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营业合约
🌻:火葬场3.0,这章火好像烧得没那么旺了,对不起希望狠虐奎的友友们…不过下一章应该有最后一把火。
之前有小可爱说要看欲擒故纵,我也不知道八“纵”得如何,大家瞅瞅。
本章基本都是奎八,微微量佑灰、澈汉、率宽。注意避雷,请勿当真。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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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由我来喜欢你
打歌节目录制了三遍才结束, 可能是双人舞的热度太高了,最后的Ending居然给了金珉奎和徐明浩一个双人镜头。
两个人在歌曲结束后的站位不算近,中间还夹着尹净汉,不过镜头已经推过来,两个人也不可能在镜头前躲避。......
🌻:火葬场3.0,这章火好像烧得没那么旺了,对不起希望狠虐奎的友友们…不过下一章应该有最后一把火。
之前有小可爱说要看欲擒故纵,我也不知道八“纵”得如何,大家瞅瞅。
本章基本都是奎八,微微量佑灰、澈汉、率宽。注意避雷,请勿当真。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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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由我来喜欢你
打歌节目录制了三遍才结束, 可能是双人舞的热度太高了,最后的Ending居然给了金珉奎和徐明浩一个双人镜头。
两个人在歌曲结束后的站位不算近,中间还夹着尹净汉,不过镜头已经推过来,两个人也不可能在镜头前躲避。
尹净汉机灵得很,左右看了金珉奎和徐明浩一眼,就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左手拉金珉奎,右手拽徐明浩,把他俩往画面中间凑。
金珉奎反应很快,他做出了双人舞的背靠背动作,徐明浩见状也赶紧转过身来,两个人肩膀相抵,同样侧着身面对镜头。
他们两个的化学反应是绝佳的,只是站在一起,就有着能够冲破屏幕的性感和张力。
底下应援的粉丝尖叫着,站姐纷纷留下了两个人的合影。
徐明浩却有些僵硬。他一看到金珉奎就会想到在待机室里,他说的“明浩,我喜欢你”,这让他差点在舞台上因为心神不宁而出错。现在又突然来了个双人Ending,金珉奎离得他这么近,他都能感觉到金珉奎被汗液洇湿的发丝。
当金珉奎又把右手抬起来试图和徐明浩一起比个心时,徐明浩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没理会他的操作。金珉奎委屈地撅了撅嘴,只好把右手又举高点,放到了自己的脸颊边,自己比了个心。徐明浩则是比了个八浪嘿的心。
拍摄到了满意的镜头,录制就算彻底结束了。
金珉奎把嘴边的麦挪开,背着其他人和徐明浩低声说了一句:
“没有要营业的意思,镜头前没办法,你如果介意的话,对不起。”
说完就默默走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自己往下摘着麦和接收器。
徐明浩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金珉奎。
先是做饭、送饭赔礼道歉,又是趁自己睡着后说喜欢自己。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又在耍自己玩儿吗?
徐明浩琢磨得头都疼了。
坐车回宿舍的路上,金珉奎发现打歌节目的官方账号在网上发出了这次打歌时的照片,其中他和徐明浩的双人ending占据照片的c位。金珉奎点开评论,里面不乏有一些cp粉,在评论区底下嗷嗷叫着,喊着谢谢奎八放饭。
金珉奎被她们逗得咧开嘴笑了笑,再回看那张照片时,又充满遗憾地想:也许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合影了,且看且珍惜吧。
他按下保存键,将这张图片存了下来,又放大、缩小地欣赏了好久,才把手机锁屏,靠在车座上闭眼假寐。
坐在后排车座的尹净汉把金珉奎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故意窥屏,而是金珉奎端详的时间实在太久。以往上车他早就睡着了,今天这么累他居然没睡,而是对着手机半天没动,看一张照片看这么久。
尹净汉注意到他保存了那张双人ending的照片,联系这段时间这两个人的氛围,心中对他和徐明浩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
尹净汉清清嗓,开始旁敲侧击:
“珉奎啊,你跟明浩的那段双人舞真的很不错,粉丝们特别喜欢来着。”
金珉奎连眼睛都没睁:“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尹净汉没想到金珉奎这么直接。
小狗憨厚可爱的外表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他的机敏,有些刚接触团体的新粉误以为金珉奎傻傻的,看起来很好骗。但其实他的脑筋聪明又机灵,有些事情他看得很透,只是不会点破,陪着大家玩儿罢了。
但这次他却没有了装傻和陪着尹净汉绕弯子的心思。
看来只要和徐明浩有关的事情,都能令他暴露真我。
“你和明浩最近怎么了?我看你们都不怎么说话。”
“吵架了,冷战呢。”
“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冷战了,这么久还没和好?”
“……可能再也没办法和好了。”金珉奎说完这句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明是没有焦点的眼神,尹净汉居然看出了点悲怆的味道来。
“怎么回事儿?具体说说。”
金珉奎叹了口气,挑重点把事情说了。
尹净汉听完久久都没说话。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可能看得更清楚些,他明白徐明浩的忽冷忽热与若即若离是因为爱,对金珉奎说不出口的爱,出于保护的自爱和对团体的爱;但他也明白金珉奎的愤怒与妥协同样是出于爱,只是他先前没有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感情,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表达爱意和占有欲,伤害了徐明浩,又领悟得太晚,现在出于对徐明浩的爱,妥协了一切,努力和他当个陌生人,实际上是在走徐明浩之前走过的暗恋的老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处开始说。只能问金珉奎未来的打算。
“珉奎,那你甘心和他当陌生人,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我当然想,做梦都想。”
他最近总梦到以前的事。
和徐明浩一起在练习室练习,他教自己绚烂的舞步,自己笨拙地模仿着,结果脚倒不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引来徐明浩小声又可爱的笑。自己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像知道自己在做梦一样,26岁的自己在梦里冲着练习生时的自己说:你看你多偏心,其他人要是笑话你你早就不高兴了,还会怼他们,可你不会这样对明浩。说明你喜欢他,金珉奎,你这时候就喜欢他。
可梦里的少年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又梦到刚确定营业关系的时候,他坐在宿舍里思考着怎么和徐明浩营业。
他设计了好多个场景和动作:比如签售的时候和他对视,看着他笑——好像没什么意思;再比如跳舞的时候,从他身后过去逗一下他?他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或者许多的十指相扣,加上数不清的拥抱,再加上一些特定的skinship,是不是就能得到一个羞怯可爱的徐明浩和一对人气很高的cp呢?
26岁的金珉奎有些着急了,他冲着刚出道没多久的金珉奎大声说:你都想这么多了,怎么也不想想你为什么会同意和明浩营业,甚至还这么兴奋地设计着营业的动作?你想借营业和他重新变得亲密,你喜欢和他亲近的感觉,你喜欢他啊金珉奎!
后来他梦到和徐明浩的营业时期,徐明浩抵触自己过分亲密的营业,转而和其他成员互动。
他生着闷气,在心里埋怨徐明浩有了自己还找别人,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两个人要相互配合,他怎么能不理会自己呢?
他又看到徐明浩亲了其他成员。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好像火山要爆发的感觉。他赶紧转头看向别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徐明浩都没亲过我。
26岁的金珉奎恨不得冲他喊:这个想法难道还不够直白吗?金珉奎啊金珉奎,你太迟钝了!喜欢他才会想他亲你,喜欢他才会因为他和其他成员亲近而吃醋!你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你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你要是早一点明白,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金珉奎从梦中醒来,眼角有泪。
难过与懊悔在夜晚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他害怕在这样的绝望中溺亡,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想抓住什么将自己拯救出来,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能给自己一丝希望。
可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沉溺在这片汪洋中,无论如何划动手臂都无法靠近彼此。
“净汉哥,但那是梦。现实中,哪怕、哪怕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朋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成为恋人,那是奢望。”
我经常幻想明浩原谅了我,我们在一起了。可想着想着,又不敢再想,怕自己编织的幻象太过美好,醒来后的现实又给自己重重一击。我会很疼,像锋利的匕首在挖我的血肉,一点一点挖着,直到挖空为止,那时的我恐怕只剩下一具空壳,行尸走肉一般,像只会哭会笑的木偶,失去了灵魂。
尹净汉拍了拍金珉奎的肩,试图安慰他。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感情的事,旁人插手只会把水越搅越浑。
“如果你想找人倾诉,来找我,我无法帮你出主意,但可以当个树洞。”
尹净汉预约了徐明浩的teatime,等闲暇时,他想和徐明浩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本身想着要说的话题是不是就着酒来聊更合适,但他想到徐明浩的胃,还是喝茶比较好。
于是在隔天下班后,尹净汉直接去了徐明浩的宿舍。
徐明浩已经把茶道的工具都摆好了,水也已经烧上,就等着客人的来临。
煞有介事地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让尹净汉入座。尹净汉“呜呼”地赞叹了一下,坐下来认真看徐明浩泡茶。
他对茶道没什么了解,但看着徐明浩的一招一式,就觉得厉害,繁琐的流程他记得很清楚,也进行得很顺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蛮赏心悦目的。
尹净汉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
沸水倾倒入小小的茶壶,茶叶在水中上下翻腾,几经沉浮,最后落于壶底变得沉静。泛着清香的茶水又顺着壶嘴被倒入小小的茶杯之中,尹净汉拿起茶杯,轻轻一嗅,就觉着这茶香沁人心脾,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好香啊,这一定是好茶叶吧?”
“嗯,哥你再尝尝看。”
尹净汉轻抿了一口,水有些烫,可这不妨碍他品出茶水的味道,茶汤回甘生津,舌底鸣泉。
“很好喝,明浩现在喝茶也很厉害了。”
徐明浩抿嘴浅笑着,也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哥这次来只是喝茶吗?”
尹净汉放下茶杯,徐明浩又给他续上了茶水。
“确实不是,想和你聊聊你跟珉奎的事。”
徐明浩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嘴唇轻触着茶杯,却没饮下去一口茶水。
“哥怎么突然想聊这个?”徐明浩把茶杯放下了。
“最近你们两个很不对劲,我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吵架或者冷战,你们很快就会和好的。这次过了这么久,怎么反而说的话越来越少,都看不见你们在一起?”
“怎么,金珉奎没把事情完全告诉哥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告诉我?”
“我太了解他了。”徐明浩叹了口气,“他这个藏不住事的性格,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别人一问他他就会忍不住都说出口的。更何况是面对你呢,净汉哥。”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真的当陌生人?”
徐明浩看着茶壶口处飘出的水汽,眼中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
在他的青春里,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他对爱情的所有向往与热烈都倾注在了这个人身上。他在走近金珉奎的路上跌跌撞撞,时而想要不顾一切地奔跑,时而畏畏缩缩地不敢前行。这条路他走得很累,似乎总看不到头,没有路标也没有终点。终于在路的远处看到了期盼的身影,可那却是海市蜃楼,将近七年的暗恋,终成泡影。像小美人鱼的双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强行拥有的同时也获得了刀刺般的疼痛,最终还是失去了,连同自己的生命,也失去了。
他真的不该喜欢上金珉奎,他这郁郁而终的暗恋,带给自己的只有痛苦,那微小的甜蜜,已经逐渐消散在刀尖上起舞的疼痛之中了。
他只是不想再痛了,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停下来,不再走这条路。他只有离得金珉奎远远的,不去看他,不听他说,不和他说,把这个人慢慢剔除出自己的世界,似乎就不会再痛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办法。
“那你还喜欢他吗”
“我……我不知道。”
徐明浩垂下了眼帘,不与尹净汉目光接触。
其实他知道。徐明浩心里很清楚他还喜欢着金珉奎,只是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
虽然说着会收回自己的感情,但这又不是什么可回收物,捡回来扔到分类垃圾桶里就好。
那么深刻又小心翼翼的喜欢啊,几乎融入到血液里。
似乎早就成为了一种本能,关注他、关心他、听他说、看他笑……现在要让他抵抗、改变这些,谈何容易。
所以他只能努力克制,努力忘记,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情感,但这都需要时间。
“明浩,我问这些,不是来当金珉奎的说客。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不要悲伤难过,不要遗憾错过。”
“恐怕我们已经错过了,净汉哥。”
“金珉奎喜欢你,你知道吗?”
徐明浩终于抬起眼看着尹净汉,他没有说话,但尹净汉看懂了他的眼神。
他知道,但他一点都不相信。
尹净汉点了点头,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回原位。
“心结还得你们自己解开,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但是千万不要封闭自己,偶尔去看一看金珉奎为你做的,看完了再去判断,不要先入为主。”他站起身来,似乎要走了,“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你是幸福的。”
徐明浩抬头看向他,自下而上的目光真诚又乖巧。
“我明白的,谢谢净汉哥对我说这些。”
尹净汉温柔地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徐明浩不是没有发现金珉奎为他做的一些事情,这只小狗笨笨的,他一面暗戳戳地做着,一面又遵从着徐明浩的要求,和他在表面上保持着距离。
比如练习室突然换了一个饮水机,这个新的在温控方面做得更好,调节后有温度适宜的热水可以喝。成员们在发现饮水机后都在说公司变得很有人性了,一开始徐明浩也以为是公司给换的,但工作人员知道后也很惊讶,说这不是公司给换的。
洪知秀马上表示收回之前夸公司的话,并加了一句:“就知道这么有人性的事公司是干不出来的。”
“那是谁呢?”李灿绕着饮水机看了半天,对比了一下新的和旧的有什么不一样,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哥,我觉得这个饮水机是特意给明浩哥买的,你看这个新的,它和旧的最大的不同就是有多档温度可以调节,咱们所有成员里,最需要这个功能的是谁?答案是徐明浩。对不对,哥,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灿分析了一大通,没人搭话,一回头才发现哥哥们都已经开始练舞了。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心里秋风瑟瑟。
“我就知道,这种有了12个哥哥依旧很孤独的感觉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李灿自言自语地往大部队的方向走。
几位没什么良心的哥哥听见之后都被逗笑了,全圆佑说他:“呀,DINO啊,这种事真的需要用到推理吗?真好奇的话看一下监控不就行了?“
其他成员还没什么反应,金珉奎听了全圆佑的话先急匆匆地阻止上了:“就一个饮水机,还查监控,你们真无聊,别说了赶紧练舞吧!”
“哦?是珉奎买的吗?突然这么着急?”尹净汉偏着头问,笑容纯良,但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就是啊珉奎,你怎么这么激动啊?”崔胜澈顺着尹净汉的话说,他纯粹是为了起哄。
这两个人的话一出,成员间的眼神又开始在金珉奎和徐明浩之间来回飘。
徐明浩有些头疼,太明显了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这么不会撒谎的人,是怎么在营业期间克服了对自己的不喜欢还演得那么像的。
金珉奎知道自己百口莫辩,立在那里用眼神控诉大家都针对他。
幸好这个时候舞蹈老师来了,整理了场面,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练舞上。
金珉奎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往徐明浩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正撞上徐明浩探究的目光,他慌忙把视线移开,快速眨着眼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等练习了几个动作之后,他借着转头的动作又偷偷看向徐明浩,发现徐明浩专注于镜中自己的动作,不再和自己有任何对视了。金珉奎又是庆幸又是失落的,内心想法纠结得很。
他又想让徐明浩知道这饮水机是自己为了他买的,想让他明白自己是真切地关心着他的身体,想让他时时刻刻都有适口的热水可以喝,不要再胃疼;可他又不敢让徐明浩知道,因为怕他在知道后,误会自己是在故作姿态,只是做些表面功夫向他邀功,然后又皱着眉头露出抵触的表情。每次他拒绝自己、远离自己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让他看了总会像心脏被拧住一样又酸又痛。
他怕自己靠近他的每一步,只会换来他双倍的疏离。
明浩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为了他好,只要我能做到。
金珉奎这样想着。
徐明浩很难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他感到一点点酸涩,因为刚刚金珉奎看向自己时小心翼翼的眼神,那么大只的人,面对自己眼神居然还透着些胆怯。
他又有一点点心软,这让他回忆起练习生时期对自己百般好的金珉奎,和那杯在自己胃疼时递来的温热的水。
可他还有一点点生气,他又做这种让大家起哄的事情,把两个人的关系一次次展示在众人面前,让大家猜来猜去的。明明不擅长做这种需要掩饰自己的事情,还偏要做,做又做不好。
徐明浩深深地吸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情绪压下去,只专心练习。
一旁的金珉奎也同时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大脑清空,聚精会神地练舞。
这天依旧是去电视台打歌。
一位没有丝毫悬念,是SVT。
他们履行着一位公约,在依旧有些寒冷的天气里掏出了烤得热腾腾地红薯,在安可的时候边吃着烤红薯边唱着歌。
金珉奎很实诚地啃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半天合不上嘴。那块烤红薯在他的口腔里来回倒腾,都没尝出味道来。
到了金珉奎的part,他匆忙地嚼了几口就很快地吞了下去,烫得他嗓子眼都疼,唱出来的rap也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徐明浩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成员们都被他的动作和声音逗笑了,有些成员还模仿着他被烫到后的表情。金珉奎笑了笑,也自嘲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被烫到的动作。
可徐明浩居然笑不出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在看到金珉奎被烫到后的想法是:他的嘴里不会烫出泡吧?干嘛吃那么快?
是下意识的关心与在意。
徐明浩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开。
夫胜宽想看看金珉奎的口腔里面有没有被烫出泡,凑得近些去看,金珉奎却紧闭着嘴巴,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人还往后退了退。
夫胜宽看他没有大碍,又把自己手里已经吹得凉了一些的红薯递给了崔韩率,让他吃这个不烫的。
下了舞台之后,金珉奎问工作人员有没有冰块或冰水,好像还是烫得有些难受,得含一含冰的东西才能好点。
今天不太凑巧,没有工作人员准备冰水,连冰美式都在先前喝光了。
但一些女团在回归的时候很注意身材管理,会靠吃冰压制食欲、补充水分。工作人员帮忙去其他女团的待机室问了问,还真的找到了一些冰块。
那女团的成员听说是SVT的前辈要用,拒绝了工作人员帮忙转交的提议,直接拿着保温盒来到了SVT的待机室门前,想要亲手交给金珉奎。
金珉奎听说有后辈来问候,也没说清楚是谁,只听说是女团后辈。以为是整个女团都过来问候SVT,金珉奎和目前在待机室的其他成员就出去打招呼了。
没想到门口只站了一位女团成员,还兴高采烈地拿着一盒冰块先问候金珉奎,激动地说金珉奎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前辈,能帮到他非常荣幸。
金珉奎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走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其他成员。一旁的经纪人也吓了一跳,怕被有心之人拍到做文章,赶紧上前一步接过女团成员手里的冰块,替金珉奎先谢过了她。金珉奎也跟着说了句感谢,让她慢走。
本身还想借题发挥的女团成员被金珉奎一句“慢走”噎了回去,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SVT待机室的门前。
回到待机室,金珉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硕珉在旁边调侃他魅力真大。崔胜澈却黑了脸,询问出去找冰的工作人员怎么不自己把冰带回来。尹净汉帮忙打着圆场,说他是新来的,业务还不熟练。又转过身来告诉工作人员,男团和女团要避嫌,最好不要让她自己过来,身边还没跟着经纪人,可能是有点别的心思,要提防这种情况。
金珉奎坐到沙发上,正要接过经纪人手里的冰块,一抬眼,发现徐明浩斜靠着墙看着自己。但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徐明浩又很快把目光移开,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
金珉奎愣了一下,徐明浩刚刚好像瞪了他一眼。
不是错觉吧?明浩他居然瞪了自己一眼!
金珉奎突然有些雀跃,他和徐明浩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更别提什么眼神交流。即使是瞪他一眼,他也高兴得很。更别提这一眼的寓意……
徐明浩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团成员说了最喜欢自己,在吃醋呢?
不不不,会吃醋就说明徐明浩对自己还有感情,可是现如今的关系,徐明浩不恨他就不错了,怎么能奢望他还喜欢着自己。
金珉奎脑海里的这两个想法一直在打架,一会儿乐观的想法占据上风,一会儿消极的想法又更胜一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出声试探了一下:
“哥,这冰块我不能吃了,不知道这个后辈什么情况,我还是小心些。”
经纪人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把冰块拿了回来。
“那你的嘴怎么办?我刚才看你舌头特别红。”
金珉奎的视线往正坐在化妆台那里的徐明浩偏了偏,余光看到徐明浩在听到经纪人这句话后,刷手机的动作停滞住了。
金珉奎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能看到镜子里的徐明浩,然后接着说:
“是挺疼的,没事儿哥,我去洗手间拿凉水冲冲就好了。”
镜子里的徐明浩垂着眼帘,好像在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又好像没有在听。他们的话音落下,徐明浩刷手机的拇指又开始在屏幕上滑动起来。
金珉奎暗暗咧开了嘴角,他觉得徐明浩刚才一定是在听,这是不是说明,明浩还关心着自己?
刚刚还火烧火燎的嘴巴,现在都好受了许多。金珉奎有一点点高兴,只有一点点哦,他害怕自己想象得太美好,期望太高,现实又给自己重重一击。于是他敛去了嘴角的笑,故作淡定地出了待机室,去洗手间用凉水漱口去了。
徐明浩听到金珉奎走出待机室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还是克制不住下意识关心、担心他。
刚才那个后辈在待机室门口那样的表现,看见金珉奎还收了冰块,他真想点点他的脑袋,责问他是不是想闹出点绯闻才罢休。不过这种情况确实两难,收了怕传出绯闻,不收又怕被传前辈耍大牌之类的,瞧不起新人后辈。
那还是金珉奎的错,谁让他嘴那么急,被烫到活该。
也不知道烫得严重不严重……
等徐明浩回过神来,自己的手机界面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搜索引擎主页,而搜索的问题显示着“嘴被烫伤了怎么处理?”。
徐明浩“唰”地一下就把页面关掉了,然后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让你不听话!”
一转眼打歌快要结束,成员们都获得了喘息,这天行程结束,回到宿舍比较晚了,金珉奎又在灶台前忙活着什么。
全圆佑在房间里打游戏,闻到了一阵阵香味,趁着匹配队友的时间,出来看一眼金珉奎在做什么。
他背对着门,守在料理台前。
“又是做给明浩的吗?”
全圆佑冷不丁出声,吓了金珉奎一跳。
“哥,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全圆佑斜了他一眼:那么高的个子,胆子小得像芝麻一样,还把手缩在胸前,真的是……
“做的什么?”
“对肠胃好的粥,我从网上查了好多,打算隔几天就给明浩做一个。”
“每天都这么忙,你还有时间熬粥?”
“把食材放进电饭锅里就好了,不需要很费心的。”
“那你现在等什么呢?”
金珉奎亮出台子上的平板,向他展示自己查的菜谱,全都是好消化、养胃的饭食。
“我正试着照菜谱上的做呢,等粥熬好了,我拜托俊哥一块帮我送过去。”
全圆佑点点头,又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去送,干嘛老让俊尼替你跑腿?”
金珉奎叹了口气:“我怕他知道是我送的,他就不吃了。其实我已经这么送了一个月了,俊哥跟我说明浩都吃了,只要他吃了就好,就算不知道是我做的也没关系。”
全圆佑又想骂他傻子了,不知道是你做的,还怎么在心里给你加分,让你俩和好如初啊。
但是看着金珉奎那故作坚强、强装没事的样子,他又觉得小狗可怜,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又回去打游戏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热腾腾的饭菜已经装好了。可今天文俊辉没法替他送了。
原因是他夜宵吃坏了肚子,现在蹲在马桶上起不来了。
“珉奎,真抱歉,你自己去吧,实在不行,我把明浩支开,我让他过来给我送药来,这样你偷偷进明浩宿舍,把东西放在那里。”
“不是,俊哥,那这样明浩不就知道这饭是我做的了吗!”
“早晚都得知道,你隐瞒这个不仅没有意义,反而没法让你俩更进一步,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挂了电话就给明浩打,你快点的!”
金珉奎放下手机,天人交战了一分钟,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拼一把。
到了徐明浩宿舍楼下,他发信息问文俊辉,徐明浩在他那里没有。
文俊辉秒回“在在在”,就没了下文。
金珉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进电梯,像做贼似的把自己的头脸全包住,鬼鬼祟祟地小跑到徐明浩的宿舍门前,按着门上的密码。
屋里漆黑一片,他只想赶紧放下东西就走,也就没开灯。
结果匆忙中,不知道勾到了什么,有东西从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掉落了下来。
金珉奎赶紧蹲地上捡,拿在手里圆圆的,还有股清香,好像是橘子。
连忙把橘子都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的塑料袋里,他顾不上仔细看,放好装在保温盒里的粥菜,就火速撤出了徐明浩的宿舍,为了防止和徐明浩撞上,他都不敢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间走。
徐明浩回到自己这层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进了楼梯间,有些眼熟,但包得很严实,他也没看清是谁。
回到宿舍后,他一开灯,觉得有点不对劲。
最明显的就是桌子上的保温盒,他明明只离开了十几分钟的工夫,怎么桌子上就凭空出现了俩保温盒呢?
而且这个保温盒是之前文俊辉给自己送饭时用的,今天他蹲在马桶上拉生拉死,怎么可能有心思给自己做饭。
徐明浩本不该怀疑文俊辉的贴心与善良,自从他跟全圆佑有些如胶似漆以来,厨艺渐渐大涨,而且自己得胃病之后,他一直很关心自己的病情和身体状况。所以当他提着保温盒上宿舍给自己送养胃的饭菜来,他的内心除了感动与感谢,没有其他想法。
但这么送了两个礼拜,他有些疑惑了,明明从其他成员那里得知文俊辉出去吃饭了,但他一回来就能给自己送来他亲手做的清粥小菜。徐明浩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是自己提前做好的。徐明浩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文俊辉。文俊辉又说自己提前热了一下才送过来的,不能让朋友吃凉掉的饭是不是。
徐明浩半信半疑,不过看在他为自己好的份上,还是没有纠结这些小事。
但今天这情况,实在说不通。
徐明浩刚要拿出手机质问文俊辉,转眼就看见了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水果。
他买了两种水果,一袋装了苹果,一袋装了橘子。现在有一半的橘子都在苹果那袋子里面,还有一只橘子躲在椅子底下。
徐明浩盯着那兜水果看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文俊辉的电话。
“俊哥,这饭,是金珉奎做完送过来的吧。”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文俊辉手心有点冒汗,他不知道徐明浩知道了以后会是什么态度和反应。
“你知道啦……确实是,我之前是帮他送过来,饭菜一直都是他亲手做的。他也是希望你的身体好,做的都是养胃的饭菜,我就没有拒绝。那个……你别生气啊。”
“没有,我没生气,俊哥,你别告诉金珉奎我发现了。”
“啊?这,他应该会知道吧。”
“你别说就行了。”
徐明浩打开了饭盒,扑鼻而来的饭菜香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天气这么冷,但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金珉奎又换了保温功能更好的饭盒。
已经吃了一个多月他做的饭了,好像此刻再把饭菜晾在一边,或者退回去,显得自己装腔作势。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这味道却令他很舒服,清淡不油腻,对肠胃十分友好。以前在睡前根本不敢吃东西的自己,在吃了这些饭食之后,竟没有丝毫不适。这让他很惊讶。
徐明浩取出餐具,坐在桌边,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金珉奎是很了解自己的,他每次做的量不多,但十分精细,很对自己的胃口。
今天的粥也熬煮的很软糯,想必很利于消化。
小菜也做得很好,非常爽口。
徐明浩不知道自己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了,他一口一口地吃着,总能想到金珉奎在做这些时的样子。然后他又想起尹净汉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的心好像有一处,变得有些柔软。
偷偷摸摸送完饭,第二天早上一起出门工作的时候,金珉奎还暗中观察了徐明浩好几次,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金珉奎猜想徐明浩可能并不知道是自己送的。
后来他又悄悄问了文俊辉,文俊辉说自己编了个瞎话,具体是什么内容他没说,只告诉金珉奎现在徐明浩认为这饭是尹净汉帮忙送过去的。
金珉奎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总归是没露馅,他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又想让徐明浩知道是自己做的,心里一时之间纠结得很。
不过这次的经历让他渐渐胆子大了起来,他想试着在徐明浩不在宿舍的时候潜入进去,为他做点什么,一直送饭太单一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金珉奎就开始了他田螺姑娘,哦不,是田螺公子的生活了。
徐明浩刚一回宿舍,就觉得空气中有些不一样的气味,寻着味道往屋里走,他看到卧室的床头边有一束花,花瓶是一个红酒瓶。
他愣了几秒钟,又回头看了看餐桌上有没有保温盒,果不其然,保温盒正端正地立在桌子上呢。
徐明浩有些无语地抚了抚额,金珉奎这家伙现在是毫无顾忌地往自己宿舍偷跑,太不尊重个人隐私了。
于是又拿起电话打给文俊辉。
“俊哥,你到底是怎么跟金珉奎说的,他怎么现在开始偷偷进我宿舍啊?”
“我没说什么呀,就按照你吩咐的,他以为你不知道是他送的饭呢,现在可能有我当掩护,他开始肆无忌惮了吧。”
“这算怎么回事啊……”
“那简单,你要不想他进去,换个密码不就好了。”
“……我再想想吧。”
徐明浩到底是没换密码。
花是一束清新可爱的小雏菊,细小的绿色茎叶,娇软洁白的花瓣。徐明浩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其中一朵,它是那么娇小玲珑,在斜阳中绽放着自己的美好。
留着吧,花又没做错什么。
他又接了一点水,倒入了红酒瓶。
这个红酒瓶仔细一看,也是有来历的。
还记得那是8bar刚开业的时候,他没想到第一个顾客会是金珉奎。
那时两人关系还可以,不远也不近,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偶尔互相说说玩笑,还算比较融洽。
8bar算是徐明浩生活中的情趣产物,爱喝红酒又爱谈心,不过他和金珉奎之间除了喜欢喝酒这个共同点以外,好像没怎么谈过心。
所以当金珉奎拿着一瓶红酒上门拜访的时候,他还真挺意外。两个人坐在小吧台边上,也不知道聊什么好,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聊成员,聊聊最近有意思的事,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但并不尴尬。
徐明浩转着高脚杯,里面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中缓慢地打着转,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凝视着这杯酒,想着它的特性,品着他的味道,余光注意到一直凝视着他的金珉奎。
他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目光从红酒移到了金珉奎的脸上。
四目相对,金珉奎却先偏移了自己的目光。
空气中好像有一种气息在随着红酒的味道一起发酵,徐明浩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也不知道是被酒气熏得,还是这房间有些热。
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问金珉奎还喝吗。
金珉奎看出了徐明浩想要结束的意图,于是也将杯中的红酒喝完,准备起身走了。
那瓶红酒他就留在徐明浩这里,后来又在空闲的时候来喝过几次,最终酒喝完了,瓶子被徐明浩留存了一阵,在搬宿舍的时候又找不到了。
这支插着小雏菊的红酒瓶,就是那瓶金珉奎送给自己的红酒。
辨认出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因为是金珉奎送给他的礼物,那时暗恋他的自己在红酒瓶的标签上做了个小标记。
贴在酒瓶正面的标签上有着葡萄园的插画,为了凸显内含的“玫瑰”元素,正中又画了一束玫瑰,花朵是热情的红色,和品牌的名字一样,都很显眼。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在了这束花里,用一支红色的细头水笔,在其中一片花瓣上写了一个小小的“M”,他不敢写“G”,或是“MG”,这都太过明显,如果万一被发现,还可以说是自己名字中的“明”。
在红色的笔迹干了之后,花瓣上留下了一个极淡的印记,如果不凑近仔细去看,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但徐明浩清楚的记得有这么一个印记,所以他看到这个瓶子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去找这个印记,果不其然,那个毫不起眼的“M”告诉他,这就是原先的那个红酒瓶。
奇怪的是,这个瓶子明明在搬家的时候搬丢了,怎么会在金珉奎那里呢?难道是他拿走了?还是他捡到了,一直留着呢?
徐明浩一时之间非常好奇,但他又没法直接去问金珉奎,只好把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金珉奎确实是只心机小狗,只这一个红酒瓶,就勾起了徐明浩的千头万绪,回忆起从前对金珉奎的喜欢,让他的心不再平静。
“金珉奎真的很坏。”
徐明浩的手指描绘着红酒瓶上的图案,自言自语着。
但他不会让心机小狗轻松得逞。
打歌彻底结束之后,SVT全体开了直播感谢粉丝。
金珉奎和徐明浩一人站一边,全程没有任何互动和交流,好像中间隔着的不是四五名成员,而是银河系。
徐明浩的话还是很少,往常活泼的金珉奎今天的话也不多。
夫胜宽又开始cue话少的成员。
“珉奎哥,有粉丝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呢,你跟大家说说吧。”
金珉奎举起左手晃了晃:“这个吗?就是不小心被门夹了一下,没事的,再过两周就彻底好啦,克拉们不用担心哦~”
说完,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把左手重新藏到了身后。
“明浩哥,这次双人舞特别亮眼呢,粉丝在问这次和珉奎搭档跳双人舞是不是很新奇?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徐明浩明显在走神,他反应有些迟缓,旁边的崔韩率看出来他没听仔细,很有眼力见地在他耳边提醒了他。
“哦,是挺新奇的,没想到会有双人舞。”徐明浩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他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有趣嘛,它本身的存在就挺有趣的。”
成员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知内情的成员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尹净汉火速把徐明浩的话进行了包装:“是说双人舞本身就很有趣呢,The 8真的很会说话。”
李硕珉也帮着补充:“有趣的地方真的很多,第一次明浩和珉奎练习这段双人舞的时候就跟和对方不熟一样,卡错拍啊、踩脚啊什么的,失误可多了哈哈哈……“
尹净汉的目光如果能杀人,这个时候李硕珉已经倒下了。
文俊辉和全圆佑又是一脸尴尬的笑,文俊辉还频频看徐明浩的脸色。只有李知勋比较从容,他及时出声,转移了话题:
“这次的双人舞是有巧思在里面的,这个就得让hoshi跟大家说说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了。”
权顺荣顺理成章地接过了话题,开始跟粉丝们说编这段舞蹈时的想法和TMI。
刚刚处在话题中心的两位主人公,都各自冷着一张脸,只不过徐明浩是出于对这个话题的抵触,而金珉奎更多的是意外和委屈。
他能预料到徐明浩对这个话题的态度,但没想到他句句带刺,只是因为这个话题与他相关,他的回答不仅连“金珉奎”这三个字都不再提起,连本次回归中最亮眼的部分也被他排斥。
他珍惜着每一次和徐明浩一起表演双人舞的时刻,即使这段part加起来不过十五秒,可每个指尖相触、掌心贴合的瞬间,都令他暗自欣喜着、感激着。
这是他唯一能亲近他的机会,在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因为这种亲密感获得了十五秒的幸福。
可对于徐明浩而言,也许这十五秒是漫长的,是折磨与苦痛。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珉奎内心无比难过,他们是不是就像一块磁铁上的正负两极?理应互相吸引,却因分立两端而永远无法靠近对方。
下播的时候徐明浩先走了,尹净汉特意走得慢了些和金珉奎一起,他看出了金珉奎的失落,于是拍了拍金珉奎的肩膀,说些话鼓励金珉奎振作起来。
金珉奎勉强笑了笑,见尹净汉走了,嘴角又耷拉下来,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又孤零零的。
徐明浩坐到车上,车子刚开始发动,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有一条信息进来。徐明浩打开聊天软件,发现是权顺荣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明浩,是不喜欢哥编的双人舞吗?”
徐明浩微微瞪大眼睛,思索了一下,明白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权顺荣误会了,他赶紧回复了一条:“不是啦哥,双人舞很好,我说那些话不是因为双人舞,也不是对你。你别多想。”
信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权顺荣就紧接着又来了一条:“那是对谁?”
徐明浩有点头疼,他不想跟成员挨个儿解释一遍他和金珉奎的那点故事。只好又含糊其辞一些:
“跟金珉奎吵架了,才不想聊双人舞这个话题的。”
“原来是这样,还没和好吗?”
“嗯,还没。”
“看来珉奎做了天大的错事啊,让我们脾气这么好的明浩都气了这么久。”
徐明浩打字的手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好了。
权顺荣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已读,但徐明浩久久未回,猜测到这个话题也许他并不想继续下去,于是权顺荣转移了话题,问了他结束打歌之后的行程。
徐明浩回答最近有一个综艺节目要拍,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结束了话题。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徐明浩没有先回自己宿舍,而是径自去了文俊辉那屋。
文俊辉对他的到访毫不意外,自从金珉奎开始像田螺公子一样不时地偷偷潜入徐明浩的宿舍,徐明浩上他屋里来的次数就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他看不明白徐明浩的操作,好像在给金珉奎机会,但又不明着给,俩人都偷偷摸摸的,打游击战似的。
“什么打游击战?”徐明浩疑惑地问。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文俊辉赶紧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不说算了。”徐明浩又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游。
“哎呀明浩,我就是想说,你俩现在跟打游击战一样,有意思吗?我看你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对他特别抵触了,好像在慢慢原谅他的样子,干脆直接跟他坦白,你原谅他了,或者你还没原谅他,要看他的表现。总好过这样都偷偷摸摸的。”
“有意思啊。”徐明浩头都没抬。
“什么?”
“干脆利落地原谅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验收代价的人是我,他付出的够不够,自然是由我来决断。”
文俊辉有些惊讶,这还是他们SVT里乖巧听话懂事的The 8吗?这还是粉丝口中的可爱妹宝吗?这不妥妥腹黑天蝎男吗!
“明浩,你也挺坏的,真的。”文俊辉由衷地说道。
“那也是他坏在先。”
“你俩谁也别说谁。”
等徐明浩玩儿完了五局游戏,再回到宿舍,熟悉的一幕又展现在了眼前。
保温盒在桌子上摆好了,今天的鲜花是白色的风信子,花茎上还系了个红色的小蝴蝶结。
他欣赏了一会儿美丽的花朵,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红酒瓶底下还压着一张便签纸。
上面用了很可爱的字体写着:就那么讨厌双人舞吗?还画了个哭脸。
“噗——”徐明浩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金珉奎是傻瓜吧,不是说不想让自己发现是他在做这些事吗?这个便签纸上的内容一下子就暴露了啊!还特地用其他字体写,那也是能看出来的好吧。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今天自己的发言真的很困扰他?
想着金珉奎写这张便签时委屈巴巴的表情,徐明浩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略微思考了一下,徐明浩拿出一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不是讨厌双人舞。
然后就把笔放在一边,出去吃饭了。
明天金珉奎会写什么呢?真令人期待啊!
第二天,结束了个人行程的徐明浩疲惫地回到宿舍,已经摆在桌子上的饭菜给了他一些安慰。不过他没去看今天金珉奎做了什么,而是径直走向卧室,他很想知道金珉奎给他写了什么。
“那是讨厌跳舞的人咯?”
还是很可爱的字体,后面又是一个哭脸。
看来这家伙是完全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徐明浩拿起便签旁的那支笔,继续在下面写道:
“才不告诉你。”
本以为金珉奎会着急地在便签纸上问他,但他没再留言了,这让徐明浩有些纳闷,东西还照送,但便签纸就放在床头,他不写了。
也许是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还是生气了?
徐明浩左思右想,得不出个答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一天之内想着金珉奎的次数和时间又增加了。
正当他因为这个问题坐在录制现场的椅子上发呆时,一双脚停留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徐明浩顺着笔直的双腿、健硕的上半身一路看上去,最终看到了金珉奎帅气的脸。
“如果没那么讨厌的话,明天和我去看展吧,票我已经买好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好像这一句话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气。
“那讨厌的话呢?”
没有预料到徐明浩会回应他。金珉奎的背影僵了一下,他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徐明浩:
“那就不去了,我来找你。直到你不讨厌我为止。”
直到你重新喜欢上我为止,直到我们在一起为止,都由我来找你,由我来喜欢你。
超级直线乌龙球【彬准/已完结】
◎大一新生追心有所属大三学长的故事
◎全文1.2w+已完结
◎借了准子的亲故当男配 大家不要出戏
◎让崔秀彬教你怎么用最纯的笑泡到最野的哥
Day1.
情况有点不对。
崔秀彬突然意识到他姐说的——“帮我解决掉围着我准男友转的小屁孩”——的意思可能是让自己找兄弟来把他揍一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人逼到墙角表白。
“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是要干嘛?”眼前染着蓝发的少年不耐烦地上下扫视着自己,“不会是要告白吧?”
二十年对男生告白经验为零且目的被无情戳穿的崔秀彬突然结巴了起来。
“我、我…那个…喜欢……”...
◎大一新生追心有所属大三学长的故事
◎全文1.2w+已完结
◎借了准子的亲故当男配 大家不要出戏
◎让崔秀彬教你怎么用最纯的笑泡到最野的哥
Day1.
情况有点不对。
崔秀彬突然意识到他姐说的——“帮我解决掉围着我准男友转的小屁孩”——的意思可能是让自己找兄弟来把他揍一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人逼到墙角表白。
“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是要干嘛?”眼前染着蓝发的少年不耐烦地上下扫视着自己,“不会是要告白吧?”
二十年对男生告白经验为零且目的被无情戳穿的崔秀彬突然结巴了起来。
“我、我…那个…喜欢……”
“不好意思我拒绝。”
思考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一秒。
“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是新生也应该知道吧?”蓝发男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崔连准追郑禹硕会长有三年了。”
“可是他不喜欢你。”崔秀彬没忍住脱口而出。
……这家伙表白的时候磕磕巴巴扫别人兴致的能力还挺一流的啊?
崔连准一副被噎到的表情,猛地涨红了脸。
“他喜不喜欢我关你什么事?”男孩提高了音量,上前一步戳上崔秀彬的胸膛,“而且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小准!你在这……”
高大的男人拿着几张看起来像是申请表的东西从墙角闪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气氛突然愣在了原地。
和崔秀彬贴得极近的崔连准瞬间冰冻住了。
崔秀彬眼力非常好地瞥见了那人校牌上闪耀着的“郑禹硕”三个大字。
“不是禹硕哥我……”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社团申请的事我们手机联络哈!哥就先走了!”男人僵硬地笑了一下,对着崔连准比了个大拇指,迅速离开了拐角。
“……”
要是被追了三年的人误会了……
崔秀彬看着气到发抖的蓝发少年,紧张地思考着自己被揍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崔连准一脸悲愤,猛地抓起他的校牌看了眼,“一年级生崔秀彬!!”
“等等……你就是那个什么社团都没申请却跑去当了图书管理员的新生?崔秀彬?”
“图书管理员怎么了?”
“学生会会长和图书管理员的差距啊……”崔连准咂了咂嘴,“你自己比较一下?”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知道了吗!”
蓝发少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单手插着口袋走了。
自己这是被职业歧视了?
寒风中的崔秀彬自尊心碎了一地。
三年追不到人真的活该。
他骂骂咧咧地把图书管理员的校卡收进了口袋,对着崔连准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Day2.
崔连准追了学生会会长郑禹硕整整三年的苦情史,几乎像入学手册一样成为了每个新生要掌握的必备知识。
学生会会长本人当然对这件事也知道得很清楚,但温柔地拒绝了很多次也还是把他当作弟弟一样对待,任由崔连准毫不气馁地烦他。或许是刚好拿了现成的崔连准当作拒绝别人的挡箭牌,又或许是相信时间能磨平这个小学弟的性子。
然而崔连准揪着会长过了三年也没谈恋爱的事实硬是不肯放弃,越是被拒绝还越是追上瘾。
“学长今天也考虑一下我吗?”
郑禹硕的手机每晚入睡前日常蹦出来崔连准的消息。
“今天也不行哦。”他想了想又回了一句,
“话说小准昨天是被人告白了吗?”
被提了一嘴丧气事的崔连准气急败坏,“那个人!情况都没搞明白就过来表白,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
什么叫“可是他不喜欢你”?非要这样戳别人痛处吗?崔连准一想到那个圆脑袋就来气。这家伙到底是来告白的还是来膈应他的?
“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偶尔也要给别人一点机会嘛。”
“昨天的那个学弟好像外貌很优秀啊,不发展一下的话怎么知道心意是可以转变的呢?”
第一千次被拒绝的崔连准一阵心痛,但毕竟是被拒十级经验者,又迅速平复了心情。
“哥就直接拒绝我好了……不要说让我跟别人发展的话,我会难过的……”
“而且就算跟别人发展也绝对不会是那个没礼貌的小子!”
崔连准愤怒地敲完字,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学长的消息,只好关上了手机。
黑暗和寂静中,那个被自己学长夸赞了的黑发少年的脸猝不及防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黑发还留着刘海,脸蛋肉嘟嘟的,像兔子一样。看起来就乖的不行……肯定是受老师宠爱的模范生类型,不会喝酒也没进过迪吧。
顶着那么可爱的一张脸过来表白,是不知道我的取向吗?
还被学长夸了……怎么看也没有我帅啊?
崔连准越想越气,翻了个身埋进枕头想要赶紧睡着。
晦气的家伙,最好不要再被我碰上。
Day3.
“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我那句话的意思是让你跟他告白?什么脑回路啊?”
“姐你别笑我了好吗,”崔秀彬尴尬得想撞墙而死,“要不是因为姐姐我也不会这么丢脸……”
“所以告白失败了?人家人气也很高的,没你想的那么好泡啦。”
“就他?人气高?”崔秀彬愤然,“又肤浅讲的话又难听……要我说禹硕哥绝对看不上他。”
“那当然,禹硕欧巴喜欢的是我啊~”
“所以姐姐你直接跟禹硕哥在一起不就完事了吗,”崔秀彬越来越绕不明白他姐姐的恋爱脑,“干嘛还要我去处理那个人?”
“唉你想啊,人家明明喜欢的是我,大家却只在乎他跟崔连准的关系……是个人都难受的啊。”
“……所以说让你跟禹硕哥表白啊?”
“谈恋爱怎么能让女生先告白呢?”电话另一端的姐姐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而且暗恋期那种暧昧黏腻的感觉比谈恋爱本身还让人心动啊……算了,你这小子是不会懂的。”
相爱的两个人不赶紧在一起反而享受暧昧的时间吗?
恋爱经验为零的崔秀彬再一次被重塑了爱情观。
“反正不管用什么方式你赶紧让崔连准不要再缠着他就对了,知道了吗?”
“事成的话禹硕兼职的那家面包店每天免费供应不限量噢~”
丢脸丢过头刚想开口拒绝的崔秀彬,想到芝士包在嘴里爆开的味道,又默默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不就是追个人吗。崔秀彬把芝士包自动代入了崔连准的蓝色脑袋,意志又更加坚定了一点。
——而且那种人玩弄一下感情也完全不会有负罪感!
一个月之内,绝对要吃到免费芝士包!
Day7.
“你他妈在逗我?”
崔连准难以置信地看着宿舍楼下的公告栏贴着的新一届学生会会长候补名单,“崔秀彬”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排在最上面那一栏。
“这个人是第一候补?崔秀彬?”
“很正常啊,学习又好又受老师欢迎,长得还帅……照片一贴投他的女生就一大堆了,”舍友崔范奎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禹硕哥没告诉过你?”
“忙我们舞社招新的事哪有空管这些,”崔连准一阵崩溃,“我以为肯定是和禹硕哥玩得好的那几个三年级生啊……怎么会是个大一新生?”
“你是不知道他多厉害?”
“怎么了?”崔连准不解地眨眨眼。
“他……文学系专业第一来着。”崔范奎难得放下手机跟他解释,“论文拿过全国竞赛一等奖,还是辩论赛市队的,高中也当了三年学生会会长。”
靠,原来不是当不上。崔连准抽了抽嘴角。是当会长当腻了。
“咋啦?你的禹硕哥被新生顶掉了心里不爽?”
“……嗯。”崔连准干巴巴地憋出一个音节。
优等生,模范生。
他崔连准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人。
整整三年的高中生涯,他几乎是被这种人逼到阴影里生活——因为人气太高被班上的风纪委员嫉妒,暗地里跟老师嚼了舌根,以至于本来就成绩不好的自己处处被老师针对。运动会、校园祭之类的活动根本不让参加,上课的时候也故意出难题刁难自己。
对学校和老师的憎恶严重打击了崔连准寥寥无几的学习兴趣,成绩越来越差,最后一年凭着超常发挥的专业分才勉强进了这所大学的艺术系。
没想到过了快三年风流生活,他崔连准又得罪了这种人。
不过一个大学城那么大,刚好再碰上的几率应该挺小的吧。崔连准暗暗安慰自己。
虽然这么想,崔连准还是心虚地专门挑了人最多的时候去食堂吃饭。没想到刚进大门就碰上了那个人群中高出一截,插着卫衣口袋乱逛的黑发少年——咬着杏仁牛奶的吸管,眼神飘来飘去,一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别看见我别看见我切拜。
“连准哥!”
清澈的声线喊塌了崔连准的一片天空。
“找你找了好久了!”
看着控制不了逐步逼近自己的崔秀彬,崔连准才意识到这家伙原来有着这么压迫性的身高。
现在正好是食堂人流进出频繁的时间,大大咧咧站在门口中央的崔秀彬,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大嗓门加成,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哥看到投票结果了吗?我是第一候选人哦!”
“所以我有权利追你了吗!”
身边的议论声一瞬间爆炸开来。
“你有病啊说那么大声!”脸皮薄的崔连准立刻红了耳根,赶紧把他拉到旁边。
“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还来?”
高中的时候崔连准确实被告白过很多次,但是上了大学以后,就算确实是有喜欢自己的人,知道了他三年的追人经历也都知难而退,害怕被拒绝而不敢直说心意。
像崔秀彬这样打直球的追求者,真的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反正禹硕哥也还没有答应你,公平竞争嘛。”
“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能算公平竞争呢?”崔秀彬十分纯良地笑着,把显示着查找kakao账号页面的手机递了过来,“哥输完这个回去要点通过验证噢。”
“不然我一定天天来缠着哥。”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禹硕哥”三个字的时候,崔连准觉得崔秀彬弯着的眼睛流出来的不是喜欢,而是强烈的胜负欲。
是坐上了学生会会长位置后的得意的笑容。
身边悄悄围观的人好像越来越多,崔连准来不及细想,只好红着脸赶紧输完账号,狠狠地把手机拍在崔秀彬胸前。
“连准哥还挺乖的嘛。”崔秀彬笑眯眯地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罐杏仁牛奶,也同样拍在自己胸前,“最喜欢的口味,送给哥一瓶。”
“多喝这个才会长得和我一样高哦。”崔秀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哥好好吃饭努力长高吧,我先走啦。”
……是错觉吗?
刚刚……是在嘲讽自己一米八一的身高?
抱着牛奶的崔连准愣在原地,望着崔秀彬哼着歌离开的背影有点茫然。
……不是来告白的吗?
怎么有种和自己争锋相对的感觉?
Day8.
直到第二天下午崔秀彬才收到了崔连准的好友验证通过提醒,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恋地把刚加上的那个人划出了聊天列表。
“秀彬哥,晚上的迎新晚会要和我去看吗?”突然搭上他肩膀的姜泰现吓了崔秀彬一跳。
“不去吧,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连准哥的韩团舞可是压轴节目啊?”姜泰现怀疑地看着崔秀彬,“哥不是应该期待了特别久才对吗?”
对手是姜泰现。
崔秀彬的脑海里闪烁起红色的“危”字。
“啊啊,我那个……学生会忙活彩排的时候提前看完啦,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呢。”崔秀彬又露出哄骗别人的招牌纯良笑容。
他不喜欢管活动的事,跟自己做了四年朋友的姜泰现其实是知道的。
崔秀彬高中的时候就体会到了这种组织活动的事有多累——前期核对节目,催促表演人员提交灯光配乐要求,交代各种注意事项。真正表演的时候还得像半个场务人员一样在后台四处奔波,催人上台。
其实跑一跑也没什么,主要是在这个过程中跟各种学生会的成员打交道,听他们聊各种校园生活的八卦……讨厌社交的崔秀彬总是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假装附和的样子也装得很累。
这次也是一样——都是崔秀彬厚脸皮地拜托姐姐跟郑禹硕求情,让前学生会会长帮自己处理完了这种关乎社交方面的事。自己只是忙完了隔着电脑打一打字的这种工作,彩排什么的根本没去。
但他确实记起来了。
崔连准是第一个连催都不用催就提交了舞美要求的人。
详细地写了满满一页,让实践部的人马上就看明白了,没有任何需要提出建议的地方。
如果不是知道上传的人是崔连准,催人催到肝肠寸断的崔秀彬几乎要对屏幕对面的那个人产生好感了。
“我看秀彬哥最近也只是抱着个电脑去图书馆学习吧,”姜泰现冷不防地来了一句,“好像没有那么操心崔连准学长。”
“看来是还不够喜欢呢。”
崔秀彬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姜泰现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看破别人。
“泰现呐,学生会会长要忙后台的事,晚上自己一个人去看吧?”崔秀彬笑得咬牙切齿。
“其实我已经约人了秀彬哥,”姜泰现也微笑着掏出两张票,在崔秀彬眼前晃了晃,“叫哥去也只是客气一下。”
“多给连准学长买点饮料做应援哦,不要被多金的学姐打败了……不过哥好像把钱都拿去贿赂姐姐让禹硕哥选你作第一候选人啦?要不要我再打给哥一点?”边说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
“姜泰现……你这小子……”
“也只是客气一下。”姜泰现笑嘻嘻地又把卡收了回去,“晚上再见吧秀彬哥——”
论笑里藏刀,他崔秀彬还是比不过姜泰现。
Day8.
到了现场崔秀彬才意识到那天在食堂自己造成的轰动有多大——他只是为了确认舞蹈相关节目的人数而询问了下崔连准的去向,瞬间就听到了一群女生悄悄议论的声音。
“他就是那个攻略专情一哥崔连准的人?新一届的学生会会长?”
“对啊对啊,还又是个会长……难道当学生会会长是成为追求者的必要条件吗?”
崔秀彬抽了抽嘴角。
……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因为实在买不起饮料,崔秀彬只能扛了一箱矿泉水到街舞社的候场室,一个个发给街舞社的成员们。
“刚刚别的学姐过来送的可都是奶茶诶,”向自己走来的崔连准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抓出一块五一瓶的矿泉水上下颠了颠,“这届学生会财力一般呐?是托了会长大人的福气吗?”
崔秀彬淡定地看着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杯插好了吸管的星冰乐。
“星巴克的春季限量,学长我偷偷给你,不要被其他社员发现了。”
随即又绽放出旋着可爱酒窝的纯良微笑。
“最特殊的只给哥一个人。”
受到反差对待冲击的崔连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突然这是干嘛?
开始认真追人了?不搞暗度陈仓了?
还是说自己之前直觉都是错觉?
崔秀彬心情很好地看着表情逐渐凝固的崔连准,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看到喷完发胶做好造型的发丝又悄悄把手放了下来。
是对舞台很认真的人,不能欺负得太过了。
他于是轻轻捏了捏小年糕还没化妆的脸。
后台的工作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忙碌,但好在自己也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焦点,被一群学姐呼来唤去的,又是揉脸又是揉脑袋要自拍,找人催人的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崔秀彬顶着一头乱毛敲开街舞社的门时,刚好看见做完最后热身的崔连准咬着樱花星冰乐的吸管——因为满足而翘着双腿,身边蹦出的小花几乎肉眼可见。
“咳……连准哥,”看到对方被吓得赶紧放下双腿回过头,崔秀彬没忍住又笑了一下,“还有五分钟就到最后一个节目了,现在过去准备吧。”
“哦、哦……好……”
崔连准脸上的红大概不是因为妆容的原因。
“待会加油呀。”
崔秀彬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听了姜泰现的鬼话,特地跑到侧台去看了那个男孩的表演。悄悄探出幕布看了下——跟自己高中的时候不一样,观众还是满满当当的,热情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少。学生会会长这才松了口气。
但也可能不是因为活动策划得好。崔秀彬看着那个光芒下的蓝发少年想。
只是因为压轴的崔连准的人气太高了。
他是真的很适合跳舞——薄挺的身型,恰到好处的身材比例,每个动作都轻盈却不乏力度,仿佛是音乐本身在操纵他的身体一样。
台下的欢呼和尖叫几乎震过了背影音乐的声音。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个舞台上发着光的男孩。音乐播放到高潮时,空中扬起几颗熠熠生辉的汗珠,被金色笼罩着的蓝发少年让崔秀彬看得晃了晃神。
从小到大没培养过什么兴趣爱好的崔秀彬,对这种术业有专攻的人,其实是发自内心地尊重且敬佩的。
可是又有谁知道舞台上这样帅气的人,喜欢喝甜甜的饮料还开心到冒泡呢。崔秀彬偷笑了一下。
这种反差竟然还挺可爱的。
侧台突然爆发的一阵巨大的掌声吓了崔连准一跳,黑暗中,崔秀彬闪着向往的热烈的眼神恰好落入了他的视线。
看起来真的很崇拜我。崔连准收回视线,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大概是真的很喜欢我吧?
他又向台下瞟了一眼——不再担任学生会长的郑禹硕终于出现在了观众席,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举着相机,悄悄对自己笑着挥了挥手。
这样的话……
要认真拒绝掉才行。
Day.8
礼堂清场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和表演人员全都熙熙攘攘地挤在舞台上,等着照一张迎新晚会的大合照。
崔秀彬寻思着待会肯定又是实践部的聚餐环节,正打算给姜泰现发个消息让他赶紧过来把自己领走,就听见“啪”地一声断电的声音。
刚想打开手电的崔秀彬冷不防地被抓住了手臂。
“……连准哥?是你吗?”
“嗯……”手的主人沉默了好一会。
“刚刚饮料喝多了,有点想上厕所……”
“那哥先去吧,等会来电要拍照了我给你发消息。”
崔秀彬感觉到崔连准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那个……”
“我怕黑……”
崔连准简直尴尬得快要当场去世。
为什么命运这么眷顾他!
就算不是郑禹硕学长,随便站着一个街舞社的成员也好啊,为什么自己的身边站着的刚好是崔秀彬啊?崔连准欲哭无泪。
“噗……那我陪哥去吧?”
崔连准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过于尴尬既不想拉着自己,又不敢不拉着,崔连准只是小心地捏着自己衣服的一角。
因为是封闭楼层,出了礼堂也一点光都看不见。崔秀彬心想大概是整层楼都断电了,打着手电摸索着厕所的位置。突然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嘭”的一声。
“啊!”
手臂随即紧紧被一片温暖贴了上来。
“……没事没事,一瓶水掉下来而已。”
被紧紧抱着的崔秀彬心里暗爽,顺势抓起崔连准的手腕。
两人的呼吸声与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和黑暗中被放大了数倍,走过短短的一条走廊的时间仿佛花了一个世纪。崔连准的脸颊烫得不行,一看到厕所的备用灯就赶紧松开了他,一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好在崔秀彬的手机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秀彬啊,要去拍照的话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崔秀彬接起电话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泰现呐,你再在门口等我半个小时哈。”冷面无情崔秀彬转头就鸽了自己弟弟。
“??what the f……”
“哥在做护花使者,抽不开身啊。”崔秀彬快速地小声说着,“下次请你吃新出的菠萝包哈。”
“面包那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
崔秀彬一个挂断键凶狠地打断了姜泰现不尊重面包的行为。
过了将近十分钟崔连准才终于磨磨蹭蹭地出来。崔秀彬有点不耐烦地抬头,却发现那人刚才蹭乱的发尾有明显的湿痕,一看就是照着镜子故意整理了一下。
崔秀彬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怎么还没走?”
“等着做哥的护花使者呀。”崔秀彬笑着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还要回去拍照吗?”
“不了吧……照完又要去聚会,累都累死了。”
“那我送哥回宿舍吧?”
其实真不用。可是崔连准转念一想自己利用完了崔秀彬就走,和上完床就拜拜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而且——崔连准试着挣了挣被紧紧包住的手,眼前的人笑得十分纯良,却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崔连准只好默许了下来。
崔秀彬为了躲避礼堂正门的姜姓定时炸弹,特意绕到了后门。然而被紧紧牵着的崔连准好像不那么想,看着越发荒芜的环境越发慌张了起来,挣开他的动作更剧烈了点。
崔秀彬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
“连准哥,我不是……”
“变态!”
竟然挣开他跑远了。
我靠???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崔秀彬满脸黑人问号,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掌心。
绝对被性骚扰了!跑出了奥运会百米运动员水平的崔连准在宿舍楼下急刹车,看着被捏到泛红的手腕一阵委屈。
把自己拉去小巷告白,特地过来给自己送饮料,还把自己拉到黑不隆咚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是套路啊套路!!
什么纯良兔子少年!都是骗人的!!
Day.27—45
“这还要道歉吗,你没做错什么啊……再说该被道歉的应该是我吧。”姜泰现往嘴里扔了颗巧克力豆,漫不经心地说。
“而且你又不是真的要追他,打个赌而已那么认真干嘛?”
确实。崔秀彬崩溃地揉了揉头发。
最近他确实有点过于操心崔连准了。
那家伙怕是认定了自己那天晚上图谋不轨,不管自己用什么理由找他都当做没看见似的走开,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和郑禹硕走在一起,扎眼地出现在他面前。
姐姐的抱怨电话打出了一个新巅峰。
但是就算排除赌约这个外界因素,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崔连准。
看到他和郑禹硕走在一起心里会不爽,被冷漠的时候会伤心,听到他的名字被提起的时候会一阵紧张,还总是试着在人群里寻找那个蓝色的身影。
自己这是魔怔了吗。
在没有崔秀彬打扰的日子里,崔连准倒是过得清闲自在。
但是对于他的追求,原本只是拒绝的郑禹硕倒开始有点认真地开导自己了。
“小准啊,你听我说,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招数已经对我不管用了禹硕哥,”崔连准还是不听劝告地又跑来教室找郑禹硕一起吃饭。“在哥你还没谈恋爱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郑禹硕叹气。
就在两个人不再有互动,专情一哥崔连准被攻略的事慢慢淡出大众视野的时候,另一条关于崔秀彬的新闻又横出江湖。
据说是染了个粉头发。
果然是闷骚啊闷骚。崔连准漫不经心地划着总群里模模糊糊的街拍照片,突然翻到了一张崔秀彬穿着打了领带的白衬衫,戴着银边眼镜的路拍——塞着一只耳机靠着门框,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妈的,身材好好。
崔连准没忍住长按保存了下来。
他第一次亲眼看见粉毛的崔秀彬是在学生会实践部的会议上,讨论校园祭的事情。崔秀彬本来皮肤就白,粉色和他明显的唇色很搭。和黑发时温柔的气氛不一样,现在的崔秀彬非常大方地四射魅力,帅得令人惊心动魄。
他承认自己被惊艳了。
“咳……我就随便问问,”话剧社社长十分神秘地悄悄靠过来,“你俩一个染蓝毛一个染粉毛,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了?”
??这能有什么故事??崔连准疑惑。
“没有啊?”
蓝色和粉色是情侣发色?崔连准偷偷在桌子底下谷歌,答案出奇地一致。
蓝色和粉色很配。
他从桌子下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碰上崔秀彬的视线——没有得到哥哥关注而充满幽怨的眼神,崔连准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捕捉到笑容的崔秀彬肉眼可见的逐渐开朗,反而让自己有点尴尬。
开完会崔秀彬当着整个实践部的面留下了他,其他人全都很懂地火速离开了会议室——仅有两个人的空间又沉寂了下来,崔秀彬控制不住地逐步向自己逼进,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崔连准不安地站起身。
完了,逃不掉了。
“哥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了。”崔秀彬结果只是委屈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角。
“那天真的是误会。”
崔秀彬委委屈屈地解释了他为了陪自己上厕所把在正门等待的朋友鸽了的事,恍然大悟的崔连准拍着会议桌笑得不行。
“说好的公平竞争呢,”崔秀彬一脸幽怨,“连准哥偏心了快一个月,我要全部补回来。”
天天来大三教室来找崔连准的粉色崔秀彬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而被迫跟崔秀彬黏在一起的蓝色崔连准也显眼得不行。一时间,专情一哥被攻略事件的热度又蹭蹭地涨了起来。
染了头发的崔秀彬真的像变了个人——跟以前黑发的时候总喜欢欺负自己不一样,现在明明发色变轻浮了,人却变得很温柔。
“因为喜欢哥哥呀。”
到底一开始是为什么讨厌他呢?
讨厌他喜欢高大帅气,担任学生会会长的郑禹硕,讨厌他的肤浅——其实他知道崔连准并不是那样的人。
崔连准是非常照顾新人和一些不那么开朗的小孩的,每次自己去练舞室给他送饮料的时候,总能看见他教没什么舞蹈基础的新社员也很认真细心,没有一点学长的架子。示范舞蹈的时候,社员们崇拜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受欢迎真的是有原因的啊。
而且他发现崔连准却这个人简直是为了“反差”这个词而存在的。不深入接触的时候会觉得他时刻冷着一张脸的样子,虽然帅但也很可怕。了解了以后才会发现——高冷学长其实是个讲话喜欢带小奶音的纯种吃货。
不论自己带他去吃什么都很开心。街边的烧烤也好,两百块的自助火锅也好,只要那天放学要去校外吃东西,这家伙就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吃饭时发出的满足的声音也奶里奶气。
怎么会有这种可爱的人?
崔连准也发现崔秀彬这家伙好像一直在往自己的理想型发展。
跟郑禹硕一样长得又高又帅,还又是学生会会长就不说了。性格真的特别温柔体贴,交谈的时候又很幽默。
单看脸的话倒是个让人有保护欲的学弟。
崔秀彬好像不太擅长社交的样子,校园祭结束去练歌房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刷手机,听到自己蹦出来的大叔笑话时会暗自笑一笑,却一直盯着屏幕,不敢把目光投过来。
黑暗中映着白光的脸显得有些孤单。
“学生会会长得以身作则啊,秀彬也点一首吧。”
崔秀彬诧异地抬头看着突然cue到自己的崔连准,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我唱歌不行的啊,你们好好玩就好。”
“哎呀,会长大人说这种话未免太扫兴了。”
“本来就是来玩的,唱得好不好随意啦。”
学生会会长整个人都被起哄成了粉色,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点了一首慢歌——“那时分手就好”。
任谁看崔秀彬都紧张得可以,双手紧攥着话筒,姿势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连睫毛都在颤抖。
但相比于唱功,能唱出感情的歌声更来之不易。
崔秀彬很明显就是那种人。
低沉的声线和轻缓的节奏很般配,颤抖的尾音像是因为过于投入情感,自然而然的动容一样。双耳充斥着温柔流动的歌声,地板和心房共振的的频率竟然让崔连准有些脸红。
他悄悄抬头望向崔秀彬,却发现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直到对上了视线才微笑着把目光移向别处。
唱情歌是犯规啊。
崔连准祈祷着五光十色的旋转灯能让自己的脸红不要那么容易被发现。
是崔秀彬唱歌太好听了。
听到好听的歌声心动也情有可原。
Day.45-60
从那天以后崔秀彬好像变得更加开朗了,跟学生会的成员也都打成了一片,在校园里受欢迎的程度简直不亚于自己。在大三教室门口等自己的时候总是会遇上熟人,聊天时传来的笑声让坐在窗边的崔连准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开朗的样子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
崔连准顿时一点课都听不下去了。
干嘛这么在意他。崔连准愤怒地把一块橡皮捅成了马蜂窝。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郑禹硕啊。
完全忘记了自己最近几乎不怎么骚扰郑禹硕的事实。
“连准哥,放学陪我去一趟面包房吧。”
崔连准前不久刚知道了崔秀彬是个面包控的事情,低低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哥今天有点不开心?”
“没有。”崔连准瞪了他一眼。崔秀彬不甘心地继续疑惑地盯着他。
“……你放学来找我的时候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来?聊天声很吵诶。”
“那个学长只是刚好遇到的……”
“那也打扰到我学习了!”
不爱学习的崔连准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点搞笑。
“咳……好好好。”
“以后来等学长的时候只看着学长。”崔秀彬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连准哥不要睡觉又被我抓到了啊。”
嘁……也没让你只看着我啊。
崔连准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到底是怎样,我明明不喜欢崔秀彬啊。崔连准盯着自己的脚尖想。
我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年龄大概比崔秀彬低个十岁。
刚见面就泼冷水的人。讨厌死了。另一个声音却在大喊那时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崔秀彬很可爱。
刚变得受欢迎了一点就沾花惹草,讨厌死了。“可是自己也跟挺多学弟玩得也挺好的啊。”另一个声音又小声说。
崔秀彬还有一点特别讨人厌——对他的成绩比他本人还要上心,动不动就把自己拐到图书馆去学习,直到自己把头发抓成了鸡窝也解不出来,这家伙才笑着告诉自己正确解法。
考试考不好还不带自己出去吃饭,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对他的惩罚。
崔秀彬怎么这么烦啊!崔连准气得走得更快了些。
但看着阳光下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帮自己背着包的略高出一截的影子,崔连准心脏又微微一动。
“其实是你有点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不是啊……
是因为专情的人总是喜欢被陪伴的感觉……
崔连准发现这次就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了,愤怒地踢了一块路边的石子。
崔秀彬讨厌死了。
Day.60
走到面包房门口的时候崔秀彬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家店好像……是禹硕哥兼职的那家?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来的崔秀彬完全忘记了这个事,想要拦住崔连准,对方却已经一个长腿迈了进去。
无奈跟进了店门的崔秀彬整个人愣住。
自己姐姐也在。
准确的说,是郑禹硕正坐在姐姐对面,非常温馨地给她喂着蛋糕。
身边的崔连准一脸世界崩塌的表情。
“禹硕哥你你你是个直男……?”
郑禹硕一脸尴尬。
“呃,那个,小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也没说是个女生啊?”
姐姐倒是十分乐观地朝自己的方向悄悄挤了挤眼。
“咳,不说我们了……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我们只是……”崔秀彬刚想开口解释,却猛地被崔连准一个大嗓门给打断了。
“我们在谈恋爱!”
崔秀彬一脸诧异地转头。
“秀彬尼是我男……朋友。”
自己姐姐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微妙了,崔秀彬一脸无辜地疯狂眨着眼睛。
“那祝贺你们呀。”郑禹硕倒是愉快地鼓起了掌。
崔秀彬看着崔连准面无表情地飞速地抓起一个面包,飞速地结完帐后飞速出了店门,然后抱着膝盖缓缓蹲在了路边。
跟过来的崔秀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说他不喜欢我?”听见闷在衣服里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崔秀彬一阵慌张。
“嗯……那个女生……是我姐来着……”
“所以你才追我?”崔连准猛地抬头,用心碎的目光看向自己,“为了帮你姐追到禹硕哥?”
“这个……”
确实也没说错。崔秀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崔秀彬你真是个混蛋!”
“还去当自己都当烦了的学生会长,天天跑过三栋楼来我教室找我……你装得累不累啊?”
“随便撩人也不计后果!”崔连准崩溃地站起身大喊。
“我他妈的心动了怎么办啊!”
崔连准喊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连准哥……你,喜欢我?”
崔秀彬看着含着泪水眼眶泛红,微微嘟着嘴唇的崔连准,心脏一阵柔软。
他抬手帮哭化了的小年糕擦了擦眼泪,对方并没有反抗。
“连准哥只说对了一半哦。”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崔连准好像没想到崔秀彬的反应,受不了他过于真挚的目光撇开了视线。
“我……我也没那么喜欢你,就一点喜欢而已……”
“你也别……唔!”
深知崔连准傲娇属性的崔秀彬还是笑着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崔秀彬把对崔连准的喜欢分给你一点——”
“秀彬尼是你的男朋友啦!”
Day.71
不该这样的。崔连准嘟嘟囔囔。
他们应该吵架,再和好,再吵架,再和好,然后等着崔秀彬追自己追个十年半载,他才能答应。
“也不是所有恋爱都是像哥那样追人,才能开始的呀。”崔秀彬笑着喂了自己一口免费的蛋糕,崔连准闷闷不乐地接受了投喂。
“我也追连准哥追得很用心的好不好……我姐看见我染了粉头发,差点没把我打死。”
“你……真的为了我才去染的啊?”
“那当然了。”崔秀彬一副得意的样子,语调都微微上扬。
“看来效果很好,连准哥非常吃我这款。”
前几天刚被崔秀彬发现相册存了他粉发偷拍的崔连准根本找不出话反驳,气鼓鼓地把剩下的蛋糕一个人全吃了。
追了三年郑禹硕的崔连准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放下喜欢。他曾经想过,要是那天崔秀彬的姐姐不在面包店里,要是他又向郑禹硕告白了一次会怎么样。
被拒绝的时候,大概会感到一阵轻松吧。
因为门外有笑着的一直会等待自己的人。
崔连准无数次地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崔秀彬,是不是真的放下郑禹硕了。每天清晨从宿舍楼望下去,看到来接自己上早课,迷迷糊糊地踢着雪玩儿的崔秀彬还是会心动。
心脏是不会说谎的。
“连准哥对自己的感情要自信一点。”像是看破了崔连准的想法,崔秀彬笑着把他的手攥紧了塞进口袋。
“崔秀彬和崔连准缺得不过是时间而已。”
“如果连准哥觉得自己的喜欢不够,三年后再把我的喜欢还给我吧。”
喜欢这种东西哪里是可以借来借去的。
崔连准红着脸暗暗想着,还是悄悄把指节扣进了崔秀彬的指缝里。
再借给我的话……
我的喜欢也要溢出来啦。
-fin
大家也不要吝啬对我的喜欢啊(不是
第十七封来信
ABO世界观,Venice是VP亲儿子。
第一人称,全文1w2➕,很流水账对不起。
请读完以下预警并确保接受良好再看正文:
VP的爱情占比不多,主要是Venice的故事。
有不止一个角色死亡。
(我是看了大家关于第一季Pete死亡可能的讨论和有关癌症母亲能给孩子留下什么的知乎高赞回答产生的脑洞)
用了大量女性向称呼。介意女化的可以退出了,因为确实是女化。
只是讲述一种可能性。文笔很烂,欢迎吐槽和讨论,但不要骂人,因为我看见了会忍不住诅咒骂人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外加便秘两礼拜。...
ABO世界观,Venice是VP亲儿子。
第一人称,全文1w2➕,很流水账对不起。
请读完以下预警并确保接受良好再看正文:
VP的爱情占比不多,主要是Venice的故事。
有不止一个角色死亡。
(我是看了大家关于第一季Pete死亡可能的讨论和有关癌症母亲能给孩子留下什么的知乎高赞回答产生的脑洞)
用了大量女性向称呼。介意女化的可以退出了,因为确实是女化。
只是讲述一种可能性。文笔很烂,欢迎吐槽和讨论,但不要骂人,因为我看见了会忍不住诅咒骂人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外加便秘两礼拜。
以下正文:
我快十八岁的时候分化成了Alpha。
毫不意外的结果,毕竟我爸是Alpha,我妈在二次分化成Omega之前也是Alpha。
分化的时候没啥特别感觉,只是上着自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发烧。所幸我们班主任是个有经验的,直接给我拎到分化隔离室来了一针。全程什么乱子都没出,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我甚至还赶上了下午的英语课。
但是我二伯母很担忧,“十八岁会不会太早了。”他说。
“不早啊,”我回,“现代人营养这么好。我很多同学都是十六七就分化了。”
二伯母不说话了,眉头皱得死紧。我知道他不是想和我讨论青少年成长问题。
我二伯见气氛不对,插嘴试图转移话题:“所以你想要什么作为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大伯在旁边吐槽:“越老越死板,哪有直接问人家要什么的。”
“我可是来者不拒的,”我耸肩,“贵的都行,多多益善。”
大家都笑了,笑完接连陷入沉默。
气氛又开始变得诡异。我二伯母终于还是没忍住,他犹豫着开口:“今年的信......不在我这。在你Chan伯那里。”
“我知道,”我说,“前几天问了他,到时候他会给我寄过来的。”
信是我妈写给我的。
从我两岁生日开始,每年一封。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写信的。
当然没人能回答我。
我妈离开的时候我才一岁多一点,属于刚会用“Pete”造句的年纪。
那是在早春,天气挺凉但是很晴朗,我妈给我穿上了曾祖母织的毛衣。我为了躲避餐盘里的胡萝卜满院子跑,边跑边喊:“不吃胡萝卜。Pete吃胡萝卜。Pete是贪吃鬼。”
我妈被我逗笑了。他放弃喂我,开始吃自己的午餐。
我跑了两圈就累了,又回到我妈旁边眼巴巴地看他吃咖喱。
“Venice想尝尝咖喱吗?”
我点头。我妈就拿小勺子舀了一点点喂我。
没咂巴几下我就吐了出来。
“胡萝卜!”我大喊,然后因为毛衣被弄脏而哇哇大哭起来。
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和我妈相处时的直接记忆。
可惜的是,我脑海里我妈的面容是模糊不清的。我只记得那被午后阳光染成金色的头发和有点粗粝的帮我擦掉脸上咖喱的指腹。至于什么“颊边的酒窝”和“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睛”,大多是我二伯母他们讲给我听的。
这就导致我上幼儿园时,很难完成老师布置的画自己爸爸妈妈的作业。
那天晚上我用十分钟画完了我爸,然后花了一晚上画我妈,边听我大伯他们讲故事边画的。
第二天交上去的时候老师指着那个金头发大眼睛的小人问我:“这是Venice吗?”
“不是,”我说,“这是Pete。”
“哦,这是Venice的妈妈呀。妈妈怎么和Venice一样高呀?”
我没回答。
老师又指着旁边的图案问:“那这些小鸟和花儿是妈妈养的吗?”
“不是。小鸟是Pete,小花也是Pete。这个太阳,也是Pete。”
我可没瞎涂,我是听了Arm叔和Pol叔他们的话之后认认真真画的。也就是我那时候不会画天使,不然那张图上还能再多一个天使。
最关键的是,我妈也说了,可以把路过的飞鸟和院子里的玫瑰当作他。
他是在给我写的第一封信里说的。
“Venice最近有没有吃到什么新的好吃的呀?是不是有点想妈妈了呢?
妈妈小时候,比Venice现在大一点的时候,也会很想很想妈妈。可是妈妈的妈妈没法回来,妈妈就学会了一招:把院子里的大树当作妈妈,有什么想说的都说给她听。妈妈会给大树讲,今天练拳击好累呀,但是明天就能去外婆家,吃到好吃的煎蛋卷了。
Venice要是想妈妈了,也可以这样做哦。你可以和院子里的小鸟还有爸爸种的玫瑰聊天。你知道吗,妈妈其实是能听到的,因为妈妈虽然看起来不在你身边,但其实妈妈就坐在小鸟的背上或是花朵里,一直陪着Venice。”
我当时字还没认识全,信是二伯母念给我听的,念了很多遍。
我妈把十六封信都交给了我二伯母,他认为Porsche可能是唯一一个看见信封上的“For my sweetheart Venice”就能忍住不拆开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直到我不再问“所以我为什么在花里看不见Pete”而真的开始照我妈说的那样做以后,二伯母才郑重地帮我把信收起来,放在我最爱的巧克力盒子里。
我捧着那个大盒子,仰头问二伯母:“所以Pete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问老师的时候,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Porsche艰难地开口:“对。”
“真奇怪,”我说,“我老师不认识Pete呀,她怎么知道Pete出远门啦。”
二伯母没说话,我继续道:“她还说,我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看见Pete。很久很久是多久呢,大大大后天吗?Vegas回来的时候,Pete也会回来了吧?”
二伯母还是没说话,他只是发着抖,蹲下身,把我搂在怀里。
大大大后天,我妈没回来。我爸回来的时候,我妈没回来。
我把他写给我的几封信读了好几遍,在院子里和花鸟连续说了六百多天的话,我妈还是没回来。
突然有一天我就明白了,很久很久指的是我妈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在喂我吃完咖喱的一月后就死了,被不知道是意大利人还是日本人开枪打死的。
他死了一周后,我二伯他们从我爸手里抢过了我妈快要开始腐烂的尸体,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遮住了胸前的窟窿,把他埋到了春蓬的地下。
除了给我的十七封信和给我爸的一句话,我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我那时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妈给我爸留了什么话,我只关心我的信。
四岁那年二伯母带我去了春蓬。但我不想去我妈的坟前,我坐在我曾祖母家门口的台阶上撒泼:“我要Pete的信!我要Pete的信!”
“可是你前几天才收到他的第三封信,不是吗?我们说好的,每年一封。”
“我要Pete的信!”
“Venice,我知道你想妈妈了。我们现在不就是去看他吗,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啊。”
“我要!Pete的!信!”
Porsche不明白的,和那块刻着我妈名字的石头说话有什么用,就像和花鸟说话一样,永远得不到回应。
但他不愧是我妈信任的人,他就站着,看着我哭晕过去也没拿出第四封信,甚至夜里我发起高烧时也没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我妈写的前三封信,让我在我妈写的故事里安定下来。
后来我想想,其实我那时真不算难搞,哭闹了几次就好了。
要说烦心,那还得是我爸。
所有人都以为我妈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我爸就会和他一起去了,但他没有。他把自己和我妈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听我妈临死前发给他的语音。
我二伯三叔破门时就做好了被枪打的准备,但又一次出乎大家的意料,我爸在听见大伯喊的“你是想让他生生世世都不得安息吗”以后就撒了手,让人把我妈的尸体带走。
我妈葬礼的法事持续了七天。我爸在第三天就因为几天没进食睡觉而昏倒了。
他醒过来后我二伯母来了一趟,只说了一句话:“你要么是把Pete说的话听进去了,要么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我不知道我爸那时反应如何,反正他出院把我妈灵柩送回春蓬之后就忙碌了起来。他忙公司的事情,也忙着杀那些意大利人和日本人。
其实对我来说没差别,我妈还在时他就很忙。
但奇怪的是,我妈走后,我爸回家的频率也没变低。
虽然我基本见不着他,但有时候夜里迷迷糊糊地,会听见我爸和我叔交谈的声音。我会嘟哝一声:“Vegas?”,然后没等到回应就又睡过去,早上醒来时才听我叔说我爸确实回来过,很早又出门了。
我往往“哦”一声就过去了。没所谓,左右我饮食起居是保姆阿姨管,出去玩有我大伯二伯母带,晚上我和我叔睡,所以我爸在不在真无所谓。
只有在我生日前后那段时间,事情可能会有所谓一点。
我听我二伯说,我两岁生日的三天后,他大清早打开门发现我爸蹲在他房门口,身上还血呼啦差的,开口就是:“Porsche在吗,我知道Pete把给Venice的信交给他保管了,我就只看第一封。”
我二伯没好气地表示信已经给我了以及让他务必先去收拾一下自己。
所以那天我睁眼就是我爸手臂上滑稽地缠着绷带,目光炯炯地坐在床头看我。于是我只好把那个被我塞在枕套里的巧克力盒子给他,并且威胁他看完了就还我,因为我晚上不抱着这个睡不着觉。
一页纸的信我爸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我都准备和我叔告状了我爸才把信还我。
他看着抱着盒子的我,问:“Venice......今天晚上想不想和爸爸一起睡?”
我瞪大了眼睛,摇摇头,但想了想,又觉得也行。
我叔的眼睛比我瞪得还大。
其实和我爸一起睡与和我叔一起睡差别不大,然而我大伯知道以后长叹一口气,他在那嘟囔:“Macau还真是心大,也不怕Vegas半夜把孩子掐死再一枪崩了自己。”
我那时不理解我大伯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不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坐在父亲肩上骑大马的经历,但我也没有被我爸打骂的经历,所以我不怕我爸。
Vegas只是有点奇怪,我想,我爸只是有点奇怪。
转变是在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晚上我和我大伯他们一起看电视剧。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把电视声音调小,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我下了楼,看见客厅里站着很多人。
我爸站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他一只手揪着一个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把枪口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按辈分我该叫那人一句大爷爷,但我爸从不让我这么叫,他只让我叫“Korn老爷”。
我从没见Korn老爷这么狼狈过,鼻青脸肿地被按在地上。
他在喊着什么:“我不知道那些意大利人会真的开枪。Pete他......”
我爸眼睛通红,又给了他一拳:“你不知道吗,只是不在乎吧。别挣扎了,我可没想过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
Korn吐出嘴里的血,突然笑了:“是啊,知不知道的,反正都只是一条不再忠心的想要逃跑的狗。不过死了,还是有点可惜的,毕竟养了他这么久。我也是没想过他这么聪明,猜到了我要利用他威胁你。但是猜到了又怎么样呢,他就算死了也得把你交出来,帮我处理那些人。”
周围,我大伯二伯和三叔都站着,他们都没有把枪口对着我爸。
Korn笑得更大声了:“现在,Vegas,你可以杀我了,你赢了。你赢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看看我爸,又看向楼梯上呆立着的我。
我爸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大伯挡在了我身前,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在无声中看见他满脸泪水。
那天我爸抱着我回了家,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之后洗干净手。
“想吃泡面吗?”我爸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是我爸泡了两碗面。我吃了半碗,他吃了一碗半。
晚上年幼的我第一次失眠,脑子里一会是我大伯说的“把孩子掐死”,一会又闪过很多人的脸。
我爸杀了他大伯,我想,那我大伯二伯和三叔应该不会让我去他们家了。
但我爸没有来掐我,反正在我陷入睡梦之前他都没有把手放到我脖子上过。他背对着我躺着,过了一会又窸窸窣窣地从睡裤口袋里掏着什么。
他又在听我妈留给他的语音了,我知道。
我也很想从我的盒子里拿出那几封信来看,但灯已经关了。所幸我记得每一封的内容,于是我强迫自己别想别的,就开始回忆我妈写给我的信。
“......
妈妈是在沙地上学会的骑自行车。可不是那种有另外的小轮子的,专门给小朋友的自行车哦,是有着大轮子的大车。一开始妈妈老是摔,不过沙地上软软的,摔了也不疼,就是可能会有小螃蟹在旁边嘲笑我。于是妈妈就跑到旁边,摘了一大片芭蕉叶折了个盒子,把那些小螃蟹都抓起来放在了盒子里。
怎么能嘲笑我呢,对吧。唉,可是啊,等妈妈骑完一圈回来,那些小螃蟹已经都跑光了。没办法了,妈妈只能多折一点芭蕉叶回去让外婆多做点黄糯米饭啦。
......”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我爸还在睡觉。
从那晚之后他就闲了下来,对此我觉得无所谓。
这个家族的父子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就像Korn死后两礼拜我又能自如地进出我大伯房间和他一起看电视剧了。
平时我爸除了打卡式地送我上下学就是睡觉,睡不着了也躺在床上闭着眼。
我知道他是在想我妈。可等我放了学,他非要我和他一起呆房间里。本来也还行,我写作业,他睡觉,我们从来不交流。但之后也许是睡多了头疼,我爸躺着躺着,会起来找止疼药吃。
我听着他在背后持续发出动静,就说:“爸,能不能小声点。”
他不理我,找到了药,哗啦啦倒水,吃完药消停了几分钟,又开始闹腾,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本讲手相的书,非要给我看手相。
我那时手还没现在一半大,被烦得受不了了就把右手给他,左手继续写作业。我爸捏着我的手,兴致勃勃地翻着那本书,大声分析着按照书上的什么什么,我将来会如何如何。我嗯嗯应着,一句也没听进去。
末了,他在我掌心拍一下,大喊:“哎呀Venice,你是个大富大贵长寿命啊。”这话听起来像个江湖骗子,而且我爸是穿着半卷裤腿的旧睡裤,胡子拉碴地在卧室里说的,就更没什么信服力了。
我觉得要不是我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那几板空药片包装,我爸还得烦我很久。
我叔给他送到医院洗了胃,医生建议留院观察。还是我大伯站出来说,不用留院,送去春蓬吧。
去春蓬的时候我叔什么药都不敢带,连我爸在地里被虫咬了都是用的我曾外婆的土方子。
没得药吃,我爸就迷上了潜水。
可能是因为我曾外婆说我妈在离开家去曼谷之前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完全学会潜水,总之我爸开始陷在那个没有重力没有声音的生死临界空间里无法自拔。
最初还好,他在水里呆两三个小时就出来了。可是有一天他到了黄昏都没回家,我叔急得团团转,他不会游泳,最后还是我曾祖父把昏迷的我爸捞了上来。
我曾祖母念了半宿的经,我爸才醒。老人家看着我爸,什么话都不让他说,只是自己不断念叨着“醒了就好,活着就好”。
她去厨房做吃的了,我就拖着腮坐在床边看我爸,问他:“爸,你是想死吗?”
“我在水下......看见Pete了。”
我摇摇头,我爸是真奇怪,我三岁就明白我妈不会真在花里,我爸快三十了还没明白。
他不明白归不明白,对上我曾祖父曾祖母还有我叔的泪眼他还是开不了口,只能一边吃黄咖喱一边诺诺地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下水的曾祖父说的,还是对大晚上还要给他捣鼓晚饭的曾祖母说的。
潜水昏迷之后他短时间内没再作妖。我那时觉得我爸那样已经挺好了,起码不再整天躺在床上。
他最开始不愿意让我回曼谷,不停地和我讲我妈小时候是多么渴望在春蓬长大。
我从早上还在犯迷糊就开始听,要一直听他讲到月上树梢。我一开始也乐意听,可后来发现他反反复复讲的都是我妈写给我的信里的事情,我就问他:“你没有别的关于Pete的故事吗?”
我爸愣住了,他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我觉着没意思,刚要走,我爸就开始说:“别别!有的,有的!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很挑食。他之前只要有米饭,有肉,饭后有零食,就足够了。但是从发现怀孕开始,他就不爱吃米饭了。”
“那他吃什么呀?”
“他有时候想吃面包,有时候想吃米糕。”我爸逐渐陷入回忆,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柔,“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发现他比我醒得还早,我就问他怎么啦。他那时候看上去委屈的呀。他和我说,他想吃栗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说,以后想吃什么就直接叫我。我就出门给他找栗子去了。可是那时候大夏天,哪有栗子啊,我就……”
我听着故事入了神。
但最后我还是和我爸说,我得回曼谷,要么我就在春蓬上学。反正我得上学,我妈在信里说的,希望我在学校里多交一些朋友。
我爸想了想,第二天还是给我送回去了。
他自己倒是在春蓬又呆了很久,期间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等到我快生日了才出现。
我识字之后每年生日都是这样的,二伯母把信交给我。我会先自己看好几遍,再给我爸看,然后我们俩会念给对方听。只要我爸看见我没在写作业,或者看电视,他就会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于是我便去把我的盒子拿出来,再一次打开那封信。
那几天应该是我和我爸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段时间,尽管讲的都是重复的内容。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上生理课。我才知道原来Alpha和Omega在丧偶后,他们之间的连结就会消失,所以按理来说我爸还是需要度过发情期的。
但是我妈死后,我爸再没有过别的Alpha或者Omega。
他也不用抑制剂,每次发情期就会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我还没分化,所以闻不见满走廊的红酒味。但我好歹是我爸的孩子,我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什么。有时候我把耳朵贴在我爸房门上,隔着厚木板还是能听见他在哭。
“所以我妈二次分化前后都是橙子味吗?”我问二伯母。
他很吃惊:“对,气味没变过。是Vegas告诉你的吗?”
我摇头。我爸才不会和我说这些,我是看他每次发情期三五天都不吃饭,只吃提前放进房间里的那箱橙子。
由此可见我爸确实是有病且病得不轻,可惜能治好他的药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在土里腐烂。
生理课后我拦住了老师,问了他关于二次分化的事。
“二次分化的话......原因可能有很多。大部分情况下,是在生理或心理上遭受过一些伤害。当然也存在特例,先天会二次分化的人也是有的。”
老师语焉不详,但我没有继续追问。其实我心里也隐隐有预感,我爸我妈当时确实是一笔烂账。
那些事我爸是不会和我讲的。我大伯和二伯母也不太乐意和我说,当然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我问了很多次才知道原来我妈当年知道怀了我后,还是从我爸身边逃走,带着一身伤回到了我大伯那。
“所以他其实不想要我。”我往嘴里塞着胡萝卜沙拉,对我二伯母说。
“不是的,Venice,不是的。你妈妈很爱你,也很爱你爸。你看,他后来还是选择了你爸。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他的。”
可是他选Vegas,就代表着选我吗?还是因为有了我,他才选了我爸呢?
我搞不懂。
我在生理课上看过那些Omega怀孕时的照片,肚子像被吹胀到最大的气球,在干瘦四肢的衬托下更显诡异。
我清楚Pete怀我时不爱吃饭老是吐,清楚他会在夜半因为突如其来的阵痛而无法入睡,清楚他当时因为浮肿的脸和双腿哭了几礼拜,最后还是我爸为他种了一院子花并答应推迟婚礼才哄好。
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像其他同学那样摸摸妈妈腹部侧边的伤口问他疼不疼,然后问他生我时是不是欣喜占了大部分。
我只能再看几遍我妈的信然后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Porsche的话。
初一下半年的秋天,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
我被绑架了。
绑匪和绑我妈的那群人有点交集,等我从校车上一下来就动手了。
我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废弃工厂里,第一反应是:完蛋,乘校车第一天就遇到这档子事,我这辈子都别想坐校车了。接着我开始猜是我三叔先派人来呢还是我二伯母先找到我。
反正不可能是我爸,他来也没用,他都不当大哥多少年了,我这样想着,有点想笑。
我觉着我妈当时应该也是这样,被吊着,被鞭笞,被逼问,最后被一枪打死。如果我能和我妈一样死去,好像也还行。
可惜我没死,甚至都没人出现来打我。我只是被吊着饿了一会。
晕过去前我听见了很多声音,都很熟悉,分辨不出是我二伯还是三叔,又或者,是我爸。
除了手腕破皮我什么伤都没受,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一周。因为我发了三天的高烧,陷在一个梦里,谁叫都醒不过来。
准确点说,那是一段记忆。
在我还会和玫瑰说话的时候,曾经在院子里遇到过一只鸟儿,叫不出什么品种,左边翅膀受了伤。我一靠近她就努力振翅,但怎么样也飞不起来。
我费了些劲捉住了她,没找到笼子,就拿了一根绳子绑在了她右脚上,然后找来Top医生给她治伤。
我找虫喂她时本来应该在公司的我爸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我摆了摆手算是和他打招呼,结果他没回屋,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和小鸟。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悲伤。
“救她呀。”
“那你绑着他干什么?”他突然大喊起来,吓了我一跳。
“不绑着她会跑的。”
“他不会跑的。他不会跑的!”他蹲下来,要解小鸟腿上的绳子。
“你干什么!”我也急了,“她受伤了,要是跑了可能会死的!”
我爸一听这话就松了手,在旁边巴巴地看着我喂。
“你不能养他哦。”他突然开口说。
“我没想养她。”
“你不能养他。他会死的。”我爸几乎是在我耳旁诅咒似的低语。
“她不会死的!我也不养她!”我生气了,推了一把我爸就回房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只鸟儿不见了,绳子还在。
我怀疑是我爸把那只鸟儿放跑了,但我联系不到他,抬头望望四周的天空,没看到鸟儿的身影。
我又担心是她伤重没挺过来,于是开始一寸寸地检查草坪上有没有新出现的小土坡,找了很久也没看见。
我放不下心,就一直找,一直找......
最后是我爸给我叫醒的,他说:“Venice,你醒过来了,我就给你看Pete的照片。”
我就醒了,带着满腔怒气。
我只在去春蓬的时候看过我妈的照片,看他从一个瓜皮头小孩长成一个瓜皮头青年。可惜曾祖父母那里的记录停止于我妈上完高中来曼谷。
在我大伯家工作时我妈只拍过一张照。
保镖是不用拍照的,一张照片足以用来做证件,人脸识别,和葬礼上的遗照。
我大伯在喝醉时曾哭着和我说他买了那么多投影仪和彩电,却从来没有想过买一台相机,但他不愿意把我妈那张证件照给我,他说不吉利。
他不知道,我九岁的时候就去我妈坟前把碑上的遗照拍了下来,然后P成了彩色,打出来和那些信放在了一起。
那张照片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妈的头发是金色的。
天地良心,我一直觉得既然我妈怀孕时不愿意拍照,生了我又忙着拍我,所以我爸没有他照片是正常的。
但我没想到他有,还不止一张。
我躺在病床上接过我爸递来的照片,约莫有十多张。
“就这些?”
“就这些。”我爸摸摸鼻子。
我没力气拆穿他,开始看照片。
那个记忆里顶着金色瓜皮头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黑发的有酒窝的男人,他站在我大伯家门口,右手拿着雪糕,笑着和我二伯母说着什么,二伯母则指着他左手的烟皱眉。
“你偷拍他。”我说。
“是。”我爸承认得很快。
后面的照片也大多都是偷拍,隐秘的镜头记录了我妈睡着时头发汗津津的样子,在院子里看玫瑰花的样子,还有在摇篮边抱起我的样子。
我知道那张照片我爸裁过,我只能看见我妈的半张侧脸,光裸着的圆润的肩和向我伸出的双臂。
我爸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看完整的,所以我干脆没问。我只是说:“我能把这个做成相册吗?放在客厅,你和我都能看。”
我爸点点头,又叮嘱一句:“但是别告诉你大伯他们。”
初二生日那天,我照例在早上拿到了信,看完之后把它给了我爸。我爸正在厨房里煮咖喱,见我拿着信过来赶忙在围裙上擦干净手,靠在料理台边上看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反应都和之前差不多,就是那副一贯的柔和神色。
看到第三页时他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手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眼眶也莫名红了一圈。
“我要这封信。”他说。
“什么?”我没懂他的意思。
“我要这封信,我想要收着。”
我本来在餐桌旁坐着,听他这样讲便慢慢站起身来。
我明白了,那封信里,有我妈写给我爸的一句话。
“......唉,妈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雪糕吃多了,牙有点疼。Venice你现在应该换完牙了吧,就更需要注意牙齿健康啦。Vegas,你看到的话,记得定时带Venice去看一下牙医。你自己也要定期检查......"
我看着我爸,“不行。”我说。
“就这一封,就一封,”我爸几乎是在恳求了,“那就这一页。”
“不。”我说。
我伸手去够那张信纸,但我爸没有撒手。
锅里的咖喱已经开始沸腾,但没人管。
我喊起来:“这是我妈写给我的!”
不知道是我和我爸谁先用的力,总之那张纸突然就四分五裂了。
有小半张纸飘向灶台,我爸赶紧去捞。纸倒是没事,但是他不小心把灶台上的锅弄翻了,滚烫的咖喱泼了他一腿。
他没有去管身上的烫伤,只顾着把信纸碎片放在桌上。
“能拼上能拼上,没弄脏......”他神经质地念叨着,然后抬眼看我,眼里满是泪花。
我愣愣地看着他,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好”字。
“Venice,Venice,求求你。”我爸终于哭嚎出声,
“他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但他除了那句话,什么都没留给我。”
我叔进来时,我爸抱着头跪在那摊咖喱上。他穿着可笑的粉色围裙,腿上都是水泡,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
我叔和保镖把我爸拉走的时候我还呆立在桌边,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歇斯底里。
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应该狠狠反驳我爸的。
他什么都没留给你吗,他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你。
但我那时候是真被吓到了。我知道我爸是个疯的,只是没想到他能疯成这样。
我去找保姆要来拖布,自己把那一片狼藉收拾好,然后带着那些碎片回了房间,仔仔细细地把那页纸粘好。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把那页信给了我爸,是趁他打完镇定剂还没醒放在床头的,所以没瞧见他欣喜若狂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后来在所有衣服里都缝了一个内袋,用来装那张被封进透明塑封袋里的信纸。
那天之后我爸似乎真的下决心要开始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了,他渐渐不怎么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开始每天下厨做饭给我吃。
我是没想到那信的效果这么好,但再好我也不会给了。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模仿我妈的笔迹,在我生日那天的零点先去找了我二伯母要来了信,看完之后自己抄了一份。
如果我爸还找我要,我就把这份假的给他,我想。
可我爸没来找我要,好像一页纸足够让他满足很久了。
十六岁时我把女朋友带回了家。
她叫Wendy,那时候已经分化成了Omega。
“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只知道她叫Wendy,不知道也不在乎她是个Omega。”我说。
喜欢她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是唯一一个我愿意和她讲而她也愿意听我妈给我写的那些故事的人。
我二伯他们接连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表示Wendy很好。
我爸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Wendy临走时剪了院里的几支玫瑰让她带回家。
一切开始看起来朝着好的方向去了。
但我心里隐隐有预感,不是的。
高中毕业前夕学校组织了亲子露营活动,我问我爸要不要去。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露营吗,他说,我能去吗?我从来没露营过。
为什么不能,我说,只要我们买个帐篷买点装备就行了。他凑过来饶有兴趣地看我加购物车,边看边让我多买点泡面。
露营前一晚他兴奋地像个小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他还在蹲在客厅里清点要带的东西。我赶他回房间睡觉,并且警告他第二天下午别迟到。
但到了第二天,我站在校门口,没等到我爸。
老师同学们乘着大巴先走了,我打不通我爸的电话,就一直打,一个人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当我终于放弃准备回家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我爸进局子里了。
理由荒唐得要命。他在庙里和一个小孩吵架,然后和小孩的父亲打起来了。
我和我叔把他接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我靠在副驾驶一言不发,车里只有我爸在喊:“你们知道那个小孩说什么吗?他说人死了之后只会分解,说我问僧人关于往生的问题真的很蠢!”
我叔小声安抚他:“那小孩子不懂,不要和他计较了。”
那孩子不懂吗,我心想,他虽然还要靠在他母亲怀里撒娇要糖吃,但他什么都懂。
进家门的时候大伯他们也在,我爸还在不停嚷嚷,动静很大。
他看见了我肩上的露营包,嘴里还在骂小孩,手下意识地伸过来要接过那个沉重的背包。
我把他的手甩开了。
“去你的,Vegas。”我终于开了口,“那小孩说得一点没错,Pete就是死了,烂了!”
我把包扔在地上,死死盯着我爸的眼睛:“如果我能选,我也不想他死。如果我能选,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是我妈,不是你。”
其实我心里是应该是有个声音在阻止我的,但我没听见,我只是下意识地选择说出最能伤害我爸的话:“也许Pete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你。而我最大的不幸,就是被他生出来!”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我爸像是被定住了,过了很久他才动起来,他好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显得有点呆呆的。他挠挠自己的头,又蹲下身去收拾我那个露营包。
其实也不是收拾,他只是拉开拉链又合上,重复好几次之后开始掏里面的东西,慌慌忙忙地捧了一大堆很着急似的回房去了。
是我大伯先走过来,他已经有些哽咽了。
“Venice,我曾经也以为,如果Pete不爱上Vegas的话一切都会变好。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发现,我们谁都没资格这么说。”
我叔在旁边用手掌盖住脸,哭着说:“Venice,即使是你,也不能那么说。”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一点以后,我叔让我在沙发上坐下。
他拿出手机,问我:“你知道,你妈妈临终前给你爸留了什么话吗?”
我摇头。
他点开一段语音,让我自己听。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很久很久没听见那个人说话了,但很奇怪地,我就是能想象出他说话时的样子。
他应该是很努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明明没有人看也要挤出一个微笑来才开口。
“Vegas,”Pete说,“我希望,你可以努力去成为Venice的好父亲,去给他我们俩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好吗?Vegas......”
语音在这里被掐断。我妈应该还想说什么,但他没有时间了。
所以这就是我爸在每个深夜要听上百遍的语音,就这十几秒。
“原来他没疯。”我说。
“什么?”我叔没听清。
原来我爸没疯。我一直以为他是疯了,但不是的。
他是死了。
我妈死的那天,他也死了。
只是我妈的语音成了唯一能牵动他的线,时刻提醒着他早上要记得睁眼,要记得吃饭,要去度过无数个没有Pete的日日夜夜来把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那天晚上我煮了一碗泡面,然后一直敲我爸的房门,直到他开门站在门口把那碗面吃完。
可我到底没有说出“对不起”。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很早就醒了,吃过我爸煮的面之后就站在门口等邮差。
接到邮件时我就明白为什么我妈不把今年的信给我二伯母了。
里面是一个U盘,这是一封视频信。
我回房间拉上窗帘,克制不住颤栗,费了好些时间才把U盘插进电脑里。
没有密码,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迎接我妈写给我的第十七封信。
最开始出现在画面里的是我爸。他应该是在调试镜头,过了几秒后他离开画面,露出了坐在沙发上的我妈。
“我不理解,你每天都和Venice待在一起。干嘛还要给他录视频。”我爸走到我妈身边。
“哎呀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义吗,好啦好啦,你答应我不偷看的,快上班去吧。”我妈把沙发上的公文包递给他。
我爸接过包,俯下身和我妈接了一个吻才离开。
确认他离开房间后我妈才看向镜头开始说话。
他先是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Venice。
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应该已经十八岁了。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开心吗,和你爸相处得还好吗?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妈妈之所以给你写信,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怀上你之后,我就下定了要让Vegas和Macau远离这个圈子的决心。可我还是天真了,Korn先生不会放你爸走的,也不会放你走。”
他看向隐隐有笑声传来的窗外,脸上忧虑重重。
“最近家外面多了很多盯梢的,还真是怕我们跑啊。”他低下头苦笑,“怎么可能跑得掉,外婆还在岛上。
“哎呀,不过事情未必会走到最糟糕的地步,是吧?也许这时候妈妈正和你一起看这个视频呢,你肯定要笑妈妈了。
但是......Venice,无论这个时候妈妈在不在你身边,妈妈都希望你能记得下面的话:
妈妈以前总会想,我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呢,如果有了孩子我该让他成为怎样的人呢?
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答案。
我的Venice,不需要成长为什么大人物,大英雄,他只需要从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成长为一个健康、快乐且可爱的大人就好了。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吃胡萝卜,那咱们就不吃了。如果你分化成了Alpha而你又爱上了另一个Alpha,那就勇敢去拥抱你的爱。
妈妈希望我的Venice会因为晴朗的天和好吃的饭而感到快乐,会喜欢上在雨天的街道上漫步的感觉,会因为遇到一颗星星或是一只小狗而微笑。
希望Venice可以收获很多很多的幸福,也给予很多很多的幸福,
妈妈这一生啊,有很多幸福的时刻,知道怀了你的时候是其中一个,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是其中一个,你第一次开口叫我的时候也是其中一个。
Venice,我的宝贝,请你不要怀疑,每一天我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一点。
Pete说到这里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缓缓凑近镜头,把额头贴在镜头上,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所以,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怕。
如果你爸想做些什么,妈妈恳求你,不要拦他。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但是我......我也会很想他的。
对不起,Venice。
我爱你,我的宝贝。”
我学着我妈的样子,把额头靠在冰冷的电脑屏幕上。
我想起来了,我刚学走路的时候,老是摔,摔了就哭。我大伯会在旁边笑,说我一点都不像我妈的孩子。
我妈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拍掉我身上的草叶,用他柔软的额头贴上我的,对我说:“哭怎么了,疼了就是要哭呀。但是,Venice,不要怕。”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爸正在和Wendy一起看电影,看的是一部老动画片。
他完全是一个中年老男人了,看电视的时候会睡着。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看他脸上的皱纹。他和视频里的Vegas一点都不像了,我心想。
“爸。”我喊他。
“嗯?”我爸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说:“吉他是Hector的。”
“对,吉他是Hector的。”我说。
“你应该会想看看妈妈的信。看完不需要向我确认什么,毕竟,你还欠他一个婚礼。”
我爸在我十八岁的一周后死去。
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没有在早晨睁开眼睛。
葬礼那天,天蓝得不像曼谷,像在春蓬。院子里满是玫瑰的芬芳。我爸躺在未盖上的木棺中,明明已经是一具苍白的尸体,却前所未有的英俊。
Wendy穿着蓝色的长裙站在我身边。我和她估计是葬礼上唯二不穿黑色的人了。
她轻轻牵住了我的手。
我想,我要走上前去,让乐队奏一首轻快一点的歌,然后把一大束玫瑰放在我爸胸口,对他说一声:
新婚快乐。
-THE END-
【文轩】人帅钱多体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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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学生
»年龄差 相亲梗
作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宋亚轩每天的生活都按时按点的循环往复。
教室,食堂,图书馆,寝室成为他规划的笼统路线,身为新时代的新青年,宋亚轩从来不会觉得,古板的相亲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至少不会由家人来安排介绍。...
»全文6K+ 一发完
»总裁×大学生
»年龄差 相亲梗
作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宋亚轩每天的生活都按时按点的循环往复。
教室,食堂,图书馆,寝室成为他规划的笼统路线,身为新时代的新青年,宋亚轩从来不会觉得,古板的相亲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至少不会由家人来安排介绍。
刚放下书籍沉沉的背包,室友几人安静的睡眠让宋亚轩动作都不自觉放轻,他刚从图书馆回来,身心都较疲惫。
一口清水润了润嗓子,拉开椅子坐垫还未铺上,震动的手机铃声让宋亚轩紧张得呼吸都静止。
他赶紧捂住,担心会打扰到室友的睡眠。
蹑手蹑脚的推开寝室门,三月的天还是有点凉,宋亚轩找了件外套,快步跨过走廊时才松了口气的按下接听。
那边是母亲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原本以为只是如平时般的问候叮嘱,宋亚轩刚想敷衍答应了事,开口的信息却让他双腿发麻。
“亚轩,最近有时间吗?”
母亲从来不会过问自己近期的安排,事出反常必有妖,宋亚轩停了脚步,靠在楼梯口。
“还行,都在复习,怎么啦?”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在纠结,长时间的沉默让宋亚轩心跳加速,他害怕得到家人生病的消息,刚想匆忙询问,母亲终于一鼓作气的解释。
“你父亲和老朋友昨晚喝酒时聊天,提到他的一个儿子,还没有对象,他们成心撮合,想让你见见…”
心里不安的大石头落地,不耐烦的情绪又往上冒,宋亚轩开口打断,不打算继续再听。
“不了,我最近都在准备毕业答辩,而且我还小,没想过谈恋爱。”
语毕,宋亚轩觉得理由不够充分,又慌忙补了句。
“再说了,哪怕谈恋爱也不需要你们介绍啊。”
宋亚轩只觉头疼,一股脑说出的全是真心话,他一直不相信父母的眼光,只觉得父母喜欢的都是古板老实的憨厚人物。
母亲陷入了为难,迟迟不肯挂电话,苦口婆心的劝慰。
“亚轩啊,你爸爸他,昨晚不是喝多了嘛,都答应人家了,你要是不去,他的面子不好搁啊…”
楼梯上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擦肩而过时都会好奇的回头观望,嘈杂的环境让宋亚轩脑仁子隐隐作痛,他心乱得很。
“行行行…我先挂了。”
他妥协了,人在极度不耐烦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敷衍了事。
再次回到寝室,宋亚轩早就没有了心情继续看书,他爬上床,想闭眼休息一会儿,母亲的微信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依旧是刚刚聊到的事情,哪怕隔着屏幕,宋亚轩还是能察觉到此时母亲的小心翼翼和再三试探。
“那男生样貌挺好,就是年纪大了点…”
大了点!?宋亚轩猛然从床上弹起,他了解母亲,凡事都喜欢往弱化了说。
看来,这相亲对象比宋亚轩大了不止一点点。
“多大?”
打下这简短的两个字时,宋亚轩感觉指尖都在颤抖,好在母亲没让他胆战心惊的等待多大,消息立马就回复。
“听你爸爸说是已经29了。”
头顶仿佛轰下了一道雷,将宋亚轩劈得脑子一片空白。
奔三了!?可他还是个刚刚迈过二十岁的年轻小伙。
七岁之差,确实大了不止一点点。
宋亚轩只觉得无语到极致,但又不忍让父母难堪,他艰难的叹了口气,手机回复完母亲便匆匆压到枕头下。
“这个年纪能当我叔了吧。”
“还有!以后别让我爸再喝那么多!”
一觉睡到下午,贴心的室友给宋亚轩带了饭,瞅见他气焉焉的模样,大伙都误以为是学习学到了生病。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宋亚轩扒拉了口饭,这才有力气说起他即将经历的奇葩事件。
“我去!不会吧!比你大那么多!?”
室友似乎都觉得不可思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有心无力的拍拍宋亚轩的肩膀。
“哎,我们也帮不了你。”
另一个室友倒是乐观,脑袋从床上探出,咧着嘴笑,轻松的安慰着宋亚轩。
“没事,先去处处吧,万一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呢?”
剩下的人帮着劝慰。
“就是,老男人还可会疼人了。”
“……”
一份饭剩了大半,宋亚轩只觉得睡了一觉变得更累,他简单的洗漱完毕,爬上床又接着倒头就睡。
入梦无梦,睡得安沉。
直至傍晚,宋亚轩被设下的闹钟吵醒,他以往起床不会很困难,现在却格外不想面对。
可终究母命难违,他只能爬起,先是在床头发了会儿呆,这才慢吞吞的开始换衣服。
宋亚轩还未步入社会,多的衣服都是简约的卫衣和牛仔裤,他挑了件浅蓝色的卫衣,搭配白色阔腿裤。
虽说是简单了点,可倒也干净清爽。
认认真真洗了个脸,宋亚轩长得好,在学校还是众多学生的追求目标,他皮肤白皙,哪怕只用清水擦拭,也纯得仿佛一戳就破。
按照母亲给的地点寻到那家餐厅,离学校不远,打车只需十几分钟。
路上的宋亚轩始终骂骂咧咧,早知道会有今天,大学的他就该考到外省去。
宋亚轩很有时间概念,不管是做什么去哪里,他都习惯提前点到达。
餐厅似乎晚上才开始营业,地面被擦拭的干净透亮,还冒着细小的水珠。
寻了个进门后显而易见的位置坐下,宋亚轩不急着点单,他提高了警惕,去捕捉母亲口中,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
门外有人走近了,个子矮矮,头顶秃了一块儿,硕大的啤酒肚走起路来还会晃动,他目光扫视,在宋亚轩身上停住。
我去!?不会吧!?!
宋亚轩第一次那么虔诚祈祷,阿弥陀佛都念了数十遍,男人终于与他擦肩而过,坐在他不远处的位置上。
一颗心终于落地,这等待的过程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估摸又过了十分钟,无聊的环境让宋亚轩都犯了困,他伸了个懒腰,还是强打着精神去锁定最像老男人的那个人。
门被重新推开,一道高挺的身影走入,男人体型健硕,白衬衫挽起,手臂肌肉紧绷结实,连青筋都暴起明显。
他穿了西装裤,却比寻常的职场人更有魅力,双腿修长,皮带禁//欲,金属扣刻有高订标志,浑身散发着高傲华贵的气质。
宋亚轩被他吸引了目光,视线持续往上去捕捉他的脸。
只一眼,呼吸静止。
这是宋亚轩见过最完美的脸,立体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缺点。
鼻梁高挺,眉眼锐利,脸部轮廓利落英朗,双眼深邃,瞳孔黑得不见底,发丝随意分散,恰到好处的三七分,露出额头。
他似乎也在找人,只淡淡扫视一眼,便确认了目标一般,径直直线靠近。
他停在宋亚轩跟前,居高临下的模样让宋亚轩紧张得差点背过气。
“小朋友?”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询问,却喊出了宋亚轩从未想过的称呼。
电流从头顶传遍全身,这幅模样与宋亚轩想象中的老男人天差地别。
他不敢太过迟疑的回答,到嘴边的话语却被心之所想牵着走。
“老…哥哥?”
幸亏刹得及时,免了一场尴尬。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两秒过后是他沉沉的笑音,似乎还带动了胸腔共鸣,性感得要命。
“老哥哥?”
不知所措的挪挪脚,宋亚轩脊背绷得老直,他缓解尴尬的咳了咳,迟疑不定的抬头。
“那不然…叫叔叔?”
男人倒是爽快,笑意却未减半分。
“也行。”
他站直,移动间传来隐隐约约的香,宋亚轩不用香水,却能轻易的闻出,这好像是鼠尾草混杂了红茶的味道,就像尘封许久酿得醉人心脾的名贵烈酒。
男人转身,侧头微垂。
“走吧小朋友,叔叔开个包厢。”
听话的跟在他身后小碎步挪动,穿过挂满壁画的长廊,弯弯绕绕着转入摆放着钢琴的小型独立餐厅。
像是悠远的英伦风,辗转着轻音乐,是大提琴的独奏,震撼且绵长。
男人绅士的,替宋亚轩拉开一把椅子,入座时还不忘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
“不好意思,刚开完会,来得有点迟了。”
捏着垂下的餐巾,宋亚轩只觉坐立不安,封闭的空气翻滚着热浪,角落的香薰浓郁得头晕。
“没关系,我也刚到…”
客套的开场白,尴尬又不失礼貌,宋亚轩嗓子眼发干,胡乱的咽着口水。
该死,早知道对方是这种绝色,就应该细心打扮下再出来。
“还在上大学吗?”
突然的话题让宋亚轩猛然回神,他反应两秒 ,支吾着嗯了一声,却又鬼迷心窍的,开口补了句。
“不过快毕业了!”
涨红的脸像春日艳放的红玫瑰,怯怯的心思被历经万事的男人一秒看穿。
他勾勾嘴,看向跟前熟透的水蜜桃。
“没事,叔叔也不嫌弃你小。”
皱起眉头也藏不住想法,宋亚轩只觉得被看了个明明白白,他转移注意力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却让他眉头皱得更深。
他不爱咖啡,总感觉和感冒药一般苦。
不动声色的往下咽,其实舌头都早已发麻,回香在口腔中蔓延,宋亚轩却品不出来,努力抑制住想发抖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发觉男人并未注意到他方才的举动,拽紧裤脚的手才舒缓的松了些。
男人正在点菜,指尖轻滑页面,半晌儿又将菜单移到宋亚轩跟前。
“我刚刚点了些招牌菜,你再点点你想吃的。”
要了份牛排和沙拉,宋亚轩合上菜单,重新递回给服务员,认真对了遍菜品,临出门时,服务员被叫住。
“那杯咖啡撤了,换成热牛奶。”
呆愣抬头看,宋亚轩深感诧异,心里却莫名涌起跳跃的小气泡。
“我叫宋亚轩,大四在读,是我妈妈安排的来和你…相亲…。”
他顿了顿,相亲两个字却仿佛没有勇气说出般,声音越来越小。
餐巾在底下都快被拧成麻花,小脸因为缩进衣领受了挤压,本就有肉感的脸颊愈发圆润。
咖啡杯被轻磕上桌面,男人翘着腿,双手相握搭在膝盖前,他坐的随意,宽实的肩微斜。
“会觉得叔叔年纪大吗?”
头快速的摇成拨浪鼓,今早还调侃的老男人说辞被宋亚轩一秒抛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会呢!29岁刚好,正值壮年,成熟稳重,还适合….”
想法一股脑的往外说,却在最后一个词紧急刹住,宋亚轩张张嘴,又匆忙闭上。
“适合什么?”
可男人似乎没打算就此放过,饶有兴致的双眼打量着宋亚轩。
埋头闷了一口牛奶,宋亚轩声音如蚊蝇般细小,纠结半天缓缓说出那两个字。
“适合结婚…”
耳旁是他低缓的笑声,出喉的嗓音比宋亚轩听到的大提琴演奏还要轻叩人心。
“小朋友现在的年纪也挺好的。”
男人点点头,冷冽的脸因为笑意变得柔和。
“刚好青春,阳光又纯洁,适合…”
他顿顿,语调上扬。
“适合先谈个恋爱。”
眼前泛起白晕,耳廓却红得发烫,飘飘然的感觉如同踩进了棉花糖里,宋亚轩只觉得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得快破膛而出。
陆续上齐的菜品缓解了逐渐升温的气氛,而在戛然而止的话题中,宋亚轩终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男人叫刘耀文,集团总裁。
手机消息提示音突兀响起,叮叮叮的连着响了好几条,宋亚轩抱歉的朝刘耀文笑笑,连忙按了静音。
是室友在群里发的语音,以为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宋亚轩想也没想便果断点了外放。
餐厅的轻音乐停止,静谧的环境将语音音量无限放大。
“哎亚轩,你和那个老男人聊得怎么样了?”
手忙脚乱的划出页面,方才的失误却已于事无补,宋亚轩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他怯怯的抬头,却对上刘耀文含有笑意的双眸。
“那个…我室友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他不恼,只淡淡的收回目光,修长的双手慢条斯理的切了块儿牛排,再放进宋亚轩的盘中。
“没事,先吃饭。”
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嚼也不是滋味,宋亚轩绞尽脑汁的,想重新寻一个新的话题。
“明天要上课吗?”
空气凝固间,男人又主动挑起了交谈。
轻轻摇头,虽说他一直在为毕业论文做准备,可明天是周末,难得的休息时间。
一顿饭吃了近小时,再出门时天已全暗,三月出头,哪怕刚入春,夜晚的风还是凉得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宋亚轩堪堪打了个喷嚏,他下午出门时只顾着烦躁暗骂,根本想不到多带件衣服。
蜷着双手缩进袖口间,单薄的肩头突然多了份重量,醇厚的沉木香缕缕钻到鼻腔处,宋亚轩一愣,带有温热的西装外套披上他的双肩。
男人单手插兜,另一手转动车钥匙。
“走吧小朋友,送你回学校。”
他的车是黑色的迈巴赫,比起张扬的超跑,这似乎更加符合刘耀文成熟稳重的气质。
坐上副驾驶时,宋亚轩还处于懵懂状态。
给他报了学校地址,突然的沉默又让宋亚轩变得不自在,他只能低头回复着长时间没给室友的答复。
“挺好的,人帅钱多!”
脊背靠着座椅,肩头还披着他的外套,激增的温度让宋亚轩被吹得通红的鼻头得到缓解,反观刘耀文,简单的白衬衫,袖子还挽上了腕间。
不出半分钟,八卦的室友拨来语音。
纠结着要不要接通,可耐不住男人询问的双眸,宋亚轩轻叹口气,缩进座椅一角,调低了音量接听。
可他似乎低估了旁人看热闹时的激动与大嗓门。
电话那头,是室友中气十足的叫喊,似乎都带有回音,将宋亚轩原地石化。
“喂亚轩!到底多帅啊!?竟然能让你夸出口,快快快!拿下他!!”
一声不吭的点了挂断,宋亚轩目视前方,感觉额角都出了汗,他吸吸鼻子,四肢都发麻,脖子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无法转过头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
车子停下,静等红灯,透过车视镜,宋亚轩看到了,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左手却撑着车窗框,扬眉勾嘴笑。
一路再无言,直至车子停在校门口。
拿下外套递给他,宋亚轩站在暮色中,昏黄的灯光渺茫模糊,他心中腾起一丝不舍,那句“再见”在喉头酝酿许久却说不出口。
宋亚轩裹紧卫衣,发丝被晚风吹得些许凌乱。
“谢谢你送我回来。”
男人似乎点了根烟,深深的暮色让宋亚轩看不清,只能轻微捕捉到乍现的火光,还有袅袅升起的白烟。
他嗅到了,那让呼吸都杂乱的烟草味。
“小朋友…”
他唤他,一口烟圈让宋亚轩迷了眼。
“对我看法如何?”
认真的陷入思考,宋亚轩能想到的只有无数个优点。
“挺好的,叔叔很优秀。”
他眸光很亮,狭长的眼睑上挑,指尖的香烟从嘴角拿下,隐约的火光被熄灭。
男人前进半步,挺拔的身影遮住大部分透过的光,倾斜的路灯倒影下,刘耀文气息沉沉,稀薄的香烟味融化在凉风中。
“那….”
“和叔叔试试吗?”
宋亚轩记不清那晚燥热的悸动了,只记得他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END.
彩蛋解锁超甜小番外~
Youth(哨向)
12
任务指令来得非常快,在战队重组实施当天的夜晚,白塔的行动笺就送来了。
彼时孙滢皓还在向导营加班,他接到唐九洲的来讯后,脸色说不上多好看。
“怎么了?”梓渝问道。他是Star的一员,同时也是孙滢皓在向导营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早点回去。”孙滢皓站起身,把过目好的文件递给对方,“之后可能要战场见了。”
“这么快?”梓渝显然愣了一下。
“是的,jojo刚才来了电话,给star也去了消息,郑星源应该很快会来接你。”
孙滢皓朝他点点头,很快消失在门口。
Youth...
12
任务指令来得非常快,在战队重组实施当天的夜晚,白塔的行动笺就送来了。
彼时孙滢皓还在向导营加班,他接到唐九洲的来讯后,脸色说不上多好看。
“怎么了?”梓渝问道。他是Star的一员,同时也是孙滢皓在向导营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早点回去。”孙滢皓站起身,把过目好的文件递给对方,“之后可能要战场见了。”
“这么快?”梓渝显然愣了一下。
“是的,jojo刚才来了电话,给star也去了消息,郑星源应该很快会来接你。”
孙滢皓朝他点点头,很快消失在门口。
Youth的新老成员们都聚在客厅里,人手一只行军包。等孙滢皓一到家,就要出发了。
“我个人觉得午餐肉罐头就不用带了。”余景天瞥了一眼十七敞开的行军包。这么多吃的,怪不得拉链拉不上。
“我喜欢吃,别管我。”十七为了强调自己一定会带,还伸手把罐头往包里重新摁了摁。
“你要实在想吃就放一舟那,他的包一向东西最少。”刘隽道。
“你别忘了,这次jojo也一起行动。”十七抬起下巴往另一边示意了一下。
罗一舟正试图把唐九洲的被子和枕头强行塞进自己的包里。
“jojo有点认床。”兵长煞有介事地向他解释。
刘隽:“……”恋爱中的人,都没有什么智商。
还是单身狗花园好啊。
他站起来,去检查大家的行军包。
“急救包和营养液都带了吗?”
“带了。”常华森道。他看上去显然有些紧张。
“别担心。你的搭档可是孙滢皓。”刘隽安慰他。
“是孙滢皓才担心吧,他对精神图景治疗几乎一窍不通。”连淮伟立刻无情地戳破刘隽吹出的泡泡。
他和孙滢皓合作过,碰巧遇到孙滢皓暴走,这也是他头一次遇到需要哨兵反向治疗的向导。
他对常华森并无恶意,但是战场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那不是刚刚好,华森就是医生啊。”唐九洲解围道。
他从某种角度上非常理解常华森的处境。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非议我的哨兵?”
孙滢皓回来了。
他裹着窗外的寒气进了屋子。亲信Ryan把拐杖递给他,朝战士们简单问好之后便退出了玄关。
“正巧相反,非议你呢。”唐九洲笑着把常华森推过去一些,挤挤眼睛提醒他去扶。
“那就好。”孙滢皓索性乖乖停在原地等常华森靠近。
他弯着嘴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说我可以,说他不行。”
客厅里忽然就寂静一片,气氛冻得几乎滞住了。
孙滢皓凶起来没几个人压得住,唯一镇得住场的罗一舟还在勤勤恳恳地为带上唐九洲的枕头作最后的努力。
毕竟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努力的狗狗。
“好啦。”常华森戳戳孙滢皓的手臂。
“这整得,让我怪有安全感的。”他乐呵呵地把刺毛向导扛上肩膀,惹得孙滢皓一声惊呼。
两辆改装后的军用吉普车在月色正好的时候先后开出军区,驶上通往边境的公路。
“对了,蛋糕。”孙滢皓忽然想起来。
“什么蛋糕?”
“拜托Ryan买的,为了欢迎新成员。没想到晚餐都没来得及一起用。”孙滢皓解释道。
他面上沉冷,关乎家人却温柔无比。
孙滢皓扫了眼后视镜:“佑佑,应该就放在你脚边了,你看下,不要踢到噢。”
后排的十七猴急的越过椅背去看。
“哇,真的有耶!”他戳戳刘冠佑,催他拆蛋糕盒。
“十七,我们约定过晚上十一点过后不可以吃甜食,”正在开车的罗一舟提醒道,“而且,我们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刘冠佑和十七对视一眼,做了个鬼脸没说话。
大家长又开始说教喽。
“没事啦,都还是孩子。今天破一次例吧。”唐九洲帮小朋友们说起话来,“而且我也很想吃。”
罗一舟这个歪屁股,当然是立刻纠正自己的发言:“行,那我们到前面稍微歇——”
话说到一半,车忽然猛地颠了一下,像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滚过去了。车里一阵惊呼,还扒在椅背上的十七被晃得向后跌过去。
先前还在睡觉装空气的余景天瞬时睁开眼睛,把他护进两臂之间。
“坐好。”
哨兵硬邦邦地提醒道。
他看着十七惊吓过度的脸,声音又忍不住放软了些,顺了一下那人凌乱的头毛。
“没事了,我在。”
十七红了脸。
他立刻端正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罗一舟正在关于“为什么不看清楚路面情况”而被副驾驶的孙滢皓臭骂,刘冠佑和唐九洲则一起弯腰检查宝贵的蛋糕有没有遭殃。没人注意到后排的动静。
这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
脸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烫。真的很丢人!
十七在心里呐喊。
余景天看到十七僵硬的坐姿和面部表情,被逗得笑起来。
他的唇边蕴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俯身凑过去,吓得小向导猛地贴紧椅背——十七也只能这样了,狭小的空间里他退无可退。
“你干嘛!”十七用气声质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前座的家长们会发现他们此时的互动。
......怎么跟初中的时候早恋被抓一样。
余景天一脸理所当然地看他,两张脸越凑越近,然后朝他的脸庞伸手过去——
拉过了向导耳旁的安全带,慢悠悠地扣好。
......
安全带搭扣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十七的脸烫到几乎可以冒烟了。
他强装镇定地回看余景天,这人居然把正直写了满脸。
天了,他在胡想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人家只是好意而已。
就着此时无比靠近的姿势,十七发现余景天的眼睛有点泛红。
“...嗯?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一些,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好像进没东西啊,你们眼睛大的人是不是都有这种烦恼?我之前......”
话没说完。
十七的嘴唇被轻轻地贴住了。
这个坏蛋哨兵的呼吸就轻轻吐在他的鼻翼。
他的后背彻底僵住,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得不轻。
余景天亲人的时候倒是很乖,可能是没经验的缘故,这只18岁的菜鸡根本不敢继续有什么动作。
过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退开一点,看十七的反应。
十七傻愣愣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哨兵鼓起勇气说。
“就刚才…我终于确定了。我总是很在意,你开心还是不开心,在意你对别人笑和亲密无间,像神经质一样地担心你会遇到危险…老天爷,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喜欢你,十七。我…可以吗?”
余景天结结巴巴地,说着人生第一次的告白。
车里一片寂静。
罗一舟:“……”
孙滢皓:“……”
刘冠佑:Bravo!
唐九洲:来不及发省略号,正忙着捂刘冠佑的耳朵。
Tony的眼睛可能真的有点难受。
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目光还是坚持地锁定面前的向导。
十七在孙滢皓的精神力摔过来之前,抓住余景天的脑袋,毫无章法地亲了回去。
——————————
哈哈哈 很喜欢废话连篇来写他们的互动 感觉怪可爱的(所以段singsing才一直不能出场 不好意思 我努力push剧情)
不知道有人get到我的恶趣味吗
哼 我不管 我写个高兴!
最后 当然是谢谢大家的喜欢💕
【南北】我的一个青海朋友
* 郭韬韬带蒲猫猫回老家实录(x)灵感来源韬韬的回老家vlog又名南方猫咪草原受难记
* 如果你看这篇文眼熟,不要怀疑,是我抄我自己:我的一个北京朋友
正文:
“哎,过两天咱回趟老家吧。”——一个开空调都压不住暑气的三伏傍晚,郭文韬用脚尖戳戳自家男朋友的屁巜股蛋友情提议道。
蒲熠星一个要素警觉猫猫拱背:“……我考虑一下……”
“你考虑个啥?”那边雷厉风行的郭小韬上一秒刚提议下一秒就打开手机刷到了最近几天最便宜的机票,“回个青海而已嘛——青海还能吃了你?”
“青海……那确实不会吃了我。”蒲熠星大眼珠子...
* 郭韬韬带蒲猫猫回老家实录(x)灵感来源韬韬的回老家vlog又名南方猫咪草原受难记
* 如果你看这篇文眼熟,不要怀疑,是我抄我自己:我的一个北京朋友
正文:
“哎,过两天咱回趟老家吧。”——一个开空调都压不住暑气的三伏傍晚,郭文韬用脚尖戳戳自家男朋友的屁巜股蛋友情提议道。
蒲熠星一个要素警觉猫猫拱背:“……我考虑一下……”
“你考虑个啥?”那边雷厉风行的郭小韬上一秒刚提议下一秒就打开手机刷到了最近几天最便宜的机票,“回个青海而已嘛——青海还能吃了你?”
“青海……那确实不会吃了我。”蒲熠星大眼珠子猫猫祟祟地瞟了瞟身旁认真啃着指甲算机票燃油税的人,小声嘀咕:“但你能吃了我……”
“我在哪儿都不耽误吃了你。”郭文韬大喇喇地斜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垂着好看的睫毛划拉着手机,说完瞟他一眼:“一句话,到底去不去?”
蒲熠星:“嗯我觉得……”
“你不去我问问凯凯有没有时……”
“……现在出发!”
到青海的第一天。
半夜下了场雨,蒲熠星直接被冻醒了。
“ze不合理。”蒲猫猫盘腿坐在床上裹着被哆哆嗦嗦地吸溜鼻子,“8月份的晚上冷成这样ze合理吗!!!”
向来怕热不怕冷的郭文韬同学,对于男朋友此时此刻的感受不能理解但深表同情,真诚而善良地邀他共做睡前热身运动燃烧卡路里驱散寒冷!
单纯可爱好看好骗的蒲猫猫信以为真地配合运动了。
然后确实是感觉不到冷了。
——人快没了。
蒲熠星到青海的第一顿饭,牛肉面加两个蛋。
蒲熠星到青海的第二顿饭,土豆羊排加烤串。
蒲熠星到青海的第三顿饭,他真诚地摁住郭文韬手里的菜单用清澈但上火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只想吃得清淡。
郭文韬欣然同意“可以啊!”,然后指着大菜单第一页:“白水羊肉,够清淡吧?”
蒲熠星:如果能重来,我要带泡菜。
到青海的第二天,郭文韬开车拉着蒲熠星出去玩。
前两天晚上都由于种种原因睡得不是很好的蒲猫猫,呵欠连天恋恋不舍地趴在西宁市唯一一家星巴克里,垮起个小猫批脸满脸写着高兴。
体贴的郭文韬同学怎么会逼自己可爱的男朋友做事呢?于是见此情景他很善解人意地建议道:“要不咱先不玩了,先见见我父母?”
蒲熠星“啪”地支棱起来立马不困了:“青海湖青海湖!开车太快了要不咱们骑驴绕一圈吧绕他的一年半载的你觉得怎么样???”
郭文韬带着蒲熠星去骑马。
正规的马场需要租头盔,郭文韬笑眯眯地拉着自家小男朋友,跟租赁处的阿姨说:“我先跟您说一下,我不是个结巴~”
一旁的蒲熠星:?
下一秒郭文韬慈爱地rua着自家男朋友的脑袋,冲阿姨:“麻烦头盔给我们拿一个XXXXXL的!”
蒲熠星:………………
“希望你下次买那啥的时候也用这套词。”
蒲星星本以为“跟郭文韬一起骑马”这个生命活动,应该是能配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这种BGM,他和郭文韬在广袤的翠绿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像21世纪行走的乔峰与阿朱、尔泰与塞娅、马王与丹妮莉丝那样,噶哒噶噶哒噶噶哒噶地跑。
然而等他那个马跑起来。
“救命啊!!!!!!!”
“砍脑壳的老子日巜你仙巜人巜板巜板!!!”
“郭文韬老子基金账户密码是你生日你记得等大盘解套时一定帮我把它全都卖了啊啊啊啊!!!”
传说中从小都骑马上学的理科状元在旁边的马上笑得合不拢t……嘴。
“哎呀,你不要紧张,脚出来一点千万别拖蹬啊~”
“你手上别老拽着他缰绳,你越紧张它越欺负你~~~”
“还有你腿也是!放松点,你夹它越紧它越跑!”
蒲熠星欲哭无泪:“我……我我我它动来动去我怎么放松啊!!!”
韬猫猫一脸阴谋得逞大仇得报的得意:“你天天晚上让我放松的时候是不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最后蒲熠星终于勉强了驯巜服了小野马……或者说被小野马驯巜服,腿肚子打颤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
他捂着自己差不多被颠成八瓣的屁巜股,沉思良久,看着天边的云缓缓说出句:“我错了。”
郭文韬持续合不拢嘴:没事知道错就好!
蒲熠星一脸忧郁:“我要向小何和小曹真诚道歉。”
郭文韬:?关他俩啥事儿?
“怕马和马吃怎么不算词语了?!马这不是又可怕又能吃人吗!!!”
蒲熠星在郭文韬“…………”的眼神里一脸的痛定思痛,缓缓摇头:“我当时竟然没能领悟这两个词包含的深刻人生哲学,我还是太年轻。”
郭文韬:有机会你还是给我们讲讲三位龙背后的故事。
骑完马两人又去射箭。
郭文韬拉弓搭箭“腾”地一声,羽箭准准地扎进了箭靶子上。
蒲熠星有样学样,嘎吱吱地把弓拉开——
“啪——”
“诶?箭呢?是没射中掉到靶子旁边去了吗?”
“还是我这一箭威力太强了,导致射出去的一瞬间箭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时空扭曲引发量子波动最后让我这支箭瞬间消失在我们这个次元里所以我们现在——”
旁边实在听不下去的郭文韬默默拍拍他肩膀,摁着他脑袋示意他低头往下看。
“箭砸脚面上都没感觉,你这鞋是有多厚啊?”
骑完马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蒲熠星真情实感地体会到了某些小说里被*到下不来床是种怎样的体验。
——网络文学诚不我欺,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然后他又在看到坐他床边笑眯眯看着他的郭文韬时,脑补了一出“少年痛失双腿男友不离不弃”的今日头条流量新闻。
郭文韬兴致勃勃:“今天还要不要去骑大马!”
蒲熠星艰难吞咽一下,脑子都没过地随口虚弱道:“你看我像不像大马?”
理科状元眨巴眨巴眼睛,转动他聪明的小脑瓜子,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眼神十分危险地一路向下——
蒲熠星:?????
“韬韬……不是!你听我说韬韬我不是那个意思!韬……郭文韬!!!”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蒲熠星:我认为国家立巜法保障动物权益括弧尤其是被巜骑的大马括弧完的工作势在必行。
鉴于蒲熠星一路上劳累过度,郭文韬决定把接下来的旅程缩短一下,提前两天回程回家。
于是又引发了蒲猫猫另一方面的紧张和忧虑:“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的呀。”郭文韬一边在山路里开着车,一边温柔笑道:“你看你长得白花花软乎乎的,我爸妈就喜欢你这样的!”
蒲熠星闻言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然后一不小心,就跟草丛里另一只白花花、软乎乎——还会咩咩叫的生物,灵魂对视了。
蒲熠星:………………
“你确定你爸妈对这种白花花软乎乎的生物是心尖上的而不是舌尖上的喜欢吗?”
当天晚上两人夜宿在青海湖边看星星。
蒲熠星感叹生活在大城市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璀璨的星空了,看着看着就不免沉浸其中,发表了“以后我们老了就回到这里放放羊养养牛,享受几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获奖感言。
郭文韬:“养牛要早晨四点半起来挤奶放羊要天天骑马。”
蒲熠星:“那没事了。”
出来好几天了,天天奶茶面条牛羊肉,蒲熠星不免有点想念家乡漫山遍野乱跑的藏香猪和五花三层的回锅肉。
在某次吃饭的时候,蒲猫猫终于忍不住想提议晚上能不能吃点猪肉,但看了一眼墙上阿拉伯文的标志,他意识到好像不能直接说出那个可爱小动物的名字,需要采取一个委婉的说法。
“韬韬,我们出来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想……小齐?”
蒲熠星是觉得从齐思钧到周峻纬到白菜拱猪到周峻纬属猪到我想吃猪肉这条思维逻辑线很顺畅很合理简直没有毛病。
郭文韬被问得莫名其妙:“我天天和小齐有联系啊。”
“啊对那么说到小齐我就想起了周加……诶?!不是,等会儿???天天和小齐有联系???啊???????”
郭文韬一脸无辜:“小齐说他们有时间也想来青海玩来着,问我要攻略呀~”
蒲熠星的重点立刻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扁起嘴来表情比一辈子吃不到回锅肉还委屈:“那也用不着天天联系的嘛!!!”
——与此同时远在青岛喝酒看海打啵啵的无辜夫夫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 END -
攻略,指应该去哪里骑大马
骑马那段是真人真事……我骑了一个小时转天早晨真的仿佛被十个周加野一起那啥了一夜一样(痛苦面具.jpg)
最后希望蒲星星还是多吃点肉多补补,要不这小身板子怎么见家长呢(bushi)咳,晚上再冻醒也扛不住啊是不是!
可能之后还会有一篇《我的一个沙东朋友》(doge)
弃猫效应(先婚后爱梗)
想看虐纬爹的可以进来了
不负责任心理学纬爹×单纯猫性向纬葵小齐
主纬钧 all齐 带红齐 人设预警 接受不了勿进
前期小齐喜欢峻纬峻纬不珍惜
后期逐渐出现all齐场面峻纬追齐火葬场
19
一路晃荡到了M大
因为彻夜未眠,周峻纬此刻的眼睛红的有些吓人,这些事情一次次的给他带来冲击,整个人都连带着没了光彩。
其实这段时间,周峻纬没比齐思钧好过多少。
看了眼手表,快九点了,齐思钧应该已经在去上课的路上了
想着,他又走的快了些。
他想陪陪他,想跟着他,甚至贪恋的想找回他
因为专业不同,这边的齐思钧和唐九...
想看虐纬爹的可以进来了
不负责任心理学纬爹×单纯猫性向纬葵小齐
主纬钧 all齐 带红齐 人设预警 接受不了勿进
前期小齐喜欢峻纬峻纬不珍惜
后期逐渐出现all齐场面峻纬追齐火葬场
19
一路晃荡到了M大
因为彻夜未眠,周峻纬此刻的眼睛红的有些吓人,这些事情一次次的给他带来冲击,整个人都连带着没了光彩。
其实这段时间,周峻纬没比齐思钧好过多少。
看了眼手表,快九点了,齐思钧应该已经在去上课的路上了
想着,他又走的快了些。
他想陪陪他,想跟着他,甚至贪恋的想找回他
因为专业不同,这边的齐思钧和唐九洲从岔路口道别后就一边将唐九洲准备好的面包叼在嘴里,一边往播音大楼走去
“你慢点行不行。”
齐思钧走的有些快,这让齐岱泽止不住开口
“是我在走,你又不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自己人格的原因,他总在面对齐岱泽时有更多的反驳和顶嘴,更加自在
“我是让你吃慢点,对胃不好。”
“我真的不止一次怀疑过你的人格属性。”
齐思钧觉得齐岱泽真的一点都不像暴躁人格,像是个碎嘴子。
尽管在抱怨,也还是听话的慢了脚步,多嚼了几口后才咽下面包。
“你是没看到我护着你时的状态吗?”
齐岱泽继续说
“如果对你也那副面孔,你还能对谁如此放松自在。”
齐岱泽说的没错,哪怕是在唐九洲面前他都一直坚持着成为一个大哥哥。
“我是为你而活的啊…”
齐岱泽语气认真,这是在那天晚上两人第一次面对面时他说过的话。
“我是为了保护你而活的。”
“并且,我永远无法丢弃你。”
想到这,齐思钧连吃面包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低着头想了有一会儿,才带着紧张的开口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对不对?”
他的得失感很重,关于这个承诺,齐思钧向太多人多次寻求过肯定了,包括周峻纬。
“傻瓜,人格是共生的,只要你不同意,我就无法离开你。”
知道齐思钧问出这句话时心中有多忐忑,齐岱泽也尽量放轻语气让他放心
我永远与你共生。
“嗯,这可是你说的。”
成功放下了心,只要主人格不允许,他就无法离开自己。
不过才走几步,齐思钧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周峻纬
没有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满是血丝的眼眶,一眼就能看出无精打采的状态
这和他当初喜欢的那个满身光芒的人大相径庭
可周峻纬左脸处不知被什么划破了一道口子,放在齐思钧眼里还是在第一时间生出心疼。
他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周峻纬没有齐思钧想的那么多,他已经想了一晚上了,他已经想了一个月了。
毫不犹豫的冲人走过去,不顾周围同样赶课的学生,也不顾齐思钧条件反射的抵抗,将人拉住拽进怀里。
有些话有些事,他等了好久了
“小齐…齐思钧…老齐…”
周峻纬抱着怀里人,一遍遍的在齐思钧的耳边喊着他的名字
“你先留下,给我个机会,让我说些话。”
多年的职业经历,让周峻纬感受到了第二人格的蠢蠢欲动
心下一紧
“先别转换人格…求…求你。”
这是周峻纬第一次求人
又把人抱紧了些,此刻已是近乎乞求的语气
“只对你,只对齐思钧说。”
“也只想对齐思钧说。”
到这,声音就沾上了哽咽
接下来的一切,一字一句都是周峻纬抛弃了全部的自信和自傲
才说出口的
“抱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很混蛋。”
语速开始急切
“我把一切都查清楚了,我知道我比唐九洲和蒲熠星都慢了太多。”
提及两人,周峻纬的悔恨和遗憾愈发之大
他实在错过太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次次的重复,每句都能听出比前一句更多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是你击碎了我的自信。”
周峻纬曾是多么自信的一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人这般卑微
“你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多混蛋。”
没有人会想到有一天“混蛋”一词会拿来描述周峻纬,连齐思钧也没想到
这居然会是他自己说出的话
“也让我知道了…我有多喜欢你…”
齐思钧想,如果这句话放在当初,他应该会当下满心欢喜耳朵渐红。
齐思钧没有打断周峻纬,他知道这个人还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尤其是昨天。”
“我每接近一步真相我都在心里痛骂一句自己。”
“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你的解释。”
“为什么不去看你…”
“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
“我知道一切皆因我而起,但我好害怕去承认…”
当唐九洲黑了邮箱,将邮件发给周峻纬那一刻起,周峻纬就知道自己错了。
可他向来自信,让他如何接受自己的这份差错
“因为一旦接受了我就觉得自己好混蛋,哪怕是后来的阿蒲,都能保护你。”
明明连蒲熠星都是因为我你们才认识的,可为什么到头来连他都能分清时局知道如何保护你
“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多大的挫败感…”
“生出了多大后悔。”
怀里的这个人,真是生生击垮了周峻纬的一切
“老齐…”
眼泪已经不知道是在说哪句话时流出来的了,紧了紧怀抱,周峻纬又贪恋的喊了一次齐思钧
他感受到齐思钧蹭了蹭自己,打算开口
“我答应过九洲了。”
可我又真的好舍不得
“不许再喜欢你。”
齐思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到耐心的让周峻纬这样抱着,耐心的听完了周峻纬的每一句话
他连周峻纬的哽咽声都记下了
“如果反悔,小孩会不高兴的。”
可周峻纬你知不知道,你喊的那声“老齐”,真的好好听。齐思钧动了动喉结,继续开口
“周峻纬,阳光再亮,我也在黑夜里有了星星。”
看着对方,齐思钧把这句话阐述的极致温柔
这是他说的话,不是那个会与自己对抗的第二人格,是齐思钧自己
“你知道吗…”
“相比之下,白天会比黑夜好过些。”
白天起码四周是人,我可以不需要你的那束光亮。可到了晚上,就真的只有他们都在护着我,九洲、阿蒲…
无论如何,都没有你啊…
————
看私信有人问一般多久更文,直接在这说吧
基本日更,晚上的八九点左右发,不过十点
顽家•Chapter26
自从上次从酒吧回去后,虽然田鸿杰嘴上说不生气,但胡宇桐还是觉得……问题很大,非常大。而且,他觉得最近自家小孩总是在故意做出一些事情让自己吃醋……
就比如说,有一天胡宇桐明明先跟田鸿杰说了自己有事要忙,可能不能及时来接他放学回家了,叫他如果等不下去了,就先回家。但是,看不到田鸿杰,胡宇桐心里总觉得有一块空落落的。
于是,胡宇桐赶紧忙完大...
自从上次从酒吧回去后,虽然田鸿杰嘴上说不生气,但胡宇桐还是觉得……问题很大,非常大。而且,他觉得最近自家小孩总是在故意做出一些事情让自己吃醋……
就比如说,有一天胡宇桐明明先跟田鸿杰说了自己有事要忙,可能不能及时来接他放学回家了,叫他如果等不下去了,就先回家。但是,看不到田鸿杰,胡宇桐心里总觉得有一块空落落的。
于是,胡宇桐赶紧忙完大半部分事情就跑到田鸿杰的教室门口等着,兜里还揣着给小孩带去的糖果,但手上还是拿着平板,靠着教室外的墙坐下来,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忙了好一会儿后,估摸着快到下课时间了,他就站了起来,简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正巧田鸿杰就走了出来,胡宇桐也着实没料到,平时动作慢吞吞的田鸿杰,这一次怎么走得那么快……
“老胡,你来等我下课吗?”田鸿杰看到了胡宇桐,于是来到他身边,问道。
“没有。”按理说胡宇桐现在不应该出现在教室门口,所以胡宇桐装作并没有等田鸿杰很久的样子。
胡宇桐顿了顿,刚想补充着说些什么,但田鸿杰已经先开了口:“哦,那你先回家吧。我跟泰乐约了看电影。”
胡宇桐撇过头,自己一个人碎碎念着:“你都没陪我看过电影,就跑去陪别人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胡宇桐把头转过去看向田鸿杰,“你可不可以不去啊……”
“泰乐票都买好了啊。”田鸿杰说出这个理由后,着实让胡宇桐没法再继续劝田鸿杰了。
“那……”胡宇桐飞快地在脑袋里寻找能够让田鸿杰在自己身边再多留一会儿的办法,“那你先跟我回家吃个饭再去看电影吧。”
“没事,泰乐说一会儿带我去一家很好吃的店子吃东西,他一会儿就来了。”田鸿杰说道,“老胡,你先回家吧。”
“那你们看什么啊?”
“泰乐说,就今天才上映的一部电影。”
泰乐泰乐,满嘴的泰乐……
胡宇桐虽然知道泰乐只是一个跟田鸿杰很交心的朋友,这是田鸿杰跟他说的,他自然是很相信自家小孩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泰乐的存在,真的太让他觉得不安了……田小熊真的好黏他……自己也着实是羡慕了……
胡宇桐知道,要是田鸿杰不在家陪他吃饭,吃什么都是不香的,于是就悄悄跟在去玩的两人身后。可是,胡宇桐跟个人都跟不好,没一会儿就被两人发现了。泰乐头微微向后转,胡宇桐察觉到了,立马转身往回慢慢走,演技要有多烂就有多烂。
“小熊,胡宇桐跟来了诶。”泰乐小声对田鸿杰说道。
听到泰乐这句话,田鸿杰嘴角勾了勾,胡宇桐这个举动在他的意料之中。然后田鸿杰俯在泰乐耳边,还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对泰乐说道:“我猜到了。”
胡宇桐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冲动上头,还好自己立马冷静了……要是就这样直接冲出去,肯定直接暴露了,解都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家的方向正好相反,他也没理由往这个方向走啊……
田鸿杰回正了身体,低声对泰乐说了一句:“我们玩我们的,不用管他。”
泰乐带着田鸿杰去的那家店,胡宇桐也紧随其后。胡宇桐还特地挑了个既能看清两人动作,又不会让两人发现的位置,应该发现不了吧……
服务员来胡宇桐身边问他要点什么时,胡宇桐也还是死盯住田鸿杰和泰乐,两人刚点完餐,很愉快地说笑着。
“我跟那桌客人的菜一样就行。”胡宇桐这话搞得服务员一头雾水,因为两桌的服务员不一样,所以来服务胡宇桐这桌的服务员只能回去看刚刚田鸿杰和泰乐点好的餐了。
可是当菜上齐时,胡宇桐才突然意识到,他一个人要吃下去泰乐和田鸿杰一起点的两人份的菜……
可是胡宇桐无心吃饭,还是盯着田鸿杰,看田鸿杰吃得正香,还挺喜欢的样子,就在田鸿杰他们快吃完时,小声叫来服务员,把菜全都打包了,服务员还是最初来帮他点餐的那个,他看着一桌都没怎么动过的菜,又开始发懵了。
这位客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啊……
胡宇桐提溜着打包好的菜,有些不太方便跟着两人了,就跟问了那个服务员店里打烊的时间,估摸着要是把打包好的东西暂时放在这儿,应该也来得及回来取,就跟服务员商量了下把东西暂时放在这里,然后就去继续去追上田鸿杰了。
田鸿杰虽然没说影片的名字是什么,但幸好今天上映的电影只有一部,也没有撞档的,不然胡宇桐都不知道该买哪个场次的电影。
虽然只有后排位置,但还好隔得不算太远,还能看得到田鸿杰的后脑勺,也能看得清两人的动作。一场电影下来,胡宇桐无数次看到田鸿杰凑近泰乐,还是主动凑近泰乐的,还凑得很近。胡宇桐只能在后排看着,气得死死咬紧了后槽牙。
心里想着,田鸿杰,你完蛋了……
但真的到了家,他想对田鸿杰做些什么,面对那条“三八线”,最后又放弃了……
从那天之后,胡宇桐就后悔了,非常后悔……他就不该管那条三八线……真该在那天晚上就把田鸿杰吃干抹净,让田鸿杰不要再出去找别人,更不要跟别人有任何像那天跟泰乐在一起时那样的肢体接触。因为,那次没有出手带走田鸿杰,之后的日子田鸿杰就更……肆无忌惮了,突然间,胡宇桐就发现田鸿杰有了好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哥……
以前胡宇桐看到田鸿杰跟杨润泽在一起时,总是扭打在一起,但有次去小智酒吧,居然看到田鸿杰横抱着杨润泽在做下蹲,小智还静静地用手撑着脸,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大儿。
“这是在干什么?”胡宇桐来到小智身边,看着还在抱着杨润泽做下蹲的田鸿杰,问道。
“问你啊!” 小智又恢复了以前对胡宇桐很不爽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我家熊崽说你有次说他,身材也就那样!这孩子就嚷着要锻炼身体。诶不是,我家熊崽身材怎么了!啊?瘦瘦高高的,这不挺好的吗?”
杨润泽看到了胡宇桐,于是一只手勾着田鸿杰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来,冲胡宇桐竖了个大拇指,胡宇桐看到杨润泽的样子,直接就开口稍微大声说了一句:“给我下来!”,硬是把杨润泽吓得直接跳了下来,差点没把人摔着。
“你没事吓唬孩子干什么!”小智打了一下胡宇桐,冲胡宇桐吼道。
“不好意思……没忍住……”胡宇桐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歉就要把田鸿杰拉回去。
可田鸿杰的事还没有结束……
田鸿杰说想学吉他,就去找张嘉元教他,张嘉元见他老是按不住弦,就着急得直接上手了。
“你看啊,你该这样式儿,知道了不。”张嘉元还握着田鸿杰的手按着弦。
“张嘉元!你给我撒开!”胡宇桐刚看到就朝张嘉元吼了过去。
张嘉元吓得立马撒开了手,还把双手举过头顶,就像被逮的犯人一样,嘴里还念叨着:“撒开了撒开了,胡总我撒手了啊。”然后胡宇桐又一次把田鸿杰拉回家了。
还有一次,泰乐帮杨英格准备了生日惊喜聚会,胡宇桐自然也跟着田鸿杰去了,但当他看到田鸿杰凑到杨英格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蛋糕,然后对杨英格说了句:“我想要羊驼~”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让人心都化了。
于是甜甜的小朋友就拥有了两块蛋糕,别人都只有一块,田鸿杰一手端着一盘蛋糕,可开心了。但没一会儿,胡宇桐就夺走了他的快乐,把盘子从田鸿杰手里夺走放在桌子上,又想把田鸿杰拽回家。
“我的蛋糕……”田鸿杰回头看着自己的“羊驼”,可怜巴巴的。
“我回去给你做。”胡宇桐说道。
“可是就没有羊驼了……”
“我在蛋糕上给你画满羊驼,走,回家。”胡宇桐不肯退让。
也许是田鸿杰对胡宇桐的画功期待值太高了,那几只羊驼……真的不敢恭维……
胡宇桐还特期待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嗯……挺好的……挺好的。”
胡宇桐就当田鸿杰是在夸自己了,开心得不得了。其实,田鸿杰说的是蛋糕味道挺好的,那羊驼……还不如自己画的熊……
胡宇桐本来以为把田鸿杰拴在自己身边,跟着自己,自己能看着点,就会好很多,没想到……这孩子见到自己玩音乐的弟兄们,就变成了外交小天才……而且,像田鸿杰这种可可爱爱的小朋友,有谁会不喜欢呢……
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着田鸿杰拉着廖俊涛的手,还晃来晃去的,两人对视着,合唱着粤语歌曲。
胡宇桐慢慢走到两人身边,廖俊涛看到胡宇桐靠近的一瞬间就撒了手,然后识趣地走开了。胡宇桐拉起田鸿杰的手说道:“小熊,我们也一起唱歌,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又不会粤语。”田鸿杰把手抽了回来。
“那你教我好不好。”
“不要。”田鸿杰走开了。
“就每天教个几句就可以了。”胡宇桐跟了上去。
“我不要。”……
田鸿杰一直走,胡宇桐一直跟,还在他耳边念叨来念叨去,最后,田鸿杰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对胡宇桐说:“胡宇桐,你好烦哦。”然后,胡宇桐就立马闭嘴了,但还是一直跟着他。
还有一天,田鸿杰突然找到胡宇桐,伸手就要那对他送给胡宇桐的鼓棒,胡宇桐死死护住那对鼓棒。
“你干嘛?”
“千野老师说要教我打鼓。”
“我也可以教你啊!我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了!”胡宇桐说道,“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田鸿杰伸手去摸了摸胡宇桐的头说道:“不是的,是我跟千野老师早就约好的,他教我打鼓,我给他唱一次《白玫瑰》。”
胡宇桐答应了田鸿杰让他去,但同时也说什么自己也要去练鼓,就跟着去了。胡宇桐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大,都已经盖住了杨千野教田鸿杰的声音了。田鸿杰放下鼓棒,来到胡宇桐身边,胡宇桐依旧很投入地打着鼓。
“胡宇桐!你小声一点!”田鸿杰尽量大声地在胡宇桐身边对胡宇桐说。虽然胡宇桐也没听清田鸿杰说了啥,但他听到了田鸿杰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老婆,你刚刚说了啥。”
“我叫你小声一点。”
“好……”
有一次在家坐着,也有事儿要找上门。胡宇桐听到有人按门铃,就去开门了。
“黄唯铭?你怎么来了?”胡宇桐的手扶着门框 整个人的身子都挡着门,没有请黄唯铭进门的意思。
听到胡宇桐说了黄唯铭的名字,田鸿杰突突突地就跑过来了,还甜甜地喊着:“哥,你来啦!”
胡宇桐一脸问号,看着田鸿杰,眉头紧锁,对田鸿杰说道:“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我怎么不知道?”
被晾了很久的黄唯铭试图插了一句话:“小熊说他唱歌还有些问题想问问我。”
“不是,我不能教你吗?”胡宇桐看着田鸿杰说道。
“唱上边的……”田鸿杰的语气越来越弱。
最后胡宇桐还是出于礼貌,把黄唯铭请进屋,自己盯着他教田鸿杰,黄唯铭被盯得实在难受,就精炼地说了几句就跑了,田鸿杰拦都拦不住……
还有一次,胡宇桐看到田鸿杰接了通电话,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提溜出来,跑到卧室里,兴致勃勃地收拾自己的衣物。胡宇桐跟了上去,看着叠着衣服的田鸿杰。
“田小熊,你这又是要闹哪出?”胡宇桐问道。
“孔老师说要带我去成都玩玩。”田鸿杰头都没抬,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那我也去,我好久没找孔翔宇聚一聚了。”
“啊?可……”
“可什么可,我就要去。”胡宇桐从田鸿杰手里拿过他的衣服,叠了下放进了行李箱。因为小孩带的东西不多,胡宇桐就索性把自己要带的东西都放一起了,反正也不去不了几天……
“那……那好吧。一起吧……”田鸿杰无奈地耸了耸肩,这都被胡宇桐看在了眼里。
耸什么肩?很不愿意跟自己去吗?胡宇桐有些郁闷。
而且到了成都,他们俩也是分开睡的,连房间都不在同一间。胡宇桐晚上在床上孤独地坐了些时间后,还是出门去敲了敲田鸿杰的房间门。
门打开了,田鸿杰正好洗完澡,发丝上还带着些水珠,可能也是因为水温有些高,他的脸也是泛着红的,身上就穿个浴袍,但领口是遮得好好的。
“怎么了?”田鸿杰问道。
“小熊崽,你别生我气了好吗?”胡宇桐在宾馆沉思的时候,突然把田鸿杰这段时间做的事和上次自己去酒吧的事联系了起来,似乎就明都明白了,“以后我去哪儿都提前向你报备,身边有什么情况也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田鸿杰惊奇,这木头怎么突然开窍了。
“那可不可以别去找别人……让我吃醋的游戏,不好玩。”胡宇桐说道。
“哦?我的玩家看上去,游戏体验感不太好啊?”
“没错。”
“那我们现在换个游戏吧……”说罢,田鸿杰靠近胡宇桐,吻住了他。
胡宇桐欺身压过去,田鸿杰背抵着墙。胡宇桐暂时停下了这个吻,看着田鸿杰,说道:
“那这个游戏,你输定了。”
然后手勾住浴袍的腰带,手上一用力,就把田鸿杰往自己怀里拽。田鸿杰一扑进他怀里,他就侧过头,吻住了田鸿杰的脖子……
这一次是胡宇桐忍了好久的第一次爆发,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田鸿杰的,他巴不得彻夜都跟田鸿杰缠绵……
第二天早上,孔翔宇打电话找田鸿杰时,胡宇桐立刻就接了起来。
“今天熊崽去不了了,他需要多休息会儿。”胡宇桐说道。
孔翔宇拿着手机,整个人石化了一会儿,然后愣愣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听到孔翔宇应声了,胡宇桐就把电话挂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田鸿杰终于醒了。胡宇桐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田鸿杰动了动,等到田鸿杰应该清醒了,才说了句:“小熊崽,我们结婚吧……”
“我们不是已经结了吗?”田鸿杰有些疑惑,抬起头看着胡宇桐。
“不,我还欠你一场婚礼。”胡宇桐低头吻了吻田鸿杰的额头。
我还欠你一场婚礼,一场……迟到了的,盛大的婚礼……
(正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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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变更好吧!
【衍生文】我的野狐狸(16)
这是负责扬扬声优部分的小弟弟正在约时间。很软很傲娇很不错。轩部分的我正在联系,预计出的话就在夏日了,〈狐狸〉已经算是走了全文情节的三分之一了,正好〈狐狸〉全文夏日结束。
本来想在16章以前更扬的内心独白番外的,奈何我懒,没码起来……要不,再缓缓?👏🏻(主要是游戏啊,排位啊,整天打的我流连忘返…咳咳)要不我按下周码起来发吧!😭游戏使我快落!电竞少女的坚持!想秀一波战绩奈何插不进图片我太难了!
Part.16
结果,宋继扬还是回中国去了。果然是宋继扬,独断独行,我爱怎地就怎地,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哪怕你是我的爱人。
王皓轩一点意思都没...
【衍生文】我的野狐狸(16)
这是负责扬扬声优部分的小弟弟正在约时间。很软很傲娇很不错。轩部分的我正在联系,预计出的话就在夏日了,〈狐狸〉已经算是走了全文情节的三分之一了,正好〈狐狸〉全文夏日结束。
本来想在16章以前更扬的内心独白番外的,奈何我懒,没码起来……要不,再缓缓?👏🏻(主要是游戏啊,排位啊,整天打的我流连忘返…咳咳)要不我按下周码起来发吧!😭游戏使我快落!电竞少女的坚持!想秀一波战绩奈何插不进图片我太难了!
Part.16
结果,宋继扬还是回中国去了。果然是宋继扬,独断独行,我爱怎地就怎地,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哪怕你是我的爱人。
王皓轩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整天趴在自家公寓里,不停的打电话骚扰宋继扬。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就找过去了。”
“我不管,你明天就回来。”
“你那边谁再跟你说话,男女的女的?”
“你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上厕所也得接着我电话…我管你有没有手扶,你就不能坐着上厕所啊?”(这是人话吗王皓轩?)
“明天就第三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我太烦了?我哪里烦了?”
……
王皓轩整天对着宋继扬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好几番,心情才就顺畅了。
晚上无聊了,王皓轩就去找泽城泽野继续霍霍了!
泽城泽野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奈何他的淫威,只能对他卑躬屈膝。
“大哥,你好歹让我们两个大好青年,找几个姑娘行不行?”泽野唉声载道,“你当和尚,总不能让我们俩也跟着你出家吧?”
王皓轩喝着果汁,眉头一挑,“老子泡到宋继扬了,怎么样?”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泽城翻了个白眼,“第38次。”
“什么第38次?”王皓轩靠着沙发,下巴扬的高高的。
“你打见到我俩,说这句话,已经说了第38次了”,泽城有些无语。
王皓轩揉了揉鼻子,“他四天后才能回来,这都回家三天了,我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就能忘了我是谁。”
“拜托大哥,你一天几百个电话,你觉得他能有其他时间给你打吗?还没打开手机,你的下一个电话估计就已经过去了”,泽城过去搂住王皓轩,“你别给我整专情种了,我要泡妞。”
“你叫啊”,王皓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泽城如同大赦,拍了一下手,和泽野刷起了系统,“你要个啥样的?”
王皓轩扬了下嘴,“随便。”
结果,泽城泽野这两个臭东西,叫了六七个丰胸巨乳的进来,王皓轩皱了一下眉头,“你俩受得住?”
泽城左拥右抱,“不还有你吗?”
王皓轩摇了摇头,粗脂俗粉。
“完了,你怕是真不行了”,泽野同情的看着他。
王皓轩不愿意了,“不行?来,你躺这里,我给你看看我行不行?”
泽野摆了摆了手,“原来你想要男的,哥,给阿轩来个小男生。”
泽城还没开口,一旁的女人就说了,“我们这里,没男的。”
泽城一拍大腿,赶紧拿起手机叫了自家的小歌手过来。
王皓轩还没来得及拒绝,人已经到了。
泽城泽野搂着一群美女就去别地儿撒欢了,留下王皓轩和那小歌手干瞪眼。
“你回去吧”,王皓轩摆了摆手。
小歌手看了他一眼,坐着没动。
王皓轩干脆放了一部电影看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才发现小歌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还不走?”
小歌手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王皓轩这才真正意义上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孩子纤瘦好看,看起来也就比他大个两三岁,不说就不说吧!王皓轩懒得理他,继续看着自己随便瞎点的电影。
“你喜欢男的吗?”小歌手终于说话了,不愧是唱歌的,声音婉转悠扬。
王皓轩摇了摇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肖申克的救赎》”,小歌手往他身边坐了坐,“你看的电影,都是没有女主的电影。”
王皓轩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宋继扬今天还问过他,有没有看《肖申克的救赎》,他只是刚刚才记起来,无聊点开看的。
小歌手被他这么一看,赶紧低下了头,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大杯。
酒量不错,王皓轩看了眼见底的酒杯,没说话,又看自己的电影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别人抓在了手里,一具疲软的身体靠了过来,趴在了他的身上。
王皓轩特别讨厌陌生人和自己亲近,低头看过去,只见一抹瘦弱的身子,正靠着他的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了过来,旁边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空酒瓶。王皓轩起身,捏着他的脸,看着他迷乱的脸,“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
小歌手看着他,扒拉着他,“我想喝!”
王皓轩松开他,想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奈何刚起身,就被对方环着腰,动也动不了。
“你喜不喜欢男的?”小歌手扒拉着他,就是不放手。
“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王皓轩有些烦了。
小歌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要不要带我回去。”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王皓轩算是听出来了,“你没必要觉得跟泽城泽野交不了差,你回去吧,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别难为你。”
小歌手摇了摇头,“我不是怕跟他们交不了差…你也别嫌弃我…我可以的。”
王皓轩看着他,垂着眼眸想了一会儿,“好啊,楼上就有房间啊!”
王皓轩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想了一下,拿了过来,打了过去。
宋继扬接上了,还是那个淡淡的“嗯”。
王皓轩有些头大,每次听他“嗯”,他就想招惹他,搞的宋继扬骂他神经病,他才舒坦,“有没有想我?”
那边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想你?”
问得好,王皓轩哼了一下,“我告诉你,你最好说你想我,否则我马上就挂电话。”
那边果断的率先挂了他的电话,毫不犹豫。
王皓轩瞪着眼睛,不可理喻的看着自己通话已结束的手机页面,又打了过去,对方刚接通,他就吼他,“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于是,对方又挂了他的电话。
王皓轩气的心脏突突,又拨了回去,“你别再挂了。”
“那我还等着你来挂啊?”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宋继扬即便这样,也能气死人。
“那我也没挂啊”,王皓轩说的是事实。
“呵”,对方冷笑一声。
“你有没有想我?”王皓轩才不管他的冷笑有多么的无情,继续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
“没有”,对方边喝东西,边吧唧着嘴巴。
王皓轩感觉自己的眼皮都被他气的开始跳起来了,“你别回来,你一旦回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夫刚。”
“吼”,宋继扬无情的嗤笑一声,“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逮着我发什么神经?”
很好,每次通话必说他神经不好。王皓轩躺在床上,“还有四天,扬扬,我就能见到你了。”
那边咔嚓咔嚓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应了一声,“嗯。”
这声“嗯”和刚开始接电话的“嗯”,语气完全不一样。
小歌手洗完了澡,裹着浴巾,爬上了床,依偎在了王皓轩的怀里,见他在打电话,就没吭声。
王皓轩看了眼旁边的人,听着电话那边经久不断的咔嚓咔嚓声,“大半夜你在吃什么?”
“管家婆婆炸的虾条,我喜欢吃,她就做了好多”,宋继扬给王皓轩形容了一下,“就那种指甲盖那么大的东西,扔热油里面,就膨胀好几倍,捞出来干干脆脆,可好吃了。”
王皓轩吞了吞口水,“甜的咸的?”
“咸的”,宋继扬有些美滋滋,“哎哟我忘了,有些人喜欢吃甜的。”
王皓轩眯了眯眼睛,他如果是头牛的话,这会儿他肯定要喷气了,“我明天就让人去做。”
“不好意思,中国特产”,宋继扬又咔嚓一口,“哎哟这是什么呀,花花绿绿的,我怎么没见过啊,真好吃。”
“…”,王皓轩有些无语,“四天以后,你就完了。”
“我忘了告诉你,我九月份开学才会回来”,宋继扬不慌不忙的来了一句。
王皓轩几乎是拍床而起,吓了小歌手一大跳,“我告你宋继扬,你别以为我去不了中国。”
“骗你的”,那边笑的快要背过气了,“我没这边国籍,我哪能呆那么久啊!你还说你精神很好,我看你就是精神不好。”
王皓轩被他气的干脆跟着他笑出声了,只不过是苦笑,“鬼精灵。”
“我没吃的了,我要下去再吃,明天再说”,那边笑了一会儿,就不由王皓轩说什么,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
宋继扬这个人,每次和他打电话,几乎都是在吃。
“打完了吗?”小歌手攀着他的肩,凑了过来。
王皓轩将手机扔一旁,靠在床柱上。
小歌手撩开他的衣服,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身体,“我有些羡慕。”
“什么?”王皓轩喜欢被人伺候,他懒洋洋的问着为他服务的男人。
“你对他真好”,小歌手看着他,眼底里是真的透着一股子羡慕。
王皓轩捏着他的下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瑞”,小歌手跨着腿,骑在了他身上,眼睛一直盯着王皓轩的嘴唇,“我知道你叫什么。”
王皓轩看着他光洁的大腿,衣摆被撩起的时候,他能看到,李瑞什么都没穿。
摸着他的大腿根,王皓轩没有说话,如果宋继扬能这么乖,就好了。
李瑞被他摸的发颤,凑上去在他唇畔摸索着,“我们能接吻吗?”
“我只和我爱的人接吻”,突然有句话穿透了王皓轩的脑子。他松开李瑞的腿,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李瑞摔在了床上,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王皓轩拎起衣服就跳下了床,他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打给谁的,“告诉我哥,我要见他。”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留下了一室的冷清,和紧蹙眉头的李瑞。
“哥,最近忙什么啊?”王皓轩到了帮派会所,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被王皓轩叫做哥哥的人,看起来要比王皓轩大个十几岁,眉目俊朗,倒是和王皓轩有几分相似,“你最近越来越没个正形儿,这大半年,我就没见过你的人。”
“哥,你别整的一见面就说我,你一说我,我越不想来”,王皓轩翘着腿,两兄弟年龄有代沟,所以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由得你了?以后这个担子落你肩上,你得给我有撑起来的能力”,不愧是兄弟俩,说话的语气,和浑身散发的戾气,都一模一样。
“不就是耽误了半年课业嘛,哪天我补上”,王皓轩摆了摆手,“哥你给我一波人。”
“怎么?要立个威给我看啊?”男人点了根烟,挑着眉看他。
“你别管”,王皓轩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记得拨给我啊!”
男人吐了口烟,重重地叹了口气,“纪李啊,他最近找过你没有?”
一旁的男人坐在了他旁边,“找倒是找过,宏安,他前段时间带了个快死的男孩来我那里,我花了好大劲儿才给整活的。”
“男孩?”王宏安灭了烟。
“玩脱了,你弟给人家吃催情药,那孩子身子骨儿弱,没遭住”,纪李跷着腿,“这小子给老爷子惯的浪荡,你怕是收拾不住他。”
“他从小就听我的话”,王宏安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子,“皓轩什么时候开始玩男人了?”
“正好,不用到时候一下子收拾两个,男人好处理一些”,纪李耸了耸肩。
王宏安叹了口气,“也亏我还活着,哪一天我没了,他这样子,怕这个地儿,就给他整散了。”
“我在啊,你就死不了”,纪李拍了拍他的肩,“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和那个宋继扬有关。”
“那男的叫宋继扬?”王宏安挑了挑眉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咱老头子几十年前还绑过他妈”,纪李挨着他,冲他挑着眉,“大明星那个…我看宋继扬长的和他妈很像,皓轩啊,前前后后的,还挺在乎那小子的。”
王宏安好像记起来了,“这是什么孽缘啊!”
“要不要看着情况不对的时候,把宋继扬…”,纪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皓轩性子寡淡,应该不会动什么情”,王宏安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有点信心的。
“万一呐?”纪李问他。
王宏安看着纪李,“有万一吗?”
“这可说不准”,纪李笑了笑。
“那就拔了他全家”,王宏安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子,“皓轩应该知道我们家的规矩。”
“别忘了老爷子临终时的遗言”,纪李叹了口气,“皓轩年纪还小,很多事,都得让他经历经历,就会长大了。”
“他可快点长吧”,王宏安靠着椅背,有着落寞,“这个世上,也就剩我和他,两兄弟了。”
先生,你哪位2 01
xxj文笔,ooc ,勿上升
这里是第二季 ———————————————————————
大家好,我是胡春杨,一个只想安安静静待在X大,好好读书,赚一些简单的零用钱,参加一个不用露脸可以表达自己想法、说说话的社团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学生会把夏转秋找主持人的脑筋打到我们播音社的头上,那天林爹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学生会需要我们播音社支援他们夏转秋主持人的工作,不过呢我知道有些人已经支援他们后台的其他工作,所以我已经列好名单,我们来分一下流程人员”
我看到了上面居然有我的名字,林爹你不是知道吗,我要打工啊,经济系很忙的啊…………我看着林爹
后来林爹说了原因,我决定开始讨厌我们...
xxj文笔,ooc ,勿上升
这里是第二季 ———————————————————————
大家好,我是胡春杨,一个只想安安静静待在X大,好好读书,赚一些简单的零用钱,参加一个不用露脸可以表达自己想法、说说话的社团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学生会把夏转秋找主持人的脑筋打到我们播音社的头上,那天林爹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学生会需要我们播音社支援他们夏转秋主持人的工作,不过呢我知道有些人已经支援他们后台的其他工作,所以我已经列好名单,我们来分一下流程人员”
我看到了上面居然有我的名字,林爹你不是知道吗,我要打工啊,经济系很忙的啊…………我看着林爹
后来林爹说了原因,我决定开始讨厌我们那个佛系社长,跟我那有该死血缘关系的兄弟
原因一:我们的佛系社长大名王子异,他人很好,但他跟学生会会长是bro的关系,很好的那种……
原因二:我有一个目前不在学校的表哥,他叫做李汶翰,他是我很尊敬的大哥(当然扣除他的一些沙雕行为的话),他目前代表X大去跟外校交流,对,他是学生会的公关长,他这个名称的存在没什么毛病,但是可以不要在知道我是播音社成员后,在你们学生会群组提出这个支援意见会更好
原因三:……一个一直要我帮他追我学长的玫瑰花美男(这是他逼我说的,他心里总是没点数),我的表弟胡文煊,他那天跟学生会长的男朋友,他舞蹈系的朱正廷学长说,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哥哥是播音系的,找播音社帮忙准没错…………(我帮你牵线了,也跟你说过学长目前不谈恋爱了,你自己追不上,为什么要迁怒到我身上)
综合以上原因:没有比播音社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我也认命的露了脸上台做了几段流程的主持,不过好险上天眷顾我,让我在活动当天把我掉在床旁边的黑框眼镜,踩断了……,然后我没有从家里把我的隐形眼镜带来,因为我每次戴感觉我会把我眼睛戳瞎
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个好消息,但没有眼镜的我不在害怕了,因为我度数深正好朦胧了黑压压的热情观众
后来活动结束了,我又可以继续安稳的度过我的大学生活,我带好我新买的黑框眼镜,慢悠悠的跟着我同班的小连、大浪、我的同桌小芙,还有最近成为我同桌男友的Jeffrey 学长一起去教学楼
一切跟往常一样…………才怪,这个礼拜我总是听到
“杨杨看看妈妈吧”
“杨杨爸爸爱你”
“杨杨把眼镜拿掉换隐形眼镜吧”
“杨杨今天还是好可爱”
“杨杨今天校园广播是你吗”
…………………………
诸如此类的各种 杨杨,以及我桌子上出现了各种食物及信或是便条,不是告白情书是……宠儿信?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就是送暖的多怎么回事,两天的活动大家都怎么了………………
在今天我终于知道大家怎么了的原因了
————————————
(播音室)
“大家午安,我是播音社杨杨胡春杨,今天一样为大家带来新的消息:
在此替学生会传达:
夏转秋活动已经圆满落幕,感谢大家的参与
学期过半,学生会部分干部将在下礼拜全数归来
接下来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我们还是放一首:春日记忆”
……
What have u done to me~~
……
“哈啰,大家好我是播音社狮子师铭泽,大家一定很好奇怎么换人广播了,原因就是……
‘场外音’
(林爹:狮子别欺负杨杨)
(狮子:哥我没有)
嘿大家我又回来了,其实是杨杨刚拿到最新最热的校园论坛内容害羞了
“不是璞玉是颗钻石,学期过半发现的宝藏男孩胡春杨”
“校园团宠……不校宠,经济系小可爱胡春杨”
“如果还没感受到杨杨的魅力,那就看看这个视频”
“继X大扫弟机周锐,收哥机钱正昊,新的校园称号校宠胡春杨”
狮子看着满当当的各种杨“剩下的大家刷刷学校论坛吧,……我来跟讲讲大家,杨杨呢刚开入学就是他们班的……班上团宠?反正他在班上成绩优秀又安安静静的,大家都把他当小宠物对待就是了
‘场外音’
(杨:?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师:杨杨大家常常戳你的脸你没感觉哦)
(杨:我以为我是班级团欺,不过倒是大家很帮我是真的,所以可能狮子说的是对的,不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依据)
师铭泽继续对麦克风说“哎呀,这些消息来源为杨杨同桌,杨杨同桌男友,杨杨同事兼好友,以及经济系所有老师,感谢以上提供消息的老师同学
再来呢,他进了我们播音社后,就成了我们播音社的吉祥物,社长跟我们副社长根本把他当儿子养,我们其他人都快没地位了……”
‘场外音’
(林爹:狮子你线上告状没有用,现在已经不是只有我们把杨杨当儿子养了)
(杨:为什么是儿子不是弟弟)
(师:你也不看看你跟个奶团似的,不过我是把你当弟弟,我还年轻)
(ODD:狮子你怕是要住播音室,我刚过来你们的对话外面是听的到的,也不知道关一下麦)
“各位喜爱杨杨的朋友们,作为喜爱杨杨的哥哥,我会在学校论坛放上活动之前杨杨的社团活动……和一些我们聚餐的照片,请大家爱护动物,我是狮子”
“我是杨杨”
“……我是狮子,请大家明天继续期待我们播音社的午后时光广播”
————————————————————
“师铭泽你不是Bking 吗?怎么怂了”ODD把刚刚去买的饭盒递过去
“啊谢拉……我才没怂,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师铭泽开始吃着饭
“噗鹅鹅鹅鹅鹅~”
“……杨杨,你今天几点下班啊?”狮子抽了张纸巾递给笑得喷出饭的胡春杨
“七点半!怎么又要我帮你带晚餐哦,今天不行文煊已经跟我约了”杨杨拿过纸巾擦擦嘴说
“火宣是约你还是约你学长,他还不放弃啊,就算要追,也要先搞清楚先后顺序啊”师铭泽跟他俩兄弟一个寝室看的很清
“你学长只是拿他表弟当借口,什么他弟有对象,他才要搞对象,他这个人我知道,不过就是…………暂时不想谈恋爱吧”林渝植差点说错话卖室友,硬把话吞了回去
“林爹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弟那个人我也了解,越难到手,他越有兴趣”杨杨耸了肩表示自己对他家弟弟也很无法
听他们说的话狮子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胡春杨你们回来给我买宵夜”想了想既然没有晚餐那只能宵夜的师铭泽说
“…………让深深给你买晚餐,不是说要减肥还吃什么宵夜”小杨拒绝了你的提议
“让李深深帮我买晚餐,我还不如自己买,可能还要帮他外带…………”想到那个没事就在睡的睡神考拉……
杨杨看了他一眼“他昨天有说超元约他今天下午3v3斗牛了找你一起你说你有课,你不会是忘了,还有你不是两点的课”
“……我去一点五十,我先走了”他还真的忘了,看了眼时间,收拾东西就走了
师铭泽到教室后拿起手机给深深传讯息
(私讯——李深深)
狮子:李深深,打完球帮我买晚餐回宿舍
深深:你是猪啊,刚吃完午餐就想着晚餐
狮子:你个睡神凭什么喊我猪……
深深:晚餐自己买
狮子:大哥……
深深:…………不是我不帮你买,我吃饱才回去很晚了
狮子:没关系可以当宵夜
深深:……你不是在减肥
狮子:你怎么跟胡春杨一样……不是你为什么吃饱才回来,邓超元约你一起吃?
深深:不算是……他让我陪他去见网友………打王者认识的
狮子:…………你说邓超元吗?…………刚刚情绪激动被教授温柔对视了
深深:别慌,我刚刚已经惊完了~~
狮子:好吧…………看来我只能老实的自己买饭吃了
深深:那你要回宿舍顺便帮我买瓶肥宅快乐水~
狮子:…………好,你们还没打球啊?
深深:你不说废话吗?不然现在跟你传讯息的人是谁
狮子:…………
深深:哈哈哈哈哈,三点才打我现在在宿舍,等等要出门了
狮子:别躺了……还有谁跟你们一起打?
深深:你怎么知道我还躺着……邓超元说表演系二年级的陈宥维,对手我就不知道了
狮子:别问你会怕,还有你该起来整理出门了
深深:…………认真上你的课
狮子:……
——————————————————
TBC
第二季第一篇,主要是青春有你cp
恶意是世上最无用也最致命的武器。
当年pick小男孩们的时候我第一个pick的其实是蔡徐坤。
理由很简单,他的业务能力太强了,在一众还懵懵的小男孩中脱颖而出。背地里也不是舞台上那样张扬耀眼,反倒挺安静。
那时候我曾经发过一条,我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pick蔡徐坤吗?
然后评论很出乎我意料,有的人表示理解,可更多人表示,没错,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pick他。出乎我意料的不是没人pick他,是别人对于我pick他这件事情,多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视与鄙夷。
一直到现在,大家对他的恶意已经不是愈演愈烈,而是饱和成了一条水平线。
嘲笑他,抨击他,指摘他,甚至模仿他都能成为一...
恶意是世上最无用也最致命的武器。
当年pick小男孩们的时候我第一个pick的其实是蔡徐坤。
理由很简单,他的业务能力太强了,在一众还懵懵的小男孩中脱颖而出。背地里也不是舞台上那样张扬耀眼,反倒挺安静。
那时候我曾经发过一条,我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pick蔡徐坤吗?
然后评论很出乎我意料,有的人表示理解,可更多人表示,没错,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pick他。出乎我意料的不是没人pick他,是别人对于我pick他这件事情,多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视与鄙夷。
一直到现在,大家对他的恶意已经不是愈演愈烈,而是饱和成了一条水平线。
嘲笑他,抨击他,指摘他,甚至模仿他都能成为一个学校汇演的笑料。网络上铺天盖地把他的名字当作一个关键词,触动之后就会引来无数负面buff。
后来他维护自己权益,我以为总该收敛一点了,然而结果令我震惊。
这是一场恶意汹涌的可怖狂欢,这是一场完全扭曲的价值环境,这是每个人可以肆意杀戮的年代,也是每个人都能被肆意杀戮的年代。
妄想不值钱,自我陶醉也不值钱,因此毫无道德底线去践踏他人也无可厚非。无礼成了洒脱,恶意成了直言不讳。
我甚至都不需要比喻,只要有人肯把自己代入其中加以设想,就足以明白。
竟有如此病态的一天,大家争着抢着去侮辱,去践踏,去谩骂一个人,谁最恶毒,谁就胜利。
可是事到如今,我也还是喜欢他的。
那时候木子洋被rap绊住脚,情绪低落又沮丧。蔡徐坤远隔好几组,啥也没说就主动过来施以援手。教完后也啥都不说,就默默回自己组继续练。
我真的觉得这样的小男孩很值得被喜欢。
善良的,温柔的,努力的,不曲意逢迎,也不横冲直撞。
怎么说呢,到现在为止,小到我的朋友圈中,也依然有男生恶意嘲讽他,并引以为豪。我从不多嘴在谁的评论里伸张正义,可心里非常清楚,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只配躲在角落里自我膨胀。
就算不是蔡徐坤,也会嘲讽别的人。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吗?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我做不到以一己之力翻倒宇宙。
可我必须告诉自己,哪怕因此黯淡无光,也要做那一颗,不会坠落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