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德】重生与反重生.第一卷(回溯篇)
番外篇1.圣诞前夕
若奔赴广阔宇宙的不同角落,我的星光将为你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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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颂歌夹着雪花呼啸过伦敦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上灯火通明,中心广场摆放着一棵点缀繁复的雪松。树顶上一颗亮闪闪的金星在夜空中绽着微光。孩子们的欢叫,狗的吠声交织在冬日的夜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伦敦里街一条荒凉的小巷里,一个醉醺醺的老流浪汉正坐在一堆纸壳箱子之间,巷子尽头是一个破旧的红色电话亭――说真的,没谁会跑到这里来打电话的。
流浪汉醉眼朦胧间,突然发现小巷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男人。一个黑色头发另一个淡金色头发,俩人都穿着一件怪模怪样,但...
番外篇1.圣诞前夕
若奔赴广阔宇宙的不同角落,我的星光将为你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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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颂歌夹着雪花呼啸过伦敦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上灯火通明,中心广场摆放着一棵点缀繁复的雪松。树顶上一颗亮闪闪的金星在夜空中绽着微光。孩子们的欢叫,狗的吠声交织在冬日的夜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伦敦里街一条荒凉的小巷里,一个醉醺醺的老流浪汉正坐在一堆纸壳箱子之间,巷子尽头是一个破旧的红色电话亭――说真的,没谁会跑到这里来打电话的。
流浪汉醉眼朦胧间,突然发现小巷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男人。一个黑色头发另一个淡金色头发,俩人都穿着一件怪模怪样,但看上去十分考究的袍子,黑发男人正把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解下来,披在金发男人身上。
流浪汉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谁让今天是平安夜呢。他举起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喷着唾沫冲他们喊了一句:“平安夜快乐,老兄们!愿主保佑你们!”
两人转过头来,黑发男人对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也是,梅林保佑你。”
老流浪汉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于是缩进纸箱里,闭上眼睛。
也许是酒精的效果,今天的纸箱比平时更加温暖,他不一会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里。
哈利把魔杖塞回袍子,对德拉科笑笑:“可别告发我,魔法部不允许巫师对麻瓜施魔法。”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看我心情。”
“那我得努力让你心情好点才行。”哈利亲了口德拉科的嘴角,“好点了吗?”
德拉科哼了一声,耳尖明显泛红:“还凑合。”
哈利看得心中一动,上前抓住德拉科的手臂。
“今天晚上你有约了吗?”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你能不能……呃……我是说……”哈利涨红了脸。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过圣诞节?”
德拉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偏头避开哈利的目光:“不用了。”他冷静的说,“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食死徒和救世主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组合。”
“德拉科。”哈利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看法?”
对。德拉科想,他从未在意过别人对他的看法,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在意别人对哈利的看法。现在部里的某些人蠢蠢欲动,他害怕哈利迄今为止的努力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说道:“理智点,哈利。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闪光灯下,如果我跟你待上一天,《预言家日报》一个星期的头版都会很好看的。”
“放心。”哈利对他微笑。“我们去的地方可没有记者,我早就给他们透露了一点风声,估计现在他们都在戈德里克山谷等着呢。”
“那你想去哪?”德拉科疑惑地问。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来自己的胳膊。
我真是疯了。德拉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控制不住的把手搭了上去。一声细微的爆裂声响起,他们在原地幻影移行了。
等德拉科看清楚哈利把他带到哪儿后,忍不住想要掉头就走:“陋居?你开玩笑吗!”
“哦别啊德拉科。”哈利死死拽住他,“所有人都在里面呢,我们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不然到时候估计连汤都不剩下了。”
“你疯了吗?!”德拉科突然转身,眼角通红的瞪着哈利,“我们不是一路人!波特!你是光辉灿烂的救世主,我是泥沼里的老鼠,邪恶的食死徒。我们立场本来就不同。这是注定了的,不是吗?!”
救世主突然安静下来,远方的风吹过草地传来沙沙的风声,也带来德拉科沙哑的声音。
“如你所见,我站错了队。我父亲已经被执行了摄魂怪之吻,我母亲也随他去了……”
“这天下,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
哈利手指抽搐一下,他突然想起六年级的时候,德拉科在女生盥洗室哭泣的背影。
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他们一见面就注定是敌人。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在11岁的哈利.波特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金发的精灵。他有着灰蓝色的狡黠双眼和傲慢的嘴角,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的牙痒痒。这让哈利无可奈何,却又不禁期望着,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到后来,因为各自的立场,因为最高的利益。他们彼此针对,在哈利的16岁,在无数次与德拉科.马尔福擦肩而过的瞬间,从他沉默的表情下,哈利知道。
德拉科一直等着有人来救自己。
他哈利.波特本来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然而在盥洗室里,他亲手发射了那个不可饶恕的咒语。
所以一切都分崩离析了。
但是,但是现在……
德拉科看了沉默的救世主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山脚下走去。
然而他的手腕猛地被扯住,接着就坠进了一个有着龙舌兰冷香的怀抱。
德拉科听见他说:
“有我的地方,就永远有你的容身之处。”
所以。
别走。
别离开我。
救世主甜腻的亲吻就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德拉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顿时溃不成军。湿润的舌尖探入德拉科的口腔,每一次唇舌的接触与分离都让德拉科几乎意乱神迷。
旁边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
哈利警惕的转头,发现罗恩正斜倚在门框上,揶揄的眼神不停的扫来扫去。
“你们非得在我家门口接吻吗?”
“你非要这么煞风景吗?”哈利瞪着他,“像丽塔.斯基特那个偷窥的变态。”
“我能怎么办?”罗恩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我妈叫我来接你们,我总不能再回去对我妈说‘妈,他们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咱们家门口接吻’吧?”
“等等。”德拉科抓住了重点,“你妈叫你来接我们?”
罗恩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在哈利肩上捶了一拳,“可以啊哥们,先斩后奏?”
德拉科也反应过来了,冷冷的盯着哈利。
哈利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还站着干什么,都进去都进去。”说完一把抓起德拉科的手,把他拉进了一个温暖,欢腾,吵吵闹闹的地方。
窗外的红花四季豆轻轻摇曳着,彼时的他们在水果蛋糕,红酒和玫瑰花的香气中幻想着未来,幻想着能一起度过今后的无数个春夏秋冬。那时的哈利天真的认为他们还有以后,殊不知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圣诞节。
而哈利最后也没能对德拉科说出那句他最想说的话。
“别走,别离开我。”
【哈德】重生与反重生.第一卷 (准备篇 五)
NO.5丽痕书店
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时间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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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波特!”洛哈特的大嗓门响彻整个书店。哈利仍震惊的看着特里劳妮离开的地方,浑浑噩噩的被拉上演讲台。洛哈特故作亲密的搂着哈利的肩膀,他却只想挣脱开,追上前问问特里劳妮,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何世界瞬息万变,你却总能走在前面?
这种无所不知的人到底多么可怕?
在洛哈特送出他的全部“著作”后,哈利终于得以解脱。他一下来就把书塞进金妮手里:“如果你喜欢的话,送你了。”说完他就...
NO.5丽痕书店
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时间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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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波特!”洛哈特的大嗓门响彻整个书店。哈利仍震惊的看着特里劳妮离开的地方,浑浑噩噩的被拉上演讲台。洛哈特故作亲密的搂着哈利的肩膀,他却只想挣脱开,追上前问问特里劳妮,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何世界瞬息万变,你却总能走在前面?
这种无所不知的人到底多么可怕?
在洛哈特送出他的全部“著作”后,哈利终于得以解脱。他一下来就把书塞进金妮手里:“如果你喜欢的话,送你了。”说完他就想追出门去。
“我猜想你肯定会喜欢这个吧,波特。”熟悉的腔调从旁边传来。德拉科从木质楼梯的一侧下来,拦在了哈利身前。他细长苍白的脖颈暴露在夏日的阳光中,镀上一层暖融的金色光芒,“众所周知的哈利. 波特,连去个书店也要上报纸头版。”
金妮上前一步,警惕的瞪着德拉科:“别理他,哈利。他根本没安好心!”
德拉科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沉的神色,忽的他又冷笑起来:“波特,你总算给自己弄了个女朋友。”
金妮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而哈利突然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少年的哈利. 波特不曾明白德拉科在想些什么的话,那么历尽沧桑的哈利. 波特早已完全懂得了斯莱特林独有的,爱的谜语。
德拉科的目光落回他身上,哈利再次重复了一遍:“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
“谁允许你喊我教名的,波特。”德拉科的反应就好像一开始哈利拒绝他的示好一样,脸颊泛上淡淡的薄红。
“礼貌点,德拉科。”蛇头手杖轻轻敲了下德拉科的肩膀,他赶紧让开。卢修斯. 马尔福高大的身影在哈利面前站定,用傲慢的眼神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利. 波特,德拉科经常提起你。”
对这个男人,在战前哈利是厌恶到极点的。战后因为对德拉科的爱屋及乌,他总是对马尔福家的人保持十二分的礼貌――只要他们不碰他的底线,事实上战后马尔福家已经收敛了很多,不再把血统挂在嘴边。哈利对卢修斯的最后印象是他入狱前,卢修斯被傲罗带走时,对哈利说的那一句:“照顾好我儿子。”
就凭这点,他值得哈利尊重。
“马尔福先生。”哈利对他礼貌的点点头。卢修斯显然没想到哈利会有所回应,他假笑一声,还没等说什么,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孩子们,你们怎么在这……”韦斯莱先生满头大汗的挤出人群,然后看到了马尔福父子,他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了下去。
“哦,是亚瑟. 韦斯莱。”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回道。
“我听说现在部里查的很紧啊,他们没给你发加班费吗?”他伸手从金妮的坩埚里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变形课课本:“看来没有,我的天哪,要是连个好报酬都捞不到,做个巫师中的败类有什么好处呢?”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战后的卢修斯. 马尔福,哈利心想。
“我想我们对什么是纯血的败类有着不同见解。”韦斯莱先生的脸此刻涨的比金妮的脸还红。
“那当然。”马尔福先生说。他浅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格兰杰夫妇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金妮的坩埚猛地飞了出去,哈利第一时间低下脑袋,坩埚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哈利揉了揉脑袋,心想,看来马尔福先生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我要是韦斯莱先生,我也会狠狠给他一拳,这话无论听几遍都显得如此欠打。
身后传来几声尖叫,哈利转头,发现那只坩埚砸到了书架上,沉重的檀木书架摇摇晃晃的倒下来,而书架下面则是脸色苍白的德拉科――他还在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没意识到危险的袭来。
“德拉科!”哈利大吼一声冲过去,抓住德拉科的手腕使劲一拉,但书架还是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砸了下来。情急之下哈利用另一只手臂挡在德拉科头顶,下意识弓起身子把他紧紧罩住,接着他就感觉手臂一麻,沉重的书架压得他几乎支持不住,旁边的店员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上前移开书架,哈利的手像被一个游走球狠狠撞了一样,酸痛的动不了。但他只顾着问德拉科:“没事吧?”
德拉科怔怔地盯着哈利绿色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的焦急。他平时的伶牙俐齿全没有了,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哈利不放心的再次打量德拉科一遍,确定他真的没伤到后,才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向罗恩和赫敏走去。
战局已经结束,两名巫师被海格强行分开,却依然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韦斯莱先生英勇的伤到了嘴唇。而马尔福先生的眼睛被一本《毒菌大全》砸中了,哈利可以保证第二天他的眼睛会变得很好看的。卢修斯把变形课课本往金妮手里一塞,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买的最好的东西了。”
等他们离开后,哈利接过金妮的课本,从书中抽出一本黑皮的日记本。金妮好奇的看着:“这是什么?”
“可能是这本书上一个主人夹进去的东西吧……”哈利含糊不清的回答,利索的把日记本装进书包。“呃……我感觉我胳膊……”他皱着眉撸起袖子,看着起了一大片淤青的胳膊:“可能有点不太妙。”
不管哈利的胳膊到底怎么样了,反正他成功转移了金妮的注意力,她已经尖叫着跑去叫妈妈来看看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哈利疲惫的舒了一口气。
【哈德】等待戈多21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来了来了,虽然距离我上次更新很久了(心虚)。
*德拉科:卢娜,你礼貌吗?
“哦…哦好吧。”哈利看着露出的冥想盆,心说这不是我违背了和马尔福之间的约定,而是需要听从教授的指导。
这话要是放在德拉科的耳朵里,大概肯定要愤恨地骂...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来了来了,虽然距离我上次更新很久了(心虚)。
*德拉科:卢娜,你礼貌吗?
“哦…哦好吧。”哈利看着露出的冥想盆,心说这不是我违背了和马尔福之间的约定,而是需要听从教授的指导。
这话要是放在德拉科的耳朵里,大概肯定要愤恨地骂一句“波特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格兰芬多”,要是放在斯内普教授的耳朵里,这位本世纪伟大的间谍先生大概率会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提起之前哈利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哈利还是认命地举起自己的魔杖,指着太阳穴将一条银白金属光泽的记忆拉了出来,放进斯内普教授递过来的小玻璃瓶里。
斯内普教授完全没有再看哈利一眼,他将那个玻璃瓶收进掌心,然后侧着头看着哈利沉默了好一会。
显然,那么久的间谍生活还是没能让这位斯莱特林习惯和一个格兰芬多和谐地相处在一起,逐客的意思格外地明显。
“我想,波特先生应该不会是那么好心要留下来帮我处理那些没有处理魔药材料吧?”
哦,梅林,他的脑袋大概是真的被芨芨草汤装满了,不然他怎么会认为斯内普教授要在他面前把脸埋进冥想盆呢?
“我想……呃……教授,如果您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哈利慢慢地挪着步子往门边走去。
重新开始摆弄自己坩埚的魔药大师看都没有看哈利一眼,嗓音一如既往地阴沉,“当然,波特先生。”
在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到将他留下来处理那些黏糊糊的魔药材料之前,他先跑了。
德拉科在拿到那张教授给他批复的出校许可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恍惚,他走在走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张珍贵的羊皮纸,他原本以为搞到这张许可要花很大的功夫。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捏着这张羊皮纸被一双手拽进了边上的一间空教室。
又是这样的把戏。德拉科在心里叹了一句,他甚至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掀了掀眼皮慢吞吞地把目光放在面前的人身上,一贯的咏叹调拖得长长的,“诺特——如果可以,我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不是被你从走廊里拉进教室,保持你的绅士风度。再怎么落魄,斯莱特林还是一个斯莱特林。”
“得了吧,马尔福。”诺特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像是为什么事情奔波了很久,他的嗓音也因为疲倦而极度地沙哑,目光狠戾地盯着德拉科,“该死的,为了你的一句话,我还不得不做那么多事情。”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位大人不是吗?”德拉科耸了耸肩膀,强制自己的思维运转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从一块没什么水的海绵里再榨干最后一滴液体,透支的只能是自己的身体。
不过还好,事实上,因为痛觉缺失,他甚至感觉不到头脑应该快要炸开的痛苦。
德拉科咽了咽喉咙,他的手指不断地摩挲他校袍整齐的边角,就好像是这样做能够让他摆脱焦虑和不安,他的掌心湿漉漉的,冰凉直达到了指尖。
他的灵魂终将这具无用的肉体撇下,因为他听见了自己缓缓开口说道:“我的诚意,就是这张纸。”
诺特显然对此嗤之以鼻,他粗暴地扯过了这张羊皮纸卷,略略扫了一眼,他不屑地甩开这张纸,往前猛地冲了两步抓着德拉科的领子像是随时要给他一拳,“马尔福,你在耍我?用你那可笑的病症?”
“冷静点,诺特。”德拉科面色如常,他灰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诺特紧紧握起来发白的指关节,他没有抬手动作,看得出来,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让他没有翻一个白眼,而是仍旧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重点不是我得了什么不可逆转的病症,重点是我能离开学校,明白吗?”
德拉科明显感觉诺特的手松开了一些,他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在学校或许不怎么容易,但是出去了可就是易如反掌,不是吗?比起在斯内普的眼皮底子下,在那些愚蠢的傲罗眼皮底下更加容易。”
诺特彻底松开了自己的手,他垂下手臂,尽管看上去似乎依旧并不高兴,但是显然已经不是那种暴怒的模样。
德拉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他抬手整理了自己的校袍,皱眉想着诺特真的是个毫无礼仪的斯莱特林。
“好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聊。”德拉科轻轻说道,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听上去像是已经有一个完全缜密的计划了,“你和我待得时间太长,被别人看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你说得对。”诺特冷笑一声,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德拉科脑子里警铃大作,却因为没看到对方拿出魔杖的动作而有些懈怠。
诺特话音刚落,重重的一拳就打在了德拉科的脸上,说真的,德拉科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自己因为惯性摔出去顶开一圈桌椅的感觉有些奇妙。
诺特毫不掩饰地打开门,重重地将门甩开的动作吸引了走廊里不多的学生走过来。
没人敢惹一个怒气冲冲走在走廊里的前食死徒,所有的学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教室门口围观摔在椅子和课桌堆里的德拉科。
该死的诺特。德拉科心里大骂,他尝试用手撑起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腿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刚刚坐起来又狼狈地摔进那堆凌乱的课桌里。
他发誓,众目睽睽之下这么狼狈的,除了那次变成白鼬以外,再没有这么令人感到羞耻的了。
在场围观的学生里没有一位先主动开口询问,最后还是一个空灵的声音穿过人群,德拉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卢娜,围观的学生纷纷转头看去。
“你还好吗?”带着胡萝卜耳环的女孩飘似的走了过来,她打量了一下德拉科,皱了皱眉头,“我不敢动你,毕竟你看上去挺严重的。”
“是吗?”德拉科反问了一句,他对此完全没有什么意识。
“不是吗?”卢娜反问一句。
“哦,我很抱歉,但是麻烦你把我拉起来吗?”德拉科突然意识到卢娜可能会意识到什么,试着用手撑了两下却没能站起来,他想他大概是断了身上哪几根骨头。
这种时候,他开始无比感谢自己现在这种痛觉不敏的状态。
得了吧,想想波特被洛哈特抽出整根骨头那时候痛到扭曲的脸,他可没把握在这种情况下不哭出来。
卢娜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起魔杖,在她动手之前,德拉科大声喊道,“别用漂浮咒!”
想一想,一个马尔福被漂浮咒送进医疗翼?
想到这里德拉科都不由得感到面上发烫——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好吧,”卢娜收起魔杖,看上去有点无从下手的模样,不过最后在德拉科的坚持下,还是撑着他的手臂把他架起来,“说真的,德拉科,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轻。”
德拉科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他思索一下,难得结结巴巴道,“呃……谢谢夸奖。”
“并不是夸奖,只是阐述事实。”卢娜转过头看了德拉科一眼,“我并不是那种追求那种所谓完美体型的疯狂女生。”
“好吧,我很抱歉。”德拉科悻悻地闭上了嘴,“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就在卢娜架着德拉科走到医疗翼门口,毫无意外地听到庞弗雷夫人怒斥几个打魁地奇受伤的低年级学生。
“难以置信!!一年级生居然偷偷打魁地奇?你们一个个都是学了波特那个榜样吗?我要再一次跟校长重申,让她跟学生们说清楚将波特先生作为榜样无可厚非,但是不要盲目崇拜!”
“噗嗤。”德拉科听着里面的怒吼不由得笑出声,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完全忘记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怒吼洗礼的人。
“让我看看接下来又是哪个倒霉的孩子要面对庞弗雷女士的怒火。”卢娜冷不丁出声。
德拉科有些惊吓地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架着自己的卢娜,他动了动唇,干笑一声,“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那双冷淡悠远的眼睛转了过来,声音一如既往平稳和空洞,“我想,你可能只是听到骚扰牤的声音了?”
德拉科:“……???”
【哈德】等待戈多20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来了来了,这次没有食言。
*斯内普教授:我好累。
德拉科不自在地整理自己的袖口,在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走的时候,萌生了退缩的意思。
他从来不是什么很勇敢的人,他身上是看不到任何一点的格兰芬多品质,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疑。...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来了来了,这次没有食言。
*斯内普教授:我好累。
德拉科不自在地整理自己的袖口,在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走的时候,萌生了退缩的意思。
他从来不是什么很勇敢的人,他身上是看不到任何一点的格兰芬多品质,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疑。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不断摩挲袖口。
哈利走在德拉科的身后,看着他所有的动作,动了动手指,最后走上前两步,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浑身一震,他下意识就要用力甩开哈利的手,又想起对方现在正披着隐形衣,太小题大做,反应剧烈反而会让别的同学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骂道,“松手,疤头,别逼我对你用恶咒。”
哈利浑然未觉,只收紧了自己的手掌,笑道,“原来你看到斯内普教授也会怕?”
德拉科用空着的手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挂上假笑,“没有人会不怕我的教父的,救世主波特。”
“或许你不怕?那我想我可以建议教父把你留下来处理火蟾蜍。”
“啊。”他用故作惊讶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我记得你的职业规划是傲罗吧,那你的魔药成绩过关了吗?”
哈利立刻撒开了自己的手,耳根微微有点发红,“嘿,我是看你紧张。”
“如果你不押送我去教父的办公室的话我并不会紧张。”德拉科收起假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明明很清楚我是因为什么。”
“马尔福,”哈利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必须去。”
“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德拉科微微提高了嗓音,周围的学生都诧异地朝他看过来,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因为他正在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手指在眉间揉了揉,叹息似的说道,“没有什么......”
就在他们还在忙着争吵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斯内普教授的门口了。
德拉科抬起手打算敲门,又缓缓地放下,他觉得自己听从这个疤头的话来教父的办公室进行所谓的“坦白”活动,是极度愚蠢的。
“我认为,我听从你的话走到这里来,主要是因为你给我施了混淆咒。”德拉科说道。
“事实上,并没有,马尔福。”哈利回答道。
在哈利回答的同时,他顺便“帮助”马尔福敲响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
“梅林!你这个该死的疤头!”德拉科怒吼道。
哈利对着他耸了耸肩膀,但是德拉科并没有继续对着他生气——因为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已经打开了。
而办公室的主人正安静地盯着德拉科,或许还在看德拉科身边的人。
“马尔福先生,或许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我的门外反复徘徊那么久?”魔药大师的目光停留在德拉科的身侧,“可能还有波特先生。”
“好吧,斯内普教授。”哈利把自己身上的隐形衣脱了下来,随手将门关上了,“我和马尔福有些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一下。”
哈利话音刚落,他扯了扯身边还在发呆的德拉科。
德拉科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应了一声是。
“好吧。”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声音让德拉科不由得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纳吉尼盯住的猎物一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他张了张口,“我有点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一下。”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魔杖,审视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不断扫动着。
“非常令人意外,”他的嗓音悠悠拉长,无不嘲讽地说道,“你们两位竟然会一起来找我。”
“我们......呃......主要是马尔福有点事情想要找您商量。”哈利用手肘捅了德拉科一下,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后者的怒视。
“是这样的。”德拉科狠狠瞪了一眼哈利,伸手把自己的校袍的袖子撩起来,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小臂。
斯内普教授看了一眼伤口,微微挑眉,“想好怎么解释了吗,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是的。”
斯内普教授点头,示意他先说。
“我总是睡不着,”德拉科偷偷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偶尔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您知道的,该死的战争之后很多人都会面临这样的困境,我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的语言逐渐变得流畅,语气也变得像是在说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我会选择尝试拿刀割开手臂,然后血流出来,这很正常,因为每一个人拿刀割开手腕的时候,都会有血流出来,然后我就会感觉到很安宁。”
斯内普皱了皱眉,德拉科说话开始变得非常奇怪,他竭力在使自己和自己的描述都变得和常人没有两样。
“好的,我说完了。”德拉科干巴巴地说道。
斯内普教授拧起眉头,他对德拉科说道,“我想,马尔福先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教父,而不是......”
他看了一眼哈利继续说道,“而不是被人发现以后,再跑到我这边来坦白。”
“我、我很抱歉,教父。”德拉科垂下了头,闷闷的说道。
“是的,你的确需要抱歉,马尔福先生,因为你的教父体贴给予你的那点隐私空间,被你无情地浪费了。”
“对、对不起。”德拉科的头垂得更低了,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
“现在事情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了,你终于想起自己其实还有个教父?”
“我......”德拉科讷讷道。
“斯内普教授,您有什么办法吗?”哈利看着这明显有点尴尬的气氛及时地打断道。
斯内普难得没有因为哈利的胡乱插嘴而生气,只是看了一眼他,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医生,我能有什么办法?”
德拉科缩了缩脖子,轻声说道,“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处理......”
“你的处理是什么?”斯内普不无讥讽地说道,“继续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直到有一天,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宿舍里?”
“我不会这样的!”德拉科高声反驳道,“我自己有分寸!”
“有分寸?”斯内普一下子站起来,步步紧逼道,“你的分寸就是开学一学期进了不下三次医疗翼?”
“你的分寸就是把无梦药水当水喝?”
德拉科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那些都只是一点意外。”
“我们之间还是停止这些无用的争吵。”斯内普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这对事情的进展毫无帮助,不是吗?”
他匆匆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面,抽出两张羊皮纸,在上面“唰唰唰”地写上了几句话,然后分别把羊皮纸递给了德拉科和哈利。
德拉科接过羊皮纸卷,定睛一看,是一份出校许可。
“我想你需要去圣芒戈看看医生。”他说道,眼光往哈利那边一落,“波特先生,鉴于格兰芬多的优良品质,我想你应该愿意陪你脆弱的朋友去医院看看医生。”
德拉科把羊皮纸卷折了两折,放进口袋里。斯内普的办公室好像是会吃人的血盆大口,他打了一个招呼,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哈利看着德拉科远去的身影,也不打算继续久留,他刚起身准备和斯内普教授说再见,就被对方叫住。
那双刻薄却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好的,波特先生,”斯内普教授起身扯开了角落里的一块黑布,露出了冥想盆的样子。
“基于你的大脑封闭术学得还算不错,”他踱步绕着哈利走了一圈,“那么,我想你或许应该愿意给我看看,你到底在德拉科身上发现了什么?”
【哈德】等待戈多19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拖延了好久才更新,对不起!这是一章过渡甜饼。
*双向暗恋的两个人迟钝哦。邓布利多摇头.gif
德拉科本能地拿着自己的魔杖对准拉住自己的那个人——这在战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了。可他却在看到那双坚毅的翠绿色眸子而顿住。...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拖延了好久才更新,对不起!这是一章过渡甜饼。
*双向暗恋的两个人迟钝哦。邓布利多摇头.gif
德拉科本能地拿着自己的魔杖对准拉住自己的那个人——这在战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了。可他却在看到那双坚毅的翠绿色眸子而顿住。
有什么能比想要偷偷跑走却被抓了个正着而更尴尬的呢。
“我没有想逃……”德拉科讷讷地说道,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需要、也没有必要跟眼前这个人解释。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已经摒弃了那些无用的傲气,所以他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
最近他对格兰芬多巨怪一般的力气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所以干脆放弃了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他将自己手里的魔杖收起来,像泄气了一样妥协道,“那么好歹放我回去洗漱一下,在魔药课教室见?”
“当然可以,”哈利松开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就是觉得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不是一个格兰芬多该有的、狡黠的目光,哈利挥了挥魔杖施了一个报时的咒语,“九点,九点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见,如果你不来,我可以直接找斯内普教授让他看看我昨晚的记忆。”
他好整以暇地撑着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巫师长袍,“我想你宁愿自己承认,也不会希望斯内普教授从别人的记忆里切身了解你的情况吧。”
德拉科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露出一个假笑,“谢、谢,圣人破——特,你可真是贴心。”
哈利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露出牙齿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夸奖,马尔福。”
可恶的疤头!德拉科在心里骂道。
“好吧,我先走。”德拉科干巴巴地说道,“我们一起出去太引人注目了。”
哈利看了一眼坚持的德拉科,没有再逼迫他,只是披上了隐形衣并肩和德拉科一起走了出去。
“!!波特!”德拉科低声吼了一句。
“我可并没有和你‘一起出去’,不是吗?”就算是看不见哈利,德拉科也能想到在那个救世主脸上的笑容。
他冷哼一声左拐就要往地窖走去,却感觉到身边那个人也跟着自己一起转了个弯,一副要跟着自己回宿舍的样子。德拉科这回没有像刚刚一样吼道,而是磨了磨牙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居然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哈利的声音一下沉了下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因为我觉得给你留有一点私人的隐私空间似乎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他赶在德拉科张开嘴突出什么尖锐的话语之前补充道,“斯内普教授也会赞同我这句话的。”
德拉科一想到自己的教父,一下子闭上了嘴,并且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
他在心里咒骂格兰芬多一向多管闲事并且救世主更是个中翘楚的同时也有点懊恼。
如果他可以,可以稍微再小心一点,把这一切都掩饰得再完美一点,就不会被哈利·波特发现。
如果这认真算起来,不就是他又一次搞砸了一件事吗?
他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扫而光,那些张牙舞爪的情绪触丝原本像是在水中载沉载浮,而这一下却像是活了一样,重新勒住自己的心脏,将那点他赖以生存却微不足道的快乐绞杀致死。
他不再说话了。
德拉科走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现在时间还早,休息室里没有几个学生,但是仅有的那几个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都噤了声,然后不约而同地在德拉科走过去的时候重新开始窃窃私语。
哈利目睹了这一切,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德拉科的脸,对方面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明显是关于他的讨论。
德拉科并不是哈利想的那样是表现出来的冷漠,而是真正的冷漠——他只是在痛觉不敏感之后,连带着对很多事情都冷漠了起来,他时常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这个残酷的世间,超脱了所有情感而得以凌驾于肉体所有的痛苦在天上冷眼旁观。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并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他有很多东西想要问,比如说你回来上学以后在斯莱特林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说你为什么会病得这样严重,比如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意识到了喜欢对方以后,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普通的人一样,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想法,但是很显然,现在的他虽然有这种想法,可没有这种立场去询问。
德拉科并不知道哈利心绪翻涌,因为隐形衣很好地将哈利整个身形遮住了——他只能感觉到这个令人头痛的救世主在自己身边紧紧地跟着,却并不能看到哈利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德拉科带着哈利穿过长长的地窖走廊,两边的烛火依次随着他们两个走过去而亮起来,再随着他们的离开逐渐暗下去。
德拉科的宿舍在地窖走廊的尽头,非常安静,他对着门上的蛇形浮雕喊了一句“甘草糖”,那扇看似破旧的木门就应声而开。
“进来吧。”德拉科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淡淡说道。
因为跟在德拉科后面,哈利并不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但是敏锐的鼻尖还是能够嗅到那个铂金小混蛋身上一贯会有的冷香。
——并且混杂着一些浅淡的血腥味。
德拉科面色如常地踏进宿舍的大门,他的目光落在沾满了干涸血迹的银质刀子上的时候在心里暗骂一声梅林。
“好、好吧。”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想我的宿舍有点乱。”
“没事,事实上我见过更加乱的。”哈利想道自己的宿舍,心里说自己完全有心理准备。
但是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并没有那么乱。
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放好,只有床头柜勉强能够算得上凌乱二字——放魔药的箱子盖子打开,里面的瓶子有几个东倒西歪,箱子边上是一把被随便扔在那里的银制小刀,上面还有着褐色的痕迹。
哈利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房间,在整洁之外又有了一些其他的不和谐之处。
有暗红色的痕迹落在地毯上,可能是因为隐藏在角落里所以被主人错过了。阴影之下,那些血迹在哈利看来没由来的有些突兀。
哈利翠绿色的目光变得暗沉,他几乎想要抓着那个背对着他的青年,质问他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定且决绝地在手臂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他不是......最怕疼了吗?
德拉科浑然不觉,他拉开衣柜在里面找到一套换洗的衣服——他打算洗个澡,他可不允许自己脏兮兮地出门。
当然,拖延时间也是他的主要想法。
他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扭开了水龙头,昏黄的灯光和花纹繁复的浴缸原本是极为符合他的审美的,但是在水流出来的一瞬间,他惊恐地发现流出来的是猩红的液体。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浴缸里了一样,一点点看着红色的液体涌上来,先是淹没他的小腿,然后一点点没过他的胸口,而他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连就在咫尺之外的魔杖也拿不到。
他的眼前疯狂闪现过无数凌乱的人影,尖锐的啸叫在耳边不间断地响起,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可是只有温热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他不敢咽下去,可也没有办法吐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淹没,那种古怪的液体疯狂地涌进了他的口鼻,教他呼吸都困难。
“马尔福?”他听到一个迟疑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传到他耳边的瞬间,那些漫上来的液体也到达了极点,从两边哗啦啦地溢了出来,弄得一地狼藉。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力气逐渐回笼,定睛一看才发现并没有什么红色的液体,窒息感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沉到了浴缸的最底部。
他现在完全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手脚,所以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水珠从他的发梢处滴落下来,他慌忙地清洁洗漱了一下,然后把自己擦干,拿起魔杖给整个浴室一个强大的“清理一新”。
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你很吵,波特。”他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说道,裹着睡袍走了出来,哈利可以发誓,如果马尔福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的话,那模样肯定活脱脱就是麻瓜电视剧里的纨绔贵族。
“既然这样,”哈利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努力让它看上去不那么皱皱巴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斯内普教授,聊、聊、你的情况。”
德拉科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已经对无休止猜测人心的活动感觉到了厌烦和深深的无力,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拉住了转身欲走的哈利的兜帽。
唔......感觉还不错,怪不得教父总是喜欢这么做。
哈利被人拉得一个踉跄,他转过头怒视对方,却看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
他想自己的表现一定傻乎乎的,因为他根本就是看着那个铂金小混蛋出了神。
德拉科对上哈利向他望来的目光,心里狠狠一颤,因为那双该死的、勉强符合他的审美的眼睛正不加掩饰地直直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深感被冒犯,但是那可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他们曾经是童言无忌、懵懵懂懂时期的最大对手,曾经是再两看相厌也不愿意对方死去的死对头。
一直是死对头。
可也是把自己拯救出来的光——别人或许会说,德拉科·马尔福不过是在战后需要依附救世主的名头,而德拉科却不能欺骗自己,哈利·波特的那些值得人赞颂的特质确确实实存在于哈利·波特这个人身上,并不是因为那道伤疤。
一个人的性格特质并不会因为一道伤疤而出现或者消失,不是吗?
德拉科痛苦地合了合眸子,在短暂的几秒后,他将那些一闪而过的脆弱念头藏在那张冷漠的面具之后,松开了抓着哈利兜帽的手,“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洗漱一下。”
“哦,好吧。”哈利整理一下自己的兜帽,他的耳朵因为自己意识到要和对方共用一间浴室而发烫,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谢谢你,马尔福。”
德拉科看着哈利落荒而逃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鲁莽的格兰分多。”
哈利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德拉科缩在自己那张大得过分的沙发上,手臂撑着自己的侧脸,安静地闭着眼睛。
柔和的烛光浅浅洒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唇色有点红润,将他过分瘦削的下颌线也变得柔软了不少,校袍袖口显然已经过分宽松了,袖子滑落一截,露出一点还有白色瘢痕的手臂,腕骨突出的那一块显得格外嶙峋。
他似乎太瘦了,哈利暗暗地想道。
德拉科似乎感觉到了哈利的视线,他缓缓睁开双眼,睡眸惺忪,脑子里一片混沌,眯着眼睛看着哈利好一会。
在意识到对方是谁以后猛地跳了起来,“波特,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不想被暗恋的人当做变态的哈利摸了摸鼻子,随口捏造了一个谎言,“我也是刚刚出来。”
他们一个沉浸于在暗恋的人面前睡着有点丢脸,一个沉浸于不能被暗恋对象看出来自己盯着他看得出神了,两个人心怀鬼胎,倒都没有深究这件事情。
“等等。”德拉科抿了抿唇叫住了要往外走的哈利,对着他的衣服施加了几个咒语——这让哈利的穿着看起来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德拉科收起魔杖,率先一步走出宿舍,借此掩饰自己发红的耳尖,嘴里还不忘嘲讽两句,“我不指望波特傻宝宝能够理解服装搭配和优雅礼仪的绝妙之处,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连基础的整理服装的法术都不会。”
“哦哦,好吧。”哈利披上隐形衣,跟在后面无奈地应了两声,却真心实意地夸奖道,“这方面确实是你做得更好。”
“被毫无审美的格兰芬多称赞我并不会因此感觉到快乐。”德拉科嘀咕了一句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又恼羞成怒地补了一句。“快点跟上,圣人波特!”
【哈德】等待戈多18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小哈的男友力,比我一开始想象得要高,一旦下笔好像就不是我控制他们,变成了他们就应该这么做了,感觉好奇妙。
*上面是我写到一半的感想,写完我只觉得这个木头哈利绝了。
*卑微乞讨评论!谢谢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到。鞠躬感恩。...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小哈的男友力,比我一开始想象得要高,一旦下笔好像就不是我控制他们,变成了他们就应该这么做了,感觉好奇妙。
*上面是我写到一半的感想,写完我只觉得这个木头哈利绝了。
*卑微乞讨评论!谢谢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到。鞠躬感恩。
德拉科竭力想要把自己的手臂从哈利的手中抽出来,但是失血和厌食让他没什么力气,他尝试了好几次,在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哭了出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下子盛满泪水,德拉科用另一只手努力地去掰哈利的手指,也不管自己的手指上会不会沾上血液,他压低了的声音像是困兽最后的哀求,“放开我,求求你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落出来,滚烫的泪打在哈利的手背上,却像是重重敲击在他的心上。
德拉科·马尔福哭了。
虽然也见过他曾经哭泣的模样,但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加绝望和悲哀。他在那样安静地落泪,甚至一声痛苦的哀嚎都没有——就好像已经接受了所有的不幸并且任由不幸将他淹没。
这可不行。你可以坦然接受不幸发生,却不能麻木地无所作为。
“我不会放手的,马尔福。”哈利冷静地说道。
德拉科的抽噎一下子堵在了嗓子里,他那双被水洗过的眸子还带着点红,他甚至忘了用手指去掰哈利的手指,他微微蜷了手指,无意中像是一只幼猫一样挠了挠哈利的手背,迟疑地问道,“你说......什么?”
哈利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松开拉着对方的手臂,反而用力扯了扯,让他靠得更加近一点。哈利跪在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面对着他坐着,跪下来的救世主比他高一个头,他被拢在对方的阴影之下,像是被保护起来的雏鸟一样。
这让他莫名有些心安。
他僵直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又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却把血迹弄上了自己的脸颊。他越是想要弄干净,手上的动作越是粗鲁,血迹反而被他弄得更加乱糟糟。
“梅林,”他听到哈利轻笑一声,拿起魔杖对着他的脸念了一句“清理一新”,然后伸出手指用指腹碰了碰他因为过度摩擦而有些发红的皮肤说道,“你都要忘记你是个巫师了吗,马尔福。”
德拉科觉得自己脸上被人触碰过的肌肤烫得吓人,他想自己的脸一定是红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道,“滚开,波特,我在任何时候都记得自己是个高贵的巫师。”
“听着,马尔福。”哈利翠绿色的眼睛真诚且温柔,将面前这个青年的面容全部记下来,倒映在眸子里,他伸手将自己手里握住的那个拳头一点点掰开来——小心翼翼得好像他不是在打开拳头,而是在轻轻打开那层包裹着德拉科·马尔福的尖刺,走到他的心里。“我不会松开手,我也不打算放任你了。”
“嘿,圣人波特,你有什么资格来管......?!”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嘘——”哈利空着的那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唇上示意德拉科不要再说话了,眸色沉沉,而德拉科觉得自己快要被吸入那一汪碧潭里去了。
哈利抽出那支山楂木魔杖,手掌托着德拉科受伤的手臂,杖尖点在那纵横交错的伤痕上一点点描摹过去,轻声喊出,“愈合如初。”
银白色温暖的光顺着魔杖顶端倾泻而出,从裂开的皮肉里进去,顺着奔腾游走的热血,德拉科能感觉到暖流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心口,而他的伤口也逐渐愈合——明明连庞弗雷夫人都没做到这一点。
他跪在自己的面前,虔诚而认真地用魔杖丈量每一处伤口,而自己这个角度正好能够有些居高临下地看见哈利的侧脸。
没有人不会动心的。德拉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不会的,包括马尔福。
可是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德拉科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露出一个堪称讨好,或者是哀求的笑容——他知道这很丢人,但是有时候那些苦苦支撑的尊严在崩溃的情绪面前确实根本不值得一提。
“原、原来...你可以治好...我是说...某种意义上,帮帮我?”
至少能不能在我再一次伤到自己的时候,帮我治好那些伤痕。
哈利收起那根山楂木魔杖,只是在德拉科看来近乎冷酷地说道,“不可能,你不必指望我会保守你的秘密,也不必觉得我会因为能够治好你就放任你继续自残。”
“那你为什么做这种事情!”德拉科尖锐地骂道,“为了维持你救世主的博爱模样吗,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一个马尔福是永远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的!”
哈利看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德拉科,眼中暗潮汹涌,他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让他和自己靠得更近了一些,给了他一个怀抱。
德拉科能感觉到哈利身上的味道,哈利比他高一点,微微躬身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不会在给你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了,马尔福,你只是病了。”
即使是哈利也不敢在这种时刻叫对方“德拉科”,任何一点改变都实在是太容易触动那个铂金小混蛋脆弱的神经。
德拉科听到哈利的话,他浑身一抖,他咬了咬唇,哆哆嗦嗦地伸手想要推开哈利,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他慌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引以为傲的思辨能力全线崩溃,他坚持到现在冷漠疏离的外壳在哈利温暖的包容下一点点溃散,他急促地喘息,痛苦地用手指拉扯自己的头发,他想用空着的手去拥抱这个抱着自己的人,但是他不敢,他不敢想象如果连这样一点微光都被收回去......
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失礼、唐突地给对方一个拥抱,因为他害怕下一秒爱意就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所以最后他只是动了动手指。
他呜咽道,“我没有办法,我尽过力了,我、我知道这很糟糕。我知道我总是在把一切搞砸......可是就是不行,我明明......”
“曾经那么努力过了......”
他的呼吸随着自己说出的话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哈利甚至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
哈利学着以前记忆里韦斯莱夫人安慰金妮的样子,抬起一只手在德拉科瘦削的背脊上来回抚摸,过了好一阵子,他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轻声问道,“马尔福......?”
然后他才发现对方靠在自己的颈窝里已经睡着了。
德拉科脸上堪称狼藉,清理一新没有覆盖到的肌肤上还有一点暗红的血渍,眼下是一片显而易见的青黑,唇色惨淡——德拉科的容光焕发咒明显已经失效了。
同样的哈利的手上和德拉科的手上也都是血迹,干涸的血渍随着手掌的动作片片破碎,簌簌落下来。
他看着德拉科的睡颜好一会,又有一点点的难过。
即使是这样,他的双手也只是安静的垂在身侧,未曾向他汲取一点温暖和依靠。
哈利忍着心头的酸涩,举起魔杖给自己和德拉科用了好几个保暖咒和清理咒,他甚至用了变形咒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根甘草棒变成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他尽可能不让对方被叫醒,托着德拉科的后脑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的枕头上,德拉科似乎睡得很熟,因为被打扰而发出一点不满的呼噜噜的声音。
“本来想用甘草棒跟你道歉的,不过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哈利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德拉科的鼻子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在进入梦乡之前轻声骂道,“小混蛋。”
*
德拉科这一觉睡得极好,比他开学到现在以来的任何一次都要睡得好。
他感觉周身暖暖的,不同于以往那种在被子里不管捂多久都不会热起来的感觉,而是有一股暖流从身体内部将那种阴冷和黑暗驱散了。
这让他舒适得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然后他的意识和理智回笼,昨晚的混乱和失态一下子击中了他。德拉科有点懊恼地想要抓一抓自己的头发——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和波特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因为在最信任他的父母面前他都不会哭出来。
梅林啊,我昨晚脑子里是被芨芨草汤装满了吗?
他呆呆地睁开眼睛,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救世主的下巴和喉结。德拉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直起身体来,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猜测如果自己拥有痛觉,那么现在肯定只能因为身体酸痛而躺在床上哀嚎。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美好香甜的梦境要在那么坚硬的地上完成呢,这简直是另一种意义的暴殄天物。
他这才发现,随着自己直起身体来,有一件衣服从自己身上滑下来,现在正卡在自己的腰间。德拉科拿起那件衣服端详了一会,手里的布料如丝绸一般光滑,这让他当即就意识到这是哈利的那件隐形衣,他无意识地紧了紧手指,把隐形衣叠好放在靠着墙睡得正沉的救世主身边。
他的脑袋依旧是混乱一片,昨晚崩溃的情绪似乎还没能被他很好地收拢起来,现在正如同触手一样试图再一次分裂他还算稳定的情绪。
他看了眼睡得沉沉的,毫无任何反应的救世主,心里没由来有一股子气憋在心里,凭什么自己要提前醒过来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而这个疤头却毫无知觉地睡在这里。
他盯着那张睡脸看了好一会,赌气地想这个人说不定根本没有PTSD,就是正义感过剩,所以才会因为自责和内疚而失眠。
“哼,格兰芬多的通病。”他冷笑一声。
哦,好吧。这个格兰芬多还把自己的腿借给自己做枕头了。德拉科撇撇嘴想道,稍微有些凌乱的金发也遮掩不住那微微发红的耳尖。
我现在应该现在快速地离开,不给这个圣人波特任何向我询问的机会——毕竟只要他想,救世主确实不太可能找得到他。
他扭了扭脖子,无比庆幸这是周末而并非上课的日子,不然按照这个太阳初升的情况他们应该已经被早起的校友观赏了个遍。
要不把波特叫醒?德拉科双手交叉抱在自己胸口,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吝啬的贵族在勉强赏赐一个尊贵的眼神给贫民一样。
反正他是救世主,应该不会在意被其他人围观的。德拉科思索一下,快要挪出去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其实他……很清楚哈利•波特并不喜欢那些光环和名声。
但是他并不想在那样狼狈的一夜相处过去之后和波特再有一场尴尬的相处。
所以他还是迈出了那个离开的步伐。
就在他转身,手臂因为惯性而向后甩的瞬间,他的手腕被一个人狠狠地拽住了。
他诧异地回头,甚至因为下意识反应连魔杖都摸了出来,却在看到醒来的人的面容以后悻悻地放了下来。
他动了动唇瓣,想要说出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喃喃道,“你醒了……”
他陡然意识到不对,对方不可能在自己要走的瞬间,那么巧地清醒了过来,并且准确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抬高了嗓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却还是顾及着不把人引来而有所克制,一双灰蓝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落在哈利眼里却觉得非常可爱,这让他有点看到以前那个一直来找茬的铂金小混蛋的影子,“你居然装睡?!”
因为那双本应睡意朦胧、带上雾气的翠色眼眸清明一片,正直白地审视这个想要慌忙逃走的小混蛋——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重新躲进厚重的壳里,把自己重新推到悬崖边缘。
哈利紧了紧自己的手,紧紧地扣住了那个细瘦的腕子,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让德拉科不由得偏过头去。
“你别想跑,马尔福。”
那个绿眼睛的格兰芬多这么说道。
【哈德】等待戈多15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补上一更,这篇算是过渡,比较平淡,但是一章字数比一章多。我的肝!我的肝!(吐魂)
*满足了我兜帽二杀的沙雕恶趣味,我逐渐露出我的沙雕本性。
*最近有点点忙,来不及一条条回复小可爱的评论,是我的错,但是我都一条条读过去了!(握拳)。...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补上一更,这篇算是过渡,比较平淡,但是一章字数比一章多。我的肝!我的肝!(吐魂)
*满足了我兜帽二杀的沙雕恶趣味,我逐渐露出我的沙雕本性。
*最近有点点忙,来不及一条条回复小可爱的评论,是我的错,但是我都一条条读过去了!(握拳)。
“你刚刚和诺特说了什么?”哈利和德拉科落在最后,他看着跟在斯内普身后的那两个跟班垂头丧气的背影,心情不由得大好。
德拉科扭过头去看他,用自己所有的控制力才不至于对着救世主翻一个白眼,他挂上假笑“我说他是不用脑子的格兰芬多。”
“嘿!”哈利不满道,“格兰芬多是形容词吗?”
“事实上——”德拉科拉长了调子,冲哈利恶劣地笑开,“是骂人的话。”
他留下这一句就轻飘飘地超过了哈利,伸手推了推他们前面的两个人,挑衅地扬了扬眉毛。
他果然还是那个小混蛋,目睹这一切的哈利咬牙切齿,在心里想道。
很显然,哈利·波特这种可以算得上是挫败的模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极大地取悦德拉科·马尔福。
他摇头晃脑地跟着走进了校长室,但是在踏进校长室的瞬间,他收起了那些得意、骄傲和自满。
哈利发誓他甚至看到了马尔福用手指重新将自主凝血的脸颊上的伤口弄开了。
他毫不留情地蹭开了伤口,原本凝结起来的伤口重新裂开,血液流了下来,他胡乱地抹了两下,让半张脸都蹭上了血液。
德拉科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行为,他不用镜子也能知道自己的模样是多么可笑和不优雅——为了能狠狠给诺特一个教训,他不得不让自己看上去狼狈不堪,可事实上甚至没有一个恶咒打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还回敬了几个给对方。
麦格教授正坐在桌上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德拉科偷偷在心里测算了一下文件的高度,然后就是他也不由得发出感叹。
梅林,邓布利多就从来没这么热爱工作过。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虚的原因,德拉科这么想着的时候还用余光瞄了瞄那个老人呆着的画框。
麦格校长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头从那一堆文件中抬起来,她看着明显中了石化咒的诺特,和血糊了小半张脸的德拉科,当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她绕过书桌走过来,问道,“斯内普教授,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斯内普教授不满地哼了一声,放下诺特,解除了石化咒,“诺特先生带着他的朋友在一间空教室围堵了小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没说话,但是他垂着自己沾满鲜血的脸,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那个铂金少年大颗大颗地落下泪珠来,由于他的半张脸上都是鲜血,所以滚落的泪珠也是混着粉色,落进校长室的地毯里,留下一个个深色的痕迹。
哈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德拉科哭。
就连麦格校长也没见过这个架势,她看了一眼哈利,说道,“波特先生,鉴于小马尔福先生现在的情绪,就麻烦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呃…”哈利仔细地回想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去找斯内普教授的,结果在路过一间空教室的时候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我推开教室门进去就看到诺特正打算对马尔福使用钻心咒,然后我下意识就对他用了石化咒。”
“你们,”麦格校长转过身来看着诺特他们,“是你们先动手的吗?”
诺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吗,显然是默认了这个事情。
“看来,诺特先生已经承认这件事了。”麦格校长看了看他,“关于你们三个的处罚,我想我要和斯内普教授商量一下。”
她转头对哈利说道,“波特先生,你和小马尔福先生先出去吧。”
哈利看着那个垂着的铂金色脑袋点了点,和德拉科一起离开了校长室。
从麦格教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德拉科就立刻给自己用了一个清理一新,他根本看不出来刚刚哭过的样子。
“马尔福......”哈利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从六年级那次在盥洗室起,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的死对头哭得如此凄惨,他犹豫着,犹豫着要不要尝试安慰一下对方。
“嗯?”德拉科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疑惑地把头扭回去,他的眼睛除了因为刚刚哭泣而有些生理性地发红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
哈利立刻反应过来,他压低了声音匆匆走到德拉科的身边说道,“你刚刚是装的?”
“看来你的脑袋还没有被无用的鼻涕虫和芨芨草装满,”德拉科瞥了对方一眼,似笑非笑,“波特。”
哈利扯了扯嘴角,他果然不能被这个小混蛋的表象所迷惑,“狡猾的斯莱特林。”
“多谢夸奖。”德拉科磨了磨牙对着哈利假笑道,“该死的诺特居然敢围堵一个高贵的马尔福家族继承人,哈,我敢保证,他肯定会吃到起码一个月的禁闭。”
哈利觉得刚刚同情马尔福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傻子。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三步并作两步拉住那个得意洋洋的铂金小孔雀,手上微微用力,绿色的眸子认真且真诚,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的你没有痛觉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浅灰蓝色的眼睛骤然一缩。
*
他摇了摇头,肩膀一用力甩开了哈利的手,随后人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哈利立刻就意识到他的行为就是逃避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火起,哈利一把冲过去拉住德拉科的手腕,“给我一个解释。”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只要挂上假笑似是而非地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对方就会立刻把注意力换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但是,在对上那双充满怒火的翠绿眼眸的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双眼眸和他在那个痛苦的天文塔之夜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垂下眼睛,缓缓抬手把哈利的手拉下来,语气平淡,“这跟你没有关系,波特。”
“跟我没关系,哈。确实跟我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天天将自己搞得那么悲惨?!”哈利高声反驳道,“我假设你的脑子没有装满芨芨草,马尔福,你为什么不去圣芒戈或者是医疗翼。”
“闭嘴,波特!”德拉科也不自觉地抬高了自己声音,“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哈利抓了抓头发,在德拉科在面前转了转圈,显得非常焦躁,“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德拉科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救世主和食死徒?我现在进校长室去解释我和西奥多·诺特是朋友都比你这句话来得靠谱。”
“那你就进去解释,去啊!”哈利大声喊道,“我就应该让那个钻心咒打在你这个无视别人好心的混蛋身上。”
德拉科嘲讽地勾起嘴角,“那真是遗憾啊,你无用的正义感在这种时刻让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一个凉凉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像是一条蓄势待发、亟待喷出毒液的蛇,“让我来不成熟地假设一下,两位先生的脑袋还没有被巨怪踩过因此保证了它们的完整——尽管它们和巨怪的脑仁一样的大小,但是很高兴两位还有自己的大脑,那么两位先生应该知道这里是校长室门口,而不是魁地奇赛场?”
两个人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凝滞了,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僵硬地扭着脖子转过去看。
刚刚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的、面沉如水的斯内普教授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哈利还好,毕竟他在斯内普这种目光下生存了七年——就算是战争时期斯内普向他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帮助,但是在回归校园以后斯内普依旧在魔药课上对他嗤之以鼻。
正是所谓“习惯成自然”。
可这如果放在德拉科身上就不是那么美好了——他除了在六年级的时候做过一点混账事情,除此之外,他敢打包票自己永远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哦,梅林,现在这一切都被毁了,都怪这个可恶的疤头。他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哈利恨恨想道,然后后者给了他一个完全无辜的眼神。
“我很抱歉,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在心里迅速构思措辞,“我现在立刻就回去。”
他匆匆忙忙地往前走,哈利站在边上也不敢说什么话,只看到斯内普探手一把抓住了德拉科校服后面的兜帽。
梅林的肥大四角短裤!为什么学院校服要有兜帽?!
德拉科向后踉跄了两步,努力想要挣扎出来,但是拽着他兜帽的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拉得更紧了,他感觉脖子上被勒得有点窒息。
“如果你喜欢这样跟我回办公室的话,我并不介意,马尔福先生。”斯内普看了眼还在不断“扭动”的德拉科冷冷道,然后转头对等在一边的哈利说道,“波特先生也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听到这个话的德拉科一下子停止了挣扎,乖乖地站直了身体,“斯内普教授,我想我作为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一定会保证自己的仪态,所以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仪态’,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拖长了声调,无不嘲讽地说道。
“我一直记得。”德拉科干笑一声说道。
*
自从升上了八年级,我来教父办公室的次数明显变多。德拉科无不悲哀地想道。
随着德拉科走进办公室,斯内普随手挥了挥魔杖,办公室的门就应声关上了,德拉科的肩膀应声一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点冷。
“现在,两位先生或许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刚刚在校长室争吵的内容。”德拉科看着斯内普教授的黑袍翻滚朝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而早就习惯这一切的哈利倒是适应良好,“教授,我只是在询问马尔福他对痛觉不敏感有多久了。”
斯内普没看哈利,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好吧,”德拉科挫败地泄了一口气,“波特问我但是我不愿意说,所以我们两个吵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家教父的神色,但是对方面色不虞,让他瞬间打消转移话题的念头,只得坦白道,“其实......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失去痛觉也不完全是什么坏事吧,至少在这种时候,”德拉科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小伤口,“感觉不到痛也挺好的。”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斯内普教授厉声道,“我希望马尔福先生还有最起码的认识,没有痛觉意味着不能规避很多完全可以规避的伤害。”
“好吧......”德拉科讷讷道,“我只是以为......我可以处理这一切。”
“你打算怎么处理?”斯内普完全了解自己的教子的性格,他和他那个圆滑的父亲一样,避重就轻的本事向来一流,所以不逼着他一些,他是绝对不会说更多的信息。
“呃......”德拉科噎了一下,无奈地摸了摸额头,苦笑道,“教父,你原本不会问得那么清楚的。”
“那是因为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看着你,尽管他们似乎已经把你溺爱成了一个无用的草包。”斯内普连嘴角都懒得动一动,“什么时候开始的?”
德拉科当然不可能说是在马尔福庄园那一夜以后开始的,他思索一下,有点为难地说道,“大概是战后?您知道的,战争后的精神创伤问题,很多人都会有的。”
大概暂时只能到这里了。斯内普思索道。德拉科不像是能再说出点什么的样子,再逼迫他可能会得到反效果。
——本世纪最伟大的间谍西弗勒斯·斯内普依旧深谙人心。
他挥了挥手示意德拉科可以出去,却把哈利留在了办公室。
“波特先生。”斯内普终于大发慈悲将目光放在那个几乎靠到墙角去的人,“鉴于你已经听到了这一切,加上你说你和马尔福先生是正在和解的死对头,那我想,问出到底是什么困扰着你的朋友这件事你将欣然同意不是吗?”
“事实上,”哈利绞尽脑汁试图拒绝,“马尔福显然不喜欢我?”
“是吗?”斯内普瞥了一眼哈利,“那我就当做你已经同意了,毕竟格兰芬多一向热情、助人为乐。”
梅林的紧身三角内裤!他就该想到斯内普根本不可能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通知他这件事。
哈利闷闷回答道,“好吧。”
“所以,你还愣着做什么,波特先生?”斯内普问道,抬手一挥打开魔药材料预处理室的门,“我想波特先生还记得你为什么会路过那间空教室?”
哦,当然。哈利面无表情地想道,身体自觉地走向那间房间。我是被你关禁闭才会路过那间空教室的。
【哈德】等待戈多14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想过很多次,痛觉不敏是怎么被发现的,没想到写到这个时候竟然是德拉科自己说破的。文章的走向还真是奇妙啊。(望天)
*不要因为德拉科这几章正常了,就觉得他好了。(小声bb)
哈利推...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我想过很多次,痛觉不敏是怎么被发现的,没想到写到这个时候竟然是德拉科自己说破的。文章的走向还真是奇妙啊。(望天)
*不要因为德拉科这几章正常了,就觉得他好了。(小声bb)
哈利推开门,看着这个一向不喜欢他的魔药学教授,点点头,“是的,教授,我都听到了。”
斯内普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魔药材料,“我并不指望你贫瘠的大脑能够想出什么好的解决方式,也不认为救世主会花费时间帮助一个……误入歧途的斯莱特林同学,不过是邓布利多这么说的,我也就勉强告诉你。”
“呃……教授,我并不认为马尔福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普通同学。”哈利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是什么?救世主要发挥自己的圣爱光芒普照一个前食死徒吗?”斯内普猛地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哈利。
“我们大概……”哈利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他们的关系下了一个定义,“还是死对头,不过是正在和解的死对头。”
“哇哦。”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惊叹了一声,他的语调都没有任何上扬,“这听上去非常令人诧异,你一如既往和你的父亲一样自大,我是说,德拉科知道这件事吗?”
哈利心虚地摸摸鼻子,没说话。
斯内普挑了挑眉,用魔杖指了指那扇打开的门,抬了抬下巴说道,“波特先生,我想你可以去继续处理鼻涕虫了。”
*
德拉科离开地窖之后,他揣着那瓶由当代魔药大师亲手制造的、新鲜的欢欣剂反剂回到了宿舍。
他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摔进了属于他的大床,他非常意外斯内普竟然没有刨根问底——不过他刨根问底才比较奇怪。
似是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他原本准备的一大堆理由都没有用上,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困意就如同浪潮一样袭来,他也完全不抵抗,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今天做的梦并不是之前那样尖锐,那样激烈。德拉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平和地和它共处。
他梦到了自己的父母。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他被宣判无罪,当庭释放,被压出威森加摩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也看到他了,但是他没有说任何话,绷紧的下颌线显示出他的冷漠和疏离——他不能忍受自己儿子的背叛,尽管那成为了现在他的护身符。
我搞砸了一切。
德拉科安静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抱着自己膝盖默默流泪。
他无数次想过如果在马尔福庄园他指认了波特,或许现在黑魔王已经统治了魔法界,然后马尔福家或许会到达另外一个巅峰。
他唯一一次做出了属于德拉科的选择,却让马尔福落入了另外一个困境。
他长叹一口气,穿着拖鞋拿了干净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而他的情绪落到了谷底——对所有的事情都毫无兴趣。
或许我真的应该死在那个晚上。
到底是为什么你活下来了呢?德拉科•马尔福?
他捋了一把被冷水淋湿的发丝——彻骨的寒意让他冷静了不少,自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为了把搞砸的一切重新拼凑起来,然后在赎罪之后安然赴死。
他弯了弯眼睛笑了起来。
*
“西奥多·诺特。”
德拉科几个斯莱特林学生,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位,他慢吞吞地喊出对方的名字,灰蓝色的眼睛冷漠异常。
——他们在一分钟前把德拉科堵在走廊并且找了一间空的教室把他推进去了。
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们心存善意,尤其是在他们三个人把自己围住以后,德拉科想道。他一步步向后退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终于他的腰部撞到了窗台。
他退无可退了。
他干脆把自己单肩包的带子从肩膀上拿下来,随意地将包扔在地上,但是手上已经捏着他的魔杖了。
“你们,”德拉科顿了一下,扬了扬下巴表示自己是示意所有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还保有那种无用的矜傲吗,马尔福?”诺特冷笑一声,“你居然还有脸这么做?”
德拉科皱了皱眉头,无不嘲讽地说道,“一个马尔福总是知道要保持优雅和尊严的。”
他无比确信自己的嘲讽能力完全没有下降,因为诺特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他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德拉科没有听清,但是百分之百不会是什么好话。
“别闹了,诺特。”德拉科冷着脸说道,“马上要上课了。”
“上课?”诺特叫起来,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马尔福,你觉得我们还需要上课吗?”
“你把一切都搞砸了,叛徒!”诺特大叫,“可你、你的家族却安然无恙,站在这里高高在上询问我们为什么不去上课。”
德拉科微垂眼帘,漠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诺特,“我想威森加摩做出了他们的判决,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去魔法部。我想,你如果攻击我的话,基本上就会被开除了。”
“哈!”诺特干笑一声,“让我看看,斯莱特林的叛徒,纯血家族的耻辱,德拉科•马尔福开始学习伟大的救世主的那一套了,高高在上地劝诫别人是你们的通病吗?”
德拉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自己和波特那个圣人差距还是很大的,他捋了捋自己没有抹发胶的头发,惊觉已经太长了。
或许可以找个时间去剪短一点。他控制不住地神游天外。
“谁他妈在意退学不退学!”诺特怒吼一声,粗重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鼻息,和其他两个声音混在一起,出奇地一致。
“钻心剜——!”
“除你武器!”德拉科比诺特更快地喊出了咒语,与此同时他弯下身体翻滚到另外一边。
诺特为了避开德拉科的咒语而导致钻心咒打偏了,咒语打在玻璃上炸开无数碎片,德拉科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补上了一个“盔甲护身”。
他这才有时间喘息一下,观察了一下战场。
诺特带来的两个跟班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他们在喊出钻心剜骨之后,魔杖顶端只是冒出一点火花。
还好。德拉科迅速盘算了一下,自己只需要重点盯住诺特就可以了,然后跑到门边打开门到走廊就可以了。
走廊人来人往,诺特绝不可能在外面和自己打起来。
想到这里,德拉科默默地抓紧了自己的魔杖。
他摇了摇下唇,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门边挪动,一边尝试稳住对方,“诺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诺特一边发射恶咒一边恶劣笑道,“原来马尔福也不过是一只无用的软脚虾,对着所有人你都能卑躬屈膝吗?你们居然不知羞耻地标榜这是‘审时度势’?”
德拉科一边拿起魔杖频繁地施加“盔甲护身”,一边小心躲避诺特的两个跟班扔过来的恶咒。
——他不可能对所有的恶咒都使用盔甲护身的。
“真遗憾,”德拉科状似不经意地叹口气,“我还以为你会问关于黑魔王的事情。”
诺特瞳孔猛地一缩,他冲着自己两个跟班怒吼,“蠢货!蠢货!放下你们的魔杖!”
两个人对视一眼,悻悻地放下魔杖。诺特的魔杖却还是一瞬不瞬地指着德拉科。
他冷笑一声,“别玩什么花——!”
德拉科抓住那两个人垂下手臂的瞬间,举起魔杖对着诺特大喊一句,“除你武器!”
*
哈利一整天都有点心神不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罗恩说了这件事,在图书馆的罗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最近被赫敏压着努力备考,他都眼见得憔悴了几分。
“哦哦,是的,我也心神不宁。”罗恩说道,他的余光瞥到正在向他走来赫敏,他苦涩地说道,“好吧,我现在已经‘魂魄出窍’了。”
哈利笑着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后者的头立刻垂下来,“兄弟,我觉得赫敏说的是对的,毕竟我们还需要通过考试才能找到心仪的工作。”
赫敏把找到的参考资料往罗恩的面前一堆,就算是刚刚赞同赫敏的哈利也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牙酸。
赫敏看了眼这个时间还在图书馆的哈利,扬了扬眉毛,问道,“哈利,都这个时间了,你不用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吗?”
哈利挥了挥魔杖,时间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显示他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到达斯内普的地窖。
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和赫敏还有罗恩打了一个招呼,匆匆地往地窖走去。
在经过一件教室的时候,战争里锻炼出来的直觉让哈利当即就反应过来里面在进行一场战斗,他压低了自己的动静,耳朵贴在门上,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马尔福!
他微微喘息,显然状态已经不如他说出的话那样游刃有余,诺特癫狂的话语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在听到马尔福喊出“除你武器”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思考一下子推开了门,拔出魔杖对着诺特用了一个明显分量十足的“统统石化”。
“波特。”德拉科从未想过会有人进来,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他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更是瞪大了眼睛。
“现在是二对二了。”哈利没有理他,只是微微一笑,拿着自己的冬青木魔杖指着剩下两个人。
“波特,我没想到你害怕惩罚到竟然已经到了要躲在教室里哭……”
熟悉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哇哦。”斯内普看清了整个教室的状况以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冰冷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教室,最后停在被哈利用统统石化定住的诺特身上,“黑魔法防御课已经不能满足你们的胜负欲了吗,诺特先生?”
他没有等诺特回答,一个漂浮咒把人带起来,“很遗憾,诺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你们的行为相当恶劣,我想,你们要跟我一起去一趟校、长、室、了。”
他一字一顿,咬字虽然轻飘飘的,但是却让德拉科不由得抖了抖身体。
“马尔福,你的脸上受伤了。”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的某个位置。
“嗯?”听到哈利的话的德拉科疑惑地抬手用指尖点了点他指的地方,指尖不出意外地染上一点红——他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飞来的碎玻璃割破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感觉不到痛……”德拉科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伤口不大,不是吗,刚刚太紧张了我都没有意识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而哈利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斯内普教授更是挑了挑眉毛。
德拉科根本不敢想自己敏锐的教父会不会在这小小的疏漏里看穿自己拙劣的伪装。
梅林啊,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嘴呢?
“教授,请让我跟他说两句。”德拉科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说道,在对上斯内普明显不赞同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带上一点哀求。
斯内普冷冷看了一眼德拉科,松开了抓着诺特的手,中了石化咒的诺特当时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德拉科先是走过去拎起自己的背包,然后抬脚重重地碾上诺特的肩膀——看到这一幕的哈利无比确信德拉科骨子里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混蛋。
诺特因为石化咒而没有办法痛呼出声,但是德拉科看着他扭曲的脸庞猜测他应该是痛得不行。
真可惜,我跟你没法感同身受。他抹了把哈利指出的细小伤口,伤口溢出的血液被揩去,留下淡淡的拖尾痕迹。
他收回腿,慢慢地蹲在诺特身边,伸手抓着他的领子让他上半身支起来,他微微勾起唇角,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说的东西就在我这里。”
“如果想要,叫贝拉自己来找我。”
“你还不够资格。”
【哈德】等待戈多13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开始了,斯内普教授回来了,怂怂小龙上线。
*我做到了双更的承诺了,不过其实我不是日更选手。
“你在发什么呆,波特?”德拉科看着哈利捏着那个纸鹤不再动作,疑惑地问道。...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开始了,斯内普教授回来了,怂怂小龙上线。
*我做到了双更的承诺了,不过其实我不是日更选手。
“你在发什么呆,波特?”德拉科看着哈利捏着那个纸鹤不再动作,疑惑地问道。
“抱歉,马尔福。”哈利猛地抬起头,他把手里的纸鹤揣进口袋里,赶紧又把桌上的书本和自己只写了一点的魔药课论文整理起来,抱着它们起身,“我突然想起麦格校长下午找我有一点事,现在我必须马上离开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希望你在忙完以后还能记得明天有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好的。”哈利抱着书急急忙忙拉开病房门,镜片后的眼睛非常诚恳,“我保证会完成魔药课的作业。”
他好似担心德拉科不相信一样,又低沉地重复了一遍。
“我保证。”
德拉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哈利的保证。
*
他匆匆地跑到校长室——开学之前,麦格校长就把校长室的口令给了哈利,方便他在伏地魔死去的后续中能够找到邓布利多。
哈利轻轻推开校长室的门,麦格校长并不在,一切都和邓布利多教授离开前一样,他抱着自己的书本走到邓布利多的画像前面。
那个老人看到哈利显然非常开心,“哈利,你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怎么又遇到什么困扰的事情了吗?我想我很愿意为你分担一点烦恼。”
哈利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他穿着一身星星的睡袍,还带上了一个睡帽,似乎刚刚从午睡中苏醒。
哈利抿了抿唇,竭力思考相适应的措辞,“邓布利多校长,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呃......一个人只能接受特定魔杖的魔法?”
邓布利多点点头,问道,“哈利,你是说你和小马尔福先生之间吗?”
哈利的眼睛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大,他结结巴巴问道:“您......??你怎么会认为是我跟马尔福?”
邓布利多在画像里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他笑道,“很容易猜到,周五的时候庞弗雷夫人那里动静闹得挺大的。”
他深邃的蓝色眼眸慈祥地注视着哈利,“哈利,你和小马尔福先生的魔杖出什么问题了吗?”
“其实......”哈利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从怀里摸出那根山楂木的魔杖,“如果按照奥利凡德的说法,这根魔杖是我从马尔福的手里缴械得到的,那么它应该已经属于我了,可是奥利凡德也说过用独角兽毛作为杖芯的魔杖非常衷心,不会轻易背叛它的主人。”
“而且,”哈利想到医疗翼发生的事,就不由得困惑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马尔福身上的伤口似乎对很多魔咒都没有反应——包括他自己的,但是我用这根魔杖的时候可以,呃......冬青木的那根也不行。”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庞弗雷夫人让他治愈马尔福手腕上的另外两道伤痕,他习惯性地摸出自己冬青木魔杖尝试了一下,却并没有出现之前用山楂木魔杖的那种效果。他在四个人的目光下,摸出了那根山楂木的魔杖,只用一个咒语就让那两道伤口愈合了。
他当时尴尬得要命,立刻把山楂木的魔杖往怀里一揣,一句话也不说——所幸其他在房间里的四位也没有追着他要一个解释。
他显而易见地找到一个可倾诉的对象,将这两天的困扰全部说了出来。
邓布利多显然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他认真地听完了哈利对这件事的思考、疑惑,他慈祥的眼神总能给与哈利莫大的勇气。
“我很遗憾,哈利。”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我对于魔杖的研究并不多,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并没有听说过,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听上去是件好事,至少小马尔福先生的伤口有办法治疗了。”
“是这样。”哈利还是难掩失望,他原本以为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问题能够在今天有所解释,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哈利,我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要你自己去寻找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包容,他说道,“我只能说,魔杖和巫师的联系是非常神秘、非常深刻的,深刻到伏地魔可能都不能完全解释,但是不管怎么样,哈利,我希望你始终要记住伏地魔是因为什么而被消灭的。”
“是爱,校长。”哈利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了出来。
“那就够了,哈利。”邓布利多笑着说道,“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答案吧。”
“谢谢您。”哈利鞠了一躬,“我还是很抱歉,关于您离开了我们。”
“并不是这样的,哈利。”老人的目光少见地带上了一点不赞同,“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想你应该要知道,我不能代表战争中离开的所有的人,但至少对于我来说,你从未让我失望过,你做得很好。人要往前看,哈利,光明的未来正等着你呢,比如说一篇十二英寸的魔药论文?”
哈利抬起头,老人正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眼眶发热,偏过头去不去看对方,点了点头,略带哽咽,“您说得没错。”
*
德拉科发誓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一节魔药课。他难得地起了一个大早,他甚至是第一个到达魔药课教室的,他头一次好心给魔药毁灭小组占了一个靠近在角落里的位置——而他更是坐在角落里的角落。
事实上他甚至考虑过使用复方汤剂,他仍旧抱有一点斯内普教授看不到他就想不起他的天真想法。
“马尔福那家伙今天为什么要给我们小组占位置?”罗恩心里犯嘀咕。
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赫敏说道,“大概是为了避开斯内普教授。”
“哦!梅林!”罗恩立刻哀嚎起来,“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这节课开始就继续是斯内普教我们魔药了。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要离开啊,斯内普都不用再修养一年吗,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很高兴能从某些同学口中听到一点大概称得上是关心的字句。但是很不幸的是,格兰芬多扣去十分,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一个熟悉阴沉的声音从罗恩身后传来,整个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不由得挺了挺背脊——这是一种被支配的恐惧。
但是只有一个人没有这么做——德拉科尽可能缩进角落里,他甚至支起了自己魔药课本,整个脑袋都试图躲在后面。
斯内普没有看那个缩在课本之后的脑袋,他随手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整齐的小组论文,“我从斯拉格霍恩教授了解了一些关于他上课的情况,鉴于反复更改上课方式会给各位魔法界的未来希望带来麻烦,所以之后的课程继续以小组的形式进行。”斯内普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非常嗤之以鼻,他低下头看了看小组论文的落款。
“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卢娜·洛夫古德,纳威·隆巴顿,哈利·波特,”他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挑了挑眉,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念最后一个名字,“德拉科·马尔福——。”
这个名字在斯内普的唇齿间过了一遍,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念名字的时候也拉长了调子,好像这个名字非常耐人寻味。
德拉科在教科书后狠狠抖了抖,只能尽可能收起自己的存在感。
梅林啊,庞弗雷夫人还有麦格教授到底和教父说了些什么啊。
德拉科一整节课都恍恍惚惚,好像被人用了夺魂咒一样,他游魂似的跑去材料柜子里找牛黄,再游魂似的走回来处理魔药。
终于这节课在斯内普对于哈利的嘲讽,并且要求他留下来补课中结束了——这很正常,毕竟哈利又一次搞错了棘龙鼠的处理方式。
德拉科躲在角落里偷笑,他一听到斯内普宣布了下课就用最迅速的手法收拾了自己课本,却在往外跑的时候被斯内普一把拉住了校服兜帽。
他都十七了!还要被用这种丢人的姿势抓住。
他立刻转身冲着斯内普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站在一边确定要留堂的救世主好整以暇,新鲜地看着德拉科冲着斯内普教授讨饶。
“我想,我们有一点私事要聊聊,小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放开了自己的手,德拉科得以整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听到这句话以后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
德拉科不安地坐在地窖里,斯内普在打发哈利去处理两桶鼻涕虫以后,一个人在地窖整理材料,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教父......”德拉科声音无力地喊道。
“小马尔福先生想好要怎么坦白了吗?”斯内普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把豪猪刺扔进了正在沸腾的坩埚里。
德拉科不安地站起来,他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手指从一瓶瓶魔药成品上划过,他一边思考避重就轻的措辞,一边抽出一瓶无梦药水——这明显看上去比庞弗雷夫人的药水浓度要高出不少。
如果我偷偷拿走......
“把无梦药水放下。”斯内普甚至头也没有回,“如果你敢不遵照庞弗雷夫人或者是我的建议,像个巨怪一样喝下无梦药水,我会保证你接下来的学期会被彻底、全方位监管——或许我还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好吧。”德拉科悻悻地把手里的玻璃瓶放回去,干巴巴地说,“我确实有点厌食,但是也只有一点而已,毕竟我想但凡看到过纳吉尼吃人.......好吧,用餐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肉制品有一点心理阴影。”
“还有什么?”斯内普往坩埚里旋转了半圈,药水立刻变成淡粉红色。
“没了。”德拉科答得很迅速,“我觉得是庞弗雷夫人和麦格校长夸张了。”
斯内普立刻转过来,面对着德拉科,他手上拿着魔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我想你不会希望我用摄神取念的。”
“那你就别用!”德拉科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整个人像受惊的猫一样弓起背脊,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扑上来攻击。
德拉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颓然地坐进沙发里,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金发,喃喃道,“别用摄神取念,我想我的大脑封闭术并不差。”
斯内普看着他明显剧烈的情绪波动若有所思,他把刚刚熬好的淡红色魔药迅速取出来装进玻璃瓶扔给德拉科。
“欢欣剂的反剂,我希望你还没有被情绪控制到愚蠢地在没有反剂的情况下使用欢欣鼓舞剂。”
“确实没有。”德拉科捏着小瓶子叹息道。
“一周最多用三滴欢欣剂,不要想着隐瞒,你知道的,我有一百种方法能够知道你用了多少欢欣剂。然后现在你可以走了。”斯内普留下一句就重新投入魔药制作中去了。
“谢谢您。”德拉科把下瓶子塞进兜里说道。
斯内普哼了一声算作答应。
等到德拉科离开,斯内普看了看另外一件房间的门,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都听到了,波特。”
【哈德】等待戈多12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是酸涩甜蜜的青春恋爱。
*纸鹤三杀!!!!
“唉......”
德拉科捏着一把叉子无意识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蔬菜,深深地叹出了自己第六十八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蹂躏成蔬菜泥的病号餐,闷闷地放...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是酸涩甜蜜的青春恋爱。
*纸鹤三杀!!!!
“唉......”
德拉科捏着一把叉子无意识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蔬菜,深深地叹出了自己第六十八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蹂躏成蔬菜泥的病号餐,闷闷地放下叉子,一点胃口也没有。
因为他伤口的特殊性和“屡教不改”(庞弗雷夫人亲口说的)的厌食,他被迫留在了医疗翼——即使他反复和庞弗雷夫人保证自己会好好吃饭,也还是搭上自己的一个自由周末。
周末来医疗翼的学生也不少,德拉科不愿被其他学生看到自己丢人的模样,所以一直呆在床上,拉上了床幔,关上病房的门充当一只鸵鸟。
他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在听到几个来拿感冒药水的拉文克劳学生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要在下周接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所有魔药课程以后,他拉开床幔的手就停下来了。
梅林!他以为麦格校长只是说说的。
他在呆在医疗翼和出去撞到自己教父两个选择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但是,他抬了抬眼睛看向几乎要把图书馆搬到医疗翼的黄金三人组,不,不止,是魔药毁灭五人组,他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被教父骂得狗血淋头还是被迫完成魔药作业更惨一点。
“马尔福,”哈利看着盘子里动也没动的午餐,“我想你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吃掉。”
他扬了扬眉毛,拿叉子敲了敲盘子——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失礼的行为,然后对着哈利翻了个白眼,“我真的吃饱了,我是真的、真的没有你们格兰芬多那种巨怪一样的胃口。”
“你以为我们很想看着你吃饭吗?”罗恩把手里的羽毛笔一摔,“要是不是庞弗雷夫人拜托哈利......”
庞弗雷夫人信不过这个三天两头就进医疗翼的斯莱特林学生,干脆点了整个房间里另外一个学生让他看着德拉科吃饭。
德拉科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一点,他“嗤”了一声,眼睛扫了扫对方的魔药作业,“韦斯莱,放入坩埚的是月长石粉末,不是太阳石粉末,你的低年级魔药课知识是都被你自己甩出脑子里了吗——因为芨芨草没有办法装进你的脑袋了,你不得不清理大脑。谁要是喝了你做的无梦药水一定会崩溃的,月长石的作用是让人进入安宁的精神状态,而太阳石恰恰相反,我想你的病人可能还没有治好失眠就要因为精神亢奋猝死了,让我为他默哀吧。”
“你这只可恶的白鼬!”罗恩涨红了脸,一边恨恨骂道一边拿起羽毛笔把自己之前的内容全部改掉,“要不是哈利被拜托看着你,不然我也不想呆在这里。”
“马尔福,如果你不吃掉的话,我会如实告诉庞弗雷夫人的。”哈利的声音低沉,他翠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德拉科,像是在看着什么猎物,德拉科莫名对于这种目光很不适应,这总会让他想到以前那些压抑的时光。
“管得太多了,圣人波特!”德拉科嘴上不满地骂道,却重新拿起刀叉,对着那堆在他审美看来已经可以扔进垃圾桶的食物,动作了起来。
他咬着奶油汤菜含含糊糊咕哝道,“要不是庞弗雷夫人……我才不会……”
说白了,德拉科担心的并不是庞弗雷夫人,而是会把自己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斯内普教授的庞弗雷夫人。
赫敏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冲他眨了眨眼睛。
多年的友情造就了高度的默契,赫敏甚至不用说什么哈利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他也冲着赫敏眨了眨眼睛,对方笑了一下,转过去拍了拍罗恩的脑袋要他赶紧完成魔药课的论文。
说是来小组讨论的,实际上是在反复和庞弗雷夫人保证会安静之后,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德拉科•马尔福的。
为了不让对方感觉到太过的别扭并将他人的关心误解成过分的同情,所以打着魔药课的幌子过来的。
德拉科把最后一块胡萝卜塞进嘴里——梅林,他发誓自己小时候都没有被人这么监视着吃掉碗里的蔬菜。
他把盘子一推,家养小精灵立刻端走了盘子并整理了桌板——方便德拉科把自己写了一半的论文放上去。
德拉科扭了扭手腕,说是魔药课小组作业,实际上是五个人用变形咒变出桌椅,各自写各自的作业。
他抬头看了看都在奋笔疾书的各位,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心慌——好像他不写作业就会落在人后面一样,他赶紧垂下头握着羽毛笔写下一行行花体英文。
一时之间,整个病房里竟然和谐得到了不真实的地步。
德拉科绞尽脑汁要让自己在魔药论文上获得一个优秀的成绩——他希望自己教父在看到这个优秀的作业以后能够把自己那些荒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我的论文完成了。”卢娜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纳威的作业也在她的指导之下完成了,她环视了一圈,“你们呢?”
“写完了,毫无疑问。”罗恩把羽毛笔一放,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
“你只是根据我的论文完成了修改。”赫敏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亲爱的,你不要那么严厉。”罗恩看着自己女朋友的脸颇有些苦恼。
“够了。”病房拥有者——德拉科·马尔福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他把笔一摔,看了眼哈利的作文,痛苦地抚住额头,“梅林,就连韦斯莱都把魔药论文写完了,你居然只写了八行,我很高兴你巨怪一样的脑子终于因为变异而变得几乎没有了吗?”
哈利眨了眨自己的绿眼睛刚想要说什么,德拉科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现在,写完作业的都立刻离开我的病房,对,没错,所有写完作业的人。波特的作业我来看,剩下的人立刻离开。”
罗恩一边嘟嘟囔囔什么“我们是特地来看他,他居然无视我们的好意!这个讨人厌的白鼬”,一边被赫敏按着脑袋押出去。
卢娜对着哈利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并在离开的时候贴心地为两人带上了病房的门。
“终于都走了。”德拉科放松地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你的朋友真的非常吵闹,波特。”
哈利耸了耸肩膀,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德拉科嘴毒这件事——毕竟他并没有说什么过激性的言语。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哈利百无聊赖地捏着自己的羽毛笔,在走神的间隙下在羊皮纸上写下一两句语焉不详的字句。
“你......”
真的是梦想做一个傲罗吗,魔药课这么差的成绩可不行啊。
德拉科踟蹰了一下,当他意识到自己差一点说出那种关心的字句他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来上一拳。
他本来想干脆地把自己的论文递给对方参考的手,也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尴尬地落在自己地头发上撩了撩。
“你要说什么,马尔福?”哈利停下笔看向对方。
“我想说,你的千纸鹤折得真烂,波特。”德拉科拉长了调子,他摸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默念了一句“纸鹤飞来”,那只黑魔法防御课上使他引起全教室围观的“罪魁祸首”就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而这个“罪魁祸首”的“始作俑者”正坐在自己的床边。
那只纸鹤失去了魔力的支持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纸制品,德拉科轻轻打开纸鹤,映入眼帘的就是救世主一向潦草而凌乱的字迹——这被斯内普教授诟病了很久。
上面写着:“马尔福,你没事吧?你早晨没有吃饭。”
德拉科心头狠狠一跳,却还是面无表情地把纸张对折了起来收进怀里。
他偷偷看了一眼哈利,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上面那句关心的话被看见而感到丝毫的尴尬——这让德拉科觉得自己刚刚那种心情简直有点可笑。
好吧,毕竟是救世主。德拉科想道。你不能认为他对你的关心是特殊的,如果早上不吃饭的是一个叫斯科皮·马尔福的,或者什么都好,他都会这么关心的。
你并不是特殊的。
他因为这个认知而失落,却也因为这个认知而感到轻松。别人如果不对他有任何期许,那么他自己无论怎么样腐朽毁灭,都不会给任何人带来烦恼——干干净净,非常特立独行,非常斯莱特林。
“确实,”哈利对于德拉科的抱怨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坦然解释道,“我小的时候住在姨妈家,他们并不喜欢巫师......”
哈利看到德拉科的眉毛挑了挑,就好像在说“卑贱的麻瓜居然还敢不喜欢巫师?”,他换了一种说法,“我是说他们畏惧巫师的力量。”
“不意外,”德拉科点点头,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根自己的新魔杖,“愚蠢的麻瓜对于巫师的力量一向不了解,我是说你不能要求太多。接下来呢?我猜,你用魔法把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开始奴役他们?”
“并没有。”哈利看着那个微微抬起下巴的人,印象中那个倨傲的小混蛋似乎又回来了,他微微一笑,“我被姨妈关在碗橱里,每次我如果控制不住我的魔法,他们就不给我吃饭,纸鹤是我偷偷躲在树后,看达力,哦,就是我的表兄,他和他的朋友折的时候偷偷学的。”
“好吧。我、我很抱歉。”德拉科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没想到曾经的救世主过得那么艰难,他想说“你可是救世主哎!我可是从小时候就听着你的伟大事迹。”
“我并没有很在意。”哈利说道,他并没有看着对方,而是投过窗户看外面明媚的阳光,而德拉科却控制不住地看过去,“他们或许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呃…面对我吧。”
德拉科恍然发现,苦难磨练了救世主,让哈利•波特成长成为了人人称颂的英雄,他从黑暗的过去走进了光明的未来。
而一直和他作为同学一起长大的自己,却把拥有的辉煌一切全部弄砸了。
全是他的错。
所以他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嘲弄自己还是哈利,“圣人波特。”
哈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他发现这是一个很值得倾诉的环境,尽管面对面坐着的是德拉科•马尔福。“我小时候睡在碗橱里,也会想我为什么没有父母——那个时候他们都告诉我我父母是死于车祸。”
“车祸?!”德拉科不可置信地低低喊出声来,“梅林!你居然傻傻地相信了?”
哈利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得了吧,马尔福,那时候我才七岁、或者八岁?虽然常常会有人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一眼,然后再匆匆消失,我也只是觉得奇怪。”
德拉科皱了皱眉,他从自己的笔记本上干脆地撕下一张纸——这个动作他想做很多次了,但是他的父亲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对学习的不认真并且毫无风度可言。
“喂,波特。”他粗声粗气地喊道,因为他觉得这种淡淡的忧郁根本不适合对方,“看好了,我只给你示范一次,你最好看清楚。”
他的手指灵巧地将纸张对折,然后将一边从另一边折过来,再把两边仔细翻出来从而描摹出纸鹤的翅膀,他又把尾部随意一折,就当作是纸鹤的尾巴,显得格外生动有趣。
哈利看着在阳光下白皙的青年,他的唇角带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手指翻飞,像是阳光下翩然起舞的蝴蝶,他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住纸鹤,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他将纸鹤举起来,轻轻地对着纸鹤吹了一口气。
它优雅地飞了起来,哈利张开双手接住了那只纸鹤,纸鹤轻轻地落在他的掌心,可哈利觉得它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哈德】等待戈多11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是过渡,没有什么太大爆点。
*这完结他遥遥无期啊。(愁)
整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也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
哈利第一时间奔过去,越过自己的教父——这很失礼,但是他顾不上了。他...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是过渡,没有什么太大爆点。
*这完结他遥遥无期啊。(愁)
整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也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
哈利第一时间奔过去,越过自己的教父——这很失礼,但是他顾不上了。他握着德拉科的小臂,前后摇晃着德拉科的身体,大声喊叫着他的名字。
“喂,马尔福,你还好吗?”
德拉科勉强给出了一点反应,他动了动眼珠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可那个瞬间,哈利的心重重地向下一沉——那双漂亮的眼睛,请允许他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空茫地透过他,虚虚地落在远方,毫无焦点,像是看着所有东西,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着。
哈利口中所有想要问的问题都哽在了喉咙里,他再一次晃了晃德拉科,他看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迅速充盈了泪水,和他小时候被哈利狠狠反击后的每一次一样。
可那又不一样——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幼时的委屈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和悲哀。
马尔福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之大让哈利觉得马尔福可能是要他的手臂断掉。马尔福惨白的唇色像是一朵萎靡的花,后退两步再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恳求,“别、别这样……”
然后?
然后哈利抱住了那支摇摇欲坠的花。
他一把稳住马尔福下滑的身形,握着他手腕的右手摸到一股黏腻,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可以说是近乎粗暴地掀开马尔福的校袍,他愣愣地看着纱布已经浸透了血液,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就好像当时他看着邓布利多摔下天文塔一样。
他不能再忍受任何一个人死去了。
明明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小天狼星眼疾手快地把马尔福抱起来打算送到医疗翼,哈利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铂金青年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小天狼星没有忘记让混乱的学生自习,顺便布置了作业,他看了一眼明显有点恍惚的教子,叹了口气,“哈利,你跟我一起去。”
哈利点点头,他跟在小天狼星的身后,却眼尖地发现血液从对方无力垂下来的手臂上一直流淌到纤细的指尖,滴了一路的红。
*
“哦哦,好吧,又是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只瞥了一眼那铂金色的头发,随手指了一张空着的病床,说道:“把他先放在那张床上去吧。”
庞弗雷夫人匆匆给了上一个来医疗翼的学生一份感冒药水,那个低年级赫奇帕奇在喝下药水以后立竿见影地从鼻子里和耳朵里冒出了热气。
庞弗雷夫人匆匆跑过来,她利落地往马尔福身上扔了好几个检测咒语——力道之大,角度之刁钻让哈利有一种庞弗雷夫人在施加恶咒的错觉。
“梅林!”庞弗雷夫人叫道,她一把掀开德拉科的校袍袖子,解下已经湿哒哒的纱布丢到一边,三道横亘在小臂上的伤痕立刻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的面色不善,像是随时要把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拉起来大骂一顿。
哈利和小天狼星出于一种动物的本能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在看到纱布下的伤口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三道平行的,甚至长度、间距都一样的伤口安静地盘踞在青年白皙的小臂上,裂开的口子像是一张咧开的嘴,不停地流淌出红色的温热液体。
庞弗雷夫人面色凝重,“西里斯,我想你需要去一趟校长室。”
*
哈利坐在医疗翼的椅子上,垂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地处理了,现在正陷在不知道是昏睡还是昏迷的状态,人事不知。
至今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前一秒还看着自己笨拙折出来纸鹤偷笑的马尔福会在这个时候昏过去。
那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却也不像是做了个好梦的样子,柔软的金发没有用发胶固定,凌乱地粘在了他汗湿的侧脸和额头上。
他小声地在睡梦中啜泣,发出一点或轻或重的泣声,像是落进可怖的深渊,哑着嗓子低声哀求。
出于一种他自己都不明白、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思,他微微倾身去听马尔福在睡觉时候的呢喃和哭泣。
究竟是什么即使是让你在梦中也在求饶。
“不、别这样了……”他哽咽了一声,“求求你,杀了我吧。”
哈利一愣,他其实一直能把德拉科·马尔福摸得很清楚——尤其是在战后。年幼的他是一个自大的幼稚鬼,后来变成一个矛盾的胆小鬼,他的善良在这黑暗时代并不适用,可惜他连摒弃都没能做到纯粹。
他一边做着一些让他内心崩溃且不安的事情,一边勾起嘴角告诉所有人没错我就是个邪恶的人。但是这个人也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扔来魔杖,也会粗声粗气给说冷的自己施加一个保暖咒,告诉自己大可以去做一个哈利·波特而非救世主。
魔杖选择巫师。
老人的话言犹在耳。
他从怀里掏出那根曾经属于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十英寸,山楂木,杖芯是独角兽的毛。独角兽的毛是最不会轻易向黑魔法屈服的杖芯,他拿手指蹭了蹭上面沾上的指纹,魔杖很给面子地在顶端冒出了火花。
哈利把魔杖凑近唇边,这根本质不会轻易改变主人的魔杖在他手里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非常顺滑,他甚至一度对奥利凡德所说的用独角兽的毛制成的魔杖对主人非常忠心不会被夺取这句话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不就随随便便就易主了吗?
他将那根魔杖凑到唇边,轻声说道,“喂,你要是还觉得这个躺在床上的小混蛋是你的主人,就快点让他好起来。”
他拿起魔杖对着马尔福露在外面的小臂——因为一些原因,庞弗雷夫人并没有用纱布把那三道平行的伤口裹起来,她使用了愈合咒,但是效果非常差,也仅仅只能使伤口不再流血而已。
“愈合如初。”他轻轻说道。
随着一道暖色的光从魔杖的顶端流淌出来,不可思议的是,刚刚那道对魔咒根本不能有所反应的狰狞伤口开始逐渐愈合,最后变成一道淡色的瘢痕。
哈利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他手忙脚乱地把那根魔杖重新放进自己的怀里,像是在掩饰什么不可见光的事情一样。
*
庞弗雷夫人推开了病房的门,她的身后还跟着小天狼星和麦格校长,看到他们进来的哈利立刻站了起来,向麦格校长点了点头。
“我来简单说一下小马尔福先生的情况,”庞弗雷夫人挥了挥魔杖,重现了一下检查魔咒给出的最终结果。
庞弗雷夫人一边看着结果一边把它和病症相对应,“主要是营养不良,怀疑有厌食的倾向。”
“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应该是这个。”她掀开被子露出两道伤痕,哈利看着庞弗雷夫人惊讶的样子解释道,“呃…我用过一个愈合咒。”
“好的,亲爱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伤痕本身,”她点点头,“他身上的伤痕对于大部分咒语反应不良,因此他必须等待伤口自愈,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谁能给他这样的伤口?”
小天狼星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你是说他自残?”
“我恐怕是这样的,”庞弗雷夫人叹口气,把德拉科的手臂重新塞回被子下,“如果他醒来之后给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的话。”
“而自残行为的背后通常是严重的精神问题。”
“好吵……”被子下的人难受地哼唧了一句,德拉科抬起手臂遮在眼前,他觉得自己很不好,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用钻心咒好好地“照顾”了一下。
“小马尔福先生。”
他意识到那是麦格校长的声音,立刻坐起来,又因为起得太猛,而痛苦地呻吟一声。
“波特?”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床边的人,断片的记忆终于续上了,“哦,梅林,我在该死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怎么了?”
“昏倒了。”庞弗雷夫人把高效营养剂塞进德拉科的手里,她的声音严肃,德拉科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一点迟疑,她就会把自己痛骂一顿,“现在,立刻,喝掉。”
他没敢犹豫,一口干了,诡异的味道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或许小马尔福先生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手臂上的伤痕。”麦格教授说道。
深谙自家曾经院长的脾气的西里斯•布莱克往边上站了站。
“我……这是个意外…”他悻悻地抿了抿唇,“我昨晚一不小心在切水果的时候划了一道然后手一滑又划了两道它们长得真是一模一……”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小马尔福先生,我想通知你,基于你的健康状态,霍格沃兹有权通知你的父母。”麦格校长在听完庞弗雷夫人的诊断以后就一直面色不善。
坐在床上缩着脖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德拉科捏着一个青苹果谁也不敢看——如果是潘西和布雷斯,他可以很容易地打发走他们对自己过度的关心,可现在不是。
他的周围是他甚至从未蒙面并且厌恶斯莱特林的舅舅西里斯·布莱克,是伟大的救世主、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是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米勒娃·麦格。
他烦躁地用手指在苹果上掐出一个个指甲印,他恨透了这种自己秘密全部被摊开在所有人面前——那些人甚至没有办法称得上是他的朋友和他信赖的长辈。
他感到非常、非常难堪。
他捏着苹果看了看上面凌乱的半月形指甲印,抬起头的时候挂上了假笑,“这是个意外,校长,我父母现在正在接受终身监管,如果您要通知他们,我想恐怕……”他拖长了调子,有点小时候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和傲慢,“很难,毕竟您要给魔法部写申请,鉴于战后魔法部全体上下都忙得焦头烂额的状态,我想这份申请恐怕要等我毕业才能被看到了。”
麦格校长阴沉着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说完这些话以后就不敢直视自己的马尔福——他避重就轻的技巧和他的父亲一样炉火纯青。
但出于一个校长对于学生负责的角度来说,她不可能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学生在霍格沃兹、在未来的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死去,隐秘地腐烂。
“确实,小马尔福先生提醒了我。”麦格教授说道,她的眸光锐利地扫过青年,但是对方因为拒绝了他人的好意而感到了心虚根本不敢看她,“我想通知马尔福夫妇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德拉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布莱克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西弗勒斯在昨天已经出院了。”这位曾经的格兰芬多的院长转过头状似无意地询问小天狼星。
这位面对曾经的院长仍然心有余悸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点点头答道,“那个蝙……”他顿了一下,“确实已经在昨天出院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不止一次向我提出过,他已经不想再代课魔药了,我想我也是时候通知西弗勒斯回来了。”她轻声抱怨道,“毕竟战后学校非常缺少老师。”
“啊。”这位一向严厉的女士转过身来,故作恍然大悟地对小天狼星说道,“布莱克教授,我都忘了,西弗勒斯是小马尔福先生的教父。”
【哈德】等待戈多10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开始了,小哈的不自知的迟钝撩法。小哈: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正在和解的死对头。
*对不起,写到这里我发现小天狼星也活着,我真的是看不得任何一个人死的菜鸡写手啊(叹息)。
*越写越长,这是要我的命啊,这章蛮甜的。...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开始了,小哈的不自知的迟钝撩法。小哈: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正在和解的死对头。
*对不起,写到这里我发现小天狼星也活着,我真的是看不得任何一个人死的菜鸡写手啊(叹息)。
*越写越长,这是要我的命啊,这章蛮甜的。
德拉科·马尔福不在。
哈利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管是礼堂入口成群结队一起聊天的格兰芬多们,还是踽踽独行的斯莱特林们,他都没有找到那个有着一头最显眼的铂金色头发的人。
或许他只是起晚了?哈利咬着自己的叉子这么想道。可是看上去失眠的人也会起晚吗?
事实上,德拉科确实是起晚了。
他在天文塔上和波特道了晚安之后,他理应如同往常一样,喝下一份无梦药剂,然后进入梦乡。
之所以说“理应”是因为一切的平衡从他尖叫着自床上坐起来的瞬间打破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由于起势太猛而头晕眼花,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掀开了湿淋淋的被褥踉跄地冲进了浴室。
他的额角不自觉地抽痛,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耳边剧烈的轰鸣声像是从脑子里传出来,他的喉咙里干涩发痛,空空如也的胃里翻江倒海,他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撑着洗手台,急促地干呕起来,可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他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去想自己现在是否得体,他的大脑尖锐叫嚣着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碾压过去,刚刚那个梦境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恐惧、耻辱却如同跗骨之蛆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的眼睛因为在梦里哭泣而红肿,而如今的他根本控制不住泪流。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里流淌出屈辱、害怕的泪水,可荒唐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在心中唾弃自己的软弱,嘲讽自己像是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一边因为梦境而残留的负面情绪哭得涕泪横流——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起梦里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得做点什么。不管是好是坏,我要做点什么。求求你了,德拉科·马尔福,做点什么吧。
不行,我根本做不到的。
我做不到的。
他的手指弯曲起来,死死地抵在胃部,巨大的慌乱和无措如同浪潮一样席卷而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在冷眼旁观另一个痛苦,而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点实感,确保自己精神不会崩溃。
“做点什么……是的,我得做点什么……”德拉科哆嗦着唇从浴室奔出去,他在书桌上的一个木制箱子里反复翻找着,他冰凉的手指点过每一个瓶子,一边嘟囔着它们的名字一边回想它们的功效,“吐真剂……感冒药水……欢欣剂……该死的。”
他的手指停在那瓶魔药课上制作的欢欣剂上反复摩挲,最后抽出来握在掌心,直到那个玻璃瓶被他的手捂得温热,他都没能下定决心喝下去。
适量使用欢欣鼓舞剂确实可以让人的情感乐观向上,但是这种药剂一般是在医师指导下服用的用于一些心理咨询的辅助药剂而非治疗药剂。第一是因为人很难控制自己追求快感的欲望,这就导致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会过量服用药剂;第二是因为过量服用药剂会导致激烈的情绪波动,而在激昂的情绪高潮过后,情绪会像是被燃尽的柴火一样,只剩下一堆飞灰,反而会更加痛苦,重新寻求欢欣鼓舞剂所带来的快乐——导致精神成瘾。
历史上曾经有巫师宣称欢欣鼓舞剂是梅林赐给巫师的礼物,当时有大批巫师熬制欢欣鼓舞剂并出售,欢欣鼓舞剂成为一种普遍的饮料风靡一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服用欢欣鼓舞剂的巫师逐渐变得阴沉、忧郁,甚至自杀,直到二十年后,欢欣鼓舞剂的售卖才被规范起来。
当然,现在随着魔法发现的逐步深刻,已经有很好的反剂来弥补由于欢欣鼓舞剂带来的副作用,甚至在喝下反剂之后,只需要十分钟,提前透支情绪的副作用就可以稳定下来。因此随着反剂的出现,欢欣鼓舞剂才得以出现在学校的教学中。
但是德拉科没敢赌,他以马尔福家族的名誉发誓,他现在就想把整整一瓶的欢欣剂喝下去——要知道一般的用量都不会半瓶。
他咬了咬下唇,抖着手臂重新把瓶子放了回去,就像是把灾厄重新关进了潘多拉的盒子。
但是他的情况毫无好转,他本可以用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可惜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肉体上的哪怕一点点疼痛。
他脑中闪回了很多画面,从邓布利多坠楼开始,从马尔福庄园的长桌上躺着的那具冰冷的尸体开始,最后定格在了魔药课上的大片猩红色——然后他的眼前只有猩红色了。
黑湖的水变成了一潭粘稠的、随时可以将人溺死的暗红色液体,他的鼻尖嗅到了与之匹配的腥气——那把新买的、他打算用在魔药课上割开各种材料的银制小刀割开了他的手腕。
而当血液流出来的时候,他眼前的猩红逐渐褪去,斑驳的色块和苍白的情感也随之退场,他急促地喘息着,又在第一道口子的下方平行地割开了两道——银制小刀映出了他平静而安稳的面容,好像刚刚失态的并不是他一样。
他动刀的手稳得吓人,仿佛在他自己手腕上划拉口子和他在魔药课上分离棘龙鼠并没有什么两样。
确实没有,或许还是棘龙鼠更加难处理一些。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负面情绪随着血液一并流出去了,他甚至感觉到一点欣喜,甚至有心情开一个玩笑——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
这不是自虐,那听上去太蠢了。德拉科拿起魔杖给他的伤口扔了一打愈合如初,给自己的手腕绑上了纱布,这才满意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瓶无梦药剂喝了下去。
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距离上课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他第一次感觉到无梦药水该有的效果。他抓了抓自己铂金色的发丝,看着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走去。
虽然说着要做一个圣芒戈的治疗师,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父亲会希望他做个什么,为此他不得不把自己变得和三年级的格兰杰一样修了所有的课程,包括麻瓜研究,不过这主要是为了挽救马尔福家族曾经的纯血言论所造成的不良影响,毕竟卢修斯不会真的要他去从事麻瓜相关的工作。
想一想吧,有什么能比下一任马尔福家主学习麻瓜研究还要好的“洗白”方式呢?
*
得益于他那个被毁掉的七年级,德拉科很快在脑子里构思了去往黑魔法防御课的最快途径。在他搭上一个悬空的楼梯的时候,楼梯自发地转动起来,最后准确地停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门口。
由于黑魔法防御课的危险性和敏感性——梅林啊,要知道过去七年里,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以一年一换的速度向大家宣告一件事:“黑魔法”确实很危险,而且战后这门课的教授更需要公正而没有偏见,所以在衡量很久之后,麦格校长最终选择了小天狼星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德拉科对于他的这个舅舅的印象主要来源于他的母亲——西里斯·布莱克是布莱克家族的耻辱,他离经叛道、令家族蒙羞,因此被除名了。德拉科见到小天狼星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对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格兰芬多,可能是因为那些年在阿兹卡班的生活,他开始逐渐收敛起那些过分格兰芬多的性格,现在成为了一名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他偏爱格兰芬多,也会找原因给斯莱特林扣分。当然,由于现在的斯莱特林的特殊性,他能扣分的缘由远比当年斯内普教授给格兰芬多扣分的缘由来得少。
他踩着上课铃声进入教室,将包放在了最后一排——小天狼星的课程非常有趣,加上他摆脱逃亡生活之后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在明白了自己的兄弟雷古勒斯的遗愿之后,也逐渐成为一个勉强合格的布莱克家主,这使得选修这门课程的学生趋之若鹜。
这正好给了德拉科一个坐在最后偷懒的机会。他把教材摊开放在桌上,手上捏着魔杖,空着的手托着自己的侧脸,宽大的校袍滑下去一截,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纱布。
这个时候一只纸鹤借着晨光落在他的桌上,德拉科看着那个纸鹤,用手里的魔杖戳了戳它。
那只纸鹤立刻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摔了个底朝天,德拉科看着这个在不停扑腾还没能翻身的纸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德拉科的身上,包括那只纸鹤的绿眼睛主人。
这可太糟糕了。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要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小天狼星说到哪里了——尤其是小天狼星在上课方面表现出了格兰芬多独有的创造性,他的课程根本不按照教材来进行,而是彻底打乱重新编排。
但是德拉科还记得眼疾手快地先把那只纸鹤拢在手掌心里,塞进口袋。
“好吧,鉴于小马尔福先生的走神,斯莱特林扣五分。”小天狼星一步步走下来,他用魔杖敲了敲德拉科的桌子,看了一眼德拉科摊在桌上的教材,“显然你似乎并没有听课,好吧,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
“钻心咒,西里斯教授。”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举手回答道。
“非常好,拉文克劳加五分,为你们的认真。”西里斯说道。
他看着面前这个男孩,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和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德拉科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和他的姐姐纳西莎•布莱克一模一样。
他对这个外甥的情感非常复杂,他对待哈利自然是可以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但是面对自己姐姐的孩子,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面对。
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如果让他从以前一个典型格兰芬多的角度来看,他只会说一句“邪恶的斯莱特林”。
在知道雷古勒斯死去的真相之后,他觉得可能是他直接或者间接地推动了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了。
邪恶的只是人和事,并不是学院,也不是被分院的学生。
他的外甥脸色苍白,脸上还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对于战后马尔福在学校的经历他也有所耳闻,但是对方没有向任何一方求助,一反哈利曾经在信里形容的“胆小、欺软怕硬,碰到什么事就说‘我爸爸’,毫无勇气”。
“哦哦,好的,钻心咒。”西里斯把自己从思绪的海洋里拽出来,格兰芬多式的粗枝大叶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小马尔福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钻心咒吧。”
德拉科的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他的手指不由得捏紧了魔杖。
哈?!这算什么?暗讽他曾经对同学用钻心咒吗?又或者是提醒他食死徒的身份吗?
他扫了一眼西里斯,对方恍然未觉的模样让德拉科意识到他完全没有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格兰芬多自带的粗心大意。
他叹口气,回忆关于不可饶恕咒的内容,语调平平地背诵道:“钻心咒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被它击中的人会感到全身刺骨的疼痛……”
他突然停住了。
“不不,主人,求您放过德拉科吧,求您。”
“我只是太恐惧了,主人,我、我向您保证我的忠诚。”
“不,德拉科,你的承诺已经一文不值了。”
“哦,贝拉,你来看看你的侄子,或许你可以好好教教他——教教他如何诚实。”
“不……别、别这样……小龙!”
“德拉科,我为你不入流的小把戏感到失望,你失去了一个珍贵的让马尔福家族重新走向辉煌的机会,我想你的父亲会非常失望的。”
他的耳边重新出现巨大的轰鸣声,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Crucio!”
“别、别这样。”他哆嗦着嘴唇轻声哀求。
他眼睁睁看着钻心咒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而那一瞬间疼痛和痛楚一并从他身体里被抽走了。
巨大的黑暗向他袭来。
他只看到一双绿色的眸子。
“喂,马尔福!马尔福!”
【哈德】等待戈多09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好清淡,没有虐也没有甜,像是鸡肋一样,内容也平平无奇,关于PTSD的那个症状打了星号,是从百度看来的。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辜负大家的喜欢了……虽然但是!我没有鸽(尖叫。还是请大家用评论淹没我,谢谢!...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好清淡,没有虐也没有甜,像是鸡肋一样,内容也平平无奇,关于PTSD的那个症状打了星号,是从百度看来的。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辜负大家的喜欢了……虽然但是!我没有鸽(尖叫。还是请大家用评论淹没我,谢谢!
虽然一大早的交流并不是那么让德拉科开心,但是也并非没有一件好事——庞弗雷夫人在检查了他脸上的伤口以后确认不会有什么延迟性的恶咒之后,宣布了他可以离开医疗翼,不用留下来观察了。
“好了,小马尔福先生,这是你今天最后一瓶的营养剂。”庞弗雷夫人把一个玻璃瓶塞进德拉科的手里,他下意识就要把这个瓶子放进口袋里,却被庞弗雷夫人制止了“不不,亲爱的,就现在,对,现在喝完这瓶营养剂你就可以离开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马尔福对自由的向往。德拉科看着这个菜色的瓶子想道——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瓶浓缩过的蔬菜汁。
哇哦,连味道都这么类似。
他觉得他用了自己一辈子的自制力才没能让自己的面容扭曲,得体地向庞弗雷夫人表示了感谢,他无意识地用手指蹭了蹭脸颊的纱布,又被庞弗雷夫人按住手臂,严肃地三令五申,敬告不许乱动伤口。
在得到他反复的承诺以后,庞弗雷夫人这才允许他离开医疗翼。
他从校袍里掏出一个花纹繁复的怀表,他的手指在花纹上摩挲了一会,只听见“嗒”地一声,怀表的盖子打开了,里面金色的指针缓缓地移动着,他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一会,确认自己还有充裕的时间回到宿舍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校服。
当然,他也没有错过在自己回头的时候身后角落里匆匆消失的袍角。
他装作毫无感知地将头转了回来,余光再瞥了一眼那个角落,晃了晃脑袋略微扬了扬唇角。
*
“你来得好早。”哈利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一边把隐形衣脱下来,在德拉科身旁坐下来,“你是都没有作业要交吗?”
“那是因为我的脑子比你那个装满芨芨草的脑子要好太多了,波特。”德拉科偏过头去看哈利,“所以我才来拯救你,免得你在脑子不好使的情况之下,还要落入情绪崩溃的悲惨境地。”
“哦。”哈利应道,“那还真是谢谢了,马尔福。”
“不用谢。”德拉科回以一个假笑。
“谈谈你的……”
“你的伤……”
两个人同时开口。德拉科显然有些慌乱,他的眼睛不自觉地避开了哈利的目光,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你先说。”
哈利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要关心一个七年的死对头,还是因为刚刚微妙的、颇有默契的开口,总之他觉得尴尬透了,“好吧,我是说,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应该快好了吧,反正庞弗雷夫人上次就说过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德拉科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了庞弗雷夫人那句“携手参加圣诞舞会”,显然对方也想到了,他的手摸了摸厚厚的纱布,讽刺地说道:“波特,相信我,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父亲会让我的名字会立刻、马上消失在马尔福的家谱上的。”
哈利久违地听到这种以“我爸爸”开头的语句,居然觉得有些怀念,他突然想到那对威森加摩之后就远离英国的夫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话问出了口:“马尔福先生最近怎么样了?”
“我父亲?”德拉科的背脊猛地僵住了,夜晚很好地为他遮掩了那些藏在校袍下的不自然,“他很好,虽然受到了终身监管,不过总是比一个摄魂怪的吻要来得好。”
“好了,波特。”德拉科说道,“聊聊你吧。”
他拿起魔杖在空中挥了一下,“PTSD有很多症状,我们先聊聊第一个吧。”
德拉科又挥动了一下魔杖,银色的字母破碎,重新变成一团银色,然后变成了一个新的词语。
——创伤性再体验。*
“这听上去像是一种变相自虐,谁会反复体验自己最创伤的回忆,这根本就是噩梦。”哈利反复咀嚼这个词语,皱起眉头。
“换一种说法吧,你不会做噩梦吗,波特?”德拉科把自己的魔杖捏在手指之间随意地转动了两下,“或者是在某个时刻触景生情,面前的东西迅速和自己最痛苦的回忆纠缠在一起,你甚至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刻。”
“好吧,我一直以为噩梦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哈利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疤,“你知道的,尤其是在伏地魔还没有完全被消灭的时候,我时常做梦梦见我父母……”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那个梦境里母亲尖叫的声音、父亲焦急的声音和一道绿光闪过后归于虚无的巨大寂静仿佛又重新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是我?
“波特?波特!该死的,清水如泉。”一股冰凉的清水被泼在哈利脸上,德拉科伸手摇了摇对方的肩膀。
哈利猛地从那个梦境的回忆里出来,他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脸,他的黑发湿透了,现在正在一点点向下滴水,他的镜片上都是水滴迷糊了大半视线,面前的马尔福似乎正在担心、焦急地望着他。
德拉科·马尔福在担心他?
这句话里的每个词语他都能明白且理解,但是拼凑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句荒唐的话。
德拉科看着明显恢复过来的哈利猛地收回了手,他哼哼笑道,“你病得挺重的,可怜宝宝波特。”
“这就是你用清水如泉泼我一脸水的原因吗,马尔福?”哈利摘下自己带着水珠眼镜,他挥了挥魔杖把眼镜和衣服上的水弄干。
“为什么是你?”德拉科轻声重复道。
原来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哈利点点头,说道:“我曾经也想过,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父母被伏地魔杀死。”
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头也垂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格外低落。
德拉科哪里见过哈利•波特这种时候——大部分时候波特对他怒目相向,一双绿色的眼睛中蕴含着愤怒,毫不畏惧地撞进自己讥讽的灰蓝色眼睛。
勇敢、正直、一往无前。
而相比之下,敢做不敢当、畏首畏尾的自己显得格外渺小。
德拉科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魔杖,虽然回到了霍格沃兹,但是他却没有一天不再感觉到孤独和差距。
大概救世主在忙于杀死伏地魔的时候,自己正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跪倒在黑魔王的脚下亲吻他的袍角。
一个马尔福不应当卑躬屈膝——他在嘲笑波特打扮得像个家养小精灵的时候,是否想过自己才是那个连尊严的人。
“波特,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而不是任何其他人,”德拉科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夜空,那里繁星点点,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天龙座,“或许是因为你比较勇敢。”
“真难得啊,能从你的嘴里听到除了‘巨怪’、‘没有脑子’以外的形容词。”哈利笑了笑,这件事本身就非常难得——他并排和德拉科坐着在看星星。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始终保留我对于格兰芬多的态度,”德拉科拉长了调子悠悠地说,“任何一个格兰芬多都是勇敢而乐观的,你并没有什么出色的特质,波特,没必要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至少在我看来,单单魔药一项,就烂得一塌糊涂。”
哈利不自觉地扭头去看德拉科,月光为这个青年镀上一层银色,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一个忠告,波特。你应该试着做个傻宝宝波特,而非救世主波特。”
“每个人都该做自己,任何一个陷在枷锁里的人都会被自己杀死。”
这感觉很奇妙。哈利想。
所有的人都在让他好好做一个救世主——他善良正直的本质让他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份期盼,而他也确实为此奋斗终身,但是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你不需要这么努力,偶尔也可以休息一会。
尤其是当这句话还来自于他的死对头。
“你可以去做一点不那么哈利•波特的事情。”德拉科轻笑一声,伸出手遮住皎洁的月光,再轻轻合拢掌心,好似这样月亮就落到他的手心里去了,“我就想过,在伏地魔死的那个时候,我杀死你们所有的人,然后奔向日落,作为德拉科的结局。”
“……很不可思议。”哈利顿了一下,才勉强说道,“很有趣的想法。”
德拉科看着自己握成拳头的手,轻轻喃道:“是啊,非常有趣。”
他又重复了一遍。
“非常。”
其实被拯救的是我,波特。
*
“哈利,你最近怎么样?”罗恩一屁股做到哈利身边问道。
哈利用叉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面包,“还好吧,感觉最近好像不怎么失眠了,只是…”
只是比失眠更加糟糕。
他的梦境极少地再闪回父母离开那晚的场景了,但是他却开始频繁梦到那个拥有铂金色头发的青年。
马尔福躺在天文台的边缘,他一条腿垂在虚空中,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来,左手平举,手掌遮在了眼前,小心翼翼地拢住遥不可及的月亮,嘴唇动了动,只可惜哈利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在他握住月亮的时候,他的手臂突然垂下,带着他整个身子从天文台上翻下来。
然后,突然而来的失重感让他彻底惊醒。
“我就知道那个白鼬没安好心!”罗恩愤愤道,狠狠往嘴里塞了一块披萨,好像那不是什么披萨,而是他口中的“白鼬”的肉。不过碍于麦格校长刚刚颁布的号称“最严格”的《校园治安法》——因为马尔福以及整个斯莱特林受到的歧视和偷偷运输危险违禁品的严重性,麦格教授在当晚的晚餐时宣布了最新的条款,严重违反者甚至会受到退学处分。
同时,麦格校长也声情并茂地希望霍格沃兹的学子不以分院为开端,将同学自发地归入敌人的范围里。
——“每一位来到霍格沃兹的巫师都是魔法界的希望,无论他们来自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每个巫师都是独一无二的,或许当你们毕业的时候,你们之中有些带走了很多知识,有些则少一些;你们之中的有些会成为伟大的巫师,而有些则不会。不管你们未来如何,我希望你们学会的第一件事是用爱去生活,而当你们毕业的时候,带走的诸多知识中也有这一条。过去,仇恨造就了很多悲剧,造就了很多偏见,为此,我们失去了我们生命很多重要的人。我们就是为了守护自己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在这里,可当我们再投下仇恨的种子、等它开花结果的时候,我们会再一次失去我们生命中重要的人。”
“不、罗恩…嗯…我想其实马尔福帮了我大忙。”哈利犹豫着思考措辞,试图不让好友的世界崩塌得太厉害,“我很少做噩梦了。”
“好吧。”罗恩坐回了长椅上,垂着头似乎还在消化“马尔福居然好心地帮助了哈利”这样一个重磅消息。
“别这样,罗恩。”赫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该知道了不是吗?早在这之前,马尔福就当着所有食死徒的面,冒着生命危险从伏地魔面前跑过,给哈利扔去了魔杖。”
“我知道,赫敏,”罗恩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那样的马尔福。”
“人总要成长的,”赫敏说,“你不如就把这件事当做一次成长吧。放下偏见和固有印象,重新去审视一下这个你带有偏见的人吧。”
*
哈利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他发现寻找那个铂金色发丝的人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如既往安静,并且随着《校园治安法》的颁布,斯莱特林变得更加安静。
他们如同住在霍格沃兹的幽灵一样,匆匆出现,匆匆消失,他们不像是一个学院,而更像是独立的个体。
——而其中这种特质最突出的那一位,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哈德】等待戈多08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哈利戏份比较少,主要是推剧情并解释上章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大家原谅我的厂妹英语。谢谢大噶的评论,我都看到啦,很高兴看到各种各样的意见。
*我想说,磕cp就是两方都爱。如果有什么让你们觉得一方很糟糕,那么就是我没有做好,是我这个作者的错。哈利一直都是那个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德拉科一直都是...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哈利戏份比较少,主要是推剧情并解释上章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大家原谅我的厂妹英语。谢谢大噶的评论,我都看到啦,很高兴看到各种各样的意见。
*我想说,磕cp就是两方都爱。如果有什么让你们觉得一方很糟糕,那么就是我没有做好,是我这个作者的错。哈利一直都是那个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德拉科一直都是怂萌怂萌、有恶作剧的心思,也无法真正杀人的斯莱特林。他们会成长,但是本质不会变。应该不会有火葬场,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慢慢成长。
赫敏看了眼正跪坐在地上的女生,语调生硬且严厉,“不管马尔福如何承诺他本人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卢娜已经通知了麦格校长,我想你应该主动去校长室解释一下这件事。”
德拉科半靠在在床上,他淡金色的发丝柔软地铺在肩膀上,左脸脸上贴着一块纱布——他被哈利搀着进入医疗翼的时候,他都忍不住翻一个白眼,毕竟他伤的是脸而不是腿,但是庞弗雷夫人一看到马尔福这个最近医疗翼的常客当即就皱了皱眉,认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所幸伤口只是看上去流血的样子比较夸张。
“夫人,你确定他没事吗?”哈利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马尔福,不无担忧地说道。
“波特,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就算是躺在床上,德拉科也能用他聪明的小脑瓜迅速反唇相讥。
“波特先生,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和小马尔福先生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庞弗雷夫人拿起放在推车上的一瓶药水递到德拉科面前,“营养剂,我想比起伤口,小马尔福先生或许更加需要这个。”
当德拉科不情愿地接过营养剂的时候,庞弗雷夫人立马调转话锋,“波特先生,你要知道质疑一个优秀的治疗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完全可以保证小马尔福先生的脸上不会有任何伤痕留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甚至可以和你一起携手参加圣诞舞会。”
德拉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被那瓶难喝的营养剂呛到,他偏过头去不停咳嗽,牵动脸上的肌肉,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再次裂开以后说道,“好了,小马尔福先生,不敢相信七年级的学生竟然还会因为喝水被呛到。”
“我不会和愚蠢的波特一起携手参加圣诞舞会。”他缓了一会说道,脸上的表情好像庞弗雷夫人刚刚说的不是他和波特一起携手参加舞会而是要把他嫁给巨怪一样惊悚。
“真的好巧,我也不愿意,马尔福。”哈利咬牙切齿地回道。
“那真是太好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喜悦。
“好了,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庞弗雷夫人一把拉上床幔,顺便按住了打算从床上坐起来的德拉科,“亲爱的,你今晚恐怕就要住在医疗翼了。”
“可我伤到的是脸,您刚刚也说这是甚至连疤痕也留不下来的小伤。”德拉科也拉住床幔的另一边,不让庞弗雷夫人把帘子拉起来——梅林啊,他难道要因为这点小伤而失去一天的自由吗?
他的目光立刻投向站在一边的哈利·波特,眼神狠狠地动了一下,无声地说道:你倒是说点什么,混蛋波特!
“我想是的,”哈利回以一个微笑给德拉科,他将德拉科的手从床幔上拿下来,然后“唰”地一声拉起了床幔,“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学着德拉科的模样假笑道,“我明天再来看你,德拉科。”
去他梅林内裤的修养,他现在就要把那头绿眼睛狮子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当然他的身体比理智先行,他拉开床幔的一角,倾身探出脑袋,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哈利。”
无论他后面的音喊得多么咬牙切齿,他还是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像是吃了鼻涕虫一样的表情。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他放下床幔,躺在床上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
在庞弗雷夫人的监督下,他被迫吃掉了一顿味道清淡的病人餐——当然还是没有动所有肉类制品,但他感觉还不赖。
他躺在床上,从窗口斜射进来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弯着身子从搭在椅子上的校袍口袋里摸出一张烧过的信纸——那是那封信仅剩的部分。
这是一张信纸的右下角,已经被火燎得发黑了,德拉科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张残骸借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看着。
他怎么可能念不出两个“盔甲护身”,他又不是没头脑的巨怪格兰芬多,只是在这之前,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标记。
他叹口气,右手将左边手臂的袖子拉了下来,纸片上和手臂上印着相同的花纹。
这恶心的、该死的标记。
德拉科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标记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他还能记得自己被伏地魔夸奖然后打上烙印的场景,他害怕得浑身发抖,腿也跟灌了铅一样挪不动一步,却还要口是心非地感激伏地魔给他赐予这个标记,仍由他的人生河流往更差的方向流淌。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收起那个残破的纸片,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想道,他确实是个懦夫。
*
第二天一早,麦格教授和另外一个让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魔法部的现任部长金斯莱,一同出现在医疗翼。
那个时候他正在啃一个青苹果,一下子看到金斯莱,突然就觉得胃口尽失。
他冲着两人点点头,“校长,金斯莱部长。”
麦格校长抿着唇,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我们问过了那个女生,但是她对始作俑者只字不提,碍于《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我们没有办法对她使用吐真剂。但是就她的表现来看,我们更加倾向于……”
“夺魂咒。”德拉科把苹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腰部更加舒适一点,“显而易见。”
“没错,她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对于自己被人指使倒是深信不疑,只是她根本说不出来有关的一句其他内容。”麦格校长说道,“小马尔福先生,我没有立场要求你做些什么,今天我来纯粹只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次的受害者是你。”
“我说过我不会追究这件事,”他明显看到金斯莱的表情变得僵硬了,他微微一笑,“能将如此危险的东西瞒过整个霍格沃兹带进来,我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麦格教授似乎对他意外宽容的态度有些吃惊,德拉科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纱布,“毕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我总不能对一位受过了夺魂咒的女士穷追猛打。”
“好吧,小马尔福先生,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德拉科甚至看到麦格校长在听到自己这句话以后松了一口气。
“米勒娃,”金斯莱说道,“鉴于这件事情的特殊性,我想单独和小马尔福先生聊聊。”
“As you wish.”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德拉科,转身离开了医疗翼。
“我以为,你在威森加摩说的那句‘会很快见面’是一句玩笑话,小马尔福先生。”他拿出魔杖施加了一个咒语保证自己和德拉科之间的对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这时整理了一下袍角坐在了德拉科床边的椅子上。
“那让日理万机的魔法部部长屈尊来看望一位受了轻伤的食死徒学生,我真的不胜荣幸。”德拉科没有看金斯莱,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青苹果上。
“你和你父亲一样,”金斯莱笑了一声,傲罗出身的他在面对政治的时候依旧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我都怀疑对于政治的敏锐性是不是天生刻在你们马尔福家族的骨子里。”
“我很高兴拥有这种特质,”德拉科笑了笑,“但是很抱歉,我并不能听懂您的话,金斯莱部长。”
“你遭遇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斯莱特林。”金斯莱说道,而德拉科只是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这让金斯莱确信就连受伤这件事情都在面前这个年轻的马尔福的掌控里。
“让我猜猜,”德拉科慢吞吞地拉长了语调,这让他显得有些傲慢,“我猜,斯莱特林学生背后的家庭掀起了让您头疼的风浪。虽然但是,我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斯莱特林也是非常团结的。”
他就知道!金斯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明显愉悦的男孩。
德拉科拿起床头柜上的青苹果,因为没有保鲜咒的关系,被他咬过一口的地方已经锈化,变成一种软烂的红色。
他伸直了手把青苹果送到金斯莱的面前,笑道,“苹果总是苹果——虽然它有些部分腐烂了。苹果这个品种历经了那么多年依旧存在总是有他的道理的,金斯莱部长。”
金斯莱没有伸手拿起那个被咬了一口苹果,他只是很单纯地看着德拉科,对方显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拒绝而沮丧,他收回了手,捏着那个苹果转了转,“我想我应该用一个保鲜咒,您也可以用一个,您明白的,有些东西它始终在那里,无人能够撼动。”
“确实。”金斯莱干巴巴地说道,“看来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他话锋一转,“同样的,我也听到一些传闻。”
“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留了一样东西可以让他复活,”说到伏地魔的时候他明显表现了一种厌恶,“我想必要时刻,纯血巫师们的领袖——马尔福家族不会拒绝和魔法部合作?”
这该死的老狐狸,德拉科在心里骂道,嘴上却说道,“Everywhere, Everytime.”
“我想我已经打扰小马尔福先生太久了,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得到想要答案的金斯莱站起来,“我先告辞了。”
就在金斯莱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下意识就扭头看了过去。
“What a season of Darkness. Mr. Kingsley.”
(真是个黑暗时代啊,金斯莱先生。)
躺在床上的那个青年笑了起来,他的眼眸微微弯起来,像是一潭初夏的湖水,波光粼粼,脸上的纱布根本没有掩饰这个男孩的帅气。
这笑容金斯莱极为熟悉,它曾经出现在那个男孩的父亲的脸上,男孩的父亲每一次出席魔法部会议的时候,都会挂着这样的微笑,然后胜券在握地为整个马尔福家族赢得更多的权力和人际关系。
而这一次,他的儿子也这么做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金斯莱在握住病房门的手还是顿了一下,叹息道。
“It’s right. You're really a good politician.”
(你说得对,你可真是个优秀的政治家。)
说完他扭开门走了出去。
德拉科目送着金斯莱走出去,笑意渐褪,重新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Anyway, I’m a Slytherin.”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斯莱特林。)
【哈德】等待戈多07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今天养肝,就这一章啦!剧情它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想要大噶的评论(谢谢大噶!)可能因为lo糟糕的通知,我没能收到评论的通知,如果有我没有回复的,请大噶原谅我。
*这张是纯糖,让我们恭喜小哈情窦初开,虽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
“困死了”当然只是德拉科...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今天养肝,就这一章啦!剧情它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想要大噶的评论(谢谢大噶!)可能因为lo糟糕的通知,我没能收到评论的通知,如果有我没有回复的,请大噶原谅我。
*这张是纯糖,让我们恭喜小哈情窦初开,虽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
“困死了”当然只是德拉科的借口而已,他发誓就算是波特的闪电伤疤疼起来,他都不会感到困倦。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呆在天文塔面对哈利·波特。
他跌跌撞撞地奔回休息室,不管画像里不满的嘟囔,一把推开宿舍的门——因为斯莱特林今年的人数稀少,他第一次住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单人宿舍。
他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才勉强压下因为那些黑暗回忆而翻涌上来的反胃感。他额前的发丝因为沾了水而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抬起头,镜子蒙着一层雾气让他看不太真切自己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他抬起手,手指在光滑的镜面上写出一串花体英文。
Harry。
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写字母“P”的时候,他慌乱地把所有的雾气全部抹去了,雾气凝成了水珠顺着平面缓缓流下,将他的面容变得四分五裂。
他怎么会写混蛋疤头的名字!德拉科抹了一把脸。
“梅林的袜子,我想我现在应该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忘掉今天发生的荒唐的一切。”他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道,然后动了动自己的手——在今天下午,庞弗雷夫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宣告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以告别那个笨拙的、只有小孩子才用的夹板。
他凝视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原来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变成淡色的瘢痕,依旧盘踞在掌心,他微微合了合手掌——把伤痕握在了掌心。
就好像他已经坦然且冷漠地接受了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他换了一套睡衣,从校服的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闪烁着柔和的蓝色,就像包容一切的大海一样。
这是一瓶强效生死水。 他将瓶塞拔开,一口将这瓶价值不菲的魔药灌了下去,酸涩在口腔里炸裂开来——这和这瓶魔药本身的颜色根本不相配,他竭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把药水吐出来。
随后双手交叠在腹部,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合上了眼睛。
睡一觉吧,德拉科。他这么安慰自己。明天不会更好,但是至少也或许不能更糟糕了。
*
他清醒于天光之际,强效生死水让他的大脑强行进入休眠状态,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德拉科觉得自己状态好得不得了。
他甚至感觉到了难得的饥饿感。 洗漱完的德拉科往嘴里塞了两颗糖作为替代——因为他开心得想要哼一首曲子庆祝一下,但那不符合他的教养和礼仪。
早上他破天荒地吃了一半焦糖馅饼。
他看着向他这里投来目光的波特,更是难得地冲波特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在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红毛韦斯莱一副吃了鼻涕虫的模样以后,他的好心情达到了巅峰。
在斯拉格霍恩的课上,他甚至主动处理了最难处理的材料,并且在波特手里救下坩埚两次(“哈利!幸亏马尔福阻止你了,你应该把巧豆切片扔进去而不是切丁!”赫敏一边查看坩埚,一边说道。),在罗恩手里救下坩埚三次,在隆巴顿手里拯救坩埚五次——别问,问就是因为那个人是隆巴顿,坩埚就是会炸。
他拿着自己的魔杖在锅中搅拌了两圈——因为救世主迟迟不归还自己的魔杖,他不得不找奥利凡德再买一根,坩埚里的液体成功变成了一种书上形容的银白色的流质,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斯拉格霍恩明显对这个有着神奇组成的魔药小组有着很大兴趣,他总是时不时地路过哈利他们,目光投在凌乱的桌面上,或者是正在缓慢沸腾的液体中。
在看到德拉科熬煮好魔药以后,他的眼中出现惊讶于与赞赏,他用魔杖捞起一点液体送入凭空变出来的玻璃瓶中,再将玻璃瓶举起在灯光下反复端详。
“尽管我执教那么多年,”他将那个玻璃瓶重新放回桌上,“但是在第一节课上就能按时熬制出成功的欢欣鼓舞剂的少之又少,我想,我毫不吝啬给与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各十分,希望你们能够更加努力。”
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手,“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失败了也不要气馁,很少有人能够在第一次学习时候就能熬制出一锅完美的欢欣鼓舞剂,慢慢来吧。”
德拉科挥了挥魔杖直接撤掉了火——熬煮过头就会让欢欣鼓舞剂变得发苦,药效降低,他变出六个玻璃瓶,将欢欣鼓舞剂分装进去,自己揣了一瓶进口袋。 其他五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人拿走一瓶欢欣鼓舞剂。
哈利把那瓶药剂放进口袋,眼神不住地在那个拥有铂金色发丝的那个青年那边瞟。为了方便自己处理材料,他脱下了斯莱特林的专属袍子,现在正搭在放着他书包的椅背上,连同那件针织毛线背心一起。
穿着白色衬衫的马尔福比六年级躲在盥洗室哭泣的时候还要瘦削,哈利保证就算自己看不到这个马尔福背影,他也能想象那蝴蝶骨突兀地撑起衬衫的场景。
现在那个马尔福正在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卷得整整齐齐的袖口,他的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在重新放下袖子的时候灵巧而优雅,让哈利联想到夏天花丛中上下翻飞的蝴蝶。
如果我能握上去,那一定是微凉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握上去?梅林的衬衫!他在想什么?这是在第七年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的死对头长得过分漂亮了吗?
德拉科拿起一旁的外袍,他放弃穿着那件绿色的背心了,他草率地折了折那件背心塞进包里,跟着离开教室的人流一起走了出去。
他的步履并不快,所以最早出去的他却被落在了哈利后面,他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五人组,嘴上轻轻嗤笑了一声,“吵吵闹闹,不像样子。”
“马尔福学长!马尔福学长!” 这声音叫得非常大声,就连前面的哈利他们也听到了,纷纷停下步子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停下步子,捏了捏自己书包的背带。从后面跑上来一个斯莱特林女生,她气喘吁吁地站定在德拉科的面前。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事吗?”德拉科在脑中搜寻了一圈,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个女生,于是只站定等待她先开口——虽然他大概猜到了这个女生要做什么。
那个斯莱特林女生抿了抿唇,她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赫敏了然,和卢娜一起拽着剩下三个男生往外走,“好了,都是人家马尔福的私事,不要看了,就算是马尔福也有自己的隐私。”
哈利被拽着往前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站在那里沉默的德拉科。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马尔福在战后还有女生喜欢吗——因为那张脸,还是马尔福家族富可敌国的财产? 马尔福才不会喜欢那个女生呢。他笃定地想着,毕竟马尔福一会找一个家族同样强大的女生结婚,而且马尔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甚至表现出一点不耐烦——他用自己被德拉科·马尔福找了七年茬的经验发誓。
“我们能换一个地方说吗?”那个女生咬了咬嘴唇,踌躇道。
虽然德拉科不愿意浪费时间,但是他对女生的绅士风度控制着让他点了点头,走进了转角处。
“我、我一直很喜欢马尔福学长,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心意。”那个女生眼睛一闭喊了出来,顺便将从怀里掏出来的情书递到德拉科面前。
“感谢您的厚爱,”德拉科的声音波澜不惊,他半点没有要接过那份情书的意思,“但是很遗憾,我想我不能接受。”
“没、没有关系。”那个女生结结巴巴说道,“那么,马尔福学长,至少看一下这一封信吧,让我死心也好。”
好吧,一个绅士的马尔福总是尽可能满足每一位女士的需求。德拉科叹息一声,认命地去拆那封信,信件沉甸甸的,让德拉科不由得怀疑这个女生到底写了多少内容。
打开信件之后,德拉科抖开信纸,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仔细阅读上面的句子,信纸四边就开始燃烧起来,德拉科下意识将手里的信纸扔在地上,但是纸张刚接触到地面就“轰——”地一声发生了一次小范围爆炸。
随着爆炸,藏在里面的刀片也飞出来。
*
滴答。
滴答。
滴答。
德拉科一只手拿着魔杖,一只手捂着左眼,指缝间是不停流淌出来的血液。
哈利听到爆炸声后下意识就往这里跑,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幕,他立刻跑到德拉科身边问道:“马尔福,你还好吗?”
“死不了。”德拉科懒洋洋地回答道。
“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争一争吗?”哈利怒吼道,“该死的,战争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死在我面前了。你伤到哪里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在听到哈利后面半句的时候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区别于讥讽或者是挑衅,只是单纯地想笑而已,“圣人波特。我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
“该死的,你哪里痛自己都感觉不到吗?”哈利烦躁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德拉科,他修长的手指如今沾满了血迹,这不断蔓延的血色让他想到那个神锋无影咒,他想做点什么,但是因为担心有什么东西在伤口里也不敢擅自行动。
随后赶来的赫敏和卢娜看着这一地血色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想,我们应该先把马尔福送到医疗翼去。”
得益于战争,德拉科的反应无比迅速,只是他在爆炸的第一时间里给那个女生施加了一个“盔甲护身”,也因此来不及在第一时间给自己一个“盔甲护身”。
“我、我很抱歉......我以为只是一个恶作剧,让马尔福学长吃点苦头,”女生显然是吓坏了,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封信里藏着这种东西,棕色的眼眸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比起德拉科,她看上去更像是被那封信爆炸的受害人,“他们说马尔福学长是一个叛徒,是一个狡猾的食死徒,而我不这么做的话......就会、就会......继续欺负我......我受够了,所、所以......”
“够了。”德拉科在哈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打断那个女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德拉科没有捂住的那只眼睛褪成了铅灰色,变得好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他冷冷道,“你走吧。”
“事实上,我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你大可以放心。”
是他的错,是他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以至于得意忘形,是他忘了原是他自己不配。
【哈德】等待戈多06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展现我糟糕的矫情写诗技巧的时候到了,涉及到诗的内容很尬,很尬,很尬,对不起,我尽力了。
*就算是嘲笑我的诗,也请给我留言让我知道,因为我爆肝要死了,谢谢大噶。
“马尔福,你介意有人坐在这里吗?”德拉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卢娜...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展现我糟糕的矫情写诗技巧的时候到了,涉及到诗的内容很尬,很尬,很尬,对不起,我尽力了。
*就算是嘲笑我的诗,也请给我留言让我知道,因为我爆肝要死了,谢谢大噶。
“马尔福,你介意有人坐在这里吗?”德拉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卢娜·洛夫古德,以及她身后的魔药毁灭小组之一的哈利·波特,冷冷地说道,“我想图书馆还有其他位置。”
卢娜似乎并没有被德拉科那种冷淡、冰冷的语气吓退,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德拉科面前的羊皮纸上——上面刚刚写了一个标题《论棘龙鼠身体各个部位的作用》。这是斯拉格霍恩给他们布置的十二英寸的作业。
“事实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布置了小组作业。”卢娜说道,“而且为了避免每节课分组的混乱,教授宣布从此以后小组就固定下来了。”
“什么?!”德拉科低低地吼了一声,他的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梅林的内裤啊,开学还不到三周,我就已经开始怀念斯内普教授了。”
他盯着卢娜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挫败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羽毛笔,用自己还好的那只手堆在自己面前高高的参考书,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坐在这么里面你也能找到我?”
“那是因为我们不希望你什么也没做就拿到小组作业的成绩。”哈利把手里堆得高到让他看不到前方的书放在桌上。
“哈?你的魔药小组成绩,你确定不是格兰杰和洛夫古德的魔药小组成绩?”德拉科立刻假笑着反驳。
“好了,我想我需要给纳威补习魔药去了,马尔福,哈利就交给你了。”卢娜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幽灵似的飘走了。
“梅林!我为什么要跟你结组,还要帮你补习魔药?”德拉科和哈利面对面看了一会,“这愚蠢的格兰芬多结对补习行为。”
“你如果和昨晚一样友好会更加受人欢迎的。”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他已经开始学会无视德拉科每句话里的攻击性字句了,单纯地提取出句子里最简洁的意思。
他把自己抱着的书堆上最上面的一本书拿下来,那本硬皮的书在翻开的时候惊起一阵烟尘,他不可避免地咳了两声,然后才铺平羊皮纸,开始抄写有关于棘龙鼠的内容。
“事实上,我并不想受人欢迎,至少那样我的生活很安静。”哈利下意识抬起头,却发现坐在他到对面的德拉科并没有抬头,只是一边在解决自己的论文,一边和哈利斗嘴。
“哦,是吗。”哈利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对方不配合自己的反驳,他们之间可能根本吵不起来。
“马尔福。”哈利叫了对方一声。
“嗯?”德拉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棘龙鼠的内容这么快就能抄完吗,魔药作业抄写天才波特。”
“我想告诉你,你说的是对的,你介意我把诗拿给你看吗?”
德拉科的羽毛笔猛地一顿,他的手指握着那支笔,墨水缓缓在那个字母的花体笔触的末尾洇开,等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以后,他舔了舔唇,声音干涩,“当、当然,一个马尔福总是言出必行的。”
哈利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容。 德拉科甚至不敢抬头,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尴尬却又有一点点喜悦。
*
“你确定要去吗?”罗恩看着正准备穿上隐形衣的哈利压低了声音问道,“伙计,说真的,我有点后悔了,那个白鼬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加重你那个该死的什么SD。”
“是PTSD,罗恩,全称是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哈利回复道,说罢,小心翼翼的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罗恩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梅林啊,你知道哈利说那个PTSD的时候模样像极了那个马尔福吗?”)
*
“有哪一朵花不在风雨中绽放,
有哪一颗星不在夜空中燃烧,
有哪一个孩子不在苦痛里成长?”
德拉科捏着那张羊皮纸小声地念着。
事实上,哈利已经尴尬地想要立刻逃跑,他在晚餐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绞尽脑汁,想着自己不开心的回忆,努力回想那些会给他带来创伤的回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最黑暗的记忆,是从那个碗橱开始的。
这内容太过于羞耻和矫情了,哈利想,原谅他吧,这是他第一次写诗。
我肯定是疯了,写完诗不说,还要在写完以后把他交给德拉科·马尔福。
“难以相信。”德拉科说道。 他这一次不坐在地上了,而是拿着那张羊皮纸在哈利面前走来走去,他铂金色的头发在夜风的作用下微微扬起——似乎因为很久没有打理,那头发长长了很多,现在被德拉科用一根绿色银边的绸带系了起来。
“我们救世主波特在文学方面看来也是依旧没有任何造诣和天赋,”德拉科挥了挥自己手里羊皮纸,“你知道什么是逻辑关系吗,波特?我难以想象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姑且先将它称之为‘诗’吧。虽然在我眼中这就是一堆组建起来的没有语法错误的不知所谓的句子,还有那看完以后不得不用光我所有明目药剂的字体。”
“你看看这句‘有哪一朵花不在风雨中绽放’,马尔福庄园的花就不会在风雨中绽放,因为它们都有家养小精灵专门照看,还有这句‘有哪一颗星不在夜空中燃烧’你晚上能看到的星星大部分是反射太阳的光芒,而不是燃烧,你的天文学是学到肚子里去了吗,最后这句‘有哪一个孩子不在苦痛里成长’,比如我从小就活在父母的宠爱之中,我到现在都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只是让我在睡不着的时候倾泻一点负面情绪,这就是了。”哈利立马抓住他这个沉默的间隙不甘示弱地反驳道,“难道宣泄负面情绪也需要逻辑关系吗?”
“当然需要!”德拉科一下烦躁起来,他说不清自己的烦躁从哪里来——自从那晚之后,他的情绪大部分都变得非常冷淡,他对所有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但是偶尔,他的情绪会一下子毫无缘由地变得极度低落或者是极度烦躁。
“好吧好吧。”哈利敷衍地应和道。
你要给这个挑剔的小混蛋一点宽容,至少他没有用一个声音洪亮在寂静的霍格沃兹之夜把你写的这该死的诗当众读出来。哈利在心中这么安慰道。
“呼——”德拉科长舒一口气,像是缓过来了,他感觉到自己原本沸腾的情感又逐渐枯竭下去,这才斟酌字句解释道,“我是说你最好写出一点逻辑关系,我才可能从中看出一点端倪。好吧,还不是无迹可寻,让我猜测一下,波特,这是关于你的童年的故事。”
哈利的绿眼睛很惊讶地看着这个他一直认为是废物的德拉科·马尔福。
“你的表情告诉我猜对了。”德拉科稍挑了挑眉毛,这让哈利仿佛重新看到那个小时候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小混蛋。
德拉科因为经历刚刚情感的剧烈而波动而有点头晕,他的身体不太能维持他做这种消耗太大的行为——理解一下吧,他从今天早上那份南瓜浓汤以后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了。
他一屁股坐在哈利边上,从怀里摸出一颗糖,他看了一眼那个绿眼睛的格兰芬多,不情愿地抿了抿唇,又从怀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哈利的手里,粗声粗气地说道:“让别人看着自己吃东西不是一个马尔福应该做的事情。”
他冰凉的手指触及到哈利的手心的时候让哈利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哈利下意识地反抓住德拉科的手,另外一只手摸出魔杖给人施加了一个保暖咒。
等意识到什么以后,他慌忙地松开了手,德拉科罕见地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像是被施了一个定身咒,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到哪里了?”
“逻辑关系。”
“哦,对,逻辑关系。”德拉科的声音因为含着糖而有些含糊不清,“波特,你明白吗?”
“我想大概?或许你可以写一首给我看看?”哈利眨了眨他的绿眼睛。
该死的绿眼睛狮子,德拉科心里骂道。
他掏出魔杖把自己天文塔上不知道哪个猫头鹰落下的羽毛变成了羽毛笔,他摊开哈利那张诗稿,一边铺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说道,“你睡不着,或者是做噩梦的时候可以想一下是什么场景让你睡不着觉。”
是什么场景?
德拉科的思绪一下子飘了出去。
他可以做噩梦的场景太多了。 他的耳朵一下子轰鸣起来,周遭是尖叫和疯狂的笑声。
给我一个解释,德拉科。你明明认出哈利·波特了,不是吗?那个声音尾音拉长,轻柔得不可思议,但是寒冷还是瞬间从德拉科的尾椎升起来,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邓布利多就不会死!战争中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了!他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最后的话,那双智慧的蓝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湮灭下去。
父亲......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德拉科。他被关在的距离父亲书房只有两步之遥的门外。
“马尔福?马尔福?”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叫他的名字,他僵硬地将头转过去,对上一双焦虑担心的绿色眼眸,“你还好吗?”
“我当然没有什么事。”他说道,拿着羽毛笔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下一行行的句子,然后往哈利怀里一塞,“你童年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明天晚上说——因为我现在困得要死。当然你还可以继续写诗——任何负面情绪的时候都可以,你知道的,每件事都要慢慢来。感谢吧,圣人波特,在我还没有成为一约难求的圣芒戈首席治疗师的时候,你得到了我的帮助。”
他甚至没有等到哈利回复哪怕一句,匆匆地就离开了天文塔,哈利低头看着手里的诗稿,那支被变成羽毛笔的羽毛已经变了回来,孤零零地躺在诗稿上。
“我也曾挣扎过,
但是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一切渴望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是如此渺小、
以至于自甘堕落都无法做到。
然后
我终于明白,
世事如此罢了。
无论你多么努力,
也是于事无补的。
仅此而已。”
上面用漂亮的花体这么写道。
【哈德】等待戈多05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是甜甜的刀。
*依旧期待大家的评论!谢谢大噶,和你们聊剧情好开心。
现在,魔法界新星、名副其实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正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选择难题——他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和他做了七年死对头...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是甜甜的刀。
*依旧期待大家的评论!谢谢大噶,和你们聊剧情好开心。
现在,魔法界新星、名副其实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正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选择难题——他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和他做了七年死对头的德拉科·马尔福。
管他呢,说不定是就是失眠睡不着去天文塔散心。
都七年级了,给大家一点夜游的自由吧。
似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哈利低头对着活点地图喊了一声“恶作剧完毕”,他把地图和魔杖重新放回去,把被子一裹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梅林!哈利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马尔福的发丝上滴滴答答落下南瓜汁的场景,竟然衬得那个小混蛋有点可怜。
他立刻翻身下床,把眼镜戴上,他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几个室友,带着活点地图和魔杖,披着隐形衣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宿舍。
夜晚的霍格沃兹一片寂静,费尔奇和他的猫依旧在楼道里按部就班地巡视,哈利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朝他巡视的反方向——天文塔走去了。
德拉科在睡前吃了两颗糖,因为那个该死的格兰芬多五年级生害得他错过了晚饭。
为此他不得不补充糖分让自己不至于丢人地晕倒在浴室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地方,但是糖果融化的甜腻糖浆此时却像是无比具象化了,德拉科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糖浆顺着喉咙落入空荡荡的胃袋里去——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反胃的感觉也涌了上来。
他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干呕了两分钟,直吐到眼睛不由自主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用双臂撑在洗手台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因为呕吐他的眼眶红了一圈,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因为呕吐的时候他狠狠地攥紧了胸口的布料。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六年级的自己。
你看看你,毫无一点长进啊,德拉科·马尔福。
他用冷水洗过脸以后,精神达到前所未有的亢奋巅峰。他再也睡不着,吃糖之前的困顿像是被人用了一个清理一新一样消失无踪了。
就在德拉科辗转反侧的时候,他想到了很多——比如之前见到的那个老人。
我或许可以从一切开始的地方去找找答案。
哈利看着活点地图,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出现在天文塔上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了,他在路上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天文塔上睡着了。
事实上并没有。 他悄悄推开天文塔塔顶的门,德拉科·马尔福安静地坐在那里,睁着他漂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今晚的月亮。
他刚刚走近两步就听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
“波特。”马尔福笃定地喊道,他半转过头来,看向哈利的方向,“你也睡不着吗?”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甚至怀疑自己的隐形衣是不是失去了它的作用,他站在那里一动没有动。
“好了,波特。你没有必要再披着那件隐形衣了。”马尔福的声音带着点愉悦——就像是个孩子找到了和自己志同道合一起恶作剧的玩伴一样开心,“要知道我可是找你找了整整七年,无论他们标榜那件衣服如何神奇,我就是知道你在那里。”
“好吧。”哈利叹口气把隐形衣脱下来,德拉科重新把头转回去,他的目光重新望向了天空——哈利甚至以为他刚刚说的话都是自己的错觉。
当他坐在马尔福身边跟着看星星的时候,他开始后悔自己十分钟之前的那个决定——马尔福要坐在天文塔上看星星就让他看好了,天知道为什么天文塔上为什么这么冷。
他看了看披着校袍的自己,再看了看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德拉科,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不会冷吗,马尔福。”
德拉科轻笑一声——哈利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堵上,他为什么要关心一个马尔福,当他做好要被嘲讽的时候,德拉科只是举着魔杖往哈利身上施加了一个保暖咒。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点牙齿,连带着眉眼都柔和下来,铂金的发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保暖咒,波特,我以为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巫师,而非麻瓜。”
“哦,好吧,谢谢?”这一定是自己最尴尬的时候。 德拉科难得地被噎了一下,他看上去比哈利还要尴尬,不自在地挥了挥魔杖。(“真是见鬼。”他轻声说道。)
“好吧,我假设我们的救世主不是为了重温之前屡次触犯校规的刺激校园生活,那么我想......”德拉科重新用回了那种微微拉长的语调——和以前他炫耀自己的时候一样,这莫名令哈利有点怀念,“圣人波特失眠了?”
“如你所见。”哈利不想解释自己是因为躺在床上总是想到一个叫做德拉科·马尔福的混蛋,他无比确信这会让自己面前这个人更加得意。
“看在你干掉了那个没鼻子的秃头的份上,”德拉科夸张地叹息一句,“未来的圣芒戈治疗师德拉科·马尔福就屈尊给你一点治疗意见吧,你这或许是PTSD。”
“什么SD?”哈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PTSD,确切来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德拉科拿起他的魔杖在空中一挥,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的字样出现在了空中。
哈利没说话。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简而言之,你可能是......”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因为他的脑中突然出现纳吉尼缓缓爬上马尔福庄园的餐桌将一个可怜的混血巫师脖子咬穿的场景,“看到战争时那种不太好的场景,所以,呃......受到了创伤。”
“可怜宝宝波特。”德拉科扼腕叹息,但是哈利发誓他在那个混蛋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光,“梅林!看在你失眠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给你一点建议,我想你可以在失眠的时候写诗试试。”
“写诗?”哈利皱了皱眉头,“要知道我甚至连魔药课上的小组论文都毫无头绪。”
“意料之中,”德拉科将眉毛轻轻一挑,“我们的救世主波特宝宝的魔药成绩已经烂得人尽皆知了。”
“马尔福,如果不是会引来费尔奇的话,我想我现在已经对你发射一个恶咒了。”
“我以为你就会这么做,毕竟你六年级的时候就做过一次了。”德拉科耸耸肩膀,显得非常无所谓,他巧妙地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写诗是为了让你宣泄情感,将那些负面情绪倾诉出来——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和韦斯莱他们分享自己的脆弱吧。”
“正巧,”他动了动身体,“我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侧脸,他清晰地看见这个马尔福在说完以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毕竟在学校里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食死徒说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食死徒说的话。”
“当然,你有大把理由不相信我,保险一点你也可以去圣芒戈的心理咨询部门。”德拉科站起来,他的指尖已经冰凉得发麻了——他并没有给自己用一个保暖咒,“不过,我想我总是在天文塔。”
哈利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死对头,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叫做德拉科·马尔福的青年如此陌生。
德拉科·马尔福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令人不愉快的语气嘲讽哈利的魔药课成绩,也可以用风轻云淡的方式揭开自己的伤疤,在别人伤害他之前先将那些伤口搅得血肉模糊——就像他在魔药课上自己弄开手掌上的伤口一样。
“前食死徒。”哈利说道。
“抱歉,什么?”德拉科肩膀重重地一抖。
“是前食死徒。”哈利重申,他看着德拉科的背影,尽管对方的步伐并没有停,但是哈利就是确信马尔福听见了自己的话,“好吧,明晚见。”
*
“唉。”哈利早上坐在餐桌上再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叹气的次数和力度一次比一次高,他身边的罗恩都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食物,“哈利,真的,你萎靡不振的样子都快让我怀疑是不是伏地魔又复活了,你的伤疤又疼了吗?”
“你的伤疤又疼了?”赫敏刚刚巡视完回到长桌就捕捉到最关键的字句,“哈利,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不可以隐瞒。”
“不,我的伤疤完全没事,我完全确信伏地魔已经死去了。”哈利安抚道,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逡巡。
“他没来。”赫敏说道,“经过昨晚的事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来礼堂吧。”
“啊,赫敏,我并没有......”哈利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什么‘他’?”罗恩疑惑地问道,目光跟着投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德拉科·马尔福。”赫敏说道,“说真的,哈利,我觉得你最近两周在餐桌上找马尔福的频率要比你之前六年加起来都要高。”
“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你不要这么敏锐,赫敏。”哈利无奈地叹道。(“不是我太敏感,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我想除了罗恩,没有人会这么迟钝了。”赫敏说道。“我哪里有非常迟钝?!”罗恩本想挥舞刀叉表达不满,但是被赫敏瞪了一眼于是悻悻作罢。)
“怎么又跟那个白鼬扯上关系了?”罗恩撇撇嘴,显然不太愿意提到那个名字。
“好吧。”哈利彻底投降了,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两位挚友。
“PTSD!”赫敏失声尖叫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整个礼堂的焦点的时候,她连忙压低了嗓音,“哈利,这件事你应该先跟我们说一下。”
“不不,”赫敏摇头,有些自责地说道,“作为你的朋友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
“赫敏,其实你其实完全不用这么自责。”哈利挠挠头,“其实我觉得还好?”
“听着,哈利,”赫敏严肃说道,“PTSD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虽然我在几乎所有的事情上都不认同马尔福,但是我想他说的是对的,你应该、立刻、马上去圣芒戈进行一场心理咨询。”
“哥们,虽然我很多时候都看不惯那个傲慢的白鼬,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上有可能马尔福是对的。”罗恩勾住哈利的肩膀说道。
“不,我觉得圣芒戈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哈利头痛地说道,“我想我去完圣芒戈以后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可能就会用两大版面来论述我去圣芒戈和伏地魔复活之间的关系。梅林的内裤啊,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加重我自己的PTSD。”
听到哈利的形容,赫敏和罗恩同时沉默了下来。
“好吧。”罗恩干巴巴地说道,“或许只有这种办法了。”
“什么方法?”哈利问道。
赫敏一把按住哈利的头迫使他看向马尔福的方向——德拉科还是出现在了礼堂,尽管周围都是不怀好意的口哨声和嘲弄声,但是德拉科明显已经习惯了,他慢吞吞地拿了一份南瓜浓汤坐在位置上用没有绑纱布的手握着勺子翻搅。
“很显然,给马尔福写诗。”
哈利听到赫敏这么说道。
【哈德】等待戈多04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章应该不虐吧(心虚
*依旧期待大家的评论!谢谢大噶,是你们的评论让我爆肝。
“你对别人的好意都是这样曲解的吗,马尔福?”哈利转过来看着自己七年的死对头,他的手上还沾着对方的血,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温热的液体流过自己手掌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好,大战...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章应该不虐吧(心虚
*依旧期待大家的评论!谢谢大噶,是你们的评论让我爆肝。
“你对别人的好意都是这样曲解的吗,马尔福?”哈利转过来看着自己七年的死对头,他的手上还沾着对方的血,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温热的液体流过自己手掌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好,大战的时候他感受过了太多太多了。
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也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他想如果马尔福继续用尖酸刻薄的词句的话,他或许会说出一句“你根本就不值得别人的善意”。
“我没有要求过你,波特。”德拉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哈利,他和对方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他扭过头,抿着唇倔强地不说一句话,只是缓慢地走到了哈利的前面,他迟迟没有等到对方跟上来,才问了一句,“那么,要表达善意的波特先生不打算送我到医疗翼吗?”
哈利突然意识到这是马尔福变相在接受他的好意,这样的认知让他感觉到惊异、陌生。
——但是感觉并不坏。
他跟在马尔福后面,甚至弯了弯唇角。
“你又来了,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只瞥了一眼那铂金的发色就认出了德拉科,德拉科沉默地点点头,举起了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掌,“我想我可能要再麻烦一下您。”
“梅林!”庞弗雷夫人拧起眉头,匆匆跑过来,她的袍角差点带翻一个装着魔药的瓶子,“波特先生,我想你需要稍等一下,等我给小马尔福先生处理完以后才能来帮你处理伤口。”
“哦,不、我没有受伤,”哈利说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伸手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这不是我的血,这些都是他的。”
庞弗雷夫人的目光扫了扫那些大片干涸的血渍,哈利几乎能够预料得到她接下来就会化身喷火龙,对这个粗心的病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事实证明,医疗翼常客救世主波特的直觉确实是没错的。
“难以想象!”庞弗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魔杖把德拉科手上的血污用清理一新处理干净,“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在前几天晚上告诉过你,小马尔福先生。不要、不要——再——次重新弄开你的伤口,上一次我花了起码两个治愈咒才让它勉强愈合。”
德拉科垂着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袍子,不发一言。
“我想,是他自己弄开的。”哈利想到德拉科那个张开手掌,抻开伤口的动作,他也再次想到望着一片猩红的时候那双现在看来如冰封一样的灰蓝色眼眸里跃动的令人胆颤、狂热的光。
那时候的德拉科·马尔福更像是一个活人而非行尸走肉——尽管非常危险。
“很好,小马尔福先生,我想你应该多吃一点,保证营养,那么你的手应该就会好得快一点。”庞弗雷夫人用力地把纱布系紧——为了不让他的伤口重新裂开,或者说是为了不让他能够乱动自己的手,庞弗雷夫人甚至给他的手上了两块夹板。(“梅林,这太愚蠢了。”德拉科小声的嘟哝道。)
“波特!我想你可以在适当的时侯保持缄默。”德拉科怒目相向,“你应该学会沉默,而不是像一个喋喋不休的长舌妇一样,把你看到的每一件事都说出来。”
“如果我保持沉默的话,你现在应该在阿兹卡班。”他冷静地反驳道,他已经逐渐学会不在这种低级的挑衅下生气,甚至还能有力地还击。
德拉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就在哈利以为他会冲上来打自己一拳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眼睛被没有打发胶的发丝遮住——哈利惊讶于他的头发原来已经那么长了,“是,或许你是对的,圣人波特。”
他轻笑了一声更像是自嘲,“哈。我都忘了,你总会是对的。”
*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怒气冲冲蹂躏这块馅饼的原因?”赫敏听完好友的叙述,看着举着刀叉不停切割同一块焦糖馅饼的哈利哭笑不得地问道。
哈利插起那块乱七八糟的馅饼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不觉得马尔福太过反常了吗?”
“我觉得反常的是你,兄弟。”罗恩给他加了一点南瓜汁在杯子里,防止哈利因为咽不下馅饼而噎住,“你瞧,人总要长大,马尔福只是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应该感觉到如释重负。”
“我当然非常轻松!”哈利挥舞了一下刀叉不满的说道。
“哈利,”赫敏给自己夹了一块鹰嘴豆馅饼,和自己的男朋友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的声音平缓,意外地安抚了哈利烦躁的心,“虽然不得不承认马尔福仍旧是一个混蛋,但是你似乎没有必要像六年级一样一直盯着他了。”
不是这个原因。哈利在心中反驳,他当然知道从各种方面来说,马尔福都不会选择再做点什么邪恶的事情,但他从离开医疗翼以后,脑海里总是不由得重复他那句自嘲、冷淡、绝不应该是德拉科·马尔福会用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他用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赫敏叹了一口气,“好了,哈利,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谢谢你,赫敏,还有罗恩。”哈利停下了刀叉,习惯性——他震惊于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寻找德拉科·马尔福的身影了,他看到那个瘦弱的影子依旧是慢慢地挪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他或许比六年级的时候,不,比在威森加摩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瘦,校袍宽宽松松地挂在他的身上,领带还是打得一丝不苟,背脊依旧挺直,他的手被彻底固定住了,所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
所以庞弗雷夫人才让他多吃一点吗?哈利这么想着。
“我的天!”哈利听到整个礼堂都哗然了,因为就在刚才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将一整杯南瓜汁从马尔福的头上浇了下去,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发丝一点点落在袍子上。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看着狼狈不堪的德拉科,也只是纷纷端着餐盘坐的更远了一点,
礼堂可能要成为自己最讨厌来的地方第一名了。德拉科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魔杖,却根本没有任何拔出来的意思。
“这太过分了。”赫敏立刻站了起来,罗恩难得没有阻止赫敏,匆匆跟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跑了过去。
赫敏抓着那个格兰芬多,“你这是在当众欺负同学吗?”
那个格兰芬多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只是请斯莱特林学长喝一杯南瓜汁,马尔福学长,你说是吗?”
德拉科甚至都懒得抬自己的眼睛,只是抽出了魔杖用了一个清理一新,他扫视了一下桌上的食物,不说香肠之类的东西,连原本想要吃的焦糖馅饼都一下子失去了它该有的吸引力。
真遗憾,原本还想吃点什么的。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那个泼他南瓜汁的格兰芬多,这样的态度激怒了这个格兰芬多。
“哈、哈!为什么不反击呢?你这该死的食死徒!卑劣的懦夫!”那个格兰芬多夸张地笑了起来,“我都忘了,如果你胆敢用一个恶咒,我想明天你在法国的父母受到的监管会更加严厉一点吧。”
他最后在食堂大声宣告起来,“不可一世的德拉科·马尔福现在连拔出魔杖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或许我应该现在就给他一个阿瓦达,让他看看一个食死徒该有的样子?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德拉科。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这很荒谬,因为他本应该感受不到任何痛感。
德拉科本人无关紧要,马尔福才是举足轻重的。
他一把推开了那个格兰芬多,匆匆离开了礼堂。
这件事让赫敏愤怒地扣了格兰芬多二十分——为这件事情的恶劣程度,这才重新回到了餐桌上。
“我觉得你扣十分就可以了,”罗恩还在和赫敏争执扣分的问题。
“我要重申一句,这是非常、非常恶劣的行径。”赫敏看上去气坏了,“你以为马尔福不用魔杖是因为他没有反应过来——在一个五年级的学生面前?”
不,他当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哈利心说。
因为哈利清楚地看见那个格兰芬多在泼那杯南瓜汁之前,马尔福苍白的手指就已经按在魔杖上了,只是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会,最后根本没有将魔杖拔出来,释放哪怕一个咒语。
“我扣二十分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不良影响,现在几乎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他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用魔杖反击,你以为他的处境会更好吗?”赫敏怒气冲冲地低吼道,然后又挫败地抚住额头,“我的天,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但是我居然在同情那个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最后不得不因为赫敏的坚持而妥协地耸了耸肩膀,在提到马尔福以后难得没有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真是讨厌啊,明明是个混蛋,但是这种情况下我都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他来。”
*
烦人的马尔福!
哈利在翻过今晚第七百七十八个身之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今晚一躺在床上就想到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了活点地图,顶端闪着光的魔杖轻轻敲过那张羊皮纸,他低声说道,“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哈利扫视一下地图,发现马尔福并不在斯莱特林的宿舍里。
而在天文塔附近,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赫然纸上。
【哈德】等待戈多03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没有那么压抑了,这一章也请大家尽可能跟我聊脑洞。当然德拉科也找到了解决自己糟糕情况的“门钥匙”。(大概
“孩子,”邓布利多的目光带着点悲伤,他望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我想,或许你可以等到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这一章没有那么压抑了,这一章也请大家尽可能跟我聊脑洞。当然德拉科也找到了解决自己糟糕情况的“门钥匙”。(大概
“孩子,”邓布利多的目光带着点悲伤,他望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我想,或许你可以等到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很乐意为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提供帮助,尽管我已经离开了。”
“我......我想我、总之,谢谢您。”德拉科看着老人慈祥的目光,那句“我想我之后都不会来了”的拒绝生生地咽进了喉咙里,他抬头看了看时间,“魔药课快要开始了,我、我想我要先走了。”
“德拉科,”他落荒而逃的时候,老人叫住了他的名字,他的步子猛地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邓布利多的声音缓缓传来,“战争已经结束了,你要尝试和自己和解。”
“我会试试的......”他沉闷的声音传来,“如果可以的话。”
“希望你可以。”老人轻轻地说道。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冲出校长室,他只顾低着头往前跑,在拐角处撞上了什么人也没有意识到,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就往魔药课教室跑。
谢天谢地,他抵达教室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但是不妨碍他猛地推开门的动作让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小马尔福先生,我还没有开始上课,快点坐下吧。”斯拉格霍恩看着德拉科微笑道,他对这个魔药课上表现优异的学生印象很深——或许这也和他的某些特殊身份有关。
斯莱特林今年的人数达到历年以来的最低谷,加上威森加摩的审判,很多返校的斯莱特林又转走了,所以斯莱特林现在跟其他两个院一起上课。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
德拉科舒了一口气,偷偷瞥了一眼周围。
和拉文克劳一组的话,大概率会好过一点。
和格兰芬多一组的话,他的头或许会被直接按进坩埚?
他胡思乱想着,思绪更是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但是手上的羽毛笔完全没有停过。
他看着自己一直在记笔记的手,甚至有时间思考这支羽毛笔是不是丽塔·斯基特的羽毛笔同款。
“好了,鉴于今天的课程的难度,我建议大家以六个人为一组。”
德拉科茫然扫了扫教室,谢天谢地,因为随着战后救世主的声名鹊起,到处都是救世主的狂热粉丝,根本不用担心会和救世主一组。
“要和我一组吗?马尔福。”他听见一个近乎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茫然地转头看过去——他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每个学院总有那么几个不受欢迎的人,因此,德拉科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组队的人。
他看着这个耳朵上挂着奇怪耳环的女生,隐约记得她似乎是姓洛夫古德。
“我的荣幸。”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哈利!”卢娜挥了挥手,“我找到人了。”
哈利艰难地从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地人群中钻出来,面带歉意地对着自己狂热的粉丝们表示自己小组已经满了。
“好了,卢娜,你找的组员是谁?”赫敏也显得有些狼狈——她也刚刚从人群的余波中逃出来,他看着卢娜身边的人微微睁大眼睛,失声叫道,“马尔福?!”
“我想我记得自己的姓氏。”德拉科懒洋洋地说道,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桌上的课本,放进包里,他皱着眉头,显然也是非常不满,“格兰杰,我也并不希望和波特一组。”
“卢娜,呃......”哈利看了看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的德拉科,“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我们小组的魔药成绩岌岌可危。”卢娜看了看周围。
“......”就连一向看马尔福不顺眼的罗恩在说话之前听到这句话以后也沉默了下来。
失去混血王子的魔药书的哈利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他和罗恩一向不擅长魔药,纳威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依旧是糟糕,再加上一个盯着救世主而不是盯着坩埚的女生(或者还有男生?),总之,赫敏和卢娜就算是力挽狂澜也难以应对状况百出的坩埚。
“就这一次,马尔福。”罗恩冲德拉科挥了挥拳头,后者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回道,“我也希望。”
他看了一眼组员们,意识到这可能是最糟糕的组合之后——各种意义上的,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现在先分配处理一下材料,老规矩,哈利、纳威还有罗恩,你们还是处理一下这些比较简单的材料。”
“马尔福,我想你可以......”赫敏看着德拉科顺手拿走了所有材料里最难处理的棘龙鼠。
棘龙鼠非常难处理,它们的壳非常坚硬,同时内里又非常柔软,一不留神,刀具在割开壳的时候,也会把内部割得一塌糊涂。
德拉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他利落地从包里翻出银刀,用伤了的手按住棘龙鼠的身体,一只手拿着刀子利索地在棘龙鼠的背脊上划了一道。
“壳和肉完美地分离了。”斯拉格霍恩看着德拉科面前的棘龙鼠,称赞道,“斯莱特林加十分,为这优秀的处理材料的能力。”
德拉科没说话,他继续处理材料。 卢娜和赫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在魔药课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得益于德拉科优秀的处理材料速度,哈利的魔药小组的魔药熬制逐渐进入正轨。
“你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伤了手!”处理完豪猪刺的罗恩看着德拉科流畅的动作叫道。
他停下刀子,把最后一个材料放进盘子里,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或许吧。”
等他处理完一切,他才发现尽管自己足够小心,但是自己手上的纱布也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点棘龙鼠的脊髓液。
赫敏已经开始魔药熬制了,她正在三令五申让几个魔药白痴过来看熬制过程。
德拉科坐在了椅子上,坩埚和升腾起来的烟雾很好地挡住了他的身影。
他拿起魔杖轻声地喊了一声清理一新,但是似乎魔咒的威力太大,脊髓液和纱布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露出了还未愈合的伤口,伤口边缘已经微微发白发皱,裂口要闭不闭,似乎能看得到下面的血肉。
德拉科垂着头盯着伤口看了一会,他突然伸展了一下手掌,那些堪堪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来,血液又争先恐后地流淌出来,猩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掌向下蔓延至手腕。
他看着手掌上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而止不住的血——庞弗雷夫人对此的说法是他的身体太差了,营养不良所导致的,所以伤口不容易愈合。
他盯着那片红色出神,他在那个夜晚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活着的实感。
他好像有点明白邓布利多所谓的“和解”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他得承认有一种快意从心中涌上来,填满了原本空洞的胸口。
“What the hell!”有人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鲜血也同样染上了那个人的手掌,他迟缓地抬起眸子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人。
啊,哈利·波特。 伟大的救世主。
可能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他看着赫敏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就连卢娜都微微瞪大了眼睛的时候恍惚地想着,他甚至有心情向对面的韦斯莱开个玩笑,“瞧,伤了的手处理材料也比你好。”
哈利被压在坩埚面前的时候他是痛苦的,他根本不明白这种青铜色蒸汽和灰铜色蒸汽到底有什么区别,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赫敏的四分之三圈达到的效果永远比自己的四分之三圈达到的效果要好。
他偷偷地挪开眼睛,就看见那个铂金色的脑袋低低地垂着,他下意识以为对方又在思考什么恶作剧,但是马尔福只是张了张自己的手掌,隔着烟雾他看不清那狰狞泛白的伤口。
他为自己关注马尔福而感觉到尴尬——尽管对方并没有看到自己正在盯着他看,他立刻转回去,试图将目光放在那锅魔药上。
就算是赫敏也很难将魔药做到完美接近书中描述的那样,他这么想着。
那那个小混蛋呢?
他下意识看向马尔福的位置,却看到那个人盯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在——发呆?
血液从伤口里涌出来,很轻易地就能再现当时伤口的可怖。
而更夸张的是,这个在三年级被巴克比克抓一下就要鬼叫半天的德拉科·马尔福居然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种怒气从哪里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马尔福的手腕,恨恨地骂了一句。
马尔福不以为意的表情更是催化了心中的那种愤怒,他紧紧地抓着马尔福的手腕,“你就这么傻看着吗?”
德拉科仰头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双熟悉的绿水晶里燃烧着他看不懂的怒火。
他尝试把自己的手从波特的手里抽回来,但是没能成功。
他冷漠地看着斯拉格霍恩对着自己的手掌用了三个愈合如初才堪堪让它不流血了,他原本的欢欣与雀跃也随之逐渐冷却了下来,暗色的液体干涸在手腕上显得格外刺眼。
“哈利,我想你可以把小马尔福先生送去医疗翼吗?”斯拉格霍恩说道,“我想他手掌的伤口需要庞弗雷夫人处理。”
他拽着马尔福的手臂手腕让他站起来,德拉科茫然地站起来。
“等等。”德拉科这么说着,不忘拿起魔杖在坩埚里搅拌了两下——坩埚里立刻升腾起一股书上描写的成品所具有的淡淡兰草香味。(“他确实是个魔药天才。”赫敏这么说道。)
德拉科茫然地跟在哈利身后,他的大脑并不能支持他分析这种复杂的情感,这就导致他不能对很多东西感同身受——他不明白救世主这种奇怪的怒火从那里来,也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是为了什么。
他扭了扭手腕,但是救世主波特显然不愿意放开,他看着波特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波特的表情。
他猛地停下了步子,巨大的恐慌向他袭来,他竭力地维持住自己不失态,他问道,“救世主波特,你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对你感恩戴德,顶礼膜拜吗?”
“好维持住你救世主的形象。”
“——毕竟食死徒和救世主永远不是听上去会合适的组合。”
【哈德】等待戈多02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剧情往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去了。请大家给我评论,我就想抓几个倒霉的小可爱跟我聊脑洞吚吚呜呜。
德拉科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荒唐,甚至有点冒犯——因为他话音刚落以后,韦斯莱家的那只该死的红毛立刻拔出了魔杖指着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尔福,如果不是哈利,你现在正在阿兹卡班,甚至已经死了。...
Summary:德拉科撒谎没有认出哈利·波特,但是他被发现了,为此他忍耐了一晚上的钻心剜骨,等到大战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觉不敏。
*战后八年级设定,韦斯莱双胞胎还在,卢平、唐克斯、斯内普重伤在院,贝拉存活。
*哈利金妮未交往设定。
*文笔糟糕,ooc慎入。
*剧情往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去了。请大家给我评论,我就想抓几个倒霉的小可爱跟我聊脑洞吚吚呜呜。
德拉科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荒唐,甚至有点冒犯——因为他话音刚落以后,韦斯莱家的那只该死的红毛立刻拔出了魔杖指着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尔福,如果不是哈利,你现在正在阿兹卡班,甚至已经死了。”
“啊,对。”德拉科丝毫没有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感觉到紧张——从开学以来,他不仅仅是对待疼痛不敏感,他甚至对于情感也反应冷淡,“正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所以才让我更加痛恨。”
感谢梅林吧。
德拉科甚至抽出时间在心里开了个玩笑。好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足够冷眼旁观,那他应该在第一天被人堵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被嘲讽、被用了好几个恶咒——甚至有几个是类似神锋无影的效果的时候就应该崩溃。
“哈,马尔福,你还是那么幼稚。”赫敏拦下了自己那个似乎随时都要释放恶咒的男朋友的手臂,她还是竭力压抑了怒火,“你至少应该学会感恩。”
她在说什么?德拉科的思维迟钝而茫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他还是一个因为被自己死对头拯救而感到羞耻的孩子。
可他懒得解释,非常,懒得解释。
“算了,赫敏。”哈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学会不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和低级的挑衅而生气,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撞进了一潭死水一样的灰蓝。
至少不该是这样的,哈利想。那双眼睛不该是这样的。幼时带着狡黠和傲慢的光芒,六年级的时候带着痛苦和挣扎的色彩,庄园那一夜带着绝望和悲哀的泪光。
而如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逃避,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冷冷地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救你所以那么说了,而是因为那是事实所以我这么说了。迄今为止我仍旧不能原谅你曾经做过的事情。”
“对、对,”德拉科突然感觉到一种焦虑的情绪席卷而来,他的手指将将举起在唇边,似乎要遮掩什么,可碍于自己的礼仪和教养又迅速地放了下来,“救世主波特总是对的,或许我该跟你说一句谢谢?”
“不,我其实并没有……”
“谢谢。”他似乎冷静了下来,重新变成刚刚那样疏离的模样,“不管你期待与否,不管你的想法如何,我确实该说这么一句。”
期待过你会感谢。哈利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重新把自己的包拿起来,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他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停下步子,微微将脸侧过来,那个动作很容易让他们看见他额头上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
“再见。救世主。”
*
德拉科没能睡个好觉。
这没什么,毕竟从六年级以来他就没能睡个好觉。
但是问题在于他已经喝了一剂强效的生死水了。
他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一开始是纳吉尼咬碎巫师时肌肉组织轻微的撕裂声,然后是黑魔王愤怒的脸,是摄神取念带来的大脑尖锐的疼痛,最后一切戛然而止。
停在一句钻心剜骨。
他抹了把脸,抱着膝盖坐起来,身体违背他意志,正在不停地发抖出冷汗。
“我没有后悔隐瞒,波特。”他的声音轻柔而愉快,像是幼时难得赢了一次哈利·波特一样喜悦,这和他濒临崩溃的身体状态极为不符合,因此显得格外诡异,“我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在那时死去。”
“毕竟我曾有那么多次机会。”
*
“德拉科·马尔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西莫挥舞着叉子在早晨愤愤说道,“因为他的缘故,瑞尔被麦格校长关禁闭了。”
“他又做了什么?”哈利不得不承认,自从上次说了再见以后,他没有再见过他,但是似乎周围都是关于他的流言。
“你还不知道吗?”西莫喝了一口奶油汤,指了指格兰芬多的沙漏,那里少掉了不少宝石,“瑞尔和他的朋友们把马尔福堵在了一间空教室,发射咒语攻击的时候被麦格教授抓了个正着,据说马尔福伤得很严重,麦格校长大发雷霆,严令禁止任何学生的校内斗殴和霸凌事件。不过我怀疑这件事是马尔福故意的。”
“确实很严重。”赫敏把包放下来,面色凝重,罗恩则不这么认为,“让马尔福吃一点苦头,他才会收敛。”
“罗恩,”赫敏摇摇头说道,“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过于危险了,事实上你没有发现开学一周马尔福都没有来找过我们的麻烦吗?”
“他当然不敢!”罗恩不满地大声嚷嚷,感觉到周围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才压低了嗓音,用手肘推推在一旁的哈利,“毕竟现在他可是个食死徒,而哈利可是救世主。”
“可我听说瑞尔他们差点用上了钻心咒。”赫敏压低了嗓音说道。
哈利猛地抬起头,“之后呢?”
赫敏看了一眼哈利,继续说道,“马尔福似乎并不打算躲开,也不打算反抗,麦格校长检查了所有人的魔杖,而马尔福只用过一些诸如治疗咒这样的咒语。”
“你在开玩笑吧,赫敏!”罗恩不可置信地低声喊道。
“没有,因为我本来在帮麦格校长处理霍格沃兹的修复事宜,当晚我就在现场。”赫敏顿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了。”
“或许是的。”哈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们口中的主人公——德拉科·马尔福正慢慢地走进餐厅,手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上不知道是旧伤还没有痊愈,还是重新添了新伤,但是他面色如常,好像如此惨烈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他的眼睛扫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就是能够确定对方是在找自己。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他慢悠悠地走来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他走过来的时候,哈利能听到周遭变得越发刺耳的嘲笑声,哈利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教授们坐在教室长桌上,恶咒应该已经从四面八方向这个人射去了。
但是他看上去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
噢,他站在自己面前了。
“魔杖。”德拉科说道,他烦透了这种永远黏在自己身上的、令人不快的目光,而这种恶意在自己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以后达到了巅峰。
“抱歉,什么?”这不怪哈利,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实在不像以前一样,他轻飘飘的嗓音像个游魂一样划过哈利的耳边,叫哈利一下子并不能听清楚。
“我说我的魔杖。”他一反常态没有激烈地反抗或者是嘲讽,他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抱歉,我这就找一下。”哈利转过身去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在他翻找的时间里,德拉科无聊地举起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仔细端详。
“我想我把它落在了宿舍。”在三次将自己的包翻了一个底朝天以后,哈利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很高兴听到它还没有被救世主弄坏并遗弃,”德拉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于对方,“我假设它还没有被弄丢,或许救世主可以大发慈悲地找个时间把魔杖还给他的主人。”
“当然,我确实也没有对格兰芬多巨怪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指望他们把别人的东西归还简直就是做梦。”
“嘿,马尔福,”哈利怒极反笑,“那根魔杖是我用缴械咒从你手里抢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我的了,已经。”
“这就是不愿意还给我的意思吗?伟大的圣人波特已经贫穷到连魔杖都用不起了吗?”他耸了耸肩膀,唇角勾勒出一个哈利熟悉的假笑,他的眼睛甚至没有在罗恩脸上停留哪怕一会,“想要和那位自诩为正义的瑞尔先生一样关禁闭的话,韦斯莱你也大可以对我用一个钻心咒。”
“你是故意的!你这个阴险、卑鄙的食死徒!”罗恩怒喊道,“伪装成受害者,去报复那些无辜的人!”
“别这样说,这听上去韦斯莱你还在玩一年级学生的‘对或错’的判断题一样。”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难得染上一点红晕,像是被罗恩的话逗笑了,但是他灰蓝色的眼眸里仍旧空无一物,“或者很快你就会明白,这就是现实。”
“够了,罗恩!”赫敏喊道,极力将自己的两个挚友按在椅子上,“如果你们这样冲动,也会被关禁闭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马尔福确实没有攻击同学,而且是他被攻击了,你最多只能说他最大限度利用了校规。”
德拉科吃惊地看了一眼赫敏,但是他仍旧一句话也没有说,离开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径直走向了教师长桌。
“校长,或许您会允许我找邓布利多校长聊一下。”他压低了声音对麦格校长说道,他原以为自己会被拒绝,但是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女教师只是看了他一会,随后点点头,“我想邓布利多校长已经等你很久了,小马尔福先生。”
*
看到邓布利多画像的时候,他又一次认识到原来这个老人已经死去了,他得承认自己来找邓布利多的画像是一个冲动的、不理智的行为,但是他觉得他必须这么做。
I should try it.
(我得试一试。)
那个老人的目光依旧是慈祥而睿智,他安静地看着德拉科下了十个静音咒,反复确保自己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不可能被其他画像听到。
“好了,我的孩子,我想你找我应该是有话要说。”
“也或许没有,”德拉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邓布利多的画像,现在的他更像是个孩子一样局促不安,“我、或许想做一点努力,因为我觉得不可能会更糟糕了。”
“你看上去非常糟糕,小马尔福先生。”老人睿智的目光让德拉科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他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显而易见,”德拉科微微扬起了调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
他在向邓布利多寻求帮助。
他抬起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自虐般地仔细陈述自己的遭遇,最后笑着总结了一句,言语重新变得尖刻而讽刺,“我想,很难有人在那么多恶咒的情况下保持体面。”
“不,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老人一反常态地摒弃了那种故弄玄虚、高深莫测的说法,变得单刀直入,“你看上去比在天文塔的时候还要糟糕。”
“那个时候你的痛苦来自于挣扎,你的恶不够纯粹,你的善良亦是,但是那个时候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老人微微叹息道,“介意告诉我你遭遇了什么吗?我是说,校园暴力以外的事情。毕竟我只是一个画像,是能够很好保守秘密的地方。”
德拉科张了张嘴,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了,因为自己似乎就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出口了。
I have tried so hard.
(我曾经努力挣扎过。)
德拉科最后只是这么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