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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泓

温柔

cp:二条遥/二条奏

*新剧情看完后心绪难平的产物。

bgm是五月天的《温柔》


转校生离去之后他其实还独自在走廊站了很久,回过神来,暮色的钟声响彻校园,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的大门。

“走了呀?还以为哥哥会去送送他呢。”

一片阴翳压在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上,遥皱了皱眉,绕开那影子,单手提着包朝外走。

或许是双胞胎独有的心灵感应作祟,二条奏总是在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真是麻烦的家伙。原本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本打算就这么晾着他,倒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只是今天的二条奏似乎尤其聒噪,话里话外离不开那名转校生,逼得遥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

cp:二条遥/二条奏

*新剧情看完后心绪难平的产物。

bgm是五月天的《温柔》



转校生离去之后他其实还独自在走廊站了很久,回过神来,暮色的钟声响彻校园,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的大门。

“走了呀?还以为哥哥会去送送他呢。”

一片阴翳压在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上,遥皱了皱眉,绕开那影子,单手提着包朝外走。

或许是双胞胎独有的心灵感应作祟,二条奏总是在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真是麻烦的家伙。原本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本打算就这么晾着他,倒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只是今天的二条奏似乎尤其聒噪,话里话外离不开那名转校生,逼得遥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吵死了,安静点。”

“哥哥这是舍不得了?现在追回去也还来得及。”

“神经病。”

奏也没有生气,而是等到遥因红灯停下脚步,率先跨一步站到了兄长面前:“哥哥难道不该感激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

“哥哥真是没良心呐,是因为我的提议,你才收获了‘新朋友’吧?”

他故意在新朋友上咬字极重,遥面色果然沉了下来,隐隐有发作之势,他的笑容便越发灿烂,“看吧,我还是很了解哥哥你的。”

鸣笛声响了起来,信号灯由红转绿,遥不欲与他多纠缠,侧身绕到前方。反正要不了多久那家伙也会追上来,甩也甩不掉,赶也赶不走。他们这样一路维持着你追我赶的关系,从生活到音乐,原因归功于奏病态一般的执着,可何尝不是遥的一种默许?

 

“哥哥为什么不理我?被说中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

“哎,哥哥待我,还真的很不一样呐。”

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遥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奏进一步抢先,“无所谓,我知道哥哥讨厌我,恨我也没关系哦,反正到头来哥哥还不是一个人。”

奏说完便静静等待遥的发作。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很清楚什么样的话最能刺痛对方,遥也是。这份缘自血缘的爱意比起羁绊更像诅咒,兄友弟恭的虚假温情,在争夺胎盘养分的生存竞争里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但这没关系,二条奏近乎愉悦地想。他们生来就该握着刀尖互相戕害,彼此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也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寰枢关节

【DN】病理性依存

观前提示:

1、双存活if线,L找到笔记的证据并销毁笔记,月失去笔记的记忆但知道自己是Kira。挺ooc的别骂了。

2、本来是当cb写的,结果最后还是变cp向了,但其实又不那么cp向……可能在我眼里这确实是病态关系吧。我觉得害挺甜的(我觉得)。


        比爱情更深邃,比友情更长久,比亲情更牢固:我们的关系是——

        病理性依存。...


观前提示:

1、双存活if线,L找到笔记的证据并销毁笔记,月失去笔记的记忆但知道自己是Kira。挺ooc的别骂了。

2、本来是当cb写的,结果最后还是变cp向了,但其实又不那么cp向……可能在我眼里这确实是病态关系吧。我觉得害挺甜的(我觉得)。





        比爱情更深邃,比友情更长久,比亲情更牢固:我们的关系是——

        病理性依存。


        “喂,差不多得了吧。”夜神月不耐烦地活动了一下脖子,L则正拉着他的右手调试着手腕上带脉搏监测的定位器。

        “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好。”L的用语极其礼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地加快。

        嵌在臼齿里的定位器,胸口的心律监测贴片,手腕上的脉搏监测表,以及衣服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窃听器。夜神月头一次受到全身上下的监控,他感到极不自在,像是从未存在的记忆和切实的证据的矛盾感一般,勒住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呼吸。

        “看来之前对月君还是过于优待了,”L再次开口,“原本规定每次月君出门都要进行这样严格的监控,但由于之前几次出外勤时间都过于紧急,没来得及作此准备,都只是靠着臼齿植入的定位器监视月君。”

        “可你们也知道了吧,没有死亡笔记我什么都做不了!”夜神月有些气急败坏了。

        “但是月君有可能因为冲动在现场自行裁决嫌疑犯——这不是我说的,是警方的判断。”L解释道,冷静的样子近乎冷酷。

        夜神月极其讨厌L现在这个样子:冷静、理智、警觉。和他第一次失忆时并不同,那时的他们执拗而骄傲,意气风发,只想着如何能追捕真凶——换句话说,他们曾短暂的站在同一战线上。

        但现在不同了,在铁证之下他不得不说服自己确实是Kira。查案期间莫名的熟悉感,他和Kira奇迹般的思想同步,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好了,我们走吧。”L松开夜神月的手腕,“三年多了,你的家人一直在申请和你见面,这次外勤过后我跟着你回一趟日本,算是休假。”


————————————————————————————


        四年前,L向世界宣布了Kira事件解决一事。一时间舆论哗然,各方讨论的声浪空前高涨——可随之而来的是犯罪率激增至空前的高度。正当警方心力交瘁之时,“L”完美的调度使罪犯被严打,犯罪率终于回到了一个相对平稳和谐的水平。

        当然,这里的调度实际上有一半是夜神月的手笔。


        L回收了笔记后夜神月再次陷入失忆的状态,他被告知经过多方的讨论,最终国际上决定抹杀他身上“Kira”的部分,并交由L处理剩下的相关事宜。

        “实际上我确实是无所谓最终结果如何的,这完全是由于这个案件的情况过于特殊,多国上层商讨后给你的优待——就像精神病人不会被判死刑,”L咬着大拇指,毫不避讳,“不过这样也好,用他们的原话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一下你留下的那些烂摊子’。”

        夜神月静静地看着L,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准确来说,他也没有提出意见的权力和理由。经过半年的缓和,他已经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是Kira这个事实。

        更何况他事实上并不排斥这一决定。没有了死亡笔记,他却间接获得了L的部分权力。这意味着,在L我行我素的继续只接受特大案件和自己感兴趣的案件的时候,他可以用L的名义接收更多他觉得必须要解决的委托,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左右判决的结果。

        惩治尽可能多的罪犯——离开了笔记,他反而重获了这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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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案子是个连环杀人案,凶手挑衅般地放出了预告信号,现场也有信息暗示,报纸上网络上小道消息满天飞,舆论搅得警察们头疼不已——一天后,夜神月靠简单的字谜破解,巡查受害人的大数据以及周边摄像监控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一位快递员。

        得到结果时,他都能想象到L用干巴巴的语气点评这个案件有多无趣。但邮件那边依旧写满了感谢的话语,并请求L能派人赶往现场指挥——毕竟是本国的案件,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L对此事一般没有任何兴趣,这次居然破例应允下来。

        自网络信息时代来临,科技的力量使得犯罪难度大大提高,破案这种事对他们而言渐渐显得易如反掌。也许是实在太无聊了,夜神月心想,L才会有兴趣亲自去抓捕现场看一眼。


        夜神月跟随L上了车,他注意到L的脊背弯得比前几年更厉害了,神情中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焦躁。这焦躁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似乎是从一年前开始,从开始的若隐若现逐渐增长至现在连渡都能轻易察觉。

        “请问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吗?”渡没有发动汽车,而是转过头来询问。

        L似乎有些惊讶。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出了问题:“不,没什么。”

        “请开车吧。”

        汽车平稳发动,离罪犯预告的时间还有很远,他们嘱托警方在犯人的行动路线中途守株待兔,并迅速赶往现场。夜神月看着沉默着的依旧在笔电上敲击着的L,也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也是从一年前,夜神月察觉到他们二人开始变得容易陷入争吵——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L的一举一动却似乎都在激怒他。他愤怒地指责L揪着过去Kira的事情不放,在他什么都不记得的前提下;L则冷静地告知他自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他和渡的名字是被货真价实的写在了笔记上,能逃过一劫有侥幸的成分。两人从永远没法统一的价值观扯出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然后开始打作一团,直到渡来到房间厉声喝止。再然后他们顶着被对方打出来的一脸伤痕并排挤在沙发椅上,如同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工作。


        “对了,这次回日本,你不必再同我一起回来了,我会将你的监管权移交给日本警方。”L突然开口。

        夜神月猛地瞪大了双眼,过于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大脑短暂地停止了运转。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出乎意料的,他只感到一种直冲头顶的愤怒。

        “那些家伙觉得你这几年对我的教育足够了?”夜神月开始进入备战状态。

        “并没有,仍有一部分上层领导认为Kira的消失只是你的伪装。”

        “那他们胆子不小,看来是对你有些盲目信任了。”

        “Kira已经死了,这是你说的。”L静静地看着夜神月的眼睛,“我也确定死神不会再同你见面。况且只是将你移交到你的家乡,不再有我来监管。你将继续协助日本警方办案,同时监管等级也并不会降低,有异常举动会直接向我这边汇报,毕竟警方一直认为你仍有再犯的可能性。”

        “你只在乎Kira是吗?即使是逮捕犯人的途中也要不断提醒我?”夜神月近乎是在低吼。

        他极不愿意L时刻用Kira这一词刺激他,像是在提示他过去的某些事永远没法让它“过去”,尽管事实如此。

        L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要故意激怒夜神月的意思,只是别过头:“不,现在你手上这个案子更重要。”

        “这件事……还是回头再说吧。”


        追捕过程异常顺利,犯人在被冲上来的警察按倒在地时着实吃了一惊,拔出从黑市上拼凑出来的枪企图挣扎也被瞬间夺走。夜神月和L只是在外围指导,完全没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在嫌犯大声嚷嚷着“为什么会被你们发现,我的计划明明是完美的”之时,夜神月只想发出冷笑。破译一次就能找到的IP地址,全国联网的摄像监控,在现代的科技力织出的天网之下,这样的案子只能称之为……

        无聊。

        自从他与L“联手”之后,两人基本就没遇到过什么称得上是难题的事件。或者不如说,任何难题都不比解决他们俩之间的矛盾更难。他们抱怨着对方令人难以理解的处事态度——大多数时间是夜神月在抱怨,L则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反驳。但二人似乎又对此乐在其中。

        在探长拉着L的两位助手——龙崎流河与朝日月表示感谢后,渡婉拒了对方留下两人参加庆功宴的请求,驾驶着汽车将两人送往机场。后座的两人一言不发,似乎各有心事。老人叹了口气,他向来不了解夜神月的心思,不过如今他突然发现L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开始让他琢磨不透。

        不过既然L请求他不要参与,他便不再劝说。

        他只要看到最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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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阿月你终于回来了。”刚下车,夜神幸子就迎了上来,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妆裕则紧随其后,二人眼中似有些泪光闪烁。父亲并不在家中,很难说他究竟是工作繁忙还是并不想见他。

        他曾是Kira的事情被彻底隐瞒了下来,他的家人也只有当年参与调查的父亲了解全部的真相,对他的母亲和妹妹则宣称由于才能过于优异,他被选派往国外参与涉及机密的案件侦破工作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说是在说谎。

        关于L,夜神月按照既定好的台本介绍说这是同他一块儿工作的同事流河旱树。只是没想到,他的母亲与妹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与他一同在东大入学式上发表讲话的“大学好友”。不知为何,她们俩对L的印象颇佳,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甚至在他还没提一定要与月待在一起之前布置好了客房。夜神月松了口气,半小时前他还在想如何让L顺利的住在他家才不显得突兀,毕竟谁知道若是母亲突然问起原因来,L会给出怎样一个离谱的答案。

        看着母亲妹妹与自己的“多年好友”亲热交谈着,恍惚间,夜神月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幻觉。多年前,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此刻竟切切实实发生了。然而他并没有感到愉悦或是幸福,焦躁感现如今围绕着他,如影随形。

        再漫长的假日也会过去,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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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君是因为我吃独食而生气吗?”走在前面的L突然回头,手上端着刚在前面老杂货店买的刨冰,“想吃的话,分给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哦。”

        说着舀了一大勺向上递了过去。

        “没有生气……呃!”夜神月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一勺子喂进了嘴里。尽管他已经尽力让自己不要因此失态,但还是感受到了粘稠的糖水顺着嘴角向下流淌。

        “啊,沾到脸上了。”L将脑袋凑过来,似乎想把糖水舔掉。夜神月却迅速抽出一张纸巾,将红色的糖水擦掉了。L扑了个空,但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夜神月的脸上,只是没尝到甜味令他不甚满意。

        “很脏。”夜神月微微皱起眉毛,“剩下的你吃就好了,我不用了。”

        “染成红色了哦,月君的嘴角。”

        “……你是故意的吗?”

        夜神月耐着性子转过头看着L,看着他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也被糖水不均匀地染成了有些滑稽的水红,却为他苍白的皮肤平添了一丝血色,令他觉得有些好笑。此时正是八月下旬,夏蝉在濒死前叫得格外大声,伴着火热到站着树荫下都无法逃避的骄阳,令人格外心烦意乱。

        L再没提过移交监控权一事,这让夜神月有些琢磨不定。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自己的心情,反而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几天他们俩一直住在日本,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他们为数不多算得上和平共处的好日子。可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着,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对可能存在的分离,并且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更让夜神月焦虑的是,他最初的愤怒,如今的计较,似乎源于L对他的吸引——来自L本身,没有任何的附加。

        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相比于他第一次失忆期间L对他生活360°的入侵,如今对他的监视实在不算什么。

        同时,他曾经也十分肯定,L的焦躁也来源于此。他们实在太相似了,相似到了工作时L抬起右手,他就能准确地将L需要的资料递到他手上的地步,同时也相似到了他们俩一开口,就一定能说出对方心底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他曾直视着L那深灰色接近纯黑的双眼,看见了他所认为的L心底翻涌着的热烈情感,直到L说出那句话。

        他对自己在情感方面的能力一贯十分自信,但这次在L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却不敢确定他看到的是什么。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与L进行最后一场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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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麻烦。”

        在L的抱怨声中,夜神月正帮他整理去浴衣。两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脸上都是理所应当般的嫌弃。

        “是你提出要去花火大会的,”夜神月忍着被L的不配合折腾出来怒气,“想去就不要怕麻烦。”

        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行动会如此迅速,刚知道自己这位远渡重洋来一同休假的“大学好友兼同事”,不到一天就擅自筹备好了一切。他实在不忍心扫母亲的兴,几乎把他哄骗人的毕身绝学拿出来,才让L勉强同意听从一次他母亲的安排,没有继续穿着那套万年不变的白色T恤和旧牛仔裤出门。

        L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只好盯着穿着和他差不多款式浴衣的夜神月,略微出神。不得不说夜神月作为亚洲人实在是很适合这种装扮,男性中略微偏瘦的身材在传统服饰的加持下先得愈加的温润含蓄,宽大的袖口与下摆露出些许润泽的缟色的皮肤,锻炼得当的肌肉若隐若现。夜神月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好了好了,快走吧。”


        由于起初L的拖延,等他们赶到公园时,庆典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两结对,大多是穿着传统服饰来约会的青年男女和带孩子游玩的长辈。

        L没见过这样的集会,好奇地四处张望:捞金鱼的小池子边围满了孩童,隔壁摊贩将能剧面具叠成一摞摞的,小吃摊的炒面和章鱼烧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啊,有卖苹果糖。”

        L完全不顾身边的夜神月,两根手指捻着他的袖子就向前冲过去。夜神月只好反手拽住他想跟上他的步伐。这已经是我在监管你了吧!夜神月暗自腹诽,虽然做了四重监控,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没几分钟,L一只手上便拿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集会才会有的新奇玩意儿,像个出游的小学生一般兴致勃勃,另一只手还拽着夜神月不放。夜神月则跟在后面,一脸的不满。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这个幼稚鬼来这种小孩子最喜欢的集会!他就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

        “月君累了吗?”L突然停下脚步,“还是生气了?”

        “我没有累,也没有生气。”夜神月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稍微考虑下我的感受吧,钱还没付完就拽着我走。”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L用毫无歉意语气向他道歉,“这个给你,苹果糖。”

        说着,将糖果递到夜神月嘴边。

        你可以更有诚意一些吗?夜神月想着,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大口。L仿佛觉得自己获得了原谅,继续拉着夜神月乱跑。

        算了。

        眼下L穿着宽大的浴衣四处奔走,夏日的晚风将衣袂掀起,终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终于是裸露出来,附在瘦得有些不成样子却骨骼宽大的肢体上。灯光与焰火在皮肤上反射出一些冷色的光亮,与柔和的上下翻飞的和服布料一起,让夜神月联想到那些钢骨架的风筝,飞得远了。他将握住L的那只手收得紧了些,一如孩童时紧紧拽住控制风筝的那根转轮。

        集市并没有多长,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集会的尽头。那里搭了个临时的舞台,一位不熟识的乐手在台上弹唱。场下稀稀拉拉地围着几个观众,热烈地为他叫好。

        L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明天休假就结束了,月君。我需要回英国了。”

        果然还是要面对这件事。

        “我需要一个理由,L。”良久,夜神月终于开口,“我不相信这是国际上经过商讨突然做出的改变。这一定是——也只能是你做出的决定,这是你的要求。虽然你没有义务告诉我,但我还是要问,为什么。”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位置,四周安静了下来,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夏夜的湿气浸润在泥土里,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因为月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L像是早已准备好答案,“之前的决定是基于Kira事件对世界的影响,现在由于月君三年来的努力工作,犯罪率降低到了事件发生前的40%,所以今后请在日本继续……”

        “得了,我不需要如此官方的回答。”夜神月被气得有些想笑,“你是想维持你作为‘L’永远没有私心的形象吗?我不相信你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你到底如何看我。

        L并不言语,夜神月也突然没了把握。这么多年来,他们揪着过去不放,争吵从未停止,却从没有任何一方正视过这个问题,仿佛谁先提起谁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从没有说过我没有私心,月君。也许我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那么你呢?那不如让我看看你有多诚实。”

        L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直视着夜神月蜜糖一般的眸子。他较一般东亚人更浅的眼睛与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柔软,仿佛在闪闪发光,但L知道在那之下覆盖着多么冰冷坚硬的东西。

        夜神月被他问住了。没错,他心想,我也一直敌视着过去的事,是因为……那些不甘,那些憎恨,不甘心就这样输掉,也不愿就这样和曾经的自己割裂。

        同样,也不愿就这样将一切与过去联系斩断。

        “Kira曾经将我们彼此连接,于是我们争吵,互相伤害,围绕着这唯一微弱的连结争执不下。其实归根究底我们还是害怕这唯一的连结在时间的打磨中轻易消失,于是我们继续就这一矛盾打得你死我活,将距离越拉越远,进而加剧我们的不安。”

        “所以呢?你的答案就是逃避。所以将我扔回老家,万事大吉。”夜神月彻底撕掉伪装,步步紧逼,像一只即将发起攻击的耸起脊背的猫,“我第一次知道L是一个只知道后退的逃兵。”

        L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被激怒。他用手轻轻抚上夜神月的侧颊,若即若离。

        “并非如此。

        “先向你道歉,我骗了你。今晚才是我将决定是否与日本警方联络的时间,这只是我最后一次和你的对弈。

        “现在我将我的真心赠与你,而你可以选择带着它离开了。”

        或者留在我身边。他们心想。

        L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花火大会接近尾声,他们漫步到了远离最佳观景区的林地里。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喧闹声:老人、孩子、青年男女。河流对面的焰火升起了,盖住了一切鼎沸的人声。

        夜神月拉住L伸过来的手腕,让L更靠近自己。他直视着那双他看不穿的充满迷雾的双眼,第一次有了触及到这个人的实感。这场博弈,L赢了,但同时他也是。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得仿佛什么都不发生就有些过于克制了,于是他们吻在了一起。L干净微甜的气味笼罩了他,呼吸温暖湿润。这不是他第一次接吻,甚至不是第一次与L接吻,但他第一次在一个吻里感受到了平静与满足,而不是麻木或暴戾。

        他突然想起许多事情来:L说自己是他第一个朋友,他在被L吸引的同时内心并不矛盾的杀意,他们在学校以及调查组的争执,以及那个雨夜里,淋湿的黑发,和那句“从出生到现在,你说过一句真心话吗?”。由于笔记的原因,他并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却重新体会到了,那时的有些酸涩的心情。


        “这可以看做是你的回答吗?”L与他拉开一小段距离,将声音控制在夜神月刚好能听见的状态。

        “不也挺好的吗?”夜神月恢复到了往日完美的状态,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也许这才是我们之间最牢固的连接。”

        你我之间,以如此轰轰烈烈的事件开始,怎么可能以如此平淡的分离收尾?

        L沉默着蹲坐在夜神月身边,咬着手指,似乎在思忖着夜神月的答案,又似乎什么也没在想。花火大会结束后的公园重归平静,让人能听见夏虫的鸣叫,以及身边人平静的呼吸声。夜神月将头埋在双手里,脑子里充斥着L刚才的话语。

        “真心……吗?”

        L与Kira消失了,至少现在,他们是L.Lawliet与夜神月。

        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L蹲坐着睡着了。L几乎从不在他面前睡着,当他醒着时,总能发现L用观察的目光追寻着他。这是第一次,不加防备的,安静的睡眠。

        夜神月如此想着,嘴角动了动,将身子稍稍靠近过去。L顺势倚靠在他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浴衣传来,使他突然也感到了些许疲倦。于是他略微调整坐姿,将脑袋倚靠在L毛茸茸的头顶。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end



明晚更新《再演》!第三章改次太多了我麻了……

以及还没读大学的友友们千万别学土建类专业,不然忙到脚不沾地的生活等着你。当然家里是开房地产公司的就当我没说。


点我看高强度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