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哈】百分百搞砸死对头约会指南
【情人节贺文/短篇一发完/ooc预警】
【双傲罗设定】
01.
19:35
他频频低头看腕表,觉得指针仿佛是被什么魔法给黏在了表盘上,否则自己怎么会觉得度日如年。
噢,得了吧,他即将成功浪费了一个被加班单休折磨到死的社畜的、宝贵的下班时间。
哈利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办公桌上到底还有多少文件报告等着处理,又迅速衡量了下用下班时间换取一场可笑的相亲到底划不划算。
答案是,他不如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和罗恩纳威他们一起评鉴咬人甘蓝沙拉上去。
02.
“你应该去约会。”
两天前,他的好友兼部长同时疑似兼任魔法部下达催婚指标执行处处长格兰杰小姐一脸认真地对哈...
【情人节贺文/短篇一发完/ooc预警】
【双傲罗设定】
01.
19:35
他频频低头看腕表,觉得指针仿佛是被什么魔法给黏在了表盘上,否则自己怎么会觉得度日如年。
噢,得了吧,他即将成功浪费了一个被加班单休折磨到死的社畜的、宝贵的下班时间。
哈利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办公桌上到底还有多少文件报告等着处理,又迅速衡量了下用下班时间换取一场可笑的相亲到底划不划算。
答案是,他不如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和罗恩纳威他们一起评鉴咬人甘蓝沙拉上去。
02.
“你应该去约会。”
两天前,他的好友兼部长同时疑似兼任魔法部下达催婚指标执行处处长格兰杰小姐一脸认真地对哈利说。
彼时哈利从报告单垒成的山里抬起头,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哦哦。”哈利极快反应,把手边的废纸揉成团后扔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目的地是红发好友的后脑勺。
“哎哟!”罗恩正忙着给自己的咖啡加糖,祈祷自己的加班命别太苦。
“干嘛!禁止袭击傲罗!”
罗恩扭头,哈利对着他摊手,“我猜赫敏的话是对你说的,带她去约会,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工作工作!”
罗恩挠头嘿嘿一笑,“距离情人节不是还有两天吗,还好我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敏你现在想拆开……”
纸团飘起来,稳稳落在赫敏掌心。
“让我们猜猜,一个拥有光鲜亮丽的工作、古灵阁里成山的财富、一张还不错的脸的单身汉,和我比起来,谁会更容易在情人节遇到粉红麻烦。”
女巫打了个响指,皱巴巴的纸团展开,羽毛笔飞来,开始飞速在上面书写着。
西莫端着咖啡路过,像学生时期在课上一样举手,“这题我会做,我猜是连续两年被评为魔法部最值得嫁的黄金单身汉哈利·波特!”
哈利摆手制止,“嘿,嘿,我以为你刚刚说的是马尔福。”
他手指向背后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办公桌,惊讶发现那个位置现在没人在。
罗恩投出反对票,“完全错误,谁会想不开找一个马尔福约会,除非她想在情人节被骂到只能哭着回家。”
西莫跟了一票,“所以他被评为倒一,希望马尔福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不会太难过。”
“马尔福他出差去了,没人告诉你吗?”赫敏说,“很遗憾对吗,今年情人节没有人陪你加班。我记得去年情人节办公室就剩下你和马尔福了,结果第二天大家回来发现你们因为吵架误伤了办公室新换的观赏鱼。”
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虚。
“那个我可以解释,我们已经用修复咒修好了鱼缸。”
西莫发出悲悯的叹息,“是啊,可是那些观赏鱼因为抢救不及时全都去了天堂。你们知道吗,纳威天天给它们喂食换水,它们死了之后我偶尔还能听见他在工位上为那些死去的孩子默哀。”
“噢对,纳威还给那些孩子立了个小墓碑呢,你们要不要看看?”西莫说着就要去纳威桌上翻找出来展示给他们看。
三人连忙摆手。
03.
聪明的女巫再次正式宣布:今年情人节不准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呆在办公室度过。
“我要抗议。”哈利举起自己刚写好的简易抗议牌。
“无效,驳回。”
羽毛笔光荣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尾羽一扬,像是在像赫敏立正打报告一般。
赫敏把那张写满陌生名字的纸递给了哈利。
“这些都是想和你在情人节约会的女嘉宾名单,她们提前好几天就跑来我的办公室希望我能在你面前提到她们的名字。”
哈利疑惑,哈利不认可,哈利摇头。
“我劝你最好选一个,不然她们会一直缠着我,也会一直缠着你。”
“选出一个,让其他人都死心,这很划算。”
赫敏的指尖停在名单上第三个名字,“选这个吧,我相信她如果被拒绝了是不会哭着回家的。
她把两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劝导,“别让我们知道在情人节这么浪漫的一天,所有人都在甜蜜约会的时候,有两个傲罗在办公室大打出手可以吗,有点更成熟的安排吧。”
为了不再被纠缠,哈利妥协了。
等到赫敏走后,拿出手机开始检索有没有不太伤人的婉拒方式。
04.
哈利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罗恩答:“谁?”
哈利说:“马尔福啊。”
西莫说:“反正等到情人节那天他都回不来吧,听说那边事情很多。”
哈利又问:“好吧,那有没有人愿意在情人节那天和一个可怜的黄金单身汉去酒吧喝点酒。”
没人应答。
05.
19:36
服务生送来两杯香槟酒,颇为热情地询问是否给哈利这桌点上蜡烛,摆上玫瑰,再来点香薰。
哈利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不,不用,事实上两杯都是我喝。”
哈利得给自己壮胆,毕竟在拒绝爱慕者这种事情他仍有极大的提高空间,更何况说不定拒绝对方后还会在部内共事。
服务生诧异地收走了空杯,哈利拜托他重新再上一杯放在自己对面就行了。
06.
19:40
哈利垂着头,正在手机聊天框里对自己的好友罗恩进行一些无聊的消息轰炸,可惜对方忙着约会一直已读不回。
“瞧瞧,我遇到了谁。”
“大名鼎鼎的——”
“波特——”
无意识上扬的尾音,戏谑的调子,被读错的音节。
哈利先看见的是黑色皮鞋,视线继续往上,黑色西裤,再是裁剪得当的定制衬衫,不过看起来似乎主人没来得及打理上面的褶皱。
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再挑起眉,“好巧,我的好同事。”
07.
19:41
“你非要坐在这吗?”
“拼个桌而已,别太紧张,波特,难道说你有约会?”
坐在自己对面的德拉科露出一个嘲讽意味的笑容,两腿随意交叠起,“我付了钱,当然有资格消费,不要对我作为一名消费者的权益进行干涉,坐在哪是我的权利。”
哈利举起两根手指。
“付你双倍,你可以滚了。”
“你知道无论你加多少倍我都不会走的吧,波特,”德拉科挂起惯用的虚伪笑脸,“毕竟我没缺钱到这个地步。”
德拉科无比自然地拿起了哈利刚点的酒开始享用。
“嘁。”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无声的对峙。
08.
19:42
“这是本店的情人节特供免费玫瑰和香薰。”
刚刚的服务生又来了,显然他有着极为优秀的服务意识和热情积极的工作态度。
在注意到德拉科落座后,本着绝对让每一对情侣都在这个浪漫的日子里在店内享受到优质服务的原则,他立马围了过去。
精心束好的玫瑰花束被放在圆形餐桌中央,赠送的免费粉红心型蛋糕被端上桌,点好的蜡烛营造出了烛光晚餐的氛围。
“……”
“……”
德拉科和哈利手里被各自塞了一朵玫瑰。
“等等,你误会了……”哈利刚开口。
“记得给本店一个好评哦,对了,我叫杰森,对我的服务满意的话也可以给我打个五星哦~”
为了不打断浪漫氛围,服务生立刻就撤了,也没给哈利解释的机会。
回去就把这店拉黑。
哈利不动声色地捏碎了手里的那只玫瑰。
09.
19:44
比起哈利的窘迫,德拉科反而显得毫不在意,悠哉品尝香槟的同时还不忘对酒的品质和香薰的味道做出苛刻的点评。
眼看着约定好的时间马上到了,店里也满座了,而德拉科更是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哈利默默握紧了拳头。
“马尔福,你,坐我这边。”
“为什么?”
“我约了人。”
“你在相亲?”
“和你有关系吗?”哈利反问。
德拉科也不恼,竟然真的听了哈利的话,和哈利挤在一排。
下一秒哈利就有点后悔了。
两个男人肩膀挨着肩膀坐在同一排看起来比面对面好像更奇怪。
“你不是被安排出差了吗?”
“提前结束了。毕竟作为大名鼎鼎的波特的下属,为了证明我的能力配得上这份工作,稍微提高一下效率也很正常。”
“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回家吗,难道你也有约会?”
德拉科说:“这家店的菜最对我胃口,所以我说真碰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我的好上司了。”
哈利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带着隐形衣,这样就能给德拉科一个石化咒,再给他盖上。
10.
19:45
“等会要不要去喝一杯,波特。”
“和你?”
“别装傻了,去年情人节也是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
德拉科答:“就当是为了纪念去年今天死去的那些美丽观赏鱼吧。”
哈利将那杯香槟一饮而尽,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我考虑考虑。”
可他的嘴角明显能看见上扬的弧度。
谁让他和德拉科·马尔福就是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呢。
明明互相看对方不爽,在执行任务战斗时却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
明明每天上班见到对方第一件事就是祝福对方早日去见梅林,在对方受伤时第一个喊出的却是对方的教名。
明明一言不合就对着对方竖起中指,但在一片废墟中都会伸出手,拉起瘫坐在地疲惫不堪的对方。
谁知道呢,反正任何一个直男都不会默契到都在情人节前一天提交加班申请。
11.
19:46
“抱歉,我迟到了。”
名叫艾琳的女士姗姗来迟,才发现哈利旁边多了一位意外的金发客人。
“马尔福先生,您怎么也在这?”
她落座,眼神不自觉看向哈利,报以羞赧地将碎发撩至而后。
德拉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我和波特先生有约——”
“啊?”
他特意用余光去欣赏了哈利阴沉下去的脸,“——我的意思是,在你到来之前占用了一下波特先生的时间处理公务,我点的餐打包好后我就离开。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没事没事。”艾琳微微松了口气,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哈利。
这让哈利觉得如坐针毡。
12.
19:47
熬过尴尬的几句问候,哈利便想逃离了。
反观一旁的德拉科,他好几次憋笑都被哈利瞪了回去。
“波特先生,那您闲暇的时候都喜欢干什么呢?”
艾琳的脸颊微微泛红。
“额……”哈利挠头,“打魁地奇吧……还有……”
“还有去圣芒戈数每个楼层的台阶数。”德拉科笑了下。
他的意思是,圣芒戈每个病房哈利都光临过。
艾琳露出错愕的表情,“啊?”
13.
19:48
“抱歉,我有事先出去下,你们慢慢聊。”
德拉科将“慢慢聊”这句话说得很微妙,起身带上自己的外套出了餐厅。
留下艾琳和哈利两个人。
“马尔福先生……还会回来吗?”艾琳看起来更加害羞了。
“我也不知道。”
哈利隔着玻璃,看见德拉科在店外露台阳台上点上了一支烟,燃起的那点火光和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觉察到哈利的视线时,他懒懒地朝他挥手致意。
哈利突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起来,像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马尔福怎么丢下自己出去了,难道他真想撮合这场约会?
哈利不否认,他一开始确实希望德拉科能毁了这次奇怪的约会。
14.
19:49
艾琳紧张地看向哈利,小声询问哈利觉得自己怎么样,她从学生时期就崇拜哈利。
她又说自己是如何为了哈利努力进入魔法部的。
桌上的香薰味道不是哈利喜欢的那款,他觉得有些头晕。
他比较喜欢德拉科身上那款香水的味道。
他又将视线转向了店外的德拉科。
露台阳台上,德拉科正和一位穿着黑色鱼尾裙的女子在攀谈,哈利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远远看去两人更符合情人节的氛围。
15.
19:50
“抱歉,艾琳。”哈利起身。
“你进入魔法部完全是因为你足够优秀,和一个大难不死男孩的影响力毫无关系。”
“情人节快乐,祝你能在今晚也遇到想约会的对象。”
哈利带上自己的外套出了餐厅。
16.
19:51
哈利出现德拉科面前时,他并不惊讶。
“祝你们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两位傲罗先生~”穿着黑裙的潘西端走了服务生盘里的一支香槟。
他递了一支烟给哈利,抬手挡住了风,哈利点燃。
“现在去哪?”哈利隔着升起的白雾,看见了对方脸上的笑。
似乎对方早有预谋,也有足够的把握哈利会选择自己。
德拉科指间夹着一张酒店的房卡,将自己那只玫瑰轻轻放进哈利胸前的衣服口袋中。
然后,发出邀请。
“我的车就在楼下。”
这是个圈套。
不过哈利并不在乎。
17.
19:52
拉开车门,德拉科并未第一时间启动汽车。
下一秒,他和哈利激烈地吻在一起,口腔里是一样的香槟和香烟味道。
哈利觉得还是德拉科身上的香水味更对他的胃口。
18.
20:00
酒店的门刚被推开,二人再次纠缠在一起。
被褪去所有衣物,推倒在柔软的大床,哈利揪起埋在自己tui间的金色脑袋。
对方朝他挑了下眉,用舌尖勾去了些嘴角的bai浊。
哈利宣布,这是他过得最烂的一个情人节。
———才怪。
19.
20:02
早就知道结果,艾琳强忍着泪水没落下。
“你好,请问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你走进餐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有人走上前向她绅士地发出邀请。
20:03
“你说你遇到德拉科了?”布雷斯惊讶,“这么巧?”
“对啊,”潘西正在欣赏自己的新美甲,“很巧吗,这些不都是德拉科他小把戏的吗,你忘了你第一次带他来这家餐厅的时候他就说了这里的酒有多难喝吗,他说他再也不会来了。”
“难道你没看见,这家店里有个波特吗?”
二人举杯碰在一起。
“情人节快乐,敬,蠢到没边的德拉科·马尔福。”
20:04
“要尝一下我跟着妈妈刚学的烤面包吗,我加了你喜欢的树莓。”
赫敏在燃烧的壁炉前打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未婚夫系着前面有大写R图案的红色围裙,双手捧着餐盘对她期待地眨眼。
赫敏抬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她环住了罗恩的脖子,偏头时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面包香气。
“等等……敏……我衣服上都是面粉……我腾不出手来抱你……”
两个人的唇碰在一起。
20:05
加班到最晚的纳威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离开前确认新换的一批观赏鱼还活着。
他摁亮手机,里面还有他和德拉科的聊天记录。
DM:哈利在办公室吗?
————不在,听说他在附近的餐厅有个约会
DM:?
DM:?
DM:?
DM:在哪
20.
大概之后的每一个情人节,都将如此度过。
情人节快乐。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顺便想做一个非正常的印调,被问了几次说还有没有出本计划……如果2024写的短篇大家有特别喜欢的话,可能会出一个短篇合集……如果期待的话大家可以蹲蹲……(对手指
【德哈】和死对头通过婚约魔法结婚分几步
【三年级背景/假如来接哈利的不是骑士巴士而是卢修斯和德拉科】
【短篇一发完/ooc/有儿时联姻设定】
01.
去哪都行,只要不呆在这!
哈利愤怒地踢了下皮箱,冷静下来后蹲坐在路边才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心脏依然扑通狂跳,紧张又解气,他攥着魔杖,深呼吸好几次后开始担忧魔法部会不会来抓走自己。
直到他察觉到黑暗里的异样。
他眯起眼睛警觉地环视四周,一刻也不敢松开手里的魔杖。
是野猫吗?
那样最好——
“荧光闪烁”
自魔杖顶端发出的亮光照亮小巷,哈利眼睛感到一阵刺痛,他将魔杖举过头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查看。
他对上了一双大眼睛,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正死死盯着自己...
【三年级背景/假如来接哈利的不是骑士巴士而是卢修斯和德拉科】
【短篇一发完/ooc/有儿时联姻设定】
01.
去哪都行,只要不呆在这!
哈利愤怒地踢了下皮箱,冷静下来后蹲坐在路边才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心脏依然扑通狂跳,紧张又解气,他攥着魔杖,深呼吸好几次后开始担忧魔法部会不会来抓走自己。
直到他察觉到黑暗里的异样。
他眯起眼睛警觉地环视四周,一刻也不敢松开手里的魔杖。
是野猫吗?
那样最好——
“荧光闪烁”
自魔杖顶端发出的亮光照亮小巷,哈利眼睛感到一阵刺痛,他将魔杖举过头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查看。
他对上了一双大眼睛,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正死死盯着自己。
哈利警惕地后退,未曾想被箱子绊住,整个人往后倒去,魔杖也飞了出去,顶端的亮光诡异地化作了一道亮弧,像是一根游丝般悬浮,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哈利跌坐在草坪上,魔杖顶发出的银色丝线痕迹片刻后也消失了。
这糟糕透了。
哈利听见自己的黑框眼镜飞出去落地的声音,没了魔杖照明他的视力更差了。他的手掌心全是泥土,他只能奋力把泥土擦在衬衫上。
他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糟糕。如果自己的好友还在身边的话,赫敏一定会一边批评哈利一边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而罗恩会笑着把他拉起。
噢,好吧,这里不是霍格沃兹。
这也不算一件完完全全的坏事吧。至少他不用担心一个马尔福站在旁边大声嘲笑自己,马尔福一定会喊着“波特臭大粪”什么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出糗了。
哈利这样想,居然觉得松了口气。
只要德拉科没看见自己出糗的样子就好。谁都可以看见,就是德拉科不行。
哈利双手往后撑,打算逃离这个湿答答的草坪,余光却突然瞥见不远处一处亮光——是他的魔杖顶端在发光。
“嗯?”哈利再次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
他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嘲笑声,哈利立刻就能联想到德拉科捂着肚子大笑的样子。
再是一声清脆。大概是有人拍了德拉科的后脑勺,毕竟他的笑声立马就终止了。
“波特,又在跳芭蕾?”
哈利猛然回头,果然看见了两抹差不多的金色。
“德拉科,”这是卢修斯严肃的声音,“我说过,要注意仪态。”
有人递来了他的眼镜。
哈利第一时间戴上,才看清楚卢修斯脸上虚伪的笑容,再定睛一看,站在卢修斯身后的德拉科正两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脸上写满了对哈利的嘲讽。
“波特先生,看起来你遇到了点麻烦。”
“你们怎么在这里!”哈利第一反应是去寻自己的魔杖。
02.
哈利第二次拒绝了德拉科朝自己伸出的手,“我自己能起来。”
“嘁,你以为我很愿意拉你起来吗?”德拉科不爽地收回了手,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起身后仍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父子俩。卢修斯已经先一步捡起了哈利的魔杖,仔细端详着。
“还给我!”
哈利上前去夺,意料之外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卢修斯居然配合地将魔杖还给了他。
“冬青木,难得的材料。”
卢修斯向德拉科伸出手,后者瞪了哈利一眼才交出自己的魔杖。
哈利才注意到,德拉科的魔杖顶端泛着光,和刚刚自己的魔杖状态一模一样。哈利警惕地握紧魔杖,生怕这对突然出现的父子会做些什么。
卢修斯的手指敲击那根山楂木魔杖几下,嘴里念着哈利从未听过的魔咒,下一秒魔杖顶端的光亮突然消失了。
“哼。”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冷哼。
哈利拧着眉问:“你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这里不是麻瓜……”
德拉科恼怒,朝着他喊:“你喊我们来的,波特!”
“什么?”哈利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喊你们过来?我什么时候喊过你们?”
哈利简直一头雾水。
德拉科上前,就像在霍格沃兹那样,和哈利面对面对峙,“都是你那该死的魔杖!你简直是疯了,波特,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就不会站在这脏兮兮的麻瓜街道了。你瞧瞧,你简直就该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毕竟你现在浑身都是泥,你应该去街角那个垃圾堆蹲着,它会很欢迎你的。”
尽管哈利还搞不清楚状况,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和一个马尔福斗嘴。
他完完全全被激起了斗志。
“是吗,那我应该现在就报警让麻瓜警察把你抓走,马尔福,毕竟你现在巴不得所有街道上的麻瓜都听见你的声音,你跟个蟾蜍一样在乱叫!”
“你——!”
卢修斯的蛇头杖挡在哈利和德拉科中间。
“停一停好吗,”卢修斯皱眉,偏头去看德拉科,“我刚刚说了什么,德拉科。”
德拉科威胁般剜了哈利好几眼才耸了耸肩答:“注意礼貌,我知道,父亲。”
卢修斯微微颔首,这才转过头来望着哈利。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波特先生,不过我得先向你说明,我们出现在这里并非……我们所愿。”
他说这话时,目光停在哈利的魔杖上,“你刚刚用你的魔杖发出了一次巫师救助。”
“什么?我才没有。”哈利立刻否认。
哈利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他此前并未听说过什么巫师求助。他确实需要一些帮助,可是绝对不应该来自马尔福们。
卢修斯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当魔杖察觉到它的主人陷入麻烦时,它们会向某些……有联系的巫师发出信号,收到信号的巫师必须立刻出现在求助巫师面前。”
“有联系的巫师?”哈利立刻察觉到卢修斯话里的不对劲之处,“那为什么会是你们?”
哈利不愿意和德拉科他们有任何联系。就算卢修斯说的是真的,那么赫敏和罗恩,还有海格,谁来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马尔福们。
卢修斯欲言又止,眼神晦涩地在哈利和德拉科二人身上来回。
“因为,你和德拉科,曾经有个婚约,你的魔杖自然会选择德拉科。”
哈利再次瞪大了眼睛,身体如遭雷击僵硬了下。
婚约?
他和德拉科?
哈利看向德拉科,看见对方也不服气般偏过脸去,手指搭在手臂上毫无节奏地敲击——他似乎有些焦躁。
03.
哈利低头快步拖着皮箱往费农家赶,身后跟着的是卢修斯和德拉科。
简直是大闹梅林的一场笑话。
三分钟前,他突然被告知和自己的死对头有个婚约。
卢修斯为了向哈利证明些什么,示意哈利将魔杖递给他,哈利半信半疑交出后,眼睁睁看着卢修斯把他的魔杖和德拉科的魔杖放在一起。
两根魔杖触碰的瞬间,顶端同时发出亮,一道发光游丝将魔杖连接在一起。
“你的母亲和西茜,曾经在你们未出生时玩笑般缔结了你们的婚约,尽管没有使用过牢不可破的誓言,但用魔杖见证过。”
“……我们一直以为这个誓言只是玩笑,未曾重视过,直到今天德拉科的魔杖突然开始躁动,”卢修斯叹息一声,“而后我们就出现在这里了,看起来那个婚约一直都有效。”
哈利觉得耳鸣不止,只能看见卢修斯的嘴一张一合。
“纯血家族重视誓约,想来婚约在她们互相同意时就算作缔结成功了。”
“……我们也并没有强迫你接受这个婚约的意思,波特先生。”卢修斯将魔杖还给了哈利,“之后我们会想办法试着解除这个誓约。”
哈利和德拉科四目相对,从德拉科没比自己好到哪去的复杂表情来看,哈利猜测德拉科也才刚知道这个婚约没多久。
“我不会接受的。”
“你以为我就愿意接受吗,波特。”
“那你就应该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吵架,马尔福!”
二人再次对峙。
卢修斯说:“婚约我们会想办法的。不过现在,巫师救助依然有效,既然我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们必须帮你做点什么。”
“我不需要。”哈利拒绝。
哈利突然能接受魔法部把自己抓走了。
“我可不想一直跟着你,波特!”德拉科抬高音量。
“什么意思?”
“你还没听明白吗,”德拉科愤愤地瞪着哈利,“如果你不跟我们走,这个该死的巫师救助就一直束缚着我们,无论你去哪,我就只能被迫出现!”
哈利抬起头,想从卢修斯的脸上读出点什么,而他也只是默认了。
“那很好啊,你跟着我在麻瓜世界呆着吧。”哈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刺激德拉科的机会。
德拉科刚想反击,突然灵光一闪,他挑起眉毛说:“好啊,你干什么我都跟着,我回去就写一本波特观察日记,我想你的粉丝一定会很喜欢这本书,比如那个红发韦斯莱对吗?”
哈利突然被恶心到起了鸡皮疙瘩。
他完全无法想象。
卢修斯站出来试图熄灭战火,“这个暑假你可以呆在马尔福庄园,我们会想办法解除这个婚约。你今天晚上用了魔法对吧,你应该知道魔法部很快就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会向魔法部说明这个婚约,他们应该会同意我们作为你的临时监护人。”
“我们愿意承诺保护你的安全……”卢修斯瞥向哈利他们的魔杖。
婚约存在,他也许根本没办法对哈利做些什么。
哈利抿着唇思考了许久。
最后哈利同意了跟着他们回马尔福庄园,条件是这个婚约不能让霍格沃兹的人知晓。
哈利说完就转身拖着行李箱往回走。
德拉科极为不爽地跟着他,问他想干嘛。
“我需要更多的换洗衣服。”
“衣服?”德拉科恢复了以往的嘲讽样,“你把你身上这些东西叫做衣服吗,把它们丢给家养精灵穿或许刚刚好。”
哈利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差点和德拉科撞个满怀。
德拉科猜现在是他和哈利距离最近的一次,他甚至能看清楚哈利的睫毛。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你家吧,马尔福,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反正你也有钱买更多的不是吗?”
哈利说这话当然是为了惹恼德拉科。他猜测会从德拉科嘴里听到“你做梦”这样的反击。
可是德拉科居然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样,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
德拉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绿色的眼睛。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吧,那给你穿吧。
“?”哈利满脸困惑,眨了下眼,德拉科才清醒过来。
德拉科什么话都没说,大步向前,越过了哈利,“要去拿就快点。”
“你就住在那吗?又破又小,不敢相信居然要住下这么多人。”德拉科远远瞧见了费农家,侧过头去和旁边的哈利搭话。
皮箱的轮子滚滚,发出沉闷的声音,昭示着主人的烦躁。
“是吗,不过他们家的壁炉挺大的,你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
“什么?”
“代表你如果再不闭嘴,我就可以把你从烟囱塞进去,让你出现在壁炉,怎么样,不用飞路粉就能做到,很神奇对吧。”
“……”
卢修斯跟在哈利他们身后,眼神探究。
这个婚约,似乎有不用解除的机会。
04.
“你还敢回来!你竟然还敢回来!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敲开门后是那张费农气成紫色的大脸,他的眼珠子凸起,打开门时几乎是扑上来。
哈利不动声色把皮箱往自己面前推,再往前一送,成功绊倒了费农。
咚的一声,似乎有把房子震垮的趋势。哈利笑了,笑声吸引了德拉科侧目去看。
费农咆哮着爬起,想要再次扑上来,德拉科向前站,挡在了哈利面前。
他当然知道哈利不需要这些保护,可是他刚刚确实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德拉科听见哈利的啧声。
“你又是谁!”费农鼻孔出着粗气,“你和他是一伙的是不是——”
费农突然意识到,面前的金发男孩也可能是巫师,他立刻又后退几步。
德拉科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没人提醒你们该减肥吗,我以为走进了屠宰场。”
哈利又一次被逗笑。他第一次觉得德拉科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被用在了对的地方。
“你……你要干什么!”自己儿子被变出猪尾巴的画面历历在目,费农又后退了好几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能用魔法,对,你们在这里不能用魔法对吗!”
德拉科没忍住发出一声冷笑,眼里的嘲讽被费农解读成了完完全全的恶意。德拉科身体微微往后些,张嘴打算说些什么。
哈利犹豫片刻后附耳去听。
“他害怕巫师对吗?”
“害怕极了。”哈利愉悦地回答。
德拉科点点头,装模作样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哦?那来试试吧,把你变成什么更好呢。”德拉科魔杖指着费农,又指向缩在角落不知所措的达力他们。
“你刚刚对他们做了什么,波特?”
“把姑妈变成了一个气球。”哈利面无表情地回答。
德拉科将魔杖放在手里把玩,眼神里满是威胁,“真仁慈,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他们都变成……”
“好了,德拉科,”卢修斯开口,“快点让波特上去收拾行李。”
卢修斯环视一圈,眼里闪着同样的嫌弃。卢修斯和德拉科为哈利让出了一条路,而费农他们因为恐惧也不敢靠近。
哈利径直上了楼。
而楼下的德拉科挑了个还算干净的沙发一处,坐下,懒洋洋翘起腿,身体前倾些,睨着角落的三个人。
“你们就带着波特生活在这个垃圾场?”
“真可悲。”德拉科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合身,偏偏哈利身上的衬衫从来都过分肥大破旧。
他冷冷地看向达力,“真像是戴了假发的猪。”
德拉科举起魔杖,故意对准角落的达力。而达力将只顾着往自己父母身后躲。
“废物。”
05.
等到哈利拖着快塞满的行李箱下楼,就看见德拉科和卢修斯已经站在门口等待自己。
而他的姨夫一家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一般,躲在厨房没再出来。
“他们怎么了?”
“谁知道呢。”德拉科懒懒打了个哈欠,“走吧,这里太臭了,我简直待不下去。”
哈利点点头。
在卢修斯的引导下,哈利和德拉科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并且将魔杖顶端轻轻相接。
一道白光闪过,三个人从街道消失。而屋内的达力捂着自己的猪耳朵,在父母怀里哭个不停。
06.
哈利并不习惯这样的突然传送,一阵头晕目眩后,他差点跌坐在地。
有人扶住了他,哈利抬起头去看,是德拉科。而德拉科已经重新拖起地上的皮箱,扶稳哈利后自然地接过了拖皮箱这个任务。
“走吧,母亲还在等着我们。”
哈利拍去身上的灰尘,跟着他们走进马尔福庄园。
比起卢修斯的冷淡,纳西莎对于哈利非常热情。她邀请哈利坐在自己旁边,慈爱地注视着这个孩子,目光扫过哈利额头的闪电疤,压下了眸中一瞬的惋惜。
对于纳西莎的寒暄,哈利依然保持着警惕性,直到话题转向这个儿时的婚约。
“我也没想到这个婚约居然还有效,”纳西莎笑了笑,“今天小龙的魔杖突然泛起光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那时你和小龙在摩金夫人那见过后,我和他提起这个婚约玩笑。他当时给我说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婚约,可是刚开学的时候,他似乎主动找过你做朋友……”
“……”哈利想起来德拉科朝自己伸出手的画面。
“妈妈!”德拉科从楼梯走下,打断了纳西莎的叙述,“都是小时候的玩笑了不是吗。”
纳西莎笑而不语,将面前的曲奇推向哈利。
哈利礼貌拿起一块,思索后还是喂进了嘴里。他确实太饿了。
“可是你当时就是想和我做朋友,马尔福。”哈利一边咀嚼一边回头去看楼梯上的德拉科。
经过这一晚上,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和德拉科心平气和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在校外的德拉科比起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来说居然没那么讨人厌了。
德拉科抱着手坐下,反驳道:“你想太多了,波特,我只是想提醒你,纯血家族的孩子就应该搞清楚他们最应该和谁做朋友。”
哈利若有所思,又往嘴里送了一块曲奇。
他故意说:“你是说我应该和高尔他们做朋友吗?”
“不是!”德拉科恶狠狠地咬下一块曲奇,他越发确信波特是个巨怪脑子了。
其实一年级的时候德拉科也没想过那个婚约居然真的存在。当他气势汹汹地走过人群走向哈利的时候,他倒是有几分希望这个格兰芬多能想起这个玩笑般的婚约。
可惜他被哈利拒绝了。
那时他当着纳西莎的面郑重其事地说,他最讨厌哈利·波特了,让那个狗屁联姻见鬼去吧。
可是他还是喜欢上了哈利·波特。
07.
哈利躺在陌生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几分钟,随后翻了个身滚向床的另一边。
在马尔福庄园简单吃了晚饭后,海德薇也自己找到了庄园的位置飞来了。而卢修斯似乎出门去魔法部处理哈利的违规事件了。
哈利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和德拉科有婚约这件事。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这就来。”哈利起身去开门,猜想大概又是纳西莎来问候自己了。这位优雅的女士对哈利很是亲切,不自觉间哈利连带着对德拉科的态度也能好上几分了。
哈利推开门,对上一张冷漠的脸。
“马尔福?”哈利作势就要关门。
德拉科表情一变,伸手去挡,“等等,波特!我有东西给你!”
哈利自然不愿意和德拉科面对面,他干脆就伸出一只手去,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什么东西?”
掌心一阵冰凉,哈利猜测是一个瓷盘。
“咳咳,曲奇,”德拉科将点心盘稳稳放在哈利手中,“别误会,这是我妈妈让我转交给你的。”
刚刚在楼下聊天时,德拉科就注意到哈利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了。
“……谢谢。”
哈利收下了,迅速关了门。
德拉科心情愉悦地下楼,新来的家养小精灵跟上来询问,还需不需要让厨房再新烤些曲奇。
08.
第二天醒来,哈利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楼,而是在房间和海德薇呆了会。
等到他终于做好心理准备,推开门,发现对面房间的门也开了。
“马尔福,你怎么在这里?”哈利满脸复杂。
德拉科打了个哈欠,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简单整理了几下头发。
“这里是我家,波特,一大早就在犯蠢?”
“我当然没问这个!”哈利大声说,“为什么我的房间会在你对面。”
德拉科两手一摊,答,小精灵安排的,住哪都是住。
哈利抿着唇,去看德拉科,而被观察的人似乎没察觉,自顾自还在整理仪表,直到他感觉脖颈处几乎要被某道目光烧出一个洞来。
哈利在思考,德拉科如果说话没那么讨厌的话,他很愿意承认这张脸还算不错。
“干嘛?”德拉科见哈利没跟上自己,后退两步又回来了。
“没干嘛。”哈利不愿意和德拉科一起下楼,打算让对方先走。
德拉科挑了挑眉,对于哈利不愿挪步的理由也猜到了几分,他干脆故意堵在哈利的门口,借着身高优势俯视哈利。
“怎么了,救世主,难道你担心一个马尔福要在这里谋害你?”德拉科一只手搭在门框上,语气轻佻。
他俯身,面对面挑衅哈利。
“没住过这样的房间对吗,毕竟你姨夫家就像垃圾堆一样,不过确实和你很搭。他们以前一定都让你住最小最破的房间吧,波特。”
哈利颇为平静地答:“碗柜。”
“碗柜?”德拉科皱眉,“那是什么?”
哈利给了德拉科小臂一个手刀,后者疼得龇牙咧嘴,收回了手。
“就是你说的,最小最破的房间。”哈利准备下楼去了。
德拉科一愣,追上去问,“有多小?”
“关你什么事?”哈利声音轻飘飘的,“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毕竟你很乐意看见我受苦吧,马尔福。”
德拉科眼神暗淡了下,又恢复了自大的模样。
“对啊……我巴不得你天天过得不好,波特。”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跟上哈利下楼的步子。
09.
“碗柜是什么?”德拉科突然这样向纳西莎发问。
“碗柜有多大?”他又问,“难道能容纳一个男孩吗?”
等到纳西莎耐心给德拉科描述完之后,这个斯莱特林神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抬头,透过窗户去看花园里正在和海瑟薇玩耍的哈利。
他没来由地去想,如果波特早点知道这个婚约,早点用这个什么巫师求助,那他是不是更早把哈利带来庄园。
那样他就不用住在碗柜里。
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成为好朋友。
毕竟那天他的魔杖亮起来的时候,德拉科恨不得立刻就去出发去找哈利。
10.
“要来比赛吗,波特?”
德拉科突然出现在花园,扔给哈利一把飞天扫帚,说,“在这里输给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好朋友们的。”
说到好朋友时,德拉科冷哼一声。他还是无法接受哈利选择了红发韦斯莱他们。
哈利抬起手好让海德薇停在自己手臂上,和德拉科擦肩而过,说,“我不要。”
“你怕了,在霍格沃兹外面你就变成懦夫了,波特?”
话刚说出口德拉科就后悔了。毕竟他一开始是打算给哈利示好的,结果他有些过于习惯挑衅哈利导致他祸从口出。
德拉科打算做点什么来挽回,“我们可以打赌,你要是赢了,我就随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哈利又绕了回来。
他一脸认真注视着德拉科,德拉科居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强迫自己去看花园别处而不去看哈利的眼睛。
“你能不能拿点更好的飞天扫帚,你们马尔福庄园的藏宝阁已经垮掉了?”
德拉科这才意识到哈利根本没看自己,而是一直在看他手里的飞天扫帚。
“……”
“换一个飞天扫帚你就愿意和我比赛了?”
哈利点头。
两把飞天扫帚尾在空中扫出一道接一道的亮痕,风声灌满了德拉科的耳朵,他差点就追上哈利了。
哈利在前方转过头来,对德拉科做了个鬼脸,他大笑着说,“你马上就输了,马尔福。”
“你做梦吧,波特。”德拉科紧紧抓着扫帚,再加速,眼睛死死黏在哈利身上。
哈利同样加速,再是一个突然的俯冲,德拉科没反应过来,等到哈利从他视线里消失时,他才发现哈利的前方是一棵大树。
刹不住了。
哈利已经停在半空中等着看德拉科的笑话了。他没料到德拉科居然能反应过来,径直朝他撞了过来。
“哎哟!”
“波特!都怪你!”
两个人先后摔在了草坪上,海德薇掉落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停在哈利的肩膀上。
“马尔福!你到底会不会骑飞天扫帚!”
“不是你先使坏的吗,波特!”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海德薇还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11.
“应该回去吃饭……哎呀,你们两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纳西莎赶来时,哈利正骑在德拉科身上,揪着对方的领带放狠话,德拉科脸上看不见丝毫懊恼,反而嘴角扬起,嘴上还在挑衅。
两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擦伤。
哈利从德拉科身上下来,颇为心虚地拉起了还躺在地上的德拉科,和他并排而站。
“额,对不起,马尔福夫人……”哈利先开口。
“切,你不是应该给我道歉吗,波特?”德拉科把脸凑了过去,想要哈利看清楚他在自己脸上留下的抓痕。
哈利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他压低声音说,“你刚刚输了,马尔福。”
见二人已经附耳在彼此耳语了,纳西莎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只是笑着告诉他们该回去吃晚餐了。
餐桌上,卢修斯终于出现了。他告诉哈利魔法部这个暑假都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届时霍格沃兹的信也会直接送到马尔福庄园来。
哈利保持了基本的礼貌,说了一句谢谢。再抬头,他看见德拉科冲着自己在挑眉。
哈利趁着纳西莎和卢修斯不注意时回了一个鬼脸。
等到他们注意到时,德拉科和哈利又默契地埋下头去吃饭。
12.
“那是什么地方?”吃过晚餐后,哈利终于意识到自己很难甩掉一个德拉科后,他也就放弃了,任由德拉科跟着自己。
他说,马尔福你能不能滚远点。
德拉科说,这里是他家,想去哪就去哪,而且谁让他的房间和哈利在同一层。
德拉科顺着哈利指的方向去看,哦了一声。
“书房。”
“这么大的书房?”哈利有些咋舌。要知道这个书房的大小就快赶上霍格沃兹图书馆了。
“你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麻瓜,波特。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愿意大发慈悲带你进去参观参观,里面多得是你在霍格沃兹没见过的魔法书。”
哈利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
不过德拉科的话确实引起了哈利的兴趣。如果这里真的收藏着罕见的魔法书,说不定自己能找到解除这个婚约魔法的办法。
哈利扶了下黑框眼镜,格兰芬多的好奇心和大胆驱使他燃起了一个潜入计划。
“是吗?”德拉科故意拖着懒懒的调子,“某天可别让我在这里发现你,波特,里面的东西碰坏了你可赔不起。”
哈利没有回答,快步离开,德拉科又跟了上去。
13.
深夜,哈利只带上了自己的魔杖就出了门。
他凭着记忆下楼,果然找到了德拉科口中的书房位置。
这里的书架比起霍格沃兹来说摆得更密集,摆件却更奢华,墙壁上挂着几幅马尔福一家的合照。哈利用了荧光闪烁,凑近看,觉得画框里的德拉科看着比现在的他更顺眼。
书架上并没有任何关于分类的提示,哈利只能挨个去观察书脊上的名字。
连哈利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那找了多久,他揉着发酸的眼睛,将挑选出来的几本有可能会记载解除魔法方法的书叠在一起。
正当哈利准备翻阅时,他突然听见了走廊的脚步声。
谁来了————
脚步越来越近。
哈利心里一惊,立刻熄了魔杖,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脚步声还在继续
只是路过吗?
不,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哈利站起,后退到某个书架后,将自己藏起。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的,只要对方点了蜡烛立马就能发现自己。
“真蠢,波特。”
有人捂住了哈利的嘴,一只手悄然揽上他的腰,将哈利往自己怀里送了些。
黑暗里,一双灰色的眼睛出现在哈利身后。月光照进书房角落的短暂时刻,哈利透过玻璃倒影看见德拉科把下巴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上。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
“我不是给你说了,你来求求我就行了。”
哈利极为不爽,但也知道是自己没保持一个客人的基本礼貌,干脆也就选择了沉默。
“是谁在哪?”巡视的小精灵提着油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见德拉科的背影时松了口气。
“原来是马尔福少爷啊,您这么晚怎么会……”
德拉科用身体挡住了哈利,后者被他一直逼到了书架,单薄的背抵着书架让哈利觉得有些发疼。
“看书不行吗,别来打扰我。”
“好的……好的……”小精灵连忙带上了门。
门被关上后,德拉科却迟迟没有移动,借着现在的姿势去看哈利。
“让开。”哈利第一时间想要摆脱掉现在暧昧的距离。
“你不是应该说谢谢吗,波特,还是说你们格兰芬多都这样,又蠢又不知道感恩?”
德拉科微微俯下身,故意凑近哈利,露出一个挑衅的笑,“非法闯入的人不是你吗?”
啧。
哈利强忍着才没一拳打在德拉科脸上。
“抱歉。”
“什么,不好意思,没太听清楚。”
“……”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哈利一张一合的唇上。以至于哈利暴力把他推开时他都没来得及反应,差点跌倒在地。
“耳朵不好就去圣芒戈看看。”
哈利抱起桌上挑选好的书,问这些他是否可以借阅。
“看起来你学习能力很强嘛,波特,现在已经会用更礼貌的词了。”
哈利懒得理,默认德拉科没有拒绝的意思,抱着书就要往门外走。
德拉科又快步追了上来,“要不要来我房间——”
“?”
德拉科躲开了哈利的眼刀,“我的意思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读得快吧,而且我比你更想快点解除这个魔法,波特。”
14.
他不应该答应的。
哈利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的时候这样想。某个斯莱特林更体面地坐在书桌前,单手支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翻阅。
“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已经读了快一个小时了,哈利开始不耐烦起来。
“有。”
“什么?”哈利眼睛亮了下。
“比如,巨怪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心急。”德拉科朝哈利笑了下。
哈利抓起手边的大部头书扔向德拉科的时候,他再次确信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和德拉科一起阅读这件事。
德拉科自动忽略了哈利满是怒气的脸,将手里的书递给了他,“骗你的,还是有些东西能用。”
哈利半信半疑地接过。
这次德拉科倒是没骗人。他确实找到了能够解除类似魔法的办法。
不过书上给出的解除魔法很明确地表达了解除的适用范围仅限于已婚并且希望通过婚约魔法巩固婚姻的巫师。
哈利向德拉科投去怀疑的眼神,对方只是两手一摊说:“已婚的都能解除的话,未婚也能试试吧?”
“我们不是未婚,马尔福。”哈利突感一阵恶寒。
“那难不成是已婚……行了,没必要举魔杖吧,波特。”
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和一个马尔福面对面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哈利想。
哈利把书摊开,放在他和德拉科中间,并且尝试按照书上的步骤将两个人的魔杖放在一起。两个魔杖似有感应一般,像吸铁石一样紧紧靠在一起。
“……”哈利觉得又是一阵恶寒,“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示意德拉科去读,而德拉科颇为好心情地顺从了哈利的命令。德拉科低头,再抬头。
“和我牵手。”
“什么?”哈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马尔福!你能不能别开这些无聊的玩笑……”
德拉科把书举到哈利面前,指尖停在步骤描述文字旁,挑眉不语。
“我不做。”哈利说罢就要离开德拉科的房间。
“随便你,反正被跟着的人也不是我,我也没什么损失。”
“……”
几秒后,哈利的手从门把手上离开,折返回来。德拉科饶有兴致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15.
“敢乱动我就在这里杀了你,马尔福。”
“谁敢不听救世主的话呢?”
德拉科伸出左手,停在半空中,哈利犹豫后,终于握住了他的手。
或许他一开始就可以试着握住德拉科的手,哈利想。毕竟德拉科的手还算得上温暖,他现在居然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它们的魔杖顶端隐隐约约在泛着光,哈利偏过脑袋去看,借着扶眼镜的动作用耳边的碎发挡住了泛红的耳朵。
片刻,魔杖的微光消失,恢复原状。
“……为什么?”哈利皱眉。
“说不定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德拉科突然说。
“什么?”
德拉科的手指顺着哈利的指缝滑进,二人的手便十指紧扣在一起。德拉科比之前更加用力,暖意传递也更明显。
哈利抬眸,看见德拉科另一只手懒洋洋支着下巴,偏头朝他笑着。
窗外的风钻进房间,卷起他们紧扣的手下方的魔法书页,魔杖再次泛起光,游丝般的光芒缠将两个人的手腕缠绕。
像恋人婚礼宣誓时,缠绕在宣誓着手腕的玫瑰腕花。
绿色的眸子在跃动,倒映着一抹金色。
“你看,还真有点用吧,波特?”
“……谁管这个。”哈利甩开了他的手,耳尖的温度烫得他心里发痒。
“下一步要干什么?”
“你真想知道?”
“不然呢?”
磨蹭什么——
哈利还没来得及思考完,德拉科的脸突然在他的瞳孔里放大。
二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呼吸交织,彼此的气息完全一清二楚。
德拉科停住了,只是用灰色的眸子注视哈利,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允许。
不,倒更像是渴望。
哈利确信自己的呼吸节奏也全部乱掉了。
“你敢再靠近点,我绝对会在这里掐死你,马尔福。”
哈利别了过脸。
而德拉科后退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失控。他差点真的就不顾一切吻上去了。
“什么烂方法,”哈利佯装冷静,“我看你们马尔福庄园的书早就该换了。”
没等德拉科回答,哈利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
再是开门声,关门声。哈利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16.
哈利靠着门,不断深呼吸,平复心跳。
什么邪门的方法。
他摊开手心,垂眸。他知道刚刚牵手时,他自己也下意识用了些力。
另一边,德拉科同样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心。
再然后,他虔诚地吻了掌心。就当作是,另一种方式的吻。
17.
“你猜这是什么,波特。”德拉科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把一张羊皮纸推到哈利面前。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哈利现在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和德拉科共处一室了。
哈利头也没抬,只是忙着把自己没有写完的暑假作业摞起来,说,“我不感兴趣。”
“我只知道你现在必须帮我把暑假作业写完,马尔福。”
“我没和你在讨论这个。”德拉科一脸黑线。
“可是你输了,我的条件你就必须答应不是吗?”
等到哈利终于抬头时,他才看清楚德拉科手里拿着的是霍格莫德的许可表。
见哈利注意到自己,德拉科扬起一个坏笑,“怎么样,现在感兴趣了?”
哈利看清楚了落款写的是卢修斯他们的名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住在马尔福庄园不是吗,父亲他们也算你的临时监护人……不过这个签名只能有效一阵子吧,不知道能让你去几次霍格莫德村。”
哈利接过许可表,“为什么只能有效……”
“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波特!”德拉科翘起腿,脸色铁青。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他想从波特嘴里听到点别的,比如,谢谢。毕竟说服父亲他们签名可花了他好一番功夫。
哈利又问,那什么时候失效。
“等到婚约……”德拉科顿住了。等到婚约解除就失效了。
哈利似乎领悟到德拉科欲言又止的后半段。他极快哦了一声,刻意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很难说服自己他现在对于德拉科的态度开始改变了。他居然开始觉得这个婚约还算能接受。
“你应该开始帮我写作业了,马尔福。”
“我知道,我不会食言的好吗,波特。”
德拉科不耐烦地对那些作业照单全收了。
马尔福庄园的书房简直和霍格沃兹的图书馆一样,哈利托着脸这样想。他望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发呆,阳光照得他有些犯困。
他转过脸去,看见德拉科正在低头写自己的作业。哈利并不打算让德拉科全部写完,可惜对方似乎有这个打算了。
哈利也没多少心思去读手里的魔法书。他现在已经没那么迫切地渴望在书里找到解除婚约魔法的办法了。
他想,如果他和德拉科成为朋友,那他也有可能和德拉科就像和赫敏他们一样呆在图书馆自习。
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目光扫过德拉科,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新衬衫和德拉科一模一样。
德拉科扔掉了他所有的旧衣服,并且每隔几天就会塞几件新衣服在哈利的衣柜里。
他在马尔福庄园住得很自在。他只需要偶尔避开卢修斯他们,因为他仍不擅长和他们交谈。
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和德拉科待在一起——尽管并非他资源。
“你在看什么呢?”
德拉科抬起头来,语气极为不爽,“你的字迹简直惨不忍睹,波特,我如果是教授一定会给你的作业全给一个不合格。”
“我就算换一只手来写也比你写得好看。”
哈利说,“在看你,马尔福。”
德拉科愣住了。
“什么?”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在看你的表情有多难看。”
哈利得逞地笑了起来。
18.
德拉科重重地把羽毛笔摔在课本上。
他花了一整个下午来写波特的作业,而罪魁祸首已经抱着书本睡了过去。
德拉科低声咒骂一句,打算从被哈利手臂压住的书堆里抽出一本来。他站起身,伸手去拿。
而哈利在梦呓中换了个朝向去睡。
指尖擦过了哈利的脸,德拉科愣在原地,没有立刻收回手。
见哈利毫无反应,德拉科大胆地将指尖停留更久,往上,停在哈利的眼角。大概是德拉科的手恰好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哈利睡梦中紧皱的眉头舒展,睫毛也颤动。
睫毛扫过德拉科的手。
如此细微的,却让越界的触碰者心跳不止。
德拉科吞咽唾沫,俯身下去。
影子重叠的时刻,他只是吻了哈利的额头。
等到德拉科清醒过来,他立刻停止了下一步动作,没敢继续去吻。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解开衬衫纽扣第一颗,反复敞开去获取一丝清凉。
夏天太热了。
德拉科慌乱离开书房后不久哈利才睁开眼睛。
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皱着眉去回忆刚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有人的手在触碰自己,他也能察觉对方进一步的越界动作。那时哈利并没有睁开眼睛,就算是梦他也没打算立刻就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
他本就打算接受这个吻来着。
哈利坐直身体,发现在靠窗的那侧桌面被某个人用书叠起来一面墙,为趴着睡觉的哈利挡住了太阳。
他笑了起来,注意到被他压着的书本中有一本被对面的人抽了出去。
好像,也不全是梦。
19.
不过下一秒哈利就后悔了。
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吓跑了走廊的小精灵。等到他满脸疑惑地去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被德拉科用羽毛笔画了鬼脸。
“德拉科!”
哈利洗完脸压着怒气下楼,纳西莎热情地唤他去享用晚餐,而罪魁祸首早就坐在哈利旁边的位置,懒洋洋地朝他招手。
“怎么了吗?”罪魁祸首在明知故问。
20.
暑假快接近尾声,准确来说是距离开学的只剩下一周了。
哈利趴在德拉科床上研究火弩箭的广告,而德拉科仅仅不痛不痒抱怨了几句就默认了哈利的霸占行为。
他们刚刚吃完了小精灵从对角巷买来的冰淇淋。
“我们应该去买书了,哈利,”德拉科提醒他,“这个学期有占卜课还有……”
“神奇动物,”哈利接话,他翻了个身,从德拉科手里接过了一本魔药笔记,“别告诉我你又新加了内容。”
暑假中期时,德拉科就开始热衷于为哈利辅导魔药知识,哈利不胜其烦,想要躲到花园干点别的,却也明白只能陪他玩魁地奇的只有德拉科一个人。
德拉科将哈利打量一遍,确认哈利比暑假刚到来时看起来更健康才满意地点头。
尤其是在他确认哈利已经接受了穿上自己选的衣服后,他的表情更加舒展了。
“开学后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吗,额,打魁地奇也行,德拉科。”哈利问。
“和你们?”德拉科挑眉。
“对,和罗恩赫敏他们,罗恩的魁地奇打得也很棒。”
德拉科假笑了下,冷冷地答:“不去。”
“好吧。”哈利结束了邀请。
“你至少换个方式邀请我,哈利。”
“比如?”
德拉科从哈利手里夺走了火弩箭的广告单,无视了格兰芬多的抗议,“比如不带上他们两个人。”
哈利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在嫉妒他们。”
“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他们,一个家里穷成那样的韦斯莱,还有一个……”
德拉科话没说完,就从哈利的眼神中领悟到了威胁。
“反正我才不去。”德拉科啪的一声把广告单展开,假意去阅读。
“好吧,那我换个方式。”哈利笑了笑。
“开学你想和我一起玩吗,德拉科?”
广告单立刻又被合上了。
他拖长调子,“谁敢拒绝救世主呢———”
21.
“……可能要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卢修斯敲开了门,表情复杂,目光在房间里的两个男孩身上打转,“我们找到了解除婚约魔法的办法,你们想听听吗?”
22.
这场谈话没想象中那么愉快。
至少没有哈利两个月前想象中那么愉快。两个月前他每天都盼着找各种办法去解除这个婚约魔法。
至于卢修斯他们说的,去魔法部找哪个部门,再进行什么仪式,再去奥利凡德魔杖店做什么,他都没心思去听。
他在谈话中好几次去偷看德拉科表情,发觉对方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一趟魔法部,波特。”卢修斯看向哈利。
“解除这个魔法并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如果你在马尔福庄园待腻了,剩下的几天你可以回一趟家。”
“你想要留在这也可以,开学我们一同送你和德拉科去霍格沃兹。”
哈利紧紧盯着德拉科,想在他脸上找到点什么答案。
“你觉得呢?”
卢修斯的话把哈利拉回了现实。
哈利起身说,“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23.
好吧,那就解除吧。
深夜,哈利躺在床上,忍不住这样想。可是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各种办法说服自己。
比如不想麻烦魔法部,对,他讨厌去魔法部。
又比如反正他和德拉科也不会真的结婚,这个魔法留着也没什么。
……
哈利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抓了好几下头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那他和德拉科的关系应该怎么处理?他们开学后还是做回死对头吗?
啪嗒————
哈利的门被人推开了,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毕竟只有德拉科会没礼貌到不敲门就来这个房间。
“你真的打算解除这个魔法了?”德拉科强迫自己保持平常的口吻,可是哈利能读出他心虚的试探。
“我不知道!”
哈利实话实说,“不过解除了也没什么吧,留着也很麻烦。”
“不行!”
德拉科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快步走到哈利面前,煞有介事地说:“你不觉得解除的步骤很麻烦吗?”
“……是挺麻烦的。”哈利仰着脸去看他,又挠挠头说,“你父亲的意思很明显吧。”
四目相对,这是德拉科少有的没有避开哈利视线的时刻。
“那你呢,你的意思是什么?”德拉科有点生气。
“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回答?”哈利被质问后变得更加生气。
两个人莫名开始较劲,谁也没有率先结束这次对视。
哈利突然在心里想,去他梅林的解除魔法。
德拉科也在这样想。
24.
德拉科单膝卡进了哈利的两腿间,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拧着眉头把面前的人推倒在床上。
哈利没多少意外。
这个反应显然没让罪魁祸首满意,德拉科撑起身体来,把哈利压在身下。
“我现在要是做点什么,你会给我一拳吗,哈利?”
哈利认真思考后给出回答,“你最好换个方式来问。”
“这算是什么狗屁回答?”德拉科嚷嚷。
他确实俯身去吻了哈利,而哈利也真的没有挥拳。两个人初次接吻毫无经验,连换气也找不到技巧。
只是在吻,咬破对方嘴角也无所谓,直到一方终于摸透了技巧,主动用舌尖去引,哈利完全选择了任由对方动作。
两个男孩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
默契地对视,看着对方被咬破的猩红嘴角放声大笑。
“不用解除婚约了,对吗?”德拉科吻了下哈利的额头。
哈利还在喘气,“有人说过你吻技很烂吗,德拉科?”
“……”
在德拉科再次报复性吻上来的时候,哈利闭上眼睛。
他想,解不解除这个魔法大概都无所谓吧。
说不定他和德拉科真的会结婚———但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婚约魔法。
25.
“哈利!哈利!我们在这儿!”罗恩在对角巷里兴高采烈地朝着哈利挥手示意。
赫敏站在他旁边,笑得开心。
暑假的最后一天,哈利和赫敏罗恩约定一起来对角巷购置新课本。
哈利跑向自己的好友,罗恩刚扬起的笑容在看清楚哈利背后的人时立刻垮了下去。
德拉科拿着哈利的包,冷眼扫过罗恩和赫敏后便不再言语。
罗恩揽过哈利的肩膀,压低声音,“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就听爸爸说过,你这个暑假好像没住在你姨夫家,你现在怎么会和马尔福在一起。你被他威胁还是绑架了,梅林,魔法部知道吗,他们怎么什么都不干!”
赫敏说:“对啊,哈利,你之前的信里说你这个暑假过得很开心,可是你没告诉我们你到底在哪度过的暑假……我一直以为你就呆在破釜酒吧呢……”
“哦哦,不过我听乔治他们说啦,你把你的姑妈变成了气球对吗,那太酷了!”罗恩又说。
罗恩和赫敏问题不断,哈利只是笑着去听。
“我待会都告诉你们好吗?”
在罗恩和赫敏没看见的地方,哈利牵住了身后某个人主动伸过来的手。
德拉科这才转变为好心情,跟上哈利,和他并排前行。
“韦斯莱,你太聒噪了,安静点行不行。”
“喂!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又没和你在说话!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凭什么和哈利一起出现!”
“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咯,”德拉科挑衅地把手搭在哈利肩上,像是在宣告所有权,“我偏要和他一起出现又怎么样?”
“拿开你的手!赫敏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哈哈哈哈。”
哈利和赫敏笑个不停。
在他们走过的巷子墙壁上,某个苍白的脸在通缉令上反复播放动作。
哈利想,这个学年或许会有很多惊喜。
他偏过头,对着德拉科展露笑容,对方同样笑了起来。
如果有更多未知,那他现在又多了一个伙伴了。
*五一快乐!
【弘叶题石】当0当1不如当3
纯一发短打,缺德文学,禁止上升
无现实意义,一些办公室暗恋文学
————————
黑夜快要被黎明吞噬的时候,酒店房间还是乌泱泱坐着一堆人。
黄子弘凡酒醒了,满世界找水喝,拎起旁边石凯杯子闻了闻又放下,啤酒可以当水解渴,但是烈酒不可以。
同事们看看外面天色,东倒西歪的站起来,说不行不行太晚了,各回各的房间睡一会儿等会儿还得继续参加下午的团建,要是迟到老板是要骂人的。
石凯已经瘫在地上靠着沙发睡死过去了,他女朋友拽了他半天都没用,只好一脸抱歉的看着还算清醒的黄子弘凡,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搭把手,他们房间就在隔壁。
黄子弘凡挥挥手,说就他这个体格子,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先回去,就让他在这儿睡......
纯一发短打,缺德文学,禁止上升
无现实意义,一些办公室暗恋文学
————————
黑夜快要被黎明吞噬的时候,酒店房间还是乌泱泱坐着一堆人。
黄子弘凡酒醒了,满世界找水喝,拎起旁边石凯杯子闻了闻又放下,啤酒可以当水解渴,但是烈酒不可以。
同事们看看外面天色,东倒西歪的站起来,说不行不行太晚了,各回各的房间睡一会儿等会儿还得继续参加下午的团建,要是迟到老板是要骂人的。
石凯已经瘫在地上靠着沙发睡死过去了,他女朋友拽了他半天都没用,只好一脸抱歉的看着还算清醒的黄子弘凡,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搭把手,他们房间就在隔壁。
黄子弘凡挥挥手,说就他这个体格子,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先回去,就让他在这儿睡,等他醒了我再让他过去。
女朋友咬着嘴唇点点头,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麻烦你了。
黄子弘凡笑笑,这有啥麻烦的,你好好休息,留张房卡在这儿就行。
原本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归于平静,只留下旁边匀称的呼吸声,黄子弘凡眨眨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旁边睡得乱七八糟的人的脸上。
借着酒劲,也许还有酒劲吧,黄子弘凡凑到石凯跟前,很重的白酒味让他不耐的皱了皱眉,他的视线从额头一路下滑到唇瓣,他朝着那个方向凑近了,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石凯身边漂亮女孩的样子,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凯凯,凯凯。”
很神奇,女朋友怎么拖拽都不醒的石凯,在黄子弘凡的轻唤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离的目光好一阵才聚焦上,石凯坐直了身子,四下看看,随意抓了把头发:“真是的,大家走也不喊我。”
黄子弘凡目光随着他移动,见他抓起桌上扔着的房卡站起身,脚步顿了顿,又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一口,冲黄子弘凡挥挥手,含糊的说:“我回去了。”
“等一下。”黄子弘凡叫住他,见对方回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已经睡了,你要不,在我这儿将就将就?”
石凯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良久,盯得黄子弘凡都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才勾起嘴角:“行啊。”
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黄子弘凡躺在床上胡乱刷着短视频,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他是不是发现了,不应该啊,自己藏的这么好,但是他为什么又留下来了,这是什么暗示吗,还是说只是直男的迟钝。
思绪还没理清楚,浴室的水声停了,石凯裹着浴袍出来,拉开被子躺下,动作一气呵成,看都没看黄子弘凡一眼。
黄子弘凡向来是有些欧气在身上的,明明所有人都是大床房,他因为慢了一步,大床房都被订完了,酒店免费为他升级成了商务套房,大家一边起哄没住过套房,一边买了各种酒和吃的准备挤到他房间把酒言欢。
但是黄子弘凡也是有些非酋在身上,明明很开心的没有领导版内部迷你small团建,却因为石凯一句“能不能带家属”而让自己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跟着同事们起哄哟终于舍得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见了,只有黄子弘凡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苦,因为他暗恋石凯,谁都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石凯有一个谈了了很久的异地恋女友,也知道他们下一步可能打算订婚了,但是他没见过她,石凯也很少提到她,所以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对方的存在。
可是忽略不代表不存在。
不愧是五星酒店,不愧是商务套房,尽管外面天已经大亮,卧室仍然黑漆漆一片。
旁边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很匀称。
黄子弘凡摁灭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现在算什么,暗恋对象大剌剌的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像个怀春少女一般在这儿伤春悲秋的。
不然,干票,大的?
就偷偷亲一下,当做为这件事画下句点,从此继续还是好哥们儿,你走你的订婚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样想着,黄子弘凡撑起身子,偷偷朝石凯方向凑过去。
嘴唇相距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石凯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毫无睡意。
黄子弘凡顿住,他有些慌乱,心一横眼一闭,算了,挨打也值,就要往上凑,然后他听到石凯开口:“黄子,你喝多了。”
仿佛一盆冷水浇上来,黄子弘凡失去了全部的勇气,他悻悻的准备起身,却被石凯一把拉住:“黄子,你喝多了,我也是。”
脑子里的弦砰的一声断了,随即而来的,是蒸腾而起的一阵巨大的热浪,大抵是醉了,不然脸为什么这么热,脑袋为什么这么晕,手和嘴为何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进入的一刹那,虚搭在肩膀的手猛的一紧,吓得黄子弘凡赶紧亲吻身下人紧皱的眉头和咬紧的嘴唇,他贴着石凯的嘴,轻声安抚他:“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石凯低声骂了句脏话:“叫个屁,隔壁是老子自己的房间。”
黄子弘凡勾了勾唇,心里暗骂,就是知道隔壁是你房间才想让你叫。
过程以很不顺利开头,但是结果却让黄子弘凡非常满意,因为忘情的时候,石凯叫得很大声。
冲澡的时候没忍住又来了一次,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收拾干净,瘫在床上,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石凯从黄子弘凡床头够过烟盒,点着一支,烟头忽明忽暗,衬得石凯的侧脸尤其好看。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黄子弘凡问。
“身边有火堆,怎么会感觉不到热呢。”石凯说。
“哦,那就是早就知道了。”黄子弘凡笑道
“我真不是东西。”石凯苦笑一声。
黄子弘凡捞过他的手,细细把玩:“是我们。”
石凯任由他牵着手,斜睨他一眼:“关你屁事。”
黄子弘凡笑笑:“因为我知三当三呀。”
石凯抽出手,掐灭烟头,垂下眼眸:“我俩之间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了,这次也算是分手旅行了,见面就是为了说清楚,本来应该是今晚说的,但是我逃避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虽然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见黄子弘凡没接话,石凯烦躁的挠挠头,伸手关了灯,盖上被子:“睡觉。”
“我知道。”黑暗中,黄子弘凡突然开口道。
“什么?”石凯问。
“你没醉,那会儿也没睡着。”
“嗯?”
“睡觉吧,天大的事也睡醒再说,晚安凯凯。”
毕竟真正相爱的人,怎么会在看向彼此时眼底毫无爱意。
毕竟真正睡着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房卡被扔在哪里。
fin
【弘叶题石】天生不爱吃草莓(一发完)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伪现背,炮友文学,请勿上升
*关于哥专门摘了裤链上的草莓这件事……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
石凯难得来探黄子弘凡的班,在星期六的傍晚,提着一兜子草莓。
他来探班黄子弘凡这事儿要是给狗仔拍去了只怕又是大新闻,所以进摄影棚的时候还是专程让小崔带他走的侧门。石凯穿的是好低调的一身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哪怕是睡惯了他的黄子弘凡也愣是花了两秒钟才认出人来。
“怎么今天有空来了?”黄子弘凡刚换上新的一套造型,很嫩的一条......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伪现背,炮友文学,请勿上升
*关于哥专门摘了裤链上的草莓这件事……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
石凯难得来探黄子弘凡的班,在星期六的傍晚,提着一兜子草莓。
他来探班黄子弘凡这事儿要是给狗仔拍去了只怕又是大新闻,所以进摄影棚的时候还是专程让小崔带他走的侧门。石凯穿的是好低调的一身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哪怕是睡惯了他的黄子弘凡也愣是花了两秒钟才认出人来。
“怎么今天有空来了?”黄子弘凡刚换上新的一套造型,很嫩的一条背带裤,显得他像个未成年。他瞧见石凯把提来的草莓分给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盯着那兜子大红色的草莓,免不得想起这几天的高位热搜。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和石凯生气的身份,不过只是搭伙的炮友罢了,可黄子弘凡还是不住地觉得牙酸,说出口的话里自然而然染上了酸味。
“前面刚好在附近吃饭,谈点事情。想到你好像前几天说过在这儿拍照,就过来看看。”石凯揪掉草莓叶子,小小的咬一口草莓尖,看来他选草莓的眼光不太好,本就吃不了酸的人如今整张脸皱在一起,却还是把剩下的草莓屁股也塞进嘴里吞下去。
都酸成那样了,还吃呢?
黄子弘凡忍不住在心里想,手里接过小崔早先给他买的奶茶,把全糖的那杯递给石凯。石凯接了奶茶,顺势把草莓塞到黄子弘凡手里,黄子弘凡本就没那么喜欢吃草莓,如今看到这东西更烦,就把手里的草莓塞给一旁的小崔,一颗小小的果子倒了三手,实在是有些好笑。
“我不吃,看着就酸。”其实石凯挑的这一兜子草莓看着可漂亮了,红艳艳的,怎么都不像是会酸的。但偏偏就是能酸得石凯直皱眉头,仿佛在昭告全世界,你挑草莓的眼光和你看人的眼光一样,都不怎么样。
石凯哪可能听不出他话里潜藏着的意思呢?捏着草莓叶子的人抬眼瞥他一眼,唇边的一抹笑被放大,有那么几分狐狸崽子的意味。他小口小口的啃着草莓,每咬一口都要皱一下眉头,眨巴两下眼睛问道:“怎么听着感觉有人比草莓还酸呢?”
他在笑话黄子弘凡,笑话他话里染上的那点儿酸味,笑话他分明只是个炮友却还是不自觉地萌生出的那点儿占有欲。
“那是你听错了。”黄子弘凡最会嘴硬,接过一旁造型师递给他的裤链,瞧着上头的草莓挂坠,脸色又沉了几分。
金属的链子上挂着海绵宝宝和各色的水果挂饰,透亮的草莓吊坠显眼得有些晃人,黄子弘凡连着拽了好几下也没能把它从链子上扯下来,倒是让他的心情又坏上了不少。
他这些天还真是和草莓犯冲。
“别扯了,一身的牛劲儿别到时候给链子扯断了。”石凯刚给奶茶插上吸管,看着黄子弘凡手上的动作,突然笑得更开心了。他把没喝过的奶茶放在桌上,伸手就去拿黄子弘凡手里的裤链,指甲齐整的手指勾着银白色的链条,三两下挑开圆环,就把挂在上面的草莓挂件摘了下来。他把草莓挂饰在手里抛接着,含笑的眉眼半点儿看不出这些天受了委屈,石凯笑得露出一丝瓷白的牙,显然是故意问道:“这么不喜欢草莓啊?”
“我又不是你,哪会喜欢草莓。”黄子弘凡把链子挂好,嗤笑一声,别开脸不去看他。
“以前你不是挺喜欢的吗?”石凯反问道,提起之前某次在酒店楼下的便利店顺手给黄子弘凡带的盒装草莓,说起那次他囫囵的吃个精光的模样,半点儿不像是讨厌草莓的样子。
以前或许不讨厌,但是现在肯定是喜欢不起来的。黄子弘凡只敢在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说道:“我天生不爱吃草莓,行了吧?”
“行呗,你说了算。”石凯耸了耸肩,哪怕看他的目光里还有几分揶揄,可却还是没有再细问下去。
也对,他俩不过只是床伴、炮友、情人,是最不可言说的关系,哪可能问得那么细呢?
黄子弘凡的心里平生出一抹愁绪来,不知怎的变成了嫉恨,嫉恨那个能堂而皇之的以女朋友自居的人,即便他早就知道,那只不过是石凯许多年前谈过的一场恋爱罢了。
可即便只是那样久远的过往,也能被搬上台面来,而他和石凯如此不清不楚的六年,却只能藏在永不见光的地方,变成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我今天就是去谈这个事的。”黄子弘凡的心里难受,但又无法开口,却突然听到石凯这样说。他把手里的草莓挂件扔给小崔,捧着黄子弘凡给他的奶茶吸着吸管里的珍珠,提到那边给他开出的条件,提到下半年会有的音综:“……算了,我也不亏,就这样吧。”
他为什么要解释呢?黄子弘凡摸不透,也不敢摸透,又或者说他和石凯其实都早就明白了,却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也行,至少不算吃亏。”他是真怕石凯一心软就吃了闷亏,好在这人还知道给自己讨点好处,如今的局面倒也不算太坏。
也对,毕竟石凯也在热搜上站岗了一整个国庆,是该有点切实的好处的。
“嗯,不吃亏的。”石凯应着,垂着脑袋点了点头,甩起额前的刘海,模样当真是好乖。
黄子弘凡一会儿还有拍摄,本就是趁着换衣服的时间和石凯闲扯几句,自然不能和他多说些什么。带了一兜子草莓来的石凯也不留他,只把没吃完的草莓留在休息室,提来的满满一袋子草莓他只吃了两个,剩下的一大堆全都留在了休息室里。
“不吃了?”黄子弘凡指了指桌上的草莓,挑起眉梢问他。
“不吃了,好酸。”石凯捏着鼻子回道,吸起一大口奶茶,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我还以为你挺喜欢的呢。”黄子弘凡被鼓着腮帮子的石凯给逗笑了,这样可爱的模样惹得他心头一暖,话里的酸味也散了不少。
“不喜欢。”石凯歪着脑袋勾出一个笑,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黄子弘凡,一杯奶茶他喝得好快,空了的纸杯被他扔进垃圾桶里。托着腮的石凯笑得比全糖的奶茶更甜腻,他笑得惑人,低声说道:“比起草莓,我还是更喜欢奶茶。”
他真漂亮,像鬼魅像精怪,几乎要把黄子弘凡的骨髓都给吸去。
可黄子弘凡偏就甘愿同这只艳鬼一起沦陷,陷落在爱欲的泥沼里,永世不得抽身。
“晚上在哪儿住?”他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问话的嗓音低哑而深沉。
“酒店。”石凯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离黄子弘凡住的酒店很近。他起身把一张房卡塞进黄子弘凡的裤兜里,艳红的嘴唇开合着,把温热的吐息撒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说出后半句话:“今晚等你。”
FIN.
【弘叶题石】烂人(一发完)
【预警】
*黄金鳄/石刻在,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三观不正的he,两个烂人的爱情(?)故事
*所有语病/错字/OOC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石刻在是个主播,搞擦边的那种。
黄金鳄是个金融大亨,搞诈骗的那种。
-
石刻在是个艺名,只不过用得多了也就成了本名。主播来钱的法子不外乎就那么几种,石刻在没什么才艺,但胜在能搞擦边,擦得人是五迷三道的,钱自然而然地就是哗哗进账。
当年洗一整天头也只能赚到五十刀的穷小子如今随便录一条语音包就是五十一百,更是让...
【预警】
*黄金鳄/石刻在,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三观不正的he,两个烂人的爱情(?)故事
*所有语病/错字/OOC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石刻在是个主播,搞擦边的那种。
黄金鳄是个金融大亨,搞诈骗的那种。
-
石刻在是个艺名,只不过用得多了也就成了本名。主播来钱的法子不外乎就那么几种,石刻在没什么才艺,但胜在能搞擦边,擦得人是五迷三道的,钱自然而然地就是哗哗进账。
当年洗一整天头也只能赚到五十刀的穷小子如今随便录一条语音包就是五十一百,更是让他铁了心要在黄金城呆一辈子。
住的地方是平台给他租的,顶好的小区,换了石刻在自己可舍不得租这么好的地段,哪怕他早就不再是穷得叮当响了,但也还是狠不下这个心。不过也正是托了这间房的福,他才会认识住在他楼上的黄金鳄。
真要说他俩的关系那大概只能是炮友了,说是朋友太亲昵说是情人太暧昧,说来说去也只有炮友这个词相对客观些。
起因是石刻在某天夜里的一场直播,过大的音量惹得楼上的人来敲他的房门。他一出门就看见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身上的睡衣是真丝的,那个牌子石刻在认得,贵得让他瞠目结舌。这人蹙着眉头,看到他时显然也是一愣,可他的手指还是又在门框上轻敲了两下,眯起眼睛说道:“不早了,能小点声吗?”
“行,知道了。”石刻在也是人精,干他这行的哪能不知道怎么说场面话,他弯着腰道歉,给足了面前这人面子,“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我干直播的声儿是有点儿响了。”
那人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点头算是应了他的道歉,眯起眼睛打量他的眼神让人瞧着不那么痛快。他盯了石刻在好一阵,然后才又问:“石刻在?”
“你认得我?”看来我也算是在黄金城熬出名头了,石刻在不由得在心里这样想着,作为主播的表情管理下意识的让他勾出一个笑来。
一个有些惑人的笑,被他的粉丝们称为可以让人把命都给他的笑。
“大模王,是我。”这人报出网名石刻在再熟悉不过了,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播,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的榜一大哥呢?
“诶,我记得你。”石刻在的笑变得谄媚起来,毕竟眼前这位帅得有些锋利的人可是他的老主顾、大金主,怎么着他都得热络些,“没想到我们住的还挺近,真巧。该怎么称呼你?我总不能拿网名喊你吧?”
“叫我黄金鳄吧。”眯起眼睛的黄金鳄淡淡地说道,在凌晨两点的楼道内,他问石刻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勾起嘴角的石刻在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常有人说他弯起眼睛的模样像一只可爱的萨摩耶,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样的比喻,反倒是欣然接受,对着镜子练出最完美的笑,把自己包装得足够动人心弦。他在脑内过了一遍黄金鳄的名字,才想起来自己在财经专栏里看到过这人的名字,嘴边的笑也多了几分真心,只不过不是对黄金鳄而是对他鼓鼓囊囊的腰包里塞着的票子。石刻在歪着脑袋,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他稍稍吐出自己的舌尖,轻声道:“很贵的哦,你确定吗?”
“你说个数吧。”听到黄金鳄这话的石刻在笑得更开心了,仿佛眼前的这人是一尊黄金铸成的佛像。
-
有一有二就会有三,他和黄金鳄的关系也就这么不清不白的维持下去了,石刻在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这样畸形的炮友关系,反倒还有些乐在其中,有钱赚又能爽快,换了谁都不会讨厌的。
刚录完擦边视频的石刻在才刚坐下,一旁的黄金鳄就扯着领带把他拽过去,湿热而黏腻的吻就这样袭来,搅动起石刻在嘴里的唾液,变成淫靡而暧昧的水声。被吻红了眼角的石刻在趁着换气的功夫大口的喘着气,一巴掌打在黄金鳄的脖子上,骂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像狗。”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用AI啊,刷了不老少钱,我总得找回来吧?”他俩这关系维持得也久了,黄金鳄早就知道石刻在是怎样的烂人,平日里就爱拿这事儿来说,坏笑着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以前可不觉得你这么缺钱啊?”石刻在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由着黄金鳄扯开他的衬衫。架在沙发前的手机还没取下来,已经结束录制的屏幕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欺身上来的人落下缠绵的吻,打乱了石刻在的呼吸,也让他的话音变得破碎:“没钱可别找我,我很贵的。”
“有钱,但谁会不爱钱呢?”他倒是很赞同黄金鳄的话,论起赚钱他俩是一点儿都没少挣,可却也都像是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不过好在黄金鳄舍得在他身上花钱,要不然石刻在也不会跟了他这么久。
“也是,还是钱好。”石刻在笑了,揽着黄金鳄的脖子主动缠上来,扯开衬衣的动作像只艳鬼,把一口温热的浊气撒在黄金鳄的颈边。
钱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至于其他的一切那都要往后稍稍。
“我看你是掉钱眼里去了。”黄金鳄狠狠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疼得石刻在嗔怪地红着眼睛瞪他,眼里那两滴眼泪说不清是真是假,但确确实实的夹杂了几分情欲的味道,勾得人心痒痒。
石刻在攀附在他的肩头,像是吸食人精气的鬼魅,低低的喘息着,他用夹着黄金鳄腰的大腿去磨蹭着,说话时全是气声,惑人得很:“你不喜欢吗?不喜欢钱吗?”
“喜欢。”即便只是这样语焉不详的答复,石刻在也不会误认为对方喜欢自己,他俩都是垃圾堆里的烂人,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能爱上的只有钱了。
-
黄金鳄提着包回来的时候石刻在正靠在窗边抽烟,桌上一整排的手机正启动着AI替他和自己的金主们聊天。听到动静的人把烟掐灭在烟缸里,扫开面前稠腻的烟雾,抬眼问他:“今天又带了什么回来?”
“你说还能是什么?”满包的钞票被倾泻而出,被敞开的窗户里吹进的风卷走两张,惊得石刻在赶忙关窗。他几乎可以闻到钞票的香味,幻想着自己在其中打滚,美得让他心颤。黄金鳄捏着成捆的钞票,揽过石刻在的身子把他摔在床上,钞票就这样打在他的面颊上,然后散落开来,像是潮水一般,仿佛要把他溺毙。在这场钞票雨里吻他的黄金鳄是石刻在从未见过的帅气,撩起头发的样子好有性张力,看得人心痒痒:“喜欢吗?”
“哥哥,我太喜欢了。”石刻在太知道怎么装乖了,哪怕眼睛还粘在钱上,嘴里也要掐着嗓子来上一句。他知道黄金鳄最喜欢听他叫哥哥了,可平日里他从轻易不管他喊哥,只在情到深处时才黏糊糊地喊上一嗓子,他太懂什么是饥饿营销了,牢牢地吊着这个钱袋子的胃口。
点数着钞票的石刻在怎么看怎么财迷,哪怕是大张着双腿被黄金鳄长驱直入,他也仍不忘记一张又一张的点着钞票,数完了的就被他再扬起,变成一场小型的钞票雨,美得他连叫声都更甜腻了几分。
“财迷。”黄金鳄捞着他的身子把他翻过来,惊得石刻在的叫声都高亢了些,他按着身下人的腰,一下又一下地往里顶去,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发出好响亮的一声响。
黄金鳄也是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能和石刻在滚到一张床上的人能是什么好鸟呢?他哪里不懂石刻在嘴上的这些弯弯绕绕,这人就是个没心的,喊哥哥的意思是要钱了,说爱你的意思是要钱了,字字句句全都是在变着法儿的从黄金鳄身上捞钱,把他辛辛苦苦骗来的那点儿钱全都掏个精光。
可偏偏他太好睡了,既然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炮友,那又为什么要强穿上爱情的衣服,多掉价啊。
-
赤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石刻在一身的红痕,黄金鳄在床上向来凶得很,总要让他褪一层皮的。桌上的手机还在自动运行着AI,从网上那些有钱的猪仔口袋里源源不断的掏钱出来。
躺在床上的黄金鳄也爬了起来,哑着嗓子问石刻在要烟,光裸着的上半身精瘦,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帅得有些唬人:“烟给我。”
“好帅啊哥哥。”石刻在调笑着把烟包扔给他,随手扯了条裤子给自己穿上,他赤着脚踩在一地的钞票里,被从未有过的幸福填满。
“别了,我看是钱比我帅吧。”黄金鳄点燃烟包里的最后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白雾的同时把揉成团的软壳烟包砸在石刻在身上。石刻在这一声哥哥与其说是在喊他倒不如说是在喊散落满地的钞票,分明是如此风情的人,可却冷心冷情,满眼都只有钱。
好在他俩是同类。
“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呢?”石刻在嗤笑一声,趁着刚叫哑的嗓子还带着点儿磁性,赶忙又录上两条新的语音包,用词之肉麻听得黄金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会不爱钱呢?谁能和钱比呢?”
“也是。”毕竟黄金鳄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哪怕面前的石刻在足够风情万种,他也依旧觉得满地的钞票要更吸引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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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我的真名吗?”某天,刚点上一根事后烟的石刻在这样问。
“要花多少钱?”搂着他的腰缠上来点火的黄金鳄想都没想就回道。
“很贵的。”石刻在笑道,是一只勾魂摄魄的伥鬼要把人吞吃殆尽,“不过你应该出得起吧?”
“那还是算了吧。”黄金鳄又拧了一把他的腰,交换一个满是烟味的吻,拒绝得好果断。他把烟灰抖落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转而问道,“那你想知道我的吗?”
“不想。”石刻在软着腰身吻上来,动作上缠绵,语气上冷漠。
看吧,黄金鳄就知道,他俩一定是同类,是泥潭里滚出来的两个烂人。
FIN.
【弘叶题石】关于钥匙(一发完)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现背,关于老友记里黄子开的是石凯助理的车这件事
*很短的速摸,内含大量哥弟文学,就是觉得他俩私下应该喊过很多次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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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顶着一头乱毛出门时恰好碰见齐思钧从隔壁房间出来,那人瞧着他看了足足五秒钟,才叹了口气问他:“昨天没洗头啊?”
同样是刚起床的人,怎么他瞧着就这么清爽呢?黄子弘凡想不明白。
“没洗。”黄子弘凡回道。
“戴个帽子吧,你这模样怪好...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现背,关于老友记里黄子开的是石凯助理的车这件事
*很短的速摸,内含大量哥弟文学,就是觉得他俩私下应该喊过很多次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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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顶着一头乱毛出门时恰好碰见齐思钧从隔壁房间出来,那人瞧着他看了足足五秒钟,才叹了口气问他:“昨天没洗头啊?”
同样是刚起床的人,怎么他瞧着就这么清爽呢?黄子弘凡想不明白。
“没洗。”黄子弘凡回道。
“戴个帽子吧,你这模样怪好笑的。”齐思钧显然是憋着笑,说话的口气像极了黄子弘凡的妈妈。
黄子弘凡又回屋里找了顶帽子戴着,看着屋内还睡着的蒲熠星,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他瞧见还站在门口的齐思钧,循着他身后虚掩着的门缝望去,试图在昏黑中找到屋里的人影,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弟还没起?”
他记得昨晚石凯歇的很早,本就累了一天,自然是早早地上床休息了。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他弟向来爱赖床,难得录这么轻松的节目,是该多休息会儿的。
“没呢,凯凯哪有这么早起。”齐思钧早就见惯了他俩私底下哥哥弟弟的叫法,语气淡淡的回他。
“也是。”黄子弘凡可以是一期不落的看完了每一期的名侦探学院,每逢要早起的时候,他弟总是最后几名。更何况他弟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就算不看,他也知道石凯是最讨厌早起的了。
齐思钧洗漱去了,黄子弘凡望着虚掩着的门,蹑手蹑脚地探进一个脑袋,只是看见昏暗的屋内抱着被子睡觉的人影,他的心就软下来了。
他替石凯把门关好,以免外头的动静吵到他睡觉,挪着步子到卫生间时,恰好碰见也没洗头的王栎鑫。
没洗头的义父子比较着谁的头发更好笑,镜子里已经冲天了的头发和一旁换好衣服的齐思钧柔顺的发丝有着鲜明的对比,让黄子弘凡好一阵的不舒服。
“我想去洗个头。”他冲着王栎鑫这么说,问他镇子上有没有理发店。
王栎鑫回忆里好一阵子,才记起镇上的粉店对面就有理发店,两人一拍即合,去镇上给大家买早饭,顺便再洗个头。
“我有车钥匙,你等等。”黄子弘凡说道,记起石凯来时开的那辆车,车钥匙应该还在他弟身上。他让王栎鑫先等着,自己又折返回去,在石凯的房门口敲了几下,见没人理他干脆就直接推门进去,嘴上还要小声说着:“我进来了哦。”
早先抱着被子睡的石凯如今又换了个姿势,被子把头脚全都盖住,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小乌龟。黄子弘凡坐到他床边,手顺着被子边探进去,摸到石凯蜷曲着的胳膊,再一点点摸到他的肩、他的颈、他的唇,最终停在石凯的脸颊上,用自己的指尖磨蹭着他被捂得热乎乎的脸颊。
“嗯……”石凯还睡着呢,缩着脖子去躲他的手,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从被子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泛着水汽,砸吧两下嘴巴的小孩儿用沙哑的声音喊他,“哥,怎么了?”
石凯平日里可不会主动管黄子弘凡喊哥,哪怕背地里对着别人他总说着我哥这样我哥那样的,可真到了黄子弘凡面前,一多半时候都是喊黄子的。睡梦中的小孩儿要比平日里更乖更可爱,轻轻地用脸去蹭黄子弘凡的手,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的,搅得黄子弘凡的心也有些乱了。
“来拿车钥匙的。”黄子弘凡说道,手指挠挠石凯的下巴,又问,“放哪儿了?我和栎鑫哥准备去镇上买早饭。”
“记不得了。”石凯说话还是嘟囔着的,手却拉着黄子弘凡不放。他使着劲儿把人往床上拽着,抱着跌在床上的黄子弘凡,把脑袋埋在他的胳膊里。
“这么困啊?”黄子弘凡的声音也放轻了,把他弟往床边挤了挤,也爬上了床。
并不算大的双人床上挤着两个超过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如此拥挤上的空间倒是让石凯一个劲儿的往他哥怀里钻。黄子弘凡也就纵容着这样的小动作,把玩着石凯的发丝,捏捏小孩的耳朵,等着怀中的人闷得难受了,从他的怀里仰起头,半梦半醒的人脑袋是一团浆糊,只会再喊上一声:“哥,你来啦。”
“来了。”黄子弘凡喜欢石凯傻乎乎的模样,毕竟这样的场景可不太多见,他又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车钥匙好像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眼前睡得昏昏沉沉的人早已完全占据了黄子弘凡的心。
“你让我想想嘛……”石凯说话的尾音打着转,怎么听都是在撒娇。
这样的口气黄子弘凡很是受用,嘴上说着好,低头还要再问他弟讨要一个黏糊糊的吻。石凯的唇上沾着水光,半张着嘴巴露出一抹猩红的舌尖,这样的人美得不可方物,把那张艳红的嘴唇凑到黄子弘凡面前,只等他落下一吻。
这种时候不做些什么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黄子弘凡吻上他弟的唇,几乎不给石凯留下喘息的功夫,吻得又狠又深。他的吻向来如此,带着浓浓的侵略性,直到石凯像现在这样用拳头锤他的胸口才会作罢。
“现在想出来了没?”黄子弘凡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一旁被他吻得眼尾发红的石凯。嘴巴和眼睛都泛着水光,逼出的一滴泪就挂在泛红的眼角,黄子弘凡最见不得他哭,于是俯身吻去他弟眼角的一滴泪,才又问:“出去买早饭,我还得去洗个头。”
“知道了,你要说多少遍啊?”醒了的石凯就不像先前那么乖顺了,他冲着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起身从扔在一边的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他哥。
“和你报备呢,还是说以后都不用报备了?”黄子弘凡拿了钥匙,嘴上还要逗他弟两句。
“就你话多是吧,赶紧走,我睡觉呢。”石凯哑着嗓子骂他,就像他每次把人做狠了时那样。
黄子弘凡替他拽了拽被子,又给石凯床头的保温杯里装好热水,然后再把窗帘拉紧一些,最后才在临走前问他弟一句:“不是说记不得放哪儿了吗?”
他原以为闷在被子里做缩头乌龟的小孩儿不会给他答复,谁知道却听到一句瓮声瓮气的回答:“想起来了,刚想到的。”
“好,知道了。”心满意足的黄子弘凡不再逗他缩在被子里的弟弟了,转身离开时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
那石凯呢?
在黄子弘凡不知道的地方,捂在被子里的石凯红透了一张脸。
FIN.
【弘叶题石】因为老婆太漂亮,所以吵架没发挥好(一发完)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是刷到的梗:来源 ,抱了梗随手写的摸鱼,很短
*所有错字/语病/OOC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黄子弘凡和石凯吵架了,在他俩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刚恋爱就吵架多少让他有些心气不顺,还没开始吵呢,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哭!”石凯气急了,撂下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睁圆了眼睛瞪着黄子弘凡。被辣油染过的嘴唇红红的,露出一小块儿白色的上牙,真的好漂亮。
黄子弘凡本来已经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结果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一下子就把心里编排好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预警】
*黄子弘凡/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是刷到的梗:来源 ,抱了梗随手写的摸鱼,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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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和石凯吵架了,在他俩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刚恋爱就吵架多少让他有些心气不顺,还没开始吵呢,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哭!”石凯气急了,撂下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睁圆了眼睛瞪着黄子弘凡。被辣油染过的嘴唇红红的,露出一小块儿白色的上牙,真的好漂亮。
黄子弘凡本来已经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结果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一下子就把心里编排好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面前的石凯,看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看着他气得皱紧的眉头,看着他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睛,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暗骂自己没用,可早先想好的话又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他心里只剩下石凯那张漂亮的脸,哪怕生气都生得那么好看。黄子弘凡急得想骂自己几句,可盯着石凯却又只能流下眼泪。
石凯这么漂亮的人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啊?黄子弘凡越想越跑偏,想到他每时每刻都精致的模样,想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被他望着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
就像现在这样,只不过如今这双眼里多了几分怒气。
“你脸怎么红了?”石凯这样问他,眉目间的火气消了些,他抽了桌上的抽纸塞进黄子弘凡的手里,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冷硬了。
他怎么又乖又可爱啊?
黄子弘凡止不住的想,又被石凯手上的美甲吸引,盯着他的手不放。这人真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精致,谁会想到当年那个野人似的小孩儿如今会是这么璀璨夺目的一颗钻石呢?不过幸好被他追到了,要不然真便宜了别人,黄子弘凡做梦都会气醒。
其实话到这里他服个软就过去了,可黄子弘凡还惦记着自己先前打好了又忘光了的腹稿,他瞥开落在石凯身上的视线,随口编了个理由:“被你气的。”
黄子弘凡总不能说是因为石凯太好看了,才让他脸红了的吧?
“好啊?被我气的。”石凯的声音又拔高了,摆事实讲道理,一件一件的数落起黄子弘凡。他吵起架来真的条理好清晰,没有一点儿咄咄逼人的架势,甚至还留出气口让黄子弘凡插话。
哭了一阵儿的黄子弘凡总算找回了点儿自己的魂,不再去看石凯的脸,生怕好不容易找回的魂又被勾走了。他整理好心情,又投入到和石凯的战斗中去——
“打住!”听完黄子弘凡全部心理斗争的刘小怂紧急叫停了,他可没兴趣听黄子弘凡这么有酸臭味的恋爱故事,“所以你跟我说这个是图啥啊?”
“我就是觉得自己没发挥好……”黄子弘凡嘟嘟囔囔,想到上次吵架的结果是自己惨败他就有些提不起劲儿来。明明他早就打好了腹稿,明明他平日里那么会说话,怎么偏偏到石凯面前嘴巴就变笨了呢?
“你俩到底为啥吵得架啊?”刘小怂又问。
“记不得了。”黄子弘凡根本不记得自己和石凯是为什么吵起来的了,他只记得那时他俩在吃水煮鱼,吃了辣的石凯嘴巴和脸全都红了,他骂起人来的样子也那么好看,像一只气急了的小狗,瞪着眼睛看他。
他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削弱了黄子弘凡的战斗力。
“我就是觉得没发挥好,都怪石凯,他真的太漂亮了……”黄子弘凡又想哭了,“还我真正的战斗力。”
“6”这是既无语又想撵人走的刘小怂。
FIN.
【弘叶题石】越轨/ 番外六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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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已完结:01-67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番外四 番外五
番外六:我们
确定关系的第四年,石凯接洽了一档选秀节目,倒不是作为选手或是导师,而是第二赛段的帮唱嘉宾。经由齐思钧之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到底是哪个选手会找他来帮唱。
乐队这些年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应了黄子弘凡当年在直播里毫不遮掩的挑衅,资源不要命的砸过来,综艺、唱片、音乐节……把名气这把火烧得是越来越旺,幸而他们也担得起这样泼天的富贵,彻彻底底的大红大紫。
各类的邀约更是纷至沓来,饶是齐思钧已经先帮他筛过一道了,交到石凯手里定夺的也还是有不少。但却是鲜少有像这样先斩后奏的,甚至他都不知道要去给谁帮唱,齐思钧就告诉他已经谈妥了。
“小齐哥,什么情况啊?”石凯忍不住凑过去问齐思钧,这么些年下来他俩的关系早就亲近得像是亲兄弟,长他几岁的齐思钧也是真心为他好,几乎是要把石凯当成亲弟弟在照顾。以往总是会询问他意见的人这回竟然是直接替石凯谈下了工作,也难免要让他多问两句的。
“就是去给人当帮唱嘉宾而已。”齐思钧说得含糊,或许是看见石凯犹疑的目光了,才又多解释了两句,“是公司以前合作过的一个艺人,你不用太担心。”
担心肯定是不担心的,但怎么说也还是有些奇怪。石凯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又问道:“就我一个人去?”
“这不也是因为你最近档期比较松吗?”
的确,石凯近期刚录完一档综艺的杀青特辑,接下来不算太忙,比起考了主持人证的吴泽林、又接了新音综的井胧、已经进组一个礼拜的朱星杰,他的确是那个最清闲的人了。
“好吧,确实是这样。”石凯点点头,也知道确实这阵子只有自己比较清闲。倒不是他不想忙,只不过是他习惯了给自己留些属于自己的时间罢了。成名注定了要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但至少石凯不想在这样的过程中失去自己。
他仍是保留着去黄子弘凡的酒吧里唱歌的习惯,哪怕乐队的其他人没法跟着一起来,他也仍是偶尔会像是惊喜似的出现在酒吧的舞台上。同样的,他也时常和黄子弘凡一起去约会,把所有工作抛在脑后,一起去异国他乡的街头漫步。生活也许真的因为成名而变得不一样了,却又似乎没有,他仍旧能在忙碌的生活中偷得片刻的安宁,似是黄子弘凡在帮他保管着灵魂中最自由的那一部分,又或者只是石凯把自己的自由寄放在了黄子弘凡身旁。
但他仍是不免好奇,能让齐思钧这样先斩后奏的帮他接洽下工作的究竟是什么人,说是公司以前合作过的艺人,可到底没个确切的名字,总归是要让人好奇得心痒痒的。
“小齐哥,你说的人是谁啊?”他又旁敲侧击的问齐思钧,“是公司以前合作过的哪个艺人啊?男的女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都认识的。”齐思钧仍是含糊的说着,语焉不详的模样,半点儿没有想替石凯解惑的打算。
“小气鬼。”石凯嘟哝着瞪他一眼,一拳头轻轻砸在齐思钧肩上,毫无疑问就是在闹小脾气。
他是真的好奇坏了,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齐思钧这般遮遮掩掩。
“好啦,我就是小气鬼,小齐是小气鬼,这也很正常吧。”齐思钧又在玩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谐音梗,惹得石凯的嘴角抽搐几下,到底是有些无语。
既然齐思钧不愿意说,石凯索性也就不逼问了,反正过几天排练的时候就能见到人了,左右也就是忍个几天罢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把这件事变成了晚上和黄子弘凡一起吃饭时的一件小事,漫不经心的提起来,同往日里和对方报备行程的时候一模一样:“小齐哥给我接了个综艺,就去录一期,说是给一个以前公司合作过的艺人当帮唱嘉宾,但他也没说是谁,神神秘秘的。”
“挺少见啊,这么神秘。”黄子弘凡给他夹菜的手一顿,水煮鱼片又跌回锅里,他又再把鱼片捞起来,连同被辣油浸得红亮的黄瓜条一起夹进石凯碗里。他闲谈似的搭话,看似不经意,但却又好像藏着什么秘密,要换了别人一定没办法从黄子弘凡如常的神色里看出什么,但奈何石凯实在是太了解这人了,莫说是已经在一张床上睡了四年的现在,就算是当初的他也一定能看出黄子弘凡此刻流露出的一丝很难察觉的不自然。
“你知道?”石凯挑了挑眉,筷子夹住黄子弘凡伸进他碗里的筷子尖,歪着脑袋看他一眼,“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啊?”黄子弘凡抽出被石凯夹住的筷子,翻着锅里裹了红油的豆芽,一边吃一边回答他。
他看起来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吊着一双眼睛,吱吱地嚼着嘴里的豆芽菜,怎么看怎么无辜。
但石凯的直觉在面对黄子弘凡的时候几乎很少失灵,狐疑地打量面前这人两眼,又追问道:“但是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直觉。”
“你——”黄子弘凡咀嚼着的腮帮子停住了,似是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豆芽菜的人好像还想再辩解什么。那双沉黑的眼睛盯着石凯看了一阵,终究还是有些别扭的挪开了,黄子弘凡张了张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多少有些无奈:“你的直觉为什么总之在这种时候这么准啊?”
“你我还能不了解啊?看你那样子我就知道你憋了什么事儿。”石凯颇有把握地笑起来,也不继续吃了,撂了筷子环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黄子弘凡,“交代吧。”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聪明……”黄子弘凡嘀咕着,话里话外都在提他们当年蹉跎着做过的那些蠢事。
两个顶顶聪明的人,分明那样了解对方,却还是有那么可笑的时候,时至今日也仍是偶尔会被提起,像是现在这样变成明目张胆的一句抱怨。
“说得跟你当年就聪明了一样。”石凯忍不住冲黄子弘凡翻个白眼,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又催促道,“赶紧交代,不然你就等着吧。”
“哎呀,又不是什么坏事……”黄子弘凡争辩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但却没一句是重点。他横竖就是不愿意告诉石凯真相,只是含含糊糊地糊弄着,听得人有点儿冒火:“……真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这几天了,你就等等呗。”
“行,那这几天你去客房睡。”石凯狠狠地瞪他,这种只有他自己在当蒙古人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痛快。
也甭管黄子弘凡此刻一双含着水汽的狗狗眼有多可怜了,总之这个客房,他是睡定了。
于是乎,在正式和合作对象碰面之前,黄子弘凡彻彻底底的被石凯勒令禁止回主卧睡觉。直到三天后苦着一张脸的黄子弘凡开车亲自把石凯送到公司楼下,在石凯下车前问他:“今晚总能让我回去睡了吧?”
“那要看你瞒我的是不是什么大事了。”石凯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比前些年稍稍壮实了一点儿的黄子弘凡面颊上的肉也饱满起来,如今的手感当真是好,惹得他忍不住又多捏了一把。
“哎呀,真不是坏事。”黄子弘凡赶忙又解释,歪着脑袋在他手心里蹭蹭,又补充道,“真的,我觉得你会高兴的。”
“既然这样你还瞒着我?”石凯反问他,“而且还是和小齐哥一起瞒着我。”
“这不是惊喜嘛……”
“我都猜到了你们瞒着我什么事儿了,这还能算惊喜?”
“那你这不是也还没猜到……”
“真受不了你。”石凯叹了口气,黄子弘凡这张嘴是真的够硬,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他要嘴硬那就随他去吧。他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忽然又问黄子弘凡:“你一会儿有工作没?”
“没,最近都挺闲的。”也是,像这样石凯不忙的时间,黄子弘凡也都是会把时间空出来的。
“那你不上来?”他问道。
“我在附近转转,你忙完了打我电话,我再来接你。”黄子弘凡摇了摇头,“我上去不好。”
说实话,就他俩这个几乎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的关系,现在才想起来避嫌,多少是有点好笑了吧。
“算了,随便你。”石凯懒得跟他扯了,打开车门之前飞快地凑近驾驶座,在黄子弘凡的耳畔留下一个吻,他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人挥手,扯着嗓子喊着,“走了!”
但他知道,他的脸一定会和车里的黄子弘凡一样,红得惊人。
和合作对象的见面约在了公司的练习室里,排练的曲目是圈子里很有名气的前辈早些年出过的一支脍炙人口的歌,这样的歌想要唱出新花样来很难,所以石凯专程让齐思钧又约了公司的编曲老师过来。
不管合作对象是谁,既然已经拍板了合作,那要做就要好好做。
离约好的时间已经很近了,石凯疾步走出电梯,推开练习室的门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人坐在角落里了。垂着头看手机的青年无论怎么看都实在是太眼熟了,就连他放在脚边的那只旧得不行的贝斯琴盒都和石凯记忆里几乎完全一样——
毕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琴盒上会像这样用金色的签字笔签着乐队的所有人的名字,不仅是石凯、井胧、朱星杰,还有那个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的人,那个如今正抬起头,用一张依旧很嫩的脸朝着石凯笑,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喊着石凯的名字的高卿尘。
“石凯。”他什么别的话都没说,只是笑着喊出石凯的名字,几乎是跨越了这没能见面的几年,把时钟重新拨回过往的那些年,也把这间公司的练习室变成他们曾经租过的那个地下室,当真是让石凯有几分恍若隔世的错觉。
石凯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能说,但这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的嘴原来真是这么这么的笨,他徒劳地张了张嘴,直到身后走近的齐思钧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高卿尘,眼眶在发热。
“我说了,是公司以前合作过的艺人,你看,我没说错吧?”齐思钧冲他笑得温和,轻轻地拍着石凯的肩膀,轻声同他说。
这何止是公司曾经合作过的艺人呢?这是和石凯一起在城中村的两居室里挤过的兄弟,是一起抢过厕所的关系,是对方弹出第一个音节他就能娴熟的开嗓的关系,是他最最熟悉的、最最亲近的、在最寂寂无名的岁月里追过梦的兄弟。
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贝斯手之一。
“你怎么……”他想问高卿尘怎么回来了,但一句话才刚说一半呢,突然就又调转了话头,“你告诉井胧他们了吗?”
他更想先把这一切都告诉兄弟们,告诉乐队里的每一个人,把这些年里他们缺失的部分尽数的填补上来。
高卿尘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脑袋垂下去又抬起来,半晌才说道:“我……我还没说,我怕井胧骂我……”
“那你就不怕我骂你?还让小齐哥和黄子一起瞒着我?”石凯冲上去就想去勒高卿尘的脖子。
“你最温柔了,你不会骂我。”高卿尘腆着脸笑笑,伸手来拉石凯的衣服角。
“那你就该知道井胧也不会骂你的。”石凯伸手去弹他的脑门,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我会让星杰撺掇他揍你的,一声不吭的,活该你挨揍。”
哪怕当初井胧和高卿尘那样真切的闹过脾气,可总归是关系最近的兄弟,打也好骂也罢,其实全都是闹着玩。像是他们曾经佯装着打闹过的每时每刻那样,一点儿都不会有变化的。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怕。”垂着脑袋的高卿尘嘀咕着。
“现在你倒是怕起来了?”石凯瞪他一眼,话锋一转,先问道,“你家里呢?叔叔阿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爸现在身体好得很,我妈那边思想工作我做通了,没办法,果然我还是想唱歌啊。”高卿尘露出个释然的笑,弯起来的一双眼睛里有轻松,也有不易。追着音乐的这条路他也走得不顺,跌跌撞撞的,总算又是能站在台前。
“小九这次是来踢馆的,他是马泰赛区的冠军,会作为第二赛段的踢馆选手加入节目。”齐思钧开口解释道,说起不久之前的某档选秀节目,国内是办得如火如荼,但马泰赛区的情况到底还是没那么多人知道。
“可以啊,牛。”石凯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高兴,冲着高卿尘竖起个大拇指,因着对方的成绩而觉得骄傲。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不论是到了哪里,都一定是最优秀的人。
高卿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挂着笑意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他开口解释起这段时间的事情,说着说着就提到了黄子弘凡:“……这次这个节目黄子算是资方之一,如果不是他和小齐哥一起来找我,我还真不敢来找你帮唱。”
“干嘛?这么怕我啊?”石凯佯装生气的看他,口气分明有些凶狠,但话里话外全是笑意。
“没有,我只是想自己做出成绩再去见你们。”高卿尘看他的眼神好坦荡,骄傲的、欣喜的,和曾经他们奔赴在追梦的路上时一模一样,“真好,有那么多人听你们的歌。”
“是我们的歌。”石凯纠正他,哪怕现在乐队的贝斯手是吴泽林,他也依旧坚信高卿尘也是他们的贝斯手。
毕竟没人规定一个乐队不能有两个贝斯手的。
他看着短暂的错愕了的高卿尘,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年少时的气性又挠了上来,成了一股铆在心头的劲儿,让他畅快的笑起来。他冲着高卿尘咧开嘴,笑着伸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他冲着对方晃晃手机,哪怕还没有把话告诉乐队的其他人,他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来吧,我们一起干票大的,我把他们都喊来。”
大家都会答应的,这已经不是什么来给高卿尘帮唱了,而是久违的,一起完成属于他们的音乐。
接到消息的朱星杰连夜和剧组请假,吴泽林找了相熟的朋友顶班,井胧把时间排得几乎是连轴转,硬生生地挤出时间来,也还不忘记狠狠地数落高卿尘,就因为石凯告状的那句“小九怕你会骂他”。
果不其然,高卿尘这下是真的挨骂了。
已经好几年没有一起合作过的几个人骨子里果然还是流着相似的旋律,是早已经深入骨髓的默契,用音节串联起来。就连分明才刚认识不久的高卿尘和吴泽林都很快的熟络起来,互相比较着自己的贝斯,一起去改曲子的旋律。
找来的编曲老师反倒是没怎么用上,围在练习室里一起改谱子的时光和曾经年少时的模样重合,直到录制的那天,面对台下熙攘的观众,主持人没有念出高卿尘的名字,只是郑重的喊出乐队的名字,在满场的欢呼里,石凯把高卿尘推到最前头去,听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一句:“我回来了,我们……我们回来了。”
时过境迁,我们跨越万难,终于再次在聚光灯下相会。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番外五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番外......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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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屋外曾燃过一支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石凯也不例外。毕竟有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注定就是会被埋在心里的,像一根燃烧着的香烟,一寸寸地被蚕食,最终只剩下个不起眼的烟蒂,把尘埃都逸散在风里。
如今觉得不值一提的往事,曾经也是深深地埋在过石凯的心底,杂着香烟的苦味,一遍遍的燎烧着他的心。
彼时的他与黄子弘凡才刚做过那样荒唐的事情,在黄子弘凡的女朋友还在屋里睡着的时候,他们压低着声音在客厅里低语,衣料摩擦着,难以自抑的负罪感苦苦的折磨着石凯,以至于让他在注意到酒吧内的女人时不敢推门进去。
那只是很平常的一天,乐队晚上没有工作安排,石凯如约来黄子弘凡的店里演出。已经在节目里拔得头筹的人如今也算是有了名气,但石凯总归是个重情义的人,更何况这当中还掺杂着他和黄子弘凡之间那些个不清不楚的事情,乐队在酒吧里的演出自然而然的保留了下来,即便次数上的的确确有所减少。
他今天来得早,没和其他几人一起,只是自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来。冷下来的秋日里发了一身汗着实是让人的心情好起来,可转瞬又在将要推门进去之前,被屋内的人影搅合的粉碎。
隔着酒吧茶色的大门玻璃,石凯只瞧见影影绰绰的人影,但即便只是那样朦胧的一眼,他也认出了屋里的人是黄子弘凡。
身量高挑的人今天似乎是穿了件皮衣,一个绰约的背影里藏了几分凛利的帅,似乎是在同酒吧内的其他人说话的模样,或许是在交代工作吧。身旁的姑娘的手挽在他的臂弯上,只凭这样一个动作就能猜到,那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毕竟旁人是没有机会那样挽着黄子弘凡的,他不是个会花天酒地的人,臂弯的位置向来是空着给他的女朋友的。
石凯也是见过黄子弘凡被人搭讪的,在某个夜晚的吧台边上,那人一如既往的端着气泡水小酌。黄子弘凡来酒吧里巡店的时候总是这样,点上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依旧按照菜单上的标价结账,然后坐在吧台边上小酌,不一定坐多久,基本全看心情。
端着鸡尾酒的姑娘就是在这时候靠近的,在乐队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把端着的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撩起自己披在肩头的长卷发。她倚靠在吧台边上,沾染了醉意的人露出微笑,问黄子弘凡:“能请你喝一杯吗?我们认识一下。”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不喝酒。”黄子弘凡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着,应该说是某种既定了弧度的笑意挂在他的唇边,他很客气的婉拒了对方,扬了扬自己杯中还剩一半的气泡水,温声拒绝了。
“那认识一下也不可以吗?”姑娘还是很执着,搭讪嘛,总是靠一口气撑着勇气的。她伸手想去碰黄子弘凡的胳膊,做了亮闪闪的美甲的手指在霓虹色的光影下闪着亮光。
那只手终究还是没有碰上黄子弘凡的胳膊,侧身躲闪开的人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即便看着还是一副和善的模样,但却叫人觉得他周遭的气息冷下去了。端在手里的玻璃杯被黄子弘凡放在吧台上,用最温和的口吻和态度,说出最直白的话:“抱歉了,我们可能没有缘分吧,毕竟我有女朋友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分明温柔而又亲切,却不是个距离很近的人。
石凯想得有些出神,直到店内的人似是要转身,他才像是被惊到似的躲闪到一边。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躲黄子弘凡,还是害怕见到他身边那个甚至都不知道名字的女朋友,他只知道自己心底有叫人抬不起头的负罪感在作祟,一下下的撞击着心脏,好疼好疼。
烟瘾是个最不讲道理的东西,总会在人最难受的时候找上来,又或者是身体明白香烟能压下一切苦楚似的,让石凯抖着手去摸口袋里的烟。
廉价的打火机点燃同样廉价的香烟,廉价的烟气在飘散,似乎也像是石凯廉价的爱。
不受控制的被自己好兄弟的善意吸引的石凯不敢进门,明知对方有女朋友,明知自己同样也是,明知一切皆不可为,却已然和黄子弘凡走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他自私的去占有属于旁人的爱,在酒后放纵了一场意乱情迷,他任由自己用快感绑架了黄子弘凡,一遍遍的,身心皆背叛了自己亏欠了多年的恋人。
石凯是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好让犯浑的自己能清醒一些,可他却因着黄子弘凡的疯狂而品味到快乐,陷在欲望的泥沼里浮沉,任由欢愉和痛苦交织。他疼、他苦,同样的,他也爽、也甜;石凯怀疑自己是个疯子,被不正常的关系迷惑,在一次次地道德谴责中,可耻的去品味刺激的快感。
火光灼烧着烟丝,一寸寸地给口腔里染上苦味,石凯沉默着抽烟,去掩饰自己不敢进门的狼狈。
门内又隐约有脚步声,做贼似的人又退到角落里去,藏在道旁的路灯下,石凯深深地吐出烟气。呛人的烟雾里,有不远不近的声音传来,是黄子弘凡在和女友聊天,用很亲昵的口吻去聊今晚一起去哪里吃饭。
“想吃什么?”
“前两天看了个日料店,一起去怎么样?”
“好啊,我们好久没有约会了,今晚都听你的。”
“知道你忙,那我今晚可要好好使唤你了。”
后来呢?让现在的石凯再去回忆细节他多少有些记不起来了,可他却清楚地记得那根极苦的烟,似是在反复地提醒着他一段不可得的爱。
“我没吃饱诶。”面前的黄子弘凡突然出声喊他,把石凯神游走的魂又给唤回来了,他这才看到自己碗里装着的鸭肠和毛肚,想来是黄子弘凡烫好了之后扔到他碗里的。
“那再加点菜,我也还没吃饱。”中午突然想吃火锅了,晚上黄子弘凡就看好了最近新开业的网红门店,说是他家的红油锅底很特别,要比其他火锅店更有滋味。石凯本来还不信,真来吃了才发觉里头确实有门道,但没想到吃着吃着自己还能走神想到好久之前的事情,真是搞不动人的脑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啊?我还以为你不吃了呢,准备回去再泡碗面了。”黄子弘凡眨巴了两下眼睛,傻乎乎的,有一点儿可爱。他又扫码去准备点餐,还不忘又和石凯说:“前头给你烫的菜你都没吃呢,我还以为你吃饱了。”
“就这么点儿菜量哪能饱啊。”石凯忍不住抱怨,这家店口味是不错,但奈何菜量属实是有些不够看,但又想想,现在的网红店可不都是这样吗,分量小得像是喂小鸟。
“那你还不吃?吃饭都走神啊?”黄子弘凡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又去锅里捞仅剩的几个丸子,自己明明也没吃饱,却是先给石凯舀到碗里去。
“这不是想到事情了嘛……”石凯小声嘀咕着,埋头去吃碗里的菜。
黄子弘凡这下像是来了劲儿,点完菜的人仿佛是被这句话挑起了极大的好奇心,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地问:“什么事儿啊?吃饭都能让你走神,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石凯瞪他一眼,这种以前做过的蠢事让他再说出口多少有些难为情了。
“说说嘛说说嘛。”黄子弘凡缠着他,桌下的脚一下下的去踢石凯的鞋尖,“我那么蠢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能也跟我说说小秘密吗?”
好吧,好像和黄子弘凡偷亲他照片的事情比起来,他这个好像也没有蠢得那么令人发笑了。
“先吃饭。”石凯退让了。
“边吃边说,刚好下饭。”服务员又上菜过来了,黄子弘凡一边烫着肥牛,一边笑着道。
“说了先吃饭,在问我不说了。”
“别啊。”
“吃完了告诉你,赶紧吃你的。”
“好好好……”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番外四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番外四:曾几何时奢求的吻
......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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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曾几何时奢求的吻
这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情,在他们都还在爱里纠缠的时候,在一切尚未回到正轨的时候,曾有过像这样的一段,属于黄子弘凡的微末的小秘密。
他的手机里很早就存有石凯的一张照片,早在他们的关系还没开始熟稔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黄子弘凡的手机里了。
这倒不是他故意的,起因是在一年里几乎是最热的那天晚上,曹恩齐在群聊里攒酒局,黄子弘凡懒散地靠在店里的吧台边上享受空调,小啜一杯气泡水,实在是不想挪位置。他今天纯粹就是来店里巡场的,但奈何外头实在是太燥热,进了打着最低温度空调的酒吧里,黄子弘凡就不想再动弹了。
台上的乐队是他才定下不久的,那个在面试的时候就让他着实惊艳了一把的主唱正在调试麦克风,穿着无袖背心的人露出肌肉线条匀称的胳膊,只是一个低头调整麦克风的动作,就已经好看得令人心惊。
黄子弘凡随意地抬手拍下拍下一张照片,发送到兄弟几个的小群里,敲打着文字回复曹恩齐,扯的借口是酒吧的新乐队今天演出,他要在台下看着,实在是走不开。
其实哪有什么走不开啊,且不说他和石凯早就在店门口一起抽过一支烟,这样的演出他也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光是凭当初试演时乐队的表现,就已经完全能够让黄子弘凡放心。他不过就是懒得动弹了,去曹恩齐那儿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喝点无酒精饮料罢了,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这么热的时候。
于是乎,这张不是刻意拍下的照片就存在了黄子弘凡的手机里,他不是个爱清理内存的人,自然而然的,这张照片也就留存了下来。
直到他和石凯的关系彻底变得混乱不清的时候,在某次意乱情迷之后,已经失去另一个人的温度的被窝里,黄子弘凡在自己的手机里翻到了这张许久之前的照片。
彼时拍下照片的他只是感叹一声石凯的模样实在是好,脑海里或许还跑过了对方在舞台上嘶吼的模样,想起乐队那般出彩惊艳的表演,但也仅限于此。
如今躺在被窝里捧着手机的黄子弘凡却是觉得心塌陷下去一块,某个藏在心底的人又跑了出来,他恨着照片上的人不会动无法真真正正的同他对视,只觉得苦楚而又酸涩。酸胀着的一颗心里似是灌满了海水,咸涩的,泛着腥味,像是昨夜石凯被他咬破了的肩头渗出的血珠,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甜,但更多的还是酸,是涩,是咸,是迟来的痛彻心扉。
少了一个人的被窝似乎是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有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四肢冰凉。黄子弘凡忆起昨夜将要落在石凯唇瓣上的一个吻,自然而然的回忆起对方挡在他们之间的手。
石凯的掌心温热,却只叫黄子弘凡的身体褪去温度,吻在掌心的唇僵滞住几秒,最终还是迟迟地挪开。
他明白,石凯是不会吻他的,他把忠贞的吻留给了他固守着的爱情,而黄子弘凡不过是个卑劣的利用着肉欲捆缚着他的小偷,窃夺着属于他人的爱,却仍不知足。他想他是明白的,可心却是不受控制的发疼,嫉妒灼烧着心房,留下苦痛的血,黄子弘凡描摹着石凯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照片上的人的唇上,久久地,无法挪开眼。
那天的石凯嘴上是否有涂口红呢?黄子弘凡已然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自己很喜欢石凯涂过口红的嘴唇,总是透着艳红的颜色,衬得本就很白的石凯更白了。可他更喜欢没化妆时散发着烟火气的石凯,像是那天从城中村的楼道里跑下来的石凯,褪去了一身锋芒与光华,用嘴皮有些起翘的嘴唇同他说话,让黄子弘凡心猿意马。
他幻想着吻上石凯的唇,像是他借着酒劲时在餐厅的走廊里做的那样,落下深深地吻,让唇舌都纠缠在一起。
可他不能、不该、不配。
微微颤抖着手指的黄子弘凡一寸寸地放大了手机上的照片,盯着照片上那张被放得很大的脸,没能忍住自己低垂下去的脑袋。
似是为了满足自己空落落的一颗心,他祈求似的落下很轻的一个吻,吻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贴着照片上那人露出的一点儿嘴唇。借由如此儿戏的一个吻,黄子弘凡体会到极其微小的满足,穿针引线似的,缝补好一颗破了洞的心。
这样久远的事情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秘密,尘封在黄子弘凡的回忆里,直到一年里最冷的那天又在梦里找上他,让平素最爱赖床的人罕见的起了个大早。
怀里的石凯还在睡,似是觉察到黄子弘凡的动静,迷迷糊糊地又往他的怀里钻了点。这些天南城又降温了,前几天下了雪,这两天正赶上化雪,冷得人只想窝在被子里。石凯的体温偏高,像个热乎乎的小火炉,把本就很温暖的被窝捂得更热了,也让抱着他的黄子弘凡全身上下都热乎起来。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看他被枕头压出痕迹的脸颊,看他乱成一团的头发,看他轻颤着的眼皮,怎么看都是让人喜欢的模样。
身边的石凯似是让那个找上黄子弘凡的梦变得远了,显露出几分的可笑,过往的爱恨情欲似乎尽数消散,那些苦楚的、酸涩的,全都像是前世的故事,曾经刻骨铭心过,如今却是烟消云散。
现在的黄子弘凡只能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被暖和的被窝捂得浑身都在发热,心口更是软成一片。
他忍不住在石凯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又嫌不够,把吻又落在对方的眼睑、鼻尖、耳垂,直至最后才在那个早已经亲吻过许多次的唇上落下庄重的一个吻,一如他们第一次正式接吻时那样,虔诚而又专注。
睡梦里的石凯似乎是被他闹醒了,可第一时间却只是回应黄子弘凡的吻;唇舌交缠着,黏腻而又湿滑的一个吻结束,嘴上沾了水光的石凯睁着一双迷瞪的眼睛,艰难地眨巴了好几下,才含糊不清的开口:“醒了?怎么感觉你今天起得好早。”
“做梦了,就醒得早了。”黄子弘凡伸手替他蹭掉嘴上的口水渍,手背轻轻蹭蹭石凯的面颊,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和石凯的鼻息纠缠在一起,似有暧昧的味道,“继续睡吧,还很早呢。”
“做梦了?噩梦?”听他说做梦了,还不太清醒的石凯又问道,明明困得不行了,却还是关切地望向黄子弘凡。
“不算,就是梦到以前的事情了而已。”其实黄子弘凡也不是非要藏着掖着,但他却又觉得这件事似乎没必要非得告诉石凯。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是曾经心底的纠结过往罢了,如今再去看,也很难在品味到当时的艰涩。
况且他如今已经得偿所愿,能在暖和的被窝里拥着自己的爱人,在被梦惊醒的清晨交换一个吻,难道这还不够吗?
“嗯……”石凯轻轻动了动脑袋,嘟哝着一声无意义的回应,半晌才又开口,“要跟我说说吗?”
“你想听吗?”黄子弘凡反问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点,遮去两个人的半张脸。
“可以听听。”石凯回道,看模样似是又要睡过去了。
“那等你睡醒了我再告诉你吧。”黄子弘凡轻笑着回道,把身边人又搂得更紧了些。他感受着石凯又变得均匀的呼吸,忽然觉得,自己一定马上就会做个好梦。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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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灯影阑珊
小区里的第一片枫叶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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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灯影阑珊
小区里的第一片枫叶落下的时候,石凯的乐队发了他们的第一张正规专辑,为此忙碌了许久的众人总算是有了休息的机会,像是要弥补以前忙碌的日子里欠下的休假似的,石凯获得了足足半个月的假期。
平日里总是很忙的人如今闲下来了倒有些不习惯,头几天倒是确确实实闷头睡足了觉,往后又把一直没时间打的游戏段位给打上去了,再之后就有些闲得发慌。
一觉睡到傍晚才自然醒的石凯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了温度的床单,还有些混沌的大脑迟迟地想起今早黄子弘凡响了三道的闹铃,记起对方起床时落在自己额前的一个吻。
他那会儿睡得正迷糊,要不是闹铃足够扰人,只怕是他还不会醒。昨晚和井胧他们打了一宿游戏的石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左右这段时间都没工作,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黄子弘凡不一样,一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是得早早去公司开会的,哪怕隔天就是休息日了,他也还是得在早上八点起床,拖着还没完全从梦里挣扎出来的身子,第一反应却是在同样睡眼惺忪的石凯额前落下一个亲吻:“你继续睡,我今早得去开会。”
“嗯,那晚上呢?”石凯迷迷瞪瞪的问他,打了好大一个哈欠,又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晚上去店里转一圈,最近一直没空过去,得去看看情况。”黄子弘凡一边下床一边回答他,踩着拖鞋摩擦过卧室的地面,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蒙在被子里的石凯看不见黄子弘凡的动作,却依旧能从声音里分辨出这人此刻一定是在换衣服了。他不放心黄子弘凡的穿衣品味,但转念想想他是要去公司,估摸着也就是穿点不会出错的西装,心这才放下来。在继续睡过去之前,他又含糊地问黄子弘凡:“周末应该休息吧?”
“肯定休息啊,真把我当牛马啊?”显然是清醒一些的黄子弘凡这么回他,再往后的话石凯就记不清了。
半梦半醒时没觉得那个吻有多灼热,等到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迟钝地感知到八九个小时之前落在自己额前的吻留下的温热的痕迹。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五点,黄子弘凡在公司的工作应该已经告一段落,石凯翻身下床,随手就给对方拨去一个电话。
黄子弘凡依旧是接的很快,在车水马龙的川流声里,他低笑着问石凯:“醒了呀?”
“嗯。”石凯一边回他,一边去卫生间洗漱,在水声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今晚你去哪家店?”
如今黄子弘凡的酒吧生意已然是红火得不成样子了,上个月第九家门店也已经开张了,好在都已经运营起来的店没有太多需要黄子弘凡操心的事情,偶尔过去露露脸看看情况,就已经差不多了。
“去新店看看,刚开张总归是要多操心一点的。”黄子弘凡回道。
“行,我一会儿过去找你。”石凯心下了然,冲干净嘴里的牙膏沫子,转而问黄子弘凡,“晚饭呢,你吃没?”
“没吃,这会儿还不饿。”
“中午又吃得很迟啊?”
“嗯,开完大会开小会,又被我爸喊去讲了老半天,就吃得晚了。”黄子弘凡话里尽是无奈,足以让石凯脑补出他丧着一张脸的模样。黄子弘凡如今也算是进了自家的公司,听黄子弘凡自己的描述,他爹是个过分热爱工作的人,连带着也让黄子弘凡跟着一起受累。不过老爷子显然也是想把自家的公司交到儿子手里的,要不然也不会事事都让他跟着一起。
“那晚上晚点我们去吃宵夜吧。”石凯摸摸自己的肚子,左右现下也不觉得饿,倒不如等着晚点和黄子弘凡一起吃宵夜去。
“行,不过你这会儿还是也先吃点吧。”黄子弘凡这么说,“冰箱里还有昨晚剩的炒饭呢,再不吃真要扔了。”
“好啊,你让我给你消耗剩饭是吧?”石凯佯怒骂道,可话里话外都是笑意,怎么听都是在同黄子弘凡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人倒也很配合,软着嗓子连声讨饶,像是黄子弘凡时常爱发的那只拱手求饶的金毛小狗表情包:“我哪敢啊,明明是你昨晚说留着的。”
他说完这个又左一句“凯哥”右一句“凯哥”的喊着,絮絮叨叨的去说他绝对没有那样的坏心思,他说今晚一定带石凯狠狠搓一顿,越说笑意越盛,话到最后已经全数是嬉笑的声音了。
“行了,知道了。”石凯也笑着打断他,踩着拖鞋去热冰箱里剩的一点儿炒饭,顺道也给妞妞的饭碗里添了猫粮。
微波炉亮着橙色的光,电话里的黄子弘凡在同他说今天发生的各种小事,分明就是没什么大用的废话,但从黄子弘凡的嘴里说出来却让石凯很有兴趣去听。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在微波炉的一声“叮”之后,偶尔附和两句的石凯才说道:“行了,我随便吃点一会儿就过去。”
“好,你出门前帮我带包烟。”挂电话前,黄子弘凡这么交代。
“知道了少爷。”石凯揶揄道,黄子弘凡这人向来是抽进口的爆珠烟,外头的便利店不好买,他总是囤一大堆扔在床头柜里。石凯不是第一次因着这事儿说黄子弘凡是少爷了,但转念又想啊,人家本来就是真少爷,有点少爷的小性子也正常。
他草草地吃完剩的一点儿炒饭,勉强算是垫了垫肚子,临出门前又去床头柜里挑了包香烟,薄荷鸡尾酒的爆珠香烟,石凯至今都记得黄子弘凡第一次把这烟分给他时的情形,那股子味道可要比什么蓝莓的、草莓的来得更让人喜欢。
“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哦。”关上门前,石凯冲着蹲坐在玄关的妞妞这么说,小猫见他要出门,也不管吃了一半的猫粮了,硬是跑过来送他,真是好乖好乖的小宝贝。
妞妞软着嗓子“喵”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这才安心地给家门落了锁。
华灯初上的夜色里,灯影是流动的星河,搅着秋夜里依旧燥热的空气,汇成浓稠而斑斓的星河。暖色的车灯和暖色的街灯汇成一汪金色的池水,卷起暖橘色的枯叶,是秋日翻飞着的裙裾,留下绰约而迷人的倩影。
石凯到的时候叶已经深了,完全暗下来的夜空是靛青色的,被暖光染上一层薄红,藏在青黑色的云里,叫人看得不大分明。
大老远的他就看见黄子弘凡靠在酒吧门口抽烟,夜风卷起他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露出一截被黑色衬衣裹住的腰。哪怕这黄子弘凡这阵子已经稍微长了些肉了,腰围却依旧没怎么长,仍是同以前一样劲瘦的一把,扎进裤腰里,的确是有些瘦削了,却不影响他俊得惹眼的模样。
他似是也瞧见了石凯,夹着烟的手遥遥地举起,橙红色的光点在空中舞动着,成了夜色里最潇洒明艳的一笔。沉着脸时透出几分冷意的人笑起来当真是比艳阳更暖,弯起的眉眼似是要把秋夜也给点亮,黄子弘凡朗声开口,似是与往昔的模样交叠:“要不要也来一根?”
“好啊,那给我来一根。”石凯瞧见他扔在脚边的已经空了的烟盒,故意调笑着开口,伸着手的模样怎么看都是要黄子弘凡给他分上一根烟。
“最后一根在我手上了,我让我对象给我送烟过来了,也不知道他到了没。”黄子弘凡嬉笑着顺着他的话头说道,煞有其事的模样,当真是有点儿欠揍了。他张望了两眼,随后才把目光落在石凯身上,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顺势递了出去,笑道:“要不你先对付一口?”
“怎么的?这么爱和别人分一根烟抽啊?”玩笑话轻而易举的说了出口,笑声低低地压在石凯喉头,透出几分喑哑。那睨着眼瞧黄子弘凡,手上却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吮吸着吐出一口蓝莓味的雾,好甜。
“哪能啊,只分给你的。”黄子弘凡笑得远比嘴里甜腻的蓝莓味更甜,嬉嬉笑笑着,伸手问石凯要烟,“那我对象给我带烟来了没?”
“你说过的事情我哪件忘了的?”石凯掏了塞在口袋里的香烟扔给他,自己则吞云吐雾着抽完黄子弘凡分给他的半根香烟。
“知道你忘不了,逗你玩呢。”拆了烟的黄子弘凡腆着笑脸凑过来,抖出的第一根香烟塞进石凯的唇间,而后才又给自己续上一根。
石凯哑然失笑,瞧着透出些孩子气来的黄子弘凡,自己哪怕明知这样的举动幼稚,却也仍是由着他一起胡闹。唇齿咬破烟蒂里的爆珠,黄子弘凡擦着的打火机同时燎上两根香烟,凑得很近的两个人一起点燃香烟,在纠缠在一起的烟雾里,石凯没忍住揉了揉黄子弘凡的脑袋,笑道:“知道你逗我呢,我这不是陪你玩嘛。”
看向石凯的黄子弘凡愣了一秒钟,随后更是笑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用夹烟的手掩着自己咧开着上扬的嘴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自己唇边的笑,进而也让石凯笑起来,最后演变成两个傻瓜看着对方好一阵的傻笑。
闹完了,笑完了,一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相似的烟味搅在一起,混在空气里,随后又被酒吧内的酒精味和香水味盖去。
会来黄子弘凡的酒吧里消遣的人其实一多半都认识石凯,早在乐队还不出名的时候就已经有慕名来的人了,如今这类人更是只多不少。喝了酒的男男女女热情地喊着石凯的名字,这桌请他喝上一杯,那桌问他要不要来唱上一首,活泛而热络的气氛,似乎和以往每一次在酒吧演出的时候都别无二致。
“那我来一首。”石凯接了别人请的酒,架不住乌泱泱的起哄着的人群,最后还是决定稍微来上一首。
“那我让他们给你调伴奏。”黄子弘凡应道,转身就让人给石凯找伴奏去,选了首一个人唱也不会出错的情歌。
石凯是很少唱情歌的,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不过是唱着唱着再去回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唱过的情歌竟然这么少。如今伴奏响起的这一曲也不是乐队的歌,不过是酒吧曲库里平庸的一首情歌,却让他忽然想起黄子弘凡的脸。隔着台下熙攘的人群,目光在昏光中穿行,瞥见那人在明灭的光影下的一张俊脸,让石凯想起自己似乎都没正儿八经的给黄子弘凡唱过什么情歌。
“那这首就当是送给你的吧。”他低声说道,声音被麦克风放大,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点名到底是要把这首歌送给谁,可却清楚那人心里一定有数,缠绵的音乐响起,也让石凯的爱在人潮中奔走。
奔向一个注定的归处。
而那个归处、港湾、巢穴,只是静静地站在人群里看他,披着身上一件西装外套,显得和躁动的人群格格不入。四目相对间,他看清黄子弘凡开合着的双唇,翕动着,分明是无声的,却像是把每个字都砸在了石凯的心上,掷地有声。
隔着人群,他们都在说爱。
说是唱一首,那就真就只有一首,哪怕台下再怎么喊着“安可”,石凯也没有多唱。黄子弘凡很是大气的给每一桌都加送了一瓶酒,自然而然的收获了一大票来同他敬酒的人。
石凯知道这人捉襟见肘的酒量,看着他下肚了半杯之后,余下的部分全都是他给挡了回去,一直喝到黄子弘凡伸手来拉他的衣摆,用手掩着嘴巴的人凑在他耳边低语,问他:“回去不?”
“累了?”石凯也压低了声音问。
“没,但看你喝不少了。”黄子弘凡这是在关心他呢。
“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啊?”石凯笑着反问他,但也还是推阻了又递过来的酒杯,同黄子弘凡道,“你不是来这边转一圈吗?都看得差不多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来露个脸的。”喝过酒的黄子弘凡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味,只是小半杯鸡尾酒就让这人微醺了,属实是太不能喝了点儿。
“那回去?今晚早点睡,明天周末你刚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石凯还惦记着忙了许久的黄子弘凡,幸好接下来的两天周末这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黄子弘凡点点头,端出那副老板的做派来同人道别,走前又交代了前台的店长之后才放心的和石凯一起离开,走出门后才突然懊恼地开口:“坏了,不该喝酒的,我开车了。”
“那喊个代驾。”石凯说着,低头在软件上捣鼓半天,打字很慢的人面对智能手机和电脑的时候向来也是慢吞吞的,直到跟着黄子弘凡走到停车场门口的路灯下时才迟迟地叫好了代驾。
暖色的路灯照亮黄子弘凡头顶的一块,也让这人一身深色的西装镀上一层暖光。染了醉意的人似是要和夜色中斑斓的灯影融为一体,露出孩子气的笑来。
酒精果真是好神奇的东西,无限的放大了情感中的所有部分,爱欲翻涌着,无端的叫石凯心跳加速,被光迷了的眼似是也迷离了起来,分不清灯光,分不清倒影,却依旧能看清黄子弘凡的面庞。
“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应该要亲一个的。”黄子弘凡这么开口,不像玩笑,全然是真心话。
石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还是凑近了。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秋夜里,有枫叶从影子上匆匆而过,不敢去看路灯下拥吻的影子。
“这种时候就别问了。”石凯的闷声被堵在嘴里,变成酒精味的吻,尾调里藏着香烟的余韵,被暖色的路灯烤得暖烘烘的。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番外二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番外二:妞妞
同居的第一个夏天,石凯养了一只小猫。一只四个爪子都是白色的狸花......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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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妞妞
同居的第一个夏天,石凯养了一只小猫。一只四个爪子都是白色的狸花猫,小小的一团,叫石凯都不敢使劲儿去抱它。
小猫到家的那天是六月份的最后一个礼拜六,石凯在首都有个音乐节要跑,接小猫的任务自然而然就交给了黄子弘凡。等他看到对方拍过来的照片时小猫估摸着已经到家两三个小时了,黄子弘凡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变成了未接来电,躺在微信聊天窗口里的一行字是:
接回来了,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照片上的小狸花有着哆啦A梦似的小圆手,白白的毛茸茸的一小团,让石凯想起今天齐思钧分给他吃的椰蓉糯米糍。但它身上又只有四个小爪子是雪白的,打眼一看倒像是四只脚上套了小袜子。石凯越看越觉得心都要化开了,哪怕早在小猫还没到家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照片了,可现在却仍是把照片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真是好可爱。
叫妞妞,怎么样?
这是他老早就想好的名字,慢吞吞的打下这行字,从此这只小狸花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家的小姑娘。
电话那头的黄子弘凡发来一个“好”字,随后又问石凯工作的事情,问他忙完了吗,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问他下次回来待几天,很快就把先前那几张妞妞的照片刷了上去。
左右他现在也闲下来了,肯定是要给黄子弘凡回过去一通电话的,一小半是为了看看他家可爱的妞妞,余下的部分自然是想见见已经有几天没见过面的黄子弘凡。
石凯如今虽然依旧不是多红的人,但乐队在音乐节上还是颇为吃香的,连带着也有些音综或是娱乐节目愿意找他们上,日程自然是比以前都要忙。他忙起来了,黄子弘凡也没机会像以前那么清闲了,除去酒吧的生意之外还有家里的公司,虽然他总说自己只是挂了个闲职,但到底也不像曾经那样能当个甩手掌柜。
拨过去的视频电话仅仅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单看屏幕里那人探出的脑袋就能猜到,手机是被他扔在了沙发上。他一见石凯就先笑了起来,用一双弯起来的眼睛隔着屏幕望向石凯,这人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眸中的底色都化成极温柔的一片,足以让石凯想起一切美好的事物。
“你忙完了?”他轻声问石凯,话音的尾调里是缱绻的味道。
“这边收工了,但是一会儿还要赶飞机。”石凯这个周末连着两天都有音乐节要上,这一场收工之后就要赶飞机飞往下一个城市;等周天的音乐节结束,周一他又要去首都录个综艺,当一档竞演类音综的飞行嘉宾,是齐思钧争取了好久才拿到的资源。
“明天还是音乐节,后天在首都……”黄子弘凡一个个的数着石凯的行程,大到乐队的共同行程,小到石凯自己的个人行程,全都一件件的数清楚。他掰着手指,露出无名指上那个不算精致的素圈戒指,一直把石凯的行程数到七月中旬,他才又问道:“……再往后呢?下个月什么时候能回家休息?”
“可能要月底了。”石凯叹一口气,如今工作已然是有了起色,自然不像是曾经那样有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井胧最近不是有在录一个家庭观察类节目嘛,下个月的特辑我也要去,完事之后差不多就二十号了,应该能歇几天。”
“到时候航班号记得发我,我去机场接你。”黄子弘凡虽是点了点头,但表情怎么看都是有些心事的,他或许是以为石凯没发现,稍稍撇了撇嘴,却依旧是应下话来。
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换了谁都不会乐意的,更何况是才苦尽甘来不久的两人。石凯也知晓黄子弘凡闷在心里的是什么话,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远没有那么清闲。
“嗯,那你到时候记得低调点。”那场直播算是把黄子弘凡也变成了半个名人,至少在石凯的粉丝群体里已经是默认了他和石凯之间亲昵的关系。石凯不希望惹出什么事端来,只能交代黄子弘凡来接的时候别那么招摇,好赖是别开他那辆惹眼的越野车了。
“知道。”黄子弘凡点头,甩起额前的刘海,模样倒是挺乖的。
“那你呢,最近忙吗?”石凯又问他。
“工作日忙点,总比你好些,至少我还有周末的。”黄子弘凡细细地和他讲起最近酒吧越发火爆的生意,又说起他爹公司里开不完的会,说一句就叹气一声,看样子真是累坏了。
石凯听一句就“嗯”一声,安抚似的,在黄子弘凡说完之后补上一句:“辛苦啦。”
黄子弘凡的耳朵红得可真快啊,火烧似的,也把面皮给染红了。石凯看他这模样就觉得有意思,更是揶揄似的管他喊“小黄总”,喊一声就跟一句“辛苦了”,惹得黄子弘凡连声求饶:“别开我玩笑了……”
“知道了,不闹你了。”石凯笑起来,好心情让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话锋一转,问黄子弘凡,“妞妞呢,让我看看它。”
“这会儿好像是睡着了。”黄子弘凡说着调转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趴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的妞妞。斑纹的小猫像是一团烤得颜色过深的虎皮卷,又像是糯叽叽的一团巧克力麻薯,可爱得令人发昏。
“它怎么这么可爱啊。”石凯的心登时软下去一块,不仅是被眼前毛茸茸的一团填满,更是被正拿着手机给他拍小猫的黄子弘凡填满。
“等你回来就能亲眼看看它,抱抱它了,它特别乖的。”当时的黄子弘凡是这么说的,石凯确信自己一个字都没有听错。
那既然如此,如今这个趴在黄子弘凡怀里冲他龇牙哈气的小猫咪又是谁呢?真是他们家又乖又可爱的妞妞吗?
石凯是七月二十一回的南城,黄子弘凡开了很低调的一辆大众来接他,两个人在市区里嗦了一碗米粉之后才回的家,这边黄子弘凡还在换鞋子呢,那边就有一只小猫窜出来,绕在他脚边轻轻地叫唤着,显然是在等着黄子弘凡抱它。
还没长多大的小狸花猫用爪子去挠黄子弘凡的裤管,奶声奶气的叫唤着,像是在撒娇。黄子弘凡一把把它捞到怀里来,抱着小小的一团猫让石凯看,笑道:“你看,我们家妞妞很乖吧,是个很亲人的小姑娘。”
“它真的好乖,也让我抱抱。”石凯换好了鞋子进屋,窝进沙发之前也想要亲手抱抱自家的小猫。可他手都还没伸出去呢,就看见缩在黄子弘凡怀里的妞妞朝着他龇牙,先前奶呼呼的叫唤声也变了调,颇有些凶神恶煞的冲着石凯哈气。
但说实在的,一只没长大的小奶猫龇牙总归是没什么威慑力的,但妞妞对于他和黄子弘凡的区别对待却实打实的让石凯心里有点发堵。他也闹脾气似的瞪妞妞一眼,又去看顺着毛摸着妞妞安抚的黄子弘凡,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凭什么啊?
还不等石凯开口呢,黄子弘凡就像是完全把他看穿了,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妞妞的后背,又摸摸石凯的后脖颈,安抚道:“谁让你今天才回家,它都不认识你,可不得哈你吗?”
“又不是我故意不回来的……”石凯嘟哝着。
“知道,你行程多,很忙,又没怪你的意思。”黄子弘凡继续摸他的脖子,随后又去捏他的脸颊,怀里的妞妞见他不再给自己顺毛,也三两步跳出了他的怀抱,自己一边玩去了。
“但是妞妞哈我。”石凯就是觉得很委屈,那明明是他一眼就看中的小猫,是他期待了这么久的小宝贝,可现在却一点儿都不亲他,这怎么能让他不委屈呢?
“它很乖的,你一会儿拿猫条去逗它,它很快就亲近你了。”黄子弘凡温声安抚他,一双眼睛笑意盈盈,柔软而又缠绵。他好声好气的说着话,从妞妞有多乖,一直说道石凯向来讨小动物喜欢,每说一句就捏捏石凯的后颈,像在安慰一只小动物。
石凯的羞赧迟迟地爬上来,让他挥开黄子弘凡的手,脸慢慢地热起来,哪怕黄子弘凡的手已经不搭在他的后颈上了,他也依旧觉得那一处在发烫。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摸自己的耳垂,看一眼黄子弘凡就瞥开眼去,生怕自己的脸更烫:“知道了,我一会儿试试。”
“嗯,它很乖的,一直都在家里等你回来。”黄子弘凡低低地笑了,笑意压在喉头,有些许迷人的味道。他的话音顿了顿,随后才用更轻的声音补充道:“还有我,我也在等你回来,我比它还要更想你。”
缱绻的情话里,石凯抬眼望去,撞进黄子弘凡春水似的眼眸里,大有一眼万年的味道。
在他们的小家里,不仅有一只小猫在等他回来,还有他的爱人,正朝他张开怀抱,等待着一个许久没有过的拥抱,填满这段短暂分别的时日。
真好。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番外一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正文已完结:01-67
番外一:渡烟吻
众所周知,黄子弘凡和石凯都是烟民,虽说都不承认自己有多大的烟瘾,但兜里总是都揣着香烟的。......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正文已完结:01-67
番外一:渡烟吻
众所周知,黄子弘凡和石凯都是烟民,虽说都不承认自己有多大的烟瘾,但兜里总是都揣着香烟的。
黄子弘凡喜欢细长的有爆珠的香烟,诸如宝恒、爱喜、万宝路之类,口袋里鲜少有国产烟,尽是写甜腻腻的味道,倒是符合大众对女性抽烟的刻板印象;而石凯则是国产烟的忠实拥趸,确切地说应该是大前门的忠实支持者,他喜欢烈性的口味,或许曾经选择大前门也是看中他廉价的价格,但久而久之的也成了习惯。
彼此都没工作的日子里,石凯会窝在沙发一角翻看着网络电视上的片单,阴燃着的香烟夹在指间,看到有兴趣的片子就抬着夹烟的那只手指指,再像现在这样问黄子弘凡一句:“这片你看过吗?”
“好像看过个开头。”黄子弘凡的阅片量是比石凯要丰富的,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放几部电影当背景音乐听听,虽说多半是不记得什么大致内容的,但看到片单上的名字也还是能记得一二的。
“好看吗?”石凯又问,但还是更好奇黄子弘凡为什么只看了个开头,“为什么没看下去?”
“忘记了,可能是好看的吧?我记不清了。”黄子弘凡刚泡好热可可,南城的倒春寒总是让人遭不住,春天向来要比冬天更冷,哪怕屋里已经开了暖气,也还是要捧上热乎乎的可可才能让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他把马克杯递给石凯,对方却不伸手来接,只是就着黄子弘凡的手抿了一口,似是被烫到似的吐了吐舌尖。香烟又被石凯叼回嘴里,喷吐出一口淡薄的白雾,赖在沙发里的人似真似假的开口,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好烫。”
“这种天气就是要喝点热的,塞冰箱里那些冰可乐你可别再喝了。”黄子弘凡看他一眼,随手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却还不忘交代,“放一会儿再喝吧。”
在生活习惯这件事上,石凯和黄子弘凡当真是有好大的区别,至少光是在喝这方面就已经能看出很大的不同了。黄子弘凡常年都是和热水的,抽烟喜欢甜味的人真到了喝这件事上反倒是更喜欢纯净水,石凯却更喜欢带气泡的碳酸饮料,尤其是可乐,还得是冰的,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知道了——”石凯拖长了嗓子回他,握着遥控的手点开那部黄子弘凡只看过个开头的电影。
烟气沿着他的手指尖往上升,又变成烟灰,砸在石凯手边的烟灰缸里。烟瘾这东西就是这样,你看别人抽的时候就也会想来上一根,至少黄子弘凡觉得有些嘴痒,才会在石凯再一次要把烟叼进嘴里的时候凑近,咬住对方已经抽了大半的香烟。
依旧是很廉价的烤烟的味道,有些呛人,烧灼着喉咙;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烟,石凯才会有一副那么有质感的嗓子吧。他吸吮着香烟,看着一寸寸吞吃过来的火星,任由烟气从鼻腔从口腔中泻出。
“你不是喜欢甜的烟吗?”石凯问他,把被他吸到尽头的烟蒂按灭,扔在一边的烟包又被他摸过来,抖出两根,一根叼在嘴里,一根分给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在他身边坐下来,手上夹着石凯分给他的香烟,却也不点着,只是擦着了打火机给石凯点烟。火光燎烧着,蚕食去裹着烟丝的烟卷,石凯轻轻喟叹出一声,一口烟就这么喷在了黄子弘凡手上。
“抽多了你的烟,现在也习惯了。”黄子弘凡笑起来,分明自己手里就有烟,却偏要去抽石凯手上那根。咬住烟蒂的人深吸一口,将要吐出烟雾的当口,拿烟的那个人却吻了上来。
石凯的嘴里全是大前门留下的味道,还有很浅很浅的热可可留下的甜味,混杂着这人身上总带着的香味,变成石凯独有的味道,前调是苦的,尾调是甜的。他接吻的时候舌尖总是会下意识地先舔一下黄子弘凡的下唇,随后才是覆上来的一个吻,把将要吐尽的烟又传递到另一个人嘴里,随后又顺着唇齿间的缝隙溜出来,在两人之间完全散尽。
吻似乎也变得呛人了,染上烈性的烟草的味道,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令人印象深刻。直至石凯完全抽离开来,又把烟送进嘴里,吐出一口稠腻的雾来,黄子弘凡才迟迟地回过神,在石凯的眸底看见自己发愣的模样。
“吓到了?”石凯得逞似的笑起来,像只小猫,也像是小狐狸。
“怎么突然就亲我了?”坦白说,黄子弘凡还有些意犹未尽,舔过嘴唇似乎还能品到石凯留下的余韵。
“喏,看到了就想亲了。”石凯指了指电视机里才放了个开头,谁能料到这才开场不到三分钟呢,就有这么激烈的一场吻戏。窝在沙发里的石凯没骨头似的靠在黄子弘凡身上,又说道:“你不至于不让我亲吧?”
“哪能啊。”黄子弘凡怎么会不让他亲呢?横竖他俩比这更刺激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是接个吻罢了,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石凯轻笑着,不接话了,只是又转回去抽烟,望向电视屏幕的眼睛到底是不是在专心看电视呢?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黄子弘凡盯着石凯的含着香烟的嘴皮,望向其中露出的那丁点儿猩红的舌尖,想着就是这样艳红的舌尖刚才舔过自己的嘴唇,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舔自己的后槽牙。腮侧被舌尖顶起,石凯分给他的那根烟也被他放了回去,一直塞在自己口袋里的那包香烟也被他摸了出来,咬破爆珠的瞬间点起一根细长的烟,在翻着甜腻的烟味里,他欺身把石凯禁锢在怀里,自己嘴里没吐完的半口烟混杂着石凯嘴里刚吸进去的烟,成为又一个吻浓烈的底色。
他总是吻得比石凯更深,几乎要撞到牙齿,抵死缠绵着。是谁的舌尖绕上了谁的舌头,又是谁的齿列被谁舔过,胶着的呼吸纠缠间,烟味在一点点的减淡,甜腻的也好,呛人的也好,尽数散去之后都只留下了黄子弘凡和石凯身上相同的洗涤剂的味道。
一吻结束,黄子弘凡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先前没有看完这部电影,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收费二维码,他和石凯皆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啊,原来要收费。”石凯嘟哝着,还记得去喝桌上放着的热可可,甜滋滋的可可让他的话语里都多了几分甜味。半杯可可下肚,舒舒服服的吐出一口热气的人才问黄子弘凡:“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亲我?”
这还要理由吗,早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在他的心为石凯而跳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吻了。
烟雾缭绕下的石凯总是有塞壬一般的魔力,搔刮着他的心弦,让他情难自抑。
“其实……我好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黄子弘凡低声回道,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烟递到石凯唇边,问面前这个刚喝完半杯热可可的人,“要不要来一口?”
石凯没有回答他只是凑上去咬住烟蒂,吮吸着浸润了蓝莓味的香烟,在嘴里聚了满满一口的烟雾。他轻轻地张开嘴,不刻意去吐,只是任由烟气慢慢溢出,微微歪斜着脑袋的人一双眼睛里是情欲迷离的神色,哪怕一句话也不说,黄子弘凡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要不要再来一次?
水到渠成的,他们吻了第三次,在甜腻的蓝莓味里,在甜蜜的热可可的味道里,也让黄子弘凡的嘴里染上甜味。石凯的舌尖舔过黄子弘凡的上鄂,搅动出水声,又在分离时牵扯出银丝,烟雾在弥散,似要让彼此都裹在烟里,自此难舍难分。
在烟的催化下,他们尽情地接吻,一次又一次。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67(正文完)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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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From:Both -
黄子弘凡的直播毫无疑问的在热搜上挂了几天,但都不是什么高位,毕竟热一这种位置还是要留给更有价值的人,比如某些出轨嫖娼的顶流,既然都已经明摆着说了要碰一碰,那买热搜这种小事应该就不值一提了吧?
身边的人倒是轮番给两人打来电话,曹恩齐为黄子弘凡的求爱宣言拍手喝彩,李晋晔适才恍然大悟,周峻纬揶揄似的提起之前黄子弘凡说的爱与不爱的事情,总之一个两个都没个正行。石凯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太多,井胧和朱星杰虽然震惊却也还是相对平静的接受了这事,反倒是吴泽林一副早就知道一切的样子,还说是蒲熠星早就和他提过一嘴了。唯一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石凯的前女友专程给他发来了一条小作文似的微信消息,长得几乎要比他们聚少离多的那些年里发过的消息总和都还要常。
收到消息的时候石凯正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和黄子弘凡双排,前女友发来的消息他第一时间没看到,还是对方又弹来一通语音电话后他才迟迟地注意到。
因着那通电话,石凯输了一波团战,随即一路被推到了高地,意料之内的收获了失败的结局。
“有事要忙?”黄子弘凡问他,过两天石凯就要飞去邻市准备音乐节了,好在这次的风波没能影响到音乐节的工作,又或者是应该感谢蒲熠星足够硬的人脉,总之他还是记着给蒲熠星发了个大红包的。
“不是,是她给我打电话了。”石凯没想到前女友竟然还会给自己发消息,先前分手的时候虽说彼此都没删联系方式,但总归彼此已经是不会再联系的关系了。但这次的事情闹得这样大,也不怪对方会找来。
“她?”黄子弘凡迟疑了一秒,然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凑过来,“前女友啊?”
“不然还能是哪个她。”石凯对黄子弘凡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很是无语,轻轻瞥他一眼后就低头去看前女友发过来的消息。占据了一整个屏幕的小作文几本都是在宣泄感情,从中捕捉到零星的重点,不外乎就是在控诉石凯对不起她。
若是她说些别的,石凯或许还能反驳一二,但说这个他就一个辩驳的字都说不出口。手指在对话框内停留了许久,却是迟迟都打不出一个字来。
的确,是他对不起她。
“怎么了?她说什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黄子弘凡见石凯面色不好,伸手过来揽他的肩膀,他安抚似的在石凯肩上拍打两下,分明凑得这样近,他却没主动去看石凯的手机,反倒是等着石凯亲口告诉他。
“就是说些事实罢了。”石凯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初分手时自己说过的话,让对方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他,可如今看到这样满屏幕的文字,自责之余更多的竟然是疲惫。
终结了那段年少时的感情后再没体会到的疲惫如今又缠上来了,让他疲累地把头倚靠在黄子弘凡肩头。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指终究还是在屏幕上编辑出一句话: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和黄子没关系,你有什么想要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补偿你的。
即便他能做的不多,但至少也该做些什么来弥补他对前女友的愧疚的,毕竟出轨的人是他,毕竟做错一切事情的是他,他应该对对方付出过的一切负责。
“那你回她什么了?”黄子弘凡又问道,他看得出石凯的心情沉了下去,不似先前打游戏时候那样轻快了。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他的肩膀挨着石凯的肩膀,胳膊相碰着,他只是用体温去提醒石凯,自己还在他身边,可从始至终却都没有升起要主动去看石凯手机的想法,即便他知道石凯不会在意。
哪怕如今他们的关系已经迈进下一个阶段,他却依旧想把属于石凯的空间留给对方,一如曾经他希望的那样,在他身边的石凯应该是自在的。
“我跟她说有什么想要的我都会尽力给她的。”回完消息的石凯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没兴致再打游戏的人懒散地靠在黄子弘凡身上,忽然问他,“这种事你有经验,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这话倒是让黄子弘凡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谁曾想自己先前不间断的换着女朋友的行为落到石凯眼里竟变成一句“有经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装作没听见。
“不想说啊?”石凯被他说不出话的模样逗笑了,从黄子弘凡肩上抬起头,伸着食指去戳他的面颊,他把黄子弘凡的脸颊戳下去一个小小的凹陷,笑道,“不说就不说呗。”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黄子弘凡连忙讨饶。
“没事,说不出口就不说了。”石凯摇摇头,又换成去捏他的脸,又揉又捏老半天才说道,“你觉得怎样舒服就怎样,没必要硬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
“也不是不高兴……”
“但就是有些说不出口,对吧?”
石凯怎么会这么了解他呢?也对,若非是石凯真就是个这么了解他的人,也不会在看过直播之后就向他奔来。他向来都是除了黄子弘凡自己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黄子弘凡点点头,的确,在石凯面前去提及曾经那些荒唐而又不理智的事情多少有些让他害臊,更何况在他频繁更换的感情中他也不是个有多好的恋人,甚至可以算是渣男。如果非必要,他真的很不想去提这段过往。他用自己的脸去蹭石凯的手,低声回应道:“嗯,觉得自己以前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很爱她,至少是爱过。”有关黄子弘凡的那些前女友的过往纠缠上来,让石凯说出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和对方的那个意乱情迷的吻,感叹道,“毕竟你就算是喝醉了也都还在喊她啊。”
黄子弘凡这下是真的哽住了,脸上直烧得慌。那天他放任自己喊出的“乖乖”如今叫他涨红了整张脸,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石凯的眼睛。
可总不能让石凯一直这样误会着吧?即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至少现在他和石凯已经是能光明正大的喊一声“乖乖”的身份了,再不解释,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目光躲闪着的黄子弘凡看看石凯又挪开眼去,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他轻轻咳嗽两声,才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嘟哝着:“那不是在喊她,那本来就是在喊你啊,乖乖。”
这下,闹了大红脸的人变成了石凯,谁能想到黄子弘凡会突然这么说呢?他满脑子都是过往情动时一声声的“乖乖”,曾经让他心揪的称呼,如今倒是像化开的糖,糊在他的嗓子眼,填补进他的心里。
好甜、好甜,是空气里流动起来的蜜意,是爱情的本味。
石凯灿若繁星的眼里映照出黄子弘凡的模样,他也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影,跌进黄子弘凡的眼底。一如曾经,一如现在,一如不久后的音乐节后石凯朝他奔来的身影。
网络上的事情向来都像是海浪,更高的浪头压过更低的,转瞬间就消失不见。黄子弘凡下了狠心要报复回去,钱流水似的砸进去,自然而然的让顶流——现在应该是前顶流了——变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关于石凯的消息渐渐地少了,再有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是当天音乐节现场的热搜词条了。
黄子弘凡这回没看着现场,倒不是说没有票,而是他答应了石凯结束后偷偷溜走去约会,难得出来一次,总得四处逛逛才说得过去吧。于是乎石凯从齐思钧那里要来了一张工作证,黄子弘凡自然也就不能在台下看石凯的演出,而是在台侧听着了。
石凯下台的时候他们的演出已经冲上了热搜,热出了一身汗的石凯一边脱皮衣外套一边朝着黄子弘凡跑来,左耳上缀着当初黄子弘凡送他的那枚红宝石耳坠,随着跑动而摇晃着,晃进了黄子弘凡的心里。
“这样脱你当心着凉。”黄子弘凡看着石凯内里露出的无袖背心,在大冷的天里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条胳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冷。
“太热了,我后背都湿完了。”石凯扯着衣领子给自己散气,转过身让黄子弘凡看他湿透的后背。他看着黄子弘凡拧起来的眉头,还是把外套先披在了肩上:“我一会儿就穿上,这会儿太热了,让我缓缓。”
黄子弘凡轻轻点头,看着石凯妆面精致的脸上挂着的汗珠,他也知道对方热得狠了。他看看石凯身后,意料之外的没看见乐队的其他人,转而又问石凯:“其他人呢?没跟你一起?”
“咱俩约会还带他们啊?”石凯挑眉看他,揶揄着。
“不是那个意思……”黄子弘凡赶忙辩解。
“那你还问。”石凯轻轻地在他脑袋上留下个脑瓜崩,缓过劲儿来的人又把外套重新穿上,他拉着黄子弘凡的胳膊,伸手去他口袋里掏烟,嘴上说着,“我提前跟他们说了我和你走,他们去吃他们的,咱们逛咱们的。”
他叼了根烟在嘴里,却没有点着,只是用牙齿轻咬着烟蒂,在唇齿间晃荡着。黄子弘凡爱极了他这副随性的模样,等着石凯卸妆的功夫里,满脑子都是那人叼着烟的侧脸。
卸完妆回来的石凯头发已经塌下去了,过长的刘海把眼睛都要遮完了,他拨弄着刘海,身上还是那件演出时的夹克衫,但内里的背心已经换成了高领的紧身衣,看着确实要暖和了不少。没了妆的人让黄子弘凡想起他们一起去逛商场那日从城中村里飞跑着下来的石凯,也是这样生活化的模样,却依旧让他觉得漂亮而潇洒。
“走吧。”石凯踢踢他的小腿,一边笑一边给自己戴口罩。他如今也是小有名气的人了,出门也不能太随便了,多少也还是会戴个口罩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目的地定在了古街,算是邻市有名的景点,古色古韵的街道里人潮汹涌,熙攘着,把每个人都变成一滴平凡的水。
黄子弘凡和石凯似乎也失去了名字,变成在普通不过的游客,走过卖簪花的小店,经过捏糖人的摊位。石凯拉着他在参天的榕树下合影,戴着口罩的两个人比划着相同的剪刀手,像没长大的两个学生。
原以为幸福会是惊涛骇浪般的黄子弘凡这才领悟到幸福原是船舶靠港时的宁静,不过是这样平淡的日常生活,却让他的四肢百骸全都暖和起来。他犹豫着朝石凯伸出手,拉住对方垂在腿侧的手,十指相扣着,感受到石凯比他更高些的体温。
不用特意扭头去看,他就知道,石凯一定也脸红了吧。
古街的石板路向前延伸着,道旁的银饰店门口有在敲银的匠人,叮叮当当的声音隐在喧哗的人声里,却只叫黄子弘凡想起过往。
石凯也曾答应过给他一个戒指,从他们还披着那层朋友的外衣时开始,直到现在也都还没把那枚戒指给他。而他也执拗的把自己的手指空出来,即便思考时仍是改不掉转戒指的习惯,可他还是把那个位置空缺下来,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他手里的戒指。
他盯着上了年纪的老工匠看了许久,口袋里似乎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他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刻意扭头欣赏街景的石凯,左耳上那枚他挑选的红宝石耳坠在冬日的阳光下跳动着绚丽的火彩。
“你把什么东西塞我口袋了啊?”黄子弘凡问着,掏出口袋里四方的丝绒小盒子。在手指感受到丝绒触感的那一刻,心跳就在加速,直至他完全打开盒子,看见里头那个算不得有多精致的银色指环时,幸福感达到了顶峰。
石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状似无意的,像是随口说道:“答应给你的戒指。”
可只有石凯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从未忘记自己欠黄子弘凡一个戒指,一个亲手做的戒指,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答应过他的。曾经他一直推诿是自己太忙,可如今再看,那时候不过是因着没有合适的身份合适的理由送出这个戒指,所以才一拖再拖。
现在他已然是能光明正大的给黄子弘凡送戒指的人了,昨天专程去那家手工银饰店里敲的戒指在他口袋里装了一整天,一路上他想过了多少种把戒指送给黄子弘凡的方式,可最终还是用了这样的笨办法。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希望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要太刻意,不敢去看黄子弘凡的人一下下的拨弄着耳坠上的红宝石,以此来希望自己的心可以不要跳得那么大声。
“特别喜欢,我真的特别喜欢。”黄子弘凡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等了这么久的戒指总算是到了他手上,像是他等了那么久的人,也终于站在了他身边。他把戒指塞进石凯的手里,朝着他伸出自己的手,问道:“给我戴上,可以吗?”
总算是朝他看过来的石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拿着他亲手做的戒指,耳朵上挂着黄子弘凡送他的红宝石耳坠。冬阳温柔的吻过他们的发顶和面颊,石凯亲手把那枚戒指套上黄子弘凡的无名指。
曾经的兵荒马乱也好,昔日的波折痛苦也罢,荒唐的、无序的全都崩塌,只留下彼此相爱的模样。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它应有的轨道,是幸福且平凡的生活。
那一刻,黄子弘凡和石凯都笃定,他要的,不过只是眼前人而已。
-
你是我背离世俗伦常的生活里,唯一的正轨。
FIN.
【弘叶题石】越轨 / 66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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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From:Lars -
板起脸来扮凶狠或许对黄子弘凡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这人冷下一张脸来的时候也时常惹得人胆寒。可就算是这样子完成了一场直播,看着争相涌进置顶微博评论区的网友,黄子弘凡的一颗心还是安定不下来。
倒不是他不信任蒲熠星,应该说蒲熠星的助理真不愧对每个月高昂的工资,发来的资料内容详尽条理清晰,这次的直播背后也有蒲熠星买的热度,再加上临时联系的一些有交情的媒体,效果自然是差不了的。
只是他仍是不放心,忧心这样的应对方式不够稳妥,又害怕没办法让石凯从中全身而退,他是不介意自己身上有多少的脏水,但至少他希望石凯不要受到牵连。
黄子弘凡松了松领带,摘下的领带夹就随手撇在了桌上,他翻看着评论区里风向调转一边倒的评论,却仍是不敢松懈,还是给蒲熠星又打去了一个电话。
“你说我要不要专门搞个记者会之类的?”他问蒲熠星,是真切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你真当内地跟港台一样啊?那么爱开新闻发布会的?”听蒲熠星的口气他就知道,如果这人在面前的话,他的白眼指定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开了直播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网友吧,这种吃瓜的事情,他们最在行了,说多了反倒是适得其反。”
娱乐圈的事情黄子弘凡不算太了解,在这种时候听蒲熠星的话总归是没错的。可他坐立难安,生怕走错一步就会给石凯惹去麻烦,生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没办法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手边没烟的坏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烦闷起来的时候没有东西堵住嘴巴,那就会一声又一声的叹气:“我就是怕连累石凯,他不该遭受这些的。”
“所以你就要自己扛吗?”蒲熠星反问他。
“我无所谓的,我反正最差也就是回去听我爹的安排,他们又没办法对我怎么样。但石凯不一样,他还得唱歌,还有乐队,要吃这碗饭,他不能被牵连。”黄子弘凡颓然地靠在沙发上,仰头去看自家粉刷得惨白的天花板。以前不觉得这间住惯了的房子有什么不好,如今这样看来,似乎没了石凯,这间屋子就总是透着化不尽的冷意。
“你真觉得你这样做他就会高兴吗?”黄子弘凡一向觉得蒲熠星是他们兄弟几个里面最聪明的,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对方这样的敏锐有些吓人。明明他和石凯都算不上有多熟,可却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似的问黄子弘凡,见黄子弘凡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的他才又开口:“而且你今天大包大揽的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最后说的那些,真就不怕你爸收拾你啊?”
“他要能收拾我早收拾了,也不会放任我到现在。”这方面黄子弘凡倒是不怕的,说白了他能叛逆的逍遥自在这么久,背后也是有家里人放任的因素在的,他爹这人的观念倒是很朴素,曾经还希望黄子弘凡能听话,时至今日也只希望他健康快乐了。
“那石凯呢?他听到了会怎么想?”蒲熠星又问。
石凯会怎么想呢?也许会震惊,随后是迟来的恶心,或是就此疏远黄子弘凡,一切都已经在他预料之中了。他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就做好了面对一切最坏情况的打算,但至少,在这个即将斩断情丝的档口,他想彻彻底底的任性一次。
只要一次就好,让他坦荡的承认一次,他爱石凯。
“他……我和他之间,大概这就是最后了吧。”黄子弘凡扯着自己的嘴角,本以为自己能心甘情愿的认下这个结局,可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仍是钝痛着,随着每一下的跳动而疼着,几乎要让他窒息。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蒲熠星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无奈,话显然还没说完,就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给掩盖过去。
黄子弘凡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登门拜访,但还是踩着拖鞋去开门,手机里仍是蒲熠星喋喋不休的念叨,但其实一多半都在数落他傻。似乎是终于憋不住的人总算想说点什么有用的了,可黄子弘凡拿手机的手却因着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而再也握不稳了。
耳畔边的声音远了,手机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好大的动静,黄子弘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去看门前跑得拉下口罩小喘着气的人,分明就是还戴着他的帽子、围着他的围巾的石凯。
“你,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去看石凯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匆忙地把人拉进屋里,伸手就像去擦石凯额前跑出来的汗。可伸出去的手最终却还是顿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否还有资格这么做,于是便僵滞住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地垂了下去。
“来找你的。”石凯伸手去抓他将要落下的手,那双星辰似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他,轻声问,“你伸手是想干什么?”
黄子弘凡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但石凯执拗地不肯松手,只是一瞬也不躲闪的盯着他,等着他的答复。似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横竖如今已经走到这样的境地了,最差也不过是这样了。他不再挣扎,只是垂下头去,低声承认:“看你跑了一头汗,想给你擦一下。”
“为什么想给我擦呢?”石凯又追问,黄子弘凡的余光瞥见他看不见喜怒的一张脸,心下免不得发慌。
“你……你看直播了对吗?”他是胆小鬼,不敢正面回答石凯的问题,只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别扭地别开脸去。
“如果我回答你了,你是不是也能回答我的问题呢?”石凯继续反问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黄子弘凡扭开了头,他就把脸凑过来,片要让黄子弘凡看清他因跑步而微微泛着红的面颊。他的眼睛可真大啊,眨眼间睫毛翻飞着,清浅的眼眸里倒映着黄子弘凡张皇的模样,石凯就这样盯着他许久,然后轻声道:“是,我看你的直播了,所以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为什么会想给我擦汗呢?”
面对着手机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能说出口的话到了石凯面前就变得难以启齿了,愧疚感搅着自责,让一颗被世俗道德伦常裹挟的心备受煎熬,黄子弘凡深知这是这场无望的爱恋的代价,看着石凯许久也没敢把真心话说出口。
他的嘴唇翕动着,久久地、久久地,久到时间都要奔向终点,他才生涩地挤出几个字:“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很爱你。”
因为喜欢,因为爱,他才会想不顾一切的对石凯好。也正是因着这样的感情,他才会想在这段关系终结之前,亲口把自己的爱告诉对方,哪怕不会有回应。
预想中是这样的,他的爱是不会得到回应的。可面前的石凯却只是笑起来,眼下那颗漂亮的小痣迫近下眼睑,弯起的眉眼里盛着一池星河,他眨巴着眼睛笑着笑着竟然是先骂了句“傻瓜”,随后才又说道:“我还以为你之前在直播里说的都是骗人的,幸好不是。”
幸好,他说幸好。
黄子弘凡的手在颤抖,盯着石凯笑得温柔的脸,他的鼻尖止不住的发酸。到底是因着什么才会想哭的呢?黄子弘凡自己也得不出答案,是因着面前人如花的笑颜,还是因着对方话语里的那个“幸好”,亦或是石凯没有说出口却已然宣之于众的——
我也爱你。
“路上我还在想,要是你说的话都只是为了帮我而扯得谎话怎么办,但我看了直播,我没办法把那些话当做是说谎,我知道你说谎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看得出来,你没有撒谎。”石凯继续说道,话音好轻好轻,杂着浓浓的依恋,“那时候我就在想,有些事情我得和你坦白,比如我爱你,比如我爱你很久了,比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但我克制不住。”
说这话的石凯唇边的笑意开始泛苦,提起他们共同的荒唐的过往,他轻声叹一口气。他说自己是背叛了一段感情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再去爱人的权力,他不敢说自己的爱有多忠贞,可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说出来,憋了太久的人倒豆子似的说着,以往总是扮演倾听者的石凯如今说起话来却也是停不下来。
倾听的人变成了黄子弘凡,一点一滴的把石凯播撒下的爱意收集,填补进空落的一颗心,第一次品味到了满足。他完全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哪怕知道石凯对他的爱也是起源于对另一段感情的背叛,可他也仍旧无法怀疑这份爱的真挚。
正如他清楚自己有多么爱石凯一样,他也愿意相信,当下的石凯也在爱他。
“嗯,我都知道,我都明白。”黄子弘凡轻声附和他,一字一顿的,把话说得清晰,“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冒着风险去爱你,哪怕我知道这一切,我也想把我不算珍贵的爱给你。”
“……我也一样。”石凯朝他笑,笑出眼角的一滴泪来。
或许他和石凯的爱都不算是多么珍重的东西吧,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诱惑与变数,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和石凯相爱,哪怕彼此都知道这份爱来得不光彩,哪怕明知这一切的前提是背叛。
可我仍是爱你啊,此刻爱你的我仍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一个我愿意为了你去冒这个风险,从胆小鬼变成勇者,去奔赴一段爱的冒险。
“那……现在,我可以亲你吗?”此刻一定很适合来一个吻,一个真切的落在唇上的吻,一个黄子弘凡渴求了许久的真正的吻。
这一次,石凯没有回答,只是搂上他的脖颈,与清醒的黄子弘凡交换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深吻。
TBC.
【弘叶题石】越轨 /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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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From:Kaik -
石凯去公司的路上倒也没有被拍,一来是齐思钧安排的商务车来得够快,二来也是石凯打扮得足够低调,虽说石凯确实也注意到了伺机蹲守在小区外的,但到底还是没让他们跟上。
商务车的司机足够谨慎,在市区里兜了一整圈后才把石凯送到公司去,还不等下车呢,就看到已经守在楼下等他的齐思钧,来回踱步的模样怎么看都很焦躁。齐思钧鲜少像这样失态,哪怕是上次面对即将回泰国的高卿尘时,他也没有显露出如今这般的焦急。
一见商务车停稳,齐思钧就忙小跑着过来,拉着石凯的胳膊赶忙把他带进公司。进了公司才总算稍稍松一口气的人打量一眼石凯口罩帽子围巾齐全的装扮,又问道:“过来的时候有被拍到吗?”
“应该是没有。”石凯摇摇头,直到跟着齐思钧进了会议室,才总算是把身上的行头取下来,闷了一路的人这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那就好。”齐思钧长吐出一口气,稍稍松弛下去的神色很快又凝重起来,看向石凯很是严肃的问他,“你和黄子弘凡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这很重要,热搜的事情公司这边正在想办法,但是你得说清楚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石凯的嘴张开又合上,一时之间竟然很难去概括自己和黄子弘凡之间的关系。
纵使石凯想破了脑袋,似乎也只能想出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炮友”二字,曾经的他们或许可以是朋友、兄弟,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境地,似乎除却“炮友”二字,他也说不出别的了。
可只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太苍白了,他和黄子弘凡的关系极速变化着的这几个月究竟又算什么呢?他藏在心底的感情燃得太旺盛了,是被烟蒂的火星子燃着的整片野草;爱意汹涌地燃烧着,点燃了石凯的整颗心脏,让它不甘心就被这样埋没去。
如今乌烟瘴气的微博上充斥着各类不入流的嘲讽,说黄子弘凡是所谓的“资本”是“金主”,把他和石凯的关系定义成“包养”与“被包养”。本该是清风朗月似的黄子弘凡被无端的卷入这场灾祸,一个本就跟娱乐圈毫无关系的人如今被迫被舆论的泥沼吞没,怎么样都让石凯不忍心。
或许他该坦白的,早一些把一切都说开,掐断自己不该有的妄念,还黄子弘凡一个清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继续自欺欺人,在每个夜里幻想着爱情,越陷越深。
他总归是对不起黄子弘凡的,是亏欠他许多的,既然事已至此,或许他应该把一切都开诚布公的说个明白。
“我——我喜欢他,我承认,我在偷偷爱他。”石凯哑然,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承认这件事,让他的脑袋羞愧得低了下去。同黄子弘凡的那些过往被他细数着说清,从他俩第一次在店门口抽烟开始,再到那个改变了一切的错误的吻,他们的关系就这样极速地偏离正轨,时至今日,早已不再健康。石凯有些自嘲地牵动起嘴角,朝着面前的齐思钧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他的任性终究是牵连了许多人,不只是黄子弘凡,还有如今的齐思钧、公司、乐队的其他人,全都因为他的贪念而被卷入无妄之灾。他不安地舔舐着自己的下唇,反反复复地深呼吸着,良久终于承认:“……总之是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两个现在……是炮友。”
齐思钧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沉默地听完他说的所有话的人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手放在石凯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石凯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面前的人,看见的就是齐思钧那张总是很温柔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他反反复复地叹气,像是小时候老一辈人说的那样似乎是要把好运气都给叹光了似的,伸手揉乱了石凯头发的人看着他摇了摇头,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根本不是任何人的错,感情的事情就是很没有道理的,你一定要去想个对错的话,只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但是……但是这是我欠他的,总归是我把他拉下水的。”黄子弘凡是石凯心底最柔软而又不可得的地方,让他常觉亏欠,让他自责,让他泛起酸苦。他看向面前的齐思钧,第一次如此恳切的请求道:“小齐哥,我怎样无所谓,至少,至少这件事别牵连到黄子,他……他是无辜的,他不该受这种罪的。”
齐思钧看着他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最终却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他松垮下去的肩膀似是已经说明了他的无力,良久,他才问石凯:“你觉得这件事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吗?”
“什么?”石凯不太明白。
“你再想想,你现在的咖位,难道真就这么轻易能冲上微博热搜第一吗?”齐思钧又问道。
石凯向来不觉得自己聪明,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也想不明白,娱乐圈这池子浑水他如今也没能蹚明白,只能不明所以的问一句:“应该……不能?”
“所以这件事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齐思钧反反复复地叹气,似是因着自己的无力,又像是替石凯惋惜,“拿你的事情给别人挡刀罢了,都是上面人的博弈,我们能做的只有吃这个哑巴亏。兴许公司那边能给你置换一点后续的资源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石凯还没接触过所谓的“上面”,更不明白公司那边谈的“资源置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齐思钧在说些什么。他这话的意思表明了现在就是要选择冷处理,默认也好,闷头吃亏也罢,总归是一个字也不能说的,就像是齐思钧说的那样,要给人挡刀,做一块不会说话的靶子。
“那黄子呢?”第一时间,石凯想到的竟然是黄子弘凡,他自己忍下这个闷亏不算什么,那黄子弘凡呢?他凭什么要受牵连呢?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他……”齐思钧正欲和石凯解释,但话才说一半,会议室的门就被急促地敲响。
一向跟在齐思钧身后打转的小助理捧着手机慌忙的推门进来,甚至都没有等齐思钧说一声“请进”。手机里隐约传出的说话声有些许耳熟,急忙把手机递给齐思钧的助理低声道:“小齐哥,你快看看吧,黄子弘凡那边开直播了。”
“什么?”齐思钧显然也有几分震惊,但下一秒还是拿着手机凑近石凯,两个人挤在一块屏幕前,去看屏幕里已经换上正装的黄子弘凡。
直播的地点很显然就是在黄子弘凡家的客厅里,石凯记得他背后那副装饰画,是黄子弘凡亲口跟他说过的,他买这幅画的时候被人当了冤大头。背靠着沙发坐着的黄子弘凡很少见的穿了一套严谨而规整的西装,平日里总是穿得很随性的人,如今整整齐齐的穿上了西装三件套,就连领带上都别上了一枚过分晃眼的蓝宝石领带夹,怎么看都有种上流社会的金贵。
他只是托着腮坐在屏幕前,时而眯眼看一看涌入的观众,时而看一眼戴在手腕上的腕表,漫不经心的模样让这人透露出几分疏离,颇有些生人勿进的味道。
石凯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黄子弘凡是真的生气了,否则这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长久地板着一张臭脸,瞧着就像是有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但必须承认,这样的黄子弘凡实在是很有魄力,帅得锋利的面容透露出几分上位者的倨傲来,在时间跳转到上午十点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来了不少人嘛,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黄子弘凡,是今天热搜上的主人公之一。”
这一句话就足以激起无数的评论,疯狂地刷着屏的评论区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哪怕眯着眼睛仔细去看也难以捕捉。
“关于今日的热搜,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出面澄清、说明一下。”黄子弘凡说得很官方,平日里甚至会和石凯插科打诨的人,如今端的是一副严肃的姿态,说话间还不自觉地摩擦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
让石凯记起来自己还欠黄子弘凡一个戒指。
那个答应过的戒指迟迟地没有机会去做,也一直没有寻得合适的机会送出,到现在已经拖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石凯现在才发现,黄子弘凡竟然也一直没有去买个戒指来填补他手指上空出来许久的位置。
“首先,我暂时还没有接管黄氏的业务,所以说还不像热搜上说的那样是多么有实力的‘资本’。其次,本来我是没有计划参与家里的生意的,自己开个小酒吧过日子也挺不错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我必须要成为那个‘资本’了,不然似乎有些枉费你们的一片苦心。”黄子弘凡说这话的时候嘴边多了一抹笑,嘲讽的,有几分挑衅的味道,“再者,关于石凯和他的乐队的事情,我并没有插手太多,只是从一年多前他们就在我的酒吧驻唱,仅此而已,我也没有动用什么特殊关系给他拿到第一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是在‘强捧’。但既然话已经谣传成现在这样了,那我要是不‘强捧’一下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接下来,我会这么做的。”
“然后,某些把石凯推出来挡刀的人买了多少的热搜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直播结束之后我会把全部的资料以PDF的形式发布在我的微博,欢迎喜欢吃瓜的网友们来观看这件事真实的始末。”
“既然你们想碰一碰,那就来试试吧?真以为置换几个资源就能了事了?锅,我们是不会背的,但资源还是要照拿的。抱歉,我就是这么狂。”
“最后,关于我和石凯的关系,这件事和石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也完全不知情。只不过是我在单方面的爱慕他而已,即便知道不可能,我还是动过要追求他的心思,所以有什么不满的请来找我,不要打扰他,让他专心做音乐吧。”
“一切就只是这么简单,但我前面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也是我接下来会做的。”
这句话说完,黄子弘凡并不算长的直播就这么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他发在微博上的长达200页的PDF,详细阐述了某出轨嫖娼的顶流买下狗仔拍下的照片,借由营销号转移公众视线的全部始末,图文并茂,内容详尽。
直到黄子弘凡的直播结束,石凯的魂都还是没能回到身体里,对方讲得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叩在他的心门上,直至最后像是大包大揽似的扛下一切的发言,硬生生的撞开了石凯的心。
似是山洪倾泻,似是海啸爆发,似是狂风阵阵,带起汹涌而澎湃的爱意,让石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
黄子弘凡说话时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哪怕隔着屏幕,他也依旧能看清对方眼底潋滟的水光,在那一刻,石凯彻底明白了,也许真就像齐思钧说过的那样,感情大抵是真的不分对错的。
“小齐哥,抱歉,我想去找他,可以吗?”他问齐思钧,鼻尖泛着酸,眼眶也在发热。
“去吧。”齐思钧轻笑着,却还是叮嘱他,“穿严实点,别被拍了。”
石凯几乎是夺门而出,他归心似箭,迫切的想要去见哪个人,想把欠他的所有话全数告诉他。
TBC.
【弘叶题石】越轨 /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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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Lars -
石凯走得很急,甚至都没告诉黄子弘凡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匆忙离去,走的时候带走了黄子弘凡的一条围巾和一顶鸭舌帽,似是又嫌不够一般,还多戴了一个口罩。
他从未见石凯把自己裹得这样严实过,他这人的性子向来直率,哪怕是有了些名气之后也没像这样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过。他向来是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招摇过市的,虽说有了名气,但到底不是大红大紫,偶尔有人认出他来他就和对方合影签名,要是没人认出来他也乐得轻松,还是头一回像现在这样,叫人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个有了些名气的男艺人。
黄子弘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先前在他身边的石凯坐在床上翻看着微博,越看脸色就越是要滴出水来。他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才刚拿起手机呢,微博都还没点开,蒲熠星的语音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你看微博了吗?”蒲熠星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他,语气里的担忧是藏不住的。
“正准备看,怎么了?到底什么情况?”黄子弘凡一边回他,一边给通话调成免提,手指顺势点开微博,话才刚说完,就看见了热搜上飘着的自己和石凯的名字。
“要不要帮你压下去?总归是把你牵扯进来了。”蒲熠星这人一向是很讲兄弟义气的,黄子弘凡甚至都没开口,他就已经主动要帮忙了。
黄子弘凡点进那条屁股后头跟着个“爆”字的词条,迎面来的就是九张各种角度的偷拍照,有的是他在车里去搂抱石凯的照片,有的是他们一起上楼的照片,更多的是一起吃饭、抽烟的时候被拍下的照片,每一张都足以让黄子弘凡想起当时发生的每一个小细节。
那张侧身拥抱的照片是他趁着石凯睡着时偷偷去抱他,那张上楼的照片是一起吃完宵夜后回家的照片,吃饭的照片是在石凯很喜欢的川菜馆子里拍下的,抽烟的照片有的是在酒吧门外有的是在停车场,总之是他们的生活货真价实的碎片,一点一滴地,被铺陈在大众眼前。
比起这些照片,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照片的配文,石凯的艰辛乐队的付出,尽数被说成是资本的帮扶,黄子弘凡的身份不知是怎么的被扒了出来,明晃晃地被冠上“金主”的称号,成为了所谓的石凯的“幕后推手”。
捕风捉影的营销号用最恶毒的关系去揣测黄子弘凡与石凯之间的一切,用词之大胆、露骨、低俗,叫人看了就反胃。黄子弘凡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盯着一个个漆黑的文字,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石凯看到这些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尽数变成了这样的流言蜚语,因为自己一意孤行而维持着的炮友关系,那么好的石凯也遭受了这样的非议。
不应该是这样的。
“黄子?黄子?”电话那头的蒲熠星见他不说话,又喊他的名字,杂着些许担忧,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愤怒,“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乌烟瘴气的,烦人。”黄子弘凡没忍住一声咋舌,脸色已然是很不悦的沉了下去。他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一个又一个整齐划一的营销号,轻轻挑起了自己的眉梢:“按理说,石凯现在这个咖位,不见得能闹到热一吧?”
“背后应该是有推手,我让人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蒲熠星显然和黄子弘凡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以石凯如今这个一只脚刚踏进娱乐圈的咖位来说,想要闹到微博热搜榜第一,当真是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另一个当事人黄子弘凡也不是什么人物,虽然微博也有过认证,但到底是好几年不用一次的东西了,虽说最近开始帮衬着点家里的生意了,但到底也还不打算接手,总归也只是个有点小钱的酒吧老板罢了,担这“资本”一词,多少有些夸大了。
蒲熠星办事黄子弘凡指定是放心的,也没多问别的,只是“嗯”了一声就算是应答过了。
他如今倒是更担心石凯的情况,不知道公司那边会用什么态度对他,不知道他看到这些污言秽语之后会是怎样的想法。黄子弘凡开始憎恶起曾经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把石凯捆缚在自己身边,如果那晚他没有做出那些越轨的事情,或许如今的石凯就不用面对这些事情。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一切都已成定局。
蒲熠星又关心了黄子弘凡几句,兜兜转转,话题还是又转了回来,他显然是在犹豫,东拉西扯了好半天才终于旁敲侧击似的问道:“你跟石凯……”
“算是炮友?也许吧。”黄子弘凡心知蒲熠星要说些什么,打断他的话兀自回道。
他和石凯的关系或许仅用一个“炮友”很难完全概括吧,他们曾经是点头之交的烟友,后来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到最后变成在夜晚相拥的炮友,每一步似乎都不是按照计划在走,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偏离正轨的路上。
黄子弘凡笃信是自己束缚住了石凯,用快感裹挟着石凯,迫使对方和他一起沉沦。污泥里攀上来的人伸手去够天上的月亮,可怜月亮怜惜,坠进他的怀里。他就这样一步步地把他的月亮拉进泥沼里,同他一起,万劫不复。
他有罪。
情感的闸口似是就这样打开了,洪流似的奔涌着,竟是让他的眼圈有些发热。昨晚抽光了最后的一根烟,如今想用香烟来止住上涌着的酸意似乎也已经是奢望,生生地,让黄子弘凡砸下一滴泪来,落在常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变成湿滑的水痕。
“是我对不起他。”黄子弘凡忏悔着,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同自己的朋友说起他和石凯之间的事情。从对方身上无法忽视的闪光点,一直说到自己那颗变了又变的真心,他说起自己人渣似的行径,不断地更换着女朋友,心底却始终住着那个会在夜色下同他一起抽烟的人。他在他人的爱意里穿行,却始终寻觅不到那颗求而不得的真心,于是他嫉妒、他愤恨、他扭曲,无限的放大了人性的阴暗面,把石凯的人生也变得同自己一样一团糟。黄子弘凡有些哽咽,本就颤抖的话音变得更轻,每一个字都像在像神父祷告,字字泣血地忏悔着自己的罪过:“……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糟糕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蒲熠星沉默了好久,半晌才迟迟地问他:“这些话,你跟石凯说过吗?”
“我要怎么跟他说?告诉他我其实偷偷爱了他很久吗?从我们都还有女朋友的时候开始,一遍遍的出轨还不算完,还要把他也拉下水……你觉得这可能吗?”反反复复地深呼吸着的黄子弘凡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抹掉又渗出来的眼泪,觉得自己真是丢人现眼。
“你觉得他对你真的就一点感情没有吗?”蒲熠星又问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黄子弘凡苦笑着,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不敢去赌,万一是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呢?我不敢。”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卑劣的胆小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失去石凯,他都不敢去赌。
“我该怎么说你好……”蒲熠星显然有些无语,但或许感情这东西就是由不得别人来提点的,他到底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叹息,骂得很脏,“两个傻逼。”
“好好说话,别骂人。”黄子弘凡回敬他。
“行了,说正事吧。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事已至此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蒲熠星没理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他的金牌助理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不过是这样一段闲谈的功夫,蒲熠星就已经给他转发过来一连串的资料,全都是和这次的热搜词条有关的内容。
“我知道,我得负责的。”黄子弘凡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至少在这段关系即将终结之前,他想把清白还给石凯。
他合该是天上高悬的圆月,皎洁的、缥缈的、高不可攀的,是多少望月的人所瞻仰的,不该沾染这些世俗的污浊。他想石凯无牵无挂的去追梦,奋力地做那个一往无前的人,像花、像蝶、像月,更像是一簇燃烧着的火,永不熄灭。
或许有些事情是只有他才能做的,黄子弘凡再清楚不过了,心下已经有了计划,只是冲着蒲熠星道:“我有打算,你帮忙就是了。”
“哪可能不帮你啊,我们多少年兄弟了。”蒲熠星轻笑一声,算是上了船。
TBC.
【弘叶题石】越轨 / 63
【预警】
*酒吧老板黄子弘凡/乐队主唱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也可以叫做:糖送八大家黄子弘凡和中央空调妲己石凯的爱情故事
*背德向,双出轨,两个人都有女朋友,直男互相掰弯的故事,之前发过脑洞
*会带很多好哥哥,包括院人/披哥,具体写谁看我觉得谁合适用谁
*不要太有道德,太有道德会看得很难受,但是只是背德不是缺德,自认为应该还算是相对纯爱吧
*所有OOC/语病/错字都属于我,无法接受请退出
63.
- From:Kaik -
......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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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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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的,今晚石凯自然是跟着黄子弘凡回去过夜,那间裹着冷色的屋子似乎是承载了许许多多个旖旎的夜晚,变成他们这段关系最实质化的载体。
寒夜里,空气都泛着寒意,可黄子弘凡的额上却渗着汗珠,汗涔涔的一片,像是起了一层晶莹的雾气。伏在他身上的人一寸寸地吻着石凯,鬓侧、颈畔,最后流连在他眼下的那颗小痣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敛着眸子的人喷吐出粗重的喘息,搔得石凯从头到脚都在发烫。他的眼尾已经湿了,一半是生理性的眼泪,一半是黄子弘凡舔吻留下的痕迹,像是要把他眼下的那颗痣吻上千百次一样,他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
“黄子。”石凯喊他的名字,其实根本也没什么话要说,但就是想叫他一声,想让属于黄子弘凡的名字从自己的嘴里吐出。
说来倒也好笑,他们第一次意乱情迷酒后乱性的时候,分明自己是连声音都不敢出的。他躲藏在那一声声“乖乖”之后,占据了属于别人的身份,至今石凯都还记得那时咬破下唇涌上来的腥甜味,血的味道和疼痛与快感一起让他战栗。可如今他却偏要出声去喊黄子弘凡,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又或是在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他那点儿小心思在躁动着,让他借由沙哑地嗓音反复地提醒黄子弘凡,如今和他在一张床上厮混的人是自己,不是旁的什么其他人,而是名叫石凯的自己。
也许只有这样石凯才能确信自己占有了黄子弘凡的肉体,在一次又一次的媾和里,他是否有可能束缚住黄子弘凡那不被拘束的灵魂呢?
“我在。”黄子弘凡低声应他,平时清亮的嗓子每当这时候就会变得喑哑,染了情欲的味道,像被陈酒泡过。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人品出珍重的味道,落在石凯耳朵里只叫他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好的一个人如今正拥着他呢,交合的肌肤摩擦着,连发丝都会纠缠在一起。无名的满足就是这样升起来的,在石凯的心底躁动着,让他忍不住低笑出声。他伸手去攀黄子弘凡的脖颈,替他拨开额前汗湿了的发丝,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声。”
“嗯,想喊就喊吧,我永远都会在的。”这算不算黄子弘凡给他的承诺呢?但床榻之间的话又是否能够当真呢?
石凯不知道,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欲海里浮沉着,拖着疲累的身子,直到完全被浪潮吞没。
他本来就累,又被黄子弘凡这么折腾,半道就累得昏睡过去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显然被清理过的身上已经换了新的睡衣,纯棉的面料很亲肤,轻蹭着石凯的皮肤,叫人产生出家的错觉。
一旁的黄子弘凡竟然还没睡,斜倚在床头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烟。薄雾在黑暗里上涌着,缭绕着逸散开,雾气朦胧间只有那张被手机光亮照亮的脸清晰可见。
“几点了?”石凯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干哑的,迷迷糊糊地刚爬起来呢,就看见黄子弘凡已经把水杯递到他手边来了。他的确嗓子不太舒坦,但现在比起喝水润喉他反倒是更想要吸上一口烟,或许是被身边抽烟的黄子弘凡那样倜傥的模样吸引,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犯了烟瘾,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推开水杯,冲着黄子弘凡伸伸手道:“给我来一根。”
“不到三点呢,先喝水,你嗓子都要劈了。”黄子弘凡的眉头轻轻拧着,又把杯子递过来了些。
“就来一口,这会儿瘾上来了。”石凯也觉得自己这下有点儿无理取闹,但他现在就是想来上一口,或者说他并不是馋那一口烟,而是想就着黄子弘凡手上的半根香烟来上一口。
是啊,他其实只是想越界地去品黄子弘凡指尖的那半根香烟,借由此去品味黄子弘凡留下的味道。
“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烟瘾……”黄子弘凡叹一口气,嘀咕着却还是把香烟分给石凯,夹着烟的手指靠近石凯的唇边,把那根已经燃了大半的香烟送到他嘴边。
黄子弘凡抽的永远是细长的爆珠香烟,如今这根的薄荷味很足,让石凯想起曾经他在店门口分给自己的那根薄荷鸡尾酒味的爆珠烟。藏在烟蒂里的爆珠早就被咬破了,每一下吮吸都有雾气流经沁染了薄荷味的烟蒂,化作甜腻的味道,把唇舌都染上甜味。石凯贪婪地嗅着那样的味道,在吐出一口烟雾后,才舒爽的喟叹一声,端着黄子弘凡早就塞进他手里的水杯,仰头灌了大半杯。
“咱俩这烟瘾,谁都别说谁了。”石凯轻笑着,伸长了胳膊越过黄子弘凡,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回床头柜上。
“那我还是比你好些的。”黄子弘凡轻笑出声,两口抽完自己手里剩了个尾巴的烟蒂,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他又把一旁干瘪下去一大半的烟包扔进石凯怀里,所剩无几的两根香烟抖落出来,黄子弘凡轻轻抬抬下巴,擦着打火机凑过来,玩味似的开口:“凯哥现在不来一根了?”
他这样嬉笑的模样当真是好俊俏,火光下的一张脸完美得几乎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这样的黄子弘凡眼里似是盛着一簇火苗,危险而又迷人。他笑得露出一丁点儿白牙,朝着石凯眨巴着眼睛,叫人怎么看都想捏一把他没什么肉的脸颊。
石凯这么想着,于是乎也这么做了,伸过去的手捏在黄子弘凡的面颊上,扯着不算多的软肉晃荡两下,情不自禁的瘪了瘪嘴:“你是真没二两肉啊。”
“嘶——我好心给你点火,你就这样捏我啊?”黄子弘凡佯装抱怨,但其实眉眼都还是笑弯着的。他嘴上说着石凯烟瘾大,但其实现在伸手去摸烟包里仅剩的两根烟的人也是他,一根叼进自己嘴巴里,一根送到石凯的唇边,只等着石凯张嘴咬下,咬破埋在烟蒂里的爆珠。
“手痒了,想捏就捏了。”石凯耸耸肩,叼着黄子弘凡送过来的眼,顺势咬破爆珠。浸润了爆珠液的烟蒂甜滋滋的,又随着燎烧上烟丝的火光,变成吞吐间的白雾。
石凯长吐出一口气,脑袋倚在床头晃荡着,歪向黄子弘凡那一侧,在几乎无光的夜色里,唯有手机还亮着一道白光,黄子弘凡的脸就隐在这样晦暗难明的光线里,却依旧让石凯看了个分明。他已经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看清了黄子弘凡的模样,还是他的模样早就刻在了自己的心底,但石凯只觉得这样的身边人他怎么都看不腻,想同他一起度过无数个以后,有无数个可以一起吸烟的夜晚。
但这话总归是说不出口的,揣着越跳越快的一颗心的石凯只得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这么说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的脑袋不要再瞎想那些有的没的罢了:“以后多吃点吧,你都瘦得有些硌手了。”
“真的?”黄子弘凡有些狐疑地向他看来,有不敢相信的去摸自己的腰腹,“我也还好吧,我体脂也有9%的。”
“9%可不就一层皮了吗?”石凯没好气的瞪他,也不懂这人到底怎么长的,明明平日也不见他少吃,怎么就是一点儿肉都不见长。
黄子弘凡讪笑着,捏内自己的腰腹,又伸手去摸石凯的腹肌。他伸着胳膊在黑暗里和石凯比较手的大小手腕的粗细,最后又变成比较两个人的小臂和肱二头肌,最后才认命似的垂下头,嘟囔着:“好,听你的。”
说这话的黄子弘凡真像个小孩啊,像个挂着鼻涕泡的小跟屁虫,什么事都要听大人的吩咐,当真是好可爱。明明对方是个帅得有些锋利的成年男人,甚至比石凯还要大上几个月,可无端的,石凯就是被戳中了心房最柔软的一角,潮水似的感情漫上来,要把他吞没。
他由着黄子弘凡捏着他的手腕,在静默的夜里吞云吐雾,两人的香烟在同一时间燃尽,石凯低声说了句“睡觉吧”,黄子弘凡轻轻地应了声“好”。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在如水的夜里蔓延开的,似乎是爱恋。
无声地,寂静的,只有呼吸声均匀地响起夜里,感情的孤舟归港了,泊在静夜里,是黄子弘凡揽住石凯腰的胳膊,是温暖的怀抱具象化的缩影。
如果生活真就能这样维系下去似乎也不错,他和黄子弘凡的关系就算不清不白但终究也寻得了一个平衡点,但或许老天就是爱开玩笑吧,在人最知足的时候,狠狠地扇你一个大耳光。
三四点钟才睡下的人八点不到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石凯挣扎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最后还是黄子弘凡把手机举到他耳朵边上来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齐思钧焦躁的声音,开门见山的,抛出致命的问题:“石凯,你现在在哪里?你和黄子弘凡是什么关系?”
那一刻,裹在被子里的四肢像被塞进了冰窖,冰与雪混合着堆积上来,让石凯的大脑陡然清醒过来。他没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身边面上还有困意的黄子弘凡,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竭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话音,尽可能不让一切秘密暴露:“怎,怎么了?小齐哥,发生什么了?”
“你在哪里,我安排车去接你来公司,事情很严重。”齐思钧冷下去的声音里有不容置喙的魄力,让石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我和黄子在一起,到底怎么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坦白了自己和黄子弘凡在一起的事实。
“你自己看热搜吧,地址告诉我,车一会儿就到,你记得裹严实一点。”齐思钧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在石凯报完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
石凯发誓,他的手绝对在颤抖,颤巍巍的点开微博的时候热搜第一上赫然挂着的是自己和黄子弘凡的名字,身后跟着的那个“爆”字毫无疑问的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TBC.
【弘叶题石】越轨 /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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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的事情确实是有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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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的事情确实是有黄子弘凡的手笔在的,但也是建立在乐队本身也闯出了点名头的前提上的。不枉他这些时日对蒲熠星的殷勤,到底还是给石凯争取到这次机会。
没办法,谁让他就是想全心全意的对石凯好呢?即便这样的好得不到回报,他也仍旧是愿意向着石凯,对他好,连带着也对他身边的人好,爱屋及乌。可他又嫉妒着那些聚在石凯身边的蜂蝶,因着石凯亲昵的动作而暗自牙酸,然后怅然的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是唯一。
他爱着的人拥有世界上最多的爱,是天生就能引人去爱他的焦点,从不稀罕黄子弘凡这样轻易就能变心的感情。他不敢把自己轻贱的情谊捧到台面上,只能掩在兄弟的皮囊下,一厢情愿的对石凯好。
石凯的面皮向来很薄,发自内心的一句夸赞就能惹得他面颊发红,昏黄的灯影下,没做过一丁点儿妆发的人面上飞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摸自己的鼻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黄子弘凡总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又或者说是他觉得现在的石凯或许有些尴尬,他总是希望石凯能轻松些的,至少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他希望他轻松、自在、无拘无束。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放轻了声音主动开口:“晚上排到几点?”
“不知道,看状态吧,可能九点?十点?排完吃个宵夜刚好回去休息了。”石凯回答道,刚抽过烟的嗓子透出些粗粝,似是有着惑人的魔力。
“晚上……”黄子弘凡有些犹豫的开口,不确定这时候适不适合邀请石凯今晚去他那儿过夜。
“今晚上你那儿去,可以吗?”没想到这话竟然是石凯主动提起来的,又抖出一根烟的人分烟给他,凑近黄子弘凡等着他点火。黄子弘凡擦亮打火机,火光绕上凑得很近的两根香烟,烧着橙红的光点,雾气缭散着,隐着石凯的面容,叫人只能看清他瞳色清浅的眸子。
说这话的石凯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黄子弘凡猜不透他的心思,曾经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心意的人,如今倒是变得难懂了,似乎一切只要掺杂了情爱那就变成了世界上最难的一道题,让他想不出答案,得不出最终的那个解。
静默间,石凯吐出一口烟,稍稍仰起头来的人冲他歪斜过脑袋,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似是有魔力,是吞吃人的漩涡,让黄子弘凡无法逃离。
他看着那双眼睛,本就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如今更是咽下一口唾沫,喉结滚动之间,低声说出一句:“好。”
石凯笑了,勾起唇角露出个若有似无的浅笑,在弥散开的薄雾里,那张冶丽的脸柔和得不像话。也不知是因为阴燃着的香烟,还是因为如今隐约暧昧起来的气氛,亦或是只是因为对方当下的好心情,石凯无端的发出一声喟叹,肩膀轻轻耸动几下,开口道:“果然,一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我就想告诉你。你说,是不是有点烦人?”
“瞎说什么烦人呢,再乱说我生气了。”黄子弘凡怎么可能觉得石凯烦人呢?倒不如说他求之不得,能和石凯分享片刻的喜悦已经是极其荣幸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不乐意。
“你就当是我在乱说话吧,听完就算了。”石凯低低地笑了两声,脑袋垂下去又抬起,指间的香烟抖落一截烟灰。就像是曾经吸烟时无数次的闲谈一样,石凯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嘴唇开合着,一句句的说着:“明明我们俩也不是认识得最久的,但现在我们俩的关系算什么?能算是最亲近的吗?”
“算。”黄子弘凡打断他,说得斩钉截铁。他何其盼望自己能成为石凯最亲近的人,如今这话从石凯嘴里说了出口,即便不太肯定,他却依旧欢喜。
或许对于石凯而言,自己同旁人真有几分不同呢?黄子弘凡这样期待着,一时间竟忘记去吸已经叼在唇边的香烟。
“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可我还是觉得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是最舒服的,很自在,很舒坦。”石凯感叹着,吐出腻白的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一直这样吗?不清不白的过完一辈子吗?
黄子弘凡盯着石凯的侧脸,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他自知他们现在这层隐在夜色下的关系有多不健康,石凯终究是个要登上舞台光芒万丈的人,从当初的综艺节目开始,到现在的音乐节,往后他还会有更大的舞台、更多的机会,黄子弘凡难道真的可以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束缚他一辈子吗?
他只会成为石凯的污点,连同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一起,成为石凯光芒背后的阴暗面。
可他的心却因这句话而躁动着,即便只是拥有对方的身体,他也无限期待着这个“一直”,盼望着所谓的一辈子。如果他的爱恋终究没有结果的话,那不如就这样抵死纠缠一辈子吧,用最上不得台面的关系互相捆绑着,让他成为石凯身上一个剥离不掉的污渍——
这样的想法让黄子弘凡抬不起头,不敢再去看身边的人,可他的心却止不住的狂跳着,因为这样阴暗的念头而兴奋、雀跃。
“……好啦,就当我在说废话吧,听完就忘了吧。”石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剩个烟屁股的烟被他扔在地上踩灭,轻咳两声的人拍了拍黄子弘凡的肩头,“进来等我吧,外头冷,我跟他们说一下明天去公司的事情,再唱两轮也就差不多准备散了。”
黄子弘凡哪可能忘了这些话呢,但面对想把这一切都翻篇的石凯,他也只能生硬地点点头,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他不愿做让石凯不自在的事情,如果对方希望他忘了这一切,那即便他偷偷地把这些话藏进了心里,面上也依旧要轻声回上一个“好”字。
穿着黄子弘凡的风衣的石凯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衣襟上似是沾上了石凯身上的香水味,香得有些腻人。黄子弘凡有些贪婪地嗅着这样的味道,跟在石凯的身后回练习室,在角落里看着灯光下的几人重新开始排练。
石凯依旧像个妖精,游走在人群中,哪怕黄子弘凡早就知道他的表演风格有些出格,可不论再看上多少遍,他也仍是几乎要把牙给咬碎。
没了门板的遮挡,他把石凯的每个表情都看得更清晰了,攀附在吴泽林身边的人几乎像是要吻上去一般,用勾魂摄魄似的嗓音蛊惑着每一个人,至少黄子弘凡就已经沉沦,成为对方的俘虏。
他无用的嫉妒心在疯狂地膨胀,让他恨自己也恨石凯,恨自己怎么这么轻易的动了心,也恨石凯为什么如此多情。可这样的念头才刚冒头呢,却又被汹涌地爱给驳斥回去,他总归是没办法真的恨石凯的,哪怕在嫉妒心作祟的现在,他也只是恨自己的爱轻贱,恨自己给不了石凯珍重的情感。
毕竟那是享受了万千宠爱的人,他合该拥有一切最真挚的情感,而不是黄子弘凡草芥似的真心。
他终究是个在爱情里反复出轨的人,以至于如今面对着石凯他只觉得抬不起头,或许像这样和对方当一辈子的炮友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黄子弘凡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结局了,又或者说只是他不敢去想。
黄子弘凡等了多久呢?坦白说他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看石凯,似是要把对方已经足够清晰的模样再度镌刻在脑袋里一样。他看石凯飙高音时脖颈处暴起的青筋,看石凯吟唱时唇角攀上的浅笑,他看他仰头,看他垂眸,看他鲜活的万般姿态,像在看得不到的月,看花丛中飞远的蝶。
TBC.
【弘叶题石】越轨 /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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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水吧。”井胧扔了瓶矿泉水给石凯,随后也拧开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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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水吧。”井胧扔了瓶矿泉水给石凯,随后也拧开一瓶,自己仰头灌下。
连日的排练虽说是累了点,但竟是让石凯觉得更精神了些,或许人就是这样吧,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件事上,永远是说不出累的。
他把井胧给他的矿泉水又递给吴泽林,自己则是低头去看手机里先前黄子弘凡发来的消息,这人明明说好了要来,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了。石凯正想着呢,不经意间抬眼,瞥到被推开了些的门缝,也不知究竟是风曾到访过,还是那个他在等的人已经来了。
“我去买包烟。”石凯胡扯了个由头,捏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追出去,想见一个和他约定好了要见面的人。
“你的烟还有一包在我外套口袋里呢!”井胧在身后喊他的声音石凯不是没听到,只是怕自己停下来之后就会失去了追出去的勇气。
坦白说,在收到黄子弘凡发来的消息的那一刻,就有思念在他心底生根发芽,让他不受控制的去想对方的眉眼、肢体、神态……他想的越多,思念就积累的越多,关不住的爱泄露出来,攀附在石凯的耳畔低语:
告诉他你想见他,和他再说说话吧,哪怕只有一根烟的时间,那也总比见不着面来得强。毕竟黄子弘凡现在是单身,你不是在偷谁的爱,你只是在这段他不属于任何人的时间里,享受片刻对方的温柔,幻想着,那就是爱。
这样应该不算过分吧?
大抵就是因着这样的冲动吧,推门出去的石凯被穿堂的冷风冻得缩了脖子,他的外套扔在练习室的角落里忘了拿,出了一身汗的人被冷冽的风一吹,寒意登时冒了上来。
可他不能再回头了,空气里飘着浅淡的烟味,似乎不仔细去闻就会遗漏。他期待的那个人就靠在楼道口抽烟,迎着通往地上的楼梯口洒下的一层昏光,在晦暗难明的黑暗中,他像是被镀上一层光晕。
那样的身形、体态、模样,哪怕是套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似的光影,石凯也依旧不会认错。唇边缀着一点橙红色的火星的人分明就是黄子弘凡,一根已经燃了大半的香烟捻在他指间,薄雾升腾着,打着旋,缭绕而又迷离的,给本就朦胧的人影又染上几分不真实。
石凯有些不敢出声喊他,似是害怕打破这样的宁静,直到黄子弘凡朝他瞥过来一眼,在昏暗的灯影下,他看清了那人拧紧了的眉头:“怎么穿这么少?”
“没事,不冷。就……就是出来抽根烟。”石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仿佛追出来找黄子弘凡是个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这还不冷呢?”黄子弘凡叹一口气,燃尽的烟蒂随手扔在地上踩灭,脱了身上长款风衣的人露出内里穿着的高领毛衣。那件沾染着黄子弘凡的气息的黑色风衣就被他递给石凯,低声道:“先凑合穿吧,今天很冷的。”
“……不用,就——”石凯本想拒绝的,说自己抽根烟就回去,但黄子弘凡望向他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容置喙,让他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接过黄子弘凡的风衣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身子被残存着属于黄子弘凡的体温的风衣捂热,冷风似是被完全隔绝在外了,让人的四肢百骸全都活泛起来。
“谢了。”他轻声回道,像是过往的每一次一样和黄子弘凡并肩靠着。
风衣口袋里还装着黄子弘凡的烟包,被石凯掏出来,抖出一根含在唇间。牙齿咬破爆珠,甜腻的味道浸透烟蒂,黄子弘凡很是熟练地递了火过来,直到火光燎烧上烟丝,第一口浓白的烟气吐出,他也始终没问石凯,一个没带烟出门的人到底要去哪里抽烟。
“来了怎么不进去?”石凯咳嗽两声,属于黄子弘凡的爆珠烟还是那样甜得糊嗓子,可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甜味,甚至就要成为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烟友、哥们儿、炮友,他和黄子弘凡的关系变了又变,像是把彼此都变成拼图,嵌进生活这个画框里。石凯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他只知道自己心底的爱马上要藏不住了,叩击着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看你们在排练,我就没打扰了。”黄子弘凡回他,侧头看他的人说话的口气淡淡的,“本来是打算抽根烟就走的。”
“来都来了就在这儿抽烟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石凯叹了口气,曾经他很喜欢黄子弘凡身上这样舒适的距离感,不远不近的,让人很舒心。可现在他却有些恨起这样的感觉,每每他幻想着彼此能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会一头撞在玻璃上,撞得眼冒金星,让他不得不退后。
他快要疯了,因着见不得人的爱恋而疯狂,被对方的温柔俘获,又被那样的疏离推远,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折磨着他,让一切的情感都不受控起来。
“你们气氛那么好,我进去不合适。”黄子弘凡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落在石凯身上的目光挪开了,似是慌乱。
“哪有什么不合适啊,我们的演出你不也看了那么多遍吗?来来去去都是那样的。”烟气弥漫着,让石凯恍惚间似是闻到了酸味,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竟然从黄子弘凡的话语里听到了些小情绪。他拿烟的手一顿,抖落下过长的烟灰,望向身边不再看他的黄子弘凡,却因着昏暗的光线而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那颗心被藏在了昏光丽,让石凯读不透、看不清,他只能揣着一丝妄想,幻想着黄子弘凡或许真的因为排练时过分亲昵的肢体动作而吃醋,就好像他们不只是炮友,而是些更亲近的关系。
黄子弘凡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还没开口说话呢,石凯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人上写着齐思钧的名字的电话不可能不接,他只能匆匆踩灭没抽完的烟,低声对黄子弘凡道:“我接个电话,小齐哥的,你等我。”
“嗯,去吧。”黄子弘凡点点头,也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
石凯走远了两步才接起电话,电话里的齐思钧却像是比他还要高兴,单从话语里就能听出欣喜的人同他讲起下个月的一个音乐节,说是主办方已经发来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去当第一天的演唱嘉宾。
“真的?”石凯有些不敢相信,莫说是现在经历了人员变动的乐队,就是他们刚拿下第一的时候,也接不到这么大的音乐节的邀请。
“真的,主办方说很喜欢你们的演出。”齐思钧话语里全是笑意,欣喜之余还不忘告诉石凯,“公司那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顺利的话上次的采访这两天就会发出来,尽可能把人员变动的风险压到最低,不会影响音乐节还有后续的其他工作的。”
“好我知道了,我跟他们说一声,明天去公司再说。”石凯很感谢齐思钧,如果不是他忙前忙后的帮忙,只怕乐队现在还不会这么快就安定下来。
可除了齐思钧呢?似乎还有个人比他更操心,分明乐队的事情理应是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帮着调和好队内几人的关系的人是他,帮着找到吴泽林的人也是他,黄子弘凡当真是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让石凯觉得当下的这一切也应该分享给他。
他小跑着过去,扬声喊着黄子弘凡的名字,在那人抬眸望来的时候冲他笑得开怀:“黄子!我们好像要上音乐节了。”
“恭喜。”黄子弘凡也冲他笑,露出很柔软很温和的笑来,他那双含了情的眼睛里水波荡漾,问石凯,“你不该先告诉井胧他们吗?怎么想着告诉我了?”
“他们迟早都要知道的,但是你现在就在这儿,我觉得我该告诉你的。”石凯想,就让现在的他任性一次吧,把面前的黄子弘凡短暂的当做自己的爱人,他放纵着自己去拉黄子弘凡的手,握着对方透着凉意的指尖,笑得弯起眼睛来,“真的,如果没有你,一切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我要谢谢你,真的特别特别的感谢你……”
也许他要说的不仅是谢,除了谢谢一定还有其他更沉重的话要说的,可他总归还是个胆小鬼,哪怕是片刻的放纵也只敢去拉黄子弘凡的指尖,做不出半分更逾越的事情。
这样就够了,一定够了,石凯庆幸自己是个知足的人,看着黄子弘凡望向他时温柔的目光,他竟然也觉得现在的一切就已经很好了。
“是你足够好。”黄子弘凡说得笃定,那双眼睛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爱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