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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菌菌

花期已至

注:本文为《半亩玫瑰》番外后续

1w+发完

前篇在这儿🌹 

私设txl合法

情节虚构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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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得真好,我回来了。


01


“小宋老板!又有人来给你送花啦!”


宋亚轩在里屋给胖海喂早餐,听见了花店外阿姨的声音,阿姨早上喜欢在这条小路上散步,突然有一天早上发现了宋亚轩店外有一支玫瑰花,却不知是何人送的。


已经连着收到好几个月了,每天早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红的、蓝的、粉的、白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品种,都经过了很精致的包装,可是就这么被随意放在了柜台前,每次...

注:本文为《半亩玫瑰》番外后续

1w+发完

前篇在这儿🌹 

私设txl合法

情节虚构勿上升!


————————————————————————————


——花开得真好,我回来了。







01


“小宋老板!又有人来给你送花啦!”


宋亚轩在里屋给胖海喂早餐,听见了花店外阿姨的声音,阿姨早上喜欢在这条小路上散步,突然有一天早上发现了宋亚轩店外有一支玫瑰花,却不知是何人送的。


已经连着收到好几个月了,每天早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红的、蓝的、粉的、白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品种,都经过了很精致的包装,可是就这么被随意放在了柜台前,每次宋亚轩发现的时候,花瓣上还有水珠,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看样子,有人喜欢你哟~”阿姨眼角笑得挤出了皱纹,宋亚轩看了看手里的花:“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


“哦?所以他来了吗?”


宋亚轩很少去人多的地方,他不喜欢喧嚣,他喜欢静静地跟他的玫瑰花们待在一起,养的花多了,街坊邻居都叫他小王子,他和书里的小王子一样,有着自己的玫瑰花。


周末的早晨,他喜欢带着一枝花去海边看日出,然后将它插在海滩上,让潮水冲洗它的花枝。


“如果送花这个人,真的对你有意思,你会答应他吗?”阿姨问到。


“不会。”


宋亚轩捏着花笑了笑:“我要他亲手种,这样每一滴水,每一片花瓣,甚至是每一根花刺,都是他对我的爱。”


“然后等到花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我就答应他。”


阿姨看着笑眯眯的宋亚轩:“难怪没人敢追你,眼光可太高了。”


“好啦阿姨,该回去喂您家的小狗狗啦。”宋亚轩拿出了一袋狗粮递给阿姨,他经常会给阿姨家的小狗准备好吃的,胖海闻到了醋味,一股脑从屋里跑出来挠宋亚轩的裤脚,“小臭猫,你才吃过!”




“又要去给心上人送花啊~”


校门口,同学拿骑着自行车的刘耀文打趣,他的车篮里面每天都会有一支玫瑰花。


“都过去那么久了,什么时候有个答复啊?”


刘耀文笑了笑,蹬着踏板走了:“快了快了!我一定要追到他!”


他又一如既往地来到了花店,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完美地打探好了宋亚轩不在店里的时间,这次果然,只有夕阳的光照着一束束玫瑰花,刘耀文轻轻下了车,将玫瑰花放在了柜台前,然后又熟练地逃跑。


“站住。”


刚刚坐好,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宋亚轩系着围裙站在玫瑰花旁边,双臂抱在胸前,像是逮着小偷了一样。


“失策……失策……”


宋亚轩走到他面前:“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啊……啊?”


“除了你谁会那么幼稚啊。”


刘耀文瞪大了眼睛:“幼稚?这不浪漫吗?我可是你的护花使者诶!”


宋亚轩没有再说话,转身走进店里,将围裙脱下来挂在墙上,进里屋把胖海放进了笼子里:“晚饭吃够啦,乖乖呆着,明天等我来哦。”


“你不带你的小猫咪回家吗。”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锁上花店的门。


“胖海是我自己养的,我妈不喜欢宠物,我就只能养在店里了。”


“你给我呀,我帮你养,我可喜欢小猫咪了!”


“你要去哪?”宋亚轩走着走着,看着骑着自行车跟在自己旁边的刘耀文,刘耀文转了转眼珠子:“送你回家噻!”


“我家就在对面街,很近的。”


见宋亚轩走后,刘耀文继续蹬着踏板跟着他:“那也不行,我既然是护花使者,那我就要守护你!你那么好看,一个人走小路肯定不安全~”


宋亚轩看了他一眼:“我跟着你才会不安全。”


刘耀文愣在原地看着宋亚轩的背影:“你真好玩,等等我!”


“每天都跑过来送花,你不累吗。”


“这有什么累的,我就当锻炼身体啦。”


“就为了锻炼身体啊?”


“我……”


宋亚轩看着他红了的耳朵,便没有再逗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他突然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里面全是楼梯,刘耀文索性将车停在路边,跟着他进去。


“你不怕车被偷吗。”


“我更怕你不安全。”


“这条路我经常走,没有什么不安全。”


“我不管,我可是护花使者!”


“小说看多了吧你。”


“我从来不看那些。”


聊着聊着,天色越来越黑,小巷子里的黄色路灯亮了起来,刘耀文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喂,你不是说就在对面吗,怎么走了那么久。”


“我想绕绕路。”


“天都黑了就快回家去吧,别绕了。”


宋亚轩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别跟着我了。”


“为什么啊?”


他看着刘耀文似笑非笑的眼神:“不为什么。”


“诶你走慢点嘛!这里好陡啊……”


宋亚轩带着刘耀文不知道绕了多久,他在一盏路灯下站住了,回头看了看楼梯下的刘耀文,刘耀文抬头看着他,那一缕灯光打下来,把他照得像天使一样,看傻了眼。


“你就这么白白跟一路?”


“其实……”刘耀文抠着裤子,“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你说。”


“我……我喜……哎呀我……”


刘耀文冷汗都冒出来了,嘴却跟不上脑子,宋亚轩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你不说的话,我走咯,我马上到了。”


“诶等一下!”刘耀文飞也似的冲上去拦住他,他刚刚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当和宋亚轩对视的时候,他又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人真的美得不像话。


“嗯?”


“我……不对……你肯定明白的啊,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怎么会这样啊……”刘耀文挠着脑袋,“我真的很……”


“但是你就那么确定有结果吗。”宋亚轩抬眼看着他。


“你……你明白了?”刘耀文喘了几口气,“肯定会的,怎么不会呢?”


宋亚轩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给他理好了挠的乱糟糟的头发:“逗你玩的呢,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背影,可宋亚轩没有转身,也没有说一句话。


“不就是亲手给你种玫瑰花吗!”


宋亚轩停住了,转过头看着他:“你听到了?”


刘耀文笑了笑:“那个时候我还没走呢,想不到吧~”


宋亚轩笑了笑:“一亩。”


“啊?”


“我要一亩!种在海边!抬头就可以看见日出的那种!”宋亚轩倒着走跟他说话。


“那说好了!等种好了,你就答应我!”


宋亚轩笑了笑,转过身向巷子深处跑去。




02


“舅舅~~~”刘耀文拽着舅舅的衣服,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在他面前撒着娇,“我就用一亩~就一亩好不好嘛~拜托啦~”


刘耀文的舅舅正好在海边有土地,可是这段时间也没种什么东西,一直是空着的,舅舅陪着媳妇开她的火锅店去了,那块地便一直无人问津,他也舍不得卖。


“你这个小家伙,平时对我们不闻不问的,突然来找我,就为了一块地?让你妈拿钱换!”舅舅抖着烟灰逗刘耀文,刘耀文撇了撇嘴蹲在他脚边。


“求求你啦舅舅~我妈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啊……”


“你拿来干什么,我印象里你并不喜欢花。”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用处啦——”


“哦——”舅舅将烟掐灭在缸里,“你这小子,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刘耀文稳稳地接住了舅舅弹下来的脑门,皱着眉头揉了揉,然后继续揪着舅舅的裤子。


“不行,最多半亩!”


“半亩不行!就得一亩!”


“舅舅~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他——”


“非他不可?”


刘耀文疯狂点头。


“那也不行。”


“舅舅~~~~”刘耀文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去给舅妈的店里打工,不要钱的那种,而且会很认真!”


“可以噻!你就让他去我店里打工,无偿打满两个月,你就把一亩地给他。”舅妈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出来,叉着腰对沙发上的俩人说。


“既然你舅妈开口了,那就听她的咯。”


刘耀文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站起来对着两位鞠躬:“谢谢舅舅舅妈!明天我就去上班!”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热起来,刘耀文就准时来到了火锅店,像模像样的打工人,除了脸长得俊一些,高了一点,其他倒和别人相差不大。


“待会儿你就先跟着大伙儿在外面训练,我可提醒你,会很热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舅妈叉着腰说到。


“我可是说到做到,我天天在外面打球,晒点太阳怎么了!”


九点,一群员工准时站在了店门口,训练员站在屋檐下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可惜刘耀文生的太高,太阳不一会儿就照到了他的脸,脸一下就皱巴了起来。


“舅妈,你说我要是晒黑了,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那可说不定。”


刘耀文一边念着口号,一边回想着之前跟舅妈的对话,脚不自觉地往里挪。


“刘耀文!你怎么站的!”


被训斥了之后,刘耀文嘟着嘴往后站,霎时间满脸阳光。


念着念着,刘耀文看见火锅店的玻璃门里,倒映出一个人影,虽然看不太清,但还是好看的身形,怀里捏着一朵玫瑰花,脚边跟着一只小猫。


“刘耀文!”


刘耀文又被训斥了一番,宋亚轩听见了名字,往这边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了人群里低着头的刘耀文,没忍住笑了笑,刘耀文尴尬地脚趾抓地,怎么第一天就在心爱之人面前丢脸。


训练了将近一个小时,刘耀文终于知道为什么舅妈的店生意那么好了,员工训练质量真好,只不过,真的很容易晒黑。


特别是到了晚上,店里真的人满为患,刘耀文跟着老员工们忙里忙外的,一些老顾客看见了新员工,倒也喜欢拿他打趣。


“耀文!去切点西瓜!”


自助餐区的西瓜快没有了,舅妈呼唤着刘耀文,刘耀文从人群里抽身,却没注意脚底下踩到了什么,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旁边的客人吓了一跳。


“谁TM弄洒了汤不清理一下……”刘耀文戴着痛苦面具站起来,这就是长得太高的坏处吗,真的好疼啊。


站稳之后,刘耀文看清了前面的人,宋亚轩正笔直地杵在他面前 刘耀文连忙端正了表情:“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过来看看你工作呗。”


看我工作?看我丢脸还差不多……


“疼吗?”


“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切点西瓜……”刘耀文红着脸绕过宋亚轩,来到后厨跟着其他员工一起切西瓜,切一会儿看看外面,宋亚轩坐在长椅上捧着小书看着。


“看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员工顺着刘耀文的目光看过去,刘耀文却立刻挡住了他:“不许看不许看!”


拦着员工的视线,刘耀文自己却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西瓜切的歪七扭八。


弄好了一切之后,刘耀文端着西瓜出来,发现宋亚轩已经不在原地了,环视了一周,寻不到人影,看了看快八点了,他估计已经回去了吧。


“诶,刚刚那个是你谁啊?”某位员工吃瓜样地走到他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


“谁。”


“就刚刚跟你说话那个,之前还坐在这儿看书来着,看起来好文静的样子,不像是你平时那些朋友。”员工摸着下巴,“哦~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我倒希望他是。”刘耀文嘟囔着嘴。


“他走之前让我告诉你,让你下班之后去找他。”


刘耀文回过神来:“啊?在哪找?”


“没告诉我,我哪知道,你平时在哪见他就在哪找呗。”


下班后已经九点半了,平时宋亚轩的花店七点过就关门了,现在估计已经等不到他了吧,刘耀文骑着车绕过红砖楼,却看见对面亮着一束光。


来到花店,果然店门还开着,宋亚轩却不在里面,白天里忙,刘耀文只能晚上过来看他,将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了他的桌上,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人去哪了。


“在这儿呢。”


回过头一看,宋亚轩提着一个小袋子站在身后,看着刘耀文懵逼的眼神,他走到他面前让他坐在椅子上。


刘耀文才发现他手里提着一袋药。


“我一下班就赶过来了,看见店里没人,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回家去给你拿了药,时间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班啊。”


“我不会问吗?”


“也是哦……”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呆呆的,有时候智商不在线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得慌,打开药在他腿上受伤的地方涂抹起来。


“你学过医吗?”


宋亚轩摇摇头。


“平时在学校里受伤都是校医给我涂,感觉你比他们还要专业。”宋亚轩的手法很细腻,指尖带着药涂在伤口上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痛,他还时不时轻轻吹几下。


“家里人都不让我学医,虽然救死扶伤很神圣,但是太累了,我想为自己而活。”宋亚轩认真地给刘耀文擦着药,刘耀文瞟到了他桌上的那本书,他今天在店里看的那本。


“你喜欢看《小王子》呀?”


“嗯嗯。”


“《小王子》是写给大人的童话吧。”


“所有的大人曾经都是小孩,只不过只有少部分人记得。”宋亚轩笑了笑,“街坊邻居都叫我小王子,因为我和他一样有着自己的玫瑰花。”


“可他只有一朵啊,你这也太多了吧,花心的小王子~”


“可最后小王子的玫瑰花枯萎了,但我绝对不会让我的玫瑰花枯萎的。”上好最后一道之后,宋亚轩盖好药站起来,“永远不会。”


刘耀文抬头看着他:“我要是小王子的玫瑰花,我一定不会让小王子离开我的。”


“是吗。”


“因为小王子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吗。”


宋亚轩点了点头,将书放回了抽屉里,刘耀文站起来走到店外,宋亚轩一如既往关上了灯,锁上了门。


“你腿伤了就不要送我了。”


“那你小心哦。”


“知道啦。”


“晚安哦宋亚轩,我……我……”


宋亚轩笑了出来:“好啦,说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快回去吧。”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消失了好久,可他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朵想要守护的玫瑰花吧,那我就守护你咯。




03


两个月过得好漫长,在餐馆打工比刘耀文想象的累多了,熬过这段时间之后,舅舅终于答应把地给他了。


“可是,玫瑰花的种子我也不包的哦。”


刘耀文嘟着嘴:“没事,我可以去打工啊。”


“你就那么想要种玫瑰花啊。”


“舅舅~”刘耀文跺着脚,“我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


舅舅吐了口烟:“我认识一个花农,你可以去他那里问问,你不正好要放假了吗,去给人家打个工,人家说不定就给你了呢。”



“你真的要走吗。”宋亚轩抱着肥猫跟他道别,他知道刘耀文放假了,可是当他见到他的时候,却得知他要去北方的消息,“你去做什么呀。”


刘耀文转了转眼珠:“去找我一个亲戚……可能,这个假期都不回来了。”


“小猫会想你的哦。”宋亚轩捏着胖海的爪子跟他挥了挥,小猫舔着宋亚轩的手心,这段时间胖海的确要比以前瘦了点。


“你还是好好喂它吧,感觉胖一点才好看。”刘耀文挠了挠它的脑袋,它缩进宋亚轩的怀里,“希望下回我来的时候,它能听我的话。”


“我会教他的。”宋亚轩露出小白牙笑了笑,刘耀文跟他挥了挥手:“那……两个月后见?”


“拜拜。”


刘耀文登上飞机,开飞行模式之前,给宋亚轩发了一条消息:“等我回来哦。”


本来想加一个桃心的表情包的,可最后觉得太腻歪了,毕竟都还没有确定关系,索性只发了一句话,在起飞之前,宋亚轩还没有回复他,刘耀文嘟着嘴关掉了手机,飞机起飞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耳鸣了。


睡了一觉醒来,窗户外面已经黑了,等飞机停稳后,刘耀文连忙下去将手机打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看见是宋亚轩的,他乐着点了进去,宋亚轩给他发了一张猫猫睡觉的照片,可爱的慌。


[我到了哦。]


对方连忙回了个好。


原来,你一直守着我呀。



“老板在吗?”


宋亚轩刚跟刘耀文发完消息,花店外面就来了人,他连忙走了出去:“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哦。”


“是这样的,有人给你订了玫瑰花。”外卖小哥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他,宋亚轩用手接过,看见了上面的便签——要天天开心哦(刘耀文  赠)。


虽然看字迹是商家写的,但是他都走了还想着给自己送花,宋亚轩低着头笑了笑。



刘耀文暑假便留在花农的花田里打工,给他摘花、灭虫、除草、运物资……大热天的要在大棚里待好几个小时,好几次他都差点晕过去。


“海边呐,海边种玫瑰花不好存活呐。”花农一边修着花一边给旁边的刘耀文说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偏要种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在海边呢。”


“他喜欢海呀,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海那边的日出。”


花农看出来了刘耀文的执着,虽然刘耀文平时爱运动,但是看着也不像爱干活的人,经常在城里待着,来这种地方多多少少会委屈他。


刘耀文平时就一双长筒靴,皮手套,黑围裙,戴着顶大帽子,拎着水管给大棚里的花浇水:“老伯,你们今年的花开得还挺好的哈。”


“是啊,今年气温比较好,种的面积也少了,会更有精力管,不像以前,忙都忙不过来,花全干死了。”




刘耀文和老伯住在一个房间里,他睡上铺老伯睡下铺,两人夜里总喜欢聊天。


“你种花是为了啥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我要种子,是为了自己去种玫瑰花。”烟圈飘到刘耀文耳朵边。


刘耀文坐在床上擦晒伤药:“为了喜欢的人啊,他说,只要我给他种一亩玫瑰花,他就答应我。”


“你就不怕人家放你鸽子?”


“他不是那种人。”刘耀文说着,将药放在枕头边,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宋亚轩给自己打了个视频电话,他却没有接到。


“操!”他飞也似的跳起来爬下楼梯,把老伯吓了一跳,噼里啪啦穿上鞋掀开帘子往外面走,给他打了回去。


“怎么不接啊,那么晚了,不会睡了吧。”


叮的一声过后,屏幕上有了画面,刘耀文跺着脚笑着,看着那头躺在床上的宋亚轩。


“我……我吵到你了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你在那边怎么样,你是不是晒黑啦?”


刘耀文皱了皱眉:“没有,光线问题。”


刘耀文端着手机试图寻找一个让自己显得白一点的视角,可还是无济于事,宋亚轩笑了出来。


“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耀文,你不要再给我订花了。”


“为什么?”


“我的花店要关门了。”宋亚轩翻了个身,“我妈妈带着我搬走了。”


刘耀文愣了一下:“搬去哪。”


“挺远的。”


“能看见海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不是开得好好的吗。”


“她要搬走,让我跟着她一起走,所以门面就转让了。”


“那你的花儿们呢,不要了吗。”


“没有啊,前几天处理掉了,我留了一些我自己喜欢的。”宋亚轩蹭了蹭枕头,“你放心,你送的我都留着。”


镜头一转,刘耀文看见了满桌子的玫瑰花,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送了宋亚轩那么多了。


“有些枯萎之后,我把它们做成了干花放进相框里,你看。”


刘耀文看见了玫瑰花像是标本一样被放进相框,原来花儿也能永恒,他的宋亚轩真的好温柔。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不会让我的玫瑰花枯萎的。”


“那你现在住哪,我可以寄到那儿去。”


宋亚轩继续摇头:“我妈不许我再碰玫瑰花了。”


“前不久我被一朵很好看的玫瑰花的花刺扎伤了,花刺上有毒,我的头痛了好久。”


“严不严重啊,现在好了吗。”


宋亚轩点点头:“不严重,现在没事了。”


看见刘耀文皱着的眉头,他笑了笑:“你不要担心,我会继续爱玫瑰花的,即便它伤害了我,可是,它依然很美啊。”




04


辛苦干了一个暑假,老伯将玫瑰花的种子包好扔到车上:“要改地址不,不改就运过去了哦。”


刘耀文低了低头,宋亚轩已经不在那儿了,可是他的所在之地,没有他喜欢的大海。


“不改了,就这儿吧。”他笑着回答。


刘耀文和那批花枝一起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来到花店,果然已经关门了,曾经的“营业中”变成了“门面转让”。


他试图拨打宋亚轩的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接通,寻遍了他的街坊领居,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如何联系上他。


身边的人都说,刘耀文被耍了,可刘耀文一直觉得,宋亚轩不可能骗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花开的那一天。



刘耀文花了一个星期把那一片花种好,又自己请了这边的花农帮忙培养,花农踩了踩这片土地,告诉他这里的地理条件和气候并不适合玫瑰生长,可能开不出他想要的模样。


“没关系。”刘耀文吹着海风,“他要的是我的爱,其次才是玫瑰。”


他真的爱惨了宋亚轩。


这么长好几个月,两人一直没有联系,刘耀文就每天花里来,海里去,他看着海浪一片一片扑上来:“宋亚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花快开了哦!”


回应他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眼看着就要到三月四号了,宋亚轩的生日,玫瑰花的花苞开始绽放了,到他生日的时候,一定会很绚烂吧。


三月三日的那天晚上,刘耀文坐在花田里数星星,他注意到了一颗最闪耀的星星,忽明忽暗,他想到了什么,星星上面,真的会住着小王子吗。


他在星空下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地域也是陌生的,刘耀文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可这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不能挂。


“喂?”


刘耀文问了一声之后,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可他却听见了海的声音。


“刘耀文。”


听见了宋亚轩的声音,刘耀文立马弹了起来,都顾不上拍屁股上的泥土,甚至喘不过气来,是宋亚轩,是他爱的宋亚轩。


“宋亚轩?是你啊!我终于联系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之前在……”


“我要结婚了……”


刘耀文的笑容立马凝固了,电话那头也没有了声音,他听着风刮玫瑰的呼呼声,花枝被压得老弯。


“为什么……”刘耀文忍着泪水,抽了抽嘴角,他还是不肯相信,宋亚轩会像大家说的那样欺骗他,“他给了你很多玫瑰花吗……”


宋亚轩没有说话,刘耀文又听见了海声。


“是海吗……他带你去看海了吗……”


刘耀文还是没有听见宋亚轩回话,倒是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揪心一般疼。


“你在哪。”


宋亚轩沉默着。


“说话!”


“刘耀文。”宋亚轩吸了吸鼻子,“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刘耀文一刻也没有犹豫,宋亚轩听见了他喘气的声音,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流到嘴边,他笑了笑。


“好。”


宋亚轩说完之后,刘耀文听见了忙音,远方,零点的钟声敲响了,他的生日到了,回头看了看,昏暗之下玫瑰开得异常绚烂,他捏紧了手里的手机,踩着松软的泥土离开了花田。


刘耀文没有问出宋亚轩在哪,只是猜想他应该就在号码所在地,赌一把,大不了把那个地方翻个底朝天,那么大一个人,绝对丢不了。


他订了去那里的高铁票,连夜收拾行李,收着收着,一滴泪滑到了下巴,他一把抹去,迅速将拉链关上。


宋亚轩,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刘耀文一晚上没睡,早上守着快到点的时候,拎着行李出了门。


可是在路上,他收到了高铁班次取消的消息,原因是本次列车途径的一条轨道出现了事故,班次不得不取消。


这件事上了热搜,是从宋亚轩号码所在地至刘耀文这里的高铁,在途经某个隧道时隧道发生塌方,列车受损严重,目前还在搜救阶段。


“真是天灾人祸啊。”出租车司机感叹到,刘耀文看了看他,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通行,司机也说不知道,因为这种事几乎没有发生过。


“掉头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刘耀文打着宋亚轩的新号码,无人接听,他打了好几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刘耀文开始感到了不安,扶着车门坐起来,刷了刷微博,前几条都是本次事故伤亡人数统计,其中有一条是事故现场乘客携带物品被搜出。


刘耀文好奇点进去看,是一条视频,泥泞的土地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物件,有行李箱、有衣服、有包……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按下暂停键。


画面里,许许多多的衣物里面夹着一本书,书已经被烧掉了一个角。


仔细一看,书上印着那个黄头发的小王子。


眼泪莫名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几乎不到一秒,刘耀文彻底哭了出来。


“伤员已送到当地医院进行救治……”刘耀文看着每一个字,评论都是祝平安,“这是哪里,师傅这里是哪里,我要去这里的医院!”


司机看了一眼:“这里太远了,你可以坐长途汽车。”


“真的来不及了!师傅我求求你!你可以报价多少钱都可以!我求求你现在带我去……里面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他师傅求求你……”


刘耀文崩溃地靠在了窗户上,不停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他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比他先去,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知道他在哪里。


窗外下雨了,刘耀文看见了雾蒙蒙的海面,往旁边一看,还有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田。




05


刘耀文赶到的时候,医院一片混乱,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批送到这里的伤员了,人人都血淋淋地躺在手术车上,还有一些盖上了白布,他看着他们的亲人在旁边痛哭。


他在这里找了好久,医生护士都很忙,没有人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他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听见了很大的哭声从一间病房传出来。


“儿啊,妈不让你和他结婚了好不好……你不要生妈的气……你不要一声不吭就走……你这样妈怎么办……”


三位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床边,虽然戴着口罩但依然面露愁色。


“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他抢救回来的几率非常小,我们把手术室先让给了抢救几率更大的人,这边已经联系了其他医院,如果有……”


“宋亚轩!”


四人往后看,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从病房外冲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病床边,之前找了那么久,现在他看清了病床上的人脸,是那副熟悉的面孔。


他的身上还穿着新郎装……


“这是谁!把他弄出去!”


宋母被吓得失了神,对着旁边的人叫起来,三位医生害怕刘耀文影响到宋亚轩的情况,连忙上前劝阻。


“别拉我!”刘耀文红着眼看着旁边的宋母,“你凭什么不顾他的意愿随意操控他的人生!凭什么你自己惹出来的事端要让你亲生儿子去赔偿!”


那天晚上,刘耀文从邻居口中得知,并不是宋亚轩自愿要跟着母亲走,是当时有一份莫名其妙的婚约落在他头上,原因是宋母喜欢在外赌博,欠下了很多钱,逼着宋亚轩把花店卖掉,可还是杯水车薪。


直到那天,债主跟宋母说,他看上了宋亚轩,只要她把宋亚轩嫁给他,一切就既往不咎。


可他做错了什么呢,小王子只不过是不想和他的玫瑰花分开罢了。


刘耀文捏紧了宋亚轩旁边的床单,看着病床上几乎没有了生命体征的人,心电仪慢到吓人的速率晃动着每个人的心。


他没有理会旁边的人,握住了宋亚轩的手,笑了笑。


“宋亚轩,你要的一亩玫瑰花,我给你种好了。”


“一点都没少,就在海边,抬头就能看见日出。”


“他们不相信我能种出来,可是它们开得很美丽。”


“生日快乐。”


刘耀文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宋亚轩,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淌,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宋亚轩你别TM骗我!”他晃了晃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花了多少心思换来的一亩玫瑰!我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说过你会答应我!那你倒是起来啊!”


医生们摇了摇头,陆续往病房外走去,顺便带走了宋亚轩的母亲。


“我刘耀文这辈子就没这么追过一个人!你好歹给个面子!你别让那些家伙瞧不起我!”


刘耀文彻底哭了出来,额头上爆出了青筋,他将宋亚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眼泪润湿了他的手背。



“宋亚轩。”


刘耀文在身后叫住了他,宋亚轩回头,看见路灯下的刘耀文,他也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我……我……”


宋亚轩无奈的笑了笑:“真没出息。”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光照得宋亚轩有多美,他真的后悔了无数次当时没说出来那句话。



“我爱你……”刘耀文哭喊着看着宋亚轩,捏紧了他的手,“宋亚轩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只要种好了玫瑰花你就和我在一起……花开了啊……你要我怎么办……”


“宋亚轩……”


“宋亚轩你不能死……”


“宋亚轩你不是相信前世今生吗!那你怎么就确定你上辈子遇到的人不是我!”


“宋亚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刘耀文啊!”



“主任!”一名护士冲到病房外叫住了医生,“病人情况有好转。”


医生们走进病房,发现宋亚轩的心率正在上升,几乎快要接近正常值,只是呼吸机下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主任,那边已经有医疗资源了。”


“马上转院抢救!”



06


“又看见你了小伙子。”医院公园里的老奶奶看见刘耀文,眯着眼笑了笑,刘耀文和她打了招呼之后,熟练地走进住院部的电梯。


他来到病房外,推开门,带过来的风掀着窗帘动了动,床边的人意识到了他的进来,抹了一把泪回过头。


看见刘耀文,宋母自觉站起来走到门边,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走出了病房。


刘耀文知道,她也很愧疚,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这段时间除了刘耀文,宋母也一直在照顾他,自己也想方设法还了债,也算是还有良心了吧。


刘耀文走到宋亚轩旁边,给他拉好窗帘挡了挡阳光,将带过来的一支玫瑰花插在床头柜的花瓶里,捏了捏他的手,还好没有瘦太多。


“我毕业了,我留在了这边工作,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我不去其他地方。”


他一边给宋亚轩擦着脸,一边说着。


“玫瑰已经开了三轮了,每一年都开得很好,尤其是你生日的时候。”


“可惜了,我们相识之后你的第一个生日,我错过了,可后来你的每一次生日,我都有好好照顾它们。”


刘耀文笑了笑,把玫瑰花拿出来凑到宋亚轩鼻头:“闻闻,是不是很香。”


“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我们的花田,看好多好多的玫瑰花,你说好不好?”


刘耀文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条纯白色的围巾,他一直在想要什么颜色,后来觉得,只有纯白色配得上那么美好的他。


“这是我亲手给你织的,以后冬天就不会怕冷了。”刘耀文捧着围巾看了看,在围巾的“XUAN”上落下一吻,折好放在枕头边。


“记得我们相识是在情人节,多好啊,不过你放心,这三年来,每一个情人节,我都没有给别人跑腿了,我在给他们说,我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不仅是情人节,他每天都在爱我,尤其是花开得最好的时候。”


“你说对吗,轩。”


鸟儿落在了医院外的树枝上,叽叽叽地叫了几声,阳光映着树叶的影子在宋亚轩脸上晃了晃。



当时宋亚轩抢救了过来,已经实属不易,医生们都以为,他挺不过那一天了,可奇迹的是,在那位少年冲进来跟他说了一番话之后,他活了下来。


只可惜,他成为了植物人,虽然每天刘耀文都能看见他,却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毕业之后,刘耀文选择在当地工作,薪资什么的都很优越,宋母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照顾宋亚轩,只要不在上班,他几乎寸步不离。


刘耀文恨宋亚轩的母亲,是他将他爱的人交到别人手里,可他更恨自己,若不是为了他,宋亚轩也不会登上那辆高铁,更不会长眠不醒。


这些年他恨透了自己,如果当初他好好守着宋亚轩,怎么会让别人把他带走,可他自己不争气,只能四处奔波换来那一片他最爱的玫瑰花。


可是,他换来了玫瑰,却失去了他。


“宋亚轩,我一直在想,我在哪里见过你。”


刘耀文捏着他的手跟他聊天。


“以前我总是会做梦,我梦见我每次都会在海边追一个人,那个人在我面前跑啊跑啊,我怎么也追不上,我也从来没有看清他是谁。”


“每次快要追上的时候,我就会突然惊醒,然后我发现,我哭得满脸是泪,我好像,丢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我一直在想,到底那个人是谁,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耀文看着他。


“是你吗。”


“你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啊,你的梦里,是不是也有我?”


“轩,我在上辈子,一定爱过你。”



07


夜里,刘耀文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零点还有二十来分钟,他爬起来穿好鞋,什么也不带就出了门。


这是他第二次凌晨来看玫瑰花,上一次,是在他接到宋亚轩的电话,得知他要结婚的时候。


今年的玫瑰花还是开得一样绚烂,在此之前,有很多花户想要以很高的价格买他这块地,都被他拒绝,他心爱的人都还没看过,怎么能让别人买走呢。


刘耀文嗅了嗅玫瑰花,淡淡的幽香,混着海风的味道,他仿佛感受到了宋亚轩的气息。


“你们还挺争气的。”刘耀文笑着说,“之前死的那一批,我还差点以为你们也活不过来了。”


“你们说,宋亚轩会醒过来吗。”


风吹着玫瑰花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风吹着玫瑰花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没关系,他能醒过来就好,哪怕八年,十年,一辈子,我也愿意等他,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刘耀文看着星空,听见了远处零点的钟声,和那年的一样。


“生日快乐。”


“宋亚轩……”


“我爱你。”


一阵风吹来,刘耀文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了。”



他回过头,看见宋亚轩穿着病号服站在玫瑰花田里,风吹着他的头发和旁边的玫瑰,星光洒在他身上,无比美好。


宋亚轩正对着他笑。


“我也爱你。”


“轩……”刘耀文跑过去,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感受到宋亚轩的鼻息扑在他胸口,感受到他体温的时候,刘耀文哭了出来。


宋亚轩听着他抽泣的声音,搂着他的腰笑了笑。



“花开得真好,我回来了。”



“轩,你还记得我,医生当时跟我说,就算你醒过来了,也是失忆的,我很希望你醒过来,但是我真的好害怕你忘记我,我好害怕你醒来之后看见我,却不知道我叫什么。”


刘耀文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通红的眼眶无数次告诉宋亚轩他爱他。


“我怎么会忘记你。”


宋亚轩笑着。


“你是刘耀文啊。”


刘耀文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生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对不起……我不该让他们把你带走……那次事故……你一定很疼对吧……我心都要碎了……你知道么……”


“没事,你本来也不知道那件事,我怎么会怪你。”宋亚轩笑了笑,“那次事故,也是一瞬间的事,砰的一声过后,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的记忆里,有人无数次喊着我的名字,我想找到他,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我睡了多久。”


“四年了。”刘耀文埋在他的肩窝。


“你等了那么久了……”宋亚轩闭了闭眼,“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我知道我妈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来照顾我,我还以为,你早已把我忘了。”


“可是医生们告诉我,有一个男生,每天都来照顾我这个活死人,每天都会带一支玫瑰花过来,他们说,那个男生长得很帅气,瘦瘦高高的,好像很爱我的样子。”


刘耀文笑了笑:“不是好像,我真的很爱你。”


“我看见床边那支玫瑰花,很新鲜,开得很好,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我一出门,就好像闻到了花香,顺着来到海边,没想到你在这儿。”


“看到你醒过来,我开心得要死,我现在都以为我是在做梦。”刘耀文掐了自己一把,果然很疼,宋亚轩被他逗笑了。


“喜欢吗,我为你种的。”刘耀文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宋亚轩看着一片自己心爱的玫瑰花,吹着海风,还有远处的星星,美得像梦境。


“我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你可以重新开你的花店,你想要什么样的花,我都给你种,好吗?”


“好。”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带着血色的脸,欣慰地搂着他,把脸和他贴在一起。


“好了,花也种了,海也看了,接下来,我要拿出我的东西了。”


宋亚轩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我听到了,你说过了。”


刘耀文没有回应他,而是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从手里拿出一枚戒指,戒指在星光下闪着无比曼妙的光。


“我不想告白,我要求婚。”


“轩,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亚轩笑着:“哪有人一见面就求婚啊,我们都没谈过恋爱。”


刘耀文眨了眨眼:“如果你觉得你对我不放心的话,我们就先在一起,然后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好吗。”


“真的嘛,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刘耀文点点头:“对,都听你的。”


下一秒,宋亚轩将手从背后拿出来,伸到刘耀文面前:“我愿意。”


刘耀文看着那一只自己从未牵过,却在宋亚轩昏迷期间握过无数次的手,早已带上他的气息了。


戒指稳稳地套在了宋亚轩的手指上,刘耀文站起来将他抱在怀里,彻底哭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最爱的人,却无比难受,难受得煎熬。


“当时婚车已经到我家门口了,我却坐上了另一辆车,因为我想去见,我想见的人。”


“虽然,我遭遇了事故,但那也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了。”


刘耀文抱着他:“以后换我为你勇敢。”


宋亚轩睁开眼,看见海平面露出的一抹金光,照进了他的双眼。


“是日出吗。”


刘耀文回头,看见了一轮红日从海的那一边升起,逐渐照亮整片花田,夜里的寒冷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阳光的温暖。


宋亚轩看着太阳将蓝色的海照得金黄,泛着波光:“耀文,你说,海的那边是什么?”


“是我们的未来。”


“一直都是吗?”


“一直都是。”


刘耀文将他一把拉过来吻住他的唇,两人的眼泪滴在了这片土地上,花香得诱人。



花期已至,如同我对你的爱,温柔了整片海。



这辈子,我们好好相爱吧。



[END]

上贤.

【文祺文】南山梦

文祺/祺文  无差


不要上升真人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南山南》


“你后悔遇见他吗?”


“后悔。”


“你梦见他了吗?”


“他好像很调皮,不愿意到我的梦里来。”


“他是不是在怪我?”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都没有听到。”


马嘉祺在零点的床上醒来,头痛的厉害。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床头的止痛药。


刘耀文那件事以后,他就特别依赖这个止痛药,每天都离不开。


床头...

文祺/祺文  无差


不要上升真人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南山南》








“你后悔遇见他吗?”


“后悔。”


“你梦见他了吗?”


“他好像很调皮,不愿意到我的梦里来。”


“他是不是在怪我?”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都没有听到。”








马嘉祺在零点的床上醒来,头痛的厉害。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床头的止痛药。



刘耀文那件事以后,他就特别依赖这个止痛药,每天都离不开。



床头有一杯水,不小心被碰倒了,马嘉祺没有管它,继续在黑暗中摸索着。



在再一次弄翻了烟灰缸之后,他终于摸到了。



他也没有开灯,打开瓶子捏了一颗放在嘴里,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抿了抿嘴里的药,却倏地睁开眼睛。



舌尖不是熟悉的药味,却是熟悉的甜味。



马嘉祺一把将灯拍开。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突然的一道亮光刺地他有点睁不开眼,他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



门外是急促的脚步声,卧室门被推开。




“马哥,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



马嘉祺猛地放下手,看着眼前的人。



刘耀文关切地盯着他,光着脚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




摸完又看了看床头柜的一滩水和烟灰,只得无奈地抽出纸巾收拾。




一边收拾还一边嘟囔着抱怨:“看来昨晚喝的还不够多。”



是梦吗?




马嘉祺的眼神从刘耀文进门就没有离开过,哪怕红了眼眶,也是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半晌,才试探性地开口:“耀文…你…”



你回来了?



马嘉祺明明记得,明明记得刘耀文为了救他,已经…



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了?”刘耀文弯下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做噩梦了?”



是,做噩梦了,梦见你不在了。



马嘉祺坐在床上没有动,红着眼眶看刘耀文。




是真实的吗?



是上天可怜他,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让他可以救眼前人吗?




马嘉祺突然伸手将刘耀文揽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



“怎么了马哥?”



刘耀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马嘉祺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听到里面砰砰的心跳声。




是真实的。



眼泪有点不受控制,决堤似的涌出来,马嘉祺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抱着刘耀文不撒手。




“耀文,耀文,我找了你好久。”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刘耀文的心瞬间被化掉,蹲下来看着他,像是极度克制地长叹一口气,也委屈了:“不是你不让我跟你睡的吗?”



是,马嘉祺和他一直都是分开睡,刘耀文才17岁,他有点罪恶感。



小狼崽跑过来撒娇,哥哥哥哥叫半天,依然被命令抱着小被子回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让刘耀文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过。



马嘉祺红着眼眶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掉:“跟我一起睡。”




啥?



刘耀文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支支吾吾:“那我可以…可以抱着你吗?”




“可以,随你怎么着。”马嘉祺眉眼弯弯,一秒也不想错过小狼崽此时脸上的喜悦。



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条件,能让他这么开心。



刘耀文将马嘉祺搂在怀里,沉默了半晌,开始了喋喋不休模式:“马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特别怕黑。”



马嘉祺一愣。




以前刘耀文抱着被子来找他,都只是说不想一个人睡,从来没有提过他一个人怕黑。



马嘉祺为了掐死自己心中的火苗,愣是把他关在了门外。



那以前那么多夜晚,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马嘉祺把他搂紧了些,安慰道:“哥哥抱抱就不怕了。”



他像是抱紧了自己的宝贝。



千万,千万不要被别人偷了去。



要藏起来,好好保护着。





早晨醒来,身旁冰凉一片,刘耀文不在。



马嘉祺瞬间清醒,从床上一跃而起,鞋都没有穿,匆匆跑出卧室,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各个房间,一边找一边喊:“耀文,你去哪儿了?”



大清早的吵吵嚷嚷。



刘耀文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没有穿鞋,站在客厅中央一脸慌张的马嘉祺,有些奇怪:“怎么连鞋都不穿?”



人就站在眼前,不是梦,马嘉祺红着眼眶冲过来抱住他。



刘耀文措不及防赶紧伸手接他,牛奶差点撒了一地,堪堪用一只手稳住杯子,另一只手搂过突然冲过来的他,有点担心:“怎么了马哥?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不想再尝试失去你的感觉了。





“我一会儿陪你去打篮球吧。”



马嘉祺嘴里嚼着三明治,眼睛一刻也没有在刘耀文身上离开过。



“真的?”小狼崽眼睛瞬间发亮,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不是不会打吗?”



“我不打,我看你打。”



以前刘耀文很喜欢打篮球,每次周末都要去打篮球,他很希望马嘉祺陪他去,可是哥哥工作忙,没时间,又不会打,所以每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好啊好啊,我打给你看。”小狼崽兴奋极了,一口将杯子里剩余的牛奶喝完,却又有些犹豫,“你不去公司吗?公司不要了啊?”



“不去了,不要了。”



“嘁,你就是仗着有三爷在。”





马嘉祺以前不止一次爽约,每次都是刘耀文自己抱着篮球在凳子上坐着等他,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等到哥哥陪他打篮球。



马嘉祺很后悔,他不知道刘耀文兴奋地抱着篮球等他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刘耀文失望的抱着篮球回家的样子。



在马嘉祺面前,刘耀文一直都是阳光的弟弟。





刘耀文的球打得很好,周围几个人根本拦不住他。



有一个男生喘着粗气调侃道:“文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猛?不来了不来了。”



“别啊,我刚给我哥秀一圈儿呢,接着打接着打。”刘耀文扔了一颗球过去,又转过头看着马嘉祺,一脸的求表扬:“我帅不帅?”



“特别帅!”马嘉祺对他竖起大拇指,眼里都是笑意。



刘耀文笑得阳光,汗水滑过他清晰的下颚线滴在地上,他穿着宽大的篮球服,奔跑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隔壁有女生去给他送水,他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到马嘉祺面前,朝他伸手,漾开清俊的笑容:“马哥,我渴了!”



真是个小孩子!



马嘉祺给他擦汗,给他递水。



刘耀文接过来喝了一口,坐在他身边:“马哥,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接那些女生给我递的水。”



“为什么?”马嘉祺不解,“你不渴吗?”



“我怕你吃醋呀。”刘耀文像一只小狗狗,往马嘉祺身边挪了挪,睁着大眼睛看他,“渴了我自己带水。”



马嘉祺心里很苦,他爽约那次,小狼崽肯定没有带水,也没有接别人的水,他不知道有多失望。



“耀文。”



“嗯?”



“明天去海边看日出吧。”



刘耀文像一只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马嘉祺,脸上满是十七八岁男孩子的朝气蓬勃,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问道:“你也去吗?”



“去。”



小狼崽十七岁的生日愿望,希望马哥陪我去海边看日出。



可惜这个愿望,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实现。



所以马嘉祺要陪着他,完成他十七岁的生日愿望,弥补他错过的这些时光。



马嘉祺以前一直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刘耀文,却不知道小狼崽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只希望他的耀文能够幸福安康。






马嘉祺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摸身边的人,还好,人还在。



他松了口气,轻轻地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只要他在身边,就很心安了。



马嘉祺开车载着刘耀文。



小狼崽全程都很兴奋,已经说了第七遍“马哥你太好了”。



“行了,马屁精。”马嘉祺笑,副驾驶坐着他的命。



他们赶上了海边日出。



金灿灿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染红了天幕。



刘耀文新奇地拿着手机拍拍拍,男孩子手长脚长,背着光站在马嘉祺面前,恍如梦境。



清晨的微风与马嘉祺撞了个满怀。



他看着他的小狼崽在沙滩上跑啊跑,笑得温柔,是十七八岁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刘耀文递给马嘉祺一个漂亮的乳白色贝壳,他握在手心里,像宝贝一样。



“耀文开心吗?”马嘉祺问他。



“非常激动。”刘耀文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像是虚幻的影子。



“真的吗?”马嘉祺突然很想哭,这个小小的愿望,差一点就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刘耀文牵过马嘉祺的手按在胸口,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手心。



“你说是真的吗?”



是真实的。



刘耀文比他高,微微低头看了他许久,轻轻地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马哥,谢谢你。”



是真实的拥抱,马嘉祺特别怀念小狼崽的怀抱,于是抱着身前的人红了眼眶:“你十七岁生日愿望,实现了哦。”



很多事情马嘉祺其实一直都记得,只是记得归记得,与付诸行动相差甚远。



等他再回过头看的时候,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弥补了。




“生日愿望?”刘耀文放开马嘉祺,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到,“我还有一个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是什么?”



“不能说。”



“为什么?”



“都说了不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快说啊!”



“不说不说就不说!”



小孩子脾气!





马嘉祺拿他没招,叹了口气,只好转移话题:“一会儿我们去游乐场玩儿吧。”



刘耀文天生勇敢,喜欢挑战。



以前他就很想马嘉祺带他去游乐场,他想坐过山车,想坐跳楼机,想去闯鬼屋,想去蹦极…



可是没有人陪他去。



于是这个愿望也就此搁置。



“你真愿意陪我去游乐场?”刘耀文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他家马哥是一个大忙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小狼崽瞬间变成了欢脱的哈士奇,在马嘉祺身上蹭啊蹭,边蹭还边拍马屁。



“马哥你真好!”





不是我好,是你太令我难忘了。



是你太好了。





刘耀文喜欢过山车,跳楼机这些刺激的项目。



对于鬼屋,他跃跃欲试,闭着眼睛在后面搂着马嘉祺的腰,把他很喜欢的《南山南》都唱成了rap。






“马哥要一起蹦极吗?”



刘耀文一边穿防护装备,一边问站在一边一脸担心的马嘉祺。



“不了。”



马嘉祺向工作人员再三确认安全措施没问题。



临近刘耀文快跳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慌。



他看着小狼崽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他突然害怕刘耀文跳了就回不来了。



马嘉祺心跳极快,终于忍不住张口喊了一声:“耀文,别跳!”



却出不了声。



马嘉祺此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刘耀文浑身是血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小狼崽嘴角渗着血,一句话也说不出。



马嘉祺绝望地抱着他,声音颤抖地安抚:“耀文…别怕,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不要!



从思绪中回来,马嘉祺几乎就要冲上去拦住刘耀文。



高台上的小狼崽一跃而下。



“不要!”



马嘉祺立马冲了过去,工作人员死命拉着。



“从没见过这样的玩家。”



他听见工作人员抱怨。







刘耀文已经被小船安全载回。



他取下安全帽,双手鼓成一个小喇叭,对马嘉祺喊:“马哥!好爽啊!你要不要试试?”



马嘉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腿长,几步就冲过去抱住刘耀文,惊魂未定。



“耀文,你不要…”



不要再离开我了。



马嘉祺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言喻。



泪水已经涌出眼眶,打湿了刘耀文的肩膀。



刚刚,是不是差一点,又失去了他的小狼崽?



刘耀文吓了一跳,拍着马嘉祺的背轻轻哄他:“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劝你了,你别跳了吧。”



马嘉祺抬头看着他,小狼崽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



“我跳。”



我跳,如果这是真实的,我愿意陪你勇敢一场。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愿意绳子断掉永不醒来。



我做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马嘉祺站在高台上闭着眼睛,耳边是刘耀文为他加油的声音。



台上风很大,刘耀文的声音似乎被吹得有些散。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毫不犹豫。



像之前刘耀文出事之后,他把尖刀刺入自己的心口一样毫不犹豫。



很疼。



小狼崽那个时候,肯定更疼。



下落的过程中马嘉祺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他在想。



睁开眼睛如果是一场梦,怎么办?



他忘记了如何下了小船,只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



“马哥!你太帅了!”



刘耀文冲过来搂着他,眼里都是崇拜,“我刚刚都没有你那么果断!”



不是梦。



马嘉祺笑着看他。



只要他还在,活着就特别好。





刘耀文的笑容永远都是最纯真最治愈的。



马嘉祺觉得自己真的就算溺死在他的笑容里也心甘情愿。



小狼崽今天玩得特别开心。



他心心念念要去的游乐场,要玩的蹦极,他的马哥都陪他去了。





马嘉祺被清晨第一缕阳光刺醒。



他猛地往身边看去。



小狼崽睡得安稳。



他松了口气,起床给小狼崽做早餐。



他做了一碗刘耀文特别喜欢吃的小面,还在面里放了一个煎鸡蛋。



刘耀文像一只小狗狗一样,嗅着面香跑过来。



“先去洗漱。”马嘉祺摆好碗筷,用下巴点了点洗手间。



他好久没有下厨了,只记得刘耀文很喜欢吃他做的面,馋了好久他都没有给他做。



小狼崽嘬着面,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满脸的幸福:“马哥做的面是世界第一好吃的面!”



小傻子,真容易满足。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看电影。”马嘉祺喝了一口牛奶。



这部电影,刘耀文从开拍起就特别期待,等了好久好久终于上映了,上映那天他买了两张票,在电影院等着马嘉祺一起去看。



可是因为公司的事走不开,马嘉祺又一次爽约了。



小狼崽捏着两张电影票在电影院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看这场电影。



这是马嘉祺最最无法释怀的事。





于是他带着刘耀文,去看这一场电影。



刘耀文长得好看,卖爆米花的姐姐一脸花痴,连爆米花都多给了他一点。



马嘉祺站在一旁看他。



这个男孩子的一生原本应该多么美好啊。



“马哥,给。”



刘耀文把可乐递给他,自己叼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进去吧。”



“好,走吧。”






很多情侣来看这部电影。



看到好笑的,全场爆笑,看到悲伤的,女孩子们都趴在男朋友的肩头哭。



马嘉祺转过头去看刘耀文,他嚼着爆米花,正看的入迷。



算了,不打扰他了。



让他好好看这场。



日子还长呢。



以后再问。








电影结束,马嘉祺看着身边一对又一对路过情侣,女生们哭的一塌糊涂,男生搂着她们哄着,他有点奇怪刘耀文的想法,于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耀文,你不觉得难过吗?”


“难过吗?”刘耀文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杯子扔进垃圾桶,转过身看着马嘉祺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很遗憾,男主角直到死都没有听到他爱人的那句‘我爱你’。”



马嘉祺愣愣的看着他,胸口像是被狂风呼呼地吹过。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刘耀文笑着看他。



“所以你会好好活下去吗?”



“什么?”




马嘉祺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是刘耀文满身的血和贯穿胸口的钢筋。



怎么回事?



刘耀文一口血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马嘉祺眼睁睁看着载满钢筋的大货车撞上护栏,满车的钢筋到处乱飞。



一根一人多长的朝他飞来。



他来不及躲闪,第一反应把刘耀文护在身后。



谁知道那小狼崽眼疾手快挡在了他面前。



马嘉祺只听见他闷哼一声,鲜血溅了自己一脸。



是梦吗?





马嘉祺接住倒下来的小狼崽。



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清手里的血,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



周围有人打了120。



他抱着刘耀文,看着他吐了一口血,颤抖着有些说不出话。



“耀文…”



马嘉祺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在他完全懵的情况下,眼泪比他的思绪更快,已经爬满了脸颊。



“很疼吧…你忍一忍…”



小狼崽一张好看的脸被血浸染,他的眼睛仍然是清澈的。



马嘉祺慌忙用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怀里人的一口血吐在了他的手上。



刘耀文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血,再抬起眼睛看他的满身血,想起了他爱干净的马哥,一不小心,把他给弄脏了,于是他有些嘶哑地开口:“对不起…”



马嘉祺终于忍不了了,把他抱得更紧了,眼泪与刘耀文的血混在一起,胡乱抹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



他又慌又乱,哽咽着:“耀文…别怕,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他看见刘耀文张了张嘴。



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



于是他愣愣地低头去听。



不知小狼崽是说了什么,马嘉祺忽然伸手徒劳地去堵他胸口的伤。



可怜又可悲。



钢筋穿过了刘耀文的胸口,里面那颗心脏痛苦地跳动着,他觉得心口很疼,可是马嘉祺肯定更疼。



“耀文别怕…哥哥在这里。”



马嘉祺一直看着怀里的小狼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声音都有点嘶哑。



待他抬起头的时候,无助与绝望瞬间一股脑涌上心头。



刘耀文胸口起伏的程度越来越小,眼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



他看见马嘉祺哭了。



他想抬起满是血污的手,可是手臂仿佛灌了铅,再也没有抬起来。



他最后看见的,是马嘉祺的眼泪滴到他的脸上。




“耀文!”



“怎么办啊…”



“救命!谁来救救他!”



“求求你,救救他吧…”



“求求你…”








“嘉祺!”



“嘉祺!”



“马嘉祺!”



一道强烈的白光刺过来,马嘉祺猛地睁开眼。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张真源见他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这下我可以跟三爷交差了。”



医生收起手电筒,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转身出了病房。





“你说说你,干什么啊?喝那么多酒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张真源恨铁不成钢地捶胸顿足。



马嘉祺一直没有说话。



他害怕那是一场梦,原来真的就只是一场梦。



他的小狼崽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得给三爷打个电话说一声,他知道你醒了一定马上飞过来。”



张真源捏着电话出去了。



马嘉祺像是失了魂一般。



小狼崽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是来告诉他,好好活下去。



可能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唯一能让马嘉祺清醒的,不过是一个紧紧握在手里,硌得手心生疼的乳白色贝壳。



马嘉祺把它摊开看,确定是刘耀文给他的那个。



他似乎听见了刘耀文的声音。



“但愿马嘉祺,余生幸福安康。”




他听见隔壁有人在弹吉他,似乎在唱着《南山南》。



他有些听不清。



就像他最后也没有听清刘耀文对他说的那句话一样。




但是他知道了另一句话:



“希望所有快乐都和马嘉祺相伴,所有苦痛都与马嘉祺无关。”



这是那个没有说出来的愿望。



原来那个小狼崽,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有关。



马嘉祺麻木地转了个身侧着睡,把贝壳握在手中,埋在胸口。



很奇怪,他一点眼泪也没有流。



只是感觉好累啊。



刘耀文的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多,他也颓废了三个多月。



这是马嘉祺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梦见他。



他没有想到他的小狼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梦醒了,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小狼崽。



他再也不能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笑容,再也不能把他抱在怀里。



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想要带着刘耀文做好多好多以前错过的事。



他同意刘耀文跟自己睡,陪他去打篮球,陪他去看日出,陪他去蹦极,给他做他爱吃的小面,陪他去看电影…



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小事,可是对小狼崽来说就是奢侈。



他想刘耀文,想他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哪怕是一次。



刘耀文是个傻子,连生日愿望许的都是马嘉祺安康。



马嘉祺这些天一口气哽在心里无法释怀。



于是他的小狼崽又为了他,用委婉的方式,让他释怀。



隔壁唱歌的声音渐渐传入马嘉祺的耳朵。



他也听清了,门外不止张真源。



宋亚轩在弹吉他,唱着《南山南》。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像在他眼睛里


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


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


荒唐了一生


…”





大梦初醒。



马嘉祺坐起来,看着窗外撒进来的阳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行啊你,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不知什么时候,敖子逸和宋亚轩跟着张真源进来。



敖子逸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不烧了。”



摸完又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老子闯了多少个红灯才赶来的?生怕你死了…”



马嘉祺抬头看他,眼眸清澈:“谢谢三爷。”



敖子逸愣了愣,有点说不下去。



“谢谢你,三爷。”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马嘉祺没有注意这三个人的眼神,只是看着洒进病房的阳光。



他的心里很安静,像一面湖水。



他耳朵里是刘耀文的声音。



“所以你会好好活下去吗?”



会的。



春天就要来了。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01

《不熟》的平行ABO世界 所以依旧是半现实娱乐圈背景 人设不变  

私设如山 非典型破镜重圆 非典型先婚后爱 非典型追夫火葬场 

是追夫 追夫 追夫 不是追妻 高亮加粗 请看清标签

虐但HE

这是两个看起来很渣但实际上都是可怜的傻子的故事


伪花心真深情·高冷霸道vs伪矜贵真病娇·睚眦必报


有个娃 


本文TNT全员恶人高智商 没啥团魂别硬拗 组合的存在就是为了互相搞死对...


《不熟》的平行ABO世界 所以依旧是半现实娱乐圈背景 人设不变  

私设如山 非典型破镜重圆 非典型先婚后爱 非典型追夫火葬场 

是追夫 追夫 追夫 不是追妻 高亮加粗 请看清标签

虐但HE

这是两个看起来很渣但实际上都是可怜的傻子的故事


伪花心真深情·高冷霸道vs伪矜贵真病娇·睚眦必报

 

有个娃 


本文TNT全员恶人高智商 没啥团魂别硬拗 组合的存在就是为了互相搞死对方 个个唯利是图爱钱爱名


三观极其不端正  尤其是后期


友情提示 容易心梗 慎点


不喜欢的话不用在评论里通知我哈 咱们可以下篇文有缘再见


如果看得想骂人 骂我就行 故事是我胡编乱扯 千万别上升 感恩 拜托 想看傻白甜苏爽文请移步《不熟》 

——我原以为你只是烟花巷里讨个欢。

——我阅尽千帆,唯你是沉舟侧畔。




1. 重逢

山城的夏日又闷又热,大家都恨不得呆在空调房里,一出来什么都不干都一身汗,惹的人心烦。严浩翔倒了好几趟车才到,手里拿着文件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站在公司门口,抬眼,迎上刺目的阳光,下意识用手挡了挡,指缝里是熟悉的那几个金色大字。

他没什么表情。一如三年前他走出公司一样。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如今他心情更加复杂。

攥紧手里的文件袋,细长的手指如今瘦得指节更加突出,因为用力都能看到手背上细细的血管。

像溺水时抓到的岸上稻草。

“艹,大中午没事儿杵门口当门神呢?”从门里冲出来抱着一摞文件的人不小心撞在了严浩翔身上,文件落了一地,手里的咖啡也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白T恤上。

“抱歉。”严浩翔似乎习惯了即便自己没什么错也道歉的样子,蹲下身帮忙整理文件。

“哎你不是那个谁吗,那个...”对面的人看着眼前过分好看的脸用力在回忆哪个明星。

“不是。你看错了。”严浩翔淡淡地回答,整理好文件放进那人怀里。然后站起身走进门里。

“哎真的不是吗?”那人抱着文件纠结道。明明在妹妹屋里的海报上看到过的啊。不过刚才那人确实只是像吧。因为感觉他跟自己印象中海报上的人似乎的确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挠着头走了。

严浩翔踏进来,几不可见调整了一下呼吸,现在是两点,正好上班时间,写字楼里的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他。正如他所愿。

只是身上这咖啡渍,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洗不掉了,他摇摇头,这件衣服怕是也没法要了。有点可惜。当年他走得急,品牌赞助和他那时候随便买的高奢,都没来得及带走,这件衣服是为了回公司他特地专柜买的,攒了小一个月的钱。唉。再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漂白一下。这样一边想着一边随着人潮走向电梯。

走到闸机那,他习惯性要拿磁卡,可手伸进空荡荡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自嘲一笑。

他忘了。

他已经没有门禁卡了。

唉。这是他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叹气,没有办法,他走向前台。

小姑娘正坐在里面补妆,午休吃饭的时候口红掉了,刚买的这支是她最近在追的小爱豆做推广的,她买来试试,职业病让她看到镜子上面投下来的阴影后下意识道:“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楼层分布在门口电子自助机,请问...”说着她抬起头,迎上柜台外一双桃花眼。

手里的口红差点被她掰折。紧接着她开始手忙脚乱整理自己的头发,领结。

“小团?”严浩翔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啊。”小团眼眶红了一圈:“哥哥你...你回来啦。”

严浩翔心头一动,低声道:“嗯。回来了。”

“啊,那个,你是不是没有门禁卡?”小团赶紧从柜台里出来:“我把你放进去,你等着。”说完她几步走到闸机,刷了员工卡把严浩翔送进去。

严浩翔走进去,又回头看她,点头致谢。

“那个。”小团叫住他,不确定地问道:“是...是回十八楼吗。”

“是。”严浩翔不太会笑了,只微微扯了扯嘴角。

“哦。”小团绞着手指:“那,你快上去吧。”

严浩翔顿了顿,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小团看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

严浩翔离开公司那年二十二岁。现在二十五,身形抽条了,比以前高了不少,可是却更瘦了,背后那对蝴蝶骨已经很突出了,整个人即便没有穿什么高定品牌,还是身型挺拔的像棵小白杨,咖啡渍这么脏的东西染在他的白T上都没削弱他出众的气质。只是。怎么下巴这么尖了啊,太瘦了。

曾经TNT最火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退出。并且一夜之间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当时所有人骂他背信弃义。

唯有那一小撮粉丝坚守着阵地选择相信他。

那群人里其中就有小团。

她激动地在朋友圈发了状态。

团团是汽水:回来了QAQ他回来了QAQ

“小严?”经纪人已经等在门口,看着严浩翔上来他松了口气,赶紧上前迎上他。不是他没想到严浩翔没门禁卡这一层,实在是有一位大佬不让他下去接,他只盼着有好心人能把严浩翔带进来。

“回来了。”经纪人拍了拍他:“回来就好。”他打量了一眼严浩翔:“你这孩子,光长个子了啊,怎么这么瘦了。你看这下巴尖的,我差点没认出你来,”说着把他往会议室带:“前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着你声音比以前又哑了很多,怎么样啊这几年过的?”

“还好。”严浩翔淡淡地回答。

“唉。你怎么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经纪人叹了口气,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停了停:“额,一会儿进去,可能比较尴尬,你多担待吧。尤其是刘耀文,我知道你俩不对付,但是,你先忍着吧,别惹他,他说了什么话你就受着。毕竟如果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回这边了。”

严浩翔心头一动。

最后他也只是淡淡道:“嗯。我知道。”

经纪人也没再多说,推开门把人带了进去。

会议室里六个人本来在开开心心说话,见到严浩翔进来一瞬沉寂。

丁程鑫低着头抠指甲,贺峻霖抿着嘴不说话,宋亚轩只是好奇地探着头,毕竟他和严浩翔只有寥寥几面之缘,马嘉祺没什么波动,因为他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走了。张真源欲言又止,因为他最怕冷场。刚想着说什么打破这局面。

“严老师果然还是厉害。”角落里的刘耀文抬起头,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对上他的眼,心头有千番思绪涌动.。

三年了。

三年没见。

曾经桩桩件件,万般种种,仿佛一下蜂拥而至,呼啸着扑向他,让他猝不及防的窒息。是生理性的呼吸困难。

“不知道这次严老师又是把哪个傻子骗得团团转,把你带上来的?”刘耀文冷声道,尾音里尽是嘲讽。

严浩翔拿着文件袋的手攥得愈发紧。

“额,小严,你先坐。”经纪人赶紧打断这单方面的对话,怕两位大佬一言不合再打起来:“那个,小严这算是正式回来了哈,手续,”说到这,他看向严浩翔:“合同都带了吗?”

严浩翔这才从窒息感中回过神,手里的文件袋有了触感,他的手还有些抖,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把大袋子拿给经纪人。

经纪人简单翻了下:“嗯。行。这两天我就给办好。那大家先聊聊吧。别尬着了。当年小严离开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好歹队友一场,大家互相理解理解哈。”说完就急匆匆办手续去了。

留下七个人相顾无言。

贺峻霖率先站起来,他问丁程鑫:“走么。”

丁程鑫头都没抬,拿起手机走出门。

贺峻霖跟上。

宋亚轩看向马嘉祺,摊了摊手,一脸问号。

马嘉祺叹了口气,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放在严浩翔跟前:“喝口水吧。你背都汗湿了。”

严浩翔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接过水杯道谢。

马嘉祺摇摇头,拎起宋亚轩也走了。

张真源打着哈哈:“我们严小少爷终于回来了哈,那个,我们...”

“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少爷了。”严浩翔打断他。

“啊?哦,”张真源没懂,但他明显感受到了这个屋里的低气压,他转而说:“那个,我下午还要录歌,我先走了哈,明天见。”说完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严浩翔手里攥着小袋子,抿着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起身。

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双眼睛。

来之前他想好的万般说辞都在那人看向他时忘得一干二净。

费了很久时间整理好的情绪,也在那人冷言冷语刺向他时溃不成军。

他浑浑噩噩走出会议室,以最快的速度走向电梯,摁了楼层。

就在电梯关上那一瞬间,一双手,掰住了电梯门。

严浩翔心头一滞。

刘耀文进了电梯,摁了负一车库。

严浩翔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慢。

他数秒,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下。

万幸刘耀文并没有言语。他似乎当严浩翔不存在。

只盼到电梯一显示一楼,严浩翔抱着小袋子就要出去。

被刘耀文一把擒住手腕。

即便严浩翔无论从身高还是脾性上看起来都不太像omega,但他确实不是alpha,即便他曾经不认输将自己伪装成坚不可摧的alpha,可他依然有着omega不可抗的天性弱势。加上这三年营养跟不上,曾经积蓄的力量几乎耗尽了,如今他没什么力气,只能被刘耀文紧紧攥着。

直到电梯停到负一,他被刘耀文一把拽出来走向车库。

没什么温柔可言,手腕被攥得通红,而且疼。

但严浩翔忍住了。

走到车位前刘耀文一把将他甩在车前盖上。

保险杠刚好硌到他的腰,疼的他差点叫出来。

但他还是忍住了。

刘耀文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躺在车前盖上,欺身上前:“你还真敢回来。”

严浩翔没说话,他颈后的腺体被刘耀文捏的生疼,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眼眶泛着绯红。

刘耀文眼神一暗,他放开手,转而捏住他下巴,冷冷道:“哭什么?”

下巴要被刘耀文掰脱臼了,严浩翔忍着疼拿出小袋子递给刘耀文,声音疼的发颤:“你如果想要自由,我还给你。”

刘耀文拿过半透明的小袋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眼神阴了下来,他停了半晌,放开了严浩翔。

严浩翔从车前盖上下来,咳嗽了很久气才顺。

刘耀文哂笑着,刚想说话。

被经纪人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位祖宗啊!你们在干嘛!都给我回来!开会!”

七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谁都没说话,各个助理也坐了外围沙发一圈,经纪人坐在最头上,烦躁地敲着桌子,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

刚才刘耀文和严浩翔在地下车库被私生拍到了。

因为离得远也没排到声音。只能大概看到两人似乎在打架。

网上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本来严浩翔在组合里的时候两人就不和。粉丝也不和,只有这两个人为数不多的cp粉自欺欺人说两人是装不熟。现在好了。正主下场,打的cp粉梦碎。

岂止不熟。

看这打架的激烈程度。简直不共戴天。

张真源平常就最会打圆场,他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打着哈哈:“哈,其实没那么严重吧哈哈,你看评论里也有很多调侃的啊,”说着他赶紧翻:“你看你看这条,说什么‘我告诉你们,这要是在小说里你们闹成这样最后要是不结婚很难收场的’哈哈,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说完他抬头看,咽了咽口水,看着大家依旧沉默,有点尴尬。

严浩翔听到这话,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没有血色,才被刘耀文捏过的下巴上的红印还没消掉,反而被冷白皮衬得明显,如同殷红的烙印,火红而灼热,烫得他如同万蚁噬心。

“确实。”刘耀文在一片沉寂中开口。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严浩翔,冷笑着说。

“啊?”张真源一愣。

“我说,我们确实结婚了。”刘耀文把刚才从严浩翔手里拿过来的小袋子拆开,把里面的结婚证拿出来,甩在会议桌上:“三年前就结了。”

啪嗒。

不知道谁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刘耀文一目不错盯着严浩翔,嘴角是不断蔓延的冷意和嘲讽,然后他嗤笑一声,歪了歪头:“床都上过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嘿。新文新戏路。

商陆(上班族忙更新慢)

【翔霖】早春暮春(虐)

#破镜重圆梗


#有私设


#不喜勿入


那花又开了。


严浩翔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去。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个小屁孩嬉闹,那俩小孩儿看小野菊开的好看,就用手扯下来,撕着花瓣数谁的小野菊花瓣多。


“妈的…”


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翘起二郎腿,冲着对面的小孩儿喊,把他们吓了一跳。


“诶!别他妈踩了,你妈呢!”


小孩儿看严浩翔满脸的戾气,吓得红了眼睛,牵着手跑回了家。


没过一会儿,告了状的小孩儿把妈妈领了出来,妈妈穿着围裙,拎着锅铲,显然做饭做一半就要出来给孩子抱不平。


“嘛呀,你他妈牛逼啊!...

#破镜重圆梗


#有私设


#不喜勿入











那花又开了。


严浩翔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去。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个小屁孩嬉闹,那俩小孩儿看小野菊开的好看,就用手扯下来,撕着花瓣数谁的小野菊花瓣多。


“妈的…”


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翘起二郎腿,冲着对面的小孩儿喊,把他们吓了一跳。


“诶!别他妈踩了,你妈呢!”


小孩儿看严浩翔满脸的戾气,吓得红了眼睛,牵着手跑回了家。


没过一会儿,告了状的小孩儿把妈妈领了出来,妈妈穿着围裙,拎着锅铲,显然做饭做一半就要出来给孩子抱不平。


“嘛呀,你他妈牛逼啊!孩子多大点儿冲他们凶?”


严浩翔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被小孩儿糟蹋一地的小野菊。


小孩儿妈看过去。


“不就几朵花吗,怎么啦?”


“看看警示牌,再看看摄像头,上面有投诉电话。”


小孩儿妈看到小花丛里有一个不大的警示牌:践踏花草罚款两百!!!投诉电话:12×××。


“切,闺女,回家,妈的…什么时候贴的这么个破玩意…”


她牵着两个哭的大声的小孩儿灰溜溜的回家了。


气不顺。


想找点事。


他又点起一支烟在嘴边吸。


今天又碰见贺峻霖了。


七年没碰见他了。


贺峻霖好像结婚了,妻子特别漂亮,他们俩牵着手,走在小公园里,他们好像特别恩爱。


严浩翔想到这,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和贺峻霖以前也特别恩爱。


甚至比那个妻子更恩爱。


他们以前会一起上下学,会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做爱。


他俩本来交集就深,高一认识,一直到大学,都没分开过。


当初严浩翔还以为贺峻霖没有家人是个孤儿,他那时候还想,他比自己惨,自己好歹是因为出柜不被家人认同而被赶出来的,后来严浩翔毕业了,他妈受不了想接他回家了,贺峻霖才告诉他,他有家,只不过家里就一个妈妈,妈妈和他关系不好,所以一直没回去。


严浩翔那时候寻思这就放心了,就算关系不好也是亲生的,肯定会被认同的,他就只和贺峻霖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再见,就回家了。


但他错了。


他回家之后就被妈妈强行关起来了,手机都不给他,关他一个月快给他关疯了,他妈看他不太对劲,才放他出来,严浩翔的性格越来越暴躁,也不知道和关他一个月有没有关系。


严浩翔夺回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贺峻霖打电话,可是贺峻霖换号了,原来的号码是空号,他就要回去他们呆了七年的成都。


他妈不让,一哭二闹三上吊,气的严浩翔先给自己来了一刀,吓得他妈赶紧送人去医院,把人救了回来。


严浩翔越来越暴躁,他好像疯了,出院了之后非要回成都,他妈拦不住他,让他回去了。


他那时候回去,已经时隔了一年。


他回去成都,回他们的房子,房子被卖了,他又找新房主,问贺峻霖去哪了。


房主说,贺峻霖没露面,甚至连价格都没谈,直接低价卖给了他,一个低的不行的价格,


严浩翔气的不行,又开始去他打工的地方问,那里说,贺峻霖前不久就离职了,没说原因,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拿。


他彻底慌了。


他找不到贺峻霖,贺峻霖残忍到连一丝信息都不给他留。


严浩翔找遍了成都。


找了七年。


在他马上放弃的时候,准备荒唐过完下半生死了拉倒的时候。


贺峻霖又回来了。


可他回来就回来,却带着一个女人。


女人和他很恩爱的样子,女人挽着他的手,他们走在大街上,贺峻霖戴上了眼镜,他以前从来不戴眼镜。


他偷偷跟在两人后面,就跟到了贺峻霖现在住的小区。


严浩翔嗤笑一声,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等。


等了一晚上,那女人也没出来。


他骂了一声,站起来抖抖蹲麻的腿,到附近的小卖铺买了包烟,坐在小公园里抽。


他越想越气。


当初贺峻霖不告而别,他找了贺峻霖那么久,结果对方结婚去了?


结婚去了?


“妈的。”


他又骂了声,然后把烟扔在地上碾灭,拍拍身上的烟灰,走了。





过了几天,他又回来了。


他找到了贺峻霖现在工作的位置。


一个花店,而且他似乎还是店长。


就在小区的不远处,从花店走一段时间就能回家。


严浩翔在花店对面的饺子馆点了盘饺子坐了好一会儿,又去旁边的咖啡馆坐了一会儿,最后又去花店斜对面的猫咖坐了好久。


他发现,这个位置可以准确看到贺峻霖。


贺峻霖现在正拿着一束玫瑰整理枝刺和多余的叶子,他身边总坐着一条大金毛,大金毛特别乖,就乖乖趴在贺峻霖身边,他起来,金毛也跟着起来,他去哪,金毛也跟着去哪。


“这是说我不如狗么,狗两三步都不离,我当初还回家了,一回家就一年没回来,然后你就生我气了,你就不要我了?”


严浩翔故意用力掐了掐趴在他腿上的小金吉拉的耳朵,捏的小金吉拉不开心了,扭头抓着他手咬,咬出血了严浩翔都没皱一下眉头。


他只是低头捋了捋小金吉拉炸起来的胡须。


“你个混蛋玩意儿。”




直到坐到晚上,他才看见贺峻霖的妻子亲自来花店接贺峻霖回家,大金毛还跟在两人身后,颇像一家三口。


他跟上去,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他点起一支烟,装作路人一般的,吸了一口。


直到快跟到了家门口。


“你干嘛。”


贺峻霖回过头,看向严浩翔。


多年未听见那温柔的声音,多年之后,又是第一次对他说的台词。


严浩翔愣住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贺峻霖。


天太黑,严浩翔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道他是带有敌意的。


他的妻子也回过头,看着他。


他妻子真的太温柔的,长的都温柔,说话也温柔。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他妻子问。


“啊没,没有,我们只是顺路。”


“啊……那您…”


他妻子还没说完话,贺峻霖就拽了拽她的手。


“嫣嫣,回家。”


严浩翔觉得他认出自己来了,不就七年时间,怎么会不认识…


他还想再搭句话。


“天黑了,外面冷,您早点回家吧,不好意思,误会您了。”


严浩翔听了贺峻霖的这一番话又不这么觉得了。


贺峻霖不认识自己,还是故意不认识自己。


说完,贺峻霖就牵着她妻子走了,大金毛还一颠一颠的跟在两人身后。


“……贺峻霖。”


严浩翔直到看着贺峻霖和他妻子进楼了,才骂了这么一句。


后知后觉的,他蹲在楼前哭了好久好久,七年了,他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哭过,哪怕在当初知道贺峻霖离开时,他也没像这么哭过。


真他妈的丢人。


哭完了一场,他觉得自己放不下,就天天去花店对面的猫咖守着,一守就是一天,长时间下来,他自己身上都沾着一股子猫臭味,洗都洗不掉。


他想着,这样不行,就算他们没有以后了,他也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凭什么七年前他不辞而别,凭什么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还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那么客气。


他从猫咖出来,故意点了支烟,走进了贺峻霖的花店。


他打开门进去,清脆的风铃声邀请着他。


“您好。”


贺峻霖对着他的方向点头问好,贺峻霖似乎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没有光芒,严浩翔只能看见他半敛的眼睛。


大金毛舌头耷拉在外面,乖巧的在贺峻霖身边躺着。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


他为什么不睁大眼睛看看自己是谁?


是不敢吗?


严浩翔故意的不说话,吸了口烟往贺峻霖跟前吹。


门口贴着禁止吸烟的字样,他看见了,可他偏要犯错。


贺峻霖见人没答话,仔细闻了闻,然后叹了口气。


“先生,花店内禁止吸烟,我想门口贴的警示牌您看到了。”


“哦,不好意思。”


贺峻霖愣了下。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门口,把烟头扔出门外。


扔完了烟头,他又回来了。


“给我一束…………如果想表白的话,送什么花合适呢?”


“可以送粉玫瑰,或者薰衣草,花语都很浪漫,很适合表白。”


“那就粉玫瑰,给我包一束。”


贺峻霖站起来,那只大金毛从贺峻霖身边爬起来,扯着贺峻霖走。


“一束都要粉玫瑰吗?”


“嗯。”


“有9朵,11朵,33朵和……”


“99朵,要新鲜的。”


贺峻霖点点头,低下身拍拍大金毛的脑袋,金毛扯着贺峻霖的衣摆走向鲜花保鲜房。


保鲜房是磨砂的,人进去了只能看见很模糊的影子。


严浩翔四处观望,看了看花店的布局。


很挤,但是一点也不显得乱,就像一蓬巨大的花束,很漂亮,很温馨。


如果当自己没回家,贺峻霖没不辞而别,现在他会不会是那个每天下班接贺峻霖回家的人?


可能吧。


贺峻霖过了好久才捧着一大捧花束出来,花束只差最外层的包装,他从旁边的杂物柜最底一层抽出了一大叠大号的包装纸,捏开了一些递到严浩翔跟前。


“您看看,想要哪一张,抽出来给我就行。”

“还能选?”


“可以的。”


严浩翔觉得有点意思,这特别像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给孩子发糖果,还问想要什么味道的。


“我想,要这一张白色的。”


严浩翔把那张白色的包装纸抽出来递给他。


贺峻霖似乎有些惊讶。


“您表白,要白色的纸,确定吗?”


“确定,我想送给一个,不可能的人。”


“好吧。”


贺峻霖拿过那张白色的包装纸,把简单包裹的花束捧起来,小心翼翼的给他包装。


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终于,他包装完了。


“您看这样行吗?”


严浩翔捧过花束,抬眼看贺峻霖。


贺峻霖还是不好好看他,只半敛着眼睛。


“多少钱。”


“七百。”


严浩翔扫了门上的付款码付了钱,然后走了。


“欢迎下次光临。”


门上的风铃声颤动,随后不一会儿,安静了下来。


贺峻霖被金毛牵着又坐回了门口,他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时候,他好好的睁开了眼睛,眼睛特别漂亮。





严浩翔抱着那束花在贺峻霖住的小区等了好久,等到天黑了,人们陆续的出入小区,最后缓缓安静下来,贺峻霖才舍得回来,和他的妻子挽着手。


他看着两人一狗进了最后一栋楼。


他盯着那栋楼。


最后,灯光在第二层亮起了。


他站起来,缓缓地走向那栋楼,然后上楼,来到了二层,把那束花,放在了二楼唯一的一户门前。


他在门前站了好久。


声控灯因为别的楼层时而弄出来的声响而亮起,再暗下。


门上还贴着去年过年的对联,对联的四角有点翘起来,一摸还有灰。


他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盯着门上的对联念了好几遍,才下定决心走。


刚要走,门就开了。


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上了,都愣了。


过了好久,女人先开口了。


“你……”


严浩翔把地上的花拿起来,递给她。


“送你的。”


然后他落荒而逃。


女人把花拿进了屋里。


贺峻霖正在揉自己的眼睛。


“你别揉了,等会儿我给你弄。”


女人把花放在茶几上,从电视柜下面拿出来滴眼液,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手。


“别揉,不舒服也别揉。”


贺峻霖无奈的笑笑,乖乖的抬起头等女人给他弄。


“每天晚上都痒,还是得靠于医生。”


于嫣撇了撇嘴。


“等会儿给你弄完了就睡觉。”


“行,你看病历别看太晚。”


“嗯。”


于嫣欲言又止的,给他清理完,把东西收起来后,贺峻霖乖乖的被金毛领回了自己的房间。


“峻霖。”


“嗯?”

贺峻霖回头,睁开双眼看她。


那双眼睛,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另一只眼睛,是没有眼仁的。


可就算只有一只眼睛,于嫣也能看到他眼底最初的纯朴。


只是这双纯朴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


“他……来了,给你送了一束花。”


贺峻霖没说话。


“你要不,就告诉他吧。”


“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


“可你不痛苦吗,明明你还……”


“我恨他,我才不爱他。”


贺峻霖撇撇嘴,撒娇一样的扭头回了房间。


于嫣看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嘴,看来明天又要给贺峻霖的眼睛好好上药,不然哭一晚上,他坏掉的眼睛又会不舒服。


她回头把门口的花束拿过来放在了贺峻霖房间门口,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贺峻霖红肿着双眼,从房间里出来,悄悄的把那束粉玫瑰搬回屋里。






严浩翔过了好久上班下班回家倒头就睡的生活。


日子好像越来越颓废。


公司的老总都开始斥责他,说他这个总监当得不称职,上班走神,开会走神,上厕所都走神。


严浩翔喝完最后一听啤酒,抹了把脸,在餐桌前坐了好久,桌子上都是他啃剩的鸡骨头。


他好久都没收拾家了。


垃圾桶都满了。


他站起来,把屋里里里外外收拾了干净,又把胡子剃了,最后把卫生间刷了一遍。


他坐在阳台看外面的风景。


天快黑了,贺峻霖应该没下班呢。


他想贺峻霖了,想找他。


这么想着,他就出门了,还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他记得贺峻霖以前最爱吃这玩意了。


他开车驶向花店附近的停车场,把车停好,把小丸子揣进怀里。


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坐在花店门口的长椅上等。


贺峻霖还在忙,他包了好大一束满天星,包装纸是粉色的,配上紫色的满天星有点违和,但还挺好看的。


那条金毛又跟在贺峻霖左右。


他等了好久好久。


都快九点了。


明明以前这个时候早就关门了,今天怎么那么晚。


他又开始等,客人都走了,街上人都不多了,十点了。


贺峻霖还没关店门。


严浩翔摸了摸怀里的盒子。


盒子都软了,小丸子肯定凉了。


他准备把小丸子扔了,然后继续等。


刚准备起身走向垃圾桶,花店的灯关了。


贺峻霖牵着金毛走了出来,在门槛绊了一跤,直接重重地摔在了门口。


严浩翔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谢谢谢谢,麻烦了。”


贺峻霖有些狼狈的借着他的手站起来,头上都沾了叶子。


严浩翔没说话。


他微凉的手握上贺峻霖的。


“谢谢您。”


贺峻霖对着正前方点头道谢。


严浩翔愣了。


然后他伸出手悄悄捏开了贺峻霖头顶沾的叶子。


贺峻霖没躲。


严浩翔突然心底有些恐慌。


他伸手在贺峻霖眼前挥了挥。


贺峻霖没反应。


心底突然好像有快大石头压住了他,越压越死。


他把怀里的小丸子拿出来,塞到了贺峻霖手里。


“嗯?您给我的是什么?”

贺峻霖握着手里的小丸子认了半天,最后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顿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笑,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谢谢您,我的确没吃饭。”


虽然天黑了,但严浩翔还是能看清,贺峻霖哭了。


语息没有一丝慌乱,可严浩翔就是看到了迎出眼眶的泪水。


“我送你回家。”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有我的导盲犬,它洗澡不勤,不干净,不脏您的车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和您的晚饭。”


严浩翔没再阻拦,只是默默的跟在贺峻霖身后,贺峻霖把狗绳环在手腕上,腾出双手,吃手里凉透了的章鱼小丸子。


明明知道身后的人在跟着,可是贺峻霖就是止不住哭,边哭边吃,边吃边擦眼泪。


贺峻霖在前面哭着吃章鱼小丸子,严浩翔在后面听着贺峻霖哭。


就这样,严浩翔跟着贺峻霖,跟到了家门口。


门被关上,严浩翔靠在门外,隐约听着,门关上后,贺峻霖号啕大哭的声音。


压抑了好久啊,怎么回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七年前,贺峻霖会用他最亮的眼睛对他笑,他的眼睛可会笑了,他的眼睛可好看了。


可好看了。


严浩翔双手捂住脸,低声哭泣。


一个在门里使劲的往嘴里塞章鱼小丸子哭的悲哀。


一个在门外狼狈的想着过往哭的感慨。


被爱的人发现了自己的丑陋,和知道了爱的人受的难过。


哪一个更可悲。


答案是一样痛苦。







严浩翔在贺峻霖家楼下守了好几天了,花店这几天都没开门。


因为不离步的守着人,工作差点都没了。


他尝试过去找贺峻霖,他敲门,叫着他的名字,可都被对方无声的拒绝了。


今天,他又在楼下抽着烟,渴望能见贺峻霖一面。


过了好久,于嫣从楼里出来,向他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好。”


“你好。”


他长长的吸了口烟,然后把剩了半支的烟扔在地上,碾灭。


于嫣对他笑了一下。


“可以给我一支吗?”


严浩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了一支给她,帮她护火点上。


“谢谢。”


于嫣熟练的吸了一口,吐出了浑白的烟雾。


“你会抽烟?”


“嗯,峻霖在家我不抽,我在医院才会抽。”


“他不知道你会抽烟?”


“不知道。”


严浩翔点点头,想问些什么,却梗塞半天没敢问出口。


但于嫣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不是峻霖的妻子,我们只是朋友,虽然我爱他,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


“你……”


严浩翔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她。


“我是因为他的眼睛,认识的他。”


“他的眼睛,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他不想告诉你。”


严浩翔又梗住了。


“可是我想说,可能是因为为他不平吧。”


“他的眼睛,被你母亲找人弄瞎了,可能不是故意的吧。”


“……什么…”


严浩翔不敢相信。


“不用瞪这么大眼睛看我,七年了,七年前,他的眼睛就伤了,因为去成都找你,被你母亲拒之门外,峻霖坚持不懈,你的母亲气不过找人打了他,可没想到,直接打到眼睛上了,一只眼睛当场打瞎了,另一只细胞组织伤了,拖了小半年才失明的。”


于嫣看着他,吸了口烟,对他吐了过去。


“其实我挺讨厌你的,明明家庭是这样,却还要在不确定家里人能不能接受的情况下轻易接受同性恋,让贺峻霖这个无父无母的人陪着你受折磨。”


严浩翔皱起眉头。


“他不是有母亲…”


“他说什么你就信?他只是不想变成罪人,变成让你和你母亲产生隔阂的罪人,可最后你母亲,却变成了最可恨的。”


于嫣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看,说完了这些,她又开始说。


“他陪你,在上海待了七年。”


“从你刚回去,他过了一周去找你开始,到他彻底失明,准备在上海定居了,工作了六年,知道你回去后,我才陪着他回去,陪他开了一间花店,付了个首付买了个房子,我在医院应聘做眼科医生,生活就这么平凡的开始了。”


她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碾灭。


“他当初没什么钱,去找你又被你母亲打伤眼睛,他自己来医院看的病,他没钱,住不了旅店,就住医院走廊的长椅,那时候你受伤了被送进医院,就是在我们那一家,好巧不巧的,他知道了以后,你在住院部,他在门诊部三楼,跑来跑去的偷偷看你,看你母亲回来了就跑,跑回到门诊部,开心的和我说,他又见到你了。”


严浩翔的手冰凉,甚至有些麻,他搓了搓手指,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气。


“你受伤那时候我俩挺熟的了,等你出院了,他再看不见你了,就难过的和我说,你走了,他看不见你了,我让他放弃,他说,他早就放弃了,只是放不下。”


“后来他彻底瞎了,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我看不过去,让他住在我家,我家也不大,把杂物间腾出来给他住,他瞎了还要找工作,用智能语音找盲人可以做的,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他做过盲人按摩,被一个手不干净的揩油,和领导说了后领导还不管他,直接把他开除了,再后来他碰到了一个老奶奶,老奶奶人很好,是开花店的。”


说到这,于嫣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泛起泪光。


“老奶奶膝下无子,把他当儿子,让他在花店干活,把自己剩得那么点钱全分月当工资给他了,他感激的很,尽心孝敬她,可奶奶年纪大了,没活两年就去了,他就接手花店,一开就是好几年,用嗅觉分辨花类,越来越熟练,挣得也多了起来,后来他有一天开玩笑的和我说,他说,如果他拿着这些钱娶你,你会不会嫁。”


她笑出了声,却哽咽着。


“你知道吗,他学习盲文,认的前三个字,是你的名字,我陪了他那么多年,不比你短,可他只拿我当姐姐,他学的第二个名字,才是我的名字。”


严浩翔听了好久,不知不觉听到这,才发觉手好像没知觉了,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的手都掐紫了。


他就这样一直低着头好久没说话。


于嫣继续说。


“后来他知道你回来了,他就把花店转让了,说要回去,然后我从这边辞职,硬要跟着他来成都,他本来还不让,说我为他付出的太多了,当时我就哭了,我说贺峻霖,咱俩也算是至交好友了,我想陪着你,过分吗?结果第二天他就买好了两张机票,笑着分给我一张,我就跟他来到了成都。”


“严浩翔,他很爱你,真的,其实到现在,我想的不是和他在一起,想的是你和他如果复合了,他会不会开心,他现在每天都会笑,可是笑意不答心底。”


说到这,于嫣站起来,抹抹眼泪,准备离开。


“不说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峻霖该打电话催了。”


“我……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严浩翔抬起头,红着眼眶问她。


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默默陪伴了贺峻霖最悲哀时期的人,是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


他的母亲伤害了贺峻霖,他有什么资格,代替于嫣,陪贺峻霖过余生。


“可以啊,他还是会上班的,现在花店是他的全部了,他不会扔,等过了这几天,他会出来的。”


“嗯。”


于嫣走了,潇洒的走了。


严浩翔盯着贺峻霖住的那栋楼,那个楼层,在椅子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他像是反思了好久,给他妈妈打去了电话。









贺峻霖还是继续上班了。


他坐在花店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来客人了他就忙活,没有客人他就坐在床前,对着窗外,像在祈盼什么。


风铃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您好。”


他主动打招呼。


“你上班了?”


他愣了。


“…嗯。”


严浩翔走向他,蹲在他身边,摸了摸趴着的金毛。


“想买花,买一束紫色丁香,还是99朵,包红色的包装纸。”


“行。”


贺峻霖起身,身边的金毛也跟着起来,领着他走向保鲜房。


严浩翔等着他出来。


过了好久,贺峻霖才捧着一大束简单包装的紫色丁香出来,从杂物柜底层抽出包装纸,碾开,递给他。


“你把红色的那张抽出来吧。”


严浩翔在红色的那张包装纸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抽出了旁边那一张白色的。


“给。”


“好。”


贺峻霖接过那张白色的纸,给花束包装,不一会儿,花束就被包装好了。


“给你。”


“多少钱。”


贺峻霖顿了一下,张了张口。


“三百。”


“好。”


严浩翔扫付款码付了三百元。


然后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着贺峻霖也坐下。


贺峻霖站在他面前,没坐下。


“您不离开吗?”


“我想再看看花。”


严浩翔有点耍赖皮。


“好吧。”


贺峻霖叹了口气,坐回原来的位置,对着窗外,哪怕看不见,仿佛也能看见窗外川流的车辆和人群。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严浩翔盯着他的眼睛看。


一只还是正常的,可另一只,就算瞳色一样,可他还是能看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我两只眼睛不小心碰伤了,左边的瞎了,装了义眼片,右边的因为细胞受损了,慢慢也瞎了。”


贺峻霖指着自己的眼睛,云淡风轻的撒着谎。


严浩翔抿了抿嘴唇,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眼睛会疼吗?现在。”


“不疼。”


贺峻霖摇了摇头。


“瞎了好几年了,一点都不疼了,只是有时候会痒。”


“霖霖。”


“……嗯?”


贺峻霖沉默了好久,才应下这句久违的称呼。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严浩翔。”


“你还爱我吗?”


“爱的。”


这一刻,严浩翔泪如泉涌。


他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大声呼吸,怕贺峻霖听出来。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直到严浩翔平复下来,他站起来。


“你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我再来看你。”


“嗯。”


他离开了,风铃摇曳着,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吹进了些凉风,却没带走自己的悲伤,也没带走那束花语是初恋,却包着白色包装纸的丁香。


他离开后,贺峻霖摸索着附近,摸到了那束他没带走的花。


贺峻霖抱起那束花,继续望着窗外。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 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经法院判决,判处文芸五年有期徒刑,并授以被害人家属30万的赔偿金。”


半个月后,严浩翔回了上海,起诉了自己的母亲。


他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


从法院出来,他顶着烈日,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一身罪责。


把母亲送进了监狱,母亲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一连串的连锁事件,好像彻底压垮了他。


当晚,他坐着飞机回了成都,然后在贺峻霖家的楼下,坐了一整晚。








“支付宝到账,5万元。”


“支付宝到账,5万元。”


“支付宝到账,5万元。”


“支付宝到账,5万元。”


……………………………………


冰冷的手机语音提示砸进贺峻霖的耳朵里。


他正整理着玫瑰枝刺的手瞬间被划破,血珠顺着指尖,落在地上。


“小爱,打电话给严浩翔。”


“好的,正在打开通讯录,给严浩翔打电话。”


电话拨通,那边的人很快就接了。


“喂。”


“严浩翔,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我该做的。”


贺峻霖深吸口气,哽咽着问。


“你在哪呢?”


“我在门外。”


贺峻霖愣了,然后他胡乱摸索着,摸到了门口,打开了花店的门。


没人说话,可贺峻霖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贺峻霖走出去,微微伸出手告知着前方的人。


他的手被牵过来,两人坐在了花店外的长椅上。


严浩翔伸手,抹去了贺峻霖的眼泪。


“你受的委屈,我替你讨回来了。”


“他是你母亲。”


“这关乎于法律,是她自作自受。”


贺峻霖哭得更凶了。


“对不起。”


他说。


“说对不起的该是我,你受了那么多年委屈,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贺峻霖侧过头,靠在他肩上。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


过了好久。


“霖霖。”


“…嗯?”


“好好照顾自己,于嫣是个好女孩。”


“你不要我了?”


贺峻霖哭着问他。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没什么。”


“严浩翔。”


“嗯?”


贺峻霖抹抹眼泪。


“我很爱你。”


“我知道,我也很爱你。”


他笑了,把眼泪蹭在严浩翔衣服上。


“那就好。”






那一天,他们两个人一直在花店外坐到花店闭店,严浩翔送贺峻霖回了家。


自从那天后。


贺峻霖再也没听到过严浩翔的声音。


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他像往常一样去花店上班,回家,等于嫣回家。


后来于嫣向他求了婚。


贺峻霖答应了。


两个人扯了证,只扯了证,连婚礼都没有。


后来两个人领养了一个孩子,孩子叫贺声。


再后来,贺峻霖一年比一年年纪大,眼睛也逐渐萎缩,贺峻霖只好摘掉义眼片,每天戴着墨镜,挡住丑陋的眼睛。


再再后来,贺峻霖老了。


去世的那天,他躺在医院病床,看着黑暗的屋子。


“严浩翔。”


他试着叫了一声。


没人回应。


他笑了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直到心脏频率仪回归了直线。


一双苍老的手,才敢握住贺峻霖还有余温的手。


“霖霖…”


于嫣站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只有她知道,从贺峻霖觉得严浩翔消失的那天起,严浩翔就一直偷偷跟在贺峻霖左右。


贺峻霖回家了,他就坐在楼下看着他住的楼层看很久,直到半夜才离开。


贺峻霖在花店工作,他就坐在花店外的长椅上,一陪就是一天。


贺峻霖在民政局办结婚证那天,他站在门外,等着两人出来,于嫣那时候还把结婚证给他看了,严浩翔看了结婚证上的照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悄悄还给她,看着贺峻霖和于嫣走远。


贺峻霖领养孩子后,他悄悄给孩子买吃的,买衣服,连贺声高考那天,都是他送着去的,他告诉贺声,他对贺峻霖有亏欠,贺峻霖不想见他,让贺声不要告诉他,就这样,贺声信以为真,和严浩翔一起,瞒了贺峻霖一辈子。


直到今天,贺峻霖离开人世。


直到他死去。


严浩翔才敢握住他的手。


“霖霖……”




贺峻霖被火化了,骨灰葬在了墓园。


现在正是腊月飘雪的季节。


严浩翔坐在花店门口,看着花店上转让的牌子,手冻的通红。


时间好像又回到多年前。


他也是这样,陪着贺峻霖。


从早到晚,从春到冬。


早春暮春。


年年岁岁。


他突然想起,好像还有什么没做。


严浩翔蹒跚着去了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紫色丁香。


这一次,他选择了红色的包装纸。


“咱俩没结婚证,就扯一张红纸当结婚证了。”


他去了墓园,在贺峻霖的墓碑前停下,把丁香放在他墓前。


然后他坐下,像以前那样,陪着贺峻霖,坐了一天。


直到天黑了,他才慢吞吞的起身,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挥了挥手。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大雪纷飞,落满了丁香,给它染了一头白发。


犹如他静悄悄的,与贺峻霖白首不相离。





商陆(上班族忙更新慢)

《文霖翔》念骨

文霖翔


#虐


#配合《Windy Hill》食用更佳


故里的西边有一颗樱树,这颗樱树,只会在每年清明节的夜晚盛开。——

                                   ...

文霖翔


#虐


#配合《Windy Hill》食用更佳










故里的西边有一颗樱树,这颗樱树,只会在每年清明节的夜晚盛开。——

                                                    贺峻霖




贺峻霖严浩翔和刘耀文三个人的友谊,似乎是从初中开始的。


严浩翔从小父母双亡,奶奶把他带大,用着父母留下比较富裕的遗产和奶奶一起相依为命直到小学毕业,等开始上初中上后,奶奶年纪大了,严浩翔就开始学会了打工,上一所镇上和高中连接的普通初中。


贺峻霖是这个镇上土生土长的孩子,长的白净,很受人喜欢,唯一不足的是,父母在他长大了后就越来越不喜欢他,觉得儿子长的像个女孩子,就总是打骂他,贺峻霖是在打骂声中长大的,可他还是很开朗,无论父母怎么打骂他,第二天的他,都是笑着的。


而刘耀文,应该是属于比较幸福的,他虽然从小在孤儿院,可十岁那年被一对夫妻领养,那对夫妻对他很好,虽然家里不富裕,只能在镇上上小学中学,可他还是觉得很幸福。


这三个孩子,从初中被分到一个班,贺峻霖最开朗,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


后来有一次春游,学校组织到镇里的小动物园游玩,贺峻霖头一天刚经受了父母的打骂,第二天不仅没给他钱让他能买一些零食,连饭盒都没给他带。


他从早上饿到了中午,老师组织在空地野餐吃中饭时,只有贺峻霖没拿出饭盒。


可大家都聊的很开心,有注意到他没带饭盒的上前关心,他也只笑着说早上吃的太饱了,饭盒就没拿。


他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说笑,他也跟着笑,肚子咕噜噜的叫,他就笑的大声些,希望笑声能盖过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等大家都吃完了,准备收拾着回去了,贺峻霖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只拿着鸡蛋饼的手,横到了他跟前。


他抬头看去,刘耀文的脸替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我吃不下了,你替我吃。”


他说。


贺峻霖愣住了。


“快点。”


刘耀文还有些不耐烦。


贺峻霖晕乎乎的接过来,咬了一口。


很香,但是有点咸。


“你自己做的?”


“嗯。”


“谢谢。”


刘耀文笑了笑,背着背包先上了载他们回去的大巴车。


贺峻霖啃着鸡蛋饼走在最后,越吃越香。


这时,身后又有人叫住他。


“贺峻霖。”


他回头。


严浩翔拿着一瓶那时候家里小孩都喜欢喝的果汁,果汁三块一瓶,有点贵,家里不富裕的舍不得给孩子买,孩子们喝的次数少,但是因为好喝,孩子们很馋,贺峻霖也一样。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喝过这种果汁,那时候他小,家里人还很疼他。


“给。”


“啊不……”


贺峻霖下意识的想拒绝。


“拿着,一块鸡蛋饼不够,喝点果汁。”


严浩翔直接把果汁塞到了他的手上。


“谢,谢谢。”


“不用谢。”


严浩翔自来熟的搭上他的肩,和他一起上了大巴车,坐在了刘耀文的前面。


两个人一个座位,他和严浩翔坐在前面,刘耀文坐在后面。


刘耀文盯着贺峻霖的后脑勺,看着贺峻霖喝着那个很贵的果汁。


他抿抿嘴,准备睡觉,睡一觉,就到学校了。


“嘿。”


刚闭上眼,前面就有人叫他。


他睁开眼,贺峻霖趴在靠背上,回头看他。


眼睛很亮,里面像有星星。


“谢谢你的鸡蛋饼,很好吃。”


贺峻霖咧开嘴笑,大白牙露出来,特别可爱。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为什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







后来,他们三个就总是在一起。


一块鸡蛋饼,一瓶果汁,把三个人的命运扯在了一起。


三个人一起上学,放学,放学了,三个人就各回各的家,严浩翔回富裕人家住的小楼,在附近的饭店打工,贺峻霖和刘耀文回自己家普普通通的小土房。


贺峻霖总是走在两个人的中间,左手缠着刘耀文,右手缠着严浩翔。


缠着缠着,三个人互相的,就长大了。


中考之后上高中,三个人约好直接上了和初中一个院子里的高中。


三个人不同班,可贺峻霖每天还是很开心,因为如果有体育课的话,几个课程一样的班级是一起上的,贺峻霖和严浩翔的课程一样,体育课的时候他俩就总凑到一起。


刘耀文就总是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时不时看窗外的两人。


贺峻霖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说是班里一个同学告诉他的,他听了觉得有意思,下课三人聚在一起玩时,他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严浩翔,问他:“海神波塞冬,太阳神阿波罗,他们都是神,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神吗?”


严浩翔很配合的问他:“什么神。”


贺峻霖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神。”


说完了以后,自己乐的不行扶着墙笑,可他耳尖红红的,全被刘耀文看在了眼里。


严浩翔揽住贺峻霖的肩掐他的脸,还和刘耀文吐槽他多么多么土,可是脸上的笑却止不住。







后来高中快过去了,三个人本来打算报考市里的大学,可是严浩翔却说自己要报考警校。


“因为我父母生前都是警察,我想跟着他们一起。”


严浩翔看着靠在墙上的贺峻霖,认真解释。


“那叔叔阿姨因为什么去世的。”


“因为抓犯人,被犯人持枪击毙了。”


贺峻霖的眼眶已经红了。


“那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我和刘耀文怎么办?”


“你们考一所大学,好好学习,等我回来。”


“然后你就要去当警察了不是吗?”


“我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贺峻霖抬头,红着眼睛看他。


“我怕你骗我。”


“不会的。”


刘耀文和贺峻霖出了镇里,一边上着大学一边打工,一人在外租了一个小房子,房子隔的近,走一会儿就能到。


严浩翔去报考了警校后,警校管的严,没时间打电话聊天,只能在节假日拿到手机,先和两人打电话,一聊就是一整天。


后来春节了,警校放了八天假,严浩翔去贺峻霖的房子里住,给奶奶打电话报了平安,道了新年快乐。


当晚三个人一起下了馆子,点了一打啤酒喝了个痛快,贺峻霖酒量不好,喝了两瓶就晕乎了,什么话都往外冒,后来晃晃悠悠的说要吐,严浩翔陪着贺峻霖去了厕所,刘耀文去帮贺峻霖要水漱口。


刘耀文拿着矿泉水瓶走向厕所,厕所没有门,只是隔间,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贺峻霖抱严浩翔抱的死死的。


他听见了贺峻霖的表白,但不是对他的。


是对严浩翔的。


“我从高中就喜欢你了,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有。”


“那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可以。”


然后贺峻霖笑的傻傻的,凑上去亲严浩翔。


刘耀文低下头,躲在了门外。


听着门里传来的亲吻声。


心里撕裂的疼。


他喜欢贺峻霖好久了,可能比贺峻霖喜欢严浩翔要早好多。


好像,是从初中春游时,贺峻霖趴在座椅靠背上,回头对他笑,说他做的鸡蛋饼好吃的时候,他就喜欢了。


可是,他这么多年的喜欢,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刘耀文把水留在了门口,提前结了账回家,留两人在饭店。


他不知道严浩翔会和贺峻霖做什么,可能会聊聊天,可能严浩翔会哄着贺峻霖,可能他们会说有多爱对方,可能会做爱。


可这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天是除夕,刘耀文被贺峻霖叫去他家,三个人像往常一样的嬉笑聊天,刘耀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像以前一样,和严浩翔一起听贺峻霖说他能想到一切能逗笑他俩的段子,和严浩翔一起,爱着贺峻霖。


只不过,他是偷偷的。


后来,贺峻霖和严浩翔确定了关系,春节假期过去了,严浩翔回了警校,他回警校后,贺峻霖就找刘耀文吃了饭,向他坦白了。


“我喜欢严浩翔,和他在一起了。”


贺峻霖小心翼翼的。


刘耀文笑了笑。


“恭喜,你们两个很合适。”


听了这句话,贺峻霖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握着手里的啤酒,和他碰了杯。


可这一次,贺峻霖没有喝多。


贺峻霖和他一起离开饭店的时候还是清醒的,还能和他笑,可那一天吃饭时,贺峻霖是把自己灌醉了,鼓起了勇气和严浩翔表白的。


刘耀文心里明白。


贺峻霖没什么需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才能说的故事。


可他和严浩翔有。


日子过的飞快,严浩翔从警校毕业,当上了警察,刘耀文和贺峻霖也开始了实习,严浩翔和贺峻霖同居了,住在了一起,住在贺峻霖租的小房子里。


三个人还是用聚在一起,似乎什么都没变。


直到一天,严浩翔的奶奶去世了。


那一天,严浩翔在出任务。


很重要的任务。


犯人手里有刀,他们几个警察在悄悄的蹲犯人。


严浩翔的手机响了。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那一天,忘记把手机留在警车里,或者是,忘记了给手机关机或静音。


手机铃声很响,惊动了犯人。


犯人下意识逃跑,严浩翔下意识第一个追上去,在搏斗过程中,犯人用刀狠狠刺入了严浩翔的腹部。


2018年6月7号,还有几天就是贺峻霖的生日。


严浩翔没能接到奶奶去世的噩耗,可贺峻霖却接到了严浩翔去世的噩耗。


他在严浩翔尸体前一直哭,眼泪像流不完一样,刘耀文在旁边安慰着他。


直到医生死死把贺峻霖的手从严浩翔冰冷的手上撕开。


贺峻霖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像孩子一样死死的拽着担架车,哭喊着求医生不要带走他。


刘耀文在贺峻霖身后抱住他。


“贺儿,你乖,你乖,不哭,不哭。”


“死的不是你爱的人!你当然不会哭!”


贺峻霖回头,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刘耀文愣住了,他看着贺峻霖肿的不行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心很难受,很疼,很疼。


贺峻霖知道自己够了不该吼的人,继续放声大哭,他把自己缩进刘耀文的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一直在问他一句话。


“耀文,他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刘耀文抱紧他。


“没事,我还在,我还在。”


严浩翔的尸体进行了火葬处理,骨灰交给了贺峻霖,连带着他奶奶的。


贺峻霖把严浩翔奶奶的骨灰找墓地安葬了,把严浩翔的骨灰留下了。


夜深人静,他总会对着床头柜上的骨灰盒诉说着什么,直到自己把自己哄睡着。


“贺儿,我搬过来陪你住好不好?”


“嗯。”


刘耀文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然后搬了东西到贺峻霖家里。


刘耀文没收拾严浩翔的遗物,他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还规整的摆放着,刘耀文只把自己的衣服全装在自己的行李箱里。


用了就拿着穿,不用就放回去。


属于严浩翔的,他一点也没动,他也不敢动。


他试着学习严浩翔的生活习惯,会笑着听贺峻霖说话,会总搭着他的肩,总是会撒娇着和他说话。


贺峻霖慢慢开朗起来,他重新回归成每天都笑嘻嘻的样子,可刘耀文能看的出来。


发自内心的笑,和表面的笑,是不一样的。


可贺峻霖还是愿意把他当成严浩翔,刘耀文也愿意把自己当成严浩翔。


只要能明目张胆的多爱贺峻霖一些。


贺峻霖学会了抽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耀文下班了后,回到家总能闻到屋里有烟味,厕所的纸篓里有烟头。


可他从没亲眼见过贺峻霖抽烟。


直到又一年的6月7日。


严浩翔的第一个忌日。


刘耀文半夜醒来,发现贺峻霖没在床上,他目光四处搜寻着,在屋外的小阳台,看到了贺峻霖的影子。


他从行李箱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薄外套,走向贺峻霖,把衣服轻轻披在他的肩上。


贺峻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


他回过头看刘耀文,眼中带了些木讷。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我抽烟了。”


刘耀文从背后抱住他。


“没事,你怎样都好,做你想做的事情。”


时间安静了。


隔了好一会儿,贺峻霖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摇头碾在石壁上把摇头碾灭。


“贺峻霖。”


“嗯?”


刘耀文贪恋的吸着贺峻霖身上的烟味。


“我们在一起吧。”


贺峻霖叹了口气。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好啊。”


刘耀文笑着吻了吻他的耳朵。


这好像当初贺峻霖对严浩翔的表白。


只是他变成了贺峻霖,痴痴的对“严浩翔”表白。


两个人似乎确定关系了,但刘耀文从没碰过贺峻霖,最过分的就只有轻轻的吻他。


他给足了贺峻霖安全感。


两个人磨合了一年多后,像很多对情侣一样,发生了争吵。


每次都是刘耀文先认错,先低头,然后凑过去抱贺峻霖。


“乖,是我错了,我不好。”


贺峻霖总会原谅他。


因为这样认错的方式,真的和严浩翔特别像。


直到某一天,两人再次发生了争吵。


因为一点点繁琐的小事。


刘耀文像以前一样哄他。


“你别再学他了行吗!你再怎么学习都不是他!”


贺峻霖哭着嘶吼着。


刘耀文想抱他的手放下了。


贺峻霖哭着哭着,突然开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吼你对不起…”


这是两人吵架,贺峻霖第一次认错。


“是不是我真的变成严浩翔,你才会爱我一点。”


贺峻霖的泪噎住了,他愣愣的抬头看刘耀文。


刘耀文低着头不说话,两人僵持着。


可最终,还是刘耀文先妥协,紧紧的抱住了贺峻霖。


“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贺峻霖把自己的泪蹭在刘耀文衣服上,轻轻点头。









2021年12月16日。


贺峻霖再一次接到了来自医院的噩耗。


刘耀文被通缉犯挟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听警察的劝,拧死不为人质让警察为难,被通缉犯割断了颈动脉。


当场死亡。


贺峻霖放下手机,抱住自己。


连死的方式都那么相似。


他到底是背着严浩翔多重的影子。


可他始终没对刘耀文说过。


每个人都不一样,可能当初刘耀文对他表白时,他心里已经有一些喜欢了,只是后来刘耀文模仿着严浩翔的一切让他愤怒。


愤怒为什么刘耀文要故意学严浩翔。


他去医院接刘耀文的骨灰带回了家。


他把两人的骨灰盒摆在一起,等到这时他才发现,严浩翔的骨灰盒上落了一层灰。


他以前总是会把严浩翔的骨灰盒擦的很干净。


可上面却落了灰。


他抱着自己,看着台子上的两个骨灰盒,哭的撕心裂肺。


三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贺峻霖接到了刘耀文养父养母的电话,想把刘耀文的骨灰和衣服带回家,希望他能帮忙收拾一下。


那一晚,贺峻霖抱着刘耀文的骨灰盒,穿着棉袄在阳台坐了一晚上。


他还是会和刘耀文说话,嬉笑,顺带会回头问柜子上的严浩翔,自己说的对不对。


可是没人应他。


他就自己说了一晚上,可眼泪一滴都没有掉下来。


第二天,他收拾着刘耀文的衣服,才发现刘耀文的衣服很好收拾,只有一个行李箱,他打开衣柜,才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严浩翔的衣服。


这么多年,这个衣柜一直没有被打开过。


贺峻霖的心突然很疼。


原来不是刘耀文自己要学严浩翔的。


是他让刘耀文学的。


他把关于严浩翔的一切留在房间里,把他封锁上,刘耀文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他知道把自己变成严浩翔,才能得到他的认同,才能得到自己的爱。


哪怕一点点。


他收拾着刘耀文行李箱的衣服。


行李箱最下面,有一个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拿出来,翻了翻。


是高中那时候的笔记吧。


上面没记什么东西,只是有一些图画,公式。


贺峻霖发现,这些图画,几乎都是他下课那时找刘耀文玩,闲来无聊拿他的本画上去的。


还有那些公式。


是自己给刘耀文讲的题。


他翻开最后一页。


本子的扉页写着一句话,突然让他泪如泉涌。


本子上写着——


海神波塞冬,太阳神阿波罗,他们都是天上的神明,而你


是我的神明。

南那个宋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丁程鑫的番外在上一篇。两篇有点联系。最好看一下。

1.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七个发夹了。

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地看着贺峻霖往假发上夹发夹。

最近贺峻霖女装很频繁。

组合解散之后,他没有和公司续约。

以他的情况来看,走演员的道路他不合适,演技一般,形象也很受限制,走歌手也没什么资质,唱功顶多不跑调,走综艺他也没什么不可替代性,所以最后他没办法只能做了自媒体。

白天不见人,晚上就是直播。

这两年他性格变了不少,本就显寡情的脸,也愈发瘦了,这两年不太爱说话了,眼角下垂,透着股病态。

"贺老师,今晚还女装么?"...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丁程鑫的番外在上一篇。两篇有点联系。最好看一下。

1.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七个发夹了。

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地看着贺峻霖往假发上夹发夹。

最近贺峻霖女装很频繁。

组合解散之后,他没有和公司续约。

以他的情况来看,走演员的道路他不合适,演技一般,形象也很受限制,走歌手也没什么资质,唱功顶多不跑调,走综艺他也没什么不可替代性,所以最后他没办法只能做了自媒体。

白天不见人,晚上就是直播。

这两年他性格变了不少,本就显寡情的脸,也愈发瘦了,这两年不太爱说话了,眼角下垂,透着股病态。

"贺老师,今晚还女装么?"造型师是他解约之后跟着他出来单干的,比较了解他,看他又开始从收纳盒里找新的发卡,就知道他今晚直播估计还是女装。

"嗯。"贺峻霖点点头。

造型师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帮他妆造,在转身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贺峻霖其实可以发展的很好。

但是前几年有一次被爆出疑似吸毒,虽然到最后真实情况不了了之,但是一夜之间被各大平台封杀,没办法再进行活动。现在风波稍微过去一些,他才敢直播。

直播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墙倒众人推,触碰红线的东西,大家都不敢站队,加上他本来为人也一般,以前在组合里算计来算计去,所以一出事,大家都忙着跟他撇清关系,他没什么合作机会,广告商也不敢找他,所以他的收入就只有直播时收的打赏。

除此之外,贺家倒台了。

之前严浩翔给严书律翻案,连带着查出了贺闻风,也就是贺峻霖的父亲,当年为了陷害严书律,结党,贪污,受贿,一样都没少。

全家十几口人,因着政审卡位,没有任何工作,只能指望着贺峻霖一个人直播养家。

而因为长久没什么作品,他本就是泡沫的人气变得更加虚无,直播不到货,只能靠收那几个固定粉丝的礼物,可礼物不会越送越多,只会越送越少。更何况那几个人送礼物也是看TNT的情怀,现在贺峻霖越来越无趣,寡淡,自然吸引不了新粉也没法固粉。

女装是之前造型师姐姐给的建议,因为想到先前还在组合的时候,女装很受欢迎,所以就提了个建议。

果然女装那次直播间人数直线上升。

但是贺峻霖女装的也太频繁了。

以前他明确表达过不喜欢女装来着。

毕竟,哪个男孩子真的喜欢女装?

所以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

但是职责所在,还是把贺峻霖的妆造精致地搞了起来。

尤其是发卡。

贺峻霖总是很仔细地收藏在收纳盒里。

几乎每隔一星期他就会换一个发卡。

这次又换了个紫色的。

他把黄色那个小心地拿了下来,放在收纳盒里。

"贺老师,马上开播啦。"造型师帮他定好妆。

"嗯。"贺峻霖垂着眸子。

造型师帮忙打光。

贺峻霖的手机亮了。

上面的消息闪了一下,屏幕又灭了。

他淡着神色看了一眼。

手指颤了颤。

"怎么了?"造型师不解。

"没事。今天先不播了。"贺峻霖敛了神色道。

"啊,那您去哪?"造型师问道。

"我去哪。"贺峻霖嘴角透着些讥讽:"我去哪,你不知道么?"说着他摸了摸头发上的发卡。

造型师心下一顿。

神色也变了变。

贺峻霖神色有些疲惫,似乎是有些累了,没再说话,只用瘦得有些吓人的手拧动了门把手:"晚上我不回来了,你自便吧。"

明明是自己的家。

却说的像谁都能来一样。

造型师卸掉了伪装,敛了神色:"那贺老师慢走。"

贺峻霖嗤笑一声,出了门。

2.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八个发卡了。

直播的时候粉丝们在数着。

每一个发卡因为很好看,所以粉丝都记着。

今天他女装直播完之后,照例把发卡放进了收纳盒。

实在是有些累了。

这几天出去有些频繁,他有些撑不住了。

随便划了划手机。

手指停在了微博热搜上。

前阵子丁程鑫的死,虽然没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但也让圈子抖了三抖,因为事态一直在发酵,从最开始单纯的雪花论,到后来被深挖到丁程鑫失聪是因为卖了信息素。

omega买卖信息素是违法的。

因着央媒介入,从而又牵扯出一大堆幕后的腌臜——信息素是卖给了一个叫q的组织。

为了什么倒卖信息素?有人说为了钱也有人说为了权,总之说的肮脏不堪,本来惹人可惜的一桩憾事,如今转眼就成了万人唾弃。

不仅如此,因着q,又牵扯出严浩翔,严书律。

以前因为被压着所以没爆出来,这两年央媒对q的报道开始慢慢松口,所以大家很快扒出来了。

一旦跟非法组织牵扯上,任何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很难听。

甚至说丁程鑫该死。

然后又因为丁程鑫和严浩翔又扒出当年TNT一大堆事情,一时间本来解散多年的组合被骂上了热搜。

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贺峻霖当年疑似吸毒。

竟然被爆出也和q有关。

q这个组织被捂得严严实实,而真正无辜的人却被曝光。

贺峻霖敲了根烟出来。

觉得很搞笑。

前阵子缅怀丁程鑫的那些人和现在骂丁程鑫的人估计是同一批。

前阵子拿着TNT情怀大杀四方的人和现在把TNT说的肮脏不堪的人估计也是同一批。

真没意思。

真没劲。

他关掉了微博。

解散后的TNT,没有任何公关。

而涉及到q的这三个人里,已经有两个永远不可能站出来澄清了。

3.

粉丝小晴喜欢TNT很多年了。是个实打实的团粉,每一个人都关注了。后来解散之后,她虽然也慢慢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仍然持续关注着。

贺峻霖前几年都不太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活跃在直播平台,还穿女装,虽然瘦得有些脱相,但是依然好看。

她是个有TNT情怀的粉丝,因此经常给贺峻霖打赏,反正现在经济独立了。

久而久之成了贺峻霖的常驻榜一。

就在昨天,贺峻霖说要给榜上前十发福利。

小晴虽然最近因为TNT的热搜心情不好,但还是提起精神私信了贺峻霖自己的地址。

第二天就收到了福利。

她兴冲冲打开。

是一个收纳盒。

里面放着一个发卡。

是贺峻霖女装的时候经常戴的发卡。

她很开心,终于get到了同款。

4.

渝城的警方这阵子太忙了。

接连两个明星死于自杀。

还都在同一个组合。

接到报案的时候,警方甚至怀疑是恶作剧。

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恶作剧。

被发现的时候,贺峻霖穿着紫色的裙子,化着全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血已经流干了。

小晴找到警局,坚持说贺峻霖不是自杀。

警方问为什么,她哭着道:他就算真的自杀为什么要穿紫色的裙子啊,他最讨厌紫色了。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紫色杀死的!。

警方这才重新重视这个案件。

于是贺峻霖生前送出去的发卡终于被收集了出来。

一共是十个。

每个发卡里都藏着一个微型录音器。

5.

贺峻霖第一次见到严浩翔的时候,只有十岁。

那时候他就知道严浩翔在骗他。

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没办法啊。

他就是喜欢那个人。

他追随着那人的身影,到处跑。

他以为那人是alpha,他以为等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追求他。

可等到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omega,并且,那人的人生轨迹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

甚至到最后贺家倒台,他才完全明白,自己的喜欢甚至连暗恋都算不上。

这故事里,本该没有他。

可是,就在那次。

已经忘记了是谁的局,因为是所谓的双生,他被当做严浩翔,沾上了du品。

从那以后,因为du瘾,他便成为了可以被人随意买卖的商品。

组合解散之后,他本想戒掉du瘾,彻底退圈散心,可是严浩翔帮严书律翻案又扳倒了贺家。

他为了贺家又不得不求助q,不得不受制于人。

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喜欢看他女装。

他就不得不穿女装。

那些发卡的录音器里,每一个里面,都录下了那些人施暴的过程。

那些凄厉的尖叫声,还有贺峻霖身上的淤青伤疤,以及桩桩件件,交织出q的罪行。

从丁程鑫,到严浩翔再到贺峻霖,因为事态严重,终于Q被彻彻底底挖了出来。

交织复杂的网,终于被连根拔起。

被暴在阳光底下。

真正无辜的受害者,终于沉冤得雪。

贺峻霖用无比惨烈自爆的方式,做了生命中最后一次澄清。

或许他不敢赌。

但他相信爱他的人,终将会为他正名。

这是一场最完美的双向奔赴。

6.

TNT终于从热搜上消失。

人们的谩骂声也终于被惋惜和惊叹盖过。

马嘉祺关掉了微博。

眼眶充血。

"你还好?"经纪人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

"其实我们对这个组合,一点感情都没有。"马嘉祺突然出声。

真的没什么感情。

互相算计互相掣肘。

他算记得宋亚轩被雪藏过,贺峻霖算计得严浩翔丢过试镜。

彼此都是往死里斗。

"我知道。"经纪人点点头,这些年他看着马嘉祺过来的。

"不,你不知道。"马嘉祺分贝突然变得很小很小。

不。

你不知道。

他轻轻抬起眼眸,看向渝城的上空。

像极了他刚来公司那天。

都是带着赤诚与憧憬。

谁不是呢?

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

夙愿已了。

===end===

作者有话说: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20 大结局

沉舟 120 大结局

"喂?人我已经弄到手了,现在正在高速,马上就到了出口。好。到时候联系。"保镖挂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只见他却有些要转醒的意思。

保镖有些暗惊,刚才他那一手刀劈下去,可是连麻醉针也一起扎了下去,怎么这么快就要醒了?想着前面有服务区,不然停下车再给他打一针吧。

于是他在服务区停下了。

先去买了点水,回来之后拉开车门,只见严浩翔真的已经醒了,心下一惊,赶紧爬进车里,关上了车门,揪着严浩翔领子就要给他打第二针,却在针头堪堪刺下去的时候被严浩翔挡住了。

"你是谁..."严浩翔抬着眼皮,已然很混沌,毕竟被打...

沉舟 120 大结局

"喂?人我已经弄到手了,现在正在高速,马上就到了出口。好。到时候联系。"保镖挂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只见他却有些要转醒的意思。

保镖有些暗惊,刚才他那一手刀劈下去,可是连麻醉针也一起扎了下去,怎么这么快就要醒了?想着前面有服务区,不然停下车再给他打一针吧。

于是他在服务区停下了。

先去买了点水,回来之后拉开车门,只见严浩翔真的已经醒了,心下一惊,赶紧爬进车里,关上了车门,揪着严浩翔领子就要给他打第二针,却在针头堪堪刺下去的时候被严浩翔挡住了。

"你是谁..."严浩翔抬着眼皮,已然很混沌,毕竟被打了一针麻醉,只不过他体质特殊,对麻醉有抗体,晕过去只是因为那记手刀,所以醒的更快。

"你放心,我只是按那边的命令把你送去抽点信息素,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的。"保镖倒是也很怜惜他,毕竟这副身体他还得留着用。

抽取信息素?是Q...

严浩翔心下一惊。

他本来就只剩了10%信息素,这一抽,估计要全没了。

他下意识想要逃出去。

可是。

那一瞬间的光又马上熄灭了。

似乎他没有什么逃出去的理由。

保镖看他愣神,一双眼睛包含秋水,即便是放空状态下依然双目含情。不自觉嘴巴就干了。

他好想吻一吻那双眼睛。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于是他抓住严浩翔的头发吻了上去。

严浩翔下意识往后躲。

这行为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于是他使劲摁着严浩翔的头将他按在后座上,俯下身想要侵犯他。

严浩翔用尽全身力气,在推搡中也只将身上的衣服撩得半开,只能让人更有想侵犯的欲望。

他喘着粗气,看着黑黢黢的车顶。

突然放弃了抵抗。

任凭身上的人粗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衫。

正在这时服务区巡逻的保安走了过来,用灯一照,保镖也觉得不太好,于是才放开了他,下了车,做到了驾驶座。

回味着刚才的手感。

太上瘾了。

他想着,得赶紧把人送过去。

于是一脚踩了油门出了服务区。

他从中控镜往后看,严浩翔躺在后座上,已经没了动静,连麻醉都不用打。已经放弃了任何抵抗。

忽然一道强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只见后方一辆机车开足了马力,带着一阵轰鸣追了过来,不过几秒,就直直横在了他的车前方。他一个急刹车,差点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还不等他下车骂那人有病,只见那人摘了头盔下了车,直接开了车门将他扯了出来。

"你他妈是谁..."他还没说完,就被甩翻在地。

顺着鞋尖往上看,一身黑的人脸上阴沉的要命,在凌晨时分,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你,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保镖害怕了。

"我不要钱。"那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只见他蹲下来,捏住了保镖的脖颈:"我要命。"

"要命,要...我车上还有个人!他是个很稀有的omega!我保证,你有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

"他的命,我要不了。"那人加大了手里的力度:"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命。"

"你...你到底是谁!"保镖已经快喘不上气。

那人没再回答,只是一用力。保镖就被捏断气了。

他暗了暗眼眸,将他拖拽进驾驶座。

然后他将手放在车门上,有点颤抖。

他打开了车门。

严浩翔衣衫不整躺在后座上,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看到来人,眼神有一瞬间的明亮,他张开干涸的唇道:"你来啦..."

"我来了,崽崽。"刘耀文再也忍不住,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严浩翔终于哭出了声。

他的泪水浸湿了刘耀文的衣襟,他紧紧抓着,仿佛抓住了全世界:"他们,他们都揪我花瓣..."

"崽崽,"刘耀文安抚一样摸着他的头,像哄小孩子一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揪你的花瓣了,我保证,好不好?"

"你讨厌我了,我不漂亮了,我花瓣已经掉光了..."严浩翔哭的动情。

"傻,我就从来没讨厌过你。"刘耀文将他抱的更紧:"从来没啊。"

严浩翔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将头埋在刘耀文怀里哭的乱七八糟,呜咽着重复着:"你来了...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我来了。"刘耀文心疼的要命,他终于又将那句话说出了口,他说:"别怕。崽崽。别怕。我在。"

——

凌晨的高速路上一辆机车。

刘耀文开的很慢,严浩翔坐在后座,披着他的外套,双手紧抱着他的腰。

夜风吹干了他的泪渍。

两个人都没再解释什么。

却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了。

两人相拥时的心跳和眼泪的温度,已经是最好的破冰刀,已经出卖了那些伪装和人为的嫌隙。

他又开始叫他崽崽了。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严浩翔现在没什么力气做解释。

而恰巧刘耀文也不想再听了。

他要把他的崽崽时时刻刻留在身边,无论治不治的好,余生他们注定都要纠缠在一起。

他不想再尝一次前半生这些痛苦。

再也不想了。

"你累么?"严浩翔紧贴着刘耀文的背,蹭了蹭。

"不累。你冷不冷?"刘耀文回头问他。

"不冷。"严浩翔摇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道:"我想先回医院。拿点东西。"

刘耀文身形一滞。

严浩翔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

刘耀文无奈道:"我把它烧了。"

"嗯?"

刘耀文叹了口气:"崽崽,对不起。我不知道所谓的特护病房是这样的,我当时以为...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它烧了..."

"啊..."严浩翔有些着急:"你...你快回去!我,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里面!"

刘耀文一听,也不敢再慢,于是让严浩翔抓紧了自己,开足了马力,飞驰向晨光尽头。

——

"啊,怎么烧成这样了。咳咳。"严浩翔被呛得直咳嗽。

刘耀文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个医院的院长还挺上道。

知道如果今天这个医院不能如自己的愿被烧光,日后自己只会找他更大的麻烦。

"你等等我啊,我进屋找找。"严浩翔捂着口鼻道。

"是什么?我帮你找。"刘耀文跟他一起进去。

严浩翔支支吾吾,不想说,但是又觉得两个人找确实更快一点,便道:"是一个蓝色的笔记本。"

"好。"刘耀文说着便帮他找。

因为被烧的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特护病房,两人只能按楼层一间一间找。

刘耀文凭借记忆,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于是走了进去。

翻了翻屋里,最后从抽屉里,找到了那本蓝色的本子。

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

于是他翻开了笔记本。

从第一页,慢慢翻看,一直到第几十页。

"狼崽子的眼睛真好看"

"他抱着我的时候真暖。"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啊。"

"我竟然连他蜂蜜过敏都不知道。"

"这次知道了。好想把家里的蜂蜜都扔掉。"

"啊,原来他喜欢吃柚子。"

"他喜欢芒果。"

"他爱吃鱼。我做了鱼汤。可没等到他。"

"他不喜欢雨天。我也不喜欢。"

"他那天穿了黑色的牛仔衣,好帅。"

"他不会再叫我崽崽了。心里像有一千根银针在扎一样。"

刘耀文越往后翻,眼眶越红。

他翻到最新的一页,已经被烧的有些黑了。

"什么时候你能再叫我一声崽崽呢?在我完全听不到之前,我还会听到吗?"

看到这他似乎是什么都懂了。

近来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啊,你找到了啊。"严浩翔看他正拿在手里的东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刘耀文仰起头,回了回眼泪,他合上本子,回过头。

于废墟之上,两人对望。

随后,他跨过了断壁残垣,将严浩翔抱在了怀里。

严浩翔先是一怔,随后回抱住了他。

这一刻的温暖。即便是他时日无多,也再也不想推开。

"除了听不到,还有别的症状吗?"刘耀文沉着声音问。

"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了。痛觉也没有。"严浩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平静:"之所以记日记,是因为前几天发现记忆也开始衰退。"他稍微扯开身子,看着刘耀文:"我怕。因为,爱你这件事,我永远也不想忘。"

我想永远记着你。至死方休。

刘耀文一目不错盯着他。眼神深如湖水。那里面暗藏了多少年的纠缠与羁绊,都没人能一眼看懂。

他轻轻将严浩翔抱回怀里:"你不会有机会忘记的。"

因为从今天起,你余生里的日日夜夜,都会有我在。

严浩翔陡然放松下来。

尽管知道这只是安慰。

他将全部身心交付给这个怀抱,终于感觉到有些疲倦。

迎着光,他觉得有些困了。

"别动。让我,睡会儿。"

于是,他在刘耀文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轻轻闭上了眼。

废墟之外,尽是晨光。

不知道谁落在病房里的一本书,被风吹开。

扉页上有几行劲秀的硬笔字。

——爱让人极端,让人偏执。

但正是因为这些,爱才会刻骨铭心。——

===tbc===

作者有话说:完结啦。

因为觉得到这里正文就该结束了。

外婆啊小丁啊林冽啊等等会放在番外里解释。

就这样吧。

感恩一路不弃。

谢谢。

下篇有缘再见。


【笔力和水平都很有限。大家看着玩吧。没有大纲和梗概就写大长篇真的太考验人了。下次再这么干我就是傻瓜。】



还有一句。我置顶说过。我不出本子。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20 结局篇【上】

120 结局篇 上

"您好,您已超速,您好,您已超速。"

刘耀文心烦地把冰冷的女声电子提示音关了。

车速显示区已经亮红灯了。但他丝毫没在意。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搁在了降下了玻璃的车窗上,夜风吹得他清醒不少。也顾不上违章,点了根烟来提神。

云雾中若隐若现他一脸疲色。

想了想,还是不顾时间给林醉打了个电话。

"喂?我马上回国了!马上登机!"林醉着急道。

"林醉,"刘耀文声音沙哑得不行:"之前你给我打电话,让我离他远点,说是因为我体内残留的信息素会干扰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吗?"说完他...

120 结局篇 上

"您好,您已超速,您好,您已超速。"

刘耀文心烦地把冰冷的女声电子提示音关了。

车速显示区已经亮红灯了。但他丝毫没在意。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搁在了降下了玻璃的车窗上,夜风吹得他清醒不少。也顾不上违章,点了根烟来提神。

云雾中若隐若现他一脸疲色。

想了想,还是不顾时间给林醉打了个电话。

"喂?我马上回国了!马上登机!"林醉着急道。

"林醉,"刘耀文声音沙哑得不行:"之前你给我打电话,让我离他远点,说是因为我体内残留的信息素会干扰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吗?"说完他明显感觉到对方一滞,于是他接着道:"那天晚上我们做了,离的那么近,可他除了一直喊疼之外没有任何信息素反应症状。"他又抽了口烟:"我一直信你。你能不能给我句实话。

"

电话那边呼了口气:"让你离他远点是真的。但原因是假的。"

"为什么?"

"为什么?在你对他稍微示好的时候他都要把命给你了!你再对他好一点,他恐怕骨头都不剩都要剖给你!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了无牵挂跟你在一起,把百分之五十的信息素给了Q作为给他爸爸翻案的交换,又把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全给了你!不然你以为那一盒信息素是哪里来的!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他连最后的百分之十也要给你了..."林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他哽咽道:"我本是为他好...我骗你离他远点...可是我却不知道...恰恰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刘耀文...我们都错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都要背负着愧疚过一辈子..."

电话挂断了。

刘耀文眼瞳赤红。血丝密布。

许是因为连夜开车,许是因为别的。

烟已经快要烧到了他的手指,可他浑然不觉。

脑海里全是那句。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都要背负愧疚活一辈子。

他手指被烧到了。

痛感让他皱了下眉。

突然他想到。

信息素的缺失,会引起一连串的并发症。

而林醉也丝毫不知道。

那严浩翔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状态?

他不敢想了。

他恨不得车再快一点。

他不敢有任何的减速。

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林醉也不值得你们顶礼膜拜👌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18 上

 118 上

"哎呀真的没事了,你们别老围着我..."钟意皱起眉头,他一抬头就看见严浩翔站在那里。

"六月。过来 。"严浩翔淡着神色,冲六月伸出手。

六月抱着魔方,看了看严浩翔,觉得爹地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害怕,于是他没有过去,而是下意识冲离他最近的钟意怀里躲了躲。

严浩翔眼眸暗了暗,随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六月还是没有动。

于是他走上前,粗暴地把他拽了过来。

六月一下又被吓哭了。

"你有什么脾气要冲儿子发..."刘耀文看不下去了,作势要把六月抱回来,严浩翔却抢先...

 118 上

"哎呀真的没事了,你们别老围着我..."钟意皱起眉头,他一抬头就看见严浩翔站在那里。

"六月。过来 。"严浩翔淡着神色,冲六月伸出手。

六月抱着魔方,看了看严浩翔,觉得爹地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害怕,于是他没有过去,而是下意识冲离他最近的钟意怀里躲了躲。

严浩翔眼眸暗了暗,随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六月还是没有动。

于是他走上前,粗暴地把他拽了过来。

六月一下又被吓哭了。

"你有什么脾气要冲儿子发..."刘耀文看不下去了,作势要把六月抱回来,严浩翔却抢先一步把六月抱在怀里,可能用力太大,勒得六月又是一阵哭:"呜呜呜呜爹地,疼..."

"闭嘴。"严浩翔冲六月吼道。

唐澜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严严,你先把六月放下..."

"放下他,然后呢?看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吗?这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严浩翔有些声嘶力竭了。

钟意一看情况不太对,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打圆场:"哎呀,别吵啦。小严哥哥专门来给我探班的,对吧?"

"对。是。专门来看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留住我拼劲一身力气都留不住的人,是用了什么办法。"他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气,加上眼眶发红,异于常人的一股攻击性透过单薄的身形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都不舒服。

"啊,不是,我没有..."钟意压根儿也没想过自己会好心办坏事,赶紧解释:"对不起啊小严哥哥..."

"你道什么歉。你没有错。"刘耀文气严浩翔拿六月撒气,又气他随便发脾气,没好气地反驳道。

"是,他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只有我,做什么都错。"严浩翔把六月放下来,他蹲下来想要把六月脚踝上的脚链解开,却怎么也解不开,最后他着急地直接拽了下来,六月的脚踝被划破了,脚链也坏了,疼的哇哇哭。

"你要干什么!"刘耀文不可置信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要干什么。我要一刀两断。我要一拍两散。"严浩翔一目不错盯着刘耀文。

"你是不是疯了。"刘耀文一边生气,一边又手足无措去给六月止血,唐澜皱着眉不满地看了眼严浩翔,然后赶紧去找碘伏消毒,钟意也急红了眼眶,进赶紧蹲下来哄六月。

严浩翔看着刚才因为扯断脚链而划破的自己的手,呼了口气。

刘耀文怒目回头瞪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钟意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劝架,他拖着受伤的腿走到严浩翔身边:"小严哥哥,你们别吵架啦...二哥哥..."

"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在这里说话?"严浩翔截断了他的话,冷笑一声回头看他:"仗着自己有个一帆风顺的人生就可以瞧不起我们这种蝼蚁么?哦也对,你确实有资格瞧不起我。毕竟你什么都有。而我一无所有。"严浩翔攥了攥拳头。

"小严哥哥,不是这样的,我..."钟意被这样的严浩翔吓到了,他拉了拉严浩翔的袖子。

就是这时候。

严浩翔怒极之下,推了钟意。

钟意刚好撞在了后面搬道具的场务身上。

正在搬的钢架,就这么砸在了钟意身上。

一切发生的突然。

所有人愣了两秒。

随后钟意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传来。

唐澜疯了一样拨开人群:"钟意!"

"唐澜,我...疼..."钟意整个人被压在钢板下,后背因为冲击力,被砸出了血。

"快!救护车!"

现场乱成一团。

刘耀文和严浩翔隔着人群对望。

他推钟意那一下,被刘耀文实实在在看在眼里。

那眼神里是无解。

也是失望。

是冰冷。

是决绝。

他张嘴说了一句话 

严浩翔读懂了。

他说的是。

"你真的疯了。"

====tbc==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




大概三章左右就结局了。其他一些副线放在番外里写。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16 上

 116 上

"暂时去不了川都了。"刘耀文目不斜视依旧盯着严浩翔,对着手机道。

那边林冽听到这边的动静,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暗了暗。

他自嘲一样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他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去吧。"他没给刘耀文回答的机会,接着道:"我早该明白,你会知道的。你也应该知道。上次救你的就是你儿子。"

刘耀文一怔,随后皱眉:"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不光我知道。钟意和唐澜甚至林醉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有个儿子。"林冽像是故意泄愤一样说完,停了一会儿他道:"刘耀文...

 116 上

"暂时去不了川都了。"刘耀文目不斜视依旧盯着严浩翔,对着手机道。

那边林冽听到这边的动静,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暗了暗。

他自嘲一样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他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去吧。"他没给刘耀文回答的机会,接着道:"我早该明白,你会知道的。你也应该知道。上次救你的就是你儿子。"

刘耀文一怔,随后皱眉:"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不光我知道。钟意和唐澜甚至林醉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有个儿子。"林冽像是故意泄愤一样说完,停了一会儿他道:"刘耀文。你是挺痴情。但也够混蛋。"说完他挂了电话。

刘耀文转头看向六月,又看向严浩翔,觉得有些好笑:"全世界都知道严历帆是我儿子。只有我不知道,是么?"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严浩翔因为身体比较虚,说话声音不大。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刘耀文加大了声音,他抱着六月往前走了几步:"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你怎么不回答?全世界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只有我不知道是么。严浩翔。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爱你,可你要我怎么爱,你..."

"林冽说的没错。"严浩翔抬头看他:"你是有够混蛋。"说着他赢上刘耀文复杂的眼光:"你们所有人都要我问一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有人都要我为自己活一次。可我又有什么选择。爸爸,妈妈,唐澜,你,严历帆,有哪一个不是我的牵挂不是我的牵绊?人这一辈子有谁是单纯为了自己而活?你们对我未免也太苛刻。"他情绪激动,拽了六月的胳膊把他拽过来,捏住他的手腕:"我想一了百了的时候还要顾及着这个拖油瓶,你要我怎么办!"

六月被捏的疼出了眼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爹地现在很生气,他很害怕,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严浩翔:"爹地你怎么了爹地呜呜呜呜六月不是拖油瓶六月不是..."

"怎么不是!"严浩翔扯开六月,眼眶发红冲他大声吼:"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严厉很少对你笑吗?因为我根本不期盼你的出生。你是个,意外。"

这次不光六月吓得呆住,连刘耀文都愣住了。他一把抱起六月,挽回一样地来回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赶紧抱着他往外走,走了几步,他侧头道:"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儿子先去我那。等你想清楚再说。"说完他赶紧抱着六月出了医院。

病房里严浩翔脱力一般躺回病床上。

他的确是因为浴霸忘记关热晕过去的。

但是正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感知在退化,所以他定了时。到了时间,浴霸会响,只要关上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听到。

他的听力在逐渐消失了。

===tbc===

作者有话说:。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14【三更】

前面还有两更。别漏看哈。


 114

六月最近半夜很容易惊醒。大概父子连心,他很明显能感受到严浩翔最近状态很差,所以他也睡得不安稳。

今夜他又醒了,在小床上翻了个身,发现严浩翔不在大床上,于是他揉了揉眼睛,爬下了小床,满屋子去找严浩翔。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于是六月噔噔噔跑去了浴室。因为他听到里面有放水的声音。他推了推门,因为家里就他们两个,所以严浩翔基本上不会锁门,倒不是为了别的,是怕自己洗澡的时候六月出什么问题,所以他从来不锁门。

六月推开门进去,外面洗漱间没人,于是他拉开浴室的帘子,只见严浩翔正躺在水已经溢出来的浴缸里,他的身子已经完全没入水里,表情似乎没什...

前面还有两更。别漏看哈。




 114

六月最近半夜很容易惊醒。大概父子连心,他很明显能感受到严浩翔最近状态很差,所以他也睡得不安稳。

今夜他又醒了,在小床上翻了个身,发现严浩翔不在大床上,于是他揉了揉眼睛,爬下了小床,满屋子去找严浩翔。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于是六月噔噔噔跑去了浴室。因为他听到里面有放水的声音。他推了推门,因为家里就他们两个,所以严浩翔基本上不会锁门,倒不是为了别的,是怕自己洗澡的时候六月出什么问题,所以他从来不锁门。

六月推开门进去,外面洗漱间没人,于是他拉开浴室的帘子,只见严浩翔正躺在水已经溢出来的浴缸里,他的身子已经完全没入水里,表情似乎没什么痛苦,整个人白皙透明,嘴唇大概因为热气和与生俱来的樱色,透着一丝潋滟。只是没有一丝生气。活像一尊沉睡在水底的蜡像。

六月歪了歪头,他费力地把淋浴停掉,走上前伸出小手把严浩翔的头部拖出水面,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爹地。"

严浩翔没有反应。

于是他又叫了句:"爹地?我们回床上去睡觉觉啦。这里会着凉。"

严浩翔还是没反应。

"爹地,爹地!醒醒!"六月有点害怕了,他抱紧严浩翔:"爹地,爹地,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要丢下六月..."说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甚至企图用哭声吵醒严浩翔。

可是声音再大严浩翔都没有醒来。

"爹地呜呜呜呜你不要六月了吗..."六月彻底慌了,他又晃了晃严浩翔,还是没反应。于是他哭着跑去卧室,拿到了严浩翔的手机,哭得抽噎,但很清楚他必须救爹地,擦干净严浩翔的手,用指纹解了锁,他打开通讯录,手抖直接播通了最近的一通电话。

——

刘耀文被电话吵醒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他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呜呜呜,救...救救爹地...呜呜呜..."

刘耀文一愣。

电话那边传来的奶音。他太耳熟了。

是那次捡到的奶瓶里的录音。因为太特殊所以他记忆犹新。以至于再听到就能马上认了出来。

可是。

这号码明明是严浩翔的。

"求...求求你...救...救救爹地..."六月不知道对面是谁,哭得慌乱。

刘耀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挂了电话换了衣服驱车去了严浩翔家。

外面下着雨,刘耀文丝毫没减速。

他双手抓着方向盘。

指节泛红,昭示着他在用力。

绿灯一亮他就踩了油门。

溅起的强烈水花打湿了大半个车身。

把车停好,三个电梯都显示上行。

于是他走了楼梯。

摁开了门铃。

门开了。

刘耀文低头。

哭得眼睛都红了的一只团子,也正抬头望向他。

确切地说,是迷你版自己的一只团子。

突然就停住了眼泪。

只剩下打着哭嗝的抽噎。

刘耀文眼神暗了暗。

随后他看到了这只团子脚踝上的红绳脚链。

他攥了攥拳头,半晌,沙哑着声音问道:"你爹地在哪。"

"在浴室呜呜呜呜..."六月一听他提到爹地就又开始哭,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一边哭一边拽着刘耀文去浴室。

刘耀文推开门就看见似乎已经没了生气的严浩翔。

他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又看了看外面的雨,从这里到停车的外面要有一段距离,于是他放下了严浩翔,把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了严浩翔身上,再把他抱起来。

刚想走,看着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奶团子。

他想了想,蹲下身子,把六月拎了起来,放在了严浩翔怀里,把他们两个一起罩在自己的外套底下。这才出门。

外面雨声渐大。

六月趴在爹地怀里,他想了想,转了个身,抓住了刘耀文的前襟,往他怀里靠了靠。

不知道为什么。爹地还没醒过来。但是他却不再害怕。

外面雨声这么大,他只躲在一件不算厚的外套下面,却无比心安。

刘耀文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动作,明显动作一怔,随后,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又天生懂得如何回应一般,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将他俩裹得密不透风,才放心疾步走入雨幕。

一路无话,刘耀文开的飞快。

到了医院,刘耀文只能抱着严浩翔,低头看了看奶团子,沉声道:"抓着我风衣的衣角,跟紧我。"

六月马上听话地抓紧刘耀文垂下来的衣角,红着一双大眼睛点点头,严肃道:"嗯!"

刘耀文顿了顿,随后抱着严浩翔进了医院。

六月紧拽着刘耀文的衣角,一路小跑,也不说话,也不添乱。

最后把严浩翔归置进了病房。

医生说肺部积水,有些发炎。但还好发现的及时,所以休息一晚上就能醒过来。

刘耀文松了口气。

折腾一晚上他自己也很累。

想抽烟发现烟都湿透了。

于是他出来,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透透气。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那熟悉的银铃声。

六月推开病房门,探出一颗小脑袋看他。

刘耀文回头。

现在两人都有心思互相打量了。

互相看了半晌。

刘耀文冲六月勾了勾手指。

六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像个小炮仗一样飞扑了过去。

刘耀文接住了他。

将他搂在怀里。

六月用小下巴蹭了蹭他颈窝,两条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刘耀文捏着他的后颈,轻轻抚摸,然后沉声问道:"叫什么?"

六月奶声奶气道:"大名严历帆!小名六月!"

刘耀文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他暗了暗神色,又继续道:"那,叫我什么?"

六月将自己稍微扯开刘耀文的怀抱,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刘耀文的鼻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又蓄满了泪水:"爸爸。"

刘耀文手下一紧。

错过的三年和爱意,没有千言万语。

更没有热烈的回应和拥抱。

他只有红了的一双眼。

他只有震颤的一枚心尖。

"再叫一声。"刘耀文笑着摸了摸六月的头发。

"爸爸!"六月忍不住,扑进刘耀文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刘耀文安抚一样,拍了拍六月的后背:"乖儿子,爸爸来了。爸爸在呢。"

====tbc==

作者有话说:


我都根本不记得今天四月一。我也不会拿文章节奏开玩笑。完毕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109 下【二更】

白天还更了一次。别漏看。


109 下

"这边我会尽快办理交接,下个月我会再正式召开股东大会,以后,扎根在川都。"刘耀文挂了特助的电话,有些累,前几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体内信息素又不太稳定了,林醉说他这个是慢性病,想要根治是不太可能了,就得多注意,尤其恢复期,尽量不要感冒发烧,否则会很麻烦。所以他有些烦躁,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准备让他来给自己输液,如果放在以前,喝点热水吃点药就行了,可如今恐怕他的身体抗不过去。

给医生打完电话他洗了个澡,外面的雨下的他心烦,不知不觉又想摔东西了。

林醉说他这个并发症很像躁郁症,情绪难以自控还有暴力倾向。

可偏偏刘...

白天还更了一次。别漏看。



109 下

"这边我会尽快办理交接,下个月我会再正式召开股东大会,以后,扎根在川都。"刘耀文挂了特助的电话,有些累,前几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体内信息素又不太稳定了,林醉说他这个是慢性病,想要根治是不太可能了,就得多注意,尤其恢复期,尽量不要感冒发烧,否则会很麻烦。所以他有些烦躁,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准备让他来给自己输液,如果放在以前,喝点热水吃点药就行了,可如今恐怕他的身体抗不过去。

给医生打完电话他洗了个澡,外面的雨下的他心烦,不知不觉又想摔东西了。

林醉说他这个并发症很像躁郁症,情绪难以自控还有暴力倾向。

可偏偏刘耀文是个极度自制的人,平常尚且喜怒不形于色,控制不了自己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所以每一次他都在极力克制自己。

但是更多时候越是克制越会失控。

眼下他有点发烧,感觉信息素在乱窜,他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播了医生的号码,医生说还要等十分钟,路上下雨很堵。

刘耀文更加烦躁,庆幸的是,这段时间怕伤及无辜,他连做饭的阿姨都辞掉了,眼下即便他失控,伤到的也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他稍微放松了些,坐在沙发上尽量放空,再过一会儿撑到医生来就可以了。

他拿体温计又测了一下体温,果然,很快烧到了39度。体内的热潮好像每一分钟都在灼烧到一个新的高度。因为割掉腺体而被封住的信息素一股一股全都冲到腺体伤口那里,似乎要炸开了。

刘耀文难受得蜷缩在沙发上,浑身抖得厉害,像是一座马上要喷发的火山,山口却被堵住,身体要裂开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

刘耀文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玄关。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医生。

收了伞的严浩翔,拿着他忘在医院的那盒药,站在雨幕里。

"你的药。"严浩翔递过去。

刘耀文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难受,颤颤巍巍接过严浩翔手里的药,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可严浩翔却看出了他的不正常。

"刘耀文!你怎么了!"他拍着门。

刘耀文大口喘着气,背靠在门上,沙哑着声音道:"滚。"

"你让我进去!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你!"严浩翔急得不行。

"我说了让你滚!"刘耀文大声道。

"我不走!你让我进去!"严浩翔疯狂拍着门。

刘耀文头疼欲裂,他伸手抓过玄关上的装饰花瓶砸在门上:"我让你滚,再不滚,这花瓶砸的就是你。"

"你开开门好不好,你闻一闻我的信息素,你闻了会好受一点!刘耀文!"严浩翔在门外急得不行,突然福至心灵,他着急道:"你不让我进来,医生也不让他进去吗?"

如果放在平常,这点小谎话骗不了刘耀文,可眼下他神思不清,只听到了医生两个字,于是颤抖着双手开了门。

严浩翔眼疾手快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在刘耀文关上门之前。

刘耀文赤红着眼眶,他一把扯过严浩翔的手腕,将他掼在墙上,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又骗我?你不怕我弄死你吗?"

"不怕...你弄死我...我也要...进来..."严浩翔被掐的嘴唇都泛紫了,他快要喘不上气了,下意识伸手握上刘耀文的手腕。

冰凉黏腻的触感让刘耀文松了力度,却在下一刻将严浩翔摔在地上,他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抓着严浩翔的衣领,双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严浩翔刚被松开又被揪住衣领,不住地咳嗽,他挣扎着稍稍起身,抱住刘耀文的胳膊,将他拉低一点,让他能够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你快闻闻,有没有好一点。"

刘耀文被玫瑰味儿刺激得一个激灵,大力地扯开他,体内的信息素窜的更厉害了,他无处发泄,跌跌撞撞开了酒柜,杂碎一个酒杯,直直就想往自己胳膊上扎,他想要清醒,他想要镇定。

"刘耀文!"严浩翔挣扎着爬起来,上去就抱住了刘耀文挡住了落下的酒杯,破碎的玻璃扎在他背上,让他闷哼一声,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双手抚上刘耀文的后背,忍着刚被人工提取了一半信素的腺体疼痛,主动释放出仅有的50%信息素,来安抚本该是他百分之百契合度的,他的alpha。

"别怕,别怕。"严浩翔紧紧抱住他,颤抖着声音安慰他:"我是崽崽,我是崽崽。"

刘耀文瞬间被玫瑰味儿的信息素包围,可体内的信息素却乱窜的更加严重,濒临爆开的身体,有种熟悉的蠢蠢欲动。

他大力扯开严浩翔,用仅存的理智,将他拉到玄关,打开门,将他推了出去。

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严浩翔用五指挡住了。

指甲瞬间就紫了。

"你疯了吗!"刘耀文打开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严浩翔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他趁刘耀文晃神又挤了进来,抱住刘耀文不松手:"明明上次的信息素安抚到你了,这次怎么..."还没说完人就被刘耀文拽倒,拖着一根胳膊拖到了客厅地毯上,刘耀文捏住他的下巴,声音哑得不像话:"我给你两次机会,你都不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走,那么,就算死在我这,你也不能再有一句废话。"

"不用了,"严浩翔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他握上刘耀文的手,眼里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而沁出来的泪花:"我不走,我不走。"

"好。那你别后悔。"刘耀文喘着粗气,腺体刀疤那里已经热的不行,这熟悉的热潮,让他连最后一丝理智,也没有了。

衣服突然被撕裂的声音被雷声掩盖。

借着闪电的亮光,刘耀文清醒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严浩翔眼角那颗绯红泪痣。

====tbc==

作者有话说:。哎?没想到吧?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99 上

99 上

"重新追我?"刘耀文笑了,他扯下严浩翔环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一目不错盯着他:"你想清楚了么?你的唐澜怎么办?你不爱他了么?你真的放下他了么?我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我?如果还有一个人对你比我对你还要好你是不是又能马上放开我?"说完他松开严浩翔的手,目光深沉:"这些问题,你是不是一个也答不上来。"

严浩翔被问懵了。

他确实没有办法把每一个问题都给出准确答案。

他确实不知道。

他对刘耀文的心意确实是在刚才那一瞬间确定的,那种冲动是没有原因,没有逻辑可言的。

"严浩翔,"刘耀文看着他,...

99 上

"重新追我?"刘耀文笑了,他扯下严浩翔环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一目不错盯着他:"你想清楚了么?你的唐澜怎么办?你不爱他了么?你真的放下他了么?我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我?如果还有一个人对你比我对你还要好你是不是又能马上放开我?"说完他松开严浩翔的手,目光深沉:"这些问题,你是不是一个也答不上来。"

严浩翔被问懵了。

他确实没有办法把每一个问题都给出准确答案。

他确实不知道。

他对刘耀文的心意确实是在刚才那一瞬间确定的,那种冲动是没有原因,没有逻辑可言的。

"严浩翔,"刘耀文看着他,眼神不再锋利,波澜渐渐淡了:"你根本没好好了解过你自己。你到底为了谁活着,想过吗?从前是为了什么,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你为自己活过吗?你知道看见你作践自己的时候,关心你的人会有多生气多难过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去想过。"他摇了摇头,顿了顿道:"没关系。你刚才的一时冲动,我不会认真的。如果你是担心以后我会对你再冷言冷语,那你放心,不会了。我也厌倦了这种彼此拉扯,咱们不当陌生人了,那种关系确实太极端,聊胜于无,我们,就当普通朋友吧,好吗?"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浴巾,递给严浩翔:"先学会爱自己,行吗?"

严浩翔接过浴巾,低着头没说话。

"而且,我已经答应林冽了。"刘耀文转过身拿笔电,他背对着严浩翔,语气平静,没有锋芒:"如果真的要重新开始的话,他会是我的第一选择。"说完他越过严浩翔走到门口,准备去医院陪钟意。

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低声的抽泣。

他手一顿。没回头,却沉声安慰道:"别哭了。我们已经错位太多了,永远都在不停失之交臂,经历这么多,你还看不清吗?我们不可能了。"

"说了这么多,"严浩翔声音有点哑:"还问我那么多问题,刘耀文,你不过就是不敢了是么?"说完他走上前掰过背对着他的人,瘦削的手指揪过他的领子。

刘耀文被拽了一个趔趄,他被迫低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里还有眼泪不停往外冒,他却毫不在意地抹掉,声音稳了下来,甚至不像是正在哭的:"我告诉你,我现在特别委屈。委屈狠了。但是没关系,"他又擦了擦眼角里沁出来的新泪:"等我们和好之后,你得每天亲我给我安慰回来。"说完他笑了:"林冽是吧?第一选择是吧?行。我们公平竞争。"说完他再一次双手环上刘耀文的脖颈,小心地把下巴搁在他肩窝上:"你问的那些问题,我确实得好好想想。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定。"说着他又试探着,贴紧了些,半晌他问:"听得见吗?我心动过速,它快为你跳出来了。"

====tbc===

作者有话说:耶✌️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98 下

 98 下

严浩翔喜欢雨天。

因为据说他就是雨天出生的。

他和唐澜第一次相见也是在雨天。

所以他一直对雨天有特殊情结。

以至于那三年他连内网ID都取名叫吻雨。

可是后来他渐渐不那么喜欢雨天了。

所以,人都是会变的吧。

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像个小丑。

那扇关上的门像是刘耀文的心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转过身,不想回去。

同房间还住着慕楚,他这幅样子实在懒得应对他。

十二点的走廊寂静无人,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腹部刀口有些酸疼,生完六月他忙着给任雪霖办葬礼,没养好,一到阴雨天都会不舒服,于是他扶着墙蹲下来,准备等疼痛轻点再回去。

可是药好像忘记带了,身上...

 98 下

严浩翔喜欢雨天。

因为据说他就是雨天出生的。

他和唐澜第一次相见也是在雨天。

所以他一直对雨天有特殊情结。

以至于那三年他连内网ID都取名叫吻雨。

可是后来他渐渐不那么喜欢雨天了。

所以,人都是会变的吧。

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像个小丑。

那扇关上的门像是刘耀文的心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转过身,不想回去。

同房间还住着慕楚,他这幅样子实在懒得应对他。

十二点的走廊寂静无人,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腹部刀口有些酸疼,生完六月他忙着给任雪霖办葬礼,没养好,一到阴雨天都会不舒服,于是他扶着墙蹲下来,准备等疼痛轻点再回去。

可是药好像忘记带了,身上也冷的要命。

就在这时。

身后的门开了。

严浩翔还没等回头,一只有力地大手将他拽了进来。

干净的浴巾随便扔过来盖住了他的头。

屋内的温度霎时间侵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

这一瞬间,像是绝地里开出蔷薇。

像枯萎的枝丫,突然生了花。

他知道了。

那扇门,在关上的这五分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拉扯,又为他而开了。

他也在这一瞬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自己,再也不想失去这温暖他身躯的热度,再也不想失去这余生里,他满是淤泥的心里,心尖上唯一一点干净和欢喜。

他拿开浴巾,看向刘耀文。

那人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拿着外套准备去医院陪钟意,走到严浩翔跟前,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严浩翔一双眼睛里满是水汽,像是积攒了太久马上要暴雨的云层。

"委屈了?"刘耀文淡着神色,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动:"嗯。看来是委屈狠了。"

"我跟导演特助说过我要出去了!是有人给我使绊子了!我没故意闹。"严浩翔赶紧解释道。

刘耀文看着他:"然后呢?所以呢?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坐在我门口不走又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想让我疼疼你吗?行。可以。我给你了。你可以留在这休息。"

"你去哪!"严浩翔拽住刘耀文的袖子。

刘耀文甩开他:"去医院,陪钟意。"

严浩翔没放手。

刘耀文回头看他,眼神似幽深的湖面:"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丑吗?你早该知道,如果当初你不是义无反顾离开我,现在你绝对不会是如此狼狈。我会护着你,谁敢动你就得死。"说完他甩开严浩翔:"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不要了,我就给别人了。"

"不行!"严浩翔不知道从哪来的冲动,扔掉浴巾,从后面抱住了刘耀文,一双细胳膊死死环住刘耀文的腰:"我不许。不许。"

刘耀文被身后的人突然抱住,有些微怔。

"我错了。我错了。"严浩翔像个小孩儿一样,哽咽着承认错误:"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刘耀文心尖一颤,他企图掰开严浩翔的手,声音微冷:"同样的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从三年前开始,你的那些alpha呢?要我数数吗?你给多少人..."

"没有!没有!"严浩翔使劲摇着头,湿发蹭着刘耀文的后背:"真的没有!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

只有你一个。

即便是曾经喜欢过的唐澜,他连亲吻都欠奉一个。那些过往的情人,他又哪曾动过这份心?又哪会拔掉自己的刺奉上拥抱?

没有了。

真的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你很难再相信我了。但是,"严浩翔紧接着道:"你真的,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刘耀文被他这一通反常的剖白弄得心神不宁,沉声道:"什么机会。"

"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机会。"严浩翔小声道,说完他又慌忙补充:"这次是真的。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说着他放开刘耀文,转到正面,抬头看看刘耀文,见他没有像是要发火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道:"我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tbc==

作者有话说:。

我好好写我的文。没吃你家大米跟你有啥关系。凭啥你让我滚我就滚。我就不。我还要继续日更。气死你。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98 上

今天一共更了三次。千万别漏看哈。


98 上

"好无聊啊,二哥哥。"钟意已经掌握了合成大西瓜的要领,玩腻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转头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打了个小哈欠:"我想睡觉了二哥哥。你能回去帮我把我的睡衣拿来么,我实在不喜欢穿病号服睡觉。"

刘耀文刚处理完一个合同,正好也要回去拿洗漱用品,就答应了。

节目组找了快两个小时才找到严浩翔。

下雨本来视线就不好,加上山路泥泞,他们对路也不熟,即便是找到本地人做向导,他们不知道严浩翔去哪里,没有方向和目的,根本也是乱找一通。

最后是严浩翔自己回来的。

尽管拿了伞,但他不知...

今天一共更了三次。千万别漏看哈。



98 上

"好无聊啊,二哥哥。"钟意已经掌握了合成大西瓜的要领,玩腻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转头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打了个小哈欠:"我想睡觉了二哥哥。你能回去帮我把我的睡衣拿来么,我实在不喜欢穿病号服睡觉。"

刘耀文刚处理完一个合同,正好也要回去拿洗漱用品,就答应了。

节目组找了快两个小时才找到严浩翔。

下雨本来视线就不好,加上山路泥泞,他们对路也不熟,即便是找到本地人做向导,他们不知道严浩翔去哪里,没有方向和目的,根本也是乱找一通。

最后是严浩翔自己回来的。

尽管拿了伞,但他不知道从哪弄得浑身都湿了,还一身泥,刘耀文刚回来就看见导演在那冲他发脾气:"你搞清楚好不好!你现在是在真人秀!不是你家!你真以为是节目组愿意让你来的吗?要不是..."他顿了顿,借着雨势声音更大了:"你现在不声不响跑出去两个小时,整个节目组找了你一晚上!有意思吗?啊?所有人工作了一整天,大半夜还要跑去找你!"导演穿着雨衣,看起来很累,他甩了甩袖子上的水,指着严浩翔:"我告诉你,我不是没脾气,如果你再这样,第一期你一个镜头都别想有。"说完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走了。

在场工作人员都没替严浩翔说话,有觉得他确实不该的,也有觉得导演有点过分但不敢发声的,更多是围观看热闹事不关己的。

这年头没有流量和咖位没有金主就是该这个样子,主动权和话语权都不在自己手里。

大家看完热闹议论了几下,就散去了。

严浩翔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稍稍抬起头,甩了一下雨伞上的水,转过身就看见刘耀文。

多少有些过于狼狈了。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前,过分苍白的脸上溅了些泥点,毫无美感可言。

刘耀文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越过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关门那一瞬,被严浩翔抓住了门把手:"等等!"他手忙脚乱收了雨伞,然后向他伸出手,摊开掌心。

被冻得有些泛红的掌心里,躺着刘耀文弄丢的那枚戒指。

刘耀文低眉敛了一眼,然后再抬头,他开口道:"给我个原因。你这么做的原因。"

"我,我就是觉得,你的戒指,我想..."

"你真的以为是婚戒吗?"刘耀文一眼望进他的眼底,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为什么还要戴着这么招人烦的东西?你长脑子了吗?大半夜下雨跑出去就为了找我个戒指?又卖惨?"

三年前。雪夜里那个迟到了整整一晚上的人把他戒指找回来的画面又在他脑海里回放。那时的人身上穿着别的alpha的衣服,和其他人的绯闻上了热搜。

而那一晚上刘耀文什么都没问。

不过是因为他想爱他。

而如今,他不想爱他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不是..."严浩翔急得心里发慌,他不想再让刘耀文误会他一丝一毫,但是又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让他相信。他真的只是想把戒指找回来。节目组之所以没找到他是因为他先去看了妈妈。

但是刘耀文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拿起那枚戒指,关上了门。

严浩翔被关在门外。

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

他揉了揉眼睛。

这一道门是什么万水千山吗?

怎么那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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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94 上

94 上

经纪人提前半小时去叫人起床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阳台一股子烟味儿,他没多想,估计又是刘耀文半夜抽的,于是正要进去提醒一下,一拉开门,就看见严浩翔正靠在那里,手里夹着半截烟,神色迷离,听到动静,半睁着眼看过来。

艹。

经纪人差点没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确实是尤物。

尤物不分性别,也不分种类。

雌雄莫辨的可以是尤物,单纯好骗的也能是尤物。

可是眼前这个人,在凌晨五点的零星晨曦里,宽大的针织衫松垮地塌在他的肩上,锁骨露出一大片,发梢甚至带着清晨的水汽,那种脆弱易碎感在此刻几乎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如果都不算尤物?

尤其像他这种禁 ...

94 上

经纪人提前半小时去叫人起床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阳台一股子烟味儿,他没多想,估计又是刘耀文半夜抽的,于是正要进去提醒一下,一拉开门,就看见严浩翔正靠在那里,手里夹着半截烟,神色迷离,听到动静,半睁着眼看过来。

艹。

经纪人差点没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确实是尤物。

尤物不分性别,也不分种类。

雌雄莫辨的可以是尤物,单纯好骗的也能是尤物。

可是眼前这个人,在凌晨五点的零星晨曦里,宽大的针织衫松垮地塌在他的肩上,锁骨露出一大片,发梢甚至带着清晨的水汽,那种脆弱易碎感在此刻几乎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如果都不算尤物?

尤其像他这种禁 yu系的气质,手上夹着烟,哪怕什么都没干,都像是事后。

更别说刚才他双眼迷离,往这一看,差点没把经纪人送走。

"你...你你怎么也抽烟了。"经纪人一紧张就容易磕巴,他印象里严浩翔几乎没抽过烟。

"节目组要来了么,我去洗一下脸。"严浩翔没正面回应他的问题,把手里那半截烟捻灭,扔进垃圾桶。

"啊,还有半小时。"经纪人给他让路,看着他身上的水汽皱眉道:"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睡不着。"严浩翔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确定你今天能撑住啊,今天可是第一天,节目组指不定怎么折腾你们呢。"经纪人老妈子属性马上就上线了:"你行李别带太多,带了估计也都得没收,手机也得上交..."

"嗯...知道..."严浩翔本来就头疼,现在被他念叨的更头大了,只想进洗漱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一开门,里面刚洗完的刘耀文脸上正滴着水,准备出来。

严浩翔自觉地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了道路。

刘耀文越过他,不由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严浩翔低着头道:"嗯。"然后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在管我么?"

刘耀文冷着脸道:"没有。你想多了。一会儿节目组来,别让他们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儿。"

严浩翔吸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走进去洗漱。

西柚味儿呛得他喘不上气,加上抽烟过度,好像气管有些不适应,一直在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经纪人看着沙发上的刘耀文无动于衷,无奈叹了口气,倒了杯水送进去。

洗漱间的咳嗽声停下了。

刘耀文攥紧的手指稍微松了些。

掌心里的红印有些明显。

他想。

戒断的第一步。就是不念。不管。

没什么能难得到他。

当年那么难他都撑过来了。

一个爱而已。

怕什么?

===tbc==

作者有话说:戒断戒断。

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93 下

93 下

刘耀文在求他。

严浩翔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他居然在求自己。

"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刘耀文盯着他眼角下那颗泪痣道:"我也为曾经的一厢情愿对你造成困扰感到抱歉。但是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他说完似乎是有些释然,轻轻为严浩翔擦去嘴角的水渍:"崽崽,你让我最后叫你一次,我现在叫了。我真的没有再能给你的了。放过我吧。行吗。"

严浩翔稍微抬头看着刘耀文,那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依然是深情,但却充满着绝望,祈求。

大概是今晚情绪波动太多,让他难以冷静自制,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抓住了刘耀文放在自...

93 下

刘耀文在求他。

严浩翔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他居然在求自己。

"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刘耀文盯着他眼角下那颗泪痣道:"我也为曾经的一厢情愿对你造成困扰感到抱歉。但是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他说完似乎是有些释然,轻轻为严浩翔擦去嘴角的水渍:"崽崽,你让我最后叫你一次,我现在叫了。我真的没有再能给你的了。放过我吧。行吗。"

严浩翔稍微抬头看着刘耀文,那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依然是深情,但却充满着绝望,祈求。

大概是今晚情绪波动太多,让他难以冷静自制,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抓住了刘耀文放在自己嘴边的手腕:"如果我说不呢?"

刘耀文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啊?严浩翔。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现在你说不行就不行。凭什么?我受够了。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想拥有平等的感情了。"说完他甩开了严浩翔的手,转过身。

"你爱他吗?"严浩翔突然出声问道:"他能给你那些感觉吗?你和他接吻会心跳加速吗?你牵他的时候会紧张..."

"或许都不会。"刘耀文打断他:"但跟他在一起我不会难过。永远都不会。他让我觉得自己至少是个正常的人。"说完他又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有点无力道:"别任性了,崽崽,没有谁的真情撑得住你这么消耗。我认输了。你寻找下一个目标吧,好吗?"说完他走出了浴室。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严浩翔被惊得一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已经不在通话状态了。

大概秦蓉听到了什么觉得不合适给关掉了。

只是怕他担心,秦蓉又录了六月的视频过来。

小团子刚哭过眼睛红红的,但是依然很开心,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帽子上的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爹地!我听见爸爸跟你说话啦!"他高兴地在床上蹦了两下,爬到镜头前面呲着一口小白牙:"爹地,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爸爸呀?"

严浩翔摸着屏幕上的奶团子,突然委屈得想哭。

儿子,你爸他不要我们啦。

===tbc==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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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新人设安排的明明白白

开学新人设安排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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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那个宋

【文严文】沉舟 71

 71

"你能不能,先别去割腺体?"丁程鑫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子:"你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割了腺体之后,并发症不知道会有什么,之前就抠坏过,你就不能..."

"不能。"刘耀文穿好衣服,淡淡道:"既然决定要离婚,他就得洗标记。可他身体这么特殊,如果我不割腺体,他洗完标记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说完他习惯性想去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才意识到已经摘掉了,那里只剩下勒痕,他揉了揉,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算是我欠他的吧。"

"你欠他什么了?你不欠他!外婆因为谁没的你忘了吗?你这三年因为谁...

 71

"你能不能,先别去割腺体?"丁程鑫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子:"你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割了腺体之后,并发症不知道会有什么,之前就抠坏过,你就不能..."

"不能。"刘耀文穿好衣服,淡淡道:"既然决定要离婚,他就得洗标记。可他身体这么特殊,如果我不割腺体,他洗完标记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说完他习惯性想去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才意识到已经摘掉了,那里只剩下勒痕,他揉了揉,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算是我欠他的吧。"

"你欠他什么了?你不欠他!外婆因为谁没的你忘了吗?你这三年因为谁不好过你忘了吗?你..."

"可毕竟他被我标记过了。"刘耀文打断丁程鑫,他转头,大概平日强势惯了,但凡一丁点的脆弱和落败都被丁程鑫捕捉得一清二楚。

丁程鑫被噎住了。

"同样是omega,如果你被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标记了,你会好过吗?"他很快掩去了眼神里的那些情绪,尽量平静道:"更何况。更何况。他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

他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

这句话是千万根银针,扎在心脏上,细细密密往外渗血,但他却不知道先补哪个洞。

"是唐澜?"丁程鑫有些惊讶。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

"嗯。"刘耀文感冒刚好,鼻音还有点重:"既然决定断的一干二净,那就彼此都不要留任何念想。"

"能不能再考虑考虑..."丁程鑫真的悔不该当初,他急得要命,一个alpha割了腺体,是什么概念,更何况当初还因为自己抠坏过,不知道会有多少并发症。

"不用再说了。哥。"刘耀文很久不叫他哥了。

他怔了怔。

"割了腺体顶多免疫力差一点,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刘耀文顿了顿,轻微摇了摇头:"就疼这一次吧。以后都不会再疼了。也不会再爱什么人了。"他苦笑:"太累了。也太折磨人了。"

从他看见唐澜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输了。

一点赢面都没有。

这三年来的坚持和放不下,都在严浩翔扑向唐澜怀抱这一瞬间被击碎了。

那些靠药物入眠的夜晚,还有这只差点被抽断一到阴天就疼的腿,包括这三年为了变强大保护想保护的人拼命蚕吞的公司,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他曾经以为严浩翔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只是因为时间和机遇问题。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从模糊的,不愿意去正视的猜测,到现如今的确定。

每一秒钟都是凌迟。

将他一厢情愿的深情生割活剐。

也或许严浩翔一直把他当成无处安放的深情的发泄容器,又或许把他当赝品,如今正品回来了,他自然应该退出。

"你真的决定了是吗。"丁程鑫有些绝望,他抓着刘耀文的手腕:"那我陪你去。"

"不用。"刘耀文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你帮我,收拾收拾家里吧 。该扔的就扔了吧。留着也没用了。"说完他出了门。

丁程鑫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

"你先忍一忍啊,得先敷层药,褪一褪色,不然不好洗。"柯情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严浩翔,嘴里嘀咕着:"当初那么坚定要纹个终身洗不掉的呢,才三年就坚持不了了。"

严浩翔也有些尴尬,他拿着刘耀文给的洗泪痣的号吗拨过去才知道是柯情。

"等会儿会很疼。周围的皮肤会有灼热感。像烧伤一样,  "柯情给他涂了药:"坚持不住就喊出来吧。"

"没事。"严浩翔摇头。难产大出血那么疼他愣是挺过来了。这点疼算什么。

泪痣他必须得洗。

给自己也给刘耀文一个新的开始。

唐澜回来了。刘耀文也有了自己的omega。

人总要往前看。

从前那些轻纵和荒唐,终是过去了。

他趴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那年他也是这样,最后因为怕疼,他跨坐在刘耀文腿上,最后他们接吻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不要再想了。他告诫自己。这不是你该想的。

可是一闭眼就是那日两人在暖阳里接吻的情景。

他烦躁地拿出电话,拨通了唐澜的号码。

——

刘耀文在去医院的路上拐了个弯,把车停在了柯情的纹身工作室,问了前台,说柯情在接待VIP的小屋,于是他走进去,帘子半落着。

下面露出的空隙里没看到人。应该是去了休息室。

于是他转头敲了敲柯情休息室的门:"柯情,这几天他来了没有?你点的时候稍微轻一点,他很怕疼。"

而旁边VIP接待室帘子里几乎紧接着传出了清晰的声音。

"嗯...我在洗纹身呢...不疼。我早就不怕疼了。"

柯情打开门,就看见呆站在门外的刘耀文,他缺觉,没睡好,正在趁给严浩翔上药等时间的时候在休息室补眠,现在完全没睡醒,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你说什么?"

"没什么。"刘耀文回神,摇摇头。然后他转身准备离开:"别告诉他我来过。"

===tbc==

作者有话说:sorry最近断更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