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悠】藏樱(4)
*原作衍生2714,封建大家主和小夫人的故事
*小别要的先婚后爱,一点双※。前篇见合集
——
“如果您有任何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传唤我。”
“好的,我知道了。”虎杖悠仁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点。”
年长者回以一礼,领着帮忙搬动书册与物件的几个家仆安静地退出房间。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大男孩终于长出一口气,将自己一头埋进堆积如山的卷轴里。
……
鼻尖泛着的浓郁墨香总算让他冷静了一点。
试穿礼服的时候会忍不住脸红,听着侍女们善意的玩笑话会脸红,就连为了转移话题问起接下来的安排,也会将既定日期逐渐临近的概念更深刻地刻进脑海……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但自己......
*原作衍生2714,封建大家主和小夫人的故事
*小别要的先婚后爱,一点双※。前篇见合集
——
“如果您有任何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传唤我。”
“好的,我知道了。”虎杖悠仁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点。”
年长者回以一礼,领着帮忙搬动书册与物件的几个家仆安静地退出房间。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大男孩终于长出一口气,将自己一头埋进堆积如山的卷轴里。
……
鼻尖泛着的浓郁墨香总算让他冷静了一点。
试穿礼服的时候会忍不住脸红,听着侍女们善意的玩笑话会脸红,就连为了转移话题问起接下来的安排,也会将既定日期逐渐临近的概念更深刻地刻进脑海……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但自己似乎也太容易紧张了一点。还好今天因着五条家上下各自忙碌,一切事务井井有条,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倒也方便他找个想要再熟悉一下家族事务的借口藏到内室的书房里。
冷静下来,因为紧张而稍显空白的大脑总算能够运转。
如果说先前对婚姻还有任何模糊的概念,现在它已经被赋予具体的日期,明晰的定义,还有随之而来的责任与机遇。虽然这样的话已经在心里提醒过自己许多次,但男孩子还是在心中再次告诫自己:这一场婚姻,是和五条先生的一场交易。
它始于那一次早有筹谋的相遇,被对自己怀有善意的大人刻意纵容,故而无可阻拦地推进。明面上,这是一次互利互惠的合作,五条先生可以藉由自己处理御三家之间的诸多纠葛,无需为不必要的琐事耗费心神;而他自己,则可以在五条家的保护下尽力丰满羽翼,直到重新夺回虎杖家,守护好父母留给自己的一切。他们各取所需,待到时机合适,再顺理成章地分开。怎样看,似乎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双赢局面。
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点善意,那个人完全可以不在意这些。
因为他是五条悟。
所以,自己才要更加、更加地努力。为了回报这份善意,为了成为更强大的人,为了有一天离开五条家后,能堂堂正正站在这个人身边,像这个人曾帮助自己的那样,全心付出自己的力量。这是一场交易,却又并非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实现它的时间肉眼可见地漫长,但他会为此竭尽全力。
在心里将这些话重新咀嚼一遍,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拍了拍仍有些脸颊发烫的脸颊,总算把那股莫名的紧张感拍散了不少,专注到面前铺满了桌面的书册与卷轴上:他跑来这儿也不全是因为想找个地方当一小会鸵鸟,咒术界绵延至今,除却御三家外还有数十个家族依旧存续,各自势力已然盘根错节,其中与五条家又有许多牵扯,虽然这些密密麻麻的文书来往一时半会看不完全,但能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之后也方便参照着应对——不过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上边除了事件记录,旁边还有一些随意圈点的批注。虽然上面遒劲潇洒的笔迹有些陌生,但能在上边恣意留下字句,想来整个五条家也就只有那一位。
他又盖回去看了看封面,发现这一本记录的时间就在半年前,也不知道五条先生之前还写了些什么。
……忽然有点好奇。
本质上是行动派的乖学生眨了眨眼,决定立刻上手,利索地翻出一摞册子,挑了一本年份比较前的开始看:这会儿五条家的年轻家主估摸着还在高专修习,笔走龙蛇,句刻心神,字里行间也很有股傲然不羁的味道。他看的这页正好是此年某月某日某某家族寻到了一件有意思的咒具,只是上边残留的诅咒有些棘手,想邀请五条家主前来处理——看到这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所谓的诅咒八成只是借口,实质想顺势请人过去做客或者献礼,显然这位年轻的家主大人也一眼看了个分分明明,遂大笔一挥,潇洒落下四个大字:“老子不干。”
“……噗。”
虎杖悠仁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想到附近可能还有家仆经过,笑完以后又赶紧清清嗓子,抿着唇角继续往下看:还是某月某日,某家族继承人因为苦追一位知书达理的女性未果,恼羞成怒决定诅咒对方,结果实力不如人惨遭诅咒反噬,恳请五条家主出面帮忙。对于这件事儿五条家主的态度也很明显,一个眼神都欠奉,依旧潇洒挥下一行字,就是这回字数多了点:“人丑不如多读书。”
嘲讽之意简直跃然纸上,年轻六眼行事有多随心所欲,由此也可见一斑。
但在虎杖悠仁眼里,这些简单的语句又将一个生动的年轻人勾勒纸上,平日里和成熟的大人相处,他总觉得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屏障,现在这寥寥几笔,反倒像是在无形之中将隔阂消弭些许,让他觉得距离这个人又近了一点。男孩子用虎牙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忍着笑意将手里的册子继续往后翻,想要再找出一些有意思的地方——他看得太过专注,翻找其它记录的时候也很认真,所以完全没发现房门已经被安静地拉开,在书本和卷轴中寻找的那个人就站在门外,双手闲闲环抱,看着他窸窸窣窣地动作。忙碌间一份卷轴不小心被碰落,大男孩刚要伸手去抓,另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拿起卷轴,径直递到他面前。
“悠仁是在找这个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饶有兴味地。
虎杖悠仁:“……”
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做学生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磕磕巴巴说了声谢谢五条先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属于被当场抓包,躲都没地儿躲的,只好缩了缩脖子,乖乖等着对方下一句话。男人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稍稍一弯,身形一换便坐到他身后,一只手撑在桌面托着腮看他:“原来悠仁在这个地方。”
“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他又问。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桌面上也还有几份摊开的卷轴还未来得及收起来。不过乖学生也没想着瞒过对方,遂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把今天跟家仆试了衣服,做了哪些琐碎事务,又到这边看了些什么东西逐一追述。大家主听着小孩一脸认真地絮絮叨叨,只觉得是自己领回来一只小粉团雀,和自己亲近了就会开心地啾啾几下,悦耳却不嘈杂。等到男孩子话音落下,睁着一双琥珀般的眼回望他,他才笑了一下,开口道:“那,悠仁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话里有许多温和的意味,现在两个人相处起来,也早已与先前有所不同了,虎杖悠仁点了点头,也笑起来:“没什么……就是在想,原来五条先生以前是这样的。”
但从年少意气风发,到现在的成熟内敛,这个人傲然恣意的内核从未改变。岁月并没有磨平这个人的棱角,那些锋锐只是被年龄和阅历巧妙地掩藏。
一如名满天下之利刃,非因年岁而磨损,非为浊世而挫折。只把岁月将饮,浮世熔心,诸天烈火淬其身,万般艰险不能折,故而得以睥睨世间,天上天下唯其独尊。
“话说回来,以前还会觉得五条先生看着有些不太好接近,应该会是很冷酷的那种人,没想到学生时代的您原来这么可爱……如果能成为您的后辈,肯定会很有趣——”
年轻男孩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既然开了话头,索性将心里想的那些话通通说出了口。等他说完以后,大家主又笑了一下,不过这回比起先前的温和,戏谑就稍微多了那么一点。
“虽然现在没什么空闲时间,不过我偶尔也会看看这些记录。”五条说。
他从叠成一摞的书堆里挑出一本,摊开放到小孩面前:“这里是最近的一份。”
虎杖悠仁应了一声,向前探了探头,和身后的大人一起翻看起来:他发现上面记录了近几个月来发生的各类事件,大部分和五条家相关,还有一部分梳理咒术界的大小变动,最后一部分记录了一些其他家族的消息,消息有虚有实,但能被记录者方为真。
再往后翻,最近一次记录的日期起始,恰好在一个多月前的各家族宴会。先前他们一边翻看,大人还会一边为他简单讲解,现在无需讲解,虎杖悠仁便已立刻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原来从那次谈话过后,为了尽快敲定婚约,五条先生还做了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但自己心意已定,无需言语,他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他还在这边暗自思忖,身后的大人却已经靠了过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墨水笔。
他们本来就靠得很近,身量高大的成年人这一动作,几乎是从身后将男孩子整个搂进怀中。只是游刃有余的大人不让怀里的小兽立刻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含着一点笑,仍旧戏谑的,却仗着另一个人不能回头看到,将下颚抵在那丛柔软的樱发上,用笔点了点书上某处,故作认真道:“这里还有一句话没有写上,悠仁知道是什么吗?”
他指的是和虎杖家敲定婚约那一部分。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身后的大人想写什么,不过很明显,这是一件能勾起小孩足够好奇心的事情,从他目不转睛盯着男人款款落笔的那只手就知道了。当然稳重善良的家主大人也不故意吊着小朋友的胃口,笔走龙蛇,肆意一挥,一串飘逸字体跃然纸上——
“夫人挺可爱的,就是矮了点。”
“……”
虎杖悠仁猛然回头,瞪人,控诉:“五条先生,其实我也没有很矮吧?!”
家主大人笑眯眯:“谁知道呢。”
TBC
《长能耐了》
醒来看见眼前那熟悉的天花板莫关山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明明去剔除标记的,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地方。
愣愣地坐了起来,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莫关山还是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盛着太多他不想回忆的记忆,密密麻麻地在他心口尖蠕动,好像无数个卑微的自己展现在现在的自己面前,告诉那个以前的自己有多窝囊,多卑微。
房间里都是雪松的味道,让本就属于它的标记于它的腺体发热发胀,摸了摸脖子后面的腺体,除了那个以前受伤弄的疤痕外,其他什么伤口都没有,他便知道标记并没有剔除,他慢慢地下地,脚像是踩到棉花般让他不实,在慢慢地挪到门口意识才逐渐清醒,手脚也恢复......
醒来看见眼前那熟悉的天花板莫关山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明明去剔除标记的,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地方。
愣愣地坐了起来,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莫关山还是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盛着太多他不想回忆的记忆,密密麻麻地在他心口尖蠕动,好像无数个卑微的自己展现在现在的自己面前,告诉那个以前的自己有多窝囊,多卑微。
房间里都是雪松的味道,让本就属于它的标记于它的腺体发热发胀,摸了摸脖子后面的腺体,除了那个以前受伤弄的疤痕外,其他什么伤口都没有,他便知道标记并没有剔除,他慢慢地下地,脚像是踩到棉花般让他不实,在慢慢地挪到门口意识才逐渐清醒,手脚也恢复了些许力气,怎知一打开门就和正在端着一碗粥的贺天上来的贺天一个照面,两人都默契地愣了愣。
“你要去哪里。”最后还是贺天打破了这层诡异的沉默,他说了这一句话后也不再理会莫关山而是把粥端到里头床边柜子,才走过来在莫关山几步跟前停下,又是一脸认真地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
莫关山发青的嘴张了又张,他不明白眼前的人什么意思,隔着一层纱般的感觉让他捉摸不透又异常难受:“我回去。”
他也不想再问什么为什么知道我去这种地方剔除标记,为什么说了让我剔除标记又弄成现在这种情景,他不敢问,怕自己自作多情了,又沦落到成为一个新笑柄。
“标记不要弄了,之前……我说的是气话,我们不闹了,君辞的事情我也问清楚了,你不用走。”贺天说完这话后自己便抿紧了嘴唇,像是想要得到什么期待的东西般的模样。
我说的这么清楚了,就不会再闹了吧。
但是他不知的是,他每一个字都想利刃尖刀一刀一刀地刺向莫关山的心,眼前的贺天逐渐变成了自己,一个狰狞着笑着的自己:“喂,你放手了他还说你是闹的,你瞧瞧,你在他心中多没有信用度啊,掏心掏肺最后得到了什么,真贱啊。”
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直接将贺天本就略显兴奋的心情瞬间跌入了冷点,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已经……离婚了。”眼前的人呆呆地望着自己,像是在看什么野兽。
“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弄……”
“我不喜欢你了。”那句没说完的话顿时卡在了嘴里,贺天以为自己幻听了,怎知那人像是察觉到他不信般,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我不喜欢你了。”
莫关山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如释重负,他本以为割舍那份刻入骨髓的情感会很疼很难舍,永远不会舍弃得掉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痛的麻木后,就再也不怕疼了。
“所以你之前那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不惜拿那种低贱下三流的手段都是演戏?”他本是疼的,但是他就是不能好好表达自己想要什么,违心的话顿时说了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关山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更白了,嘴唇也抖了起来,像是被刺痛了般,眼睛也顿时红了,贺天看见他这样又后悔了起来,本想把人哄一下两人不再继续纠缠什么谁对谁错什么爱恨情仇,平平淡淡地在一起,但是他就是死不承认在听到莫关山说的那句不喜欢自己后的所有惊慌失措,所有后悔害怕罢了。
莫关山愣愣地摇了摇头,他仿佛被贺天的话刺得痛了,人也懵懵的,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一定要离开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跟那个让他痛心的人:“以后不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晓得自己动了一下嘴皮子,默认为是自己交代了不再纠缠眼前的人,便慌张地转头走,贺天望着那人离开也没有阻止,而是站在原地一脸愤然与无措看着人离开。
莫关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浑浑噩噩地回家后便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像是要隔绝一切不好的东西,一切让他惶恐不安的东西,紧紧地,不留余地地把自己隔绝在这层脆弱的保护膜里。
有人在轻柔地弄开他的被子,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抚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女人的手很白,她的动作也很轻,像是抚摸什么稀世珍宝,她闭着眼睛,嘴巴微微一张一合,像是唱着一首无声的童谣,让她的宝宝能短暂地忘记伤害他的一切,进到一个甜美的梦乡。
先凑合着看我又懒了
《长能耐了》
水很烫,但是对于现在手脚冰冷的莫关山刚刚好,屋子里是淡淡的草香味,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到了他邻居家里甚至手上还拿着邻居刚给的一杯热水。
“宋朗,谢了。”望着邻居淡淡的表情尴尬的气氛慢慢地涌上来,来自于陌生alpha的气味对于一个已经被完全标记的omega来讲无疑是难受的,莫关山喝了半杯水后便打算起身回去:“今天谢谢了,改天请你吃个饭,我先回去了。”
幸好坐在对面的alpha不是什么难缠的人,甚至也没有问刚刚的前因后果点了点头后起身送他,直到送到他回到了旁边的房间关好了门为止。
腺体因为刚刚的草香味而隐隐作痛,贺天留在他体内的标记时不时地刺......
水很烫,但是对于现在手脚冰冷的莫关山刚刚好,屋子里是淡淡的草香味,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到了他邻居家里甚至手上还拿着邻居刚给的一杯热水。
“宋朗,谢了。”望着邻居淡淡的表情尴尬的气氛慢慢地涌上来,来自于陌生alpha的气味对于一个已经被完全标记的omega来讲无疑是难受的,莫关山喝了半杯水后便打算起身回去:“今天谢谢了,改天请你吃个饭,我先回去了。”
幸好坐在对面的alpha不是什么难缠的人,甚至也没有问刚刚的前因后果点了点头后起身送他,直到送到他回到了旁边的房间关好了门为止。
腺体因为刚刚的草香味而隐隐作痛,贺天留在他体内的标记时不时地刺痛他一下,就如他的主人般让莫关山难受。
剔除标记是要自己的alpha同意的,本想着贺天会安排好结果过了好些天人不但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一个消息都没有,想着记忆里那人暴怒的模样莫关山只好自己找小道来解决剔除标记的事情。
他也拿不准贺天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剔除标记是否有危险,虽然后者可能居多。
翻了一个下午的网,终于在一些满是弹窗的网站找到了一家黑诊所,望着上面的数字良久,莫关山终是颤抖地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贺天这几天异常暴躁,他说不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时不时有蚂蚁在身体里爬,怎么折腾都饶不到位置,让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与暴躁,在听到秘密观察莫关山行踪的手下汇报莫关山去了哪后彻底达到了最高峰。
他连会都立刻终止了,带着那满是怒气的雪松味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公司,在车上他的心从暴躁难受慢慢地转变成不安与担忧。
该死,真的该死,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即使想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那盛满暴怒气息的信息素还是不可抑制地不断溢出,让车里的人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快到地方,结果在差不多一公里前的路口因为交通事故塞得水泄不通,极其烦躁地锤了一下车门,在司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急躁地在路上跑了。
莫关山紧张不安地坐在那破旧的把椅上,交握的双手因为太过使劲而显得发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与消毒水的味道,昏暗窄小的环境更是把他的不安推到了极致。
“莫关山。”
一把声音猛地把高度紧张的他吓了一跳,是穿着泛黄白大褂的医生从诊所最里面出来了:“进来。”
咽了口水,望着那似乎黑暗无止的里头,莫关山甚至害怕得要发抖,努力地平复一下心情,才缓慢地跟着医生往里面走去。
贺天喘着气猛地冲进那隐秘破旧的诊所里,把看门的人下了一跳,本想要呵斥赶走不知道哪来的疯子,却对上对方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睛和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立刻噤了声。
“莫关山呢,我问你莫关山呢!”眼前的alpha似乎愤怒得离奇,抓着他肩膀的手差点把他骨头捏碎,因为今天只来了一个人,看门人一下子猜到来找谁,眼神颤颤巍巍地往诊所里面望去。
贺天顺着那人的目光,那醒目的三个红色大字让他顿时像血液倒流,冷得他直发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了答案,他猛地撞开手术的门,果真看见莫关山躺在了病床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望着里面错愕的医生和他手上并没有任何血迹的刀,那颗悬着的心才得以落下。
“喂喂你干什……”里面的人想着驱赶那个鲁莽冲进来的家伙,怎知眼前的人一下子猛地释放了信息素,高阶alpha那带着愤怒的信息素顿时让在场的其他人软了腿脚,贺天冷漠地瞥了一眼那些冒着冷汗的人,便抱着还在昏迷的莫关山离去。
在车上检查完怀里的人并没有任何伤口才真正地松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般紧抱着怀里的人,贪婪地闻着那股让他上瘾的百合味。
他不敢直接再晚一步会出现什么状况,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路真的比毙了他还让他痛苦,手不断地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人后颈那微凸的凸起,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多么温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五悠]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番外)
白狮五x海兔虎
设定来自于那木渡的漫画《费洛蒙中毒》
海兔是兔子和小丑鱼的混种,可以受孕
海兔虎因为前辈们的撺掇误入五条家本宅,被白狮五盘了一顿,因此假孕的故事
番外是真怀孕
上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上)
中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中)
下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下)
小兔子虎杖悠仁没过多久就揣上了崽。
他揣上崽的事是白狮告诉他的。兔子冬天怕冷,白狮就变成兽形,把冻得小鼻子不停抽动的兔子压在身下,但毕竟白狮和兔子体型相差太大,五条悟也怕压坏了他,所以就用大爪子把他小心翼翼地放进自...
白狮五x海兔虎
设定来自于那木渡的漫画《费洛蒙中毒》
海兔是兔子和小丑鱼的混种,可以受孕
海兔虎因为前辈们的撺掇误入五条家本宅,被白狮五盘了一顿,因此假孕的故事
番外是真怀孕
上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上)
中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中)
下走这:随便盘兔子是会让他怀孕的(下)
小兔子虎杖悠仁没过多久就揣上了崽。
他揣上崽的事是白狮告诉他的。兔子冬天怕冷,白狮就变成兽形,把冻得小鼻子不停抽动的兔子压在身下,但毕竟白狮和兔子体型相差太大,五条悟也怕压坏了他,所以就用大爪子把他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长长的鬃毛后面,小兔子醒来后总会分开他的鬃毛,迷迷糊糊地跟他打一声招呼,五条悟听到他的早间问候,就会变回人形,给他一个亲昵的吻,小兔子得到了吻,也会乖乖变回人形,和白狮在床上温存一会,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
但今天显然有些不一样。
虎杖悠仁分开五条悟的鬃毛之后,像以前一样嘟嘟囔囔地跟他说早安,但白狮却认真地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虎杖悠仁觉得有些奇怪,刚想问他怎么了,五条悟就在一瞬间变回了人形,白狮将还没来得及变的小兔子虎杖悠仁捧在手里,漂亮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悠仁,你有小白狮啦。”
虎杖悠仁在他的手心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兔子圆溜溜的眼睛衬得他这个震惊的反应特别可爱,五条悟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小兔子毛茸茸的耳朵,声音里带着掩都掩饰不住的高兴:“我要当爸爸了。”
虎杖悠仁从他手心上跳下来,变回粉发的少年坐在床铺上,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才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狮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眼前的小兔子穿着宽松的睡衣,肚子里还揣着自己的孩子,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满意,五条悟忍不住靠过去,将虎杖悠仁揽进怀里,“太好了,悠仁,我们要给小白狮取什么名字呢?”
虎杖悠仁用琥珀色的眼睛期待又紧张地看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但没过一会,他就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突然收起了笑,认真严肃地盯着五条悟道:“五条先生这次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毕竟有前车之鉴,虎杖悠仁现在可不敢像以前一样轻易相信面前的白狮了。
五条悟很受伤:“悠仁你不相信我吗,这次你是真的有小白狮了。”
虎杖悠仁谨慎地道:“不行,我要去医院做检查。”
虽然五条悟一再坚持自己这次真的没有骗人,但虎杖悠仁还是想去医院做一个检查,五条悟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一起去。他特意联系了一个专门接待混血种,且有雄性海兔族分娩记录的医院,一大早就带着虎杖悠仁去看了医生,当医生把报告单递给虎杖悠仁,并笑着对他说了恭喜之后,小兔子才相信自己真的怀了孕,连捏着报告单的手都激动得开始颤抖。
“怎么样?”五条悟撅起嘴,不高兴地道,“我都说了我这次没有骗人吧,悠仁你怎么不相信我?”
虎杖悠仁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琥珀色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五条悟愣了愣,下一秒就感觉到小兔子飞快地抬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来自草食动物身上的清新香气随着他的动作盈满了白狮的整个鼻腔,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小兔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医生道了谢之后就和白狮一起回了家。
之前来五条家时带上的那些备孕用品终于派上了用场,虎杖悠仁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很上心,天天忙着往家里置备新的东西,很快就堆满了一间小小的屋子。但小兔子的乐此不疲也让白狮有了种被冷落的感觉,五条悟坐在那间小屋子的地板上,看着虎杖悠仁在面前忙来忙去的身影,语气颇有几分吃味:“悠仁现在就对小白狮这么上心了,等他们出生后我的家庭地位肯定会降到最低了。”
“怎么会?”虎杖悠仁哭笑不得,“五条先生,你之前不是也很想要小孩吗,怎么现在还担心起自己的家庭地位来了?”
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对小兔子招了招手。
小兔子乖乖地走过去,低头看着坐在地板上的白狮。
五条悟向他伸出了手。
虎杖悠仁心领神会,蹲下身给了他一个拥抱,五条悟顺势用了点力气,把小兔子拉进了自己怀里。虎杖悠仁这次是真的怀孕了,所以抱起来肉乎乎的,微微鼓起的小腹抵着五条悟坚硬的腹肌,让他觉得有些痒,白狮索性将脑袋埋进小兔子的怀里,轻轻蹭了蹭。虎杖悠仁被对方大猫一样的动作逗得笑出了声,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背,轻声问道:“怎么啦,五条先生,你现在是在撒娇吗?”
五条悟没有反驳:“我好久没有这样抱过悠仁了。”
自从虎杖悠仁怀孕之后,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不让睡相不好的白狮压到自己,他和五条悟就分被子睡了。他知道粘人的白狮肯定不愿意分床,所以他就要求白狮变成人形之后再睡觉,这样就不用担心体型巨大的动物在不经意间对脆弱的腹部造成伤害。可这个决定却苦了平时就爱撒娇耍赖的白狮,他每天晚上都睁着那双苍蓝的眼睛,在黑暗里死死盯着距离自己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却裹着另一条毯子的小兔子,恨不得自己变成那条毯子裹在虎杖悠仁的身上。
虽然他也很期待小白狮的诞生,可是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难熬了。白天虎杖悠仁要忙着给家里添置新的东西,晚上又和他分被子睡觉,他们一天当中可以温存的时间只剩了互道早安和晚安的时候,五条悟早就忍不住想对小兔子抱怨了。
虎杖悠仁揉揉五条悟白色的头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等小白狮出生了,我再好好补偿五条先生,好不好?”
“呜,”五条悟在他身上蹭了蹭,可怜巴巴地问,“小白狮什么时候才出生啊,悠仁,我都快忍不住了。”
虎杖悠仁脸上一红,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五条先生,你知道我是海兔族吧?”
五条悟点点头。
虎杖悠仁抿了抿唇,像是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他和五条悟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着,过了几秒才开口说:“兔子的孕期一般只有一个月。”
五条悟的眼睛亮了亮,兴奋道:“那也就是说,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小白狮就能出生了?”
“没有那么快啦,”虎杖悠仁耳尖泛红,“但是……也要不了很久,大概三个月就可以了。”
五条悟高兴地抱紧怀里的小兔子,亲了亲他因为害羞发烫的脸颊:“太好了,悠仁,三个月的话,现在就只剩两个多月了!”
虎杖悠仁忍俊不禁:“对,所以五条先生现在可不可以放我去布置房间了呢,小白狮出生后可是要住在这里的。”
五条悟这次爽快地放开了他,还主动跟他一起布置起了给小白狮准备的房间。
两个多月后,小白狮出生了。
还没睁开眼的小团子全身都泛着粉,小爪子在半空漫无目的地挥舞着,五条悟伸出手去,其中一头小白狮立刻就握住了他的手指,用还没长牙的嘴去啃他的指腹。
像是觉得爸爸的手指不太好吃,小白狮咬了一下之后就嫌弃地放开了,小爪子用力在地上划拉着,脑袋也艰难地往后转,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虎杖悠仁把小白狮放进了自己的掌心,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小白狮没过一会就趴在他的手掌上沉沉睡去。五条悟用指尖点了点小白狮的脑袋,抱怨道:“他好像更喜欢你。”
“只是更熟悉我的味道而已。”虎杖悠仁放轻了声音,像是生怕惊扰到熟睡的小白狮,“五条先生你多和孩子相处一段时间,他也会很粘你的。”
“我才不要,”五条悟吐了吐舌头,“还没长毛的小团子一点都不好看。”
虎杖悠仁无奈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哪有小动物一出生就浑身毛茸茸的啊,而且小白狮也不是没有毛,只是太细太软了,不仔细看的话就容易误认为没有而已。
想到这里,虎杖悠仁不免觉得有些心疼,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爸爸说不好看了。
五条悟骄傲道:“我小时候就很好看了。”
虎杖悠仁的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真的!”见小兔子不信,五条悟立刻起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本相册,那本相册虽然看上去时间已经很久了,但保存完好,上面也没有落灰。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是一头威风凛凛的小白狮,小白狮有着一双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全身雪白,从气势上看竟然和成年的狮子相差无几。虎杖悠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五条悟看到小兔子眼睛都看直了的样子,忍不住炫耀道:“你看,我都说了我小时候就很好看吧。”
“但这也不是刚刚出生的样子呀。”虎杖悠仁反应过来,笑着对他说,“好了,五条先生,我要带孩子们去睡觉了。”
五条悟炫耀不成,不禁有些失落,他把相册合起来,垂头丧气地道:“好吧。”
虎杖悠仁看到他失落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主动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五条悟睁大眼睛看着他。
一吻完毕后,虎杖悠仁笑着对他说:“五条先生不论什么时候,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
小白狮成长的速度很快,还没过多久,虎杖悠仁产下的那窝小白狮就已经长开了。
毛茸茸的小白狮们早已不是刚出生时光秃秃的模样了,他们要到一岁之后才能变成人形,所以现在只能用动物的形态和自己的父母打闹,虎杖悠仁的兽形是兔子,即使是和出生不久的小白狮相比也大不了多少,于是陪孩子玩耍的任务就交到了五条悟手上。
五条悟变成了白狮,懒懒地打着呵欠,任凭几只小狮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虎杖悠仁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道:“五条先生,你也跟他们玩一玩呀。”
五条悟听了,只是动了动自己的尾巴。
但即使只是动了动尾巴,好奇心重的小白狮们也兴奋得不行,他们跳起来,扑向自己爸爸的尾巴,可因为五条悟的尾巴扬得太高,他们怎么扑也扑不到,反而因为跳得太高重重地摔在地上。有一头小狮子摔疼了,可怜巴巴地凑到虎杖悠仁身边,露出了自己柔软的小肚子,眼神湿漉漉的,一副想要被安抚的模样。虎杖悠仁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小狮子立刻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五条悟当然也看到了这副场景,他站起身,还在他身上玩耍的小狮子就一脸懵地滚到了地上,他走到虎杖悠仁面前,和小狮子一样露出了自己的肚子,一双苍蓝色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悠仁,你也来揉揉我的肚子。”
虎杖悠仁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小白狮已经翻过身继续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玩耍了,就宠溺地蹲下身去,揉起了大白狮的肚子。虎杖悠仁的手法很好,就连五条悟都不禁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揉着揉着,虎杖悠仁发现大白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微眯着蓝色的眼睛,将头朝向虎杖悠仁的肚子,看上去像是要睡着了。
虎杖悠仁轻声提醒他:“孩子们还在等着你去陪他们玩哦。”
“不要——”大白狮在他怀里撒起了娇,“陪孩子玩好累,悠仁让我睡一会。”
虎杖悠仁摸了摸他的大脑袋,心软地说:“好吧,就一会。”
大白狮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肚子,没过一会,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虎杖悠仁在他睡着之后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大白狮的额头,大白狮在睡梦中呓语了两句,虎杖悠仁听清了他说的内容,嘴角止都止不住地上扬。
五条悟说的是:
“悠仁,我真的好喜欢你。”
虎杖悠仁凑近了他的耳朵,轻声回应了一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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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兔年,为了应景所以解禁了这篇!
《长能耐了》
今天是莫关山第一天上班,虽然这里只是个离市中心很有些距离的小郊区,但是人却是很多,大部分是工人,小旅馆的价格不高,对于省吃俭用的打工人来讲无疑是最实惠的填饱肚子的地方,所以第一天莫关山就累的差点老腰都断了。
特别是很多人吃过他中午做的菜后,晚上小餐馆的生意火爆得根本忙不过来。
拿着老板娘给他的打包好的饭菜与水果莫关山才哼哼唧唧地走回出租房,很久没这么干过苦力活,昨晚又经历了非人能承受的事情,要不是生活他早就累倒了。
刚到出租房楼下,就瞥见门口站了个高大的人影,模糊的灯光下莫关山还是一眼能认出来人。
是贺天。......
今天是莫关山第一天上班,虽然这里只是个离市中心很有些距离的小郊区,但是人却是很多,大部分是工人,小旅馆的价格不高,对于省吃俭用的打工人来讲无疑是最实惠的填饱肚子的地方,所以第一天莫关山就累的差点老腰都断了。
特别是很多人吃过他中午做的菜后,晚上小餐馆的生意火爆得根本忙不过来。
拿着老板娘给他的打包好的饭菜与水果莫关山才哼哼唧唧地走回出租房,很久没这么干过苦力活,昨晚又经历了非人能承受的事情,要不是生活他早就累倒了。
刚到出租房楼下,就瞥见门口站了个高大的人影,模糊的灯光下莫关山还是一眼能认出来人。
是贺天。
贺天也看见他了,还没等他靠近就向他走过来,莫关山本能地站在原地,甚至脚往后踏了一步,有点想跑的意图。
贺天感受到了他排斥自己的心,心里很不好受,明明之前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一晚上就变得跟换了人不说,见到他好像没有什么爱意,而是逃无可逃认命的敌意。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差让贺天很不好受,甚至有一种想绑住面前的人扛着他回家的冲动。
“我想跟你谈谈。”
莫关山在见到贺天的第一眼心就漏了一拍,但是想到回忆里不属于自己的种种,他又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动心,因为他莫关山在那人的眼里,就是个什么都会带有目的的小人,是个连放手都是带着目的的混蛋。
“我不想谈。”忍住心脏闷闷的感觉,没有再抬头望一眼眼前的人便打算自顾自地走,结果便手腕便被人抓住。
莫关山心里一漏,空气中的雪松味本是凌冽的,现在却带着微微的委屈与无措,缓慢地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莫关山顿时觉得眼酸,但是又是心烦暴躁,他猛地转过身想甩掉贺天捉住自己的手,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放手了他还想怎样,却在那瞬间,在最亮的灯光下,看见了那绑了绷带的手与绷带上零零散散的血迹,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手怎……”话说到一半,似乎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力去了解,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到了肚子里,莫关山啊莫关山,别再犯贱了。
他忍住那已经顶在心头的担心,慢慢地不容置疑地挣开了贺天的手,咬着牙做出了一个冷漠的表情后才抬起头正视眼前的人:“没什么好谈的,已经离婚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贺天,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应该要高兴要举杯庆祝才对。”
正是莫关山所说的,却是这是一直自己想要的,但是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更像是要在他心尖宛一块肉,疼得他直不起腰。
他应该告诉莫关山,对,这确实是我想要的,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开始各自安好,谁都不要打扰谁。
但是嘴唇抖了又抖,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言不由衷:“你的身上还有我的终身标记,那晚只是个意外,那个标记……”
他还没说完就停了,因为眼前的人怒瞪着他,眼泪从那通红的眼睛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却灼伤了他的肌肤。
莫关山很少哭,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见莫关山哭,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撕心裂肺,甚至是沉默的,无声的,却是直击人心的。
在他微愣的时候莫关山便已经转过身,说话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无比坚定:“我知道,我会去剔除的,贺总不比担心。”
“如此甚好。”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想要去拥抱眼前的人,明明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让眼前的人难过。
看见那人微微一愣的背影,看着那人快速地往前走,看着那个似乎想要逃离他当他是什么凶猛野兽的人,明明是想要上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们不闹了,回家好不好,脚却是像被定住了般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莫关山走的很快,快到眼泪都没有擦掉,快到似乎后面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一路忍住那想要宣之于口的哽咽,却在开门的时候终是无法忍住,压抑地哭了起来。
即使没有那个人在,他还是哭的很克制很小声。
钥匙似乎这时候也与他作对,怎么都插不进孔里面,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是有人要经过了,便越发急躁,却是在下一秒抖动的手被一双苍白细瘦的手握住,莫关山猛地一抖,转过身便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身边,本是应该洁白纯净的白裙却是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迹,本是美丽的面容却是苍白与憔悴。
莫关山愣愣地站在原地,女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牵起了他的手,莫关山的唇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不断地从失神的眼睛里流出,他慢慢地跟着女人走,周围的声音似乎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跟女人。
女人指了指眼前明亮到看不到一丝东西的窗户,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莫关山呆呆地望着他笑了一下,便缓慢地向窗户走去。
那亮光是能消退一切不幸与痛苦的门。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把他揭翻在地上,眼前的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是邻居那带着急躁与不安的脸。
宋朗刚打完工回来就看见他刚搬过来不到一天的邻居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五楼的走廊窗户,眼神呆滞,在他准备登脚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从楼梯口冲过去把人拦腰给揭了回来。
邻居看见他的脸一脸迷茫,那通红的眼睛呆滞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直到自己的话眼前的人才猛地醒过来般,惊讶地瞪着那哭红的眼睛望他。
《长能耐了》
莫关山先是收拾好东西把房退了,这个旅馆对于他来讲还是贵了点,他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刷着手机,终于在平台上找到了一家很便宜的出租房,就是条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离市中心比较远,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上个厕所还得往走廊两边跑,房间又小又挤,厨房、卧室都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虽然条件艰辛,但是到地了莫关山还是觉得不错,起码环境还算干净,虽然房间小但是租的人很多,靠近厕所的位置都没有了,莫关山只能住在靠中间的位置。
唯一不怎么好的是,走廊上基本是alpha的味道,各种各样alpha味道。
安顿好自己后莫关山才想起来还有一份不应该属于他的工作,他照着脑海里那段完全不属于......
莫关山先是收拾好东西把房退了,这个旅馆对于他来讲还是贵了点,他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刷着手机,终于在平台上找到了一家很便宜的出租房,就是条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离市中心比较远,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上个厕所还得往走廊两边跑,房间又小又挤,厨房、卧室都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虽然条件艰辛,但是到地了莫关山还是觉得不错,起码环境还算干净,虽然房间小但是租的人很多,靠近厕所的位置都没有了,莫关山只能住在靠中间的位置。
唯一不怎么好的是,走廊上基本是alpha的味道,各种各样alpha味道。
安顿好自己后莫关山才想起来还有一份不应该属于他的工作,他照着脑海里那段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才在手机上找到了那个叫夜的人的号码,是他现在的工作的老板。
辞职可谓是费了一番功夫,他说不清自己的遭遇,这些天的经历跟梦游似的,偏偏那个叫夜的男人问东问西,一副誓死要问出什么东西来的模样,莫关山无法,只能拿出当初说好可以随时辞职的推辞结束了这一段对话。
打完电话他便虚脱般半躺在床上,房间里有一股很淡的烟草味,估计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莫关山有些排斥,便只能忍着疲惫起来把窗户开大,然后坐在床边继续刷手机。
平台上有许多工作但是可能是跟贺天的缘故,那些高工资的公司企业都不用他,之前投的每一份简历都石沉大海,看了快半小时,莫关山还是没有找到一份不在贺天笼罩外的工作。
肚子不适宜地叫了起来,他只好拿着钥匙出去一趟找吃的顺便找找附近有什么小工作,即使他累的身体发虚。
刚给房间锁门,旁边的房间便打开了,下一秒便和里面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是个alpha,目测有一米九几的样子,毕竟他出来还得微微低着头,皮肤是小麦色,头发很长,弯弯地蔓延到肩部,整个人配上那草味显现出不一样的狂野。
因为是邻居,莫关山觉得即便是alpha见面了还是打个招呼为好,结果想着等人转过来点一下头,在对上那比较罕见的银灰色眼瞳和那混血的帅气脸庞愣了愣,这种小破屋还住了个混血?
“邻居?”要不是对面的人先开口莫关山还是处于微愣的状态。
“宋朗”
“莫关山”
两人交换了下姓名算是打过照面了,都默契地点了点头便各走各的了。
在外面狼吞虎咽了一晚馄饨后莫关山终于在馄饨店的周围找到了一家招聘后厨的小饭馆,小饭馆是一对beta夫妻在经营,一开始莫关山去应聘的时候两人还怕莫关山一个omega应聘后厨力气小颠不起锅,结果莫关山不但能颠锅,炒出来的饭菜还好吃到眼睛发光,一下子就被聘用了。
对于里市中心比较远的工作,这一份工资就已经不错了,而且莫关山也看夫妻两朴实无华,看见他是个omega还给他加了三百块钱的工资,三百已经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房租了。
贺天在处理完莫关山住宅的事情后便坐在车头抽着烟吹风,绑着绷带的手还隐隐作痛,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破旧小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猛地想起来莫关山发烧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便把烟掐灭驱车赶回去那个窄小破旧的小旅馆。
结果开了快一小时,匆匆忙忙地赶到旅店,才被告知已经退房了,贺天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反正像是心空了一块,又好似被塞了千斤顶似的顶得他难受。
他一个omega能去哪,莫关山到底要跟他玩到什么时候!
两篇文都忘光咯,今晚看一下捋捋才行
【五悠】过度保护
“你不觉得你对虎杖有点儿过度保护了吗?”
五条悟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在整理眼罩,特制的布料把光线遮挡得一丝不漏,会让人有一种身处在黑暗里的感觉。可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黑暗,把歪了一点的眼罩整理好了之后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偏过头去注意着下面被三个咒灵撵得鸡飞狗跳的学生们,可夏油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在耐心等了一分多钟也没等到答案之后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五条悟没有再装没听见了,慢慢吞吞把放在一边的饮料拿起来喝了一口,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否认得快,可夏油杰压根就不相信,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
“你不觉得你对虎杖有点儿过度保护了吗?”
五条悟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在整理眼罩,特制的布料把光线遮挡得一丝不漏,会让人有一种身处在黑暗里的感觉。可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黑暗,把歪了一点的眼罩整理好了之后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偏过头去注意着下面被三个咒灵撵得鸡飞狗跳的学生们,可夏油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在耐心等了一分多钟也没等到答案之后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五条悟没有再装没听见了,慢慢吞吞把放在一边的饮料拿起来喝了一口,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否认得快,可夏油杰压根就不相信,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你放屁”,一言难尽地点了点下面正在下面鬼哭狼嚎的学生,嗤笑了一声:“你没有?你连他外出做任务都要跟着,这还不叫过度保护?”
然而五条悟自己有自己的道理,发自内心不认同夏油杰的话,身体往后靠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夏油杰:“悠仁又不是正统的咒术师,我当然要跟着他,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夏油杰很想说除了你之外其他咒术师遇到危险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想说真希也算不上正统咒术师你怎么不这样对真希,可他看着五条悟那张脸,又想到了在悠仁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五条悟,几乎要成了一个挂件,堂堂最强咒术师五条家百年来唯一一个六眼,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个小孩,又觉得自己再问这种问题很没有意义,于是就此作罢,换了一个话题:“行,他做任务你都跟着不叫过度保护,那你禁止一年级新入学的那个小川樱接近虎杖又怎么说?”
这件事就更简单了。
五条悟把饮料喝完,稍稍掀开了一点眼罩,用眼睛而非是六眼去看下面的虎杖悠仁,这让他的眼睛发胀发痛,可他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还要看上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有点儿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因为她给悠仁写情书,还要约悠仁出去玩。”
这就是夏油杰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了,他先是感叹了一下没想到一年级才入学两个月就能擦出爱的火花,随后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们这个年龄想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虎杖都已经十六了,再过两年去都能去登记结婚了,就因为小川樱喜欢他,你就不准人家小姑娘接近他?未免也太霸道了。”
“很难理解吗,因为她配不上悠仁,”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在一个咒灵差点儿把悠仁扑到在地的时候手指蜷缩了一下,又在危机解除之后放松了下来,“她太弱了,悠仁不需要这样的伴侣。”
夏油杰此时此刻总算确认了五条悟此人脑回路根本七歪八扭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他主要负责三年级,而且一年级的学生入学不久,因此他印象并不深刻,搜肠刮肚也只能想起来小川樱是个挺娇小笑起来挺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也想不明白五条悟是怎么做出“太弱”这个评价的,也不懂虎杖悠仁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和他五条悟又有什么关系。各种各样的想法全都糅杂在了他的脸上,他憋了一会儿,总算是憋不住了,又说:“找女朋友而已,要那么强的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给他找个比你还强的吗?”
这话可就有点儿意思了,毕竟五条悟如果想的话,能够直接把东京炸穿,当代最强咒术师这个名头可不是他自封的,可以说如果是比五条悟还强的标准的话,人类和咒灵里是找不到了,得往外星生物里找。夏油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五条悟竟然笑了两声,懒洋洋地反问:“不行吗?”
夏油杰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把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反复品味之后总算悟出了其中的深意,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好友似的,语言系统都混乱了,你我了好半晌都没说出来话,连眼睛都瞪大了,等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你可真行,他不是你亲手养大的吗,这你也能下得了手?”
下面几个学生和咒灵缠缠绵绵好一会儿总算解决掉了这个任务,年轻的学生们聚在一起欢呼庆祝,五条悟站起了身,低下头很明显是在看虎杖悠仁,相比起夏油杰的震惊,他反而表现得相当平静,声音都一点儿波动都没有:“既然他是我养大的,那就更不能让给别人了。”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的问题很不可理喻,他心想,悠仁都已经长成我最喜欢的样子了,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他慢慢悠悠准备下楼,丝毫没有老师的自觉参与着学生们之间的庆祝,自然而然接住了兴奋地抱上来的悠仁,抱住了他养大的小孩的腰,手指缓缓摩擦了一下腰侧,笑了一下,心想这么好的悠仁,当然是我的。
“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虎杖悠仁对五条悟的走神很不高兴,磨了磨牙齿,发出的声音像是下一刻就会咬在五条悟的脖子上一样。
于是五条悟低下了头,嘴唇擦过了虎杖悠仁的发丝,像是一个似有似无的吻一样,其他的学生都没眼看似的挪开了视线,于是五条悟这下满意了,搂着悠仁的手掌稍微收紧了一些,说:“在听。今天庆祝去吃烤肉怎么样?”
虎杖悠仁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走了,他理所当然庆祝起了这个消息,搂着五条悟的脖子说最喜欢你啦。
在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对虎杖悠仁的保护当然没有到过度的地步。
被保护着度过了一个任务还无知无觉的悠仁正在对着五条悟点单,从烤肉说到饭后甜点的冰淇淋,五条悟大手一挥宣布今天他请客,想吃多少吃多少,非常有五条家家主的气势。
他们两个走在最前面,野蔷薇和伏黑惠反而落到了最后,夏油杰则根本没出现,然而五条悟这个时候也看不见其他人,抓着悠仁的手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在小孩给他讲述刚才那个他全程看在眼里的任务的时候时不时应两声,表现得像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可他压根就没在听。
虎杖悠仁在五条家长大,从小到大的待遇和五条悟也没什么区别了,五条家的家仆称呼他都直接叫小少爷。他健康,快乐,理所当然长成了一个很难让人不喜欢的少年,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等五条悟回家,然后两个人一起吃晚饭看电影,偶尔出去散散步,一天也就过去了。
最强咒术师出差的时候也会带上他,可悠仁只是个运动细胞稍微发达了一些的普通人类而已,看不见咒灵也杀不掉咒灵,况且五条悟只要有空闲时间都和他在一起,虎杖悠仁应当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人。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一时兴起和伏黑惠一起去了一所学校寻找宿傩的手指的话,悠仁大概会在五条悟身边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在得知虎杖悠仁为了救伏黑惠而吃下了宿傩的手指的时候五条悟简直快要气疯了,他那会儿在仙台做另外一个任务,根本不知道虎杖悠仁也跟着来了,原本只是简简单单找个手指而已,对于伏黑惠来说完全是应付得过来的任务,不然也不会派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没想到手指上的封印被剥落了,一个新生和一个普通少年根本没办法解决。
五条悟到达现场的时候还拎着袋子很悠闲,没想到刚落在楼顶上的时候,原本在他眼里是很纯粹很干净的悠仁就混进了一大团有点儿粘稠恶心的咒力,伏黑惠正在和他对峙,浓厚的黑色蔓延开,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最强咒术师当时搞清楚状况后压根没有犹豫就把悠仁直接打晕了带走,同时还警告了一下伏黑惠不要把悠仁吞了宿傩手指的事情说出去。五条悟当时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悠仁扛过了宿傩手指的毒性,至少活了下来,那么五条悟总能找到办法把宿傩从悠仁的身体里赶出去,至于那些高层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那就不在五条悟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幸中的万幸,虎杖悠仁醒来后依旧保持清醒,他压制住了两面宿傩,并在看见五条悟的时候很明显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犯错了而瑟缩了一下,又很快伸出手去勾五条悟的手指,撒娇似的摇了摇,小声说:“悟,我知道错了,可我当时就是很想见你嘛……伏黑说你也在仙台做任务我才跟过去的,你别不理我。”
可向来惯着他宠着他的五条悟却面无表情地抽回了手,伸出手指点了他一下:“你完了,我生气了,你好好反省吧。”
五条悟也就只会在嘴上说说而已了,压根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虎杖悠仁同样深知这一点,却还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哄五条悟,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五条悟蹭来蹭去地撒娇,然而这次五条悟大概是真的气急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给悠仁好脸色看,晚上睡觉都不抱着悠仁了,让悠仁一度很受伤。
而从那天之后,五条悟对虎杖悠仁的保护欲一路走高达到了顶峰都没停下并溢了出来,彻底实现了过度保护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更糟的是虎杖悠仁还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如他此时此刻和五条悟牵着手还贴在名义上的老师的身上时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样,去烤肉店的路上他被五条悟塞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才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话,圆圆的琥珀色眼睛干净清澈到有点儿不像是咒术师的眼睛——虽然虎杖悠仁也确实才成为咒术师一年多而已。
他们两人这样的黏黏糊糊互动伏黑惠和野蔷薇已经看腻了,各自挪开视线保持距离假装不认识前面那两个人,今天五条悟既然要请客,那么免费的饭不蹭白不蹭,四个人最终还是一起走进了烤肉店。
刚坐下点完餐五条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了,野蔷薇趁机把自己手机上收到的简讯打开给虎杖悠仁看,涂了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着屏幕,语速快得像是借的嘴马上要还回去了似的:“小川樱托我约你周末出去玩,她说她知道五条老师不喜欢她,但她比较在意你的想法,还说到时候请你吃她自己烤的小饼干和蛋糕,你去不去?”
“当然不去,”虎杖悠仁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疑惑,“她都知道悟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试图约我?在她和悟之间,我肯定选悟啊。”
野蔷薇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我就知道,干脆利落回了简讯转达了悠仁的意思,发完了之后忍不住看着悠仁问:“你不觉得五条老师管得也太宽了吧,小川樱不就是喜欢你给你递了情书吗,这他也要管?!”
这次虎杖悠仁歪头想了想,他笑了起来:“我不觉得啊。”
钉崎野蔷薇败下阵来。
她还准备说点什么,可五条悟这会儿打完电话回来了,很自然坐在了悠仁身边,手指点了两下桌面上的菜单:“悠仁,冰淇淋有三种口味,你选哪种?”
虎杖悠仁看了一眼:“抹茶的吧。”
然而他刚说完,五条悟就抬手叫了服务员,点完了之后补充:“再要两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他转向了悠仁很认真地说:“抹茶味的冰淇淋不好吃,吃草莓的吧。”
野蔷薇一听这话就觉得很不可理喻,心想那你给他选择干什么,况且吃什么冰淇淋你也要管吗,这未免也太独断了吧,连选冰淇淋的口味的自由都没有了?!
可虎杖悠仁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笑着答应:“好啊。”
于是钉崎野蔷薇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她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根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发誓再也不管了。
END.
【五悠】海上焰火(上)
虎杖悠仁在做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掉进了平行世界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得知了自己有两个孩子,在十五岁的年龄实现了喜当爹。
不幸中的万幸,两个孩子另外一个父亲是虎杖悠仁的暗恋对象。
然而倒霉的是,他的暗恋对象也掉进来了。
眼前的高楼爆炸倒塌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部。
强力的冲击波用力推开了他,悠仁调动了咒力护住自己的身体,饶是如此还是被冲翻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陷入了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黑暗,可虎杖悠仁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强撑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头晕得要命,悠仁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可眼前还是黑的。他有点儿慌乱,深呼吸摸索......
虎杖悠仁在做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掉进了平行世界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得知了自己有两个孩子,在十五岁的年龄实现了喜当爹。
不幸中的万幸,两个孩子另外一个父亲是虎杖悠仁的暗恋对象。
然而倒霉的是,他的暗恋对象也掉进来了。
眼前的高楼爆炸倒塌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部。
强力的冲击波用力推开了他,悠仁调动了咒力护住自己的身体,饶是如此还是被冲翻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陷入了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黑暗,可虎杖悠仁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强撑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头晕得要命,悠仁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可眼前还是黑的。他有点儿慌乱,深呼吸摸索着地面想要先站起来,结果手刚放下去摸到的不是满是砂石粗粝的路面,而是光滑的又柔软的布料。
虎杖悠仁停顿了一下,以为自己感受错了,可还没等他再次确认,强光忽然把他吞没。
刺眼的白光让人很不适应,悠仁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心里却因为自己没瞎而松了口气,他眨了眨眼睛,希望眼睛能快速恢复,然而事与愿违,那阵强烈的白光带着光晕十分缓慢地褪去,等视力完全恢复之后,悠仁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天花板。
他有点儿茫然。
几分钟之前虎杖悠仁还在和两个准一级咒灵血拼,几分钟之后就躺在了陌生的床上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悠仁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他暗中掐了一下大腿,疼得龇牙咧齿。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在心里猜测是不是什么术式的效果,握紧了拳头想要调动咒力——然而没有。
由宿傩的手指带来的咒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出现在他的身体里一样,虎杖悠仁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个状况着实让他始料未及,脑子里先蒙了一下才开始思考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悠仁首先想到的当然是那些咒灵搞的鬼,可他和那两个咒灵都交过手,心里很明白它们根本没这个实力——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导致他失去了咒力?
虎杖悠仁一时半会儿都想不明白。
于是他决定暂时不要纠结这件事情,先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这里很眼熟。
悠仁在高专有自己的宿舍,但五条悟这个教师可就不会一直住在学校里了,最强咒术师也不大愿意回五条本家,自然就在校外自己购买了一套公寓居住。悠仁偶尔会在做完任务深夜没办法赶回去的时候去五条悟那里睡上一晚,以至于五条悟专门给他配了一把公寓的钥匙。
而此时此刻这熟悉的卧室,和五条悟的公寓有七八分相像。
至于剩下那一两分,则是虎杖悠仁发现了许多不应该出现在五条悟家里的儿童用品,就连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都贴着一张儿童画。
虎杖悠仁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饶是他对自己和五条悟足够了解,也还是很费劲连蒙带猜才看出来那副儿童画左右两边分别是他和五条悟——毕竟五条悟的标志性黑色眼罩和他的粉色头发都太过少见——中间两个也只能看出是两个小孩了。
实在是奇怪得很。
他谨慎小心在这间卧室里打转,想要从中找出来一点线索,可这个房间再怎么说也基本可以一眼望到头,即便翻箱倒柜也只能翻出一些再平常不过的日用品,悠仁拉开了衣柜,看着里面一溜串的黑色制服,又默默关上了,刚准备把目标转向床头柜,就突然听见了电话铃声。
激昂的交响乐差点儿把悠仁冲翻了个跟头,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跳恐怕都要超过极限了,等意识到是手机响了才慢慢平复了心跳,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顺着铃声在床边椅子上搭着的一件外套里找到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骤然看见熟悉的人的名字,心中激动,毫不犹豫接通,刚张开嘴还没发出一个音节呢,就听见电话那边野蔷薇压着火气的声音:“虎杖,你还要不要你儿子和女儿了?赶紧来把你家这两个小崽子接走,太闹人了!”
野蔷薇说的明明是人话,虎杖悠仁却有一种听不懂的感觉,他呆愣了一下,在心里想我哪来的儿子和女儿,可电话那边这会儿大概是换了人,稚嫩的童音喊着爸爸,像是夏天的青蛙一样咕呱一片,也难怪野蔷薇要被逼疯了。
虎杖悠仁恍恍惚惚挂了电话,此时此刻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想,要么我疯了,要么这个世界疯了。
骤然喜当爹让悠仁大脑当机了起码三分钟没办法思考问题,在这三分钟里,他从那两个小孩到底是怎么来的这还是原来那个世界吗思考到了孩子的母亲是谁——虎杖悠仁其实有点儿排斥最后一个问题,毕竟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悠仁的抗击打能力实在是强,没过多久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刚准备按照野蔷薇说的那样去把两个小孩接回来,却突然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么直接过去恐怕还没开口就露馅了,于是他把刚才那个手机又摸了出来,他不知道手机锁屏密码,只能尝试性用指纹解锁——幸好,一次成功。
手机内的软件布局和虎杖悠仁的习惯不谋而合,他轻而易举就编辑了一条简讯给野蔷薇发了过去,阐明自己现在暂时没有空,会晚一点儿去接小孩,顺便麻烦野蔷薇把地址发过来。
一个人的手机里实在是可以藏太多东西了。
虎杖悠仁迟疑了一瞬翻别人的手机会不会不太好,但又很快因为自己的指纹可以解锁手机所以把顾虑抛在了脑后,开始用心翻找可以用上的线索,首先就打开了社交软件。
他先是发现自己有两个账号,其次发现各种各样的消息占满了屏幕,而被他置顶到最顶端的消息框显然是最重要最特殊的一个,悠仁先看了一眼他给对方的备注和头像,很奇怪,对方的头像是虎杖悠仁睡觉的照片,而备注则是简简单单的悟。
五条悟的悟。
虎杖悠仁那一瞬间在心里想不会吧,却又因为某种可能而不可避免兴奋了起来,他手指尖都有点儿抖了,点进了对话框,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翻聊天记录。
可“虎杖悠仁”大概是近期换过手机,聊天记录只有最近半年的,悠仁翻了好久,发现他和五条悟每天都会互相发消息,从一首好听的歌到五条悟今天做任务时看见了一只好胖的大橘猫。他们互相与对方分享着自己的生活和生命,琐碎的对话带着没办法掩盖的爱意,虎杖悠仁看得投入,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谈了一场恋爱的感觉。
他看完了聊天记录之后短暂地放下了手机,先在脑内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他和五条悟应该是情侣关系——虎杖悠仁想到这里就有点儿进行不下去了,他没办法让自己脸上不出现笑容,甚至高兴得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拜托,他没办法不高兴,任谁突然和自己的暗恋对象成了情侣都没办法不高兴。
虎杖悠仁一下子扑到了柔软的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平复下自己翻滚的情绪,又想,如果我和老师是情侣的话,那两个小孩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可就有点儿大了,毕竟从聊天记录来看,五条悟几个小时之前还给他发过消息,怎么也不像是两个人闹掰了分手了的样子,既然如此,两个男人是怎么弄出来小孩的?
虎杖悠仁试图搞清楚这个状况,他又开始翻箱倒柜,这次他翻了许多抽屉,想找到出生证明,从床头柜开始翻找,结果出师不利,出生证明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大盒○○套还有两盒没见过的标着抑制剂的东西。
那一瞬间悠仁有点儿尴尬,如果在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老师是情侣之前,看见○○套他大概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他看着那一大盒已经拆封甚至用了快一半的东西,脑子里面呼啸而过了一叠没办法播出的东西——实际年龄只有十五的悠仁以惊人的速度压下了自己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幻想,脸颊发烫四肢僵硬地把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还原。
他又转换了目标,离开了卧室去书房里找,幸好这次没有再翻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且运气不错,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两份出生证明,一份是五条悠的,一份是五条树的,上面全都明明白白在亲人那一栏写着虎杖悠仁和五条悟。
虎杖悠仁盯着出生证明看了好久,卡壳了起码有五分钟才理解了这两份薄薄的证明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和五条悟一起生下了两个小孩,真见鬼,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
悠仁长达十五年的世界观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冲击,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大概应该是缓过来了,准备把两份出生证明放回去,结果却发现了盒子里还有一份证明,开头的婚姻届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悠仁把那份证明也抽了出来,发现是婚姻届受理证明书,申请人是虎杖悠仁和五条悟,而奇怪的是,虎杖悠仁名字后面跟着标注了一个Omega,而五条悟名字后面则是Alpha。
书房里刚好放着正处于待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虎杖悠仁就势坐了下来,打开了网页搜索这两个单词是什么意思,看了没一会儿就眉头紧锁,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这个世界分为六个性别,虎杖悠仁着重看了一下Omega和Alpha,了解了基础信息之后只觉得魔幻,摸完了后颈之后又摸了摸肚子,有点儿恍惚地想:原来那两个孩子是我生的啊。
大约是因为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悠仁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一边想着反正迟早会找到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一边安慰自己这世界的Omega都能生孩子所以生了两个小孩也没什么大不了。虎杖悠仁清理了搜索记录又合上了电脑,起身回了卧室,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后颈拍了一张照片。
他有点儿好奇Omega所谓的腺体和标记是怎么回事,悠仁的头发短,并不能遮挡脖子,他本以为腺体不会很明显,没想到看见照片后却发现后颈的那块凸起,虽然不夸张,却依旧能让人一眼看见。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那块皮肉上留着无比显眼的牙印,甚至都已经有些红肿了,不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咬痕,反而像是新鲜的。
——像Alpha在欢愉过程中充满占有欲反复噬咬注入信息素留下的痕迹。
虎杖悠仁一时好奇,抬手在后颈上不知轻重地按了一下,刹那间一股要命的快感夹着轻微的刺痛流遍了全身,让悠仁双腿一软险些直接栽倒,与此同时,他还闻见了一股带着甜味的薄荷香。
直至此刻虎杖悠仁才彻底意识到了Omega的身体构造和他理解中的完全不一样,悠仁坐在床上平复着那股躁动,慢慢调整呼吸,却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难受,却又说不上是哪里难受。
然而还没等他搞懂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欢快到像是催命一样的手机铃声就又响起了,悠仁慢慢吞吞接了起来,刚接通就听见野蔷薇在那边抓狂大叫,威胁他再不去的话就要把那两个小崽子丢了。
这下虎杖悠仁不能再慢吞吞的了,他再三安抚野蔷薇,保证自己一定在半个小时之内去接才让她停止咆哮。悠仁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翻找出门要穿的衣服,他想起刚才看过的科普,提醒自己出门之前在后颈上贴一张抑制贴,在玄关的一个挂件上找到了公寓的钥匙,急匆匆跑了出去。
幸好,这个世界的布局和悠仁原本的世界相似,否则恐怕他一出门就要迷路。今天是个晴天,大概还是个休息日,街上的人不少,五条悟这套公寓位于繁华的中心地段,悠仁现在没了咒力,也没办法纯靠自己一双腿跑到野蔷薇那边去,他摸了一下出门时找到的钱包,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坐出租车过去。
可悠仁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总觉得周围很多人的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犹如实质,让人浑身别扭。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下意识开始检查自己有哪里格格不入的地方,又摸了一下后颈,确定抑制贴好好盖着后颈的腺体,于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里不对劲才让这些人一直盯着看,下意识想摸手机出来搜索一下出门指南,却意外地发现大概是因为他刚才出门太匆忙了,手机没带。
于是悠仁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催眠自己忽视那些视线,可也不知道是老天和他作对还是因为他太倒霉了,悠仁感觉自己在路边站了起码有十分钟了都没有一辆出租。
就在此时,三个女孩忽然结伴走向了他,虎杖悠仁下意识警惕了起来,不着痕迹挪了一下,可对方脸上带着的笑容又让悠仁觉得她们大概不会是什么坏人,他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女孩们已经走到了他的眼前,脸上带着一点没办法形容的兴奋,声音都是雀跃的:“请问……您是虎杖悠仁吗?”
虎杖悠仁惊讶了一瞬,随后在心里想这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他深知虽然外表没变,但内里的芯子已经换了,万一真遇到了“虎杖悠仁”的熟人的话他完全没把握不露馅,可一直放着不回答的话更加可疑,只能随机应变了——悠仁脸上出现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社交笑容,惜字如金:“我是。”
然而女孩们的反应不是虎杖悠仁预料中的任何一种,她们停顿了一瞬,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似的,脸上的兴奋一下子扩大了,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克制着自己,声音都有点儿变调了:“悠仁!我们都很喜欢你!你的电影我们都看过起码三遍!我们昨天还去看了《通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可以和你合照吗?”
虎杖悠仁又当机了。
如果可以的话,恐怕他宁愿回去面对那两个虽然很危险但实际上头脑相当简单的咒灵,也不愿意此时此刻面对三个兴奋追星的小姑娘。他那一瞬间先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一天,先是莫名其妙掉进了这个世界,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两个孩子——尤其是不管这个世界的虎杖悠仁现在多少岁,至少他本人才十五岁——紧接着知道了这两个孩子还是他和他的暗恋对象一起生的,随后就到了现在,他从别人的话语中意识到了,自己的职业大概是个演员,恐怕还是非常有名的那种。
虎杖悠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偷偷拧了自己一把却痛得抽了口气,他此时此刻站在原地尴尬万分,看着女孩们期待的双眼,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悠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都一直盯着他看,如果他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个平时只能在屏幕里看见的明星的话,大概也会是看个不停的反应。
悠仁进退两难,僵了好久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面对女孩们举起来的手机的镜头时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屏幕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奇怪,好不容易合照完了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却浑然不觉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五分钟之后虎杖悠仁就被挤得寸步难行了,他对于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着实费解,意识到大概是在他同意了合照的要求后其他人才一起蜂拥而至——虎杖悠仁后悔了,他恨不得把时针往回拨在家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出门,然而此时此刻后悔也没用了,人实在是太多了,悠仁像个小可怜一样被挤来挤去,甚至感觉有人趁机想抓住他的胳膊。
粉丝疯狂起来大部分都是恐怖的,除了人多之外声音也吵得让人头晕,一个个激动得像是彩票中了一个亿似的,虎杖悠仁不愿意坐以待毙,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和技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甚至都没时间辨别方向闷头就跑,活像身后追着洪水猛兽一样。
虎杖悠仁在面对打不过的咒灵逃命时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拼命。
他挤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庆幸自己出门时穿的是连帽衫,抬手就把兜帽给戴上了,期望以此来遮挡一下自己过于显眼的粉色头发,然而这种行为压根就是徒劳,粉丝依旧穷追不舍。虎杖悠仁简直要心生恐惧了,他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的拥挤和拉扯中变得有些凌乱,竟然有一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埋头逃命,凭借着出色的体力把后面的人甩开了一些,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虎杖悠仁也没有把握完全记得这边的道路,只能挑着那些有印象的道路。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拥挤的人群给挤稀薄了,虎杖悠仁还没想出来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就忽然迎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撞到电线杆子了,额头又麻又痛,嘶了一声之后下意识先道了个歉,没想到直接被人抓着手腕用力一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产生了一种熟悉的轻微的失重感。
虎杖悠仁又闻到了那股掺着甜味的薄荷香,他的身体对此好像很熟悉似的,刚才还因为逃命而紧绷着,此时立刻就放松了下来,与此同时,虎杖悠仁想起了这种失重感他在什么时候体验过了。
——上次五条悟拎着他几秒钟的时间从高专跑到荒郊野岭像围观珍惜动物似的围观漏瑚的时候,他就产生了这种失重感。
于是悠仁立刻明白把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人是谁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的,可是虎杖悠仁一想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一无所知还占据了对方恋人的身体时,就有一种鸠占鹊巢的羞愧感——他不是“五条悟”的“虎杖悠仁”,对两个人之间的经历了解也不多,五条悟那么聪明,恐怕他一张嘴就会被发现不对。
周围呼啸的风声和鼎沸的人声如同浪潮一般快速退去,等虎杖悠仁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还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他被带到了一栋高楼的楼顶,一低头甚至还能看见下面拥挤的人群,青春靓丽的女孩们忽然之间失去了目标,在原地徘徊着,原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一幕,可悠仁看着就是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经历,发誓再也不想经历第二回。
他站在楼顶边缘,身旁的人大概是怕他掉下去了,抓着他的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掌心滚烫的温度贴着悠仁的腕骨,让他心里乱得要命。虎杖悠仁心想,既然我和他在这个世界是伴侣,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离他更近一点?
虎杖悠仁抽出了一分钟的时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暗恋史,其实时至今日悠仁已经说不清楚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老师了,或许是两个人一起在地下室看电影一起吃蛋糕时的暧昧,或许是五条悟给他进行特训时从纸窗透进来的光照在对方那张完美到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时候,或许是在五条悟拎着他去看漏瑚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眼罩露出那双蔚蓝色的苍天之瞳的时候,或许……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五条悟忽然凑上来两个人之间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虎杖悠仁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悠仁怀念他少年心事的时候,他偷偷用余光瞥着站在他身边还穿着高专的黑色制服的男人,一时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呼吸本能放缓,刚想了一下应该如何开口,就听见五条悟喊他:“悠仁。”
虎杖悠仁懵了一下,考虑到面前这个五条悟不是他所熟识的五条悟,十分谨慎惜字如金:“嗯?”
楼下聚集的人群总算开始慢慢散去,五条悟这个时候拉着悠仁离开了楼顶边缘,他依旧没有放过悠仁的手腕,只是低下头,似乎正隔着那个毫不透光的黑色眼罩仔仔细细看着悠仁,过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又喊了一声:“悠仁。”
于是虎杖悠仁凭借着那么长时间以来和五条悟的相处以及对五条悟的了解立刻明白了五条悟是什么意思,他那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先是惊讶,随后又为自己不用头疼该怎么掩饰壳子里换了人而松了口气,最后所有的情绪又揉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星半点儿没办法无视的失落。
既然五条悟也换了人,他也就没有借口和理由再向对方靠近了,幸好虎杖悠仁在长时间的暗恋里早已经锻炼出了强大的抗压承受能力,迅速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并由衷为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不再孤军奋战而感到高兴,看着五条悟笑:“老师,你怎么也到这个世界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在清理一窝诅咒师,一转身就发现周围的世界变了,”五条悟这个时候总算松开虎杖悠仁的手腕了,表情依旧轻松,看来穿越到异世界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特别重大的影响,“虽然大体还是相似的,但是细微处还是有差别。”
六眼在这种方面确实好用,然而这种天生的东西也是羡慕不来的,虎杖悠仁本人掉进这个世界里的经历没有半点儿参考价值,原本还打算从五条悟的经历里找一下线索,此时却失望了。他忍不住思考了一下万一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回不去的话该怎么办,可是他和五条悟在这个世界的关系实在是太尴尬了,那两个小孩恐怕也不是好糊弄的,于是虎杖悠仁及时打住了脑内幻想,又问:“那老师了解了多少信息?”
五条悟似乎谈到这个就有点儿头疼,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多,当时在我身边的只有伊地知,我旁敲侧击套了一下话,只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和你已经结婚了,还知道了你的职业。”
所以五条悟才会在看见悠仁完全没有伪装被那么多人追着跑的时候认出来。
虎杖悠仁此时此刻心里有了一点微妙的得意,他心想至少最重磅的那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于是粉头发的少年笑了起来,挑了一下眉梢,故意拖长了一点声音:“啊,那我比老师知道的多一点点。”
“我刚醒就发现自己躺在老师的公寓的床上,我翻找了很多地方,找到了我们俩的婚姻届证明,还有两份出生证明。”
五条悟脸上那股风轻云淡似乎裂开了。
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看见五条悟失去了那种游刃有余,他这下心理平衡了不少,心想果然在这种消息面前再强的人也是一样的。悠仁眨了眨蜜糖一样的眼睛,耸了一下肩:“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从我了解的信息里那两个小孩应该是我生的——顺便,那两个孩子现在在钉崎那里,她刚才一直打电话催我过去接人,所以我才会出门。老师现在要一起去吗?”
钉崎野蔷薇给出来的地址在一个公园。
公园这种地方,总是有很多小孩和老人,尤其是今天还不是工作日,在公园玩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虎杖悠仁和五条悟在去的路上交换了一下情报,同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在网络上查了一下育儿大全,他们俩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悠仁回忆了一下出生证明上的性别和出生时间,默算了一下年龄才知道两个小朋友都是六岁的年龄——刚好处在狗都嫌的阶段,也难怪野蔷薇会抓狂。
在到达公园的时候悠仁很明显紧张了起来,他拿了五条悟的手机紧急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虎杖悠仁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在网页上了解自己——可惜这种信息都是官方给出来的,基本只能作为参考而已,悠仁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单纯是太过紧张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
相比之下,五条悟在过了最初那阵天降两个孩子的震惊之后好像就平静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悠闲,甚至为了防止自己太过显眼吸引了太多目光而导致身旁的虎杖悠仁又被人认出来,把黑色的眼罩换成了墨镜。白色的头发放下来之后竟然看不太出年龄了,和悠仁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同龄人一样。
幸好,公园的主要受众群体和虎杖悠仁的粉丝并不重合,他在戴上了帽子和墨镜之后平平安安和五条悟一起到达了目的地,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继续紧张。
公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悠仁觉得在这些人当中找出特定的三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他刚准备让五条悟給野蔷薇发一条信息,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在来之前,悠仁紧张了很多遍如果他认不出那两个小孩该怎么办,是直接和盘托出坦言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想尽办法编造出一个理由解释一下,可等他真的看见五条树和五条悠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余了,并真切见识到了遗传的强大。
钉崎野蔷薇带着两个小朋友在儿童娱乐设施那边玩,已经二十多岁的姑娘依旧留着橙色的短发,看起来比虎杖悠仁所熟悉的那个野蔷薇成熟了许多,坐在秋千上一脸隐忍的不耐,看起来确实是被烦的够呛。
而五条树和五条悠就更好认了,毕竟他们遗传了父母特殊的发色,在一群黑发黑瞳的小孩们里面非常明显。
人是找到了,可应该怎么开口打招呼,虎杖悠仁那是半点儿都没想好。
他这幅身躯年龄已经有二十五了,可他本人心理年龄也只有十五岁而已,可以说还是个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的小孩,突然之间成了两个孩子的爸爸让他很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两个六岁的小孩相处。虎杖悠仁本来不想做逃兵的,但他真的太过紧张甚至还有些恐慌了,在见到两个小朋友的时候想转身就走,却听见身旁的五条悟很轻松地抬起手晃了晃:“树,悠,该回家了。”
两个小朋友还没有反应呢,正恹恹地小幅度晃悠着秋千的野蔷薇先刷的一下抬起了头,短发姑娘脸上带着很深的怨念和埋怨,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火气:“五条老师你既然早就做完任务了怎么不早点儿来接人呢?你们俩真把我当成托儿所了啊。”
“抱歉啊野蔷薇,”五条悟笑着蹲了下来,把两个飞快跑过来的小孩轻松搂住了,“我做完了任务先回去了一趟。”
六岁的小朋友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五条悟人高马大,几乎能给两个小孩当人爬架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个扒住了他的肩膀一个趴在了他的背上,他面不改色,甚至还相当轻松地和野蔷薇交谈着。
虎杖悠仁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的话,恐怕会以为这个五条悟就是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他心想如果只有自己到了这个地方的话恐怕还没开口就会被拆穿了。悠仁为自己和五条悟之间的段位差距感叹了一下,刚准备专注听一下他们的交谈,衣服忽然被勾了一下。
虎杖悠仁一扭头,刚好和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对上。
五条悠和五条树都遗传了五条悟那双苍天之瞳,实在是称得上一句很会遗传,小姑娘的眼睫毛又长又翘,粉色的头发盘了两个丸子头,她长得比较像五条悟,六岁的年纪就漂亮得要命,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一样,嘟着嘴很不满似的,在五条悟的背上冲着悠仁伸手:“爸爸,我们等了你好久哦,你明明答应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结果现在才来,钉崎阿姨都不耐烦了。”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又被野蔷薇抢了话:“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姐姐!”
五条悠吐了吐舌头,很熟练地从五条悟身上扒到了悠仁怀里,像是撒娇似的搂住了悠仁的脖子。
虎杖悠仁浑身僵硬,六岁的小女孩依旧是柔软的,好像嫩豆腐一样稍一用力就会挤坏,可他此时此刻又没有咒力成了个普通人,不能像五条悟那样放任他们挂在身上玩,他抱得太松害怕五条悠会掉下去而他来不及抓住,抱得太紧又怕五条悠会难受会疼,整个人都像是石雕一样。
全世界的新手父亲第一次抱孩子的时候大抵都是如此,虽然虎杖悠仁这个第一次来的有点儿迟,五条悠都六岁了,他才体验到第一次。
现在这个情况远远超出了虎杖悠仁可以解决的范围,他动都不敢动了,也幸好五条悠年龄小现在接触的时间也算短,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搂着悠仁的脖子用柔软的脸颊蹭了蹭——虎杖悠仁顿时僵得更厉害了,蜜糖色的眼睛眨了两下,用余光看五条悟拼命向老师求助,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五条悟原本正在听野蔷薇抱怨他们两个,接收到悠仁的求救信号之后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怎么这么可爱,同时又有点儿恶劣地想看到更多,故意偏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悠仁的求救,同时把要往下滑的五条树往上提了一下,打断了野蔷薇的抱怨:“这次辛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五条悟对野蔷薇的印象大概也还停留在原来的世界,毕竟他记忆里的钉崎野蔷薇还是个学生,每次在带着那群一年级生出完任务之后他宣布请客,悠仁野蔷薇都会一起欢呼。然而五条悟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钉崎野蔷薇已经二十多岁了,从十几岁还挺好骗的小姑娘完美长成了自己理想中的都市丽人,在听见五条悟的话之后拢了拢稍微有点儿散乱的头发,有点儿鄙夷似的哼了一声:“可别,和你们俩吃饭我要折寿三年,平时看你们恩爱就算了,吃饭的时候就放过我吧。”
五条悟:“……”
失策了,没想过这个问题。
幸好野蔷薇嘴上不饶人,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她翻了一下手腕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很随意挥了挥手告别:“我和真希姐约了去看电影,你们俩再晚一点我是真要把这两个小崽子丢在这里了。啊对了虎杖,真希姐让我问你上次让你帮忙要早野星子的签名照,你要到了吗?”
话题猝不及防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虎杖悠仁一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连野蔷薇嘴里的早野星子是谁都不知道。他又一次尬在了原地,在脑内飞速思考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他只是犹豫了一秒钟,野蔷薇就投来了怀疑的视线:“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没有!”虎杖悠仁立刻否认,迎着野蔷薇犹如实质的目光,硬着头皮说:“我要了,就是今天没带过来,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带给她。”
野蔷薇的视线还是带着怀疑,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之后也没说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哦”了一声,大概是约定的看电影时间快到了,她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拎着包匆匆忙忙离开了。
于是只剩下了虎杖悠仁和三个姓五条的还留在原地。
两个小孩大概是玩的有点儿累,分别靠在两个爸爸的身上,看起来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虎杖悠仁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再抱着五条悠总算没有之前那样那么僵硬了,小女孩乖乖的像是玩偶一样,把柔软的脸搁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让悠仁一直在担心自己的肩膀会不会太硬了,铬到她了。
五条悠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小声说:“爸爸,我好想你哦。”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尚未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五条树很着急地说:“我也很想你,爸爸。”
小朋友们总是可爱的,尤其是悠仁想到这两个小朋友身上都流淌着他和五条悟的血,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无师自通般哄着两个小朋友。
五条悟没有参与进去,他只是注视着虎杖悠仁的侧脸,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学生一样,见识到了悠仁的另一面之后忽然想:如果是悠仁的话,我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此时已经快要黄昏了,由于虎杖悠仁的职业特殊,他们也不能在外面留太久,五条悟打了个电话叫了车过来接人,赶在夜晚降临之前回到了家里。
而对于虎杖悠仁和五条悟来说,他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TBC.
【五悠】秋月
在和虎杖悠仁结婚之前,五条悟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年龄。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三十来岁的年龄在周围一群肥头大耳油腻中年男里甚至算是年轻人,更别说五条悟生了一张看不出来年龄的脸,说他二十出头估计都有一大把人相信,所以在遇到悠仁之前五条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年龄烦恼过,年龄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然而在和虎杖悠仁结婚之后,五条悟不可避免开始面对自己的年龄问题,他比悠仁足足大了十三岁,还没结婚之前就被好友嘲笑过是老夫少妻,他在商场已经摸爬滚打十多年了,而悠仁还是个需要按时上课的学生,身份和年龄上的差距让两个人并不对等,原本五条悟其实也不在意,可听外人说多了,难免会在看见......
在和虎杖悠仁结婚之前,五条悟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年龄。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三十来岁的年龄在周围一群肥头大耳油腻中年男里甚至算是年轻人,更别说五条悟生了一张看不出来年龄的脸,说他二十出头估计都有一大把人相信,所以在遇到悠仁之前五条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年龄烦恼过,年龄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然而在和虎杖悠仁结婚之后,五条悟不可避免开始面对自己的年龄问题,他比悠仁足足大了十三岁,还没结婚之前就被好友嘲笑过是老夫少妻,他在商场已经摸爬滚打十多年了,而悠仁还是个需要按时上课的学生,身份和年龄上的差距让两个人并不对等,原本五条悟其实也不在意,可听外人说多了,难免会在看见悠仁的时候瘪着嘴撒娇,用那张好看到能秒杀娱乐圈里所有人的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对方,故意抱怨自己年龄太大了耽误了悠仁。
虎杖悠仁最开始还会安慰,后来被问烦了就用没穿鞋的脚去踹五条悟,让烦人的伴侣离远一点专心做公开课上的课件,还没做完就余光瞥见五条悟泫然欲泣,蔚蓝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可以让除了悠仁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心软。
五条悟在外压迫感强得要命,在家却像是会撒娇的小猫咪一样,悠仁时常在被黏人的大猫猫缠住的时候怀疑自己曾经是怎么被五条悟给唬住的,明明初见的时候五条悟穿着西装带着那么大一群人像是风一样呼啦一样从他面前走过去,看起来冷淡得要命,就连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悠仁也时常被五条悟慢吞吞解开定制袖扣露出腕骨的动作给杀到,可此时此刻悠仁看着在床上耍赖非要他去哄的男人,总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眼瞎了需要去看看眼科。
但其实撒娇中的五条悟也依旧可爱且让人心动,虎杖悠仁自认为是看在伴侣那万贯家财上才忍了,实际上却是被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还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在飞速做完了演示课件之后爬到了床上,哄着说五条悟在他眼里就像是高中生一样年轻,被掐着腰按在床上咬着嘴唇,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他说出究竟哪里像高中生不可。
虎杖悠仁一时心软导致自己被断断续续折腾了大半宿,做到最后累极了,死活不让五条悟碰自己了,愤恨地在心里想:谁说男人在二十五岁之后需求会断崖式下降的,根本就是胡扯。
然而这种私密的事情五条悟当然不能拿出去当自己并不老的证据,他实在是不想听那些外人们老夫少妻的评价和迟早离婚的定论,只能憋着一股劲对虎杖悠仁好,今天送游艇明天送别墅的,高调得让人想无视都不行——可根本没有人知道,每一次五条悟在外面挥洒完了之后回家都会被悠仁骂太过败家,十八岁的少年以前过得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对于五条悟那种一件衬衫二十万的生活深恶痛绝。
事实上,外界也确实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五条悟接手五条家的时候才十七岁,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让名下资产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说在最初的时候还有人试图和五条悟联姻的话,等他成了商场上一个传奇之后这些人都自觉消停了下来,到了五条悟这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人都能轻松得到,在婚姻上也有了很大的选择,根本不需要联姻。
可即便如此,五条悟的前三十年也干净得要命,也不是没有合作商试图给他塞过什么绝世美人,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至于江湖上一度有五条悟不行的虚假传言。
没有人想到五条悟竟然会和一个刚从高中毕业升上大学背景普普通通的少年结婚,在五条悟结婚了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无数人在家里摸不着头脑地把悠仁的背景翻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这少年没什么特殊的,更加疑惑了,最后只能归结于虎杖悠仁手段太过高明,连五条悟这样难搞的人都能搞定,直接少奋斗了少说二十年。
可对于虎杖悠仁来说,分明就是五条悟蛮不讲理闯进了自己的生活里,安安心心上个课都能看见五条悟穿着西装打扮得像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一样,抱着一大束热烈又直白的红玫瑰,站在教学楼下安安静静等待,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时间价值千金。
整个高三虎杖悠仁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想要考一个好大学,所以在高三的时候选择了住校,悠仁已经没有了家人,孤孤单单一个人,只有在五条悟来的时候才会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孤单,被豪车载着离开学校随便去什么高档餐厅吃饭,或者趁着难得的假期和五条悟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他们俩正式在一起是在高三过半的时候,虎杖悠仁被学习的重担压到喘不过来气,忙里偷闲和五条悟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好巧不巧,里面的男主角帅气且身份贵重,竟然和五条悟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相似,可惜男主角最后死在了战场上,死前还紧紧抓着女主角为他做的剑穗。
那会儿悠仁看得感动得要命,扭头看着五条悟百无聊赖的侧脸时,忽然一个冲动,问:“悟,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五条悟其实看得都要睡着了,连究竟是怎么忽然之间天降馅饼的都不知道,可他在商场上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惯了,甚至犹豫就会败北,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觉得这场电影真是看得太值了,后来一时高兴,把那个影院连着包场了一个月。
时至今日五条悟都不知道当初悠仁是怎么忽然就想要和他在一起了,他把这一切归结于上天的恩赐,并为之感恩至今。
后来虎杖悠仁高考的时候五条悟亲自在考场外面等待,带了一辆加长款豪车,配备了厨师医生甚至按摩理疗师,混在一群焦急的家长里也毫不在意,一边处理文件和事务一边等悠仁从考场里出来。
悠仁考完之后就被五条悟带去提交了早已准备好的婚姻届,对方跟怕他赖账跑了一样着急,虎杖悠仁原本还不打算这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当时的五条悟对于年龄还没有那么在意,拿自己都三十了来说事,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悠仁还没锻炼出对五条悟那张好看的脸的抵抗力,竟然答应了。
拿到了婚姻届证明后悠仁就后悔了,可此时后悔为时已晚,五条悟怎么可能把已经叼回窝里的小猫咪放走,甚至还盘算着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被虎杖悠仁狠狠拒绝了,只能遗憾作罢。
于是五条家最新的家主夫人第一次亮相就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虎杖悠仁当时正处在高中和大学中间最轻松的假期里,被五条悟叫了一个造型团队来家里折腾,有一种自己被当成BJD娃娃摆弄的感觉,一个下午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最后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脱力一般趴在五条悟的背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换了,于是五条悟也只能遗憾作罢。
慈善晚会,当然会有慈善拍卖会,悠仁年纪小,被五条悟带着像是展示什么宝物一样晃了一圈之后就一直在挑拣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食物,可他没有社交的心思,其他人却像是看见肉骨头的狼一样围上来打转。这样的事情悠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淡然处之,甚至学着五条悟的样子微微敛目,充满了上位者的矜贵,于是那些人也就识趣地自己离开了。
一场晚宴让悠仁只觉得无所事事,到了最后的拍卖会才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他第一次参加,好奇得要命,连带着他们进场的礼仪小姐都要多看两眼,被五条悟一下子勾住了腰挡住了眼睛,有些无语地抓住了五条悟的手腕。
两个人拉拉扯扯进场,已经入场了的人自然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大家都是商场社交场上的老狐狸了,再怎么惊讶也没有当场表现出来,顶多在背后嘀咕八卦几句五条悟还挺喜欢虎杖悠仁的,可被他们八卦的本人却无知无觉。
五条悟地位摆在那里,他们两个人的座次当然排在前面,悠仁感兴趣,于是五条悟很理所当然要在这方面好好表现一下,大手一挥让悠仁看上了什么东西随便拍,没有上限,着实很有一掷千金的前途。
可悠仁从小到大过得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大概是那种在超市见到了打折了的进口巧克力还要犹豫一下买不买的普通人,虽然他深知五条悟有钱到把拍卖会上所有东西都买下来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毕竟五条悟只是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就够市中心两套房了,而这样的表,他们住的那套别墅的衣帽间里摆了三个柜子。
即便如此,悠仁也还是秉持着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的态度,况且慈善拍卖会,那些东西在悠仁眼里根本不值那个价,一整场拍卖会下来,悠仁也只有在看见一颗洁净度很高的蓝钻时举了号码牌——全场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都想给五条悟卖个好,于是在悠仁举牌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价。
后来那颗蓝钻被五条悟请专人雕琢做了两对袖口,被好好收在盒子里,只有在非常大型的场合才会拿出来用。
慈善晚会之后虎杖悠仁心血来潮,上网搜了一下五条悟究竟有多有钱,被那一连串的资产搞得头晕目眩,想了半晌都没想出来究竟有多少,干脆去问了五条悟。
其实有钱到一定程度之后,五条悟对于具体数值也没什么概念了,然而被虎杖悠仁这么问了一下之后,五条悟竟然产生了一种被夫人查岗的快乐,预估了一下之后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还是不包括不动产的。
然而即便如此,虎杖悠仁还是被震撼到了,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和五条悟结婚之前似乎没有签结婚协议——也就是说,虎杖悠仁现在只要离婚,那就可以做一个躺在金山上什么都不用做的富豪了。
这个危险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停留了一秒钟就消失了,虎杖悠仁撇了一下嘴,非要体验一下当富豪的快乐,老婆的要求,五条悟当然要尽力满足,问悠仁晚上想吃什么,拿着电话都准备直接叫人空运食材叫大厨来家里了,结果悠仁一张嘴,说想吃肯德基。
大概十几岁的少年的快乐依旧很简单,突然变有钱了之后也只是想吃一下很容易会让人快乐的快餐,五条悟难以置信,并且不仅没有满足虎杖悠仁的要求,还把悠仁带到了名下一个豪华游轮上享受五星级服务。
也就是在上了游轮之后,五条悟才第一次面对自己和虎杖悠仁的年龄差,这艘游轮虽然在他名下,可也有别的游客在上面,五条悟遇到了一个合作伙伴,对方年龄和他相当,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拨弄着耳坠和他打招呼,视线落在悠仁身上的时候挑了一下眉:“这是你弟弟吗?长得真可爱,今天晚上要不要姐姐带你在游轮上玩玩啊?”
五条悟当时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给捏碎了,脸一下子黑了几个度,刚准备开口反驳,就听见悠仁说:“不是,我是他的伴侣,具有法定效力的那种。”
于是五条悟很轻易就被安抚好了,高兴地搂着他的悠仁的腰,也不想再理这个一点儿眼力都没有的人了,带着悠仁往游轮二层去。
然而这件事还是在五条悟心里留下了痕迹,自此之后已经三十岁的男人总是耿耿于怀,什么类似于老男人老夫少妻之类的话那是一点儿都不想听到,以至于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五条悟的避讳——绝对不要在他面前提他和虎杖悠仁的年龄差。
坐拥万贯家财的男人也还是会诚惶诚恐害怕自己会失去悠仁,在游轮上非要表现一下亲自下厨,带着悠仁去了他在游轮上的酒窖,挑选了一瓶最贵的用来搭配晚餐,在夜晚的时候在独属于他们俩的露台上吃饭,让人抬了一些烟花出来燃放,夜空里好看得要命。
吃完饭之后虎杖悠仁随手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让他打开看看,五条悟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在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枚朴素的戒指,他的少年甜滋滋地笑着,用小指勾着他的手指说:“这是我用以前打工时存的钱买的,之前我自己都舍不得花的,现在全都用来买这个戒指啦。”
五条悟比签下了一笔千亿订单还要高兴,他晕晕乎乎,甚至连戒指套了好几次都没能套上,最后虎杖悠仁抓着他的手,把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随后倾身吻他。
圆满的月亮挂在天上,就像是此时此刻五条悟的人生一样圆满。
END.
【五悠】协定婚姻(1)
ABO世界观
前情:五条悟曾被拐卖过,在孤儿院遇见了虎杖悠仁,成为朋友。后来两人分别,五条悟被接回本家,虎杖悠仁则被卖给了虎杖家。
分割线————————————————————
虎杖悠仁的一生是极为可悲的。父亲早亡,母亲不堪重负将他丢给了孤儿院。待到被虎杖家买回去的时候,却是被当做棋子培养。
而现在,是他这枚棋子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虎杖家为巴结京城里最有权势的五条家,将他以omega的身份送给了五条家的少爷。美其名曰,结亲。
“你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
这是虎杖家给他的任务。而他们不太清楚的是,虎杖悠仁是...
ABO世界观
前情:五条悟曾被拐卖过,在孤儿院遇见了虎杖悠仁,成为朋友。后来两人分别,五条悟被接回本家,虎杖悠仁则被卖给了虎杖家。
分割线————————————————————
虎杖悠仁的一生是极为可悲的。父亲早亡,母亲不堪重负将他丢给了孤儿院。待到被虎杖家买回去的时候,却是被当做棋子培养。
而现在,是他这枚棋子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虎杖家为巴结京城里最有权势的五条家,将他以omega的身份送给了五条家的少爷。美其名曰,结亲。
“你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
这是虎杖家给他的任务。而他们不太清楚的是,虎杖悠仁是劣性omega,生来身体就不大好,怀上孩子的几率更是极低。
可虎杖悠仁别无选择,这是他身为棋子,最后,且仅剩的利用价值。
他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时候,确实被惊艳到了。
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可对方见到他显然就没那么高兴,第一次见面,五条悟就和他签订了婚姻协定。
他们是会结婚,只不过是假的。过了三年,婚姻自动解除。在此期间,他们会在公共场合扮演恩爱的夫妻。而如若有什么变故,五条悟有权随时解除这段关系。
合同还有一项附加条约:不能爱上对方。
虎杖悠仁倒觉得这条很好笑,首先,五条悟不可能爱上他。其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爱上了五条悟,他也有足够的自信,将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埋在心底。他会掩饰得很好的。
五条悟待他不错,至少,不曾苛责过他。
但他似乎并不想亲近他,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所以他不会碰他。可,万事总有意外。
五条悟应酬醉酒回来的那一天,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人。虎杖悠仁从没告诉过他,他怕疼。醉酒后的五条悟也更不可能温柔地待他。
事后虎杖悠仁记得的,就只有那种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的剧烈疼痛。以及,第二天清晨,五条悟端给他的那碗微凉的“补药”。
虎杖悠仁比谁都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多想淡然一笑地告诉他,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不会怀上他的孩子的。可最终,他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可能是出于报复的心理,他也不希望虎杖家如愿以偿。
“欢迎回来。”老实待在客厅的虎杖悠仁抬眼对五条悟一笑道。
“嗯。”
五条悟脱去了外衣,就听见虎杖悠仁说:“是不是要到喝药的时间了?”
一旁的女仆刚好备好了端上来,眼底却满是不忍,“夫人......”
这个女仆是五条悟配给虎杖悠仁,专门服侍他的。起先她还会担心虎杖悠仁是不是那种脾性不好的“大小姐”类型,可随着接触越多,她就越发打自心底地喜欢这位温柔,善良,体贴的夫人。
夫人身体不好,时常咳嗽,所以平常用药的剂量就不小。煎药几乎已经渐渐成为了她的日常。而少爷却时不时还给夫人用那种极寒的药......有很多次,她都想告诉夫人:少爷在骗你,那不是补药,而是......
可每当夫人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不忍心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他。
殊不知,虎杖悠仁心里早就清楚。
“怎么老喝药?”五条悟不可察觉地蹙了一下眉。
“不是您给我的那种,五条先生。我身体不大好,所以自己也有在喝别的药。”虎杖悠仁回道。
“这样啊。”五条悟转身上楼,“喝完了就早点休息吧。”
“嗯。”
待五条悟关上门,虎杖悠仁才没忍住喉咙里的腥痒,猛然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虎杖悠仁捂住嘴,再打开时,就见点点血星。
一旁的女仆一下子没忍住惊呼,“夫人!”
“嘘。”虎杖悠仁勉强牵起一个笑,试图让她安心,“小声一点哦,五条先生在休息。我没事的。”
“可是...您都咯血了!怎么会没事?”
“恐怕只是迟了吃药的时间而已,下次记得就好。”虎杖悠仁擦去了掌心的血迹,将纸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你也早点休息,小姑娘熬出黑眼圈不好看的。”
说着,虎杖悠仁将人往休息室里推,随即自己也转而往楼梯上迈步。走到一半,知道她还在望着,就侧身竖起食指贴近嘴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夫人......”
来到卧室门口,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轻轻合上,尽量不弄出什么声响。
将目光放在躺在床上,早已熟睡的五条悟身上,人却没有向他走去,而是转身躺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虎杖悠仁用毯子将自己裹起来,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五条悟的信息素。那味道很清,很淡,是虎杖悠仁喜欢的味道。
他环抱着身体,将自己蜷进了沙发的一角,缓缓睡去。
《长能耐了》
贺天走后不久,莫关山便想着怎么回归自己原本一团糟的生活,另一个莫关山会弹吉他他不会,另一个莫关山跟贺天离了婚他也没想到,另一个莫关山倒是把他自己安顿好了,就是他们的技能跟性格还有生活习惯真是天差地别,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弹吉他,现在也不够时间给他学吉他了,只能把工作辞了,重新找一份新的。
虽然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另一个自己,但是没办法,生活多糟糕还是要过下去,记忆里面另一个自己为了提醒现在的自己写了一本日记,莫关山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桌子那寻找,终于在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本陌生的小本子。
本来迷茫无措的心在慢慢看见本子里面的内容时安定了下来,每一篇日记......
贺天走后不久,莫关山便想着怎么回归自己原本一团糟的生活,另一个莫关山会弹吉他他不会,另一个莫关山跟贺天离了婚他也没想到,另一个莫关山倒是把他自己安顿好了,就是他们的技能跟性格还有生活习惯真是天差地别,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弹吉他,现在也不够时间给他学吉他了,只能把工作辞了,重新找一份新的。
虽然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另一个自己,但是没办法,生活多糟糕还是要过下去,记忆里面另一个自己为了提醒现在的自己写了一本日记,莫关山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桌子那寻找,终于在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本陌生的小本子。
本来迷茫无措的心在慢慢看见本子里面的内容时安定了下来,每一篇日记都很简短,基本三两句话概括了今天做了什么。
‘玄乎到不行,穿越这事还得看我’
‘我很早就知道这边的贺天不太行,快点走好,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但是真的不值得’
‘跟贺天离婚了?我搬出去住了,找了份好的工作,你不要生气’
‘不知道你是不是去了我的世界,贺狗鸡对你好吗,好吧,所以你还觉得这个贺天值得吗’
‘……’
日记里似乎知道自己会回来,每一句话都说说给自己听的,最让莫关山心里酸甜的是,每一篇后面都写了一句鼓励的话,很简单,很没有安慰的水平,但是却慢慢地定下了心。
他说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
他说没有谁离开谁不行,你也是,你真的很厉害,你可以一个人生活。
他说新找的工作被很多人搭讪啊,你看你也很受欢迎的。
他说重新开始,不会迟的。
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那个自己真的太懂自己,莫关山是真的觉得熬不住了,他老是出现幻觉,他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生活无望,他觉得活着太累,他觉得自己是个社会唾弃的废物,他觉得他应该不要活了。
但是他又想着在黑暗里找光,他想着生活迟早会有希望,他想着万一那人有一天就知道他的爱意,他想着其实生活并没有多糟糕,所以他去看医生,他吃药,他努力打工赚钱,他想要活的开心点,但是却是日复一日,遭受挚爱冷嘲热讽,遭受好友的冷漠淡离,遭受生活无情折磨,他想着,还是算了。
但想着,他把日记盖在脸上,一瞬间,仿佛什么都释然了,他好像从来没为自己活过,那就试试,为自己而活吧。
贺天出来去兜风清醒了不少,他左右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去莫关山那他又怄气,于是想到老房子的事情便突发奇想地驱车到旧城区解决莫关山老房子的事情。
顺着让人查出的地址,贺天来到了一扇破旧铁门前,旁边的墙壁掉漆严重,上面挂着一块老旧的铁皮写着10306,楼里充斥着铁质生锈的味道,贺天皱了皱眉眉,便敲响了这扇老旧的铁门。
敲了好一会才有一把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接着门被人粗暴的打开,出现了一张中年发福男人的嘴脸,本来要即将爆发的情绪在见到眼前人后变成了谄媚,两手在胸前搓着,脸上的笑容让贺天莫名反感恶心;“你好,诶,你找谁。”
贺天隐去自己的不耐与暴躁,冷淡地说:“这里是莫关山家么。”
一听到这个名字眼前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刚刚的态度完全扭转,甚至厌恶地想要关门:“没有这个人!”
即将要关的铁栏轻松地被贺天用手顶住,男人这才发现贺天旁边还站了好几个人,刚刚视线被挡住了完全没看见,一看有些彬彬有礼有些却是凶神恶煞,一看这个就不是好惹的主。
“私自使用他人房屋,属于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行为。”果然,贺天的话吓得他连忙想着关门,却是直接被贺天踹开。
男人被踹到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无赖:“哟,打人,打人咯,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咯!”他的声音非常大且刺耳,旁边的邻居都纷纷开门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一看一大帮穿着黑西装的人凶恶地站在外面,马上关上门事不关己。
贺天进到里面发现这里还真是不少人,男女老少都巴巴地望着他们,团队很利索,进去后便马上开始进行‘扫除’。
一个看上去就很不乖的小孩望着贺天,眼神恶毒,竟是不一会拿着桌子上的一把刀,直接冲向贺天,一边跑还一边嚷着:“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他离贺天很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贺天也完全没有在意一个看上去就六七岁的小孩会做这样的事情,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快于意识,硬生生地用手接住了刀刃,这孩子应该想置他于死地,用的力度非常大,手掌不断地冒着血顺着刀刃滴到地上,他本是非常暴躁只是不显而已,这下直接让他信息素爆发,来自高阶alpha的暴怒威压瞬间令在场的人恐惧,一些劣质omega或者beta直接晕倒或者呕吐。
他看着小孩的眼神像看死人,用手捏住那细瘦的胳膊直接把人丢了出去,小孩被他妈妈哭着抱在怀里胳膊呈一个诡异的方向扭着,应该是骨折了,在他妈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因为威压,后面的事情倒是好弄多了,让人包扎完伤口后基本地方都清理完了,本来乌烟瘴气的房子也被打扫地干干净净。
那些人贺天本来还想着用钱打发算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他白道里认识的人很多,不打算就让这家人就这么算了。
太久没写了,完全忘了自己要写什么,贺天兜风后一直想着他后面要干啥来着,终于还是写了一点,凑合看,久违的更新
【五悠】捕猎
*去年给机老师《白兔糖》的G,解禁了浅发一下
*人鱼pa,海中霸主和高中生的故事
——
虎杖悠仁是在深夜的海边发现那条人鱼的。
虽说他一般深更半夜不往那跑,不过那天晚上几个好友聚会,钉崎野蔷薇喝得有点多,他也稍微有点头晕,等他把友人送回家以后便沿着海岸线散了散心,想要让带着凉意的海风吹得脑袋清楚一点,走着走着却听见礁石那边传来响动——开始看到那节银白色的鱼尾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许那是一抹月光撒在海滩上的留影。不过等他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条受了伤的人鱼。人鱼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从肩膀到尾部大半被血浸透,漂亮的鱼尾上鳞片也剥落了不少,有很明显的划伤,甚至还有枪伤,想......
*去年给机老师《白兔糖》的G,解禁了浅发一下
*人鱼pa,海中霸主和高中生的故事
——
虎杖悠仁是在深夜的海边发现那条人鱼的。
虽说他一般深更半夜不往那跑,不过那天晚上几个好友聚会,钉崎野蔷薇喝得有点多,他也稍微有点头晕,等他把友人送回家以后便沿着海岸线散了散心,想要让带着凉意的海风吹得脑袋清楚一点,走着走着却听见礁石那边传来响动——开始看到那节银白色的鱼尾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许那是一抹月光撒在海滩上的留影。不过等他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条受了伤的人鱼。人鱼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从肩膀到尾部大半被血浸透,漂亮的鱼尾上鳞片也剥落了不少,有很明显的划伤,甚至还有枪伤,想必是刚从追猎者的围捕中逃脱,没了力气才会倒在这里。
作为奇幻种,人鱼并不是这世界上的秘密,就连小学生的教科书里都会提到:人鱼是海域的主人,有自己的集群和领域,和人类保持着警惕与平和的交往。虽然他们的眼泪流出眼眶后不会变成珍珠,但身上的鳞片却异常珍贵,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而且他们一向讲究仪态,会把自己的鳞片和尾部打理得干干净净,虎杖悠仁曾经在冲绳的海岸远远地见过几条正在礁石上晒太阳的人鱼,他们就连尾巴沾上一根水草都会用力将它甩得老远。可当大男孩急匆匆跑过去扶起这条人鱼,将对方搂进怀里时,这才发现雄性人鱼浑身上下沾满了细碎的沙砾,就连伤口里也刺进去许多贝壳的碎屑,脸上到处都是血污,稍微用袖管去擦,根本擦不干净。
……再这样下去,伤口一定会感染的。
这样也不方便去医院,还是先回家处理一下吧。
虎杖悠仁打定主意,抱着怀里的人鱼站起身来。硕大的鱼尾搭在胳膊上很有些分量,亏得他平日里勤于锻炼,体能优越,就算特意避开人多的公路沿着海岸线绕回家里也花不了太长时间,甚至还有余力将受伤的人鱼放进浴缸放好小半缸热水,这才急急忙忙转身去客厅里翻找药箱。等他回到浴室时浸在温水里的奇幻种还没有醒,鱼尾从不够宽敞的浴池里伸出一截,在喷淋的热水中热腾腾地冒着雾气,剩下那些部分在水里晕出一片血渍,将浴缸底部染得通红,泛出一些漂亮的珍珠白,很是好看。不过他顾不上欣赏这些美丽颜色,先是替对方简单地擦洗身躯,而后袖子一捋拿起医用镊子开始清理伤口里的沙石和碎渣——年轻男孩实在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在自己动作间隙身边的人鱼已经彻底清醒,正用一双钻蓝眼眸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等大男孩结束清理消毒松了口气,刚准备擦擦额角薄汗,这才注意到人鱼正撑在浴缸边看着自己。
……他伤得这么重,却醒得好快。
按课本上所说,人鱼在面对陌生人类时会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但面前的人鱼很显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倾向,甚至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只是微微地掀动眼帘,姿势都没换一下,也不知道究竟醒了多久。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虎杖悠仁放下手里的工具,尝试和对方交流:“你身上有很多伤口,最好不要立刻回到海里,这几天就先留在我这里,好吗?”
人鱼没有回答他,而是轻轻甩了甩尾巴——这时他才注意到那双夺目的眼,还有对方清洗干净后过分出众的容颜,那条尾巴看上去结实有力,却只在浴缸里掀起一番小小的涟漪。这样不徐不疾的反应又和教科书上大不相同,年轻男孩将目光放到对方连着蹼的手指:长而尖锐的指甲搭在浴缸边缘,泛着雾一般的珍珠白色,此刻它们正缓慢地向里收缩,渐渐变回普通人类的长度。虽然这样的形容不太准确……但就像猫咪一样,放下警惕以后,就会将利爪收进软乎乎的肉球里。
然后那双手伸到他面前,掌心向上摊开,大男孩这才发现人鱼的手心里还藏着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只是这样稍一使力,又有一串血痕凶狠地涌出来。
“……!”
虎杖悠仁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也顾不上再说什么试探的话,急忙回身抓了干净的棉布,沾上药水拉过奇幻种的手仔仔细细地小心擦拭,又再次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里的碎沙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做完这一切以后才小小喘了口气,擦了擦冒着汗的额角,朝面前的人鱼笑着说了一声:“这样就没问题了。”——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猛然扣住手腕向前一扯,半个身子都几乎跌进了浴缸。年轻男孩的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却又被近在迟尺的冰蓝眼眸通通噎回了喉咙里:人鱼的鼻尖几乎都要碰上他的,纤长羽睫微微浮动,如同雪白的浪潮翻涌,好看得他呼吸都要停止。
——只是下一秒不算太宽敞的浴室里骤然响起尖利的声音,像是用一块礁石在玻璃上反复摩擦,刺耳且尖锐。虎杖悠仁被刺激得立刻缩起了脖子,下意识想要往后躲又硬生生忍住:优秀的反射神经让他瞬间意识到奇幻种在尝试和自己交流,如果这时候表现出躲闪和恐惧,很可能会释放不太友好的讯号,只是手上还是没能忍住,小小挣动了一下。这种反应倒是让人鱼霎时闭上了嘴,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面上显出一些苦恼的神色。不过很快人鱼就想到了办法,先是伸出手指点点水面,再点点男孩的额头,比划了几下。被戳额头的大男孩揉揉脑袋,揣摩一番,试探性发问:“你……要我把头伸到水里面……?”
人鱼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浴缸不算太大,但只是把脑袋伸进去应该可以做到。虎杖悠仁依言照做,重新放好热水,再屏住呼吸潜下水面——人鱼的声音隔了一层热水钻进双耳不再是刺耳的尖锐叫声,反而变得模糊又梦幻,是很好听的男性声线:“我会暂时留在这里。”人鱼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一口气能憋住的极限差不多也就是这慢悠悠的两句话,大男孩抬起头来换气,喘了一口,冲着对方笑:“你愿意留下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急着回到海里,毕竟我记得人鱼不能离开海底太久。”话音落下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总之我现在一个人住,平时也没什么人会过来,你可以安心留在这里。”
他其实还想再说几句关于伤口的事,却被人鱼伸手按住了嘴唇,水是温热的,男人的手却泛着凉意。那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又松开,再次点了点水面,虎杖悠仁意识到对方想和自己说话,急忙深吸一口气重新埋进水里。人鱼的声线依旧缥缈梦幻:“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不过他问出这个问题以后,虎杖悠仁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这回他才意识到其实一般来说按教科书里的说法自己应该第一句话就自报家门,而不是没说上两句就问对方愿不愿意留在自己家里,顿时脸红红:“啊!不好意思,我是虎杖悠仁,高中二年级生,理想型是詹妮弗劳伦斯——”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然后猛然把头重新扎回水里,活像一只害羞了的湿漉漉的幼崽。人鱼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似乎带了点笑意:“这几天就拜托你了,悠仁。”
“还有,你可以叫我悟。”
——家里多了一条人鱼是什么感觉?
很奇妙,难以言喻,要具体说的话,应该是有奇幻种作伴的生活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把悟救回来的当天晚上因为担心人鱼会不适应海洋以外的新环境虎杖悠仁一宿没睡(毕竟书上都说他们不能离开海水太久),预备一有突发情况他就抱着人鱼冲去海边,结果到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困意彻底没了意识,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枕着对方的尾巴睡着了,不过好在人鱼看上去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炫耀恢复能力一般给他看过了一晚已经愈合许多的伤口,拉着他的手摸过那些紧实有力的肌肉。高中生被弄得止不住地脸红,看着那条漂亮的尾巴上被睡出的红印子非常不好意思,于是当天中午急匆匆请了假去了一趟百货超市,下午家里的客厅就多了个结实的移动便携式充气水床,放满水以后人鱼就能在客厅里躺着休息,不至于太过无聊。
奇幻种们都有极高的智商,这条被自己救上来的人鱼更不例外,才过去四五个晚上大男孩就发现对方竟然能对着电视机看得津津有味,自己演示一遍人鱼甚至能学着自己有模有样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就连语言沟通方面也不再是障碍,又一个周末早晨他来到客厅向沙发上的人鱼说了声早安,然后想要替对方拆换一下上身的绷带(那些鱼尾上的伤痕好得很快,这些肖似人类躯体的部位反而愈合得很慢)。悟看着他,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又低哑的声音——像是收音机调节频率那般,尝试几次以后终于落在人类的波段,再开口时已经是他熟悉的声线:“早……上好……悠——仁——”
虎杖悠仁惊讶地睁大眼,而后忍不住笑起来,大声将问好再说了一次:“早上好,悟!”
——他内心被那声拖长的音节挠得酥痒,又实在觉得高兴,把夸奖和对人鱼超强领悟力的赞美一股脑地全说出了口,甚至小小脑补一番要是海底也有什么高等学校,那面前这个人一定是最厉害的那一类人。人鱼撑着脸颊听小孩兴奋地絮絮叨叨,禁不住也笑了笑。他笑起来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一出声就掐断了男孩的话头,要将全部心神放回眼前的男人身上。这回人鱼说出的人类语就流畅多了:“如果悠仁想知道海底的事情,我可以讲给你听哦。”
没有任何一个海边的孩子不会对大海深处心生向往。高中生瞬间亮起双眼,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嗯,”悟又笑了一下,悠然摆了摆珍珠色的漂亮鱼尾,“是只会告诉悠仁的秘密哦。”
人鱼是天生的捕猎者。他们虽然美丽,却有掌控浪潮与风暴的恐怖力量,作为这片海域唯一的霸主,悟更是其中佼佼。只是当他藏起尖锐的獠牙看似亲昵地展露一些放松姿态,再抛出一个精巧又勾人的饵料,就让年轻又热情的男孩彻底放下防备,兴致勃勃地问起那些发生在深海中的趣事来——管理水族抑或巡视海域,甚至是沉船底部深埋的宝藏,成熟的雄性人鱼能唤起一个小孩内心渴望的手段实在太多。
只是虎杖悠仁总能成为给予海中霸主惊奇与惊喜的唯一一个:这个男孩会被那些引人入胜的奇妙故事深深吸引,也会为他无与伦比又危机四伏的伟大冒险鼓掌与惊叹,但在那些惊险的故事背后,那双温暖如蜂蜜的眼眸总会焦切地注视自己,男孩会忍不住握紧他的手,迭声追问他是否受了伤、那些伤又是否危及生命——它们早已愈合、不再疼痛了,只是他的胸膛上仍无可避免地留下与海妖战斗的伤痕。当男孩的指尖小心地拂过它,仿佛有一团温热的火在伤痕上跳动。这火焰让人鱼本能地觉得危险,但追逐危险本就是他们的天性,是他们狩猎的本能。更何况,没有什么能比他五条悟更危险。
——这个孩子,是我的猎物。
这当然不是一时兴起,或是心血来潮,虽然他们奇幻种向来随心所欲,但即使被这个男孩意外援救、带回家里,又被对着说出一些过于可爱的话,那些瞬间的心动还不足以化成彻底的意动。只是要真正说来,难道不是自己想要抓住这个孩子吗?会优先考虑他人的品性已经足够动人了,会在自己身边守整整一夜,会连自己独自留守的寂寞都考虑到,就连在食物的选择上也会照顾到自己,用节省下来的工钱购买最新鲜的鱼类,再默不作声地瞒着自己多打好几份工——这些不是出于任何目的而仅只来自本心的好意过于纯粹,纯粹得毫无它念,连海中最耀眼珍珠都要黯然失色,才能引诱见过无数珍宝的海中霸主为之侧目。当又一个冒险故事讲述完毕,人鱼伸出了手,面前的男孩已经温驯地靠近,将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面前,眼神也闪亮亮的:他全身心地信任眼前的人鱼,正毫无防备地展露自己最脆弱的脖颈。
那人鱼能做的自然是欣然接纳。从拥有,到占有,再到掠夺与侵占。悟垂下头,亲昵地揉了揉虎杖悠仁的发顶,柔软声线低声说着安抚,说着邀请,满意地看到一些浅浅颜色泛上小孩的脖颈。他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拥有这个男孩。高傲的捕猎者从不失手。
……只是,要慢慢来。
END
【五悠】筑巢(五)
一些怀孕小mama 老公被封印后的小gua妇独挑大梁的封建遗骨文学 有小孩五条悟出没
一点点伏虎。
一
纱帐制的窗帘很容易透光,虎杖悠仁被光晃到眼睛,难耐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去翻身,硌到了已经显怀的肚子,才怔愣地睁开眼睛。
“嗯…”
虎杖悠仁抱着被子,怀孕之后腰的负担很重,又睡了一晚榻榻米,今早爬起来背都是僵的。
昨晚五条老师让自己躺在他身上将就一晚,思前想后还是偷偷把身子挪开了,虎杖悠仁当然清楚自己有多重,他也舍不得让五条悟再舍弃休息的时间操劳。
在昨天之前,他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五...
一些怀孕小mama 老公被封印后的小gua妇独挑大梁的封建遗骨文学 有小孩五条悟出没
一点点伏虎。
一
纱帐制的窗帘很容易透光,虎杖悠仁被光晃到眼睛,难耐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去翻身,硌到了已经显怀的肚子,才怔愣地睁开眼睛。
“嗯…”
虎杖悠仁抱着被子,怀孕之后腰的负担很重,又睡了一晚榻榻米,今早爬起来背都是僵的。
昨晚五条老师让自己躺在他身上将就一晚,思前想后还是偷偷把身子挪开了,虎杖悠仁当然清楚自己有多重,他也舍不得让五条悟再舍弃休息的时间操劳。
在昨天之前,他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五条老师。有一点掩饰不住的疲倦,更多的是日积月累的脆弱,像只受了暗伤的孤狼,把内里翻出来给自己瞧,耷拉着耳朵,小心翼翼地讨一个抚摸。
背负一个无人匹及的名号,好像能轻易做到很多事,把所有东西纳入自己麾下保护成为理所应当的义务。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美式英雄,是资本家诱哄热血少年的故事,是聪明人明哲保身的祭祀品。
这世上更多的,当然都是聪明人。
虎杖悠仁捶了捶腰,随意把衣服套上,五条悟应该很早就走了,被子旁边空落落的。
我是主母我是主母我是主母。
虎杖悠仁站起来,在心里默念好几遍,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达成暗示自己,有点当家底气的效果。
在这之前他真的从没设想过,自己会成为哪个男人的妻子,成为伟大的母亲替他孕育血脉。
虎杖悠仁也清楚,如果不是五条悟,自己早就是刀下亡魂。
如果能帮五条老师打理好内务让他少操点心就好了。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就算是家庭主妇准妈妈预备班也不会再开设这种和封建家庭有关的课程了吧
——
“妈妈也要努力啦。”
虎杖悠仁自言自语地摸摸肚子,小家伙像听懂了似地在里边动了动。
浮世绘的障子被人敲响,门后传来侍女的请安声,虎杖悠仁有种穿越回古代的隔世感,刚拉开门,三批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端了个搪瓷的盘子,盛放着不同款式的和服。
“今天是年后的第二日,宗族宗亲都要归省,宴桌已经按往常的标准布置好了,等着您去坐主位开席。”
大早上的吃什么席……
虎杖悠仁暗自腹诽,目光扫过不是大红就是大紫的和服,拿了条再熟悉不过的水红色。首位的长侍招了其他人下去,留下来两个和虎杖悠仁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几个人二话不说就走上来准备替他脱衣服。
虎杖悠仁再不济也是个年轻的半大小伙,涨红着脸躲着那几只白嫩的小手,连连推脱,“不、不太好吧,我可以自己来。”
长侍女倒是见怪不怪,略微福了福身,“今早家主大人已经交代过了,这衣服比男式浴袍难穿些,我们得伺候您穿。”她斜眼看了看两个小姑娘,温和地看着虎杖悠仁,“她们是五条家的庶女,这个年纪都是要伺候主房的,家主大人像您这个年纪,也是她们候着穿的衣裳。”
虎杖悠仁半推半就地应允了,穿衣服的过程倒没有想象中的煎熬和尴尬,但是碍于他现有的三观,还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定在原地束手束脚。
和服是锦鲤纹样,没有五条悟先前给他穿的那套繁复,澄黄色的伊达绕开孕肚束得高了一点,还在胸前打了一排精致的扣结。
“穿好了吗?”五条悟走进来,慵懒地倚在一边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小老虎。
两个小姑娘动作麻利地拿起瓷盘上叩好的银针,长侍吹了把火折子,把针顶烧得通红。
虎杖悠仁盯着看完了全程,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五条悟接过针,轻轻地环住小悠仁的肩,趴到他耳朵边喊了声老婆。
虎杖悠仁被磁得五迷三道地,一边迷迷糊糊地应声,一边回头去看五条悟。
男人今天没戴眼罩,勾魂摄魄的眼睛专注得似要把人吞进那一片蓝色中好生翻云覆雨。
五条悟亲亲悠仁打颤的睫毛,手指来回捻动着小孩发烫的耳垂,看着垂下来的肉随着逐渐缩紧的呼吸在指尖发抖,像滚了熟水一样,充血的耳骨被煮得发烫。
他恶趣味地在小孩儿的耳根上吹气,故意把暖风灌进悠仁的耳缝里,听到他憋在喉里小狗似的叫嚷,五条悟就执起银针,充当温柔的刽子手。
被磨得充血肿胀的耳垂肉很脆,新鲜的毛细血管浮到表面的皮肉上,被烧红的针尖一烫,就抱着团向里拱,宛若猫咪忽然放大的瞳孔。
五条悟喜欢看细针突然刺进去时小老虎的神态,看他眼角忽然讶异地吊起来,又快速地放下去,波光粼粼的睫毛,像是泪花的浮沫。
如果是第一只耳朵,还会听见他“嘶”的一声,瞥到他若蹙的眉毛,嗔怨的嘴。
末了,五条悟挤走那两只袖珍小洞中残余的血水,在悠仁发烫发肿的耳朵上用翡翠添饰,然后把口中的热气哈到冰凉的玉石之上,把剔透的锐光化为莹润的雾。
虎杖悠仁颇为不适地偏了偏头,想伸手去摸摸那两颗嵌在肉里的异物,却被五条悟抓住那双好奇的爪子,
“不准摸。”
“真的有点不习惯诶。”虎杖悠仁拿起五条悟一只手,把脸贴过去蹭了蹭,小声地在男人跟前抱怨。
五条悟趁机揪了把悠仁的脸,嘴角微微上扬,“是在撒娇吗?太太。”他用手摸了摸小孩后脑勺被剃得干干净净的青皮,如今倒长出来许多头发,五条悟爱怜地逗了逗那些窜出来的新发,把略微长长的用小拇指勾起来绕成圈圈,
“你下次把头发留起来,我就帮你扎。”
虎杖悠仁巴到五条悟身边,睁着大眼睛,思考片刻后很认真地答复五条悟,
“那老师可能要等很久呢。”
“总会有那一天的。”五条悟笑着扶住悠仁的腰,轻声耳语,“今天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慌张,长侍女五条长京会代我教你。”
二
按照族规,当家主母负责摆席设宴,招待来客,家主主外,是不能入座的。
虎杖悠仁不习惯穿木屐,走不稳路,五条悟扶着他入座了才离开。临走之前,还在众目睽睽下向小妻子讨了一个吻。
五条悟行事看似乖张,也不会故意板着脸去捏造那点可怜的威严,就光是笑脸就足够令人胆颤,强者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威压生来就刻在骨子里。
五条家的人都敬他,畏他。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族,因五条悟的强大备受瞩目,更仰仗着五条悟的实力,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庇护。
平常接触得少的小辈之间都快把五条悟传成了神,又哪里斗胆去妄议家主这样温柔,这样无微不至的样子。
落座的人都不禁对主位上的家主夫人多几分敬畏。
饭桌上无疑是布菜,斟酒,碗筷相交,觥筹交错的响动,每道菜需主母吃过方才能动,望着有些小朋友眼巴巴的模样,虎杖悠仁心里又闹了好一阵不自在。
这个死水一般滞塞的封建家族,就算有另谋他路的外戚归省,也不见得有什么波澜,一个个沉默寡言的人像一颗颗沉塘的石子,极缓慢地陷入湖底,不会出现什么水花。
抛却关系挨得近的邻房还在不时搭话,剩下的人要么是隔氏族太远血脉被冲淡了只剩生疏,要么就是经商的看不起搞咒术的神棍,要么是咒术师嫌弃商人那满身的铜臭味。
许是五条悟当上了家主,五条家倒显得不那么在意咒力的继承与否、重男轻女之类的封建糟粕,却也架不住那些僵化已久的条框束缚,显得更冷漠低沉,族亲之间毫无人情一说。
族内有亲五条悟的咒术派,有对于家族事务毫不关心的漠然派,还有一少部分人,是反对咒术的商政派。
商政派也不敢轻易插手五条悟的事,主要在姻亲方面一直不肯松嘴。
虎杖悠仁不是没感受到那种异样的审视的眼光,置于在座下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略施粉黛的干练妇女,好几个都是电视新闻里熟悉的面孔。
“还没有听说过虎杖这个族氏呢。”
“可能是做慈善的吧。”
“现在难道不是五条家在做慈善吗?”
“哈哈,这话可说不得。”
目光汇聚一齐。
虎杖悠仁拿着汤勺,圆的那头碰到陶瓷的碗壁,所有人杂声赫然消停了。虎杖悠仁笑着朝那几个熟面举起酒杯,“常在政商要闻中看到您们,咒术界的事不了解也很正常,先生虽然不常和我提及诸位,但还是——十分荣幸。”
座下响起少年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就说嘛,你们这些争名逐利的庸人能知道什么。”
“五条绦!”
“嘁。”名叫五条绦的少年约摸和虎杖悠仁差不多年岁,黑发蓝眼,马尾辫用一条木竹片栓着,浴袍大敞着,空踏一双平板鞋,身形比同龄人颀长。
五条绦走下座位,玩世不恭地冲虎杖悠仁扬了扬手中杯盏,饮完一杯;第二杯,他换了个方向,把杯子猛地摔到某位政客的脚边,酒水洒了对方满身。
中年男人隔座的妻子怒不可遏地搡了凳子一把,虎杖悠仁看着他们,道:“肃静。”
宴厅内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供台上烛火跃动的响声。
长侍一边推菜布菜,其他侍女手脚麻利地规整残局,她用调羹把鱼肉盛到虎杖悠仁面前,“夫人,还有最后一道菜。”
豆豉蒸鳕鱼,肥美鲜白的鱼肉上调满了咸香的豆油,鱼味刚钻进虎杖悠仁鼻腔,他的喉咙就控制不住地耸动,心里泛出一阵阵恶心。
虎杖悠仁极力遏制住干呕的欲望,憋着气,囫囵把鱼肉嚼进肚里,气味从食道中反涌而上,他没控制住,捂着嘴干咳了两声,两旁的侧室族亲连忙上来扶他,期间还不忘赏侍女两句,
“你们怎么布置的,不知道孕妇看到这些腥臭东西会害喜?家主大人操劳,不重视这些东西就算了,你们怎么搞的?”
这些规格都是长侍一手操办的,长侍是五条悟的奶娘,他们不敢造次,倒玩得好一手指桑骂槐。
虎杖悠仁被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呛得说不出话,苍白着脸摆了摆手,“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怀了孕吃不得鱼。”
女人讪笑道,“姨娘我怀孕的时候就吃不得,后来我家几个女儿也差不多,夫人年轻嘛,不知道也正常…”
虎杖悠仁接过长侍递来的茶水,漱走那味道,方说:“还是姨娘懂得多,很会管家的样子,悠仁是主母也好,都不禁羡慕。”
话音刚落,座下一片唏嘘,女人的脸上一阵红白。
一场宴会就这样以极其诡异的气氛收束。离席的时候没一个人敢闹事,都毕恭毕敬地携着妻子儿女给虎杖悠仁拜年、敬茶,才井井有序地走出去。
长侍告诉虎杖悠仁,刚才那位姨娘是五条悟二叔的妻子,从前没有主母的时候那一房仗着五条悟持外,在主家蹬鼻子上脸地横行霸道,早就欠阵收拾。
虎杖悠仁疲惫地揉揉太阳穴,空空如也的胃部发出一阵嚎叫。
长侍笑他,“也是,那种宴席怎么可能吃饱呢?”
“想吃葱油面。”虎杖悠仁趴到桌案上,撒娇似地眨巴眨巴眼睛。
“好好好。”妇人慈祥地应着,领着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出去。
虎杖悠仁掏出手机,怅然地叹了口气,在这才待两天,他甚至觉得自己生活在昭和时代了。
解开屏幕,才发现伏黑一早上给自己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什么事这么着急?
虎杖悠仁赶忙拨回电话,伏黑惠的声音很沉,内容也很简短,虎杖悠仁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五条老师出事了。”
“高层的人在封锁消息,禅院家的人一直在找我,你多小心。”
而后再也没有下文,拨通回去电话已经关机。
三
夜已深,不知有多少人未眠,又不知有多少亡魂不得安息。
长侍点燃家主内阁的灯,虎杖悠仁坐在五条悟的主位上,今早五条悟亲手替自己穿的耳洞现在隐隐作痛,虎杖悠仁不禁伸手探去,翡翠耳坠在发热,热得烫手,不过须臾,耳洞内鲜血如注,一颗一颗红玛瑙似的血珠滴落掌心。
虎杖悠仁摊开手掌,血珠滴落以后竟然凭空消失了,接纳血珠的手心上慢慢浮现出一只合上的眼睛。
眼睛还没有张开,被白色的纹路细细地勾勒着。
长侍这才解释道,“夫人不必担心,这是家主大人痕刻,家主只是想告诉你,当他不在时,您掌管他的一切权力,没人敢动你,更没人敢动五条家。”
“铛——”
“铛——”
正门的迎客钟被撞开,整个府邸上下都苏醒起来,虎杖悠仁的心跳和佣人们急促的脚步声撞在一起,都不自觉地加快。
不过一会儿,府邸上上下下灯火通明。
虎杖悠仁想动,却被长侍按下了,一主一仆就静默地坐在象征着权势的家主内阁之中。
等值夜的小吏跑来报信了,长侍才先福身,“夫人,禅院家家主禅院直哉拜访。”她没有说迎客与否,只是按下虎杖悠仁的手,“奴婢去就够了,您在这小憩片刻”
虎杖悠仁内心疑惑,禅院直哉这个名字很陌生,他记得禅院家家主不是他,这一晚上的变动竟会如此之大。
几步路的时间,长侍却显得不慌不忙,甚至慢条斯理,约莫走了半柱香。
按照家规,夜中拜访,家主不来不予开门。禅院直哉可不是等闲的角色,长侍就是在故意冷他。
“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迎客——”
“该开门了吧!”门外轻浮的声音不悦地叫唤着。
长侍巍然不动,其他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片刻寂静之后,长侍才清了清嗓子,“奴婢只奉夫人之命,告诉各位大人,‘我既有孕在身,现夜深当以休息为重,顾好家夫五条悟大人之嗣,烦请各位明日再寻良时。’。”
“一个佣人而已——”
门外人作势便要强行破门,长侍冷呵一声,黑发少年便抽刀而立,霎那间浓雾奔腾,木制的重门不见半分移动。
“趁老子领域未开,不想死就快滚,五条家不是什么狗都能进来的!”
雾掩本宗,门外的众人再不见大宅森然,眼前只有一片茫茫识海。
五条悟到底出了什么事。
虎杖悠仁抱着肚子,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消息。
光影摇动,众人皆散去,看来来客已走,门窗打开,长侍和一黑发长袍少年走了进来。
“嫡室次子五条绦,见过婶婶。”
“礼数先免,五条、咳,家主大人出了什么事情?”虎杖悠仁显得有些急切。
“涩谷一役,叔叔被封印在狱门疆内。如今咒灵横行,整个日本都在动荡,没有咒力庇佑的政客无人生还,政治空窗。咒术界三大家无疑是现在的顶梁之柱。”
虎杖悠仁心里一揪,“咒术界高层对五条家是不是盯得很紧?”
“他们是忌惮叔叔,而且一直想要婶婶的命。”五条绦看向虎杖悠仁,“您也是大名鼎鼎的宿傩容器啊,更别提您肚子里的小堂弟,已经六眼初开。”
虎杖悠仁朝五条绦摊开手心,露出家主痕刻,“我有这个,该如何用。”
“这个痕刻……”五条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很特殊,它不能算是痕刻,更像一种载具。”
“那它是什么?”
“它是六眼。六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血脉相通,互为一体,叔叔已经来到您身边了。”
眼睛睁开了,露出蓝色的瞳孔,半垂的白色睫毛化出形态,和五条悟一模一样。
五条绦和长侍都退下了。
虎杖悠仁盯着那只眼睛,眼睛也盯着自己,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五条老师在看着自己。
眼前一黑,虎杖悠仁身陷一片混沌之中,见不到五条悟,只听得到他咫尺之间的声音,
“抱歉啊悠仁,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啦,家里会来几位和我有关的客人,麻烦你一下,老师马上就会出来。”
“老师…我好担心你。”虎杖悠仁想伸手,却扑了空,再度回神,只有跳动的灯光和手心合上的眼睛。
四
或许是过于疲惫,虎杖悠仁睡得很沉很沉,直至日上三竿,才同往常一样换衣洗漱。禅院家,加茂家,和咒术界高层代理人都被酿在门外好一晌。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故意在摆威压,倒也合了五条悟的行事风格。
虎杖悠仁高坐在家主主位之上,五条绦手握太刀,侧立于虎杖悠仁座旁。
“五条悟伙同东京咒术高专背叛人类,勾结……”
“啪!”虎杖悠仁猛地扣响桌面,“如今局势混乱,三大家本该齐心协力消灭咒灵,在我五条家又何谈‘背叛’一说!”
他说话的时候喉头干涩发抖,牙齿紧张得打架,他逼着自己坦荡,逼着自己无畏,当他真正感到恐惧和虚浮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盯着手心的眼睛。
人总要长大的。
“现在可由不得夫人。”
“六眼有一个就够了!”
瓷杯一摔即碎,清脆触地,分崩离析,数十个人群起而上,阴风携起阵阵杀意直指小腹,虎杖悠仁纵身一跃,咒力擦破颈侧,他吃痛一声,意欲挥拳,五条绦抽刀挡到身前,
“让我来。”
刀风一开,众人被凛冽的肃寒之气震得频频后退。
虎杖悠仁站起来,随意揩去颈下的血迹,笑着摊开手心,无声无形的力障一瞬将众人与自己推开十米之远。
那只眼睛赫然睁开,无声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无下限’?怎么会!”
惊呼之后,一时之间,万籁俱寂。
虎杖悠仁收紧拳头,“老师…”
“我在。”
“我一直在你身边。”
虎杖悠仁和五条绦背靠背站在一起,两个人步步相前,众人便亦步亦趋向后退却,直到宅门重新锁上,大宅内一片狼藉。
“走一步算一步喽。”虎杖悠仁看向五条绦。
“马上还要来一个人…”五条绦叹了口气,“乙骨忧太,您认识吗?他好像也是咒术高专的吧。”
“诶、诶,他好像是我学长?”似乎之前听惠提起过,虎杖悠仁摸摸后脑勺。
五条绦收起太刀,“他要来的话,得叫您一声表嫂吧。”
表嫂?!
虎杖悠仁还没回过神,衣角忽然被一只小手轻轻拉动,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蓝眼,身穿和服的小男孩,贵气天成的样子,浑然是一个小少爷。
长得像——五条老师?
小少爷的表情非常臭屁,“喂——我说,你就是我的妻子?”
五条绦嗤笑一声,抱着手臂自顾自地走了,只剩下虎杖悠仁和一个酷似五条悟的男孩。
虎杖悠仁蹲下身,平视着小孩,
“不是哦,我是五条悟的妻子。”
没想到小少爷用一种看弱智的目光扫过自己,“是啊,我就是五条悟。”
“诶、诶?”虎杖悠仁愣在原地。
幼年五条悟可来不及思考这么多,他抓着虎杖悠仁,“我饿了。”
虎杖悠仁没想到小孩能吃完一整碗鳗鱼烧饭,看他咂咂嘴意犹未尽的馋猫样,虎杖悠仁又把五条悟之前一同捎来的大福剥给他吃。
小少爷边吃边问,“你有宝宝啦?”
虎杖悠仁点点头,小少爷睁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是我的吗?”
确实是你的,又好像不算是你的。
要是这样说的话,也太变态了吧……虎杖悠仁抱着肚子,显得有些为难。
没想到小少爷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虎杖悠仁鼓起的小腹,脸上照样是那副拽拽的表情,像个小大人似地,“你要乖哦。”
太可爱了,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老师。
虎杖悠仁没忍住笑出声来,引得小孩一阵侧目。
“好啦好啦,你要和他一样乖哦。”虎杖悠仁摸摸小孩的头,顺手爱怜地揪了把他绵软的小脸,没想到小少爷把头缩到一边,脸蛋变得红扑扑的。
小少爷出乎意料地粘人,而且除了虎杖悠仁以外,谁都不要,就连睡觉都要紧紧地贴着。
小孩性格乖张,睡相却很好,自己抱着被子,乖乖地偎在虎杖悠仁怀里。
直到伏黑惠大半夜闯进来,小孩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死死抵在虎杖悠仁身前,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困呼呼地倒在悠仁怀里。
伏黑惠浑身是血,表情很不好看。
《长能耐了》
让人查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所有,莫关山的经历就只有一张纸薄,却是都是种种灾难,这样的经历磨练出了一个坚硬的外壳,让莫关山能保护自己。
只是这个外壳,在遇见一个叫贺天的人后逐渐瓦解,外壳里面的人终于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却是因为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出错连连,用着最极端的方法去挽留自己的爱意。
知道莫关山的身世后贺天的心五味杂糅,就连捏着手机的人都在微微颤抖。
莫关山小时候疼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相继离开,莫父莫母是出了车祸,腺体之所以这么脆弱是因为车祸当时莫关山也在,虽然命是保住了,但腺体被碎石划破,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一直......
让人查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所有,莫关山的经历就只有一张纸薄,却是都是种种灾难,这样的经历磨练出了一个坚硬的外壳,让莫关山能保护自己。
只是这个外壳,在遇见一个叫贺天的人后逐渐瓦解,外壳里面的人终于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却是因为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出错连连,用着最极端的方法去挽留自己的爱意。
知道莫关山的身世后贺天的心五味杂糅,就连捏着手机的人都在微微颤抖。
莫关山小时候疼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相继离开,莫父莫母是出了车祸,腺体之所以这么脆弱是因为车祸当时莫关山也在,虽然命是保住了,但腺体被碎石划破,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一直以为莫关山的花香淡是因为低阶omega,其实却是因为出过意外。
莫关山十八岁的时候差点被伯父卖给了一个alpha,因为性子刚烈另可死都不屈,还把那擅自进入他房间的alpha打到重伤,幸好那时候omega保护法毕竟完善,自己保住了,却是失去了报送资格。
靠着自己咬牙坚持,没有凭报送上了大学,离开了那个让他抗拒的家,然后就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怪不得大学放假重来没见他回家,都是在寝室,在打工的地方,在教室,就是没有在所谓的家里……
就是因为他不想回家,现在他父母给他留的房子一直都住着他的伯父一家,那个想要把他送到别家alpha手里的老头。
房子是莫父莫母留给莫关山的,他不敢想莫关山知道他所珍惜的东西已经被人觊觎很久,糟蹋很久之后会做出什么来,但是现在既然被他查到了,他会把那房子给要回来。
贺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自从知道所有误会后,莫关山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仇恨,相反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萌生了他不懂的情感。
他有点慌张,但是比起慌张,更多的却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太好了’这样松口气的喜悦。
在误会解开后,他也回顾过自己做的种种,于是便把这样的情感归位补偿与同情,他觉得只要回到大学那样,那就好好地过下去,即使回不去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习惯了莫关山,习惯了莫关山一直在自己身边,习惯了他的信息素,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所以他觉得即使回不去了,也会开始将就莫关山。
特别是醉酒后的终身标记,让他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把这种怪异归结为心有愧疚和xianti羁绊的原因。
后面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交代好如何处理老房子的事情,他又想起了程骁跟他讲沈君澜的团队在研究omega腺体康复药,他又打了电话给君澜,两人打了快半小时才彼此熟悉对方所求。
沈君澜的团队卡在人体研究的环节上,他需要高级omega或者alpha的xianti,这在社会确实难找,但是贺家最不缺的就是高阶,特别是有致命把柄亦或是只能贺家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活的高阶,所以对于沈君澜这个条件贺天很快就答应了。
而对于贺天的请求,只要药研发了出来,基本都可以治疗,两人后面还谈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直到基本没什么事情才挂了电话。
等做完要做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了,因为这几天的工作量很大导致人有点疲惫,身边又是羁绊的百合花香,贺天便小心翼翼地把抱着自己的莫关山挪了挪,自己也躺了下来,打算睡一小会。
睡的时候莫关山还是双手抱着他的腰,防止压到他的手使了一点力才把环着他腰的手拿出来,放在熟睡的人胸前,把头靠在人的发顶才闭上眼睡觉。
脑袋很疼,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不断地拽着,明明很累眼睛却是慢慢地睁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待完全醒过来心里猛地一坠,连同人也猛地弹坐了起来。
眼前的地方陌生狭窄,破旧的桌子,有着一定年份的瓷砖,不认识,完全不认识……
冷汗不断冒着,甚至人开始打颤,一股又一股窒息感不断侵蚀着莫关山的意识。
醒了…………
……不,别醒……别醒啊……
精神越发被恐惧侵蚀,表情逐渐狰狞,后颈火辣辣地疼,颤抖地去摸了一下,心里却是愈发窒息,待看见旁边熟睡的人时终于是维持不住,轻笑了一声。
还是……醒了啊……
全身都很疼,像是刚经历过炼狱般,之前所享受的所经历的梦境就像泡沫般转瞬即逝,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迎来新一轮深渊,莫关山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更不知道为什么贺天会睡在自己旁边,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头像炸裂似的疼痛,用手紧紧地抱住头部,他什么都不知道,在梦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还没等他疼痛缓过来旁边就传来了清冷的声音:“醒了?”
声音不大,却是像一块巨石猛地砸向湖面,引起湖水巨大的反应,贺天刚想着看看那人什么情况,却看见那人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就像惊弓之鸟,头猛地转过来望向自己,手也往旁边撑,像是要逃跑一样。
这个动作让贺天心情很不好,但是还是尽责地想和看看他有没有发烧,却是手还没伸过去,人已经往后退了一大段位置。
“又想干什么。”
莫关山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强忍着发颤,咽了好几下口水张开嘴巴还是抖得厉害,就连声音都是害怕得发抖:“没……什么。”
贺天本来心情就很不好,莫关山刚醒来的种种怪异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关心像是什么野兽怪物般让那人怕到这种程度。
不再将就他贺天捉着人的手腕一下子把莫关山拉了过来,然后把莫关山翻过来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想着卸他的裤子涂药,结果莫关山一发现他拽自己的裤子人挣扎得无比厉害,不说话但是拼命反抗。
贺天无法只能松开他,一松开莫关山便直接跳下床敌视地看着他,贺天也才发现他的眼睛通红,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你要干什么!”刚刚那动作牵引着无数地方,疼得莫关山下了地站着都不敢动,甚至连站都站的很辛苦。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却是被敲醒,门外响起了一把熟悉又陌生的男声:“莫关山在吗?”
这声音就像魔咒一下子让莫关山的头痛不欲生,很多错乱的信息不断在脑海里出现,炸裂般的疼感让莫关山猛地跪了下来。
外面的人……叫……夜?
酒吧……弹吉他………离开了……
很多信息他都不知道,就像自己睡着后被人控制住那人用着自己的身体做了很多事情,现在他醒了连同那人做的自己全都记得。
贺天见人突然跪下来的时候心都是颤的,连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释放着安抚的信息素让怀里的人放松,外面的人似乎发觉里面发生了什么,喊得更急:“小红毛你怎么了?开门!快开门!”
贺天烦外面的人,是alpha,那让人作呕的药味让贺天的心情越发狂躁,怀里的人表情很痛苦,贺天强忍着怒气慢慢地释放安抚信息素,把莫关山用一只手抱紧了才不耐烦地去开门。
夜以为是莫关山给他开的,脸上笑的灿烂无比,却是看到开门的人顿时垮了下来,再看他怀里抱了什么更是表现出不太高兴的样子。
“有事?”贺天的语气很不好,眼神也很不好,死盯着外面的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人咬死。
“当然,我来看看我的员工嘛,毕竟有个独裁自私的alpha虎视眈眈地在他旁边,怕他被吃了呢。”夜也不是吃素的,他在职场上野惯了,对于贺天的威胁以及信息素警告完全不当回事,甚至还会用自己的信息素对抗。
他俩倒是较劲,刚被biaoji的莫关山却是痛苦无比,羁绊信息素在释放威压信息,还有陌生的alpha信息素与体内的雪松较劲排斥,他脑袋本就像被人不断硬塞让他难以负荷的信息,本就昏昏沉沉,现在更是因为信息素全身难受得像是被刀砍,一下子痛出声来,幸好这一声shenyin倒是让在场的两个alpha清醒了不少,顿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夜本来想着让莫关山自己跟自己说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见人完全缩在那烦人的alpha怀里,甚至感觉到痛苦,轻声叫了几声莫关山都不带搭理了,自觉吃亏,而且他也看见莫关山脖子后面那惨不忍睹的标记咬痕,身上也全是那难闻的雪松味,应该是终身标记,于是只能给贺天下狠话才泄气地走了:“后面我还会打电话上门,我需要我的员工给我解释,而不是你这个自私的alpha,不听到莫关山说的我不会罢休。”
他完全没想到莫关山带刺似的小辣椒,竟然还处了一个比他更难搞的alpha,自己一开始还挺欣赏他的对莫关山无比感兴趣,感觉很少有人驾驭,结果转头就跟人好了,夜越想越气,路过楼下的垃圾桶还踢了一脚。
夜刚走贺天就把门给关了后便抱着莫关山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等他冷静下来,过了很久才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不少。
莫关山等不再那么难受才睁开眼,迷茫地抬起头便看见自己被人抱着,还是被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人抱着,顿时脸红的离谱,但是又看见那双没什么波动的眼睛才醒悟过来已经不是梦了,脸又唰一下白了,甚至整个人马上挣扎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贺天。
贺天以为他疼得脑子不清醒,释放着信息素想着去抱他,结果被眼前的人打了一下手,听到那人无比拒绝的话:“出去。”
虽然之前想着如何补偿,但是一直以来的天之骄子被人拒绝,还是被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人拒绝,心里莫名不爽,手握成拳放在大腿边,宛了莫关山一眼便一声不吭地走了,走前还把门甩得巨响。
莫关山被那门声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的时候心都在作痛,但是并没有跑去挽留而是坐在床边抱着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五悠]Omega也能当军校生吗
abo军校设定,alpha五xomega虎
合志《燃灰之触》解禁
虎杖悠仁是在今年夏天进入咒术高专的。
咒术高专是一所专门以培养精英咒术师为目的的学校,采取全封闭、军事化的管理,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学员大多成为了咒术界鼎鼎有名的人物,甚至还有一些格外优秀的,成为了咒术界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但咒术高专也有为人诟病的一点,那就是这所学校只招收alpha和极其优秀的beta,咒术高专自成立起招收的beta数量就屈指可数,更别说这几个寥寥无几的beta可能还是高专上层为了堵性别平权者的嘴勉强招收的。虽然那几个beta里也有做出不错成绩的人,但比起从咒术...
abo军校设定,alpha五xomega虎
合志《燃灰之触》解禁
虎杖悠仁是在今年夏天进入咒术高专的。
咒术高专是一所专门以培养精英咒术师为目的的学校,采取全封闭、军事化的管理,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学员大多成为了咒术界鼎鼎有名的人物,甚至还有一些格外优秀的,成为了咒术界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但咒术高专也有为人诟病的一点,那就是这所学校只招收alpha和极其优秀的beta,咒术高专自成立起招收的beta数量就屈指可数,更别说这几个寥寥无几的beta可能还是高专上层为了堵性别平权者的嘴勉强招收的。虽然那几个beta里也有做出不错成绩的人,但比起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出色alpha来说,他们的那些成就根本不值一提。
虎杖悠仁作为一个omega,本来是没有机会进入咒术高专学习的,但今年夜蛾正道上任后,对咒术高专的校规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包括s级alpha不再享有单人宿舍的福利,而是和其他等级的alpha一样,组合成双人宿舍,这个举动相当于一个信号,预示着他将取消s级alpha在校内的所有特权。五条家的小少爷听说这件事之后,狠狠地发了一顿火,并直接跑到校长室去质问夜蛾正道,要是自己易感期暴走了把同寝室的室友杀了怎么办?
alpha的易感期是个很棘手的东西,对同类像是对待仇人,对omega则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等级越高的alpha越是如此。五条悟的每次易感期都足以在校内拉起警报,alpha们一个个严阵以待,恨不得随身带着洒水壶往他身上喷抑制剂。然而s级alpha的抑制剂也是很贵的,而且还只能凭借性别诊断书在医院限量购买,所以那些可怜的普通alpha们只能一边忍受着他极其强烈的信息素味道,被身体的排异反应逼得上吐下泻,一边祈祷着学校里不存在的omega去安抚他暴走的信息素。
夜蛾正道听了他的控诉,挺严肃地点点头:“那给你安排个beta做室友不就好了?”
然后五条悟就索性不来上学了,因为他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不需要室友,然而夜蛾正道完全忽视了他的诉求,甚至还要硬给他塞一个beta室友,五条家的家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夜蛾正道亲自登门拜访,却被五条家的人拒之门外,他们说家主现在心情不是太好,正在里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夜蛾先生应该不是s级alpha,如果承受不了他的信息素压力的话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他比较好。
五条家的人把话说得很客气,夜蛾正道也很客气地说那你们转告一下他,如果他一个月之内不来学校报道,我们咒术高专就会把他除名了。
说完,夜蛾正道就回到了学校,进行了第二个壮举——
宣布已被标记的omega可以入校就读。
这一举动在咒术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咒术高专自成立起,就没有招收过omega学员。夜蛾正道对此做出的解释是,已经被标记的omega不会无意识地释放出引诱alpha的信息素,而且被标记过的omega不会再迎来发情期,只有在标记过自己的alpha身边才会发情,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招收omega学员的风险。一部分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另一部分人却对此持坚决且激烈的反对态度,夜蛾正道一概不理,贯彻执行新的规定,于是虎杖悠仁就赶上了这个好时候,以被标记过的omega身份成功入读了咒术高专。
虎杖悠仁入学的那天是个大好晴天,他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咒术高专校内,旁边路过过的都是alpha和beta。因为咒术高专是首次招收omega,对omega各方面的要求都比较严格,所以虽然出台了这个政策,但还是很少有omega敢报名尝试,这就导致了校内的性别比例依然严重失衡:alpha占了绝大部分,beta其次,omega最少。虎杖悠仁拉着行李箱走了大半天都没看到一个omega,倒是有不少alpha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他,然后和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虎杖悠仁就当听不见,自顾自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他在开学前几天接到学校工作人员的通知,问他介不介意住一个alpha曾经住过的房间。
“什么?”虎杖悠仁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alpha住过的房间?”
“对,那个房间之前是有一个alpha在住的,但是那个alpha……”工作人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很久才说,“那个alpha不满校长给他安排室友,所以就索性不来上学了。”
虎杖悠仁惊讶地张大了嘴。
因为不满校长给他安排室友……所以就索性不来上学了?
这也太任性了吧?
还没等他细想,工作人员就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总之,那个宿舍以前是他一个人住的,现在他不来了,那个宿舍也就空出来了。虽然那位学生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走,但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返校的……如果他回来了的话,校方会另外给你安排宿舍,你看这样可以吗?”
工作人员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虎杖悠仁抿了抿唇,想着那个alpha既然已经搬走,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自己也就相当于住进了一个新的单人宿舍而已。他并不介意那间宿舍之前住的是alpha、beta还是omega,而且工作人员既然这么问他,肯定是因为宿舍不够了,让校方短时间内再给他找一个空着的宿舍出来也不太现实,于是就低低地“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同意了。
“什么,你同意了吗?”工作人员大喜过望,接着又迟疑着问道,“那你的alpha没有意见吗?”
虎杖悠仁几乎要脱口而出说他没有alpha了。
他不是有意想骗人的,但咒术高专是唯一一所招收omega的咒术军校,咒术学校本来就不多,既是咒术学校又采取军事化管理的就更少了。虎杖悠仁对自己要求很高,他不仅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咒术师,也想要锻炼自己的意志和体魄,咒术军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学校。本来因为性别原因,他都准备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去报其他不限制性别的学校了,但是今年咒术高专开始招收omega,他正好又到了升学的年龄,如果放弃这次机会,去了另一所学校,他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虽然他不是被标记过的omega,可他还是报了名,他认为自己只要带够抑制剂就没什么问题,而且虎杖悠仁和别的omega不同,他天生信息素就很淡,不仔细闻的话基本闻不出来。之前在上普通学校的时候,就很少有alpha能闻出他的信息素,如果不是戴着防咬颈圈,甚至很多人都会把他的性别误认成alpha。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虎杖悠仁觉得自己不必担心——咒术高专是一所军校,对学生的要求和管理都很严格,应该没有alpha会冒着被退学的风险去勾搭一个有主的omega。
虎杖悠仁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宿舍,先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就开始把alpha留在宿舍里的东西都收进柜子里去。
alpha留下的东西很多,而且几乎没怎么整理过,这让虎杖悠仁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推开宿舍门,和他面面相觑。但工作人员已经跟他斩钉截铁地保证过alpha没有一两年估计不会回来,就算他突然决定回学校住,校方也会想办法给他安排一间别的宿舍,这才让虎杖悠仁彻底放下了心,并答应搬到这里来。
咒术高专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的,而且不是上下铺,而是两张分开的床。虎杖悠仁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上铺好了自己的床上用品,然后不经意间扫了一眼alpha的床。
alpha的床上还整整齐齐地铺着床单,连被子和枕头都还在,床上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猫咪抱枕,抱枕是白色的,看上去很新,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能感觉出手感不错。他好奇地走过去,用手摁上那个抱枕,结果那个抱枕居然在他的手用力摁下去的时候软绵绵地陷了下去,他吓了一跳,触电般地收回手,然后又有点心虚地把抱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不过……alpha也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吗?
可惜他不来上学了,不然还真想见见喜欢这种可爱东西的alpha长什么样子。
虎杖悠仁这么想着,把清空了的箱子放在柜子顶上,然后就出门去办各种入学手续了。
咒术高专的入学手续并不算繁琐,虎杖悠仁办完回宿舍的时候时间还早,他给自己的爷爷打了视频电话,爷爷毫不客气地选择了挂断,并打来电话凶巴巴地命令他早点睡觉。虎杖悠仁只好无奈地应下来,听话地上床睡了。
也许是因为从仙台赶来东京太累,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有点迷糊,伸手摸索着枕边的位置想把闹钟关掉,结果却摸到了一个人的手。
虎杖悠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向床边的不速之客,发现那是一个白发蓝眼的alpha。
眼前的alpha和那张床上的猫咪抱枕长得一模一样,不禁让虎杖悠仁怀疑那个抱枕就是他照着自己的样子定制的,就连那副冷淡中带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一模一样。虎杖悠仁看到alpha蹲在他床边,将手随意地搭在他的床上,像是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冒犯似的,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虎杖悠仁不知道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盯了自己多久,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一直盯着自己,他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五条悟看到omega坐了起来,眉头先是皱了皱,接着就语气冷淡地问:“醒了?”
虎杖悠仁点点头,然后咽了咽口水,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是原来住在这里的alpha吧。”
“你知道?”五条悟看上去有点意外,但他很快就把脸上的意外表情收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命令他,“算了,你知不知道也不重要,既然我回来了,你就从宿舍搬走吧。”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
学校的工作人员是说过只要alpha回来就帮他另外安排宿舍,但他的语气也太让人生气了吧?
明明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住进这间宿舍的,昨天还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收拾,凭什么第二天要被这里的原主人赶走?
虎杖悠仁压着火气,对他说:“前辈,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安排我住在这里的,他们当时告诉我,你至少要过一两年才会回校,你回校之后他们会立刻给我安排别的宿舍。现在他们还没有联系我,就算我肯搬出去,也不知道要搬到哪里,而且我还需要时间收拾东西,哪有前辈这样一上来就让人搬走的道理?”
五条悟沉默了。
他沉默不是因为被虎杖悠仁说动,而是太久没有人敢当面驳斥他了,五条悟过惯了唯我独尊的日子,第一次被一个omega说教,这感觉……
还挺新鲜的。
虎杖悠仁和他对峙了一会,看他没有说话,就以为他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了,刚才的火气也因此消下去不少:“我先去上课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
“你不想搬走,难不成还是想住在这里?”五条悟突然开口道,“你的alpha知道你想和别的alpha住一个宿舍吗?”
这个人……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虎杖悠仁愤怒地瞪着他,刚刚才消下去的火气又“噌”的一下冒了上来:“是啊,我就是想住在这里,前辈既然已经休学了,这个宿舍本来就不该一直为你留着吧,搬出去的应该是前辈才对。”
五条悟被眼前omega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气笑了:“好啊,那我们就住在一起。”
虎杖悠仁没有再理他,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下床洗漱,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去上课了。
他以为alpha那句话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毕竟就算是被标记过的omega,也不会随随便便和其他alpha住在一起,但他低估了五条悟言出必行的能力,总之不知他和校方那边说了什么,又做出了什么样的保证,校方竟然真的同意他们住在一起了。
虎杖悠仁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找到了五条悟,问他究竟跟校方说了些什么,才让他们答应了这么无厘头的要求。
“就实话实说啊。”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因为早上的争执,他对虎杖悠仁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我跟他们说你是被标记过的omega,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又没有反应,而且我又是自控力最强的s级,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如果我对你做出了袭击行为,我可以接受退学处分,他们听我做出了这样的保证,又问这个决定是否经过了你的同意,我说你也想住在这里,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不会不认账吧?”
虎杖悠仁哑口无言。
因为他确实是在气头上说了自己也要住在那间宿舍的话。
他没想到他那句话会成为alpha算计自己的筹码。
alpha看到他面色不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像是炫耀自己的胜利似的将脸凑到了omega面前,用挑衅的语气问:“怎么,害怕了?还是说悠仁你有什么不敢让我知道的秘密?”
还真被说中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个没有被标记的omega,估计最轻的后果就是被退学了。他好不容易才进入了咒术高专,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如果现在才提出不想和他住在一起,又显得太过刻意,反而会加重alpha的怀疑。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和alpha有过多接触就好了。
想到这里,虎杖悠仁捏紧了拳头,梗着脖子对他说:“没有,既然这样,那以后就请前辈多多指教了。”
五条悟反倒愣了一下。
虎杖悠仁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当天晚上,五条悟把自己的同班同学约到学校的咖啡厅里,让他们听自己倒苦水。
“你们听我说啊……”五条悟破天荒点了一杯含酒精的饮料,苦着脸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然后一边做出嫌弃的表情,一边跟他们抱怨,“我本来只是想吓吓那个omega,让他主动搬出去而已,其实我根本就没和学校那边说,他们今天早上甚至还让我搬出去,那本来就是我的宿舍,凭什么是让我搬出去啊?而且夜蛾校长不是让我一个月内回来吗,又怎么传出去我要休学一两年的啊?”
夏油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毕竟夜蛾校长的说法大家也不清楚……看你当时那个架势,确实像是一走一两年的样子。不过这也不是你编了一大堆瞎话告诉后辈校方已经同意你们住在一起的理由吧?”
“我也没有办法啊。”五条悟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我怎么知道他就算这样都不肯搬出去。”
“看来你是真要和一个omega住在一起了。”家入硝子说着,完全没有一点要替自己同学担心的样子。
五条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行!”
“现在说不行也晚了。”夏油杰拍拍他的肩膀,“接受现实吧,悟,然后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有番的omega,不要对人家做出什么袭击行为。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是不会无意识散发出信息素的,而且他只有在自己的alpha身边才会发情,这你可以放心,然后剩下的就自求多福吧。”
五条悟哀嚎一声,又喝了一大口含酒精的饮料。
等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的时候,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了。他本来就酒量奇差,虽然成年了,却很少喝酒。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借酒浇愁,他也不会喝那么多含酒精的饮料,导致现在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平时十分钟就能到的宿舍愣是走了二十分钟,而且在开宿舍门的时候,钥匙还好几次对不准锁孔。
五条悟开个锁都把自己开生气了,推开门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
出乎意料的是,宿舍里好像没有人。
五条悟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他醉得不轻,但还是记得自己有个舍友的。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呢?
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子里停留了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他下一秒发现自己想吐。
五条悟捂着嘴,冲到了宿舍内的厕所门前,但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拧不动那个门把手。
他有点着急,忍不住用力拍着门,对里面的人喊:“虎杖悠仁,你在里面吗?快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等……等一下!”虎杖悠仁的声音有点抖,还透着一丝惊慌。
五条悟没有耐心去分析他那丝惊慌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已经没法再忍耐下去了。
他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门,然后就看到了虎杖悠仁慌慌张张地转过头来,一双琥珀色眼睛湿润而迷茫地盯着他。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闻到了厕所里浓度超标的信息素,omega的身上还散发着冷气,头发也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冲过冷水澡的样子,信息素浓度这么高,又在并不算热的天气里冲冷水澡……
答案几乎昭然若揭。
五条悟的酒醒了大半,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表情尴尬的omega,看到他脸上的潮红因为自己突然的闯入而褪得干干净净,他甚至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秘密败露的苍白。他慢慢朝着omega走过去,眼尖地看到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像一只警惕着猎人的小老虎,五条悟站定在他离他不远的地方,用笃定的语气说:“你没被标记过吧。”
被标记过的omega不会再迎来发情期,而是在标记过自己的alpha身边才会发情,他们双方的信息素都对对方有致命的吸引力,与此同时,将不再对其他人的信息素有反应。
所以,既然虎杖悠仁进入了发情状态,而这里又没有所谓的标记过他的alpha,那只能证明他根本就没被标记过了。
五条悟已经彻底酒醒酒了,但呕吐的冲动还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把推开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虎杖悠仁,然后对着马桶大吐特吐了起来。虎杖悠仁在出去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下来替他拍背顺气。alpha吐了很久才停下来,按下马桶的冲水键之后,就立刻跑到洗手池那里洗了把脸,冷水和舍友其实是未经标记的omega的冲击已经让他的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忍受不了自己口腔里有呕吐物的味道,所以仔仔细细地漱了个口,然后才抬起脸来,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全然清醒的模样,用双手拍了拍沾满水珠的脸,这才回头看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已经从刚才的惊慌中冷静下来,他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已然清醒的alpha,低声道:“对,我是未经标记的omega,希望前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按五条悟的性格,这时候就该果断地拒绝,然后对他大肆嘲讽一番,什么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还不肯从宿舍搬出去,现在被我发现秘密了知道求我了。但是看到虎杖悠仁认真中带着一丝恳求的模样,他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恶,难道说omega天生就有让alpha心软的魔力吗?
“前辈,我想留在这里,所以请你临时标记我。”
虎杖悠仁拉开了衣领,omega鲜嫩而未经标记的腺体呈现在五条悟眼前。
他想他应该向校长告发他,即使夜蛾正道对咒术高专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这好歹也是一所管理严格的军校,虎杖悠仁不仅是一个omega,而且还是一个未经标记、随时可能迎来发情期的omega。
临时标记是包庇罪,被发现了可能会被退学。
而未经标记的omega混进这所学校,一旦被发现,后果也是被退学。
五条悟用手搭上他的肩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腺体附近打转。
最后,他说:“好啊,就帮你这一回。”
alpha对omega的临时标记很简单,不需要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甚至不需要长时间注入信息素,只要短暂地咬一口就行。
但即使是这样,虎杖悠仁也从来没有被alpha临时标记的经历,他屏息等待着alpha的靠近,感觉到他的吐息喷洒在自己颈后的腺体上,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热意,他的神经不由得有些紧绷,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他的紧张,忍不住轻笑一声,问:“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吗?”
虎杖悠仁摇摇头,催促他:“快一点。”
他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撩拨。
然而虎杖悠仁这句话却被alpha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苍蓝色的眼眸暗了暗,然后用手按住omega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鲜嫩腺体咬了下去。
临时标记不需要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所以这一下持续的时间很短,但足以让虎杖悠仁感觉到疼痛。
五条悟做完临时标记后就放开了他,omega很快就将衣领重新立了起来,遮住了腺体上浅浅的牙印,五条悟也不拦他,笑着对他说:“这下我们可就是共犯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有了临时标记的关系,五条悟看虎杖悠仁竟然顺眼了许多,至少不像原来那样充满敌意了。这对虎杖悠仁来说是第一次临时标记,对五条悟来说也是,他觉得不管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自己标记了的人就像是被划进了自己领地范围的猎物,他欺负猎物可以,但如果有别人想要觊觎他的猎物,他是不会让那个人得逞的。
虎杖悠仁也发现了最近前辈对自己好像没什么距离感,不仅喜欢靠在他身上,还喜欢直接从后面搭住他的肩,问他跟班上的其他alpha同学在说什么。
那位alpha还没有直面过s级alpha散发出来的压力,顿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
“问你了吗?”五条悟不高兴地瞥他一眼,一下就止住了他的话头。
虎杖悠仁无奈地开口:“我们在说这次任务的事,前辈你接下来没课了吗,为什么会到一年级的教室来?”
“没有,”五条悟说,“我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接下来还得写报告。”
虎杖悠仁听到他说自己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忍不住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问道:“那前辈受伤了吗?”
五条悟愣了愣。
他本来想说别小看人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执行任务受伤啊,但是虎杖悠仁看起来又确实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他。alpha有些别扭地撇过头去,却弄巧成拙地将自己发红的耳根暴露在omega的视线里:“我没有受伤。”
“那就好。”虎杖悠仁笑起来,“前辈任务辛苦了,之后我去给你买糖吧。”
五条悟凶巴巴道:“你是在哄小孩子吗?”
虽然这么说,但却一点都没有拒绝投喂的意思。
那天虎杖悠仁因为加练的原因回去得很晚,校内唯一的商店已经关门了,他一边想着自己没有买糖回去,等下得好好哄哄生气的前辈了,一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往宿舍赶。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灯虽然全都开着,可五条悟却不在宿舍里。
他满脸疑惑地走进去,这才看到五条悟的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虎杖悠仁戳了戳那个小包,结果那个小包还抖了抖。
一个白色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
虎杖悠仁忍不住捂住鼻子,声音闷闷地问他:“前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悠仁?”五条悟把怀里已经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猫咪抱枕扔在一边,一把抱住了面前的虎杖悠仁,“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虎杖悠仁愣了下,不知所措地拍拍他的背,说:“因为我们加练了,前辈,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啊?”
五条悟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的话,就是承认了吧?
虎杖悠仁尽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问他:“前辈打过抑制剂了吗?”
五条悟在他怀里点点头,含含糊糊地说:“可是没有用。”
虎杖悠仁有些犯难了。
他感觉到从五条悟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如果是在公众场合,他毫不怀疑五条悟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到了足够触发报警器的标准,更何况他自己还是个未经标记的omega,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一个易感期的alpha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危险。
虎杖悠仁想把五条悟的手臂掰开,但alpha的手臂却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论怎么掰都掰不开,同时眼泪也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不停地从发达的泪腺里流出来,甚至打湿了虎杖悠仁身上的衣服,他只好轻声哄劝易感期粘人得不行的alpha:“前辈,你先放开我,我帮你出去买抑制剂好不好?”
“不行。”五条悟摇头,“你就在这里。”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只好说:“好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五条悟将信将疑地放开他,怕他被自己放开之后就会立马逃跑,他那双苍蓝的眼睛在放手过程中还一瞬不瞬地把他盯着,就跟害怕和大人走散的小孩一样。
虎杖悠仁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忍不住笑了笑。
五条悟有点不高兴了,他抽了抽鼻子,问虎杖悠仁:“你笑什么?”
“没什么,”虎杖悠仁轻咳两声,安抚他道,“前辈实在难受的话就睡觉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五条悟点点头,可易感期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即使再怎么酝酿睡意也没法睡着。
而且因为易感期时的信息素浓度比平时要高好几个等级,就算是虎杖悠仁这种本身信息素较淡、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omega也不自觉地受到了他的影响。
等虎杖悠仁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对的时候,他的信息素也无意识地散发了出来,空气中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让他的身体也跟着燥热了起来,虎杖悠仁喘着气,迷迷糊糊地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想要去找抑制剂,可易感期的alpha根本不会让他那么做,直接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虎杖悠仁一下子失去平衡,跌到了他身上,额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疼得发出了嘶声,五条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下巴,跟怀里的omega撒娇:“好疼。”
“所以说你拉我干什么啊……”虎杖悠仁有些无奈地抱怨,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下巴有没有事。
还好五条悟的下巴只是红了点而已。
他说:“是悠仁先骗了我,你跟我说过你不会离开的。”
虎杖悠仁耐心地跟他解释:“我没有骗你啊,只是你的信息素太浓了,我想先去打抑制剂而已。”
五条悟沉默了。
虎杖悠仁以为他这是默许自己去拿抑制剂的意思,于是松了口气,想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五条悟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用力地揽进怀里,声音闷闷地问:“不能不去吗?”
“什么?”虎杖悠仁被他的手臂箍得有点难受,他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五条悟,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蓝色眼睛,他甚至还能看到有眼泪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停打转,像是下一秒就要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似的。平时强大的alpha此刻脆弱得简直像是一只在饲主脚边打转的猫咪,将自己柔软的肚子袒露出来,让人舍不得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更舍不得把他放在原地不管。
虎杖悠仁底气不足地道:“但是如果我不去打抑制剂,我们就这样待在一起的话,可是会很危险的啊。前辈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的信息素已经对我造成影响了,虽然我现在还能意识清醒地跟你说话,但下一秒的事谁也说不准,最糟的情况是,我可能……”
我可能会进入发情期。
虎杖悠仁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五条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双苍蓝眼眸里的独占欲让虎杖悠仁几乎移不开视线,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却无法逃开。身边都是alpha的信息素,那些信息素似乎下一秒就会渗透他的皮肤,融进他的血液,将他从里到外都染上alpha的味道,他仿佛在被一头势在必得的野兽注视着,虽然知道他随时都可能对自己伸出利爪,但危机感和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只能僵在原地。
alpha声音沙哑地开口:“悠仁,我想标记你。”
虎杖悠仁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五条悟口中的标记和他们以前的那些临时标记都不一样,他的语气要比之前更加认真,也更加不容拒绝。但他还是不想就这样草率地下这个定论,于是他试探着,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前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永久标记你的意思。”五条悟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易感期的alpha脸颊滚烫,还带着一点泪痕,他用认真的语气对omega道,“悠仁,我想过了,既然你想留在这里,我就会帮你留在这里,但每次都用临时标记太危险了,我们都不知道临时标记是不是每次都能够帮你渡过难关,让你不被其他人发现身份,所以永久标记是最好的方法,你被标记之后就可以一直留在咒术高专学习,成为优秀的毕业生。”
他很少这样耐心地跟人解释自己作出决定的原因,虎杖悠仁认真地听着,心里除了松一口气之外,竟然隐约感到有些失落。
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原因。
可他也说不出自己想听到的是什么。
五条悟顿了顿,缓缓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留在这里。”
虎杖悠仁倏地睁大了眼睛。
他想,没错了,这就是他最想听到的话。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提出永久标记,所以才想帮他渡过难关,所以才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抱住了alpha,对他毫不设防地露出了自己的腺体:“嗯。”
“前辈,我也喜欢你。”
看来以后,他都不用担心被退学了。
《长能耐了》
晚上莫关山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但是表情比下午好多了,眉头也不是很皱,还是抱着贺天的腰睡得很香。
九点多的时候莫关山的电话响了好几次,终于到第五次的时候贺天不耐烦地接听了,对面传出来的声音让贺天很不爽。
“小红毛,才上了多久班就旷工呢。”对面的声音妖媚中还带了点调戏的味道,让握着手机的贺天拳头都紧了紧。
他也不给人机会说完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他以后也不会来了。”
对面的夜气的直跺脚,听声音冷的让人无语,这不会是莫关山的alpha吧……但是小红毛怎么没有说,辞职不应该当事人说吗,md离谱,独裁的alpha。......
晚上莫关山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但是表情比下午好多了,眉头也不是很皱,还是抱着贺天的腰睡得很香。
九点多的时候莫关山的电话响了好几次,终于到第五次的时候贺天不耐烦地接听了,对面传出来的声音让贺天很不爽。
“小红毛,才上了多久班就旷工呢。”对面的声音妖媚中还带了点调戏的味道,让握着手机的贺天拳头都紧了紧。
他也不给人机会说完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他以后也不会来了。”
对面的夜气的直跺脚,听声音冷的让人无语,这不会是莫关山的alpha吧……但是小红毛怎么没有说,辞职不应该当事人说吗,md离谱,独裁的alpha。
要说夜能开这么大的酒吧人肯定不少本事,又刚好莫关山他还挺感兴趣,贺天这举动无疑是点燃了他的较劲之火。
我特么要看看什么alpha这么拽这么独裁,找到莫关山轻而易举,随便个追踪手机定位都能找到,但是比起刚认识不久的莫关山还是事业更加重要,夜打算等七点再去探访。
因为莫关山睡了很久都没醒,贺天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程骁刚加完班回家洗完澡打算洗刷睡个好觉,结果贺天一个电话又让他哀声连连却不能反抗,怼贺天可以但是一定要干事,贺家让程家做啥就得做啥,而且要做的最好,毕竟他真的不想20好几还被他爸拿着个铁鞭揍。
毕竟贺家救了整个程家。
“不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做完检查程骁黑眼圈都重了许多,带着怨气慢慢地收拾着行李箱,一边收拾还一边尽心尽责地展示自己的专业领域。
“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都没试过omega腺体被咬这么恨的,现在已经结痂了你就偷着乐吧,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把omega咬死。”
“………………”
“而且刚刚用信息素检查仪跟腺体健康检查仪测了测,信息素太低了,昨天那信息素浓度就像是要把自己燃烧殆尽一样,健康也很不健康,腺体受损过,而且当时应该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破损算是最严重的那一类,omega腺体破损,信息素浓度非常低,这样子的omega很难会活的久。”
贺天的手不自知地握紧了,他不知道听到这些话什么心情,但是他知道他没有高兴,没有觉得要解脱的得意,反而像是心里有一大块地方落空了,突然空了,让他觉得很难受。
明明莫关山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但是却好像,比陌生人还陌生,对啊,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莫关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心里都是对他做过的事情的不快活,但是,其实就像程骁说的,当初只要自己动一下手指,这个世界就没有莫关山了,哪里来的后面,自己到底是憎恨还是活在不自知的纵容。
“腺体损伤没得治吗?”嘴里是苦涩的味道,甚至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唇都在抖,即便声音有多稳。
“有啊,但是什么东西都要说个天时地利人和是不是,缺一样结果就完全变了,太晚了,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现在治疗只能说不会让腺体继续恶化。”
已经收拾完药箱正要扣上走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打开箱子翻箱倒柜起来,最后才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贺天,好像是报纸的一部分。
“日本那家全球顶级的药业公司,近十年都在研究腺体康复的实验,我记得君澜姐是那个团队的一份子,你可以问君澜姐相关的信息。”
“最近这个研究因为耗钱费力又进展不大,好像公司高层已经商议停止了,你要是感兴趣入个股救一下万一真研究出来了你可是给医药界帮了个大忙。”
“…………”
望着那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程骁就知道他听进去了,他其实主要是帮贺大少那边,贺天他是不太管的,但是他出声就必须要干,而且从小玩到大两人因为中间各自追求的不同生疏了不少,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程骁觉得自己多嘴也情有可原。
“贺天,其实多多少少我都知道你跟这个omega的事,要说你又没有少块肉,甚至在生理上你还赚了不少。”
“要是不喜欢,就放手吧,如果他再缠着你,你就狠一点就行了,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把人弄得这么糟糕。”
“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却要终身biaoji,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折磨,我说真的,你还不如把他杀了吧。”
程骁低下头捏着药箱的手已经紧到发白:“这样对他,对一个omega来说……太不公平了。”
“太痛苦了。”
程骁的话像一滴微不足道的水,轻轻地落在湖面,却是这么小的一滴水让湖面泛起了一层有一层涟漪。
程骁走后贺天呆坐了很久,久到腰发麻他才动了动,莫关山还是抱得他死紧,慢慢地让自己挪动靠到床头,那人实在睡太死,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手不知不觉地扶上那夺目的红发,莫关山的头发看上去扎扎粗粗的,但是摸着很软有点小刺毛的手感,非常舒服。
手在头发上扶了又扶,慢慢地移到了腺体的位置,手指触碰到的时候很轻,轻到以为在抚摸什么希世奇宝,原本是最光滑的地方现在却硌手得很,上面全是小疤或者凝结的小血块。
眼睛呆呆地望着熟睡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从腺体移到了那人的紧闭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然后是薄薄的嘴巴。
用手轻轻地掐了掐那脸蛋,要说莫关山的皮肤是真的好,嫩的都能掐出水,跟他那暴躁跳脚的性格完全不符合。
真好看啊……
当完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心里跳出了什么话的时候,贺天猛地把手移开,然后不知所措地拦住了床头架。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好像第一次见的时候,甚至是后面相处了之后这种想法都会时不时地冒出来,只是后面被所谓的仇恨遮盖了,然后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又蹦了出来,让贺天措手不及。
知道了很多真相后,似乎对于莫关山的态度还是想法都改变了,就好像,一直都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安慰,解释和真相知道了,就好像天晴了一样。
原来是误会,太好了的感觉。
即便行为和态度还是死要面子假装冷漠,其实内心已经比谁都觉得松一口气。
误会的话,他还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只要我重新对他好,他肯定会留在我身边的。
想起莫关山腺体之前已经损坏过,贺天心里很不舒服,明明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却是比陌生人还要不了解,啊对啊,怎么了解呢,只从被胁迫后他好像从来没有拿正眼望过莫关山,仇恨蒙蔽了他的心,他假装不听不问,把满身的刺都向着一个人,把所有的愤怒与不屑都推到那个人身上。
因为,他以为,即便自己再怎么样那个人都不会走的,他一直都这么笃定,但是现在却偏离了他的预想,打碎了他的自信,原来真的是会走的,只是在等失望攒够。
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问清楚莫关山之前发生过什么,腺体损伤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他必须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会造成腺体损伤。
打电话的时候贺天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轻抚着那火红的头发与释放着温和安抚的信息素。
莫关山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在一望无际的黑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正当他因为着急与对未知的害怕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他便振作了起来往不断往亮光那跑,本身是小小的两点慢慢地变成了人高的亮球,他猛地加速跨到亮球里,却是一段强光直袭他的眼睛以至于他只能猛地闭上还要拿手当着。
睁开眼的时候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便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周围,熟悉的书桌,熟悉的衣柜,熟悉的地板,熟悉的房间……
突如其来的喜悦与惊喜像电流般猛地流过他的全身。
用手摸了摸脖子后面,光滑平整,没有任何凹凸。
他回来了。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房门被打开,贺天拿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满脸担心与自责:“终于醒了,吓死我,撞到桌角晕过去了,火急火燎带你去医院幸好医生说你只是不是很严重的短暂性脑震荡。”
把粥放到桌边,完全没听到那人的动静,贺天疑惑地抬起头,发现那人眼睛通红的望着自己,心顿时漏了一拍,还没做出反应那人便突然用力地抱紧自己,这几天莫关山太主动了以至于他觉得就是磕疼了撒娇,便心里美的不行,也抱着他的心肝一边用手拦住腰一边用手轻拍他的背部:“磕疼了?没事啊,老公亲一下就没事了。”
原本以为莫关山会像这几天一样听到老公这称呼会脸红但是不会太大反应,结果今天他就背部挨了一拳,那人暴躁活泼的性格又回来了:“你要不要脸!”
不知道为什么,贺天觉得这样的莫关山才是他想要的,虽然前些天莫关山表现得非常乖且温顺,但是重新体会到他的傲娇小辣椒脾气贺天怀念得把他抱得更紧。
《长能耐了》
莫关山是饿醒的,感觉灵魂跟身体都被掏空了,睁眼的时候窗帘已经遮不住外面的烈日,习惯性地想要伸一下腰,结果因为一动哪哪都疼得厉害,特别是后颈跟不可描述的地方,疼得他一动就赤牙咧嘴的,即使醒了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扭头望了望旁边,发现贺天竟然还没醒,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嘴微微张着还打着小呼噜,看上去就睡得很香。
莫关山:“………………”
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次次都是你这么惬意老子要累的要死要活,忍着疼痛想着坐起来把那人给打醒,结果坐起来已经拿了他半条命,身上湿乎乎的那地方还能感觉到有yeti流出来,老脸一红,缓慢地下了地想去厕所洗个澡,......
莫关山是饿醒的,感觉灵魂跟身体都被掏空了,睁眼的时候窗帘已经遮不住外面的烈日,习惯性地想要伸一下腰,结果因为一动哪哪都疼得厉害,特别是后颈跟不可描述的地方,疼得他一动就赤牙咧嘴的,即使醒了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扭头望了望旁边,发现贺天竟然还没醒,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嘴微微张着还打着小呼噜,看上去就睡得很香。
莫关山:“………………”
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次次都是你这么惬意老子要累的要死要活,忍着疼痛想着坐起来把那人给打醒,结果坐起来已经拿了他半条命,身上湿乎乎的那地方还能感觉到有yeti流出来,老脸一红,缓慢地下了地想去厕所洗个澡,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绊了一下,一看,是自己的手机。
想起昨晚应该是录音来着,顿时身上也不疼了,动作利索地捡起地上的手机,一点屏幕,屁反应都没有,没电了,莫关山咒骂了几声便去给手机充上电,才到衣柜那拿了一套衣服进了浴室。
也不知道录上了没有。
洗澡的时候温水流过后颈疼得他嘶嘶哈哈的,对着镜子做最大的转动看着自己后颈全是干了的血块,用手去拔了下疼得他感觉脖子快被咬断了,只是留了点肉连着自己的头,因为被咬的太惨烈,莫关山洗澡的时候只能轻轻地泼点水上去,完全摸都不敢摸。
瘸着脚出来贺天还没有醒,也对,昨晚这货精力旺盛到让他完全吃不消,后面叼着自己的后脖子咬的莫关山差点叫救命,都怀疑他是报复来的,咬的途中想要挣脱结果被贺天一手掐着下巴,一手从腰后面穿到前面死死地按住胸口,整个人都压在莫关山身上,弄的莫关山又疼又喘不过气,没多久因为体力不支呼吸不畅累晕了过去。
洗完澡的时间手机已经是可以开机了,一打开就首选录音,最近的一条长达4小时,打开就是贺天那傻啦吧唧的告白,莫关山松了一口气,幸好还在,就前面那十来秒是贺天的告白,后面的莫关山不听都知道是什么,一想起来脸就红的滴血,不管了,等一下就让他听前面就行,不信治不了他。
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要上班去了,幸好现在只是早上十来点,洗完澡就不困了就是饿的慌,肚子完全空空如也,因为走不了路只好点了外卖,等外卖的时候没事干就挨着床边看着旁边的人发呆。
啧,这脸,这身材,但凡贺天长得不这么完美一些,他俩哪哪都能擦过,不过不管在哪这性格都是存心气死莫关山的。
因为点的很近的外卖,不到一会就到了,贺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掐着点醒,莫关山刚打开盖子,准备掰筷子的时候那人就慢慢地动了起来,然后莫关山便看着他坐起来,先是眼神迷离,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结果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一下子弹了一下,再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就看见莫关山,眼神从不可思议再变成了略带愤怒。
一看他这个表情莫关山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然后按下了录音。
“贺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要走。”
“不是你赶我走的?”
“……我没有……赶你走啊,我好想你……”
“…………………………”
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莫关山肚子抗议地叫了一声才打破了沉默。
再也不看床上的人,掰开筷子就开吃,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倒是给莫关山放松了一点,吃了一半都没感觉那人有动静,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转过来做出递出的动作,用冷淡的语气却做着温馨的事:“你吃不吃。”
“馄饨。”
见贺天还是没反应只是坐在床上看他的时候他才有的生气,便说了一句:“爱吃不吃”转过头继续自己的午饭。
还好心点他的,点他个姑奶奶。
本以为贺天会单方面僵持很久,结果莫关山说了没几秒就听到了动静,能感觉到贺天是慢慢地靠近这边。
“穿好衣服再过来吃。”
说完这句话莫关山明显感觉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又往反方向移动,应该是换衣服,过一会他便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凳子上,因为平价公寓本身很小,有一张小桌子就不错了,更是配了两张桌子,因为物质有限,他俩挨得还很近。
“吃完快滚,昨晚当时跟你打了一pao,你别放心上就行。”莫关山最擅长就是怎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本来以为贺天会恼羞成怒,结果那人只是愣住了,莫关山看着他捏着勺子的手都捏白了,过了一会又送下来沉默地吃起饭。
贺天这反应着实是让莫关山意料之外,既然没有自己想要的反应莫关山也不犯贱,再说就没意思了,两个人便在寂静诡异的氛围下吃完饭。
吃完后贺天就跟个渣男似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走了,从醒过来再到出门走掉全程一声不吭,招呼都没打,莫关山又气又难受,越发想念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他。
因为是半吊子水过来的,莫关山完全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也完全低估了这边世界观带来的原则,就贺天昨晚那凶猛程度,他一早起来既没打营养剂又没吃补充体能的药,贺天没走多久他便困了,想着睡一觉才上班,结果这一觉给他睡出烧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又冷又热,难受得他做梦都被火烧被冰砸,整个人捂在被子里都冷得不行,口又干,想要喝水但眼睛完全睁不开,呼吸也变得重了许多。
贺天其实出去是想买点营养剂跟药水来着,早上看莫关山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特别是脖子后面被自己咬的稀巴烂,看上去就有点惨不忍睹,脖子锁骨那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昨晚自己应该是残暴得让人害怕。
因为自己理亏在先,即便听了录音听了莫关山的冷嘲热讽他觉得没什么,只是莫关山说跟他dapao的时候着实让他气得不轻,但是看那人虚弱得只剩下一把嘴了贺天也不想跟他较劲,吃完打算出门买点药回来。
结果刚买完准备驾车回莫关山那破烂小公寓的时候,他哥一个电话又把他叫走了,说他跟进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问他现在方不方便回来,想着出来的时候莫关山还有力气说他贺天就觉得应该也没事问题,结果这一弄弄到了晚上七点多。
在外面买了点清淡的饭菜拿着药就往小破公寓楼上走去,结果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大胖子在门口徘徊着,贺天心里顿时一紧。
“你做什么。”
那胖子似乎很害怕他,一听到他的声音像是热锅上的蚂蚱一样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见到他更是转过身来缩在莫关山房间旁边的门口,应该是邻居。
“我我,我闻到里面很浓的花香味好像是信息素极度紊乱,会死……死人,我想进去看……看。”
一听到信息素极度紊乱贺天眼都瞪大了,把人撞开进去后便用力地关上了门,里面的百合花香非常浓,贺天从来没有闻过莫关山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快走到里面就看见床上鼓起了小小的一个包,贺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揪成一团,马上把药放在床边,蹲下来便只能看见莫关山通红的脸露在外面,除此之外的地方都被他捂得死死的。
用手摸上他的额头发现他烫的吓人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了,马上打了个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过来也要一段时间,自己需要在这段时间把烧给降下来,不然烧坏了,本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烧坏了就更加不聪明。
莫关山捂被子捂得很紧,贺天费了点力气才把他的被子卸下来一点,一卸下来莫关山就喊着冷,手也不停地扒拉,贺天无法只能把被子又盖到他脖子的高度,然后再在被子里面摸索着莫关山的胳膊,一摸到就被莫关山反抓着,可能是因为贺天热,也可能是因为信息素的问题,莫关山开始不断地往这边靠,贺天无法,只能坐在床边让人抱着他的腰,然后被他抓着一手去那床边的营养剂,照着莫关山被自己卡住的胳膊就往上扎。
等第一针营养剂扎进去后自己的腰是被彻底缠住了,贺天无法只能任他抱着,因为莫关山的脸就侧着埋在他的大腿上一点的位置,他的后颈对于贺天来说就是一览无遗,幸好他买药买的非常齐全,信息素安定剂都买了,但是现在让他无从下手的是,莫关山的后颈没有能扎针的地方,全是血块结痂,甚至还有两个很深但是已经不流血只留了两个孔的牙印。
把针先放一旁,怕莫关山等一下会疼的无意识挣扎,贺天想着按住他后肩颈的地方,结果应该也是很疼,莫关山皱着眉就开始哼哼唧唧,甚至无意识地那手去推他,贺天无法,只能再转过来一点,右手拿着针,左手按住莫关山的头让他头部和颈部动不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安定剂扎到那皮开肉绽的后颈,一进去莫关山反抗得非常剧烈,幸好他体力不支还神志不清,不然他就往贺天的腰子邦邦就是两拳。
即便莫关山一边无意识地喊着疼一边紧闭着眼流泪个不停贺天还是把安定剂稳稳地全输进去。
医生到的时候莫关山已经安静了不少,检查的时候莫关山甚至抓的贺天的腰紧紧的,一时半会竟然也弄不开来。
“啊这……”
“没事,就让他抱着吧。”
程骁无奈只能弄开些被子,一弄开看见那后颈程骁都倒吸一口气,一边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涂抹一边冷着脸数落起人来:“不是我说你贺天,虽然这omega威胁过你,但是你也太狠了点,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刀痛快。”
“你是咬多用力,不对,不是力度问题了,完全标记为了防止omega需要信息素或者出现异端反应alpha不都应该在旁边陪伴至少48小时以上吗,贺二少初中生理知识满分不会是抄的吧。”
“啊,忘了你跟这个omega有仇,但是有仇你把他扔这不管就行了,死了以贺家的势力还保不了你么,你还让我过来做什么,不会是弄好了又让他体验一次地狱套服务吧。”
“你还真玩挺bt啊。”
“……随你怎么说。”贺天知道自己理亏也不争吵,却是是自己做太狠了,最重要是他昨晚断片断的很厉害,想起一点忘了大部分,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莫关山的后颈自己都倒吸一口气。
要是谁把他脖子咬的稀巴烂他可能让那个人祖坟都没有。
好不容易弄完xianti打了吊针,程骁便想着检查一下mg部位,不然对于omega来讲那里发炎流血是大事。
结果一翻开被子还没摸上那人的裤子就已经感觉到无数眼刀向自己砍来了,程骁也不害怕,毕竟这人他已经拿捏住了,根本没在怕的,甚至还自顾自地脱下莫关山的kuzi后仔细地检查着。
“发炎了还流血,你真是让人无语。”
检查完身体状况便开了药丢贺天手上就提着自己的箱子准备要走,临走前也不忘了又嘲讽了贺天几下:“药有涂的有吃的,你瞪大你的眼看清楚点。”
“以后也不要那么禽兽了,跟faq 的老狗似的,omega那弱弱的体质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不是我说你贺天,你自己想要什么你好像都不知道,口上说的跟做的就很矛盾,要是你喜欢你放手或者下狠心一点啊,放在身边折磨有什么用,只会觉得你很bt而已。”
看那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程骁愤怒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就走了:“md,随你,折腾死了肯定是你心疼。”
“认清自己吧贺天,错了跟过了都是不可原谅的。”
程骁走了多久贺天就发呆着多久,程骁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但是听进去了又怎样,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腰上传来的温度滚烫热烈,贺天都觉得能灼伤他的心了。
《长能耐了》
公司的员工这几天就能看出来老板心情无比地好,又是突然发个奖励金,又是发了旅游券给大家鼓励大家请假休息一下,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值得他无比开心的事情。
其实让贺天这么高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他的莫仔这几天乖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自从那天看到他在沙发上发呆以为是遇到什么事情,结果自己抱了一下这几天莫关山给的回报多到让他像是做梦似的。
亲亲抱抱没有反抗,反而是脸红的像个番茄闭着眼回应自己,无论是回应亲还是回应抱都很羞涩,以至于贺天好几次都是玩火上身,最让他兴奋的是,每次引火烧身然后去引诱莫关山降火,本来那个一旦做那种事就又哄又骗的人现在却是每一次都沉默主动着,这是贺天......
公司的员工这几天就能看出来老板心情无比地好,又是突然发个奖励金,又是发了旅游券给大家鼓励大家请假休息一下,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值得他无比开心的事情。
其实让贺天这么高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他的莫仔这几天乖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自从那天看到他在沙发上发呆以为是遇到什么事情,结果自己抱了一下这几天莫关山给的回报多到让他像是做梦似的。
亲亲抱抱没有反抗,反而是脸红的像个番茄闭着眼回应自己,无论是回应亲还是回应抱都很羞涩,以至于贺天好几次都是玩火上身,最让他兴奋的是,每次引火烧身然后去引诱莫关山降火,本来那个一旦做那种事就又哄又骗的人现在却是每一次都沉默主动着,这是贺天一直以来都没体验过的生活,新奇又刺激。
今天回来顺带给莫仔买了他喜欢的三明治跟奶茶,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味道,莫关山在厨房捣鼓着最后一道菜,在旁边等出锅就被人重后面抱住了,被人亲了亲脖子后便听到了那个人沉稳的声音:“我回来了。”
用后脑勺轻轻碰了一下后面的人表示自己知道,然后便是两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聊天,从自己醒来到接受再到习惯现在的梦莫关山用了没有多少时间,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最希望能实现的生活。
梦里的贺天对他真的很好,好到他有些飘飘然,好到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因为老早没熬过夜,现在突然又要开始熬夜莫关山就没怎么能顶住,一回家洗了个澡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床上去了,没到几分钟人就累的意识模糊,渐渐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沙发他最记得,是家里面的黄色沙发,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结果想要开心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本来高兴的事情突然变得恐惧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的冷汗越发多,终于在这死寂般的环境下想起了一把声音。
“莫仔每天我们去试试西街的那家甜品店吧。”是贺天的声音,心里突然燃起希望,眼睛都瞪大了看着贺天从外面进来,但是下一秒希望便覆灭,贺天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他自己。
两人非常亲密,刚换鞋贺天便把那个莫关山抱起来两人倒在沙发上卿卿我我,虽然看上去确实是自己,但是莫关山还是受不了,他其实独占欲很强,只是被傲娇掩盖了而已,气愤地把眼睛闭上,可惜除了五官可以动其他像是被打了麻醉似的完全动不了,虽然眼睛闭上了,但是那声音可是越不想听越是从你个个破绽进入,要不是不能动莫关山都要气的抖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愤怒激起了他的任督二脉,他竟然受不了想大吼的时候真吼出来了,而且拳头还握紧了,整个人气的血气直接上来,脸红的像个小番茄,那一生咆哮倒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尼玛!我tm没有这么骚!”
身体一下子被刺得厉害,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划过脸颊打到床沿,夜晚的月光照在床沿显得环境清冷安静。
等心跳没有那么快,意识逐渐清醒才发现是梦,松了一口气倒回在床上,刚刚那个梦把他吓精神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还没到,狠狠地搓了下脸,空气中除了淡淡的百合香,还有一丝其他味道。
因为这边的世界设定让莫关山的嗅觉跟所谓的ao信息素察觉能力,此时空气中那不属于他的味道让他心中警铃大响。
小旅馆的构造很简单,一个很窄的厨房,床旁边有一扇门就是厕所,而大门外还有一小段的空间,此时此刻,那味道就是在那小空间或者门口外面散出来,而且这味道有点熟悉……
在床周围随便拿了个防身用的物品,悄无声息地走到开关旁猛地打开灯,小空间那没有人顿时松了口气,现在只剩下门外了。
往猫眼外看没看见什么人,但是味道越来越浓,那人肯定在外面,用防盗锁扣住门才打开,一打开那小缝就猛地掉出来一只手吓得莫关山像受惊的兔子向后跳了好大一步,谨慎地往前走去,瞧到是谁在门口莫关山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怪不得味道又熟悉又陌生,是雪松加酒味,也不知道那人喝了多少,整个人醉醺醺的脸蛋还通红,看上去很乖。
本来莫关山打算把那人的手收出去不管他,可惜看见那张脸他又不忍心,打开防盗锁那人没有门靠着不紧不慢地往地上靠,莫关山及时托住他的头才没有让他撞个包,坐在门口边让那醉人挨着自己的肩膀,因为是深夜了,贺天因为醉酒呼吸稍微有点重。
此刻的莫关山有点得意洋洋:“不是不在乎吗,这又搞哪一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啊贺天。”他嘟喃得不大声,但是,因为靠的近以至于有点吵到贺天,那人不满地皱着眉,头又往莫关山颈窝处钻了钻。
莫关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那人乖巧地坐在自己旁边他脑海就蹦出了个奇怪的想法:好像这边的alpha虎牙都比较尖,为了咬破那啥,脖子注入自己的什么东西来着。
斜着眼望了望旁边的人,抖了抖肩膀发现那人一的反应都没有,再用力地抖了抖还是跟烂泥似的随着莫关山摇晃的幅度摇摆,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这让莫关山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先把自己的坐姿调整好,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让贺天枕在自己身上。
实话实说那人不说话不睁眼没有思想的时候还挺好的,每次听到他的嘴说出的那些话莫关山都恨不得拿针线给他缝上。
慢慢地用两根手指撑起贺天的上嘴角,两只小虎牙就漏了个小尖尖,好奇地用手去摸了摸牙尖,发现还真是挺锋利,咬到自己那不得要命了。
想看看有多长…………
用一只手捏住贺天的脸颊,再用另一只手撑开贺天贺天的上嘴唇,这个行为有点滑稽,但是不影响莫关山观看贺天牙齿。
贺天的牙很白,也很整齐,除了两只小虎牙是尖的,其他都是平的,用手摸了摸虎牙的上面,发现不够,又捏着尖拨了拨,还挺结实。
他倒是玩的不亦说乎,完全没发现有人已经被他弄醒,正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待研究透了莫关山才收手,一扭头便看见贺天半睁着眼一声不吭地望着自己,吓得他心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呼吸都忘了。
“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了,这话听起来就是普通的疑问,没有生气也没有冷漠。
“我还想问你你过来做什么。”贺天是因为喝醉了说话很轻,莫关山则是因为深夜门还没关,说话很轻。
本以为贺天会反驳他的话,结果那人迷茫地望了望自己又望了望周围,然后艰难地坐了起来,双手开始往莫关山的脖子那抱。
“我……想……你了……。”
“不要走……为什么走了…………”
“明明一直都……在的……为什么要走了……”
这边贺天在委屈地申述,那边莫关山顶着那快两米的大块头撒娇,艰难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然后怼到了贺天的耳朵边。
“贺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要走。”
“不是你赶我走的?”
“……我没有……赶你走啊,我好想你……”
“你看看我是谁?”
贺天迷茫地抬了下头又把脸埋在了莫关山的颈窝,因为直接贴着莫关山的脖子,说起话来不但轻还闷,听上去特别委屈:“莫关山……”
啊,看来是真的没认错人……莫关山多怕在他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这样莫关山会毫不犹豫地捉着他的头发往外面扔。
“我回家……没看见你……赌气……回来……”虽然贺天说的口齿不清甚至语无伦次,但莫关山还是听懂了……我回家没看见你,以为你赌气,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庆祝……摆脱……摆脱了……喝了很多……但是我……没有高兴……”说到这莫关山明显听到他有点颤音,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正当他觉得不可能的时候贺天抬起头望着莫关山,莫关山呆呆地望着他那通红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抿着嘴,皱着眉望着自己:“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句倒是很流畅啊。
“我要说什么……”移开目光,莫关山怕自己再望几眼就心疼地厉害,捏着他的嘴就往上亲。
“你不是不喜欢我嘛,走了你又不高兴,不走你又不高兴,贺小少爷还真是难服侍……”
明明是很冷漠又带着点憋屈的话,但进到贺天耳里不但偷工减料还添油加醋更是篡改信息:“什么服侍我哥……”
“???”
“你喜欢我哥?”此时此刻莫关山顾不上他那清奇的脑回路了,因为空气中那雪松味浓烈了起来,甚至影响到了自己,是alpha的威压。
“你tm在说什么屁……”话还没说完贺天便猛地把他扑倒,两只手按着莫关山的手腕,力气出奇的大,莫关山都感觉要把他手腕给捏断,自己的其他部位也被贺天制服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
气愤地望向贺天却是像突然被浇了以冷水一下子把火扑灭了,贺天在哭,抿着嘴,眼泪不断地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莫关山一下子心疼得厉害,属于他的贺天也这样哭过,就在自己觉得在一起的压力很大,家世性格上面输得一塌糊涂后第一次跟贺天提出的分手。
那时候贺天也是这样哭,眼睛通红,抿着嘴,皱着眉委屈而生气,一声不吭地望着自己。
“你不能喜欢我哥……你已经喜欢我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哥…………他那么老……有什么好的…………”
“你为什么不……不喜欢我了…………”
贺天的问题莫关山一个都答不出来,答他耳背还脑子瓦特听错话,还是说自己说不对啥的…………但是他敢说呈哥老莫关山倒是记得非常欢。
因为贺天比较激动以至于他刚刚说话的声音比较大,莫关山就听见旁边的门打开了,然后他的邻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气冲冲地过来:“大半夜的能不能让人睡了!”
结果一过来贺天就死死地望着他,来自高阶alpha的威慑,邻居突然就噤了声,甚至腿也有点发软:“不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正在逃的时候又被莫关山叫住了:“不好意思啊,麻烦帮我把门关一下。”
听到他的请求邻居人都在打颤,正要去关门的时候,醉酒的贺天仿佛智商开窍,听懂了莫关山的话,猛地用脚把门踢上,那小铁门差点给他踢倒,锁上了还晃了几下。
莫关山还在害怕他把门踢烂要赔多少钱的余悸中,嘴就猛地传来了疼痛,是贺天在亲,不对,更准确地说是啃咬,刚想着这小虎牙咬到舌头会多疼,这些确实让自己真实感觉到,疼得莫关山浑身解数才挣脱了贺天,刚站起来骂了一两句又被贺天扑倒在床上后脖子便开始被人啃,小虎牙所咬一路带青有些还冒着小血珠。
因为实力悬殊,很快自己便被贺天tuo个jignguang,后面的事情完全照着莫关山预想的进行着,并且还完全不离轨。
很久没有这么激烈过,中途的时候莫关山已经眼神涣散,动都不想动,那贺狗鸡倒还是精力充沛得不得了,最后以被咬破xianti注入了雪松信息素这场单方面惨烈的biaoji才得以在凌晨七点前结束。
久违的更新,后面一个爱发电会出细节版,就那种细节,你们懂得。
《长能耐了》
因为没有太大希望,所以莫关山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还没回去也不觉得奇怪,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开始看周围有哪些打工的地方,他之前只会干重力活,后面跟贺天在一起后便学会了弹吉他,他想找一份驻唱的工作。
这个世界原本的自己是会画画的,而且还很厉害,但是现实世界的自己除了会做一点点饭,回弹一下吉他好像没什么技能了。
软件上找临时驻唱的很多,莫关山挑了个工资高的,里面条件不是很多,试一下过了后面就不用愁了,他把今天要去酒吧驻唱的事情写在了日记上便拿着一些随身用品走了。
因为酒吧要晚上七点才开始,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多,还有大把时间莫关山打算先吃个饭再去逛逛。下午四...
因为没有太大希望,所以莫关山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还没回去也不觉得奇怪,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开始看周围有哪些打工的地方,他之前只会干重力活,后面跟贺天在一起后便学会了弹吉他,他想找一份驻唱的工作。
这个世界原本的自己是会画画的,而且还很厉害,但是现实世界的自己除了会做一点点饭,回弹一下吉他好像没什么技能了。
软件上找临时驻唱的很多,莫关山挑了个工资高的,里面条件不是很多,试一下过了后面就不用愁了,他把今天要去酒吧驻唱的事情写在了日记上便拿着一些随身用品走了。
因为酒吧要晚上七点才开始,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多,还有大把时间莫关山打算先吃个饭再去逛逛。下午四点多便把买到的一大堆日用品跟零食放到公寓然后才去往酒吧的路上。
七点多的酒吧人不算多,名字也挺文艺是英文名叫啥莫关山也不会读,说了来应聘驻唱后便给人领到了后台,一个长相妖艳的男人左右端详一下便把一把吉他给他,语气里都是浓烈的兴趣:“弹一下。”
面无表情地弹完一小曲,眼前的人像是发现新大陆般鼓起了掌:“哇喔,不错嘛,长的还不耐,那你就每天上班吧,今晚跟着阿月……”男人指了指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先练习一下曲,每天九点开始上班,早上六点就可以走了,工资是一个星期结算,按你工时计算,还有就是……”男人乘着莫关山听自己说话听得一本正经便萌出了个坏念头,他一下子用手掐了莫关山的脸一把,吓得莫关山连连往后退,瞪着眼睛戒备的望着他,但是他也不把莫关山那凶巴巴的样子放在眼里,而是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我是你的老板,叫我夜就好,脸蛋挺紧嫩的,自己取个代名,预防有人让你下台服务。”
“下台服务?”
“啊,放心,不是三陪,就陪喝酒,有提成跟小钱赚啦,看你头发挺特别的,就叫你小红毛吧,哈还挺可爱。那月,把小红毛领下去你跟他说别的规则吧,老子要干事去了。”夜走的时候还想掐莫关山一把,但是被他警惕地躲过了,他也不恼,笑了笑便挥手走了。
这里还算自由,因为进去不是长久驻唱,而且他也唱不了,只是弹吉他伴个奏,一个小时快50的工钱,但月跟他讲一个星期大概只用来三次,但是工资是莫关山做过最高的,而且弹得好还会有人送钱,最重要的是辞职跟老板说一声就行,自由得很。
一开始莫关山还对这工资持怀疑状态,但到了深夜,那人山人海的跳台莫关山觉得还是给少了。
第一晚他只要在最边边上弹吉他就行,但是第一晚他即便坐多偏,想让他下台服务的人数不胜数,夜在五点多的时候勾着他的肩膀一脸贱笑地说:“一晚上有十几个alpha看上你啊真不耐,但哥哥都帮你拒绝了,就说你……”夜比莫关山还要高一点,所以低一点头就能亲到莫关山耳朵,他就在莫关山耳朵旁哈气:“刚出来的纯情小生,调教好了再说吧。”
莫关山:“…………”
忍住怒气把人嫌弃地推开,夜看见莫关山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生气,马上又搭上他的肩膀语气还变得有些许讨好;“啊啊,开玩笑,开玩笑,我当然是保护一下自己家的稀有物种。”
莫关山没管他自己继续收拾,他确实是挺稀有的,驻唱omega,要不是他再三在软件上确认腺体出过意外损坏,确定没有fq期,他也不可能会得到这份工作。
但他看上去比别的omega要高要壮许多,看上去跟普通alpha有的比,夜就让他贴透明的信息阻隔贴,在酒吧里扮一个弹吉他的看上去不好惹的alpha。
因为莫关山对于这个世界只能算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设定与规则他都很模糊,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这样做会把自己置身于狼群中。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快六点了,很久没怎么熬过夜的他走起路来都有点飘,幸好家离这里不是很远,两个公交站就到了,在路边扫了一部自行车便撑着睡意骑着回家,完全不知道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主驾位外面一地烟头,车里的男人眼睛发红地望着他。
贺天说不出自己到底怎么了,听完电话后心里一直都很难受,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难受,莫关山走了他应该是开心的,但是他一直都是误会莫关山,又觉得莫关山对他做的不能原谅,最后还是拿着钥匙出去看看想把人接回来,因为他从来没听过莫关山家里的事情,大学的时候无论寒暑假都是申请在宿舍过,他感觉莫关山一走就会流离失所。
好歹是自己曾经的omega,贺天这样安慰着自己,死在外面对谁都不好。
但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刚离开自己的omega转头就到了满是alpha的地方疯到凌晨六点才出来,虽然他也进去看过,虽然莫关山只是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发挥着他的作用,但是贺天就是觉得他gy,再看着台下那些眼睛都冒着光时不时把领头的叫过来指着莫关山眼睛盯着莫关山时丑陋猥琐的嘴脸,贺天的怒气值不断地飙升着。
再后来他看不下去了想冲上去把莫关山盖住绑走的时候还是压抑住自己内心最黑暗的一面转头出去上了车,上了车他又不着急走,而是一手摩擦着方向盘一手撑着椅子发呆。
他为什么去看,那个人关他什么事情,对,我只是看看那人好不好,毕竟是上过的omega,是他不检点一离开就gouyin别的alpha,真是脏!
在不承认与死要面子路上最终他还是怪莫关山,怪莫关山说走就走,怪莫关山离开他后就投入别的alpha地盘,怪莫关山…………
怪什么呢,怪莫关山不爱了,没有预兆,没有能让他缓冲的时间,没有再感觉到那只为自己留的热烈的爱,怪莫关山真的走了,走的潇洒,走的干脆。
贺天有点后知后觉,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