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齐 的推荐 lyore.lofter.com
荧光绿小熊

【all许】失控 01

高亮预警

本篇核心设定逻辑废一切为XP服务

核心设定:①暴露→影响→上瘾→失控,这个过程叫做“感染”。

②他们不是你的同类,我们才是。

加入大量肢体接触,搂搂抱抱摸摸捏捏亲亲咬咬,加!都往里加!

CP是坚定的all许,只有all许

包含大量OOC,请谨慎点击

再次强调,一切为XP服务!!

如果以上能接受,请继续下滑








伍六一有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然,加入钢七连后,一个人的秘密变成了两个人的秘密,这导致一开始他和连长高城的相处多少有些变扭,不过两人都不是放纵的性格,这个秘密的存在就无足轻重了。


这么说挺让人摸不着头脑,...

高亮预警

本篇核心设定逻辑废一切为XP服务

核心设定:①暴露→影响→上瘾→失控,这个过程叫做“感染”。

②他们不是你的同类,我们才是。

加入大量肢体接触,搂搂抱抱摸摸捏捏亲亲咬咬,加!都往里加!

CP是坚定的all许,只有all许

包含大量OOC,请谨慎点击

再次强调,一切为XP服务!!

如果以上能接受,请继续下滑








伍六一有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然,加入钢七连后,一个人的秘密变成了两个人的秘密,这导致一开始他和连长高城的相处多少有些变扭,不过两人都不是放纵的性格,这个秘密的存在就无足轻重了。


这么说挺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作为拥有这个秘密的当事人——伍六一也搞不懂这到底算是什么,唯一能讨论的对象也并不热衷于刨根问底,说到底,这个秘密就像一潭死水,你不把手伸进去瞎搅和,它起不了变化。伍六一只偶尔在水潭边看着它越来越深,似是能吞没一切。

伍六一本能继续对这个秘密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生气、撒气后都找不着辙的人,他能一直一直做那潭死水。

 


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恰好是史今刚接回今年的新兵,在中途合并列车时,高城莫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伍六一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找史今,然后在碰到史今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


史今挺新奇看他:“这怎么了,一个俩个都犯鼻炎了?”


捂着鼻子的伍六一听史今讲述刚刚高城不仅被一个新兵撞得跌倒在地,还一个劲打喷嚏好一会才站起来,笑得乐不可支,伍六一沉默半晌,后退几步。

“你离我远点。”


史今笑还在嘴边,闻言故意往伍六一的方向走,看到伍六一避他如蛇蝎,忍不住问:“你和连长联合起来闹我是不是,成班长神气了啊,你别跑,站住!”


伍六一不可能告诉史今真相,他往新兵连连长办公室跑,卯足了劲跑得飞快,进了门立刻上锁,跟屋内抱着抽纸盒的高城面面相觑。捏着鼻子的伍六一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从高城怀里抽出好几张纸,一阵折腾过后,他看向鼻子红红的高城:“又来一个?”


高城表情一言难尽,像是遭受了一通不能为外人道的折磨。


伍六一抹掉眼眶的泪水,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还是拜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所赐。

“这是来了个小阎王啊。”

 


许三多,伍六一这几天把这个名字放在舌尖上,简直要嚼成粉末了。因为好巧不巧,伍六一是许三多在新兵连的班长。


伍六一无法不去注意许三多的一举一动,不仅因为他是整个新兵连里表现得最差的一个,而且还有某种无时不在的接触。当他进行动作示范时,许三多的眼神仿若实质,随着他的口头讲解落在相应的部位上,伍六一第一次差点因为这种突然的“触碰”而惊叫,可很快他就明白这是因为许三多。他甚至能知道许三多在心里重复他说的每一个字却不得要领,因而不断用目光在他的手臂、手肘、胸膛、大腿、脚踝......许三多没有放过每一个部位,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教学,伍六一却不断流汗,他又能感受到许三多转移了重点,随着汗水划下的痕迹在他的脸上描摹。


“许三多!”伍六一猛得把流到嘴巴上的汗一抹,对上许三多带点惊慌的眼神,在一旁巡视的史今循声望来,许三多的姿势维持不住,差点摔倒。


“有什么问题吗?”史今柔和的声音传到许三多的耳中,他立刻重新摆好姿势,似乎是想在史今面前表现一番,没有再被“接触”,伍六一暗自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地打起了喷嚏。


原来是史今走到许三多身边,给他拆解了动作,近距离的教学让许三多看得更清楚,他总算把身体扭正了,对史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史今微不可察地冲许三多笑了下,就继续去巡视了。


连打了四个喷嚏的伍六一:......


也许是因为史今给了许三多某种支持,就算他的动作仍然不标准,却回到了自己纠正的范畴里,他不再把“那种”视线投向伍六一。伍六一应该感到放松,但他没有。

 


许三多被他留下加训,旭日当空,没了其他新兵的存在,许三多自在不少,伍六一瞪着他,他却傻笑,许三多的善意变成只小白鸽扑腾着翅膀绕着伍六一飞来飞去,伍六一感到烦躁。


“知道为什么训练场上就你一个人被留下吗?”伍六一站在许三多面前,帽檐在他脸上打出阴影,却妨碍不了阳光倾洒在许三多身上,他们之间明明有一个不用多说的秘密将两人牵扯在一起,一眼看过去却找不着相似之处。


“因、因为我动作没做好。”许三多乖乖回了,笑容不减半分。


伍六一咬着后槽牙:“你笑什么,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班长,俺们是老乡啊。”那只小白鸽适时地扑腾俩下翅膀,“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


论谁最会在伍六一雷区上蹦迪,非许三多莫属。伍六一最烦攀关系牵人情,他在这方面冷漠到了极点。一联想到过去,他只能想起那是片贫瘠的土壤,根植于其上的人们一味汲取不懂得反哺。那不是一段有多美好的回忆,伍六一基本不会去回想,可许三多他一说起来,就立刻有扬着沙尘的土地,稀疏干枯的植被,家长里短的村民生活着、打闹着闯进他脑子里,把近乎褪色的回忆重新染上暖黄的滤镜,仿佛那是属于他的家乡,虽不繁华却让人留恋。


不对!这不是他的记忆。伍六一猛得回过神时,他已经揪住了许三多的衣领,两人极为接近,许三多的眼中满是疑惑,在他要问出口前,伍六一突然松开他,手背处和许三多皮肤相贴的部分沾染了对方的温度,伍六一甩手,像是在摆脱什么。


“班长?你怎么了?”许三多再迟钝都知道伍六一的行为不对头了,他有些担心,“班长你好奇怪啊,不舒服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伍六一看向许三多,许三多不明所以,“班长,我怎么了?”



许三多看上去不像在说谎,伍六一也“感觉”不到他在撒谎,从见面开始,许三多就对伍六一“毫无隐瞒”,他的所有情绪变化都“暴露”在外,如果这一切都是许三多无意识做出来的话,那现在的伍六一就是在无端指责,而伍六一正逐渐意识到这点。


“你以后,不准‘那样看我’。”伍六一的食指眼看就要点到许三多的额头上,许三多瑟缩了一下,咧开的嘴角都收回去了,“班长,啥叫那、那样看你?”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伍六一平常就像个易燃物,火星子都怕得躲着走那种,这是非常表象的伍六一,是他愿意“暴露”的部分。如果说全团有谁愿意去发掘伍六一的内心而伍六一也愿意让他去看的人——只有史今,只有把他从一团烂泥捏成型,让他依赖的史今。


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呢?因为许三多,因为他近乎恬不知耻地想要霸占史今的空闲时间,也因为他更加不要脸地用一种伍六一都觉得羞耻的方式“黏”在史今身上,让伍六一连唯一的心灵放松之地都没了。


“许三多。”伍六一是受不得刺激的炸弹,许三多偏要拿着火把在他身边转悠,那会发生什么,许三多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我和你,不可能是老乡那种关系。”


 

曾被伍六一刻意无视,置之不理的那潭死水,从最幽深的底部,夹杂着一丝期盼,由漩涡席卷而上,这其中多少是愤怒,多少是顺势而为,身处其中的伍六一已经分不清了,不只是他,许三多也分不清。

 

好难受。

许三多先是被伍六一抓紧了肩膀,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就品味到了窒息的苦痛,伍六一的脸却在模糊的视线中越加清晰。只一瞬间,过往的回忆拌着苦涩、寂寞、自暴自弃等难以下咽的调料涌入脑海中,跟许三多来到新兵连后的经历相比,更添上一份倔强的不肯服输,却没法改变记忆辣的主基调。这辣味不是许三多常日喜欢的那份辛香,而是直白的痛,从舌头到食道再侵入胃部,带着整个人痛得蜷成一团,许三多哭了,他好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班长、不对,是史今排长的声音,许三多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就像一杯牛奶,消解了刺激的疼痛,化成绵柔的温情。


他好喜欢这个声音,他想要全身心地依赖这个声音,许三多点头,他能看到史今对他笑,在那个笑里他不必再逞强,许三多沉醉其中,任凭怎样的疼痛加在身上,也不愿意醒来。


在许三多感到安全而打开了自己时,他被拥抱住,由这个拥抱传递而来的冷硬都在彼此肌肤相接触时转换成温柔。


伍六一肩膀上倚靠着一只小白鸽,它人性化地表现出醉醺醺的姿态,跟它主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伍六一把许三多越拥越紧,他看到了在下榕树村的家中,史今那句震耳欲聋的“但你要是骂我的兵是龟儿子,我一百八十个不行”深深镌刻在记忆中,成为一个小小的基石。史今带着他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里他拥有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身份,而史今在看着他,给他鼓励。


这让他不能不像条认了主的小狗,想要一直一直陪在史今身边,懵懂着交托全部的信任,渴望着能被史今注视更多...更多......

 


“你俩关系这么好啦?”


嗯?是班长的声音,许三多下意识想要回应,这声音近在咫尺,只是话里的内容他不明白,不过没关系的,他可以问班长,班长一定会告诉他的。


“班长,我和谁关系变好啦?”


“班长不是我,是你的班长,许三多。”


班长怎么叫我许三多,我是六一啊?

不对,我好像是许三多。

 


一个称呼,如梦初醒。

许三多的感受从那美妙的混沌中抽离,箍在腰间的手不知怎得骤然收紧,和另一个人的距离因此缩小到再无间隙。许三多真的回过神了,他首先无法忽视的是颈间不属于自己的灼热的体温,这姿势太亲密了,许三多胳膊还环着人家,想推开却因为害羞一时使不上力气,只能把目光投向四周寻求帮助,这一看就看到了好整以暇站在两步开外的史今。


“班、班长!”许三多求救似的看向史今,不知为何史今的表情透着一股不怀好意,不对,他怎么能这样想史今呢。许三多眨巴几下眼睛,又去看史今,果然,史今正对他微笑,许三多回以笑容,却听到史今说,“不愧是老乡啊,你们聊到什么了,感触这么深,也跟我讲讲呗。”


许三多脑子混乱起来,他张嘴欲说什么,脖颈侧被人不满地咬了一口,不痛,也不舒服。


伍六一的本意是惩罚,他被许三多的不专心打断了沉浸的过程,因此想做点什么让许三多也不痛快。他今天已经做了太多不理智的事情,可他似乎也不后悔,只觉得这一天终于来了。


等他被肩膀上的小白鸽愤怒地啄脑袋啄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而史今就在边上不知看了多久。


于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伍六一在混乱,许三多在混乱,没有谁的混乱能像他们俩现在这么乱,混乱将他们吞没,两人双双昏倒在史今惊慌的目光中。






================

伍六一以为和许三多的共同点:我们是同类。

实际上两人的共同点:单推史今。

史今:老实巴交.jpg





啊写爽了.......(瘫倒)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_(:3」∠)_,写伍许搂搂抱抱好爽啊,当着史今的面这俩亲亲热热更爽啦(扭成麻花),两位请不要放过木木,就这个夹心爽!

设定会在后面慢慢铺开,但总之一切为了更多的肢体接触,我要写肢体接触口牙!!!

希望大家喜欢这个脑洞(*/ω\*)


橘子橙子和柚子

【all许】是兄弟就来砍一刀

    袁许,哲许,花木,43

  私设很多,老虎团搜索了一下一个哈尔滨一个北京,为了剧情设定在了哈尔滨🤔

  灵感来源,朋友转发的pdd链接🙉🙉磨人的pdd,感谢观看🌹🌹

  



01


  “亲亲,您好,这里是Xdd官方客服小多多吖,请问您有什么诉求吗?🌹🌹🌹”许三多对电脑打字并不适应,窝坐在椅子上,照着墙上贴的话术,认认真真的打字。


  说起来一开始比电脑打字更不适应的是,“亲亲”“小多多吖”还有三朵玫瑰花🌹,可是成才非要求这样写,态度意外强硬。


  许三多重重叹气,眉头皱成一团,这是今天他收到的第四......

    袁许,哲许,花木,43

  私设很多,老虎团搜索了一下一个哈尔滨一个北京,为了剧情设定在了哈尔滨🤔

  灵感来源,朋友转发的pdd链接🙉🙉磨人的pdd,感谢观看🌹🌹

  



01


  “亲亲,您好,这里是Xdd官方客服小多多吖,请问您有什么诉求吗?🌹🌹🌹”许三多对电脑打字并不适应,窝坐在椅子上,照着墙上贴的话术,认认真真的打字。


  说起来一开始比电脑打字更不适应的是,“亲亲”“小多多吖”还有三朵玫瑰花🌹,可是成才非要求这样写,态度意外强硬。


  许三多重重叹气,眉头皱成一团,这是今天他收到的第四个顾客投诉,在四个聊天界面来回切,照成才的话术来回打太极。


  这实在不是许三多喜欢的事儿。


  对面语气略显崩溃,连珠炮一样冲击着许三多的大脑,“我靠!整那么热血沸腾干什么?”


  “是兄弟就来砍一刀,越砍越有钱?”


  “把我整过来?一遍遍拉人,我老妹儿,我老弟,我家大院儿邻居,我连我爹都开始拉过来了!整整三十二个人!”


  “差一元,差一毛,差一分,差一个元宝,差一个钻石”


  “我靠,你们是阎罗王吗,你是我地狱吧?”


  随之而来一阵乱码,许三多完全插不上话,成才接过来鼠标,面无表情继续复制太极话术,“抱歉哦,亲亲”


  “亲亲,您还差两个钻石碎片,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请您继续努力。”


  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毫不在意电脑上传来的噔噔噔的信息提示音,听到许三多细微的叹息声,顺手把静音给打开。


  “小生有事请教…”成才把信息叉掉。


  “请问一下,我们这个机制…”成才又把信息叉掉。


  “哎呀,三呆子别皱眉头了”成才起身又虚坐到他的椅子边,用手揉他的眉头,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许三多打开他的手,面色不虞,“成才,你搞的这个,太…太…”


  许三多揣度着语句,他被扰的心烦意乱,但也不想伤害这个陪伴他十几年的竹马。


  成才眼看着人生气了,递过来一根烟,他知道许三多不会抽,但是故意逗他,这也已经应验了无数次。


  又被许三多轻轻拍了一下,成才心满意足收回来,把烟点起来,吞云吐雾,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他自认为算是一个成功人士,和竹马许三多一起考出农村,到了洛阳,大一的寒假,在网络初步普及的时候突发奇想照着一个网络购物软件也设置了一个,更便宜,更方便,更普及,更“耍赖”,不仅可以买东西,还会送钱!拉好友,收钱款。可是这钱可没有这么好拿,就比如某位不愿意透露的高先生拉了三十二个人,从差一元到差一个钻石,钻石后面是钻石碎片,钻石碎片后面是铜钱,是硬币,心情由激动到破防,创业队友许三多同志已经遭罪。


  许三多看着满不在意的成才,他承认成才很聪明,也有经商头脑,Xdd可以说比较成功,连上榕树的伍家小子都有所耳闻,可是,可是这样糊弄人的事儿,他有点做不来。


  成才眼看他还在气头上,非常识趣的出去抽烟,临走前打开窗通风,挣钱最重要喽,下个月再给三呆子多点分红,让他寄回下榕树,把许家小三层自建楼剩下的最后一间屋子装修好。


02


  许三多决定“赎罪”,今天的四个受害人为首。说来托成才的福,他手头上的资金非常可观,当一个回“散财童子”,许三多决定瞒着成才,毕竟这在成才看来,一定是一个愚蠢至极的行为。


  他点进几个人的主页,试图与其进行线上交流,结果发现被整整齐齐的拉黑了,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一出,许三多觉得有必要亲自走一趟了,也罢,全当休息了。


  第一站,北京。


  许三多跟着主页上的地址一路来到一个大院儿外,位置隐蔽,环境清幽,气势恢宏,突然一阵喧哗打破了宁静,高墙上窜上一个人影,大声叫嚷,“别拦着我,咱确实不差那五十块,可是我爹为了这个还骂我一顿!我必须过去骂回来!”


  铁门被推开,出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违和的是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叉着腰冲着墙头骂,“你个死孩子,你还想去骂你爹?”


  墙头上人影一动,语气更加气愤“我,我骂他?我敢骂他?不得被他训死,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我要出去骂那个死Xdd,靠!”


  对面又要骂起来,许三多声音默默响起,“那个…”


  无人理会。


  许三多加大声音,“那个!我来了,你要骂骂吧!”


  墙头上的人和那个女人齐齐转头看他,似有不解。高城从墙头轻巧巧跳下来,吓得许三多快走两步想要过去接,看见高城稳稳当当落下来,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高城走到他面前,“小兄弟,你啥意思?”


  许三多低头从背包里拿出来钱包,抽出来一张五十块,眼神真诚,“俺是那个Xdd创始人,因为机制错误,软件给不了你钱,我就过来给你送现金。”这是许三多早就想好的托词。


  高城半信半疑拿过来,嘿,还真是五十块。他可没有傻到真的相信什么软件出了错,一个精软件出了个呆老板。


  高城笑了,气儿却消了,把五十往他手里一塞,“你指定不是想出来这怪招的人,但是我信你是个好人,五十你拿回去,我不骂你了,我找我爹去。”


  许三多还要跟他推拉,人潇洒一挥手,雄赳赳走远了。


  许三多呆愣在原地,手里攥着现金不知所措,都准备离开找下一个人了,被一个热情的女声叫住,“你这孩子,这么实诚呢,就五十块,听你口音从河南来的?这车费都不知道比这五十贵多少了?”


  是那个女人,高城走后,她浑身的气场都温柔下来,招呼着他过去,语气亲切。


  许三多从小没了娘,面对女人温柔的话语,扭捏起来,问什么就回什么,最后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挥手告别的时候,高母看着许三多离开的背影,觉得和这个孩子有缘,她看许三多面善,家里有个皮猴子,看着这个憨厚的好孩子也是喜欢的很,好孩子好孩子,她笑着回屋,全然忘了跑去找爹作死的亲儿子。


  第二站,长沙。


  许三多上的普通一本,在山沟沟下榕树村也是凤毛麟角的人才,噼里啪啦鞭炮声中送出来的。可是望着门口这写着“国防科技大学”的牌子,这是一个军校,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呵声,有人在操练,远处一队队列在跑操,时不时齐诵口号,气势盛大。甚至传来轻微的阵阵枪响,许三多想起来同学侃侃而谈的梦想,上军校!又想起来父亲小时候常说的想叫他当兵,可是许三多喜欢读书且成绩优异,为此第一次违逆父亲。


  多亏了成才,初中后成才的成绩也不错,也吵嚷着要去上高中,上大学,并有意鼓动老爹去许家炫耀,许百顺和成才他爹斗了一辈子,许三多的成绩比成才好,许百顺咬咬牙非要再分出个高低,终于许三多不负众望,和成才一起考了出去,甚至俩人搞起了创业,还小有成就。许家推倒家里小破屋,建起来三层小楼,正一间间装修。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团火,某个念想在脑中盘算,想到背包里的五十块钱,走到门岗,找一个网名叫“小生”的人,说还钱。


  光知道网名?名字叫什么?在哪个班?


  门卫对他一问三不知的回答很是无措,说努力帮他找找,语气还带着不解,就五十而已,这么大费周章,麻不麻烦。


  许三多学着成才,递过去二百块钱,请他多注意一下。


  “不麻烦,我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第三站,佳木斯


  许三多穿着刚买的棉服,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路上厚厚的冰,怕一不小心摔得四仰八叉。


  许三多看着面前的平房,呼出一口白气儿,叩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个面色温和的男人,问他有啥事儿。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男人脸上带着泪,两分钟的交流间就要凝在脸上,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原来是那个五十块啊,先别说了,快点进来,这天儿太冷了。”


  他把许三多拉进来,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儿子,谁啊?“


  史今回她,“娘,一个朋友!”


  “成,成,好好叙叙旧吧!”老人长长叹气。


  史今擦去脸上未凝的泪珠,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快入伍了,家里最近来的人比较多。”


  史今把他引到床上坐,暖气烘着许三多的脸红彤彤的,他注意到床上绿色的一套军装,有些激动,“你要入伍了?”


  史今点点头,对军旅生活也是十分向往,只是有些担心家里老人。


  太热了,许三多把棉服马甲一层层脱下来,从内兜里拿出钱包,递给史今五十块钱。


  史今同样没收,还留他在家里住了两天,晚上和史今一起住,他太有亲和力了,他的家庭就像屋里暖气一样让他心里热乎乎的,许三多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有点不好意思说着心事,“史今哥,其实,我老羡慕你了,我也想当兵,我都想好了,等我毕业了,我就去当兵,我那时候能遇见你吗。”


  佳木斯的天黑的晚,外面却是不太黑,白茫茫的雪地照的天空展现出黑蓝色,也把许三多的眼睛照的亮晶晶。


  史今已经提前查过军队规定了,要是他做的好,能当上班长,还能去新兵连练兵,“行啊,三多,你来呗,要是能遇见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就当你班长,照顾你行不?”


  许三多从被子里探出头,笑出来大白牙,直直点头。


  第四站  哈尔滨


  许三多一路找到医院,扣响病房的门,一阵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进”


  许三多左手一个大果篮,右手还拿着钱包。


  病床上的人胳膊上腿上都有包扎的痕迹,是个病号,却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病号。


  袁朗正啃着一个苹果,眉眼间挡不住的高兴,他刚结束一个演习,获得了去传说中的老a部队的资格,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早就忘记什么曾经栽过跟头的Xdd。所以当面前老实小孩儿说明来意的时候,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他不客气的从果篮里拿出一个香蕉递给他,堵住小孩儿絮絮叨叨的道歉,毫不在意。


  直到小孩儿满脸崇拜问他,“请问你是军人吗?”


  袁朗点点头。


  许三多站起来认认真真敬了个礼,满脸不好意思,只说自己非常向往军人,也一定会成为军人。


  本来是个闷葫芦,一提到当兵,就变成了话唠。


  当兵可不容易啊,袁朗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小孩儿是一个真诚的人更是一个执拗的人,为了五十块亦或者心中的坚守,能从河南走到黑龙江,他信,他信许三多能成,像是挖掘到珍宝,他捏捏许三多的肩头给他回应,“行啊,三多,记住了我叫袁朗,我在军队等着你!”


  许三多又站起身来向他敬礼,这次带着笑意。


  03


  “去当兵?你认真的?”


  成才又在抽烟,十分不解许三多同志的决定,一声不吭从河南往北走了一趟,就突然想起来去当兵了,当兵啊…成才吐出一个烟圈,小时候许老叔总是叫三呆子去当兵来着,当时他还不愿意,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


  许三多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成才明白许三多决定的事儿很少有改变的,许三多一向陪在他身边,从小到大,这次他也得陪着去,一根烟燃尽,成才又露出笑,“哥哥陪你去!”





  吴哲的场合


  门卫大叔收钱办事儿,他人脉极广,还真的找到了“小生”,广电学的尖子生,吴哲。


  吴哲拆开信封,五十元露出来,随之一封信件,言辞朴实诚恳,吴哲认认真真看完,觉得非常有趣。朴实,坚韧,通过文字就可以让他全然信任。


  他家世优越,从小到大身边都是精英,很少遇到这样的人,有人会为了五十块坐到这个份上吗?他喜欢纯粹的人,心里多了几分兴趣,翻阅整个信件,可惜的是,没有留下任何地址,吴哲叹气,他失去了一个未来的挚友,悲哉悲哉。




令人头秃

小嫂子

第十九章

  

  许三多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空空的房间里,没有门没有窗。四四方方的房间只有自己。

  真奇怪?

  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呢?

  袁朗也不在,哥哥也不在。

  哥哥?

  对了,想起来了哥哥和伍六一走了。

  为什么都要骗我呢?

  许三多坐在角落里,屈起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没有察觉到,随着他心情低落下来,房间本来还算明亮,现在已经像接近黄昏,光线模糊不清。

  许三多感受不到冷热的变化,也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一昧的躲在角落里,甚至希望光不要照到自己。

  

  “叩,叩,叩”

  三声敲击墙壁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

第十九章

  

  许三多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空空的房间里,没有门没有窗。四四方方的房间只有自己。

  真奇怪?

  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呢?

  袁朗也不在,哥哥也不在。

  哥哥?

  对了,想起来了哥哥和伍六一走了。

  为什么都要骗我呢?

  许三多坐在角落里,屈起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没有察觉到,随着他心情低落下来,房间本来还算明亮,现在已经像接近黄昏,光线模糊不清。

  许三多感受不到冷热的变化,也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一昧的躲在角落里,甚至希望光不要照到自己。

  

  “叩,叩,叩”

  三声敲击墙壁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许三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竖起耳朵,然后又捕捉到了三声敲击。

  他判断着声音的来源,略带着一丝犹豫慢慢向敲击声靠近。

  有规律的敲击声大概每数五下就响起一次。

  越听越像在敲自己的名字。

  “许、三、多。

  许、三、多。

  ……”

  

  许三多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外面,于是他开始寻找门或窗的轮廓来。

  他摸索着墙面,光溜的墙上平整的很,许三多就想为什么没有窗户呢?

  当他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小小的窗户就在身后墙根上面一点,更像是给小猫小狗通过的口子。

  许三多趴到地上,把脸凑近小窗户打量着外面。

  外面白光一片,笼在白光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

  突然,窗户外面贴了一张纸,这纸上写了字——许三多,外面开始放鞭炮了。真热闹啊,声音真大,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吵到。我要不要给你捂上耳朵呢?

  许三多想,鞭炮声音是很响。自己以前每次都会边捂着耳朵别看着一串红红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心里所有不开心就都被炸没了。

  窗户上又换了一张纸贴在上面——许三多,大家开始吃饺子了。我包了放铜钱的饺子,谁吃到来年就顺顺利利的。我已经帮你吃了,明年我们都顺顺利利的。

  许三多又想,在天津时自己也吃饺子。不过好像没放铜钱,自己从来没有吃到过有铜钱的饺子,所以没有顺顺利利。

  许三多趴了一会儿,这写了字的纸条有时候就一句话,有时候写的多一点。许三多想,要是把窗户打开,我可以直接拿到纸条吗?

  于是他将手放在窗框上,轻轻一推,推开一条小缝。

  霎时间,狗叫声、鞭炮声、远远的拜年祝福声,小孩子们呼啦啦跑过清脆笑声一起涌进来。

  许三多感觉自己好像被热风迎面吹了一下。

  许三多。你怎么这么能睡呀?

  我要是叫你小娘子,袁家小嫂子能不能把你臊醒啊?

  一道许三多熟悉的老是带着调笑得低沉嗓音自动钻进许三多的耳朵里。

  许三多害羞的捂住耳朵,脸也变得热热的。当心跳平稳下来后许三多继续趴下来,想要再听一听这声音。

  三多,我知道你不喜欢离别。

  每次离别都是一次生命的抽离。

  但是,三多,我同样相信你的内心比我们想的要强大的多!

  史今可以为了心中的理想去奋斗去流血牺牲,他很伟大!他值得每一个中国人铭记他的名字。但是偏偏他要做的事情就需要在看不见的暗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也许历史不能铭记他们,史今,伍六一,高城,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英雄。

  但还有我们知道他们,不会忘记他们!

  三多,史今他们是去做有意义的事。

  ……

  窗外话语声不断飘进来,许三多听着,想着,思考着。

  渐渐的,他的内心坚定起来,房间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已经如同白昼。

  许三多微笑起来,他已经明白了。

  史今所要奔赴的山海是自己能够到达的未来。

  那么,就让自己将每一天都活的有意义。到那时,也许会有相逢的一天。自己可以骄傲的对他们说,自己热烈的热爱着生命,去感受呼吸去看更好更和平的未来!

  在这之前,自己也要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任凭风雨霜雪来都不再心怀恐惧!

  

  袁朗刚给许三多喂了水,准备下床炕去。就看到许三多眼皮抖动,有苏醒的迹象。

  许三多一次又一次尝试着睁开仿佛被米糊给沾在一起的眼皮,终于可以控制着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入眼的是袁朗强忍着情绪的脸。袁朗俯在许三多耳边,轻轻的怕吵到许三多一般,将声音压的不能再低。

  “三多,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新年都过去了,我们三多又长大一岁。”

  许三多转过脸冲袁朗笑得干净又明朗。现在他虽然对万物万物还是懵懂需要学习的阶段,但心已经被清澈的流水洗刷过,带走了往日时光里的浮尘污垢。

  许三多能感觉的到,自己要成长起来了!

  袁朗用一根食指刮了一下许三多的酒窝,心情颇佳的去给许三多煮东西吃了。

  “三多,你这次可是睡了两天时间呀。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袁朗走了,许三多撑着自己坐起来。

  曾经是袁朗的房间,后来自己和史今来了,就让给他们住的房间里。窗户上,桌子上,墙壁上到处贴满了红色的喜气洋洋的窗花。

  许三多仔细辨认了一下,全都是鸳鸯戏水,花好月圆之类的样式。

  许三多心里有了猜测,又不敢真的确认。只好装着自己没发现赶紧将眼睛挪到别处。

  桌子上摆了一篮过年吃的干果蜜饯,都是些什么干桂圆大枣花生莲子什么的。

  许三多心里跟踹了一只小兔子似的,越蹦越快,越蹦越高。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盖着的坐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换成了绣着红喜字的被面。

  许三多两只手抓着被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现在,现在这样,和自己看过的新娘子房间,好,好像。

  “嘎吱”

  袁朗推门进来的声音惊的许三多轻轻的一抖,他不敢去看袁朗,只好假装研究被面上精致的绣花。

  袁朗端着一只汤碗,走过来,嗑哒一声轻响,将碗搁在了炕上的小桌子上。许三多又惊的一缩肩膀。

  袁朗抬起左手放在许三多的后颈上摩挲着,问他:“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许三多被袁朗问的,想起来自己睡了两天。袁朗是只喂了一些米汤热水,还是有喂自己吃饭呢?

  自己不醒过来,是怎么喂的呀?

  许三多就差把疑问写字写脸上了,袁朗对上许三多疑惑的眼睛,端起汤碗,往嘴里含了一口。

  托住许三多的后脑勺,直接凑过来嘴对嘴喂了许三多一口甜汤。

  许三多脑子空白,忘记吞咽,倒吸一口气就被嘴里的甜汤呛的咳嗽起来。袁朗舌头一卷把许三多嘴角溢流下来的汤汁全舔了个干净,问:

  还继续喂吗?

  许三多顾不得还咳嗽,从袁朗手上把汤碗端过来。

  碗里是清清亮亮的一碗甜汤水——撕的碎碎的银耳,红色的去了核的红枣,白白的莲子漂浮在汤上。

  许三多低头去喝甜汤,味道不过分甜腻,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越喝越胃里越暖融融的舒服,越喝许三多越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袁朗等许三多喝完,又将碗拿回到厨房。等再进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炕台上。

  先是用柔软的丝绢帕子打湿了给许三多擦脸。

  袁朗拿帕子仔细的给许三多擦脸,擦过两只眼睛,就亲亲眼皮;擦过脸颊,就亲亲两边的小雀斑;擦过鼻子,吻就落在笔尖上;擦过耳朵,一边一个吻也跟着落下来。

  擦到嘴巴的时候,许三多闭紧眼睛,却只有丝帕上凉凉的水汽带走许三多嘴唇上的热意……

  许三多啪的一下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朗。

  袁朗低低的笑着,许三多被这笑声臊的快把头钻进肚子里去。

  

  袁朗又拎过一只盆边比较高的木盆将洗完脸的水倒进去。

  袁朗握住许三多两只细细的脚腕往床沿上一拉,脱掉袜子,将两只脚泡到高边木盆里。

  袁朗半跪在炕边,手伸进水里搓揉起许三多的脚。

  许三多的人个子小,脚也比袁朗的小。袁朗的大手一包,差不多一只脚掌就被掌控住了。

  袁朗手指在许三多脚心脚指缝中来回搓揉,许三多痒的直想把脚缩回来,袁朗却压着不让溜走。

  常年不见光的一双脚,许三多皮肤白连带着脚也白,青色的血管在脚背透过一层皮肤清晰可见,脚趾头个个圆润饱满。

  袁朗洗好了,先擦干净一只脚,搁在怀里暖着,又去擦另一只脚。

  袁朗在给许三多打水洗脸洗脚的时候,就已经脱了上身的衣服。这会儿赤裸着胸膛,许三多的脚心紧紧贴着袁朗的结实的腹肌,随着袁朗每一次呼吸,皮肤相触又分离。

  ……

  

  

  甜甜甜继续

  

  

排骨炖豆角

【袁许/ABO】许三多重生57

第五十七章我爱你

  

  暮色四合,丛林中,吴哲几个正用汗巾把许三多的眼睛蒙上,并且强制性地拉着他走,许三多是一个优秀的士兵,他顺从地跟随着他的战友们在森林里穿行。

  许三多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这种颜色与死亡时刻带来的黑暗并不相同,他能听见周围有人在轻笑,似乎整个分队的人都聚在他周围。许三多感到温暖,他知道,他的好心的战友们在今天为他准备了一个生日派对,无论重来几辈子,他们都竭尽全力的关爱着许三多。

     走了一会,有人把许三多眼上的迷彩布解开,许三多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山巅,正对着一轮刚触上山顶的落日,流金的世界耀得他满眼生花。...

第五十七章我爱你

  

  暮色四合,丛林中,吴哲几个正用汗巾把许三多的眼睛蒙上,并且强制性地拉着他走,许三多是一个优秀的士兵,他顺从地跟随着他的战友们在森林里穿行。

  许三多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这种颜色与死亡时刻带来的黑暗并不相同,他能听见周围有人在轻笑,似乎整个分队的人都聚在他周围。许三多感到温暖,他知道,他的好心的战友们在今天为他准备了一个生日派对,无论重来几辈子,他们都竭尽全力的关爱着许三多。

     走了一会,有人把许三多眼上的迷彩布解开,许三多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山巅,正对着一轮刚触上山顶的落日,流金的世界耀得他满眼生花。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许三多还是突然流泪了,这一辈子他极少哭泣,绝非故作坚强,可是在此时此刻,他目瞪口呆,为着面前的壮丽而眼泪长流。

  一向不安于室的老A们也都静静地看着。许三多站在最上头,他距离太阳很近,好像一伸手就得被烫到,他也确实伸出了手,夕阳接纳了他,霞光被他披在身上,像一只金红的凤鸟对着太阳张开羽翼。这一切太不真实,人群呆呆地望着他,甚至不敢呼吸,为了这似乎不该存在于现世的奇迹。

  但是很快,许三多已经转过身跑了下来,一路砸向他的战友们,老A们回过神,开始挖苦他,鬼哭狼嚎地唱着生日歌,许三多没有停顿,他已经跑回了袁朗跟前。他的队长背着手,眉目含笑地看着他。

  这个才是我的世界,许三多想。

  “队长!”他大声说。

  “哎,士兵。”袁朗说:

  “你今天生日,还记得吗?”

  许三多连忙点头说我记得,我想谢谢大家,也谢谢你,队长。

  袁朗笑了一下说这是吴哲的主意,他想和你说对不起。

  吴哲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三多真是对不住,关于有些事……诶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嫂子的事儿,我们不该背后造谣传谣,更不该瞒着你!所有人都对不住你!

  齐桓看了一眼队长说对,我们都和队长坦白了!接下来你打我们也行,骂我们也行。

  老A们纷纷表示自己很结实,很抗揍。

  许三多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现在不合适。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等回去的吧。”许三多想,随后他看向袁朗:“队长,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A们的心又提了起来,悄悄地挪动步子,把他们俩围在了中心。

  袁朗:“……有吧……”

  许三多等待着。

  袁朗:“……”

  许三多:“你在想吗?”

  “……我在想啊……”袁朗沉默一阵,好半天才苦笑着说许三多真对不住,我没想起来。

  这实在有些难堪,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袁朗下意识想去兜里摸烟,这一动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轻轻揉捏着花茎,袁朗说许三多,你觉得队长怎么样呢?

  许三多说队长你很好,不A人的时候好,不传小话的时候更好。

  哈。袁朗不合时宜的笑了,他看着他的士兵睁着小白眼瞪着他——许三多不懂得仇恨,所以只是瞪着,甚至眼神里都没有愤怒。

  他只想知道答案。

  我要告诉他答案。袁朗突然这么想,他也立刻付诸行动——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伸到许三多跟前。

  一束蓬松的蒲公英,足有四十六支,都被袁朗虚拢着,此时正对着许三多轻轻摇曳。

  袁朗:“许三多,关于「嫂子」的事确实是个谣言,但是队长想把它变成现实,你给不给队长这个机会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吴哲突然开始尖叫,“烂人你明明说要道歉的——”齐桓和几个老A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他只能唔唔唔地被拖走,剩下的老A一个个眼冒精光,等着许三多的下文。

  然而许三多在众人的注视下困惑着:

  我……不明白,什么?

  袁朗舔了舔嘴唇,他面对的家伙有时候出人意料的迟钝,有些话实在肉麻,就是没人的时候说给自己听也觉得难为情,但是他还是开口了,尽管语气吞吞吐吐颤颤巍巍:

  袁朗:许三多,作为你的朋友,我们都很喜欢你,作为你的队长,我很器重你。

  但是作为袁朗,我爱你,所以我请求你成为我的恋人,如果你愿意,请收下我的花。

  许三多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呆住了。

  老A们已经开始骚动起来,确切的说是躁动,有几个已经急得直跳脚了。

  “队长你直说!曲里拐弯的完毕不懂!”

  “就是问你想不想和他处对象!真费劲!”

  “完毕求你答应他吧,不然铁定加餐啦。”

  许三多看着自己面前雪白的蒲公英。

  许三多很慢很慢地说如果我不收……

  “这不是命令。”袁朗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蒲公英:但是我会一直捧着它。袁朗说的很从容,如果忽略他走调的尾音就更有说服力啦。

  这场景有些熟悉,许三多不禁露出微笑,然后伸手把花束接过来,这花被攥的温热。

  许三多:我……

  他的老战友们突然发出无数声嚎叫,并且像受到惊扰的蜂群一样开始横冲直撞,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许三多一把,许三多往前一扑,像一只鸟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袁朗的怀抱里,他想站起来,但是很快队长抱着他往上掂了掂。

  “你要飞去哪儿呀,士兵?”

  我……我……许三多想,是啊,我要飞去哪里?我还能飞去哪里呢?

  于是许三多慢慢地脸红了,慢慢地把自己埋进队长的脖颈里不敢抬头。我们的完毕同志终于反应过来啦。

  这真不好意思。许三多想,但是我爱我的队长,我爱袁朗,这样就好。

  “谢谢你能爱我,许三多,真的谢谢。”

  袁朗把他抱的更紧了,许三多和袁朗再一次密不可分地粘合在了一起。

  许三多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看着手里的蒲公英,突然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说!

  往下他小声嘀咕了什么,很严重的表情,以至所有的老A都把头凑了过去,袁朗退后了一步,似乎想走,但是许三多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看起来他不参加就绝不开口,于是袁朗只能也凑过去。

  许三多一口把蒲公英吹了他们满头满脸,然后大笑。

  这就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似乎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平平无奇的辉煌日子。

  我吹了我的蒲公英蜡烛,吃了生日蛋糕——其实是一些采摘来的野果和军用压缩饼干,野果酸的要命,饼干依旧剌嗓子,但是我非常高兴,虽然这样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袁朗说难道为了几个白粉鬼就不过日子啦?于是我们最后笑闹在一起,这很好。

  我的生日总是伴随着失去,二十一岁生日我失去班长,获得了自立,二十二岁我丢了七连,懂得了荣誉。可二十三岁不一样,我收获了我的爱人,袁朗。与此同时,我所失去的,有些已经回来,有些则从未离去。

  我把今天牢牢记在心里,这样短短一刻,足够我品味一生。

  

  远处人群喧闹,角落里伍六一皱着眉头:

  “处对象?他俩什么时候处的对象?”

  “!我怎么知道!”成才回瞪着他。

  

  

37.5

[all许]平行时空(8)

     “快!快!隐蔽!隐蔽”

  大家整齐有序的进入掩体,听着直升机螺旋桨翁翁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直至远去。

  “能出来了,出来了”

  听见指导员的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下来,这说明他们没有被发现。

  许三多借着史今和伍六一的手慢慢爬了起来,史今弯下腰给许三多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三多,从刚才开始你就特别紧张 怎么了 是不是生病了”史今边说边用手覆上许三多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许三多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等史今把手放下后才道“班长,我没生病 就是有点紧张” 

  史...

     “快!快!隐蔽!隐蔽”

  大家整齐有序的进入掩体,听着直升机螺旋桨翁翁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直至远去。

  “能出来了,出来了”

  听见指导员的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下来,这说明他们没有被发现。

  许三多借着史今和伍六一的手慢慢爬了起来,史今弯下腰给许三多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三多,从刚才开始你就特别紧张 怎么了 是不是生病了”史今边说边用手覆上许三多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许三多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等史今把手放下后才道“班长,我没生病 就是有点紧张” 

  史今还想说什么高城得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兵!!”

  高城又说了俩句就挂了电话,接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盛满了骄傲,脸上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高城夸夸史今又抱抱伍六一,最后看向许三多,想着要不要也来个拥抱。

  在与高城视线相交的那刹那,许三多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竟唰的平定下来,其实他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许三多就从没信过这一切,他不信世界有这种离奇的事,或者说 他不敢信。

  他怕,怕这些只是他的臆想他的梦,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三多变的焦躁不安,只是一直没有显现出来,但这里又是那么的真实,他想到史今宽厚温暖的手掌,一次又一次的赋予他新生,想到伍六一口不对心的照顾,成才热烈的笑容,还有高城甘小宁他们的关心,都这么真实。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许三多的脑海里,最后定格在高城布满骄傲的笑容上,许三多想“他可能很难清醒了,哪怕这只是梦他也想一直做下去 他不想在让他们失望了”

  “想啥呢许三多”在许三多垂眸思考这段时间,高城早就走到了许三多面前,看着他还在呆呆的站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高城有点想笑,所以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半晌才出声把许三多的魂拉回来。

  也不等许三多反应,就抬手敲了一下许三多的帽檐,随后拉着许三多往前走去。

  “走,庆祝去!”

  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再互相调侃几句,气氛一篇和谐。

  原本是不让喝酒的,但这是高城的特许。

  >o<~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接下来还是照常过着,只是许三多训练更认真了。

  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班长。

  “咻一咻一咻”数颗信号弹射向天空,对抗演习也正式拉开序幕。

  各班班长早就准备好了,立马整齐的向前推进。

  所有人精神紧绷,警惕的观察四周,观察有没有敌人的踪迹,就连平时最闹腾的甘小宁白铁军这时候也安安静静的,一时间只剩下唰唰的鞋子与草地的摩擦声。

  从来的路上,许三多就一直粘在史今身边,现在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史今,一点点小动静都能让许三多一惊一乍的,弄的史今有点想笑。

  “三多,不用这样的 班长能护好自己”许三多听了还是我行我素,铁了心要当史今的人型保护罩。

  史今看许三多这样也只好无奈且欣慰的接受了。(史今os: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哈哈 一定是错觉)

  “彭!”枪响的瞬间,不远处的冒出一股白烟。

  “不论死活,都带回来”

  伍六一和白铁军刚要过去,不过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冲上前了,许三多到了地方后没有看到人,只有一把枪孤零零的躺在那,许三多知道,这是个陷阱,是淘汰伍六一的陷阱。

  他后退两步朝那开了两枪,又是一鼓白烟冉冉升起,伍六一他们听到声音和新冒出来的白烟赶紧跑过来,见到许三多相安无事才放下心。

  伍六一看看地上的枪又看看许三多“靠!他们真阴险”

  伍六一没有被淘汰,因为许三多的严防死守所以三班基本上没多少伤亡,不过许三多知道这还不够,他不确定史今还会不会复员,钢七连会不会解散,但他不敢赌。

  再一次离开他们,许三多承受不了,他们就的离开无异于在许三多的心脏上剜下一块肉来。

  再来一次,许三多会死的,真的会死。

  所以他在等,在等那个人的出现。

  在袁朗刚出现在周围时,许三多比成才更快察觉到他,虽然看不清人,但许三多直觉那就是袁朗。

  飞速的朝袁朗冲过去,袁朗因为第一次这么快就被发现而惊讶了一瞬,随即立马转身跑路。

  许三多死死跟在后面,跑到一块空地的时候许三多终于追上了袁朗,和他缠斗在一起,没过几招袁朗就发现,面前这个兵的招式咋这么熟悉呢?

  ?这不是老A的招式吗?!

  有意思,袁朗难得生了几分兴趣,想要和许三多好好玩玩,打了半天袁朗发现许三多的身上竟然不逊色于他,不过...和他比还是嫩了点,在许三多出招之前袁朗突然卸了力道躺在地上。

  “小兄弟,我认输了”(才怪)

  许三多虽然疑惑袁朗为什么突然认输,但他也没多想,急着带袁朗回去找史今。

  许三多想的很简单,抓住袁朗→给史今→史今不复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在许三多靠近袁朗的一瞬间,猛的腰腹一紧,接着整个人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许三多“?!”

  脖子传来冰冷粘腻的触感,还有耳边嘶嘶的声音,许三多僵硬的转过头,不出所料,对上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只通体绿色,绿到发黑的小蛇,大约有鹌鹑蛋那么粗,但极长,不然也不能把他全身绑起来。

  “你骗人”许三多委屈的对袁朗喊道。

  “小兄弟,这不叫骗人 这叫 兵不厌诈 哈哈”说着袁朗拍拍身上的草屑,嘴角含笑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凑近许三多。

  他实在是好奇,面前这人怎么会老A的招数。

  “小兄弟,你告诉我你这些招式是哪学的,我就放了你 怎么样”

  最后这句怎么样袁朗几乎是贴着许三多耳朵说的,偏偏还语调上扬,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

  “好,你...”许三多还没说完刚说了个好字袁朗就猛的退开并放了他。

  袁朗期待许三多的回答,但他忘了,现在可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不出意外的,袁朗被抓了,不 准确来说 他又被俘虏了。

  不过这次不是许三多单单一人了,还有伍六一和史今。

  许三多的目标还是实现了。

  “我觉得我有点冤”

  “每个在战场上挂了的人都说自己冤”

  “来路”

  “老A”

  回程袁朗依旧和许三多一起,但他不说话,只紧紧盯着他,就看着。

  一直到了下车分别时,他才叫住许三多,问他要不要去老A。

  “报告!我是钢七连第4956个兵!”

  “算是你的回答 是吗”

  “是!”

  许三多还是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老A很好,不过,许三多还是想留在钢七连,只想留在钢七连。

  一一一不抛弃,不放弃。

  

  

  

  

  

  

排骨炖豆角

【袁许abo】许三多重生17 苹果

袁A许B,袁许以外其余人单箭头,三朵魅魔属性别管,私设beta三多还是可以被标记。🧎🧎


  ﹉﹉﹉﹉﹉﹉﹉﹉﹉﹉﹉﹉﹉﹉﹉﹉﹉

  辛苦了将近两天之后,大家都表现出一副松懈的神情,能够有一天歇下来等饭,这让七连的士兵们都兴奋的有些不正常。有些营房传出了口琴和吉他的朝气蓬勃声。

  「营地外,一群兵在远处弹琴作歌,摔跟斗耍把式,侦察兵玩得最多的自然还是拳击格斗,一个兵从人圈子里被摔了出来,直摔到了酒圈子里洪兴国的脚下。」

  洪兴国看着脚下的兵,喊道:曾明!躺在地上的曾明听到了,使劲地回了一声:到!洪兴国有点晕,问曾明:你、你喝多啦?曾明忙挺起来:报告,没有!洪兴国说那就打回去!...

袁A许B,袁许以外其余人单箭头,三朵魅魔属性别管,私设beta三多还是可以被标记。🧎🧎


  ﹉﹉﹉﹉﹉﹉﹉﹉﹉﹉﹉﹉﹉﹉﹉﹉﹉

  辛苦了将近两天之后,大家都表现出一副松懈的神情,能够有一天歇下来等饭,这让七连的士兵们都兴奋的有些不正常。有些营房传出了口琴和吉他的朝气蓬勃声。

  「营地外,一群兵在远处弹琴作歌,摔跟斗耍把式,侦察兵玩得最多的自然还是拳击格斗,一个兵从人圈子里被摔了出来,直摔到了酒圈子里洪兴国的脚下。」

  洪兴国看着脚下的兵,喊道:曾明!躺在地上的曾明听到了,使劲地回了一声:到!洪兴国有点晕,问曾明:你、你喝多啦?曾明忙挺起来:报告,没有!洪兴国说那就打回去!谁把你打出来就把他打趴下!曾明应了一声是!就又朝着伍六一的方向杀了回去。」

  高城端着一饭盒的酒,眼睛已经有点发直。他看着面前的史今。

  三班长啊……过几天去上军校啦,回来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啦。

  史今也喝多了:我心里不舒服,咱们连成绩不好。

  “不好也算行啦……许三多活捉了个老A,许三多呢?”

  史今就抻着脖子喊:许三多!

  许三多不喝酒,他正忙着把喝趴下的兵扶回板凳上,一听见班长叫,他赶紧应了一声:

  “到!”

  高城:我……你我看走眼了……你在我这是个好兵……可我就是不说……

  许三多跑过来把躺在地上的班长拽起来,

  “谢谢连长。”他说。

  史今指着许三多:我问你,许三多,今天老A要你,你为什么不去?知道被老A看上多不易吗?

  许三多不知道怎么说,他猛地一个踉跄,因为高城冲过来紧紧地勒着许三多的脖子。

  高城:老A来撬咱七连的墙角?哈哈!就是不给他。

  史今说:许三多当时就给人一口话,就是不去!

  高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许三多的肩上:就是!那个老A,什么队长,叫什么朗的,一看就不老实,油头粉面,就专门拐骗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

  一边的伍六一也从桌子上爬起来了:他敢去!许三多!你要是敢去我打死你!

  一堆醉眼惺忪的人纠缠在一起,这是属于醉酒人的快乐,许三多这个唯一清醒的人有些茫然。他趁机挣脱了出来,一个帐篷一个帐蓬地寻找成才。

  成才坐在七班的帐篷里,他没有喝酒,正不断地擦拭着他的狙击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成才?”

  成才抬头看他,许三多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成才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会来。”

  “你没去喝酒吗?”许三多走过去坐下。

  “你也一样没去。”成才的手无数次抚摸过怀里那支纤长的步枪,听着夜色里永不停止的口琴和吉他声。

  “真好听,我一直想学。”他说。他细心地擦拭着手里的枪,眼神像看着他的爱人。

  “我把时间都花在它上边了。每次我想弹吉他的时候,我就想,我是所有人里边最会用枪的,我还是最好的。现在我看见那个中校用枪……看他用枪……”成才有些茫然地模仿了一下袁朗的动作:

  “只需要两秒……简直是我的噩梦。”

  “对不起。”许三多说。

  “轮得到你说对不起?”成才苦笑:“我才明白我原来多么自命不凡,其实呢?七连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许三多说不对,七连的兵除了我,都是连长一个一个挑回去的,都是七连的自家人。

  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成才,他和谁都不亲近,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就是许三多。

  许三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还是要走?

  成才说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是被打怕了?”许三多又问。

  成才说许三多,你不用拿话激我,你不适合这个。

  许三多泄了气,无助地四下望了望,就看见战车旁边,司务长正往车上搬苹果。

  许三多一下子有了主意,他赶紧拽成才:

  成才哥!你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找谁?成才茫然地抬头问。

  袁朗!去找袁朗!

  不等成才说话呢,许三多已经拉着他来到七连司务长跟前。

  “您去给老A送苹果吧,我们来帮您。”

  司务长一听有人作陪,便乐了,说你们俩不爱热闹啊?”许三多笑,三个人就上车去了。

    老A们的动作非常迅速,特种兵的营房已经拆得就剩个尾声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司务长终于看到了要找的袁朗,便喂喂喂地走了上去,袁朗一看叫他的人后边还有一个许三多,便笑着问道:你也来了?

  司务长说我是七连司务长,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

  袁朗低头一看,地上四箱苹果,三箱红苹果,一箱青苹果。

  青苹果,让他想起许三多。

    袁朗爽快地答应收下来,他的笑声总是朗朗的让许三多感到亲切,他真的有点留恋。

  “你们这就走吗?”许三多问。

  袁朗肯定地点点头说,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我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是牛肉拉面。

  许三多点了点头。

  袁朗:你呢,你是特地来送我的?

  报告!成才插话说:我们陪着司务长来给您送苹果。

  袁朗好像才发现成才在这里:你是成才?

  成才震惊:是!

  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袁朗笑着看了看许三多:他和我提起过你,「报告,狙击手叫成才。」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成才有些感动地看向许三多。

  “你很不错,很有狙击手的天赋。”袁朗说,终于看到许三多的眼神亮了起来,他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什么。

  “你在记成才的名字?”许三多问。

  “当然。”袁朗回答。

  为了尊敬…遗憾什么的?

  “并没有其他意思。”袁朗说:

  “这只是为了哄你。”

  许三多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谢谢,他说。”

  袁朗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面对的家伙有的时候出人意料地迟钝。

  “本来我是不想再问的……许三多,你真的不想跟我走?”

  袁朗的声音很低,许三多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成才,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袁朗身后的直升机。

  许三多摇了摇头:对不起。

  袁朗:你对我们感兴趣,是不是?

  许三多点头。

  袁朗:所以你是舍不得身边的人?

  许三多点点头,他看看身后的成才:我的朋友想在对抗里好好表现,他被你击毙了。

  袁朗点了点头,他对着成才,毫不犹豫地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他说。

  成才一愣:没关系!首长!

  “也向你说对不起,许三多。”袁朗微微低着头,看着许三多,后者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您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我总要,总要学会面对这些的,死别,或者生离,什么的……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袁朗有些许的不忍心,他抽出一支烟,想拿出打火机点上,奈何直升机鼓动出的风不允许他这么做,许三多看着那簇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火苗,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拉开上衣拉链,把半扇衣裳笼在袁朗左侧,这个动作成功隔绝了一大部分的风。

  那火苗终于稳定了下来,很快点燃了袁朗指尖的香烟,一阵烟雾从他们两个人之间升起。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袁朗的可接受范围,许三多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暗示,直白的说,像一种勾引。他甚至隐隐约约又闻到了一种味道,青苹果一样青涩。他近乎是错谔的看向许三多,后者正低着头,认真的盯着那暖色的火苗,直到火热的温度烫伤了袁朗的手指。

  “许三多。”

  “队长?”许三多无知无觉地抬头看他,那眼神澄澈的像一面镜子,袁朗清楚的看到了倒映其中的自己。

  “我们以前认识吧。”他肯定道。

  许三多惊惶地看着他:您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袁朗说:

  “任何环境中的任何一个人,你和他初次见面时就已经预感到离别的隐痛,如果不是你们曾经相识,那么就是一见钟情,你觉得是哪一个,许三多?”

  许三多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

  袁朗又笑了,他说我不逗你了许三多,你这人真没趣!你平时爱干什么?

  许三多想了想:训练,看书,写信。

  写信……那么你会给我写信吗?

  我可以吗!许三多惊喜的问。

  当然可以,当然,有空就给我写吧,没空也可以。袁朗又掏出了那个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寄到这里就行。

  许三多把那个纸条小心地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这个动作又取悦了袁朗,对方又笑了,他今天笑了太多次。

  特种兵实在动作太快,这时已经基本登机完毕,这让袁朗说话也带上了匆忙:“许三多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给我写信,我会回的。你记住,对你这样的人生命是有意义的,你的梦想总会在前边的什么地方等着你。”

  他走向敞开的直升机后舱门,那里现在在等着他一个人。机舱里一舱全副武装的兵,另一个中队长饶有兴致地向着他们这边打量。

  “再见,队长。”许三多说。

  袁朗冲他挥了挥手。

  小小的机群爬升升空了,二中队队长陈克拍了拍自己的战友:嘿,回神了!

  袁朗收回目光,从脚底下拿了一个青苹果来吃。

  陈克:看上了?

  袁朗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陈克一脸茫然:我说那个兵!你看上他了?

  袁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直升机在旋舞的落叶中消失,似乎从来没来过一样。

  

  

  

排骨炖豆角

【袁许abo】许三多重生08

袁A许B,袁许以外其余人单箭头,三朵魅魔属性别管,私设beta三多还是可以被标记。🧎🧎

  ﹉﹉﹉﹉﹉﹉﹉﹉﹉﹉﹉﹉﹉﹉﹉﹉﹉

  清晨,许三多依旧早早醒来。他悄无声息地翻身起床,他这一动,屋内两个警卫员唰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眨眼间窜下了床。许三多瞬间僵在原地。

  首长:小许同志?

  许三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打扰您休息了……他自责的看着披着衣裳起床的首长,后者明显是被自己吵醒的。

  首长摇头:是我们打扰了你,你要去跑步吧?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奔跑在草埂上。在他们身边,朝阳缓缓升起,远方是无尽的广漠和旷野,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对这样壮丽而苍茫的景色视而不见。...

袁A许B,袁许以外其余人单箭头,三朵魅魔属性别管,私设beta三多还是可以被标记。🧎🧎

  ﹉﹉﹉﹉﹉﹉﹉﹉﹉﹉﹉﹉﹉﹉﹉﹉﹉

  清晨,许三多依旧早早醒来。他悄无声息地翻身起床,他这一动,屋内两个警卫员唰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眨眼间窜下了床。许三多瞬间僵在原地。

  首长:小许同志?

  许三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打扰您休息了……他自责的看着披着衣裳起床的首长,后者明显是被自己吵醒的。

  首长摇头:是我们打扰了你,你要去跑步吧?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奔跑在草埂上。在他们身边,朝阳缓缓升起,远方是无尽的广漠和旷野,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对这样壮丽而苍茫的景色视而不见。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默默的欣赏着。

  首长:你,你很,喜欢这里,是不是?首长默默地顺着气,这小同志真能跑啊,他拼了老命也没跟上。

  许三多点头:这里很好,人也很好。

  首长若有所思:要是让你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呢?去到一个真正需要你的地方?

  许三多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我不知道,很少有地方需要我。

  首长:你会这么说我并不意外,你似乎过于谦虚,甚至妄自菲薄。但是我得说,我很佩服你,小兄弟。我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儿子,让他也认识认识什么是人外有人。

  说到家人,首长的眼神变得很柔和:你比他小多了。

  许三多有些无措的听着,间或回应一个腼腆的笑容。

  首长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得回去了。他摘下手表,递到许三多跟前:这块表送给你,当做告别礼吧。

  许三多连忙摆手:我不能要您的东西!他极力地往后缩,一张白脸涨的通红。

  首长:最普通不过的一块表,从我还是列兵的时候它就戴在我的手上,和你认识这短短一天,我也受教,拿着吧,别客气,就当做是交一个朋友,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许三多点头,他又收获了一个朋友,他高兴的笑了。首长把手表搁到许三多手心里:

  拿着吧,你会用到它的。

  许三多:谢谢您……你们这就走了?

  首长:这就走。

  许三多敬礼:是!首长再见!

  首长同样还礼:再见,士兵。

  两个警卫员动作很快,他们迅速整理好探测仪器,正站在直升机旁等待着。

  首长大步迈进机舱,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开始转动,鼓动着四周草木摇曳,很快在许三多的注视中远去。

  许三多低头看着那块过于轻薄的表,表盘硬朗,刻字方正,表带柔韧,内侧有刻字,一串不明所以的外文,许三多不认识。他把手表扣在自己的手腕上,表带紧紧的贴合着他的皮肤,甚至没有多少存在感。这是一块非常朴实的,适合随军作战的军表,它的分针和时针你追我赶的行走着,一圈又一圈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非常感谢您,可我没什么能回报给您的。许三多喃喃地说,此时远方驶回来一辆车,车里的人瞅见他,探出头来冲他招手。许三多认出来那是李梦。

  李梦:许木木!看咱们给你带啥好东西回来了!

  许三多笑着迎上去,车子吱嘎一声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李梦,薛林,老魏,最后是老马。

  许三多急了:班长?你咋回来了呢!

  老马班长把脸一虎,你小子不乐意我回来?我平时给你小鞋穿啦?

  许三多赶紧摇头,他低下了头。

  李梦:哎哎哎,许三多,你咋回事,你看,这是啥?他把一叠信拿到许三多跟前晃了晃:你朋友们给你的信,不看看呀?

  许三多愣愣地抬头去看李梦手里的信,许三多一眼就看到那上头的名字:史今。

  他赶紧把信接过来,珍而视之的揣进怀里,其余四个人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没松到头,就发现许三多还是站在原地,期期艾艾地看着老马班长。

  老马班长叹了口气,他瞅着跟前的四个人:我打了报告要退伍,这个事你们都知道。我瞧我这体能也不行了,脑筋也老套了,这辈子也不大可能在军队里牛皮了。你们几个又都是有我不多,没我不少,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回老家图个前程吧。

  老魏说谁说我们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啊?许三多,你有没有说过这话?许三多不停地晃着头,嘴里连连地说没有,我没有!

  老马挤出一个笑容:这次去团部,三连长和何指导员都把话说明白啦,这一次给咱们记集体功劳,当然机会得留给那些奋战在一线的野战部队,这是一份荣誉。

  许三多明白了老马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即使有了这个功劳,这点功劳也没办法让老马往上提,司务长是泡汤了。

  老马点了一只烟:三多,班长对不起你,你影响了大家,最终我们修成了这条路,你有主要贡献,这个功应该记在你头上,我和何指导说啦,把这事往上反映反映,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去其他班。这个功劳,我们都可以不要,你们说是不是?!

  李梦和薛林等人都点头。只有许三多拼命摇头:这不公平!这个功劳记在你头上,你就能留下!

  老马啧了一声纳了闷:你咋这么轴呢?许三多,你是个好兵,好兵孬兵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该待在这里。

  许三多死死地拧着眉头:我不!咱们都在做有意义的事,这么做的兵都不是孬兵!

  他一说这话,搞的大家都扭头看他,许三多又缩回去了。

  李梦:诶呀,第一回有人说我不是孬兵呢。

  老马:嘁,他说你就信?你班长我连着五年都是红三连模范班长,我都不敢说我不是孬兵呢。

  大家伙一前一后进了屋,许三多还是蔫了吧唧的。

  老马:许三多啊,你出来。

  许三多跟着老马来到伙房,围着饭桌坐下了,他也不说话。就盯着桌子上的烛台看,说是烛台,其实就是啤酒瓶口插截蜡烛,应急光源,用来应付频繁的停电。

  老马:许三多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你是个最傻的,你就装聪明呢。

  许三多茫然地看着他。

  老马端详着许三多:三多,如果回头说这条路是班长抓起来的,你会不会有意见?

  许三多:这就是班长抓起来的呀?修路的命令是你下的,你也跟着我们修了。

  老马:何指导员说修路有教育意义,可是在这件事里,受教育的是我老马,你知道不?

  许三多说不知道,但是你作为一个班长,你没对不起谁。也没对不起我。

  老马突然不说话了。

  许三多:您不想退伍,是不是?

  老马犹豫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我不想,离开了部队,我能干什么呢。我没多少时间了,在五班,没人管你干什么,你想做一个兵,想积极完成任务,可我们连任务都没有,说是看守地下输油管道,可是谁看见了呢?

  许三多说我知道,我离开了部队,我啥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兵。

  一个兵。老马说:以前在连队,不管个人还是集体,不管是团体成绩还是个人技能,我是第一。可是我还是来了五班,坚持太难,太难。但是你别看我这样,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我今天差点就做了。营长劝着,连长哄着,我差点就把这个功劳自己认下了。

  他去看许三多,想看出后者的情绪。可许三多像一张白纸,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直白的令人狐疑。

  许三多:认下呀班长,这样你就能留下啦!

  老马:我也是个兵,兵有个兵样子,这个功劳我受之有愧,我觉得集体功劳挺好,就是委屈了你。你可能得在这里待三年。然后回家去。我不想走,你呢?你舍得离开部队吗?

  许三多摇头:我不舍得。

  许三多第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辈子的情况与前世不同了。也许他真的没办法回到钢七连,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去,他理所当然的有一些茫然。

  我不知道了,他说,眼神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一起修好的五星路上,月光下,那条路似乎一直要伸进夜色深处。

  路延伸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

  

  

自古红蓝出CP

不行了要笑岔气了!

裁判:犯规是啥?我不知道!

这样看来果然美国队才是最正常的!但也因为太正常总是被虐!

这年头没点异能都不能进世界赛!就算进了,开场就淘汰!

哪儿来的这么肥的奥特曼?(笑)

不过这13岁就大学毕业???那岂不是十岁就上大学了???身份也开始逐渐离谱!

给大家提个比较好的建议吧:如果你是文野粉的话,就从文野的角度来看,就感觉什么都能接受了……

不行了要笑岔气了!

裁判:犯规是啥?我不知道!

这样看来果然美国队才是最正常的!但也因为太正常总是被虐!

这年头没点异能都不能进世界赛!就算进了,开场就淘汰!

哪儿来的这么肥的奥特曼?(笑)

不过这13岁就大学毕业???那岂不是十岁就上大学了???身份也开始逐渐离谱!

给大家提个比较好的建议吧:如果你是文野粉的话,就从文野的角度来看,就感觉什么都能接受了……

Love me better

西北航道 03

在雪都遇见许三多的人也许会觉得“家”的含义就是一个单人间小屋,或者套材组装的棚房——周围都是拆卸的车辆和多余的家具以及野狗。但是现实要比那舒服多了。这栋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温暖而且配备齐全,只要是许三多需要的,家里都应有尽有。
在不同的时代,人们在这儿淘金,打猎,和钓鱼,只不过,直到许三多刚刚入伍那会儿——这块土地才真正开发利用起来。这里的泥土跑道早已建成,前房主又给家里的添了一个飞机库。后来许三多用那架六座飞机做了一比交易,不仅换来了Kitfox,还让建筑工给他的雪地车和全地形车搭了一个防寒小屋。

房子是四居室的,包括一个小阁楼和一个储存地窖,地窖连着管道方便入内修理。屋子本身由坚固的原木严丝合缝...

在雪都遇见许三多的人也许会觉得“家”的含义就是一个单人间小屋,或者套材组装的棚房——周围都是拆卸的车辆和多余的家具以及野狗。但是现实要比那舒服多了。这栋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温暖而且配备齐全,只要是许三多需要的,家里都应有尽有。
在不同的时代,人们在这儿淘金,打猎,和钓鱼,只不过,直到许三多刚刚入伍那会儿——这块土地才真正开发利用起来。这里的泥土跑道早已建成,前房主又给家里的添了一个飞机库。后来许三多用那架六座飞机做了一比交易,不仅换来了Kitfox,还让建筑工给他的雪地车和全地形车搭了一个防寒小屋。

房子是四居室的,包括一个小阁楼和一个储存地窖,地窖连着管道方便入内修理。屋子本身由坚固的原木严丝合缝筑成,包含双层窗户和一个结实的石头屋顶。许三多增添了一系列冗余设施用来升级供电和供暖设备——电池,柴油机和丙烷发电机,太阳能板则留给那些少数放晴的日子,油箱安全地储存在一个远离房子的棚屋内。

着陆之后,许三多将飞机力所能及地滑行到离房子最近的地方。他让发动机空转着,转头望向堆满货舱的衣服。手提箱早在雪都就被袁朗倒空然后扔掉了,当时此举可逗笑了许三多。
“要我帮你拿个袋子或者什么东西装衣服吗?”许三多说。
袁朗眯起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仍然盯着那栋房子看,仿佛在暗自策划逃跑路线。许三多希望日后自己不用跑到森林里去把这个北京来的少爷追回来结果搞得两人都得肺炎。


“好吧。那么,跟着来,”他终于说。
他下了飞机,穿过前面门廊上薄薄的积雪推开门径直朝壁炉走去,都没费心去开个灯。
“你不锁门?”许三多问道。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铁灰色的天空映出他的身形轮廓。
“有礼貌的客人自然会敲门。至于其他人,他们要是不能从门口闯进来就会打破窗户。你知道在这儿搞一块新窗户是件多么费劲儿的事吗?”许三多回答道。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很欢迎任何人胆敢一试,只要他在家。至于他不在家的时候,许三多压根就不在乎这个,自己值钱的财产很有限,而且都锁在卧室的保险柜里了,能够打开保险柜的除了正确的密码组合就只剩炸弹。
他在炉边跪下来,划着一根长火柴。柴火早在出门之前就堆好了。现在,引火物一眨眼就被引燃,火舌舔上来。
“为什么你要做这个?”
“什么‘这个’?”许三多盯着火焰,享受着脸上温暖的刺麻感,“生火?”
“很显然,”袁朗干巴巴地说,“为什么是我?还有我来这里到底干嘛?”
许三多耸耸肩,探过身子把一块劈好的木头放到正确的位置。引火物在木头的重量下裂开,但是火已经燃了起来,火苗虽弱但没有被压灭的危险。“你想干嘛就干嘛。”他朝后面瞥了一眼,看见袁朗站在靠近排列在墙上的书架旁,但此刻的光太模糊了,袁朗根本看不清那些标题。“你钓鱼吗?”

我钓——不,”袁朗回答道,他好像被吓到了。

许三多看了他一眼,将一些木头放到铁格栅上然后站起来。他用手刷了一下自己的夹克,心不在焉地检查那把伞刀。刀柄可靠地挂在自己的臀上。“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他问着,绕过家具走向厨房。一扇河石拱门隔开了起居室和厨房,厨房里有炉灶,既能做饭又能取暖。

袁朗跟上他,在拱门处停住脚步。“袁卫国告诉你什么了?”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许三多往后瞟了一眼,但是从窗户射进来的灰色光线太模糊不足以给他任何细节。“没什么重要的,不是吗?你是个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袁朗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并不是危险的那种,即使袁卫国曾经警告过许三多说袁朗有潜在暴力倾向。不,这感觉出人意料,几乎是脆弱的,而非威胁,许三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最终,许三多打破了寂静——他递给袁朗一个背包。他把那个包收在厨房里,每当飞去镇上采购杂货与供应品的时候都会带上。


“这个应该够用了。去吧。我想趁天还不太黑的时候去把飞机收好,”他说着,走进卧室去点燃壁炉。

袁朗忍不住想留下来检查四周。起居室里燃烧的火焰足以照亮屋子,他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许三多给自己打了对勾,但同时又提醒自己得先去把行李取回来才行。

到冰天雪地里去已经够烦的了。到黑灯瞎火的冰天雪地里只会更烦。

所以袁朗回到外面,把手提箱和手提电脑平安带回起居室。他在屋内打开手提箱,让里面的游戏机和手机适应这里的温度和湿度。虽然自己今天并不打算碰游戏机,但是对他来说,只要随身带着它也算一种安慰。


再跑一趟就足以让他拿回其他所有东西了。当时在小型机场扔掉手提箱确实造成诸多不便,但是管他呢,反正是袁卫国提供的皮箱。



许三多出门去了——大概是去把飞机开回车库或者机库或者不管是啥总之足以遮风避雨的地方——把袁朗一个人留在家里并且告诉他不用客气。袁朗在起居室侧面发现一间卧室——唯一一间卧室,这让他踌躇了一会儿,他很怀疑袁卫国想让自己在这次小小的拜访中达到何种目的。难道他是打算……打算怎样?诱惑这个士兵?难道这也算是袁卫国的玩弄阴谋间谍的博弈之一?

他靠在卧室的墙上,双手盖住眼睛,讨厌自己的大脑反应迟钝的感觉。这个世界在朝他尖叫着,感官超载,输入的信息过多,而他却不能全部消化掉。许三多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和之前接触的人都不太一样。

也许袁卫国想干掉许三多,与其派个杀手来追杀他,还不如派来自己阴晴不定、一触即发的袁朗。这样一来死亡原因就太容易解释了,只要归咎于一个瘾君子在康复中的暴力倾向。或许他只是希望袁朗专业地藏起尸体,或者干脆抛尸野外让熊吃了他。


“袁朗?”


他转过头,那声呼唤听起来像是从起居室传来的。他从卧室门口望过去,看到许三多正提着一盏油灯困惑地环顾四周,直到撞上袁朗的视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在这儿。在镇上的时候我就该问你了,有对吃的什么过敏吗?我打算准备晚饭。”

“什么?没有。”袁朗把背包和手提箱扔在卧室,跟着许三多穿过客厅室绕到厨房。

许三多脱掉厚重的皮夹克,于是袁朗在心里确认了自己先前的推断——他的身材非常好,甚至是迷人的。他的军刀仍然挂在左臀上,旧皮套磨损严重但是保存良好。几秒钟的流逝如同冰河运动般缓慢,袁朗发现许三多自如地携带武器,他在家里保持武装却从不锁门,他整洁但是陈旧的衣服,他的姿态,还有他的头发,看起来像是长长了两个月的板寸。那么,军人。这让袁朗再一次怀疑袁卫国把他扔到这儿来的动机。

“如果你想要那间卧室,没问题。”许三多背对着袁朗说。他把金属茶壶搁在那个圆形铁炉上,接着将油灯挂在水槽上方的铁钩上,走到柜台边。天花板上有传统的照明设备,还有一个开关在起居室拱门旁边,但是许三多无视了两者。

“你这里确实通电,是吧?”袁朗问道,语气里的关切陡然增长。他离开手机还能活,但是失去电脑和游戏机可就活不下去了。

许三多点头。“主发电机,后备发电机,电池,还有一个逆变器系统。我努力让电力消耗保持最低。等晚饭准备好之后我就告诉你怎么用卫星上行数据。”

接下来的几分钟,袁朗听着许三多快速准确地切菜时发出的声音。厨房在原始(那个炉子和油灯)和奢华(专业木器,精细的铁制固定装置和把手,深冻冰柜)之间形成了古怪的反差。这里的装饰品太少,不带丝毫个人色彩,甚至没有任何照片或小饰品甚至是装饰性的刺绣茶巾。



袁朗想来根烟,他需要点根烟冷静一下,接着他骇然意识到自己与最近一家便利店相隔千里。一旦存货抽完,他就会彻底断了香烟。他再次望向那个冰柜和一扇他推测是通向食品储藏室的门,试图估算许三多得多久去镇上采购一次。可是,就算他们两个人大吃特吃,那也可能需要好几个星期。


他的思维总算跟了上来,于是问道,“那你准备睡在哪?那是你的卧室吧?”

许三多耸耸肩,没有转身,“客厅就挺好的,我不怎么睡觉。”

“我也是。”

许三多的左手顿了一下,接着他盯着自己的肩膀说,“只是,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靠近我。我……不习惯有其他人在这里。”

袁朗研究着许三多脸上的表情,第一次从中读到了谨慎的羞耻。他想了想,把一些诱导发问吞了回去,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许三多到底是谁——如果自己真的被困在这儿了,那倒也没必要着急揭开这些谜团。

  

晚饭挺简单的,就是一份辣椒炒肉快炒加上西红柿鸡蛋汤。袁朗觉得他的辣椒放多了,也许是为了补偿缺少的调料。袁朗压根没有建议放食品柜里的其他粉状物品。很明显,袁朗就跟多年前还未隐居森林的许三多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城市文明的生物。


外面,雪渐渐小了。许三多洗完碗,放好盘子晾干,然后说,“我出去转一会。你在家别客气。如果要洗澡的话记得别把热水用完了。热水器容量只有四十升。”
袁朗盯着他。
许三多忍住一声笑,袁朗实在太像那种——挑三拣四的闹脾气青少年,袁卫国到底知不知道许三多的生活方式?把袁朗扔在这里过上一个冬天的原始生活是不是也属于他俩父子之争中颇为微妙的攻击手段的一种?
过了一会儿,许三多离开厨房。在步入屋外的冰天雪地之前,他穿上夹克,戴好手套和帽子。温度刚好徘徊在零度以下,就像以前间或发生的一样,降雪结束后温度会上升一两度。如果这天气持续到明天,一寸深的积雪在中午就会在阳光下融化了。
每晚他都在房子附近转悠,检查油箱,小型机库,防寒车棚,还有窗户、屋顶以及房屋构造。有时,他散步去看看河流,但只是偶尔。他曾经热爱无边无际的星空,但是那种爱早就在某夜的沙漠里粉碎了。现在,他要在黑暗与阴影里才觉得安全,而银河的光只会出其不意揭开他的防备,让自己变得暴露和脆弱。
他意识到,袁朗的眼睛仿佛星光一样,光是想到它们就会让自己颤抖——不知这样是好是坏。袁朗确实英俊而且有趣而且那种嗓音——可是许三多不曾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内心,而袁朗看上去就像那种会去刺探他人内心的类型。
即使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许三多依然竭力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公正的人。他缩小了社交圈,因为在自己大脑平静的表象下有愤怒和痛楚在暗涌。

紧急备用电源被密封在远离飞机库的车库里那辆全地形车和雪地车的货舱内,许三多在确认完这个之后就结束了今日的检查。明天他会配给双倍的食物,另外增加一个滤水器,以防他不得不带上袁朗一起撤离。这很荒唐——因为未来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任何情况需要逼他动用紧急备用计划,但是,哪怕出于一种心理安慰也好,他极其需要这个。

许三多不大情愿地回到了屋里,把外套挂到门边。散步让自己清醒,而火焰的温暖很催眠,倦怠之情蔓延全身,他仍然感到焦躁不安。平常他都把时间耗在体力劳动上——大部分是砍柴——之后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缄默期。花了一整天飞行变得莫名的费力。
热水器在中央储藏柜里汩汩作响。许三多叹了口气,走到厨房里去敲浴室的门。“你快把热水用完了!”他大声提醒道,提高嗓门盖过水声。几秒之后水关上了,许三多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走向自己的桌子。
他有一塌信纸——搁在某个抽屉里,桌子中间摆着一个老式台灯,这是他年前在一个当铺发现的。台灯左边是两本书;右边是一只笔,桌子下面放着一个专门字纸篓,里面的废纸可以用来引火。



之前连队里的朋友得知许三多要去巴勒登的消息,再三抱着许三多强调要多写信给他们。闭上眼,回忆起那些山中的旧时光,然后提笔写起信来。


袁朗的态度并不算客气,不过某种程度上的安慰明显激发了他的积极性。他把睡衣带进狭小的浴室,很快便更衣完毕,这房间的保温效果好得令人意外,毕竟它有两个门——一扇通向厨房,一扇通往卧室。他在穿好衣服之后就把自己的旅行衣物搬进了卧室。他听到房间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但是没有立刻认出来那是什么。


卧室里摆着一张惊人的放纵的特大号床,可是上面只有一个枕头供一个人睡。只消扫一眼那个高高的配镜衣橱就能明白许三多对于衣服的品味是始终如一的:实用,做工精良,不随大众潮流。更有趣的是那个衣橱旁边存放猎枪的保险柜,它比衣橱更高,外型上看,似乎不仅能放刀具而且还能容纳来复枪。

也许许三多是那种牧民组织里的一员,躲在荒野里等着野狼的出现?但是不,以袁朗的理解,那种人通常会锁门,还会住在有围墙的群居区,而不是像这样住在一栋整洁的小屋内,屋里除了塞满了书的书架就没啥其他东西,没有任何照片或者图片或者带一点儿个人色彩。

最终,袁朗循着那声音走进起居室,一盏点燃的油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照着许三多,他正倾身于一台古老的台灯前沙沙的写着什么。许三多脸上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过从他肩膀绷紧的线条来看,袁朗知道他肯定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

袁朗静静地穿过客厅走到火边的扶手椅上坐下。就像屋里的其他家具一样,那把套着软垫的扶手椅由木头制成,不过却惊人的舒适。他瞟了一眼就知道许三多没有动他的手提箱或者电脑包。袁朗有种想要点一根的冲动,但是他提醒自己那会减少自己的存货,而离这里最近的超市可能在千里之外。

于是他闭上眼睛开始回顾过去的24小时,之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许三多身上,将观察到的每个细节,一一牢记于心。

兀限不循环-余量看置顶

蓝袍邪:辫子

吴邪第一次见蓝袍扎辫子是在他初次走进墨脱深处的时候,那时他只觉得那一撮小辫子和蓝袍粗犷的面容以及身形及其不搭,但还是坐在一旁看完了。

吴邪还注意到蓝袍的辫子上有一根细细的蓝色绳子,而其他蓝袍人的头上却有两根蓝绿色的细绳,还和头发编成了四股辫,很是精细。

吴邪好奇,就问:“你的头发和他们不一样。”

他连说带比画,蓝袍大致能听懂,可他汉语很差,只能简单回道:“他们,有老婆,弄头发。我,没有。”

吴邪听得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蓝袍不懂他在笑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

后来吴邪又来了几次,并把他从雪山请出去作为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蓝袍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帮他,他也不理解吴邪大多数时候的行为和话语。...

吴邪第一次见蓝袍扎辫子是在他初次走进墨脱深处的时候,那时他只觉得那一撮小辫子和蓝袍粗犷的面容以及身形及其不搭,但还是坐在一旁看完了。

吴邪还注意到蓝袍的辫子上有一根细细的蓝色绳子,而其他蓝袍人的头上却有两根蓝绿色的细绳,还和头发编成了四股辫,很是精细。

吴邪好奇,就问:“你的头发和他们不一样。”

他连说带比画,蓝袍大致能听懂,可他汉语很差,只能简单回道:“他们,有老婆,弄头发。我,没有。”

吴邪听得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蓝袍不懂他在笑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

后来吴邪又来了几次,并把他从雪山请出去作为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蓝袍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帮他,他也不理解吴邪大多数时候的行为和话语。

两个人虽然交流不多,但已经很熟了。蓝袍过了很久才和吴邪又见上一面,期间他只在那个胖子嘴里得知到零星的关于吴邪的消息。

那个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吴邪带着尘埃落定的疲倦来雪山见他,并对他行了一个康巴洛的谢礼,看到他扎得很随意的辫子,那根蓝色的细绳却不见了。

“还是没人给你扎头发吗?”

吴邪问道。

蓝袍摇摇头,说:“很麻烦,就不弄了。”

郭汀町。

不正常包养关系07(完结)

袁许


许三多决定复员这事在老A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近的就说齐桓,自从知道许三多有复员意向后这个铁汉柔情的男人一连失眠了好几夜,每天到训练场集合见到正目光熠熠看着自己的吴哲和成才都是先叹一口气,潜台词是许三多还是没改变主意,看出他意思的俩人也跟着叹气,四个人愁得统一战线,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许三多的想法掰正,好让他回到“正轨”。

远的就说大队长铁路,他上过战场,杀的人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因而已经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好兵会因为杀了一个罪犯而如此郁郁不得志,百思不得其解的铁路把中队长袁朗叫到自己跟前,结果就发现袁朗这家伙竟然也是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让他很是惊讶,毕竟以他对袁朗的了解...

袁许


许三多决定复员这事在老A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近的就说齐桓,自从知道许三多有复员意向后这个铁汉柔情的男人一连失眠了好几夜,每天到训练场集合见到正目光熠熠看着自己的吴哲和成才都是先叹一口气,潜台词是许三多还是没改变主意,看出他意思的俩人也跟着叹气,四个人愁得统一战线,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许三多的想法掰正,好让他回到“正轨”。

远的就说大队长铁路,他上过战场,杀的人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因而已经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好兵会因为杀了一个罪犯而如此郁郁不得志,百思不得其解的铁路把中队长袁朗叫到自己跟前,结果就发现袁朗这家伙竟然也是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让他很是惊讶,毕竟以他对袁朗的了解,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兵在面对任何问题时都是一副胜券在握、没什么能难得住他的样子。

“怎么?你这是要为了许三多茶不思饭不想?”开了个玩笑,铁路有心活跃气氛,“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但也的确好不到哪去,袁朗站在桌子前,面色有些沉重地开口回答:“正在处理。”

实际上许三多今天下午就要离开这里,然后在部队外头独立生活整整一个月,这才是袁朗显得如此忧心忡忡的原因,只不过他不能告诉铁路实情——把一个在部队生活惯了的特种兵放回老百姓里,这是铁路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这是原则问题。

但袁朗清楚,自己就是会为了许三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犯一些底线问题,这几乎是一种命运,袁朗早就该意识到了。许三多离开A部队后袁朗终于又有时间静下来好好思考他和许三多的过往与关系,平日里他很少思考这些,许三多把他变成了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和许三多失去联络后袁朗的时间好像回到了两三年前,他又开始看许三多当时写给自己的信,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得更慢更仔细,几乎是把每个标点符号都变得熟悉才肯放下一封再看另一封。当兵前许三多的生活很简单,下榕树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哪怕袁朗曾带他在镇子上生活过几天,他也不会在袁朗离开的日子里独自回到镇上,袁朗注意到这点时,他的视线里是一段许三多认真写的字。

他写:二哥说他要离开下榕树,他说下榕树太小了,小得让人很痛苦,我不明白,因为我觉得下榕树刚刚好,镇子反而很大,很痛苦,只有招待所是不痛苦的,很小,我可能喜欢小小的地方,二哥说我没出息,我想是的。

袁朗第一次从这段文字中体会到了一种痛苦,一种漫长的、后知后觉的痛苦,他想到许三多每次在车站接送自己时孤单的身影和长久的注视,袁朗过去觉得那是一种不舍和眷恋,现在才猛地反应过来,那身影和视线里带着恐惧,一种被人抛下的恐惧。想到这,袁朗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紧,皱起的纸张让接下来一段字闯入袁朗的视线,他看到许三多继续写。

小小的地方会让我想起娘,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是在娘的肚子里长大的,每个人的第一次成长都是在娘的肚子里,我觉得老师说得很对,我可能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成长过,爹总骂我不懂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龟儿子,可能这就是原因吧。

痛苦,很缠绵的痛苦,袁朗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像个胆小鬼那样把信纸翻了过去盖在桌上,指尖触摸纸面,可以碰得到字迹浮起的痕迹,每一笔都很清晰,跟许三多这个人一样,用最少的犹豫做最坚定的选择,然后一条路走到黑。

唯一让他回头的,或许只有和袁朗之间的事情。

向后靠上椅背,将视线投向天花板上的灯泡,向来不信命只信自己的袁朗竟然也生出一种近似于祈祷的心态,他祈祷着许三多能够再一次回头,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祈祷着许三多这一次能发现,当他想要回头时,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热热闹闹地挤着很多很多人。

袁朗也不过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可以不起眼,可以不特殊,只要他回头。


再次见到许三多真人时,袁朗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实在是很奇怪,因为在不久前这颗心才刚因为许三多而几乎碎裂过,那时袁朗看着屏幕上许三多错愕的脸和微微发抖的嘴唇,一种熟悉的怜爱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忍直视。

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袁朗竟然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再一次看着许三多的脸,久违的四目相接,袁朗能够很自然地错开视线,转而对着一旁的齐桓和吴哲开口说话。就连当晚把许三多叫到办公室里时他也能够公事公办地把事情吩咐完就让许三多离开,这反而让许三多不适应,留着一只脚在办公室里,扭着脑袋问袁朗还有什么事吗,袁朗正在抽烟,闻言甚至没有看他,吐出烟圈的同时挥了挥手,让许三多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许三多在对抗中途退出养伤时的某一天。因着对抗还在继续的缘故,自那天上岸一别后,袁朗和许三多有足足半个月没再见过面,前者在和蓝军打得火热,后者在病床上待得实在无聊,卫生员又不让剧烈运动,许三多只得每天两小时一次,一次一小时的在部队里踢正步,袁朗找到他时,他正踢到一处土坡边,那正是袁朗把自己的工资交出去的地方。

一转身就看到袁朗站在自己身后的许三多很是惊喜,大喊了一声“队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袁朗也跟着笑笑,长时间的对抗让他的眼神变得不太柔和,许三多却不害怕,立正敬礼后继续问道:“对抗结束了吗?”

袁朗回答:“结束了,许三多,我们都回来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人陪着自己了,许三多更加开心,“真的嘞?队长,我可想你们了!”

袁朗周身的气场温和几分,走近一步看着许三多的脸,他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我也很想你。”

类似的话他过去常说,最近说得很少,许三多也能感觉得到,因此当再一次听到久违的情话时,他没有像过去那样露出有些紧张的神情,而是在微愣后继续笑起来,正想说些什么,袁朗却抢先一步开口说:“我想和你谈一谈,许三多。”

说着,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风不大,没有人,温度正好,太阳把两个人的影子印在地上,许三多的脑袋叠着袁朗的肩膀,很亲昵。袁朗收回视线后征询许三多的意见:“就在这里谈,行不行?他们和我说你在病房里待得厌烦,很喜欢出来走动。”

许三多没有问袁朗为什么清楚自己的日常,他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看向袁朗的视线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惶恐——他担心袁朗找自己谈话是因为自己在对抗中不良表现。

但袁朗开口说的话却是:“三多,我觉得我需要向你道歉。”

这可把许三多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问袁朗,“队长,道什么歉?”

袁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许三多看不透的情绪,“道很多歉,如果要说最应该道的,那就是我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

许三多想问哪样,但他又针对性的想了想“当初”这个词,这才反应过来,袁朗说的是他们俩的初遇。这下他可就没话说了,许三多自己也心知肚明,他当初和袁朗是犯了错误的,但他又不想接受袁朗的道歉,所以他低下头不再同袁朗对视,而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像个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孩子。

许三多心里清楚,对于一个错误,犯了错误的两个人中一旦有一方道歉,另一方只要原谅了他,那这个错误就不存在了、翻篇了。

许三多不想翻篇,哪怕这是个错误,哪怕他过去也曾期待过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但袁朗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他没有下命令让许三多抬头,因为他清楚,只要许三多不愿意,没有人能够逼迫他做些什么,所以袁朗选择单膝点地、跪下,仰起头让许三多不得不再一次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一个多么虔诚的姿势,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单膝下跪,就好像对方是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放下所有自尊的人。

许三多没有想到袁朗会这么做,他震惊得甚至忘了后退一步,呆呆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朗,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过去总是他抬头看着袁朗,原来居高临下是这种感觉,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一切,包括眼里的自己。

仰着脑袋,袁朗的脸上有一小片未被遮挡的阳光,“三多,我们俩犯了错误。”

许三多仍旧愣愣看着袁朗的脸,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队长,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

“我向你道歉,但我不渴求你的原谅。”袁朗继续说,语调沉重、漫长,“人的一生不可能一次错误都不犯,只要能承担后果,我愿意承担,所以你原谅或者不原谅我,我都会……”

“我也愿意!”听到这,许三多终于找到了自己答得上话的地方,他急不可耐地插了嘴,语气甚至有些埋怨,“你能,我也能,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他焦急的语气让袁朗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同时,阳光跑进他的眼睛里,袁朗没有躲开,在听到虚弱的许三多和自己说归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迎着阳光继续往下说:“我给了成才一个机会,为了公平,我也应该给你一个……许三多,我们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这条路有人走到底过,代价惨重,有人中途离开,过上正常的生活,你有选择的自由,并且无论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阳光灿烂,天气晴朗,无风、少云,这是一个无人能够指摘的大好天气,许三多的后背被晒得发烫,面前是袁朗被光照亮的脸,一切都是那么光明,一如十八岁那年他被袁朗从河边拽走的那个下午,那是下榕树很好的一天。

那是许三多无比怀念的一天。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做了选择,一如既往,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想和你继续走下去,队长,我愿意和你承担后果,我愿意。”

郭汀町。

噪点 03

刑侦设定

All许 高许袁许吴许含量较多

02 


带许三多练枪这事是早就定下来的,高城作为大队长早就看过许三多在警校时的射击成绩,堪称完美,但县里交上来的文件里头也表明了许三多已经很久没开过枪,这玩意儿久久不练就生疏,高城不想自己带队抓犯人时不仅要防着嫌疑犯还要防着自己的队友,当即挑了当时站得离他最近的吴哲到时候带着许三多去练练、监督监督水平。

高城说这件事时语气有些嫌弃,和许三多相处过几天的史今于心不忍,既担心高城这样说话让别人误会,也担心许三多听到这种话难过,别别扭扭地搓了一下自己裤缝就走上去在人耳边提醒了一下,换来的是高城反应特别大的一句:“我哪有那个意思...

刑侦设定

All许 高许袁许吴许含量较多

02 


带许三多练枪这事是早就定下来的,高城作为大队长早就看过许三多在警校时的射击成绩,堪称完美,但县里交上来的文件里头也表明了许三多已经很久没开过枪,这玩意儿久久不练就生疏,高城不想自己带队抓犯人时不仅要防着嫌疑犯还要防着自己的队友,当即挑了当时站得离他最近的吴哲到时候带着许三多去练练、监督监督水平。

高城说这件事时语气有些嫌弃,和许三多相处过几天的史今于心不忍,既担心高城这样说话让别人误会,也担心许三多听到这种话难过,别别扭扭地搓了一下自己裤缝就走上去在人耳边提醒了一下,换来的是高城反应特别大的一句:“我哪有那个意思?!你别给我瞎扣帽子啊!”

其实但凡是了解一点高城为人的人都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他虽然看着有几分刚愎自用的狂妄劲,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刑警、好队长,私人情绪全都被两片嘴皮一碰一合发挥了出去,从不带到实际行动中,史今自然也清楚,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复杂的,他为了保持市刑警队的和谐几乎操碎了心,就是怕在重案面前大家起了内讧,影响了办案。

想到自己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把好同志留在了风暴中心,自己带着许三多逃了出来,吴哲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洋洋得意的愧疚,在带着许三多到练枪室的路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结果许三多个头不够,吴哲一巴掌拍到他军大衣的帽子上,隔着层棉花摸到里头还有别的东西,他下意识掂了掂,“你帽子里头都放了什么?都重了,不累肩膀吗?”

许三多没露出被不熟悉的人触碰到时的惊慌失措,他很自然地仰起头来冲吴哲笑,这种笑容在他脸上是很常见的,吴哲从在车站接到他的那天开始就见识过了。许三多也对队里的别人这么笑,哪怕是总爱调侃他的甘小宁和总表现得看他不太顺眼的高城,他对这些人的笑容和对吴哲的没什么差别,这让吴哲的心里有些微妙,既觉得许三多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又觉得他这个人有点不分好坏——自己对他也算是不错的了,怎么还和其他人是同一个待遇?

这种微妙让吴哲有些说不上来的兴致缺缺,看见他的笑容就收回视线,嘴角也跟着翘了翘,却不是很真心。

但许三多或许就是一个分不清别人是真情还是假意的人,吴哲收回视线后他还想着要回答问题的事,嘴里一边说着“不重”一边把手抬起来向后扒拉两下,在吴哲的眼皮子底下直接从帽子里扒拉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袋子已经皱得有点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了,吴哲先是闻到一股香味,随后许三多把袋子解开,两颗煮得壳都有点裂了的茶叶蛋就躺在塑料袋里头,袋子里还有温度流失后生出来的小水珠。

吴哲一阵哑然,他第一次见有人拿军大衣的帽子做口袋,这样新潮的事情,就连自诩紧跟潮流的吴哲都有些自愧不如。

“你放两个茶叶蛋在里头干什么……”吴哲过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问他,“怎么不放口袋里?”

许三多倒是没看出来他的震惊,他光顾着低头认真感受了一下茶叶蛋的温度,还热着,再抬头时把袋子一起往吴哲的方向递了递,“有两个,我们一人一个吧吴哲同志。”

问题被人忽略的吴哲也不太在意,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习惯了、口袋没位置……总有一个让许三多这么做的原因,吴哲问归问,心里其实不太好奇,低头看着许三多递过来的塑料袋里两个靠在一起的茶叶蛋,他有些在意地开了口:“怎么就拿给我了,你刚才不是和史今同志一起坐着吗,怎么没和他分着吃了?”

许三多倒是没觉得自己区别对待,很坦荡地又笑了笑,说:“我忘了!”

两分钟后吴哲和许三多坐在练枪室隔壁的休息室长椅上吃茶叶蛋,怕噎着两个人人手一杯热水,一口鸡蛋一口水,几口吃完后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吴哲把两只热乎乎的手叠在一起搓了搓,扭头去看正在认真对付黏在蛋壳上的一点蛋白的许三多。

他认真的样子很有意思,眉头皱起来低着头眼睛朝上看,嘴也撅起来一点,看起来像吴哲三岁的侄子硬要拆掉玩具小车车轮的样子。

看了一会后吴哲开口:“就那一点,吃不到就算了,我明天早上给你带。”

“不用!”许三多很直白地给出了拒绝的回答,这让吴哲窘迫了一下,紧接着他说,“我住的那个地方附近卖的好吃,你要是喜欢,我明天也给你买!”

吴哲能明白他拒绝自己是因为想吃更好吃的,窘迫的感觉消失了,他拿着自己和许三多喝过的一次性杯子再去接热水,嘴里调侃:“你才来多久,你怎么知道那家是最好吃的?”

他话音落下后那一小块顽固粘着的蛋白终于是不敌许三多的执着掉了下来,许三多把战利品吃掉,接过吴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语气自然地回答:“袁队和我说的,他住我隔壁,我这几天总碰见他,我俩一起吃晚饭。”

正在喝水的吴哲被呛得直咳嗽,舌尖挨了烫,他很狼狈地扭头晾了一会后皱着张脸看回许三多,语气里满是惊讶,“你和袁队住一块啊?”

许三多纠正他:“是住在隔壁。”

“差不多、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还是和自己说,吴哲一口气说了两遍差不多后低头看着许三多的脑袋顶,这人已经又低下头一口接一口喝水了,看着很是人畜无害,这样的许三多,大概是一辈子都没法靠自己发现袁朗是故意赶回去跟他一块吃饭的了。

吴哲这段时间都跟在袁朗身边,自然知道这个中队长每天一到饭点不管再忙都会回去一趟,吃完饭再赶回来。吴哲一开始以为袁朗只是单纯不想和他吃在一桌上又或者是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今天听许三多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袁朗是有指定的搭伙吃饭的人。

这个发现让吴哲禁不住又开始观察起了许三多这个人——他实在是好奇,这许三多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能让大家都禁不住的让注意力往他身上跑。

而事实证明,许三多身上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拿着靶纸看了又看,吴哲看着十环上的十个被子弹射穿的小孔,有几个都已经打在一起连成了一片,他看得认真,只觉得就连自己的胸口都一阵隐痛,就好像打在了他的身上。看完靶纸又去看许三多,许三多还是那副傻愣的样,看上去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多好,见吴哲朝他看过来连忙立正站好,一副等着挨批评的姿态。

但吴哲觉得这会最需要挨批评的应该是高城,他都决定好了,要把这张靶纸带回队里贴在墙上,最好是直接贴在高城办公桌边,旁边署名许三多,让高城好好看看,看看自己的理所应当。

但紧接着吴哲就想到,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许三多的偏见呢?市刑警队的刑警有这个射击成绩其实也算正常,总不能因为打出这个成绩的人是许三多就如此区别对待吧……短短半分钟就在脑子里想到了方方面面的吴哲把靶纸收好,再看向许三多时先做了两个字评价。

“合格。”

许三多果然露出笑脸,这次笑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他笑得脸上显出酒窝,眼尾也挤出来几道褶子,十足十的见牙不见眼,笑得朴实又真诚,好像要把眼里的吴哲都给笑得弯弯的。

知道自己说了对的话,吴哲也跟着笑起来,微妙的有点得意,觉得但凡换个人来都不能给出这么恰到好处的评价。两个人就这样各自乐着各自的在练枪室待了好一会,浑然不知队里现在是怎么个剑拔弩张的情况。


还留在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此时此刻全都夹着尾巴小声做事,吴哲走后高城让伍六一把新的线索每人印了一份开始做事,自己则是把朝自己要人的中队长叫进了会议室,没一会门内传来拍桌子的声响,办公室里的大家伙面面厮觑,默契地决定就当做没听到。

而他们绝对想不到,拍桌子的人会是袁朗。

一进会议室高城就摆明了态度,袁朗出外勤想带谁都行,就许三多不行。

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袁朗翘起二郎腿看着坐得端正的高城,慢悠悠地问了为什么。高城看不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态度,眼不见为净地往旁边一瞥,倒也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他看着不像是那种能冲在前线的人,我看他的脸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敢开枪杀人。”

“队长,你应该没忘记吧,许三多是刑警。”袁朗略带嘲讽地好心提醒,“他在选择成为刑警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不是吗。”

他的话音落下后高城还想说些什么,但袁朗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真正在怕的不会是你吧,高队。”

袁朗身为中队长,平时在称呼方面没必要区分什么高队袁队,于是高城很理所应当地听出来他这是在学着许三多叫自己,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皱起眉来看回袁朗,后者脸上也没了不正经的神色,顺手抄过桌上上一次会议结束后留下的文件猛的拍回桌上,人也顺势站了起来,看着高城面无表情开口:“别让你那泛滥的关心耽误了一个好刑警,高城。”

说完,他没看高城难看得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脸色,转过身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ps.关于袁许二人一起吃饭这件事的小补充

makoto

过敏反应

【预警】:all许,主袁许
ooc,设定有参考,全文6000+,某人和某人全程没有见面(这算剧透吗)


1、

      事情发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周六。


      许三多一如往常早早起床,整理好衣装,绑好沙袋,清清军靴里的沙子,套上,准备开启新一天的一万米晨跑。


      虽然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声音也足够小,但还是惊动了A大队驰名菜刀。齐桓故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在许三多从他床头经过时突然伸手去摸他的脑瓜......

【预警】:all许,主袁许
ooc,设定有参考,全文6000+,某人和某人全程没有见面(这算剧透吗)


1、

      事情发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周六。


      许三多一如往常早早起床,整理好衣装,绑好沙袋,清清军靴里的沙子,套上,准备开启新一天的一万米晨跑。


      虽然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声音也足够小,但还是惊动了A大队驰名菜刀。齐桓故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在许三多从他床头经过时突然伸手去摸他的脑瓜,奈何他那木木呆呆的舍友闪避技能点满,他连根头发丝都没捞到。齐桓小声咋舌,默默掏出枕头底下的“偷袭完毕记录册”添上第七个正字的最后一笔,而许三多,这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跑到第二圈看到正在做跑前拉伸的C3,连虎和石丽海,许三多路过时放缓速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C3效仿某很懂浪漫的轻浮烂人,抬手往许三多脸上刮了一下以示回应。许三多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灼热的痒感,不过跑步出汗发热也是在所难免,他挠了挠脸颊,没放在心上。

      一万米跑完,南瓜们陆陆续续也都醒全了。
      宿舍楼下的花坛边,吴哲摘下了新鲜的妻妾送给许三多欣赏,无意间手指相触,许三多只觉得手指头霎时通了电,手心手背迅速蔓延开一片红,像被烫熟的猪皮上那种泛热乎气的潮红,看着就不太正常。

      吴哲还纳闷,这也没听说过对矢车菊过敏的啊。想着赶紧抓人去抹点药膏,结果完毕同志那被轻轻握住的手腕也霎时烙了一片红印。

      吴哲眯眯眼睛,发现事情不对劲。

      本着实践出真知的宗旨,吴哲开始呼朋引众给许三多找各种实验对象。
食堂王大叔来拍拍许三多的肩膀,一切如常。卫生处新来的小护士扯着许三多的手摸了足足十秒,坏消息是红了,而且是猴屁股般的绯红,好消息是,红的是许三多的脸,他手上皮肤倒是异常平静。

      齐桓被紧急叫来一起进行实验探究。他也往许三多手臂上贴了三秒钟,皮肤相触的地方很快就萌发出一溜边缘泛红的半透明鼓包,不知道的以为刚刚是100℃的热水过境呢,噌噌冒起这样一堆具象化的泡,看着不仅吓人还容易引起密集恐惧症。

      总之,经过目前的一众实验,大家的结论是:平时与许三多相处得多的熟人,如果直接与他进行肌肤接触,99.89%的概率会导致他出现某种类似过敏的症状。但只要离得够远,忍住不要亲密接触,这种红痕红包红印什么的,不多时就能自行消失。这真是不得了的怪病,具体治疗对策还得上报卫生所所长请他开展调研。

      许三多对这突发的怪疾倒没有很焦虑,但他有点犯难,明天是周日,他和老七连的伙伴约好了要聚餐,不知道这种体质会不会给连长他们带来麻烦。

      吴哲一本正经地分析说,虽然你们是老熟人,但毕竟也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属于不经常接触的类型,天天打照面的食堂大叔都没反应的话,明天聚餐肯定也没问题的。

      许三多很开心地点头。
      第二天临出门前,齐桓(戴手套版)还给许三多塞了一支皮X平药膏,说以防万一。


2、
      许三多到师部的时候,负责接人的马小帅、甘小宁早已等候多时。


      马小帅对自己许久不见的班长上下其手例行检查,总是这样,仗着许三多脾气好,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马小帅隔着衣服挠他痒痒,许三多正觉得腰间莫名一阵瘙痒,就被马小帅抓住破绽往脸颊上啵了一个。

      没过几秒,许三多被强吻的半边脸就迅速红肿起来,红色的斑痕就像演员的特效妆一样真实可怖,马小帅有点懵,还以为那是许三多趁自己不注意往脸上贴了块膏药,好家伙在老A这么些日子学会了整蛊A人那一套?于是一脸坏笑往他脸上摸了摸,想寻到“膏药”的边沿把它撕下来,结果电光火石之间,这块红斑就像长了腿一样蔓延到许三多的耳后,甚至下巴。


      马小帅被吓呆了,驾驶座上的甘小宁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怒骂马小帅“你是不是早上吃加大红的酸辣粉忘记擦嘴巴了?这是涂了毒吗?!”马小帅讪讪道肯定擦了呀,再说辣椒面算哪门子毒啊。

      但他也不敢随便碰许三多了,只在一旁乖巧坐着,一节一节地给许三多挤皮X平软膏。

      老七连小队这次聚餐选址在高城的宿舍,加起来也就四个人,午餐食材早已“搜刮”妥当,简简单单整个火锅。甘小宁驱车靠近的时候,高城已经在宿舍楼下百无聊赖地徘徊好一会儿了。

      或许是因为状态不对,许三多下车时一个踉跄撞入高城怀里,就像他们两人初见时那样。


      明明只是轻轻一跌,距离这么短,后坐力也没有当初从火车上跳下来这么强,但许三多被撞得眼冒金星,都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他的整张脸、脖颈、甚至他的双臂,就全都爬满了红疹,一片轰烈的惨状。


      这可给高城吓得不轻,马上往他脑门上一通乱摸手测体温,“你你发烧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你?”

      许三多被高城这一通接触下来,只觉得整个脑门都快热炸了,又麻又痒,他忙把连长的手扯下来,余光瞥到高城一副颇为受伤的表情,正想跟他解释皮肤敏感这件事,结果一开口居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嗝。

      高城:“……你们俩带他去喝酒了??给人搞成这样??”

      甘小宁马小帅连连摆手否认。

      高城凑近一嗅,“也没有酒味啊……”

      三人蹑手蹑脚地扶着这位走路打脚偏的士官同志进屋里休息。

      许三多自觉地坐得离他们远一些,尽量删繁就简给云里雾里的三人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甘小宁不太相信,“班代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过期面包什么的?”

      高城的第一反应是鬼扯,“你怎么老是闹鬼的毛病呢你?”

      马小帅倒是沾沾自喜,“我们当然是你的熟人了,就算没有天天见面,那也是绝对重要的熟人!”

      由于过敏情况严重,触发点又和之前猜测的不一样,许三多心里想不通,于是打电话给吴哲,希望老A中脑子第二好使的高材生少校能给他答疑解惑。

      如此这般一通转述后,话筒的另一头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我们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什么?”吴哲那边终于开始自言自语。

      “我的熟人?”

      师侦营三人默默点头。

      “除了这个呢?”

      “我的…唔…都是我很喜欢的人?”


      高城微微抬高了下巴,甘小宁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马小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三人那种暗爽的心理根本藏不住。


      “可是我也很喜欢食堂的大叔啊!他做的辣椒酱特别香,真的,我都想给我爹寄两瓶的!”许三多根本没留意对面那几个人,他在认真地关注自己话里的漏洞。

      缜密,可恨的缜密。
      三人开始咬牙切齿了。

      然后只听电话那头的少校一声响指。


      “方向错了,三多。”

       他严肃地提出了第二种假设——

      “重点不是你的喜欢,而是我们!”

      “所以并非熟人过敏,而是'好感过敏'?!你的过敏程度和你碰到的人对你的喜欢程度呈正相关!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电话开的是免提,吴哲少校正兴奋地分析着“好感过敏”这一最新结论的种种依据,许三多边听边思考,慎重地询问座位对面的高连长有什么看法。

      高城略不自然地抹了把脸,“我……咳,我没意见,应该,应该可能是这么回事吧。”


      许三多见他话说得吞吞吐吐的,歪着脑袋问他,“连长?你的脸好红啊!你还好吗?不会被我传染了吧?”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凑到高城身前一探究竟。

      “你别过来!”高城急忙摆手,“别、别等会害你浑身刺挠……要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不敢保证你等下会起什么反应。”


      说完自己都觉得害臊,一向不怕张扬的将门虎子有种被当众处刑的尴尬感,脸红得比许三多更像过敏。

      马小帅依然状况外,“班长,看来童话不全是骗人的,真爱之吻是会有点副作用的呀!”
      要不是现在脸上的红肿和身体的不适感还没消除,许三多真想上手揍他。

      甘小宁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挪了挪屁股,慢慢向许三多靠近,伸出一根手指头悄悄摸过去,正要戳到许三多的手臂,就被眼疾手快的高城掷以“暗器”命中!

      甘小宁吃痛地缩回被筷子砸中的手指,委屈巴巴地说,“就我没试过……”

      “滚!!”
      高城和马小帅异口同声。


3、


      周日晚上,被安排去另一个军区做狙击示范的成才和袁朗比许三多晚了两小时归队。

      成才刚放下背囊,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许三多宿舍里跟他分享自己这次的心得与见闻,说到激动处,许三多也忘了过敏这茬,下榕树的俩小朋友又手搭手碰了碰彼此的拳头。很快,许三多的喉咙深处突然涌起一股热气,呛得他狂咳几声,好不容易止住咳,喉头却泛起一股腥甜。白天因为连长小帅他们整出来的红疹斑痕才刚刚消下去一半,瞬间就春风吹又生。


      许三多只好往后退了几步,说,“成才,你先离我远一点。”


      “嘿,你这三呆子,跟我这闹什么脾气呢?!”成才没放在心上,抢步过去一手搂着他脖颈,另一只手往他脑袋上摁了摁,本是再熟悉不过的打闹动作,许三多却只觉得自天灵盖劈了一道雷下来,浑身震颤,刚刚冒出来的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红疹就像被即刻唤醒似的亢奋起来,不约而同长出细针一样的触角,齐齐往许三多的皮层深处延伸,不多时,许三多整个上半身就像被火烧似的灼痛不已,要不是齐桓和吴哲正巧晒完衣服赶回来、眼疾手快地把成才拉开,他几乎没法继续站稳。


      A few moments later…...


      对眼前状况一头雾水的成才在吴哲他们的一通解说之后,难为情地给许三多道了歉。

      “啧啧,要不怎么说青梅竹马别样情深呢。你的爱意未免过于火热了,小花同志。”

      “不愧是最终考核喊'许三夺~'的人,我一点都不意外。”C3大概能把这个梗玩到成才退休。

      “你看你把完毕烫得,跟个熟虾一样。虽然我碰估计也会是这个效果,但我克制住了。这就是老南瓜的自制力和操守。”

      “你这后半句多余之余还开始不要脸了,菜刀= =”

      “总而言之,为了减少这种误伤,我觉得还是得跟大家广播通知一声。啊对了小花,队长不是和你一道回来的吗?人呢?”


      “他先去找铁队汇报情况了,估计也差不多……”


      “……”房间里的老A们突然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你,你们怎么了?”缓过气来的许三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太理解这个骤变的诡异气氛。


      “……得把三多藏起来。”吴哲少校率先打破沉默,指令言简意赅。


      “藏哪?”


      “就近吧,不然来不及了!”


      大家语调严肃,声线下压,眼神犀利,有种如临大敌的气势。


      “……人都哪去啦?我记得今天也没人当寿星啊~”


      说时迟那时快,某人的声音已经从走廊尽头悠悠传来。


      “我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算文明的语气词和问候语一时此起彼伏地飘荡在房间内。


      南瓜们面面相觑,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才是本周最恐怖的极限挑战。

      平日里烂人的折磨锻炼了他们在极限条件下的身体反应力,并肩上过战场的默契也令他们无需言语只靠眼神便能领会彼此瞬息之间的想法与决断。

      齐桓当机立断打开了衣柜门,许三多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旋转的小陀螺被好几双手轮流传送进了衣柜里面。三秒之后,在袁朗前脚迈进房门的同时,柜门啪叽一声已然关上。


      Silence,真正的silence。

      沉默,沉默得好像没人在呼吸。


      这种沉默持续了太久,久到375峰顶的癞蛤蟆都忍不住开始聒噪地高歌。


      “报告!我们在帮菜刀修理他破烂的柜门!”


      还得是吴哲。

      众人悬着的心落了一大半,为这个听起来还不算太烂的借口暗暗鼓掌。


      “哦~”袁朗神色如常,你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怀疑,也看不到一点对好人好事的赞叹。


      “所以,许三多呢?”


      事实就是这样,障眼法对这个人不可能有效。袁中校单刀直入,根本不在意南瓜们是否真心发扬风格。


      众人知道避无可避,只能深吸一口气而后咬紧牙关,眼看着烂人教官步步紧逼,他们下意识往衣柜门前靠拢,极像准备殊死一搏的困兽。


      随着这句话重新提起一口气的还有柜子里的许三多,准确的说,不止一口气。他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的氧气被一股谜之外力从肺部快速地挤压出来,直觉告诉他,这绝不单是因为密闭空间的空气稀薄。他是被拧干的海绵,而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做不到吸气。队长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军靴与地面每碰一下,他的后脑就像被一根棒槌猛敲一记,缺氧,头疼,极度晕眩,他想发出声音求救,但喉咙发苦,叫不出声,那双透明的手放过了他干瘪的肺,转而攥着他的脖子,越箍越紧,渐渐地,连视线都开始模糊……终于,许三多跪了下来。


      “咚!”

      衣柜里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一瞬间,极恶的猎手慌了神,挣扎的困兽都散了劲,一群身经百战的军中骄子,乱成了一锅粥……


4、

      许三多在大队卫生所里幽幽转醒的时候,摸过他手的小护士正在认真地帮他调试吊瓶药液的流速,她说得亏你命大,再晚点送过来你就算完了。

      许三多张嘴,声音很明显的喑哑:“我…我是怎么了?”

      “过敏性休克。”

      “……休克还是比被衣柜憋死好听一些,对吧完毕?”吴哲将一张弹簧床靠着许三多的病榻抻开,它大概许久没有被人使用过,伸缩的关节发出闷钝的嘎吱声。

      齐桓站在吴哲身后,他手里抱着一床被褥,嘴上也没闲着抱怨,“打开柜门那会把我吓得,跟那些个亡命徒白粉佬近身搏击都没那么刺激!”

      成才也从门外挤进来,将一个眼熟的背包放到床头柜上,那是许三多的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塞了不少换洗衣物。他盯着许三多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眉间浓重的川字才终于被熨平。


      “你舍得醒啦?”成才屈起指节想敲敲许三多的额头,好在及时想起了他现时的怪病,伸出的手闪电般换了落点,改在他枕头边沿敲了敲。

      吴哲终于驯服了那张年老失修的弹簧床,叉着腰一边附和,“你要再不醒,我们就是谋杀队友的千古罪人了。”

      “不是因为你们。”许三多很努力地开口。

      “那是,真凶另有其人~”吴哲无奈地摊摊手。

      “……我可以进来吗?”真凶闻言,在门外哀怨地发话。

      “您还是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吧= =”

      “现在让你进来跟定点投放生化武器有什么区别?”

      “队长,您就受累迈开长腿回宿舍自觉关禁闭等待后期审问吧!三儿这边我们会陪着的~”

      “……”
      袁朗无话可说,不对,是无可辩驳。

      自从进A大队以来,就没见过这大狐狸吃瘪,机会难得,吴哲他们正想继续贫几句,善良的完毕先生却打断道:“让队长进来吧。”

      “你想死还是不想活?”成才说这话时眼神都变得恶狠狠了。

      “没那么严重,我已经好很多了,对吧?”许三多向护士姑娘投去求助的目光。

      “一两分钟的话……应该不要紧吧?”小护士其实也不确定要不要紧,但她又很想看个热闹。

      在许三多的再三恳求下,危险指数爆表的人形生化武器终于还是进了屋,获得了珍贵的探视机会。不过以防万一,他们只能隔着床帘聊天。限时两分钟,南瓜们在房门口手动计时。

      “许三多,我有点冤。”


      许三多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队长无奈苦笑的模样。
      

      事实上袁朗确实在苦笑。


      他真的很冤。

      加班外勤劳碌了一周,刚从铁队那里领了新的任务,饭都没吃,他只想找他的小南瓜说说话,莫名其妙就被全队人怒目而视紧密盯防了。

      他不仅冤,还很无助。

      他还没有这么无助过。哪怕在许三多说要复员那次,虽然当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他好歹也有些备用的手段。

      这次他是真的懵。

      天知道,他根本没来得及碰他。

      他甚至连许三多的面都没有见上。

      然后就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从结果来看他确实是有罪的,而且罪孽深重。不久后的南瓜法庭上,他将对吴哲他们给他罗列的各种罪状供认不讳。

      认罪很简单,难的是,他连眼前这块碍事的白色布帘都没办法掀开。

      一步之遥,一布之隔,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探视”。


      “你现在还好吗?还很难受吗?”

      “不难受,队长,我很高兴。”许三多听起来有点虚弱,但袁朗知道他是真的高兴,说这话不是哄他。

      “许三多,大家都很喜欢你。”

      “嗯。”

      “队长,谢谢你喜欢我。”

      许三多在笑。

      谢谢你,有这么喜欢我。

      他的队长没有马上回答。

      许三多又开始头昏脑胀了,但是,他同时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包裹着全身,这种感觉既折磨又缠绵,沉浸其中,他甚至有些飘飘然。他想起之前做333个腹部绕杠,过后他晕得无人可比,完全不省人事,像随时要被踢出地球的皮球。但是队友们围在他身边,班长握着他的手为他守夜,总是冷脸的六一把药酒扔到他的手上。
      那是他第一次在七连扎下了根。他觉得真值。

      现在,他用又一次濒死的眩晕,换了一个秘密。

      “你要说的只有谢谢吗?”

      许三多猜测,袁朗此刻的表情大概也像他的声音一样温柔。


      “队长……我……”

      话没说完,人又晕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恶鬼教官一分五十八秒杀人事件!”屋外的南瓜蜂拥而至……

      吴哲被震惊得完全抛弃了原本就没有多少的上下级观念:“好可怕,烂人果然是在世阎王?!”


      齐桓已经急得无法做出有效评价,一边狂摁床头的呼叫铃,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想,等许三多出院了他一定要在宿舍门口贴上八字提示语——“队友慎入,队长止步!”


      成才……知道这个人动机不纯没想到这么不纯,知道他心思不正没想到这么不正。他此刻很认真地为许三多在A大队的未来担忧。

      而哭笑不得的“凶手”只能毫无反抗地束手就擒……

      因祸得福的过敏小南瓜那鸡飞狗跳的周末,终于在无人可比的眩晕中,走向了尾声。


——————————over~——————————

周末愉快~天天都愉快~


嗷利芙

【all 许】许木木的小宇宙 5

1.

准备好已经是两天后,李教授没法儿阻止袁朗最后提出的要求,那便是在他开始用外力刺激让许三多意识世界不断崩塌时,把袁朗的意识送进去共同面临险境。

 

尽管已经对接过不少细节,一见面李教授还是不断叮嘱再叮嘱,生怕袁朗搞不清楚这样做有多大的风险。

 

相比他的紧张不安,袁朗称得上气定神闲,甚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

 

李教授被他表现出的轻松气得略过长篇大论,警告道,“这次和之前不同,如果说之前许三多的意识世界还能因为他的意志力受到自己控制,那这次我用外力强刺激后,他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世界,产生的波动极大可能会对外来者造成损伤,这种损伤会有多大我们也...

1.

准备好已经是两天后,李教授没法儿阻止袁朗最后提出的要求,那便是在他开始用外力刺激让许三多意识世界不断崩塌时,把袁朗的意识送进去共同面临险境。

 

尽管已经对接过不少细节,一见面李教授还是不断叮嘱再叮嘱,生怕袁朗搞不清楚这样做有多大的风险。

 

相比他的紧张不安,袁朗称得上气定神闲,甚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

 

李教授被他表现出的轻松气得略过长篇大论,警告道,“这次和之前不同,如果说之前许三多的意识世界还能因为他的意志力受到自己控制,那这次我用外力强刺激后,他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世界,产生的波动极大可能会对外来者造成损伤,这种损伤会有多大我们也难以估量。”

 

袁朗置若罔闻,笑着先向刚进门的高城打了个招呼,“高营长,好久不见。”

 

高城没有回应,他脸色很差,不过这回不止针对袁朗,他直直走向李教授,一双眼睛被怒意冲涤发亮,瞪得李教授心里发虚。

 

如果不是还有几个护士在,李教授的脖领子已经被提起来了。

 

袁朗知道,李教授已经把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告诉高城了,于是扫了他一眼,“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李教授冒着被打一顿的危险也要把高城叫来的原因被看穿,他不敢一个人承担责任,尤其是搭上一个中校的性命去冒险这种事情,所以找来了既能拿主意又能分担责任的高营长。

 

可惜高城并没有像李教授最期盼的那样,劝住袁朗,他像堵高墙似的立在李教授身前,绷着脸一声不吭,老七连这些人阴差阳错成为许三多苏醒的绊脚石,他明白袁朗的想法,许三多现在需要的是破釜沉舟的勇气,高城在许三多意识世界里出现的够早,这种时刻却是最不适合进去陪他的人。

 

李教授见一个两个都不作声,默默走开启动仪器。

 

就在袁朗要躺在仪器下的时候,高城突然上前一步,说:“两个人,都要醒过来。”

 

袁朗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会的。”

 

2.

 

袁朗第一次踏入许三多的意识世界中。

 

曾经记录中熟悉的建筑都变做混沌的废墟,摇晃的土层,铺天盖地的黑暗,仿佛另一个世界末日。

 

他凭着直觉摸到七连的宿舍,那是这个小小世界唯一还未坍塌的地方,不过也快了,袁朗毫不迟疑冲进半座摇摇欲坠的楼内。

 

轰隆隆的垮塌声此起彼伏,袁朗在黑暗中没有方位地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手电筒的光束,他从快倒塌的门间撞了进去。

 

循着光源摸到了许三多的温度,冰冷一片,他已经开始失温了。

 

他把许三多的身体撑起来,圈在自己手臂间,轻轻说,“别怕,许三多。”

 

“地震是暂时的。”

 

他声音低沉,温柔到像是在哄孩子,“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去。”

 

许三多的耳边响起爆炸声,或者是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岩浆里溶解。

 

可这个人的到来暂时压住了他的幻觉,他问,“你是谁啊?”

 

袁朗:“我是等你救援的人。”

 

许三多:“可,可我也被困住了。”

 

还有那些来之不易的朋友们,在黑暗和地震来临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整个世界再无生息,奔溃和恐惧编织成巨大的荆棘笼,每分每秒交替着折磨他,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这个世界还活着的恐怕只剩自己。

 

袁朗一双黑色眼睛别样的平静,不向对方泄露一丝痛苦,只给他笃定的希望,“听我说三多,你只要不放弃自己,我……们也不会被抛弃。”

 

就像两年前,他在受到几乎致命的伤势后,因为身前还有需要被救的孩子,于是撑到了救援飞机到来后才倒下。

 

袁朗在从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再次清醒地明白着,在许三多这里,扮演一个施救者远远不如成为一个求救者,因为许三多的性格不会允许别人为了救他牺牲自己,而想让许三多不放弃自己,他此时就要做好一个准备被救的人,让许三多相信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许三多头脑一片混乱,但还是本能地被这人眼中满盛的希望诱惑住,他想了好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你一起坚持住的,但是救援来了,你要先出去。”

 

他把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当成了普通人,认真地解释,“因为我是军人,优先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

 

袁朗闭上眼,答应许三多对信仰的忠诚,“好。”

 

他将冻得直哆嗦的许三多搂得更紧,像是搂住他最后一缕灵魂。

 

许三多的口鼻在密实的怀抱中蹭上那人的脖颈,太紧了,他额上冒汗,喃喃说,“同志,我很热,你松开我吧。”

 

袁朗脸颊贴在他潮湿的发顶,“可是我很怕啊,许三多。”

 

许三多似乎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在发抖,这个人意外的脆弱,他心软了一下,不再退离这个拥抱。

 

然后手掌抬起回抱住对方,一下下轻轻顺着那人宽阔绷紧的脊背。

 

“别怕……”

 

“我们一起等。”

 

袁朗笑了笑,可只尝到了嘴边的苦涩,这时脚下黑色的地面又开始掀起更剧烈的波动,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撕裂。

 

在一个巨大的坍塌声里,他伏下身,结结实实地护住了许三多,就像两年前,他想做到的那样。

 

3. 

 

“袁朗!”

 

情况陡然变得更糟了,护士们开始紧急抢救。

 

这种两个人都陷入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李教授没法儿强制性切断意识互汇的机器。

 

他呆愣地看着袁朗的心电图变得微弱,又看向旁边病床上的许三多。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许三多醒不来,袁朗也活不了了。

 

袁朗躺下前说过,他有信心拉住许三多世界的崩塌,如今李教授只能祈祷这个中校没有说谎的前科。

 

守在一旁的高城侧脸冷硬,一把扯过李教授,“我命令你,现在就注射药物。”

 

李教授讶异地看他,“你不是最反对我用这种未经检测的病毒体了吗?”

 

高城的声音瞬间拉高,他冲李教授吼道,“别磨蹭了,一会儿他妈的两个人都死了!”

 

李教授看了眼机器,袁朗进去五十分钟了,他勉强稳住心神,“我们之前商量过,袁朗说他要一个小时,咱们再等等,再等十分钟。”

 

“如果袁朗醒不过来,我会注射。”

 

李教授擦擦汗,袁朗简直拿命在赌,连带着他也被拽上赌桌。

 

高城捏断手里的烟,面色冷得不像话。

 

他紧紧盯住墙上的表,秒针咔哒咔哒,此刻犹如枪声般惊心动魄。

 

4.

 

“同志,你没事吧?”

 

许三多躺在地上,努力抬起头,一点点贴近压在他上方那人的胸膛,还好,他听到了心跳。

 

许三多有点想哭了,眼睛刚眨巴两下。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没事。”

 

黑沉不堪的世界里,顶上那个人轻笑一声,“许三多,你不会要哭吧?”

 

许三多不好意思地偏过脸,他一个军人,在一起等待救援的人面前,本应该拿出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沉稳来着。

 

袁朗头上淌汗,却很放松地调侃,“别害羞啊,士兵,我不笑话你。”

 

“人都应该抒发感情,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更多愁善感。”

 

许三多虽然直觉上不太相信他会比自己更感性,但还是从话里受到一些安慰。

 

忽然,他听到对方喘气的节奏不对,紧张地询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袁朗头上的汗珠顺着轮廓流进眼眶,他确实很疼,每一寸的皮肤到骨骼都像被火烧一般,他知道,这是许三多意识世界大量波动造成的伤害,如果刚才他不护住许三多,许三多也会在自己的意识中尝到真实的痛苦。

 

袁朗仔细观察许三多的脸,虽然昏暗里看的模糊,但因为距离很近,他还是能够发现许三多脸上并没有故意隐藏起来的痛色。

 

这让他放心。

 

“不要紧,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吧,不严重。”

 

许三多眼眶发红,他忍不住说,“对不起。”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袁朗声音里掺杂着熟悉的无奈,“不是你的错,士兵,不要总是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而且你能坚持到现在,我很开心……”

 

他深呼吸一下,并没有缓解内脏被挤压的痛苦,索性不再挣扎,抓住最后与许三多独处的时间。

 

袁朗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他说自己去过的地方,说自己认识的人,把自己三十年来最有趣最喜欢的经历打包压缩,送给许三多。

 

许三多听得两眼闪闪,不时跟着袁朗一起发笑,在密不透风的狭窄环境里,两个人以一个几乎依偎着的姿态,竟都没心没肺地感到快乐。

 

一波新的地震打断了对话,地动山摇着吞没所有细小的声音。

 

好一阵静默后,袁朗带着倦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多,外面的日出比黄昏更好看。”

 

黄昏之后便是夜晚,袁朗于寂静中无数次失眠,被自己的幻想谋杀,又在清晨活过来,他想自己肯定累了,连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都逐渐麻木,袁朗望着许三多的脸越来越模糊,他缓缓合上了眼。

 

许三多感觉到护在自己上方的人,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散,他突然反应过来,声音抖得不像样,“好,我,我带你出去,你别睡!我带你出去看!”

 

不要死,不要死,许三多的瞳孔放大,像只走投无路的野兽,只能死死拉住那人的衣领,他的眼眶血红一片,只有袁朗逐渐垂下的头颅。

 

当袁朗的脑袋落在许三多胸口,正在一点点失去生息时,许三多浑身血液像被倒抽一般,心底所有痛苦和祈望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轰地淹没了周围崩塌的废墟。

 

是梦吧?

 

如同电影抽帧,不管是袁朗还是自己,连同所有残乱的废墟都卡顿成色彩模糊的画块,这些跳动着恍惚着的画面在许三多的一个呼吸之间分崩离析,溃散枯萎。

 

黑暗逐渐消弭,许三多的眼眶闯进一丝曦光,绚丽又炙热,他的眼皮发沉,转瞬间被拉进一片白色漩涡。

 

5.

 

分针与时针合十。

 

李教授在监测器前非常不稳重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奇迹啊!”他不相信许三多能走出那样的绝望,可是就在最后一刻,病人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求生欲。

 

高城深深吐了口气,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李教授无知无觉中幸运地躲过一拳。

 

他忙着去做最后检查,只来得及拍拍高城的肩膀,撂下一句,“两个人都会醒过来的。”

 

各项指标恢复正常,李教授笑眯眯地开始记录,许三多的苏醒将是他职业生涯里一块最闪耀的勋章。

 

他端着电脑,看向两张并排的病床,对着其中一张默默说,“算你运气好。”

 

口袋里的遗书没有派上用场,袁朗进去前塞给他一封信。

 

最后时刻他心慌之余拆开瞄了一眼,才发现是一张遗书,原来袁朗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有把握,李教授甚至不敢多想他是否抱着与许三多一同赴死的私心。

 

这封遗书纸张陈旧多折,落款日期是他接手许三多病历的那天。

 

什么样的家伙会每天若无其事地揣着一封遗书生活,他不能随意揣测一名中校的精神状态,尽管他怀疑这个永远冷静的军人在无人察觉时早已经心理崩坏了。

 

……

 

轻柔的风从窗隙间吹过,带来清爽怡人的花朵香气。

 

许三多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光线令他流出生理性眼泪。

 

他歪过头,看到旁边躺着的男人,侧脸削瘦,男人在察觉到视线后,也偏头回望了过来。

 

他对着许三多轻轻笑了,眼眸里是晴朗的,比日出更美好的光。

 

许三多愣愣地看着,眼里流出更大的泪珠。

 

“队长,我回来了。”

 

新晋居民_7006427

all许 铁许2 为了让袁朗原地气爆炸的讽刺口语小达人

🔴ooc

  被饭友们激发起的第二弹,可恶。太香了,我拎起锅铲就开始炒饭。

  上一章 

  …………………………………………………

  小三多正躺在宿舍前的草坪上,小脸被太阳晒得皱巴巴的,左打一个转,右打一个转,像只小狗一样。

  “什么时候能回去呀?我想成才他们了……”

  路过的南瓜都有点震惊的看着草坪上的小不点,然后又转念一想

  “我们小教官还是个小孩子呢。”不约而同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站在过廊角落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绿色上的小不点。回忆起晚上做的梦,虽是走马观花,却给他留下了一阵阵的心悸……...

🔴ooc

  被饭友们激发起的第二弹,可恶。太香了,我拎起锅铲就开始炒饭。

  上一章 

  …………………………………………………

  小三多正躺在宿舍前的草坪上,小脸被太阳晒得皱巴巴的,左打一个转,右打一个转,像只小狗一样。

  “什么时候能回去呀?我想成才他们了……”

  路过的南瓜都有点震惊的看着草坪上的小不点,然后又转念一想

  “我们小教官还是个小孩子呢。”不约而同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站在过廊角落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绿色上的小不点。回忆起晚上做的梦,虽是走马观花,却给他留下了一阵阵的心悸……

  “袁朗。”

  “我还想回草原五班看看老马他们。”

  “我们可以跑,再累也…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跟我说生活是有意义的,我的梦想在什么地方等着我…”

  “是自以为是。”

  “不是,你是第三个。”

  “我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帮我最多的人,所以我才要说出来。”

  “报告队长,许三多归队。”

  袁朗真的很想抽根烟,顺便也抽自己两巴掌,在给他开什么玩笑。

  虽然他第一次见这个小教官就很喜欢他的眼睛干净纯粹,但是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梦啊。梦里面所有主角都是长大以后的小教官,而他不管许三多说什么,他总是笑的那么让现在的他恶心。

  这时候,铁路一处理完文件,就出来找三多。刚走到草坪边,就看到那个南瓜--袁朗,正在走廊直勾勾的盯着三多,而正在晒太阳的三多完全没发现。

  袁朗也看到了他,两个人一对视,都立马发现了对方的眼底的占有欲,就像两头狼正在争夺这一只肥美的羊羔。

  铁路率先笑了一下,走到三都边上,顺势躺了下来,手遮住三多的眼睛,帮他挡太阳。

  三多感觉有人来了,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让他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铁路。动弹都没动弹一下,直到发现刺眼的阳光被遮住了,他扭头看向铁路。

  “队长,我感觉我堕落了。我想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

  “emm,我需要考虑一下…怎么想你都还太小了。”

  “我已经15岁了!是个大人了。”小三多的心智好像也随着身体的变小,也逐渐的变小。

  “好好好,我们三儿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这样吧,这批南瓜就算了,下一批好不好?我给你专门定制个计划,怎么样三多。”

  虽然三多很想现在就参加训练,因为有袁朗在,他有点想和袁朗在一起训练,之前在老a袁朗都会一直跟他一起训练的。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他们的教官助手,唉。

  “对了,三多,我朋友从国外寄来了一些糖果,你肯定喜欢,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是队长,副队…”

  “每次都叫错,你要不叫我哥哥吧,我也才二十五六岁。”

  “啊,不应该叫叔吗?”

  铁路给了三多一个爆🌰,“不许说我的年龄,我会伤心的。嘤嘤。”

  小三多无语的看着铁路装哭,想了想,还是抓住铁路的手,然后站起来,想把铁路也拉起来。

  “走吧走吧,我们去吃糖吧…铁路哥…哥”

  铁路笑的跟朵花一样,搂着三多就往办公室走。走到一半,扭头对着楼上走廊还在看着的袁朗又笑了笑。口型比划着些什么

  “是我的…你…晚了。”

  然后扭头哈哈大笑。

  小三多无语的抬头看着铁路,有点崩溃,铁路队长怎么跟之前差别会这么大!比最开始遇见的袁朗还让人琢磨不透。

拿十块钱买培根🥓

【袁许】崖(2)

第二章

  谁也没有想到,齐桓一个月前随口说的调侃竟然一语成谶。

  袁朗攀在崖壁上,和这个不要命的士兵大眼瞪小眼。

  作为特种兵队长,眼下实在是被追得有些狼狈。袁朗稳稳地攀着崖壁,像一只灵活的壁虎,那个兵摇摇欲坠地咬上来,中途滑落下去两三次,但和袁朗的距离还是越缩越短,终于还是死死抓住了袁朗的脚踝。

  袁朗停下来,低头看着那个兵倔强的神情,他居高临下,只要抬起脚照对方门面上踹一脚,就能摆脱困境。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脚,然而在下一刻,那士兵也同时也扬起了脸,朝他直直地看过来。这张年轻到有些稚嫩的脸上实在融合了过于复杂的情绪,龙眼核一样的眼睛里盛满对袁朗这个敌人的怒火。...

第二章

  谁也没有想到,齐桓一个月前随口说的调侃竟然一语成谶。

  袁朗攀在崖壁上,和这个不要命的士兵大眼瞪小眼。

  作为特种兵队长,眼下实在是被追得有些狼狈。袁朗稳稳地攀着崖壁,像一只灵活的壁虎,那个兵摇摇欲坠地咬上来,中途滑落下去两三次,但和袁朗的距离还是越缩越短,终于还是死死抓住了袁朗的脚踝。

  袁朗停下来,低头看着那个兵倔强的神情,他居高临下,只要抬起脚照对方门面上踹一脚,就能摆脱困境。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脚,然而在下一刻,那士兵也同时也扬起了脸,朝他直直地看过来。这张年轻到有些稚嫩的脸上实在融合了过于复杂的情绪,龙眼核一样的眼睛里盛满对袁朗这个敌人的怒火。

  随着怒火一起被袁朗捕捉到的,是一阵波动极为混乱的精神力,没有丝毫的精神屏障,几乎是门户大开地向外界发散着愤怒的信号,它的主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只是固执地继续着攀爬。

  很显然,这个士兵是一个哨兵,而且是一个对自己的身份毫无自觉的哨兵。

  看着自己的倒映在这双愤怒的眸子里的身影越来越近,袁朗不知为何有些动容。

  “这么玩命,值吗?”袁朗被逼得说出了演习开始以来的第一句话。

  士兵一只手已经扣住了袁朗的脚,并且还在向上,几乎整个人挂在袁朗身上,他企图扣住对方更多的要害。

  袁朗咋舌:“你居然还想抓我舌头?”

  没有回答是意料之中的,这个哨兵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迷乱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袁朗没有办法,只得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将那混乱的波动包裹住,以防哨兵突然暴动,反而把自己给整疯了。

  年轻的士兵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与一位素不相识的向导形成纽带,并接受他的精神梳理。精神屏障的缺失让袁朗得以长驱直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完成了联结,但那压抑的愤怒还是让袁朗的表情微微变化,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当然,在厚厚的油彩覆盖下,其实看不见——惊讶于这个士兵过于执着的愤怒。

  他们以前见过吗?袁朗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么低的军衔大概除了他还是新兵时就没再见过了,而对方的年轻程度还不足以让他们在那时打个照面。

  向导的梳理单刀直入,冷酷得像一把手术刀。袁朗首先切断了对方的痛觉感知,紧接着就是放松肌肉的指令。几个指令下来,他看到那张年轻的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紧紧扣住袁朗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劲儿。袁朗连忙空出一只手捞住他的腰,以免一时不慎掉下山去。

  特种兵队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兵,他已经听到山壁下逐渐聚集的人声,大约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于是便专心引导这个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哨兵恢复平静。

  钢七连的连长高城匆匆赶到时,袁朗已经从山壁上下来了,正坐在许三多身边。身为哨兵的敏锐五感使得高城立即意识到许三多正在神游的边缘,而着装怪异、军衔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的俘虏正在为许三多进行精神疏导。

  这个向导的精神力带着一股森冷之意,仿佛群狼窥伺,叫人浑身不舒服。饶是高城也打个寒噤,他不自觉地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朝旁边靠了靠,看向同在一侧的洪兴国。

  对方回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做口型道:“许三多抓的,抓了个活的。”

  “还是个向导,军衔这么高?”高城有些奇怪,军区的向导军官本身就少,且一多半都不是一线人员,像这样亲自上阵,军衔还这么高的向导,已经不能用罕见来形容了。

  那简直就是个怪物。

  高城心里想着,站在远处打量着袁朗,却没想到这个向导没有将全部精力用在精神梳理上,竟然掀起眼皮朝着自己的方向乜了一眼。

  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让高城的心凉了又凉,简直跟坠入冰窟没什么两样了。

  到底是什么单位,能够把一个向导直接投入一线战场,又是多恐怖的精神控制力能让这个向导在安抚精神暴乱的哨兵时还能分出心神来瞥自己一眼?

  这一眼让高城觉得脊背发冷,他觉得自己对于人类潜力上限的想象有些过于匮乏。

  好在精神梳理很快就结束了,许三多整个人突然一阵颤抖,乌黑的瞳孔渐渐恢复了神采,他木木呆呆地坐在原地,茫然而恐慌地看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众人。

  他先看到了高城,喉咙里滚出几个颤抖的音节:“连、连长。”

  高城瞟他一眼,没理,直奔袁朗去了。于是许三多茫然地闭上嘴,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上、脸上痛得要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是擦伤,先前的混沌让他忘了这码事,现在神智恢复清明,这些负面状态倒是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医务兵快速上前,给许三多嘴里塞上一片药片:“含一会儿吧,能减轻不适感。”说完便打开医疗箱,拿出碘伏和纱布开始包扎。

  许三多乖乖含着药片,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儿在他嘴里漫开,但或许是真的有效,他倒感觉身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医务兵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边包还边小声说:“你小子可走运,抓到个中校,还是向导,顺便就帮你做了精神梳理。要是咱们团的几个向导,可能还没那么快赶过来呢,有得你难受的。”

  许三多想起之前那阵茫茫然的状态,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原来那个就叫精神梳理啊。”

  医务兵给他的笨样逗乐了:“你是哨兵,你自己不知道精神梳理是啥样?一次都没做过?”

  许三多忸怩不安地吸吸鼻子:“我……我觉醒得晚,还、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医疗兵哼笑两声没再说话,许三多闹不明白这是嘲笑还是安抚,只能局促地看着不远处,高城和那个俘虏在说话,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人说的话。

  “我叫袁朗。”这是俘虏说的,他一点儿都没有俘虏的样子,相反,神色很轻松,像是来郊游。

  然后,心有灵犀一般,中校抬眼朝着许三多的方向看了一眼,促狭的笑纹在嘴角漫开。许三多看着中校的模样,心中突然一动,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实在心虚,同时也很疲惫,于是低下头把眼底的困惑给掩盖住。

  许三多并不知道自己还和袁朗维持着纽带,于是只把这种感觉归为偷听被抓包了,他倒觉得很愧疚。

  袁朗兀自停止了交谈,嘴角笑意渐浓,高城见他突然不说话,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孬兵低着头,肩膀摇晃着不知在想什么。

  高城又恼火起来,正要低声骂两句,却听到中校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开了腔:“这个士兵倒有点奇怪的嘛,身为哨兵,怎么连个精神屏障都没有?”

  这话听在高城耳朵里,就是一种挑刺了,他有些郁结,含含糊糊地企图一笔带过:“这个兵是进了军营才觉醒的,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学。”

  “唔。”

  袁朗的注意力已不在高城身上,只发出一声更为含糊的应答,谁都能看得出他眼里的兴趣盎然。

  只可惜,这兴趣盎然的对象直指许三多。

  高城更加郁结了。

  一小时后,演习结束。袁朗难得轻松,不用做任何部署,只管跟着三班的步战车回营地。车中有几个哨兵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屏障,疲惫的精神力被袁朗捕捉到,他已见惯演习对手的颓唐,但仍然对这些为了身为军人的荣誉奋战的士兵们表达了敬意。

  但这板上钉钉的败绩已经将三班的战士们挫得没了精神,每个人都怏怏地呆坐,显得心事重重,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位俘虏中校的敬意。

  袁朗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到齐桓开车来接。

  回特种兵营地的路上,齐桓憋了半天,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袁朗在副驾驶翘着腿,和许三多的临时纽带断开之后,他就有些疲惫,此时听到齐桓的笑声,懒懒地掀起眼皮乜了一眼:“想说什么?”

  “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齐桓还是忍不住想笑。

  “确实是只瞎猫,”袁朗搭了腔,其实他也有点想笑,“活这么久,精神暴乱的哨兵我见过不少,但是第一次见连精神屏障都没有的,可给我吓一跳。”

  “嗯,您就是那只倒霉的耗子。”

  “咱们的名声在军区跟过街老鼠还有区别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忍耐,于是再也忍不住,在车厢内哈哈大笑起来。

  车开进特种兵营地,这里已经在进行拆除工作,但袁朗被俘虏的消息早传遍了整个营地了,车还没有停稳,其他几支队伍的人就都凑了上来,预备着看热闹。

  袁朗大喇喇地下车,脸上一点不红,靠在车门上朝围上来的人点头:“哟,这欢迎仪式挺别致啊?营房都不拆啦?”

  “带兄弟来看看本次演习唯一的俘虏呗。”

  有人起哄,呲着一嘴大白牙往前凑,整个人堆瞬间爆发一阵哄笑,其他几个中队长也就不再压抑自己的嘲弄,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还是生擒,我真好奇,那得是个多牛的兵王啊!”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袁朗你也有今天。”

  袁朗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任他们笑闹,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看上去倒很愉悦,好像嘲弄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几个中队的头头儿还在调笑,一中队的队长陈晨甚至将手搭在袁朗的肩膀上,故作深沉地拍了拍,正待再说两句,突然有股无名的森冷沿着脊椎一路窜到脑后。离得近的几人都跟陈晨一样,小腿肚猛地打个抽抽,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嘲弄的笑声顿时息了。

  陈晨:“老三,你搞偷袭,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袁朗还是那幅笑脸:“精神屏障不够牢固怪谁去?别掉以轻心啊。”

  一句话说得几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纷纷假装无事发生,赶着各自的队员回去继续拆营房去了。

  齐桓从刚才起就识相地就没靠近这边,这会儿过来要把车开走。踩油门前,齐桓眼见着袁朗朝来时的方向看,开口问道:“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袁朗收回视线,神情若有所思,“就是觉得那个兵有意思,以后说不定会再见到吧。”

  齐桓不意外地“啊”了一声,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tbc——

小满

【袁许】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今夜无眠10)

有汗水裹挟着伤口渗出的血液缓缓流下,有爆起的青筋,也有苍白的脸色,刚结束了长距离的负重前行,又来了新的折磨办法,一群人的眼里是不约而同的怨愤。

“报告!我觉得训练机制不合理。”

许三多朝声音源头看去,默默摇了摇头,在23号后面扣了两分,他刚划完,袁朗响亮的声音响起,“23号,扣两分!”

许三多这两天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袁朗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过于天真”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过于天真了,许三多想,不过还好,没有人因此扣十分。

他跟在袁朗后面,默默的记录着这一批学员的扣分情况,他很少说话,不过十分敬业全程没有一次露出过自己的大白牙。

在这场选拔中,没有胜利者,只会多几个未来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挑选出来...

有汗水裹挟着伤口渗出的血液缓缓流下,有爆起的青筋,也有苍白的脸色,刚结束了长距离的负重前行,又来了新的折磨办法,一群人的眼里是不约而同的怨愤。

“报告!我觉得训练机制不合理。”

许三多朝声音源头看去,默默摇了摇头,在23号后面扣了两分,他刚划完,袁朗响亮的声音响起,“23号,扣两分!”

许三多这两天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袁朗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过于天真”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过于天真了,许三多想,不过还好,没有人因此扣十分。

他跟在袁朗后面,默默的记录着这一批学员的扣分情况,他很少说话,不过十分敬业全程没有一次露出过自己的大白牙。

在这场选拔中,没有胜利者,只会多几个未来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挑选出来的人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他人,且值得依靠。

“报告教官,这个枪射不准,预留时间太短,我不怀疑你们中有人可以射准,但是我们并没有类似的经验,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这是故意为难。”

袁朗冷笑一声:“倒是聪明,但是在这里,你们没有质疑的权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都别试了,集体扣五分,15号,扣十分!。”

15号有些无措地看向袁朗,又看向即刻执行刷刷记录着的许三多,震惊却又无可奈何,眼眶也越来越红。

许三多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像是映照着从前的自己,那时他觉得袁朗是最烂的教官,可是后来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很好。

“你们以为我们会一直打有经验的战吗?绝境中求生存是我们的常态,如果没有这个觉悟,不如回家种地。”

袁朗有点发愣,看向许三多,这个全程几乎一言不发的小助手,一发言就是这么惊心动魄。

许三多的话掷地有声,他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看向15号,再次开口大声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是集体响亮的回答,还有大家愈加坚定的眼神。

许三多后知后觉有点不太好意思,望向袁朗,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而袁朗似乎还在发呆。

……

他两步走到袁朗身边,靠近他的脖颈处,轻声提示:“我说完了队长。”

袁朗回过神,眼里却还是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直勾勾的盯着许三多,就在这三十名预备老A的面前,许三多知道,他一定是在预谋着什么新的计策。

袁朗的声音终于响起:“许三多,你来,代替我。”

许三多的瞳孔放大,瞪着袁朗向他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接下来你们的选拔任务,转交给许三多中尉,他现在是你们的正式教官。”

说完,袁朗顺手拿走许三多手里的记录册,把脖子上的哨子挂到许三多脖子上,走到刚刚许三多站的位置上,似乎是在跟南瓜们一起等待新教官的指令。

许三多知道袁朗心意已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吹响口哨:“一分钟100俯卧撑,准备!”

人群齐齐散开,像一群豹子,时刻准备着。

“开始!”

许三多拿出秒表,看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袁朗却突然闲庭信步般走过来。

他从许三多手中将秒表拿走,并理直气壮地宣称:“主教官,这个现在是我的活了,你只需要看谁不爽就扣分。”

袁朗的声音不小,这一片上下起伏的身躯都听见了,于是咬牙,做俯卧撑做出了狂风骤雨般的气势,各个都恨不得将袁朗活剥了去。

许三多感觉自己刚刚那些话也不能让大家理解袁朗了,只能无奈地看一眼自己那躲在一旁得意的队长。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这样的训练强度下“南瓜们”很难不沾床就睡,当然他们的教官并没有睡。

夜已深,营区过道里亮着小灯,袁朗双臂向后自然撑着,头歪向一边正闭着眼假寐。

“队长,快两点了,要叫他们起床吗?”

袁朗没有回话,许三多也没再问,只是不时看看表,指针转动,离两点越来越近。

不能再拖时间了,许三多再次看向袁朗,而袁朗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率先开口。

“时间到了。”

一声哨响,紧急集合,这群预备队员又要开始一天的征程。

众人背着背囊出发了,许三多正准备袁朗需不需要他去把车开过来,就见袁朗下巴一扬,西北方向来了一辆军车,悠悠停到了教官跟前。

“袁队长!”车上两人下车,给袁朗敬礼,两人回礼。

二中队的李责和王郜斌也被派过来,说是帮忙,其实也是看看有哪些好苗子回头挖到二中队去。

李责负责开车,袁朗和许三多坐到车后坐。

几人上了车随口寒暄了几句,都是许三多作答,李责斟酌着怎么开口打探消息呢,一直默默无言的袁朗突然开口。

“主教官由许三多代理,你们有什么事儿跟他商量就行,我眯会儿,你们辛苦盯着点儿哈。”

 “没问题。”车前两人一愣,对视一眼,立即答道。

袁朗说完也没管几人反应,挪了挪位置,估测距离差不多,往旁边一躺,正好把头放在了许三多腿上。

许三多一惊,嘴不自觉张开一点,像是想说什么。

袁朗无声比了个嘘的手势就闭上了眼,许三多看着袁朗眼下的乌青,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坐的笔直,看向前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两只手有些无措,不知往那里去好。

袁朗这段时间确实是太忙了,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选拔队员只是其中之一。实际上,铁路接到了调令往上走了,大队长空了下来,而他很快会补上那个空缺,写不完的材料和报告,还有他放不下的士兵们。

许三多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以为队长工作太辛苦,他不知道真正让袁朗疲惫的是他的心。

天渐渐亮了,袁朗一开始躺在许三多腿上,头还是乖乖面向前面的,不料中途车颠了一下,袁朗差点被震下去,还好许三多眼疾手快顺势把他的头扶住。

袁朗自然是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掉了个头,把头朝向许三多的肚子,又大睡特睡起来。许三多无奈,担心车再颠一下,就把手虚虚放在了袁朗的后脑勺上。

许三多低头见袁朗睡得香甜,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还勾着嘴角,不自觉也跟着高兴起来,眉眼舒展。

六点左右的时候许三多让李责他们放慢了,因为如果完全看不到,他们可能会觉得没有希望,这次负重跑有不少人掉队了,这都不稀奇,因为许三多知道最终仍然只有寥寥几个名额。

有时候车会停下等一等大部队,然后大部队过来的时候,李责和再来轮流开几句嘲讽。

“一个个跑的还不如我们村七十岁的老奶奶。”

“要不给你们搬几把轮椅,摇着走更快!”

“我也得睡会儿,感觉他们明天都到不了!”

“……”

都是袁朗培训出来的,一个个攻击力都强的没边儿,说的许三多都不禁侧目同情起这些南瓜来。

   
许三多突然注意到一个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是腿受伤了,但是他的同伴一直拖着他往前走。

“不要勉强,有救护车!”许三多打开窗户朝外面喊了一句,然而却被大家误会成讽刺,一个个哪怕不能跑了也仍旧咬牙坚持,那个跛着腿的士兵更像是被针刺了一样,推开同伴,自己往前冲,不过终究是无用功,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

许三多一惊,想起了伍六一,最后跑到韧带都断了,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袁朗像是感应到什么,从许三多身上起来,然后跟随许三多的目光看向车外。

眼看那个兵又爬起来准备跑,许三多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

“23号!不要跑了!”

袁朗也紧随其后,看着许三多跑过去把23号拉住,但是被23号甩开了。

“我可以。”

袁朗走到他们跟前,强势地按住23号,把他裤腿拉起来,就看到23号的腿明显有弯曲和凹陷。

他眼眸一暗,声音恍似恶魔审判:“你,不能继续了,回家吧。”

许三多和23号齐齐看向袁朗,23号梗着脖子:“我还有25分。”

“身体出现重大问题,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你不是主教官,你说了不算。”23号又把目光投向许三多,这个看似更温和的教官身上,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点希望。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

“于章,我们走,谁稀罕进他们这个毫无人性的地方。”跟他一起的同伴本来跑到前面了,又跑了回来,扶着他就要走。

于章最后的希望破碎了,支撑着他的那根弦断了,恍然发现他的腿也再撑不住,一下倒在地上。

医护人员下来把于章抬上救护车,而于章不知道跟那个要带他走的同伴说了什么,他下了车,瞪了一眼袁朗就继续往前跑去。

许三多双眼无神像是被人定住了身,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回忆里,袁朗站在他的旁边,突然搂住他的肩。

“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没有。”

“是不是想起了那个让你讨厌我的兵?”
“没有。”

“他是叫伍六一吗?”
“嗯。”许三多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只是自然地回答了自己刚刚确实回忆过的人。

“我不是哄过你的吗?” 袁朗松开手,有些不满的皱了下眉,站到许三多面前,要看着他的脸,方便他判断他的真实情绪。

许三多本来发呆看向远处的视线全被袁朗挡住了,只能默默垂下眼不说话。

“还生气?”
“没有。”

“说没有就是在生气。”
“……”

“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他好。”
“我知道。”

“那你别生气了。”袁朗弓腰偏头,非要把自己的脸放到许三多的眼睛里。

这副景象正好被车里的两人看到了,两人皆是一愣,李责忍不住开口:“袁队长,怎么那么像极了在我媳妇儿哄幼儿园的小朋友。”

王郜斌知道他媳妇是幼师,认同地点点头。

这边的许三多无奈,退后一步,认真解释道:“没生气,就是有点感慨,我知道你没错。”

“可是我感觉你要走了,我觉得你现在离我越来越远了。”袁朗的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许三多本来挺伤感的,被袁朗这么一闹只剩下了头疼,又不想他误会,只得认真否认:“没有要走。”

“真的吗?你发誓。”

“我发誓,我不会离开A大队。”


远处起了一阵风,山上的树随风晃动,沙沙作响,袁朗心里也是痒痒的,他仍旧目光灼灼盯着许三多,许三多被盯的不自在,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我呢?”他追问,其实他知道这才是自己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有一瞬间,许三多不知道袁朗是什么意思,什么我呢?可是对上袁朗视线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袁朗的手松了劲,睫毛也随着落下,又问了一遍,这次是没有歧义的,完整的问句:“你会离开我吗?”

许三多莫名心慌,他不知道心脏的莫名颤动是什么原因,上次检查的结果也丝毫没有问题,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可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会离开眼前这个人,他可以为班长挡子弹,队长可以为他挡子弹,对于这样一份心意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他永远不会背叛他,离他远去。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

大雾散去,太阳出来了。

在一片温暖和煦中,任何阴郁都能被一扫而空。

在这样的时刻里与太阳一同升起的还有袁朗的嘴角。

那片刻的脆弱仿佛从未存在,袁朗又变成了那个无所畏惧的中队长,他从兜里翻出一个墨镜戴上,随后昂着头直视着太阳。

许久后,许三多听他的队长说:“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yjxseqjzdtgg

【all许】蝴蝶效应(7)

 共创者:@纳lolo 

   三班宿舍的墙面有一处白得扎眼,那是从前挂“先进班集体”小旗的地方。由于许三多在演习中的过失,小旗没了,被移交给七班。现在白铁军天天擦那块地方,说是要把它擦脏,不让人看出来挂过旗。

   这种做法更像是自嘲。身为始作俑者,许三多无法对此视而不见。他默默转身,出了宿舍。

    今天是自由活动日,没了训练,时间反而更难熬,和训练时不一样的难熬。许三多漫无目的地游荡,实在无处可去,最后拎着水桶去了车库。

    ...

 共创者:@纳lolo 

   三班宿舍的墙面有一处白得扎眼,那是从前挂“先进班集体”小旗的地方。由于许三多在演习中的过失,小旗没了,被移交给七班。现在白铁军天天擦那块地方,说是要把它擦脏,不让人看出来挂过旗。

   这种做法更像是自嘲。身为始作俑者,许三多无法对此视而不见。他默默转身,出了宿舍。

    今天是自由活动日,没了训练,时间反而更难熬,和训练时不一样的难熬。许三多漫无目的地游荡,实在无处可去,最后拎着水桶去了车库。

    车库里,伍六一和史今在保养车辆。两人正在说些什么,史今态度坚决,伍六一表情挫败。许三多走近,怯怯地出声,“班长?”

     伍六一大喝一声,“你给我滚!”

     许三多本就紧张,闻言脚一滑摔在地上。水桶脱了手,滚到史今脚边。史今警告地瞪了伍六一眼,走过去把许三多扶起来。

    “没事吧?”

    许三多冲他笑。这笑容不代表任何真实的情绪,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史今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许三多愣了愣,笑容更大了,像是急于向父母证明自己乖巧的小孩,他略带讨好地说:“班长,我来帮忙擦车。”

 史今说:“欢迎,大家一起干,进度已经滞后了。”

    然而许三多不像来帮忙,倒像是来添乱。他的每个动作都拖泥带水,不合时宜,严重影响其他两人的配合。伍六一受不了,把许三多赶到一边。他和史今继续一人掌钎,一人抡锤,干得热火朝天。许三多站在旁边,也不走,就看着他俩干笑。

    伍六一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我们很好笑吗?”

    许三多说:“不好笑。这活有意义。” 

    伍六一嘲讽道:“啊哈!有意义,但是你干不来。” 

    许三多积极请缨,“我能干,我来干!”

    史今很愿意许三多主动,他说掌钎没意义,要抡锤,史今也由着他。但为何明明想做好,最后却砸了班长的手,许三多自己也不明白。

 “许三多,你做的好事!”

    伍六一凶狠地把他推开,许三多脑袋发懵,耳底轰鸣。他怔怔地看着,看着史今的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看着伍六一一拳砸向自己,看着他把史今拉走。车库里剩下他一人。

    他看着星星掉下来,地面开裂,世界坍塌。他想逃跑,躲开这场灾祸,哪怕灾祸的源头正是他自己。他藏到战车里,把头埋进双臂,整个人缩成很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存在,假装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有人在叫他。锲而不舍,义无反顾。

   “许三多!许三多!你给我出来!滚出来!”

   许三多听不见,他不肯听见。天完全黑下来,太阳永不会再升起——许三多无望地流泪,瑟瑟发抖,惴惴不安。最后一只手把他硬拽了出来,从彻底的黑暗中撬开缝隙。许三多被迫重新站回光亮下。他面前是右手包着绷带的史今。

    铁锤被硬塞进他手里,史今盯着他的眼睛,“砸!”

    许三多喃喃道:“班长,我不行的,我做不到……”

    “闭嘴!”史今忽然发了狠,把他抵在战车上。受伤的右手按在他肩头,雪白的绷带刺痛他的眼睛。

    “许三多!你给我听好!”史今在嘶吼,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生气,“为了你,我已经和连长掰了!我把全连都得罪了你没看见啊?我和伍六一也掰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带出来的兵,我们掰了!你不知道啊?咱们三班现在总分排全连倒数第一,你还想咋地?你再这么干下去,明年我就得走人!”

    许三多的眼泪不知不觉停了。史今放开他,蹲下身,用完好的左手掌钎,“砸!”

    许三多握住锤柄,高高举起,他听见史今说:“许三多,别再让你爸叫你龟儿子。”

     “铛”的一声响,铁锤落在钢钎上,许三多的手心感受到清晰的余震。那震动穿透皮囊,直击心脏,这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一种想要为了做成什么、为了留下什么,义无反顾付出一切的决心。

  他不断地抡锤,砸下,再抡,再砸——从生疏到熟练,从抗拒到接受,桎梏多年地怯懦和软弱于此时出现松动,许三多的眼底第一次浮现出坚定的光芒。

     那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圆。回宿舍的路上,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三多愧疚地问:“班长,你手是不是很疼?”

    史今说:“不疼。当兵的人咋能受不了这点疼。”

    许三多抿了抿唇,“班长,我一定好好干!”

    说话间,他们走到宿舍楼门口。伍六一正站在那儿,像是在等人。可看到他俩,他又头也不回地进去了,临走时还没忘狠狠瞪许三多。

   许三多踌躇道:“班长,要不……我去给班副道歉吧?”

    史今说:“没事,六一就这脾气,过俩天就好了。”

    这次,伍六一显然没有和好的意思。一连两天,除了训练时必要的交流,两人几乎不再单独说话。史今倒是有意接近,可伍六一故意疏远,几次下来,史今也不再自讨没趣。他把更多的时候用在许三多身上,陪他加强体能,帮他补习专业知识。

   许三多记性好,态度认真,在学习书本知识方面进展飞快。史今看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建议他多去图书馆,多看看书。

  于是,下一个自由活动日,许三多依言去了团图书馆。他借了两本心理学相关书籍。从图书馆回七连要经过操场,许三多看到伍六一正在跑步。突然,伍六一身体一僵,捂着小腿,半跪在地上,看样子是小腿抽筋了。许三多赶紧上前帮忙。然而他刚到跟前,伍六一已艰难地站了起来。

    “班副,你没事吧?”

   许三多搀住伍六一的胳膊。伍六一不耐烦地抽走。动作幅度太大,手背打到许三多夹在腋下的书。他瞥了眼书名,一脸狐疑。许三多讷讷解释,“班长说我的毛病都是心理问题,看书也许会有帮助……”

 伍六一本不想搭理他,闻言忍不住嘲讽:“哦,能帮助你不晕车?”

  “班长说……”

    “班长说、班长说——许三多!”伍六一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他妈打定主意缠住班长不放了是吧?你砸坏了他的右手,你知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个灾难!”

   “对、对不起。”

     又是这样;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是低声下气,摇尾乞怜。从认识许三多那天开始,伍六一就知道他没有尊严,缺乏信念,而自己竟还会因此感到愤怒。

  “我真觉得班长挺可怜的。”

  其实,伍六一嘲讽地想,我也挺可怜的。

  他松开手,抬脚欲走。许三多却拉住他,嗫喏开口道:“班长他不会走。”

     “你哪儿来的自信?”伍六一冷冷道,“凭你吊车尾的成绩?还是凭这两本破书?”

 许三多抬头,看着伍六一。他重复道:“班长他不会走。”

  伍六一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眼神冰冷,充满敌意。许三多虽然畏惧,却并未躲避,顽强地立在那儿,坚定地与他对视。那双清亮的眼里少了怯懦,多了执着,像荒芜世界终于燃起的微弱火光。尽管微弱,但确实在燃烧。

   伍六一忽而笑了,“许三多,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语毕,他挣开许三多的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三班班长和班副的冷战还在继续。很快,全连都知道了这事。指导员洪兴国去找高城商量:“要不我给他们调解调解?他俩以前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按理不该闹矛盾啊。”

     “还能为什么?”

    高城点了根烟,示意洪兴国往窗外看。从他们的视角可以俯瞰整个操场。操场上有人正在做跨越障碍的练习。狼狈的动作,稀烂的节奏,就算看不清脸高城也能一眼认出他是谁。

    洪兴国显然也认出来了,“许三多?这么晚了他自己一个人加练?”

    “三班长不在边上嘛。”高城吸了口烟,真心实意地感慨,“你说这许三多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好好的一班长,现在成许三多他妈了。”

    洪兴国:“他关照掉队的同志,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高城恼怒,“许三多那是掉队吗?他是——”

    话没说话,那边操场上许三多一个趔趄,摔了个四仰八叉。高城深吸一口气,干脆不再看他,“他爱关照关照,我不管他,我也管不了他。”

    他坐回桌子后,恨恨地抽烟。洪兴国还在看,过了会儿,他惊喜道:“哟,许三多有进步啊,这回动作流畅多了。”

    高城不搭理,他开始翻阅桌子上的文件。洪兴国还在点评,“不错,跳跃力优秀……独木桥也走得又快又稳……”

    “老洪!”高城受不了,“你要叨叨回你屋叨叨,别在这儿烦我成不?”

    “我不是烦你,我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兵。”

    洪兴国把高城拉到窗边。操场上那个瘦小的兵正全力奔跑、跨越障碍,再不像从前跌倒了就茫然地趴着,没人训斥就迈不出脚。他前进的势头如此猛烈,似乎没什么可以阻挡——虽然偶有失误,但他确实成功做完了全部。

    许三多和史今兴奋地击掌,那快活的模样,只怕来到七连以后从未有过。

     “有什么好看的。他那水平,兄弟连队里一抓一大把。”高城撇撇嘴,不屑道,“用的还是标准障碍物,咱们七连都是拿来闷的。”

    “重要的不是成绩,是他身上那股劲儿。”洪兴国笃定道,“老高,你信我,许三多能练出来。”

    高城对此嗤之以鼻。

    许三多依旧每天加训。高城刻意不去关注,一如既往,从眼里到心里全然漠视这个兵。几天后,他无意间瞥向窗外,高城惊讶地发现,许三多已经在七连专属的器材上进行越障练习。同几天前还磕磕绊绊、跌跌撞撞不同,此时他身姿矫健,如履平地,攀爬跨越的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惊人。

    高城呆了,确认了好几遍,他才不得不相信那的确是许三多。此时正进行到最后的100米跑,他像炮弹般冲过终点,然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中用,一遍就倒了。”高城恨铁不成钢,“孬兵!”

    高城并不知道,在被他注意到之前,许三多今日进行过数十次的练习。他透支了全部的体力,此刻已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费劲。

    史今过去扶他,“做得好!今天就练到这里。我背你回去。”

    “班长,我自己能走。”

    许三多说着,身体又是一歪。史今伸手,不料身后有人先行一步抓住许三多的胳膊。史今回头,愣住了,“六一?”

    伍六一不自在地转过脸,“你手没好……我来背。”

    许三多讷讷道:“班副,这太麻烦你了……”

    伍六一可不会对他客气,“闭嘴许三多!我不是在帮你!”他蹲下身,不耐烦地催促:“上来!”

    许三多求助地看向史今,史今冲他点点头,于是许三多胆战心惊地趴到伍六一背上。伍六一轻松站起,甚至还有余力把他往上掂了掂,意图托得更稳。许三多下意识抱住伍六一脖子,被他甩了一记眼刀,“你想勒死我吗?松手!”

    许三多只好还成虚抓着他肩膀。即便如此,被人背着的感觉还是很微妙。对方颈间的汗味、衣服上的肥皂味,还有烟草的气味,它们混杂在一起。说实话并不好闻,却让许三多想起父亲。父亲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幼时,父亲也曾这样背着他,走过田埂,走过山道……

    许三多的双臂耷拉下来,形成一个完全放松的姿势——他睡着了。伍六一臭着一张脸,磨牙道,“他倒是会享受。”

    “他太累了。”史今说。

    “累死活该!”伍六一愤愤道,“谁让他那么蠢。”

    史今笑道:“所以,咱俩这是重归于好了?”

    伍六一嘟囔道:“本来也没掰,我只是烦他他老黏着你。”

    烦也没办法,史今明显偏袒这傻子,他总不能为此就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绝交吧。

 史今揶揄道:“你烦他还过来看他训练?其实前两天离老远站着的那个也是你吧?” 

  “……你看错了。”

  伍六一掩饰般加快步伐,走到史今前面。到了宿舍,许三多还在睡。伍六一并不轻柔地把人扔到床上,“现在怎么办?就让他这么躺着?”

    史今皱眉,“不行,天冷,一身汗睡觉容易着凉。”他轻拍许三多的脸颊,“许三多,醒醒,起来洗澡。

    许三多的眼睛泄开一条缝,见是班长,迷迷糊糊地笑了,而后再度闭眼,睡得不省人事。伍六一把史今挤到一边,大力推他,“许三多,别给我装,立刻起来!”

    许三多没反应。伍六一放弃了,“不管他,我们去洗澡……”见史今不动,他心里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班长,你不是要帮他洗澡吧?”

    史今义正严辞,“他一个大男人,我怎么帮?抱去澡堂吗?”他拿出自己的脸盆,“……我打点水给他擦擦。”

     史今最终没擦成,因为伍六一把许三多拎起来,剧烈摇晃。在他粗暴的“唤醒服务”下,许三多终于被迫清醒,随两人一起洗了个澡。回来时,甘小宁递给他一封信,“今天我去收发室,正好看到有你的信,顺手帮你拿回来了。”

     “谢谢。”

     许三多接过,低头一看,信封上的寄件人一栏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袁朗。

    

     

————

  为了伍许情感过度更自然,加了三多和561的一段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