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欣剂】【末路系列⑭】绝爱
之前构思的“末路”系列真正的结局,还是决定发出来……这要感谢一位宝贝一直在鼓励我~~~非常感激~~😘😘😘
承接《决然》① “高启强你放过我吧”,私设剧情……😬😬😬
没有che,不喜慎入,提前感谢您的喜欢、点赞、支持,盼望您多留言~🌹🌹🌹🌹
【强欣剂】【末路系列⑭】绝爱
(1)
安欣轻轻地开口……
“高启强,你放过我吧……”
他没有回应,只是勒着安欣的腰,将人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似的,永不分开。
安欣被勒得痛苦,咬牙坚持着,不愿向身后那人认输。
认输就是放弃……...
之前构思的“末路”系列真正的结局,还是决定发出来……这要感谢一位宝贝一直在鼓励我~~~非常感激~~😘😘😘
承接《决然》① “高启强你放过我吧”,私设剧情……😬😬😬
没有che,不喜慎入,提前感谢您的喜欢、点赞、支持,盼望您多留言~🌹🌹🌹🌹
【强欣剂】【末路系列⑭】绝爱
(1)
安欣轻轻地开口……
“高启强,你放过我吧……”
他没有回应,只是勒着安欣的腰,将人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似的,永不分开。
安欣被勒得痛苦,咬牙坚持着,不愿向身后那人认输。
认输就是放弃……
但他心底明白,他已经放弃了……
绝望如藤蔓般缠住了他的脚踝,不断地向上蔓延着,拖拽着他的身体,将他拉入了高启强亲手为他制造的深渊里,再无法逃离。
他丧失了最后的意志,眼泪从那双一直在努力睁着想要穿透黑暗的眸子里滑落,没入枕头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安欣,也像那滴生也普通,去也无息的泪一样,悄然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高启强为安欣买了新房子,二百平的大平层,装修华丽奢侈,跟个暴发户似的;地板家具用得都是最好的料;各种电器,无论安欣见过还是没见过,都一应俱全;连碗碟也是那种一旦不小心摔碎,用他的半个月的工资也赔不起的高档货。
无论是谁,平白得了这样的房子,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只是,它终日拉着厚厚的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挡得死死的,仿佛永远不想见到一样,屋子里更没有丁点人气,像是一个豪华的死宅。
它是一座漂亮的坟墓,将安欣永远埋葬在这里……
高启强像是对待养在金笼子里的雀鸟那样,日日过来,爱,抚逗,弄,在他身,上宣示着主权,用最实际的行动告诉安欣:
你,是我的……
安欣再不想跑,他太累了,跑不动,也跑不了,脚踝上的镣铐让他真正地成为了高启强的所,有,物,只需满足高启强无休止的欲,望就好。
日复一日,刻刻如此……
连高启强自己都觉得奇怪,他熟悉安欣身体的每个角落,抚,摸过安欣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将他开,发到极,致,可是,他依然不满足。即便是安欣安安静静地由他随,意侵,入掠,夺;即便是他用各种花样折腾折磨他;即便是他亲眼看着安欣扭,动着发抖的身体,匍,匐在自己身下,可怜地祈求着哪怕只有一粒的药片,甚至为此可以做出各种他以前根本不会去做的举动。
他依然不满足,而且,越来越空虚……
这样的安欣给了他虚假的尊荣,却再也不会用真实来回应了……
他问他:你还爱我么……
每当这时,他只会用一对空洞的眼睛对着他,仿佛那人的灵魂早已被抽走,只剩一具躯壳,任由脏污的泥浆湮没。
安欣的眼睛里再没了神采,似乎,他真的死在了那晚的医院里。
高启强的心也随之被挖去了一直珍藏呵护的良善,在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留下一个永远填补不上的洞。
所以,高启强不在乎了。他不在乎他已失了灵魂的样子,不在乎他是否真的死了,他只要那人还在他的身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觉得无所谓……
只要他还能看到安欣,能看到自己的爱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已不在乎缘由……
他把安欣的手机收走,让人解码,打开手机的通信页,发现那人竟然还留着曾经和李响通话的记录,还有他们之间的短信。每一条都在刺着他的眼,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认识到李响对于安欣的重要性,更让他不断地发现自己在他心里的卑贱低微。
他发现,安欣以前会和李响打很长时间的电话,会在手机上聊无趣的话题,比如“今天几点到?”“早晨吃什么?”“给我带肠粉。”他甚至会偷偷抱怨案子很多,忙得要死。
无论什么样的问题,什么样的埋怨,李响就会耐心地回应他,变着花样地安抚。
这是高启强不曾知道的,是他从未见到过的。那个在他的目光永远触及不到的地方,生活着一个活生生的,爱笑、会哭、还总是喜欢撒娇的安欣。
那个安欣,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高启强嫉妒得要发疯。李响永远像根刺一样扎在两人的心里,刺痛着安欣,激怒着他自己,他的死,成了高启强和安欣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沟壑……
他们注定只能相互憎恶着,相互敌视着,生死不怜……
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然后用一颗不会再有温度的心冷笑着考虑。
既然这样,安欣啊,李响……早就死了……
无论你如何怀念……
他用更阴狠的手段折磨他,更卖力地刺,穿他,一遍遍地逼问他:
你爱我吗,安欣……
即便他早已明白,这辈子,将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高启强最终还是将手机还给了安欣,因为已没人惦念。
起初,张彪曾发过一些信息,询问他的情况;还有他一直尊敬的安叔,总是不停地打电话,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慢慢也都石沉大海,再无消息。
高启强在与安欣做的时候,会告诉他这些情况,更会用玩笑的言语刺激他:“安警官,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再在乎你。”
可安欣还是从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像个可以被肆,意操,控的玩偶一般,任由他摆,弄。
他再也不是当年燃着一腔热血,便可勇往直前绝不妥协的安欣了。
他只是他身子下的禁,luan。
高启强明白,这都是自己带给他的,他将那个一尘不染,纯洁无瑕的人,彻底拉进了他阴暗肮脏的泥潭里。
自己满身的血污,逼着他,也沾染了一身的腥气。
一个再也不会被人想起的手机号,留在自己手里也没有用,他将它扔进了床头柜,任由安欣处置。
只是继续用行动告诉他这个事实:
那个最关心和疼惜他,绝不会放弃他的人……
早就死了……
(2)
安欣在李响的墓碑前坐着,神情淡然。
离那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他终于能再次来到李响的面前,和他说话。
他要感谢高启强在长久囚禁了他之后的松懈,将他脚腕的镣铐拆了,方便自己在家里活动。
他还要感谢一个女孩,在他将近两年的失联中,都没有放弃,一直给他的手机号充钱,伪装成通知信息,给他发送短信,等待着联系的机会。
若不是这样,他再无法来见李响,虽然,他现在同样忐忑,不知道李响是否会嫌弃他…
诺大的烈士陵园中寥寥无人,安欣只听到风吹过草木的声音,带着低低的呜咽,卷走他身上仅存的温度。
这两年,他被高启强锁在身边,日日沉沦,总以为自己会这样慢慢地消失在世上,总期待着死亡随时到来,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坐在李响墓前,和那边的他说上几句话。
“响,对不起,好久没来见你。”安欣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这两年,他的变化很大,不到四十岁的人,却活的像六十岁那样沧桑,脸上早已褪去了血色,浸透着疲惫;曾经娇软嫩红的嘴唇,变得苍白黯淡;眼角处刻出了一道道的皱纹,将以往的神采挤进岁月里,再不能通过那双黑色的眸子流转闪烁;他的头发也已经花白,每一天的痛苦染在上面,将大半的发丝染成了霜,冷住他整个身心。
可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安欣期待着死亡,却从未想过折腰……
他坐在李响的墓前,盯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李响永远不会像他一样,褪色、苍老,他会永远气宇轩昂,用他坚毅刚直的目光凝视着世上的一切。
安欣觉得,他就坐在那墓碑身后,嘴角勾着宠溺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自己。
虽然他并不能开口,但是自己却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安欣,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头……
“走不了啦,响,我累了……”安欣摇了摇头。
当年的警队多好啊,连最看不惯自己的张彪那小子都会担心自己受伤;会一边嘲弄一边火速赶来接住要坠落的自己;还会继续吐槽着一成不变的话题:凭什么他是雏鹰,我是麻雀啊,然后在背后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
原来,曾经的他,真的不算是孤军奋战。
“我把你给我的东西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你放心,你也认识她,而且,她一定不会说出去,因为她说话慢,还没说完,大家就都走了。”他因为久违的调侃而笑起来,眼睛里散出柔和的光,仿佛回到了一点当年安欣的样子。
“当初不听你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内疚?所以道歉?安欣笃定李响不会接受,他只会皱着眉头一副嫌弃地看着自己,然后不耐烦地开口:“干什么,干什么,至于么,都是兄弟……别哭……”
他又笑了笑,眼里的泪光闪动着,却没有掉下来。
“响,我要去办最后一件事了,你等我。”他不再做过多的停留,擦了擦眼角,站起身,看向墓碑后面那一小块的空地,那里青草悠悠,偶尔点缀着一两朵小巧的黄白色的小花。
他仿佛真的看见,看见李响就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那好看的小花在他身边随风摇晃,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对自己说:
安欣,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头……
他笑了笑,向他告别……
“等我办完了,去找你,你不准嫌弃我,一定要来接我。”
“我想你了……”
(3)
高启强找到安欣的时候,他在那个小面馆里吃面,两份猪脚面,一份给自己,一份留给他。
他将巨浪般席卷全身的暴怒和癫狂压抑在眼底,示意手下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面馆里,坐在安欣的对面,看安欣低头吃着饭。
安欣慢慢嚼动,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安欣,你想吃面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回去带给你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跑出来?”
高启强压低声音跟他说话,不安混杂了怒气,在心里盘旋不尽。
他知道的时候,安欣已经不见了,像上次那样,又和上次截然不同。他找了好多地方,只知道一个黑衣人帮助安欣离开了家,然后他独自一人前往烈士陵园,便消失了踪影。公安局、交警大队,连高速路口的监控他都通过关系要到了手里,依然没有发现安欣的身影。
安欣曾是市局刑警支队第一小队的队长,即便过去了两年,反侦察手段依然厉害到可以躲过一路所有的监控。
他没办法去找警察帮忙,因为大家没人知道安欣被他藏了起来,圈禁在家里两年,除了那个黑衣人……
高启强坐在车里时便暗暗发誓,一旦找到帮助安欣的那个人,就立刻埋进正在开发的楼盘地基里。
当有人告诉安欣出现在监控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赶到这家店,这是当年他给自己弟弟高启盛过最后一个生日的地方。
高启盛就死在了这里,而安欣坐在了当年他的位置上,自己,还坐在当年自己坐过的位置上……
就是在这家店的门口,高启盛和李响一起摔在了水泥地上,血溅当场。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即便是看到这家店的招牌,都让他很不舒服
“回家吧。”他伸手覆在安欣的手腕上,默默用力,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脸。
他不想吃什么猪脚面,只想带安欣尽快离开这里,如有必要,就让这家承载了他无尽痛苦的店从下一秒便消失。
安欣摇了摇头,慢慢挣脱开他的舒服,站起身来,看向那个通向阳台的楼梯。
高启强心里的不安更加浓烈,扩散至他的全身,甚至覆盖住了他因为安欣的行为而几欲升腾起来的怒火。
他觉得安欣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种肯定让他更感到害怕。
两年的逼迫,两年的囚禁,两年的折磨,高启强做尽了他认为要做的一切,却依然不觉得自己已经把安欣彻底击溃了。他整整两年没有跟自己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du,yin发作时的求饶,做,爱,高,潮时的放浪,偶尔温存的轻吟,他不是哑了,只是从不像真正的夫妻那样每日说话,聊着平淡悠闲却满是爱意的家常。
高启强就知道,安欣,骨子里还硬顶着,到死,都不会屈从于他。
他不该把那镣铐解开,让一只磨不掉野性的猎豹接触到了真正的世界。
他还在后悔,可安欣却已经走上了台阶,不管心跳得多么快,不管不安的情绪多么严重,亦或是浑身都拉响了“不能去”的警报,高启强依然选择跟着安欣走上阳台。
还是当年的那个地方,半露在外面,可以看到晴朗的天空和温煦的阳光,只是墙上没了红色的幔帐,旁边也没有再堆着那些竹竿,只是,当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天气,暖不会他的亲人。
就是在这里,小盛吐着血冲他咧嘴笑着,然后拉住李响从楼上摔了下去,用两人的血铺就了他一路暗途。
高启强不相信安欣全都忘了,不相信他的心不痛。
“安欣……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眯起眼睛,浑身的肌肉绷起来,蓄势待发,准备找个机会将人从这里拖走。
“高启强,退后。”安欣立于阳台上,转过身来面对他,举起手里的枪。
高启强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那是谁的枪,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伸了手,想要安抚住他。他看不到下面的场景,怀疑他的手下能不能看到两个人在阳台上的对峙,他现在盼着他们聪明一点,冲上来帮他把安欣制服,或者赶快去报警。
“安欣,听话,把枪给我……”两人之间的空气在凝结,整个世界都仿佛正在褪去喧嚣吵闹,归复于无边的静寂,高启强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疯狂震击着他的大脑,他极度紧张,更不解。
“你要干什么?”
安欣拿着那把上膛的枪指着他胸口的位置,他开始说话,语气平静得仿佛拿着的并不是一把枪,而是一本文字舒缓的散文。
“高启强,那年的大年三十,你说你想回家给弟弟妹妹做饭,因为他们不会做饭,我递给你你的盒饭,你就哭了。我当时,心里也好难过,觉得你是个好人,不该有这样的待遇,我心疼了。”
他慢慢地说着曾经发生的故事,高启强无心去听,安欣手中的武器让他感到慌乱又害怕,他不相信那只是他用来威胁自己的,一个让令更加恐惧的想法正在他心底凝聚。
可他还是因为安欣的讲述而又回到了那年三十的夜里,冷冰冰的审讯室,冷冰冰的饺子,冷冰冰的询问。
只有安欣的笑容是暖的,才让他觉得没有被冰冷的世界吞噬。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的他。
他有时候真希望,安欣也是这样。
“李响告诉我不要和你走太近,我没有听;他告诉我,不要太心软倔强,我没有听;后来他就牺牲了。”安欣的声音开始微微发抖。
他们从警校便认识了,相互支持着,走了那么多年。李响是他这辈子绝对不能割舍的人,无论是他生前还是身后,他只承认,李响才是他的战友和兄弟。
“那天我去得晚了,没有救到他,高启强,我曾经救过你,救过老默,救过疯驴子,救过陈书婷,可我却没能救得了李响。”
高启强终于看到他的眼睛升腾起了雾气,那氤氲的薄雾里荡漾出微微闪光的涟漪,像是两颗璀璨的宝石,碎裂在他的眼中,散尽最后的光华。
他想走过去抱住他。
两年了,他也很少像曾经那样好好的和面前这人拥抱,这次,他想过去抱一下,想拥抱自己的爱人那样,将人揽在怀里,替他挡住世上所有的痛苦。
他当然不能。
因为他便是他的痛苦……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谁也不怨,怨我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把你看得太好,我以为你会遵守善良,我以为我会抓你归案,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是结局。”
“高启强,这辈子,就让我们在这里结束吧,”
安欣突然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在高启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他张开胳膊,飞到空中,向着自由,落进没有污浊与黑暗的世界,落进那个只有李响在等待他的世界里。
他在最后的时刻看到高启强冲过来的身影,用最后的力气,绝了他的妄念。
“高启强,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KP+VP】宿命(十三)
接起Porsche电话的时候,Kinn也看到了那段车祸视频。
是Tay发过来的链接,信息里备注着惊讶的表情:「这好像是你家的车啊,车牌号有点眼熟。」
Kinn点开连接,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家里的备用车。
保镖们如果有需求可以随时申请去车库里提车,这种等级的备用车,像Pete这样的首席保镖,甚至不用申请,直接可以开走。
听到电话里Porsche提起Pete的名字,Kinn猛然抬眼,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
“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一脚踢开。
“Kinn!”
“Pete...
接起Porsche电话的时候,Kinn也看到了那段车祸视频。
是Tay发过来的链接,信息里备注着惊讶的表情:「这好像是你家的车啊,车牌号有点眼熟。」
Kinn点开连接,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家里的备用车。
保镖们如果有需求可以随时申请去车库里提车,这种等级的备用车,像Pete这样的首席保镖,甚至不用申请,直接可以开走。
听到电话里Porsche提起Pete的名字,Kinn猛然抬眼,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
“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一脚踢开。
“Kinn!”
“Pete是我的保镖!你凭什么安排他去做事!”
TanKhun气急败坏地冲到他面前,双眼被怒气映得泛红,像只随时会爆炸的煤气罐,“我告诉你,如果Pete出了什么事,Kinn我跟你没完!”
“你先冷静点,我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Kinn抬手止住TanKun的动作,转头对电话那头的Porsche说:
“Porsche,听着,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马上回来,我要立刻见到你。”
电话里Porsche一言未发挂断了电话,Kinn心里的不安扩散开来,他隐约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走向失控。
“你现在都知道什么?联系Pete了吗?”
Kinn控制着鼠标,打算再看一遍刚才的车祸视频确定车里的人是不是Pete。
然而随着页面刷新,系统提示视频消失了。
他尝试在网上搜索,却找不到任何关于拉玛九世大桥车祸的视频。
这很反常。
Kinn不自觉地拧起眉,立刻安排人去查这件事。
同时视线投向TanKhun,他这位大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起码很多时候消息比他灵通得多,“车上的人是Pete吗?”
“我不知道。”TanKhun双手捂着额头,肉眼可见的慌乱甚至冲破了他身上那股疯癫的磁场,“自从你给他安排了任务,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刚才电话一直打不通……”
说好几天没看到有点夸张,但比起以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些天他确实没怎么在家里看到Pete。
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但其实他们都明白,车里的人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Pete,但没有人肯承认,他们始终怀着一丝微弱的侥幸和希望。
TanKhun冲旁边的Arm招招手,接过平板,递给Kinn。
“那个路段没有监控,现在流出来的视频据说是一个无人机爱好恰好的拍到的,画面很模糊,看身形和头发……”TanKhun艰难地说出了后半句,“很像Pete。”
他很快平复好心情,迅速又不失条理地总结道:“这件事情很不对劲,警|局那边反应很快,附近片区都被封了,这不是一场意外车祸该有的反应,我已经让Pol带着家里的打捞设备和人员赶过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
这的确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车祸,跟Pete的车相撞的是Wongkabang家族的货运车。
这几年Theerapankul本家和分家之间的嫌隙愈演愈烈,明争暗斗几乎摆在了台面上,两边都在内斗上耗尽心思。
但在这片地界,没有谁可以真正一家独大,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分崩离析,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数不清的帮派如同虎视眈眈的豺狼,蠢蠢欲动地等待着机会,Wongkabang就是在这几年迅速崛起的家族之一,势头之猛,饶是如今的Theerapankul也要给几分面子。
事发当时,车上正运着一批送往关口的货,明晚就是最后交货期,这场车祸给Wongkabang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
不光是货物本身的价值,还有他们打通意大利这条线的钥匙,也一并随着这辆炸成碎片的货车,彻底破碎了。
Wongkabang内部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们先一步得到了消息,并且迅速走关系封锁了现场。
在这种敏感又关键的时局下,Wongkabang查到撞车的是Theerapankul家族的人,免不了要下意识阴谋论了。
大概顾忌着Theerapankul家族多年经营的余威,Wongkabang的手段还算温和,至少先礼后兵的先派人过来讨说法。
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而现场被封锁,TanKhun派去的人还被拦在外面,TanKhun根本没预料到在这片地界上Theerapankul家族的名头也有不好用的一天。
黄金搜救时间就这么眼睁睁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溜走,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亲手扼杀Pete生存的希望。
Porsche没有按Kinn说的立刻赶回去,跟Pol一行人会和后,差点跟警戒的武警发生冲突,Pol拉住他:“你冷静点Porsche。”
极端的紧张恐惧过后,Porsche反而触顶反弹般冷静了下来,目光冰冷,近乎诡异的平静。
他给Kinn去了电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让Kinn想办法打通关系。
电话挂断之前,Kinn迟疑地问出了那句:“Porsche,你还好吗?”
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Porsceh略带干涩的声音:“……不好的是Pete。”
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好呢。
Kinn立刻联系了常打交道的内部人员,但对方露出为难的样子,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知道Wongkabang那边许了什么好处,你来我往试探了几遭,对方始终不肯松口。
Theerapankul可用的关系网自然不止这些,但父亲不会同意他为了一个保镖大动干戈的。
每一条关系线都是耗费了大量钱财和精力打通的,交道往来都是人情,有时候人情欠下了,未必能还得起。
而且Pete的情况也等不及了。
Wongkabang派来的代表,自持占个“理”字,言谈间手段犀利,寸步不让,要求Theerapankul“割地赔款”补偿他们这次的损失。
咄咄逼人的姿态看得TanKhun冒火,他抽过Arm腰间的枪顶在代表脑门上:“去你妈的赔偿,我的人被你们撞下桥,现在生死不明,我TM的还没找你们赔,你TM赔得起吗?”
代表没想到Theerapankul家的人会这么不讲规矩,下意识高举双手,小声地据理力争:“……是你们的人先撞上来的。”
“蟹啊。”TanKhun食指扣上了扳机,“马上让我的人进去救援打捞,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还有人不知道Theerapankul的大少爷是个疯子吗?”
“我……我没这么大的权利。”
“那就打电话让能做主的人出来说话。”
……
Kinn一直不动如山坐在主位上看着,直到僵局打破,才出来打圆场,拉下了TanKhun握枪的手。
兄弟两个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双方又经过一场焦灼的拉锯,最终Wongkabang同意让他们进入封锁区打捞。
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暴雨倾盆,遮蔽着视线,无意加大了打捞难度,Porsche套上救生服冲在前面亲自上了船,Pol根本拉不住。
Pol看着暴雨中倔强挺拔的身影,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Arm私下里已经暗示他好几次要注意讨好他们未来的老板娘了,但Pol觉得这恐怕比跟大少爷看剧还难。
当天晚上,打捞队率先找到了货车的残骸,驾驶室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只找到了几节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残肢碎肉。
Porsche看着那团泡得发白的碎肉,脸色青白得可怕。
这个时候他反而愈发冷静起来。
此时距离事发,已经八个多小时,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清楚Pete凶多吉少,但没有人敢说出来,也没有人敢叫停。
至少,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到了这个时候,找不到,反而成了一种微弱的希望。
大雨滂沱,浇在身上,似乎麻痹了感知,Porsche没注意到口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Kinn不光要解决Wongkabang的麻烦,还要应对来自父亲的责难与压力,加上昨天通宵,睡眠不足,他几乎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给Porsche打去电话,但始终打不通。
只好转而联系Pol。
“Kinn少爷,Porsche?”Pol下意识往远处的光亮看过去,“他在另一条船上。”
“嗯……我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我说不上来,虽然他很平静……对,就是平静过头了……”
“嗯……我劝过他了,但是他死活不肯下船,也不肯跟别人轮班……”
“对……他一直没有休息过……”
那副找不到人就要跟着一起殉葬的样子,要不是Arm赌咒发誓地保证Porsche绝对跟二少爷有一腿,他都要怀疑跟Porsche有一腿其实是Pete了。
凌晨时分,他们找到了Pete的车。
Porsche听到远处救援船传来的惊呼声,下意识将手电筒照了过去,Pol远远地冲他喊:“Porsche,找到了,找到……Pete了。”
“去岸上。”Pol大喊。
Porsche失力地跌坐在船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岸边,就像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犯人。
或许审判结果早已明晰,但总有人要死死抓住那一点点侥幸熬到最后一刻才肯死心。
躺在岸上的尸体,上半身被炸伤,大片燎泡被江水浸泡后溃烂浮肿,已经看不出原样。
Porsche不知道怀着怎样虔诚祈祷的心思,颤抖着手拉开了尸体的裤沿。
——No legacy is so rich as honesty。
「忠诚是最丰厚的遗产」
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但Porsche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彻底的绝望。
仿佛一场毁天灭地的爆炸轰然席卷了他的精神海,Porsche脑子里一片空白。
“Porsche。”
Kinn最后还是赶来了,他把伞支在了Porsche头顶,雨水打在他脸上,泛着刺骨凉意。
大概爱到深处,是会轻易共情爱人的情绪的,Kinn没由来的在Porsche身上感知到了深沉的、令人绝望的无助,这让他顾不得此时的场合,顾不得四周包围的下属,把人拉进了怀里,手掌有力地在Porsche后脑摩挲着:
“我来了,我来了,Porsche。”
Porsche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将脸埋进Kinn脖颈间,手指死死攥住Kinn的衣角,像无望的旅人找到了支撑。
回去的路上,Porsche异常的安静。
接下来正常的进食,工作,甚至做|爱,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改变。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第三天。
清晨,Porsche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他看着手机里收到的诈骗短信,呆愣了片刻,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
Porsche和Kinn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吵,更准确地说,是Porsche单方面的发泄,Kinn只是手足无措,又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任凭他疯了一样的宣泄。
Porsche几乎是歇斯底里,彻底崩溃,他朝Kinn怒吼:“你为什么让他监视我?为什么那个时候让他回去!”
Porsche脑子里那根牵拉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这一刻他将所有的痛恨和怨怒倾向Kinn,但其实在混乱缠杂的线圈里,有一根是清明的,他心里清楚,Kinn是无辜的。
他该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愚蠢,自持拿到了命运的剧本,妄图改写别人的命运,愚蠢!
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凭什么以为他能改写Pete的命运?
不管过程如何,Pete最后是幸福的,他凭什么认为Pete的命运应该被改写?
Porsche想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他该怎么原谅自己?
惊恐晦涩、不可置信……和悔恨,种种情绪,后知后觉的苏醒,如同潮水向他扑来。
他在这无孔不入漫过头顶的潮水里,找不到出路,只能在无尽的窒息里沉浮、挣扎。
Porsche在这一刻恍然醒悟,他的存在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他的重生,Pete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或许会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最后他会收获自己的爱情和家庭,而他和Kinn也得到了爸爸的祝福,本家和分家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命运转了个弯,奔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如果没有他……
“porsche!”一直沉默着任其宣泄的Kinn,被他眼里的死寂和晦暗吓住了。
这棵顶破岩石在千磨万击中顽强生长的青竹,一向是倔强坚毅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Porsche。
他知道Porsche和Pete的感情向来很好,他也为Pete的死难过惋惜,但他没想到Porsche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听着,不是你的错,Porsche,这不是你的错。”他紧紧揽过Porsche的肩膀,仿佛一放手,这个人就要消失了。
“是我疑神疑鬼,让Pete去监视你,我想挽回我的错,却铸成了更大的错误,Porsche,但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Porsche蓦然安静下来,宣泄过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Kinn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又仿佛离他很远。
他靠在Kinn怀里,面色灰白,麻木地、一个劲地摇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
没有人明白,害死Pete的凶手其实是他,一切错乱的源头都是他。
但是他自己知道。
蝴蝶扇了扇翅膀,在遥远的地方掀起了一阵龙卷风,数不清的生命因此被埋葬。
上天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却成了害死Pete的源头。
救世主变成了刽子手,多可笑。
……
→我大概写得跟Porsche共情了,谁懂啊,就是如果Pete是因为任务或其他任何原因死亡,Porsche会难过,但不会疯魔,但现在在他的视角里,Pete的死可以说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是舞鬼船。
→其实有很多Kinn爱Porsche的细枝末节,我好爱,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这章也有很多细节,哈哈,但是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