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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爆枇杷拌着面

8: ber~兄弟,你口水

9: ber~兄弟,你好香

10: ber~兄弟,你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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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ber~兄弟,你吃啥


尘时永恒

尘时 初次 (甜)

    (小说被虐惨了,自己产粮吃)

 无相门出来那晚后。祖师爷抱着筋疲力尽已经睡着的小雪人,恍如隔世…

  克制了一千年,终于拥有了这个人。这个小傻瓜竟然在亲近时,还想着祖师爷喜欢他吗…这是有多爱,才能这样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尘不到只觉得心痛不能自己。只能任由自己宣泄,一次次的重复…才能确认,这个人真的已经属于他。那个人也早已完全投入,一遍遍叫尘不到的名字回应。实在难耐时,就叫他谢问…

  他真的很爱闻时,爱到可以为他放弃生命。而这个傻子也只是舍我其谁,他更是敢为尘不到生剥灵相,生取指骨。敢为他洗天谴以命换命。尘不到心疼得一塌糊涂。这一次,他没有...

    (小说被虐惨了,自己产粮吃)

 无相门出来那晚后。祖师爷抱着筋疲力尽已经睡着的小雪人,恍如隔世…

  克制了一千年,终于拥有了这个人。这个小傻瓜竟然在亲近时,还想着祖师爷喜欢他吗…这是有多爱,才能这样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尘不到只觉得心痛不能自己。只能任由自己宣泄,一次次的重复…才能确认,这个人真的已经属于他。那个人也早已完全投入,一遍遍叫尘不到的名字回应。实在难耐时,就叫他谢问…

  他真的很爱闻时,爱到可以为他放弃生命。而这个傻子也只是舍我其谁,他更是敢为尘不到生剥灵相,生取指骨。敢为他洗天谴以命换命。尘不到心疼得一塌糊涂。这一次,他没有克制自己。他想和那个人灵相融合在一起,真实的真正的在一起。

  他担心雪人,今夜会很痛很痛。所以极致温柔的安抚着,疼了就咬他,别咬自己。

  嗯,真的很疼。那个小傻瓜正背对着,死咬着牙倔强的不出声。但雪人却偷偷的哭了又笑了,因为,此刻他才确信,这不是师徒间的娇惯。这,是在交付爱情。这个人真的爱他。他也甘愿对自己坦诚相对,交付出自己的一切。

  世人都知道祖师爷无所不能,是扛下所有的高山霜雪。殊不知他也有软肋,那就是雪人。尘不到让雪人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确认身下的人确实在,确实不是心魔,不是梦…

 谢问情难自抑…从夜幕降临时直到临近天亮,他数次的重复着爱的交付。雪人也从开始从生涩到任由自己疯狂的回应谢问…

  直到雪人睡着。没人知道,那一夜尘不到落泪了,就在雪人睡着后。他一夜未眠(半仙之体,不睡觉不吃饭也没什么)…他一下都不敢动,任由雪人枕着他的腿。他仿佛捧着稀世珍宝,极其疼惜的抚摸了无数遍他的头发。这个人,是他真真正正的爱人了。

  祖师爷很少这么感性,他只觉得眼泪忽然灼烧了胸膛。而他自己,也将全部都交付了出去。

  一晃清晨,大召小召和老毛,仗着他的神仙脾气不计较。调侃着日上三竿了,昏君和床榻上的祖宗还不起床。祖师爷其实心里是幸福的,他就是要永远惯着他的祖宗。

  小祖宗以为自己枕着什么枕头?一下子反应过来是祖师爷,害羞起来。尘不到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围着。真的很幸福。开口道:“你这是见了光,开始害臊了?”。纯情的小雪人嘴上说没有,实际耳朵都红透了。想起……雪人害羞的找理由逃脱现场。

  却被尘不到抓住手腕,给了一个早安吻。雪人温柔娇羞的回了一个吻,道了一声早。

  彩蛋:凡事都是如此,万事开头难。但一旦有了初次的成功,往后就愈发的得心应手。某位老祖就是这样,带着傀线异常的敏感。某祖师爷有了开头之后,就再也没拿自己当过外人。直接放飞自我。人前人后两副模样,让雪人更加沦陷。

  因此,某位傀术老祖再也没像幼年时起那么早去练功。因为某祖师爷太擅长折腾事情。起不来,这个早谁爱起谁起,早起练功??松云山卷王如今躺平了,钟思他几个谁愿意第一个去练功台就去吧,我们小雪人是不复当年了。。

  雪人内心os: 尘不到真的什么都会,什么都行啊。越来越爱。

🍵🍃

【All 8】我们那老掉牙的校园恋爱(I)

#炮灰8觉醒重生

#校园恋爱

#ooc,圈地圈地,别上升别上升!!!

#自行避雷


                                          ...

#炮灰8觉醒重生

#校园恋爱

#ooc,圈地圈地,别上升别上升!!!

#自行避雷

 

                                                                                            


站在十字路口,徐明浩正在犹豫要不要表白时,突然听到了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的声音使他下意识抬起头,就见一辆失控的车子向他们疾驰而来。徐明浩一把推开面前的人,自己却站在了疾驰而来的车子面前。

 

“砰!”

 

耳边一阵轰鸣,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血色充斥着眼球,徐明浩费力地睁开眼,只看到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向他冲来,而他心心念念想要表白的人,被他救了的人,正站在道路的另一边。徐明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想想也能猜出来,应该是震惊的,毕竟他可能都不认识自己吧。

 

耳边很嘈杂,人群的喧闹,此起彼伏的鸣笛,徐明浩疲惫的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明浩,明浩,明浩……”

 

是谁?你的声音为什么如此悲伤呢?你是在叫我吗?

 

......

 

 

一片黑暗中,徐明浩睁开眼。一片黑暗中,只有一本发光的书漂浮在半空中。徐明浩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见这本书自动翻开,想投影仪一样,把徐明浩的一生PPT似的投到了空中。

 

什么东西?走马灯啊?...我之前是这样的吗?

 

要不是时机场合都不太对,徐明浩已经开始吐槽了。看着自己那无脑的舔狗行为,徐明浩拒绝承认那是本人。

 

书缓缓合上,封皮上出现一排大字《替嫁豪门少夫的第九十九次出逃》。

 

简而言之,就是身娇体弱小白花0,身为豪门私生子,被迫替真正的豪门少爷恶毒男配,和传说中阴鸷嗜血,手段狠辣但身体残疾的第一首富1联姻,并且毫不屈服,不停尝试逃跑,被抓,逃跑,被抓,逃跑,被抓。在这个过程中,1发现0该死的甜美,0发现1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两人纠纠缠缠,他逃他追,制造误会,又解开误会,最后两情相悦,HE的故事。

 

啊,你说这里面有徐明浩什么事?

 

哦,他只是一个和小白花0上同一所高中的炮灰恋爱脑男配,在0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的情况下,一直暗恋0不说,最后还在即将表白的时候,为了救即将被车撞的0,飞身上前,舍身取义,嘎了。总之,他存在的作用就是为了凸显0的万人迷属性。0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为他流过,转身就忙着和开了闪现的1感叹劫后余生,加深感情去了。

 

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反正徐明浩忍不了了。优美的国粹已经在嘴边,不赶紧说出来,徐明浩都怕自己被气活了。

 

“这什么破小说啊,我去。你这个题目起的挺好啊,真有内涵,一个题目直接总结了整本书的故事内容是吧。狗作者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写什么。我搞不懂,我想不通,老子风华正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个炮灰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个恋爱脑舔狗啊?!狗作者你自己看看,安排我这么一个炮灰对你的剧情有任何帮助吗,就是为了凸显,你这位逃婚九十九次的男主有多万人迷是吧。我去你*****************************。”

 

可能实在是徐明浩怨念太深了,也可能是他骂的实在太脏了,一阵白光闪过,打断了徐明浩还在不断输出的国粹。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徐明浩脑中只剩一个想法。

 

“垃圾作者,毁我人生。”

 

再次睁眼,清晨的阳光洒落窗台,甚至偶尔传来一两声麻雀唧唧喳喳的聊天声,梧桐树郁郁葱葱,大片大片的树叶层层叠叠。徐明浩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两秒,又把眼睛闭上了,嘴里神神叨叨的碎碎念。

 

“不是吧,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都死了怎么还逃不掉这天杀的小说世界……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不信邪的再次睁眼,天花板:嗨,没错,还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

 

徐明浩抓狂的坐起,摸到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好家伙,20xx,直接回到高一了。

 

“冷静,冷静。”

 

一些不好的舔狗记忆闪回。徐明浩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不管怎么样,既然我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那就得抓住。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我还没有遇见主角,只是不知道,重来一回,剧情是否还会对我有影响。尽管我知道剧情发展,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得想办法验证一下才行。”

 

“既然我重生了,我绝对不能再做回之前的舔狗。不再做为剧情服务的工具人,我是徐明浩,而徐明浩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又想起之前车祸之后朝自己冲来的那道身影,很急切担心的样子,是谁呢?不断呼唤自己的也是他吗?

 

之前被撞得太狠,他费尽全力也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似乎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是男生吗?

 

“算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线索,之后在校内找找吧,总能找到的。”

 

......

 

 

重活一世没什么不好,徐明浩想。但真要找重生的缺点的话,那也确实是一大堆。

 

怎么说呢,重生的带给他的苦难除了要想办法规避剧情,就是辛辛苦苦读了三年的高中还得重来一回。

 

上午老班的数学课,听的人昏昏欲睡,坐在最后一排的徐明浩,忍着睡意,思绪却早就飘到窗外去了。上一世他虽然舔狗吧,但在学习这件事上,他是从未落下的,所以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按理说听课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只是这和前世大同小异的台词,实在是让徐明浩提不起兴致。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班里女生小声的惊叹声,好像是班里转来个新人。他早知道了,上一世这个时候也有一位转学生到来,只是他对那个人印象不深,(毕竟上辈子只关注0去了)只记得似乎是叫金珉奎的。但他向来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所以在听到别人说班里要转来个新人时,他也没多大兴趣。

 

只不过听这动静,大概是个有些姿色的。

 

徐明浩咂了咂嘴,懒散的转过头,隐藏的颜狗属性,让他勉强把散落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午后的阳光正好,不是太烈,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徐明浩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他对上讲台上那个人的视线,同样隐约的轮廓让他瞬间想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徐明浩瞬间精神了。

 

老班很官方的介绍了两句,又指了指徐明浩旁边的空位,下一秒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一片阴影就投落到徐明浩的桌子上。

 

长相矜贵的少年站在课桌旁边,风恰好吹过,掀开他垂在额前的发,漏出几分额头,显得清爽又帅气。

 

他把手伸到徐明浩面前,笑的温暖和煦。

 

“你好,我是金珉奎。”

 

徐明浩看着眼前的这只手,有些疑惑,上辈子他是坐在我旁边吗?不过尽管心中疑惑,徐明浩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伸出手去。

 

“徐明浩。”

 

他们很快成了朋友,特别好的朋友,就像是遇见了天生灵魂契合的人,独自在沙漠中穿行的人终于见到了绿洲。

 

 

“明浩,今天那个新来的和二班有场篮球赛,全班都去凑热闹了,咱也去看看吧?”

 

徐明浩碰见那个0之前,人缘一直不错,他长得可爱,为人又有礼貌,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他。

 

徐明浩抬头看向窗外,操场外围似乎围了很多人,围观群众的呼声此起彼伏,有了那么点青春热血的感觉了。

 

徐明浩有些轻微的洁癖,讨厌不熟的人的触碰,连带着一起讨厌起了人多的地方。但既然重活一世,就要尝试着改变,做个热血青年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啊,写了这么久作业,脑子都要锈了。”

 

徐明浩放下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站起身,伸着懒腰走了出去。

 

“还有,人家有名字叫金珉奎。”

 

徐明浩走到一半又转过身,认真地说。

 

“是是是,小的一定记得改口。快走吧明浩,再不走赶不上看啦啦队开场了。”

 

徐明浩不矮,但是架不住篮球场外人多啊。徐明浩有些头痛,至于吗,打个篮球而已,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就在他准备转身去隔壁小卖部买瓶水时,一个人抓住了他。

 

“来都来了,走什么呀。”

 

徐明浩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倒是没有挣开,默认了这个亲密的举动,只是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转身就走。

 

“去买水。”

 

身后的人丝毫没有被嫌弃了的自觉,松开抓着徐明浩的手,改成搂住他的肩。

 

“那正好,一起去啊。”

 

徐明浩拨掉肩膀上的手,手就跟着上来,坚持不懈的挑战徐明浩的底线。

 

徐明浩忍无可忍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热!李硕珉,热!”

 

“哦。”

 

李硕珉瘪瘪嘴,亮晶晶的眼睛控诉的看着他,低下头走路不说话了。徐明浩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忍不住揉了揉他蓬松的脑袋。

 

“尾巴都垂下去了,请你喝水,快走吧。”

 

一秒就被哄好的李硕珉立刻抬起头,笑嘻嘻的粘了上去。

 

“明浩呀,你是特意来看我打球的吗?我们明浩什么时候对体力运动有兴趣了呀?”

 

徐明浩被李硕珉带着走到人群里面,最前排的位置坐下,手里还被塞了一根毛巾和一袋子冰水。

 

“不是,我们班新来的金珉奎和你对打,所以准确的来说,我是来看你们两个人的。”

 

徐明浩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击碎了李硕珉膨胀的虚荣心。

 

李硕珉嘴巴又撅起来了,狗狗委屈的很明显,明明不满又不舍得对徐明浩大声说话,只好转成小声的嘟囔。

 

“我就说嘛,也没见你平时多对篮球赛感兴趣,还买了一袋子水。原来某人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好吧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好好看吧。”

 

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徐明浩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眼看着小狗委屈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徐明浩赶紧托起李硕珉的下巴,安抚的摸了摸小狗的脸颊。

 

“哎呀,让我看看是谁吃醋了呀?原来是我们最珍贵的硕珉呀,好啦好啦,放学一起回家吧,妈妈说会做好吃的,嗯?”

 

“哼,看在妈妈的饭的份上,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我回想起曾经的校园时光,意外的发现,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止你在球场上挥洒的汗水,还有教学楼和小卖部之间,被无限延长的两分钟。

 

菜饱三明治

奔现翻车现场

大明星x著名画家


在洪知秀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第五次问夫胜宽自己这一身的打扮怎么样的时候对方长呼出一口气,呼出一口被资本家支配的气,有些咬着牙的说“算了哥你别去了,留下来画图吧”听到这话的人笑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抚平有些翘起的外领表示不了


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反复确认自己的形象,其实今天是洪知秀和网上知己会面的日子,夫胜宽看他这幅样子郑重其事的问他到底是不是和人家网恋了,而他则是摆摆手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早餐盘


“网络很神奇,有一个这么懂我的人也很难得啊,不要什么事都扯上爱情嘛”伸手将刚做好的拿铁递给了面前的人顺便和他碰了个杯


网络确实很神奇,只不过......

大明星x著名画家




在洪知秀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第五次问夫胜宽自己这一身的打扮怎么样的时候对方长呼出一口气,呼出一口被资本家支配的气,有些咬着牙的说“算了哥你别去了,留下来画图吧”听到这话的人笑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抚平有些翘起的外领表示不了



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反复确认自己的形象,其实今天是洪知秀和网上知己会面的日子,夫胜宽看他这幅样子郑重其事的问他到底是不是和人家网恋了,而他则是摆摆手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早餐盘


“网络很神奇,有一个这么懂我的人也很难得啊,不要什么事都扯上爱情嘛”伸手将刚做好的拿铁递给了面前的人顺便和他碰了个杯



网络确实很神奇,只不过洪知秀一直拿的小号在互联网浪,大号是知名画家专门画建筑与风景,名气有实力也有,然后扭头就拿着小号画某个大明星的可爱小图

认识这位知己也很巧,这人顶着自己大号画的风景图来他小号夸画的很可爱,当时洪知秀就在想两个号风格差那么大还能找上门是不是自己掉马了,一番聊天后才发现对面只是单纯很喜欢这些可爱小图,当洪知秀抱着遇见同担的心情问是不是喜欢这个大明星时对方在他意料之外的否认了,说是只是觉得他画的很可爱而已,反倒是说很喜欢Joshua那位比较出名的建筑画手


很神奇的人,竟然有不喜欢大明星的人,甚至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粉丝,洪知秀想这个人也许是完全喜欢艺术的类型





洪知秀口中所说的那位大明星,则是当代国民偶像尹净汉,众人皆知这人出道五年0绯闻兢兢业业搞事业,不过他也只是万千其中一个会画画的粉丝而已,偶然一次刷视频洪知秀看见自己小号的画被一位粉丝捧着iPad一副捧着圣杯的模样在签售会上传到了本人的面前


大明星看完之后笑的眉眼弯弯,撑着下巴说“真的好可爱”而那副画则是炸毛带着兔耳的Q版尹净汉


坐在电脑面前的洪知秀咬咬唇随后面无表情的又摁下付款一键下单了一箱专辑





另一边的尹净汉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坐在落地窗面前有些无聊的抬头看着这片蓝天,旁边的文俊辉一只手拎着行程表在他眼前荡


“哥你今天可能跑不了”


这句话听的尹净汉觉得有些刺耳,将面前的表夺下后稳稳的拍在桌子上,又拿过他别在胸口的钢笔戳了戳着这张白纸

“这里写着今晚九点的飞机,见面是下午三点我怎么就走不了”


文俊辉瘪瘪嘴表示自己只是个助理,替徐明浩那个正式经纪人传个话而已,又开口问他那造型怎么办,又开始追着说到时候被认出来怎么办



坐在旋转办公椅上的尹净汉转了圈让他打住,别再说怎么办怎么办这几个字了,伸手扯了扯有些紧的白衬衫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过后开始为这位素昧谋面的知己说话

“造型有的是时间做,而且这位朋友不是那样的人,对方只是个小画手能有什么的,再说了如果他觉得和我当朋友有负担,那这次见面就当做粉丝福利了”


等面前人开始思考这句话的期间空荡的房子里又传来电话铃声,尹净汉转个圈又去看让自己好心情的蓝天,抽出兜里的手机果不其然里面传来徐明浩无奈的声音

“Joshua画手新出售的画集喊人给你搬回家了”





说句实话第一次见到那张可爱逗尹净汉笑的兔塑绘画是在签售会,那个画风其实是他有点熟悉的风格,只不过当时再翻阅曾经那个人的账号,主页都是些精美的建筑和逼真的风景

笑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同时也开了小号去真诚的赞美那位画手,实在是太可爱,可爱到又勾起有些记忆,不过做过最后悔的事也就是对方问自己是不是尹净汉粉丝的时选择了否认,结果被对方反安利了一堆关于自己的物料,吃的很撑,热情到如果尹净汉不是本人的话还真有可能入坑的程度

聊天的过程里自己也诚实的说是那位比较有名的Joshua画家的粉丝,对面当时发来了一个吃惊的兔子表情,不出意外这又是关于尹净汉的表情包




某一天两个人聊天的时候


洪知秀给名叫卷毛的隐含的知己晒出家里的专辑


尹净汉给名叫只休一天的朋友晒出家里的画册



卷毛的隐含:“你真的好爱他”

只休一天:“你真的好爱他”






坐在保姆车上的尹净汉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用手无聊的翻着两部手机,别误会不是用来钓鱼的,一部用来工作一部用来和朋友联系,基于怕粉丝误会所以两部手机外表一样

有些困顿的揉了揉鼻梁骨,跑行程直到凌晨一点让他头有些发晕,叹了口气后闭着眼摁住语音键给徐明浩发去一条“晚上的行程如果不是必须参加就推了吧”



坐在咖啡厅等待的洪知秀撑着下巴划着手机,前面他问知己想喝什么先帮他点了,后脚那人就传来一条语音,认识一年两个人对于电话和语音根本没有,用文字也能交心的沟通

搅着没拌开糖浆的香草拿铁,洪知秀有些意外的点开语音


听完后有些沉默的放下手机





而路边尹净汉已经下了车,这个地方是他约的所以稍微有些偏僻,迈着步伐的脚步一顿,还没走近就看见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嗯,可能是巧合吧


尹净汉这么想着进了咖啡厅,只是心思一直飘在窗边人的身上,等到坐在和他背对背的位置时这人才打开手机


嗯,看见语音了,也看见咖啡了



而洪知秀的身体也有些僵硬,刚发完的语音和走进咖啡厅的人让他脑袋有点疼,心里寻思着世界上不能有这么巧的事吧,等到感觉身后的沙发没人时他才敢喘口气让自己冷静,嗯果然是巧合吧,那条语音绝对是这人逗自己的

结果就在洪知秀的一个抬头,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已经来到他对面的位置坐好,并且晒出他的kkt



“只休一天,是你吗”

“洪知秀”



脑袋轰一下就炸开,脸上的温度也在止不住的上升,洪知秀耳朵已经红的有些充血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过了两分钟后他低头深呼一口气将屏幕晒到对面人的面前,咬着牙


“卷毛的隐含,是你对吧”

“尹净汉”






嗯,洪知秀不止有尹净汉万千粉丝中的其中一个这种身份,还有一个隐秘到无人知晓的秘密,曾经在一条岔路选择分头走的故人


是爱过的前任,爱过的人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想到自己晒出的专辑和画集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这种气氛尹净汉率先打破

“嗯…那些画的很可爱”

“谢谢…”


说完他又转过头从旁边看着有些沉重的手提袋递给面前还有些脸红的洪知秀

“都是猫罐头,给小花的”



两个人身为互不知晓名字的知己一年多,其他事基本上都在知根知底,比如 只休一天 的家里有一只漂亮的布偶猫,已经四岁了,之前聊天的时候尹净汉总说着等见面了一定要给它带很多好东西


洪知秀拎过手提袋,沉甸甸的往里面一看那些都是进口罐头,嗯果然都是好东西





“要去我家看看它吗”

脱口而出的洪知秀有些懵,坐在对方的尹净汉也有些懵


只是大脑很快通了电名为记忆的面板又展开他的小画手和他私聊时回回称赞他本人的话,而面前的人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更烫更红了,有些巧合在这一瞬间有了解释


洪知秀想这句话是撤不回了只能祈祷这人拒绝,结果只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的时间,对面的人就给出了答案

“好啊”





只休一天:

“尹净汉剪头了,能不能开个直播让我鉴别一下”

聊天框外的尹净汉凑到前面开车的徐明浩的旁边,举手打出申请不过看起来更像是通知

“我等会开个直播”



卷毛的隐含:

“也不知道Joshua新的画集什么时候开,我想我的眼睛需要治愈一下”

坐在画架前的洪知秀将画笔放下转头开始寻找夫胜宽

“我记得都印好了吧,货不够的话也先上架吧”



只休一天:

“我刚和你说完尹净汉就直播了我的嘴好神奇”

卷毛的隐含:

“Joshua的画集上架了,我们两个的嘴是不是开光了”



有预谋又没有预谋的两个人





洪知秀坐上保姆车之后首先望向主驾驶的徐明浩,对面也友好一笑自我介绍道是净汉哥的经纪人,抿抿嘴报出地址又乖乖坐好

尹净汉将猫罐头的袋子放在后排转了回来,意有所指的说了句之前的经纪人换掉了,洪知秀点点头看向窗外



成为前任的粉丝并不尴尬,但是被前任发现并且就坐在身边可能还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尴尬,彼此思念这种事在意识到身份过后开始羞耻

明晃晃的甚至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对方扯落掉在地上




等身后的人跟着一块站在门口时洪知秀有些后悔,客厅内在柜子里摆放的专辑还有一半未拆的都在那,这时候开门无疑是让自己的尴尬更上一层楼


身后的尹净汉有些等不急的将口罩摘掉,握住洪知秀拿着钥匙的手帮忙转了个圈,家门就这么开了



里面喵喵喵的声音从缝里传出来,看洪知秀还没动作尹净汉率先推开了门

在门口柜子上坐着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着有些陌生的人,他倒是自来熟直接伸出手嘴里念着“我摸摸”


见根本拦不住又是自己请他来的家,洪知秀认命的关上门转身低下身子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未开封新的拖鞋递给正在逗猫的尹净汉,自己则是踢着拖鞋钻去客厅将那些专辑收好


像是观赏一般,在收拾的同时尹净汉就在身后晃悠,等洪知秀将专辑摆的整整齐齐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我能去看看你画室吗”



画室里基本上都是尹净汉所看见的建筑和风景,等走到隔壁的小画室时他才顿住

像是两个世界一样,那处小天地不像另外一边一丝不苟,反倒是有些凌乱的放着尹净汉的画像和关于他可爱的兔塑绘画,洪知秀靠在墙边看着这场景气息有些不稳,只是看着这人的背影沉默,他领人进画室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关上这处,但一想到自己早就掉马也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毕竟那种举动反倒是像有些可笑的掩耳盗铃


只不过等到洪知秀笔下的主人真的踏入这个秘密基地,他才惊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狼狈







洪知秀和尹净汉,同为艺术学院的学生,在一场联谊会没碰见心仪的女生反倒是彼此看对了眼,


这场恋爱在最初时没有想象中的曲折


如果知道曲折都在后面的话他俩可能都要开始苦笑然后说“没关系,现在过得好就好”


一起住过破败的出租屋,一起吃过有些凉的饭,也心甘情愿的守护过在彼此的病床前,毕业后的两年成为了最艰难的日子,没关系会越来越好的这句话成了他们的口头语

有些苦,但是夜晚紧靠的肩膀和画到凌晨有温暖的臂弯可以安眠的日子对于尹净汉和洪知秀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事情的转机在尹净汉身为歌手出道一年后,连带着曲子和MV还有综艺上很有救场能力,更是靠着被发掘的精致脸蛋的尹净汉成功火了



也不算是仰望,但聚少离多好像是正常的,那边的洪知秀也得到了出版社和设计公司的赏识,两个人背对着背坐在一座天秤上,从最开始的平稳再变成背负着未来两个字变得有些摇晃


所以就在尹净汉忙着行程一周没回那个破烂小出租屋里,洪知秀将平日里画的那些Q版尹净汉放在两个人的书桌上,拒绝了经纪人递来的支票低下头给那个人发了条消息


“我们分开吧,我们都想有更好的未来”


很老土的离别方式,聚少离多的感情,不能公开的关系让两个人共同止住了想要并肩往前的脚步,洪知秀有更好的未来,尹净汉也会,彼此身上好像已经看不出拥有过对方的痕迹



小花是在分手后搬到新家养的,分开没多久就是他的生日也是新年

外面烟花璀璨,洪知秀在所谓没有人气的屋子里关上灯黑压压的一片,他抱着毛茸茸的小猫开始哭泣,手机里弹出的消息是来自尹净汉


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说“生日快乐”然后结束





有名的Joshua画家真正露面的次数并不多,关于他设计的建筑开场仪式也不怎么亲自露面


两个分手几年仅有一次的见面还是在洪知秀设计的较有名的商场,那是尹净汉所属的经纪公司新开发的场地,所以身为社内最红的艺人也理所应当到了场

两个人都站在最中间,只不过中间隔了几个重要的项目负责人,结束后现场有些混乱,所以在尹净汉想抬起脚步跟上去又被徐明浩急匆匆的拉去赶下一个行程时,他前面的洪知秀早就跟着大部队走远





这几年就见了一面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身边,尹净汉上前伸手轻轻抚上印在一张张轻薄纸上的他,转过身看着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洪知秀”


“你这几年很想我”肯定的语气,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实



“那你也很想我啊”站在他对面的洪知秀不认输的回了嘴,说完后咬着下唇后知后觉的明白输赢这件事在这些画被面前的人看见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整个人被揽进怀里的时候洪知秀眼里藏着的泪才有险些要掉落的预兆,一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肩膀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淡淡散开


“对,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





送别时,两个人站在门口默契的没动作,尹净汉熟练的戴上黑帽和口罩,看等不到人回话刚想转身,洪知秀就先一步开了口

“我们…先磨合一下再谈复合的事吧”


尹净汉站定好,又伸手去摸回到老位置待着的猫猫头“这一年磨合的也挺好”


“这一年我们只是朋友,你难不成对你不知道身份的人动了心?”

“呀怎么可能…只是当做很好的朋友,磨合就磨合嘛你别质疑我呀”嗓音里带了些委屈,尹净汉低下头去勾人的小拇指,勾的洪知秀心有些痒,生怕自己一搂就把这人带回房间里赶紧撒了手


“你要记得联系我”



面前的尹净汉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就在洪知秀以为他要撤退时这人身体前倾靠近的瞬间将口罩扯了下来,在他嘴唇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这是我的印记”





回到保姆车上的尹净汉想到他的小画家通红的脸还有回吻就心情愉悦,嘴里哼着最近新出的曲调对前面的徐明浩的说走吧

身为经纪人兼司机发动车后看着后视镜自家艺人透着笑意的脸,脑子转啊转有些忍不住问尹净汉去年的颁奖典礼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去年的颁奖典礼尹净汉算是又热了一把,原因就是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握住麦克风先是感谢家人又是感谢粉丝最后留下一句

“站在这里我也很想让一个特别的人看到我”

底下观众和粉丝一片躁动,在一片混乱和尖叫中这人抱着奖杯潇洒的转身下了台



回忆起这件事的尹净汉嗯了一声,随后打开手机开始打字给洪知秀发送了一条下回去我家的消息,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半眯着眼睛开始假寐

之前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噩梦里,尹净汉梦见那个陪他吃过苦的人结了婚有了可爱的女儿


醒来后开始翻找着曾经的同学录找到个和他俩关系不错的朋友询问是否知道那个人结婚了没有,得到否定答案后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下去,过后又梦见洪知秀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冷漠的说和你在一起太痛苦


所以在那场仪式,尹净汉眼睁睁看着洪知秀跟着人群慢慢消失的时间让他觉得有些恍惚,觉得这次见面和梦里其实没什么区别






直到刚刚那个带着温热的回吻,洪知秀及时的伸手抱着他,声音带着熟悉的轻柔


“下次再还给我”


真实的,熟悉的,不再是梦境






这段时间两个人联系的较为勤快,视频通话总是在进行中,对面的洪知秀抱着小花揉着它的猫猫头凑近屏幕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国外的行程多少有些疲惫,昨天早晨他开口让尹净汉睡觉,这人带着一股黏糊劲侧躺在床上“视频就这样挂着吧好不好”

所以两个不同时差的人真就挂了一晚上,尹净汉所谓的一晚上也就是洪知秀那边的白天,他持着笔在纸上绘画,对面的尹净汉睡得安稳,平稳的呼吸声透过蓝牙传入耳让他也凭空有了一点睡意



尹净汉听到这句话撑着下巴说明天吧,明天回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隐隐约约有着要结束视频的意思之后,洪知秀低头检查小花的指甲听到视频里的人问他


“回去之后可以来我家吗”



听到这话之后洪知秀迅速抬头手里还握着小猫爪,而处在对面的尹净汉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想讨一个答案,带着点侵略性让他有些别扭的同时又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果然自己是很没出息的人,洪知秀心里感慨完自己的德行之后点点头说“好”






意料之中的,洪知秀踏入装修简洁的家


那条两边都是房间的走廊,墙面挂着的正是他的画,走近一看这些被裱了起来的画都是他最初的代表作


沿着这条走廊洪知秀慢悠悠的走着,每一副画的角落都标着日期,看起来是他自己拿记号笔标上的,等走到最后面就在尹净汉房间外的那片墙洪知秀站住了脚,这里挂着的正是两个人分开时他留给尹净汉的那几张Q版画


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尹净汉,洪知秀一手触碰着这些画,一边笑的眼睛弯了起来说他好幼稚这些只是Q版画怎么就挂起来了,面前的人也跟着笑,忍不住的去拉他的手


“对啊我好幼稚啊”

“可能只是自我安慰吧,这些画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想在你最初的那段路上有些点参与感”



洪知秀怔愣过后低下头轻轻的回握着牵着他的手,低声道“嗯…”


可恶的,让人止不住心软的家伙





等进了房间后洪知秀不太客气的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手里还在翻阅着自己的画集称赞着已经躺在床上的尹净汉真是个好粉丝


对方眯着眼说“你也不赖”


这句话又成功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热




翻了几本画集后,洪知秀从椅子上伸展双腿后走了下来,然后躺在了这张宽大的双人床,抱着枕头熟练的滚入尹净汉的怀里


“这是粉丝福利吗”


“可能是吧”洪知秀蹭了蹭他的胸膛扯过这人的手臂枕在这人的胳膊上闭上了眼,面前强烈的视线让他再次睁开眼“睡觉吧,感觉你没睡好”

然后伸手盖住了让他心脏强烈跳动的双眼,尹净汉有些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在他手心一次又一次的扫过


这人有些止不住的笑,然后扯过洪知秀的手放在脸颊边有些掩盖不住的依恋,又开始笑着说


“呀…这样子遮住我的眼皮好像我安息了”


“嗯,所以睡觉”



话一出来这人开始耍赖,他的手掌还在有些软嫩的脸颊处,凑近跟洪知秀说他们这是什么关系,得给个明确的回复才睡得着


“知己”手被咬了


“前任”洪知秀的脸颊肉被这人毫不留情的咬了,叼在嘴里不松口


他抗议“……呀”刚想说不嫌脏吗,又想起自己的脸洗了,无所谓的又闭上眼一副尹净汉想咬就咬的样子让他有些来气


所以一个翻身就坐在洪知秀的腰上,抽出手臂撑在床上紧紧盯着身下的人,一字一句的说

“给我个答案”


许是想睡觉的心被打扰到,洪知秀半眯着眼让他低头,身上的人温顺的低下后措不及防的半个身子被捞了下去,双腿夹着尹净汉的腰脑袋则埋在他的肩窝,带着些困意的咂咂嘴


“恋人,我们是恋人”



一阵沉默过后洪知秀慢慢睁开眼,想说这人怎么没声了,随后被他抱着的人慢慢发出声响


“……你这次不能走吧”


洪知秀说不能,又问他害不害怕有一天被发现,然后抬起窝在尹净汉怀里的脑袋去看他,结果这人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带着片片的桃红色看的洪知秀有些想笑


“不会,都慢慢来吧”


怀里的人满意点头,然后又埋入他的怀里手扣着尹净汉的肩膀闷着声说

“睡觉吧,你已经成功成为小花的家人了”




第二天还是个好天气,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纱窗变成柔和的暖意,两个墨色的脑袋从灰色的被子里慢慢钻出


洪知秀慢慢的挪到因为翻滚离开的怀抱,尹净汉早就有些清醒手里刷着短视频将他往怀里揽了揽,看他意识有些回笼尹净汉放下手机在他唇上落下这几年的第一个早安吻



“早上好”



“早”








﹉﹉﹉﹉﹉完


东北小黑猫

好奇心很重的8号探头猫猫,一点点探出头凑近2的手机

好奇心很重的8号探头猫猫,一点点探出头凑近2的手机

蔺槿

蝶栖

*18岁以下最好别看

*一个要疯没疯的病态故事

*2w6


本该热恋的盛夏是异地恋的开始。

而他们相恋的每一天都会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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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长达七年的恋情是怎样的呢?会痛吗?李知勋不知道。指尖发麻,心脏也是麻的,老师的板书在眼前成了一群小蚂蚁爬来爬去,李知勋就那样盯着黑板盯了一节课,笔记本上干干净净。


李知勋的社交圈都知道李知勋有个女朋友谈了七年,中考结束当天同班女生表白,两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后来又被同一所高中录取,约定好考到外...

 

 

*18岁以下最好别看

*一个要疯没疯的病态故事

*2w6

 

 

 

本该热恋的盛夏是异地恋的开始。

而他们相恋的每一天都会是盛夏。

 

 

 

/

 

结束了长达七年的恋情是怎样的呢?会痛吗?李知勋不知道。指尖发麻,心脏也是麻的,老师的板书在眼前成了一群小蚂蚁爬来爬去,李知勋就那样盯着黑板盯了一节课,笔记本上干干净净。

 

李知勋的社交圈都知道李知勋有个女朋友谈了七年,中考结束当天同班女生表白,两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后来又被同一所高中录取,约定好考到外地一所重点大学,只不过高考时女朋友失利滑档,李知勋顺利考入王牌专业,升入大二时女朋友还是没能达到录取分数线,留在家附近。

 

熬了三年的异地还是承受不住,被蛀虫蚕食的树也会倒下,于是在今天,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李知勋收到了女朋友发来的消息,冷冷的两个字占据屏幕,昨天他们还在打视频分享自己的一天,今天就分道扬镳再也不回头。

 

后来下课李知勋拨了个电话过去,尽量保持平静,问她分手的原因,对方冷笑一声略有嘲讽道:「李知勋,在一起的时候你很平静,现在你也很平静,你没有在乎过我,甚至,你都没爱过我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过堂风吹进教室,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嘲弄李知勋这个人,面冷心热的下场就是付诸七年的爱情消散一空,随着热恋的夏季结束而结束。

 

也不知道怎么回宿舍的,关了手机扔一边缩进薄毯里,默默回想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够浪漫,前女友也是处处迁就,任谁迁就久了都会累,算了。

 

/

 

等睁开眼时外面已经黑了天,桌上摆着几个塑料袋,大概是室友回来了,李知勋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些头昏脑胀,寝室门掩着不知道那家伙跑去哪儿,打开门时对寝也开着门,他的好室友就在对寝,看见他起来打了招呼回来了。

 

「你终于醒了?怎么没去实验室。」

 

「那你呢,怎么没去打篮球。」

 

李知勋清醒了一会儿坐在桌子前扒拉塑料袋向里面探着脑袋看看打包来的饭,看到自己喜欢的就端了出来准备大饱口福,室友也坐了下来自顾自吃另一份,明明秋天已到,自己穿着长袖T恤,可他室友呢就一篮球上衣,因为常年打篮球的缘故又是体育生少不了一身肌肉,相比之下李知勋略显纤瘦有点弱不禁风,是感冒的常客。

 

李知勋的室友权顺荣,体育生,家在本地,现在已经和篮球俱乐部签约成为篮球运动员了,况且他本人也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是学校里的名人,经常上表白墙。

 

可权顺荣是个gay,老早就认清了,他也不知道喜欢哪种类型的,总之对干净的男孩子有心动的感觉就对了。

 

于是刚开学就认识了室友李知勋。

 

李知勋本人没什么出彩的点,扎根于实验室,发了几篇论文上了专业报刊,每个学期的年级第一,拿了国奖、出任校学生会主席,保研去了外地的研究所,是别人眼里不折不扣的学霸。

 

开学的宿舍会分到一起也很奇怪,偏偏多出来他们两个就凑到一起去,权顺荣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热心肠又喜欢运动成天抱着篮球不撒手,反观李知勋就喜欢泡在实验室,在权顺荣看来李知勋是个园丁,侍弄花花草草的样子是一幅美景,比自己扣篮还要爽快。

 

如果说权顺荣是六月骄阳,那么李知勋就是元月寒雪。外界都这样说。

 

可权顺荣觉得李知勋很可爱,笑眯眯地像个小猫猫,足够想把他揣在怀里抚摸,给他顺毛趴在自己怀里安眠。

 

后来权顺荣无意间看到李知勋的屏保是一个女生,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那一刻权顺荣觉得自己好像失恋了,当天晚上直接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能重现李知勋说自己有女友的场景,那副有点骄傲又有些害羞的面孔挥之不去,权顺荣有时候在想能配得上李知勋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权顺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反正他只知道李知勋是异地恋,异地恋发生的事就会有很多。

 

/

 

一顿酒足饭饱李知勋下楼扔垃圾,踏拉着拖鞋穿着薄薄的衬衫出了门,然后绕着宿舍楼下的情人湖散步,这里有很多小情侣,他很想带女朋友来看,晚上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落着几颗天上掉下的珍珠,亲手摘下点点星子送给对方许他一生不变的诺言,现在一切都变了。

 

绕着湖缓缓前行,感觉走的有些久打算看个时间,摸个裤兜翻手机结果手机还没拿,叹了口气又重新塞进裤兜漫无目的地走着,夜晚的风凉凉的吹进肌肤里逼迫人要清醒,李知勋随便找了个隐秘树影儿里的长椅坐下,不自觉地回想起接受表白时心脏不曾跳动的感觉,他不喜欢这个女生但他知道这个女生喜欢他,作为感谢也期待自己会爱上女朋友的那一天,随着深入交往李知勋发现自己冷静的性格越来越封闭,女友的性格不适合谈恋爱更适合结婚,于是李知勋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时女友提出了分手。

 

李知勋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得要把别人的人生也要掌控,他是世间里的罪恶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不配爱。

 

秋夜的风凉嗖嗖,李知勋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预感自己要感冒,往宿舍走时远远地瞧见权顺荣朝他这里跑来,给他披上外套皱着眉拉上拉链:「手机都没拿要担心死了,晚上这么冷你还总感冒,不像话。」

 

权顺荣满是嗔怪,李知勋已经想象到一个篮球运动员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的样子就觉得搞笑,笑出声来打趣他说:「难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原本是一句玩笑,权顺荣却阴了脸,在暗黄色路灯下有些渗人,身体向前贴靠李知勋十分近,窝入对方的颈窝有些委屈:「是啊怕你跑了。」

 

权顺荣的回答为深秋扑上一层若隐若现的暧昧滤镜,像是大脑死机的秘钥,学霸也难解人类复杂的感情之谜,湖面被风掀起阵阵涟漪,李知勋打了个寒颤捅破这层没由头的滤镜,吸吸鼻子道:「好冷。」

 

权顺荣直起身子笑笑一言不发地往回走,李知勋跟在后面慢慢走,脑子里全是权顺荣刚才扑朔迷离的话,怕我跑了?这种属于情侣之间该说的话吧…话说这外套有点大啊,好像是权顺荣的…还有点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他只顾思考没注意到权顺荣早就停下,「啧。」鼻尖撞上胸膛吃痛一声,抬头撞进对方深邃的瞳孔中,倒映自己惊慌的面孔。

 

「干嘛突然停下。」李知勋向后半步皱着眉。

 

「已经到宿舍楼下了,你再走又要走一圈了。」权顺荣指指灯火通明的宿舍楼,这时候接近门禁时间,楼下都是一些难舍难分的小情侣,黏黏腻腻地像炎热夏季,李知勋撅撅嘴往宿舍走,他刚分手可不想受刺激。

 

/

 

一夜无眠,李知勋很早就醒了,权顺荣正好晨练带了早餐回来,这是从大一开始的习惯,因为自己不爱吃早餐有了胃病权顺荣也就有了带早餐回来的习惯。

 

也许是前街的白粥也许是后街的豆浆,可他永远喝不到冰豆浆,权顺荣美其名曰对胃不好。李知勋也不想顾暇昨晚的暧昧,他与权顺荣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改变。

 

收拾桌子时来了消息手机屏幕亮了,还是熟悉的女人的笑脸,权顺荣撇了一眼有些嗤之以鼻:「分手还不换壁纸?」

 

李知勋回复学弟的消息,想了想换个什么壁纸比较好,但他天生选择困难,喜欢问问别人的意见,哪怕心里有了答案。

 

「你觉得我换成什么比较好?」

 

权顺荣把自己的手机抛给他,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稳稳落入李知勋的手里,手机屏幕亮起倒是让李知勋有点惊讶。

 

是他和权顺荣大一时的合照,报道第一天在校门口拍的,那时候好像还没完全褪去高中的稚气,一个笑的脸颊肉扬起,一个只是拐起嘴角,很难想象这四年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人是如何相处的。

 

不过…权顺荣为什么要把合照设置成壁纸?李知勋不懂,他交还给权顺荣时似乎被对方炙热的视线灼伤,拽起椅背上的包匆匆说去实验室后离开了这个让自己心脏剧烈运动的地方。

 

纵然李知勋跑得快,权顺荣没有看错的,李知勋脸红了。那是他害羞的表现。

 

/

 

「哥,我觉得顺荣学长真喜欢你。」李硕珉吸了口橘子汁给出自己的意见,「你想想这四年他对你多好。」

 

李硕珉是李知勋高中的学弟也是校篮球队的队员,虽然专业不同,但大家关系很好。

 

李知勋整张脸皱在一起像个麻团,努力回忆与权顺荣之间的点滴。

 

的确在外人看来好像权顺荣对自己是那么有点与众不同,比如大二他做实验搞到凌晨才回去却忘记带钥匙打算在附近凑活一宿,权顺荣听到动静给他开了门,还顶着鸡窝,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这样的话,从此李知勋只要在实验室需要留到很晚,权顺荣就会来实验室陪他。

 

再比如说李知勋竞选校学生会主席,大部分投票全是权顺荣拉来的,他本人是校草一呼百应,加上一些细枝末节,李知勋都觉得权顺荣真是喜欢自己。可哪儿有自己瞎想自己攻略自己的。这不合理。

 

李知勋还是摇摇头感觉两个人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李硕珉咂咂舌问道:「哥,顺荣哥可是校草,这么多年他都单身诶这你还不明白?之前嫂子来找你的时候顺荣学长什么反应?」

 

「我怎么知道。」李知勋根本没留意过权顺荣,倒是想了想当时前女友来找自己的时候,没有激动也没有期盼,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平静如死水,好像那时候就失去了心动的感觉,失去心跳的回响,他以为那是谈恋爱很久就会有的正常现象,现在想想,恋爱保持新鲜感的检验不就是从心脏冒出许多蝴蝶翩翩起舞的感觉吗?

 

李硕珉划划手机打开一个相册递给李知勋:「喏,你不在的时候顺荣学长都不打篮球了,成天跟我哭嚎你不在他孤单,」李硕珉说着挠挠后脑勺似乎是想到什么,「喔对,他说他想追你。」

 

biaji-一小块蛋糕没能扛过勺子的晃动掉在桌上,那一刻李知勋的世界寂静了,李硕珉嘴里的八卦他多半不会理会,就算是权顺荣的风流债都只是听过就算听过也不会怎样,可这次的主人公是自己,轮到自己就不知所措了。

 

被校草权顺荣追,是学校里女孩子们的梦想。

他被权顺荣追,没有任何准备。

 

「知勋哥?你在听我说话吗?」李硕珉在李知勋面前晃晃手让他回神。

 

「啊,你说什么?」李知勋企图瞒天过海假装自己没听过,可李硕珉不给他这个机会,以极其缓慢又庄重的口吻道:「他—想—追—」

 

李知勋迅速起身捂住李硕珉的嘴看看周围,好家伙周边的人都看他们这桌,这怎么还能叫秘密会谈。

 

挖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味道化开溢满口腔,很甜。

 

「哥,你考虑考虑吧,顺荣哥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吧。」李硕珉有些郑重其事,权顺荣对李知勋的喜欢恐怕只有他本人不知道,当然李知勋这人对感情一向迟钝,权顺荣也没奢求他能开窍,这是原话,权顺荣对李硕珉说的原话。

 

「就算他最后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也会祝福他然后在他习惯的地方守护他。」

 

权顺荣是个傻子,就知道围着李知勋转的臭傻子,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还不争取,是打算孤身终老?最后合葬墓都没他的份儿了。李硕珉想道。

 

最后李知勋还是没告诉李硕珉他的想法,李知勋走后不久,有人就抱着篮球来了。

 

「知勋哥就是这样,你慢慢来。」

 

「最后一年了,我不想留遗憾,我怕他跑到我不在的地方。」

 

感情的事让人头痛,比起这些李知勋更擅长逃避,权顺荣打完篮球刚回来李知勋正在收拾东西,他谎称实验到了关键期要住在实验室,随便收拾了就走了。

 

关门声不大不小刚好重重锤击在权顺荣脆弱的心脏,空了一拍好似无法恢复跳动快要死去,李知勋擅长逃避,权顺荣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会直接从寝室搬走,谁知道那个鬼实验要做多久,反正他只知道自己的蝴蝶想要破茧成蝶还遥遥无期。

 

/

 

仪器停止运作的响声吵醒李知勋,他在实验室的值班室里睡了一宿,简易床的确没宿舍床舒服,虽然宿舍床也没舒服到哪儿去。

 

凌晨五点,实验室外的篮球触地声划破静静的空气,天还很黑,是冷的,李知勋推开窗向外望去,看到篮球场上活跃的人影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注意过实验室旁边的篮球场,他都是在隔壁实验室,那里的窗户朝外,四年,他从来不知道权顺荣在什么地方活动,他只知道篮球场,学校里的篮球场有很多,他却从来不知道实验室后面还有。

 

权顺荣自己打的尽兴,朝实验楼开了窗的地方看去,白炽灯下双目相对李知勋心里发颤猛的关上窗子,扑通坐在仪器前的凳子盯着里面的培养皿,上面覆满菌体,像是藤蔓缠紧心脏不断收缩。

 

过了一会儿没有篮球击地声才稍稍放松,李知勋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望着纯白天花板感觉自己对于权顺荣没有告白的感情有些过于敏感,他并非不能接受同性,只是他对昔日好友有可能变成男朋友这件事没有准备。

 

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觅食,毕竟不在宿舍,没人给他带饭,可他打开门低头瞧见塑料袋里的白粥和包子,微微蹙眉,那家伙是不是疯了,实验楼和食堂要走十多分钟的路,他折腾来折腾去要干什么。

 

「他说他想追你。」

 

蓦然弹出这句话来,这算追…?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李知勋懒得多想于是又在实验室憋了一天,晚上八点左右师兄正好进来:「知勋?你还在啊,你的外卖,现在外卖都能上楼了吗?」

 

「啊…嗯…我拜托外卖员拿上来的。」李知勋接过塑料袋朝值班室走,有些凉了,还是他喜欢吃的。

 

这种捉摸不定又虚无缥缈的感情,李知勋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权顺荣,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用吧,毕业他们就会分开了,还是不要戳破窗户纸了。

 

/

 

李知勋大概住在实验室三天,超额完成任务,导师都劝他快点回去休息,这三天李知勋就像失联一样,没有见到权顺荣也没有联系权顺荣,他只在第一天出现在篮球场然后就消失了,权顺荣也没联系过他,他的外卖员也停在第一天。

 

走出实验楼的那一刻李知勋承认,他有点想权顺荣,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寝室里等着自己还是说在篮球场。看看时间应该是权顺荣晨练的时间,沿晨练路线走说不定能遇见,结果快到宿舍楼也没遇见,反倒碰见李硕珉。

 

「知勋哥?你知道顺荣哥去哪儿了吗?这几天一直没看见他,也没来篮球队,我去你们寝室也没人回应,今天打比赛到现在都没来。」

 

李知勋微微蹙眉升腾起有种不好的预感。照理说篮球是权顺荣的生命,他不会这样。「我刚从实验室回来,我先上去看一下然后再联系你。」

 

李硕珉这才看到他眼底的乌青催促着快上楼,自己则是在楼下等等消息。

 

推开寝室门的时候李知勋差点没吓死,从房间门口到床满地都是酒瓶,推开门的一瞬间哗啦一下子像海浪波涛推翻成堆的酒瓶,还有一些玻璃碎片,满屋子酒气熏得慌,连窗户前的花花草草都有点受不了这股味道,按照酒瓶子的数量李知勋很难不往坏处想。

 

始作俑者醉倒在床上尚且还有呼吸,床铺下方有酒溢出来的液体,手机早就没电扔在床底,一切都乱糟糟的。

 

李知勋熬了一宿,心脏砰砰的快要撞碎胸腔,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猝死,可他现在必须把权顺荣送到医院去,惊恐慌张让一向冷静的李知勋在拨打急救电话时有些语无伦次越说越害怕甚至快要哭出来,还颤抖地找到李硕珉拨了通电话告知权顺荣不太好的情况。

 

「硕…硕珉…你快点来…顺荣,醉的很厉害…」

「知勋哥你不要急,我马上来。」

 

李知勋企图扛起权顺荣,可脚一滑一个踉跄栽进权顺荣怀里,对方结实的小臂立刻缠了上来将人死死抱在怀里,李知勋根本挣脱不开,这是负距离,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拥抱,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李知勋明显听到权顺荣和自己的心跳同率跳动,对方的鼻息扑在脸上,纵然被酒气裹住,这个怀抱也如春天般温暖,将冬季的寒气抵御在外。

 

微小呓语在耳边轻轻响起,嘴唇翕动。

「小勋…」

 

权顺荣从未这样唤他,心脏顿然抨击心房狠狠颤动,血液加速流窜,全身从头到脚像被电击麻酥了。此刻蝴蝶已然破茧翩翩起舞,在李知勋的心脏上镌刻权顺荣的名字,成为万千蝴蝶的栖居之巢。

 

也许他早就沉沦了。堕落入名为权顺荣编制的巢穴中。

 

/

 

医院的消毒水不怎么好闻,权顺荣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皮,奇怪...自己怎么还活着...

 

在李知勋离开的三天内囤积啤酒企图灌醉自己然后等待不归的室友回来给他收尸,在感情上他的确偏执许多,尤其是李知勋猛然关上窗子时,那可是比轻轻关门来的更猛烈,暗恋四年终究无果,权顺荣是无法接受的,可他是个胆小鬼,李知勋从不出格,异常冷静,比起告白会被冷静拒绝,权顺荣倒是希望自己从来不拥有这份感情。

 

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好一阵,眼睛酸酸的,手臂被什么压住抬不起来。

 

是个黑毛团。是李知勋。他蜷缩着趴在床边像一只熟睡的猫,静谧祥和,权顺荣无比庆幸老天让他回来,让他一睁眼就看到最想见的人。

 

手臂发麻,小心翼翼地抽着,还是弄醒了李知勋,他揉着眼有些迷糊:「啊,你醒了。」

 

「嗯。」

 

没有权顺荣想象中李知勋会惊喜一下之类的场景,果然…他还是理性男。

 

李知勋扶起权顺荣坐起来,倒了杯水叫来医生,跟着医生进来的还有痛哭流涕的李硕珉,抱着权顺荣就是一顿哭。

 

好在权顺荣没什么事,再观察半天就可以回去了。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没等权顺荣张口李知勋自动起身出了病房。

 

「知勋是生我气了吧。」权顺荣双手握着杯子落寞道。

 

「当然,他守了你一宿,昨天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你可要吓死人了,怎么叫你都不醒,我赶到你们宿舍的时候你还死抱着知勋哥不撒手。」李硕珉有些调侃地说道,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李知勋哭的样子,「你进急救室的时候知勋哥就在外面蹲着掉眼泪,你说你糟蹋自己怎么好意思的。」

 

「我…」指腹搓着杯壁,窘迫极了,权顺荣正酝酿怎么和李知勋道歉,突然闯进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来就捧着他的脸声情并茂地说自己来晚了之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对方。

 

李硕珉吓得站到一边去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他可从来不知道权顺荣身边还有女人诶,如果被知勋哥看到就…余光之中那个刚才出去的人已经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缴费单,和他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

 

「知…知勋。」权顺荣双手举过头像投降一样,可怜地望着面无表情的李知勋,这女人他似乎记得似乎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跟他一起喝酒来着?

 

只见李知勋从提包里拿出一条蕾丝内裤提在手里给那女人看,冷冷道:「拿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女人明显愣了,下一秒就要委屈地哭出来,对着权顺荣撅着嘴巴:「顺荣难道你忘了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了吗?这什么人啊就要轰我走!」

 

李知勋根本无法冷静,怒火攻心,「这位女士,你该走了,我还有事要和权顺荣解决。」

 

「怎么?你三天不在也要寻求解决生理的办法?」女人调笑道。

 

顿时病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李硕珉感觉自己在电视剧里,一出接一出,站在旁边看好戏的份儿。

 

李知勋嗤笑一声眯起眼睛,扭头对权顺荣道:「选她吗?」

 

权顺荣摇摇头,女人的脸风云变幻,愤恨地拿着内裤走人,李硕珉也识趣儿,退了出去关上门。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讲。

 

/

 

「不解释?」

 

李知勋拉来一把凳子坐在病床边,审问床上的涉事人员。

 

天知道当他给权顺荣收拾衣服和证件的时候看到床底的内裤心里气的爆炸,比热气球爆炸还要剧烈,什么蝴蝶飞不飞,因为这条内裤蝴蝶都炸死了!亏他还刚刚确认自己可能是喜欢自己的室友,想和权顺荣试试谈恋爱来着。醉酒还不够,女人都敢往屋里带,李知勋都嫌弃劣质化妆品的味道熏臭了房间。

 

权顺荣像个犯错的小孩满脸诚恳的:「我买了好几箱酒嘛…那她就跟着我上来…然后就…喝多了…但是我保证!」激动地立起三根手指,「我绝对没和她上床!是她自己留下的!」

 

对方双眸里的信誓旦旦在李知勋看来有些幼稚,原本严肃紧绷的脸缓和开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好,我知道。」李知勋当然知道,喝多了的人无法勃起,权顺荣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欲望。

 

「那知勋你是…硕珉都…」权顺荣犹犹豫豫地开口。

 

「是,我知道你喜欢我。」

 

「啊…」

 

「那你什么时候和我表白?」

 

被李知勋彻底击败了啊…权顺荣笑笑,这个世界上可以让自己臣服且心甘投降的人只有面前这个张牙舞爪但脸庞淡粉的猫。

 

他要收回刚才的话。李知勋才不是什么理性男,他只是在自己面前企图收敛感情的强盗,欲擒故纵又轻而易举地盗走自己的心。

 

权顺荣抓起李知勋的右手,虔诚垂下头去亲吻无名指的指节,然后抬头对上李知勋已经羞红的面容道:「这里,我做标记了喔,那你是属于我的了小勋,我爱你。」

 

他的蝴蝶有了归期,而他也有了归期。名为李知勋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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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硕珉看到两人十指交扣并排出来时想放个鞭炮庆祝,沦为拎包小弟也无可厚非,他见证爱情,没什么比这更幸运的。

 

不过后来回到寝室,李知勋直接扑进床里睡了,权顺荣自愿担任起打扫房间的任务,最后钻进爱人的被窝共眠,也许感知到有人靠近,李知勋自动裹进权顺荣的怀里睡的沉。

 

权顺荣抚摸着对方后脑的发丝,看着沉睡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能明确感受到来自心脏的信号,那里酥酥麻麻地滋生一种毒药快速传入血液,让他的脉搏悸动不已无法停止,他爱李知勋,爱到心脏不再跳动为止。

 

说起来,自己还没好好感谢过友情出演的朋友呢。

 

推开许久不回的大门,白天的酒吧街冷清的像无人居住,女老板一见他便迎了上来,伸手整理着他的衣领。

 

「舍得回来了?我为你讨到的温柔乡怎么样?」

 

权顺荣随即展开笑容:「辛苦你了。」

 

女人不过是个幌子,他从小在红灯区长大,这一片儿的红灯区都归他管,权顺荣见惯世态炎凉,女人们为了生存出卖肉体,男人为了寻欢作乐而已,他的母亲没能好好守护他,五岁那年死在了床上。

 

权顺荣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站在酒吧的屋顶上睥睨这条街道,想起几个月前他收到一条女老板发来的信息,是人员雇佣,权顺荣随便翻了翻,姿色都还可以全权交由女老板管理。

 

只不过在那堆照片里他见到了李知勋的壁纸。

 

后来才得知,这女孩欠下高利贷就想来找李知勋借钱,好巧不巧的是放高利贷的正是权顺荣手底下的人,逼迫她打工然后与李知勋分手,再卖到更远的地方给别的老板,这辈子都不会有接近李知勋的机会。

 

权顺荣狠狠地吸了口烟,他从不在李知勋面前暴露自己的脾性,当然,这得是李知勋在他眼前的时候,不在的时候,他都害怕自己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不过…权顺荣从酒吧回到寝室洗了澡喷了香水看了看窗台他特地买来和李知勋共同孕育的植物,浅紫薰衣草冒了芽,他等待的爱情也终于到来。

 

咔嚓一声,李知勋拎着两听可乐进了屋子,看到床上躺着的权顺荣有些惊讶:「你不是回家了吗?」

 

他有些风尘仆仆,驼色风衣沾了沙尘,权顺荣脱去他的外套抱在怀里,轻轻亲吻着爱人的额头、嘴巴,缠绵厮磨了一会儿权顺荣才低低道:「还是太想你就回来了。」

 

幼稚的要命。李知勋发现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权顺荣总是很粘他,比如现在,抱着不松手。

 

「嗯,我也是。」李知勋捋捋他还有些滴水的头发哄着。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权顺荣总是这样问李知勋,一遍遍地确认。

 

「顺荣,我不会。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要再确定了。」

 

话音刚落,权顺荣便把李知勋压在床上温柔如水地吻着他的唇,李知勋也环上权顺荣的脖颈与他拥吻,此夜,在薰衣草的见证下灵魂抵达深处,蝴蝶交汇融入对方骨血,烙下欢爱后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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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欢爱过后两人汗腻腻的,李知勋窝在权顺荣怀里缱绻着双眼似乎是累极了,权顺荣吻着他的脖颈留下几枚吻来,像一只蝴蝶印刻在此。

 

权顺荣的拇指抚摸着吻痕,哑着声音道:「小勋,我们去纹身吧。」

 

「纹什么。」李知勋有气无力地问。

 

「蝴蝶好不好?」权顺荣笑着问。

 

李知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沉沉地睡去了。

 

隔天实验室的师兄偶然看到李知勋地手机锁屏调侃道:「是那个天天来打篮球的男孩子吗?是叫权顺荣吧?」

 

李知勋离开显微镜,看着师兄问道:「天天来打篮球吗?」

 

师兄点点头记录着数据:「你一来,他就在楼下等你。」

 

听到此处,李知勋心头一暖,俯下身继续调整显微镜。

 

许是衣领敞口太大,师兄一抬头便看到了对方的锁骨,笑着调侃李知勋:「我们知勋谈恋爱了?情侣纹身?」说着还指了指。

 

李知勋没动,嘴里回答着:「嗯,去纹了一个。」

 

「和谁纹的也不带来见见?」

 

显微镜调整好了,李知勋抬起头来摘掉手套指了指正站在门外的人,师兄回头一看轻笑出声,识趣儿走开。

 

那人依旧站在门口等着李知勋走进他的怀抱,揽着腰际,蹭了蹭轻薄锁骨上的纹身,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意来。

 

「小勋,一会儿我有比赛,做完实验给我发消息好吗?」权顺荣的拇指指腹还在磨蹭着,似乎能点燃一团火,让蝴蝶飞舞。

 

「嗯,比赛加油。」李知勋踮起脚轻轻吻了吻权顺荣的喉结,又吻了吻对方的锁骨,厮磨了一小会儿权顺荣就走了。

 

师兄从旁边的实验室出来,手里拿着试剂递给李知勋,漫不经心的:「怎么纹了蝴蝶?」

 

李知勋仍看着权顺荣离去的方向,手指轻轻抚摸着锁骨,没再和师兄聊下去,反而是换了个话题。

 

他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权顺荣说:「蝴蝶象征自由与美丽。」

 

那时李知勋还不甚明白,自由与美丽是指什么,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自己有着权顺荣的宠爱和无限宠溺,权顺荣放任他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这种感觉似乎是一直都有的,恋爱或是没有恋爱,李知勋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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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验楼出来走五分钟即可到达篮球队训练的篮球馆,今天有队内赛,赶来看帅哥风采的人很多,场馆被围的水泄不通,耳边充斥着女生的尖叫,喊得全是李知勋熟知的名字。

 

当然李知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吃干醋,只是不爽被挤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就像是人群里的沙丁鱼,游不动也游不出去。

 

一声哨响划破场馆,开始中场休息。李知勋抓住机会掏出手机准备给权顺荣打电话让他带自己出去,下一秒却被人撞了个踉跄,手机从掌心滑了出去被万人践踏。

 

阿西。李知勋没忍住心里骂了一声。手机是难保了,可也得捡起来看看吧。

 

李知勋弯下腰伸出手,却被人从后面抓着衣领拽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尖叫先一步传进耳膜。

 

「不怕被踩吗宝贝。」

 

紧接着李知勋被人紧紧地揽着肩膀护在怀里,捡起那支七零八落的手机往队员休息区走,篮球队的一看有家属来,纷纷起哄,搞得李知勋红透了脸,只想埋在权顺荣怀里不去看。

 

在篮球队里李知勋的存在已不是什么大事,由李硕珉带头宣传个十乘十,广为流传的就是权顺荣为爱买醉这件事,队员早就想见见是哪位高人收了咱这高岭校草。

 

「嫂子喝水!」李硕珉狗腿地双手奉上,坐实李知勋的身份。

 

李知勋没露过面,是权顺荣说篮球队帅哥太多,怕李知勋见了就不喜欢他了,所以队员也只是只闻其名不闻其脸,现在终于见到真人,比粉丝都兴奋,一口一个嫂子喊着。

 

权顺荣笑着让李硕珉快点滚回去,又拧开瓶盖递给李知勋,半蹲着摸他的头,秀气的眉蹙了起来:「要是那些人踩到你怎么办?手机再买一个就好了。」

 

满是埋怨的语气,李知勋也知道那样危险,于是亲亲权顺荣的鼻尖小声道:「我想录下你比赛的样子嘛…」

 

无意识的撒娇是李知勋新学的技能,维护感情的必要手段就是示弱、服软。

 

权顺荣愣了愣,走到一边翻腾自己的包,拿出手机递给李知勋。

 

还是那张合照,青涩又稚嫩,密码是李知勋的生日,李知勋一直都知道,权顺荣曾在自己面前输入过密码,不长不短刚好是1122。

 

也许那个时候李知勋就该意识到,有这样一个人在默默地爱着自己,而自己也在默默地接受着对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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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顺荣输了。

 

按李硕珉的话说就是放了整个太平洋。

 

所有人都在说权顺荣输的不值,在恋人面前没有高光时刻,可李硕珉却是知道,权顺荣讨到了属于李知勋的独特安慰。

 

被压在床上的那一刻李知勋想,自己就不该答应权顺荣今晚怎么做都可以,也不至于现在哭着喊着说停下。

 

权顺荣像开////荤的老虎,一味地chi cheng,非要在床上比个输赢,让李知勋求饶。

 

篮球赛谁爱赢谁赢去,真正的战场可不能输。

 

权顺荣叼着那只蝴蝶细细啃咬,留下齿印。尖尖的痛感从肌肤深层传来,李知勋不知道出没出血,只知道这很shuang。

 

后来被抱着去浴室清理,权顺荣还嘲笑李知勋像一只黏人的猫,做一顿就老实了。

 

李知勋没好气地摁住花洒的出水孔,水柱往权顺荣身上撞,似乎是在抗议,也似乎是在调情。

 

权顺荣默认为后者,将水量调大,把人压在墙上狠狠吮吸,让这只蝴蝶再也飞不出去。

 

事后正午,李知勋才悠悠睁眼,窗帘被阳光照的通透,几缕小风吹了进来,窗台上的浅色薰衣草正微微摆动着,偶有凉意,就快要进入冬天。

 

房间内无人,李知勋挣扎着准备去洗漱,坐在床上伸了个酸痛的懒腰后,感觉自己是彻底起不来了,肚子还饿的直叫唤,手机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哦对。

已经亡了。

 

李知勋皱了皱眉,揉着脆弱的腰缓了好一会儿,扶着桌椅书架慢慢地挪到卫生间门口,刚打开门,一股沐浴露、香薰混合着说不上来的味道直直地扑面而来,还有点让人振奋的味道。

 

李知勋盯着洁白的瓷砖和花洒,莫名想到昨夜的激情,一想还不要紧,腰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站了一会儿,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耳边便传来玩味的声音:「是在回忆吗?还是...」

 

「又想要了?」

说着便顺着睡衣空隙往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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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大早上发情。」李知勋拍掉那只捣乱的手,准备向里走。

 

下一秒却被人抱起,稳稳地坐在洗手池上,有些居高临下地撞进那双深情如海的眸子,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权顺荣的腰正好卡在双膝之间,胳膊撑在自己身体两侧。

 

李知勋受不了权顺荣这么看他,过于深情会让他有所防备,也有点危险的感觉。

 

「想什么呢?」权顺荣抬起手,将李知勋耳边的鬓角抚平。

 

微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灼热的脸颊,李知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权顺荣愣了下,却是笑:「怕我跑了?」

 

李知勋点点头,算是承认。

 

权顺荣依旧笑着,拿着牙刷,挤了牙膏,塞进李知勋嘴里,温柔地为李知勋刷着牙。

 

两分钟,很漫长,李知勋乖乖张嘴,权顺荣也仔细看着,临了,让李知勋下来漱口,自己站在后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该听的人:「我怎么会跑?」

 

「我永远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李知勋一怔,抬起头来,镜子中的权顺荣双眼无神,淡淡的目光与镜子中的李知勋交汇,竟有些悲伤。

 

李知勋慌了,低下头去漱口洗脸,再抬起头时,权顺荣已经不在卫生间了。

 

手忙脚乱地将杯子放好,追出卫生间,权顺荣正一盒一盒地端着刚买来的饭。

 

李知勋悄悄走过去,准备蒙住权顺荣的双眼,刚伸出手就被人攥住手腕,错愕之间稍稍使劲儿就被人带进怀里。

 

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揽着他的背,那人好笑地看着怀里的猫儿。

 

「下次别这样了。」权顺荣用有些责怪的语气说。

 

李知勋刚想开口,就听权顺荣继续说:「碰到桌子怎么办?我会心疼。」

 

愧疚与自责涌上心头,李知勋凑上去吻他,轻轻道:「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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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顺荣又揉揉李知勋的腰让他坐起来,说有好东西给他。

 

一部手机,和权顺荣用的是同型号同颜色的,连手机壳都做成了情侣款,夹着两人的合照。

 

「你上午就是去买这个了?」李知勋捧在手里看,火速设置好了密码。

 

0615。

和1122很般配。

 

像是在讨好,猫咪冲饲主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将自己的软弱尽显无余,权顺荣挑了挑眉,将手机顺着李知勋的手举高了一点,又微微靠近一些,咔嚓一声,成了这部手机里第一张照片。

 

「正好给你换一个,」权顺荣摁黑手机屏幕,「我以为你得睡到下午呢,毕竟都做那么...」

 

权顺荣没再说下去,盯着李知勋从脖子开始,最后涨红整张脸。

 

李知勋经受不住权顺荣的挑弄,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战场上,如果是二者相合,那就是Double Kill,能杀的李知勋体无完肤。

 

逗弄一个人,就要学会适可而止。

 

权顺荣又抚顺了无形的炸毛,忍着笑意道:「好了,吃饭吧。」

 

将鸡排饭推到李知勋面前,又递了双筷子给他,可李知勋迟迟不动,低声问:「所以你是想再久一点吗?」

 

李知勋抬起头来,双眸凝视着权顺荣,突然扬起嘴角继续说:「你不会是不行吧?」

 

话已出口,不能收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权顺荣的面部肌肉抽动着,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容,视线如虎,困住了李知勋一般,低低地反问:「我不行?」

 

李知勋舔舔上唇,道:「你觉得呢?」

 

最后午饭变夜宵,李知勋被权顺荣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也不能思考任何事,浑身上下酸痛得很,只想着以后再也不能招惹权顺荣,否则自己一定会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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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的后果就是李知勋两天没出门,权顺荣也让李硕珉帮他告假,理由简单得很,家属病了,多正经的理由。

 

这两天的日子也是咸淡安逸,权顺荣要么是在看篮球视频,要么就是侍弄窗台上那盆浅紫色薰衣草。

 

「知勋,以后我们一起种满薰衣草好不好?」

 

权顺荣迎着光,站在窗台前,有种无法拒绝的魔力。

 

李知勋看着他,分不清窜进鼻子里的是窗台上薰衣草的味道,还是权顺荣身上的薰衣草味道。

 

味道迷晕了感官,权顺荣迷晕了李知勋。

 

半晌,李知勋才说好,甚至幻想到他们未来幸福的模样。

 

未来会是怎样?李知勋不知道。

 

他即将毕业,做完课题就会去外地的研究所工作,而权顺荣则是留在本地的俱乐部训练、比赛。

 

他们相爱的太晚。

明年本该热恋的盛夏是他们异地恋的开始。

 

李知勋陷入沉思,风一个劲儿地从缝隙吹进来,吹透了李知勋如今的盛夏。

 

「别多想,嗯?」权顺荣合上笔记本走了过来,揽住李知勋的肩膀让他安心一些。

 

李知勋捉住权顺荣的另一只手,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像羽毛轻轻拂过湖面,激起一点荡漾。

 

大概他不想离开权顺荣了。李知勋想。

 

一生还很长,他们相爱的每一天都会是热恋的盛夏。

绝没有分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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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蜗居的两天内,篮球馆的照片满天飞,没人不认识校草和他的小娇妻。

 

「小娇妻?」

 

李知勋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根念了出来,点的芒果布丁也不香了,被切成了碎块,这什么狗屁表白墙,还开设专栏?

 

手机一放,直视坐在对面的笑意满盈的某人,想起刚过去的如昏君般的两天,「我能是小娇妻?」

 

权顺荣忍着笑,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自己很受用罢了,娇妻...权顺荣打量着李知勋,心里给点了个赞,床上娇柔妩媚、床下冷面无情,可不娇么。

 

权顺荣不答,反问李硕珉:「硕珉,你觉得呢?」

 

李硕珉从橘子汁里抬头,瞟瞟李知勋,一定要个回答的神情快难为死他了,只好回答道:「知勋哥,你别听他们乱说,你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的,其实顺荣哥才是依赖你的那个。」

 

李知勋眉间稍稍舒展,权顺荣进随其后地说道:「对对,是我离不开知勋,再去给你买一份吧。」

 

权顺荣看了一眼已经不成型的布丁,把它拽到自己面前,随后起身去点单台。

 

李知勋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果汁,望着咖啡馆外波光粼粼的湖面,是他失恋那天围着走的湖,那时候他后悔没能将最好看的星星摘给恋人,而现在他并不后悔,因为最好看的星星已经有爱人为他摘下。

 

「谁这么没眼力见儿?还敢递情书?」李硕珉锤了下桌子,引起小振幅的晃动。

 

从神游之外拽回咖啡馆,李知勋顺着李硕珉的视线看去,权顺荣今天穿的是灰色帽衫配牛仔裤,倚在取餐台,手里捏着一封白色情书,旁边站着个长发女生,深秋时节穿着短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单看两人的背影,也很登对。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权顺荣笑眯眯的,如往常和煦。

 

咖啡馆的周末人很多,况且就在他们宿舍附近,女生的亲友团反响最为激烈,躲在靠墙的四人桌举着手机录下这一幕,而其他顾客都在看热闹。

 

李知勋一直盯着看,也不说话,此时只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盯上,这非常不爽。

李硕珉倒是比他还着急,恨不得把整个篮球队带来给那个女生挑,挑谁都行,除了权顺荣。

 

所有人都准备拍下权顺荣点头的瞬间,这可是大爆消息,狗血发展谁不爱看?

 

可惜下一秒权顺荣摇了摇头,将情书放在取餐台上,端着餐盘向他们走来。

 

众人目光移至靠窗的四人桌,只见权顺荣落座后切了一块布丁放进小娇妻嘴里,又拿着纸巾抹去嘴角的渍迹,恩爱得很。

 

没有狗血,众人散去。

 

吃了甜甜的布丁,李知勋还是板着脸看他,权顺荣解释道:「就算有再多的人扑上来,我也只选你一个。」

 

李知勋不语,自己动手切了块布丁。

 

权顺荣见他还有点生气,捏了捏娇妻的鼻子,哄着:「别生气了嗯?我都为你吃了三年的醋了,体谅一下我嘛。」

 

「张嘴。」李知勋说。

 

权顺荣乖乖照做,先是略有冰凉的布丁钻进温热的口腔,后有甜甜的唇轻轻点了下。

 

李知勋鲜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亲密的事,果不其然,耳尖肉眼可见地烧红,假装不在意地嘬着果汁,实际上正悄悄撇看权顺荣的反应。

 

李硕珉表示没眼看,他想报警,这里有人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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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照常进实验室,权顺荣上午训练一结束就来陪李知勋,静静地坐在窗边偶尔看看手机的消息,大多数是在看李知勋。

 

视线太粘人,连师兄都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权顺荣一来,他就尽量和李知勋拉开距离,总感觉再多呆一分钟,他就会当场毙命。

 

李知勋有些不适,和权顺荣商量着下次就在实验楼下等他,像从前一样,权顺荣有些不满,还是答应了。

 

「那我在篮球场打打球总不犯法吧?中午还能和你一起吃饭。」权顺荣眨眨眼睛。

 

「如果太冷,你就在篮球馆里打一会儿。」李知勋摸摸权顺荣的脑袋,「反正也不远。」

 

「不嘛,我想看着你。」

 

权顺荣靠在李知勋的肩头,微微仰颈,双眼里的温柔尽显无余,只是那一瞬间,李知勋看到了别的东西。

 

一份藏在眼底的强烈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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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时节,课题逐渐收尾,不知不觉中李知勋的生日也到了。

 

那一天权顺荣和李知勋去看了一场电影,吃了一顿西餐,十指相扣,并肩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有车流经过的疾驰,却仍能听清爱人在耳边的低吟...

 

权顺荣说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李知勋凝着他,说好。

 

走到宿舍楼下,李知勋牵着权顺荣的手顺势放进对方兜里,脸颊微红。

 

「我们绕着湖走一走吧。」

 

深冬的小情侣也像盛夏一般难舍难分,他们依偎在一起,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着再幼稚不过的情话。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权顺荣捏捏李知勋的掌心问。

 

李知勋看了看他,知道他在问什么,也不打算隐瞒,如实招供:「我在想怎么才能把星星摘给女朋友。」

 

权顺荣的眼神沉了几分,丝毫不恼。

 

「那现在呢?」

 

「不是摘到了?」

 

李知勋捏捏权顺荣的手指笑道。

 

阴霾散去,权顺荣眸中的笑意剧增,突然伸出手托着李知勋的脑袋向上,轻轻吻住。

 

拇指摸着润晶晶的唇,眼中一片柔情痴念:「你永远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深冬的风不小,李知勋看着他突然打了个喷嚏,权顺荣迅速收起眼神,拉着李知勋往回走,从棉袄内兜里掏出一块手表,攥着李知勋的手腕套了上去。

 

李知勋感觉有些凉,站在灯下才看清那个品牌,是高奢品牌,手表中的爱马仕,表盘上缀了几颗碎钻,像洒落在湖面上的珍珠,耀眼高贵。

 

李知勋盯着看了一会儿:「我之前就想问你,你怎么那么有钱?」

 

权顺荣这四年没买过市面上过于贵的东西,看着也只像个普通家庭的学生而已,那部手机的价格在这块表前根本不值一提,李知勋也只是随口一问。

 

正在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权顺荣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还没过门就想管财产了?」

 

李知勋脸色涨红,踢了下权顺荣的脚跟说:「没有。」

 

权顺荣开了门,一把捞进李知勋,抬起腿关上门,咬着李知勋的耳垂:「喜欢么?」

 

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权顺荣稍稍后退一些,为李知勋脱去棉袄挂在衣帽架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喜欢的,我都能买给你。」

 

就当他是霸总发言吧,哪个男人不想在恋人面前呈现出自己很牛的一面?李知勋也没再想这事儿,只说以后不要再买这么贵的,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权顺荣直男回答:「再买一个。」

说着还晃晃自己的手腕,一块一模一样情侣表好端端地戴着呢。

 

李知勋叹口气,选择闭麦,心里想着以后怎么管账才能不赤字。

 

/

 

元旦假期两人各自回家没有见面,只是通了电话。

 

「我和你说啊,我回家就听我妈说我那个前女友好像失踪两个多月了,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她妈妈去警察局好几次了,警察那边也只给了笼统说法。」

 

虽说是前女友,但李知勋不免还是有些担忧,这事儿在他们这种小县城里传的很快,有说她是和野男人跑了,也有说她自杀的,总之什么都有,连初高中的同学都来问他是不是和他私奔去了。

 

「你那边好吵,我有点听不清。」

 

权顺荣一手拿电话,一手夹着烟,狠狠地瞪向那个正在唱歌的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弟们当即安静下来,一个个的退出包间。

 

「和同学唱歌呢。那照你这么说,能找到的希望很小?」

 

「嗯,我俩已经分手了,可她妈妈说她来找过我,就在分手前几天。」李知勋微微蹙眉,说实话这几天的假期他过得不痛快,前女友的母亲频频上门要说法,他能有什么说法?甚至把短信给阿姨看,她能硬把这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别担心,警察会处理好的,下次她再来,你就报警。」

 

权顺荣安慰了一会儿李知勋便撂了电话,吸了口烟让小弟们进来,有好奇的开口问他是不是嫂子。

 

权顺荣点点烟灰,从兜里掏出那盒未抽完的烟扔给好奇的小弟,夸他机灵,随后扬长而去,嘴角噙笑,拨了个电话:「去确认下死了没。」

 

那头称是,过了几分钟后回拨:「荣哥,还活着呢,就是人傻了。」

 

权顺荣嗯了一声,低声道:「好好养着,可别死了。」

 

/

 

元旦过去没几天,李知勋害怕那位母亲的纠缠,收拾了行李就去车站了,下车时权顺荣就在站台等。

 

「等很久吗?不是有时刻表?」李知勋摸摸权顺荣的袖口,被人一把握住手心就往兜里揣,两人相携向出站口走去。

 

「也不久,怕你早到,我就接不到了。」权顺荣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毕业之前干脆住我那里吧,离学校也不远。」

 

「对哦,你在本市有房,怎么还住宿舍?」

 

权顺荣在一辆卡宴前停下,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贴心地为李知勋拉开车门:「我得追你啊。」

 

李知勋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他,满脸疑惑,权顺荣解释道:「爹妈留下来的,好久没开了。」

 

「那你小心别蹭着了。」

 

权顺荣的房就离大学两三条街,布置得挺温馨,阳台专门开辟了一块绿植区,浅紫色的薰衣草还有含羞草、吊兰,完全符合李知勋的喜好,挑不出一点错儿,李知勋还发现他们宿舍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搬了过来。

 

这下是实打实的同居了,而这一看就是权顺荣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他来了。

 

权顺荣收拾着李知勋带来的东西,李知勋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漫不经心地问道:「上次那么晚,你在KTV唱歌吗?」

 

「嗯,和几个挺难见的朋友。」权顺荣说,「有机会带你去见。」

 

晚间,两人躺在完整的双人床上时才发觉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是多么愚蠢。李知勋就窝在权顺荣怀里,说着前女友失踪这件事,丝毫没发觉权顺荣的脸已经黑了大半。

 

「别说了。」权顺荣捏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一口,李知勋疼的呜咽一声,血味在两人口腔中弥散化开。

 

「真讨厌你嘴里念的不是我的名字。」权顺荣低声警告道。

 

许是权顺荣口气太狠,李知勋捂着嘴唇有些迷茫,但很快他便被权顺荣轻轻揽着,听着权顺荣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嘛…我吃醋…」

 

李知勋当然明白,权顺荣很在乎自己,以后少提就行了。

 

可他却看不到藏在眼底的占有如今已显现无疑。

 

蝴蝶逃脱不掉蜘蛛的织网。

 

/

 

阳春三月,清净日子没过多久,课题处于收尾阶段,李知勋总往实验室跑,权顺荣非要车接车送,说是天气刚刚回暖不能感冒之类的,李知勋觉得没必要,可在权顺荣的坚持下也不得不答应。

 

「知勋,最近有听说什么事儿吗?」权顺荣开着车,跟在车流之中前行。

 

车内的音乐开的有些大,李知勋又在和实验报告作斗争,抬起头来含糊地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权顺荣笑着摇摇头说没事,又不放心地说道:「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等我来接你。」

 

这话听过太多次,李知勋抱怨着权顺荣像个老妈子,总爱管他,权顺荣笑笑不说话,摸了摸李知勋耳边微翘的鬓发,指节碰了碰他的脸。

 

就在李知勋完成实验报告的那天,比往常结束的时间都要早,准备去篮球馆找权顺荣时师兄却死活不让他出门,一定要等着权顺荣来。

 

李知勋握着实验室的门把,皱着眉问:「他来找我和我去找他有什么不一样么?」

 

师兄背靠着实验室大门,看李知勋这样坚持,只说吐露实情:「你前女友的母亲这几天一直在学校折腾,保卫处请都请不走,风言风语太多了,权顺荣不想让你听到,加上前几天那位母亲差点捅了学校的保安,他更不愿意你自己一个人了。」

 

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更疯狂直接捅了李知勋?这才是权顺荣所担心的。

 

李知勋抿了抿唇,乖乖坐回实验台前,盯着仪器发呆,说实话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前女友的模样了,只是性格很合适,体贴依人、处处为自己着想,非常适合做妻子。

 

但李知勋不爱她。

那他爱权顺荣吗?李知勋扪心自问。

 

此问无解。

 

大约等了几分钟,权顺荣匆匆跑进门,和师兄道了谢便走了过来,展开笑颜:「等久了吧知勋,我们走吧。」

 

李知勋突然牵住权顺荣的手,揉捏着对方泛白的指尖,并不开口,权顺荣便等着。

 

「顺荣,谢谢你。」

 

李知勋仰着头看他。

 

权顺荣伸出手,微凉的指腹蹭过眼尾,酥酥麻麻的,心尖被蝴蝶化开,低响在耳畔回荡,蛊惑着停在心尖的蝴蝶。

 

「听话,小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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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还是找上门来了,那时候李知勋正在教授的办公室里和师兄讨论实验结果。

 

「你当天没有见过她?」警察问。

 

李知勋摇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来,没有和我说。」

 

警察又详细询问了李知勋一些问题,这一问就到晚上了,而权顺荣就在警局门口等,靠在那辆卡宴上玩着手机,驼色大衣衬得他身材颀长,帽衫配牛仔裤,少年感十足。

 

「警察怎么说?」权顺荣问。

 

「她借了高利贷,有可能是被放贷的人带走了,找我也是想和我求救,可惜没能见到我就失踪了,总之他们会尽力,后续还需要我配合。」

 

李知勋眉间满是疲态,近几天因为实验太操劳了,下午被带走问话时连同教授和师兄也被带走了,这无疑是在拖累进度,人际关系也被查的底朝天,不出意外的,权顺荣也在其中。

 

「问了我一点你的日常,又问我认不认识你的前女友,我怎么会认识,真是的。」权顺荣说的轻松,可李知勋却知道,权顺荣被问得不比他少,毕竟是男朋友,在警察眼中说不定他们蛇鼠一窝。

 

警察局门口,前女友的母亲见到李知勋出来便扑了过来,如同疯子,长长的指甲冲着李知勋的脸袭来。

 

李知勋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摁在怀里,毛衣的材质非常柔软,鼻间满是薰衣草的香味,很快他便听见女人高跟鞋倒地的声音和哀叫的声音,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被渣男骗钱骗身的,将李知勋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权顺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直到警察将她带走,这才肯松开李知勋。

 

「没吓到你吧。」权顺荣蹙起好看的眉,满眼担忧,丝毫未注意到左眼角有三道挠痕,已然出了血。

 

「你受伤了。」李知勋的声线颤抖着,抓着权顺荣的手就往警察局走,要来酒精和棉签,小心地涂在眼角,若是再挪动几分,后果不堪想象。

 

李知勋皱着眉,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权顺荣低垂着眼睑,盯着李知勋的瞳孔,突然嘶了一声。

 

「弄痛你了?」李知勋瞳孔微闪,显然刚才的注意力不完全在这儿。

 

「只是小伤,别多想,不是你的错。」权顺荣接过李知勋手里的东西,让李知勋举着手机、自己贴上创口贴,然后凑到李知勋脸前:「我这算不算战损?」

 

权顺荣眨着眼睛,勾勾唇角,李知勋绷着的脸终于笑出了声,拽拽他的袖子道:「快走吧。」

 

回家后李知勋就黏着权顺荣,总靠在他胳膊上,陪他一起看篮球赛,一起为绿植浇水,拥着他的腰看他做饭。

 

权顺荣转身捏捏小猫的鼻尖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黏?」

 

「这样不好吗?」李知勋反问。

 

「好,恨不得你天天这样,永远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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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转春,春又入夏,分离的那天还是来临了,毕业典礼那天他们拍了许多合照,李硕珉抱着俩人哭个不停,仿佛毕业走的是他。

 

毕业典礼的隔天,李知勋前往外地的研究所,高铁站台外权顺荣满眸不舍,亲了几口便放了人,催促着他快走。

 

「别磨蹭了,不然我就不让你去了。」权顺荣嘟着嘴,像受了委屈。

 

可不是嘛,刚毕业,权顺荣打算和李知勋来一场毕业旅行,结果研究所在毕业当天打了电话来,让他立刻走马上任,好端端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李知勋也是哄了好久才让权顺荣松口。

 

「记住我说的话没!」权顺荣捏捏李知勋的鼻尖,让他别得了便宜卖乖。

 

李知勋顺从地点着头,故意拖长尾音:「知道了,手机不许关机…晨昏定省,不许出轨。」

 

权顺荣很满意,把箱子往他手里一放,又亲了亲,就让李知勋上去了。

 

李知勋靠窗,和权顺荣隔着一层窗,吐着哈气写着幼稚的爱。

 

发车铃一响,车体向前推进,李知勋望着权顺荣,对者也同样望着他,目光粘在一起难舍难分,权顺荣没有追,站在原地看着高铁前行,直至完全看不见权顺荣时,李知勋才收回了眼。

 

他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他想他会思念权顺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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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在南方更南,一年四季都是热的,李知勋脚上的拖鞋换了一双又一双,到了这里已有三月,每周和权顺荣通一次视频,每天聊些有的没的,忙起来就只剩下早安晚安。

 

李知勋在研究所算是新起之秀,有成绩,年龄也合适,不少教授和同事都想给李知勋添一段姻缘,闲聊的时候提上一两句,可李知勋总是笑着拒绝。

 

「小李是不是有女朋友啦?」几个教授在办公室调侃着这位单身贵族。

李知勋放下实验报告,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女朋友。」

 

一位教授正准备开口介绍自家的女儿,谁料李知勋却道:「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各位教授还是别操心我啦。」

 

教授们面面相觑,李知勋也不多言,推门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李知勋和权顺荣说了这件事,下一秒权顺荣就打了视频来,满头大汗的,篮球服也湿了大半,吹哨声响彻背景。

 

明明昨天才打完视频,今日再见,喉咙滚动竟有些酸涩,潜意识中李知勋还是想权顺荣了。

 

「都去三个月了,怎么还有人要给你相亲?我的小勋真招人爱。」权顺荣喘着粗气,像是刚从球场下来的样子,声音沙哑,竟有些魅惑迷离。

 

「我这不就回绝了?一个也没见。」李知勋压了压舌尖,呼之欲出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权顺荣皱了皱眉,问:「有话想和我说?」

 

李知勋点了点头:「想你了。」

 

权顺荣怎么也没想到李知勋会说这种话,他的小勋一向羞涩,他是知道的,所以想你爱你喜欢你这种话都是权顺荣说的多,李知勋能在大街上说这种话大概确实是想他。

 

权顺荣故意逗他,笑道:「我也想小勋,想到晚上会自己解决...」

 

果不其然,李知勋的脸染上淡淡的红色,急急地说道:「别大白天的发情...」

 

又等了半晌,李知勋似乎是到宿舍了,低低的、娇媚的嗓音从耳机里传来,让权顺荣瞬间想回家,这篮球赛算是不想打了。

 

「晚上好不好?洗干净等你...phone sex...」

 

李知勋靠在门板上,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脸红的都要滴血。

权顺荣强忍着说好,挂断电话队友叫他上场,权顺荣表示拒绝:「身体不舒服,我先坐会儿板凳。」

 

总得为晚上做好准备吧。

 

思念化作情欲,声声喘息未停,交融于水,锁骨半露的蝴蝶似乎下一秒就能振翅,点在心尖。

 

结束时李知勋半睁着眼皮瞧权顺荣,目光落在他的锁骨处,那里多了一只老虎,正叼着蝴蝶。

 

「怎么它叼着蝴蝶?」李知勋有气无力地问。

 

权顺荣看起来还精神奕奕的,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纹身,眸中有些道不明的情绪:「当然是怕蝴蝶飞走了,永远停在我这里才好。」

 

李知勋累了,大脑也不想处理,挂了电话便拖着疲软的身子泡进浴缸里。

 

权顺荣可不打算进浴室,打开投影,呈现在白墙上的是刚刚李知勋充满情欲的脸,三个月了...权顺荣没敢太黏着李知勋,准确来说他也不需要黏,李知勋每日的行踪他最清楚,只要李知勋不背着他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权顺荣也不会吝啬,给李知勋一点空间不算什么。

 

但,前提是,李知勋永远不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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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勋呐,一会儿大家去酒吧,你去吗?」

 

李知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一直婉拒聚餐,权顺荣也提醒他少去,可一直拒绝也不好,李知勋便答应了这次邀请。

 

去酒吧的路上,李知勋跟权顺荣说了一声,可权顺荣没回,李知勋这才想起权顺荣今天有比赛,这时候可能在训练。

 

车子拐进一片街区,LED灯牌照的整条街道通亮如白天,不少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繁华无比。

 

「知勋,这块儿可是有名的红灯区,你要是寂寞...」有同事指着外面的按摩店说,一脸坏笑。

 

李知勋连连摆手说他好的很,用不上这里的,心里却想着再也不来这种地方。

 

「你就别逗知勋了,人家有人管着呢。」有人出声调侃道。

 

车子停在街边,酒吧大门是一只老虎头,翠绿的双眼直视着来客,大口仿佛能吞下几十个人,李知勋看着,忽然想起权顺荣的纹身来,是有点像。

 

店内响着激荡的音乐,舞池内有肉体摆动着。

李知勋皱了皱眉,随同事坐下,这次聚会十余人,都是研究所新来的,虽不在同一个项目组,但总得认识一下。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李知勋款款起身,不大不小的音量刚好让这一桌人听到:「我是李知勋。」

 

没人不知道李知勋的大名,至少在研究所里都知道他,问了他很多问题,李知勋也有条不紊地回答了。

 

只是他未瞧见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以胜利结束比赛后,权顺荣拿着手机跟在队伍后面走,李知勋前两个小时和他说去酒吧,到现在了也没个消息,权顺荣想了想还是给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声。

 

「盯着他,不许他别喝多,还有那个女人,马上送到山里去,别让他见着。」

 

「荣哥,嫂子好像往卫生间那里去了,看起来不像喝多了,您看…」负责人在那头也是战战兢兢的,他恰好来巡店,恰好听见了李知勋的名字,那时他就知道他肯定会接到上头的电话。

 

权顺荣蹙了蹙眉,心里想着以后还是不让李知勋去酒吧这种地方了,不干净。

 

「先盯着吧,如果他出事,唯你是问。」权顺荣不好多言,现在在大巴车上,队友大多数都睡了,他坐在后排也不好说话。

 

挂断电话后,旁边的队友调侃道:「这么不放心你家那位?怎么还盯着了。」

 

权顺荣敛去神色,闭目养神:「不是不放心,是害怕。」

 

队友一头雾水,见权顺荣如此,也不多问了。

 

权顺荣当然害怕,李知勋一旦得知真相会不会离他远去?到时自己会疯成什么样?他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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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震得头疼,酒喝了几杯,烟味挥之不去,李知勋还算正常地往卫生间走,那桌子上的酒他实在不想碰了,那群人玩游戏都快喝高了,一会儿怎么回去还是个麻烦。

 

权顺荣在就好了。李知勋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

 

站在卫生间门口,李知勋看着那些灯光就感觉自己的神经在跳,花红酒绿的地方果然不适合他。

 

那权顺荣呢?蓦然,脑子里蹦出这条问题来,李知勋摇了摇头,估计也不会。

 

李知勋重新走进人流,不少男女往卫生间来,忽然一股强烈刺鼻的香味钻入鼻腔,一个女人撞入怀中,抬起头时正对上李知勋的眸子。

 

李知勋瞧着她,竟有一股熟悉感。

 

女人见到他时,双眼驻满惊喜,红唇轻启:「知…」

 

这时,女人突然被几个男人拉走,完全不顾她的喊叫,为首的男人穿着西装向李知勋赔礼道歉:「她是新来的,您可别和她计较,免得冲撞了。」

 

李知勋摆摆手说没事,目光扫遍全场却没发现那女人的身影,垂眸问:「那位小姐叫什么?」

 

「刚来,还没有名字。」男人说。

 

李知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回到宴席上,问了同事一两句才知这里的陪酒女都是艺名,要由东家起新名字的。

 

盯着面前的酒杯,想起刚才的场景来,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女人就已经浑然消失了,那张脸确实很熟悉,即便浓妆艳抹,李知勋感觉有点像一个人。

 

他失踪了几个月的前女友。

 

「知勋,知勋。」同事推了推他,指指桌上正不停震动的手机。

 

「抱歉,」李知勋浅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还在酒吧?」权顺荣明知故问,「以后别去了,那地方不适合你。」

 

「嗯,比赛赢了吗?」李知勋站在街边,吹吹风,将刚才的事情甩到脑后。

 

「赢了。」

 

李知勋张了张口,还是将猜想说了出来:「顺荣,我感觉我遇上我前女友了,她在酒吧里当陪酒女,但就是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看错了。」

 

权顺荣沉下眸子,问道:「只是一瞬而已,知勋,你可能就是看错了,酒吧那种地方看不清人的。」

 

「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不向你求救?」

 

权顺荣又分析了几句彻底打消李知勋无端的猜测,李知勋也不再想了。

 

「好了,早点回去吧,要不我给你叫个车?」

 

「我自己叫吧,你好好休息。」

 

李知勋返回酒吧,和同事说了一声,又看了一圈,确认没有那女人的身影才离开,可他却不知,此刻在酒吧后面的昏暗巷子里,一个女人正遭受着殴打。

 

为首的男人吸着烟,甩了甩打火机,冷声道:「让你跑,怎么不跑了?」

 

忽的手机响起,男人挥挥手让打手停下,端起手机恭敬地喊了声荣哥。

 

权顺荣吩咐了几句就撂了,男人挂了电话后一言不发,突然走到女人面前狠狠地踹上几脚,还不解气,又打了几巴掌将女人的脸扇肿,怒道:「都是因为你!害得我被骂!跑谁面前不行?非得跑你老情人面前?那是你能见着的?想让他救你?别做梦了!荣哥的人你也能抢?哥几个,别打死就行,上头说了,这还能卖个好价钱。」

 

说罢便回到店中,又给权顺荣发了条信息汇报工作,权顺荣没回,男人知道,这是生了大气了,若是再办不好事情,他就和那女人的下场一样!

 

/

 

自那次去过酒吧后,权顺荣给李知勋发消息的次数便多了起来,李知勋在一小时内没回消息,电话就会打来,李知勋忍了很久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都说在开会了。」

 

权顺荣盯着屏幕上的红点,也不服软:「我知道你在研究所!你最近对我很冷淡,难道是因为你那个前女友?」

 

李知勋闭了闭眼,努力把怒火压下去,冷冷道:「我没有。」说完就挂了电话,顺手关机。

 

李知勋到研究所后就没关过手机,就因为权顺荣说他会着急,可这次是真的让人生气,感觉无形之中权顺荣在给他上锁,企图把他关在没有钥匙的房间里。

 

还屡屡拿前女友说事儿,那都过去多久了,李知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中午吃饭时李知勋再次开机,权顺荣的电话直接打来了,对面也不说话,李知勋仔细一听,仿佛有哭声。

 

「顺荣…」李知勋心软了,权顺荣从来没哭过,至少在他面前。

 

夹杂着呜咽的啜泣传进耳廓,权顺荣像个小孩子一样,尾音黏腻:「小勋…不要吓我好不好…我错了,你不要关机了好不好,我就是要想你想出病了…一直有比赛我都不能去看你…你在等等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李知勋皱了皱眉,轻声安抚着,连连答应,又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关机,这才把人哄好了。

 

「我后天要和教授一起去小县城采集样本,等我回来去见你好不好?」李知勋开口道,刚毕业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权顺荣那边的训练也不能停,这次项目快结束才有空。

 

「嗯…不要关机…注意安全。」权顺荣的声音仍有些颤抖,李知勋听着也不舒服,他觉得他过火了,不该吓权顺荣的。

 

「好,我知道了。」

 

李知勋挂断电话才发现这一上午,权顺荣十分钟一通电话,短信也发了很多,连李硕珉都打来电话了。

 

无奈放下手机,暗自思忖,权顺荣怎么知道他在研究所?他开会的地方可不止研究所这一个地方。

 

可能是胡乱说的吧。李知勋嘲笑自己多心,他经常待在研究所,偶尔才去合作院校做实验,权顺荣说他在研究所也不奇怪。

 

/

 

三天后,李知勋随组前往一个小山村,从市里到县城,再开进山,折腾了一天。

 

他和权顺荣说是小县城,至少不会让权顺荣过于担心,小山村条件不好,队伍要在这里停留几天,采完样本才能回去,夏季炎热,洗澡都成问题,李知勋算是能吃苦的,就是怕进山没信号,权顺荣联系不到他。

 

每次进山前李知勋都和权顺荣说了一声,但也没告诉他是哪个山头。

 

小山村风景很好,有大片的薰衣草种植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清晨能呼吸到清新的森林空气,能听见小鸟的啼鸣,一切事物都放慢了脚步,连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李知勋想,如果他们变老了,就来这里安度晚年。

 

留守在这里的村民大多数是老人和小孩,全村也不过二十几人,房屋大多数是土屋,被田地环绕,他们住在村长家,条件还稍好一些,砖砌的。

 

山路弯弯绕绕,岔路口很多,不是常驻村民就会迷路,例如李知勋和他的同事,兜兜转转就彻底迷失了方位。

 

同事打着电话,李知勋就蹲在路边无聊地拨弄小草。

 

「抱歉呐知勋,都是我要出来走走的。」同事抱歉地说,「一会儿村长就来接咱们。」

 

「没事,也是我想出来的。」李知勋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反正也能回去。

 

没过一会儿,一道凄厉的声音从李知勋的声音背后钻出,响彻这座宁静的山村,很快门被撞开,有个女人披头散发,赤足向李知勋跑来,一头撞上李知勋,再抬头时李知勋彻底愣在那里。

 

酒吧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满脸血痕,面瘦肌黄,眼窝下陷,眼球凸的像两个灯泡,没有什么肉,仿佛是一具骨架在行走,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腿间还流着血。

 

不光李知勋愣在原地,同事也被吓着了。

 

女人张了张唇,四下望望,神情紧张,干枯的手扯着李知勋的衣服:「知勋,求你,求你救救我,你带我走好不好!是他逼我和你分手的!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知勋!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都是他!」

 

女人急促地说着,狠狠地攥着李知勋的袖子。

 

李知勋盯着这张脸,努力将前女友的脸与之重合,很快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院落走了出来,女人见到他更是着急了,不断地扯着李知勋的衣袖:「他们都是一伙的!知勋你要相信我!就是那个...」

 

女人被拽着头发,男人一把抓了回去,抬手狠狠地呼了一个耳光过去,女人的嘴角流了血,人也晕了。

 

李知勋张了张嘴,同事却摁了摁他的手,摇了摇头,站出一步道:「还是请个医生给她看看吧,您总不能打死人了。」

 

男人看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拖着女人往回走,如同拖着拖布,女人的双腿在滚烫的大地上摩擦,流了一路的血,最后关了门,这座村庄又恢复了宁静。

 

同事皱着眉:「你认识她?她怎么知道你名字的?」

 

李知勋垂眸:「是以前的同学,母亲报过失踪。」

 

同事一听,转了转眼睛说:「这事儿不是你能管的,还是交给警察处理。」

 

警察能处理就好了,李知勋把这话咽回肚子里,浅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后悔没能早点发现是她,如果在酒吧认出她来,她也不会这样惨,还有她嘴里说逼她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一个疑问接连冒出来,随着村长的到来而被打断,回去的路上李知勋随口问了两句。

 

「那男的没上过学,都三十好几了没个媳妇儿,这不上周有人给他介绍才娶到的,八百多呢。」村长开着小摩的说着。

 

八百,买走一个女人的人生,在这样一个山村算是多的了,李知勋坐在后座皱着眉,冷不丁问道:「那您知道是什么人经手的么?」

 

村长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是挺有势力的一个人,没见过,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来办事。」

 

李知勋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了,干这种事的人一定有背景,他招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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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连续两天李知勋都没能再去那户人家探望,这件事也没和权顺荣讲,上次就因为前女友吵架,李知勋可不想再吵一回了,一心跟着项目组在深山老林里转悠。

 

太阳快落山时才返回村长家,刚进门便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黑西装站在鸡圈门口喂鸡,转过身时把李知勋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平常的口气,如同彼时他们在家一般。

 

「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

 

两人打趣着,还是同行的教授轻咳一声打断两人,李知勋这才走到男人身边,十分自然地握住男人的手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权顺荣。」

 

李知勋有对象,还是男的,这事儿早就在研究所传开了,现在见到真人才觉得这俩人是真相配。

 

李知勋原本和同事挤大通铺,现在家属一来,可以独享一间村长将钥匙给他时还嘱咐了一句:「房间隔音不太好。」

 

可是谁会管房间隔音?大半年没见,两人就干柴烈火地抱在一起,顾不上身上的黏腻感,唇齿交融倾诉爱意,李知勋暂且将前女友的事忘却,抱着权顺荣不肯撒手,酣畅淋漓地与权顺荣闹到了后半夜,权顺荣尖尖的虎牙叼着锁骨那一小块肌肤,咬出了血,浸满整只蝴蝶。

 

餍足时刻,李知勋半靠在软垫上,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权顺荣抱着他,鼻尖在下颌游走,轻轻道:「想你了,就来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答案,可李知勋现在也懒得思考了,闭着眼便沉沉睡去。

 

权顺荣见他睡着,又哄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出去,村长就坐在院子里头一脸谄媚地看着他,权顺荣看了他一眼,吸根烟,给村长转了账。

 

「这种小事,您吩咐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来了?」村长笑着说。

 

火星顺着夏夜的晚风燃烧,权顺荣睨着远处的深山冷声道:「那个女人不是想跑么?放了她,让我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隔天,李知勋从屋里出来时正对上昨天和他出门的同事,一脸有话说的样子,看见权顺荣从外面进来,又转身回去了。

 

权顺荣拿了两个鸡蛋塞李知勋手里,眼睛盯着他的脖子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今天还要进山?」

 

李知勋对上他的眼神,又在镜子前瞧见那些斑驳红痕,当时就红了脸,怪不得同事转身回去了。

 

「今天会结束的很快,任务很少。」李知勋说,「回来我们再好好走走,明天才回去。」

 

权顺荣笑着望他,说好。

 

这一路上李知勋都是红着脸的,教授与他们闲聊说他老了,年轻人就要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把李知勋搞得差点采错。

 

中午下山时,李知勋走在队伍后方,同事故意走慢了一些,瞧了李知勋一眼,似乎是真的有话要说。

 

「知勋,我跟你说了,你就当耳旁风吧。」同事小声说道,将昨晚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我就是上个厕所,看见你家那位和村长在院子里说话,我隐约听见什么让她跑,会不会是你那个同学?」

 

李知勋的脚步猛然一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报告,如果权顺荣和村长认识,那村长口中那个有势力背景的人会不会就是权顺荣?其实突然这样想来,权顺荣似乎总对他的行踪特别了解,而他却不了解权顺荣...那辆卡宴绝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能买得起的,权顺荣的父母、家庭,李知勋一无所知。

 

「可能是你听错了,」李知勋下意识地维护权顺荣,即便他心生疑问,也不愿让别人误会,「不过谢谢你告诉我。」

 

同事笑笑并不多言,谁都不愿意蹚浑水。

 

李知勋回去后缩在权顺荣怀里睡了一觉,醒来就拉着权顺荣出门逛逛,乡间土道、阳光正好,如果没有怀疑,李知勋觉得一切都是恰好,权顺荣恰好也是生命里的另一半,承载着可以期许的未来。

 

「顺荣,给我讲讲你父母吧。」李知勋不由地攥紧正握着的那只手,他有些紧张,害怕权顺荣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无。

 

权顺荣目光一凛,娓娓道来:「爹吸毒又赌博,死了,五岁时母亲死在红灯区,我是被那里好心的阿姨养大,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位,她帮了我...那辆卡宴是阿姨给我买的,我怕你觉得我家庭不完美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才说谎...对不起...」

 

权顺荣落寞地站在原地,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巨大的悔意从胸口涌出,李知勋忙去抱他,却被权顺荣狠狠推开,踉跄几步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权顺荣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前女友手里攥着刀,刀尖殷红,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冲着李知勋笑:「知勋,知勋...就是他...就是他逼我的!他死有余辜,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牵手?没有他的话,我们还在一起的!」

 

女人彻底疯了,她比之前李知勋见到的模样还要吓人,说着还要伸出手来抓李知勋。

 

李知勋甩开那只沾满血渍的手,拨通县里的急救电话,项目组和村长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把权顺荣送上急救车,李知勋顾不上前女友,也听不见她的哭叫,看见权顺荣躺在担架上,他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可他却看不到权顺荣嘴角依稀的笑意,和那个女人一样,渗人。

 

/

 

权顺荣真的不想把自己再送进医院了,也不想再看见李知勋哭,那天醒来的时候李知勋不在,和医生聊了下情况,医生说他昏迷的这两天,李知勋一直在病房照顾他,今天上午刚回去。

 

「还好不是致命伤,再偏几寸,你就没命了。」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让权顺荣好好休息,权顺荣一一应下。

 

医生走后,权顺荣打开手机,看着红点从研究所的宿舍出发,正向医院赶来,又将手表内的小储存卡卸下换上新的,将卡递给这片的负责人,问道:「我要的准备好了吗?」

 

负责人双手接过储存卡,将两串钥匙递给权顺荣:「您放心,都是按您说的,就离研究所不远,那个人也被调离去了别的地方。」

 

权顺荣没什么表情,颠了颠钥匙,风轻云淡地开口:「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这种人活该走人。」

 

「好了,你走吧。」

 

负责人走后不久,李知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进来,眼睛肿的像核桃,权顺荣心疼得很,拉着他坐下,任由李知勋在他怀里咒骂撒娇。

 

权顺荣轻声细语地哄,等李知勋终于安静下来,权顺荣将钥匙放在他手里说:「比赛的奖金下来了,我买了独门独院,保准你喜欢,等我出院我们就搬过去好不好?」

 

李知勋愣了愣,问他:「那你的篮球队怎么办?」

 

「我请了假,要在这边疗养几个月,教练同意了。」权顺荣伸手摸摸李知勋的后脑,「在这边陪你不好么?」

 

李知勋只得答应,他不想看见权顺荣进医院了,那张苍白的脸能吓到他心脏骤停。

 

「那个女的你也别担心了,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已经交给警察去办了。」权顺荣拍拍李知勋的后背叫他安心。

 

李知勋想了想,也是,那样疯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他从前温柔的前女友呢。

 

新家离研究所不远,十分钟路程就能走到,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别墅,花园里种满浅色薰衣草,香味阵阵,其中几株还聚集着几只蝴蝶。

 

「你准备了很久吗?这么多的薰衣草。」李知勋蹲在石子路上,逗弄着那几只蝴蝶。

 

「只是辛苦人家帮我移栽,也不算很久。」权顺荣在李知勋身边蹲下,捉住他的手,引得蝴蝶飞舞,「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你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权顺荣捉住一只蝴蝶,又松开,望着那只蝴蝶飞去的背影喃喃道:「蝴蝶象征自由与美丽,也象征灵魂与死亡… 」

 

他又转过头来看李知勋,李知勋也看着他,只听权顺荣如此说道:「好在我的蝴蝶已经为我而停。」

 

薰衣草仿佛不败,势要长满整个院落,蝴蝶停在柱头上将爱意包裹成茧。

 

李知勋去吻权顺荣的掌心,温热,他相信他们相恋的每一天都会是盛夏,蝴蝶流转,永不停歇。

 

FIN.

 

 

 

/

 

· 前女友

 

前女友没有借高利贷,来找李知勋时被权顺荣发现,故带回红灯区逼迫她与李知勋分手,两次向李知勋求救都未能如愿,被权顺荣折磨成了疯女人,恨权顺荣入骨,又被权顺荣设计捅伤,彻底失去李知勋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最后被村长解决埋在小院儿里。

 

· 薰衣草

 

薰衣草有助眠的作用,嗯,就说到这里大家自己想吧哈哈

 

· 监视

 

李知勋的手机被装了定位,手表被装了监听,所以权顺荣知道李知勋的一言一行,在同事告诉李知勋晚间谈话时,权顺荣就做好了准备,彻底让前女友消失。

 

·蝴蝶

 

蝴蝶具有腐蚀性,停留在几株薰衣草的下方埋葬的是前女友的尸体。

而蝴蝶属于变温动物,南方终年能见。

 

·纹身

 

蝴蝶代表李知勋,而权顺荣的纹身是老虎衔住蝴蝶,表明权顺荣对李知勋强烈而不容侵犯的占有,权顺荣认为因异地能发生的变故太多,前女友是被他一手拆散的,在李知勋去外地前他就想好了一切,利用前女友试探李知勋的态度,只要有一丝离开他怀疑他的迹象,李知勋就会被权顺荣禁锢,就像那个纹身,即便蝴蝶可以振翅,也飞不出虎口。

 

一个隐晦的疯批故事。

感谢阅读。

勇猛的鸽子

【svt/无限流】把svt丢进无限流会是什么样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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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环

 

深夜,训练室的灯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训练室从外面看起来也就一般舞蹈教室那么大,打开门却是别有洞天。除了最常规的身体素质训练仪器、崔胜澈和金珉奎最喜欢用的拳击器材和摔跤垫子之外,还有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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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环

 

深夜,训练室的灯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训练室从外面看起来也就一般舞蹈教室那么大,打开门却是别有洞天。除了最常规的身体素质训练仪器、崔胜澈和金珉奎最喜欢用的拳击器材和摔跤垫子之外,还有另一个伸手触摸镜子就会被吸进镜子后的空间,一个布满固定靶和移动靶的射击训练场。

 

既然是在塔里,那能用数据改造的当然都要用数据啦。这是文俊辉的原话。

 

穿过镜子,射击训练场的灯光也从远至近地亮了起来,身后的墙板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械,倒映着金属的亮光。将近三十张形态各异的靶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场地里,青灰色的射击台被透明的玻璃隔板分割成六个单间,每张射击台上都放置着对应的隔音耳麦,测定成绩的大屏在天花板中心三百六十度缓缓旋转着,硕大的屏幕吐出巨大的“SVT”开屏标志。射击场后半场除了运动场常见的长椅外只有一张缺了个角的破桌子,记录大家射击成绩的记录本被随意地扔在上头,散着页摊在桌子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记录本捡了起来,翻了翻前几页,又默默地放回了原位。

 

他在满墙枪械前慢慢地踱步,目光从每一种枪械上缓缓划过,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宝。

 

最后他停在整面墙最中间的位置。即使是不懂枪的人第一次来这个训练场也能一眼看出摆在c位的这两柄枪和其他的训练枪械不是一个量级,不同于其他灰扑扑的枪械,摆在整面墙中间的是一柄约有成年男人一臂还要略长一些、通身漆黑的狙击枪和只有手掌大小,枪型流畅,枪管上爬满金属色藤蔓的左轮手枪。

 

这是李知勋和李硕珉两个人天赋武器的模型,是金珉奎在他们生日时特意一比一制作的礼物。当时李硕珉吵吵着要把它们摆在整个训练室墙的正中间,金珉奎抱着人形固定靶比比划划地帮他看方向有没有摆正,李知勋则是叼着他无法放弃的蛋白质饮料坐在一旁笑着看他们闹腾。

 

李知勋那柄狙击枪的原物还在他的仓库里。

 

一只手取下了墙上挂着的左轮手枪,托在掌心摸索枪体的花纹。

 

李硕珉看着自己掌心的枪,像是安抚受伤的幼兽一般,从枪口抚摸到枪托。

 

他的枪已经没有了。

 

 

 

塔内四层 SVT作战会议室

「今年的赛制没什么变化,积分赛之后还是小组赛,积分赛前十名的战队两两对决,决出前五名。」会议室仍旧灯火通明,已经差不多恢复行动力的洪知秀指着面板上的数据解说着,尹净汉和崔胜澈则是坐在他手下两侧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

 

「这个小组赛原则上是抽签,但不敢保证游戏会不会在里边动手脚。」洪知秀抱着胳膊说道。

 

「不好说,但是应该短时间不会影响到我们。」尹净汉用手指支着脑袋,「目前在游戏的判定里,我们已经失去了复活队友的客观条件,也就不具备继续竞争里世界资格的动机。」

 

「而且今年全部联赛副本将采取线上直播的方式,除了里世界不予直播之外,所有的联赛副本都可以全程在线观看,也不知道游戏玩的到底是哪一出。」洪知秀接着说道。

 

崔胜澈皱紧了眉:「这对我们就很不利了,如果没有人一直关注,那我们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用道具把俊辉圆佑接进副本,但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这么作弊,对我们也不是一件好事。」

 

尹净汉点点头:「我们还必须面对一个问题,今年我们还折损了一个A+级的远程射手,远程位在绝大部分的副本里都有相当重要的作用,这对我们是相当大的打击。」

 

「这个我和woozi聊过了,」崔胜澈摆摆手,「他今年会无条件参加全部副本,不会在远程位上让我们吃一点亏的。」

 

听了这话洪知秀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尹净汉的表情也并不好看:「这两天我和天鹅联系了一下,她那边的信息也不乐观。据她们观察,游戏在去年的十强战队里安插卧底的比率几乎到了百分之七十,但大部分的队伍并不接受我们的这套说法。」

 

尹净汉把手里的笔轻轻抛起,笔在空中打了个旋,在它行将坠落到桌面时又飞快地接住。

 

「主要原因是天鹅队里的卧底已经死了,其他战队并没有接收到SWAN队内的信息,所以当然也不会相信天鹅的说法。天鹅试着指认比较明显的卧底,但无非都是以卧底自爆引发两队矛盾为结局,所以收效甚微。」

 

崔胜澈两只胳膊支在桌上,用手捂住眼睛。

 

「不能怪他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何况是没有关联的战队空口白话地说你们队里有卧底,换了谁都不会信的。」

 

尹净汉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过两天还有联赛的开幕式,听说今年直接在游戏里整了一个副本专门做场地,开放500个抽选席位,前十名的战队都要到场。」

 

「我都怕我们被SWAN战队的粉丝扔燃烧弹烧死,」洪知秀无奈地耸耸肩,「现在相当一部分人都觉得猫头鹰是我们在森林那个副本里杀掉的,正打算跟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呢。」

 

「想开点,观众席会被锁定仓库,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崔胜澈干脆趴在了桌上。

 

「怎么这么多事儿啊!!!!」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射击训练室

李硕珉并没有太沉浸于伤感过去,所以也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自己的手枪,便重新把它挂回了墙上。

 

他拉开自己的面板,划到仓库一栏,盯着仓库角落里那个画风不同的家伙陷入了沉思。

 

这个玩意从他确认转职之后就一直存在在仓库里,即使他过去也是个十成十的枪械收集爱好者,却从来没有在游戏里见过这一款的枪。

 

而且,照理来说,他专职之后已经是完全的医师,过去收集的那些道具也都会随着天赋的抹除一起化为灰烬,但这柄枪却一直留在他的仓库里,和他转职后的天赋道具【药剂瓶】一起安静地躺在面板里。

 

李硕珉沉吟了一瞬,还是将那柄枪掏了出来。入手的重量很轻,也没有过去握着枪的踏实安心感,李硕珉知道这是因为他已经失了射手和枪体天生的感应能力,所以握着枪只会让他感到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射击台前,朝着固定靶抬起枪口,一阵莫名的心悸感突然挟住了他的心脏,溺水一般的窒息感涌向他的口鼻。他定睛看向固定靶,其实只有过去训练一半距离远,但在他的眼里依旧不受控制的晃动起来,几乎是几个靶子远远地叠在一起,甚至难以确定形状。

 

血流从血管冲向鼓膜,震得耳朵里只有隆隆的血液声。李硕珉感觉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似乎有人沿着右胳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掐的他鼻翼里只剩下几缕稀薄的氧气,连视线都带着模糊不清。

 

他赶忙将枪口放下,扶着射击台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一枪最终也没能射出去。

 

冷汗沿着李硕珉高挺的鼻梁滑落,砸在射击台上。

 

不是早都接受了吗,不是转职的时候已经告诉自己无怨无悔了吗,为什么在看到仓库里留下来的那柄枪时还是忍不住心脏狂跳,忍不住有期待。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一枪都开不出的事实还要觉得难过。

 

李硕珉半跪在射击台前,用两只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试图阻挡血液冲击灵魂的声音。

 

射击训练室的灯光恒久不灭地亮着,人形的固定靶这时看起来几乎像是地狱的鬼魅。

 

 

 

「谁在这儿?」

 

突然的声音把李硕珉吓了一跳,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扭头正对上穿过镜子走进来的洪知秀。

 

「硕珉?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洪知秀也是被训练室的灯光吸引来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李硕珉手里那柄手枪,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把拿着枪的手朝身后藏了藏。

 

「嗯,睡不着,过来散散心。」李硕珉打着马虎眼,在身后偷偷把面板拉开,把枪塞了回去。

 

洪知秀也假装没看到,把身上碍事的外套脱了随意地搭在长椅的椅背上,从墙上信手取了一柄常见的枪型握在手里,走到他身侧的射击台处,面对着150米的固定靶举起手里的枪口。

 

「歪了,左肩太高,枪口高度也不对。」李硕珉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纠正道。

 

洪知秀的眼睛并没有从固定靶上移开,只是听着对方的指导调整了几寸自己的动作,换成两只手握住枪把。

 

「砰!」

 

其实并没有歪的很严重,百米左右的人形靶头部偏右的位置留下一个灰白的弹痕。但洪知秀歪了歪脖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差的有点多啊。」

 

洪知秀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次他两只手都握住了枪把,食指扣住了扳机。

 

还是歪的,李硕珉站在一旁心知肚明。但洪知秀这次没有干净利索的开枪,只是装模作样地瞄了瞄,突然开口叫住了李硕珉。

 

「硕珉,来帮帮我。」

 

「什么?」李硕珉一愣,大脑比身体更快地做出了回应。他走了几步站在洪知秀身后,连着他握着枪的手一起握进掌心,洪知秀微微垂下睫毛,耳畔是李硕珉坚定又稳重的心跳声,咚咚声一下接着一下,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射击场似乎比枪声更震耳欲聋。

 

李硕珉空出来的左手轻轻按上洪知秀的左肩:「你总有耸肩的毛病。」

 

「是吗?」洪知秀的声音有些空洞,听不出情绪。

 

李硕珉眯了眯左眼,确认了这次洪知秀的动作应该没什么毛病,正打算退到一边时却被对方猛地发力抓住了自己行将抽走的右手,扯着他一起扣动了扳机。

 

薄雾般的轻烟笼着枪口,很快就消散在灯光下。李硕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倒是洪知秀云淡风轻地后撤了两步抱着胳膊抬头看向头顶报成绩的显示屏。

 

十环。

 

洪知秀满意地点点头:「还得是硕珉。」

 

李硕珉愣愣地看着百米外正中红心的弹痕,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洪知秀到底是什么意思。

 

「硕珉,游戏收走的只是你的天赋。」洪知秀并不看他,视线状若无意地扫过那一墙的枪械,最终停留在左轮手枪上。

 

「你和我都知道,你的射击排名第一并不是仅仅依靠你的天赋。」他上前一步摘下那个模型,拿在手里摩挲着。

 

「单纯从天赋和属性来看,你并没有woozi天赋高,面板属性也比不上他,但设计准度依旧能压他一头,我们都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天赋。」

 

洪知秀推开靶场的小门,自己走入了层层的人形靶中。他的身影在众多半身人像中间穿梭,灰白的衬衫映在黑色的靶间像极了圆环包围下的那颗红心。

 

他最终在一面人形靶前停了下来。这个靶子的准心并不在人形的头部,而是在心脏上。他满意地打量了几秒,拉开面板掏出根不长不短的锁链,沿着左轮手枪的扳机处穿过去,挂在了人形靶的脖子上。

 

虽然是模型,但是毕竟一比一对照了它的原物,手枪通身覆盖着黄金般的藤蔓,远远看去像是来自异域的黄金吊坠,在训练场的灯光下几乎有些夺目。

 

「硕珉,游戏收不走你的努力,收不走你曾经为此付出过的所有汗水。」

 

洪知秀穿过层层人形靶,像是拨开众多鬼魅向他走来,领他重新走向有光的地方。

 

他说,我们试试看。

 

李硕珉犹豫了一秒,拉开了面板,掏出那柄并不起眼的手枪。

 

洪知秀努力掩盖着自己的心神巨震,硕珉的全部远程手天赋已经被抹除,但游戏依旧给他留下了一柄独一无二的手枪,这或许本身就是最大的暗示。

 

李硕珉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最远处金色的一点抬起了枪口。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涌来,手臂末端如同触电一般的麻痛使握着枪柄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李硕珉咬着牙,、用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腕试图让它不要抖得太厉害,但是于事无补,原本轻便的手枪此时似乎成了滑不溜手的泥鳅,无论李硕珉使多大的力气似乎都要从指缝间溜走。

 

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射击台上,留下一点水痕。

 

洪知秀抱着胳膊在一旁观察着李硕珉的状态,突然走向射击场一侧,按下了某个按钮。

 

霎时,场内前排的靶子开始快速地横向移动起来,在李硕珉眼前飞速穿梭,影影绰绰的黑色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爬过来的噩梦。

 

李硕珉感觉口鼻腔里已经有了血腥气,握着枪柄的指节箍的发白。

 

「硕珉,把眼睛闭上!」洪知秀在不远处冷声喊道。

 

李硕珉下意识地听从命令,视线隔绝的瞬间剩余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没错,他已经失去了和枪械共感的能力,已经遗忘了开枪的瞬间那种激动和震撼的记忆,但是他的身体还记得,每一块肌肉还记得他曾为此熬过的基训,为此流过的汗水和眼泪。那些过去和李硕珉融为一体,不分骨血。

 

呼吸突然间就平稳了些许。

 

「时间是有痕迹的。」洪知秀的声音轻轻地挤开黑暗,传进他的耳朵里。

 

「你走过的一切都是有痕迹的。」

 

 

「砰!」

 

安心感从掌心重新传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因为远程手扣动扳机而本能的激动战栗,而是因为李硕珉是李硕珉本身,从不曾改变过而感到幸福。

 

李硕珉,你应当永远因为自己而感到自豪、骄傲与幸福。

 

 

 

李硕珉慢慢睁开眼睛,适应训练场的光线,他看到洪知秀对着他微笑着点头,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他扭头看向靶场。

 

百米开外的人形靶上,左轮枪的高度显然是挂上它的人刻意调整过的,刚好挡住了人形靶上红色的准心,此刻,子弹穿过众多作以妨碍的移动靶,将黄金般的模型枪击得粉碎。

 

头顶的屏幕伴着平稳的机械声吐出这一枪的成绩。

 

十环。



一只查ⁿ

现在他们都成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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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火大明星
好家伙,人工智能竟然就在我身边!dbq,是我拖 的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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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住叻

在观影前一天做了8老师同款美甲,尊都好好看!!!!做之前还担心hold不住,结果效果超级棒!!!!

  二编:因为有小伙伴问,所以追加了几张细节图“怼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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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叫明希的猫

【镜虫】少校您能分我一点爱吗?后

【镜虫】少校,你能分我一些爱吗?后

 (夏镜天的自白)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伴侣会是小虫。


  在我单调的感情史里,我好像只为言逸心动过。说真的,我很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可惜他永远不会开在我手里,当然了,陆上锦这个老狗B虽然前期恶劣,但是后面也确实对他很好,这点我没得比。


  总之,是真的没想过会栽在夏小虫身上。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该起这么潦草,现在很后悔。


  他每次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的时候,我总会有些无所适从,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热烈的情感了,每一次,我都在他毫无保留的爱中自惭形秽,落荒而逃。


  对小虫,后悔的事情有很多。在他决......

【镜虫】少校,你能分我一些爱吗?后

 (夏镜天的自白)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伴侣会是小虫。


  在我单调的感情史里,我好像只为言逸心动过。说真的,我很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可惜他永远不会开在我手里,当然了,陆上锦这个老狗B虽然前期恶劣,但是后面也确实对他很好,这点我没得比。


  总之,是真的没想过会栽在夏小虫身上。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该起这么潦草,现在很后悔。


  他每次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的时候,我总会有些无所适从,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热烈的情感了,每一次,我都在他毫无保留的爱中自惭形秽,落荒而逃。


  对小虫,后悔的事情有很多。在他决战后昏迷在病床上发高热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无数次的痛苦自责。


  为什么要躲着小虫?为什么要对他若即若离?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荒唐的请求?


  他这么乖,这么漂亮,应该被人好好呵护。


  之前我觉得他像当年只顾求爱的自己,现在我觉得我是当年冷血无情的陆上锦。


  小虫真的很乖,乖得发傻。


  实验体自愈能力强,短短的时间里,他体内经历着无数次自愈与感染,无数次,周而复始。


  他就躺在那里,一声也不吭,疼了,就闭上眼睛皱起眉头。


  他比我勇敢,我只是一个总在逃避的懦夫。


  他有多痛,我不敢想。

       他为了什么伤成这样,我更不敢想。


  万幸,小虫康复了。


  他很勇敢、很坚强,当然了,仅此一战,他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他知道很多知识,从科学技术到文学艺术,从天到地,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竟然依旧把他当小孩儿,还问了他这么蠢的问题。


  “你知道什么是爱?”

这道题怎么会有答案呢?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他苦苦寻找的东西,一直藏在每一次望向我的眼神里。


  我好卑鄙,真的。


  更错误的事情发生了,我把小虫气走了。

没有人可以一直无条件的付出,在毫无回应的情况下。


  我当初以为世界上除我以外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更爱言逸的人,实际上,面对陆上锦,我放弃了。


  小虫的婚礼邀请函送到我手中的时候,世界好像震荡了一下。


  难道不是仅仅对他是长晚辈的关怀吗 ?那你在不可思议些什么?


  我不知道 


  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 ,我已经在小虫面前了。


  他否认了

我从没觉得空气如此甘甜


  他哭了

我从没觉得心脏如此疼痛


  我是个混蛋

我伤了我的挚爱两次

一次为了一张照片,让他生命垂危

一次为了一句违心,让他心死如灰

幸好,他现在睡在我枕边,呼吸舒缓,一夜好梦。


  这条路,你已经走了99步,那我就踏出最后一步,在背着你,走到我们的99岁。

  熟悉我的粉丝宝儿们都知道哈,咱们回礼从来不整虚的,不看对原文也没啥影响,咱有余力的宝贝们多多支持一下哦~会更的更勤的,有啥想看的也可以私信我,有时间一定会写的!

开盖程

桃酷「小聋子」


  双面克制深情涛x阳光敏感残缺滔

  架空occ

  我脑子有病编的

  

  ——

  

  今年的一月份初项目部就告知有份杂志要拍,点名扼要很重要。说是关于国内的电竞项目冠军,是个热门队伍。

  

  海报和宣传组织做了足足几周,还专门设定了每个人物的专访和团队活动,侧重点聚焦的选手预先做过调查。劳神费力到对这几个人简直生日和星座都背诵出来的程度下,突然在开拍的前两天接上了顶头上司的通知,


  说不拍了,延后


  具体延后到什么时候不好说


  这种不负责任且没理由的推辞非常不道德,抱怨和懊恼累瘫了写字楼的打工族,以至于直到今年3月份再来重新拍的时候,...


  双面克制深情涛x阳光敏感残缺滔

  架空occ

  我脑子有病编的

  

  ——

  

  今年的一月份初项目部就告知有份杂志要拍,点名扼要很重要。说是关于国内的电竞项目冠军,是个热门队伍。

  

  海报和宣传组织做了足足几周,还专门设定了每个人物的专访和团队活动,侧重点聚焦的选手预先做过调查。劳神费力到对这几个人简直生日和星座都背诵出来的程度下,突然在开拍的前两天接上了顶头上司的通知,


  说不拍了,延后


  具体延后到什么时候不好说


  这种不负责任且没理由的推辞非常不道德,抱怨和懊恼累瘫了写字楼的打工族,以至于直到今年3月份再来重新拍的时候,拍摄组当月的工作量都已经拉满了,重新衔接旧案的准备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拍摄组组长倒是宽心翻看了下今天新到的合同书,安慰道,

  “大家别担心哈,好像那边的人因为年初的事情把条目改了,只定单拍一个队长,说是结构从简就好,力求不耽误我们的时间。”

  “而且还有补贴金拿。”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但到底一个是甲方一个是乙方,从一大早起来布设场地和舞台光就耽误了不少气力,实习的小姑娘汗都不够擦,吐槽道,


  “老大,那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劳模组长只能笑出一脸褶子,和蔼可亲的语调,“咱们等等吧,马上到。”




















  

  ——

  作为全国翘楚的时尚公司,拍摄宣发的专业程度是无可置疑的,大大小小的明星网红见的都不少,干久了也算不上多期待谁。

  不过电竞选手的娱乐拍摄倒是第一次接到,项目部当时发送说是好说歹说才抢到这次机会,要好好把握,这可是去年末的冠军队伍啊!


  冠军不冠军都两说

  但是大明星耍大牌照样还是不爽。

  况且你还不是


  尽管和事佬的中年组长托着眼镜说了好几遍要对人客气,几个刚出茅庐的大学生依旧有股子怨气,等得有些不耐烦。


  到访预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他们就坐在场地外的椅子上等着大人物的光临,顺便想看看这没有原则的角色究竟何许人也。打算无聊玩玩手机,料想这不守信用的冠军没那么快来,就看到大堂门口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


  众人都是低着头唉垂着的,毕竟这个月工作实在太多了,又是新春季,多了不少化妆品类的备品要拍,本就是没睡好觉,疲惫的环境所以才显得这脚步声很大。


  

  是层层叠叠的,

  还有窸窣塑料摩擦的声音,项目组的人都转头过去,这才看到有个英俊出奇的男人过来。


  

  与其说是做过调查,倒不如说一开始的搜索中就有不少办公室小迷妹对夺冠队伍的无畏最感兴趣。

  

  人都是表象的外貌型生物,肤浅简直挂在嘴边,甚至于来回问了好久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当时就有同道具组的男同事举着镜头吐槽,


  能有多帅啊







  就是

  能有多帅啊

  

  就是现在肩宽挺拔的灼影走过来的时候,硬生生让把等待得有些不满的小姑娘们不知道是该激动现在来了还是该郁闷为什么没早点来。



  黑卫衣,

  做旧牛仔裤,

  顶着双断货的奢饰品鞋

  有些人就是天生能当衣架子



  他是拎着一大个超市袋过来的,腾出空的一只手背在后面,却不知道在做什么,头肩比出奇好,全然不显浮夸,落得这幅身躯款款几步路格格不入都像是在走台步。


  发丝是顺毛的黑,

  明明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或许因为起的早有些凌乱,让人觉察是不是散漫的不耐烦。而过来这几步都是低着头的,能见到是不容忽视的鼻子和侧影,却也丝毫未减周身的俊朗优越。只是脑袋一遍一遍在回头,注意力全部在身后,屈手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后面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而男人又没说话,

  锁眉默然的没停止动作,却不知道是在无奈还是愠怒


  

  总之好像不是很满意











  大门离布置的休息室不远,硬生生被吸引目光的几步路很快就到了,到最后停下来这才让众人看到了近乎男明星身后的人。

  

  不怪旁人,

  这个小家伙太安静了,

  连带的声线动静都小的可怜。

  

  

  他的个头和身形都对比得也小,生生有种被前面的人覆盖的势头,完全一副不乐意被大帅哥牵手的模样,还要撅起嘴只攥着他的外套一角走。


  

  少年总是看着四周,脸色有点病白,捉衣角的手又不放,活活把潮牌卫衣的造型弄得乱七八糟。彼此从过来到停止都是在对视的,却没有沟通,仿佛眸光就能交流。水灵灵的眼睛却又像撒娇又像在拒绝,就是不怕,动作表情都在躲男人想要抓他的手。



  杨涛有点弄得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由着他,重重看了下而后才回过神有眼力见得转头向最有辈分的项目组长开口,


  “抱歉,这边我们过来了”


  落在半年前关于无畏选手语调不标准的笔记未必会有人提起,却是见到这张脸愈发影刃有余的倜傥。







  可这幅面孔当真不像是会说抱歉的人。

  换做平常畏少爷未必会说软话。

  更换不来如今这么标准的一句软话,


  

  他说是如此礼貌周道的客气辞,眼眸对着人都是认真且不代情绪的样子,俨然就是词条上那个冠军队长的气派。


  话就说到这份上,成年人的台阶当然是能给就给 本来打算笑颜盈盈说句没事就开始新工作,就见背后那个穿同款白色卫衣的少年抬头看杨涛,捏了捏这人的手心


  随即明星选手就又说了句更重的,

  “去年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耽误您这边的工作,辛苦。”


  误会说抱歉了就应该等到一句回应,

  况且这大帅哥的认错态度这么好,处事不惊的组长连带组员集体化身电竞粉丝,摆手笑颜说着没事和不打紧,这才让气氛肉眼可见得变好。


  众人热情指路示意了下休息室的位置,证明一切诉求的场景让杨涛弯腰低眸对着王滔拟了个口型,无声道,


  “说了。”


  

  矮半个头的少年立刻笑得皱巴巴的,正欲一齐进去,就被衔接的沟通负责人打断,对着王滔就是递过一份文件


  “助理是吧,这是今天拍摄的注意事项,记得去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负责人今天就想着快点弄完快点休息,东西递过去就准备去检查场地,却被刚才得体涵养的男明星蹙眉瞪了眼,


  “谁说他是我助理了?”



  

  这语调转的很快

  极寒和极昼轻松切换

  

    

  杨涛生气就是真生气,礼貌却能装礼貌,显然这种没有见识的行为有点让他烦闷,冷脸冷得很快,直勾勾的问题简直就和索命一样,完全没有刚才平淡的知趣。




  可

  可这。。。这明明才过去一秒啊


  不知道戳到哪个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的负责人说话都是忐忑,

  

  “抱歉。。。。。那。。。您。。。那您的助理在哪儿”



  杨涛的台阶别人得追着下,而别人的台阶却得看畏大少爷的心情考不考虑下。男明星的脾性真是古怪离奇,回复依旧是不饶人的表情,

  

  气氛可以在这种没有回合的较量中越来越僵持,却看到旁边的卫衣少年直接揉了揉不开心男人锁紧的眉,有点固执的嘟嘴,

  

  慢悠悠摆手放在胸口,又抱拳将手展开,只不过眼神的责怪特别可爱,最后还比了个7,



  不可以生气,阿七




  这是手语

  明摆着的

  说什么的不知道

  但是总能证明一些事情




  怪不得不是助理

  原来是个小聋子啊





  这种心照不宣的话说出来不礼貌,却也看得出来,杨涛浑然被身边的人弄就瞬间消了层霜,柔和目光,捏了捏山根,语气都变平和起来,


  “没事,我助理在停车,到时候会过来。”


  

  他眼神甚至没往那儿看,又补充了一句,

  “我助理只有一个,很高的,不要再认错了。”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却丝毫没有当时些许服软的语气,杨涛对着比划手语的男生扯嘴皮,一把手拉住一手零食袋往专用休息室走过去。














  

  

  ——

  大明星的脾性很琢磨不定,沉敛和好说话都可以瞬间切换,倒是清晰的棱角只对着那个少年一尘不变柔和。


  区别对待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明明已经被日常普通的私服修饰得五迷三道了,没成想到杨涛穿上高定和预设造型竟然还能更盛一筹,平添出殷贵迷离的气质,有棱有角的底线却全由不出彩的少年把控。


  位置只有一个,

  梳妆台上都是各种的小零食

  杨涛就光顾着是给这个人带东西的

  座位上面的身影踩着椅杆,闷声看立身插兜的男明星。



  乖乖的

  也不吵不闹

  不会说话



  帅哥永远都是笑着的,

  任由的,

  所有事情都好像只可以在他面前胡闹



  所以他是谁啊?

  所以他究竟是谁啊?

  这个坐在专用沙发看着站着的男明星笑的人究竟是谁啊?



  先前做人员调查的成员对着那张清秀的侧颜有些面熟,正欲回想着就听见灯光组的呼叫,

  

  “海报灯光已就位”

  “您可以过去了”


  闻声,发丝被三七分的男人才将手拿出来,利索比划起来,反复动作都是放在耳朵和嘴巴,示意的很快,眼神不自觉得担心。

  

  他的手语流畅,就当真显得不能说话的小笨蛋面色烦闷。对着一股脑挥舞的杨涛就是无语,只双指弹了弹太阳穴


  对着一大推废话回了句


  知道了














  

  ——

  布设的休息间和影棚都是临时搭建的,为的就是将拖欠的活动短期做完,杨涛的待遇很好,项目组就是特地安排的专用妆造室。


  两者之间没有多少距离,过了一扇门就能到,又是开放式的,几乎就是隔着设备和摄像机能看见白板前的男明星。


  可临走被杨涛摸头的男孩却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要出去看的欲望。

  对着平板的无声字幕和燕麦面包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安安静静像是等校长老爸讲课回家的乖宝一样呆在办公室里。


  杨涛是公认任何圈层的帅气,造型只能说是熠熠生辉的手段而已,镜头捕捉到的每一张图都能做不出ps直接出图,几乎可以说是说什么就做什么,力求快点拍好。




  正准备到第三组的时候,调试参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休息室里面骚动的声响,立刻大步流星过去,就看到王滔被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的,


  

  聚众起来的场景是闹哄哄的,声响嘈杂,杨涛心怕传到久酷的声音多窒息,就偏生用身躯和语调过去叫停,


  “怎么回事啊”


  他如今为了王滔普通话突飞猛进,连带标准的还有不加掩饰的情绪。倘若说刚才被没脑子的人认成助理杨涛已经算无语了,那么现在看到小笨蛋不哭不喊得看着自己被热奶茶烫伤的右手时,


  杨涛是真的生气了






  伤口是红的,七八十度的奶茶能烫到发痒红肿,擦拭几下还能留下腻歪的糖迹。

  

  裹挟的黑西装神秘尊贵,携带的眉眼都压着一片乌云,阴沉沉得扫视所有周围的东西,气压和眼神都凶得要命,握住的那双力道手却轻轻柔柔的,


  王滔一只手就这样被他抓着,另外空出的左手连带眼睛都在慌乱跟他比划解释,却听见杨涛无视自己审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问的发寒,


  “我不听他说”

  “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

  “他好好坐着怎么会成这样”


  

  小狗匆忙的手语没被杨涛应允,气压两次因为自己点燃,却眼见蹲身给自己检查伤口质问的杨涛多么的不饶人。


  被这样一双眼神盯着

  和被这样一双眼神溺着

  完全是两件迥然的事情


  浩瀚优越的少年眼里有一片汪洋,有多么赐予用之不竭的阳光和玫瑰给王滔,就能焕发多少惊涛骇浪给所有不满意的事情。


  缺个说法的男明星姿势就是低着的,抬头看着人又是强硬要回答的做派,活生生将冗杂的意外变成了讨伐的现场直播。


  这本来就不讲道理,

  可也没必要如此这般骇人。

  

  你快把别人吓坏了




  话语一出登时刹那间没人敢说话,沉默数秒后意外事件主人公的小姑娘才颤巍巍开口,


  “我我我。。。。。我只是递了杯奶茶给过道的人”

  “当时我还叫了声丽丽的名字”

  “没想到他突然头就抬起来了”


  女声是慌乱无规则的,俨然是被吓到,说的更加没有章法,只想解释清楚


  “我以为他应该知道”

  “或许他也能看到”

  “我不知道他是个聋子”

  “我以为—-”







  “你说什么”





  分明彻洌的音色简直把整个房间都弄沉寂了,那男明星终于站了起来,却没放开手,直勾勾用身躯和眼神压着那女孩。


  “对。。。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我”



  正当局面弄得不可开交,一道职员做七嘴八舌的解释时,杨涛皱眉替王滔捂住耳朵,就看到焦急忙慌的助理和组长都小跑过来。


  助理小哥是自己的助理小哥

  项目组长是他们的项目组长


  事情总要有替自己说话的人,男明星带着不耐烦重声强调,

  “可不可以安静点”


  

  字正腔圆的警告就是立竿见影,糟糕的场景再失控也不能让听障的小狗耳朵再嗡嗡了。杨涛对着安静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王滔有点责备,又对上这双清亮的眼眸和自己说话,瞬间又不忍心怪了


  他tmd又在说自己没事


  杨涛轻放下手过去和助理说了声话,就收拾起梳妆台上的东西准备带王滔去医院,用手点了点笨蛋的发旋,直视着眼神没办法发一丝狠,比划手语道,


  去那边坐好,等会儿回家


  王滔乖里乖气回复的话杨涛没做答,就只能认命听话。不被别人理解的符号沟通完毕,穿着几百万服装的男明星就自顾自将摊子收拾给了热衷擦屁股的助理,亲力亲为收拾起安排的平板和零食垃圾,没准备理任何人。


  一旁还在和助理沟通的组长还没反应过来,祈求卖个面子用这张老脸换换这个年轻人的大度,踱步过去,含笑问道,


  “老师啊,今天是我们这边不妥当”

  “肯定有一个更好的处理办法”

  “您看—”



  如果王滔听得见,

  一定会拍杨涛的肩,大骂一句不懂事

  竟然让大二十岁的人来弯腰曲背求好求谅

  夸张又玩笑说这只是件小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王滔听不清了

  傻狗依然会手语比划没事,是不小心,是意外

  说这是件小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杨涛听着卑微的商量,

  思索那句聋子王滔究竟听没听到,有没有读出来

  而后转过去看向坐在那里等自己的小家伙

  就看到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笨蛋在对自己笑



  王滔现在总是这样的笑

  又浅又淡

  不想人担心又极力要安慰人


  经常还是这样用双指相叠出边,附和那颗从头至尾宽恕一切的真心,说


  我没事





  杨涛才不信呢,看得彷徨转过头就打断了慈善敬业的老员工,说出来的话却严词拒绝,

  

  “合同有看吗?”


  “看了啊,我知道,您的拍摄作业是五组,这样,您今天把第三组拍完就好了,我们—”


  “我是说”男明星还穿着这公司的衣服,底气却丝毫不输,瞪了眼助理暗骂究竟有没有张嘴,就亲自提醒道,


  “附加的条约最后一点”

  “末尾的新合同”

  “今天没收到吗”


  他的话就是掷地有声的低落,完全不给任何机会和喘息,活活将好不容易新起的活动勒令暂停,讨要的姿态还那么高傲,冷酷无情指明是你们违约了。



  “最后一条?”

  经验老道的组长当然浏览了新合同,眼见将最醒目的内容调整和附加的延期退款笑嘻嘻看清了后面有几个零,却忘记了看附页的备注事项,心诚一乱,届时就拿起手里的文件袋掏出翻到了最后一页


  【承办方需照看好选手组的拍摄环境和人身安全,包括协同家属,否则视作违约处理】

  

  

  

  

  

  

  

  

  

  

  

  

  

  

  

  

  

  

  

  

  

  

  

  ——

  新脑洞开了一个系列

  首先我正中表明我写的所有剧情都是我自己脑子有问题写的,我希望我喜欢的选手都是健健康康可可爱爱的,任何任何人,我都希望他们是很健康很平安的

  这一个系列,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我接着写,杨老师这一次拿的是绝世好工的剧本,他反正超爱的,不存在任何的不好

  主打深情

  后续会解释为什么酒库会听不见,都是为解释清楚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随便写了,觉得好玩,所以写的

  

  

  

  祝大家天天开心

  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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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容貌来评判一个人实力的人真的很无聊

以容貌来评判一个人实力的人真的很无聊

藕霸

“是我们吗?”

“当然了”


“是我们吗?”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