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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生日快乐!来晚了!碎碎念在...

司岚生日快乐!来晚了!碎碎念在后——


《法我见》

——2024司岚生贺(记人间画外·并蒂尽河清)


作词/视频:攠镡

作编/和编:蔷薇VVVi

演唱/题字:百里云笙 @百里云笙 

后期:啊边

海报/底图:李浩歌 @李浩歌 

曲绘:泽言 @泽言_ 

念白素材:司岚


天明夜落,鳞翅吹熄(网易云)

我要这场苦夏永不谢幕(b站)


【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一盏墨如血,一灯一毛颖

笺字摹题,银釭瘦影

覆作掌中玉,和合如意

我见,我执


青蝶梦迟,红蕖烧天尽

戏幕拢又...

司岚生日快乐!来晚了!碎碎念在后——


《法我见》

——2024司岚生贺(记人间画外·并蒂尽河清)


作词/视频:攠镡

作编/和编:蔷薇VVVi

演唱/题字:百里云笙 @百里云笙 

后期:啊边

海报/底图:李浩歌 @李浩歌 

曲绘:泽言 @泽言_ 

念白素材:司岚


天明夜落,鳞翅吹熄(网易云)

我要这场苦夏永不谢幕(b站)


【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一盏墨如血,一灯一毛颖

笺字摹题,银釭瘦影

覆作掌中玉,和合如意

我见,我执


青蝶梦迟,红蕖烧天尽

戏幕拢又启,说世人痴愚

譬如第六阴,所求第七情

归去两眼空,唱词伶仃


蓝桥下听风起,抱柱不醒

听惯身消尤殢

怕听得一折鬼狐记

高台前看别离,头面又鸣

看尽山高水低

怕看出你袖上红雨


【我是想……与你有许多明天的。】


-M-


一笛廉纤雨,一枕荒唐经

却啖苦果,愿愿河清

流连画中人,化蝶飞去

我念,我知


枯骨生花,依稀长夜明

戏外声相和,叹良人折颈

既许电久住,撷取芭蕉心

人间如幻火,翩翩余烬


蓝桥下听风起,抱柱不醒

听惯身消尤殢

怕听得一折鬼狐记

高台前看别离,头面又鸣

看尽山高水低


鳞翅同光吹熄,戏文散佚

而我就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还看着你袖上红雨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E-


————

是第一次做人物动态pv的屑丽来咯,磨刀磨得很快乐!最后成品各方面都还算满意!虽然出了一些小插曲,最后迟到了那么一些,但我想早已习惯了纵容小画家的小司师傅应该也习惯了应对各种各样的意外,向司岚学习看齐依然任重道远呢……

看完人间画外的司岚卡组剧情以后,内心就一直存有诸多遗憾,最终还是做成了这样一首歌表达给大家。与画皮岚的一期一会随着活动的落幕而谢场,没有听完的那出《菱娘记》,我们在并蒂尽河清的卡组最后,以见证司岚式结局的方式,从另一种意义上得到了献祭般的回应。鳞翅吹熄,夏天却还会再回来。

最后一句念白是出自风之灵卡组谁与归的私语部分,讲尾生抱柱,至死不渝。这也是我写这首词的灵感来源,感觉完全可以概括诸世界的司岚系,他好像始终在那里,不曾离去。

很喜欢官方pv的最后一句话,没想到后来原话都没有出现在任何实装剧情里——在那之后,就拿上这一把蝶刀,与我相见。

cv老师用那样平和又释怀的语气讲这样诀别的话,配合着俚曲bgm女声的婉转吟唱,画面里司岚倚门望来,面上绽放的红莲也如同一半燃烧的蝶翅,让人心驰。

所以即使活动结束了那么久我也还想要给他做点什么,司岚真是太好了。

活动的立绘服装也深得我心,白骨与彼岸花,美得惊心动魄。海螺肉我想在游戏里看到全身你听见了吗!每次下摆都做那么好看,结果游戏里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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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沈治好异食癖

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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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莱尤拉哥弟饭第二弹,左右有意义。

妈呀这几天在大眼一直在看吵架,打的我都不敢吃了,实在是异食癖发作了,捡一口图莱尤拉王室包饺子。其实我是吃图莱尤拉王室三兄妹闭合三箭头骨科的,而且写出来的剧情极度我流,真的只是站在我的视角想想我爱吃啥,简而言之就是不吵架不站队然后骂我的话请不要冲到我脸上,甲叠这么厚是因为7.0现在这个创作环境我真的怕。总之大家吃好喝好,路过尝一口我们王室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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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加厌恶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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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莱尤拉哥弟饭第二弹,左右有意义。

妈呀这几天在大眼一直在看吵架,打的我都不敢吃了,实在是异食癖发作了,捡一口图莱尤拉王室包饺子。其实我是吃图莱尤拉王室三兄妹闭合三箭头骨科的,而且写出来的剧情极度我流,真的只是站在我的视角想想我爱吃啥,简而言之就是不吵架不站队然后骂我的话请不要冲到我脸上,甲叠这么厚是因为7.0现在这个创作环境我真的怕。总之大家吃好喝好,路过尝一口我们王室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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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加厌恶自己的家人。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并不喜欢他弟弟。柯纳被带回来的那年他十六岁,七年前深入图莱尤拉的原始丛林深处,在那里他获取到自己的第一个猎物,那是一头美丽的羚鹿,四肢修长,毛皮柔顺而有光亮,佐拉加在河流边发现了它觅食的痕迹,面无表情地切开它漂亮的脖子,放干艳红的鲜血,剥皮后剔下血肉,收好骨头,血珠像红玛瑙珠一样掉落在他手掌心,在草地上涓涓流淌,汇成一条卷着生命余温的赤溪;五年前授剑,古鲁加加把自己年轻时使用过的双剑留给自己的儿子,剑刃是一对楔石,这组石钉曾在二十多年前刺穿过一头剑齿兽的颅骨;三年前他开始挑战大陆深处的丛林之子,为挑战天灾而准备。

 

 

一年前他开始接触政治,师从布涅瓦族的医官和贤者们,了解辉鳞蛮国的历史、传统和那些蕴藏魔法的祭器如何使用,三个月前外出游历的联王古鲁加加带回一个差不多只有他胸口那么高的男孩,带他回来时理王依旧无精打采,武王则兴致勃勃地向自己的儿子介绍他累赘多余的新家人,按照古鲁加加的说法,他们在市场上遇见了这个聪慧的男孩,按照理王的眼光,柯纳这样的孩子将来必会助力于整个图莱尤拉,他将为联合王国带来新的机会,开创另一种可能性,男孩子年纪很小,面容沉稳镇定到有些冷漠,早熟的孩子往往早慧,佐拉加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们见过。父王,六月的时候你调动勇连队去帮地方民族处理秋收的事情,我在田野里见过他,我们还说过话。

 

 

这点微小的缘分尚不足以让佐拉加对柯纳另眼相待,更深一层的原因是,身为联王的儿子,图莱尤拉王位未来最有竞争力的继承者、一直以储君标准培养的佐拉加认可技术与智识能够为这个国家带来的东西,却不可避免地要被父王收留柯纳的原因所扰,他是不可能繁育后代的双头联王在这世间唯一的至亲血脉,拥有普通霍比格族不可能拥有的蓝色鳞片,自第一次能够拿动武器起便继承古鲁加加卓越的剑术天赋,不到十岁就敢走入丛林、但他并非受福之人,没有代表魔力与理性的半身,出于选择另一种未来的想法也好、由于挑选辅臣的观点也罢,柯纳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种对残缺的提示,只要看到他,佐拉加就会感受到被命运除去的半身如何阵痛,恍若宿疾,这个秘密恐怕要等到有什么东西死去才能够结束。

 

 

那少年长着一双潮湿明亮的眼睛,轮廓圆润,颜色鲜亮,正像是鹿充血的眼球、佐拉加不喜欢他,但作为长子与兄长的责任让他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对方的重责,古鲁加加或许不能算是个顾及儿子情绪的好父亲,但他确实很了解自己的孩子需要一位怎样的伴随者,勇连队的战士们远不及佐拉加强大,他已经有了超过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的力量,从刀光剑影之间,无人能够取得他的认可;王庭里服务于联王家族的贤人们无法取悦他,佐拉加尊重历史,了解传统,但他只对战争和联王过往的功绩表现出痴狂,他缺乏爱的能力,不能理解自己的民众,像猎人审视猎物一样观望自己或许将收入囊中的这片土地……这样不行。

 

 

这样不行,我们要让他知道错误,知道如何去爱,联王否认了自己对亲生子未来的所有构想,在仅存的清醒时间里为他选择一个新的对话的对象:好吧。既然武力无法说服,智慧无法沟通,那父亲将会送予你一道伤口,不愈之伤,与你一样固执,背负责任而来,把整个国家的未来作为枷锁加诸己身,饱含期望,怀揣不安——这对于两个孩子来说是否太严苛了些?将眠的理王摇摇头,兄弟,我的半身,你要知道伤口不会因伤口而愈合,伤口只会流血,让血与血交谈融汇吧,你我百年之后,他们会是家人,扶持而行,相互理解,即便没有双头,佐拉加也绝不会因孤独而走上迷途。

 

 

佐拉加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适应了家里的第四个成员。柯纳性格温和,很懂规矩,在绝大多数问题上都绝不越界,相似的习惯让他们长期缺乏交流、但也正是习惯的存在带来一点一滴的磨合。柯纳可能是佐拉加见过的长得最慢的孩子,他直到十四岁了还在换牙,因为炎症和并发症而脸颊肿胀,用一只装冰水的袋子按着脸颊,佐拉加从兵站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崇灵之民少年这时候刚比联王宫里宴席用的桌子高上那么一点,独自一个人坐在凉亭的副手上翻看一本又大又厚的旧书,略长的额发垂下来遮住瑰紫色的眼,他走过去,没关心那本书的内容是什么,单膝跪在他面前抬着头看他,说,我不是医生,但我觉得你或许想让我给你看看。

 

 

柯纳同意了。他抬起头,任由兄长抓住他的下颌,金制护指和粗糙的鳞片划过皮肤,过大的体格差距让他的脑袋在佐拉加掌心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即将被摘取的果实,但他相当放松,直到对方松开了手,夏风中潮湿的热意和阳光的暖意代替冷水慢慢爬上面颊。悠闲的时刻总不长久,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看望再次陷入昏迷的联王,柯纳表现得极为伤心,他看上去很想直接越过人群扑到自己的父亲和导师身边,哭喊他的名字以征求一个回应,但图莱尤拉的二王子很懂分寸,他没这么做,没有说多余的一个字,只跟佐拉加一同送走了前来看望的官员,两人一起走上城墙,穿过联王宫外围的红堡的大门,头顶朱红色绘有双头辉鳞王的旗帜好似满载黄金的商船上的风帆一样飘动,在他们快要走到后宫内庭时,柯纳终于开始慢慢流下眼泪,一直抬起手臂想要把脸上的水渍擦干,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勉强止住一点。

 

 

“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哥哥,理王……父王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

“我不知道。”佐拉加的答案诚实且残忍,他给柯纳唯一的仁慈就是停下来等他,佐拉加不会替他擦拭泪水,当然,即将背负这个国家责任的第二继承人也并不需要。“他只是年纪大了,需要休息,会有仆人给他准备热水,伺候他睡觉的,如果今晚他能好起来,我们就可以和他一起用餐,带上拉玛提一起,他会好起来的。”

 

 

拉玛提是这个家里第二个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的对象。佐拉加依然记得她是怎么突然闯进联王宫里的,古鲁加加带她回来的时候是秋天,金色,丰饶与收获,一个跟乌克·拉玛特这个名字非常相称的时节、他曾花了大把时间去适应比自己年少许多的柯纳,现在又要迎接一个更加年轻的异族小孩,当天天气非常好,秋日的阳光在女孩圆溜溜的眼睛里投下阴影,柯纳当年是跟在联王身后出现在他面前的,而拉玛特则是被联王抱来的。拉玛特不够成熟,不够自觉,当然也不聪明,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两个哥哥身后乱走,爬上佐拉加的后背,在他肩头打量图莱尤拉广袤的山林,一次又一次为了这片土地简单熟悉的丰饶美丽欢呼雀跃:黄褐色的土地上纵横交错着上千条灌溉渠,脚下是王城粉色外墙的城镇,房舍都围绕着中央的庭院,那里喷泉欢快地流淌,弥漫着晚开百合诱人的香气,而树枝上都垂着沉甸甸的果实。

 

 

拉玛特的到来给了他第二种烦恼。联王培养柯纳,或许是为了修补长子的天生不足,是想要给图莱尤拉一个转向和平与进步的可能性,柯纳用他的智慧和极强的学习能力赢得佐拉加的认可,但拉玛提又是为了什么?……他父亲似乎总是需要更多的孩子。有了他,还有柯纳,有了他们两人,联王也会去宠爱拉玛提,即使没有他们仨,他也会爱那些国民,像照顾自己的儿子那样去照顾图莱尤拉的每一个子民,强大的联王拥有与实力不符的泛滥博爱,以至于佐拉加一度对爱这个字眼感到恶心。

 

 

但当恶意的和诅咒的主角高喊着他的名字、像个炮弹一样撞进他怀里时,佐拉加还是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了她,佐拉加可以恨父亲,恨他的爱和他爱的那些人,但不能抛弃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作为长子,作为兄长,拉玛特看重他的喜爱和认可,出门十次里有八次都在大喊哥哥作为第一勇士的名字,她认可佐拉加的位置,同样认清自己是父兄保护之下的公主,那么她便理应享受宽容和庇护。

 

 

……像父亲抱着拉玛提入宫时那样,佐拉加把已经不算好抱的幺妹从地上捞起来,强壮的肩臂挡住她的视线,好让柯纳能及时转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柯纳曾经尝试过很多次这么去抱拉玛特,他对小妹的感情因为相似的经历而更加深切,可惜拉玛特长得太快了,幼年期的灵豹之民都是这个样子。拉玛提今天很兴奋,因为两个兄长已经说好了要带她去武斗大会的现场,佐拉加可以带着她,作为上一次的魁首,他只需要和最后的胜者决战即可,因此能空出大把时间照顾大吵大闹的拉玛特。女孩趴在兄长怀里,圆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碧色眼睛里倒映出道路两旁的树木,树枝交错成不见天日的穹隆,鹿群消失在树林深处,她可以听见布谷鸟的叫声,还有啄木鸟笃笃地啄着树木。

 

 

这是一片美丽的土地,这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图莱尤拉,冒险者笔下燃烧着自信与财富,贸易兴旺的繁华之乡,这是传承给年轻一代最宝贵的遗产。

 

 

佐拉加走到哪里都引人注意。他从不久之前就开始帮联王父亲处理政务,因此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突然的公事缠上,来自不同地方的信使用不同的语言跟他交流不同的事情,有些内容柯纳能够帮他决策,提供一点方法,但拉玛提并不高兴两个哥哥在陪她玩儿的时候还要这样。

 

 

“大哥,大哥,佐拉加大哥——“

 

 

小小的灵豹之民女孩正奋力拍打着比她高太多的兄长,来送信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图莱尤拉的小公主,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第一王子的质询打断了,“好消息?”他问。青年不自觉地挺直背脊,尽管他现在很想去安慰旁边那个正在吵闹的小姑娘,但佐拉加暂代下的勇连队纪律严苛,大家虽然尊敬这位武艺高强的领袖,但也同样畏惧他,力量就是这样一种东西,磨炼一把材质优秀的剑,金属会在砥石下闪闪发光,剑柄可以镶嵌昂贵的金属和宝石,力量会因强大而美丽,但当其越来越宏伟、锋芒毕露,就会唤醒人类内心深处关于恐惧的基因。佐拉加不在乎这种恐惧。他不像父亲,拥有智慧卓越、性格温和的半身能够抚恤民众,既然强权本身注定有不能为之事,那不若就把这些做不到的事情交给辅臣和另一位王者去解决。

 

 

更遑论图莱尤拉是个标榜记忆,但实际却丢失了大段历史的国家,年轻一代被图莱尤拉王庭组建的军备所保护,从来不知道战争的苦楚和天灾可怖,一位强大的王者会让他们意识到力量的侧面,让他们知晓何时应该如同羊群听从拿着鞭子的牧羊人那样去听从动用权威之人。“是好消息。”迎曦之民点了点头,恭敬地回应,“来自莫布林族的好消息。地震中塌陷的房屋已经修缮完毕,并且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造成损害的野兽的踪迹。萨满们正在修补地脉缺口,您是否需要亲自监督追查的情况?“

 

 

拉玛特的吵闹声停了下来,女孩眨巴着眼睛乖乖闭嘴,圆乎乎的绿眼睛像两颗湿润的金绿色宝石,她其实还没有到明白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不该大吵大闹的年纪,联王的偏宠和兄长沉默的骄纵养成了十足的破坏力和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霸道性格,不过拉玛特知道地震是很可怕的,群山震怒,大地喧闹,小小的莫布林族生活在地脉震荡的地区,偏偏它们自己又格外喜欢到处挖洞,所以每年都要费很大力气躲避灾害,拉玛特还知道她哥哥追逐的那些野兽很可怕,不是巨大的蟒蛇,就是一些浑身硬壳、青面獠牙却游在地里的怪鲨,她曾跑到勇连队的驻地去观察佐拉加的狩猎纪念品,那头怪兽的牙齿比她两个人还长,当然,最重要的是拉玛特知道佐拉加“要开始做正事了”,这个说法还是二哥告诉她的,每当“正事”这个东西出现的时候,在它结束之前,佐拉加一定不会理她,拉玛特不喜欢正事,但她已经被训练成了一个有礼貌的小孩。

 

 

“没必要。我不在的情况下,他们有能力自己解决。注意不要分出太多人手,继续留意武斗会期间玛穆克周围的安全,萨瑞加已经交代过你们陷阱的位置了?”

 

 

“是的。”

 

 

“打开一个缺口,把它逼出去,至少送到地面上。”信使写的很快,勇连队使用特殊的通信方式在竹板上刻下符号来传递军令,极度简化的文字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一直到传令兵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佐拉加才看了一眼抓着他尾巴的拉玛特,这个年纪的拉玛特开始长出爪子了。利爪是灵豹之民重要的狩猎工具,也是他们力量的证明,此时此刻那些尚稚嫩的爪尖已经刮花了他尾尖上的硬鳞,留下一道又一道白色的痕迹,拉玛特长得很好。虽然年纪还小,但将来未必不会成为出色的战士,这个想法让他稍微有些不高兴。佐拉加不喜欢考虑太超出意料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拉玛特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成长,从女孩变成少女,最后变成和父亲,和自己一样的战士,她是图莱尤拉的第一王女,长大后注定要为他们的国家做些什么,她或许会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军队,也有可能会参与争夺继承权的斗争,成为他的对手,他从来没想过要跟自己的小妹妹站在同一个赛场上。

 

 

难道我要跟自己养大的孩子争抢代替父亲统治这个国家的未来?无稽之谈。他摇了摇头,坐在石阶旁拍了拍膝盖,拉玛特雀跃地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他身上,一直没说话的柯纳安安静静坐在他们俩旁边,“给我念那首诗吧,哥哥,”拉玛特摇头晃脑地请求他。“诗的事情不该找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二哥?”

 

 

“拉玛提要听石碑上写的那些东西,我们中只有你去拜访过巨人族,读过完整的图莱尤拉建国诗。”柯纳摇摇头。“我只记得你给她念过的前半部分,但拉玛提已经听腻了,闹着非要来找你。”

 

 

“不是‘前半’,那只是其中一段,”佐拉加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好吧,上次到哪了?如果你记得,我就说给你。”

“‘夕阳西下,英雄们举起战旗,火光中喊叫震天,吾王啊,你在哪里?’”

 

 

拉玛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她背的很认真,两位兄长下意识对视一眼。

 

 

“看来她确实挺喜欢,”柯纳下了这么个结论,“给她多说一些吧,大哥。”

 

 

“‘……在这里,经书被焚烧,石碑正被竖起

 

这里铃声与鼓声正飘荡,萨卡图拉尔的号角已吹响

 

父亲的光塔下,朱红旗帜处处飘扬,辉鳞蛮国,瓦奇拉族的军队耀武扬威,四处巡查

 

一个国王胜利进驻,而另一个悲伤哭泣,远走他乡。“

 

 

父亲和盟友之间的故事。佐拉加补上一句。他低头看着拉玛特,面对着他咬着手指发呆的姐妹,夏季的空气闷热潮湿,几只翠绿色的昆虫从他们身后的草丛里匆匆穿过,拉玛特难得没有被虫子朋友们吸引走神,但转头开始摆弄起佐拉加身上那些金饰。

 

 

“他最早的那些朋友,他们就是这样建立起我们现在的国家,我读过的部分也就到这里。如果想看到更多,就要进入父亲的生墓,到我成为继承人的那天。”

 

 

“或者你可以去问问武斗大会的那些裁判,”佐拉加把她放下来,拍了拍手臂上拉玛提蹭上去的绒毛,“经历过战争的年长者知道更多过去的事,他们当中有些人比我更会给小女孩说故事。”

 

 

等着听故事的小女孩快乐地尖叫一声。这个年纪的小孩忘性很大,转移注意力的速度也快,这点即使连早熟且早慧的柯纳都不能免俗。柯纳从一开始就对这位联王的亲生儿子充满敬畏之情,他在民间就听说过佐拉加身为武者和王子的事迹、两人的确是名义上的兄弟不假,但大多数时候都对彼此的生活空间敬而远之,佐拉加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联王接他进宫之前佐拉加带着勇连队的成员们出现过一次,联王确认他身为第二王子的身份,举行一次小型的庆祝宴席时,他以长兄的身份出现过一次,此外就是他进宫后第一个生日,佐拉加不知从哪里搞来了消息,差人送了一份简单的礼物来。

 

 

柯纳其实不怎么过生日。他是个对仪式感没什么概念的人,所以收到礼物的时候有点吃惊,在仔细考虑之后,他最终决定专门当面感谢对方。佐拉加对他的谢意不置可否,却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低着头问他:你似乎不记得自己出生的日子。

 

 

是。柯纳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我父母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离我而去——我也不知道原因,现在的生日是养母决定的,或许是她捡我回来的日子,不过我在进宫之前大多数时候都忙着卖东西和做农活,所以也不怎么考虑这些,当然了,她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她的生日我会记得很清楚。

 

 

面前的霍比格族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一直就那么低头盯着他,如果视线和思想能够实体化,那么佐拉加此刻说不定正试图在这种沉默中试着走向兄弟内心深处真正的隐忧,他的判断很准,本能卓越,在每一次呼吸里选择正确的方向,步履稳健地迈向那扇门扉,却在即将抵达门前的时候发现道路截断——固执相似的人会永远在同一个问题上无法彻底相互理解,这点他们要等到很多年之后才能意识到。现在的柯纳只觉得自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纠结了很长时间才勇敢地抬起眼睛跟他对视,这个行为似乎让佐拉加有点诧异。两人视线交汇大概两三次呼吸的时候,联王之子慢慢移开了目光。

 

 

“不送。”

 

 

在保持不失礼的情况下,柯纳使尽浑身解数、拿出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转身穿过走廊的拐角,最后一路跑回了自己的书房,直到把书房的门关上,自己倚靠在门上,他才终于有了种仿佛死里逃生般的庆幸感。

 

 

柯纳在来到联王宫的第二年才第一次踏进佐拉加的卧室。身为联王的子嗣,这个辉鳞族少年在其他孩子尚且享受父母之爱的年纪就要跟随贤者和战士们巡视领地,学习治理之策并同时追赶父亲拥有的力量,柯纳这次来是为了借用那些佐拉加启蒙时用过的石板和纸扎书,图莱尤拉一直都不是个重视文化的国家,各个部落有自己传承记忆的方式,作为统治者的辉鳞族素来尚武,更没有保存文字记录的习俗。至于战争年代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年长者们普遍认为它太过痛苦,别说刻录下来,有些人就连回忆和口述都不愿意,除了佐拉加身边的贤人和本身对图莱尤拉战争年代兴趣浓厚的他自己,整个萨卡图拉尔可能都找不出第二个拥有那么多珍贵石板的人。

 

 

柯纳其实一开始并没觉得对方会理会他的请求。两年时间过去,他和佐拉加还是很少交谈,但对这位王兄多少有点了解,知道佐拉加这样的武人大概也只会崇拜联王父亲那样同等强大之人,不会把心思花在一个脑袋稍微好使的崇灵之民男孩的身上,何况他去找佐拉加的时机并不好,对方那时正在跟自己的下属交谈公事,柯纳掀开门帘时暮色已经染红大半个联王宫,他并没有想过这个时间还有近臣会留在这里、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断了二人,柯纳转身要走,佐拉加却喊住了他,霍比格族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只剩一半的日轮,对那位智理院的秘书官表示抱歉,后者摆摆手,跟二位王子告别,留下柯纳自己站在那面对这位根本没说上过几次话的长兄、“你有什么事?”尴尬的沉默持续一阵后,佐拉加叹了口气,崇灵之民的耳朵一下子绷直了,他很尴尬,每次单独跟佐拉加待在一块他都有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并不是被理王看重才能,豫备培养来帮助这个国家的人才,而只是个普通的犯了错事的小男孩,面对家里的哥哥本来应该大方承认,却因为自己那点羞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种尴尬感并不来自体型上。佐拉加虽然高大,但并不是刻意的宏伟或者那种让人畏惧的体型,他很健康,鳞片闪着如金属那样漂亮的冷蓝色光亮,即使柯纳不是辉鳞族,也知道自己的兄长绝对是个英俊到会被雌性疯狂追捧的家伙,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感到压力很大,但他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佐拉加点点头,在经过柯纳身边的时候,他做了个让对方跟上的手势,柯纳其实已经有点不记得自己那天选了些什么资料回去——原因之一是那些东西他肯定不会自己拿,拿不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避免搬运的方式不当,造成某些旧物的磨损——图莱尤拉大量的历史资料,咒文,医书和祭器的制造方式都直接被镌刻在物品本身上,佐拉加其实也只选他感兴趣的那些带回去收藏。

 

 

原因之二是他确实年纪太小,心思单纯的小孩很少有不相信传说、不喜欢伟人故事的,而佐拉加这时候已经是整个图莱尤拉男孩子们眼里的英雄。生活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而毫无崇拜或者敬慕的情绪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柯纳这样只会读书的小孩也对联王家族开拓图莱尤拉的武力心生敬仰、而佐拉加的私人房间就像传说的一个边角,他几乎是在进门的瞬间就被那些闪闪发光的华丽挂毯和装饰着狩猎战利品的短刀吸引,佐拉加放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乱走,把所有正事都暂时抛之脑后,柯纳这幅乡下小孩进城的样子其实让他感觉到有点稀奇,在他印象里,柯纳虽然确实是古鲁加加从民间带回来的孩子,但处理大多数事情时都很早熟冷静,几乎没有做出过这种跟他年龄符合的举止,那双闪光的紫色眼睛最后停在一块和他瞳色非常相称的暗红毡缎上,这是柯纳见过的最漂亮的刺绣了,这幅精美的绣品被悬挂在佐拉加房间里正对着床的地方,下面就是正闷烧草药的壁炉,挂毯上的图案是一整线宏伟的雪山,积雪和天空的云雾连城一线,融化后融城河流淌入峡谷,河边则有白绿色的芦苇花。那些植物被描绘得过于逼真,柯纳没有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

 

 

“你很喜欢这个?”

 

 

佐拉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柯纳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佐拉加明明那么高大,走路的时候却几乎没什么声音,他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若他愿意放我休假,那么一样的东西也会挂在你床头上,但必须要等到冬天。”

 

 

佐拉加开玩笑的方式有点生硬,柯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非要等到冬天?”

“要等到河水结冰,其瓦固一族的巨大雪橇能够在结冰的河面上通行,他们拒绝走山路,拒绝从桥上来到图莱尤拉,这群老东西一直都很传统。”

 

 

柯纳眨了眨眼,他没弄懂佐拉加的意思,长兄于是引他到窗前,指着王宫西南房能够看见的那些高低不一的小型营房,那是鼓笛队成员们经常待的地方,图莱尤拉的曙歌大鼓通常只在两种情况下奏响,一是勇连队克制威爪归来时,二则是武斗大会决出冠军的时候,图莱尤拉是个热带王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冬季,但河水确实会结冰,形成新的道路,其瓦固族在这个时候通过河流进入王都,准备参与武斗大会的裁决工作,这种特殊的刺绣就是产自他们一一族——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只有巨人才会需要这么巨大的挂毯不是吗?不过这并不是奖励或者商品,而是我从他们的一位战士那赢来的。

 

 

“你自己赢来的?”柯纳没怎么接触过异族,对这些事感到很稀罕,“但是其瓦固巨人讨厌图莱尤拉,他们会完成联王交代的一些事情,却一直抵触联合王国的统治,你怎么说服他们?”

 

 

“哈……其瓦固人厌恶这个国家当今的局面,但他们也崇拜强者,否则联王的命令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废话。所以才说这是我的私藏。我跟他们一位年轻的猎人打赌,赢来了他妹妹替我做的这个东西,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大。”

 

 

柯纳在背后轻轻拉拽他的手臂。佐拉加回过头,对上恭敬等在一边很有一段时间的萨瑞加。布涅瓦贤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站在旁边的柯纳一眼,后者善解人意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让出说话的位置来。

 

 

“我去接拉玛提下来。”他看了一眼远处,“她好像爬到擂台上去了…拉玛提总是喜欢到处乱跳,我怕她待会又把头上摔出个大包,需要有人看着她才行。”

 

 

“不用。”佐拉加在他转身离开之前叫住了他,“就在这里说吧——说吧。你有什么事。”

 

 

“……是关于玛穆克。”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加上柯纳刻意站得远了一些,所以他并没有听清萨瑞加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全部注意力都在远处的拉玛特身上,过于活跃的王女这时候已经拉住了一位巨人族战士,正在很兴奋地跟对方说着什么,在手舞足蹈中,对方朝佐拉加和柯纳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把拉玛提放在肩上,好让她能对着两个哥哥所在的地方大吵大闹。

 

 

“……智理院留派在当地的……双头……”

 

 

“——一个新的双头。你的意思是,他们流了那么多血,牺牲无数有可能长成为战士的子嗣,只是为了交换一个‘受福’以挑战‘奇迹’的机会。”佐拉加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愤怒或是不快,反倒冷笑一声,再也没看自己的辅臣一眼。“好勇气。至少他们还有付出代价的资格,用血泪来换取胜利,先不论成功与否,至少这样的尝试很公平。”

 

 

他转向拉玛提的方向,图莱尤拉的小公主坐在尤卡巨人肩头,漂亮的茶金色毛皮在夕阳的光耀下闪闪发亮,如同冉冉升起的金色晨曦般温暖,乌克·拉玛特似乎总是具有某种轻易爱人的能力,她能快速地和自己认识的每一个新人建立联系,把可能的敌人变成未来的朋友,是天生的交流者。双头出生的消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这个宛若预兆一般的美丽场景却让他下意识蹙眉。

 

 

奇迹。佐拉加在心里慢慢咀嚼这个词语,奇迹,作为联王唯一的后代诞生,甚至就连我的父王也不能主宰我的命运。我是被当做图拉尔第一勇士、图莱尤拉武王养大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被弃如敝屣。

 

 

可看着逐渐年迈的古鲁加加,以及自己正在成长,且的确正给图莱尤拉带来更多可能性的弟妹,他偶尔也忍不住会去想,他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被绝对的力量和秩序所支配。

 

 

而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云汌

金曦世纪

·自嗨快餐文,xp向

·为通顺答辩主线逻辑,加入大量私设填充

·角色:佐拉加,斯菲因(不是cp,他们不熟)

·预警:人体改造,意识流


         “到永护塔顶层来。”

        对父亲的养女如此作下决战的宣言,新生亚历山德里亚联合王国的武王并未急于去向顶层。他在第九层丢下一个累赘,随后传...

·自嗨快餐文,xp向

·为通顺答辩主线逻辑,加入大量私设填充

·角色:佐拉加,斯菲因(不是cp,他们不熟)

·预警:人体改造,意识流

 

 

 

 

         “到永护塔顶层来。”

        对父亲的养女如此作下决战的宣言,新生亚历山德里亚联合王国的武王并未急于去向顶层。他在第九层丢下一个累赘,随后传送到了第十一层。

         “理王。”他平淡地呼唤道。

        电子虚影浮现,光点闪烁的少女以愠怒的目光对上他:“佐拉加王,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伤害了那么多国民的性命——为何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我绝对……不会再继续帮助你了……”

         “伤害?”蓝色皮肤的辉鳞人嗤笑,“你的国民,数量有减少吗?”

        这个王国的理王陡然沉默了。

         “……也是你的国民。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延续他们的生命……”三百年的王竭力显露出一份旗鼓相当的威势与镇定,然而,过于真实的投影将她不安的神情全数展露人前。

        哈。破烂机器的破烂过家家人偶。

         “我正如此行动。”佐拉加细微地提拉了嘴角的肌肉。“只要解决掉乌克·拉玛特……得到图莱尤拉更是轻而易举。”

        霍比格族特有的蛋白石一般的无瞳双眼睨视少女投影,佐拉加强健高大身形所具有的磅礴力量感将压迫性倾泻而下。

         “战胜、掠夺,你做不到的事情,只能由我完成——你要否定我的判断吗,理王?”

         “我……”斯菲因想起在第九层令她痛彻心扉的所见所闻,挣扎着高声叱责,“……但是……!你为什么要夺取居民的灵魂?灵魂储备还有富余才对——”

         “不够。”佐拉加冷酷地驳斥了她的质问。

         “要得到胜利,现在还不够!我需要变得更强——向我开放你的权限!”武王以评判的视线梭巡十一层尚有大半正蓝光闪烁的魂笼,理所当然地命令这个王国的另一个王,“我要那些多余的灵魂储备。”

         “那些是……那些是必要的应急储备!灵魂资源再继续消耗的话,居民会更恐慌,永久人也会……”

         “你舍不得那些,我可以自己取。”佐拉加咧开嘴,简单地打断了他。

        枪声,鲜血,不断死去又复活的尸体。从国民面孔上消失的笑容与扭曲的惊恐面容。

        斯菲因的身体颤抖着,造成一阵投影的不稳波动。

         “向——向佐拉加王开放魂笼的最高权限。”一串数据流从她碧绿的眼眸中流过。

         “哼……”佐拉加扯出看不出满意与否的笑,“那么,我最后的改造,理王……依旧由你来负责。”

 

        佐拉加不是第一次经历改造。亚历山德里亚所拥有的技术远远超过图莱尤拉,不,甚至超越了那整个世界!——这就是属于他的、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他如此笃信着。

        三十年前的他尚没有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武王,而三十年前他所遇到的“理王”——原亚历山德里亚王国的国王斯菲因,也与现在多愁善感的模样有不少区别,不过,同样软弱。

         “给我你的力量!”在不知晓门的对侧善恶的时候,佐拉加就凭借他的傲慢应下了这个仿佛释放妖邪的契约。然而那道空灵的女声所说的“代价”对他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是掠夺他人的生命力以太,是图莱尤拉或是其他地方的人都无所谓,他既早已决心成为世界之王,区区平凡人的性命又怎值得他为此施以一目?

         “向我证明你的力量,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在涉及核心目标的时刻,那道女声自然具现出一种非人的机械性。她在考量他。佐拉加知道这一点,他不介意这份评估,只因他确信自己就是最优的选择——只因他会是创造奇迹之人。

        亚历山德里亚的军备力量孱弱到令图莱尤拉的大王子感到可笑。天真的国民,虚有其表的训练,比起称作军队更像是一个居民自卫队,让这样的所谓军队出城剿灭魔物都能成为一场谋杀。很快地,他以他的勇武与多年的训练有素轻而易举得到了军队的崇拜,轻信的国民将他视作国王神秘而强大的客人,信任他为队长,拥戴他为统帅。

         “这里,缺少一个王座。”与进入这个世界时孤身一人的处境不同,佐拉加逐步拥有了足以引起高塔震动的力量,某天,他踏入空荡荡的永护塔顶层,如此向国王宣布他的要求。

         “我要成为……亚历山德里亚的武王!”

        而这就是新生亚历山德里亚联合王国的成立起始。

 

        即使曾经身处的社会科技落后而原始,佐拉加继承自父王智理之头的聪慧让他很快熟习了这个国家的通用技术,雷转质与灵魂资源,这个国家运行的基础原理就在此处,与斯菲因乐于将技术用作民用不同,佐拉加在技术的运用上有着极为敏锐的军事眼光,在牺牲了些许军队中的先驱勇士后,以魔物灵魂强化身体的技术也被这个新生王国掌握。这份力量正是佐拉加迫不及待想拥有的。他要拥有更多的力量,他要跨越那条分界线,区别于凡人之武……跨越双头与单头。

        他要求理王亲手为他进行初次改造。哪怕已在此地作为双王之一度过数年,他依旧不信任这个国家,归属感与信任感对他来说或许是过于虚渺的词汇,他同样不信任理王,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台软弱的机器无法伤害他。

        灵魂在原亚历山德里亚王国是一种资源,那灵魂在新生亚历山德里亚联合王国当然也只是一种资源。排除星海,将灵魂洗去记忆与特质,由中央终端调控分给所有国民,这样的做法不敬自然,也违背俗常——图莱尤拉的俗常——佐拉加不感兴趣,但他依旧曾将图莱尤拉的诸多文化纳入眼底,因他将做他们的王;当然,这条好似无可置疑的道路被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终结了,因此佐拉加更不会因为这好似亵渎的手段产生任何心灵的波动。

        佐拉加的羽冠与金饰早已摘下多年,调魂器佩戴在头上的触感也已成为习惯,这件轻飘飘的小机械压在他额头的一侧,在斯菲因的操作下发出过载的红光。

        佐拉加看过关于人体变异阈值方向的实验,被注入的不属于那具身体的魔物灵魂咆哮着挣扎,它或它们无意义的行为将人体撑出身体不应承受的撕裂与鼓胀,躯体死去或是新生,魔物吞噬人类,或是人类吞噬魔物,增长的力量使得最普通的士兵也能破坏军用设施逃逸。但是,不需要如此,他想,他暂时不需要脱离现在的躯体,因为他会用这幅躯壳击败他一生的对手!

        在灵魂注入的恍惚感中,双头之王豪迈又威严的模糊笑脸鼓动、膨大,分娩出新任双王年轻的、转瞬即逝的稀薄影子。影子无声碎裂,智理之头从紫色的裹尸布中长出,以温厚的声音呼唤他:佐拉加,我们的孩子。喧嚣的声音紧随而上将他包裹,古鲁加加之子!奇迹之子……!密密麻麻、如蚁如雨,荒野上不需要那样的声音,城镇里却充斥这样的声音。哈哈,哈哈哈!佐拉加听不见自己的笑声。只有您会是未来的联王!谄媚或热情的声音野草般在王国的土地上丛丛簇簇生长。

        哈!他看见更幼小的蓝色鳞片辉鳞人,跌跌撞撞地走在皇宫的墙根,弱小,弱小到学不成父亲同岁就能达成的武艺,愚蠢,愚蠢到一点窃窃流言就能将他蒙骗。

        霍比格族的长相,布涅瓦族的蓝鳞。奇怪的颜色,不算霍比格族吧?霍比格族侍卫说。不成,不成,不能称作布涅瓦族呢。布涅瓦族法师说。如此弱小,怎配被称作联王的后代?他们彼此私语,而他以此自叩。

         “……父亲,我不是你的孩子吧?”缺少表情的幼童带着过度训练的伤归来,仰头对着高大的王问。

         “愚蠢!”勇武之头疾言厉色地训斥他,“挥动适合你的刀,劈开荆棘而非耳旁的蚊蝇,想成为强者,你要打造更强大的心!”

         “是奇迹。”智理之头语重心长地安慰他,“不是缺陷,不是错误,是奇迹眷顾于你。”

        奇迹之子。奇迹之子。伴随着王的宣示,自此幼童听入耳中的多出了这样的声音。他逐渐长大,极高的剑术天赋随着身体的强壮展露,更被视作古鲁加加王完美的传承。奇迹之子!霍比格族和布涅瓦族热切地称呼着;奇迹之子!国民喜悦地称赞着。奇迹之子。我是奇迹之子。

        奇迹。奇迹为何物?蓝色的辉鳞人追逐着这个看不见的事物,他在漫长的跋涉里强壮一日胜过一日,坚信那是他必然踏足的土地。他弃置昔日的王国,发现王国也不过如艳丽的羽冠般轻盈,他一路奔徙,来到此地。

        对,就在此地……!

        佐拉加没有按斯菲因的建议使用镇痛剂——他不需要这些腐化意志的外物——然而他的思维却依旧变得迷醉。色泽诡异的雷转质被按他的要求注入体内,深紫色开始流淌在他的血管里,陌生的力量在他的脉搏中蠕动,痛苦拨弄他的神经,他的躯体被束缚,又在异体灵魂的涌入下扭动出各式狼狈的造型,不受控制的抽搐时不时发生,就像那些破碎的陌生灵魂在违背意志争抢使用他的身体。佐拉加睁大眼睛,尚未看见名为奇迹的事物,一层帷幔落下,赤红遮蔽了他的视野,双眼附近的血管破裂,在他的视野里涂抹猩红的火焰,粗狂翻涌的野望中,一点冰冷的绿光闪动——是斯菲因靠近的王冠状调魂器散发的恒光。

        ……

        ——他是创造奇迹之人!

        挥动刀刃,斩断无数图拉尔威爪的双刀剑术也将他与父亲斩断。

        不够。不够。还不够!

        经年日久,起初只是雷转质铠甲,随后是躯体的雷转质化,蓝色的皮肤褪去鲜亮,古怪的紫色纹路蜿蜒攀爬上他裸露的精壮肉身,类同金属的冰冷物质长成他的第二幅鳞片,箍住他的脚腕,捆缚他的臂膀,作为代价,它们一度支付给他战无不胜的力量,然而现在,佐拉加认定那只是亟需淘汰的无用之物。

        发挥它们最后的作用,佐拉加坐上理王多年前以雷转质为他建造的王座,以这套楔入骨骼的外附装置将自己的躯壳拘束此处。律动冰冷绿光的王冠如昨日般开口:“权限确认。灵魂注入开始。”

 

        蓝紫色的金属线衔接上佐拉加全身武装的接口,调魂器被柔软的手指投影撬开,以机械士兵的金属指节作为媒介,斯菲因对这枚调魂器的元件进行改造微调,使它的接收功率能放大到规定阈值之外。

        阈值内的灵魂注入是一种给予,超越阈值的灵魂注入则是一种剥夺,并非属于人类的肉体被强化到脱离人形,而是人类在其他灵魂的过量改造下失去了身披人形的资格——一名研究者曾如此感慨,又在武王出席的项目会议上改口道:不过我们已分析出了最精准的安全变异阈值,身体的变异还原会像是雷转质的转换一样轻松自如。但如今,佐拉加想要跨越的正是这样一条“安全”界限。

        最初的注入并不难耐,活着的灵魂天然强于死去的灵魂,数十年来在战斗中吞噬的灵魂力量使得佐拉加的灵魂有着十分不错的“容量”,况且这里死去的灵魂都不过是在创生设施经过净化的纯粹资源,融合它们就像吃下罐头食物一样简单。

        晶蓝的六边形魂笼一盏盏一簇簇熄灭,储藏生命的蜂巢成片黯淡下去,斯菲因垂头避开蜂巢的注视,努力不去联想它们可供给多少永久人苏醒与一段时间的生活,或其中有多少来自武王军队屠戮杀死的居民。她维持着手指与调魂器的连接,观测灵魂注入与躯体异化的阶段趋势。

         “……加大功率。”佐拉加的声音发沉,他的身体逐渐绷紧,呼吸越发深而长。斯菲因听过一名曾为海员的士兵的形容,他说灵魂注入的过程就像在窒息中承受海底水压越来越重的挤压,他呻吟着寻求氧气,但入口的只有更多咸腥的海水,幸好只是一瞬!但根据武王的要求,他的这次改造绝不会很快结束,尽管在最新灵魂传输速率的支持下,耗时亦不会很长。斯菲因依旧无法从此时佐拉加的脸上看出情绪或任何痛苦的表现——她一向不擅长于此,她从不曾了解佐拉加,最早的过去她认为不需要了解,她单纯地信任佐拉加的武力能给她的国家带来新的希望,再往后她试图了解,却只是在僵硬的沟通中开始畏惧另一位王的偏执与冷漠——她踌躇着依言加大功率,立刻听到武王的一声闷哼。

        岩浆般的不详红色在他灰暗的皮肤下涌动。根据终端传来的数据,如今的灵魂资源消耗量已超出佐拉加以往消耗的总和。

         “可以……唔……继续。”佐拉加仰脖缓解喉口的干涩,白瞳泛上显眼的血丝。

        佐拉加对过量的灵魂注入没有表露出半点抗拒,比之前实验中的任何一名士兵都做得更好,一如他从来没有抗拒过斯菲因的邀请。从那扇大门前开始,斯菲因难以对他人说出口的理想唯独被这个男人认同了。分明身处敌对的国家,她仍然向图拉尔的来客发出成为国民的邀请,是否也因这份久远的、被应下的期待?斯菲因不认同佐拉加的做法,忌惮佐拉加的情感,亲近佐拉加的敌人,但在一切之后,决战之前,可依靠的人却只有佐拉加,这个似乎对新生亚历山德里亚联合王国没有半点感情的武王。如果她的愿望能得到实现……斯菲因在佐拉加难以抑制地发出痛苦嘶吼的那刻想,她也希望佐拉加王能实现他的愿望。

 

        他的身躯在绽裂。佐拉加注视着自己完好的身体,清楚这只是灵魂过量注入带来的错觉。力量,横生的力量暴戾地在他身体里冲撞,起初他捕捉,随后他镇压,太多太多的灵魂资源汩汩涌入,人类的、魔物的,他来者不拒地吸纳,头颅容纳不了就塞进血管,血管容纳不了就塞进骨骼,心肺肝肾、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每一片皮肤,他强硬地命令他每一方最基础的领土。灵魂试图围猎他,但这些如何比得上他曾狩猎过的灾害威爪?

        然而被打碎的灵魂仍是灵魂,被磨削的灵魂仍是灵魂,被化为资源的灵魂仍是灵魂,处理得最彻底的灵魂上也会有最微小的执念残留,没有记忆没有思维没有目的,这些执念茫然地悬浮于星海门前,在亚历山德里亚的人与人间流转,它们太微小了,短暂的使用没有影响,长期的使用也没有妨碍,唯独此刻,那些执念的遗骸翻搅汇聚,最灵敏的猎手也听不见的风声汇聚成一股狂啸的风暴,猛扎进佐拉加此刻满盈得难堪重负的灵魂之中。

         “呃……啊——!!”灵魂无形无质,亚历山德里亚可以将之当作资源流通称量,却无从辨识被痛苦大力锤击后它是否会碎裂得面目全非。伴随着不似人类的凄惨哀嚎,王座被暴长的指爪捏碎半座,一道皮肉外翻的深刻伤痕出现在佐拉加右胸偏中的位置。

         “武、王……”斯菲因连接在调魂器上的机械士兵躯壳在猝不及防的冲击里毫无抵抗地倒下,身躯闪着焦亮的电火花,她毫无停留地换上其他待调用的躯壳,再次接近佐拉加时声音尚带着卡顿的电子音质感,“应该、停下了,已经不能、再——”权限已向佐拉加开放,若他不愿停下,斯菲因便没有足够的权限停止供给,佐拉加所说的由她进行改造也不过是要求她把控灵魂注入的细节,辅助他达成想要的结果。的确还没有到饱和。作为与中央终端关系最近的生命存在,斯菲因能够对此做到最精准的分析判断。但在事故下,斯菲因的声音已然透出无措的焦急。

         “呼……哈……”从未预料的突袭使佐拉加的神智在数秒内几乎处于溃散的空白,身躯上突如其来刻上的创口却以剧痛瞬息唤醒了他的灵魂,“——继续!!”他咆哮着,憎恶地注视着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刀伤——曾经出现在一具伟岸又衰老的尸体上的……由他留下的致死刀伤!他早就战胜了父亲!既然胜利被他攫取,为何败者的印记又会烙印在他身上?!

        斯菲因在最初对佐拉加的打算抱有担忧,她说他计划注入的灵魂太多了,单一的魔物灵魂基本能形成一个相对确定的身体改造方向,但像这样混杂的种类,要想身体不崩溃,必须要让自己的灵魂占主导地位,并且用足够强的意志力将改造结果导向明确的方向才行。佐拉加让她不必顾虑,他确信自己可以达成顺利的改造结果——然而嘲笑般的伤痕此刻却出现在了他的身躯上!

        为何?他是古鲁加加的儿子,于是他们说他是奇迹之子,说他是未来的联王,而当他在父王过家家般的试炼里被剥夺资格,他们便毫不停留地向取得胜利的乌克·拉玛特献上欢呼,尊她为武王,又在一句提议下轻而易举拥护他的二弟为新的理王……那么,这么多年分给他的唯一道路——成为联王、匹配奇迹之子的身份——有何意义?他拼命变强,不倦地为王国征讨图拉尔威爪,他为王国、为世界规划更好的未来——他对奇迹的追求、他掺杂汗与血的努力又有何意义?他漂泊向黄金乡,他把握幸运,向他三十年后还活着的父王探寻,但是道路不在这具变得孱弱的尸体里,奇迹更不在父亲被剖开的胸腔中!

        无法带来满足的胜利,无法带来答案的追寻……那道伤痕只、是、过、去、的、残、渣——

        所谓奇迹……不过是笑话!

         “还……完全不够!”迸发的愤火全然压下精神的动荡,又恰为异化指明了前路,佐拉加自通路抽取更多灵魂,双眼彻底变得通红,他过分充沛而原处徘徊的无途欲求将那道突兀出现的伤痕烧净,点燃赘余的灵魂,在胸膛处亮起灼烧的炽蓝明光!

         “啊啊啊啊啊!!”强令身体适应了过量的改造强度,更强的力量灌注入变得更强的身体,表层的皮肤险而又险地包裹住这团数次即将散溢的生命,却已无力阻挡自每一个胀满的细胞中盈出的富余灵魂。呼应着欲望,颈椎的骨骼好似被强行折断,单头的辉鳞人左肩上鼓起一个心脏般跳动的囊块,黯淡的灰败皮肤上,这截包裹骨骼的异物狞恶如一个巨大的腐烂水泡。囊肿飞速地反复生长、破裂、生长,佐拉加的身体一瞬出现拔长到数倍以上的虚影,又随肉块的溃烂散如一个肥皂泡,消化的速度已远远比不上灵魂注入的速度,挥开斯菲因试图触碰调魂器的手,佐拉加面孔抽搐着咧开尖牙,在嘶哑的笑声中将尽可能多的灵魂封锁在他已越发异化的躯壳里——他会消化它们,将全部的利用价值为他的世界献出!

        十一层大半的魂笼标识灯熄灭,零星的蓝光寥落如残星,连接在武王身体上的金属线横斜环绕半塌的王座,在明明暗暗的魂笼间交织构出另一个“魂笼”,恍惚间,佐拉加仿若置身辉鳞族圣地加提卡海心黑暗而散发幽蓝光辉的冰冷森林——他失去资格的耻辱开始,又是他迈向力量的全新一步——何须回望?他已走到此处!

         “咳、呵呵哈哈哈……!理王……胜利、只会在我手掌之中。”

        囚禁着本不属于自身的大量灵魂力量,佐拉加轻松一挣便除去了全部的锁链,喘息着身倚王座,他如此向斯菲因傲然宣告。在灵魂与力量的双重疾速升腾里,佐拉加看见幻梦般的金色曦光划空而来。

 

        女王默然凝望她七零八碎的蜂巢,在另一人的疯狂里双手紧紧交握,仿佛现在才有了一切的实感。代价。佐拉加付出代价,她同样付出代价。但在代价的尽头……不,她一定要、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她的臣民的愿望!

        为了这个愿望,为了她全部的爱,她早已下定决心利用可利用的一切——武王不曾背叛她,因为唯有失败才是对她的背叛。

        决不能输。除了佐拉加王,她能依靠的还有自己的力量!

        数据的一处化身阖上双眼。

        永不褪色的回忆中,仁爱的女王垂首,注视她黄金色的家园。

        我将不善良,不仁慈,一意孤行,走向邪道,因我爱我的子民胜过一切,所以——

        金色的曦光啊……定要为我们而来。

 

 

 

 

——————

        本来只是想写一篇嬷欲爽,所以如果有逻辑不通畅和设定出错的地方抱歉,因为主线就不通畅了而且体验那么痛苦我也很难看仔细……好涩啊好涩啊我写这篇的时候每天看好几次99歼灭录屏,配音太强而且好喜欢那个演出……写作初心就是与其被主线强爆不如我来强爆大哥!……但是写完我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我是嬷嬷……人体改造写这么性冷淡我很抱歉(鞠躬)但是写的还是很爽的,也按我的理解强行补足了一些大哥行为的底层逻辑,感谢看完的大家!希望能为大家带来笑容!(包欠)

        标题采用了佐拉加歼灭战的技能,金曦世纪这个名字作为佐拉加的技能名用出来真的是能感到一阵强烈的属于佐拉加的痛苦……与命运结局对他的嘲笑。对爱一无所知的人,与满怀(被设置固化的)爱意的人造生命,我想他们对各自所期待的“金曦”是会抱有或许相似的感情吧——一种难以辨别是否空洞盲目的狂热憧憬。如果7.0能好好写,他们身上的悲哀命运应该也会变得足够打动人,但现在呈现的空洞人设,或许也能称作另一种悲哀了。

        2024.10.14

郑沈治好异食癖

生长痛。

看完7.0之后的发疯产物,CP是佐拉加x柯纳,含有微量图拉尔王室兄妹丼,三人组闭合三角形,请se无偿归还我的东亚家庭伦理剧,自行避雷,食用愉快。

其他多的就不说了,不是觉得7.0好吃才吃,只是因为7.0太屎了所以我要捡我爱吃的



======


柯纳一直到14岁那年才开始换掉自己的最后一批乳牙,一共四颗,两颗在上颌最深处,两颗则在对侧的下方,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完全掉光长出新的。王宫负责照顾他们的乳母看了连连摇头,甚至说柯纳是她见过换牙最晚、位置最刁钻的崇灵之民小孩;她建议过柯纳不要吃任何东西,每天都给他做精致的海鲜粥和流食,搀着牛奶的蒸鸡蛋,乳膏般嫩滑丰厚的汤羹,里面有切碎的胡萝卜......

看完7.0之后的发疯产物,CP是佐拉加x柯纳,含有微量图拉尔王室兄妹丼,三人组闭合三角形,请se无偿归还我的东亚家庭伦理剧,自行避雷,食用愉快。

其他多的就不说了,不是觉得7.0好吃才吃,只是因为7.0太屎了所以我要捡我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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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纳一直到14岁那年才开始换掉自己的最后一批乳牙,一共四颗,两颗在上颌最深处,两颗则在对侧的下方,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完全掉光长出新的。王宫负责照顾他们的乳母看了连连摇头,甚至说柯纳是她见过换牙最晚、位置最刁钻的崇灵之民小孩;她建议过柯纳不要吃任何东西,每天都给他做精致的海鲜粥和流食,搀着牛奶的蒸鸡蛋,乳膏般嫩滑丰厚的汤羹,里面有切碎的胡萝卜丁和蔬菜嫩叶、除了没什么味道之外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调理膳。图莱尤拉王庭的第二王子在很多方面都跟自己的父亲哥哥大相径庭,他性格安静,身板孱弱,恐怕一生都不太能有机会成为强大的武者,却继承了喜好辛辣肉类的口味,那些丢了牙齿保护的嫩肉在流血结痂后就开始在嘴里发痒,又被辣椒刺激得发炎肿胀——柯纳因为这事高烧几次,持续低热。

 


在乳母发现真正的原因之前,他主动要求停止了大多数的户外运动和社交活动,在同龄的辉鳞族小孩尖叫着把木头长矛扎进专门饲养来磨炼狩猎技巧的野兔的脖颈里时,他抱着一本图莱尤拉的古物志坐在凉亭里,身边有柔软的垫子,香炉里闷着一种烧起来气味温和的梨子,果香里搀着乳兔血液的味道,腥甜,辉鳞族是出生在战火里的战种,文明开化、建立王庭都是近几百年内的事情,图莱尤拉的联王在第六星历时首次与外来人相遇时曾被称为“蛮王”,霍比格族的孩子在学会怎么写字之前就要先学会使用狩猎用的短剑和长枪,战士骨血里的野蛮残暴只能被文明点缀,但不可能被驯化成真正的礼仪之邦,在干净整洁的校场上,被切割得方方正正、雕刻花纹的石砖整齐地排列着,血迹已经凝固,那只可怜的缺胳膊断腿的兔子被丢来丢去,最后剥掉皮扎进一根签子,扔进一旁的篝火里,一群年幼的辉鳞族孩子蹲在旁边等他们的玩具被烧出油脂。

 


柯纳手里牛皮装订的史书翻到第二页。他不会跟同龄人一起打猎,他的日常生活跟保养期间差不了太多,但主动请缨会让乳母和侍女们都放心不少,不过这几天里他身边多了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伙伴,柯纳其实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原本是这群叽叽喳喳的辉鳞族之一,有一个被父母寄予了强烈期望的高贵名字——留在联王宫殿里的这群男孩大约每人都有个这样的名字,所以他们才能被留在宫里,接受联王和大王子的教导,其中一些人可能会选择继承父母的事业,另外一些则会成为勇联队的成员,为了图莱尤拉的未来而战,所以柯纳跟他们的关系不好,可想而知。

 


他手里的书翻到第三页。柯纳最近的心情其实很不好,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牙痛,长新牙的感觉太难过,更何况他的伤口还在发炎,骨头里又热又痒,他不敢用舌头去舔,因为担心牙齿长歪,一口好牙对崇灵之民来说太重要了,柯纳的第一颗乳牙是8岁那年掉的——可能是8岁也可能更早。那时候他正在海岸鸟群市场的摊子上帮养母叫卖鱼干,突然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舌头底下,柯纳被这粒硬物呛了一下,差点让自己的性命结束在一场悲催的窒息里,好在有个路过的大叔帮了他,把他抓起来夹在手臂下猛拍一通、这男人后来成了他父亲,但在做他父亲之前,古鲁加加就已经是这个国家的联王。联王从那些漂亮的银鱼里看到了男孩改变这个国家的潜质,非常凑巧,那日理王难得摆脱沉睡,神志超乎寻常地清晰,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昂贵的小鱼栖息在奥阔帕恰山某座山洞深处的水脉里,它们对于水质的要求很高,捕捉难度也大,即便是能够狩猎威爪的自己也不曾享受过几次这样的美味,柯纳为了抓到它们为养母改善生计做了个很精致的小工具,能沉进水里,入口处有两个小的簧片,鱼吃掉鱼饵的时候不会立刻掉落,只有当笼子里的猎获物达到一定重量才会触发弹起,自动浮回水面去……男孩用一张手帕揣着自己的牙,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含糊,但他介绍得很认真,理王听完,用自己半身的手臂戳了戳大脑空白的兄弟,我要把他带回去。他说。哦,噢噢。确实,确实,我们这个年纪,宫廷里应该有更多孩子了。

 


武王回答道。

 


那只蓝色的头颅叹了口气。不是这么回事,兄弟,你看他这样子:看看这纤细的手臂,学者一样的眼睛和细声细气的腔调,他怎么能培养成战士,跟你打闹?我在说另一方面的事,我们的子民骁勇善战,长于荒野中的几乎全部技术,但再好的猎人也不能空手战斗,咱得有好的弓弩剑戟,足够坚韧的绳索和织的密密的网子,要是猎人都会像他这样使用陷阱,那效率就会高上不少——给我醒醒, 别打瞌睡!

 


我的意思是,狩猎尚且如此,那么治理一个国家就更是需要杰出的头脑,而且还是非有不可,我的时日无多,作为联王,我们必须给这个国家更多的选择,我们必须遵从人民的意志,让那些喜欢使用头脑,想要用工具让生活变得更加便捷的种族也有的选才行,要是他愿意,我们就把他培养成一个这样聪慧的领导者,或者官员也行,你意下如何?

 


我怎么做?古鲁加加张大嘴巴,别说什么时日不时日这样的话,兄弟,你是很清楚我的,我教育不出什么聪明儿子,父亲没有的东西,上哪传给自己的孩子?

 


你就把他交给佐拉加,理王说。把他给我们的儿子不行吗?佐拉加会知道怎么照顾他弟弟,祖灵在上,你为什么比我这个成天睡觉的老伙计知道的还少?



你好像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儿子的,我们的佐拉加,他是继承了武王血统和理王睿智的奇迹之子,比我们俩个老东西要好很多。他们会一起长大,互为辅佐者,甚至一起在图莱尤拉的石板上留下名字。说完这些后,理王点点头,给了柯纳一个友善的笑容,半闭起眼睛,再不说话了。

 


他还好吗?柯纳问,古鲁加加摇摇头。咱不管他,走吧,我们去见你家长,你有家里人不?咱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你跟我走,宫里其实也没什么书,但可以让他们去找,布涅瓦贤人能教你历史和魔法。暂时就这样,要是你还能学更多东西,就可以到国外读书去了,你在前面,走吧。

 


这是柯纳第一次听见佐拉加这个名字,在此后的日子里,这个名字的主人会一再身体力行地拒绝傻乎乎地追兔子。柯纳的书翻到第四页,他想起自己的大哥,又很纳闷自己的牙为什么会这么疼,实际上在他最开始掉牙的那段时间自己没什么感觉,他那段时间很忙,养母不愿跟他进宫去,她要留在自己的牧场,自己的木头房子里,但她为柯纳感到高兴,柯纳告诉古鲁加加自己得陪母亲度过下一个农忙季节,联王同意了他的申请,还派了休假中的勇联队成员来帮他们,柯纳的乳牙像熟大了的水果一样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在他搬运东西的时候,在他整理自己的手抄书和设计图、给勇联队的帮手们煮热水泡茶的时候,他那时也是照常吃喝,却没有这么明显的痛感和这样的毛病,不过那时候有个人跟他说,人一旦投身到幸福里,那么痛苦就会被放大。

 


如果你不想忍耐这种痛苦,要么让带来痛苦的东西永远别来,要么做好疼痛的准备。

 


换牙是生理现象,就像天要下雨……就像天灾一样,这种自然规律一样的事还能阻拦?柯纳看对方的年纪似乎不大,像是同龄人,于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可以。霍比格人的眼神非常平静,语气冷得像是那些石窟深处的湖水,可以。或者说,要和荒野共同生存,至少你得有这个觉悟才行。

 


柯纳的书翻到第五页。他的牙齿没那么不舒服了,但是从镜片边缘,他看见那头霍比格族正啃着手指头盯着那些“好朋友们”,口水马上就要弄脏红色坐垫的表面,柯纳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对方只是扭过头不怎么善良地瞪了他一眼、霍比格人现在正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趴在垫子上,身上很多部位都裹了白色的亚麻布,布料里面裹着淡绿色的药草末,散发着一种冰凉冰凉的气味,这是一种用来阵痛和舒缓肌肉的草药,柯纳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无论哪个分支的辉鳞族人都经常用这种药剂,他还注意到对方脖子后面没有那块标志性的硬鳞,背甲则像是张开一张粉色的小口一样裂了个缝,嫩肉暴露在空气里,覆盖着一层淡褐色的细嫩皮膜。

 


“噢,你在换鳞。”柯纳推了推眼镜,“而且你还得像个胆小鬼一样趴在这敷药,你最好弄清楚咱俩谁在打扰谁。“

 


霍比格人叽里咕噜地抱怨起来,看得出来他确实有点生气了,他现在被裹得像一条蠕虫,没法跳起来用传统方式跟柯纳一决高下,而且他俩要是打起来,乳母肯定会同时惩罚两个人的,你真想得罪那位凶悍的妈妈?两个男孩就这么休战了,怀着对那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强大乳母的恐惧,过了好一会柯纳才又主动开口,“你很疼吗?”“废话啊!”霍比格族的蜥蜴脸抽搐了一下,他想说的其实也是柯纳心里想的——他确实问了句废话,因为对方看起来真的疼得龇牙咧嘴,马上就要哭了。“废话啊,当然疼了,你又不用一长大了就换鳞片….妈的,长毛真好。”

 


“我只换过牙,而且我一辈子也就换那么一次。”柯纳有点无语,他看着对方身上长出的新皮和新鳞片,看了会就移开视线,“而且我建议你跟我好好说话,知道吧?我是理王陛下带回来的,图莱尤拉的第二王子,他选择了我给这个国家带来进步和技术,所以你要是好好跟我讲,我说不定会考虑做新的药,让你们换鳞片的时候能更舒服一点,所以再讲讲吧。”

 


霍比格族被他说服了。他决定跟柯纳再多透露一些:“很疼。基本上就是把你的整张皮从头到脚都扒下来的那种感觉,外面的鳞片掉的时候没什么难受的,难受的是你得把下边那层皮膜脱下来。”柯纳越听越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对方估计也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于是撇了撇嘴,不再使用那些过于直白惨烈的比喻,而是换了个方向跟他解释,“但是我们都管这叫‘战士的痛苦’,意思是你每换一次鳞片都会变强。因为辉鳞族只有在大幅度长个子的时候才需要蜕皮换鳞,这个过程本来就是长大的身体把硬壳给撑开的过程,换了鳞片之后我们会更高,更强壮,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已经算不错的了,有些人甚至会为了这件事害怕长个子,我弟弟每次发现自己高了都哭天抢地的,他天天吃早饭的时候都要看看自己的手变长了没有。”

 


柯纳刚抬起头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远处一阵喧闹声给打断,霍比格族抬起脑袋朝着声源方向看,失去了谈话的对象,柯纳只能也跟着探头探脑。从被棕榈树荫覆盖的宽阔宫道上走来的是一群勇联队的成员和几名贤人官员,霍比格族大叫起来,他的父母好像就在其中,那群原本在远处打闹的辉鳞族孩子闹哄哄地挤了过来,像抬一头烤乳猪一样嘻嘻哈哈地把可怜的病号端走了,其中有几个认出了柯纳,跟他打了招呼,柯纳抬起手回礼,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码事:战士的苦痛,柯纳对这事到底是不是吹牛其实有点半信半疑。他自己就认识这个国家最出色的战士,按照对方长个儿的那个速度,肯定经历了频繁的蜕皮和不止一次换鳞,但他从来不会这样怨声载道大呼小叫,更别说察觉到自己要变高就开始杞人忧天了。

 


佐拉加。图莱尤拉联王的亲生后裔,柯纳印象里他哥哥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时刻,佐拉加不会每天都在计算自己的手有多长,他好像一直都在长大,在其他人畏畏缩缩的时候,辉鳞族的奇迹之子不论是武艺还是体型都突飞猛进,身上的肌肉一天天膨胀,挥出的每一剑都越来越有力,从武王的继承人长成整个国家最好的武者;佐拉加既不害怕也不用特地休息,他十六岁就已经能够带领整个勇联队,甚至白天刚进去森林带着他们巡逻和打猎,夜里就能背着他和拉玛提出去,拉玛提现在正是吵闹的年纪,个子刚跟柯纳差不多高——对于她的民族来说其实还很小,但是已经学会了做白日梦和大吵大闹,柯纳为了哄她安静点就念书给她听,结果某天半夜拉玛提突然把柯纳从床上摇醒,说想到河边看星星。

 


柯纳迷迷糊糊间想起来,他最近确实给拉玛提读了个关于公主的书,里面提到过深夜里淡蓝色的湖水和水里的群星,但是你真要大晚上……他的话断在喉咙里,佐拉加站在他们妹妹身后。大哥从头到尾都没多说一个字,深蓝色的鳞片在联王宫殿被深蓝色月光笼罩的走廊里有些不太明显,这导致柯纳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兄长。佐拉加任由拉玛提扒着他的尾巴,手臂,最后三下五除二爬到肩膀上去,他看了一眼天色,月亮明亮,过于凶猛的野兽就不会轻易从巢穴里出来,所以他觉得虽然拉玛提的提议心血来潮,但并不离谱——女孩子就是这样被惯坏的。佐拉加慢吞吞地伸出另一只手,柯纳认命地小心翼翼地踩着大哥的手臂趴到拉玛提身边,佐拉加真的能背得动他俩,还绰绰有余。

 


夜游活动不大顺利。主要是柯纳认为,一个正经的公主是不会吃光了所有饼和点心就摊着肚皮呼呼大睡的。佐拉加却好像对这事早有预料,他出门的时候用一块披风盖着自己的弟妹,现在把它拿下来铺在了地面上,大哥确实是个武者,但他做事一贯周全,柯纳看了他一阵子,突然发现他背脊上有条细细的裂痕,旧皮和新皮的连接处颜色很新,翘起的鳞片边缘已经泛黑。

 


柯纳被吓了一跳,他觉得这肯定很疼,但佐拉加却告诉他没关系。完全没关系。真的没事?真的没事。佐拉加说。有些霍比格族的小孩子会比较怕这个,但这事其实不大不小,你也没必要被吓着。

 


或许是为了转移柯纳的视线,佐拉加拍了拍自己身前,柯纳把拉玛提抱起来,就这么搂着她在大哥怀里板板正正地坐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宫中的寝室里,当他问起佐拉加去了哪里时,乳母半是责怪地看了这位小王子一眼,好像想要告诉他,小孩子不要太过于关心年长者的动向,但她没有,她告诉柯纳大王子一早就已经不在宫廷里,他公事繁忙。

 


柯纳突然感觉自己的牙龈有点发酸,他没有细想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点点头,离开之前听见乳母正在教训拉玛提要做个老实的小女孩,别总是对大人们的事情问东问西的。

 


陌生的霍比格族被他的朋友们抬起来带去见他父母,而柯纳在这里也已经呆够了,他慢吞吞地收拾自己没看完的书,心里乱七八糟,身为图莱尤拉的第二王子,他肯定是不能指望联王像寻常父母一样来带他回去的,武王老爹满脑子都是跟强者切磋,而理王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教导他治理国家,柯纳学的很认真,比想象中给了理王更多的惊喜,柯纳把坐垫拽回去理好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捡起他放在地上的书,帮他拿在手上。

 


佐拉加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碰了一下他肿起来的侧脸,柯纳的脸其实很不明显,连乳母都因为太忙了而没能发现,佐拉加问了他发烧的事情,柯纳自知这位兄长没法蒙骗,于是老实作答。“她这么做是对的。我也认为你应该更改自己的饮食习惯。”佐拉加点点头,他已经惯于在弟妹的事情上发号施令,但这样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柯纳已经在准备萨雷安大学的预科考试,机械研究和以太学加在一起至少耗时八年,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十六岁之前过去,坐船。

 


佐拉加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编织袋。“糖果。”他在弟妹面前也并不是一直都那么沉默寡言,“但是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知道换牙的孩子不应该吃糖,但是萨瑞加建议我给你买。他说这比你喜欢的那些零食强一些。”


柯纳的牙又开始疼了。他不知道佐拉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自己的打算,最后安排这件事的会是他大哥还是联王?

 


柯纳对于辉鳞族蜕皮换鳞这事的认识真正改观还得追溯到十年之后。十年之后他二十二岁,已经在萨雷安读完预备科并且进入工程学专业,萨雷安是个跟图莱尤拉完全不同的国家,萨雷安是海洋国度,寒冷,潮湿且多雨,冬季时常萦绕着雨水和薄雾,而图莱尤拉四季分明,唯一一点点潮湿感只是来自于它地处雨林,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国家,他改名换姓,调整自己的习惯和说话的方式,很快便融入到同学当中,为自己的国家不断思考着求新求变的道路,这些年里他偶尔和王庭通信,了解到拉玛提成长后作为冒险者和第一王女的生活,但与佐拉加的政见分歧也越来越大。柯纳早就了解联王的想法,他们如今谈论的已经不是兄弟之间的意见分歧,而很可能是两名继承人对于国家未来不同的设想和较量——如果那一天真的存在,我会战胜他?……我确实能战胜他。在柯纳神游天外的这个当下,公共哲学课的教授点名他起来回答问题,柯纳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标题,力量。这是每个优秀到能够被赋予水晶的学员都得回答的必修课,智慧,坚定和理解世界的能力,柯纳回答,教授满意地点点头。

 


他坐下的时候心里却有另外一副答案,有个名字始终在他脑海深处叫嚣,力量,力量,我们的儿子继承了你我的武力与智识,奇迹之子出生时,整个图莱尤拉的森林都在呼唤他的名字,你干嘛不把他的兄弟交给他,交给我们的孩子佐拉加?柯纳下意识捂住下颌。在那个夏天里长在他骨头上的炎症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因为当时处理不当,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愈合一样。

 


柯纳突然有些沮丧。因为他想到自己的对手佐拉加是个似乎没有血泪的人,而且至少在他离开之前,此人无所不能。在他们都还没有王宫门口的盆栽高的那阵子,佐拉加在拉玛提眼里比联王父亲更像是他们真正的长辈,当时他们三个总在那根柱子上用小刀刻下自己的个字,大哥的那条离他们总是太远,柯纳把拉玛提抱在头上都摸不到那条横线的边。佐拉加只在这种时刻表现出一点点情绪来,他感到自豪,把亲人当做责任的一部分,他抱起拉玛提让她去触碰那条横线,除此之外的佐拉加就是个稳定沉默到几乎没有感情的人,一声不吭的时候就像一把刀,柯纳又看见他背上的伤痕,新旧伤口叠在一起,就像刀上的划痕,裂口里生铁的痕迹清晰,但刀不会流血。

 


 那年那场选修课的课堂上他认识一个贤者,两人对科技和政治的观点接近,相谈甚欢,医师忙碌,柯纳跟她到实习的诊所去一边看她做事一边聊天,贤者一边忙碌一边说到,贤学院在这个季节研究阵痛的药水和舒缓肌肉的方剂,因为他们中的一部分在国境开放后旅行去乌尔达哈,看望当地的蜥蜴人,战争结束之后孩子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胡吃海塞——有些长得太快,多次换鳞会很疼,有些还会有身体和心理意义上的并发症,柯纳看着她抱着蜥蜴人的小号模型比划,愣愣地问她,会有多疼?

 


哦。你怎么好奇这个,维埃拉族笑了。柯纳这个问题很唐突,还不怎么好回答,但是她愿意解释一下。

 


大概就是把你的皮肤直接扯下来,或者把你嘴里的牙都拔光,成年人有些都会来找我们开药,更别说是小孩子,有些人会疼晕过去。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在建议辉鳞族尽量控制肉体生长的速度,免得超出负荷。不过我们一直在研究药物,反正贤学推进科技就是为了这个嘛。

 

 

END


SLOW BURNER🌪️
罗夏生日快乐!碎碎念在后 - ...

罗夏生日快乐!碎碎念在后


-


《第八格金鱼》

——2024罗夏生贺


-


作词/视频:攠镡

作编:蔷薇VVVi

演唱/题字:百里云笙@百里云笙 

和编/美工:李浩歌@李浩歌 

后期:应有棠


-

写给龙卷风先生(网易云) 

你是一场席卷入生命的高烧不退(b站) 

-


盐白稿纸化开一页时空

金色枝叶叩响灵魂颤动

擦除框线的手,伸出囚笼

人偶挣脱舞步,松开割喉的笑容

天鹅微微一鞠躬


汪洋星球溺毙谁的缸中

泼天海色撕开倒置航灯

人们为着筛选,尽着愚忠

头颅凿成利斧,肋骨磨尖作剑锋

我的向导—...

罗夏生日快乐!碎碎念在后


-


《第八格金鱼》

——2024罗夏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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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词/视频:攠镡

作编:蔷薇VVVi

演唱/题字:百里云笙@百里云笙 

和编/美工:李浩歌@李浩歌 

后期:应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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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白稿纸化开一页时空

金色枝叶叩响灵魂颤动

擦除框线的手,伸出囚笼

人偶挣脱舞步,松开割喉的笑容

天鹅微微一鞠躬


汪洋星球溺毙谁的缸中

泼天海色撕开倒置航灯

人们为着筛选,尽着愚忠

头颅凿成利斧,肋骨磨尖作剑锋

我的向导——

生命本应存有巨大空洞


剧目排到第几章

关于丰饶还是废墟之上

幕间的演员递来木桨

启航、远航、迷航

乐土里另一种流亡


命运抓起一枚王

投于棋局或者颠簸船舱

箱庭里妄人举起权杖

假想、空想、梦想

——仍填满固执航向


-M-


虚无纪元死去一场大梦

神圣塔下传来嘶哑歌声

末世渴求原初,吞没穹窿

砌进枯干的夜,恒久吹拂的海风

我的船长——

寂寞总在被爱时刻增生


即使诸海干竭、神明昏瞎

信仰如泡影坍塌

人是幸存救世的密码

我破碎的红石心与黄色郁香花

要起舞吗?都起舞吧!


杯口的泪要淌下

刺穿冰层恐惧落成断崖

神是被铸刻又被描画

记挂、张挂、悬挂

沉船已不再会应答


光影遵循二分法

硬币一面真理一面诡诈

请侧写我的罪与判罚

自杀、他杀、谋杀

——却活在每个刹那


台词交付躯体主义执政

我是自己你是流变可能

造像由人切削,为人附庸

故事止于绘本,转述成传说太冷

我的同谋——

我们相撞于起舞的冲动


-E-


罗甜甜生日快乐!!合作非常开心的一首!大家都特别神仙!!剪视频又把自己刀一遍,啊啊啊啊,,

喜欢甜甜的第二年,还是第一次给罗夏做歌。夏天真是太美好了,特别喜欢漆灯手写信里罗夏说的那句话——

它是太阳直射点落到了所属半球,而余下的季节不过是它的补集。

OOPEACH

推薦迷宮飯動畫,如果覺得不錯再去看漫畫。

米斯倫 mithrun

金絲雀小隊的隊長會被誘騙乖乖穿上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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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OW BURNER🌪️

【迷宫饭】不要试图用BOSS的义眼片夹私货啊!!!

现pa日常文摸鱼,一点尝试

粮食向,cp自由心证

看能不能写成系列小短文,先摸一点吧

不是正经文,主要为了快乐,私设如山【


-

米斯伦的义眼片被猫踩坏了。

尽管他说了没关系,卡布尔还是很愧疚地表示,之后会更严格地管束好自己的猫,不让它去米斯伦的卧室串门,以免酿成更严重的事故。米斯伦坐在沙发上,手边是还在不断弹消息的手机界面。他稍微沉默了一下,因为一时没有义眼片支撑而耷下来的右眼眼皮,仿佛都在跟着一起惋惜。

说是踩坏了,其实义眼片没有那么脆弱,但是边缘崩开了一道裂口,确实没法正常使用了。这是被卡布尔养的那只暹罗猫连着瓶子一起推下了床头,又腾地踩上去滑行了几步踩裂的。

米斯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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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正经文,主要为了快乐,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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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伦的义眼片被猫踩坏了。

尽管他说了没关系,卡布尔还是很愧疚地表示,之后会更严格地管束好自己的猫,不让它去米斯伦的卧室串门,以免酿成更严重的事故。米斯伦坐在沙发上,手边是还在不断弹消息的手机界面。他稍微沉默了一下,因为一时没有义眼片支撑而耷下来的右眼眼皮,仿佛都在跟着一起惋惜。

说是踩坏了,其实义眼片没有那么脆弱,但是边缘崩开了一道裂口,确实没法正常使用了。这是被卡布尔养的那只暹罗猫连着瓶子一起推下了床头,又腾地踩上去滑行了几步踩裂的。

米斯伦早些时候因工受伤,摘除了一只眼球。作为业内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能力和名声在外,甚至不用他自己上台,就能争取到最高的赔偿。

他不太关注那些所谓“麻烦”的细枝末节,一向是直接定做合适范围内最好的。但因为隔几年才换一次,他自己还经常忘记,有时候感觉不舒服了还以为是正常的疲劳现象。助理不提醒,他能拖到眼睛闭不上了才去。

米斯伦目光跟着蹬来蹬去的猫脚,才抬脸看向卡布尔,就好像更关注猫有没有崴脚。

卡布尔抱着他的猫——像是预料到之后又要被主人说教,完全不肯好好趴在他肩膀上,两只黑乎乎的爪子一直往他身后扒拉——卡布尔有点费劲地腾出手捏住了罪魁祸首的爪子。今年已经两岁半的成年小猫扭过它黑饼一样的脸,蹭着卡布尔的侧颈“咪咪咪”地叫。

“呃……”卡布尔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好几次,无奈地又换了个姿势抱它,“说到哪里……噢,如果没记错,您上次换义眼片已经过去快两年了,刚好也需要重新测量数据。时间上如果安排得过来,这次我陪您去,就当赔罪。”他说着又下意识往米斯伦手机屏幕扫了一眼,“我需要跟奥塔联系一下预约时间吗?”

他表情太诚恳,米斯伦很想说自己虽然需要一个生活助理,但并不是连出个门都无法自理,但又一时间没找到拒绝的理由——完全没想起来拒绝其实可以不需要理由——可见不同的人类要耦合在一起,彼此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多深重。于是他看上去只是简单思考了两秒,就主动提出建议道:“那今天,我没有会面安排。我自己告诉奥塔。”说着就起身去拿外套。

卡布尔愣了一下,面上有难色一闪而过,却又很快压下。虽然同事又合住也有一年了,早该习惯他这种果断的行事方式,但有时依然会被这样猝不及防吓一跳。

“啊,今天吗?我,啊,稍等……蛋饺!”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接住跳下来的猫。小猫的体型不太大,毛色像带着几块糊黑色的斑,顺着楼梯栏杆几步窜上楼就没影了。

卡布尔在原地叉了会儿腰,望着猫消失的方向有点给气笑了。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你跟莱欧斯不是刚从邻省回来么,今天有假。”米斯伦已经走到门口,声音不咸不淡地解释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是:我想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时间。

我恨你们这些压榨员工的老板。

卡布尔转回来的脸上重新挂起了温和的笑容:“我当然没问题,但定制不需要预约吗?而且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懂,米尔西里尔还拜托我要照顾您,是不是先容我一点时间……”

如果可以,我更想先歇一天,抽个不用替莱欧斯见证人的周末……

“不用。”米斯伦回绝道,想了想觉得可能不够清晰,又补充了一句,“熟人,不用。”

卡布尔眨了下眼睛,而米斯伦选择抬腕看表。

米斯伦是个挺复古的人,复古在于他懒得改变,于是显得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有种“慢”的格调。只不过他的行事风格可一点也说不上慢。

卡布尔读懂暗示——即使米斯伦本人并无意这么认为——飞快地上了趟楼,把居家的衣服换成了出行便装。为了防止半路被叫回律所上班,他斩钉截铁地把刚从干洗店收回来的备用正装挂回了衣柜。

下楼的时候米斯伦就立在玄关处一边等他一边处理工作信息,奥塔发来的语音条简短又暴躁,埋怨工作排班又被打乱。米斯伦神情很淡地听着,偶尔补充两句。

带着些自然卷的灰白色头发长到了下巴,工作时会扎起来。路边随处可见的黑色皮筋满打满算四圈,侧边垂下来几缕,盖住一点右眼睛。今天没有束发,整个人的气质就温和些,落肩的大衣一套,就没剩什么大律师的架子了。

他听到卡布尔下楼的动静,头也没抬,顺手要开门,被人叫住了。转过脸就感觉眼前一花,卡布尔给他戴了只白色单眼罩。可能是距离感失踪,卡布尔上手的动作也很自然,还顺手给他理了下压乱的头发,笑道:“现在好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情开朗又明亮。卡布尔的皮肤跟他焦糖色的小猫蛋饺一样,是一种健康而独特的深色,打着小翘卷的黑色短发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温顺的小羊羔——但米斯伦知道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

那些都无所谓。反正莱欧斯只关心律所创收,他只关心手下律师的能力和行事规范。

“我刚刚顺便问了一下希丝惠丝——我记得米尔西里尔说过,之前是她在照顾老师。”卡布尔对身边审视一般的目光像是毫无所觉,“总之,还是简单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果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不行的吧……这次就一次性准备些备用的吧,不然遇到特殊情况——啊,不过当然还是希望这样的情况不会再有了……”

米斯伦“嗯”了一声,“米尔西里尔是你的养母。”

“啊,对。”卡布尔茫然了一瞬,仿佛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转头对上米斯伦平静的视线,思考两秒回答说,“她很喜欢小孩子,收养了很多兄弟姐妹,但不太喜欢我们叫她母亲,毕竟她的年纪并不算大——我投递实习简历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跟您提过?”

米斯伦翻了下眼睛,“她现在在从事什么?”

卡布尔突然升起来一股没来由的警惕,但还是乖乖回答道:“上一次听说是在做动画师……”

他不认为米斯伦会对米尔西里尔有多少好奇。米斯伦是一个业务能力过硬,乃至于对其他人也很严格的上司。他不窥探任何一个业务对象与委托内容无关的隐私,对同事朋友也没有过剩的探求欲,连关心层面的对话都很少,只在工作需求内进行必要的交谈——大约是对同事们没有任何在工作之外的关系上的期待。

卡布尔能感觉到他好奇心的缺失,以至于米斯伦明明说着疑问句都没有多少上扬的语气,平铺直叙得如同在用陈述表达一切。卡布尔自诩喜欢观察人类,他现在就读的硕士专业就是人类学方向——但米斯伦看起来像是没有情绪,让人难以揣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这也正是他的简单之处。

他突然问起米尔西里尔,就显得不太寻常。

但米尔西里尔比米斯伦还是要大不少,应该不会是养母曾经发展过的奇怪人际关系才对。米斯伦看起来说不好会不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性——只能说他们曾经都是一个律师圈子,米尔西里尔在协会工作了很多年。但现在,可能是同一个领域的工作做够了,也可能完全是完成了自己的职业规划,剩下的人生准备追求自由去也不得而知。

卡布尔甩甩头,决定放空几分钟的脑子,先专心给米斯伦开车。

希丝惠丝提供的地址和米斯伦说的位置是重合的,卡布尔稍微放了一点心,姑且相信了那位前生活助理——毕竟她在律所也是以一些恶趣味著称。

因为没有预约,前台小姐没有立刻放行,歪头看了一眼卡布尔身后还戴着单眼罩的人,对上了他水银般静默的目光。

“嗯,麻烦找一下弗拉梅拉吧,就说是米斯伦·科伦希尔先生。”卡布尔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堆关于义眼片的知识,等真的见到了那位所谓的专家,卡布尔依然对流程十分生疏。

弗拉梅拉先是不客气地数落了一顿米斯伦,说他来调制检查的次数屈指可数。要不是早年耳提面命太多,他甚至至今都有可能记不得要经常摘下来清洗。

米斯伦回他道太忙,既然没有不舒服就不必要总是麻烦。

弗拉梅拉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大叫:“你忘了最开始排异反应的时候了吗!米尔西里尔把你塞过来,这眼睛就没有干过!都说了要定期过来检查了!你想害自己双眼一起瞎掉吗!”

卡布尔一惊,心说原来还有这种故事。起初他要投米西律所的实习,米尔西里尔可是一句都没有多话。

而且最开始他只是给莱欧斯做律师助理,后来又因为没地方住,填补了米斯伦生活助理的空缺——包食宿。但他自己一个人已经懒散惯了,还要照顾上司的生活,多少有点迷幻色彩。米尔西里尔却表现得很开心。

跟着莱欧斯那位嗅觉敏锐的创所合伙人太久了,他已经能习惯性一心两用,帮上司听着那些似懂非懂的信息,反正先记下来再回去慢慢研究。

米斯伦因为常年瘫着一张脸,很难看出他到底有没有细听。有的委托客户把这理解为一种胸有成竹的傲慢——可见人们总是在病急乱投医时,只选择看见自己想要相信的。

定制义眼片需要时间,成品大多不适合米斯伦这种太过金贵的眼睛。以往是希丝惠丝帮忙选定,到卡布尔这里就有点犯难了。依照常理,米斯伦应该定制和他好眼同样颜色的义眼片——但事实是无论怎么贴合,也很难做到完全相同,更何况人的眼球是会根据时间逐渐改变颜色的。

希丝惠丝在电话那头老神在在地说,既然怎样都会不一样,所以米斯伦从来也不会刻意去定银色的义眼片,反而用不同的颜色更能凸显不同的气质。而且都到米斯伦这个级别了,就算是穿着拖鞋老头衫去见委托人,对面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何况只是双颜色不同的眼睛——诸如此类游说了相当长的时间。

卡布尔回答道,难怪感觉米斯伦眼睛的颜色确实不太一样。

米斯伦也没有等得不耐烦,两个人隔着手机嘀嘀咕咕,他就随便在店里转。卡布尔余光扫到他毫不在乎自己很可能被下属卖掉的状态,正在重新戴上眼罩,甚至还颇为心情平和地驻足在一排花里胡哨的柜台前——等等?

最后是听了希丝惠丝推荐——或许有相当一部分是她的喜好但卡布尔无从分辨,再加上他个人的审美和米斯伦本人的微小意向,敲定了备用义眼片的款式。等从弗拉梅拉那里告别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卡布尔忍着哈欠忍得眼睛冒水光。

“定制时间本来是一周,不过果然是熟人吗,三天后就能送到老师家里了。”卡布尔说。

米斯伦依然是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卡布尔要赔他一只眼睛,他就收着,剩下的备用片弗拉梅拉喊他来刷卡他也没什么犹豫,自然就错过了对方神情里的一丝古怪。

仿佛终于意识到了员工的倦怠,米斯伦在午饭时间把人赶回了家,准备下午回律所继续处理工作。

卡布尔哭笑不得地把这位工作狂BOSS塞回了车里:“您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在家里休息一下吧。就算您自己不怕污染,客户见到了也会担心啊。有什么工作就先交给我和奥塔——毕竟蛋饺闯祸在先,是我管教不严。”

米斯伦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了他一眼。这个角度卡布尔能刚好看见他那只永远平和但生动的好眼。

“这个品种的猫都喜欢往人床上钻么?我以为这是你托付我照顾蛋饺的方式。”

卡布尔磕巴了一下,尴尬道:“就出差两天……我没想到它那么喜欢您。”他挠了挠头,有点无辜地看了人一眼,透亮的蓝色眼睛也好像他的猫。

“那你下次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米斯伦说。

这样就算是招呼过了,算是正式托付。卡布尔表示完全明白了。

过了一个周末,米斯伦果真收到了他新的义眼片。他在自己的房间拆盒,一堆护理液、清洗液,瓶瓶罐罐放了一桌子。卡布尔忐忑不安了一整天,面上是不表,但抱着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米斯伦想忽略都难,干脆叫他下楼来帮忙。

周一早上,米斯伦照常搭卡布尔的车去律所上班。米西律所在临街办公楼的九到十一层,一路上米斯伦都习以为常地忽略着人们的眼光,卡布尔感觉站在他身边的自己也被迫承受了一大半的注目礼,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九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已经提前到班并正在门外等电梯,准备上楼送材料的帕塔德露,盯着从电梯里出来的米斯伦,愣了几秒,随后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锐爆鸣。

“卡布尔!不,希丝惠丝!!你们又在做什么!”她面露惊恐,“你们对BOSS做了什么啊!!!”

因为太了解,帕塔德露想也不用想,就精准叫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工位另一头有人挟着文件站起来就开跑,只剩下卡布尔呆站在电梯边上直面前辈律师的怒气。

米斯伦对她点了下头,面色如常地擦身经过,于是还在工位上的同事们一抬头就看到这样的米斯伦——

一身黑色的工作正装,领口别着最高级别的律师徽章。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干练,熟悉的冷淡目光扫过来就算问好。右眼的义眼片是荧光一样的亮蓝色,瞳仁的部分像玻璃的内刻花,开着一片浅色的万花筒。

还有,如梦似幻的流沙。

嗯,流沙。

随着米斯伦转头的动作,轻柔地往下落。

帕塔德露还在抓着卡布尔,不顾往日淑女形象的崩溃咆哮:“合适吗!这合适吗!”

卡布尔虚弱地举了下手,感觉刚才仿佛是有十级暴风过境了,一时间有点四大皆空:“抱歉,我听米斯伦老师说喜欢来着。”

还在柜台边上看了那么久——

帕塔德露一转头,米斯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转角,只留下一声似是而非的肯定。

“嗯。”

一定是幻觉。帕塔德露恍惚道。

-END-

簌茴
春水煎茶48h·一宣    当...

春水煎茶48h·一宣

  

当炽热与冷冽交融地撕扯,透过未来去无言地沉默。

潮雾飘渺中漫上回忆,取一梦挥洒于昨日承诺,星河璀璨难掩故里的独行者。

指尖萦绕长夏起,回首风雪寒冬落,兵戈迸溅开来便是一瞬花火。

遗恨不再显露,浪漫蜿蜒迂回,氤氲着朦胧的远方无形,有繁星倒映言说。

——如果你不再你,我不再我,都算作星辰陨落幻化万家灯火。

曾静谧中不可开口希冀、曾难言里无法自拔迷落,从过往的时空中论述未来的故事,从别离中拼凑出完整的你我。

有人看过流星撕裂天际,有人书写下与往昔的诀别诗,有人来自宇宙向世间沦落。

从夜色向白昼,由晨幕至黄昏。

抬头望,便是葬于人间客。...

春水煎茶48h·一宣

  

当炽热与冷冽交融地撕扯,透过未来去无言地沉默。

潮雾飘渺中漫上回忆,取一梦挥洒于昨日承诺,星河璀璨难掩故里的独行者。

指尖萦绕长夏起,回首风雪寒冬落,兵戈迸溅开来便是一瞬花火。

遗恨不再显露,浪漫蜿蜒迂回,氤氲着朦胧的远方无形,有繁星倒映言说。

——如果你不再你,我不再我,都算作星辰陨落幻化万家灯火。

曾静谧中不可开口希冀、曾难言里无法自拔迷落,从过往的时空中论述未来的故事,从别离中拼凑出完整的你我。

有人看过流星撕裂天际,有人书写下与往昔的诀别诗,有人来自宇宙向世间沦落。

从夜色向白昼,由晨幕至黄昏。

抬头望,便是葬于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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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茴
春水煎茶48h·一宣    陈...

春水煎茶48h·一宣

  

陈夜泛旧色,晚歌乱曲声。

朦胧故影起惊梦,未晓旧人耳畔言,莫问呓语呢喃论此前。

寂时漫长远,杂然相舍须臾间,篝火风雪忆长谈。

零落剪影倒虚实,烈色流转,冷色蜿蜒,冶炼锋芒底色显。

花火映辉乱,残颜淡色往昔间,偿得此情,抛却陈冗问莫言。

清风过境跃然清朗,千帆转辗不论彷徨。

流露思索恍然如醉,半分言笑,虚实无藏章。

长梦入灭晓星芒,天地轮转破洪荒,海远辽阔,豁然开朗。

不成遐想。

STAFF:

主策:@簌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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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经月流年 

题字:@苔 

美工:@李浩...

春水煎茶48h·一宣

  

陈夜泛旧色,晚歌乱曲声。

朦胧故影起惊梦,未晓旧人耳畔言,莫问呓语呢喃论此前。

寂时漫长远,杂然相舍须臾间,篝火风雪忆长谈。

零落剪影倒虚实,烈色流转,冷色蜿蜒,冶炼锋芒底色显。

花火映辉乱,残颜淡色往昔间,偿得此情,抛却陈冗问莫言。

清风过境跃然清朗,千帆转辗不论彷徨。

流露思索恍然如醉,半分言笑,虚实无藏章。

长梦入灭晓星芒,天地轮转破洪荒,海远辽阔,豁然开朗。

不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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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ikaze

是曼奇的2小时速涂活动~这次画的全都是FF14相关的~~把自己卡在一个竖长画幅真的是很糟糕的决定,不过画的很开心就是了,很久没有这种放弃一切心理阻碍去肆无忌惮的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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