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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城

ABO·③·八篇·

这篇推文是真的难产……历经电脑进水、手机进水……

全部是HE,甜饼。

特殊说明:老福特现在好像特殊情况,把之前推的r、abo题材的锁了,仅自己可见,所以这个可能存活时间也不长…


#01  和讨厌的alpha交换了身体 By 崔罗什

娱乐圈;

纯情纨绔A攻 x表面A影帝O受 

最开始互相看不惯的两个人,换了身体之后真香的故事。后期有A换到O身体里,感受分娩镇痛的情节。 

换身体的一系列麻烦导致了无比暧昧的结果。

比如地震换身体之后,芯子是攻的影帝大手一挥捐了一千万,造成了影帝本人的财务负担;芯子是受的宋二公子迫于本尊要求,且在他的目光下,上阵解决...

这篇推文是真的难产……历经电脑进水、手机进水……

全部是HE,甜饼。

特殊说明:老福特现在好像特殊情况,把之前推的r、abo题材的锁了,仅自己可见,所以这个可能存活时间也不长…


#01  和讨厌的alpha交换了身体 By 崔罗什

娱乐圈;

纯情纨绔A攻 x表面A影帝O受 

最开始互相看不惯的两个人,换了身体之后真香的故事。后期有A换到O身体里,感受分娩镇痛的情节。 

换身体的一系列麻烦导致了无比暧昧的结果。

比如地震换身体之后,芯子是攻的影帝大手一挥捐了一千万,造成了影帝本人的财务负担;芯子是受的宋二公子迫于本尊要求,且在他的目光下,上阵解决家庭烦恼,结果传出了两人的暧昧绯闻照;……

由于宋公子的家庭问题,两人开始假装情侣~然鹅这只是两人摊牌的前兆。某种意义上是水到渠成的恋爱,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坦白。自然后来也会有些生活的阻挠和艰辛……


#02  信息素被毁以后 by 独来

生子;豪门;复仇

霸总A x 小可怜O 

受被炮灰陷害,一个O被标记怀孕然后腺体被毁昏迷好几年,还被告知小孩没了。惨本惨了…幸运地是,受昏迷之后穿越到了修仙世界,获得吸取灵气技能。

攻受之间有个小桥梁,凭借这个小桥梁两人越走越近。


#03  咖啡撞牛奶by风露沁酒

嘴上喊着杀杀杀实际宠妻A x 可甜可盐O 

O和A的哥哥,即渣男,有婚约,这两的感情属于误会,本质上算是双洁。

A救了坠崖失忆的O,小机灵一动,说自己是他的丈夫,骗到了傻乎乎的失忆小可爱。之后,就是甜蜜蜜的金屋藏娇、家人的拆分和追妻火葬场。

狗血皮的小甜文,文笔可,文荒可撸。

个人雷点,感觉恢复记忆前后性格差有点大。


#04  穿成o之后我怀孕了 by 非期而然

穿越;豪门恩怨;甜宠

有点小自恋少年A x 有点霸气直男O 

开始O以为自己穿成了一个渣男,结果没想到自己是穿成abo世界里的O。崽还是自己生的。

受在一群柔弱,比a能力低的o里脱颖而出,吸引了原本很嫌弃原身O的A的目光,成了众人焦点。

O的父亲是神经病,大反派。剧情有点高开低走的感觉,是合格的恋爱文,文荒可撸。


#05  国家分配的Alpha对我一见钟情 by 无边客

星际;精神体设定;

特种兵队长A x 小可爱O 

相亲前,O和闺蜜一起看相亲对象,对A的期待值降很低,以为是个30多岁的老男人。O和A还在暧昧期,两人就遇到了结合热~进展速度。

看作者名字就知道的小甜饼。相亲真爱文


#06  超A的校草穿成炮灰omega了 by 星潭

校园;穿书

校草富二代A x 以前是个校霸的弱O 

一直是校霸A的受一朝穿成了O,从此再也没有A的霸气,成了只像老虎的奶喵。因为家里穷去酒吧跳舞挣钱,选A作为他的救命稻草逃避咸猪手,不想从此勾搭上了。

O因为穿书而来,自以为清楚人设和剧情,把攻完全当成没有攻击性的beta,当成兄弟处。天天撩天天撩,终于把攻的信息素撩出来了。

书里的校霸很有趣,网游约架,开打之前嘴炮 ……


#07  这个Alpha 为何那样 by 三千风雪

性转;校园;

毒舌冷淡酷哥 x 乐天派受  

一句话概括:A穿成O之后怀了死对头的孩子之后又穿回来了,然后最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了。

从变成O穿回来开始,校园部分都比较有笑点。在大家认知中还是一个铁A,而且一直看不惯死对头的受,突然间行为变得怪怪的。

到了快结尾部分有点小虐。


#08  教授,要抑制剂吗?by荒川黛

年下;情敌变情人;

想要日天日地的小狼狗 x 冷漠美人教授 

两个人都讨厌被信息素束缚。A离经叛道,选择随心所欲追另一个A,然后遇到了装B的O教授。

少年教授分化成O之后性情大变,选择从小疯子变成了禁欲高冷B。过程有点狗血,文荒可撸。

本质相同的两人互相吸引的故事。

保持可爱

【6927】我们都是木头人

沢田纲吉睁开双眼。


淡蓝色的天空,沾染了露水显得格外青翠的草地,还有不远处树下的一个人影。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kufufufu……”树下的人缓步走来,他穿着白衬衫,赤脚踩在草地上,脸上的神情柔和的不似平常。“晚上好,沢田纲吉,你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


明知故问,典型的六道骸风格,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一开始纲吉还会小心翼翼斟词酌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雷区,让这位喜怒无常的雾守大人嘴里吐出更加尖酸刻薄的词句。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六道骸纯粹只是...

 

沢田纲吉睁开双眼。

 

 

淡蓝色的天空,沾染了露水显得格外青翠的草地,还有不远处树下的一个人影。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kufufufu……”树下的人缓步走来,他穿着白衬衫,赤脚踩在草地上,脸上的神情柔和的不似平常。“晚上好,沢田纲吉,你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

 

 

明知故问,典型的六道骸风格,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一开始纲吉还会小心翼翼斟词酌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雷区,让这位喜怒无常的雾守大人嘴里吐出更加尖酸刻薄的词句。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六道骸纯粹只是逗着他好玩,百无聊赖穷开心,根本不关心他回答的内容。于是他干脆闭上一张嘴,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自从代理战后,六道骸就开始频繁出入他的梦境。他从惊吓恼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似乎并没有过去太久――鸡飞狗跳的日常培养了他对陌生情况的适应力,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伤心――据对方说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精神契合度意外的高,还有过记忆共享的先例,因此在梦中相见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但纲吉极度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原因很简单,六道骸俨然掌握了他梦境的主导权,来之前一声招呼不打,走的时候也不跟他商量,完全把这儿当黑曜一样来去自如。他也烦恼过六道骸的目的,因为对方每次和他见面都只是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意大利鲜为人知的风景,新出的限定巧克力点心,还有弗兰――骸几乎总会谈到他,用一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语气。似乎因为他的到来,黑曜的闹腾程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纲吉也从一开始只是胆战心惊的听着,到与骸一同坐在草地上说着reborn的斯巴达教育,身边好友的日常互动。会对骸喜欢的东西感到惊讶,也会在骸控诉弗兰的种种行径时吐槽捧场。

 

 

纲吉现在想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骸曾是真刀真枪跟自己厮杀过的敌人,现在是捉摸不透却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无论是哪一种关系都注定了他们不会有这种对话――类似“朋友”般的对话。骸在梦境里意外的平和,不像之前只见过寥寥数面时一张口就是刺。他会耐心的听完沢田纲吉磕磕巴巴的讲述并报以不那么伤人的讽刺,听到有趣的地方时甚至会很给面子的笑出声――这几乎让沢田纲吉受宠若惊。

 

 

但现在他的确不是很想看见骸。

 

 

“你心情不好。”骸似乎能猜出他心里的事一样。“被阿尔克巴雷诺嘲笑了么?”

 

 

完全正确。

 

 

“但那对你来说应该是常事。”骸波澜不惊地继续说,“这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点儿不错。

 

 

但就是这样才让人火大!

 

 

沢田纲吉毫无预兆的捂住了脸。

 

 

虽然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对面人的迟疑。赶在骸开口之前,他闷闷的发出声音:“我的脸像安徒生童话么?”

 

 

这个突如其来且没有一点儿相关性的比喻让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露出微妙的表情:“虽然你身上的确带着童话人物特有的愚蠢,但我想你的表情还没丰富到可以写出一本书的地步……”

 

 

“那为什么!”沢田纲吉抓了把头发,愤愤的大声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啊!”

 

 

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今天本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reborn在他起床时冷不丁问了一句:“做了个美梦?

 

 

他愣住了。昨天骸来他梦里时,不知是不是太过松懈,居然提起了他过去的事情。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也足以让他感到惊讶了。一直以来他都在意着指环战中看到的几段骸支离破碎的记忆,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询问。本以为骸这辈子都会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言,没想到被自己毫无预兆的听见了……

 

 

自己和骸的距离,不知不觉已经这么近了吗?

 

 

他大概是有些开心的。

 

 

只是情绪被reborn一口说破,他多少有些尴尬。正想着怎么回话,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reborn不会连我的梦境也能解读吧?!”

 

 

“读心术也没有离谱到那种程度,果然是蠢纲。”

 

 

啊是吗那就好……

 

 

“等等!”他猛地看向reborn:“我说过不要随便对我使用读心术的吧!”

 

 

reborn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上来了一记飞踢,施施然落到地面上:“对付你还用不着读心术,判断你的心情甚至比解读安徒生童话还要简单。”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reborn露出了笑容:“要不要试一试?”

 

 

他捂着半边脸,看着reborn的笑容心里犯怵,硬着头皮问“……试什么?”

 

 

“家族成员对boss的了解程度,又或者……”reborn加深了笑意:“作为未来的彭格列十代,你究竟有多好懂。”

 

 

“哈――?”

 

 

》》》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猜出来了你在想什么?”骸的语气笃定。

 

 

纲吉自暴自弃地点头:“reborn让我假装患了咽炎,一天都不能说话,让大家猜我的表情,结果除了蓝波和狱寺君每个人都猜出来了……就连风太和一平也是!”

 

 

蓝波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狱寺君则是每次都把他解读的深奥无比,就像某动画里的迪姓二把手一样……他才没有想那么伟大的事啦!

 

 

“一天下来本来就很受打击了,回到家还被reborn笑,说什么一点身为boss的神秘感都没有,跟骸你完全是两个极端……”纲吉越说越沮丧,坐在草地上几乎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骸突然发问。

 

 

“是啊……”纲吉本能地觉得骸的语气有些不对,侧过头看向那人的方向。骸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头,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的视线硬生生相撞,纲吉几乎能听见一声极清脆的金石碰撞声在耳边炸开。

 

 

骸一直在看着他?

 

 

没等他想明白骸注视他的含义,那人就已经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前方:“既然这样,那就来练习吧。”

 

 

纲吉没想到骸会这样回应他,近乎茫然地回到:“练习……练习什么?”

 

 

“表情控制。”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起码要从安徒生童话变成一千零一夜吧?”

 

 

 

》》》

 

 

“时间限制为三分钟。”骸凭空拿出一个沙漏,靛青色的沙砾静静的躺在底部,“在此期间,如果你说了一句话,动了一下,或者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就算输。”

 

 

“这不就是木头人游戏吗?”纲吉皱着脸,“玩这个算什么练习?”

 

 

骸像是没听见一般:“我数三声,游戏就开始。三……”

 

纲吉连忙换了个放松的站姿,暗自腹诽:这人已经开始用“游戏”的说法了……

 

 

“二……”

 

 

骸会用什么样的幻术来吓他呢?地面崩塌?凭空掉下蟒蛇?不对蟒蛇是畜生道……

 

 

“一……”

 

 

或者是这人最拿手的红莲火柱?说起来那火柱的确挺好看的,虽然感觉很危险,但和骸的气质很配……他该不会是想耍帅才每次都用火柱的吧?

 

 

纲吉胡思乱想着,听见对面传来轻轻的,“哒”的一声。他转移视线,看见沙砾已经开始流淌,而骸站在原地。

 

 

什么变化都没有。

 

 

咦?纲吉眨眨眼睛。

 

 

骸一动不动的站着,好像他才是那个挑战游戏的人。他只是注视着沢田纲吉,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

 

 

对方应该不是不知道游戏规则……纲吉不确定的想着,对目前的状况没个头绪,只能顺其自然,回应对方的注视。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见――十四五岁的孩子虽没有成年人那样的社交礼节,但已经有了隐约的认知:没完没了的盯着别人的眼睛看,要么是暗恋,要么是想找揍,像他和骸这样因为玩游戏的估计也是头一份儿了。

 

 

说起来,最初在黑曜森林相遇的时候的骸也是这样,表情纯良又无辜,在他说话的时候会直直地望向他,温柔的像是在凝视情人。那时的他看着骸的蓝眼睛,下意识就放松了警惕:有着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的人,怎么会是敌人呢?

 

 

如果那样的眼睛,真的是一双的话。

 

 

他被这个想法刺痛了。

 

 

骸的右眼被人用残酷的方法夺走,海一样的蓝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血与火的红。在还没和他相遇时,轮回眼是骸力量的源泉,也是骸仇恨的火种。他的复仇所用的恰恰是他最痛恨的力量,那这份怒火要何时才能燃烧殆尽呢?

 

 

如果他没有阻止骸,是不是骸就会一直这样燃烧下去,直到把整个世界都点燃?

 

 

沢田纲吉不敢想。

 

 

幸好,遇见骸的人是他。

 

 

骸伤害过他的同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reborn也总是有意无意警告他要对六道骸抱有防备。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法做到――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挂念骸过得怎么样,危机关头骸的出现带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安心感,虽然自己还是揣测不出骸的想法,但还对他来说也是无可取代的……

 

 

无可取代的……

 

 

什么呢?

 

 

微风拂过,纲吉从思绪中惊醒,视线重新聚焦于对面的人。不得不承认骸真的很好看,特别是在不说话的时候。这么美丽的地方,仿佛就是为了映衬这个人一样。

 

 

骸依然没有动,除了被风扬起的额发与衣角,甚至连笑起来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清澈的天空,风带来的、若有若无的花香,还有骸的笑容。

 

 

他的脸微微发烫。

 

 

 

 

……?

 

……!!!

 

不不不不不!纲吉废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没有露出近乎惊恐的表情。他拼命说服自己:刚刚只是鬼迷心窍了!只是场景太过梦幻带来的错觉!你怎么可能为骸脸红心跳!明明已经见过那么多次他的笑容……

 

 

纲吉顿了顿。

 

 

不对。

 

 

虽然记忆中的骸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但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次。大概是因为每次与骸的见面都太过仓促而短暂,根本来不及注视对方就匆匆分离。

 

 

一直宣称要占据他身体的骸,几乎每次出现都是为了帮助他。指环战的时候也好,未来战的时候也好,与斯佩多战斗的时侯也好,与耶卡战斗的时候也好,回忆历历在目,都在提醒他:骸帮了他很多。而纲吉每次能做的,也就是坚持在骸离去之前亲口对他道谢。长此以往,道谢好像变成了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仪式一般。

 

 

虽然之前没有发觉,但现在想来,骸大约也是期待着他的道谢的。

 

 

记忆真是奇妙的东西啊,纲吉这样想着。有些东西,当时没有发现的东西,并没有丢失,而是被藏在记忆深处。再次被发掘出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不仅仅是这样

 

 

就像自己。每一次每一次,在表达谢意的时候,发自内心感叹:“帮大忙了!”的时候,在当时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也不仅仅是感激的心情。

 

 

骗人,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十年后的你还好吗?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说出绝情的话时心里下意识的否定,让对方独自面对强敌时的自责,还有藏在心里不断发酵的牵挂……这些都是自己的想法吗?

 

 

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好好的正视过呢?

 

 

沢田纲吉有些晕眩,他忍不住看向骸。

 

 

骸又是怎样想的呢?

 

 

一次又一次的帮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否认自己的好意,用雾气包围自身,却又给他留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下意识的隐藏自己的真心,却又总是忍不住给他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这样想很没有道理,更像是自我意识过度膨胀的结果。

 

 

但骸是不是也很烦恼呢?

 

 

烦恼于怎么和他相处。

 

 

 

 

 

 

……啊,是这样啊。

 

 

虽然、只有一点,

 

 

可他好像明白了,骸的心情。

 

 

总是没有一个好的时间,没有一个好的地点,模糊不清的身份,鸡毛蒜皮的日常,错综复杂的现实……他们之间的距离,超出了沢田纲吉的想象。

 

 

所以骸才会来到他的梦境吧?

 

 

他们之间的见面太少,了解太少,所以哪怕只有一会,想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跟他见一面,说说话,知道对方的近况,增进彼此的了解……

 

 

想要和他成为更亲密的人。

 

 

这是骸的想法吗?

 

 

……还是他自己的呢?

 

 

从刚才开始,到底是怎么回事?耳边“怦怦”声响个不停。

 

 

骸没有听见吗?

 

 

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骸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开始走过来。

 

 

一步,两步,踩在草地上有规律的沙沙声,轻轻挠着他的耳朵。

 

 

他只是僵硬的看着骸离他越来越近,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无数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听到骸的过去会感到开心?

 

 

为什么,自己与骸被说成两个极端会让他沮丧?

 

 

为什么,看到骸的笑容脸就会发烫?

 

 

……为什么?只是看着骸走过来,他的心就涌出那么多那么多的喜悦呢?

 

 

骸走到了他的面前,近乎缓慢地俯下身,温暖潮湿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耳畔……

 

 

“时间到了。”

 

 

快如擂鼓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

 

 

身边的一切骤然远去。

 

 

眼前像是爆开了一朵烟花,明明是那么灿烂的光影,却因为太近的距离而在视网膜下模糊成大块的色彩。

 

 

沢田纲吉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原来一直在耳边吵个不停的,

 

 

是自己的心跳啊。

 

 

 

》》》

 

“你输了。”

 

 

耳边传来骸的声音,他几乎要跳起来,猛地往后面窜出五六步,捂着耳朵,视线躲躲闪闪,就是不肯看骸的眼睛。

 

 

骸对他的异样视而不见,只是又走近了几步,重复道:“你输了。”

 

 

纲吉糊成一锅粥的脑浆好不容易稍稍冷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哪、哪输了!时间到了我才动的啊!我明明……”他抬头看向骸的脸,又一下子低下脑袋:“我明明没有输……”

 

 

骸的声音听起来很自信:“不,你已经输了。”

 

 

“都说了我没动――”纲吉又气又急,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刚刚理清自己的心情,却被另一个不明白情况的当事人用无关紧要的事情纠缠不休,他一边后退一边想些别的事,努力让自己保持基本的理智。

 

 

说起来骸到底为什么要跟他玩这个游戏啊?他思考着。这很不合情理,虽说按骸的性格偶尔玩些这样的游戏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连幻术也不用就这么盯着他看,好像是逼着他思考关于骸的事,拾起过去的记忆碎片,直到拼凑出那个他几乎不敢承认的答案。

 

 

……逼着他?

 

 

沢田纲吉忽然不动了。

 

 

为什么骸会一反常态的追问?

 

 

为什么骸会选择与他在梦中相会?

 

 

为什么,最厌恶黑手党的骸,会拼上性命一次次帮助他呢?

 

 

一个个问题几乎要把沢田纲吉淹没。他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吗?

 

 

骸自己知道吗?

 

 

他一时血直冲上脑门,什么也不想地向前踏一步,逼自己去看骸的眼睛。

 

 

骸不闪不避,近乎坦然的回应他。表情纯良又无辜,直直地望向他,温柔的像是在凝视情人。

 

 

但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就像大海也有暗流一样,骸的眼睛里,有藏的很深的,几乎发现不了的慌乱。

 

 

骸在故作镇定。

 

 

沢田纲吉的双肩突然松懈下来,他想笑,却发现嘴角不知何时已经翘了起来。他的身体好像陷在柔软的棉花糖里,心却飞上了云端。

 

 

什么啊,他想。别吓我啊。

 

 

骸依然在不依不饶的问:“你输了对不对?”

 

 

自己到底哪儿输了?他哭笑不得,努力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无意间动过。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福至心灵,近乎不可思议地看向骸: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骸的表情也变了,温柔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孩子般的面容。他笑得那么骄傲,好像是国王面对他征服的城堡。

 

 

面对这样的人,谁能不举手投降呢?纲吉乖乖的开口:“我输了。”

 

 

骸的面容就像被点亮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神采飞扬,偏偏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让沢田纲吉说出最终的回答。

 

 

怎么就是这个人呢?沢田纲吉苦恼的想着。神出鬼没,喜怒无常,任性又孩子气,一点都不坦率,嘴巴还毒。

 

 

但是承认吧,只要看见这个人这样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心也会随之雀跃。

 

 

反正是事实,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沢田纲吉也笑了,他轻松地,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说:

 

 

 

“你让我心动啦。”

 

 

 

 

fin.

 

 

 

 

 

明日

【小说翻译】玫瑰人生(七/完)

作者:長谷川ミオ

原文地址:id=6394184 


    ***

    「话说,你来之前考虑过两个年近三十、有着会接丌吻的关系的男人,一整晚睡在同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吗?」

    在重复了无数次的亲吻后,骸开口说道。

    纲吉一时没有理解,脑袋上冒出了一堆问号。在明白了骸的意思后,脸唰地一下如着了火一般。...

作者:長谷川ミオ

原文地址:id=6394184 

    

    

    ***

    「话说,你来之前考虑过两个年近三十、有着会接丌吻的关系的男人,一整晚睡在同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吗?」

    在重复了无数次的亲吻后,骸开口说道。

    纲吉一时没有理解,脑袋上冒出了一堆问号。在明白了骸的意思后,脸唰地一下如着了火一般。

    「诶…那个,不…等下……骸先生?」

    「看来是什么都没考虑。为什么你做事总是不考虑后果又毫无计划呢?」

    骸叹了口气。纲吉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嘴像金鱼一样一张一合,甚至不敢直视自己上方的骸,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骸脖颈的线条上。

    「我先声明,要我和你躺在一起聊天聊一整夜我是拒绝的。」

    「我、我也不想和你聊一整夜的天!」

    「那就好。」

    完全是自掘坟墓。

    不顾纲吉的慌乱,骸伸手捧住纲吉通红的脸颊,轻轻抚摸着他发烫的耳○垂。仅仅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纲吉想大叫出声,他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仿佛之前的热切抱拥和接丌吻都是假的一样。

    骸继续抚摸向他的肩旁、脖颈和锁骨。纲吉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死死地攥着骸的衣角。他觉得自己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看着纲吉的反应,骸再次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要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那个、可以请你不要在耳边说话吗,心脏承受不住……。

    「诶?反悔?」

    「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就当作是大家头脑都不清醒吧」

    说完,他撑起身体,把所有的选择权都抛给了纲吉。纲吉也慢慢地坐起身,将毯子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他从未考虑过和男人发生这种关系。在即将步入三十岁的人生中,他也从没有遇到过需要考虑这种事的情况。姓○爱应该是属于男女之间的、是舒服的、柔软的、温暖的行为。

    和男人的身体交○欢对他来说充满未知的恐惧。就算感触到的体温和女子一样是36度,但在之前的拥抱中纲吉已经知道了,男性身体碰撞下坚硬的骨肉和女性柔软的的肉○体完全就像两种不同生物。就算骸在普遍健壮的黑手党当中算是瘦削的,但也比他还要高上十五公分。纲吉知道他会剃胡子,知道他会长出体○毛。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也没有感到抗拒的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吧。

    「……谁、谁上谁下…用猜拳来决定吗……?」

    吐出这句话已经让纲吉竭尽了全力。

    骸异色的瞳孔睁得老大,他大声喷笑出来。

    可恶,你爆笑个鬼啊!

    「下次再用这个方法吧。……今天就算你赢了,等太阳升起来了可能都开始不了。」

    纲吉自己也能够预料到那个场面。虽然是自己的提议,但要他压在骸身上、这场景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想象的范畴。

    「你今天当个死鱼也没事。」

    「说什么呢你……」

    「要是能有反应的话,我倒也是很期待的」

    「真是的,全都、全都交给你了,行了吧」

    「正如我意。」

    说着,骸抽○出纲吉抱在怀里的毯子,推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床上。

    「首先,再接一次吻吧」

    「你别一步步预告好吗、真的……」

    「不预告的话你那颗弱小的心脏怕是承受不住吧?……张开口,对,别咬着牙。」

    高级的床垫吸收住在两人下沉的体重。两人的嘴唇贴合在一起,这时,纲吉才注意到,骸形状姣好的额头轻轻撞上了他的额头,鼻尖也碰触在一起。

    不断重复的轻啄下,纲吉已熟悉他嘴唇的厚度、体温、舌头的湿度。

    但为什么,在碰触上骸的嘴唇时,心脏仍会如同发狂一般地急剧跳动呢?也许是感觉到了蕴藏在体温之下的某种东西吧。他被骸轻轻拘束起的手腕不断颤动着。

   

    (过程见wl:7733596)


***

    

    「……我、睡了多久?」

    「三十分钟左右吧」

    纲吉赤○裸○着盖着毯子,他将毯子拉到身上坐起身。四周依旧夜色正浓,被夜露打湿的花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今夜尤其炎热。

    在他醒来的同时,骸裸○着上身穿着牛仔裤走上了二楼,他单手拖着托盘,卡在人鱼线处的裤腰下露出的内○裤显得异常性○感。

    「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没、没有、我没事。」

    说实话他连腰都抬不起来,但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是骸的话,应该已经看透了他的一切。

托盘上放着柠檬水。柠檬的酸涩和蜂蜜的甘甜,衬托出君度橙酒的柑橘清香。

纲吉沉默着喝光柠檬水,疲倦的身体也舒缓了下来。骸在床角坐下,点燃了一支烟。

    「你抽烟的吗?」

    「偶尔,在凪看不到的地方。」

    骸微张开嘴叼起香烟,小心翼翼地点燃打火机。这副光景让纲吉联想起刚才两人间的行为,他慌张地背过脸。

    看到纲吉这幅模样,骸笑了出来。

    「简直就像处○女一样的反应。」

    「后面是处啊」

    「这我知道。」

    如同花香一般香甜的烟草味。骸口中的烟头晃荡出摇曳的烟迹。他伸手轻轻摸上纲吉的眼睑。

    「黑眼圈淡了一点呢。」

    「……这么明显吗?」

    「因为你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

    纲吉摸上刚刚骸的手指停留过的眼角。虽然用手摸不出来,但近几年,他眼下的黑眼圈一直没有消失过。一部分是因为繁忙的工作,一部分是因为在考虑着六道骸的事。

    但是,最近几天,在离开意大利、离开彭格列、和骸一起度过的这几天里,他就像要把这几年缺失的睡眠一口气补足一样睡得天昏地暗。也许是因为流了这么眼泪也累了吧。

    一想到骸的事他就夜不能寐,但又因为有骸在身边,他能得以安眠。纲吉终于可以消化这个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矛盾。

    「来这里之后,我睡得就像回到了中学时代一样」

     在那个时候,在纲吉还只是个普通的中学生、还仅仅只是沢田纲吉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失眠的困扰,倒头不到三秒就能进入梦乡,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迎接着他的是reborn一大早的热烈攻击。

    从什么时候开始,入睡变得这么困难了的呢?

    最后一口烟,骸无言地递给了纲吉。除了reborn之外,只有骸知道他会抽烟。纲吉将烟草深深吸入肺中,一边熄灭烟头一边和骸接着吻。

    他怯怯地将脸凑向骸的后背,闻到了烟草的味道。那里布满了他留下的伤痕,他自己背后也是一样。

    纲吉搂住骸的头一起倒向床上。骸任由他抱着,问道「是因为我吧?」

    「每次,和我一起出任务的第二天,你的眼睛都会肿」

    「真的吗?」

    「嗯。」

    一想到骸,他就感到莫名又无尽的寂寞。明明已经疲惫不堪,但头脑中仍不断萦绕着骸的事。这是千真万确的。即使是现在,回到意大利以后同样的状况也许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但又不止是这样而已,这也是千真万确的。

    通常,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前晚一夜没睡,他寄希望于今天能好好睡一觉,相信自己能进入无梦的沉睡。

    但一钻进被子,他就知道这都是妄想。永夜一般的暗夜来临,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只剩头脑还无比地清醒毫无睡意。没过一会,他会觉得反正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继续工作,便穿着睡衣回到办公室。五分钟后,又觉得有功夫工作的话,还不如躺回床上为明天打好精神。但回到床上后依然辗转反侧。纷繁的思绪在头脑中转来转去:关于骸的事、关于工作的事、关于家族的事、关于将来的事……

    当天色亮起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拖着身子走下床,一边逃避着如同攻击一般凶猛地射○进眼睛的朝○阳,一边又因为这道光能稍微刺○激其睡魔而安心地想感激涕零。

    就这样,夜晚终于结束了,让他以为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夜晚结束了。今晚也一定睡不了一个好觉吧。他幻想着明晚能够熟睡上一场。就这样、迎来一个个仿佛拍岸的波浪般周而复始的、不断重复着的、永无止境的无眠之夜。

    「但我无法放弃。」

    「嗯。」

    「我永远都、放不了手。」

    「嗯。」

    不放弃也没关系。

    骸用手梳着纲吉的头发,就像在预告着明天的天气一般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不放弃的话,黑手党就总有一天会被摧毁的吧。」

    「是啊。」

    「这对我来是一大乐事,还请你继续多加努力了。」

    听到骸一如既往的口吻,纲吉轻笑出声。骸继续说道。

    「如果你怎么都睡不着的话,就召唤我吧」

    「……骸?」

    「幻术和镇静的火焰对我来说都是雕虫小技。」

    「骸、」

    「啊、我也很乐意当你的抱枕或床○伴。」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让纲吉更加想哭了。因为,他知道这都是骸发自真心的话。

    「……你是为此才把我叫到岛上来的吗?」

    骸没有回答。纲吉用舌头掠过骸的肩膀,舔shì着被他咬伤的锁骨边缘。 

    「……你比较想当我的床○伴吗?」

    「疼吗?」

    「当然了,你咬得那么重。」

    骸也同样抚摸上纲吉的肩膀,那里,齿痕如同刻印一般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上。

    「但是那时候,你告诉我说不疼」骸说道。

    「真的不疼。」

    「所以,我也能得以安眠。」

    ——只要有你在身边的话。

    纲吉感到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如同将心脏放进滤网中精心滤净后一般的声音。纲吉的泪水涌了出来。

    「我和你、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能安眠。……我们会彼此温柔相待。」

    所以,纲吉抱紧了骸。他心中决定,从今以后要不顾一切地对骸温柔,今晚,再和他做一次爱、然后睡在一起直到天明。


***

    纲吉做了个梦。

    他穿过森林、越过生锈的大门走进一幢废墟。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迈着步子。游戏中心、棒球场…建筑内残留着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风从残破的窗帘和破碎的玻璃间钻进屋内。走上楼梯,在三楼的电影院内,幕布前放着一张沙发,一个少年孤独地坐在沙发上。

    少年穿着他记忆中一样的制○服,看着一张过期的报纸。报纸上写着日语,日期是距现在的十四年前。

    纲吉的目光被报纸上的标题吸引了过去。『乐园之奇迹』,黑白照片有下一篇不起眼的短篇报道。报道的主题是南国的岛屿,海的照片在黑白印刷下显得模糊不清。报纸本身也破破烂烂的,也许是从哪捡来的。

    那是关于在满潮的夜里每年一度产卵的珊瑚的报道。报道称,产卵的场景难得一见,也许要花上十几天才能观察到。上面还登载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幸运拍摄到的产卵场景,一张是海岛的沙滩。

    少年久久凝视着这篇报道。他盯着照片,就像被"乐园"这一标题吸引住了一般,又再次看了看照片。

    接着,少年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荒凉的电影院如同在引力作用下被逐渐压缩成一点,变成了少年身边的黑色箱子。一米见方、连光都透不出来的、如同黑洞一般的、坚硬、冰冷、又无比寂寞的箱子。

    最后,四周变得空无一物。所有的一切都集聚在了箱子里。这里只剩下少年和箱子。不知道少年是如何打开箱盖的,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准备迈进一片黑暗的箱内。

    「已经不需要了。」

    终于,纲吉开口对少年说道。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想对少年说些什么,但脑内一片空白。现在,头脑中唐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少年猛地愣在了原地。

    「你不需要再进去了。那家伙已经不会有事了,因为有我在他身边。」

    少年慢慢转过身,手上握着刚才那份报纸。

    「这篇报道也不需要了。作为你的替身,将它放进箱子里吧。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报纸、又看了看纲吉,小声说着「这样啊」。他将报纸丢入箱内,关上了盖子。纲吉知道,这个箱子再也不会被打开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对少年说些什么,但说不出口。无论如何努力,干涩的喉咙中也冒不出一个字。

    所以,他只能尽力将少年——将六道骸离开的背影的铭刻在眼底,拼命地向他挥手道别。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着他。真的谢谢你。再见。再见。永别了。


***


    一觉○醒来,眼角的泪水让纲吉有些吃惊,又对自己有些无语。也许是因为刚才做的梦,但他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梦的内容,只感觉到那并不是一个噩梦。

    接着,纲吉发现本该有人的身边空无一人,泪水一下缩了回去,难道又被他逃走了吗?纲吉慌忙起身,发现骸正一脸平静地换着衣服。

    「早上好」

    「……早上好」

    才一大早气温和湿度就已经很高了,这座岛今天也一样炎热。

    骸西装革履、头发整洁地扎成一束,连领带也打好了。与这座岛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打扮,是纲吉所熟悉的骸在意大利时的形象。

    「看着都热……」

    纲吉仍赤○裸○着身体,趴倒在床上。昨晚第二次的结合之后冲过一次澡,但现在身上再次布满了一层薄汗。

    骸又披上了一件外套,若无其事地说着「黑手党当然要穿成这样」。纲吉愣了一会后,猛地坐起身。

    「……全看光了哦纲吉君」

    「烦死了昨天早就被你看光摸遍了,最后还被你含在嘴里了吧」

    纲吉光脚走到骸身边,扯住了他的领带。

    「你、也要回去吗?」

    「是的」

    「回意大利?」

    「是的」

    「和我、一起?」

    「是的」

    ——不然还能回哪儿?骸又加了句。

    「我本以为已经放开了一切,但因为你还留在那里。」

    他拍了拍纲吉的头,再次开始清理行李。骸的行李很少,他胡乱地将东西塞进手提箱,麻利地关上了箱子。

    留在房间里的只有一个玩具。

    「离出发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再来比一场怎么样?」

    骸转身看向赤○裸的纲吉,将手提箱放在身侧,坐在了地板上,开始小心翼翼地搭盖起积木。

    「骸?」

    「打个赌吧,纲吉君」

    呆站在原地的纲吉面前,积木的塔已经搭建成型。还没有被拔○出任何一块木块的塔笔直坚挺的矗立着,仿佛可以直达天际。

    「输的一方要对赢家言听计从。」

    不等纲吉的回答,骸灵巧地抽○出一根积木放在塔顶。纲吉仍处于一片茫然之中,他迅速地穿好衣服,在骸的对面坐下。

    「……你的条件是、什么?」

    塔还没有摇摇欲坠的迹象,纲吉也抽○出木条放在顶端。他轻松地拔○出积木,在第二十回合时,他开始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赢。——如果这是出于他超直感的预示的话。

    骸深思着观察了一会塔的情况,拔○出最中间的一根积木。纲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如魔法一般的指尖。

    「我有了、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是只有你才能给我的东西。」

    骸跟往常一样用谨慎的动作抽○出木片,堆在塔上,然后伸开手摊在纲吉的眼前。

    「所以说、你指的是什么?」

    纲吉正准备拔出积木,骸的五指像蛇一般地绕上了他的手。

    不仅仅是手指,现在他们的视线、肌肤、心灵都如同积木一般天衣无缝地嵌合在一起,骸的声音仿佛也是其中的一片,他说道。

    「玫瑰色的人生」

    「玫瑰色的人生?」

    纲吉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了一遍。骸将纲吉抽下的木片抵入了他嘴中。

    「因为你、我才会想要这样的东西。请你负起责任,真心的」

    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不悦和懊悔,就像风平浪静的海洋。所以,一瞬间、纲吉泫然欲泣地眯起眼,嘴边的积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现在…觉得自己肯定会赢的…」

    「嗯」

    「怎么办、骸。我也…只能想到跟你一样的赌注。」

    我也想要你给我的、玫瑰色的人生。

    纲吉说完,骸露出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那谁输谁赢都没什么区别了呢。」


    就这样,六道骸缠绕在纲吉指间的魔法一般的手指、就像波浪漫上沙滩一般自然地、疯狂的、愚蠢的、没有一丝隐瞒的,从最初开始,就是仅仅只属于沢田纲吉一个人的东西。


   <了>


   完结。这篇文章除了作者的行文和描写以外,也很喜欢作者一些贯穿全文的意象,如沙滩、夕阳、泪水、积木......为什么骸想要南国的小岛、为什么沙子没有温度、为什么要邀请纲吉来小岛等等,文末也都给出了首尾呼应的答案。于是,在最后,两人知道了,早在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只属于彼此的东西了。

    接下来可能以随机翻译一些短篇为主(其实把这篇和靛蓝色之春翻完安利出来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其他日文长篇也有喜欢的,但没有喜欢到让我想翻译的程度),希望各位有其他好的文章的话可以推荐给我🙏🙏。

    PS:如果同样有扫日文粮的小伙伴,有推荐的6927个站也请分享给我(乞食),如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整理一下个人收藏的日文个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