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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小乌龟叫“雷总”

《雷总,请签收你的代言人》第二十二章《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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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暴雨来得突然。颜清站在四季酒店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扭曲出蜿蜒水痕,像极了这两天错综复杂的供应链危机。她刚结束与周总的秘密会面,西装裙还带着会议室里的咖啡味。

💫浴室水声停了。雷军走出 来,腰间松松围着浴巾,发梢滴水落在锁骨凹陷处。这是颜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多裸露的皮肤——比想象中白皙,左肩有道细长的疤痕,胸口有颗淡褐色的痣。

💫"周总松口了?"雷军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溅到颜清手背上,凉丝丝的。

💫"比预期顺利。"颜清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包里取出U盘,"他承认王副总施压要求延迟交付星空投影组件,但保...

💫深圳的暴雨来得突然。颜清站在四季酒店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扭曲出蜿蜒水痕,像极了这两天错综复杂的供应链危机。她刚结束与周总的秘密会面,西装裙还带着会议室里的咖啡味。

💫浴室水声停了。雷军走出 来,腰间松松围着浴巾,发梢滴水落在锁骨凹陷处。这是颜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多裸露的皮肤——比想象中白皙,左肩有道细长的疤痕,胸口有颗淡褐色的痣。

💫"周总松口了?"雷军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溅到颜清手背上,凉丝丝的。

💫"比预期顺利。"颜清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包里取出U盘,"他承认王副总施压要求延迟交付星空投影组件,但保留了通话记录。"

💫雷军接过U盘时,手指在她掌心短暂停留。三天没见,这种微小接触都让颜清心跳加速。自从北京发布会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分头行动——雷军应付董事会,她则南下追查供应链异常。

💫"淋雨了?"雷军突然抚上她肩头,那里有块深色的水渍。

💫"周总办公室到停车场有段露天地。"颜清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雷军的手很暖,像他的人一样,表面克制内里温热。

💫雷军转身从衣柜取出件灰毛衣:"先换这个。"

💫颜清接过毛衣,布料上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雷军惯用的古龙水尾调。她犹豫片刻,背对他解开衬衫纽扣。身后突然传来玻璃杯碰撞声——雷军失手碰倒了水杯。

💫"抱歉。"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颜清套上毛衣转身时,雷军正弯腰捡玻璃碎片。浴巾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后腰一道手术疤痕。她想问,又忍住。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往事,就像她背上那道拍戏留下的伤。

💫"暴雨预警持续到明早。"雷军突然说,"我取消了所有会议。"

💫颜清惊讶地挑眉。工作狂雷军主动取消会议,比深圳下雪还罕见。

💫"有个地方想带你去。"雷军已经换好衬衫,正在系袖扣,"平安金融中心观景台。"

💫"现在?台风天观景台肯定关了。"

💫雷军嘴角微扬:"我有权限。"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550米高的云端。暴雨中的观景台空无一人,安全员被雷军支去检查设备。整个城市在脚下模糊成一片光海,落地窗被雨水拍打得嗡嗡震颤。

💫"第一次来?"雷军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颜清点头。毛衣袖口过长,她挽了挽,露出腕上的火星手链:"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看深圳。"

💫"我常来这里思考难题。"雷军的手按在观景窗上,"高度能让人清醒。"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瞬间照亮雷军侧脸。颜清突然发现他眼角有新添的细纹,像被这场危机刻下的印记。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这几天你睡了多少小时?"

💫雷军准确回答:"七十二小时中共计九小时十七分钟睡眠。"

💫这个精确到分钟的回答让颜清鼻尖发酸。她想起张明偷偷告诉她,雷军在飞机上还在修改法庭文件——王副总果然放出了他与前妻的法律纠纷。

💫"颜清。"雷军突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隔着一层衬衫,心跳声清晰可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跳动过了。"

💫掌下的心脏有力地撞击胸腔,频率远超正常值。颜清想起发布会上他演示的心率监测功能,当时大屏幕显示他心率始终稳定在68。而现在,她的指尖能数出至少每分钟90次的震动。

💫"雷总数据异常啊。"她试图用玩笑缓解自己的紧张。

💫"颜清。"雷军又叫她全名,每次他这么叫,接下来都是重要的话,"今晚我不想思考任何数据。"

💫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颜清尝到黑咖啡的苦涩,还有他刚才喝的薄荷水的清凉。这个吻像他们的关系,开始得克制,逐渐失控。

💫回酒店电梯里,雷军站得笔直,仿佛刚才在观景台角落热烈亲吻她耳后的人不是他。只有发红的耳尖和凌乱的领带泄露了秘密。颜清故意用小指勾他掌心,被他警告地瞪了一眼——电梯有监控。

💫房门刚关上,雷军就把她按在玄关墙上。他的吻落在颈动脉处,牙齿轻轻磨蹭那块跳动的皮肤。颜清仰头喘息,看到镜中自己穿着他的毛衣,下摆刚盖住大腿根,像某种暧昧的宣告。

💫"等...等一下。"雷军突然退开,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严谨地设置勿扰模式,又设了明早七点的闹钟。

💫颜清笑出声:"雷总连这个都要计划?"

💫"生物钟。"雷军一本正经地解释,却在俯身时被她抓住领带往下拽。这个动作让两人鼻尖相撞,颜清尝到一丝血腥味——谁的嘴唇破了?

💫雷军用拇指擦过她下唇,看到血丝后皱眉:"抱歉。"

💫"嘘。"颜清解开他两颗衬衫纽扣,指尖划过突起的锁骨,"你话太多了,雷总。"

💫卧室只开了盏落地灯。雷军摘手表时,金属表带在床头柜敲出清脆声响。颜清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粒小痣,像星座图上遗漏的星星。她低头亲吻那颗痣,感到雷军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等等。"雷军突然撑起身,"你确定要选择这个满是缺点的老男人?"

💫台灯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颜清看清了他眼里的不安。四十七岁的科技大佬,此刻像个担心被退货的产品经理。她用手指描摹他额角的皱纹:"我要的是每道纹路背后的故事。"

💫雷军喉结滚动,手指抚上她锁骨间的星空项链:"这是我人生中最成功的投资。"

💫"才不是。"颜清解开第三颗纽扣,"最成功的在后面。"

💫后来,当雷军沉入她身体时,窗外的暴雨奇迹般停了。颜清在恍惚中看到云层散开,露出几颗真实的星星。雷军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CEO。智能窗帘检测到日出会自动开启,他们还有五个小时黑暗。

💫"嗯。"雷军关掉吹风机,火星手链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当年离婚确实因为我不懂陪伴。但心心这次..."他突然将脸埋进她半干的发间,"医生说是普通肺炎,我却怕得像当年她早产时一样。"

💫这个罕见的脆弱瞬间让颜清心脏抽痛。她转身环住他腰际,隔着浴袍摸到后背手术疤痕——心心早产时他连夜飞加拿大遭遇车祸的纪念。

💫次日清晨,雷军准时在七点醒来。生物钟精确得像原子钟,尽管他实际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他发现颜清以某种拍戏练就的柔术姿势缠在他身上,左腿压着他腹部,手臂横在他胸前。

💫雷军保持僵硬姿势不敢动。床头电子钟从7:00跳到8:47,他数着颜清的呼吸频率,在脑中列完了今天要处理的十项工作。直到颜清睫毛颤动,他才假装刚醒。

💫"早。"颜清睡眼惺忪地吻他下巴,"你肌肉好硬。"

💫"你压了我两小时。"雷军无奈道。

💫颜清大笑,翻身时被子滑落,露出肩头几个淡红印记。雷军突然用被子把她裹紧:"我让餐厅送早餐。"

💫"害羞了?雷总昨晚可不是这样的。"颜清故意用脚趾蹭他小腿。

💫雷军捉住她作乱的脚踝,却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王副总的消息赫然显示:「雷总,林婷女士的医疗记录很有说服力,您确定要赌吗?」

💫颜清明显也看到了。她迅速抓起手机删除消息,动作快到不像刚睡醒的人:"张明十分钟前来过消息,证据链已经完整。"

💫雷军沉默地穿好衬衫。阳光透过自动开启的窗帘泼进来,昨夜的温存像被蒸发的水渍。颜清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脊梁凹陷处:"我们一起解决。"

💫雷军转身将她搂紧,下巴抵在她发顶。颜清听见他的心跳又恢复到发布会时的稳定频率——68次每分钟。危机中的雷军回来了,但这次他不再独自作战。

💫"今天我要去见个人。"雷军系领带的手很稳,"你留在酒店,周总会送来最终证据。"

💫颜清帮他整理领口和袖腕,指尖碰到他手腕的火星袖扣——他竟一直戴着。金属已经被体温焐热,像颗真正有生命的小行星。

💫"小心王副总。"她最后吻了吻袖扣,"我的整个星系都在这儿了。"

💫暴雨过后的深圳阳光刺眼。雷军走进电梯前最后回望,颜清站在套房门口,脖子上是他昨夜留下的印记,指尖勾着那条星空项链——就像她勾住了他全部理性与疯狂。

下一章预告:董事会的致命交锋|浴室里的脆弱时刻

我有一只小乌龟叫“雷总”

《雷总,请签收你的代言人》第二十章《公开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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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飞往北京的航班上,雷军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在触摸板上悬停了许久。文档标题是《致所有关心小米的朋友们》,已经写了三小时,却仍不满意。

💫空姐送来一杯黑咖啡,他道谢后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往常他会加一包糖,但今天需要保持清醒——十二小时的飞行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仗。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发来的消息:

💫「股价下跌7%,董事会紧急会议定在您落地后两小时。颜小姐的微博影响持续发酵,两家代言品牌要求重新评估合作。」

💫雷军回复:

💫「准备好Q2市场增长数据,特别是颜清代言产品的部分。联系法务部准备声明模板。」

💫发完这条,他继续修改那封公...

💫多伦多飞往北京的航班上,雷军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在触摸板上悬停了许久。文档标题是《致所有关心小米的朋友们》,已经写了三小时,却仍不满意。

💫空姐送来一杯黑咖啡,他道谢后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往常他会加一包糖,但今天需要保持清醒——十二小时的飞行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仗。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发来的消息:

💫「股价下跌7%,董事会紧急会议定在您落地后两小时。颜小姐的微博影响持续发酵,两家代言品牌要求重新评估合作。」

💫雷军回复:

💫「准备好Q2市场增长数据,特别是颜清代言产品的部分。联系法务部准备声明模板。」

💫发完这条,他继续修改那封公开信。这一次,他删掉了所有外交辞令,直接从心底写道:

💫「过去48小时,我和颜清女士的关系成为公众讨论焦点。在此,我愿以个人名义说明:我们确实在相互了解阶段。从她成为小米代言人那天起,287天的相处让我们逐渐认识到彼此的价值...」

💫写到这里,雷军停下来,望向舷窗外漆黑的夜空。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颜清的场景——试镜室里,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评委席热情讲解产品功能,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热爱。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与众不同。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北京正下着小雨。雷军打开手机,颜清的消息立刻跳出来:

💫「我在VIP通道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短短一行字,却让雷军胸口涌起一股暖流。过去二十年,所有危机他都独自应对,如今终于有人愿意与他并肩而立。

💫VIP通道里,颜清独自等待着,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她穿着简单的小米文化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素颜的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年轻。看到雷军,她快步迎上来。

💫"心心怎么样?"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退烧了,已经出院。"雷军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你呢?还好吗?"

💫"比想象中坚强。"颜清微笑,但眼下的青黑泄露了她的疲惫,"林姐差点杀了我,但后来看到网友的支持留言,又冷静下来了。"

💫雷军注意到她脖子上依然戴着那条星空项链,在衣领间若隐若现。这个小小的坚持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车上,颜清详细汇报了这两天的情况:她的微博引发轩然大波,但不少业内人士和粉丝站出来支持;小米股价虽然下跌,但颜清代言的产品线销量反而逆势上涨;最棘手的是董事会,几位元老级成员对雷军的"不专业行为"极为不满。

💫"王副总裁最激烈,"颜清咬着嘴唇说,"他威胁要发起临时董事会议,重新评估CEO人选。"

💫雷军并不意外。王副总裁一直对他的管理风格有意见,这次不过是找到了突破口。

💫"还有..."颜清犹豫了一下,"陆尧发了澄清视频,说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但有人挖出更多我们在片场的花絮,现在网上分成两派,吵得很凶。"

💫雷军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颜清眼眶微红:"值得。"

💫车直接开往小米总部。大雨中的办公楼灯火通明,显然有不少人在加班应对危机。正门聚集了十几家媒体,雷军选择从地下车库进入。

💫电梯上行时,颜清突然问:"你准备怎么应对董事会?"

💫"说实话。"雷军整了整领带,"我写了一封公开信,承认我们的关系。"

💫颜清惊讶地睁大眼睛:"但...股价、投资人..."

💫"比起隐瞒,诚实代价更小。"雷军的声音很平静,"我做了一个风险评估,长远看,正面回应比遮遮掩掩更有利。"

💫电梯停在顶层,门一开,张明已经等在那里:"雷总,董事会成员都到了,在A1会议室。"他看了一眼颜清,"颜小姐,公关部建议您暂时不要露面..."

💫"她跟我一起。"雷军打断他。

💫张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实质化。十几位董事围坐在长桌旁,看到雷军带着颜清进来,表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不满,少数几个露出理解的微笑。

💫"各位。"雷军直接站在桌首,没有坐下,"首先为我个人原因造成的公司波动道歉。"

💫王副总裁——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立即发难:"雷总,你知道这次事件给公司形象带来多大损害吗?股价下跌7%,相当于蒸发近百亿市值!"

💫"暂时的波动。"雷军冷静回应,"小米的核心价值是产品和技术,不是CEO的私生活。"

💫"但当CEO的私生活影响公司时,就是公事!"王副总裁拍桌,"你和代言人搞在一起..."

💫"王董!"雷军声音陡然提高,"请注意措辞。颜清女士是优秀的合作伙伴,我们的关系建立在相互尊重基础上。"

💫另一位董事插话:"问题是公众怎么看?现在网上都在传你们早有私情,代言人选拔有猫腻..."

💫"数据不会说谎。"雷军示意张明分发文件,"这是颜清代言后,相关产品线的增长数据——销量提升32%,品牌年轻化指数增长45%,女性用户比例翻倍。无论从哪个指标看,她都是小米最成功的代言人。"

💫王副总裁冷笑:"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

💫"诚实面对。"雷军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到屏幕上,"这是我准备发布在小米官方账号的声明。"

💫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阅读着那封公开信。信中,雷军坦承了与颜清逐渐发展的感情,强调这从未影响公司决策,同时列举了颜清为小米带来的实际价值。最后一段写道:

💫「小米从创立第一天就坚持'真诚热爱'的价值观。今天,我选择以同样的真诚面对大家。个人生活与公司运营应当分开,但两者都值得用心对待。感谢所有关心小米的朋友,请继续监督我们的产品,那才是小米存在的意义。」

💫信不长,但字字有力。读完最后一句,会议室陷入沉默。王副总裁脸色铁青,但其他几位董事明显缓和了态度。

💫"我认为这个处理方式合理。"一位女董事率先表态,"雷总的私生活不该成为焦点,产品才是。"

💫"但股价..."

💫"股价会恢复。"女董事打断王副总裁,"关键是雷总和颜小姐能否继续专业合作?"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颜清。她一直安静地站在雷军身边,此刻向前一步:"如果董事会认为我影响了公司,我愿意立即终止代言合约。"

💫雷军猛地转头看她,但颜清继续道:"但我请求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下周的新品发布会,我会用专业表现证明自己配得上小米代言人的身份。"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坚定。几位董事交换了眼色,微微点头。

💫"我认为可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那位女董事微笑,"说实话,我女儿是颜小姐的粉丝,她说这次事件反而让她更欣赏小米了。"

💫王副总裁孤立无援,只能悻悻地说:"那就看发布会效果吧。但如果股价继续下跌..."

💫"我会负责。"雷军斩钉截铁地说。

💫会议结束后,雷军和颜清回到办公室。雨仍在下,敲打着窗户,但室内的气氛已经轻松许多。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销售数据?"雷军问,"那些图表很专业。"

💫颜清调皮地眨眨眼:"跟市场部熬了个通宵。我知道数据才是董事会的语言。"

💫雷军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谢谢。"

💫这个拥抱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颜清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公开信...真的要发吗?"

💫"嗯。"雷军松开她,打开电脑,"现在就发。"

💫他点击发送按钮,那封承载着真心与勇气的公开信正式出现在小米官方账号上。几乎同时,两人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消息、评论、转发...舆论风暴再次掀起,但这一次,他们站在风暴眼中,手握着手。

💫"接下来会怎样?"颜清轻声问。

💫"短期内,更多质疑和猜测。"雷军诚实地说,"但长远看,人们会习惯,然后忘记。只要我们保持专业,继续做出好产品。"

💫颜清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心心...她真的想见我吗?"

💫雷军微笑,拿出手机给她看那张画:"她问'漂亮姐姐'什么时候来加拿大。"

💫颜清的眼眶湿润了:"我会给她带礼物...天文馆的限量版火星模型怎么样?"

💫"她会爱死的。"雷军柔声说,"不过现在,我需要带你去个地方。"

💫雨中的北京车流缓慢。雷军的车最终停在了中关村一栋老旧的办公楼前——小米初创时期的办公室所在地。

💫"为什么来这里?"颜清好奇地问。

💫"有些东西想给你看。"雷军撑起伞,搂着她的肩膀走向大楼。

💫顶层的办公室还保持着七年前的样子——简陋的折叠桌,白板上已经模糊的字迹,墙上的第一代小米手机设计图。雷军打开灯,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这是..."

💫"小米开始的地方。"雷军轻声说,"七年前,我和六个同事在这里写出了第一个商业计划。"

💫颜清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些旧物,仿佛通过它们触摸到了雷军的过去:"你们当时有想过会做到今天这么大吗?"

💫"没有。"雷军走到窗前,"我们只是想做一款不耍花招的好手机。"

💫雨点敲打着窗户,远处是北京璀璨的夜景。七年过去,这座城市的天际线已经改变了许多。

💫"我带你来这里,"雷军转身面对颜清,"是想告诉你,我人生中所有重要决定,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做出的——创立小米,放弃第一个失败的项目,坚持MIUI系统..."

💫他向前一步,握住颜清的手:"今天,我在这里做出另一个重要决定。"

💫颜清的呼吸微微加速:"什么决定?"

💫"正式邀请你,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升级。"雷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再躲藏,不再犹豫。"

💫雨声突然变大,敲打着屋顶,像无数掌声。颜清的眼泪终于落下:"这就是你的表白吗,雷总?用产品术语?"

💫"嗯。"雷军难得地笑了,"你觉得这个'产品'有市场吗?"

💫"目标用户非常满意。"颜清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比电梯前的试探更深入,比绯闻风暴中的慌乱更坚定。雷军的手滑入颜清的发间,星空项链在他们胸前相触,微微发烫。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窗外的雨也奇迹般地停了。云层散开,露出几颗明亮的星星。

💫"看。"颜清指着天空,"火星出来了。"

💫雷军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一颗红色的星星在云隙间闪烁。他搂紧颜清的肩膀:"回家吧。"

💫回程的车上,张明打来电话:"雷总,公开信反响比预期好!股价开始回升,社交媒体风向也在转变。"

💫"好。"雷军简短回应,"继续监控。"

💫挂断电话,颜清靠在他肩上:"看来我们过关了?"

💫"第一关而已。"雷军轻抚她的头发,"但值得。"

💫车驶过长安街,路灯在雨后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倒影。雷军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创始团队在这条街上散步,讨论着看似不可能的梦想。如今,他又有了新的梦想,而这次,不再需要独自追逐。

💫手机震动,是张明又发来消息:

💫「查到一些线索,绯闻风暴可能不是偶然。王副总裁上月曾与OPPO高管秘密会面。」

💫雷军眯起眼睛,将手机递给颜清:"看来我们还有敌人要对付。"

💫颜清看完消息,反而笑了:"那就一起战斗吧。"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火星手链,"地球和火星联盟,所向无敌。"

💫雷军吻了吻她的额头,望向窗外。北京的夜空依然有云,但星光已经越来越明亮。明天还有更多挑战——董事会的不满,竞争对手的虎视眈眈,公众的持续关注...但此刻,在这个雨后的夜晚,他允许自己沉浸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中。

下一章预告:公开亮相的默契配合|暗流涌动的商业对决

我有一只小乌龟叫“雷总”

《雷总,请签收你的代言人》第十九章《绯闻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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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雷军盯着电脑屏幕已经二十分钟,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颜清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蓝莓甜香。

💫"雷总?"张明第三次叫他,"九点半的会议要开始了。"

💫雷军猛地回神:"嗯,材料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但..."张明欲言又止,"您还好吗?今天早上您已经走神三次了。"

💫"没事。"雷军整了整领带,突然想起什么,"颜清今天有什么安排?"

💫"...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雷军盯着电脑屏幕已经二十分钟,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颜清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蓝莓甜香。

💫"雷总?"张明第三次叫他,"九点半的会议要开始了。"

💫雷军猛地回神:"嗯,材料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但..."张明欲言又止,"您还好吗?今天早上您已经走神三次了。"

💫"没事。"雷军整了整领带,突然想起什么,"颜清今天有什么安排?"

💫"颜小姐?"张明翻开行程表,"上午有个广告拍摄,下午应该在公司准备下周的发布会。"

💫雷军点点头,拿起文件走向会议室。路过颜清在的办公室时,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门关着,但透过玻璃能看到她正和经纪人讨论什么,表情专注。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恰好遮住了那条星空项链。

💫会议室里,高管们已经到齐。雷军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市场部汇报最新数据。但当PPT翻到颜清代言的产品销量统计时,他的思绪又飘走了——昨晚她踮起脚尖时睫毛的颤动,吻后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有那句"我等这个吻等了287天"...

💫"雷总?"市场总监李楠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对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

💫雷军清了清嗓子:"再详细分析一下用户年龄分层数据。"

💫会议结束后,雷军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多了一杯咖啡和一张便签:

💫「焦糖玛奇朵,双份糖~今早路过公司就进来啦,可惜您开会去了。晚上有空吗?——清」

💫便签角落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雷军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扩散。他拿起手机想回复,又放下了——昨晚那个吻之后,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他需要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明发来的紧急消息:

💫「雷总,出事了。您看微博热搜。」

💫雷军点开链接,第一条热搜赫然是:#颜清陆尧恋情实锤#。配图是两人在片场亲密互动的照片,陆尧正帮颜清整理头发,眼神温柔。评论区一片"好配"、"终于公开了"的呼声。

💫雷军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呼吸一滞。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工作,但情感上却涌起一股酸涩。他正要关掉页面,第二条热搜突然跳出来:#雷军夜访颜清香闺#。

💫这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显示昨晚他送颜清回公寓,两人在电梯前拥吻的画面。虽然画质很差,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他们。

💫雷军的手机立刻被来电轰炸——董事会成员、公关总监、媒体朋友...他一个都没接,只是盯着那段视频。评论区比第一条更加混乱:

💫"什么情况?三角恋?"
💫"雷总老牛吃嫩草啊"
💫"颜清手段真高,同时吊着两个大佬"

💫"雷总!"张明匆忙推门进来,"公关部已经在处理了,但..."

💫"查清楚谁泄露的视频。"雷军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立刻召开危机管理会议。"

💫"董事会要求先见您。"张明小心翼翼地说,"王董说...这事关系到公司形象。"

💫雷军深吸一口气,拿起西装外套。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颜清探头进来:"雷总,您看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注意到了房间内凝重的气氛。张明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你还好吗?"颜清走到雷军面前,眼中满是担忧,"那些新闻..."

💫"别担心。"雷军下意识想伸手抚她的脸,又在半空停住,"我会处理。"

💫"我们可以公开。"颜清坚定地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我在乎。"雷军的声音低沉,"你的声誉,你的事业...不能因为我受影响。"

颜清咬住嘴唇:"那陆尧的事..."

💫"我知道只是工作。"雷军打断她,"但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办公室外传来嘈杂声,似乎聚集了不少记者。雷军走到窗前,拉下百叶帘:"你今天别出去了,从地下车库走。"

💫"我不怕。"颜清倔强地说,"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雷军转身看她,眼神复杂:"颜清,我比你大二十岁,是上市公司CEO。外界会怎么解读这段关系?'潜规则'、'利益交换'...这些标签会永远跟着你。"

💫"所以呢?"颜清的声音微微发抖,"我们就一直躲着?"

💫"给我一点时间。"雷军走近一步,"我会找到最好的处理方式。"

💫颜清刚要说话,雷军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突变:"加拿大医院..."

💫通话很简短,但雷军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挂断后,他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张明,准备车,我要去机场。立刻订最快飞多伦多的机票。"

💫"出什么事了?"颜清紧张地问。

💫"心心高烧不退,疑似肺炎。"雷军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林婷说情况不太好。"

💫颜清倒吸一口气:"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雷军果断拒绝,"现在媒体正盯着我们,一起出现在机场只会火上浇油。而且..."他顿了顿,"心心还不认识你,突然出现可能会吓到她。"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颜清无法反驳。她帮雷军收拾文件,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董事会那边..."

💫"让他们等着。"雷军拿起外套,"没有什么比我女儿更重要。"

💫这句话让颜清心头一热。她见过太多把事业放在家庭之前的男人,而雷军的选择让她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送你到车库。"她坚持道。

💫电梯下行时,雷军一直在打电话安排工作。颜清默默站在一旁,注意到他眉间的皱纹和紧绷的下颌线。这一刻的雷军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业领袖,只是一个担心女儿的父亲。

💫车库门口,张明已经带着车等候。雷军转身对颜清说:"这几天别单独接受采访,一切等公关部统一回应。"

💫"我知道。"颜清点头,"您...代我向心心问好。"

💫雷军犹豫了一下,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了一秒,随即松开:"等我回来。"

💫车驶离后,颜清站在原地,胸口还残留着那个拥抱的温度。短短十二小时内,他们经历了初吻、绯闻风暴,现在又是紧急跨国行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但她毫不怀疑自己的选择。

💫回到办公室,颜清发现经纪人林姐正焦急地等她。

💫"清清!你疯了吗?"林姐拽着她坐下,"和雷总谈恋爱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好了,全网都在传..."

💫"我们没在谈恋爱。"颜清轻声纠正,"至少...还不是。"

💫"那昨晚那个吻算什么?"

💫颜清摸了摸嘴唇:"一个开始。"

💫林姐翻了个白眼:"公关部已经联系我了,他们准备发声明否认你和雷总的关系,承认你和陆尧只是工作伙伴。"

💫"不行。"颜清坚决地说,"我不会否认和雷总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同时和两个人'交往'?"

💫"事实是什么就说什么。"颜清抬起头,"我和陆尧只是工作,和雷总...才刚刚开始。"

💫林姐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会对你的形象造成多大影响吗?'攀附大佬'、'心机上位'...这些标签会跟着你一辈子。"

💫"我不在乎。"颜清固执地说,"雷军值得我冒这个险。"

💫与此同时,机场VIP候机室里,雷军正对着电脑修改一份文件。屏幕上是一份声明草稿,标题是《关于近期网络传闻的说明》。

💫最初的版本完全否认与颜清的特殊关系,称视频是"角度问题"。但雷军删掉了这些内容,重新写道:

💫「小米集团一直秉持诚信经营理念。关于本人与颜清女士的关系,我们尊重个人隐私权,请媒体不要过度解读。颜清女士作为小米代言人表现出色,双方合作愉快。其他传闻均属不实...」

💫写到这里,雷军停下了。这种含糊其辞的声明,既不能平息绯闻,也是对颜清的不尊重。他删掉整段文字,重新开始:

💫「我与颜清女士正在互相了解阶段,恳请媒体给予私人空间...」

💫还没写完,登机广播响起。雷军保存文件,关上电脑。他需要更多时间思考,如何在保护公司和颜清的同时,不辜负自己的真心。

💫飞机起飞后,张明发来消息:

💫「董事会很不安,要求您落地后立即视频会议。另外,有人在收集颜小姐和陆尧的更多"证据",似乎是有人故意操作。」

💫雷军回复:

💫「查清楚幕后是谁。保护好颜清。」

💫发完这条,他望向舷窗外的云海。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分裂——一边是生病急需他的女儿,一边是可能因他陷入舆论漩涡的颜清,还有等着他解释的董事会...而他却身处三万英尺高空,无能为力。

💫空姐送来一杯威士忌,雷军道谢后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心中的不安。他拿出手机,翻出昨晚拍的那张颜清戴着项链的照片,指尖轻轻抚过屏幕。

💫十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多伦多皮尔逊机场。雷军刚开机,几十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蜂拥而至。他先给林婷打了电话:"心心怎么样?"

💫"退烧了。"林婷的声音疲惫但放松,"医生说只是普通流感,观察一天就能出院。"

💫雷军长舒一口气:"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查看其他消息。张明的最新更新让他皱起眉头——董事会已经单方面发表了否认声明,称视频是"恶意剪辑",同时强调小米与颜清"仅有纯粹商业合作"。更糟的是,有人向媒体泄露了雷军加拿大之行的信息,现在网上都在传他是"为私生女紧急出国"。

💫最让雷军震惊的是最后一条消息:

💫「颜小姐刚刚发了微博。」

💫雷军立刻点开链接,看到颜清十分钟前发布的内容:

💫「事实很简单:@陆尧是优秀的工作伙伴;@雷军是我想认真了解的人。287天的等待不是为了一场绯闻,请给我们一点空间。[心]」

💫配图是她手腕上的火星手链,和雷军送的那条星空项链。

💫这条直白的回应瞬间引爆网络,评论区两极分化——有人称赞她勇敢,更多人骂她"攀高枝"、"绿茶"。但最让雷军心痛的是,不少小米粉丝开始质疑颜清代言的正当性,甚至要求更换代言人。

💫他立刻拨通颜清的电话,却转入语音信箱。再打给张明,同样无人接听。

💫医院里,心心已经睡着,小脸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林婷在病房外的休息区等雷军,看到他时明显松了口气。

💫"她一直问你什么时候来。"林婷轻声说,"还画了张画给你。"

💫雷军接过画纸,上面用蜡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三个人——一个大大的爸爸,一个小一点的妈妈,和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角落里还画了个穿裙子的模糊人影,旁边写着"漂亮姐姐?"

💫"她问你什么时候带'漂亮姐姐'来加拿大。"林婷解释道,"我猜是指你手机里那个女孩?"

💫雷军疲惫地坐下:"事情很复杂。"

💫"总是很复杂,对吧?"林婷递给他一杯咖啡,"但孩子们的理解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

💫雷军看着女儿的画,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复杂了。颜清用一条微博就表明了立场,而他却还在权衡利弊。

💫"谢谢。"他对前妻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婷惊讶地挑眉:"怎么突然说这个?"

💫"只是明白了独自承担有多不容易。"雷军拿出手机,拍下心心的画发给颜清,附言:

💫「心心期待见到你。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发完这条,他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新的声明——不再回避,不再含糊,只有最简单的事实,和他迟来已久的勇气。

下一章预告:公开恋情的勇敢宣言|董事会上的交锋

我有一只小乌龟叫“雷总”

《雷总,请签收你的代言人》第十七章《藏在发票里的真心》

[图片]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雷军刚下飞机就打开了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立刻跳出来,其中五条来自颜清,最新的一条是:

💫「听说您今天回来?需要接机吗~」

💫雷军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才回复:

💫「不用,公司见。」

💫发完又觉得太过冷淡,补充了一句:

💫「带了礼物给你。」

💫这条消息显示已读,但颜清没有立即回复。雷军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指碰到一个丝绒小盒子——那条在多伦多买的星空项链。过去一周,他无数次想象为颜清戴上它的场景,却始终不确定这是否越界。

💫"雷总,直接回公司吗?"张明接过行李车问道。

💫"嗯。"雷军点头...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雷军刚下飞机就打开了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立刻跳出来,其中五条来自颜清,最新的一条是:

💫「听说您今天回来?需要接机吗~」

💫雷军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才回复:

💫「不用,公司见。」

💫发完又觉得太过冷淡,补充了一句:

💫「带了礼物给你。」

💫这条消息显示已读,但颜清没有立即回复。雷军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指碰到一个丝绒小盒子——那条在多伦多买的星空项链。过去一周,他无数次想象为颜清戴上它的场景,却始终不确定这是否越界。

💫"雷总,直接回公司吗?"张明接过行李车问道。

💫"嗯。"雷军点头,"把加拿大之行的报告整理出来,下午开会用。"

💫车驶入市区,北京的阳光比多伦多更刺眼。雷军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思绪却飘向那个在办公室等他的女孩。七天不见,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想他?

💫小米总部大堂一如既往地忙碌。雷军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会议室传来一阵笑声——颜清清脆的声音格外突出。他放慢脚步,透过玻璃墙看到颜清正和市场部团队讨论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充满活力。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比平时更显干练。雷军注意到她手腕上依然戴着那条火星手链,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雷总!"李楠第一个发现了他,"欢迎回来!"

💫会议室里的目光齐刷刷转过来。颜清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雷总!"她几乎是跳着站起来,"加拿大怎么样?心心喜欢那个天文望远镜吗?"

💫所有人都习惯了颜清对雷军的特殊态度,但雷军仍有些不自在:"嗯,她很喜欢。谢谢你的资料。"

💫"礼物呢?"颜清眨着眼问,像个期待糖果的孩子,"您说带了礼物。"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雷军的耳根微微发热——他本打算私下给颜清的。

💫"在...办公室。"他低声说,"会议结束后给你。"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主要是讨论加拿大研发中心的进展。雷军全程专业冷静,只有张明注意到他不时瞥向放在脚边的公文包——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就在里面。

💫"好,今天就到这里。"雷军最后总结,"李楠留一下,其他人都去忙吧。"

💫人群散去后,颜清却坐着不动:"我也要留下?"

💫"不。"雷军略显尴尬,"我是说...你可以去我办公室等。"

💫颜清嘴角上扬:"好的,雷总~"

💫二十分钟后,当雷军回到办公室时,颜清正站在书架前翻看一本产品图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抱歉久等。"雷军关上门,突然觉得办公室太小了,小到能闻到颜清发丝间的栀子花香。

💫"没关系~"颜清合上图册,"所以...我的礼物呢?"

💫雷军走到办公桌前,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丝绒盒子。在递出去的瞬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过去。"

💫颜清惊讶地挑眉,但还是乖乖转身。雷军轻轻打开盒子,取出那条星空项链。银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中央的蓝宝石宛如一颗微缩的星球。

💫"这是..."颜清微微侧头,看到项链后倒吸一口气,"天啊,太美了!"

💫"在多伦多看到的,觉得适合你。"雷军的声音有些哑。他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绕过颜清的脖颈,手指不经意碰到她后颈的肌肤,触感如丝绸般柔滑。

💫两人的呼吸同时停滞了一秒。雷军努力专注于搭扣,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几次都没能扣上。

💫"需要帮忙吗?"颜清轻声问。

💫"不用。"雷军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好了。"

💫颜清转过身,手指轻抚着胸前的吊坠。蓝宝石在她锁骨上方闪烁,与她的眼睛一样明亮。

💫"镜子..."她四处张望。

💫雷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镜子递给她——这是他平时用来检查领带用的。颜清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笑容越来越大。

💫"我太喜欢了!"她抬头看着雷军,"这真的...只是普通礼物吗?"

💫雷军避开她探询的目光:"你觉得呢?"

💫"我觉得..."颜清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某人可能别有用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张明的声音传来:"雷总,财务部有急事找您。"

💫雷军如蒙大赦般后退一步:"进来。"

💫张明推门而入,看到颜清脖子上的项链时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财务总监说加拿大之行的报销单有些问题,需要您确认。"

💫"什么问题?"

💫"就是..."张明尴尬地看了一眼颜清,"蒂芙尼珠宝店的发票,用途写的是'办公用品',但看起来像是..."

💫雷军的大脑瞬间空白。他完全忘了那张该死的发票还夹在报销单里。

💫"珠宝店?"颜清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珠宝店?"

💫张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可能是我搞错了..."

💫"给我看看。"雷军迅速打断他,接过文件,"你先出去吧。"

💫张明如获大赦地离开后,办公室里陷入尴尬的沉默。颜清似笑非笑地看着雷军:"所以...我的项链是'办公用品'?"

💫雷军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财务分类...需要统一编码。"

💫"哦~"颜清拖长声调,"那雷总给所有'办公用品'都亲自戴上吗?"

💫雷军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假装看文件。那张发票就夹在其中,清晰地显示着购买物品"星空项链一条",而用途栏却赫然写着"办公用品"。

💫"我..."他罕见地结巴了,"这是..."

💫颜清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的'办公用品',我很喜欢。"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雷军僵在原地。颜清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手指仍摩挲着项链:"我会一直戴着它,就像..."她指了指雷军的手腕,"您戴着我的手链一样。"

💫雷军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腕上两条编织手链——心心送的蓝色地球和颜清送的火星手链——完全暴露在外。他下意识想藏起来,又停下了。

💫"心心让我把你们的手链串在一起。"他轻声说,"她说...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颜清的眼睛微微湿润:"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顿了顿,"我能看看发票吗?"

💫雷军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颜清看着那张发票,突然笑出声:"'办公用品'?雷总,您撒谎的技术真差。"

💫"我没有..."

💫"您耳朵红了。"颜清指出,"每次撒谎都会这样。"

💫雷军无奈地摇头:"你太了解我了。"

💫"足够了解。"颜清将发票还给他,"但还想要了解更多。"

💫这句话像一把小钥匙,轻轻打开了雷军心门的一道缝。他看着她——阳光下的颜清,戴着那条他精心挑选的项链,眼睛里盛满了他不敢承认的期待。

💫"晚上有空吗?"他突然问,"我想...请你吃饭。不是工作餐。"

💫颜清的眼睛亮了起来:"您这是在约我吗,雷总?"

💫"你可以这么理解。"雷军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七点,我让司机接你。"

💫"不用。"颜清微笑,"我自己去。地址发我就行。"

💫她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对了,那条项链...真的很像多伦多的夜空。"

💫雷军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多伦多的夜空什么样?"

💫"您发过照片啊。"颜清眨眨眼,"记得吗?在心心说我很像她妈妈之后。"

💫雷军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在某个情绪化的夜晚发过一张星空照片。颜清不仅记得,还将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读懂了他未曾言明的心意。

💫"晚上见,雷总。"颜清最后说,手指轻轻点了点项链,"不,今晚应该叫您雷军。"

💫门关上后,雷军站在原地,感受着胸口那股陌生的温暖。他拿起手机,取消了原定今晚的所有工作安排,然后给餐厅打了电话——不是往常谈生意的高级餐厅,而是一家隐秘的私房菜馆,以浪漫氛围著称。

💫放下电话,雷军看向窗外。北京的阳光依然灿烂,但在他眼中,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傍晚六点半,雷军换下常穿的商务西装,选了一套休闲款的深蓝色外套。他对着镜子调整领口,手腕上的两条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一条代表女儿,一条代表颜清,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手机亮起,是颜清发来的消息:

💫「准备出发了~穿蓝色裙子配您送的项链,合适吗?[图片]」

💫照片里,颜清对着镜子自拍,蓝色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锁骨处的星空项链熠熠生辉。雷军看了很久,才回复:

💫「很美。等你。」

💫发完这条,他又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星空主题的袖扣,与颜清的项链同系列。这是他在多伦多买的"配套用品",原本没打算这么快送出去。

💫但今晚,或许是个合适的时机。

💫雷军将袖扣装进口袋,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镜中的男人眼神柔和,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不再是那个永远严肃的雷总,而只是一个即将赴约的普通男人。

💫一个,终于准备好面对自己真心的男人。

下一章预告:浪漫晚餐|“雷颜”初吻

长夜

望月

吴镇宇角色乙女;唐亦琛原创bg;唐亦琛X你;破镜重圆


“Elaine

你的心太封闭了。”


面前的青年不满地嘟囔,脸蛋因委屈挤成皱巴巴一团。


好像一只沙皮狗!


你噗嗤一笑。


意识到此举的不妥,你赶快坐直身子端正态度。“sorry。”


他眉毛眼睛一起耷拉,低着头叹气,沮丧得像最喜爱的球队输了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


“Elaine,那个男人是谁?”


你脸上有几分愕然。


你环顾四周,午后的咖啡店像往常一样热闹,人们谈兴正浓,欢声笑语。...


吴镇宇角色乙女;唐亦琛原创bg;唐亦琛X你;破镜重圆




“Elaine

你的心太封闭了。”

 

面前的青年不满地嘟囔,脸蛋因委屈挤成皱巴巴一团。

 

好像一只沙皮狗!

 

你噗嗤一笑。

 

意识到此举的不妥,你赶快坐直身子端正态度。“sorry。”

 

他眉毛眼睛一起耷拉,低着头叹气,沮丧得像最喜爱的球队输了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

 

“Elaine,那个男人是谁?”

 

你脸上有几分愕然。

 

你环顾四周,午后的咖啡店像往常一样热闹,人们谈兴正浓,欢声笑语。

 

没有男人朝我们走过来啊?

 

“一个男人,在你心里。你还忘不掉他。”

 

你收起笑容,双臂抱于胸前,身体呈现防备姿态“我不认为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我猜,那是个英俊的男人?”

 

“我重申一次,没有这个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Elaine,你很美,可是你就像一个冰块,用最坚硬的斧头也凿不开你的心。”

 

他烦躁地拨弄着头发,泄气地躺在椅子上“如果你欢迎新的人靠近,至少要拿出诚意。可是你经常透过我在想别的东西?我不明白?”

 

你的心事无所遁形。

 

你宁愿他谈论其他任何话题!歌德尼采哥伦布!天气甜点股票指数!也好过谈论那个人!

 

那个人

 

那个人叫唐亦琛。

 

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下定义,更不知道怎么描述和形容。

 

半篇诗歌,半杯残酒。

半截鲜艳亮丽的画笔。

 

一次刻骨铭心的邂逅,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一个遗憾的结局。

 

你吐出一口气,凝结成白雾。

 

伦敦的秋天一如既往。

 

—— —— —— —— —— —— —— —— —— —— —— —— —— —



2009年,11月的伦敦。

 

天空是苍白灰暗的,阴冷的风夹杂雨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打在人身上,剔骨割肉一般疼痛。

 

你忘记自己淋了多久的雨,寒气从脚底钻进你的身体,再从你的嘴里跑出去。

 

你面部嫣红,脚步虚浮,眼中的世界颠倒。

 

你刚刚怼了四瓶啤酒,呼吸粗重,灼热的火焰从喉咙燃烧到胃部。

 

雨水冰冷,身上燥热。冷热交替,好像坠入地狱又折返人间。

 

可是作恶多端才会下地狱受酷刑,你扁扁嘴,下一秒想坐在街边嚎啕大哭。

 

你做错了什么?

 

彩排中的一次意外,断绝了你的芭蕾生涯。

 

医生摇着头给出诊断,你的足尖不能再支撑你的体重,你无法再登上舞台了。

 

灯光暗淡,幕布落下。你的王子也在那一刻放弃了你。

 

他说他会有新的搭档,也会有新的女朋友。

 

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路上,一个广告牌乍然砸下,尸体扁平如纸,所有光荣与梦想都随着暗红的血流蜿蜒流逝。

 

于是你让自己在人间沉沦。

 

烟熏眼妆,叠加大面积细碎蓝色闪片,粗眼线把眼睛勾勒得妩媚霸道,睫毛根根分明。头发染得乱七八糟,每天喝得醉醺醺,分不清白昼黑夜。

 

哪一天跌进街角臭烘烘的垃圾堆,然后安静地离开吧。你想。

 

不过今夜不行,今夜Sammi约你去她的新居。

 

她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眯起眼睛,身体摇摇晃晃,努力辨认门牌号,一切景物似乎都有重影。

 

你吃力地拍打门板,虚弱地倚靠在上面。

 

开门的人是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穿一套粉色珊瑚绒睡衣,鼻梁上颤颤巍巍地架着眼镜。

 

你说明来意,要找Sammi。她似乎听得不太清楚,疑惑地打量了你一番。

 

于是你不耐烦地提高声调,再次声明你要找Sammi,你是她的girlfriend。

 

于是她把你迎了进来。

 

后来你才知道,那日你喝了太多酒,看错了号码敲错了门。好笑的是,房东太太耳聋眼花,将Sammi听成Samuel,又选择性地忽略了her,只捕捉到了girlfriend这个词语。于是大方放你进去。

 

阴差阳错,促成了你跟唐亦琛的第一次见面。

 

当英文名为Samuel,简称Sam的男主角回来时,意外被房东太太告知,有一个巨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房东太太暗示性地眨眨眼睛,笑意吟吟。

 

他一头雾水地向卧室走去,然后硬生生止住脚步。因为他惊恐地发现,有一个年轻女人,正大喇喇地躺在他的床上。

 

唐亦琛对你的初印象实在不算好。

 

你陷入昏睡状态,湿衣服贴在身上。经过雨水和泪水的冲刷,主打浓密纤长的睫毛膏,变成两道黑色的痕迹,挂在你苍白的脸上。你的眼妆,洇染成一片乌黑的湖泊,你像某种一级保护动物。

 

他想拍拍你的脸叫醒你,被掌心的滚烫吓了一跳。你的体温高得不正常,脸颊呈现一种病态的酡红。

 

唐亦琛又气又无奈地扶额,接受了房东太太“女友论”的解释。

 

现在,他要好好处理你这个棘手的大麻烦。

 

电话?电量耗尽关机。

证件?包里空空如也。

报警?屋外大雨滂沱,最近的警局已下班。

 

唐亦琛叹了一口气,几乎怀疑你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他拜托房东太太带你去浴室,用热毛巾擦拭身体,再换上他特地出门购买的干净衣服。

 

然后帮你用风筒吹干湿发。

 

他皱着眉,捻起一撮又一撮彩色毛发。

 

夜渐渐深了,房东太太哈欠连天,被唐亦琛赶回房间休息。

 

他先帮你探测体温。

 

考虑到你在浴室吐得一塌糊涂,胃里可能干干净净。他去厨房煮了一锅白粥,米香浓郁,粘稠顺滑。

 

他把你扶好,用枕头垫在背后,再一勺一勺慢慢喂你进食。

 

你烧得神志不清,恍惚间以为是前男友在身边,紧拽着不让他离开。

 

几行清泪划过你的面颊,你喉咙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就像你被遗弃在森林某个角落,找不到回洞穴的路。

 

弱小,可怜,无助。

 

唐亦琛细细擦干你脸上的泪花,又喂你吃光一把花花绿绿的药丸,喝光一杯温热的水。

 

“没事啦。”

一个清淡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给火热注入一丝凉意,给躁动注射一剂镇定。

 

被子塌陷一角,有个人弯腰调低床头灯的亮度,然后帮你掖好被子,动作轻柔小心。

 

你一夜好梦。

 

醒来的时候,你发现太阳穴胀疼,脑袋昏沉,全身酸痛。

 

脸蛋素净,身上的衣服换成崭新宽松的棉质衬衫。你抬起手臂轻嗅,没有酒气!

 

怎么回事!

 

你警惕地观察环境,看见了一个栖身沙发的男人。

 

他高大的身形蜷缩成一团,窝在窄小的沙发上。他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眉头紧锁,眼皮颤动。

 

你静静地看着他,他面容严肃俊朗,线条刚毅。睫毛很长,投下一片阴影。

 

“你醒啦!”房东太太一声欢呼。

 

沙发上的人醒过来,睡眼惺忪,嗓音低沉“宜家D细佬女真系令人担心。”

 

他休息得不好,一时忘记切换英语频道。但是你听得懂广东话。

 

“发生咩事啊?哩度唔系Sammi屋企咩?

 

你小心翼翼开口。

 

唐亦琛被你的糊涂打败了,好笑地摇摇头。

 

房东太太端上面包香肠,在黄油和咖啡的香气里,你得知了一个中年男子六旬老妇勇救失足少女的感人故事。

 

如果那个丢脸的女主角不是你就好了,呵呵……

 

你诚挚地向他们道歉,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给别人造成类似的困扰了,然后在唐亦琛担忧的目光里离去。

 

其实你的心情仍然很沉重。一夜的折腾,不仅没让你燃起求生的意志,反而让你倍感挫败。

 

留在世上什么也做不好,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你注视着冰冷的湖水,想投身那片深蓝色。你向前探身,直到大半个身躯都超出桥的护栏,危险一触即发,死神向你招手。

 

你没想到命运会如此奇妙。

 

一个人冲上来将你拦腰抱住,拖到几步之远。

 

你忿忿不平地推开路人,正想哭闹,发现一张说不上熟悉也不能说陌生的脸!

 

来人目如寒星,嘴唇紧抿,是唐亦琛。你们刚刚才说过再见。

 

“第二次了,lang妹。”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

 

“发生咗咩事?搞到咁样啊?”

 

你不想回答他。

“边个叫你救我啊?你识唔识得尊重人哋嘅意志噶?”

 

“你连自己条命都唔尊重?仲想叫人哋尊重你?”

 他捏住你的肩膀,厉声质问。

 

“你又唔系我,你知我有几辛苦咩?我想做嘅嘢做不到啊!”你坐在硌人的石子上大哭,眼泪从指缝间渗出来。

 

他盯着你痛苦的表情,慢慢蹲下,眼眸里盛满不解、震惊、怜惜。

 

他有些束手无策。

 

然后他开始简单描述他的人生。

 

他讲到了飞机师密集的考试和充满压力的工作环境;讲到他的家庭矛盾;讲到他曲折心酸的情史。

 

“不过”,他最后总结,“Everything will be better.”

 他捏捏你紧绷的大臂,“信我好不好?”

 

你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重音敲下,

命运主题曲奏响。

 

唐亦琛带着笃定自信的笑容,摸摸你的后脑勺。

 

就好像

 

大风吹开厚重的云层,月光瞬间倾泻而下,满地清辉。

 

你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

 

唐亦琛那张糅合了鼓励和包容的脸。

 

他拉着你的手站起来。

下了一夜暴雨的伦敦,空气凉爽清新,湛蓝的天空高远明净。

 

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你止住了哭泣。

 

那天下午,他把你领回他住的公寓。

 

唐亦琛一只手托住你的下巴,一只手拿着剪刀。他左右端详,温柔又细致地剪掉你发尾的挑染,你又恢复一头清爽干净的直发。

 

你们开始捣鼓下一件事。

 

自从到了伦敦,你埋头苦练,无暇顾及身边的风景。而他初来乍到。

 

于是你们一拍即合,共赴“伦敦假日”。你可以梳理思绪,他可以游览风光。

 

你们热烈地讨论了几个钟头,讨论出一份伦敦心愿清单,他在末尾郑重地签下他的名字。

 

两个署名靠在一起,像比翼双飞的鸟。你偷看他专注的侧脸,面上微微发烫。

 

“你仲有冇发烧?”他的手掌贴近你的额头,“好似仲有D庆。”

 

“冇啊!”你打落他的手。“阿伯你好长气啊!”

 

“what?阿伯?”

他故作夸张捂住胸口“一把年纪被你食住上,没大没小,真系阴公。”

 

你的笑声可以掀翻天花板。

 

—— —— —— —— —— —— —— —— —— —— —— —— —— —



“不管怎样,先完成今天的约会可以吗?”少年清亮的声音中断你的思绪。

 

“也许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如果你说no,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噢!真诚的小狗!

 

他有一头柔软的金发,眼睛是一抹蓝天。

 

他很可爱,年轻、直接、勇往直前!

 

你愿意再试试。

 

“你想周末的时候去登山吗?我跟朋友打听过了,樱草花山的景色很好!”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确实很美,你跟唐亦琛去过。

—— —— —— —— —— —— —— —— —— —— —— —— —— —



沿着小径拾阶而上,到达平缓的山坡。视野开阔,伦敦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茸茸的的绿草铺满大地,像一块柔软的毯子。绿意延伸到地尽头,被层层叠叠的田野、高低错落的建筑阻断。

 

晚风萧瑟,夕阳恋恋不舍地收束光线,坠入绛紫色的云霞里。天空是一杯粉蓝色鸡尾酒,浮着几颗疏朗的星。

 

并排坐在长椅上,路灯光线柔和。你跟唐亦琛说好多好多话。

 

你们咀嚼苦涩的往事。你说起艰苦卓绝的训练岁月,忍受饥饿,忍受病痛。他说起提心吊胆,等待淤血消退的时期,眼睛模模糊糊,前途未卜。

 

“所以我好明白你嘅心情,我都好不舍得天空。”“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新转机。”他看着你。

 

你们谈论爱情。你叹息他的优柔寡断、胆怯畏缩,他嘲笑你的大胆鲁莽、横冲直撞。

 

“我捻我哋要互相学习,我分一半俾你,你分一半俾我,咁咪完美咯!”你打趣道。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没道理的。

 

就像你跟唐亦琛。

 

你不习惯展露脆弱,他也不是轻易吐露心声的人。可是你们谈论往日时光,坦然自在,熟稔得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当然,你知道唐亦琛的坦白,有几分安慰的缘故。你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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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们去逛一下复古集市?”Peter看你兴致缺缺的样子,扯开话题。

 

你和唐亦琛去过伦敦西区的诺丁山市集。

 

对,就是那部同名电影的取景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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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天气变幻莫测,雨突如其来。

 

你和唐亦琛从书店出来的时候,空中小雨纷飞。

 

你们淋着细雨往前走。

 

后来,雨渐渐下大了,人间变得湿漉漉。

 

你和唐亦琛被迫跑进最近的电话亭。

 

两个人藏身在朱红色小盒里,躲避暴雨的追缉。方寸天地,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

 

唐亦琛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掰一半给你。

 

你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人一惊。

 

火花倏忽闪过,电流窜过全身。

 

你想放点音乐缓解气氛。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请原谅我目光追随你的方式

 

There's nothing else to compare

我的感觉无法言说

 

The sight of you leaves me weak

你的惊鸿一瞥使我的心一片柔软

 

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

我的感觉无法言喻

 

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如果你也深有同感

 

Please let me know that it's real

请一定告诉我,那是真的

 

深情的男声缓缓流淌,浸没这间电话亭。

 

口腔里的巧克力更显醇厚浓郁。

 

你闭上眼睛感受音乐,察觉一道目光像羽毛轻轻拂过你的脸庞。

 

你睁开眼。

 

唐亦琛盯着话筒,好像发现了新的世界奇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你暗自发笑。

 

唐亦琛将视线转回你身上,你连忙看向玻璃窗。

 

雾气氤氲,蜿蜒爬行的水迹和朦胧的街景。

 

嗯,真是世界名画。

 

你和唐亦琛的眼神飘忽不定,躲躲闪闪。

 

像两个沿街打闹的稚嫩孩童。

 

你来我往,互相追逐背影。

 

你看他,他抬手看手腕的表。他看你,你低头看脚尖。

 

看天看地看风看雨,就是不能看对方的眼睛。

 

唐亦琛磕磕绊绊,舌头打结,“啊,哩场雨都落几耐嘅喔。”

 

你附和“系喔,落咗好耐。”

 

好蠢的废话。

 

雨深深,雨珠坠在鲜红的电话亭顶,雨声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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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带伞了!走吧,我已经付账了!”Peter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他摁下按钮,灰蓝色的雨伞为你们筑起屏障。

 

你被安全地隔绝在雨水之外,你却怀念雨丝扑面的感觉。

 

Peter自然地牵起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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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唐亦琛第一次牵手是在酒吧。

 

你缠着他去参加摇摆舞体验之夜。

 

灯光缱绻,音乐性感慵懒。

 

你凭借多年的舞蹈功底,迅速融入。

 

脚步轻盈,裙摆飞扬。

你不断更换舞伴,像一只蝴蝶,翩跹在花丛间,叫人眼花缭乱。

 

无数男士涌向你,又有无数人离去。

 

人群拥挤,混乱中,有一个人捉住你的手,你顺从地转了一圈。

 

面前男人竟然是唐亦琛!

 

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他动作有点笨拙,有点拘谨,但他始终牢牢牵住你。

 

其他男士插不进来,只好识趣地转换目标。

 

退后,拉近。贴掌,踢腿。

 

你们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心越跳越快,快乐像一只兔子,从胸膛里蹦出来。

 

你们伸直手臂旋转,像一个陀螺。

 

在天旋地转的晕眩里,世界是万花筒里的图案。深秋夜晚,你们纵情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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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跟你走进一间精品店,他看中了一个天鹅摆件。

 

“Elaine!你快看!好可爱!”他举起摆件,比划着放在腮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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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德公园可以喂天鹅。

那天天气很好,连日阴雨,伦敦迎来了久违的大晴天。

 

你跟唐亦琛去了海德公园。

 

午后的阳光温暖惬意,金色光线从树叶的罅隙里漏下来,地面光影斑驳陆离,如梦如幻。

 

微风吹拂,绿影婆娑。

 

湖面波光粼粼,璀璨夺目。

是百宝箱里的碎银金箔,是银河的星光。

 

一只天鹅扑打着翅膀飞过来,红色尖喙对准你摊开的掌心。

 

你发出一声尖叫。

唐亦琛按下相机快门。

 

你追着他要他删除。

 

他只好给你看他的相机,大笑的你,沉思的你,发呆的你,各种景点里的你。

 

神态各异,但同样美丽。

 

不同时刻不同表情,都被他捕捉收藏。

 

你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们沿着河岸散步,祝贺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赞美夹着画板的艺术家。

 

新娘晃动手里的花束“谢谢!也祝你们幸福甜蜜!”

艺术家腼腆一笑“请问你们能当我的模特吗?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你摆手否认,脸庞染上红霞,唐亦琛揽过你的肩膀“谢谢!”

 

你用手肘顶一下他“喂!你讲咩啊?我几时话要做你女朋友?”

 

“咁你愿不愿意?”

 

“考虑下先了~”

 

“捻十年八年咁啊?”

 

“睇你表现咯,Captain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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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品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大本钟的钟声回荡在每个角落。

 

那时你和唐亦琛去坐观光巴士。


车辆驶过威斯敏斯特大桥,大风吹乱你的秀发。日暮时分,你们沐浴在大本钟的钟声里。

 

空气是庄严、肃穆的味道。

 

钟声浑圆深厚,像一首古老的歌谣,响彻云霄。

 

那声音穿过百年风雨沧桑,向城市中的每一个人点头致意。

 

帝国的荣光

骑士的传说

王尔德的玫瑰和莎翁的十四行诗。

 

你和唐亦琛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叠在一起。

 

你低声细语“Time, with you more ruthless, I love my poetry Lane will last forever.”

 

(时光,凭你多狠,我的爱将在我的诗里万古长青。)

 

唐亦琛举起你们十指相扣的手,轻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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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带你去吃晚饭。

 

餐厅是他提前预定的,号称全伦敦最适合约会的餐厅,氛围浪漫,古典优雅。

 

玻璃房顶下是繁密的藤蔓,屋内悬挂数不清的鲜花和灯串,星光点点,暗香浮动。

 

菜品也很出色。

 

蒜油大虾、苹果酱羊架、奶酪葱挞、杂菜沙拉。

 

每一样你都很满意,你们的交谈渐入佳境。

 

Peter开始提出下一次的邀约。

 

侍者端上餐后甜点。草莓慕斯和焦糖炖蛋。

 

你看着盘子里的粉色,才惊觉自己已经好久没吃草莓口味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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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过在伦敦塔桥吃甜筒。

秋天吃雪糕,不必怀抱恐惧被气温敦促。

 

咬一口冰凉坚硬的雪糕球,让它在温热的口腔里慢慢融化,舌头都要冻麻。

 

唐亦琛愁眉苦脸地说牙齿疼,你则用手扇风,嘴巴不住地发出嘶嘶声。

 

你们看着对方的表情哈哈大笑。

 

“睇下你,成个花面猫咁。”唐亦琛用拇指拭掉你脸上蹭到的东西。

 

你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印一个清浅的吻。

 

世界安静了几秒。

 

你尴尬得左顾右盼,搜肠刮肚找理由。

 

说你吃的雪糕里有酒精?

可是你吃的开心果口味的啊!

说你发烧了神志不清?

可是你今天活蹦乱跳的啊!

 

他上次说的女朋友的事还作数吗?

 

你懊恼地嘟起嘴,像吐泡泡的金鱼。

 

唐亦琛的手覆在你的脸上。

他低头,你干燥的嘴唇变得湿润。

 

天空下起淅沥小雨。

 

唐亦琛把外套罩在你们头顶。

 

他一只手扣着你的后脑勺,另一只勾住你的腰往他的方向带。

 

他加深了这个吻。


像柳絮缠绕着风,像花追随着水流。

 

外套下,静谧的黑暗中,你尝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味道。


奶油丝滑,草莓果粒酸酸甜甜,汁水四溅,舌尖辗转品尝。

 

斜风细雨,街道川流不息,行人步履匆匆。

 

你们在画面中静止。

 

没有谁留意到一件隆起的外套。

 

所有的繁华喧闹都与你们无关。

 

即使下一秒伦敦陷落,或是世界末日。

 

此刻已经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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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想起从前!你锤了一下脑门。

 

Peter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建议你早点回去休息。

 

你勉强地笑笑“你不是说你买了Electric Cinema的票?我想去看看。”

 

Electric Cinema建于1910年。

 它从容地面对时光的雕琢,顽强地抵抗战火的洗礼。

 

直至今日,它仍然以高贵的姿态屹立在伦敦的迷雾中。

 

你跟Peter排队进场,他跟你探讨电影院的装潢设计。

 

歌剧院风格,暗红色皮质沙发躺椅,昏黄的百褶伞状小台灯,满满复古情调。

 

身旁有一对情侣在争吵,声音飘进你的耳朵。

 

女生不满地抱怨“你那份什么烂工作啊!一个星期有四天都在加班,今天好不容易来看电影,一散场又要走!”

 

男生轻声哄她“对不起,亲爱的,最近是比较忙,没有时间陪你,我买蛋糕给你吃好不好!你最喜欢的那款黑森林!”

 

“记得买Cherry On那家店的!”

 

“我怎么会忘记!”

 

女生满意地倒进男生怀里。

 

你想起来,你也做过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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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桥之后,在海斯太太“我就知道”的目光里,你搬进了唐亦琛住的地方。

 

的另一间空房。

 

海斯太太欢喜得抱住你,“宝贝”“甜心”“小草莓”迭声叫唤。

 

寂寞的独居生活,突然加入两个人,老房子也多了几分生机。

 

清早,唐亦琛迎着晨曦出门,先去街角的报摊买一份泰晤士报,再帮海斯太太检查一下门口的信箱。

 

等他做好三份传统英式早餐,他会走进你的房间,把你从松软的被子里捞起来。

 

“懒训猪!起身啊!”

 他捏一把你的脸,你熟练地用脸去蹭他的掌心。

 

吃过早餐,唐亦琛陪着你去一间又一间机构、舞蹈工作室、模特公司、剧团舞团应聘。

 

你说到口干舌燥,走到脚底疼痛。

 

你被拒绝,被打击,被质疑。

 

曾经,你是天鹅,修长纤细的颈,蓬松雪白的羽毛。你高傲地昂起头,不屑在蓝宝石一般的湖面欣赏倒影。

 

现在,你是破裂的花瓶。

 

唐亦琛不怕锋利的碎片割损手指。

 

他耐心地一片一片拾起,再重新拼凑。

 

“我知你一定得嘅。”

 

“对我咁有信心?你又知?”

 

“我就系知。”

 

多数简历发出去石沉大海。

 

晚饭过后,唐亦琛拉着你去散步。

 

你挽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他吻你的发顶。

 

跟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不过是伦敦城寻常的一天。

 



到了十二月,好消息接踵而来,像雪花一样飞进你的邮箱。

 

一家杂志社打电话联系你,他们的编辑很欣赏你灵动的文笔,想要商讨长期约稿的事宜。

 

一个经常与剧团舞团合作的工作室也抛来橄榄枝。

 

他们说你具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和细腻的感受力,愿意吸纳你进入工作室,教授你更多的编剧技巧和创作思路。

 

但是,他们希望你能去巴黎。

 

在巴黎,他们会开设一个编导进修班,培训结束后,挑选适合的成员正式签约。

 

他们希望在三天之内收到答覆。

 

饭桌上,你一改平时的活泼健谈,只埋头吃饭。

 

海斯太太叫你的时候,你差点打翻酒杯。

 

唐亦琛把你的异常看在眼里。

 

他带你去坐伦敦眼。

百米高空,俯瞰伦敦夜色。

 

千万盏明灯,没有一个是你的家。

 

唐亦琛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你,你就忍不住交代一切。

 

“我收到一个offer!”

 

“good!叻女!”

 

“做咩啊?不满意啊?”

 

“唔系啊,条件好好噶。”

 

“咁做咩皱晒眉头?不靓女嘅了?”他卖萌地嘟起嘴巴,用手指提起你的眼角。

 

“唐亦琛,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我同你一齐翻香港啊?”你把他作怪的手放下。

 

“我想。但我更加想你去做你自己钟意嘅嘢,去实现你嘅梦想。”

 

“傻女来嘅”他捋一把你的头发,捧住你的脸。

 

“哩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你最钟意舞台个嘛?做乜喊嗟?”

 

你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指。

 

“唐亦琛,对唔住啊。我喊系因为我已经做咗决定。”

 

“I am so proud of you.预祝你成功。”

他搂紧你,声音像小提琴如泣如诉。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噙着泪花。

 

月色缥缈,淡淡的,像信纸上晕开的泪珠,像夜来香的心事。

 

那晚,你敲下yes,鼠标点击发送。



 

工作人员通知你,培训班安排在圣诞之后。与此同时,唐亦琛的假期也快结束了。

 

 你磨了海斯太太好几天,求她教你做黑森林蛋糕。

 

为此你忙前忙后,积极包揽修剪草坪、遛狗、采办食物等事项,只为讨她欢心。


黑森林蛋糕寓意收获。

遇见唐亦琛,就是你的收获。

 

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嘀嘀咕咕,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唐亦琛都不禁侧目。

 

你朝他做鬼脸。

 



星期一,海斯太太去看望她妹妹,偌大的房子只剩你和唐亦琛两个人。

 

唐亦琛坐在窗边沉思,房间突然一片黑暗。

 

你端着托盘出现,烛光微弱,堪堪照亮你的眼。

 清如水明如星。

 

樱桃酒的香醇完美地平衡了巧克力碎屑的微苦。新鲜奶油均匀地铺在湿润的蛋糕上。

 

你跪坐在地板上,唐亦琛捏着你的下巴。

 

你们双双倒下去。

 

一轮银白月亮升起。清冷皎洁的月光掠过你全身。月亮坚定地前进,游进湖水最深处,游进湖水的心脏。

 

波心荡漾,月影浮沉,明晃晃,亮堂堂。

 

长夜逝去,曙光总要出现。

 

你曾掬一捧月光在手,唐亦琛曾在湖里畅游。

 

你化作一块纯净透明的琥珀,月光融化成粘稠的汁液,把今夜的快乐,长长久久地保留在身体里。

 

“唐亦琛,我会永远爱你。”

 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

 

 


你们约定不去机场送机。

 

巴黎香港,各奔一方。

 

你开辟新的航线,他继续冲上蓝天。

 

请忘记这短暂交汇的火花。

 

但你食言了,你偷偷跑去希思罗机场。

 

客气礼貌的女声声声在催,你藏身柱子后痛彻心扉。

 

唐亦琛穿一件姜黄色飞行夹克,背深棕色牛皮背包。

 

一个红白蓝配色的物件,在轻快摆动。

 

你捂住嘴。那是英国航空的纪念挂件,两侧小翼图案与垂尾呼应,很像在空中飘扬的旗帜。

 

你送给唐亦琛的时候,他嫌弃地说太幼稚了,跟他的风格完全不搭。

 

背过身,他却挂在他常用背包的拉链上,坦荡地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偏爱。

 

你看着唐亦琛转身,人群像潮水把他瞬间淹没。

 

他离岸更远,浪花遮掩你的视线,他的背影渐渐看不见。

 

海浪卷走细沙,也卷走了你生命中最色彩缤纷的秋天。

 

摆件一跳一跳刺痛你的眼

你要把他归还大海。

 

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你升起一股冲动。

 

你想大声喊他的名字,等他愕然地转身,不管旁人惊诧的目光,飞奔向他。

 

你要告诉他你不去巴黎了,你要跟他走,哪里都好。你要……

 

一排长长的行李车突然在你面前经过,把你和唐亦琛分隔在银河两端。

 

你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安检口。

 

乌云遮住了最后一丝月光。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你失声痛哭,就像丢失了价值连城的宝藏。

 

 



后来,你背着行囊,只身闯荡巴黎。

 

顺利结课之后,你加入了工作室。为了写出量身定做的剧本,贴近演员特点,你经常陪伴舞团四处演出。

 

你像飞燕,在各国忙碌穿梭。

 

事业得意,也不忘兼顾爱情。

 

四年来,你交往过三个男朋友,巴黎的皮埃尔,柏林的安德烈斯,西雅图的约翰,还没算上各式各样的约会对象。

 

你很好,事业小有成就,追你的男生络绎不绝。

你身边从来不缺人陪伴。

 

你已经将前尘往事抛之脑后,那个人的脸,就像水中月,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你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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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拍了一下你的肩,你吓一跳。他歉意地笑笑,示意电影开始了。

 

今晚重播《修女也疯狂》,你第一次看的时候还很小,情节对白已经没有印象了。这次正好可以重温这部经典之作。

 

电影放映到她们在教堂献唱。

 

合唱空灵纯净,如流水淙淙,把你运输回往日时光。

 

I will follow Him,

Follow Him wherever He may go,

 

我愿跟随他

不论他去向何方


你想起唐亦琛进入安检口的背影。

 


And near Him, I always will be

For nothing can keep me away,He is my destiny.

 

我要永远在他身边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

他就是我的命运

 

你想起把你从桥上抱下来的手。


 

I will follow Him,

Eversince He touched my heart I knew,

 

我愿跟随他

从他触及我的心开始

 

你想起他落在你额头蜻蜓点水的吻。


 

there isn’t an ocean too deep

A mountain so high

it can’tkeep,

keep me away Away from his love

 

我知道即使再深的海洋再高的山,

也不能将我阻挡,阻挡在他的爱之外

 

你想起樱草花山深沉的天色,雾气蒙蒙的灯。

 

一道热烈的女声插入,将整首歌推至巅峰。

He'll always be my true love,My true love, my true love,

From now until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他永远是我的挚爱

从现在到永远

 

他走后的房间空空荡荡,世界灰色一片,失去所有色彩。


 

歌曲汹涌澎湃的情感像巨浪袭来,你浑身湿透。

 

海水灌入你的鼻腔咽喉,暗流有巨大引力,你在海里下沉,下沉。

 

海水冲走污泥,和唐亦琛的一幕幕在你的脑中浮现。

 

屏幕惨淡的白光映照出你的脸。

 

眼眶蓄不住你的泪水,只能让它溢出。

你哭到眼球通红,眼睛肿成核桃。

 

泪水在你脸上纵横交错,像车辙印记。

 

你哭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喉咙深处的哀鸣,是深海鲸鱼的声波。无人听见,无人破译,那撕心裂肺的秘密。

 

据说人在濒死时,会出现走马灯。

你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以为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死去。

 



粗心的Peter浑然无知,他在黑暗中凑近你的嘴唇。

 

你偏转头躲避,他在你的脸上画一个弧度,亲到了咸咸的泪水。

 

Peter那双令你心动的蓝眼睛,此时像清澈见底的潭水,没有让人探索的欲望。他那头金发也失去光泽,为什么你从前没发现那只是一堆乱草呢?

 

你从长长的梦中醒来,一把推开他。“sorry,Peter,我们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

 

你离开电影院,走到人声鼎沸的街上。

 

拔腿狂奔,冲进雨幕中。

 

福尔摩斯说,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皮埃尔是糕点师,安德烈斯是一个沉稳可靠的中年男人,约翰在机场工作。你的约会对象大多是唐人街的人。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如果把他们最吸引你的特点凝练成墨,挥毫落纸,

就能勾画出你日思夜想的轮廓。

 

Peter说得对,他在你心里,你没有一刻把他忘记。

 

你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

 

香港第一华人机师。

Samuel Tong

 

你在瓢泼大雨中又哭又笑。

 

四年了,唐亦琛。

你好吗?

还有遗憾吗?

 



你在雨中全速奔跑,走过那么多歪路岔路,才发觉只有一条路通往正确方向。

 

路的尽头是香港。

 

你越跑越快,像在追赶什么。追上关闭舱门的飞机,追上停在公寓门口的计程车,追上旋转的摩天轮,追上悠闲戏水的天鹅。

 

追上海斯太太开启大门那一刻。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在第一次见面就吻你。




你从银行取出积蓄,订航班回香港。

 

你都计划好了,考取相关证件,然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舞蹈机构。

 

四年前你在巴黎从零开始,四年后你也能在香港落地生根。

 

唐亦琛教给你这种勇气。

 

 


刚下飞机,你就搜索香港热门的蛋糕店。

你忽然怀念黑森林的味道。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城区旧楼与摩天大厦相得益彰。

你饶有兴致地在街上游荡,观察他生活的地方。

 

直到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你的视线。

 

蓦地,你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吸了一口气。


蓝色路牌下,一个女人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前方。

 

唐亦琛正从店里走出来。

 

他推开玻璃门,手里拎着蛋糕盒。

 

你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巡。

 

他变了,眼角细纹增加,眼神多了一丝浑浊。

又好像没变,眉峰凌厉,气势威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无意间对上你的视线。

 

满街脚步突然安静了。

车流、人群、灯光都虚化失焦。

 

你们隔街相望,恍若隔世。

 

唐亦琛的表情似喜似悲,脸上笼罩一层惘然的轻纱。

 

你的思念哽在喉咙,万语千言,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只莹白的手攀上他的手臂,那女人笑着跟他说话。

 

月光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寒意在你的皮肤血管里肆虐横行,你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原来香港的秋天和伦敦一样冷。

你抱紧身上的风衣外套。

 

一辆大卡车驶过,将你挡得严严实实。

 

等到尾箱的残影消散,你刚才站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昨日重现,只是主角颠倒。

 

唐亦琛撑在白色护栏上,怅然若失。

—— —— —— —— —— —— —— —— —— —— —— —— —— —

 

 


你告诉自己这很正常,你已经成为过去。

 

四年,久到内阁首相都快要结束任期,久到伦敦奥运会已经成功举办。

 

四年,物是人非。

难道还要求唐亦琛守身如玉,矢志不渝?

 

话虽如此,你难掩失落。抵达香港上空的满腔欢喜都化成苦涩。

你只好加倍投入工作,用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时间表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申请居民身份证——考取瑜伽教练资格证书——办理开店手续——选址租店——招生宣传

 

等到你的工作室正式开业,已经到了第二年的九月。

 

你没想到会跟唐亦琛的老婆有交集。

 

那天她来前台咨询报班事宜,她走后,你在洗手间冷静了很久,任由水龙头哗哗地流。

 

她小腹微隆,眉目间洋溢着神圣的温柔。

 

这是每个妈妈无师自通的本领。

 

是她的爱情果实,也是你的墓碑。

 

她说她叫凌卓芝,是天颂航空的空姐。

你羡慕她可以和唐亦琛朝夕相对。

 

抱着爱屋及乌的心意,你待她格外体贴,远胜别人。

 

温言鼓励,耐心纠正,幽默说笑。

 

很快,她和你的关系由老师学员升级成朋友。

 

你们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

 

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夸你和她投缘,相处起来像家人一样舒服。

 

你想这简直是黑色幽默。

 

你偶尔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窥见她和唐亦琛的相处模式。

奇怪的是,和你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难以想象唐亦琛像一个迷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更难理解她用血气方刚、愣头愣脑这些词语来形容。

 

你想,唐亦琛真的变了很多。

或者,你当年遇到的只是他的幻影分身。

 

她掏出手机,给你看他们的合照。

 

你的指甲掐进掌心,你告诉自己要放松,你深吸一口气。

 

照片上,卓芝笑容灿烂,身旁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美的年轻人。

 

“他系你老公?”

 

“系啊,系咪好衬哩?”

 

“你不是话你哋有年龄差距?”

 

“系啊,我大过他嘎。咪住咪住,你即是赞我keep得好啦?多谢晒!”卓芝狡黠地眨眨眼。

 

你想接上她的话,眼泪却流了下来。

 

很久的以后,卓芝仍难描述那一刻的震撼。

 

你像成功从死神手里抢回病人的医生;像目睹神迹的教徒;像征服山峰的勇者。你泪如雨下,感谢命运的仁慈。

 

卓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划到下一张,想分散你的注意力。

 

“唔紧要唔紧要,我哋屋企都有两个笋盘。睇下几时我介绍俾你识啊?”

他们一家人去公园野餐,大树下,四张笑脸赫然在目。

 

“哩个系Sam哥,他同我哥系好朋友,好锡我噶,当我亲生细妹咁。Sam哥都系skylette做,我啲都嗌佢captain Tong。”


“企系佢隔离果个系Isaac,佢哋两兄弟都好好噶。Sam哥系严肃D,如果你第一次见佢可能会有少少紧张,不过相处耐佐你就知佢好温柔噶了。”

  

我知道。

你在心里应答。

  

你的手轻轻抚上照片。

“佢仲未结婚咩?”

  

卓芝露出八卦的笑容“咁快睇啱咗?放心,Isaac仲未有女朋友!”


“我系话他啊哥。”

“Sam哥?”

卓芝的尾调因惊讶上扬。

  

“Sam哥平时已经好忙,又要揸飞机又要上堂教cadet。佢得闲过阵,就挂住整蛋糕,同埋去剧院睇舞剧话剧。每次有新剧团来香港做show,佢都要捧场,好似搵人咁。所以佢边有时间拍拖啊。”

  

“我同Isaac都有问过佢,佢话一个人都几好,都单咗咁耐了。”

  

“其实我怀疑Sam哥之前飞London,发生咗D嘢,不过佢份人,乜都收埋系过心度。如果你想攻略佢,有D难度。不过,我撑你!”

 

他还背着旧时的包。那个满载回忆的背包,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

 

可是明艳的红白蓝,仍在跳动。

 

像心电图上的生命线。

“砰砰”“砰砰”

 

你哭得更大声了,

四海八荒吹来一阵猛烈的风,是爱人的呼唤。

 

 

 —— —— —— —— —— —— —— —— —— —— —— —— —— 

“唐亦琛,我会永远爱你。”

 

“我都不差,我哋上一代嘅人好有耐心噶。”

 

“咁系几耐?”

 

“四十亿年啦。科学家估计月球仲有四十亿年寿命。”

 

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

 

月亮是我的眼睛,就借这月光,再与你对望。

—— —— —— —— —— —— —— —— —— —— —— —— —— —

 

 


中秋节的时候,卓芝邀请你一起过节。

 

“你在香港冇人冇物,同我哋一齐玩啦!开心D啊嘛?”她亮晶晶的眼睛,让你无法拒绝。

 

你抱着惴惴不安的心赴会。

 

快到赏月环节了,那个人还没出现。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唐家人很随和,饭桌气氛热络,你的笑容,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尤其是他的弟弟,实在幽默,俏皮话一句接着一句,你笑得肚皮都疼了。

 

你发现唐亦风在偷偷观察你。

 

你友好一笑。

他尴尬地收回视线。

 

“Elaine,我哋整咗D餐后甜品,但系就唔知啱唔啱你口味。”

 

“多谢你哋啊,真系有心了!我么都啱噶!”

 

“甜品求其D就得嗟,人唔可以求其噶Ho~~”唐亦风拉长尾音,挤眉弄眼。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晚唔系中秋节咩?不如讲下一阵间去边度赏月?”

 

Coco和她老公连连点头“系咯系咯!冇讲咁多先啦!喇喇临食蛋糕!”

 

你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唔系应该食月饼应节咩?”

 

“阿哥话你系出边翻来……”卓芝狠狠拧一把唐亦风的大腿,他面容扭曲,发出一声怪叫。

 

提到唐亦琛,你面上几分黯然。

 

他们从厨房端出一个造型精美的黑森林蛋糕。

 

你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们围着你,看着你用叉子把蛋糕送进嘴巴。

 

“点啊?好唔好味啊?个心有冇甜丝丝,捻起D嘢啊?”

他们紧紧地盯着你,脸上写满紧张、期待、不安。

 

就像在起跑线屏气敛息,等待枪响的运动员。

 

你浑身不自在,有一种伤疤被当众撕开的不快和羞赧。

 

你吃了几口就悻悻地放下叉子。

 

蛋糕店买来的,再好吃有什么用。

 

唐亦琛那个胆小鬼,叫兄弟妹妹帮他牵线搭桥,自己却躲起来不敢见你。能不能出来亲口跟你说清楚?

 

你找了个借口去阳台吹风,假装没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

 

凉爽的秋风把你周遭的温度降了一格。

你那股无名的烦躁平息了。

 

遥望幽蓝夜空,无声的云雾如同流动的玉,载着皎皎月盘。

月儿金黄,浸透了桂花香。

月亮慷慨又无私地把纯洁的月光洒向人间。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猛地回头,看见唐亦琛倚着门框。

他翘起一条腿,腿上支着二胡。

 

旋律悠扬动听,你听着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

 

他没跟你说过他会拉二胡!

 

你第一次听到现场演奏的二胡,二胡声柔肠百转,催人泪下。

 

二胡将他五年的思念娓娓道来。

 

一曲完毕,你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声音和缓低沉,像一只小木船,淌过芦苇荡,缓缓飘至你的耳畔。

 他怕惊扰了一池月光。

 

“个蛋糕我整噶,系咪唔啱胃口,sorry啊,唔记得问你,仲钟唔钟意食黑森林蛋糕?”

 

“我都话哩条Q好憨居噶啦。”他苦笑着摇头,伤感像藤蔓爬上他的脸。

 

“阿风同CoCo佢哋……”

 

“唔系。”你打断他,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我嘅口味,一直都没变过。”

 

“人又好,蛋糕又好,我冇变到。”

 

唐亦琛懵了一瞬,像是不能理解你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嘴角就要咧到后脑勺,他赶紧一收。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用傻里傻气来形容了。

 

他摊开手臂,等待你。

 

你扑进他的怀抱。

 

在天空盘旋的飞机,终于降落。

心脏恢复跳动,灵魂回到躯壳。

 

你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把他箍得紧紧的,你的珍宝失而复得。

 

“我哋分开咗五年了”,你叹息。

 

“是四年九个月零五天。”机长的严谨让他忍不住纠正你。

 

跟你分开的日子,我计算得清清楚楚。

 

他拍拍你的背,示意你先放开他。你不明所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丝绒礼盒。

里面躺着一条项链,项链流光溢彩。

 

链子是铂金材质,吊坠是弯月。

半开的月亮用细钻镶嵌,含着一颗白宝石。

 

像环绕月亮的光晕,

像仙女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你很喜欢,但你故意逗他“好似有D旧,系咩送咗几轮?”

 

他没好气地弹一下你的额头“在伦敦就想送俾你,后尾……”

 

你们都知道那个后来,你赴巴黎求学,他孤身回港。

一别数年,天各一方。

 

“中秋节系屋企人团聚嘅日子,我哩间屋总zang一个女主人。”他顿了顿,“Elaine,唔好再走,留系香港,留系我身边。”

 

他终于有勇气说出四年多前就想说的话。

 

其实我不能失去你。

 

你用你的吻代替回答。

 

亲上他嘴巴那一刻,你终于想起那首歌的歌名。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邓丽君的歌声。

他拉的曲子,是邓丽君小姐最脍炙人口的代表作之一。

 

有的男人是一场骤雨,稍纵即逝,把记忆冲刷得干干净净;有的男人是风,飘忽不定,倏忽间从指尖溜走。

 

可是唐亦琛是月亮。

 

有人觉得月亮孤洁高傲,遥不可及。

唐亦琛的学员如是说。他们对着他毕恭毕敬。

 

有人觉得月亮阴晴圆缺,捉摸不透。

离开唐亦琛的女人如是说。她们对他只剩遗憾。

 

你却赞美月亮。

 

月亮低调沉稳,不与太阳争辉,

月亮耐心执着,等白昼过去,黑夜降临。

 

月亮是守护神。

 

月亮陪伴你度过每个漫长的夜晚。

月光斜穿入户,亲吻你恬静的睡颜,守护你酣甜的梦境。

那时,香港机场灯光如昼、游人如织,唐亦琛走向驾驶位。

 

月亮陪伴你走遍万水千山。

四年,从伦敦到巴黎,从巴黎到柏林,从柏林到西雅图,从西雅图到墨尔本,从墨尔本返回伦敦再到香港。

 

你的足迹遍布半个地球。

 

你走在异国街头也好;坐在办公室也好;飞机上打开遮光板露出舷窗也好。

 

月亮照亮你追梦的路,白月光连接天涯两端。

 

唐亦琛在香港,默默祝福你一切顺利。


他虔诚地信仰月亮,月亮就把你送回他的身旁。





千百年来,功名利禄逝如风,宫阙万间化尘土。只有爱情这两个字,人们还在不知疲倦、不厌其烦地讨论。

 

爱情是个永恒的命题。

 

红尘滚滚,多少痴男怨女在问“你爱不爱我?”

 

你也不能免俗。

 

唐亦琛给出他的答案。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此心昭昭,明月可鉴。

信誓旦旦,亘古不变。


趁熄灭前

终于感受到被需要的“高瀚宇小朋友”


和被真诚小狗彻底融化的“一张臭脸”。


BGM:大雾——未知音素/张一乔

歌词排版:芥末酱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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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来存一下档


终于感受到被需要的“高瀚宇小朋友”


和被真诚小狗彻底融化的“一张臭脸”。


BGM:大雾——未知音素/张一乔

歌词排版:芥末酱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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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y

尔泰喝醉了

小燕子从未见过尔泰醉酒的样子,纵然大婚那日,他被灌了不少,回道新房也是眼神清朗的,当然看到已经换下凤冠霞帔,穿着单薄寝衣坐在那的新娘红了眼,热血翻涌就另说了。

事情还要从小燕子归宁那一日说起,别的公主都是九日归宁,小燕子却是被皇上特意恩准了三日。长乐公主的归宁宴自然繁华热闹,可宫宴之后众人离开,皇上和皇后单单留下了尔泰和小燕子,皇上身边的公公端上来一坛酒,上面甚至还有未干的泥。

 “朕听闻民间的父亲会在女儿出生那年埋一坛酒唤做女儿红,在女儿出嫁那天挖出来,所以小燕子出生那一年朕亲自在坤宁宫前的海棠树下埋了这坛女儿红,你们大婚那日礼仪众多,今日,尔泰,朕将这女儿红送给你,希望你好好......

小燕子从未见过尔泰醉酒的样子,纵然大婚那日,他被灌了不少,回道新房也是眼神清朗的,当然看到已经换下凤冠霞帔,穿着单薄寝衣坐在那的新娘红了眼,热血翻涌就另说了。

事情还要从小燕子归宁那一日说起,别的公主都是九日归宁,小燕子却是被皇上特意恩准了三日。长乐公主的归宁宴自然繁华热闹,可宫宴之后众人离开,皇上和皇后单单留下了尔泰和小燕子,皇上身边的公公端上来一坛酒,上面甚至还有未干的泥。

 “朕听闻民间的父亲会在女儿出生那年埋一坛酒唤做女儿红,在女儿出嫁那天挖出来,所以小燕子出生那一年朕亲自在坤宁宫前的海棠树下埋了这坛女儿红,你们大婚那日礼仪众多,今日,尔泰,朕将这女儿红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待我的女儿,拥有幸福的一生。”皇上这一刻不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他的女婿殷殷嘱咐。

皇后娘娘也在旁边说道:“小燕子被本宫和皇上养的有点无法无天,如果她不知轻重犯了错,希望你们福家多海涵,实在过分就找本宫和皇上做主。尔泰,本宫把小燕子的幸福托付给你了,也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皇后说着他们做主,很明显就是说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小燕子。尔泰想起上辈子一直和小燕子不对付的皇后,再看看眼前这个慈母情深的皇后,再次感叹这一世啊,真是好极了。

小燕子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皇阿玛,皇额娘,上去抱住两人。

尔泰毫不犹豫的掀开锦袍直直跪了下去,“请皇上和娘娘放心,有我福尔泰在一日,绝不会有人欺负小燕子。至于幸福,臣不多说,请皇上和娘娘看臣的行动。”

皇后娘娘终于卸去后宫之主的威严,笑着说道,“既然成婚了,怎么还叫皇上和娘娘呢,快起来吧。”

尔泰站起来,诚恳的喊了声,“谢皇阿玛,谢皇额娘。”

尔泰上手开了那坛珍贵的女儿红,为几人各倒了一杯,二对夫妻眼神相对,最终默契的饮下饱含祝福的那杯酒。

最后一坛酒基本都进了尔泰的肚子里,和皇上告辞的时候还好,看不出醉态。等到了马车上,尔泰再也控制不住倒在了小燕子的腿上,看着他通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小燕子有点心疼,轻轻抬手帮着揉太阳穴。

忽然间听到尔泰呢喃的声音,小燕子凑近了就听到尔泰破碎的声音片段,勉强听全了,原来说的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喝上你的女儿红!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这样幸福。”

小燕子忽然就觉得内心像煮开了的姜糖水,甜腻腻的还在不停冒着泡泡。

“嫁给你,我也觉得很幸福。”

尔泰很快睡了过去,到了学士府还是没醒,小燕子只能让人把尔泰抬回了卧房,自己去给福伦和福晋说一声,宫里的嘱咐和赏赐,还有尔泰醉了,明天可能不能来请安了。

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明月和彩霞都站在外面,忙走上前:“尔泰还没醒吗?不是说给他喂点醒酒汤,帮他换件衣服吗?你们怎么站在外面?”

明月和彩霞有点忍俊不禁,却还是忍着笑让格格自己进去看看驸马爷。

小燕子走进卧房,尔泰已经醒了,抱着腿坐在床上,一脸可怜兮兮的感觉。不对,这肯定是错觉。

“尔泰,是不是还是很难受?我让明月彩霞给你煮醒酒汤,你没喝吗?”

刚走进就被尔泰圈住了腰,“夫人,夫人,你去哪儿了嘛,我以为你不要宝宝了。”委屈巴巴的声音配着可怜兮兮的脸,真是可爱极了。

小燕子像撸十二新养的那只大狗一样摸摸尔泰的头,别说还真是像极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去跟阿玛额娘说一声不就回来了吗?你喝过醒酒汤了吗?”

尔泰摇摇头,“宝宝不喝,要等夫人回来喂。”

小燕子看着尔泰这样子和紫薇家的东儿简直如出一辙,真的有点母爱泛滥。竟也端起旁边的醒酒汤,一勺一勺喂给他。

尔泰乖巧的说道:“夫人喂的醒酒汤都很好喝,辛苦夫人了。夫人,我们睡觉吧,宝宝好像有点困。”

小燕子又牵着尔泰去里间洗漱完,两人才躺到床上。尔泰倒也没忘记睡前的晚安吻,轻轻印在小燕子的唇上,“夫人晚安,今天宝宝比昨天更爱你。”

都这样了,还会这样说情话,小燕子觉得这大概只能归结为天赋异禀了。

尔泰乖乖合上眼,准备睡了。小燕子却睡不着,枕着一只手看着尔泰的睡颜,却忽然生出一个坏主意。

一只小手摸进了尔泰的寝衣里,尔泰身为练武人的警觉让他瞬间睁开眼,看到是小燕子,才软糯糯的开口:“夫人,怎么了?你干嘛要摸我?”

小燕子爬到尔泰身上,轻轻在她耳边吹气,“宝宝,你想不想你的夫人开心啊。”

尔泰乖巧点点头,“夫人开心,宝宝做什么都可以的。”

然后小燕子就在尔泰耳边说了些什么,尔泰这下不止脸红,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却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自是一室凌乱,暧昧的声音在破晓时才停了下来,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小燕子醒来的时候,尔泰已经醒来许久了似乎,眼神清明笑容也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小燕子想起昨夜可爱的尔泰,不禁抬手拉起被子吃吃的笑起来。

正开心呢,却忽然被掀开了被子,眼前浮现出尔泰带着闲散笑意的脸,将人连被子整个圈进怀里,然后吻了下小燕子的耳垂,嘶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我从不知道夫人有那么多想法,倒是委屈夫人了,来日方长,夫人尽可以有话直说,我们一起努力,为了幸福生活。”如果不是那个幸咬的那样重,小燕子保证自己不会想歪。

小燕子总觉得自己必须掰回来一局,不甘示弱的亲了下尔泰的喉结,“我也从不知道夫君心里还住着一个宝宝。”

尔泰再也按耐不住,也不管这是不是白日了,拉下帐子,动作的时候还在耳边道:“小宝,我不止心里住着一个宝宝,我还等你给我再生个宝宝。”

明月彩霞看着日上三竿了,自家主子还不起,又想想昨晚委屈巴巴找夫人的驸马爷,顿时也觉得合理了,要照顾一个宝宝一晚,确实不容易啊。以后有了小郡主,还是要她们带着,主子才能睡个好觉。

阿鬼理发店

【金远山x林凉水】悬溺之欲

离婚文学,假设山水互为前任,还是同学。原剧情有点记不清了,如有错欢迎指出!

感谢 @醉玉珩声 老板约我写山水!


/


林凉水清晨在酒店醒来,头疼得几乎要呕吐出来。他伸了伸腿,把被子踹走,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睡得东倒西歪,脑袋都快掉下床尾。他在床上坐起来,伸手敲了敲自己宿醉的脑袋,敲回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昨夜干的糗事——在某客户前夫的订婚宴上穿着衣服跳进了泳池,第二件事则是他自己的前夫,金远山,就在这个订婚宴上。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自尽,结果冲到窗户面前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是套房的客厅,太子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离婚文学,假设山水互为前任,还是同学。原剧情有点记不清了,如有错欢迎指出!

感谢 @醉玉珩声 老板约我写山水!


/


林凉水清晨在酒店醒来,头疼得几乎要呕吐出来。他伸了伸腿,把被子踹走,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睡得东倒西歪,脑袋都快掉下床尾。他在床上坐起来,伸手敲了敲自己宿醉的脑袋,敲回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昨夜干的糗事——在某客户前夫的订婚宴上穿着衣服跳进了泳池,第二件事则是他自己的前夫,金远山,就在这个订婚宴上。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自尽,结果冲到窗户面前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是套房的客厅,太子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听见了动静就朝窗户这边跑过来。他轻轻拍了拍玻璃,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在说什么,似乎在叫“水哥”,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林凉水把窗户打开,抱怨道:“这有钱人住的豪华酒店都是什么设计?探监还是逛动物园啊?隔音效果还这么好?”

 

太子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挺方便的。”说着就要跨进来,林凉水指了指身后的卧室门,说:“走门!会不会走门。”

 

太子恍然大悟一般地“噢”了一声,绕了一圈开门走了进来,边进来边对着林凉水竖起了大拇指:“水哥,你昨晚可真的出名了,要不是Anny打电话给我……”

 

“唔该。”林凉水有气无力地拍了一下他,打断了他继续要往下说的话,然后又重新瘫坐在了床上。Anny是他之前接的一桩离婚财产纠纷案的client,她的前夫骗得她几乎要净身出户,她才想起来找律师。这次Anny的前夫再次订婚,订婚宴的选址还是九龙某家带大泳池的豪华酒店,Anny盘算着去会一会前夫的未婚妻,又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于是软磨硬泡地把正因曾洁儿案而日日酗酒伤神的林大状拉来当男伴。

 

然而,林大状在当天刚好为了减少开支而准备卖楼搬家,收拾书房的时候看见厚厚一叠废弃的案卷底下压着一枚镶钻的白金婚戒,惊喜得像是从家里挖出了矿。十年前和金远山离了婚之后,他把戒指摘下来随手往抽屉里一扔——那时他还觉得自己永远不会缺这几万港币。如今这境遇里重逢这枚戒指,林凉水也顾不上是不是死人前夫送的,小心翼翼地捏着戒指亲了两口,揣在兜里去赴宴,盘算着找个人傻钱多的富豪高价买下他这枚戒指。

 

结果当晚订婚宴上,林凉水不仅没把富豪忽悠到手,反而见到了他那如今是大主控官的死人前夫——活得光鲜亮丽,身边来搭讪讨好的人络绎不绝。

 

因自负疏忽导致曾洁儿入狱,林大状本就自责得把自己夜夜泡在酒瓶里,每天潦倒得只想找个人打自己一顿。可前夫却西装笔挺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着问他最近过得如何。

 

林凉水几乎要把这晚喝的酒吃的点心全吐在他的西装上。

 

于是他选择主动从金远山面前消失,从大厅里出去,千里迢迢去寻找酒店后花园的豪华卫生间吐一顿。后面的事林凉水便记不清了,只有隐隐约约模糊的影子。他在寻找后花园厕所的路上见到了那个大泳池——彼时所有的客人都聚在大厅里听男主深情款款的订婚致辞,无人的泳池在空荡的夜色里显得神秘莫测。晚风从后面吹了过来,掠过水面,林凉水把手伸进兜里,摸到了那枚戒指,鬼使神差地就轻轻朝泳池里扔了进去。戒指脱手的瞬间,他才猛然想起来那可是六万港币,便慌忙地甩了外套和鞋子、穿着西裤和衬衫就跳进了泳池里。

 

后面的事是Anny和太子告诉他的,说这边致辞刚结束,就传来泳池那边有人跳水。于是几乎所有宾客都围在泳池边上看林大状如何在偌大的豪华泳池里寻回一枚戒指,又传他每天把戒指揣在身上,如何对前夫念念不忘。

 

林凉水头疼地问太子:“你,你来的时候……看没看见金远山?”

 

太子摇摇头,说:“水哥,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攥着戒指在泳池边上累晕过去了,我急着把你扛走,哪来得及注意他啊!”

 

林凉水把脑袋往床头撞,在心里默默祈祷金远山当时已经提早离场,不然他这辈子也没法在律政届抬头做人了——虽然他现在也落魄得差不多。

 

他和金远山搞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还在law school,或许因为在英国求学的日子本就像场虚幻美好的梦,毕了业他们就糊里糊涂去结婚,回港之后才从这场梦里醒了过来。十年前离婚的具体原因,林凉水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总之算不上愉快,也算不上翻脸。他们结婚并回港同居之后,才发现并不能忍受对方的种种行为习惯、生活工作态度,甚至连吵架的时候都是牛头不对马嘴。老友陆定衡评价他俩是无法互相理解也无法心意相通的一对。

 

签了离婚协议摘了戒指,林凉水根本没来得及伤感,同金远山各自投入到忙碌的律政生活中,偶尔在裁判法院见到对方,也只是匆忙擦肩而过,连点头相交都省去,几乎沦为陌生人。时间久了之后,别人提起林大状或金大状的前度,已经分不清是谁,甚至连性别都弄错,前妻还是前夫,都不再重要。

 

最后从泳池里捞出来的那枚戒指,林凉水也没有再拿去卖掉。陆定衡借了他一笔钱重新开始,他在旺角唐楼开一家律师事务所,替弱势社群跑腿,太子依然围绕在他身边。当林凉水期望再也不会碰上金远山的时候,曾洁儿的案子有了转机。

 

金远山是最后一个主控官,林凉水不得不去求他,在被拒绝之后又不得不与他在court上狭路相逢。最后,他们赢了,林凉水知道金远山最后的态度多多少少帮了他们,他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冷漠的神情背后亦有人情味的时刻。

 

后来林凉水在裁判法院的走廊上遇见他,才开始有了点头之交。有天黄昏擦肩而过,林凉水突然回头叫住他,问:“金大状晚上还忙吗?”

 

金远山转过身定住,沉默地看着他,神情无奈得像听了一句废话。但最后他叹了口气,问:“找我有事吗?”

 

林凉水立马说:“一起吃个晚饭吧,我等你。”

 

金远山愣了愣,说:“你会等很久。”

 

林凉水点点头,道:“我在La Table等你,就大门出去右转走不远那家。”

 

其实在La Table坐下之后并未等太久,金远山就出现在了门口,林凉水站起来同他挥手,喊:“金大状,呢度!”

 

林凉水约他吃这顿饭,相比叙旧或重续前缘,更多是以答谢为出发点。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也了解金远山并不会承认是在帮他们。所以这顿饭吃得很沉默,与前夫在西餐厅这样对坐着多少有些尴尬。

 

中途的时候金远山突然问道:“那枚戒指,你最后多少钱卖出去了?”

 

林凉水怔了怔,手上的叉子掉进了盘子里,“咚”地一声,又被迅速拿起来。他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再提这件事,而他也早说服自己金远山当时并不会在泳池边看热闹。可经历完这么多事情,court上的争锋相对、慷慨激昂,在这样不该心意相通的场合下产生了曾经婚姻里难得发生的互相理解,面对面时金远山开口问的却是那夜糗事。

 

他难道放不下?应该不会。林凉水心中思忖着,金大状定不会信外人所传的“林大状对前夫念念不忘”,而他一开口问的就是“戒指多少钱卖出”,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那天把戒指带身上是为了拿去卖。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法互相理解,却无比熟悉对方——熟悉是一回事,理解不了是另一回事。所熟悉了解的性格特质都只用来加深对前度的厌烦,即使分了手离了婚,那种坏印象依然根深蒂固,随着时间反而在脑中符号化了,剔除掉优点,剩下的全是偏见和厌恶。

 

金远山其实在那天订婚宴之前就已经听闻了林凉水的事,证人在法庭上突然变卦,他手上却没有一份之前的证词——如此重大的疏忽和失误,却并不让金远山感到意外。林凉水的自负自大,金远山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知晓,而后来冷眼旁观他跳进泳池里找那枚婚戒,旁人都笑林大状原来是深情种,他也知林凉水并不是这样多情的人。

 

林凉水那只是镶钻的。那对婚戒,是金远山从law school毕业时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和奖学金买的,而林凉水承诺给他的是一次环欧旅行,结果却变成了双双回港之后在太平山上看的一次夜景。

 

签离婚协议的那天,失去默契的表现再次显现——金远山的右手无名指上已经没有了戒指,而林凉水却还戴着金远山送他的婚戒赶来离婚。签字的时候,林凉水瞥见金远山无名指微微凹陷下去的一道痕迹,才当场作势要把戒指摘下来。

 

金远山摇了摇头,分好了文件就转身离开了。

 

林凉水把戒指成功摘下来之后,金远山已经消失不见,他耸了耸肩膀,把戒指揣进兜里,回家之后在兜里摸到那枚戒指便随手扔进抽屉里,后来压上一叠又一叠案卷。

 

林凉水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生气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卖。”

 

金远山不是自恋的人,他清楚自己并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林凉水十年了还对他还念念不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进泳池里着急地寻找婚戒,他知道林凉水并不是舍不得这份纪念,而是舍不得随之戒指能换成的钱。可林凉水现在说他没有卖,和他预料的不同。金远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林凉水看他沉默,才微微抬起头,斟酌了一下,说:“其实我不记得在水里游了多久找了多久,只记得累得快溺亡的时候,想到那枚戒指是你花光所有积蓄买的,不能让它就那么消失了。”

 

“算了,都过去了。”他说完这些,又立马接上一句,看向金远山,“如果你想要回去的,我下次拿给你。”

 

“不必了。”金远山说,声音微弱得像叹息,神情依旧冷淡理性。

 

但他心中却并不安宁。

 

林凉水与他记忆和想象中不同,在被误会挑衅之后,他既没有说大声辩驳,也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

 

回家躺下之后,金远山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们那次在太平山上看夜景,林凉水握着他的手,与他紧紧挨在一起。那时候他们还都很年轻,英国学法回港,未来前景光明,金远上把戒指拿了出来,很安静地给林凉水带上,没有过多的话,冷静得像在给机器上螺丝。林凉水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戒指套在金远山手上,然后说:“答应你的环欧旅行!我会记得的。”

 

或许这并不是梦,金远山只是闭上眼睛就想起了那天夜晚,因此无法入睡。他翻身从床上起来,开了灯走到书柜边上,拉开抽屉找到那枚戒指,一直被他放在盒子里小心地保存着。

 

林凉水此刻倒是很得意地坐在事务所的沙发上,和方家军说起今晚和金远山的对话。

 

“我看见他的手抖了一下。”

 

想起让金远山心神不宁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就油然而生。

 

“无聊。”方家军评价道,撇下林凉水,继续看她的案卷。

 

林凉水倒也没说假话,那天跳进泳池里,在深水中,在缺氧的窒息中,他确实难以自制地想起金远山,想起他如何把戒指套在自己手上。他拼了命在茫茫水流之中、在宽广的泳池底,大海捞针一般找那枚戒指时,其实已经忘记了六万港币的事。金远山确实不是自恋到会信那八卦传言的人,但林凉水觉得他的自恋反而在此——自以为无比了解前夫的自负、幼稚、浑蛋,但忘记他们已经分开了十年,而人是会变的。

 

或许从一开始金远山就忘记林凉水也是有心的。

 

如果没有心,也不会为曾洁儿的案子而自责,不会在这几年里为翻案奔命。如果没有心,也不会想起在这之后请金远山吃一顿谢饭。

 

方家军走开之后,林凉水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晚上喝了一些酒,他有些困了,便缓缓在沙发上躺下。醒来的时候方家军已经回家了,走之前替他关上了灯。林凉水陷在黑暗里,看着窗外远处零星的几盏灯,知此刻已是深夜。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开庭,有些文件还未处理,林凉水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沙发上起来,准备下楼去24小时便利店给自己买一杯咖啡。

 

下了楼,林凉水一眼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

 

金远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林凉水差点要摔倒在路边。

 

“咁夜?你点解知我law firm系呢度?”

 

“睡不着,随便走走。”金远山把车门关上,走到他身边,“我先前就听说在这里,但不知在几楼。”

 

林凉水晃了一下脑袋,转身继续去便利店了,金远山走在他身边,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在便利店里,金远山问:“你就喝这种速溶咖啡?楼上没有手冲?”

 

“没钱买咖啡机啊,大佬。”林凉水边结账边说,“买了我楼上也摆不下。”

 

金远山又跟着林凉水上了楼,在林凉水开灯之后挤进陈乱的摆设和堆叠如山的案卷之间。

 

林凉水扒拉出沙发上的一块空位,请金远山坐下。金远山环顾四周,发现确实只有这一块地方是勉强合适的。金远山坐下之后,林凉水已经没有心思再招呼他,他还有未做完的工作,便摆了摆手走开了,示意金远山自便。

 

然而金远山叫住了他:“我把这个找出来了。”

 

林凉水回头,看见金远山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他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脑袋里嗡嗡作响。

 

金远山没继续往下说,林凉水支吾了一下,道:“我,我不会把这个带身边啦,你要拿回去的话下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远山打断他,把锦盒轻轻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我只是……拜访一下。”

 

在这样一个三更半夜“只是拜访一下”?还揣着一枚戒指?林凉水暗自腹诽。但他还是折了回来,拿起桌上的锦盒打开看了看,那确实是他们结婚时属于金远山的那枚,在太平山顶他曾为金远山戴上,与他的那枚的款式略微不同,但明显还是一对。

 

金远山说:“我想委托你帮我保管。”

 

林凉水挠了一下额头,又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里胡乱地指来指去,说:“委托我保管倒是没问题……委托协议我现在就能打印一份出来,但点解?想到这碍眼的戒指就睡不着?”

 

金远山没有回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着林凉水去打印协议。林凉水无奈,小声骂了一句“痴线”,但还是乖乖按着金远山的意愿做了,再把这位client送走。

 

意味不明,林凉水早些时候那种报复回去的快感已经消失殆尽。

 

过了几天,金远山又来了,依然是在林凉水在事务所睡沙发的一夜里。林凉水后来心想他们确实分开太多年,他也不再了解金远山——记忆里他向来早睡早起生活规律,什么时候天天失眠成夜猫了?

 

林凉水本睡得安稳,却感到有人将手摆在他身上,然而只是摆着,也没有乱摸。他在半梦半醒里回忆进门时是否没有锁门,又回忆太子或陆定衡是否说过要来,但他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看,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想着只要让我睡觉,要杀要剐要煎随意。

 

可那人却只是这么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身上,说不上亲密,却又像是半拥半抱。

 

林凉水第二天出庭结束,在裁判法院又遇见金远山,才恍然大悟。金远山并未搭理他,对他的态度依然冷漠,但这并不妨碍林凉水心中窃笑,并对着金远山走开的背影喊道:“晚上见啊,金大状!”

 

金远山没有回头,但林凉水知道大主控官此刻内心一定是波涛汹涌。他从裁判法院出去,步履轻盈,人行道两边树影婆娑。他走了一段路又停下来,从包里拿出那对婚戒,打开锦盒在阳光底下端详了一会儿,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金远山便成了夜里事务所的常客,林凉水笑他怎么总是失眠。而方家军和太子等人发现林凉水如今勤奋程度再上一层,夜夜都睡在事务所里,绝对猜不出此人实际是在等前夫。有时候他累得睁不开眼,有时候他半梦半醒,金远山就坐在他身边看案卷,翻页的声音窸窸窣窣。他依然会把手轻轻地摆在林凉水身上,像摆在一个扶手或枕头上那样自然,林凉水很想跳起来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玩偶,却又懒得动弹。

 

林凉水有次几乎是清醒,金远山的手放在他的腰腹处,从手掌心里传来一丝温度。他假装熟睡,假装睡梦中下意识将手覆在金远山的手上。可手心贴着手背时,他却真的下意识与他握在一起——这下无法再装睡了。

 

Adrian,金远山用他的英文名轻轻喊他,声线低沉温柔,与白日态度大为不同,林凉水几乎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把手松开,不得不从沙发上坐起来,在黑暗里与金远山面对面,发出一点欲要解释的哼哼声。

 

他们看不清对方,金远山叹了口气,在微弱的光线里又重新碰到了林凉水的手。

 

林凉水在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他在订婚宴上重遇金远山,又跳进泳池找婚戒的那晚开始,迟到了十年的怀念伤感已经悄悄盘踞围绕在心中,而不久前法庭上的知音片刻,也让他想起那短暂的三年婚姻里并非从未心意相通。

 

他朝着金远山又试探性地靠近了一点,把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金远山并未躲开。他舒了一口气,与他贴得更近,金远山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年轻时的梦里——在学校的图书馆,他依着金远山快要睡着。

 

金远山握住他的手,微微侧过头在他的太阳穴处落下一个吻。林凉水闭上眼睛,好似从中年疲惫困境里短暂逃窜出来,分不清此刻自己是置身于旺角唐楼的深夜,还是伦敦的黄昏之中。

 

END.




𐂂

请吃早餐的房东小朋友


沙雕小甜饼,都是我编的,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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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背靠在房门上,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心想,自己好像要谈恋爱了。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一位生物钟黑白颠倒的年轻人,晚上七点,周深准时醒来,感觉喉咙干得快冒烟,掀开被子打着赤脚准备去厨房接水喝。

 

还好白天睡觉前有烧好一壶水,喝下几大口水,周深满足地打了个嗝,想着再和一口润一下嘴唇,突然听到卫生间那边发出响动,周深警惕地回头,便看到一位裸着上身的男人。

 

被看到的那人也显然愣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开始自我介绍,“你好,周深,我叫李克勤,是新来的租...


沙雕小甜饼,都是我编的,一发完

————————————————————————

 

周深背靠在房门上,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心想,自己好像要谈恋爱了。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一位生物钟黑白颠倒的年轻人,晚上七点,周深准时醒来,感觉喉咙干得快冒烟,掀开被子打着赤脚准备去厨房接水喝。

 

还好白天睡觉前有烧好一壶水,喝下几大口水,周深满足地打了个嗝,想着再和一口润一下嘴唇,突然听到卫生间那边发出响动,周深警惕地回头,便看到一位裸着上身的男人。

 

被看到的那人也显然愣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开始自我介绍,“你好,周深,我叫李克勤,是新来的租客,你妈妈跟我说过,你也在这边住,白天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不在家,就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

 

周深感觉自己有点缺氧,房子是什么时候租出去的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呢。

 

哦,好像上周打电话说过,周深记起来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心沉迷于桌上的那碗麻辣烫,自家母上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根本没听清。

 

面前的男人指了指嘴角,又看了看周深,周深不明所以地随着他的视线摸上自己的嘴角,才发现嘴边挂着好几条水痕,连忙面红耳赤地冲到水池旁,把嘴里含着的一口水吐出来,大声解释,“我是因为嘴里含了一口水,才不是因为看到你的胸肌流口水的!”

 

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周深连忙捂住脸,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克勤也不恼,弯起嘴角笑了笑,慢慢走到周深面前,周深把手指打开一条缝儿,正好看到他还在滴着水的上半身,周深想,就这个角度,自己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上他的胸肌了。

 

打住!周深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唾弃自己,周深啊周深,你都在想什么呢!

 

下一秒,李克勤用手摸了摸周深的头发,笑着说,“小朋友,记得穿拖鞋。”

 

“啊啊啊啊啊!”周深尖叫着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好几分钟,周深才稍微冷静下来给妈妈打电话,不出意料,那人又在麻将桌上厮杀,“小深啊,最近应该有个房客要入住,我把他的个人资料发给你,你提前把房间收拾一下,你一个人在北京,住那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小姨正好看到有人要租房,我看了看他的个人信息,还挺靠谱,就答应了,你收敛着点,别把租客吓走了啊。”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周深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把人给吓到了。

 

点开刚才收到的文件,周深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李克勤,香港人,35岁,还是个教授!

 

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和老头子一样,还提醒穿拖鞋,周深鼓着腮帮子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楼下吃点东西吧。

 

换好衣服,周深把自己房间收拾整理了一下,提着垃圾,蹑手蹑脚的出门,看到另一间卧室门禁闭着,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现在碰面,肯定会更尴尬。

 

幸运地走到门口,周深打开门,回头关门的时候,发现李克勤已经走到了客厅里,和刚才不一样的是,他已经穿好了上衣,一件白色的T恤,还是胸肌还是清晰可见。

 

“你要出去吗?”李克勤问。

 

周深点点头,“我去买点吃的,随便丢个垃圾。”

 

“你有垃圾需要我帮你带下去的吗?”周深客气问道。

 

李克勤摇摇头,“下午我已经把家里都收拾一遍了,垃圾我都扔下去了,不知道你在家,有没有吵到你。”

 

周深挥挥手,乐呵地笑着,“没有没有,我睡得可死了,一点动静是吵不到我的。”

 

李克勤皱着眉头问,“所以你刚才是才起床吗?”

 

有一种上学期间被老师拿捏住的感觉,周深缩了缩脖子,连忙说,“我先下去了,不用给我留门,我自己带钥匙了!”

 

吃了一碗超大份青椒肉丝土豆丝盖浇面,周深又开始思考自己即将开始的爱情,现在很确认,周深觉得自己就是对李克勤一见钟情了。可是该怎么追他呢,周深叹了口气,这真的很为难一个母胎solo的人。

 

刚好助理发来今晚的配音任务,周深灵光一闪,按照自己最近配音的一档美食节目来说,抓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抓住他的胃。

 

但自己不会做饭啊!

 

周深看着面前的一条小吃街,突然有了主意,跑到打印店打印了一大沓照片,挨个加上每家店店主的联系方式,照片一家发一张,给他们说明了原因,要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来吃饭,不要收他的钱,留个账单,会有人来买单的。

 

做完这些,周深回到家,发现客卧的灯已经关了,放轻脚步,看到桌上放着一张便利贴,周深走上前看了看。

 

「小朋友,給你溫了一杯牛奶,記得喝。」

 

繁体字也写的这么好看,周深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把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为了即将到来的明天充满期待。

 

回房间准备录音工作,周深很庆幸之前装修的时候,把每间房都装了隔音板,要不然以后还不能晚上工作了。

 

李克勤一大早醒来,换好衣服出门晨跑,昨天来了之后就已经把这里的位置摸索清楚了,小区里跑步很方便,大树多,空气清新,小区外面的一条街,全是卖吃的,吃早餐也很方便。

 

给自己买了一份后,李克勤想到那位房东小朋友,便按照自己的口味又多买了一份,买单的时候却被告知,作为对“外来人士”的欢迎,可以请他吃早餐。

 

李克勤一脸茫然地拎着早餐回去,想了想,大概是周深,因为自己才过来,只认识周深。

 

上午九点,李克勤已经换好衣服,提上公文包,准备去新学校报道,看到另一间卧室的门还没打开,虽然早餐已经温在锅里了,但是再不起来就过了早餐的点了。

 

抬手敲了敲门,再等等,没有反应,再敲敲门,还是没有反应,李克勤都准备破门而入了,门突然打开了,周深顶着鸡窝头,满脸怨念,盯着打扰自己美梦的人。

 

“我给你带了早餐,待会记得吃。”李克勤正准备说清楚早餐放在哪里,门又被关上了。

 

李克勤等了一会,发现周深没有起床再出来的意思,叹了口气便去上班了。

 

第一天报道,还没有安排课程,李克勤下午早早回了家,发现那扇门还是关着,想着便到厨房里看了看,果不其然,早餐还是放在那里,一动未动,端着盘子把早就放凉的粥倒进垃圾桶。

 

下午六点,周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梦初醒,好像做了一个梦,李克勤说给自己买早餐了?

 

蹦下床走了几步,周深又倒回来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到厨房,掀开锅盖。

 

“啊啊啊啊啊啊!”

 

李克勤正在备课,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连忙出来,发现周深站在厨房里,一脸委屈,“我早餐呢!”

 

半小时后,李克勤坐在小吃街里,看着周深一口一口地吃着烤串,给他盛了碗粥,“你一天没吃饭啊,还是先喝一点粥来的。”

 

“不要。”周深摇头拒绝,“没味儿!”

 

李克勤准备了长篇大论,想到半个小时前自己苦口婆心地劝导周深不能黑白颠倒,不能饮食不规律,被周深一句话怼回来,“我不是你的学生!”

 

现在的孩子不好管,李克勤深刻体悟到。

 

陪着周深吃完饭,回到家里已经凌晨过了,李克勤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好久没熬夜了,看着电脑上做了一半的课件,感觉头更疼了,但是听着周深在客厅里开怀大笑的笑声,突然发现这种日子也不错。

 

半个月之后,李克勤已经习惯了周深的作息,也习惯了自己买早餐不用付钱,也习惯了下午下班后给周深带上晚餐。

 

日子过得越来越和谐,周深也是渐渐地从不小心贴贴地试探,到现在毫无顾忌地靠在李克勤肩膀上看电视,过分的时候还可以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让他明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带上一份变态辣的烤翅。

 

周深可以吃很辣,这是李克勤丢垃圾的时候发现的,他点的外卖,永远都是麻辣特辣变态辣,尤其是加麻加辣的麻辣烫,李克勤看到这个名字就想放烟花,也不知道他那百灵鸟的嗓子是怎么可以吃这么辣的。

 

一天下班,李克勤走到之前买饭的那几家店,又想到周深昨晚说好久没吃麻辣烫了,还说冬天就要吃麻辣烫,看着旁边的招牌,李克勤忍着满屋的辣味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老板娘眼神不太友好,李克勤有些拘谨地双手捏住公文包,熟练地点好周深爱吃的几样菜品,被问到是否加辣的时候,僵硬的点点头,李克勤不知道老板娘在看什么,低着头看几眼,又对着自己看上几眼,好奇怪。

 

周深醒来的时候,发现李克勤还没回来,打开窗户朝楼下看了几眼,没看到人,但发现停了几辆警车,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周深探出头看了看,看不清楚,算了,还是等李克勤回来吧。

 

半个小时后,李克勤还是没回来,周深手机响了,以为是李克勤打过来的,结果是个陌生电话,“你好,请问是周深吗?我们这边是派出所……”

 

“派出所?我还公安局呢!”周深气愤地挂掉电话,心想现在的骗子越来越猖狂了,都敢冒充警察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电话又打来了,周深看了眼直接拒接。

 

没出一分钟,电话又打来了,接通后,周深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了?”

 

“周深先生您好,我是派出所的,警告126929,请问您认识李克勤先生吗?他说他认识你。”

 

“李克勤?认识认识,我认识,他住我家里。”提到李克勤,周深重视起来。

 

“那您过来一趟吧,他现在在我们这里。”

 

周深连忙换好衣服,急急忙忙地出门,路上不停地哆嗦。出租车司机暖心地调高空调温度,“年轻人,现在降温了,出门要多穿一点衣服啊,天气预报还说今晚有可能下雪呢!”

 

周深红着眼点头,自己也说不清现在是冻的发抖,还是因为担心李克勤,怎么突然就到派出所去了,是上午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等到派出所,看到李克勤好好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一份麻辣烫,周深再也忍不住,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个小时后,李克勤牵着周深的手走出派出所,民警还不停地叮嘱,“以后都把话说清楚,搞得我们还以为今天抓了个逃犯呢!”

 

“对不起对不起。”麻辣烫老板也很愧疚,“是我家老婆没听懂我的意思,也怪我,把照片贴在那里,叫他看到照片上的人多留意一下,没想到她误会了,就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李克勤礼貌地点点头,“没有关系的,你们也快回去吧,天气好冷的。”

 

老板和老板娘上车后,周深还是僵持着没说话,李克勤看着他身上单薄的外衣,脱下自己的羽绒大衣披在他身上。

 

“怎么穿这么少?”李克勤捏了捏他的脸问道。

 

周深吸了吸鼻子,说,“还不是因为太担心你了。”

 

“刚才没有问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放在那些店子里?”李克勤笑着问。

 

周深低下头,小声回答,“请你吃早餐啊。”

 

“嗯?”李克勤继续追问,“为什么要请我吃早餐?”

 

周深抬头,破罐子破摔,“还不是想追你!”

 

李克勤笑着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面前的小朋友搂入怀里,说,“年轻人行动力都这么快的吗?”

 

“等一等啊,让我来追你。”李克勤说。

 

 

回家的路上,真的下雪了,北京的第一场雪。

 

周深开心地跳起来,李克勤拿着公文包,还有一份早就凉透了的麻辣烫,问,“这么开心吗?”

 

周深傲娇地嘟起嘴,说,“你不懂!”

 

“都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李克勤啧啧几声,说,“虽然我比你大上好几岁啊,但是我觉得我身体很OK的,和你共白头更没有问题的。”

 

 

在来年的初夏,周深结束了一个阶段的工作,作息也慢慢恢复到正常,下午去学校接李克勤下班,偷偷坐在教室里,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听到他班上的学生在说小话。

 

“李老师身材真的好好啊!以前穿大衣看不出来,现在穿少了,胸肌腹肌好明显啊!”

 

“而且他那张脸,真的360度无死角,太帅了!”

 

“而且人也很温柔!虽然上课的时候很严肃,但我还是好喜欢他。”

 

过了几天,李克勤回家的时候看到周深在拆快递,全是衣服,李克勤看了看尺码,也和周深的不符啊。

 

“看什么看,就是给你买的!”周深恶狠狠地说。

 

李克勤也跟着他在地板上坐下来,笑着问,“怎么突然给我买衣服了?”

 

周深拆开一件衣服扔在他身上,说,“还不是因为你买的衣服都太显身材了!都让你们学生看到了!”

 

“瞎说。”李克勤把衣服折好放在一边,说,“明明都是给你看了啊。”

 

周深被一句话逗得面红耳赤,“我没有!”

 

“哦。”李克勤继续说,“也不知道是哪位小朋友第一次看到我,就流口水了。”

 

“我没有!我说了那是因为我嘴里含了一口水,滴出来了,不是流口水!”周深站起身来跺着脚解释。

 

“所以你是对我见色起意吗?”李克勤站起来,盯着周深的眼睛问。

 

周深别过头去,说,“你才是!”

 

下一秒,李克勤把周深扛起来,说,“对,我是。”

 

在后来日复一日的实践中,周深切实体会到,李克勤的身体真的很OK。

 

 

 

两人在一起后甜甜蜜蜜,虽然两人大多数时间是睡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东西还是放在各自的房间里,后面因为周深常在国外游玩的父母要在北京转机休息几天,李克勤才把东西搬进了主卧。

 

租客变儿媳,周妈妈的态度非常开明,对于李克勤一开始每月只上交租金,到现在的每月都把工资上交给自家的傻儿子,感到很欣慰。

 

前两天,碍着父母在家,两人便没有胡来,周深也仗着李克勤内心的顾忌,变本加厉的撩拨他,晚上关灯后,察觉到又一次贴上自己身体的手,李克勤忍无可忍,说,“之前听你说过,所有的房间都安装了隔音板来的,那就来试试这些隔音板的质量怎么样。”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周深后面知道,花了大价钱装的隔音板质量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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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好忙啊😵‍💫

好几个脑洞放在备忘录里都放忘记了,今天趁着加班先写一个吧

还是祝大家周末愉快(虽然我在加班😭

知也

2018版守岁·贺岁丨西蓝花CP

非首发

=

【时间:腊月二十四】

【人物:西蓝花CP 林方西&江阑】

【习俗:扫尘】


林方西大包小包的拎进门,就看到江阑站在桌上又垫着椅子,很高的地方,伸着手一垫一垫的拿抹布擦屋顶。他一下子就急了,立刻放下东西,“哎,阑,你怎么站那么高啊,快下来吧,等下我来擦。”


江阑拿着抹布指这指那的,开始唠叨啰嗦了,“算了吧,你看你打扫的,都不怎么干净,还是我来吧,脏兮兮的。”


看着颤颤巍巍的江阑,林方西看着有点害怕,平常打扫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可不能出点意外,而且她又感冒刚好,边拦边担忧,“行了行了,阑,你下来吧,多危险啊,你放着吧,你指挥我来擦就好。”


“那行,”江阑......

非首发

=

【时间:腊月二十四】

【人物:西蓝花CP 林方西&江阑】

【习俗:扫尘】


林方西大包小包的拎进门,就看到江阑站在桌上又垫着椅子,很高的地方,伸着手一垫一垫的拿抹布擦屋顶。他一下子就急了,立刻放下东西,“哎,阑,你怎么站那么高啊,快下来吧,等下我来擦。”


江阑拿着抹布指这指那的,开始唠叨啰嗦了,“算了吧,你看你打扫的,都不怎么干净,还是我来吧,脏兮兮的。”


看着颤颤巍巍的江阑,林方西看着有点害怕,平常打扫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可不能出点意外,而且她又感冒刚好,边拦边担忧,“行了行了,阑,你下来吧,多危险啊,你放着吧,你指挥我来擦就好。”


“那行,”江阑歪着头想想,反正自己也擦不到,干脆让林方西来擦,低头看看自己垫着桌子和椅子,一下子觉得好高,忽然内心觉得危险,她本身就有点恐高,想到要下去都要腿发软了,看了眼林方西,弱弱的说一句:“那…那个…方西,我,下不来……”


林方西看着江阑的样子不免好笑,手一伸,“那我扶你下来!”


江阑轻嗯一声,扔了抹布,把手递给林方西,一下子被他紧握在手里,江阑忽然有点脸红,自从五月里生了女儿媛媛,孩子又小,这几个月里两夫妻几乎没有亲近过。而一瞬间林方西直接把江阑抱下桌子,江阑惊了一下,赶忙用双手勾住林方西的脖子,安全的着陆在地上。


两人几乎零距离,脸对脸,眼对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江阑的脸更红了,也许是热的,也许是羞的……


林方西一下占领了江阑,吻住了她,吻的越来越深,霸道的索取,江阑害羞的回应着,两人都如此热烈,如此激情……


不知多久……江阑才慢慢不再回应,林方西放开了她,却依旧抱在一起,两人对着眼,江阑的脸红如血,轻声细语的说一句:“方西,你可别玩火~今天可忙着呢。”


“那,哪天?”


‘噗嗤’一声,江阑笑出了声,别过脸,挣脱了林方西的怀抱,直接把桌上的抹布扔给林方西,“今天扫尘日,我们赶紧把家里打扫好,然后去商场买点年货,再回我妈家把媛媛接回来,我都想她啦~”


自从有了媛媛,江阑就辞了医院里的工作,一边安心在家照顾女儿又一边开始准备考教师证想等女儿大点上幼儿园再去医科大学做老师,所以媛媛一直是她自己带着,可冬天一冷她自己居然感冒了,病毒性感冒怕传染媛媛,就只能把媛媛送去她妈妈家里,让她妈妈照顾着,她偶尔去看看,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大半个月,现在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去接回媛媛了,江阑可想她了,每天每晚都想。


林方西也想女儿了,接了她的抹布,答应,“好~”


两人开始收拾屋子,一个站桌子上擦屋顶,一个擦窗户,男女分工干活不累,腊月二十四扫尘日是中国的习俗,而扫尘日就是大扫除,为了除旧布新、迎接新年。


两人一刻不停的大扫除,直到把整个家都打扫的差不多了也快下午三点了,本来打算去商场买年货的江阑却累的不行,坐沙发上都起不来了,一会腿酸一会腰酸。


自从去年怀了孕以后到现在都没做过什么家务,怀孕的时候林方西不让她做家务就随它了,脏也就脏了;生了媛媛后在家的时候天天吵,她几乎把时间都花照顾媛媛身上了,媛媛去了她妈妈家里可她又严重感冒天天躺床上没有力气收拾,所以家里也越来越脏,孩子的东西几乎堆满了整个家,光整理那些东西都累的够呛。


林方西也坐在沙发上休息还搂着江阑,静静的听着江阑的说话,一会说说媛媛长大的教育,一会又念叨念叨过年会很忙,一会又说要请公婆吃年夜饭,反正说的热火朝天……可说着说着又绕到至少累了的话题上。


“现在可能呀,体力不行了,打扫个家这么累,真是坐了沙发后不想起来了。”


林方西点了点她头,眼里多了几分宠溺,“我让你休息,你却要收拾,能怪谁……”


江阑瞪了他一眼,没有孩子又开始了当初的新婚时的二人世界,多了几分宁静里的温馨,“切~你们男人能收拾干净吗?看你,做了大半年的饭,厨房墙壁上到处是油,也不知道平时擦!”


林方西随她说也不嫌烦,“真累了?”


“你说呢?!”江阑没好脾气的一句。


林方西却坐起来去厨房洗了些水果放在茶几,又给江阑开了电视机,把遥控器放到她手里,然后才坐下,给江阑揉腰。“阑,你歇会,看看电视吃点水果,年货明天也能买,反正我轮休,陪你一块儿去。”


江阑也是难得享受,媛媛还小就知道吵闹一天也能累死她,现在孩子不在,正好休息休息,可响想起媛媛,又抬头问:“那,媛媛呢?”


“明天再去接!”林方西一边给她揉腰一边给她递洗好的车厘子,他知道江阑还是挺喜欢这种水果的,可惜就是贵,自从有了孩子,他们夫妻两只能省着用,江阑可好久没吃了,今天他特意去超市买了。


江阑接过车厘子,“可,我想…她了…再说…也不好老让我妈妈带着呀,我妈妈和江莹也要准备年货大扫除什么的……”


林方西想想也是,可他们夫妻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江阑的感冒又好了,他想好好过,一下子没有主意,“那…怎么办…”


江阑也想不好,她和林方西难得有个二人世界,可她又挺想媛媛的,也不知道这几天孩子有没有哭闹,看了一眼林方西,感觉他眼里的欲望都能把她吃了,她就知道林方西内心里想什么,估计这大半年都把他憋坏了吧。


——江阑啊,我们女人就算有了孩子可千万不能跟老公产生距离感,要不然你将来会后悔的。你可不千万不能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那样会得不偿失的。


想想她妈妈的话,好像是有道理的,最终应了一声,“那,明天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商场买年货的时候多买一份带去我家,省的我妈妈再花时间买,然后在家里吃个饭回来的时候把媛媛带回来。”


林方西巴不得这样,连忙应声,“好好好!这样这样挺好挺好,买年货的钱就用我的科室奖金好了。”


江阑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捏了他手臂,捏的林方西嗷嗷直叫,“哎哟喂,你谋杀亲夫啊!!!”


“走开!就知道来这套!”结果得了江阑一个白眼,还推了他一把,“你科室奖金,我怎么不知道?都没见你上交!”


林方西发现江阑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故意跟她开玩笑,板着脸,非常坚定,“我,我就,不能有,点私房钱啊!?”


“不能!”江阑对此非常坚决,她一听林方西有私房钱,就不高兴了,打掉林方西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谁说你可以有私房钱啦?!谁允许了?”


林方西见她真生气了,连忙去哄,“阑~奖金今天刚发的,迟早要用掉的不算私房钱吧。再说,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嘛。”伸手就要去搂江阑,却被江阑躲开了,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阑~你这还生气啦?别生气了嘛~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每分钱都上交你这儿,行嘛?”


江阑转头瞪了林方西一眼,默默的不说话。


这招看起来感觉不行,林方西赶紧换招数,干脆调侃,“阑~我发现你自从生了媛媛后,脾气越来越大了,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你说我要是不跟你说话不跟你好了,你该怎么办啊?”


“滚!”直接拿起一旁的枕头扔过去,砸中林方西。


林方西接了枕头,又随手放沙发上,“阑~你真生气啦?”


江阑不说话,低着头,一下子屋里的气氛降低了几个点,林方西终于发现江阑是真生气了,摩挲着双手,有点紧张,生怕江阑真生气不理他了。瞬间直接从后面抱住江阑,亲了她脸颊,开始哄了,“老婆~别生气了嘛,我真不敢了,大过年的,要开开心心的嘛~要不,我去跪搓衣板?”


江阑还是不说话。


“我真去跪啦?”试探一下,林方西起身要走。


当然舍不得,江阑伸手一拉,对上林方西一脸的讨好,“你嫌弃我,不想跟我坐一块儿?”


林方西摇头,顺势又坐下,“我可不没,哪敢嫌弃媳妇儿啊。”


“切~我怎么觉得你嫌弃我啊?”江阑开玩笑,“我不管~不管你嫌不嫌弃了,反正我们娘俩就跟着你了。跟你一辈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靠在林方西的肩膀上笑着。


林方西直接把她抱住,“好,一辈子,”两人都笑了,他宠溺的看着江阑,“媳妇儿,你现在都成媛媛了,一会哭一会笑的,需要我哄啊?!”


江阑止不住笑,又开始撒娇,说的有点含糊不清,“就哄就哄~你不哄我,要哄哪个小姑娘啊?”


林方西捏捏江阑婴儿肥的脸特别可爱,“好好好,哄,哄一辈子。媳妇儿娶进家门就是用来哄的~”


“当然喽!”


两人都笑了,窗外的阳光正好。


直到后来,这年的腊月二十四,他们一直记得,温馨与甜蜜。


两人白发苍苍的年纪,依旧和原来一样。


“媳妇儿,这辈子呀,可能要我先走咯。到了,那边,我会,想你的。”


“不行!你说你要哄我一辈子的。我们一辈子还没完呢,你不能先走。”


“好,哄你一辈子,那,留到下辈子,再哄你,好不好?”


……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接约稿看置顶)

弃猫效应

*有私设,全文afd,搜刘十八

*文中一切行为均不可取


孙头头被抛弃了两次了。

第一次是在福利院,第二次是在师承班,他们来带走她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孙头头长相还算讨喜,于是她的监护人也面容和悦,可是最后都把她退了回来。

福利院时,收容家庭觉得她不乖,但是孙头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自卑,自己开心最重要,但任师这事儿不一样,他肯花十万把她捞出来,就证明自己是值十万的,她并不是很想学中医,那是能让她望其项背的领域,她承受不了生命之重,但她贪心了——师承班里睡的舒服、吃的舒服、还有毫不掩饰的偏爱和纵容,哪怕她知道这些都因为祖荫庇护,孙头头懂得,所以珍惜,所以贪念,但本......

 

*有私设,全文afd,搜刘十八

*文中一切行为均不可取

 

孙头头被抛弃了两次了。

第一次是在福利院,第二次是在师承班,他们来带走她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孙头头长相还算讨喜,于是她的监护人也面容和悦,可是最后都把她退了回来。

福利院时,收容家庭觉得她不乖,但是孙头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自卑,自己开心最重要,但任师这事儿不一样,他肯花十万把她捞出来,就证明自己是值十万的,她并不是很想学中医,那是能让她望其项背的领域,她承受不了生命之重,但她贪心了——师承班里睡的舒服、吃的舒服、还有毫不掩饰的偏爱和纵容,哪怕她知道这些都因为祖荫庇护,孙头头懂得,所以珍惜,所以贪念,但本性难移,孙头头不是坏孩子却也不是个乖孩子,所以她再次被放弃了。

而这次被抛弃,让孙头头有了一个自己注定被抛弃的认知。

 

孙头头出事了,这次是为了救个小孩被抓进传*销*组织,警察将人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应激了,现场救援太过惨烈,不忍描述,孙头头的所有行为被判定为正当防卫。

任新正接到消息的时候孙头头已经在警局的招待所待了一天,任新正看到她的状态时有些惊鄂——孙头头自顾自的缩在角落,哪怕有女警陪着也时不时的哆嗦,有些不认人,但不会主动发起进攻,像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小猫崽。

跟之前张牙舞爪的孙头头判若两人。

任新正后悔了。

 

跟负责人交接完后任新正蹲在孙头头面前,特意保持了安全距离:“头头,你还认识我吗?”

孙头头听见动静,抬头打量他,半响,就在任新正要放弃的时候:“你是师父。”

任新正差点落下泪:“是师父,跟师父回家吧。”

孙头头回避:“我本来就没有家。”

任新正当即反驳:“我家就是你家。”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只有不依赖别人才不会被人抛弃,这道理我早该懂的。”

蚀骨的酸胀腐蚀开来,任新正难以言说的难受,想要去抱孙头头,孙头头却被吓得一个哆嗦。

创伤后应激性反应。

没打任新正都是孙头头极力的克制的结果,任新正面色沉下来。

 

孙头头还是被任新正带走了,强制性的,孙头头的确闹,被任新正用了特殊的药物手段。

孙头头这情况医生给过建议,就是克服心理障碍,给足安全感,但现下看来此方法见效慢,困难重重,任新正耗不起,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杏(同音)行为依赖,打破孙头头的人格并重新建立,养成一个只依赖自己、遵循自己的孙头头。

不符合任新正人设的偏执尽显。

 

 ……全文afd,刘十八

……任新正黑化偏执,现实中这种情况跑,报警

鱼上仙(vd制品通贩中)

【岁月如歌】惩罚

李达康X你

第二人称代入


12.9小吴老师生贺联文


上一棒:@柳笙雪 

下一棒:@三千青丝为君留 


预警:本篇包含GB/BG(互攻,含也漏卡),有虐李达康情节(后面是甜的),若不能接受请退出,不要勉强自己,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全文1.2w字(含也漏卡)

完整版查看方式请见文末,谢谢


OOC!OOC!OOC!


以下正文——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地图别拿下来!我得看!」


「看看看,你就知道看你那破地图!看了GDP就能涨吗?」


「跟你讲这些没用,快给我挂回去!」


「呵,我要是再给你挂上去我就扔了我...

李达康X你

第二人称代入


12.9小吴老师生贺联文


上一棒:@柳笙雪 

下一棒:@三千青丝为君留 


预警:本篇包含GB/BG(互攻,含也漏卡),有虐李达康情节(后面是甜的),若不能接受请退出,不要勉强自己,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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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OOC!OOC!


以下正文——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地图别拿下来!我得看!」


「看看看,你就知道看你那破地图!看了GDP就能涨吗?」


「跟你讲这些没用,快给我挂回去!」


「呵,我要是再给你挂上去我就扔了我这警帽!」


「你怎么说话呢!我最近忙成这样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还跟我吵?」


「我体谅你,谁他妈来体谅我?」


你已经不记得这是你们这两个月来的第几次争吵了,李达康仗着自己忙根本不管老婆,连家都很少回,你这边案子一个接着一个,天天跑现场,工作之余还惦记着老公胃不好,叮嘱他按时吃饭的消息没回,你忙里偷闲去给他送饭,可他倒好,把你晾在大门口一个多小时没理,最后丢下一句“市委书记夫人要避嫌以后别来了”,人都没见着,还是让小金传的话。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们开始频繁吵架,两个人都不是好脾气的,李书记天天骂下属,你更不用说,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脾气当然好不到哪去了,这就导致你们平时见不着面,好不容易见一次就只会吵架,最后不欢而散。


这可苦了杏枝,她两头劝,你倒是愿意给台阶,可李达康呢,不到半夜十二点绝不回家,回了也是直接睡客房,别说晚上和你一起睡,就连过来看看你都不愿意,就差直接睡在办公室了,电话短信更是一个都没有,真不怕自己老婆跑了。


你不禁想起刚结婚那会李达康也很忙,正处于上升期和考察期,但他再忙也会尽量早回家,在你的娇嗔中钻进被窝闹你,如果第二天他起床你还没醒,他会忍不住亲亲你再走,总之除了工作的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你。


这才结婚几年他就变这样了,一天到晚说自己忙,用同样的话敷衍你,可你也忙啊,为什么你在忙的时候能想到自己老公而李达康忙的时候永远都想不到自己老婆?你对他来说就像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再这样下去你快要感受不到他对你的爱了。


你加班回来,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刚回到家没五分钟的李书记就跟你吵地图的事,你吼完他之后直接上楼睡觉,不想再理他。


明明累得要死你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你随便披了件外套在走廊发呆,又不受控制地来到客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鼾声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进去——你的丈夫躺在客房简陋的床上睡得正香,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显然白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疲惫不堪,沉沉睡着。


说不心疼是假的,最近几天还是别和他吵了吧,控制下脾气,等他忙完这阵子再说。


你俯身在老公脸上落下一个轻吻,余光看到他手指上除了洗澡几乎从不摘下来的结婚戒指,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然而当你第二天一早看到挂在客厅正中间的地图时你只后悔为什么前一晚没趁他熟睡扇他几个耳光。


你气势汹汹拦住即将开门的丈夫,「李达康!叫你别挂你非要挂,你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是吧?这破地图有什么好挂的,你去办公室看不行吗非得在这膈应我!」


李达康本来有点心虚,但被你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说他只觉得你在无理取闹,「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挂个地图怎么了?以前不都挂那的吗?」


他似乎到现在都没明白你究竟为什么生气。


「这是地图的事吗?」你把他扯到客厅,偌大的地方没有一丝烟火气,你的声音不自觉带上哭腔,「你知道这个家有多冷吗?你知道我每天回来面对一间空屋子是什么感受吗?我这个警察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案子,我照样惦记着咱们的家。李达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多久没好好在家里待过了,我们多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们……」


「我不是说了我最近忙吗!」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生硬,李达康降低音量,又小声嘟囔一句,「再说了,什么空屋子,杏枝不是在家吗?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不至于。等过一阵子……」


「李达康!」


你被他气得拔高了嗓音,对他怒目而视。


李达康不是不知道你生气的点,但他实在是太忙了,只得躲闪着你的目光,看了眼表,表情立马变得急切起来,「好了好了,我早上有个会没时间听你发牢骚,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李达康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的逃避彻底激怒了你。你不再有平时的冷静,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谁曾想他用力甩开你,不耐烦地冲你吼道:「你能不能别跟个泼皮破落户似的!像话吗!」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看到你怔愣的眼神后悔的情绪很快席卷而来。


贾母这么说王熙凤尚且带着戏谑,可李达康不该这样说自己的妻子,也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


你被他气笑了,他这一甩你的膝盖直接磕在桌角上,你变了变脸色,又很快习惯性装作没事。李达康似乎想过来看看你,可小金的电话恰好在这时打进来——其他人都到达会议室了,就等他这位市委书记了。


他终究还是选择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和以前一样。


李达康眼里有愧疚,他张了张嘴,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等我回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家,徒留你一人坐在沙发上,眼里逐渐失去光芒。





「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同事整理完案件的最终材料后升了个懒腰,臀部稍一使力,转椅来到了你身边,「又和你老公吵架了?」


「你这个又字非常精辟。」快要结案了,你正在写最后的总结报告,头也不抬地回道,「我现在觉得你不结婚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从你平淡的语气中同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老公可能真的是忙,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你要不然给他次机会,看他今晚怎么说?」


你冷笑一声,「他都骂我泼辣无赖了,还能怎么说?」


「我靠!」同事一声惊呼引来其他人侧目,她立刻压低声音,满脸不可置信,「真的吗?李书记真的这么说你?」


你没理她,手上动作不停,同事一会咬指甲一会扯头发,最后下定决心跟你说:「这也太伤人心了……你得好好教训他!」


「教训?我哪敢教训李大书记?他可是……」


你突然想到了什么,敲键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同事惊恐地看到你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可太熟悉这个笑容了,每当你面对死不认罪或者罪大恶极的犯人时你总会这么笑,而通常那些人的下场都挺惨的。


「呃,组长,虽然李书记这话确实不妥,可他罪不至死啊……」


「别担心,我不过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你一抬头,换上了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却让同事不寒而栗,「感谢你的建议。继续干你的活吧,我去交报告。」


她看着你远去的背影,在心里为李书记点了根蜡。


什么都不知道的李书记打了个喷嚏,难得比前几天早回家,但也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他今天特地戴上了你前不久给他买的新领带,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你,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他。想起早上的事,李达康自知理亏,他一边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要和你吵架一边慢慢靠近你,「吃饭了吗?杏枝呢?」


「家里气氛不好,给她放了几天假散散心,别被我们影响了。」


「嗐,影响什么?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李达康把外套挂在沙发背上,试探性地问道,「不早了,要睡了吗?」


呵,果然如你所料,你的丈夫见你没有要和他吵架的意思果断选择忽略早上的不愉快,连说点好话哄哄你都不愿意,就想这么含糊过去,还真符合他现在的做派。


可你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睡,为什么不睡。」


你撂下这句话就上楼回房间了。李达康虽然奇怪你的态度,但老婆不揪着早上的事不放他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今天早回来了,否则更麻烦。


他没去客房,而是跟着你回了主卧,在他解领带的同时你锁上房门,不动声色地来到他的身后。


「你先洗还是我先——哎哟!」


他猝不及防被你从身后推倒在床上,有些恼火地转过头,却看到你晦暗不明的眼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逃却为时已晚。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你冷笑着反问一句。李达康的挣扎对当了十年刑警的你来说形同虚设,你干脆利落地撕掉他的衬衫,将他按在床上双手反剪在背后,用他那条崭新的领带绑住,打了个漂亮的死结,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扯掉皮带,连同内裤一起狠狠扒下。





「当然是干你,李书记。」





由于没有认真清理,李达康大病了一场。而自那天以后,你们彻底陷入了冷战。


李达康不想面对你,非必要绝对不会回家,晚上加完班直接睡在办公室,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工作,推掉所有需要书记夫人出席的场合,没有休息,也没有放松,他就像台机器似的持续运作,小金甚至害怕他的领导哪天会猝死在永远开不完的会议上。


你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严重伤害到了他的身心,可如果不是他先让你伤心,你也不至于这么做。不过就此事而言你确实过分了,你也曾试图向他道歉,希望能弥补他,但他像是铁了心要和你划清界限,电话不接短信不接,居然还拉黑了你的号码,也不回家,看样子是有离婚的打算了。


你本以为惩罚他后自己心里会好受些,然而一想到丈夫屈辱的眼神和被你折磨得惨不忍睹的下身,你反而更难受了,再加上他拒绝和你沟通,拒绝和你见面,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竟也学着李达康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


你几乎包揽了局里大大小小所以案子,整天与速食品为伍,脾气也暴躁很多,往审讯室里一坐简直就是玉面罗刹,那气场普通犯人根本受不住,就连你的组员都不敢在你面前多说一个字,那阵子你们小组的纪律变成了警局的标杆。


杏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表哥和嫂子怕是要离婚了,又是给你们送饭又是说好话的,让你心里相当过不去,索性给她放了长假,叫她不要插手你和李达康之间的事。


李达康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办公室睡了多少天了,也许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无所谓,反正他早就心灰意冷,不愿再回到那个家了。


他一想到你对他做的那些事,身体就止不住地发颤。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就算、就算他忽视了你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该如此羞辱他啊……要知道,你可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娶你不为名不为利,只是单纯的想要你,想和你共度余生,你们之前明明很幸福,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达康想不通,他只能逃避,只能让自己一刻不停地忙碌,这样才不会频繁地想到你,想到你们几乎无法和解的现状。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一群白吃干饭的!国家要你们何用,人民要你们何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做不到的直接辞职吧,也别干了,省得浪费国家的资源!」


李书记骂完人,大步流星走出会议室。


他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除了开会前喝了点水,其他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只觉得眼前发黑,赶忙回到办公室缓缓。


李达康靠在椅背上,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从前的你知道他忙,一心为国家和人民,所以一直包容他、体谅他,如果知道丈夫刚才差点晕倒在会议室里,指不定有多心疼,肯定会强制性的让他休息,为他煮一锅热腾腾的汤,还会一边埋怨一边亲吻他,想让他舒服些。


但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杏枝不止一次地提起你最近忙得日夜颠倒,跑现场、抓犯人,还参与审讯,一天到晚吃速食品,人都累瘦了一圈。刑警的工作既忙碌又危险,李达康不是不心疼你,也不是不担心你,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自我斗争许久,他最终还是把你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下一秒你的电话就进来了。


李达康愣了愣,对方挂断了,随即又打进来第二个,他这才接起,但很难控制自己的语气,「……喂,到底什么事啊?我这还在忙呢没事别打扰我!」


不是的,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


李达康懊恼地捶了下桌子。电话那头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好你个李达康!拉黑自己老婆不说,居然这么不耐烦!怎么,这书记当得人都飘了,连老婆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这不是你的声音,而是你同事的。


可是为什么会是你同事用你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呢?


难道你……


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李达康猛地直起身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人呢!」


而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坠冰窟。


「呵,李书记终于想到她了?」对方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哭腔,「你老婆中了两枪,现在还在手术室里躺着!」





李达康匆匆忙忙感到医院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看到那醒目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他只觉得刺眼。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


「好好的?」你的同事受了点轻伤,正在手术室外面侯着,臭着一张脸怼他,「敢问李书记哪只眼睛看到她好好的?」


李达康心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怎么会中枪?伤在哪里?」


「她是在追捕连续杀人犯的时候中的枪。」说话的是你们小组的另一名组员,「我们都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藏了一把枪,组长的背部和腰侧中枪,腰侧只是擦伤,后背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子弹留在了体内,而组长在中了两枪的情况下与犯人搏斗,最终将其抓获。我们赶到时她死死压住重伤的杀人犯,身上全是血。」


听完整件事的李达康不自觉后退两步,脑瓜子嗡嗡的,险些摔倒。


同样是为人民服务,他当刑警的妻子显然要比他危险得多,每天打交道的都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罪犯,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你们的初次见面就是在这家医院,当时你为了救被亲生父亲丢进海里的小女孩纵身一跃,在冰冷的海水中搜寻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濒临死亡的女孩捞了上来,而你也因此伤到了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件事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也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加之不久前在你的带领下破获了一件大案,当时还不是书记的李达康正陪着领导慰问你和其他同事,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他本就对你有好感,也很欣赏你,沙书记便从中牵线,撮合了你们。


李达康虽然是农村出身,对于“传宗接代”这种传统思想没什么执念,用他的原话就是“不能生就不生呗,又不是非要有孩子”,要是有嘴贱的偏要提起这事膈应你,那就等着被你老公骂吧。


他都快忘了,你是用生命守护这座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你忠于职守、鞠躬尽瘁,用满腔的热血与正义对待这份值得尊敬的职业,你阻止了太多悲剧的发生,让那些危害他人的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李达康爱的就是这样的你,他应该好好珍惜你,而不是以忙碌为由逃避你们之间的问题,理解与包容是相互的,他想要你理解他体谅他,在这之前他必须先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你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怎么忍心看你受苦。


他勉强吃了点小金送来的晚饭,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焦急与担忧明晃晃摆在脸上。终于门上的灯熄灭了,医生走出来的那一刻李达康立马迎上去,「我妻子怎么样了?」


「子弹已经取出,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还需要留院观察,家属过来签个字。」


李达康签下自己的名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你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消瘦的脸颊、厚重的黑眼圈,无一不昭示着你这些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他握着你的手守了你一晚上,清晨被一个电话叫走,等他处理完事情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你也醒了,正坐在床上和同事们说话,气色恢复了些许。


他的到来让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你的同事在短暂的寂静后纷纷找借口离去,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你们夫妻俩了。


冷战几个月,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不自然地低下头拨弄自己的指甲,不知道该说什么。李达康在床边坐下,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伸手就要脱你的衣服。


「给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背后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你打了个喷嚏,李达康马上帮你再穿好,「我穿了防弹衣,多少有点用……」


猝不及防的,李达康拥住了你。


他小心地避开你的伤口,让你靠在他怀里,嘴唇颤抖地贴上你的额头,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只有李达康自己知道,他昨天有多害怕,可他不会怪你,更不会劝你辞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身后支持你,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的背后都有他。


这个拥抱你等了太久,久到你红了眼眶,手臂不自觉环上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丈夫的怀里,紧紧回抱住他。


「对不起……」


「我很抱歉……」


你们同时听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声音。





异口同声后你们又陷入沉默等对方先开口,夫妻间的默契偏偏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


细微的尴尬蔓延在病房内,李达康摸了摸你的头发,「你先说。」


「……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对你。」你闷闷地说,「还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你醒来时没看到丈夫其实挺失望的,却在你的意料之内,他这么忙肯定没空来看你,况且你们在冷战中,他还拉黑了你的手机号,更不会来了。但同事告诉你李书记接到电话马上就赶来了,手术结束后守了你一晚上,一小时前刚被叫走处理事情。


听到这句话你很意外,而小金也瞒着领导偷偷给你发消息,说李书记忙完就会来看你,希望你能等等他。


你原本都做好了一个人的准备,可当你真的看到冷战的丈夫急匆匆赶来时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你终于意识到——


——他一直都很在乎你。


李达康像是没想到你会跟他道歉,你又说:「但我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你之后也一直不回家,拉黑我电话号码,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和我离婚……」


「胡说什么呢!」


他有些急切地打断你的话,将你想抬起来的脑袋又摁回自己怀里,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才终于冷静下来。


「我也应该道歉。」李达康低沉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忙碌不是忽略你的借口,我也不该在问题爆发后选择逃避,伤了你的心。」


不愧是能当上市委书记的男人,李达康一下就能说出问题的关键——可他之前太自私了,只想着要你理解他,你应该理解他,却不去解决问题。


是啊,他都知道,可他就是不愿面对。


这么想着,你的热情慢慢冷却,理智占据上风,松开手想离开他的怀抱。


李达康蓦地握住你的肩,额头抵上你的,直直望进你的眼睛。


「我错了老婆,真的错了。」他喃喃道,「你已经惩罚过我、给过我教训了。」李书记一想到那天晚上你带给他的痛苦——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快感——和你冷漠的态度就情不自禁抖了抖,紧接着松了口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我不会放弃我的工作,但我也不能没有你。」


李达康用不容抗拒地力道重新抱住你。他吻住你的唇,唇齿相依间你听到他说:「老婆我爱你,真的爱你。」


这是你们结婚后他第一次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如此直白地对你表达爱意。李达康的脸烧了起来,却仍是固执地看着你的眼睛,直到你红着脸闭上眼,这个吻也没有结束。


你差点忘了,他当年就是用猛烈的攻势把你追到手,让你成为他的妻子。


见你不再抗拒他,李达康又接连亲了你几口。时隔多月,好不容易能和老婆亲热,他抱着你不肯松手,多陪了你一会,硬是拖到下午才回办公室。


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晚上很早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蹑手蹑脚地掀开你的被子。你转过身一看,你忙到半夜的丈夫钻进被窝,和你一起挤在病房狭小的床上,腿都伸不直。


你睡眼朦胧地推了推他,「医院床小你睡着不舒服……」


「那总比我一个人睡在办公室强。」李达康小心翼翼地避开你的伤口把你揽进怀里,「别想那么多,睡吧。」


他终于又能抱着你入睡了,心里一阵满足,亲了亲你的额头,你靠在他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你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李达康每天晚上都会来陪你睡觉,第二天一早再回去办公,他怕你吃不好,特地把杏枝喊回来照顾你。


杏枝听说表哥和嫂子和好了高兴坏了,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有时候还会给李达康送去,直到你出院。


局里给你批了两个月的假让你好好修养,你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毫无营养的电视剧,像是听到了你的心声,李达康今天破天荒地早回家了。


他一回来就直奔卧室,见你乖乖靠在床头,嘴角荡起一抹笑意,「怎么样,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你打了个哈欠,「天天窝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好想回去上班。」


「不行。」李达康脸色变得很快,「休养两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你伸手抱住他的腰蹭了蹭,「知道啦……你今天怎么早回来了?」


早?


李达康看了眼表,刚到八点,连晚饭都没法和你一起吃,虽说确实没有前几天那么晚,却也实在谈不上早。


他的心中泛起愧疚,脱了外套就要来抱你。


然而抱着抱着,他的手有些不老实了,伸进衣服里在妻子光滑的肌肤上抚摸了几下后猛然想起你是伤员,硬生生止住自己的某些念头,强行把手缩回去。


但他没想到你一个翻身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有着和丈夫一样的欲望。





素了几个月,也确实该吃肉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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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来自深海的置顶🐬(2025.03.28更新)


这里鱼上仙,乙女向凡人写手,正在为成仙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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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BG】似水流年(三十一)

似水流年(三十一)

一行人溜达到了金山县的人民广场。


金山县早就已经脱贫,和其他的县城没什么两样了。一到晚上,就有很多没事做的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


沙瑞金趁白秘书去买西瓜的空档混入广场舞大队,不顾羞耻的开始从头学起,很快沙书记就以灵活的身姿打入了大妈们的内部队伍。


易学习和李达康好不容易凑到了一起,开始追忆往昔。


谢如冰就只是发呆。


忽然听见有人喊“冰啊”、“冰”的,谢如冰还以为是有人在卖冰糕,根本没在意。


接着就是一句:“谢如冰!”


谢如冰还以为是毛娅在叫她,扭头就问:毛娅姐,你叫我?”


毛娅也摇头。


谢如冰从包里掏出框架眼镜戴上,四处......

似水流年(三十一)

一行人溜达到了金山县的人民广场。


金山县早就已经脱贫,和其他的县城没什么两样了。一到晚上,就有很多没事做的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


沙瑞金趁白秘书去买西瓜的空档混入广场舞大队,不顾羞耻的开始从头学起,很快沙书记就以灵活的身姿打入了大妈们的内部队伍。


易学习和李达康好不容易凑到了一起,开始追忆往昔。


谢如冰就只是发呆。


忽然听见有人喊“冰啊”、“冰”的,谢如冰还以为是有人在卖冰糕,根本没在意。


接着就是一句:“谢如冰!”


谢如冰还以为是毛娅在叫她,扭头就问:毛娅姐,你叫我?”


毛娅也摇头。


谢如冰从包里掏出框架眼镜戴上,四处一望,结果那个喊她的人已经跑过来了:“如冰姐你怎么回事儿?没听到吗?我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你。”


谢如冰定睛一看,发现果然不是别人,是她的大学学妹吕小珊,吕小珊比谢如冰低两届,以前也在文学社待过。但是后来谢如冰考公失败后又考了研究生,跟学弟学妹们就很少有联系了。


吕小珊拉着谢如冰的手:“如冰姐,你也是来金山旅游的吗?哦,跟你们同事一起来的?”


沙瑞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已经从广场舞大队撤退下来,生怕谢如冰说漏嘴,就赶紧回答:“是啊,十一放假嘛,大家来团建一下。”


真会编瞎话。谢如冰心说,转而去问吕小珊:“你这是回家还是在金山工作啊?”


吕小珊说:“姐你忘了?我就是金山人。当时我家里条件不好嘛,考的是公费师范生,毕业之后按规定要回家乡工作五年。所以我一毕业就回来了,在金山县第二高级中学。现在金山的环境越来越好了,再加上我老公和我在一个学校工作,他教物理。我们就打算一直留在金山,不走了。”


吕小珊说着说着,白秘书、李达康、易学习,还有田国富都凑了过来仔细听。


你以为他们是几个无聊的老头在听八卦,其实是,一群无聊的官员在暗中观察金山县的发展。


谢如冰跟吕小珊聊了一会儿之后,吕小珊突然八卦起来:“姐,你跟思卓哥你们怎么样了?思卓哥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谢如冰反应了一会儿:“……你说张思卓啊?我知道他后来考了川大的博士,就留在那边工作了。”


吕小珊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啊~你们研究生不是在一所大学嘛,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呢。你们分手了?”


沙瑞金和田国富对视一眼:有好戏看了。


谢如冰都快不敢看李达康的脸色了,只能徒劳的解释:“我跟张思卓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啊!大学的时候就只是同在一个社团而已啊!”


吕小珊掰开手指头:“你们都在文学社,他是社长,你是副社长。还都在书法协会,还有你们都在话剧团……院长都夸过你们两个,一个儒雅,一个博学……汉语言文学系的才子和才女啊!你这不能怪我们嗑CP吧……”


谢如冰:“……那都是假象。读研的时候,张思卓沉迷于跟他女朋友打麻将,还打扑克。我不喜欢他这样的。”


吕小珊嗑的CP直接BE,有些忧伤,她一回头,猛地看见李达康面无表情的站在谢如冰旁边,宛如一尊门神,吓了一跳:“哎呀,这位领导,你往旁边稍一稍。”


谢如冰叹了口气:“他不是领导。他是你姐夫。”


吕小珊的嘴张成了“O”字形,她在心里闪过无数个问号,毕竟以前在社团里聊天的时候,谢如冰说她喜欢的是暖男那一款的。而这位门神,显然和谢如冰的品位大相径庭。


谢如冰耸肩:“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们两个不般配吗?”


李达康听到这句话,那两只脚就不由自主的往谢如冰旁边挪了挪,俩人站得近了一些。


吕小珊还真的端详了一下:“你还别说,仔细一看你们俩还挺般配的。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


晚上回到宾馆,不知道李达康又是哪根筋被戳着了,冷着一张脸,酸了吧唧的又在说:“张思卓啊,汉语言文学系的大才子。又会写,又会演,又儒雅,是吧?”


谢如冰幽幽的说:“我说了,我跟思卓哥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


“哟,思卓哥啊?”李达康更酸了。


“他是我学长啊!”谢如冰简直苦闷,“儒雅那是院长夸他的,又不是我夸他的。”


“他不儒雅?”李达康问。


谢如冰思考了一下:“嗯……其实他挺儒雅的。”


李达康板着脸扭了头。一整个后脑勺写的都是“你为什么要夸别人”,后面还要跟着问号和感叹号。


谢如冰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就解释:“思卓哥算是我们系所有老师的得意弟子吧。翩翩佳公子那一挂的。会演讲,会作诗,会演话剧,还会弹古琴。我记得我们话剧团当时排的《大唐遗韵》,他演的是李白……”


李达康反手扣住谢如冰的手腕:“差不多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你是不是喜欢过他!”


——确实是喜欢过。谢如冰一看见李醋缸那架势,心里就觉得不妙,这要是说出来还能有个安生?


谢如冰:“……”


李达康始终盯着她。


“哎呀,好吧我当时是有一点暗恋他。但是那个时候我胆子小,没敢跟他表白。后来读研的时候他跟别人谈恋爱了,我自然就放弃了嘛!这又有什么好问的!”


李达康知道他的醋意毫无来由。就算谢如冰真的和那个张思卓谈过恋爱,那也没有什么。十年之前,那时候他还是有妇之夫呢。谢如冰可是一直都没提过欧阳菁的事。


可他就是不爽。


十年前他老婆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吧……那时候他们俩是有多般配啊,估计因为工作的事,他们俩经常的出双入对,以至于学弟学妹都以为他们俩谈恋爱了。


李达康越想越酸,回身抱住谢如冰,一口就咬在了谢如冰的脖子上,谢如冰疼得“嘶”了一声,伸手就推他:“李达康!你属狗的啊?”


李达康一手按着谢如冰,一手解开衬衣扣子,嘴里还不忘回答:“那我可不就是属狗的吗?”


谢如冰气得捶床:“谁管你属什么?!你个狗东西!”


李达康才不管老婆嘴上骂什么,她爱骂什么骂什么。他早就练出来了。深知老婆说什么不重要,吃到嘴的便宜才是真的。



——————————————————


彩蛋是第二天早上的故事,一个免费的粮票就可以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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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BG】似水流年(三十)

沙瑞金:你了不起,你有老婆。


似水流年(三十)

去往金山县的大巴车上。


沙瑞金突发奇想,要在国庆节期间带着部分干部和干部家属来一次自费的微服私访。


第一站就是去金山县。


沙瑞金和田国富坐在后排。冷眼看着斜方前面的李达康跟谢如冰。


众所周知,男女很难平等。中国的官场上也是一样。至少男女领导在数量上它就不一样。


同时,官场又是一个很注重家庭环境的地方。组织上不会管你家里谁带孩子做饭,却希望你们家里风平浪静。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你家里的那点子小事都搞不清楚的话,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基于以上问题,越是高层,家庭状态就越容易...

沙瑞金:你了不起,你有老婆。


似水流年(三十)

去往金山县的大巴车上。


沙瑞金突发奇想,要在国庆节期间带着部分干部和干部家属来一次自费的微服私访。


第一站就是去金山县。


沙瑞金和田国富坐在后排。冷眼看着斜方前面的李达康跟谢如冰。


众所周知,男女很难平等。中国的官场上也是一样。至少男女领导在数量上它就不一样。


同时,官场又是一个很注重家庭环境的地方。组织上不会管你家里谁带孩子做饭,却希望你们家里风平浪静。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你家里的那点子小事都搞不清楚的话,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基于以上问题,越是高层,家庭状态就越容易回归传统。


易学习就觉得,李达康跟欧阳菁结婚就是个错误的选择,所以他两年多之前他差点就和市委书记这个位子说拜拜了。


沙瑞金觉得,李达康当时被他催得急了,才去相了个亲,看谢如冰也挺合适的,就结了婚。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李达康这么个不会说话又欠缺情商的人会跟年轻人似的搞什么先结婚后恋爱。


但是现在他拿不准了。


毛娅是个很贤惠的女人,上了车就给大家分了一些自己做的小零食。


易学习笑着打趣:“家庭妇女随便做的,你们吃。”


大家也都笑。


谢如冰从李达康手里拿过一点来,也开玩笑似的纠正:“什么叫家庭妇女啊?毛娅姐是你的后勤保障人员。”


毛娅腼腆的笑笑。


沙瑞金点点头:“是啊。易学习同志,以后跟毛娅可得尊重点儿。”


“什么呀,我不就是家庭妇女嘛。还叫上什么后勤保障人员了?”


谢如冰说:“你别这么想啊。虽然说你没有工作,但是没有你做他的后勤保障,易书记能那么心无旁骛的做工作吗?所以说,你也是在为人民服务嘛。”


“说得对啊。”沙瑞金点头,“没想到谢老师这样新时代的职业女性是这样看的。我以前接触到的职业女性都不太赞同全职太太、家庭妇女。”


“这有什么赞同不赞同的,都是过自己的日子。”谢如冰靠回椅子背。


大家说起汉东省这么多年的改革与发展,高谈阔论。而谢如冰终于支撑不住,在谈话声中昏昏欲睡。


沙瑞金眼睁睁的看着谢如冰抱着李达康的胳膊,睡得前仰后合,最后斜着身子一头扎进李达康的怀里。李达康本来正讲到激动处,要伸出长胳膊来一挥手,现在也挥不起来了,只好转而抱住老婆的脑袋,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三分。


沙瑞金的妻子在帮他儿子带孩子,留在北京。只去年冬天来了汉东,老两口见了一次。


沙瑞金看着李达康小心翼翼的,心里不由得暗骂:难不成就你有老婆?也不知道考虑一下老同志的心情。


一个半小时之后,谢如冰带着脸上印下来的一脸纹悠悠转醒。李达康支撑着酸软的胳膊把矿泉水给她拧开。


谢如冰连手都不动,就着李达康的手喝。喝两口,还要吃一口毛娅炒的小零食。


吃了三五口,谢如冰才算清醒了,开口问:“快到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还睡不睡了?”李达康问。


“不睡了。”谢如冰挠挠脸,又把脑袋扎进李达康怀里。


别人觉得他们两口子在不要脸的撒狗粮,而谢如冰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想当年李达康可是个能熬夜给女神挖海蛎子的货,现在当然没必要挖海蛎子了,那让他充当一下枕头,拧个水瓶子,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没有人说市委书记给老婆枕肩膀头是违法犯罪吧?你看不过眼那叫你嫉妒。


李达康说:“你不是不睡了吗?还是靠肩膀吧。”


谢如冰说:“我不。你那肩膀头太瘦了,硌得慌。硌得我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田国富爆出一声笑——天可怜见,他田国富跟李达康共事将近三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值了。认识李达康的老婆也是值了。


李达康轻轻挪动身躯,给了旁边的田国富一个警告的眼神:看戏就算了,回京州少说话。


田国富下巴往回一缩,缩出个双下巴来:达康书记,我建议您不要装了。您当年跟欧阳菁在一起,大家就都知道你惧内。如今只不过是更上一层楼而已。


李达康把头转了过去:你就造谣吧。


正值国庆假期,金山县种植的小麦还没有完全成熟,现在正是种蔬菜的好时候。


沙瑞金很认识农作物:“听说了,金山县的辣椒、莴笋都很出名。”


李达康说:“金山的秋梨也是有名的!我当年在这儿工作的时候,就喜欢吃金山的梨。”


“是啊。”易学习说,“自从金山县的路修好了之后,这粮食有小麦和花生,水果有梨,蔬菜也有不少。这农作物,就都打出了名号。”


沙瑞金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说要尝一尝前面的梨甜不甜。易学习和田国富跟了上去。


谢如冰因为跟李达康讨论当年拉动GDP的方法,就走得慢了一些。


等沙瑞金他们发现李达康和谢如冰走“丢”了的时候,已经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沙瑞金在老乡的摊位上啃梨,“李达康跟不上来,咱们就不给他吃了。”


毛娅指着李达康的方向说:“您看他们俩。”


前面这几个人一看,原来是李达康拉着他老婆的手,俩人正朝这边跑呢。


李达康虽然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就是普普通通老公务员的打扮,可是跑得近了,能看到他脸上还带着笑,好像还是个年轻人似的。


那手就紧紧的攥着,就是不松开。


就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老婆都有点跟不上他了,就非得攥着手跑。。你那老婆是能丢是咋的?


经常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沙瑞金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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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这里是冷圈的曳晓。


本人喜欢戏曲(程砚秋、荀慧生、言慧珠、陈永玲) |《红楼梦》(嗑宝黛,最喜欢尤三姐)| 叔圈(包括但不限于何家劲、吴刚、陈道明)| 我是言兴朋永远的王宝钏 | 目前还喜欢朱一龙|最近大爱张译。


不管圈子多冷,只要我目前还爱,就可能会有产出,但,不保证产出~


其他的人即便我不粉,也可能有一些产出,比如我写过电影《霸王别姬》的同人。


PS:有一点小要求就是,知道现在评论区有直接放屁股,作者更新就能踢的那种评论,但作为一个作者还是希望能够在评论区和大家探讨文章的内容之类……所以每章下面我会专门留出一个玉臀安...

这里是冷圈的曳晓。


本人喜欢戏曲(程砚秋、荀慧生、言慧珠、陈永玲) |《红楼梦》(嗑宝黛,最喜欢尤三姐)| 叔圈(包括但不限于何家劲、吴刚、陈道明)| 我是言兴朋永远的王宝钏 | 目前还喜欢朱一龙|最近大爱张译。


不管圈子多冷,只要我目前还爱,就可能会有产出,但,不保证产出~


其他的人即便我不粉,也可能有一些产出,比如我写过电影《霸王别姬》的同人。


PS:有一点小要求就是,知道现在评论区有直接放屁股,作者更新就能踢的那种评论,但作为一个作者还是希望能够在评论区和大家探讨文章的内容之类……所以每章下面我会专门留出一个玉臀安置处给大家蹲,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还是希望大家能多留一些字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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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任何东西都是为了我自己开心,所以大家也不要找我的不开心。


希望大家看文都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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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BG】似水流年(九)

宝子们我好喜欢达康书记,最近我好能肝啊,希望大家也支持~


似水流年(九)


谢如冰一直没有回复李达康的微信。


谁知李达康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我看你一直没回复我,上午跟你说的时间是六点,我大概五点半就能到家,你什么时候到?”


这个独裁暴君。谢如冰刚忙活完校里知识竞赛的事儿,正从图书馆往外走,一手抱着文件,另一边还得答应着他:“嗯……我学校这边才完事,还要回家喂猫呢,六点之前应该是可以到的。”


“你可不能放我鸽子。”李达康语气强硬。


“不会的,我哪儿敢。”放鸽子的想法不是刚泡汤了吗。


一桌好饭好菜还冒着热气,花瓶里还很直男浪漫的插着一束玫瑰花。杏枝永远深藏...

宝子们我好喜欢达康书记,最近我好能肝啊,希望大家也支持~


似水流年(九)


谢如冰一直没有回复李达康的微信。


谁知李达康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我看你一直没回复我,上午跟你说的时间是六点,我大概五点半就能到家,你什么时候到?”


这个独裁暴君。谢如冰刚忙活完校里知识竞赛的事儿,正从图书馆往外走,一手抱着文件,另一边还得答应着他:“嗯……我学校这边才完事,还要回家喂猫呢,六点之前应该是可以到的。”


“你可不能放我鸽子。”李达康语气强硬。


“不会的,我哪儿敢。”放鸽子的想法不是刚泡汤了吗。


一桌好饭好菜还冒着热气,花瓶里还很直男浪漫的插着一束玫瑰花。杏枝永远深藏功与名,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谢如冰把送给杏枝的围巾交给了李达康:“上次我说要给杏枝姐买点什么,你着急忙慌的叫我来,也没买成,今天我带来了,你又把人家给支出去了。”


李达康拿着礼盒挑她的礼:“你知道给杏枝买礼物,怎么不知道给我买点什么啊?我这还给你买花了呢。”


谢如冰白了他一眼:“你肯定是有点儿毛病。昨天不是说我来就是赏脸了吗?今天看我没给你送礼就说我,还清官呢?这回没带,下次给你带点贿赂过来你敢要吗。”


李达康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是做老师的会说啊。我是真说不过你。来,既然谢老师赏我脸了,那就快入席吧。”


李达康开了瓶红酒,给谢如冰斟上:“这是我朋友送的,他自己开的酒厂,请人酿的,我喝着不错。你也尝尝。”


谢如冰拿过瓶子细看:“云路香?这是什么牌子?大路集团……”


“是我朋友开的厂子,他叫王大路。”李达康自己先闷了一杯,“当年,王大路,易学习,还有我。我们三个在金山县做干部,我提议的,说金山县太穷了,要集资修路。二期工程还没完全铺开,那时候就因为开动员会逼死了一个六十岁的村干部。”


李达康深吸一口气,他的眉毛都挑了起来,看得出来心里憋了一股郁气:“是我闯的祸,闹出了人命。他们说我做过赵立春的秘书,能搞来一点贷款,他们为了老百姓给我顶了这个雷。王大路引咎辞职,下海经商,易学习被派到其他县去做县长了。是他们把我保住了。”


谢如冰安安静静的听着,只是顺嘴问道:“后来呢?”


“后来?”李达康说,“后来,易学习在干遍了汉东的各个市各个区,十多年再也没上来,我知道他很好,但是我没有为他说一句话。王大路做出了大路集团,可是没从我的手里拿过一个项目。”


李达康继续说:“我怕呀。我怕别人觉得我有私心。你知道多少人说我无情无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现在倒好了,易学习被沙书记从吕州调来做纪委书记。明年咱们结婚,我肯定会请他们到咱们家吃饭的。到时候你就见到了。”


“好啊。”谢如冰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


李达康一杯一杯复一杯,忽然问谢如冰:“我把我的事,能说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无情无义,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后悔?”


“这怎么讲得清楚?你们搞那些政治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不过我觉得,常常说自己无情的人,心里也未必是真的无情吧。凡事不都是要实践来的嘛,感情也是。”


李达康把葡萄酒含在嘴里,这一口咽下去,他忽然就分不清这酒是甜是苦是咸是涩。


聊天聊了两个小时还多,李达康喝了不少。不过他浸淫官场二十年,基本上已经千杯不醉了。谢如冰满打满算也就喝了半杯——她对自己是有规定的,在外喝酒只喝半杯,绝不喝多。


李达康不知她的酒量,也就不劝她。


谢如冰站在客厅里,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我怎么回去啊?”


李达康脸虽有些微红,却眸正神清,啥事没有,把领口一松,淡然的说:“既然开不了车,那就在这儿住下。”


“住下?”谢如冰感觉自己耳朵坏了,要么是李达康脑子坏了,她现在怎么莫名其妙的有点慌呢?


李达康干了最后一杯酒,就拉着她上楼去,进了卧室。李达康的卧室对他来说基本上就是旅馆一样的地方。自打他做了京州的市委书记,便和欧阳菁分了居。所以床虽然不小,一个人躺就更觉得凄凉。


灰黑色的水晶绒窗帘,遮住了天光,除了白墙,四处俱是深色。床单是墨绿色,枕头是灰的,被子则是灰里透黄。


压抑得要命。


谢如冰看得害怕,甚至想转身就走。


“你先去洗漱吧。”这次轮到李达康打开了柜子,掏出一件睡衣来,“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你换这个。”


谢如冰把那件格子睡衣抖落开,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李达康,我看你表面上,跟我这么庄庄重重的,原来你坏呀都坏到心眼儿里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达康故作不知。


谢如冰觉得他很装,白了他一眼:“换就换,我去洗澡了。”


谢如冰还真把那件睡衣穿上了。李达康身高有一米八还多,而且睡衣总是宽松的嘛,谢如冰只穿着上衣,就挡到了大腿根。衣袖也卷起来两三道,露出了小半手臂。往上看,领口大,肩也宽,顺着开口往里看,能看到软白的皮肤。


嫩生生的脚丫踩在深色系的床上,还蹬了李达康一脚:“去洗澡啊,看什么看?再看我还踹你!”


真是娇而且横,还不讲理。


不过李达康愿意,赶紧就奉命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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