲猛地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花白的景物开始慢慢聚焦,渐渐清晰出了一间办公室的模样。
他定了定神,想起半个小时以前他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想要稍微眯一会儿,没想到竟这样睡了过去。
还做了这样的噩梦。
那段记忆其实早就已经模糊、封尘在他在傅家十几年的光阴里,很久不曾想起,只是最近这几天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在梦境里冒出来,而且充满了诡异。
那个令他窒息的声音,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是真实地在当年就听到了,还是最近的梦境作怪,但他非常清楚——傅云深当时绝不是自己梦境中奇怪的样子。
傅云深……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那个名字,已经在两年前被刻在了傅家陵园的墓碑上。
时至今日,各大媒体平台上提起傅家的凌天集团时,仍然会提到两年前那场重大的恶性太空轨道事故。
傅云深所在的勘探舰在飞行时被人恶意修改行驶轨道,导致与另一架星洲巡逻舰相撞,当场舰毁人亡,搜救舰队在太空垃圾中搜寻了整整75个小时,最终也只能找回飘散的舰体零部位,舰上的人,早已经被肢解在太空的暗物质里。
桌上的通讯电话响了起来,三声过后,一张全息屏自动弹出来,展开在傅西洲面前。
他的秘书出现在屏幕里,对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傅总,发布会已经准备完毕了,将在一分钟之后帮您接上通讯。”
他点了点头。
很快在他身边另一侧,一张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巨大屏幕自空间里闪现出来,短暂的通讯声结束后,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会场,主讲台背景上显示出巨大的字:
“M星云开采计划”
他望着那几个大字,心情终于有些雀跃起来。
那是他为此没日没夜忙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拿下的开采权,而这意味着,他将在傅家完全站稳脚跟,将凌天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爷爷,您可以退下去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模样,那个始终温柔而娴静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即使已经浑浑噩噩认不出任何人,却依旧无法湮灭她美丽的光芒。
只是,他没有想到母亲会跟着傅云深上舰,更没有想到那一天原本在另一条太空轨道上飞行的巡逻舰会突然改变飞行路线。
当他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整个城市的空际警报已经响彻天空,所有的网站、电视屏幕上都出现了赤红的“密切注意”警告字样,天空的防护罩被拉开,从太空掉落下来飞舰碎片接二连三地打在上面,发出地震般的轰鸣……
耳边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将傅西洲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看向屏幕,发布会的主讲人已经站到了主讲台上,宣布了发布会开始。
傅西洲坐直了身体,将精神集中起来,听着主讲人开始演讲他已经熟悉了无数遍的稿子。
他知道,不到5分钟,这个发布会现场将会传播到所有人的收讯平台里、出现在所有的新闻上。
凌天是首个拿下M星云开采权的集团,那么意味着,接下来他将对M星云有绝对的资源垄断权。
然而这些还不够……他边听边想着。
母亲……这些还远远不够……
傅西洲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听到星舰相撞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
仿佛灵魂一瞬间被重创了,心脏那里似乎被人用弯刀一下一下地凌迟一般。
傅家只为傅云深守了七天灵,而他的母亲,甚至连陵园都无法进入。
他想起傅云深在上舰前看他的最后一眼。
那一眼中充满了迷茫、难过、痛苦,还有……不舍。
突然一声电话铃响,将他的思绪猛的拉回来——他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今天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得以展示的时候,自己却这样频繁走神,这真不像平时的他。
兴许是因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太累了罢。
傅西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定睛去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他的秘书。
他敲开通话键,那张全息屏又弹了出来,他的秘书神色焦急地出现在他眼前。
“傅总,有人在星洲援助联合会的网站上发布直播演讲,要求我们停止开采计划!”
傅西洲皱起了眉。
自从他要启动开采计划的那天,形形色色的阻力他都遇到过,甚至也预见到了发布会当天会有人阻挠——公司已经联系了所有的媒体网站将所有不利于凌天开采计划的视频和消息压住。
但是星洲援助联合会,这是一个独立的网站,不在媒体的管辖中,但这是一个医疗援助的组织,一直以来都是提供不同星洲间的医疗援助,和他的开采计划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此时此刻突然有人在上面发难?
“什么人?”他问道。
“是一名女医生,好像是联合会的成员之一,名字叫朱旧。”
朱旧?
傅西洲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十分确认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也从不曾接触过这个联合会的任何成员。
“直播地址给我。”他说道。
秘书很快传送过来一个直播窗口,傅西洲看到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医生正对着屏幕,面色沉静,正一字一句地讲道:
“……我认为,凌天集团并未对M星云的情况做全面细致的调研,这样贸然开采M星云晶岩矿石,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也是对人类的不负责任。我长期的研究成果表明,晶岩对于人体有不可逆的、放射性损害,损害结果不可估量,根据培拉实验室的数据表明,如果人体接触晶岩超过一小时,体内细胞将发生异变……”
“这个医生是什么来头?”傅西洲冷冷道问道。
“我已经叫人去调查了。”秘书担忧道,“只是,她演讲里提到的那些状况和数据,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很有信服力……”
“立刻切断他们的传播渠道。”傅西洲不耐道,“不能让她的言论传播出去。”
“明白了。”
十分钟之后,朱旧停止了演讲,而她手中的稿件还有一页没有念完。
她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数据显示屏,上面的在线人数已经降为0。
她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将面前的摄像头关闭,收拾起她手中的稿纸。
她的身后,是一个巨大但简陋的医院病房,那房间中大约摆放着几十张用铁板和铁架子搭起来的简易病床,上面已经躺满了人。
医生和护士们在病床间穿行,忙得脚不沾地。
朱旧从病人们此起彼伏的呻吟和痛呼中穿行而过,走向病房的尽头、靠近窗子的地方。
那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一个古朴的书架,桌子前没有椅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智能化轮椅。
一个身形削瘦的青年坐在上面,他微垂着头,他的眼前同时伸展开着三张数据空间屏,上面飞快地跳动着数据。
朱旧走了过去:“傅先生。”
那青年抬起了头,星辰般的眸子望向她。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但脸色却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四周分布着许许多多还未愈合的针孔。
“我们的通信渠道看来被切断了,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位置。”朱旧将稿纸轻轻放到桌面上说道,“可惜,我的稿子都还没念完……”
那青年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的存在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道,声音中有着浓重的疲倦。
“我想,明天凌天集团就会发布新的新闻稿,来将他们的开采行为做进一步合理化的说明,或许还会加上新的科研数据提升信服力。”
“不用等到明天……我哥不会让这种影响他的言论存在超过三个小时。”青年伸手轻轻在屏幕上敲击了一下,那屏幕上泛起了涟漪一般的光,紧接着一张新的更大的数据屏出现在半空,上面的数据跳动得更快。
朱旧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各个主空间站上飞舰轨道的运行数据。
整个银河系中,人类所铺设的太空轨道以及多达2万条,运行数据每分每秒都在变化,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
傅云深却能够毫不费力地看下来。
“我觉得,下午傍晚前,就会有星洲警察找上你,朱旧。”
朱旧扬了扬眉毛,好整以暇的看着轮椅上的青年:“我是不是应该害怕一下?他们会把我抓走吗?”
“他们不敢。”青年轻轻笑了笑。
一道银灰色的冷光沿着窗棱洒了进来,铺在傅云深的半边身子上,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朱旧抬头向窗外看去,发现巨大的灰色星体正自半空中缓缓移动——那星体离他们那样近,朱旧甚至肉眼可以看到形体表面坑坑洼洼的沟壑。
【笛花】我不双修!!我不!!、番外二 上
别名大概是 #老狐狸吃憋记#
🔒x? /保佑我
李莲花又双叒叕跑了。(笛飞声阴沉微笑)
🚗 是未知之数,上一篇6k+的豪车把我榨成胡萝卜干了(肾虚
🪷
「李莲花!!!!!!!!」
一阵雄厚且听起来就怒气满盈的声音自莲花楼里传来。
跑!还跑!?
笛飞声气得毫不留情就把桌子给一掌打烂。他不理解,该做的事都做了,他也有好好的跟李莲花表明自己的心意了,李莲花看起来也没有在抗拒的样子。
为什么还要跑?
而让笛飞声此刻几乎爆炸发火的始作俑者就待在了他那便宜小徒弟的房间内,似是灵魂......
别名大概是 #老狐狸吃憋记#
🔒x? /保佑我
李莲花又双叒叕跑了。(笛飞声阴沉微笑)
🚗 是未知之数,上一篇6k+的豪车把我榨成胡萝卜干了(肾虚
🪷
「李莲花!!!!!!!!」
一阵雄厚且听起来就怒气满盈的声音自莲花楼里传来。
跑!还跑!?
笛飞声气得毫不留情就把桌子给一掌打烂。他不理解,该做的事都做了,他也有好好的跟李莲花表明自己的心意了,李莲花看起来也没有在抗拒的样子。
为什么还要跑?
而让笛飞声此刻几乎爆炸发火的始作俑者就待在了他那便宜小徒弟的房间内,似是灵魂出窍般的用指尖磨蹭著眼前那杯热茶的杯子边缘,却没有要拿起来饮用的意思。而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方小宝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鬼鬼祟祟的,确保了屋外没人后才赶紧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昨天晚上,失蹤许久的李莲花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他床边,把方小宝吓得瞬间从迷糊的梦中弹醒,心跳在那一霎那剧烈跳动,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李——李莲花?”方小宝在自己的床上维持著一个很诡异的自我防御姿势,待看清楚来人后,愣了一下,“真的是你!?”
“方小宝你干什么呢!”李莲花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到了方小宝的床边,“大半夜在这给你师父我耍猴戏吗?”
“你没事了吗?”对于李莲花的调侃,方小宝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焦急地凑到了李莲花的身边,“碧茶之毒怎么样了?你现在还看得清吗?会疼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还是不对劲的?”
“停停停,”这方小宝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李莲花连忙打断了他,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一下子这么多的问题,你让为师我怎么回答你呢?”
“不行,”方小宝就要下床穿鞋,“我得给你找个大夫看看。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把关河梦请过来好了。”
“欸欸欸!”李莲花连忙拉住了方小宝,这让他出去暴露了自己在哪里,那他跑出来不就白费功夫了吗!“你冷静点。方小宝,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都说我没事了,你还贸然跑去打扰关兄干什么?”
“我才不信你说的没事,”方小宝才想起这老狐狸滑不溜啾的,一不注意就能脱手跑掉,心下尚有余悸,遂打算出手封了李莲花的穴道,“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我必须找个人给你看看。你那时没吃忘川花解毒,我们——我们都吓坏了。”
这么说著,看著方小宝逐渐失去光的眼神,李莲花心下一软。
忘川花这事,著实是他辜负了太多人。
“我真没事了,”李莲花反手抓住了方小宝的手,“不信你看。”
两次的双修,削弱了不少碧茶之毒。扬州慢终于不再需要日日压抑,此时在他体内跟以前相比之下澎湃多了。
方小宝虽然不懂医术,但也感受到李莲花的体内终于不再是以前那幅亏空的模样。熟悉的扬州慢自他体内源源不断往自己来,方小宝开心之余,连忙打断了李莲花的动作。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了,”松手之后,方小宝撇了撇嘴,“别再滥用你的扬州慢!”
“你还敢吩咐你师父来了!”李莲花也总算放宽心了,拍了拍方小宝的手背,“之前的事,算我不对了。”
“你也知道你不对啊!!”谁料这方小宝才刚确认了李莲花没事而放心下来,下一秒瞬间变脸的开始怼起了李莲花,“你不吃忘川花就算了!还给我搞失蹤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都要担心死了。之前笛飞声差了他的心腹给我和乔姑娘通知的时候,我们找你找的都快要翻天了!你到底去了哪里啊!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刚见面怎么问题比什么都多!”李莲花皱了皱眉头,明明他比方小宝大了一轮,此时的方小宝却活像个小老头似的,“突然消失是我不对。我呢!是为了避开一个⋯⋯”
避开一个⋯⋯
该如何去定义他和笛飞声现在的关系?李莲花话锋顿挫。
他和笛飞声早就已经解开误会,放下芥蒂,不再是仇敌了。可若说是友人,他们又已经有超越了朋友之间的肉体关系。可明明行了夫妻之实,曾一同共赴云雨,要用爱人这样的关系形容他们,却又好像过于亲密了。
“避开?”憨憨方小宝没能从李莲花的脸上读出他的纠结,一脸清澈地问道,“避开谁?”
“避开——”李莲花思索了片刻,看向了方小宝,一脸严肃,“一个人。”
“⋯⋯啊?”万万没想到能从李莲花口中听到这宛如笛飞声一样的形容词,方小宝无语至极,“我当然知道你避开一个人。这人是谁?是仇敌?”
“不是仇敌,”李莲花坚定地否认了以仇敌这个词彙来形容他和笛飞声的关系。
“不是仇敌,”方小宝突然语带暧昧的八卦,一脸“我看穿你的模样了”,凑近著李莲花,“是哪家姑娘啊?”
“什么姑娘,”李莲花看见了方小宝这副模样,没忍住往后退了一点,著实有点不大舒服,“胡说八道什么啊你!”
“这行走江湖,要避开的人,若不是仇人,便只有情人了,”方小宝异常笃定自己的推理,“说吧!这是哪里惹来的风流债啊?这前有乔姑娘,后有苏小慵,还有还有,那时候在女宅时对你心生爱慕的那位姑娘,叫什么来著?西妃姑娘!李神医,这爱慕者可真不少。”
“莫要胡说八道,”李莲花严肃了起来,“这胡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会坏了他们的名声。”
“爱慕你又怎么算是坏了名声之事呢!”方小宝转过了李莲花的身子,面对著他,抿著笑说道,“虽然你曾经招摇撞骗,谎话连篇,还热爱坑人,厨艺不佳,执拗固执,死脑筋,没眼光,可你好歹是剑神李相夷啊!”
“等等,方小宝,你这是在批评为师吗?”李莲花认真了起来,盯著方小宝誓要他说清楚,“前面几个我都算了,没眼光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没眼光,能收你为徒?”
“这倒是,”方小宝思考片刻,笑意盈盈,“那这个我撤回。”
还以为方小宝打算和他唇枪舌战一番,却没想到方小宝撤回得这么快,李莲花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说吧!”玩笑开够了,方小宝又认真回来,“到底是要避开谁呢?这江湖还有谁能把你吓得落荒而逃来这里?就我所知,新的万人册上没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啊!”
“事情有些复杂,”李莲花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也不知道他和笛飞声这样的关系,方小宝能不能接受得来,“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你每次都是这样,”方小宝叹了口气,“算了,你既然不说,我也不追问了。等你要说的时候在跟我解释吧!那你先等等,我去给你安排客房。”
眼见方小宝又要起身,李莲花连忙拉住他。
“方小宝,”李莲花要求道,“我来天机山庄这回事,莫要让任何人知道。”
“为何?”李莲花正色的表情,倒是让方小宝没来由的紧张了,“难道你要避开的人真如此强大,连我天机山庄都挡不了?”
李莲花不语。
“我明白了,”方小宝把自己的床让了出来,“那你今日便先睡我床上吧!明日我找个理由差人送一张新的床褥进来。”
“长大了啊方小宝!”李莲花也不和方小宝客气,调侃了他一句,在方小宝又要炸毛前安抚道,“谢了啊!”
两人在莲花楼里便曾同榻而眠,方小宝这个小少爷的床本来就大,现在就算容下了两个男子,依然都还有空余的位置。
李莲花回想起自己早上在莲花楼里安静却又忐忑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吵醒笛飞声,穿好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好笑极了。他的腰明明都酸软无力了,可他还是爬著下榻,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忍受著满身的不适,硬著头皮离开了。
他本不需要再逃。
双修之事,他在舒爽之时,都已经暗自下了决心了。眼一闭,腿一张,就过去了。
可偏偏,笛飞声最后跟他说了那句喜欢。
笛飞声,喜欢他。
“李莲花,”方小宝突然出声,“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小子原来也还没睡著啊!“你为什么还没睡。平日里这个时辰的你,可是雷打不动怎么都叫不醒的。”
“我只是突然回想到那日,无颜来找我,说受笛飞声之托,让我派出天机山庄的人协助寻你之时的事情,”方小宝的语气很平静,李莲花现在就在他旁边,风雨总算过去了,“那一日,金鸳盟,四顾门还有我天机山庄,为了寻你,竟然合作了。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十年前你和笛飞声签下的和平之约,就是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李莲花没有说话。
他的确想的是这样。
可从来没想过,十年之后,这群人竟然是为了抓他而合作的!!!
想到这,李莲花差点又要背过气去了。还好已是深夜,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也没有特意燃烛,方小宝才没看清李莲花现在想要揍他的表情。
“我们寻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方小宝没意识到李莲花的不对劲,依旧逕自说道,“大家忙得焦头烂额的,但是没有人放弃。就像乔姑娘说的那句,只要世界上多一个人相信你活著,那都是好的。大家都是这么相信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黑暗中,李莲花幽幽地叹了口气,“迟些时日,我定会好好跟你们赔罪。”
“不过昨日,”方小宝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天机山庄倒是有几名侍卫说在郊外一个小树林处寻到你的莲花楼了,还听见莲花楼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等等,李莲花心下警钟大响,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昨日那几个人?
“喔?昨日我出门了不在莲花楼里,”李莲花用力压抑著自己的声音,使自己听起来平静,“他们,听见了什么声音啊?”
“他们说听不清楚,”方小宝回想著那几名侍卫的报备,“好像是一个人很压抑的喘息,还有一点点的呻吟?若不是我曾在莲花楼里住过,听他们这么形容,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男女在你莲花楼里行苟且之事呢!”
“胡说八道,”李莲花乾巴巴地试著要打混过去,“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说有一个轻功极高的小偷,”方小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瞬间偷走了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就去追了。”
“是这样啊!”李莲花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这几名侍卫回来后还是领罚了,”方小宝却还是继续地说道,“是何堂主亲自罚的他们。说钱袋子这小事,哪有你和莲花楼重要。就该直接破门而入,逮住那不要脸在你莲花楼里胡搞瞎搞的人。”
还好,李莲花在深夜中大大的深呼吸著,差点要被方小宝说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没有破门而入!
要让他们看见了那胡搞瞎搞的主角是谁,李莲花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提前去找他师父了。
李莲花在心里衷心地感谢那轻功极高的小偷。
此刻拿著那几个钱袋子,从裏面搜出了仅仅几枚铜钱的无颜,叹了口气,随手边把那几枚铜钱准确地投入了不远处一小乞丐的破碗中。
就当是为自己的耳朵赎罪。
当天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
番外二偏向两人的心理活动
比较多情感上的部分
虽然双修很重要,但是果然还是想要他们彼此感受到爱意
就算是老夫老妻,也要好好表达啊
李莲花方小宝纯师徒和世界第一好的朋友(x
球评么么哒不要置臀啊啊啊啊啊啊看在我被🔒到乱七八糟的份上
不要再让我生气脱发了谢谢
【傅西洲X傅云深】玻璃娃娃(一发完)
※剧情大魔改预警。我始终相信如果没有姜淑宁作妖,傅西洲肯定会对傅云深特别特别好。so,有了这篇文。
“你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傅云深比上次傅西洲出现时更加苍白羸弱,整个人陷在病床上,看见傅西洲出现,甚至挤不出一丝敷衍的笑容。
傅西洲叹了口气,扯过把椅子坐在傅云深病床旁,随手从一旁上次自己带来的果篮中扯下一根香蕉,两下拔出白嫩嫩的香蕉芯儿,凑到傅云深嘴边,“我真是没想到,才三天,我会来看你两次。”
“你还挺念旧,我送你的东西都留着。”
傅云深冷冷看他,“忘记扔而已。”
“那正好,你吃点儿补充营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跟我争啊。”傅西洲这次出奇的,不像上次来时隐含攻击性。...
※剧情大魔改预警。我始终相信如果没有姜淑宁作妖,傅西洲肯定会对傅云深特别特别好。so,有了这篇文。
“你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傅云深比上次傅西洲出现时更加苍白羸弱,整个人陷在病床上,看见傅西洲出现,甚至挤不出一丝敷衍的笑容。
傅西洲叹了口气,扯过把椅子坐在傅云深病床旁,随手从一旁上次自己带来的果篮中扯下一根香蕉,两下拔出白嫩嫩的香蕉芯儿,凑到傅云深嘴边,“我真是没想到,才三天,我会来看你两次。”
“你还挺念旧,我送你的东西都留着。”
傅云深冷冷看他,“忘记扔而已。”
“那正好,你吃点儿补充营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跟我争啊。”傅西洲这次出奇的,不像上次来时隐含攻击性。
语气温和,就像是......真的在关心他。
傅云深垂下眼帘,没有回应,态度上却是明确的拒绝。
傅西洲举了会儿香蕉,见傅云深不接,也没太坚持,转手将香蕉送进自己嘴里,“嗯.....味道不错,放了两天,比刚拿来时候更甜了。”
香蕉皮被丢进垃圾桶里,傅西洲看着表面闭目养神实则闭目送客的傅云深,慢悠悠又坐回椅子里,“我看你真是离不开重症监护室了,什么样的身体,扛得住你这样的造。上次说等你回来跟我作对,转头你就把自己作进ICU,怎么,这是你对我的反击吗?”
“是通过伤害自己试图唤醒我的良知还是兄弟情啊?”
傅云深张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突然话很多的傅西洲。
“恭喜你,你成功了。”
傅西洲话音落下的瞬间,傅云深感觉有根针重重戳进心脏。
他觉着可笑。
“你想多了,我不会通过伤害自己去达成目的。”
“那太可惜了,姜淑宁就很会,不然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傅西洲话音落下,看着傅云深恍惚着更苍白了些的脸色,原本的猜测变得笃定。
他就说,傅云深就算去跟姜淑宁摊牌,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这次的来意,直说了吧。”
“听说你要和朱旧分手了,对自己的身体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耽误别人。”傅西洲说着话,又开始拿刀削苹果。
“我离婚,你跟朱旧分手,挺巧啊,刚好我们都有时间。”
“其实你现在......跟我也争不了什么,我对你本人其实没什么敌意,不如让我照顾你。现在姜淑宁已经被停职了,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你在我手里,给我当人质,让她少发点儿疯,你觉得怎么样?”
傅西洲将削好的苹果拿在傅云深嘴边。
凉凉的果肉带着香气挨在他唇上,傅云深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在眼底垂落一片阴翳。
“吃点儿吧,香蕉空腹吃不好,苹果什么时候吃都对身体有好处。”
傅西洲说着,左手覆在傅云深后脑发丝上,轻轻揉了两下。
这是年少时傅西洲安抚他时常做的动作,如今重现让傅云深眼眶一阵酸涩。
傅云深木然张口,咬下一口苹果的同时眼泪不自觉滑落。
傅西洲左手摸摸傅云深的脸,无比自然地替他擦掉眼泪,“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弟弟。”
傅云深接过傅西洲手里的苹果。
可经历了这么多,无论是他和哥哥,早都回不去了。
公司里针锋相对,公司外横亘着林芝的性命。
傅西洲怎么可能是真的想照顾他。
但是,无所谓了。
反正他已经看不见未来在哪儿了,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他是个连不慎感冒都有可能会死的废人。
傅云深扯着嘴角,朝着傅西洲露出一道堪称惨淡的笑,“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傅云深并未等傅西洲回答,就像是他在陈述自己从来没能有过自己选择的人生。
“就按你说的办吧。”
笛盟主与李门主有婚约,所以不近女色?
角丽谯:无心槐还能改了人的性取向?!
金鸳盟的笛盟主,不近女色一事,这盟内上上下下是人尽皆知。有江湖美人榜位列第二的角大美人在身边,座下又曾经有十二位女护法,可他却一直不为所动。
无心槐暂时能让人失神的事情,角丽谯比旁人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没想到万圣道的人会用至纯的无心槐来对付笛飞声。
鱼龙牛马帮的人都守在门外,包括角丽谯在内,所有人都担心这李莲花会对笛飞声教唆些什么。可他开口便问玉城的事情,倒是叫所有人都放下了些许戒心。角丽谯暗道这无心槐果然厉害,未损笛飞声丝毫内力,却让他失忆了好一阵。
但雪公明显还是多一个心眼,跪拜在地...
角丽谯:无心槐还能改了人的性取向?!
金鸳盟的笛盟主,不近女色一事,这盟内上上下下是人尽皆知。有江湖美人榜位列第二的角大美人在身边,座下又曾经有十二位女护法,可他却一直不为所动。
无心槐暂时能让人失神的事情,角丽谯比旁人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没想到万圣道的人会用至纯的无心槐来对付笛飞声。
鱼龙牛马帮的人都守在门外,包括角丽谯在内,所有人都担心这李莲花会对笛飞声教唆些什么。可他开口便问玉城的事情,倒是叫所有人都放下了些许戒心。角丽谯暗道这无心槐果然厉害,未损笛飞声丝毫内力,却让他失忆了好一阵。
但雪公明显还是多一个心眼,跪拜在地上开口问道,
“那属下们未到时,尊上……可还记得见过什么人,或者听说了什么?”
“本座在玉城闭关养伤,已十年未见过任何人,未听过任何事。倒是出关时,见到了……”
与李相夷东海一战之后,笛飞声倒是还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角丽谯望着笛飞声的眼睛,往日泰然自若的圣女,也会害怕被笛飞声发现,东海一战的端倪所在。
“见到了与我有婚约的人。”
幸好这金鸳盟的跪拜之礼,是需要颔首低头的,不然笛大盟主会看见所有人表情不一,但都尽显疑惑。角丽谯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硬生生捏断了自己的一根红指甲,几乎是把话给挤出来的,
“敢问尊上,那人是谁啊?”
十余年了,圣女跟在魔尊身边有十余年了,看着他从万人册排行榜第十一路杀上第一。角丽谯自诩摸透了笛飞声的一切,却不曾想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知晓。笛飞声挥了挥袖子,正色着不像开玩笑,
“四顾门的门主,李相夷。”
当然,笛盟主从来不会对着下属开玩笑。
盟主只要不发现当年东海一战的真相,他跟谁有什么私情,其他人也就当一件江湖八卦事听去就算了。只有角丽谯,对这件事格外在意。金鸳盟的旧部,要么死在十年前,要么就被圣女清算了出去,谁又知当年笛飞声与李相夷的盟约里,究竟细写了些什么。
“杀了李相夷,我要杀了李相夷!”
天下男人几乎都为角丽谯而醉心,可唯有笛飞声这么多年了,还是油盐不进。若是旁的女子,角丽谯是断然不可能放在眼里的,可这李相夷,向来与笛飞声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东海船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得知。
立于窗外的笛飞声倒是把角丽谯与部下们说得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是盟内的确有人与万圣道私下勾结,二是李相夷还活着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啊啾——”
初到小运城的李莲花,倒是打了很大的一个喷嚏。这城虽小,但频有怪事发生,阎王娶亲几乎掳走了全城的妙龄女子。来超度的大师,来查案的刑探,还有单纯看热闹想画本的说书先生,不算络绎不绝,但也有纷至沓来之势。
天机堂的堂主,都被引来此处购置宅院了。小运城,早已成了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王八十的包子铺,就在闹市当中,李莲花在此处可不只是闲坐,这是个极佳的获取情报的地方。
但没想到,阎王娶亲的事尚没有眉目,倒是有个说书摊子语出惊人。那些陈词滥调的东海决战,李莲花在街边给人把脉开药的时候,早就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但这次却偏偏多了些不寻常的说辞,
“你们可知,这金鸳盟的盟主笛飞声,与已故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是有婚约在身上的。”
呛了一口水之后,李莲花心说这江湖传闻真是越传越离谱了。
“此事虽然离谱,但句句属实啊,传闻前几日这笛盟主回到了金鸳盟,与其部下细谈决战前与李相夷签下的协定,这协定里可有一条关于他们二人婚事的。你们可知,这笛盟主向来不近女色,对外也说他从来不杀女人啊……”
往水碗里丢了两枚铜钱之后,李莲花叹息一声便离开了,想着日后再找笛飞声问问清楚,怎么会把他们二人的私事公之于众。
正所谓,祸从口出。能有这么大一桩乌龙事,还要从石寿村的那晚说起。方多病试图去感化面前这个大魔头,就顺着李莲花的谎言,又往里增添了点戏码。
后续在彩蛋里,欢迎解锁~
笛总怎么调戏李秘书啊?
现代AU。霸道总裁笛飞声x温柔秘书李莲花
三个人的谈判现场,有两个人在不爽。方多病总是把情绪挂在脸上,有什么心事都要表达出来,于是他拿着合同一拍桌子,对着笛飞声说道,
“笛总怎么调戏我家李秘书啊?”
“你家?”
李莲花只是将天机集团修改后的方案递过去给笛飞声过目,没想到会被他抓着手,然后被死死地盯着脸看。这行为在方多病眼里就叫调戏,而只有笛飞声和李莲花清楚这叫故人相认。
虽说商业机密的事,方多病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无从得知,但前些日子与其他几位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们一起喝酒时可听说过——
这笛总啊,向来就不近女色。......
现代AU。霸道总裁笛飞声x温柔秘书李莲花
三个人的谈判现场,有两个人在不爽。方多病总是把情绪挂在脸上,有什么心事都要表达出来,于是他拿着合同一拍桌子,对着笛飞声说道,
“笛总怎么调戏我家李秘书啊?”
“你家?”
李莲花只是将天机集团修改后的方案递过去给笛飞声过目,没想到会被他抓着手,然后被死死地盯着脸看。这行为在方多病眼里就叫调戏,而只有笛飞声和李莲花清楚这叫故人相认。
虽说商业机密的事,方多病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无从得知,但前些日子与其他几位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们一起喝酒时可听说过——
这笛总啊,向来就不近女色。
有钱人有什么癖好不奇怪,但方多病见对方把心思放到了自己这新拉来的小秘书身上,那就得阻止阻止了。
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笛飞声和李相夷叙旧的时候。当然,李莲花不会把不爽的心情表现出来。他只会暗暗地去将手抽出,把那本方案书又往前推了推说道,
“笛总,您看方案吧,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无颜取完资料回来之后,就发觉场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听说笛总是因为有故人在天机集团,才愿意和他们合作的。无颜跟在笛飞声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他望着对面的两人,并不觉眼熟。
“笛总,容属下冒昧问一句,您说的故人是?”
合同谈得还算顺利,在返回公司的路上笛飞声一直带着浅笑去看窗外的景色。无颜清楚,这是他们笛总心情好的表现,于是便直接发问了。毕竟,这日后要是被安排去搜集什么情报,也有个方向。
“没看出来?那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李相夷?”
这个名字许久没有在商场上出现过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会被人遗忘。十五岁的商业天才,仅用三年时间就将四顾集团,从一个草根公司做至全球前五百强的知名企业。李相夷这个名字,几乎是完美商人的代名词。无颜听着一头雾水,那是因为——
可李相夷分明,在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中丧生。
“商场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今时今日就站在我面前,就不可能有假。”
笛飞声对于李相夷的再次露面很是高兴,当年他的金鸳集团签了对赌协议,也损失惨重。但这十年的发展,招揽了不少得力的人手,早已恢复元气甚至势头更盛。而四顾集团早已不知所踪,剩下那些不甘心的元老拼拼凑凑做的百川公司,名头早就没当年响了。
“他既然活着的话,怎么就没有……”
无颜是想说怎么就没有回来找您,但他又怕勾起自家老板的伤心事,便换了个说法,
“没有重回商界?”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这十年,笛飞声干的事就两件,一是将集团带回巅峰状态,二是寻找李相夷的下落。他不相信那历经商界重重危机,聪明绝顶的李相夷,会死于这样一场荒唐的车祸,更何况还是与他集团内的云彼丘意外相撞。
“笛总这样看起来满怀心事地看着我,会让别人误会的。”
李莲花将刚泡好的茶端到笛飞声面前,这次他及时将手背到身后去,以免又被抓着。这合同不可能一次就谈成,不过方小少爷初入商界,一时间没办法同时处理这么多事,他说很快就会赶到,倒是给笛飞声一个与李莲花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说,四顾集团的创立者,怎么会甘心给一个小屁孩儿当秘书?李相夷,你不如跳槽来我这,我给你更高的职位。”
“笛总,这里没有什么李相夷,我只是方总的秘书李莲花罢了。”
“难不成,你现在喜欢的都是这样一脸纯真的小男孩儿?”
十年不见,李莲花一时忘了笛飞声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大醋缸。
后续在彩蛋里,欢迎解锁~
【单孤刀X李相夷】单孤刀重生之唯爱师弟6
足尖轻点水面,白衣少年挥剑如舞,游龙踏雪,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翩飞上岸,忽然一掌袭来,立即出掌回击,身形未动,来袭者却后退半步。
“臭小子,最近武功精进不少啊。”漆木山有些吃惊,继而满意道。
“嗯。”李相夷眉目轻扬,眼中含着丝调皮。
“诶?”漆木山正想喝口酒,突然发现自己的酒壶漏了,酒撒了一地,“你小子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也不就是刚才嘛,把你挑来的水浪原路拍回去的时候。”李相夷笑笑,“怎么样,师父,这回算我过关了吧。”
“行,跟你师兄一块儿下山去吧。”漆木山终归同意了。
“谢师父。”李相夷开心地持剑行礼,“我一定会用手中这把剑锄强扶弱,成为顶天...
足尖轻点水面,白衣少年挥剑如舞,游龙踏雪,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翩飞上岸,忽然一掌袭来,立即出掌回击,身形未动,来袭者却后退半步。
“臭小子,最近武功精进不少啊。”漆木山有些吃惊,继而满意道。
“嗯。”李相夷眉目轻扬,眼中含着丝调皮。
“诶?”漆木山正想喝口酒,突然发现自己的酒壶漏了,酒撒了一地,“你小子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也不就是刚才嘛,把你挑来的水浪原路拍回去的时候。”李相夷笑笑,“怎么样,师父,这回算我过关了吧。”
“行,跟你师兄一块儿下山去吧。”漆木山终归同意了。
“谢师父。”李相夷开心地持剑行礼,“我一定会用手中这把剑锄强扶弱,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光耀师门!”
“诶,我不要你做什么大人物,我就要让你跟你师兄吃好喝好,给我好好活着就行。记得啊,回来的时候赔我酒壶,给我带壶好酒。”
不远处,单孤刀注视着溪边持剑飞扬的少年,曾经被困于云隐山不得外出的孩子已经长大,终到了开启他的江湖篇章的时刻了。
没过多久,白衣白马少年向他飞驰而来。
“师兄,我打败师父,终于可以和你一起出山了!”李相夷立马驻足,神采飞扬。
“师父赠你的?”单孤刀看了眼李相夷手中新出现的宝剑,问道。
“当然,少师剑,惩恶扬善!”李相夷凝视着手中长剑,掩饰不住地兴奋明媚。
“走吧。”单孤刀嘴角微弯,翻身上马,真还是个孩子。
“师兄,你不去和师父道个别吗?”
“又不是第一次出山了,何须这些虚礼。”单孤刀淡淡道,况且时间也快来不及了。
这几年间,或执行任务,或出山游历,他已经下山过多回,和师父师娘的感情也淡了许多。
李相夷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与单孤刀并驾离去。
“驾——”
“驾——”
林间,一黑一白两骑人马飞奔而过。
“相夷,这次长马刀的贺家遭东陵三帮围剿,少不了凶险,你第一次出山,可要小心。”途中休息间,单孤刀不放心地叮嘱了句。
“我手里的少师剑为的就是公平正义,长马刀一门早就金盆洗手,东陵三帮打着清缴匪寇的旗号,实则是觊觎贺家的天外云铁,这个事,我李相夷管定了!”第一次下山,正是少年意气之时,哪听得进去师兄的关心之语。
单孤刀本想再说几句,但他也知道,李相夷现在根本听不进去。
前世,当他们赶到贺家时,贺家满门被灭,只剩下唯一的少主,他和李相夷受贺家主临死之托,护送贺家少主前往洛阳,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而这一世,他们会直面东陵三帮之人。
算了,以相夷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贺家主来向师父求助,情况定是相当危急,我们路上加快行程,别去晚了。”单孤刀道,起身准备继续赶路。
前世未来得及救下贺家的人,第一次出山的李相夷为此心情低落了许久,这一世,就了却此庄遗憾吧。
“嗯。”李相夷点点头,不敢贻怠。
二人一路日夜兼程,李相夷虽然疑惑师兄为何如此急迫,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哪怕是他的第一次长途奔袭,也一声不吭地坚持下来。
当他们赶到贺家庄时,正好遇上东陵三帮与贺家众人的殊死相斗,贺家人手明显不敌东陵三帮,已逐渐显露败势。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剑,加入战场——
“贺家主,我师兄弟二人奉师父之命,前来相助!”
虽是两人,却犹如千军,直逼东陵三帮之人,特别是李相夷的少师剑,初入江湖,却有破万钧之势,敌人被一个个斩于剑下。
“撤,快撤!”见局势调转,东陵三帮帮主当机立断,选择撤离,不再恋战。
一场原本的灭门屠杀,幸免于难。
“滚!”李相夷手挽剑花,持剑而立,眸光清冽地注视着东陵三帮的撤退,周身气势凌冽不可侵犯。
单孤刀在他身侧,看他白衣如雪染红,看他面容似玉沾血,看他长剑如虹生芒。
斜阳西下,在他的周身镀上淡淡光晕,他是江湖中冉冉新升的明星,璀璨夺目。
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
“两位少侠好身手!”贺家家主的一声称赞换回了单孤刀的神识,他竟看着李相夷看出了神。
“想必阁下就是贺家主贺前辈了,晚辈有礼了。”单孤刀抱拳行礼,礼数周到,李相夷跟着他也行了个礼。
“诶,两位少侠不必多礼,今日若非两位少侠相助,贺家一门可能就葬送于今日了,我还得向两位少侠道声谢。”贺家主拱手作揖,诚恳道。
那可不,单孤刀心中哂笑。
“贺前辈,您客气了,您是我们师父的朋友,这些都是晚辈们应该做的。”李相夷礼貌回道。
“你就是相夷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武功竟这般高强,你师父可跟我夸过你好多次了,”贺家主笑着道,“你就是单孤刀?你师父也向我夸赞起你,说你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已经能独自行走江湖了。”
单孤刀确信他的师父不会说这些话,不过这个贺家主倒是场面人,有趣。
“师父谬赞,倒是贺前辈凭借手中长刀,一手打下长马刀的偌大基业,晚辈佩服!”
“哈哈哈哈哈,还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相夷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师兄和贺家主打起官腔,咦,好麻烦。
“你们远道而来,刚又历经一番酣战,还请留一宿,一洗风尘,稍作休整,来人,给两位少侠安排两间最好的客房。”
“如此,那就多谢贺家主了。”单孤刀道,连日赶路,也的确是累着。
李相夷也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聊天了。
是夜,月华如水。
回房洗漱休整完毕,本应换了里衣早做休息,单孤刀却是穿戴整齐,对镜整理仪容。
今日贺家的命运被他改写,其实贺家的死活他完全不在意,此番奔波折腾救下贺家,一是不想让李相夷失落,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贺家云铁。
前世他用贺家三郎的血换来了云铁,铸成吻颈赠与李相夷作为他十八岁生辰的礼物,最后他得知,李相夷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后,于悬崖弃吻颈,今世他不想给他和李相夷的情感埋下隐患,于是只能换种做法。
东海之战前,李相夷自负武功超强,做事总爱一意孤行,任谁也劝不住,也曾有三四次身陷险境,无人救援,多亏吻颈贴身隐秘,能够出其不意,最终使得他转危为安,而且,李莲花的最后十年,也只有吻颈相伴。
这把吻颈剑他是一定要要的。
“贺前辈,晚辈单孤刀求见。”
“请进。”
“单少侠,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吗?”贺家主邀请单孤刀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见谅。”单孤刀微微屈身,恭敬道。
“请说。”
“晚辈听说东陵三帮今日杀上贺家,是为了贺家云铁?”
贺家主脸色微变,“单少侠倒是消息灵通。”
“并非晚辈消息灵通,如今江湖之中人尽皆知贺家有块至柔至刚的云铁,皆是觊觎不已啊。”单孤刀道。
贺家主脸色又是一变,贺家藏有云铁一事已经传遍江湖了吗?
“贺家如今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风波,但贺前辈,岂不闻怀璧其罪?今日东陵三帮暂退,却不知何时又会卷土重来,况且下次会不会又有什么西陵三帮、南陵三帮心怀祸心,终是没个头。”单孤刀步步紧逼,一块云铁,换全家性命,贺家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这块云铁,单孤刀并未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你什么意思?”
“晚辈斗胆,希望贺家主能将这云铁赠与晚辈。”
“你说什么?”贺家主脸色一变,神情难看,漆木山的两个徒弟救他全家他自是感谢,没想到这大徒弟竟趁机索要他们的传家宝物天外云铁,此番行径和东陵三帮的有何区别?!
“贺前辈息怒,请听晚辈一言,贺家空有云铁无用,反而遭至祸害,我可以拜托神兵谷将这云铁锻造一把兵器,一件护甲,到时候护甲我会双手奉上,您可继续用做您的传家宝,这把兵器我却要取走,不过到时候您也可对外宣称贺家云铁已交由他人,借以永保平安。”
“你刚不还说怀璧其罪吗,你手持云铁所做兵器,不怕别人找上门来?”
“这就是晚辈需要操心的事了。”单孤刀不以为意的笑笑,等吻颈铸成,相夷已是四顾门门主,很快也会成为武林正道盟主,和他那时处境所面临的四伏危机相比,这把吻颈带来的更多只是忌惮。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贺家主冷冷道,说是要把护甲还回来,到时候他要不还,以他师兄弟二人的武功,贺家根本无能为力。
“贺前辈,晚辈如想独吞贺家云铁,今天大可和师弟一道作壁上观,等贺家与东陵三帮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利,您说是吗?”
贺家主紧盯着眼前这心机深沉,展露真实面目的弱冠少年,气愤不过,“漆木山可知他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暗示今晚的谈话,他完全可以跟漆木山告状。
单孤刀闻言却是笑了,“师父若是知道了,最多也不过是把我逐出师门罢了。”好像他会在意似的,“贺家主,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说着单孤刀起身,准备离去,料想贺家主也不会过于顽固。
“我答应你,单少侠,”待他走至门口时,贺家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单孤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虽是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单孤刀嘴角微弯,转身拱手行礼,“那晚辈在此,多谢贺前辈了。”
明明很累,却无法入睡,洗漱完毕的李相夷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那一具具倒在他眼前的尸体,血流不止。
白日厮杀时没有感觉,现在夜深人静了,第一次杀人的后劲越来越强,胃部甚至泛起了恶心。
辗转良久,李相夷终是放弃入眠,坐起身想了想,然后抱着被子出了门。
一定是因为他习惯和师兄一屋睡,所以睡不着,才不是因为他害怕杀人呢。李相夷在心底说服自己。
推开门,单孤刀意外的发现一个人正抱着被子,坐在他的床上,不是李相夷是谁。
“师兄,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了呀?”李相夷揉了揉眼睛,困意来袭,来到师兄的房间,不适感似乎没那么强了。
“我出去走了走,散散步,”单孤刀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
“啊,我的房间床太硬了,我睡着不舒服,就来师兄你这里凑合一晚了。”李相夷抱紧被子,笑着道。
“既然这样,那我去你房间休息吧。”
“哎!都这么晚了,师兄你就别麻烦了,和我挤一挤一起睡得了,我把被子都抱过来了,我们从小不一直睡一块儿吗?”李相夷赶紧制止。
从小那也是分床睡的,怎么今天相夷会要和他睡一张床?
接着单孤刀突然想到,今天是李相夷的第一次杀人,在他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上一世李相夷什么时候第一次杀人他没什么印象了,贺家一行的时候李相夷没动武,再往后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会一直和李相夷呆在一块,等他们重逢后,李相夷已是天下第一,剑下也不知斩了多少宵小。
“那好吧。”单孤刀道,褪去外衣,他在李相夷身旁躺下,各自盖一床被子,因从小一起长大,倒没什么不习惯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劳累,单孤刀也是累了,在他逐渐被困意席卷时,一只手偷偷伸进了他的被窝,然后牵住了他的手,仿佛确保他一直还在。
单孤刀一愣,睁开眼转头侧看向李相夷,却见李相夷正闭着眼,恬静满足,仿佛已经睡着。
知他在装睡,单孤刀眼中闪过丝笑意,任他牵着了。
此时,月光透过窗棱洒下,落在李相夷白皙如玉的脸庞,照亮他褪去孩童稚嫩,越发俊美非凡的容颜,单孤刀脑中不由浮现前世的不久后,躺在他身旁的少年惊艳整个江湖的画面,当真是一颦一笑,嗔痴怒骂,皆是风华。
单孤刀手指微动,突然要想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想要独占他的美丽。
【单孤刀X李相夷】单孤刀重生之唯爱师弟 5
第二日单孤刀同意了封磐的复国大计,不过同时他也表示现在他年龄尚小,还在云隐山习武,复国之事得从长计议,于是让封磐先回去发展万圣道的势力,毕竟再过七年,李相夷就要成立四顾门了,到时候再发展就不那么容易。
封磐自然领命,然后了解到原来主上幼时一直在流浪,后来被漆木山收养,这些年从没下过云隐山,这次难得下山,还是替漆木山去买酒,于是心疼极了,赶紧拿出身上所有的银票让主上这次能在锦州城内好好享受一下。
计划把这钱用来给他们真正的少主买糖吃,单孤刀收得也心安理得。
毕竟不是真正的第一次下山,单孤刀很顺利的到了锦州城,按照师父的指示去给他买了酒,又打听了下城里知名的糕点糖果店,给...
第二日单孤刀同意了封磐的复国大计,不过同时他也表示现在他年龄尚小,还在云隐山习武,复国之事得从长计议,于是让封磐先回去发展万圣道的势力,毕竟再过七年,李相夷就要成立四顾门了,到时候再发展就不那么容易。
封磐自然领命,然后了解到原来主上幼时一直在流浪,后来被漆木山收养,这些年从没下过云隐山,这次难得下山,还是替漆木山去买酒,于是心疼极了,赶紧拿出身上所有的银票让主上这次能在锦州城内好好享受一下。
计划把这钱用来给他们真正的少主买糖吃,单孤刀收得也心安理得。
毕竟不是真正的第一次下山,单孤刀很顺利的到了锦州城,按照师父的指示去给他买了酒,又打听了下城里知名的糕点糖果店,给李相夷选了几种他爱吃的糖果和糕点,末了,单孤刀呆了片刻,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怎么还记得李相夷喜欢吃什么?
或许是因为脑中一直记得,哪怕成了正道盟主,当李相夷吃到自己喜欢的方糖和糕点时,也是会露出孩子般快乐的笑来。
——在坠落东海之前,李相夷也还是个孩子啊。
给师父买了酒,给李相夷买了甜食,这出来一趟,也该给师娘带点东西,正思考要给师娘买什么时,单孤刀脑中回想起前世的一桩往事。
五日后,单孤刀一人一骑重回云隐山,故意惊动山中阵法,提示他的归来。
“师兄,你回来了!”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向他奔了过来,“师兄!”
“相夷。”单孤刀没意识到自己脸上浮现了笑,他正准备把给李相夷买的方糖拿出来,就见跑到他面前的李相夷紧抓住他手臂:
“师兄,你可回来了,我又闯祸了!”李相夷眨巴着眼睛望着单孤刀。
“……怎么了?”
“师娘不是有一株很喜欢的兰草吗,我听说兰草的叶子插在土里能生根发芽,长成一株新的兰草。”
“你把师娘兰草的叶子拔了?”
“嗯。”李相夷飞快的点了点头。
“就拔一片叶子师娘应该不会你的生气吧?”
“……我想一次性多种几株。”李相夷难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多种几株。”单孤刀重复了句。
“师兄……”李相夷紧紧抓着单孤刀的手臂,满脸闯祸后的担惊,“我把师娘的兰草拔秃了。”
单孤刀:“……”
上一世你闯过的祸,这一世还真是得再闯一遍是吧?单孤刀暗叹口气,然后来到马儿的另一侧,从马鞍上取下一株盆栽。
“给,”单孤刀把手中的兰草递给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的李相夷,“第一次出山,回来时想着给师娘买点东西,看到这株兰草品质不错,就买了下来,拿去给师娘赎罪吧。”要选一株能让师娘看得上眼的兰草哪有那么容易,但在花鸟市场上选购,可比在云隐山上去找容易,他记忆中前世李相夷把师娘的兰草拔秃后也是惊慌失措地向他求助,但他那时与李相夷心有隔阂,只说他也没办法,李相夷最后害怕被师娘责罚,也自知有错,居然一个人跑进云隐山的深处找寻野生兰草,差点走失在茫茫云山中,他们三人着急地足足找了三日才找到迷路的李相夷。
这段往事,还是不要重演为好。
“师兄!”李相夷满脸惊喜地接过兰草,一下笑了开,“谢谢师兄!”
然后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吼,“李相夷——”
“师娘!”
单孤刀完全没想过,迎接他归来的是眼前这幅画面:李相夷一边躲闪师娘的棍子,一边拿出他买的兰草给师娘请罪,师娘一边生气要揍李相夷,还得小心别把李相夷手中的兰草打坏了,师父漆木山则在一旁喝着小酒,乐呵呵地看着,对比以后的江湖风波,明明是闹腾腾的画面,却让他生出一种家的温馨。
但这种温馨并未持续很久。
“师父师娘又在吵架。”李相夷往溪面扔出个石子,看着石子在水面不断跳跃,闷闷不乐道。
最近漆木山和芩婆矛盾越闹越大,整日里吵得不可开交,李相夷心底隐约泛起不安。
陪他坐在一旁大石上的单孤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话。
“你我斗了一辈子,也没斗出什么结果,不如让我们各自教个徒儿,让他们来比出个胜负,如何?”
“就这么定了!”
“我要李相夷!”
“我要李相夷!”
“我是相夷的师父,他凭什么跟着你?”
“说得好像我没教过相夷似的,况且相夷也爱和我亲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抓阄决定。”
“好!抓阄就抓阄!”
“嘿嘿,我的纸上是相夷,李相夷归我,单孤刀归你了。”
“……哼,单孤刀归我就归我,我还就不信,我教他会一直比不过相夷。”
“你怎么又输了!相夷才十岁你都比不过他!”
“这招你怎么还是学不会,你的天赋比起相夷来真是差太远了!”
“为了取胜,你居然学会了用旁门歪道!去屋外跪着反省一个晚上!”
“又输了,我的脸真是让你丢尽了!”
“你不过是我和漆木山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小乞丐罢了,李相夷才是真正的南胤皇室血脉。”
“师兄!师兄!”李相夷的声音换回了单孤刀的意识,他茫然回神,目之所及是李相夷担心的神情。
“师兄,你流泪了?”李相夷怔然道。
“没有,刚是风迷了眼睛。”单孤刀低了低头,避开和李相夷的目光接触。
刚才有风吗?
“相夷,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别跟着我。”单孤刀简单道了句,也不管李相夷的反应就转身离去,偷偷擦拭了下脸颊未干的泪痕。
如果没有干涉,往事还是会按照既定的节奏一幕幕上演,前世的今日,他偷听到师父师娘的对话,那一幕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底。
那时的他,被师父和师娘选定了命运,他心中只是在想,他一定不能辜负师娘,一定要赢过李相夷。
而这次,他不会再被命运操作——
“师兄……”李相夷担心地唤了声,犹豫很久,李相夷使上轻功,追上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
要能听话,他就不是李相夷了。
举起的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摔倒的小腿。
藏起来的李相夷睁大了眼,呆在了原地。
剧痛席卷,单孤刀咬牙咽下喉间破碎的痛呼,将石头扔掉,喘息着,额头布满冷汗。
“啊——”过了会儿,单孤刀才发出痛喊。
“师兄!”李相夷这才回过神,赶紧跑了过去,“师兄,你怎么了?”
“我刚滑了一跤,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我的腿好像摔骨折了。”见李相夷来了,单孤刀扶着腿,喘息着痛苦道。
滚落摔骨折了?
李相夷看了看单孤刀背后的斜坡,果然有滚动的痕迹,但这上面没有物体阻碍,即使滚落下来,也无法造成骨折的后果。
师兄为什么要撒谎?
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是无法理解,但下意识的,李相夷没有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幕说出来。
“师兄,你别动,我去叫师傅师娘来!”
“嗯,你快去吧。”
等漆木山和芩婆赶来,将单孤刀救回住所,给他上好药,将骨折的腿用木棍固定住后,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单孤刀也疼出了好几身汗。
“当真是骨折了,这几天你这条腿都不能动,好好休息吧。”芩婆收拾好药箱,叮嘱单孤刀。
“是,谢谢师娘。”
“我和你师父就先走了,相夷,照顾好你师兄。”
“是,师娘。”
“师兄,你还好吗?”待师父师娘走出门,李相夷关切地问,他还是无法将师兄自残的画面从脑海中挥散,他不明白。
“没事了,就是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床了,躺着无聊,相夷,你帮我到书房拿本书来看吧。”单孤刀道,看起来倒对他骨折的情况接受良好。
“好,师兄你稍等。”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单孤刀短时间也练不了武了,我们的赌约就作废吧。”
去书房途中的李相夷突然听到师父和师娘交谈的声音,不知受什么驱使,他一下躲了起来,偷听起师父师娘的对话。
“作废就作废,反正我也不想要单孤刀。”
“单孤刀勤奋是勤奋,但他的天资和相夷比起来,真的不是差得一点半点。”
“是啊,你说你选李相夷,我选单孤刀,让他俩比武,这赌约根本就不公平,单孤刀怎么可能赢得过李相夷呢?”
“相夷可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武学天赋最高的一个,而且他心思纯粹,武学修为进展神速,不像单孤刀,心里总想着各种事,这样的人,练武是突破不了的。”
“是啊,他才十六岁,怎么心思那么深,总感觉什么想法都是藏起来,也不和我们说。”
“如果当初不是李相夷将单孤刀认作哥哥……”
随着师父师娘的远去,剩下的声音飘散在空中。
为什么师父师娘要说这话,什么赌约,为什么师娘不想要师兄又要选师兄?
师兄知道这件事吗?
他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才……
“师兄,你疼吗?”李相夷把找来的书递给单孤刀,轻声问道。
“已经上过药,不疼了。”随手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单孤刀平静道。
他不知道李相夷想问的是,当你用石头将自己的腿砸成骨折时,你的心疼吗?
李相夷转身来到屋里的柜子旁,从中拿出块糖来,犹记得不久前当师娘消了气,师兄从包裹里拿出那么多糖果和糕点递给他时自己的快乐,好几种糕点他甚至是第一次吃,但都好喜欢。
“给,师兄,吃糖,吃了腿就不疼了。”
“师兄不爱吃糖,相夷,你留着自己吃吧。”未注意李相夷情绪不对,单孤刀边看书,边随口应了句。
……
一阵安静。
单孤刀不由抬起头来。
“你讨厌我吗,哥哥?”低头盯着手中的糖果,李相夷终于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当然讨厌你了,伴随着“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是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几乎是惯性的想法。
但真的还讨厌吗?为什么心中再泛不起一丝反感的情绪?
“我不讨厌你,相夷。”最终单孤刀道,至少这一世,我不讨厌现在的你。
“我……我总是赢你。”师父师娘也偏爱我。
单孤刀沉默了下,就在李相夷以为师兄会说什么话来反驳他挽回尊严时,却听单孤刀道:
“相夷,你天资过人,这不是你的错。”多活一世,没必要再纠结这个了,况且万事万物有利皆有弊,前世李相夷武功高强,天下第一,除他之外,又有多少人对他嫉妒、忌惮、仇恨,欲除之而后快呢。
李相夷终于抬起头看向单孤刀,单孤刀这才注意到李相夷的眼眶发红,泪光闪烁。
“这也不是你的错,哥哥。”
什么?
“我们比武,你输了,不是你的错。”李相夷凝视着单孤刀道,一双清眸柔软而真诚。
单孤刀心脏猛地胀鼓,竟有一瞬的呼吸困难。
这世上,只有李相夷会对他说这话,也只有李相夷说得出来这话。
毕竟他的师弟是那样心思澄澈,悟性过人。
避开单孤刀受伤的腿,李相夷轻轻地拥抱住单孤刀。
“师兄,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相夷……
颤抖着,单孤刀紧紧地将李相夷幼小的身子揽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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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花】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Summary:
其名为‘我’系列为原剧结局后的团宠花续写!
预警及前篇见合集!
Note:
这几天沉迷刷太太们的作品,每天都在祈祷太太更新,突然想起我好像也有坑还没填,于是爬回来更新Orz
这个没什么波澜的案子终于结束了,我真是写无脑流水账的一把好手啊(感叹)
——
虽然你追求正义,但请你三思。若是真要按照正义来执行赏罚。那我们谁都无法见到被拯救的希望,我们的确寻求着慈悲。
——
“哦?”那人沉默片刻,“何以见得呢?”
...
Summary:
其名为‘我’系列为原剧结局后的团宠花续写!
预警及前篇见合集!
Note:
这几天沉迷刷太太们的作品,每天都在祈祷太太更新,突然想起我好像也有坑还没填,于是爬回来更新Orz
这个没什么波澜的案子终于结束了,我真是写无脑流水账的一把好手啊(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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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追求正义,但请你三思。若是真要按照正义来执行赏罚。那我们谁都无法见到被拯救的希望,我们的确寻求着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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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人沉默片刻,“何以见得呢?”
李莲花道:“很明显嘛,你也没有掩饰。像孙娘子一个避人寡居的女子,是如何能在第一时间就得知有传言山神发怒淹死了人的消息?加之你之前亲口跟妙手空空表示自己曾逼问过葛二,甚至还有葛二交出的金子,方小宝又在葛二尸身上发现了不明显的外伤痕迹,如此一来,孙娘子想必不是普通人。”
“很有道理。”对方去了伪音,只是清泠泠的声线与孙娘子柔软的声音却也并不相似。
“早先上门拜访,我便注意到孙娘子似乎十分雅致却喜爱浓烈香花,结合前因我大胆猜测,你就是此前为情郎退隐江湖的繁音娘子。曾听闻繁音娘子极擅口技音律,模仿小慵的声音自是信手拈来。”李莲花继续娓娓道来讲述自己分析的思路。
被完全猜中了,繁音娘子打断李莲花道:“闲话少说,李先生,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该是不会想尝尝葛二遭受过的滋味的。”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凶恶,繁音娘子自入江湖以来向来是为女子鸣不平的,我呢虽然不甚聪慧,但也猜得到小慵不会在你手上,你还把她的线索给了我们。”李莲花微微一笑。
繁音娘子赞赏:“李先生果真智计无双,我亦敬仰李先生之名,并不想伤害先生,只是需要你在这里先曲延些时间。”
“计谋不错,只不过你这般带走我,会让我的同伴很生气,他们生起气来,繁音娘子你是躲不掉的。”李莲花叹息,他仿佛已经洞悉了繁音娘子从头到尾的安排。
繁音娘子语气平静,“我知晓,我不在乎。”
“哎,正巧在下久闻繁音娘子盛名,有什么计划不妨告知于我,繁音娘子又怎知在下不愿配合?”他还是试图改变繁音娘子的决定。
“多谢李先生好意,”繁音娘子将晾至温热正好入口的一碗药放进李莲花的手中,“可惜先生气弱血亏似有劳怯之症,劝先生在此还是好生修养莫要再费心伤神,省得归还先生时累得先生旧疾复发就不好了。”
药确实是好药,是安神镇痛补气的方子,李莲花只嗅到药汤气味便知,但是其中也另外添了不相干的药材,应当是有别的效用,他不大乐意喝。
李莲花端着碗迟迟不喝,繁音娘子也不逼迫,她只道:“李先生不是欲配合我的计划?那便喝了我的药。”
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角丽谯端来的粥,李莲花决计不可能碰一口,但繁音娘子在江湖之际便只有侠名,她素来替冤屈女子伸张正义,从未作过恶。
“繁音娘子既如此说,那我喝便是。”李莲花压下思绪,将那药饮尽,“只盼你能顾惜己身,有些事,不一定要这般偏激的。”
繁音娘子接过空碗,语气已然软化了几分,她略带了几分笑意说:“先生这样,倒是叫我顾惜己身,有意思。”
哦,看来那关于李相夷死而复生的新戏本子都传到这榆泽山来了。
李莲花摸摸鼻子,难得品到了几分尴尬。
药汤起效很快,不多时困意袭来,李莲花也不挣扎,老老实实自觉地躺了下去,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繁音娘子见状似是松了口气,没想到当年唯我独尊的李相夷如今这般好说话,她都做好了对方奋起反击的准备了。
她轻手轻脚出去并带上了门。
殊不知在自己走远后,床上原本应该陷入沉眠的人忽然翻身坐起,李莲花动手连点身上几处穴位,将刚喝下去的药汤逼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李莲花是听话的人吗?问问方小宝就知道了,他从来都不是。
李莲花慢慢摸索试探着在屋里找方向,他瞎了这么久,先时有师父看顾,后又有方多病和笛飞声轮番照料,那些日子想着世间繁华盛景都已看遍了,眼睛恢不恢复好像都没甚区别。
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看不见东西太麻烦,有了些想要恢复视力的欲望。
毕竟方多病笛飞声他们都不是蠢人,那几人恐怕已经在来找繁音的路上了,繁音娘子心存死志听不进劝告,李莲花不愿见她枉送性命,亦不愿因自己让在意的人双手染上无辜者的鲜血。
得快一点,他顾不得从容,哪怕腰身手臂在木桌门框上撞出青紫也没能让李莲花有丝毫停顿。
李莲花猜得不错。
笛飞声和方多病已然赶到了孙家小院,他们一开始都没把孙娘子当成是威胁,直到那葛长老说出葛二是自己碰死的,才猛地惊觉她早就把答案放在了所有人面前。
一个弱女子怎么有能力去逼问一个男人,甚至于让他到死都被所有人认为是自尽?
武林中有个说法,看到混迹江湖的老弱病残和女子不可欺辱,虽然这种话也就是口中说得正大光明,实则还是欺软怕硬罢了。
但也变相说明了像这等弱势之流若行走于江湖必定自有不凡,贸然动手还不知死的是谁。
她伪装成一个普通村妇究竟意欲何为?
“李莲花在哪里?”方多病踢开院门。
院中侍弄花草的繁音娘子掩唇低笑,刻意激怒他们道:“他死了,你们要不要去找找他的尸体。”
刹那间,院子里那摇曳生姿的花朵在方多病眼中都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芳香中都沾染了血腥气。
他晃了晃身体,似是受不了这般打击。
笛飞声没有这么多想法,李莲花的生死凭那女子的一面之词不可信,她显然不会告诉他们李莲花的下落,不肯说没关系,那打到她愿意说就行。
他已拔出长刀,第八层境界的悲风白杨不是繁音娘子可以抵挡的,刀光不过一闪,杀气堪堪擦过她的脖颈。
一陌生男人不知从何处冒出,在紧要关头拉开了繁音,自己的胳膊却被笛飞声的刀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面对死亡都表现得十分淡然的繁音娘子在见到那男人时,眼中却滚落了泪水,不解风情的笛飞声才不管什么缠绵情谊,他当即举刀再攻。
那男人双目赤红看起来有走火入魔失心疯之兆,分明打不过他也不知逃跑,双臂一震运转内力竟是要正面对上笛飞声。
笛飞声不杀女人,但是对男人可就没这个讲究了,他的刀直取那男人心脉。而被护在身后的繁音迅速反身抱住那男人,竟是要与他同生共死。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一根擀面杖飞了过来,砸偏了笛飞声那双刃刀的准头。
突然出现的擀面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方多病一转头,看到站立不稳扶着门廊的李莲花,大喜大悲之下让他这等高手都生出了四肢虚软的后怕来。
“还好赶上了,”李莲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幸亏笛飞声弄出来的动静,才让他顺手摸来的擀面杖有了用武之地,“阿飞啊,早跟你说了,不要这么打打杀杀的,你的臭脾气真得改改了。”
“莲花!你、你没事?”方多病缓过劲来,忙上前扶住了李莲花,他开口询问的同时一把抓住了李莲花的手腕替他把脉。
“我能有什么事。”李莲花顺势把大部分力气都倚在方多病身上,他腿被撞得还挺疼的,这会儿都有些麻木了。
李莲花的脉象确实是比较平稳的,不过因为甩那擀面杖用了内力,气海一时有些翻涌,方多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吓死了我知不知道。”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差点因为自己的失误再次丢掉,方多病心里的恐惧有多深,连李莲花都不清楚。
“那女人说你死了。”笛飞声收了刀,也不再看那边两人,他语气平淡地解释了自己动手的缘由。
“人家骗你们的。”午后云散,明媚暄妍,半点也看不出昨日的暴雨,李莲花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他对着院中扬声道:“我方才想起,繁音娘子的本姓不是孙呀。”
“是,小女子姓罗。”繁音看到李莲花自然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她搂住在自己怀中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到底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慢慢失力跪坐下来,“我夫君姓孙。”
“这便是了,你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你夫君想要为先祖所遭受的苦难复仇吧?”李莲花道,“三十年前的孙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被献祭给了山神。”方多病率先答道。
“不是的,”繁音矢口否认,三言两语说尽了孙氏的生前,“她被恶民囚禁逼迫十余载,到我夫君的父亲出人头地,又被生生勒死装成投缳的样子上报嘉奖。”
“这也太过分了!”方多病听得眉心直跳,“你们没有报官吗?”
“没有用的,这里偏僻,官官相护状告无门,我那公公自己也曾做过官,他原想替母翻案,但这等丑闻爆出所有相关者都要吃挂落,于是他们便收罗罪状诬陷他罢了他的官,还逼他背井离乡。”繁音一边替孙若先包扎手臂上的伤一边说着,“是以我的夫君不入庙堂而是入了江湖。”
“你们打算凭自己的能力隐姓埋名回来复仇,可是好像事与愿违啊。”李莲花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江湖人士再怎么说也有武功傍身,你们怎么会被这里的村民弄成现在这样?以至于你要做下如此圈套。”
繁音苦笑,“我们回来后发现先祖的死被记为了献祭山神,当年那些人也早就死得差不多了,只剩祠堂的葛长老,我和夫君本未曾打算报复那些只是袖手旁观的村民和他们的后辈,夫君便想要先查明这个忽然出现的所谓山神…”
“所以才有了你之前的大病,都是做戏给葛家看的。”李莲花恍然,“这么说来葛二引诱你夫君去探金宫也不是巧合了?”
“葛二的确说是垂涎于我,也承认自己想借机暗害…”繁音说起这葛二厌恶不已,“所以才诓骗了我夫君去他偶然发现的万叶谷。我们本来以为能够查明山神真相了,谁知道我夫君竟没能回来。”
“然后你去求助了妙手空空。”方多病道。
“不错,我担心这是葛家发现了我们夫妇的身份。可是后来村子里开始死人,死的正是当初那群逼迫先祖之人的后代。”繁音抚摸着孙若先的脸,“我知道是他回来了,我认得他的手法,可是他好像把我忘了,一直不曾来找我,我甚至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般模样。”
方多病看出李莲花身体不适,搀着他到院中竹椅上坐下。
“后来苏姑娘上门,我才知道你们来了。那个时候村子里因为接连死人人心惶惶,我想着苏姑娘可能会有危险,便一路尾随护送她到了客栈外,谁知她还是被带走了。”繁音慢慢说着,“葛老儿将先前被我夫君杀死的人说成是山神发怒后的祭品,我猜他亏心事做得多了,也知道是有鬼来敲门,这些年他总是要做这样的活祭,他行事隐秘,我们一开始接触不到,后来虽是救下过部分被选中的外乡人,可是姓葛的连村邻都不放过,所以我想苏姑娘肯定是被他抓去了。”
“是他,我们已经在祠堂救出了苏姑娘。”李莲花没出问题,方多病的大脑又恢复了冷静。
繁音勾勾唇角,“苏姑娘没事就好。”
“你还没有说你绑架莲花是为了什么。”方多病还是有些芥蒂。
“方小宝,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吗?”李莲花用手背抽了方多病胳膊一下,“繁音娘子的夫君神志不清大开杀戒,却唯独知道避开她行事,所以繁音娘子想身处局中,骗她夫君露面啊。”
“虽然没能困住李先生,但还是对不住了。”繁音致歉。
“世上谁能困得住这老狐狸。”方多病发出不赞同的嘀咕。
“怎么说话呢方小宝,为幼不敬啊。”国家级脚底抹油选手李莲花毫无气势地挠挠鼻梁。
“我夫君不是嗜杀之人,我也不想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会让自己悔恨的事,所以出此下策。”繁音解释。
“你们会死。”笛飞声冷酷无情地指出二人武功差劲的事实。
瞧瞧瞧瞧,身边的都是一群什么人,这嘴巴长来就没一个是会说话的。嘴强王者李莲花有些头疼,只能庆幸二人武功高强,不会因为一张嘴被人打死。
繁音倒是没有被笛飞声的实话刺到,她颔首,“是,但夫君宁死也不愿变成跟那些人一样的刽子手,他会做出与我一样的决定的。”
她早已做好同夫君赴死的准备,总好过放任他疯魔。
“唉,”李莲花为繁音的痴情叹气,但是他人的感情,他也没有立场置喙,“方小宝,你是刑探,你看看这事儿该交给百川院还是监察司处理啊?”
“这…”方多病思考,无论是三十年前害死孙氏诈领美名污蔑陷害忠良还是后来的生人祭祀都是归监察司管的;可是繁音娘子夫妇却是江湖中人,即便他们已经退隐,可是孙若先用武功杀人也是事实。
这跟玉楼春的案子不一样,女宅的姑娘们是出自本心杀死玉楼春的,可是孙若先虽是因复仇而来,却没有想过要害无关之人,他是被暗算失了心智后才疯魔杀人的。
方多病有些拿不准了。
“孙公子如今这样,”苏小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已经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交给哪一方都不合适,不如我写封信给我义兄关河梦,让他们拿着信去找我义兄,让我义兄帮忙治治,待孙公子恢复后再做决断。”
“还是苏姑娘的办法好啊。”跟来的妙手空空表示赞同。
笛飞声抱着手臂事不关己,李莲花则是一副我瞎了我听不见你们在说什么的样子,方多病作为在场唯一的刑探被苏小慵和妙手空空注视,压力倍增。
“也行。”方多病思考之后还是同意了苏小慵的提议。
“多谢苏姑娘,多谢方公子,”繁音听说能治好孙若先,又落下泪来,“待夫君好了,我们定会去百川院给方公子一个交代。”
怎么这么实心眼儿呢。
李莲花装不下去了,他道:“你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什么交不交代的,倒是该让监察司拿了那葛家给这些年所有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那是他们该负的,而我夫君伤了数人性命,这也是要算的。”繁音娘子神色肃正,“该怎么样是怎么样,无论百川院如何判,我们夫妇二人都领。”
送走了认死理的繁音夫妇,李莲花有些唏嘘,繁音娘子和孙若先都称得上是好人,可有些人偏偏要让这样的好人疯魔。
方多病也去信通知了监察司。
“这么看来黄金宫也是假的了?”事情解决,妙手空空有些不甘,忙活了半天自己什么好也没捞到,还说要李莲花再欠自己一个人情呢。
李莲花捻捻手指,胸有成竹,“谁说黄金宫是假的了?我可是已经知道万叶谷在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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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夷】一梦江湖
*假如单孤刀重生了
*少年相夷时期/黑化病娇强制爱
—
幽冥地府,往生池畔。
墨蓝水沼里开满曼珠沙华,火云堆簇似的,铺满通向彼岸的路途。
他们说,只要过了这往生池,就能洗去一身执念,重入轮回。
单孤刀顺着前方幽影的指引踏入池中,冰凉的水珠从花瓣上滑落,滴在脚背上。池水幽冷,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无喜无悲,淡然踏过花枝,来到轮回崖前。
鬼差瞧了单孤刀一眼,细细的鼻尖一皱,伸出手拦住了他。
“好重的花香味...”
曼珠沙华以吞噬执念为养料,吸食的越干净,散发的花香越淡。每个走过往生池的亡魂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味道,这样......
*假如单孤刀重生了
*少年相夷时期/黑化病娇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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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府,往生池畔。
墨蓝水沼里开满曼珠沙华,火云堆簇似的,铺满通向彼岸的路途。
他们说,只要过了这往生池,就能洗去一身执念,重入轮回。
单孤刀顺着前方幽影的指引踏入池中,冰凉的水珠从花瓣上滑落,滴在脚背上。池水幽冷,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无喜无悲,淡然踏过花枝,来到轮回崖前。
鬼差瞧了单孤刀一眼,细细的鼻尖一皱,伸出手拦住了他。
“好重的花香味...”
曼珠沙华以吞噬执念为养料,吸食的越干净,散发的花香越淡。每个走过往生池的亡魂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味道,这样才能重新投入轮回之中。
单孤刀前面的魂灵已被鬼差推入轮回崖,他没兴趣去探究鬼差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肩膀忽然一沉,被人抓着整个推了出去。
意料之中的悬空坠落并没有到来,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重重花影在眼前模糊闪过。
单孤刀闭眼,许多片段忽然万花筒般在脑海中复现。
竹林湖畔,他被年少时的李相夷击落木剑,狼狈翻倒在地;四顾门建立,李相夷一身灼灼红衣,万众瞩目,而他特意挑了一套最体面的衣衫,却无人在意;功败垂成之际,他得知自己身世,奄奄一息趴在染血的台阶上,在旁人的冷眼中死去。
真是笑话。
他一生恨极了李相夷,却连到死都只有与他的记忆最深刻。
意识浮沉中,脸上带泪的李相夷望着他,声音在四周游荡回响。
——十年,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单孤刀一笑,他又何尝不是。
大片白光闪过,藏在记忆中最深处的片段渐渐浮现,李相夷对他说:
——师兄。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快醒醒。”
正午阳光强烈,单孤刀下意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柳叶拂动,湖面波光粼粼,长身玉立的少年面庞清秀白皙,墨发高束,眉眼间有着掩藏不住的蓬勃生命力,此刻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肩膀,神情颇为担忧。
单孤刀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在他眼前,分明是十六岁时的李相夷。
眉眼轮廓还有几分青涩,但足以预见日后的风采,一身傲气藏都藏不住,没有半分李莲花的影子。
李相夷瞧见单孤刀醒了,眉眼立马舒展开,长出一口气:
“师兄你真的吓我一跳,刚才练着练着剑突然就晕倒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呃——!”
一只手忽然掐住他的脖颈,虎口卡住喉结,一点点收紧。
这场袭击来的猝不及防,他正因为师兄的苏醒而松了一口气,又根本没存提防单孤刀的心思,竟被一招制住了要害,根本没机会反抗。
他挣扎着试图掰开那只手,一低头,正好对上师兄的视线,冷到几乎淡漠。
“师...师兄...”
单孤刀看了一眼少年因为窒息缺氧而渐渐变得潮红的脸,再没移开过视线。
李相夷从来没有狼狈过。
他不管这是梦也好,幻象也罢,刻骨的恨意不可能因为时间的改变而磨灭,既然李相夷在他面前,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他会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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