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WhYDabOU_673 WhYDabOU_673 的推荐 android-673.lofter.com
花

非常非常个人理解向,cp太杂就不打tag了,总之请意会(?)

非常非常个人理解向,cp太杂就不打tag了,总之请意会(?)

BOTttttt
造谣那样的3l和sl赢家组

造谣那样的3l和sl赢家组

造谣那样的3l和sl赢家组

辛壬


  -「你是被批量生产的天使,是保质期截止在自欺者睁眼那天的最完美赝品」  


  -「你是海马体内持续蒸发的像素,是温热的十字镜面中仅存的模糊显影」


  -「你是海水淬炼出的悼念模具,是随最后一位吊唁者一同崩落的石膏躯体」  


  -「你是锈迹斑驳的人形牢笼,是吞咽未亡者呼吸无尽航行的忒休斯之船」

  

  -「你是一百四十七段证词捏造的幽灵,是被造物者否认后持续坍缩的残缺生命」



  -「你是被批量生产的天使,是保质期截止在自欺者睁眼那天的最完美赝品」  


  -「你是海马体内持续蒸发的像素,是温热的十字镜面中仅存的模糊显影」


  -「你是海水淬炼出的悼念模具,是随最后一位吊唁者一同崩落的石膏躯体」  


  -「你是锈迹斑驳的人形牢笼,是吞咽未亡者呼吸无尽航行的忒休斯之船」

  

  -「你是一百四十七段证词捏造的幽灵,是被造物者否认后持续坍缩的残缺生命」


37七三七
青春期小朋友真可爱吧……

青春期小朋友真可爱吧……

青春期小朋友真可爱吧……

狐狐狐

今天吃什么4

1. 冰糖葫芦


  唐九洲放下筷子,又一次偷偷将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亮起屏幕上的晚霞,撇了撇嘴。

  室友烤肉的手顿了顿,看着对面满脸写着“我心里有事,我好郁闷”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说,九洲呀,你要有事就先走吧,反正他们几个一会儿就来了,你不用在这儿陪我。


  唐九洲连忙竖起脑袋猛地摇头:“没事儿!我一点事都没有!吃吃吃,咱们接着吃。”

  话音刚落就像是着急证明自己的话一样,伸手就去够桌旁的生菜叶。...


1. 冰糖葫芦

 

  唐九洲放下筷子,又一次偷偷将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亮起屏幕上的晚霞,撇了撇嘴。

  室友烤肉的手顿了顿,看着对面满脸写着“我心里有事,我好郁闷”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说,九洲呀,你要有事就先走吧,反正他们几个一会儿就来了,你不用在这儿陪我。

 

  唐九洲连忙竖起脑袋猛地摇头:“没事儿!我一点事都没有!吃吃吃,咱们接着吃。”

  话音刚落就像是着急证明自己的话一样,伸手就去够桌旁的生菜叶。

 

  

  学校旁的烤肉店在冬天里总是坐满了人,哪怕此时已经接近年关,依旧有的是像他们这样,刚刚结束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在回家之前一个寝室出来吃顿饭唱唱歌庆祝一下的大学生。隔壁桌的几个女孩儿正凑在一起为其中的一个人出谋划策,唐九洲无意偷听,只是店里实在太吵,要盖过四周的聊天声、碰杯声、服务员的招呼声和烤肉的滋啦滋啦声,就得扯着嗓子说话。

  室友看到他突然呛了一下,忍不住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唐九洲假意抽了张纸擦嘴,掩去脸上克制不住的笑意。

 

  “她们刚才说……第一次约会千万不能吃太多,要矜持,不能吓到人家……”

  室友也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们从我们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过吧……”

  

 

  隔壁还在争论什么香水闻起来有恋爱的感觉,唐九洲隐约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连忙又一次伸手去掏,动作之大,甚至把桌上的筷子都碰了下去。

  “喂你们怎么——哦,海景房?哪边的海呀,豪华不?”

  “噢哟五层的啊,那听起来不错,周围设施这么样,能停飞机吗?哦哦……那就行,不错我还挺想要的,那买三套的话有优惠吗?”

  “不是你们也太抠了吧,不得再多送个游艇啥的吗,提升客户的入住体验嘛……”

 

  唐九洲握着手机,嘴角咧到了耳朵根:“邵明明,你才无聊!”

 

 

  室友好笑地看着他挂断电话:“原来你之前说的有人来北京接你,就是明明呀?”

  唐九洲点点头:“嗯嗯,明明,还有我另外几个朋友,明明是来参加活动的,阿蒲有个签售会,然后郎老师是出差——也不是特地来接我的,就是正好我也要放假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去。”

  室友:“那他们现在要过来吗?”

  唐九洲:“没有,我一会儿坐两站地铁去和他们会合,啊其实他们原本是说要过来见见你们的,但是太堵啦——没办法,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坐会儿没关系吧?要不你给剩下那几个打个电话,怎么这么慢——我去群里说一声好了。”

 

  室友好不容易插上话:“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是怕我这么大人自己还不会吃烤肉怎么的,你先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唐九洲起身套上羽绒服,在听到提醒后又折回来拿上了放在桌边的眼镜,好不容易准备转身离开,又突然回过头笑着大声说,曹老师,比赛加油哦。

 

  室友作势要因为这个浮夸的称呼伸手打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九洲,新年快乐。”

 

 

 

  走出地铁站,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寒风吹得唐九洲又是一个激灵,邵明明他们按着身高和羽绒服颜色找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小孩站在路灯下夹紧胳膊,偏偏还要伸着脖子,于是就显得整个人就像根冰棍一样的样子,酝酿了一路久别重逢的复杂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唐九洲你是不是上大学上傻了?大冷天在外面凹什么造型呢!旁边这么多店你自己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风的吗!”

 

  蒲熠星实在怕这两个人一见面又在大街上撕起来,清了清嗓子挤出个笑容就要上前去充当和事佬转移一下话题,只见不远处哆哆嗦嗦的小孩看着他们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紧接着张开双臂就是一个飞扑——

  “明明阿蒲郎老师!我想死你们啦——”

 

  “唐九洲你是不是上学上傻了!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吗你是不是想一见面就压死我们!旁边的人都看着呢!你不丢人我还丢人!”

 

 

  郎东哲皱着眉把手机拿到众人面前:“前面排队还有五十几个人,估计没个四五十分钟还打不到车。”

  蒲熠星看了看表:“时间上倒是来得及,但是这么冷的天,我们上哪等这么长时间去。”

  唐九洲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你们饿不饿啊?”

  郎东哲:“饿倒是不会饿,我们刚才有先随便吃了点。”

  唐九洲:“哦哦,我也不——”

  邵明明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不饿,唐九洲,你知道你刚才抱我们的时候我们心里的感受吗?”

  蒲熠星默默接话:“就是酸菜五花肉真香。”

 

  唐九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不是跟你们说了我先去陪一下我室友嘛……对了,既然大家都不饿,那我其实有一个小建议……”

  “我们!走着去吧!”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蒲熠星迟疑着开口:“虽然这个距离走路也就半个多小时……虽然我们平时也经常这样走着去吃饭……但是唐九洲,你知道现在多少度吗?”

  唐九洲:“我不冷呀!走起来就不冷了,真的,我们走着去吧,等车的时间都够我们走到了!”

 

 

  十分钟后,邵明明看着路灯下几个人参差不齐的影子,哆哆嗦嗦地开口:“唐九洲,我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大晚上跟你在这发疯。”

  被点名批评的人还在边上蹦跶:“我哪知道你们这么怕冷呀,坚强一点!我围巾都给你围了。”

  说到一半,唐九洲又停了下来,咧开嘴看着他们笑:“不过明明,你和阿蒲这样围一条围巾一起抖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别动啊我要照下来发到群里——”

 

  “唐九洲你别动好好站那儿挡风!!!”

  “对不起!”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

  “郎老师怎么还不回来啊,买什么东西买这么久啊QAQ”

  “应该快了吧,让你们跟着一起去不去,到店里还能暖和一下。”

  “我不,我已经一步都走不了了。”

  “我也是,让我进到温暖的室内一会儿又强迫我出来,这还不如不去。”

  “那好吧,要不你们在这儿别动,我去找——”

  “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我不动了!”

 

 

  郎东哲插着兜走了过来,被几道灼热的视线吓了一跳。

  唐九洲看着他被风吹起来的大衣下摆,一脸羡慕:“身体好真好啊,我也想在大冬天穿得像韩剧男主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裹成球。”

  邵明明羡慕地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实话刚才郎老师顶着风走过来的时候是真的有帅到,就连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角度都那么恰到好处,帅的人连走个路仿佛都自带bgm,我又想看来自星星的你了。”

 

  郎东哲一脸无语地瞟了众人一眼,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几瓶饮料递了过去:“别贫了,蜂蜜柚子,热的。”

  几个人瞬间像看见救星一样凑了过来,唐九洲刚要伸手去拿,手中就被塞过来一个纸袋,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郎东哲在一旁淡淡地开口:“是糖葫芦,我们刚才坐车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多卖的了,明明原本要买的,说是某人闹了一个夏天说要吃,后来怕在车上化了就没买。”

 

  “正好又看到了,你先吃,喝的先放我兜里就行,不会凉的。”

 

 

  新闻上好像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唐九洲感觉到自己捏着糖葫芦竹签的手冻得有点僵,忍不住停下来把手伸到嘴边哈了哈气,一抬头,发现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前面。

 

  一开始说不冷是因为兴奋,后来说不冷其实就有点逞强了,不知道家里的天气是不是也像学校一样,但是放假了就没有关系,可以躲在厚被子里尽情赖床,可以穿着毛绒绒的睡衣抱着毛绒绒的猫,可以吃到文韬和小齐哥做的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可以在每一个晚上和大家挤在一起看电视。

 

 

  唐九洲咔嚓一声咬破山楂外面的糖衣,发现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郎老师,买糖葫芦都是去了核的那种。

  这个发现让唐九洲心底那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的甜蜜再次胀满,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但是天气冷的时候,好像就特别容易满足,就比如此时此刻他觉得在冬天的夜晚吃着糖葫芦和大家走在一起的唐九洲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除此之外还想了好多,既然我都这么幸福了,那就希望身边的人也都一样吧,希望明明今天参加的活动是开心的,希望阿蒲的新书卖得好,希望郎老师新的一年里可以少出差一点啦,希望恩齐后天的钢琴比赛一切顺利,希望大家的期末考试都通过,希望烤肉店隔壁桌的小姑娘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随心所欲地做所有事情。

 

 

  “怎么了唐九洲,你是冻得走不动了吗?”

  “加油加油,就快到了,一会儿我们找家店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吧,反正也不着急去机场,我们凌晨的飞机。”

  “说起来真的是绝了,怎么会有人买凌晨的机票。”

  “便宜好几百块钱呐!”

 

 

  “来了来了,你才走不动!这还有几个山楂我们一人一口吧!不然一会儿还要吃别的我吃不下啦——”

  全世界最幸福的唐九洲向前方等着他的人小跑过去。

 

  

 

2.太妃榛果拿铁

 

  齐思钧站在门口大声吆喝了起来:“我们要出去啦——要带什么东西的快说啊——”

  

  火树在屋里听到动静,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走出门看到他一手叉腰一手搭在周峻纬肩膀上,神气十足的大爷模样后,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开始例行吐槽:“还想给我们带东西,有这个功夫,你不如祈祷一下今天你买的东西能拎得回来,这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没有关系!”齐思钧一甩头,“这次我带上了我的得力助手,我们的周峻纬先生,在他的帮助下,我相信,无论有多少东西都能搬得回来。”

  周峻纬十分配合地捂着胸口弯腰行了个礼。

 

  火树看着只当这对白痴情侣已经无可救药,一阵风吹过,连忙拢了拢自己匆忙披上的外套,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两个人的穿着。

  “不是,别告诉我你俩就打算这么出门?”

  “对啊,不好看吗?”人型挂件齐思钧又缠上了周峻纬的胳膊。

  “好看是挺好看的”火树看着两人清一色的毛衣加大衣又开始了老父亲一般的操心,“但是你们这外套不挡风啊,外面挺冷的。”

  “没事没事,我们在楼顶上呢风当然大,我真的不冷,峻纬你冷吗?”

  “不会”周峻纬摇摇头,“我就说平时要多锻炼身体吧,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就不行了。”

 

  火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毛绒拖鞋,感觉受到了冒犯。

 

 

  “行啦,我毛衣里面还穿了件打底,一会儿再找条围巾戴上好了”齐思钧实在害怕火树恼羞成怒起来直接把天台的铁门焊死,连忙主动开口挽回,“真的不用带什么东西吗,我们要去一趟宜家,还要去一下超市。”

  “猜到了,你俩买东西永远都是宜家和超市,文韬和阿蒲买菜都是直接去市场,看人家多会过日子。”

  “噗……看来阿蒲新书卖得不咋样呀……”

 

  “齐思钧我可是听见了!我要是没钱我就天天赖你那吃饭赖死你!”

 

 

  十二月份的宜家,圣诞节的氛围已经很浓了,周峻纬抱着两个人的大衣,看着齐思钧在前面跑来跑去地看各种小装饰小摆件。

 

  “峻纬你看这个桌布,好好看啊。”

  “但是我们吃火锅的时候会很容易把它弄脏。”

  “也是,拔草了。”

  

  “峻纬你看这个灯串——”

  “奥斯卡会趁你不在把它咬断的。”

  “也是,别把它给电死了。”

 

  “峻纬你看这个碟子——”

  “这个好看。”

  “算了,这一看就不好洗,我才不想洗它。”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两人挤在人群中,说的话比买的东西多,齐思钧再一次把被一票否决的丑圣诞老人放回货架上后,奇迹般地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不耐烦。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说出口了,周峻纬听完后挑了挑眉,说好巧,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周峻纬腾出一只手来帮他把毛衣的领子往下掖了掖,看着人被热得红彤彤的一张脸,忍不住笑着说:“其实我原本是不太会被别人的意见左右的人,所以也基本不会给别人什么意见,所以我也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变得这么多话了,怎么说呢,我甚至有的时候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故意在跟你抬杠。”

  “不是呀,你怎么能这么想。”齐思钧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周峻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因为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只是不习惯插手别人的事情和别人的生活,但是你不一样。”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就已经没办法把你的事和我的事分开了,总觉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同样的,我的生活也就是你的生活,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新奇。”

 

  “但是,感觉还不错。”

 

 

 

  在空调房待久了以后,两人险些适应不了室外的温差,商场外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灯串,齐思钧绕着走了一圈,回过头一脸兴奋地说,峻纬,这灯亮了肯定特别好看,我们再等一会儿吧,天马上就暗了。

  周峻纬没理由拒绝,只是这十二月份入夜的气温也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就对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的齐思钧说了一声,往一旁的咖啡店走去。

 

  齐思钧拿了会儿手机觉得有点冻手,正准备把手重新放回口袋里,就被抓住手腕塞过来一个温热的红色纸杯。周峻纬站在边上,手里拿着另一个绿色的,递到嘴边喝了一口以后,皱了皱眉说,这比我想的还要甜。

 

  齐思钧也喝了一小口,有点烫:“这是什么呀,你不是从来都只喝美式吗?”

  周峻纬用下巴跟他指了指店门口的招牌:“太妃榛果拿铁,圣诞限定款。”

  齐思钧咧开嘴笑:“你怎么也开始追求这些限定款了?”  

  周峻纬就也跟着他笑,说,其实我不是因为限定才买的,而是因为它,买一送一。

 

 

  两位高个子帅哥穿着长风衣拿着咖啡的样子确实养眼,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偷偷去瞟,好在商场里放的圣诞歌声音比较大,所以大家听不见两位帅哥嘴里正谈论着的并不是咖啡豆的种类,而是应该要怎么样才能最好地利用超市的满减。

 

 

  周峻纬盯着宣传单脑子里飞速做着运算,被突然凑过来的齐思钧打断了。

 

  “峻纬,我跟你说”齐思钧对上他询问的目光,用眼神示意,看自己的就好不用理他,“其实今天在宜家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你在跟我抬杠,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耐烦,其实我私底下也不是脾气那么好的人,但是我真的没有觉得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我也挺喜欢自己去买东西的,如果我想要买什么的话,也跟你一样,其实听不太进别人的意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一天到晚嫌弃我东西太多了。”

  “但是每次和你一起出门的时候,你的意见我都愿意听,因为我其实不太在意那些东西,我只是喜欢听听你的看法,喜欢我们可以为了同样的一件事在做考虑,或者说,其实我就只是想有个理由能和你待在一起而已,比起我喜欢的那些东西,我更喜欢你。”

 

 

 

  “老齐,你手不冷吗?”周峻纬突然问。

  齐思钧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回答:“有点,但是这个咖啡可以捂手就还好。”

  

  “咖啡已经凉了吧,风这么大。”

  “哦,也是,看来得买个手套了,不过放口袋里就挺暖和的——咦,这啥?”

 

  齐思钧突然抬起头,一脸不相信地看向周峻纬。

 

  周峻纬笑了笑,也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抓着他的手连带着盒子一起掏了出来,又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开了盒子。

 

 

  “你是不是也吓了一跳——以为我要跟你求婚?哈哈哈,让你失望啦,这不是求婚的戒指,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甚至不是在节日当天送出的礼物,但是我觉得这个小狐狸胸针很可爱,也很像你,挑了很久呢,希望你喜欢。”

 

  “老齐,我很庆幸我们给了彼此现在这样简单但又满足的生活,在绝大多数时候我都认同生活的本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但除此之外,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地给你一些小惊喜。”

  “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的人,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

 

  “你看,灯亮啦!”

 

 

 

3.饭团

 

  蒲熠星抱着猫,在沙发上和猫大眼瞪小眼。

  猫被迫躺在他怀里满脸写着不耐烦,但这个人的手一直有在轻轻帮它挠脖子,勉强忍了。

 

  蒲熠星一边安抚着猫,一边像个怨妇一样喃喃自语:“福尔摩斯啊,你说你韬哥平时对你也没好到哪去,连猫粮都不让我给你多喂,我还得想方设法地瞒着他给你喂零食,是不是,你说我对你多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个态度?”

  猫试图伸爪子去拍他的脸,不仅没够着,还被人用脸蹭了半天。

 

  蒲熠星摘掉了鼻子上的猫毛,继续碎碎念:“福尔摩斯啊,你说你叫这个名字,应该也是一只聪明的小猫咪才对,你说你韬哥最近又在郁闷些什么呢,他不就一小警察吗,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他问我啊,问你星哥啊!你星哥出马还能解决不了吗,就跟他自己憋着就能解决一样。”

  猫奋力扭着身子,绝望地发现被抱得更紧了。

 

  蒲熠星低头看了看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生无可恋的猫被像辛巴一样举了起来,对上眼前人镜片后无比坚定的眼神:“福尔摩斯大人,谢谢你的指点,我决定了,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今夜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郭文韬!你出来!我们谈谈!”

 

 

  唐九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这是在干啥呢?”

  蒲熠星:“……韬韬呢?我找他有点事。”

  唐九洲舔了舔手指:“文韬出去啦。”

  蒲熠星皱眉:“出去?什么时候?这大晚上的。”

  唐九洲想了想:“嗯……就你说他不就一小警察的时候。”

  蒲熠星:……

 

 

  蒲熠星站在大街上,张嘴想要打个哈欠,猝不及防地感觉喝进去一肚子西北风。

  他倒不是担心郭文韬听见自己说的话后误会了什么,纯粹是觉得最近郭文韬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生活上他们几乎朝夕相处,所以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了。

  他能看出来,因为这是太普通的事情了,每个人都会有不顺利的时候,不好应付的甲方,不擅长的人情世故,枯竭的灵感,找不到的状态,正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格外能够理解,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永远给足对方独自冷静的空间。

 

  只是,我真的没办法不管你啊。蒲熠星紧了紧围巾,叹了口气。

 

  围巾是出门前齐思钧让他围的,说不要把人带回来前自己先横死街头了,蒲熠星感受了一下温度后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就回房间拿上了围巾,想了想后,又拐去郭文韬的房间把他的也拿上了。

  ——都是纯色的,一条绿色一条红色,蒲熠星曾经吐槽过你一个拉文克劳为什么买了这种格兰芬多的颜色,又忍不住在心里想,我们要是一起围着围巾出门得多丑啊,红配绿的,想不注意到我们都难。

 

  蒲熠星原本以为这么冷的天街上不会有太多人了,但走出来以后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冷清,仔细看了看后才发现,沿街的树上已经挂上了小彩灯,在夜里发出一点暖黄色的光。商店的橱窗也贴上了雪花和圣诞老人的贴画,蒲熠星这才意识到,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先不想这些了,找人要紧。

 

 

  要找郭文韬其实不难,这跟蒲熠星是一个优秀的推理小说家甚至没有关系,虽然他善于观察脑子也好,但和身边的这些人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用去揣测他们一举一动下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也从来不是靠观察和推理来去熟悉彼此。

  反而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因为朝夕相处,所以有意无意间,早就已经习惯彼此的每一个细节了。

 

  就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唐九洲会随便找上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唠叨,其他人多半还是喜欢自己待着,在这点郭文韬和齐思钧还是比较相似的,因为他们都喜欢躲便利店,用齐思钧的话说就是,郁闷累了还能吃点东西,吃饱了再接着郁闷。

 

 

  所以当蒲熠星找到郭文韬的时候,特地看了看他桌上有没有留着什么食物的包装纸,结果发现并没有,一时间心里又有点紧张了起来,看来这次韬韬是真挺郁闷的,连食欲都没了。

  

  郭文韬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蒲熠星:“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郭文韬:“嗯,那你就陪我坐会儿吧。”

  蒲熠星:“好。”

 

  蒲熠星坐了下来:“那个……”

  郭文韬:“不是不说话了吗?”

  蒲熠星:“不说话是指我不瞎跟你提建议讲道理嘛,别的话还是能说的吧?”

  郭文韬:“好吧,怎么了?”

  蒲熠星:“我想问问你吃不吃关东煮啊?要不炸串也行,这闻着太香了。”

 

  郭文韬无奈:“不吃了,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要吃可以买你自己的就好。”

  蒲熠星:“哦好吧,我也不吃了。”

 

 

  蒲熠星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坐越冷,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家年代比较久远的便利店,以至于身旁的玻璃门都有些关不严,往他们这一阵一阵地漏风。

  发现这件事以后,蒲熠星一下觉得更冷了,连忙调整了一下坐姿往旁边靠,试图把自己从风口挪开,这一动,安静的便利店突然传来一声无比喜庆的欢迎光临。

  蒲熠星没在意,继续往边上挪,刚一侧身,又听见一声欢迎光临。

 

 

  蒲熠星抬起手。

  “欢迎光临——”

  蒲熠星伸了伸腿。

  “欢迎光临——”

  蒲熠星心力交瘁地往桌上一趴。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两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蒲熠星缩着脖子,小心地去观察郭文韬的脸色。

  刚才老板十分抱歉地对他们说,这个感应铃有点不灵敏了,只要坐在那附近它就会叫,蒲熠星在心里暗暗吐槽你这哪是不灵敏,简直就是太灵敏了,不仅灵敏还尼玛分人,怎么韬韬坐一晚上就没事我一来就吆喝,这不是让他更烦我了吗。

  蒲熠星敢怒不敢言,毕竟他还是害怕郭文韬回在一气之下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便利店里没有其他座位,两人只好又默默往回走。蒲熠星怕他冷又怕他别扭,干脆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围巾对折往他脖子上套,好在郭文韬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倒也没有拒绝。

 

  郭文韬看了看两人的围巾,缓缓吐出一句:“好丑。”

  蒲熠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确实丑,但是红配绿你不觉得也挺应景的。”

  郭文韬:“应景?”

  蒲熠星:“圣诞节呀。”

 

  郭文韬没接话,而是走近了旁边的一家服装店,站在玻璃橱窗前认真地看起了下面摆着的小鹿和礼物盒,蒲熠星看着他被灯光柔化了的侧脸,突然又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韬韬呀……”

  “嗯?”

  “其实我总觉得,我们天台人都很了不起,就是怎么说呢,虽然我们干的事情好像都不一样,但我们每个人都很厉害。”

  “那当然。”

 

  “你听我说完……我一直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所以有的事不说,不是因为不信任别人,是因为知道说了的话也没有什么用,比方说如果你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只是知道你遇到了困难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你解决,这样的话,难受的人好像就又多了我一个。”

  “所以我能理解你想要自己去消化这样的心情,虽然我真的很想关心你,但是在没有能力帮你解决困难的时候,我的关心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就像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但喜欢也不能当饭吃。”

 

  “但是就算我能想明白这些事情,我也还是做不到就这么放着你不管不顾啊,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在发现有一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郭文韬突然郁闷地连饭都吃不下的时候,哪怕我不能帮他摆平一切,我也想要能在他身边,说一句要不我们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说好的今天不讲大道理呢?”郭文韬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他。

  “呃……”蒲熠星有点尴尬,“职业病,职业病,有点情不自禁。”

 

  “行吧,我们吃点东西去。”

  “啊?你说什么?”

  “吃东西啊,你请。”

  “哦好,我请就我请。”

 

  “我们吃饭团吧。”

  “饭团?可以是可以,但是大晚上吃这个你不撑吗?”

  “我能吃得下。”

  “好,真是的,难得我请客你也不挑个贵的。”

 

  “你看那家店的牌子了吗?”

  “在那?有点看不清我出门没戴眼镜——”

 

 

 

  “算了,我念给你听”郭文韬假装无奈地转过身,藏去嘴角的笑容。

 

  “上面写,喜欢不能当饭吃,但是被你喜欢,我就能好好吃饭。”

  “谢啦,星哥。”

 

 

PS:

1. 因为在复健找找手感所以就写了,写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生疏,也有点赶,但是写完觉得还挺喜欢所以就发了,其实就是不更新的时候,有时候也看评论,发现好像一直都有人在,所以这次写完还是发出来了,希望大家都过一个很好的冬天呀

2. 天台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喜欢,而且天台故事就是天台故事,并不是现背,希望大家不要代入太多其他的看法,也不要在我的评论区提太多文章以外的事情,不是指你自己的故事(这我不排斥),是不要再刷很想峻纬了,谢谢谢谢

 


洛日日日日日日

未遂心愿博物馆

*内含人物ooc/角色过度解读/部分脱离原作

*布斯卡主视角,怀莱兄弟亲情向

*有私设和过去捏造,叙事相当混乱的一篇


Summary:布斯卡在某次公路旅行中遇见了一座奇特的博物馆,里面的金发前台如此介绍它:这里是未遂心愿博物馆,你也可以称呼它为“巴别塔”。



布斯卡·怀莱正坐在驾驶座上,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环顾四周,眼下的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公路上空无一人,而附近是无边的荒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存在。福特野马的引擎发出轰鸣声,他决定伸手去摸躺在旁边座位上的背包,是布斯卡最常带出去的那个,因为它内侧的口袋很多,方便这位年轻的医生准备必需的药品。

他拉开表层的拉链,从......

*内含人物ooc/角色过度解读/部分脱离原作

*布斯卡主视角,怀莱兄弟亲情向

*有私设和过去捏造,叙事相当混乱的一篇


Summary:布斯卡在某次公路旅行中遇见了一座奇特的博物馆,里面的金发前台如此介绍它:这里是未遂心愿博物馆,你也可以称呼它为“巴别塔”。



布斯卡·怀莱正坐在驾驶座上,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环顾四周,眼下的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公路上空无一人,而附近是无边的荒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存在。福特野马的引擎发出轰鸣声,他决定伸手去摸躺在旁边座位上的背包,是布斯卡最常带出去的那个,因为它内侧的口袋很多,方便这位年轻的医生准备必需的药品。

他拉开表层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了自己的手机,通过脸部识别打开屏幕,一边进行危险驾驶,一边扫视SNS的通知,软件里的置顶头像是一片大海,备注:尼斯。布斯卡点进聊天界面,看见自己在一天前提到“借旅行来调整心情”这件事,但气泡前面的小字显示为未读状态,这说明他的哥哥至今仍未看到这条消息。

自己开了多长时间的车?这条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表盘上最短的指针刚刚划到四,地平线上升起一束光来,已经拂晓了。疲劳驾驶可不行,但公路上不能随意停车,于是在布斯卡正皱眉纠结的时候,看见一幢建筑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

旷野上竖立着一座博物馆,他眯眼望过去,洁白的环形外壁被逐渐升起的太阳照亮,流畅得像一条座头鲸的鱼尾,在跃起时甩出优美弧度。比大脑思考更快的是动作,握住方向盘的手已经向右扭去,车身顺着那一段空缺的护栏驶向了它。

布斯卡背上包跳下车,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建筑的入口,那扇看起来很沉的门露了一条缝,场馆里很安静,到访者轻轻将手附在木门上,向内推动的时候果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他探头进去,发现大厅里只有一个趴在前台的人影,因为自己的出现抬起头,脑后编成的三股麻花辫顺着重力垂到肩前,光从玻璃制成的穹顶撒下,也同样落到她金色的发丝上。

他走进了些,依靠优秀的视力瞥见前台胸口的名牌:阿娜塔西娅。女性利落地直起身,向布斯卡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欢迎。”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单薄,阿娜停顿了一下,自然地补充:“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布斯卡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冷,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声。眼前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不清前,医生马上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低血糖了,长途驾车和空腹带来不适的症状,于是到嘴边的询问一转,换了一句话。

“我想休息一下……你们这里有糖吗?”

“到这边来吧,我去自动贩卖机那给你买一罐可乐。”

她果断站起来,一把扶住面前人摇摇晃晃的肩膀,将他拉上前往二层的楼梯。布斯卡勉强还能走路,像是喝醉后在街上摇晃的酒鬼,踉踉跄跄的,一落到座位上就合上眼几乎昏过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见阿娜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布斯卡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可导致失眠的原因记不起来,是因为工作吗?还是别的东西?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睁开眼睛被巷口的太阳照了个正着,不得不伸手遮了一下,眯起眼才看见有几个人正挡在面前,背着光看不清脸。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能顺利地操控身体,只能任由其中一人扯起自己的衣领扔在墙上,后脑勺和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不过没什么痛感。

“喂。”

另一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布斯卡慢了一拍才抬起头望去,右侧的矮墙上有个人影,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看见自己的兄长正皱着眉瞪视那些欺负他的家伙。

“你们在干什么呢?”

尼斯屈膝跃下,落地的声音很轻,只荡起了脚边的灰尘,他比布斯卡要高上大半个头,在学校里也远超同龄人,此刻站在前面,就像一座无畏的雕塑。尼斯总是自诩英雄,不过现在的他的确像个英雄,布斯卡感到灵魂与身体的波长逐渐接近,大脑诚实地处理眼球所看到的一切,当然包括那个被光镀上一层金的背影。

等到尼斯赶跑他们,转过身询问没事吧的时候,布斯卡才意识到自己可以顺利地做出动作了,他先摇头说不痛,但尼斯看起来不太相信,硬是要检查一下他的后脑勺有没有肿起来。于是布斯卡顺从地转过脑袋任由哥哥按来按去,还不忘夸夸他。

“哥你刚才酷毙了!”

闻言,被夸奖的年轻人露出了有点骄傲的神色,但很快又变回严肃的样子。尼斯一把拉起还坐在地上的布斯卡,对他说:“虽然我打架很厉害,但要是没赶到怎么办?你会受伤的,下次别再招惹那些家伙了。”

布斯卡想说,可你每次都来得很及时。但莫名的情绪如潮水涌上心头,使他没能成功说出这句话,任由尼斯握着手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巷口,暖洋洋的日光落在他们身上。布斯卡沉默地看着面前那人的背影,他在未来会变得更强壮更勇敢,也不会再恐惧幼时害怕的海洋——所以到底是什么驱使尼斯作出这样的决定?

布斯卡不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于是决定在这个梦中问出口,他本没期待听到回应,但尼斯却理所当然地说道:“嗯?因为我要保护你们啊。”

又来了,这种感觉。布斯卡来不及深思自己听见回答后的奇怪感受,就从短暂的梦中来,最后看到的是和记忆中相比,过于年轻的兄长笑着的模样。

阿娜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啪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随后把可乐塞进病号手里,他喝完饮料又闭眼缓了一会,才觉得力气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

“太感谢了——说起来,我还不清楚这里是?”

阿娜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她介绍道:“欢迎来到未遂心愿博物馆,你也可以叫它‘巴别塔’。”

真是奇怪的名字,第二个称呼宗教意味过于浓厚,以至于有种与死亡无异的沉重感。阿娜塔西娅突然站起来,伸手示意布斯卡跟她一起逛逛,他顺手把已经捏扁的可乐罐扔进垃圾桶,跟上了阿娜的步伐。


雪般白净的墙上挂着的不是名画或艺术品,最开始只是一张简单的照片,摄像机的信噪比不是很好,它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就连相片里棕发女孩的笑脸也开始褪色。

阿娜在那短暂停留了会,然后继续在走廊上前进。一枚金币、一个银制十字架、一份未写完的报告书……没有署名,只有简单的代号印在下方,这些毫不相关的物品被某些人钉死在冰冷的玻璃框内,像死者未能带进坟墓的陪葬品,又或许这就是他们的遗物。

布斯卡突然不敢去看尽头的展柜,阿娜塔西娅的声音却在空间里响起。她说,来到这里的人总是流着血和泪,他们在这寻求安慰,就像人类为了保护自己而建起高塔,但不过一次徒劳无功的努力,被推倒后发现满地尸骨,于是那个没能完成的心愿,重新化为他们继续前进的动力。

她在这时候转过身来,那双澄澈如天空的蓝瞳注视着布斯卡,问询道:“你要把那份遗憾交给我们吗?”

布斯卡愣住了,他看见那张玛尼丽号的合照,尼斯站在右侧,露出与记忆中无异的笑容。先前刻意回避的一切都顺着它重新出现——他们最后一次拥抱,然后告别,回头望着被留在船上的人影,看着他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他们从不轻易向对方说谎,因此布斯卡花了很久才明白,至亲所说的那句“还会再见”不过是张空头支票,是一个不准备兑现的诺言。

或许遗忘会好受一点,但是,布斯卡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抱歉,我不想将它交给任何人,因为我希望永远记住遗憾的感觉。”

“是吗?”阿娜笑了一下,那个明媚的笑容冲散了严肃的气氛,“很高兴你做出了选择,永远不要为此后悔。”

在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有水涌了进来,拍碎了阿娜塔西娅单薄的身体,她像泡沫一样消失了,然后浪重重击中了他的胸口,被巨浪推拒着往后倒去,迫使他栽进了深海里。布斯卡最开始尝试着挣扎,却因缺氧不可控制地张开了嘴,冰冷的水夹杂着气泡,一同涌入他的鼻腔、喉管和肺部,强硬地卷走了体温和力量,使溺亡的过程变得漫长而折磨。

他依稀看见有人伸出了手。是幻觉吗?隔着水纹看不清那人的脸,明明窒息的大脑已经无法继续思考了,布斯卡却还是下意识去辨认对方的样貌,那只带着疤痕的手在眼前放大,然后坚定地抓住了下沉的人,被拉起的时候没感到很强的阻力,他瘫倒在浅滩上,心里却如明镜似的清楚是谁救了他。

尼斯的右手腕上有一道疤,是过去打架留下的,身为家人,他亲眼见证了那块缠着绷带的皮肤如何愈合脱痂,又恢复如初,最后只留下浅淡的、如影子般的痕迹。

布斯卡眼前一片模糊,止不住地咳嗽,想将肺里的水全咳出来般呕吐不止,就在这时尼斯松开了握住臂腕的手,医生不顾自己被海水刺激到无法睁开的眼睛,胡乱顺着面前的上空摸去,抓住了那只虎口有茧的右手,在大口呼吸的间隙喊出了被拉出水面后的第一句话。

“哥!”

依旧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尼斯无言地用另一只干燥的手替他撩起贴在脸上的湿发,又抹去脸上不断流下的水珠,像过去无数次安慰弟弟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布斯卡从这个动作中获得了勇气,他仍紧闭双眼,因恐惧溺水而剧烈跳动的心却不可思议般平静下来,而他们的手交叠着,作为此处唯一的锚点。双胞胎间的默契使沉默也变成某种心有灵犀,有什么东西是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无法修复的——但在这片沉默中,尼斯还是开口了。

他说:“你该回去了,布斯卡。”


布斯卡·怀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出了不少汗,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他勉强从放平的驾驶座上支起身子,因封闭沉闷的环境喘了两口气,然后一把推开车门。

新鲜的空气被风带进车厢里,他停留在公路上的休息站,既没有名字奇怪的博物馆也没有留着金色长发的前台,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星星悬在头顶。

布斯卡从外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指纹解锁,父母发来好几条短信,无一不是在询问状况如何,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于凌晨才回复他们这件事感到抱歉。他犹豫了会,还是决定点进置顶的聊天框中,怔怔凝视着一长串单方面发出去的未读消息,在眼眶变得酸涩前,便沉默着退出了软件,熄灭了屏幕。

没有人比布斯卡更清楚那个人的下落——尼斯·怀莱长久地停驻在海上。他的哥哥成为了一座灯塔、一段隐喻、一只没有脚的鱼,出现在每个与海有关的意象中,像接触不良的旧电视机,在他自玛尼丽号归来的数个不眠夜闪回。正如梦中如泡沫般破碎的面庞,潜意识的执念使那位兄长再一次从激流中拉住了他,可无论如何,尼斯都不会再回来赴约了。

他想,要是能再见哥哥一面就好了,这次一定要好好道别。


end.


博物馆外形参考了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

期末周抽空硬写出来的一篇,完成度低,可能会有bug。

☀⛄

补完纪念!最后的"what the F-"真的好好笑...

  P2堆一张big dog

补完纪念!最后的"what the F-"真的好好笑...

  P2堆一张big 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