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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柯小楠

“哟~名侦探,又受伤了?”

  “笨蛋,这点小伤而已....”

  “是是是~好好消毒~(笑)”

  基德@云深 

  柯南@我是一只柯小楠 

  

“哟~名侦探,又受伤了?”

  “笨蛋,这点小伤而已....”

  “是是是~好好消毒~(笑)”

  基德@云深 

  柯南@我是一只柯小楠 

  

我是一只柯小楠

     冬日,窗台,午后

  书籍,阳光,咖啡

  “就那么静静看着你 ,陷入到书籍里。”

  喜欢你身上的书香味

  喜欢你身上的咖啡味

  “喜欢你”

  黑羽快斗@云深 

  工藤新一@我是一只柯小楠 

     冬日,窗台,午后

  书籍,阳光,咖啡

  “就那么静静看着你 ,陷入到书籍里。”

  喜欢你身上的书香味

  喜欢你身上的咖啡味

  “喜欢你”

  黑羽快斗@云深 

  工藤新一@我是一只柯小楠 

我是一只柯小楠

基德@云深 

柯南@我是一只柯小楠 

  非常非常喜欢!!!我和云深老师还有好多好多脑洞!!敬请期待!!!

基德@云深 

柯南@我是一只柯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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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玩捉迷藏天色确实太黑了点

画完了 累得惨鼠危地马拉

BGM是杨丞琳的《年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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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迹风骨

镇妖司 75

通篇胡扯,极度ooc,勿上升

现代架空背景灵异向,HE

强强联手冲关打怪

*需要一点评论的反馈🥺


75

  

  大三的校园生活掀开新篇章.相较于其他人,张泽禹他们仨因为不需要住宿,省去了很多收拾的工夫。他们这学期的课排得并不满,甚至第一天的专业课只排了一节,于是在学校里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后,三个人最终还是去了食堂。


  虽然此时大一新生还没开学,但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已经回得七七八八了。尽管如今还没到饭点,却也有三两成群的大学生逐渐往食堂的方向走来。


  左航在食堂门口左瞧瞧右看看,视线落在了二楼食堂尽头那家以前经常光顾的火锅店前,回过头看着另外两人眨了眨眼:“中午...

通篇胡扯,极度ooc,勿上升

现代架空背景灵异向,HE

强强联手冲关打怪

*需要一点评论的反馈🥺


75

  

  大三的校园生活掀开新篇章.相较于其他人,张泽禹他们仨因为不需要住宿,省去了很多收拾的工夫。他们这学期的课排得并不满,甚至第一天的专业课只排了一节,于是在学校里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后,三个人最终还是去了食堂。


  虽然此时大一新生还没开学,但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已经回得七七八八了。尽管如今还没到饭点,却也有三两成群的大学生逐渐往食堂的方向走来。


  左航在食堂门口左瞧瞧右看看,视线落在了二楼食堂尽头那家以前经常光顾的火锅店前,回过头看着另外两人眨了眨眼:“中午吃不吃火锅?”


  张泽禹和苏新皓对视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左航便干脆一手拽着一个,一路絮絮叨叨地把那两人领到了火锅店里。


  火锅店里还没什么顾客来,左航和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拉着他们俩坐在了以前常坐的位置上。见张泽禹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机的模样,左航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然后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小子不对劲。”


  张泽禹觑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左航好奇心更甚,将脸凑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秒张泽禹便略带嫌弃地将他的脸推了回去。左航捂着脸一脸震惊,嘴角抽了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又往苏新皓的方向一倒。


  苏新皓不着痕迹地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礼貌提醒道:“忘了告诉你,朱志鑫是可以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的。”


  “……”左航火速坐直了身子,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张泽禹见状,忍俊不禁地往身后椅背上一靠,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重考?”先前苏新皓只告诉他左航挂了一门考试,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左航挂的是哪科。


  闻言,左航立刻焉了下来,幽怨地抬起眼看着他:“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下周二重考吧,偏偏还安排在晚上,本来还想着那天下午没课能早点溜回家呢。”


  “重考的不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吗?”苏新皓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下单后,将手机递给张泽禹。张泽禹扫了一眼,又加了两样菜,顺手将手机传给左航,问他还要不要加菜。


  左航摇了摇头,让苏新皓直接下单就行。紧接着,他把目光转向张泽禹,有些疑惑道:“八月中旬那会你去哪了?那天路过你那边,本来想上楼叫你出来打球,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张泽禹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摸了摸下巴:“那阵子好像……人在陕西植物大战僵尸。”

  

  他和张极先是在停尸楼发现了被白骨藤蔓控制的尸魃,又在桃源村发现了一村子的蜡尸,除了植物貌似和僵尸是一伙的以外,倒也没什么错。


  “?”左航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张泽禹摇了摇头,趁着还没上菜,便干脆把他和张极在陕西地界遇上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至于涉及更多镇妖司内部的事,便被他一笔带过了。


  即便如今再提及那段时间的事时,张泽禹已经变得十分坦然,但苏新皓和左航这两个非亲历者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张泽禹和张极因为阵法扭曲了时空而不得不分开行动时,左航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新皓显然是已经从朱志鑫口中得知了些许关于万妖楼的实情,可朱志鑫从未涉足万妖楼,更是无从得知清鹤山内的情况。而今听张泽禹描述到清鹤山上数以千万的妖物横生,他也禁不住直皱眉。


  临了,左航一边给自己灌水,一边咂舌:“乖乖,你能活着回来真是福大命大。”


  张泽禹盯着他的动作,挑眉:“明明从头到尾是我在说话,为什么拼命喝水的是你?”


  左航一摊手,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沉浸式体验了一把你的经历,有点顶不住。”话虽如此,但他还是给张泽禹倒了杯水。


  说话间,老板将汤底和他们点好的菜推了上来,三人的注意力也顺势转移到了热腾腾的火锅上。

  

  火锅的热气弥漫开来,辣椒、花椒、姜蒜等调料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氤氲在狭窄的空间内。左航早早地便将肉类倒进了锅里,汤汁浓郁回甘,酱汁鲜香浓郁,他们很快便止住了话头,只顾着埋头吃喝。


  中午的休息时间,他们照例去图书馆待了几个小时。


  期间,张泽禹的目光总会不时落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频率之繁,就连苏新皓也一脸狐疑地抬起头看向他。他讪讪一笑,赶紧将手机收了起来,定了定神,将精力重新投入到书本上。


  图书馆里的人来来往往,他们选的位置比较靠后,但偶尔也能遇上一两个同班同学,打了个招呼后不难发现对方的神情都很轻松,显然大家这学期的排课都不算太满。


  一天的时光很快便在图书馆里磨去大半,张泽禹坐上回家方向的公交车时还有一瞬间的愣怔——像这样平凡的一天校园生活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拥有了。想到此处,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貌似当初就是从这趟回家的公交车开始,一件接一件的事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接踵而来,几乎打得他一个猝不及防。


  他将头靠在车窗上,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手机,指尖无数次划过微信的联系人列表,却又犹豫着收回了手——虽然张极安慰过他,让他这段时间可以暂时不需要操心镇妖司的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不安感。


  稍一走神,他便错过了公交车上的到站提醒,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时,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他一边喊着“等等”,一边狼狈地拽着自己的单肩包在车门即将关上的前几秒冲下了车。


  公交车在他身后扬长而去,张泽禹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包里,朝着小区门口慢慢走去。正当他准备拿出小区的门禁卡时,身后的马路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汽车的喇叭声,随后,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缓缓响起:


  “怎么魂不守舍的?”


  张泽禹微微一滞,猛地转过了头,视线与那双温柔的眼眸对上的一刻,张泽禹顿时瞪大了眼睛。对方的目光炙热坦诚,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眼底不加掩饰的情意却让张泽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张极见他一副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定在原地,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像极了被抢走吃食后不知所措的松鼠,一时失笑,便反手关上了身后的车门,三两步走到张泽禹面前,抬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耳垂,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在对方颈侧脆弱的血管上。


  他微微俯低身子,平视着张泽禹的双眸,小声问道:“怎么了,开学太忙把你折腾懵了?”


  张泽禹这才像回魂了一般,慢慢眨了眨眼。他盯着张极的脸,一把握住了对方近在咫尺的手腕。张极动作一顿,却仍然肆无忌惮地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张泽禹的耳垂,他歪了歪头,似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好饿……”


  “?”张泽禹手忙脚乱地试图逮住他那只作乱的手。

  

  但他们两个就站在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他也不好手脚并用地将人推开,于是只好骤然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两手并用的制住了张极不安分的两只手,咬牙切齿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万一我还没下课怎么办?”


  而且为什么要跑来自己面前说好饿啊?


  张泽禹立刻毛骨悚然。


  见他一时间脸色五彩纷呈,张极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轻轻挣开张泽禹的手,顺势勾住了张泽禹的手臂,趁人毫无防备,便将张泽禹往自己车子的方向带去。

  

  “饿了,所以来找你吃饭。”张极理所当然地答道,将张泽禹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后,然后又绕回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


  张泽禹一脸呆滞地扣上了安全带,等到车子发动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你为什么会饿啊?上古神早多少年前开始都不需要进食人间五谷了,你搁这骗吃骗喝呢啊?”


  笑死,他一时半会都差点没想起来,上古大妖根本就不需要进食人间的食物。他是托生为棺生子,从小又是在村子里养大的,好歹与人类无异,需要进食五谷。但是张极从头到尾都是以上古神的本相生活的,分明就不会有人类饥饿的感觉。


  先前在镇妖司里,张极就几乎天天都拉着他去十五楼的员工餐厅里吃饭,他那会还没恢复记忆,自然也不会察觉异样。但如今他已经将过往悉数都想起来了,再看张极此番行径,张泽禹只觉得头顶上都飘着“荒谬”二字。


  张极轻咳了一声,却仍然脸不红心不跳将汽车继续朝着商业中心的位置开去。面对张泽禹的质疑,他眼波流转,神情自若地开口道:“是啊,为什么呢?”


  “……”


  张泽禹嘴角抽了抽,状似忍无可忍地转过了头,不再看他,却在别过眼神的那一刻,唇角漾开了一丝笑意。


  原先一直紧紧攥着单肩包肩带的手垂落在腿侧,在汽车停在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被身旁正襟危坐地靠在驾驶位上的人慢慢握住,随后被牵起,在张极侧身的一瞬间,手背上落下温热的吻。


  “因为想我的孔雀了。”熟悉的低喃响起在车内,张泽禹缓缓回过头,看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张极。张极的目光温柔如水,瞳孔里倒映出的只有他的身影。


  张泽禹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微微一动。


  在信号灯跳转成绿色的一瞬间,他一手轻轻拉住胸前的安全带,上半身往张极的位置一靠,在张极转过头的前一刻,柔软的唇瓣印上了对方微凉的薄唇。


  “好巧。”我也很想你。


  张泽禹装作若无其事地缩回位置上,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汽车最终停在了商业中心的停车场。


  张泽禹跟着张极从地下停车场一路乘着电梯往上,张极自始至终都牵着他的手,像是害怕再把他弄丢一般。电梯到达二十三楼时,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的场景令张泽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华丽的水晶灯在宽敞的餐厅内投下淡淡的光晕,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舒缓柔和的钢琴曲充溢了整个餐厅,彬彬有礼的侍应生立刻走到他们面前,领着他们往餐厅内部走去。


  这是一家典型的西欧风格餐厅,装修格调舒适宜人。此时夜色已经渐渐染上了天幕,张泽禹望着在自己对面优雅就坐的张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张极望着他相当别扭地坐直了身子的模样,勾了勾唇,故作恍然:“坐着难受?要不然坐我腿上?”


  “……不要一言不合耍流氓!”张泽禹压低了声音,但目光却还是直愣愣地落在张极身上。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当初在灵山下初见,以及这辈子在城西与张极重逢时,他都会不可避免地被张极所吸引——因为张极的气质,实在是太独具一格了。


  他举手投足间的分寸感像是与生俱来的,明明带着凌霜傲雪般不可玷污的孤傲感,却又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人间烟火气。


  尽管张泽禹知道,如今张极身上能出现的人间烟火气是因为他在人间游离了许多年的缘故,但他还是忍不住为此着迷——好了,打住,再想下去就危险了。


  张泽禹揉了揉鼻子,心中默念清心咒,半晌后才收住了心。他盯着张极给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倒上红酒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在暖色系的灯光下格外漂亮:“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


  张极忽然沉默了一下,抬眼直视着他。


  张泽禹不明所以,却也莫名紧张了起来:“……怎、怎么了?”


  “淮城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我恐怕明天就得出发去淮城了。”张极慢慢开口道,他的手离开红酒瓶,轻轻覆在张泽禹微微颤抖着的手背上。


  “舍不得你,于是就来找你了。”

  

——

我(托腮):谈恋爱真好,不然你俩do一个吧

久等啦

祝大家看文愉快,评论红心蓝手摩多摩多🥰

  

Lullaby

美帝养成实录30

娱乐圈/同性合法/假戏真做/双向直掰弯

傲娇纯情思春极X可盐可甜炸毛禹

别蹲别前排别催更!!!



30


“小宝,来,多吃点,看你这小脸瘦的哟,答应阿姨,不要再减肥了好吗?”极妈不停往张泽禹的碗里夹菜,笑得嘴都合不拢,瞧这一头小卷毛,乖巧死了,可爱死了,难怪儿子喜欢,她也喜欢。


“谢谢阿姨!”张泽禹受宠若惊,一个劲地说谢谢,“我,我没有减肥,我天生不容易胖。”他乖乖地对极妈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解释。


哎哟,怎么这么可爱这么乖哟,这个小东西!极妈上手捏了一下张泽禹的腮腮肉,又揉了揉他的小卷毛。


“妈妈!”张极不赞同地看着他那激动得有些失控的老妈,他都还不能那么毫无顾...

娱乐圈/同性合法/假戏真做/双向直掰弯

傲娇纯情思春极X可盐可甜炸毛禹

别蹲别前排别催更!!!



30


“小宝,来,多吃点,看你这小脸瘦的哟,答应阿姨,不要再减肥了好吗?”极妈不停往张泽禹的碗里夹菜,笑得嘴都合不拢,瞧这一头小卷毛,乖巧死了,可爱死了,难怪儿子喜欢,她也喜欢。


“谢谢阿姨!”张泽禹受宠若惊,一个劲地说谢谢,“我,我没有减肥,我天生不容易胖。”他乖乖地对极妈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解释。


哎哟,怎么这么可爱这么乖哟,这个小东西!极妈上手捏了一下张泽禹的腮腮肉,又揉了揉他的小卷毛。


“妈妈!”张极不赞同地看着他那激动得有些失控的老妈,他都还不能那么毫无顾忌地捏张泽禹的腮肉哎!


极妈白了他一眼,“干什么干什么?你吃你的,别拦着我和小宝交流感情。”极妈干脆起身,把张极从张泽禹身边挤开,自己坐了过去。


“妈妈!”张极不服。


姐姐出来打圆场,“哎呀豆豆,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随她吧。”


“豆豆?”张泽禹的小狗耳朵竖了起来,捕捉到了一个他没听说过的名字,是张极的小名吗?


极妈抓紧解释:“对呀,这小子的小名叫豆豆。”


张泽禹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肩膀笑得抖动起来,他越过坐在中间的极妈,卷毛小脑袋探出去,对张极喊了一声:“豆豆!”


张极脸红到脖子,连耳朵都烧了起来,他捂住脸哀嚎:“姐!我已经十九了!不要再叫我豆豆了!”


 


“嘻嘻,豆豆!”一路上张泽禹时不时就拿这个小名来逗张极。


张极脸红得能滴血,在第N次被张泽禹用“豆豆”这个小名调戏之后,他终于决定武力制裁卷毛坏狗。


“不要再叫我豆豆啦!”他抱住张泽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张极你放开我!”鼻子抵在张极硬梆梆的胸肌上,张泽禹使劲晃动脑袋想要挣脱出张极的钳制。


张极被他的鼻子蹭得痒痒的,小狗实在闹腾,他只能捞起张泽禹的膝窝,把他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来,双臂牢牢环住发疯小狗。


“啊啊啊啊啊啊张极你耍赖!就叫!豆豆豆豆豆豆!”张泽禹在他怀里继续扑腾个没完,然而车上空间实在有限,他再怎么捣乱也不敢真的闹得太起劲,要不然影响司机开车。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扑腾累了的张泽禹,就靠在张极怀里睡午觉,免费的抱枕不用白不用咯。


不过睡了没五分钟就到体育馆了,张泽禹挣开张极的手臂,跳下车,一溜烟跑掉了。张极追都追不上,啊臭小狗,用完了就跑,还跑这么快,等到抓住了一定要打一顿屁屁!


 


下午的演唱会结束,大家继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着开了两天演唱会,饶是几只猴精力再怎么充沛,此刻也感受到了一丝疲惫,都准备着晚上和家人好好休息一下,为明天的最后一场做准备。


张泽禹和爸妈逛了一晚上的街,陪着他妈妈买了好多东西,一家人一直到晚上十点还在街上游荡。他这么晚不回酒店,他自己无所谓,有人先替他着急了起来,微信发了几十条,问他今天还回不回来了,如果回来的话打算几点回。


张泽禹把左手上的购物袋统统挪到右手上,开始回复黏人猪猪:我跟我爸妈逛街,你累了就自己先睡,我今天晚上睡我自己的房间就行了


笨猪:哦


得,开始“哦”了,发一个“哦”就代表又生气了呗,又得哄了呗。禹子哥啊禹子哥,你看看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小娇妻了呢?唉,这就是命啊。


宠老婆的好男人禹子哥于是开始尽心尽力哄老婆:想吃什么夜宵?


笨猪:不吃


修狗:为什么不吃


笨猪:会胖


修狗:胖点可爱


笨猪:男人的嘴


修狗: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笨猪:骗人


修狗:没骗人


笨猪:你夜不归宿


修狗:我在陪我爸妈,你别无理取闹


笨猪:你凶我!


修狗:……对不起行了吧


笨猪:你不真心


修狗:豆豆!原谅哥哥吧!


笨猪:啊啊啊啊啊啊啊张泽禹你坏蛋我杀了你!


修狗:豆豆豆豆豆豆真的舍得杀哥哥吗?


修狗:豆豆豆豆豆豆要是杀了我豆豆豆豆豆豆就没有老公疼了哦


笨猪:我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张泽禹正想回复来着,被他妈妈拍了一下,“大禹,你笑什么呢?嘴都快咧到耳朵边去了。”


“啊,妈妈,我没有……”张泽禹赶紧摸了把脸,使劲把飞上天的嘴角扒拉下来。


禹妈揶揄:“该不会是在跟小极聊天吧?”


张泽禹摸摸脖子,嘶,怎么有点热呢,他拿手当扇子扇了扇风,欲盖弥彰,“哎呀没有,就是在回工作群里的消息。”


禹妈非常识趣地挽住张泽禹的手臂,“行,我们赶快回酒店,不好让小极等你等太久对不对?”


“哎呀妈妈!我们没有……”张泽禹急于辩解。


“嗯嗯嗯,妈妈知道你们没有住一起!”禹妈笑得格外温柔。


 


过了父母这关的张泽禹今天非常轻松,而张极就不一样了。


张泽禹送父母回房之后,自己又上了一层电梯,来到他的房间楼层。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天人交战了足足有五分钟,最终还是拿出张极给他的房卡,“滴”的一声,刷开了张极的房门。


结果他人还没走进去一步,便被叫停,“停——别动别动,门口放着鞋呢,你小心一点。”


张泽禹这才注意到门口摆着张极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双鞋,他挤进门,往房内走去,好家伙,床上铺满了张极的衣服,连沙发上都堆满了裤子。张极本人脸上还敷了一张面膜,额前的刘海扎成一个小啾啾。


张泽禹挑眉:“亲爱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像小说里的年轻总裁,赚来的钱全部留给娇妻买衣服包包,他在外面开会谈生意到深夜,娇妻就在房内做面膜、试衣服。


哎呀不许想了,都怪张顺这厮给他灌输的奇奇怪怪的狗血剧情。


张极拎起一条衬衫在身上比了比,“这条好看吗?你爸爸妈妈喜欢文静的还是活泼的?”


不等张泽禹接话,他又捡起另一条卫衣,“这条红色的卫衣,看起来很活泼热情,但是太休闲了,感觉不太正式……”


张泽禹刚想开口,又被张极打断,“那这条,白色衬衫,配牛仔裤,这个比较清新,看起来像大学生,但是会不会太朴素了一些?”


“那个……”张泽禹刚说两个字,张极根本不听,继续纠结他的衣柜,“我很喜欢这条花衬衫,但是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稳重……”


“张极!”张泽禹受不了了,只得加大音量。


张极懵懵地抬头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都不好看?啊!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泽禹带着微笑走向他,抚上他的肩膀,“张极,你的面膜干了。”


 

---

TBC.

禹子哥攻不攻!



阿白不改名

「极禹」他的爱溢于言表

•OOC

•HE向

•勿上升

•6.3K+ 一发完


他的少年风华正茂 小宝视角


“他不是我青春里的谁,他是我的整个青春。”


00

我大冒险输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01

酒过三巡,大家还是玩起了最经典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答不上来真心话的、完成不了大冒险的就继续喝。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同学聚会,张泽禹心想。


有这时间来喝酒还不如回家赶一赶项目策划书然后上床关灯睡觉。


他工作还没完成呢。


可是这高中同学聚会是半个月前就答应的,他也不能临时变卦说不来就不来了,于是今天一下班他就赶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被...

•OOC

•HE向

•勿上升

•6.3K+ 一发完


他的少年风华正茂 小宝视角



“他不是我青春里的谁,他是我的整个青春。”



00

我大冒险输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01

酒过三巡,大家还是玩起了最经典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答不上来真心话的、完成不了大冒险的就继续喝。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同学聚会,张泽禹心想。


有这时间来喝酒还不如回家赶一赶项目策划书然后上床关灯睡觉。


他工作还没完成呢。


可是这高中同学聚会是半个月前就答应的,他也不能临时变卦说不来就不来了,于是今天一下班他就赶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被他们闹着自罚了三杯。


毕业多年,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几杯酒而已还不成问题,尤其张泽禹还是经常性出席酒局谈项目的那个,老早就练就了一身酒量。


今天的同学聚会也没能成功地聚齐他们三班的所有人。


以往几年,除了他,他们班长也总是推脱,不是工作就是人不舒服,同学们在群里艾特人说他们不义气,他们也不多理会。


今天张泽禹来了,还差他们班长。


这么好的机会终于把张泽禹叫出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张泽禹,酒瓶一次次转到张泽禹,问了一个个问题,能答的答,不能答的倒酒。


“哎,又是张泽禹!”


“……”


张泽禹看着眼前瓶口指着自己方向的酒瓶,忽然产生了想要砸了这酒瓶的想法。


打住,这是同学聚会,别惹事。


“……问吧。”张泽禹认了,反正这几年也确实没有好好和他们聚一聚,索性今晚就权当陪他们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他就不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他们以前的副班长,大多数的问题都是从他嘴里问出来的,显然这次问的也是他。


他拉长了一声嗯音,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问出了这么多年来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


“张泽禹,当年你和班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张泽禹拿起酒杯的手顿了,本来他已经做好打算不回答,直接喝酒,喝完这一局就不喝了。


可副班长的问题让他的动作顿下,思考像是都停滞不动,就连心跳也漏了一拍——



02

“张泽禹,作业。”


昨夜玩得太晚了,张泽禹根本不记得还有作业这回事儿,回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背着书包就来了学校,一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了,直到有人屈起手指在他的桌板上敲了敲,喊着他的名字要他交作业。


被吵醒的他心情烦躁,想要装作听不见,换个方向继续睡的,又被喊了一次名字。


“张泽禹。”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就算是正当变声期也特别好听,少年质感的嗓音在慢慢转变成大人的成熟稳重。


是他记忆里他听过最有辨识度的嗓音。


班长是他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刚好被安排在了张泽禹的隔壁,两人是同桌。


张泽禹几度认为老师是故意的,他们就是特意把张极安排成他的同桌来管着他,不让他逃课翘早自习的,还不能上课睡觉。


“快点,全班剩你一个了。”


“……知道了。”


有这么一个大学霸班长站在你的面前喊你交作业你敢不交吗?


张泽禹以前是敢的,后来被张极搞得怕了,再不情愿也会硬着头皮起来,从一堆作业本里抽出那本要交的作业,打开,找笔,拿着手上转起来,然后朝张极伸出另一只手——借我抄一下?


他抬着眸与低着头的张极对视,张极冷漠的眼神里一如既往地平静,即使是面对向他伸手讨要作业抄的张泽禹也没有一点动摇。


沉默许久,张极决定不收张泽禹的作业了。


任张泽禹手举着保持那个姿势,张极边走边说了句,“全班49人,收到作业48本,张泽禹一人没交。”


“……”


用得着吗!


他不就没做作业吗,张极这人就是不懂得变通,明明只要随便借他一本,让他抄了就能解决的问题,偏偏张极这人太死脑筋,最讨厌不写作业然后抄别人作业的人。


太讨厌了。


张极太讨厌了。


可是他又讨厌不起来。


斜着眼偷偷望去张极从前门离开的背影,张泽禹手上的笔掉了,他也收回了举累的手,留恋着张极的侧脸。


虽然他们是同桌,每天都能看见张极,可只要他一分神去看张极,张极马上就能发现。


不是拿笔头敲他的脑袋让他听课,就是直接上手弹他的额头,冰冷冷的眼神常常让张泽禹怀疑张极是不是冰山做的?


南北极都没他冷。


张极离开班里,早自习铃声响了,张泽禹这才收回视线,低头扫了眼他要写的英语作业,随后迅速圈了几个答案,翻过页,填空题也是不费力就填满了答案,趁老师还没来的时候溜了出去,往张极先前去的方向跑。


他小跑了一段,果然也追了一小段路后找到了前面正边走边数着本子数量的张极,走近时就听见他嘴里在数数,“48……”


“49。”


张泽禹经过张极身边,一把将自己那本作业压在了最上面,替他报出最后一个数,“全班49人,收到作业49本。”


“好了,班长你可以去办公室交作业了。”


话语落下,张泽禹又瞥了一眼张极,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与张极走了反方向,要往教室走回。


他走远,停下脚步的张极侧过了身子,偏过头望着张泽禹自在悠闲的背影,一如往常,张泽禹总是那般肆意放纵,而他却是规规矩矩地,跟着一切条条框框,遵守着在张泽禹眼里如同空气一般的纪律与规则。


直到张泽禹的身影消失于转角,张极才继续脚步,朝办公室走去,在进入办公室礼貌地敲门,“老师。”



03

放学后同学来约张泽禹一块儿去打球,张泽禹摆摆手拒绝了,“今天不了,我妈在家,不能太晚回家。”


张泽禹家里父母都忙于工作,平时没什么时间管他,难得今晚回来了,他就不去打球了,一放学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他要回家,可旁边的张极却在放学时就去了办公室,是班主任把他喊去的,也不知道班主任是要和他说些什么,反正张泽禹不是特别在乎,毕竟是张极,老班找他估计也就是为了下个月物理竞赛的事了。


下个月全市物理竞赛,十七中将今年夺冠的希望都放在了张极身上,不止一次向他提起这件事,想要让他去参赛。


可偏偏张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


物理老师劝说过好几次都没用,这下才找到了班主任帮忙劝劝张极。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极不愿意去。


今天的劝说也失败了。


班主任见没有效果,摇摇头说算了,你回去吧,回家好好学习,然后就让张极走了。


张极离开了办公室,回到教室时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他的座位上还有东西没收拾好,风扇都关了,只留了一盏灯给他。


他安静地收拾东西,从书里掉出之前物理老师给他的参赛表格,他只是看了一眼,最后才捡起,折了几下收进口袋里。


背上沉甸甸的书包,张极将腰板挺直,顺手关了灯,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出教学楼。


外面天渐渐更黑,张极吹着夜风,下意识拉紧了外套,微微打颤。


三月份的天还凉,明明再过不久就要入夏。


风声略过耳边时像是大自然给他演奏的曲,每一天都是不同的节奏与音律,有时候他就喜欢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风动,对他来说是一种平静。


他继续走,在校门口遇到保安叔叔与他打了声招呼,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就听见了旁边传来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是他无比珍重的。


“太慢了,下次再快点,跟老班这么多废话干嘛,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转头望去,是一脸无所谓的张泽禹靠在墙上等他,等了十五分钟,人都快走完了,他才慢悠悠地出来,张泽禹脸上却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等张极,已经是张泽禹的习惯了。


“抱歉。”


“道个屁歉。走了,家里就等你了。”


张泽禹没再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顺着抛物线扔给了张极,稳稳地落在了张极的手中。


“草莓味的,你要的橙子没有了。”


他往家的方向走,带着张极寻回家的道路。



04

天暗下来,路灯一盏接一盏自动亮起,张泽禹的影子被灯光拉长,身后影子的尽头是张极。


张泽禹走在前面,张极就远远地跟在后面。


至今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个一直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张极,与放荡不羁的坏学生张泽禹,两个人是来自一个家庭的兄弟。


每天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客厅、在厨房、在浴室都有可能碰上面。


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过去的张极只是张泽禹的邻居,从小一块儿长大,一有时间,张泽禹就要往隔壁家跑去找张极一起玩,那时候的张极就已经是这幅冷漠的模样,对张泽禹爱理不理的。


直至后来张极的双亲在意外中丧命,张泽禹哭着要父母收养他,要张极做他的哥哥,张极才入了他们的户口。


那时的他们才九岁。


起初张极抗拒新的家庭,即使是关系很好的邻居,他也不愿意接受,只想要自己的爸爸妈妈来接他回家。


晚上会趁着张泽禹一家人都睡着以后偷偷跑出去,蹲在自己家门口抱着双腿,他不哭不闹,就只是坐在那里,好似只要他一直等,爸爸妈妈就会回来,那扇门就会重新开启。


“张极!”


“张极……你在哪里……”


“张极……啊!”


不远处是稚嫩的声音在焦急地喊他的名字,忽然就听见了肉体跌在马路上的一声闷响,随后就是一阵一阵的吸鼻声,嘴里也不忘喊着他,“张极……”


是张泽禹发现他不见了,出来找他了。


当时的张泽禹还小小一只,比他矮了一点,也比他胖了一点,要抱起他还有点重。


张泽禹怕疼,每次跌倒了都要哭的。


这次为了找他,张泽禹连哭都顾不上了,爬起身子后带着受伤的手掌和擦破的膝盖继续找他,一边忍着眼泪一边叫他。


终于张泽禹找到了只比他大两个月的张极。


“张极,你去哪里了?干嘛乱跑啊!我找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一见到张极,张泽禹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直忍住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顺着脸颊落下,挂在张极身上不肯下来,要他抱自己回家。


家,是他失去以后,张泽禹再给他的。


那天张极背着在他背上睡着的张泽禹一步一步往张泽禹的家里走,他小小的身子也只能勉强承受张泽禹的重量,流了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张泽禹背回家。


回到张泽禹说要给他的家。



05

上了高中,张极不知为何与张泽禹开始保持距离。


过去特别要好的两人,突然就变得陌生了。


张极去了离家里有一段距离的十七中,于是张泽禹也放弃了离家更近的十四中,选择了和张极一样的高中,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同学,后来还成了同桌。


在班上,张极经常性地冷着脸,对谁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对谁都是。


包括张泽禹。


张泽禹不明白张极为什么会这样,又是去别的高中,又是与自己划分了界限,都开始不管他了,要不是老师将他们分成同桌,估计张极到毕业都不会在学校主动和他说一句话。


“张……”极,张泽禹下课时想要找张极一起去食堂,张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起身离开,说是老师找他去办公室,借机远离张泽禹。


张泽禹常常跟在张极身后这件事在同学里被传开,不少人猜测张泽禹是不是喜欢张极,可是张极那么一座冰山,一定不喜欢张泽禹,于是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张泽禹在追求张极,而张极根本不理会他。


谣言的传播速度比什么都快,没过几天就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张极听见的第一反应就是皱了眉,张泽禹注意到这点,以为张极不喜欢,想是自己给张极造成为难了,某天就决定了不再跟着张极走了。


他不喜欢的话,那他不做了。


张泽禹认识了新朋友,一起约打球,约午饭,终于张泽禹身边的人变了,不再是张极。


张极的身后再也找不到张泽禹。


直到高二下学期,老师终于受不了张泽禹总是逃课惹事的性子,把张极安排在了张泽禹的身边,两人才又有了交集。


“张极,作业借我抄一下。”

“张极,你要打水吗?呐,顺便帮我打。”

“张极,你要去办公室吗?这个顺道帮我交一下。”


每回张泽禹使唤他,张极都拒绝了。


“不借。”

“自己打。”

“自己去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极不想与张泽禹扯上关系,对啊,明眼人都看得出。


张泽禹又不瞎。


曾经的谣言渐渐降了,似乎后来再没人提起那件事,讨论张泽禹与张极的关系。


张极又被叫走,张泽禹悄悄用余光看,直到余光里看不见张极的身影了才转过头去,望着张极离去的方向,等着他回来,再出现在门口。



06

“张极。”


张泽禹靠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叫住了从里面出来的张极。


被叫住的人止步,偏过头望向声源。


最为熟悉他的人就站在那里,似漫长夜晚中闪过的光束,告诉他要为自己争取。


他注意到张泽禹垂在身侧的手拿着一张纸,那是下个月英语竞赛的参赛表格,上面已经填满了张泽禹的个人资料,他要去参赛。


那是全国英语竞赛,张泽禹要参赛的话,就要离开这里,要去北京。


他听见张泽禹说,“物理竞赛你去吧。”


“带着你的奖状,北京见我。”


张极的全市物理竞赛和张泽禹的全国英语竞赛正好相隔一天。


物理竞赛在4月29号,英语竞赛在4月30号。


那年的生日礼物,是张泽禹想要在北京见到张极带着他该有的荣光去奔赴于他。


而他也会回馈张极最好的自己。



07

“后来啊……”


张泽禹说着故事,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的,杯中晶莹剔透的黄色液体也跟着摇晃,在光的折射下特别漂亮,就像他记忆里那个容光焕发的少年。


在阳光下等待着他,带着他想要的奖状送给他,完成了他的生日愿望。


再后来,“他出国了。”


张极对未来的追求当然不仅限于这座小小的城市,他想要去看看这广阔精彩的世界,张泽禹支持他。


高三那年结束高考,张极就递交了申请,去国外一家著名的医学院,去完成他的梦想。


他想要成为一名医生,那就去吧。


张泽禹永远支持他一切决定,即使是要他们分隔两地。


联系越来越少,时差让他们更难沟通,学的专业也大相径庭,张极学的医,可张泽禹学的商,他们各自学习的专业说得上是毫无关联,他们之间共同的话题少之又少,到最后他们就算打通了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要说再后来的话,张泽禹找了家公司实习,实习通过后就留在公司了,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是公司必不可少的大将。


而张极也进修了研究生到博士,在一家颇有权威的医学院定了下来,过了好几年才转进国内一间研究所。


“难怪每次约班长出来都说在忙了……”


有人这么说。


确实,张极太忙了,张泽禹想要找他吃个饭都找不到时间。


他们好久没有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说话了。


“行了,再陪你们玩最后一局。”


他要回家了。


再不回家家里那位得闹了。


“行行行,来,最后一局了!”听了这么久故事,副班长也不愿意再去提及这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招呼着大伙儿再玩最后一局。


酒瓶转动,就旋转数圈后停下,再一次,指向了张泽禹。


张泽禹失笑,“大冒险吧,真的最后一次了。”


他们也没想到最后一局了,竟然还是张泽禹,“这次给你个简单的任务。”


“微信通讯录,给你的星标好友打电话,让那个人来接你回去吧。”


微信星标好友。


张泽禹缓慢了呼吸,眼神暗了下来。


他的手机就在口袋里,拿出来并不难,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微信通讯录,那上面只有一个星标好友,备注张极。


那是张极的微信。


张泽禹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键,然后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包厢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张泽禹的呼吸声,以及电话里传来的电子音。


电话拨通,有人接起了电话,声音满是疲惫倦意——“喂?”


“……喂,张极。”


“嗯?”听见张泽禹的声音,张极才有了点精神,声调高了些。


“那个……我大冒险输了,你可以来接我回家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这反应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回应。


大家都为张泽禹捏了一把汗。


“张泽禹。”


被喊全名的张泽禹抿紧了唇,与大家一样,有点紧张。


下一秒就听见张极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出门要跟我交代一声,家里的冷气没关,窗户也没锁,你知道最近蚊子很多吗?你是非要生病了进医院了才甘愿吗?我告诉你,你下次出门再不关窗户你就别给我回来了。”


“……”


这剧情,好像哪里不太对。


同学们面面相觑,眼里的情绪大家都一样,除了张泽禹。


只听张泽禹一点伤感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抱怨了起来,“明明是你昨晚突然回家都没告诉我,害我以为大半夜有小偷跑进来我们家,我今天找你吃午饭你又睡着了,没接我电话,咱俩一个星期没见,你上来第一句就说我?空调你不能帮我关?窗户你不能帮我锁?非要什么都我来做才行是吗?那我要你来干嘛?”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给我机会将功补过行吗?”


“说。”


“我在外面等你很久了,你们聚会完了没?我刚从研究所过来,现在只想回家睡觉,你快点出来。”


“哦,对了,他们想跟你说话。”


“谁?李扬?”


“嗯,还有其他人。”


……


“……张泽禹!”


安抚好这群同学,给他们又重新解释过一遍以后,张泽禹才被放了出来,更准确来说是被踢出来。


张泽禹压不住脸上的笑,走到酒吧外,在不远处就看见了张极的车,迈开脚步就往那去。


开门,上车,脱外套。


“快,回家了。热死了。”


“谁让你喝酒的,活该热死你。”



08

后来啊,那个少年真的带着属于他的一身荣光向那个人奔去了。


扑了他一个满怀。



——

全文完

感谢阅读


有点乱 我感觉写到有点逻辑不通

看看就好 也不是写得很好

可以给我点红心心作鼓励吗😢

lllll

【极禹】加州盛夏

*地下Rapper极 x 男高中生禹

*你从我身边经过橘子味,我开始到处打听你是谁。


*橘子味香水 欧珑-加州盛夏

*bgm 《橘子》《我们俩》

01


张泽禹第一次见到张极是在重庆区的地下八英里的比赛上。


彼时他正高考完,被几个朋友拉去看总决赛。张泽禹平时很少听rap类的歌曲,他对这方面不是太感冒。


他对rapper总留有刻板印象,以为所有rapper都是梳着一头脏辫,戴着大金链子,分手就会diss前任,直到看到张极才让他脑子里的刻板印象粉碎干净。


张泽禹站在一众...

*地下Rapper极 x 男高中生禹

*你从我身边经过橘子味,我开始到处打听你是谁。


*橘子味香水 欧珑-加州盛夏

*bgm 《橘子》《我们俩》

01




张泽禹第一次见到张极是在重庆区的地下八英里的比赛上。






彼时他正高考完,被几个朋友拉去看总决赛。张泽禹平时很少听rap类的歌曲,他对这方面不是太感冒。






他对rapper总留有刻板印象,以为所有rapper都是梳着一头脏辫,戴着大金链子,分手就会diss前任,直到看到张极才让他脑子里的刻板印象粉碎干净。






张泽禹站在一众嘈杂环境里,细细的看他。头发烫了锡纸烫,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项链。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衣角别着名字的名牌。照常理来说,真看不出他是一个rapper。





“张极。”张泽禹在嘴里默念他的名字。




场上气氛火热,张极正在和另一个选手battle。




台下观众双手举高大喊:“One more”!





张极一只手把汗湿的头发往后顺,露出了额头,显得更凌厉。汗从脸侧下滑至下颚线,然后没入到衣领里。他拿着麦克风半蹲在台边,脸上挂着极其张扬的笑。






身旁有女生主动拿着毛巾给他擦汗。张极笑意盈盈的也不拒绝。然后拿起矿泉水猛灌一口,戴上帽子,压下帽檐,走到台前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赛程最后,在1v1 freestyle battle赛里,张极的名字全场呼声最高。毫无悬念的得了冠军。






比赛结束后,张峻豪他们要去后台合影。张泽禹也被拽过去了。






彼时张极正在和一个一头脏辫的rapper笑着聊天。两个人靠在墙边,指尖夹着烟,吞云吐雾。






张峻豪上前与张极碰了碰肩,“极哥,好久不见。”





张极按灭烟头,笑着与张峻豪寒暄。





“好久不见。考完试了?”





张峻豪点点头,然后向张极介绍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无措的张泽禹。




“哥,这个是我朋友,叫张泽禹。”






张极了然的看了看,笑着向张泽禹伸出手。


“你好啊,小朋友?”





张泽禹背过手偷摸擦了擦被汗湿了的掌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握住张极的手。





“你好。”




张极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起来很凶吗,怎么感觉你好像怕我。”




张泽禹连忙慌乱的摇摇头。“不是。”





张极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噢”了一声。“那要一起合影吗?”





张泽禹没拒绝,然后一堆人凑在镜头前比耶合影,张极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张泽禹一个人站在最角落。





然后在最后快门被按下的一瞬间,张极猛然揽住张泽禹的肩,张泽禹下意识抬头看向张极的侧脸,张极也低头笑看着他。于是镜头定格在他们目光相对的这一瞬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02




张泽禹到家洗完澡,手机响起提示音,点开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名字很简单就两个字母ZJ,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不难看出来是张极。张泽禹犹豫再三,还是放下手机。





不能通过的太快,会显得不矜持。张泽禹想。




于是,五分钟后。张泽禹迫不及待的同意了好友申请。发过去一条可爱的颜文字表情。






张泽禹等了几分钟,张极才回了一条消息。是语音,张泽禹点开,听筒传来他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






“到家了?小朋友。”






张泽禹先回了一个猫咪的可爱表情包。




“嗯。”



“你什么时候还有演出,我能去看吗?”






这次张极没回,而是打来了语音电话。张泽禹有些手忙脚乱的点开接通键。






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不难听出正处于吵闹的环境里,还能听到DJ的声音。过一会传来悉卒的脚步声响。大概两三分钟后安静了,可能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天台,风声呼啦啦的从听筒传过来。






一声低笑从听筒里传来。张泽禹耳尖一红,说话有些磕磕巴巴。





“哥哥,你还没回家吗?”





“嗯,几个朋友在一起玩。”


“噢,你什么时候有演出,我能去看看吗?”




“行啊。我24号有个演出,给你留票。最前排,离哥哥最近的地方。行吗?”张极笑着说。






“嗯,谢谢哥哥。”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安!”




没等张极说话,张泽禹就连忙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后,张泽禹点开张极的朋友圈。只有一条还是刚发没多久的,是那张合影,文案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很可爱。”这条指向性太明显,张泽禹把手机扔向一边,把脸埋进枕头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不过三秒张泽禹又忍不住把手机拿了过来,保存下了图片,然后把照片放大剪裁后只剩他们两人相贴的画面。保存,设置成壁纸。






张泽禹看着锁屏壁纸心满意足的安心入睡。然后一夜好梦。






03




到约定的那天,张泽禹早早的就去张极演出所在的场馆找他。






演出还没开始,此时场馆还比较空旷。张泽禹拿出手机给张极发了条短信。





“我到了。”


很快张极就回了消息。“好,来后台找我。”






张泽禹进后台休息室时,化妆师正在给张极做晚上表演的妆造。






头发被发胶弄成了三七分,露出凌厉的眉眼。眼下贴了钻,被吊灯的光反照出忽闪的光亮,嘴巴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唇彩。衣服是真空西装,皮带裹住他劲瘦的腰。






张泽禹看过去,张极正在往手指上戴戒指,几条手链交错叠带扣在腕骨间。衣服袖子挽起,露出手臂绷起的青筋,和小臂肌肉线条。





张极抬眼看向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张泽禹,笑着勾勾手。





“过来。”





张泽禹走到张极跟前,张极猛的朝他脸凑近,张泽禹四肢僵在原地,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张极便把头搁在张泽禹肩上。






从张泽禹身上散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清甜香味,闻起来是酸甜的柑橘调的味道。引得张极想往张泽禹肩窝更深处埋。






后来的每一年张极在大街上走过只要闻到喷这款香水的过路人,总能第一时间想起张泽禹,在他印象里这个橘子味好像刻上了张泽禹的名字。






让他想起那个盛夏,橘子汽水的甜,柑橘的酸。混在一起拼凑成张泽禹的模样,热烈明媚的存在于张极的整个夏天。





张泽禹迟疑间,摸了摸张极的头发。


“怎么了。”






张泽禹平常卫衣穿的比较多,张极单手扣住张泽禹的腰,显露出盈盈一握的腰线。两个人的身高差,只让张泽禹到张极肩头,张极手扣上张泽禹的后脑勺,张泽禹刚好埋在他胸口处。





“没怎么。”


“想抱抱你而已,充电。”






张极刚抽过烟,嗓子被烟草变的越发沙哑低沉。靠在张泽禹耳边,喷洒出热气惹得张泽禹红了脸。





氛围变的有些暧昧,张泽禹踌躇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局促间幸好演出开始解救了他忽如其来的尴尬与手足无措感。






他推了推张极的肩,“快去准备,马上开场了。”






张极也没再逗他,去准备等会上场表演的曲目了。张泽禹也去前面找自己的位子,张极那天玩笑话果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在VIP前座,而是在最前排的家属亲友座。






张泽禹坐下的时候还有点心虚,整排只有他一个人。在后排一众满座的情况下,他倒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前面唱了几首张极自己的歌,到快结尾的时候,张极跑到台下跟伴奏老师临时换歌。前奏响起的时候,张泽禹就听出来是tt的《橘子》。






这首歌张泽禹每晚循环播放,在朋友圈有分享过。记得当时张极给他点了个赞,然后私信问他喜欢这首歌?






张泽禹回了一个嗯嗯。接着张极回了他一个不知道从哪存的一只脸红的小狗手上拿着玫瑰的表情包。







张泽禹看到的瞬间就笑了出来,很难想象到张极私下与台上给人的感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一想到这是张极发的,张泽禹就感到一阵违和感。但是又想到张极只发给他一个人,心底的满足感又被无限放大。








“你从我身边经过橘子味,我开始到处打听你是谁。”


“我感觉有点微醺,这是第几杯。她们争先恐后,我安静地欣赏你的美。”







话筒传来张极刻意压低的声线,沙哑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舒缓且低沉。透过张泽禹耳膜,传来一阵酥麻感。







整段表演透露着成熟男人的性张力,让张泽禹无法从张极身上移开眼。






“喜欢你的温柔,也喜欢你的叛逆。”


“你出现我的内心,电闪又雷鸣。”






唱到这段歌词时,张泽禹能感受到张极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在百人的场馆里,周遭环境嘈杂吵闹,他们却独独看向对方眼底。





“能够为你做到的是,偏袒且坚定。”





04



演出完,张极送张泽禹回家。然后自己被左航几个朋友喊去喝酒。




张泽禹洗完澡,头发湿湿的耷拉在额前,浴袍衣领侧滑,露出小半肩头。眼睛下垂像含了一层水雾一样显得迷离。






“咔擦”拍完照,张泽禹发了个朋友圈。文案,“想吃小蛋糕。”然后设置成仅张极可见。





“就不信这都拿不下他?”张泽禹想。






另一边,张极还在和左航他们几个喝酒。左航坐在对面,搂着一个男生。听说,是他新谈的对象,仔细看,两人长的还有点像。男生看起来有点腼腆,靠在左航怀里,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看着对面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再看看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张极低下头,嗯,眼不见心不烦。







张极靠在一边无聊的玩手机,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张泽禹刚更新的一条。张极皱着眉,放大图片。看到张泽禹露出的肩,气极反笑。在私聊之前还是先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然后点开张泽禹的聊天框。





“朋友圈删掉。”






没过几秒张泽禹发了一个“?”。






张极边起身边按住语音条,发了一句语音过去。





“等着。”





然后张极拍了拍左航的肩,拿起车钥匙,扣上卫衣帽子。




“走了,有点事。”



“这就走了啊,才几点啊!再喝点呗。”





张极摆摆手,没再搭理还在后面喊他的左航。





“下楼。”张极突然发了条微信。





张泽禹看到消息的瞬间,就穿着睡衣连忙下了楼。远处,张极正在路灯下抽烟,另一只手提着蛋糕的纸袋,光照在他身上,尽显柔软。






看到张泽禹的瞬间,他掐灭了烟头。张开双臂,“过来啊,给哥哥抱一下。”






张泽禹扑向张极怀里,抱紧他的腰。装作明知故问的模样,接过张极手里的小蛋糕,眨巴着眼问“你怎么来啦。”






张极笑着捏他的脸,“下次不许在朋友圈发,照片只能私发给我。想吃什么东西也告诉我,哥哥给你买。”





“哦哦哦哦哦嗯嗯嗯嗯,知道了。”张泽禹随口应道。





张极大手蹂躏张泽禹的脸,靠近他鼻尖。“怎么这么敷衍啊你。”







张泽禹扒拉开张极的手,“你先松开,不敷衍你。”






在张极松开的瞬间,张泽禹便踮起脚一个吻落在张极嘴角。张极瞬间僵在了原地,但不过半晌,反应过来后,猛地扣住张泽禹后脑勺。






张极弯下腰,两人嘴唇间距离不过厘米,鼻尖碰在一起,距离近到还能感觉出对方呼气间喷洒出的热气。






张泽禹感觉世界好像在旋转,晕乎乎的,张极的眼睛好像漩涡,他快要沉溺在里面。忽而他听见张极喊他的名字,语气温柔的快要化出水来。





“张泽禹。”




张泽禹“嗯。”了一声。眼神却没从对方眼里移开过分毫。






“我有点等不及了。”


“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






张泽禹沉默了几秒,然后抿着唇笑,“我让你等了吗?”






话音刚落,张泽禹便感觉唇上覆上了一片温热。张极正在亲他。他说,张泽禹,虽然我是个rapper,但是我只想为你一个人唱一辈子专属情歌。






嗯,就像你每晚循环播放的歌词里说的,我能够为你做到的是,偏袒且坚定。





END



不要kiss

《逆向温柔》

*极禹顺

*包养替身梗。


*狗血替身/追妻火葬场/1.5w+。

*后知后觉明白感情Alpha x 坚强心狠小明星Omega。

*爱迎万难 爱也赢万难。


-浅虐 和以前不一样的风格。

-极禹HE 风调禹顺BE 另外极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没什么技术含量且很扯很拉胯很没内涵的一篇文章 看不下去可以退出 别骂T_T


6.21夏至几何联产

上一棒老师:@白日银河  6:27

下一棒老师:@秒变降智小黄 10:00


01...

*极禹顺

*包养替身梗。




*狗血替身/追妻火葬场/1.5w+。

*后知后觉明白感情Alpha x 坚强心狠小明星Omega。

*爱迎万难 爱也赢万难。


-浅虐 和以前不一样的风格。

-极禹HE 风调禹顺BE 另外极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没什么技术含量且很扯很拉胯很没内涵的一篇文章 看不下去可以退出 别骂T_T


6.21夏至几何联产

上一棒老师:@白日银河  6:27

下一棒老师:@秒变降智小黄 10:00









01.

看到张极的那一瞬间,张泽禹有些震惊。






他回过头想要问张峻豪一些事情,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见了踪影,估计是去和其他家族里的少爷打交道了,这很正常,但是,此时此刻,张泽禹还是希望张峻豪能够在自己身边的。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年没听过了,张泽禹感到陌生,但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一样的低沉一样的沙哑,甚至一样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怕意。






他缓缓地转过身,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反正肯定不是笑容,但他又没有办法不展露出笑容,于是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尴尬极了。





张峻豪说要带自己参加他哥哥举办的一个慈善晚会,很盛大,有很多上流社会中的人物,他想让自己多露露脸,这样好树立起来名声,得到更多人赏识,即使他早就被默认为落魄家族的孩子。但是,张泽禹忘记了,张极也是上流社会中的大名人。






张泽禹四肢僵硬,他能够透过张极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来他暗地里其实早就想把自己拖回去给狠狠揍一顿的想法,伸出胳膊挥了挥,也学着他的话,说,“好久不见。”





或许是气氛太诡异了,张泽禹为了打破这份安静,又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来,好像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幼稚太愚蠢,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举办的晚会,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话音刚落,张泽禹就感觉到自己大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还没等张泽禹反应过来,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张峻豪呼喊他的声音,他本来是想回应的,他现在很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晚宴,逃离张极。然而却被男人一把拉进了拐角处。






“疼——”被人按在墙上,背后的骨头硌得生疼,张泽禹忍不住皱眉。






“张泽禹,”张极一字一顿,表情冷淡,语气倒是显得格外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所谓的重逢?”






“作为我弟弟的Omega?”


“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眼光倒是不错。”















02.

太糟糕了,张泽禹想,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张极,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过此时此刻,逃离了张家那栋别墅之后,他更想要做的是找到张峻豪问清楚这整件事情,譬如为什么他是张极的弟弟,譬如为什么他没事先告诉自己他的哥哥叫做张极,如果说了,他就不会再来这里——就能一直自在下去。






手机屏幕上发来的是一条来自熟悉号码的消息。






[别来无恙。]






张泽禹按灭了手机,又按亮了手机,想着如果刚才不是某集团的总裁来找张极,恐怕今天夜晚是逃不出那栋别墅的。拖着疲倦的身子躺在出租车上,犹豫了很久才放弃给张峻豪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对不起,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不知道何时张峻豪才能看到这条消息,但张泽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03.

印象中,好像电视剧里只要是在葬礼上必定会下雨,张泽禹对这种故意烘托情绪氛围的小把戏向来觉得俗气,每每看到就要吐槽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可事实上,他爸死掉的那天也下起了点点细雨。






他母亲早就去世了,很小的时候,张泽禹就意识到自己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哭了可以找妈妈安慰,害怕了可以躲进妈妈的怀里,从小独立惯了,最是看不起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孩,甚至后来,后妈来到自己家自称是女主人的时候,张泽禹都会嗤之以鼻。






后妈一开始对他倒是很好,当然,有很大的因素是为了在他爹面前装贤妻良母,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愈发不把张泽禹当少爷对待,一时丑恶的嘴脸全部暴露无遗,而张泽禹从头到尾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从来没给她一个正眼过。






不管怎么说,张泽禹都是他爹名下的顺位继承人,如果他爹不出车祸死了的话。






他爹死了这个家也就七零八散了。






葬礼那天,张泽禹十七岁,被他小姨揽着肩,小姨没哭,因为死的是是她姐姐的丈夫,是那个对她亲爱的姐姐不闻不问经常在外面找小三的姐夫。宋茹是一个天生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不愿认张泽禹,只是装着样子将人给从葬礼上领走了。






她说,“十七也不小了,跟着我进娱乐圈先拍几部戏,我让我经纪人带你,没有什么事别来找我,我很忙的,你也知道。”






宋茹确实很忙,她是一线女明星,抽空来参加葬礼把张泽禹给领走算是她念在姐姐的面子上肯赏脸。






“我没办法做你的靠山。”她这么讲。






张泽禹一声不吭,他自然也没掉眼泪,父亲对于他来说好像只是一个词语,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感情,几乎没说过很多话没见过很多面。张泽禹看着小姨和母亲格外像的精致面庞,很是温顺地听了她的话。






父亲才死了几天他就跟着宋茹出入各种宴会,事实上,以这个女人的本事已经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靠山了,只是照她的话来讲,自己才十七岁,没有人护着是不行的,所以才这样做。






男人和宋茹打招呼的时候视线并没有落在张泽禹身上,而是在同她聊了几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才越过人群看向站在角落一旁低着头的张泽禹。






张泽禹了解到,Alpha的家族是商界顶有名气的大家族,如果没猜错,正和小姨聊天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在名利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张家大少爷,张极。再往下数,他还有个在国外留学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消息很少,他没打听到。






正当他走神,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有种不可言说的压迫感。生得倒是风流倜傥,也难怪明里暗里都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不管怎么说,这张脸都是很好的通行证。






“小孩,怎么低着头?”张极皱起眉,以为他是被吓着了。






“你好,我叫张泽禹。”






话音刚落,他能察觉到张极的脸色变了几分,眼神也从不耐烦变成惊讶,再到平复下来,也只不过几秒而已。














04.

Alpha比自己大了六岁,把自己收了下来。






或许叫包养更合适。






二十三岁的人做起事来格外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到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在名利场混的久了,一点儿仁慈心都没有,凌晨淋着大雨回家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在此之前他刚刚派人处理掉一个在商业上与其做对的人。






他倒是挺偏袒张泽禹,从一开始的不言不语只会问还需不需要钱,再到偶尔会问他在片场的生活如何,以至于现在会质问他是不是发烧了没去看病,变化大到连身边的管家都要说上一句,这样的张大少爷实在罕见。






可张泽禹却感受不到任何感情——张极的眼眸里的情绪向来没有什么变化,问他睡得好不好,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拍的戏,问他有没有被人欺负,眼神都是一样的。薄凉、淡然、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十八岁整,二次分化,他成了Omega。






没有如愿分化成Alpha的他心里不舒服,但如张极的愿分化成Omega,他又有些庆幸。张极对此没有表态太多,按照往常生日宴会那样给他举办了一个大型的生日聚会,排面十足。






他知道张极是什么意思,身为强大的S级Alpha,他需要身边有个值得信赖的Omega,易感期也好平时解决生理需求也罢,张极断然不是那种在外面随意找个Omega就可以了的人。而这个Omega最好的人选毫无疑问是在他身边已经待了两年已久的张泽禹。






在张极眼里,张泽禹好看、聪明、懂得察言观色,如果不发小脾气的话也可以称得上是乖巧听话,把他留在身边,确实是考虑到了自己在易感期时候的需求问题。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模样像一个人。






自己十八岁之前,Alpha只靠抑制剂。






张泽禹跟着他久了点儿,也就敢多问几句,比如为什么不找个别的Omega,比如为什么一定要逞强,比如为什么出去一趟就要多几个伤口回来,比如为什么楼上那个房间不让自己进去。






最后一个他没敢问,这在张极那里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保姆不会去打扫那间屋子,管家也不会出入那个房间,就连张极,也是很少进去查看情况。














05.

“你身上是哪个Alpha的味道?”






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






他像是在家里等了很久,张泽禹刚刚推门进来,就看见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步子不似往常那般舒缓,Alpha的骨架大,是行走的衣架子,一身简单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好看。只是眉头皱着,张泽禹好不容易在他方才有些急促的步子中感受到一些人的生气,就又被他的没有起伏的表情拉回到了现实里。






什么Alpha的味道?






张泽禹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现在屋子里全是你的信息素味道,你让我说我怎么说得上来。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张极,够感受到此时此刻从张极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烈酒信息素气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明明是你的信息素好吗?”






他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然而底气还是不足。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Alpha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他不爱听别人忤逆他反驳他的话语,而此时再看向张泽禹却发现眼前的小孩早已没了以前十七八岁时的乖巧性子,眉眼中都透露着与以往截然相反的不安分,至少在他眼里看来,这已经算是一种不听话的表现。






这不像那个人。






张极想,这和他一点儿也不像。他只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不会顶嘴也不会反抗,更不会像张泽禹一样在片场与另外一个Alpha说说笑笑,视频被上传到网上还要被粉丝说上一句亲昵甜蜜,更过分的是,回到家的时候还带着另外一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张极鲜少失态。他黑着一张脸,上前拽着张泽禹往主卧走,拽的是手腕,怎么说张泽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后妈再不称职,也没让他吃过皮肉之苦,细皮嫩肉的腕处被Alpha用力一握,勒出一道不算太显眼的红印。






张极一时也烦的要死,心想这人怎么一掐就是骨头,平时肯定又挑三拣四不肯好好吃饭,都快二十多岁的人了挑食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






被人拉近了些,张泽禹才闻到不是烈酒信息素味道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Alpha突然语气放缓了下来,方才阴鸷的眼神也变得柔软,露出了罕见的倦意。






张泽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这样过,他向来以强大的模样示人,在世人眼中他永远是说一不二心思最深手腕最狠的人,在张泽禹眼中也是如此,他不心疼人,左爱的时候只要自己不吭声,他就不会停下。冰冷的像是漫长冬季后留下的那块最难融化的冰,拿热火烫他都不起作用。






上次见,还是他母亲的祭日。







张极抿了抿唇,将人推到墙上的时候也没考虑后果,现在看到张泽禹因为后背撞击到墙面而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了抓着Omega的手,疲惫地将头垂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可以,他真想把独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悉数染在张泽禹身上,刻入他的每一寸肌肤。






片场里的那个Alpha的出现让张极产生了强大的危机感,这种感觉自从那个人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不想再失去张泽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对于他而言算是值得信赖的人,即使眼前这个Omega和自己所期望的那个人除了样貌以外截然不同。






张极平稳的呼吸中难以掩盖他的紧张,向来平淡的声音里居然出现了一丝起伏,他几乎像是在哀求,“不要离开我,好吗。”















06.

可这人骨血凉薄,自己居然妄图捂热他,实在是个笑话。















07.

张峻豪没有责怪张泽禹那天的不辞而别。






再次出现在张泽禹面前的时候,他正站在导演身后,看着自己演戏。和往日一样穿着黑色的T恤衫和黑色的裤子,戴上了他最喜欢的那顶鸭舌帽站在不远处等自己收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是,张泽禹想,如果自己不告诉他,张极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他和张峻豪是在国外认识的,那是离开张极之后的事情了。






自己二十一岁那年离开了张极,在委托小姨帮忙宣布息影之后仅靠一张机票逃到国外,从此在张极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如果张极想,他完全可以找到自己,只不过张泽禹猜想,应该是他少有的愧疚感阻止了他这样做。






他在国外的时候租了一间公寓,张峻豪住在自己租的房子的对面,一口流利的英文曾经帮助过张泽禹解决过很多次身处异国他乡发生的窘境。十九岁的男孩子朝气蓬勃,每次上学之前都要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带点儿东西,贴心十足。






居住国外那几年张泽禹很少出门,宁愿在家里发呆都懒得懂。张峻豪就开玩笑说他在家里待着都要成发霉的蘑菇了,不出去玩玩怎么行。






于是就带着他去了好多家餐厅吃过很多美食,也带着他去过很多娱乐场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峻豪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感冒发烧是他在照顾,吊灯坏了是他帮忙修理,过生日只有他送上祝福,就连邻居家的老太太都告诉张泽禹,“他是个很值得的人。”






张泽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可他心里却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国外定居的四年里,他几乎没有一个晚上不会失眠的,失眠的时候也想不到其他人,只是像走马灯一样将十七岁之后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惊恐地发现这些日子里唯一一个一直存在的人就是张极。






四年里,张极没有再主动和他联系过一次,尽管会有失落,但至少这让张泽禹的担心少了很多。






小姨催着他回国重新捡起演艺事业来,是因为宋茹今年已经快奔四了,很难再接到什么好戏去演,虽然有私心杂念,但她还是不想让张泽禹一直在国外过着背井离乡而又十分拮据的生活。






张泽禹犹豫了很久,在看到新闻报道说张极的企业公司已经成为商界里的领头羊之后才同意了小姨的说法,他想此时的张极肯定很忙,断然是没时间再去在意自己这样一个愚蠢的存在。












08.

张极站在大厦门外,还是不变的黑色西装,倚靠在门框旁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他一心烦就抽烟,尤其是在左爱之后,多数时他都是站在落地窗前一边吸烟一边和别人打电话,语气中也多是不耐烦。






张泽禹不喜欢他吸烟,从根本的原因上来讲肯定是因为吸烟有害健康,但纯粹的目的还是为了减少他亲吻自己时在口腔深处留下过浓的烟草味,实在太难闻。






显然,张大少爷已经看到了自己,深知躲不过的张泽禹吸足了一口气才敢往前走几步,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如履薄冰一样,感觉再靠近张极一点儿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明明好不容易才从他手中逃走。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声音哑的不像话。






张泽禹僵住了身体。他本以为以张极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就是在自己离开之后还会再来寻自己,但张泽禹心里也清楚,自从上次在Alpha举办的慈善宴会上相遇后,他已经是插翅难逃,再次碰面是迟早的事情。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泽禹心里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语气居然开始变得和张极一样了,都能够装得如此平静冷淡,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那样。






“和我弟弟…”他停顿了一下,“和他,就有话好谈了对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离开我的这几年,你居然和他勾搭到一起了是吗?”







张极说话喜欢用问句,一句一句问的让人的心如同被一柄锋利的匕首刺过似的疼痛,他讲话不计后果,在商界巧舌如簧的时候却在亲密的人面前不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勾搭这个词用的太难听,张泽禹忍不住,才用一句话揭开陈年往事,“那和我在一起的那几年,你又想的是谁?”






针尖对麦芒的气势。张泽禹不想再把这些事情坦诚布公地讲,有些时候他更想让这些回忆烂在过去,烂在张极和他的心里,最好再也不被提起。






夜很深了,他本来想着离开公司后还要去一躺宠物医院,把前不久因为生了点儿小病送去医院诊治的小猫给接回来,张泽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晚了几分钟,便不想再和张极多费口舌。






Alpha见他要离开,慌乱间又一次紧紧握住了张泽禹的手腕,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之后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连忙收回了手,别扭地说,“我可以解释的…”






“张极,事情都已经清清楚楚地发生了,你还要解释什么?或者说,你现在才要告诉我,我不是黎燃的替身,是吗?”






他也开始用问句,希望这一个个问句可以让眼前的张大少爷体味到一点自己的委屈。
















09.

“小猫我已经给你接回来了,不用担心,它现在好多了。”






电话那头的张峻豪语气轻快,丝毫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张泽禹和他同父异母哥哥之间的暗流涌动。






张泽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认识,黎燃吗?”










这个名字一出口,他的思绪就飘回到了从前。








10.

“黎燃是谁?”






一句话让醉酒的Alpha如同当头喝棒,张极停下了亲吻张泽禹的动作,等回过神来发现Omega已经是气定神闲看着自己,仿若刚刚那一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张泽禹才继续问,“黎燃到底是谁?我已经听你喊过很多遍这个人的名字了,睡觉的时候,左爱的时候,一个人发呆的时候,现在喝醉了酒,你都在喊他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张极缄默不言,半天才干涩的开口回答,“我的初恋。”






“那我算什么?”张泽禹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就接下了这句话,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






算什么。这个问句本来就很可笑。






他是家道中落的小少爷,最初在自己家就没有一席之地,在宋茹的安排之下进了娱乐圈,为了寻个靠山才会同张极相识,然后家道中落的小少爷就成为了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张泽禹本来是不想在乎这些的,“黎燃”这个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他是觉得,有爱而不得的人很正常,但又好奇,连张大少爷这样的有钱人也会爱而不得吗?但他没有去深究,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倘若不是今天楼上的房间没锁好,倘若不是自己好奇心过重,倘若自己没有走进那间房子,也许他现在也就不会问出这句话,不会让彼此都很难堪。






他清晰地记得,房间里是简简单单的摆设,和很多很多不简单的照片,照片里的张极是开朗的、阳光的、笑着的、生动的,眼神也是温柔的,是张泽禹不曾见过的。和他同框的是另外一个男孩子,也很爱笑,只是眉眼处怎么看都和自己像极了。






照片的边角处总会留下两个字——黎燃。






哦,张泽禹反应过来,是自己和他像极了。






但他不爱笑,难怪张极觉得自己冷着脸的时候很讨人厌,原来是因为另外一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男孩子天生爱笑、天生爱闹。






这么想,怪不得那个时候被称为不近男色女色的张大少爷怎么会那么快就和宋茹商量好了,同意收下自己。






再往下看,照片底部还有一排小字:因癌症死于18岁。






“就因为我和黎燃长得很像,对吗?”






张极睁大了眼睛,他本以为张泽禹只是因为自己偶尔会喊别人的名字才生气的,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早就知道了一切。






“谁让你进那个房间了?”


“门没锁好,我想顺手关上,就看见了。”






张极一开始还想解释一下黎燃的事情,企图蒙混过关,现在看样子已经没用了,声音又恢复往常的冷淡,“我有说过,不许你进那个房间,你出去吧,今天不做了。”






表情和语气都让张泽禹感到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他从张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再看一眼楼上的房间早已经被锁好了。突然感到心脏像是破碎了似的疼痛,但还是要凭借演员的天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连对他很好的老管家询问怎么看起来脸色那么差,他都是挥挥手糊弄过去。






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里。






他一直只是单纯地以为黎燃是张极爱而不得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被张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至少没有被当做替代品,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可笑的替身,一个不听话的替身。






或许他应该做个老实本分的替身,学着去笑学着去闹,学着去吃别人喜欢吃的东西,学着去穿别人喜欢穿的衣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待下去,至少有吃有喝有住有玩,下半辈子不用操心。






但张泽禹做不到,就像张极逼着他学弹钢琴,逼着他学英语,逼着他喝他不喜欢喝的鸡汤,他向来都是拒绝的。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张极为了自己好,结果事实上却是那个叫黎燃的男孩子最擅长弹钢琴,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也最喜欢喝不咸不淡的鸡汤。






张泽禹想,走了也好,不用每天再味同嚼蜡一般吃着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不用再收到自己不喜欢的花而假装高兴,不用再半夜醒来被人抓着手腕喊燃燃,燃燃,也不用再担心哪天触到他的逆鳞而被抛弃。






毕竟从一开始,张极就没把自己放在心里。














11.

“你说黎燃?”张峻豪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我哥的Omega,青梅竹马定的娃娃亲,不过后来因为癌症去世了,怎么了?你认识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个哥哥?”


“你没问……”


“没事了。”






匆匆挂断电话之后,张泽禹才发现自己脸上一阵冰凉的液体滑过。明明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掉眼泪,他想,黎燃是张极的青梅竹马,未婚妻,Omega,这些身份都像是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看来对于张极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比自己重要。






而对方挂断电话后,张峻豪也有些失神。






他跟着张泽禹一同回国之后就没再回张家,而是选择了自己租房子,甚至都没有打电话告诉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张极。






他总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认为没有才能继承家业,不似哥哥那样有商业头脑,却酷爱音乐与自由,也许是出于妈妈的保护,他七岁就被送出国读书,几乎没有回过家几次。






而他骗了张泽禹,他承认,他在国外见到张泽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格外眼熟,即使他这么多年只在黎燃的葬礼上见过其照片,也只是第一次见张泽禹,他就觉得这两个人眉目相似极了。






也难怪当时,张峻豪还曾怀疑过,张极这么一个情深义重的人在黎燃死后居然还会包养其他人,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样貌有几分像黎燃的张泽禹。






他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这一切的事情,不知道张极包养的那个人就是张泽禹,不知道张泽禹在国外每次怀念的人是他的哥哥张极,他有时候会后悔,如果那天没有带张泽禹去参加张极举办的慈善宴会,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事实却是,那天慈善宴会结束之后,张极就把一切事情都告诉给了自己。






他面无表情听完张极讲述整件事情,又泰然自若看着张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嘴里说着“张泽禹是我的Omega”,觉得很可笑,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的他嘴角微微上扬,问,“因为张泽禹长得像黎燃,所以你才会这样做,不是吗?”






这么一句话就能戳到张极的痛处。






“可我爱的是张泽禹,”张峻豪双手环着胸,轻轻倚靠在墙壁上,故意用一种很好奇的语气说,“那你呢?你到底爱谁?黎燃,还是张泽禹?”






“张泽禹。”






“那如果黎燃没死呢?”














12.

张泽禹。


张极是在张峻豪走后才更加确定了心里的选择。











13.

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 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张极最近来片场来的极为频繁。






张泽禹很多次都装作没有看见,对他熟视无睹。他心里也清楚现在的张极一时半会儿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比如将自己一把拉进车里然后带回去。






张极不说话,就站在张泽禹收工后的必经之处等着他,每次都要点上一根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局促不安,张泽禹每次见他,看到的都是被烟雾缭绕着的愁眉不展。






看到这样失意的张大少爷,他不得不有些落井下石且幸灾乐祸地想,有点儿可怜的意味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张极以往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张泽禹被助理接走,或者是眼睁睁看着张泽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张峻豪接走,有说有笑的样子是自己从前很少见到的。他不去拦,心里十分明白现在的张泽禹并不想看见自己。






今天却有了点儿不同。






“你喝醉了,张极。”






被人拉住手腕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属于信息素味道的酒气,在淡薄的空气中丝丝缕缕弥漫着,酒精分子不断扩散。






“喝了一点儿。”张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一点儿能够衡量的了。






“手机给我,我给你助理打电话来接你,”张泽禹皱着眉,却迟迟没有甩掉张极的手,忍不住嘀嘀咕咕,“喝成这样了还要来这里,难为你了张大少爷。”






“没…就是,想见你。”






被这个说话好像带着委屈的人给气笑了,张泽禹的语气才缓和一点儿,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接过手机的时候他愣了一会儿,没有想到屏幕上的壁纸是自己,他依靠不太清晰的记忆检索到,这是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自己,照片有些模糊,显然是偷拍的。






“密码是多少?”






“0430,”张极脱口而出,醉酒的他此刻也清醒了几分,连忙摇头,“别给我助理打电话,我只想…跟你回家。”






怕人拒绝,Alpha又很快补上,“我助理今天有事,到外地去了,没办法来接我。”






敢情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张泽禹失语了,在片场外停留太久影响也不好,他咬咬牙,心下一狠,终于是向眼前用着祈求眼神看向他的人服了软,嘴上逞能说,“只让你住一晚,就一晚。”才把人给带回了家。










“我到底是谁?”


“张泽禹。”






在得到张极不假思索的回答之后,张泽禹才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就算表面装得再无所谓,内心深处还是很介意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故意挑在张极醉酒的时候问出这句话。






本以为把人带回家将其安顿在客房休息一晚就行了,没想到这人睡觉之前还要蹭过来寻求晚安吻。






张泽禹盯着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四年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习惯,那个时候的张泽禹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融化这块冰山,以为仅靠一个吻就足以证明他很爱自己。






“不亲。”张泽禹扭过头不去理他。







喝醉酒的Alpha开始无理取闹,不要命似的往此时此刻脸色很差的张泽禹身上蹭,酒气散开的同时,Alpha的信息素也在不合时宜的释放,张泽禹快被烦死了,语气很重地吼他,“你起开!”






“怎么那么凶啊……”被人吼了一嗓子,张极感到委屈,嘟嘟囔囔说,“不亲我就不睡……”






张泽禹将他这一行为视为耍酒疯,甚至觉得如果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拍下来传到他们有钱人的圈子里一定会掀起一波风浪,最起码,足以毁了张极苦心经营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恶人形象。







“你真的是烦死了。”






Alpha毫无预兆吻了上来,张泽禹想,四年不见,他的吻技退步了很多,什么都不敢做,只是短暂地停留了几秒就分开了,这是他少有的谨慎和小心。






“我很爱你,张泽禹。”说出这话的Alpha,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喝醉的人。










15.

次日醒来的时候,张泽禹已经离开了,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很少在家,昨天好不容易借着剧组的设备出了问题需要暂停拍摄几天的由头获得了休息的机会,今天就又被经纪人告知需要赶到其他地方拍摄广告。







张极看见他留在桌子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张先生,醒了的话就可以离开我的家了,希望您能弄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看着这张纸条愣愣走了神。他总记得四年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喝醉了酒,张泽禹总会在醒酒汤下面留下一张写有“凉了的话就再热热”的纸条,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总归是关心他的。现在纸条上面写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凉没有温度。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张极的思绪。






他还养了一只猫?张极发现自己太爱留在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想起从前,张泽禹好像不经意间提起过养只小猫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蹙着眉,想也没用就拒绝了说,“太麻烦了,不养。”






现在看来,离开了自己的张泽禹似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拍起了他喜欢的电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不会生气,养起了他想养的小猫,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不会嫌麻烦,说起了他想说的话,不用再担心是否迎合了自己。






这四年来,一直在折磨自己的人,好像是他,而不是张泽禹。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张极以为是张泽禹又回来了,连忙回过神来想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哪知推开门走进来的竟然是张峻豪。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停下了动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两个Alpha相遇本就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的场合,再加上两个人又是从小就不熟悉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场面一度很难堪。






“你来张泽禹家,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张峻豪不常见他,也不常喊他哥哥,两个骨子里都流淌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每次相遇都如同陌生人一般疏远。






张峻豪自顾自的帮小猫换好了猫粮,小猫好像认识他一样黏在他的裤脚旁喵喵叫,他又将买好的水果放进了冰箱,接着从厨房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笑着问,“喝一杯?”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告诉张极,张峻豪很熟悉这里,甚至十分熟悉这个房子的主人,而他也像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反观自己,却像一位蹩脚的客人站在这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张极知道自己这四年欠了张泽禹也太多,也缺少了很多关于张泽禹的消息,他拒绝了张峻豪的邀请,只是哑着嗓子问,“他这几年,还好吗?”






“他很好,”张峻豪回答,“这四年里,他不用背负着自己像另外一个人的沉重心情生活,也不需要再被你逼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吃不喜欢吃的东西,更不会再伤心难过,时时刻刻担心是否会被你抛弃。”






张极被他这一段话哽住了,自知理亏,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来几个字,“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还给你?”张峻豪感到可笑,“那你要问他的意见。”






“你知道张泽禹其实最喜欢的是弹吉他而不是弹钢琴吗?你知道张泽禹不喜欢喝鸡汤而是喜欢吃鱼香肉丝和桂花糕吗?你会给他做吗?你会给他买吗?你知道张泽禹其实最讨厌被人禁锢着而是一直都很向往自由吗?






“你不知道,你把他当做黎燃,当做你死去的恋人,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段时间里的张泽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没想过,你只是在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毁掉了他。”






“国外那四年,他发烧的时候你在哪儿?他特殊期到了的时候只靠抑制剂而你又在哪儿?他因为失眠而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有胃病,但你以前却总让他吃他不喜欢吃的三文鱼。”






张峻豪看向他,“你不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照顾他。”






张极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艰难的开口,“希望你,以后也能照顾好他。”















16.

张极很少愿意向别人剖开自己的真心,唯一能够让他流露出真诚的人,在黎燃去世后或许只有张泽禹。






他承认,当初肯接受宋茹的请求,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两人的模样太相似了,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就同意收下张泽禹。






他把他当做黎燃来看,一切都按照黎燃的习惯来做,房间是他按照黎燃喜欢的颜色布置的,因为黎燃喜欢玫瑰花所以才会常常给张泽禹送这种花,也是因为黎燃对猫毛过敏所以才拒绝了张泽禹养小猫的请求。






每次醉酒、易感期、半梦半醒时,他总把张泽禹当做黎燃,总是燃燃、燃燃的喊,可时间久了他也觉得这是自欺欺人,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张泽禹就是张泽禹,他不会是黎燃,也不会甘愿做替身去模仿黎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极发现自己给张泽禹挑选礼物的时候已经逐渐在思索张泽禹喜欢什么。偶然间发现,自己多年不喜欢喝牛奶的习惯也逐渐被改掉,开始接受和张泽禹一起每天早晨喝一杯牛奶。而与好友聚餐,他也开始担心回去晚了张泽禹会不会害怕,提到最爱的人,第一反应是张泽禹。






他记得,记得张泽禹不喜欢吃芹菜,所以特意嘱咐家里的保姆要照顾他爱挑食的性子,他记得,记得张泽禹怕黑,所以特意给他买了一盏台灯留在身边,他也记得,记得张泽禹因为拍戏留下腰伤,所以总联系经纪人让其多给张泽禹留出休息时间。






可当他幡然醒悟自己早已不把张泽禹当做黎燃的时候,张泽禹已经离开前往国外,寻找他的自由去了。













17.

今天是剧组组织的杀青宴。






张泽禹来得有些迟,临走的时候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但念在毕竟是最后一顿散伙饭,他还是忍着不适赶到了餐厅。






果不其然,特殊期毫无预兆地到来将这一场杀青宴给打乱了。张泽禹额头上冒的全是虚汗,点点滴滴清晰可见,他呼吸有点儿困难,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空气中也弥漫着信息素的气味。






同剧组的人员大多都是Beta,极少数的Alpha都很识相的回避了起来,而一些Omega满脸愧疚,说自己早已经不用抑制剂了,所以也没办法帮忙。






“小张老师……要不给您的Alpha打个电话吧?”






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张泽禹顶着万般难受同意了这个提议,将手机解锁之后给了身旁的同事,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难忍。






“小张老师……我们该打给哪位?”






“张……”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智告诉他不能把电话打给张极,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在狠狠叫嚣着他的名字,张泽禹闭了闭眼睛,咬着牙说,“……张峻豪。”












18.

人来的时候只带了抑制剂。






众人问,“抑制剂很疼的,张先生,为什么不用临时标记呢?”






张峻豪又怎么会不知道抑制剂很疼,在国外那么长时间,张泽禹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他亲眼见着针刺入Omega脖颈处的皮肤,随着一寸寸的深入,张泽禹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万分。






特殊期的Omega身体弱,再加上张泽禹很早就养成的胃病,一到这个时候就油盐不进,什么都不想吃,看了就觉得反胃。






张峻豪得知情况后急得自己动手做饭,硬生生把一个什么都不会从小就是吃佣人做饭,后来出国之后只会做几道菜的人逼成了大厨,手艺比得上隔壁家的老太太了。






他眼眸沉了几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自己其实并不是张泽禹的Alpha吗?好吧,他承认,如果不说的话能有让别人误解自己是张泽禹的Alpha的话,那他宁愿沉默。






渐渐恢复意识的Omega听到别人的询问,淡淡地回答,“让大家误会了,他不是我的Alpha。”






众人愣了愣,肉眼可见张峻豪的嘴角落了下来。






他早知道张泽禹是忘不掉那个人的,只是每次被他刻意提醒自己永远也不会是他的Alpha时,心就像是块玻璃被人无数次打碎那样难过,但事实上张峻豪只会再把这颗破碎的心拼完整,依旧如往常一样对待张泽禹。














19.

刚刚结束了杀青宴,Omega在回家的路途中就晕了过去,因为最近一直在拍戏体力不支再加上特殊期的缘故,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休息得不好睡得也不好,早已疲惫不堪。






张峻豪没人告诉任何人,而是直接把人给送到了医院。









20.

“张极……”






睡梦中都在喊他的名字。






张峻豪感到心痛,他不是第一次从Omega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从前在国外的时候,张泽禹因为发高烧打了一个星期的吊瓶,自己就陪在他的身边,守着他入睡。很多个夜晚,张泽禹都像现在这样轻声喊过张极的名字。






张泽禹住院这件事情,张峻豪没有告诉张极,他认为两人早就该断绝一切联系了,没有必要再通知张大少爷,张泽禹也不让他说,因为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就算说了,张大少爷是个大忙人也不一定能够抽出时间来看望自己。





但见到张泽禹因为注射抑制剂时狠狠皱着的眉头,和因为不想吃饭而面色苍白的憔悴面容,张峻豪终究是狠下了心,给张极拨了电话。














21.

“张泽禹都住院两天了你才告诉我,我他妈的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照顾他?”






电话那天的张极发了很大的火,拍桌子的声音大到张峻豪被吓了一跳,他正在谈生意,而对方老总见他这副气冲冲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收回合同说不签了。






张极自然也是没时间和他继续谈了,下午的一个会议也被推掉,合同开会工作什么都顾不上了,恨不得立马赶到医院查看张泽禹的情况,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张峻豪不放人,他接下来几天就直接住在医院病房里,谁劝都不好使。






好在医生说只是过度劳累的问题,又因为是特殊期所以需要多多休息,张极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高定西装此刻也被着急他给弄得有些走样,张极扯了扯领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等张峻豪开口,他就斩钉截铁,“你不用多说了,你没照顾好张泽禹,这是你的错。”





“我打算带他回家,回我的家,你也清楚,私人医生更加可靠。”因为常年游走于名利场的缘故,张极说起来话总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相比张峻豪,他不知道成熟稳重了几倍。






张极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他也不好过。自从上次和张峻豪见过面之后,他就再没出现在张泽禹的世界里了,怕打扰他,所以不敢靠近,但心里思念成疾,只好依赖工作麻痹自己。






长时间工作导致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体上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十分难捱,这种压抑的情绪在得知张泽禹生病住院了之后彻底爆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张峻豪的解释,坚定又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不用拦我,你也拦不住我,我想带张泽禹回家,谁都拦不住。”






张峻豪闻言思索了会儿,他清楚张极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更加明白相比自己而言,此刻的张泽禹更需要更想见到的人一定会是张极。






他沉默片刻,把张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希望你,以后也能照顾好他。”













22.

“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张泽禹,张极心里格外苦涩,如今再见面确实他苍白无力的模样,张极感到痛心无比,无法控制想到他在国外那四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是人。






张极满心愧疚,伸出手去牵Omega白嫩的小手,握得很紧,一字一顿地问,“跟我回家,好吗?”









23.

等到张泽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张极家了,他比谁都了解张极这个人的性格,就算自己拒绝了,他认定的事情也绝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小禹,你醒了?”







寻着声音看去,张泽禹才回想起眼前的人是当初的那位老管家,显而易见的他的白头发比自己走时多了不止一倍,背也弯了几分,皱纹也多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他慈善祥和的面孔和关心的语调。







“好久不见,陈管家。”






“大概四五年没见了吧,小禹,”老管家笑着看向他,眼眸里却含着一丝泪花,“当年你走了之后,少爷他不吃不喝,把自己独自锁在书房里,好长时间都不肯出来见人。”






张泽禹闻言一愣,原来自己离开之后他也很不好受吗?







老管家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因为燃燃的事情,唉,其实少爷刚把你领回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燃燃和小极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两个人感情很要好,只是天不遂人愿,燃燃他十八岁那年因为癌症去世了。后来你来了,虽然你和他长得很像,但我总觉得,小禹你啊,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还没离开这个家之前,有一次少爷喝醉了酒,醉醺醺地问我,如果他爱上了你,这是不是背叛了黎燃。”






“我说,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少爷喜欢过黎燃,这是既定的事实,可少爷现在爱你,这也是铁证如山的事情,”老管家停顿了一些,不轻不重问,“小禹,你爱少爷吗?”






张泽禹沉默,没有做出回答。






老管家就接着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和家里的保姆都看得明白看得清楚,小极他早就爱上了你,是你,而不是燃燃。以前,每次小极都要嘱咐保姆,打扫房间的时候不要把你吵醒,因为你有起床气,可他早就忘了,以前的那个人总是早起。”






“他还总是念叨,你不喜欢吃这个不喜欢吃那个,最爱吃什么最爱喝什么,这些小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连我这个老管家都比不上咯。你可能没发现,一开始小极确实把你当做黎燃对待,可是渐渐的,他变了很多,不再让我们依照对待黎燃的方式对待你,他自己也不再把你看做黎燃。”






“所以,在你离开之后,少爷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有时候会在半夜喊你的名字,失眠的情况也愈发严重。我告诉少爷,如果实在想念的话,凭借着张家的实力完全可以找到你的,但是少爷摇了摇头,说他更想给你自由。”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张泽禹难以接受,听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就红了眼眶,愣了半晌。






被张极强制带回他家后,张峻豪只是简单给自己发了条保重身体的消息,就没了动静。






张泽禹待管家离开,才敢仔细打量这座四年没有回来过的别墅。自己卧室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动,和记忆里几乎是一模一样。衣柜里未能来得及带走的衣服也都原封不动,他以前睡觉喜欢抱着的玩偶也被好好保存,就连窗台上他之前养的小花小草也还是生机勃勃。







客厅的吊灯和沙发都换了,以前为了防止自己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而被张极特意安排人铺上的地毯,也没有因为自己离开的缘故被撤掉,好像一直在等自己回来一样。







张极的书房变得空旷了些,保姆说是因为在自己走之后,少爷就很少回家,办公的时间多在公司。只是书桌上摆着的是装着自己照片的相框,多少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楼上的那间房间居然罕见的没有上锁,从前这个地方,张极每次都皱着眉头警告自己不许进去,如今想要进去却仅仅只是推一下门的简单轻松。






推开门的一刹那张泽禹才意识到,这栋别墅里少了很多关于黎燃的影子,反倒是多了很多有关自己的东西。房间内,以前的照片相框和一些黎燃生前的杂物都被收进了一个纸箱子里,纸箱子用胶布封上了,好像封存了记忆那样,空空荡荡,再没有别的东西。








24.

“医生说,你得多休息,经纪人那边我已经帮你请了长假,”张极看起来也很疲惫,“公司那边出了点儿事,我最近有些忙,你就在家里待着,哪儿都别去。”






张泽禹总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语气动作温柔的都不像四年前的那个他,就连细心的程度都增添了不少。






“你养的小猫,我也派人帮你接回来了,你可以在家里养小猫了,”张极放软了气势,用好像很久之前求张泽禹不要离开他一样的语气,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张泽禹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对张极最后一句话的回应。






但得到一点点儿回复的张极就开心得不得了,方才还略显愁色的眉头全然舒展开来,嘴角也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放心地嘱咐他在家里要注意的事项以及饮食问题。






张泽禹很难想到有一天他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不过他身体实在虚弱,也没办法再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地逃走。






张极不在家,张峻豪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张泽禹没事可做就闲的要死。肆无忌惮地又将这栋别墅给逛了一遍,才发现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小猫的猫窝猫砂猫爬架都准备得妥当。






不仅如此,后花园早已经把从前的玫瑰花都换成了张泽禹喜欢的桔梗花,家里放着的一架三角钢琴也被替换成了张泽禹喜欢的电吉他,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喜好了。






负责打扫卫生的保姆语重心长地说,“小禹,其实少爷一直都很想你,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私人医生也说,“这几年来,我是第一次见张大少爷这么在乎一个人。”






怎么这种话一定要是别人告诉我呢,张泽禹想,比起别人说,他更想听张极说,与上次醉酒时不同,他想听张极说实话,说真心话,想知道张极会不会感到愧疚,会不会在每个失眠的夜晚想自己。















25.

张极也很想解释,只是公司出了点儿问题需要他去解决,早上走得早张泽禹还没醒,晚上回来得晚张泽禹已经睡了,他能做的就只是拉着私人医生一遍又一遍不怕麻烦地询问张泽禹的身体状况。






私人医生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张泽禹的情况好多了,倒是你,疲惫的比生了病的Omega还要重几分。”






直到管家给他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就很快赶了回家。












Omega的特殊期还没有结束,管家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二话不说就给张极打了电话,完全忽略了张泽禹刚才说的,“抑制剂就好了陈管家,不用麻烦他……”







奈何张极还是回来了,步履匆匆,神色急迫,看他的样子估摸着又是终止了某个会议才赶了回来。他想的是,Omega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继续使用抑制剂肯定对身体有害,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决定临时标记。






被烈酒信息素包裹住的Omega不知道留下的是生理眼泪还是真实的泪水,张泽禹有些哽咽,回忆里的自己已经许久没这么委屈的哭过了,或许哭过,但再也没有人将他拥入怀中。






“回来的太急,忘记买抑制剂了,”张极安慰似地拍了拍张泽禹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临时标记,可以吗?”






张泽禹知道眼前没有更好的选择,红着耳朵点点头,一副温顺的模样让张极得了逞。






属于Alpha的烈酒味信息素伴随着尖牙划破腺体的疼痛一同注入体内,张泽禹得到了安抚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大脑也逐渐清醒,得知张极把自己给临时标记之后有些害羞,耳朵像被火燎过一样滚烫,“谢谢你。”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把他拉回到四年前,四年前他还留在张极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不再用抑制剂了,特殊期的时候都是Alpha帮忙临时标记,张极很有分寸,再怎么样也不会永久标记。






临时标记不算很疼,比起抑制剂简直好太多了。






如果说张泽禹不想张极,那肯定是假的。在国外的那几年,特殊期到了不得不打抑制剂的时候,他总在想如果张极在就好了,生病发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总在想如果张极像以前一样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在路上看到其他小情侣抱抱贴贴的时候,他总在想如果张极也能抱一抱自己就好了。






他没爱过张极吗?他爱,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不能接受张极居然只把他当做一个替身,所以才会毅然决然拉着行李箱从张家逃往国外,所以才会赌四年间都没有再和张极联系,即使他真的很想张极。






“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你,张极,到底是怎样一个薄情的人才能把我当做他的替身?”





“别说了,张泽禹,你永远都不是谁的替身,我现在爱你,我只爱你。”






张泽禹看着他,方才刚哭过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让人格外心疼,张极把人揽在怀里,失而复得如获至宝一般将人圈得紧紧的,恨不得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我这四年一点儿不比你好过,无数次从深夜中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我总在克制自己想你想到快要发疯的情绪,只要看到属于你的东西,我就忍不住回忆起关于你的点点滴滴,易感期的时候只能依赖留下过你信息素味道的衣服,可那味道早就变淡了。”







“你和我在一起四年,分开了四年,如今再回来,我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能够继续待在我身边。”







“我是爱你的,你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每次扪心自问,我回答的都是,我很爱你,是你,只能是你,不是别人。”






张泽禹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一颗一颗泪珠打湿了张极肩膀处的衣服。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张极揉了揉Omega的脑袋,眼眸和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留在我身边吧,宝宝,我希望你以后开心了就说开心,不高兴了就掉眼泪,我知道我不是很擅长哄人,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











26.

“我到底是谁?”


“你是张泽禹。”















end。

逻辑可能有误 希望大家不要介意dT-Tb有时间本不要kiss一定会精修滴。

写的过程很痛苦 因为我不会写这种类型的 还是大三角呜呜呜呜 然后写完就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写文了T_T太难了。


我想说滴是 掌机确实爱过黎燃 但他现在百分百爱掌则与 希望大家骂我而不要骂他们!

彩蛋是两封来自两位Alpha的信(*'ε`*)

喜欢的话请一定要多多点赞多多推荐多多关注多多评论!




爱其实是很矛盾的东西 

爱是改变 就像掌机从把掌则与当替身到如今彻底爱上了掌则与

爱也是真诚 就像张均号 心里的喜欢与对别人的好他都给了掌则与 

爱也是克制 就像掌则与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只爱着掌机 却难以说出口。

谁HE谁BE都是既定的事实 不要再争了 祝大家看得开心!




失氧

【撒娇精】08

校园|竹马|伪师生

温柔腹黑老狐狸极vs骄矜扮猪吃老虎禹

  

Chapter 8:福祸相依


“……林戈,你再这么看我就滚去和狗一桌。”


张泽禹已经忍受林戈坐对面用那种好奇、探究的目光看他忍了快三分钟了。


林戈闻言低头喂了口粥进嘴里,然后又抬眼瞄张泽禹,后者被看得不厌其烦,脸色沉下去,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诶诶诶,别生气。”

被骂了这人还嬉皮笑脸,用手作扇子朝着张泽禹扇了两下:“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一身打扮和我们张老师有点像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泽禹稍稍愣了一下,而后垂下眼睫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口:“谁规...

校园|竹马|伪师生

温柔腹黑老狐狸极vs骄矜扮猪吃老虎禹

  

Chapter 8:福祸相依


“……林戈,你再这么看我就滚去和狗一桌。”


张泽禹已经忍受林戈坐对面用那种好奇、探究的目光看他忍了快三分钟了。


林戈闻言低头喂了口粥进嘴里,然后又抬眼瞄张泽禹,后者被看得不厌其烦,脸色沉下去,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诶诶诶,别生气。”

被骂了这人还嬉皮笑脸,用手作扇子朝着张泽禹扇了两下:“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一身打扮和我们张老师有点像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泽禹稍稍愣了一下,而后垂下眼睫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口:“谁规定别人不能穿这样的衣服了,就他能穿啊?”


大概是为了凸显自己和那个所谓的张老师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张泽禹甚至不惜踩了一脚——“他那样的,就是骚包懂吗?孔雀开屏。”



顺着林戈的话就自然而然地把张极给骂了,张泽禹莫名觉得有点心虚,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林戈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


往嘴里塞进去最后一口奶黄包,他交代了一声自己要去买点东西便逃似地走了。


一直没出声的江以凡看着张泽禹略有些慌乱的背影,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啊?你说什么?”一旁的林戈没听清,忙凑过去,“说什么了?”

江以凡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事。”


食堂人多,闹哄哄的,林戈凑近了才听清这句话,懵然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江以凡看了眼对面位置上的学生卡,眼皮一跳,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林戈,不确定地问到:“张泽禹刚刚说他去干嘛?”

林戈一脸莫名其妙,“你没听到吗?他说他去买东西。”

江以凡一脸无奈指了指桌面,林戈顺着看过去。


“……”

“……”



一般这个时间校园商店都没什么人,大家吃完了早餐都会去图书馆坐一会儿,之后再去上课。张泽禹不习惯这样令人窒息的学习氛围,所以图书馆他一次没去过,连带着江以凡也跟着改了早餐后去图书馆的习惯。


慢悠悠选好要买的零食和牛奶,张泽禹晃到收银台,一边晃一边摸学生卡,却发现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他愣了一下,不信邪地在口袋里摸了好几遍,最后恍然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拿卡,顿时肢体都僵硬了。


他慢吞吞地抬起头,和收银的小姐姐大眼瞪小眼,大概过去了五秒,或许更久,张泽禹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刚说完“抱歉”准备拿着东西转身回去放掉,手就被人按住了,温热的掌心覆盖住他的手背。他侧头看过去,先看见的是来人衬衫领子里银色的项链,再往上是凸起的喉结,再往上——


张泽禹收回视线,再往上不用看了。


张极接过张泽禹提着的东西,拎到收银台上,一边笑着一边掏出手机付款,结完账将东西递过去时还抿着唇笑,低声道:“少爷,记得微信转给我。”


“……”


张泽禹看着张极笑得颇有深意的脸,内心有点崩溃——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为什么从小到大每一次他犯傻尴尬的时刻张极都在?



他木着脸,瞪了一眼丝毫不收敛笑意的张极,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便拎着东西头也没回地朝教学楼走。


身后总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于是小少爷停下转身瞪着身后的人:“你干嘛跟着我啊?”


张极觉得好笑:“我去我办公室啊。你这么霸道啊,连路都不让我走?”


刚刚实在太尴尬,一时间竟然忘了这张极是老师了。


张泽禹明显愣了一下,耳尖发红,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回头,脚步加快,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张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无意识勾起一个弧度。



两步并成一步跑上楼,张泽禹气都没喘匀就被林戈给一把拉了过去,伙同江以凡两个人将他堵在了位置旁那个垃圾堆。张泽禹一下没站稳,踩到了不知道谁丢的瓶盖,险些摔进垃圾堆里,他连忙推开这两个人往外站了一点。


“我靠,你俩别把我推垃圾堆里啊!”


江以凡神色淡淡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边林戈的眉头却紧锁,看过去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用手肘怼了下江以凡的手臂,下巴扬了扬示意他说话,后者沉默了一会开口——


“张泽禹,你是不是和男生早恋了。”


“……?”张泽禹微微瞪大眼睛,抬起手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你说我?”


见他这反应,江以凡犹豫了好久都没说话,一旁林戈却沉不住气了,眉头一扬 :“哎呀我来说!——


少爷,你以前学校的对象都追到咱学校来了,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我和阿凡都听到了,那个男生点名要跟你一个班。”


安静了一会,见张泽禹还是没说话,林戈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那个男生看着就……就很像女生,和隔壁班那对给一模一样。啧,我们不是那种有偏见的人,就是……”


林戈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心一横,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把人家甩了?”



林戈问得真情实感,张泽禹冷着脸没说话,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没想到刘青来的那么快。



他摆了摆手,推开堵在面前的两个人,自顾自把零食从袋子里掏出来,边掏边说:“你们想多了。”


“不是我们想多了,是那个男生左一句泽禹右一句泽禹的,明显奔着你来的啊。难不成是你把人家打了,他来找你一雪前耻?”



“……”张泽禹把奶酪棒拍在林戈心口,掀起眼皮子看他,有些无语:“他,被他前男友打了,我,见义勇为,就这么简单。”



末了,又觉得有点好笑:“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乱谈恋爱的渣男?我看起来像么。”



闻言,林戈和江以凡盯着张泽禹看了一会,上下打量着——少年生来无辜乖巧的脸上挂着懒散的笑,白皙的皮肤上那点伤口格外明显,他解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牛仔裤长度到膝盖,露出修长的小腿。


三个人同时沉默,过了半晌,林戈和江以凡同时点头:“像。”



“……”小少爷眯起眼,慢慢吐出一个字,“滚。”

这段小插曲没人放在心上,张泽禹也不太担心刘青会跟到班上来,像他那样目的直接又明显冲着他来的,老康不一定愿意收。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第二节课下了之后是早操,张泽禹走在林戈江以凡中间,三个人嬉笑着下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张泽禹抬眼就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楼梯口张望,扫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意变得淡淡的。



他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纠缠,所以有意躲着,楼道人多,刘青也真就没看见他。


但一直这么躲也不是办法,他真想来找躲是躲不过的,于是做完操看见刘青远远跑过来的时候张泽禹就站在原地没动,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架在江以凡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跑到面前。



“泽禹。”


也不知道是跑成这样的还是什么,刘青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他也没有拿到校服,所以放眼望去,整个学校就他和张泽禹两个人显得另类。


林戈说的其实不错,刘青虽然是男生,但长得很白净清秀,头发长到耳下,乍一眼看确实会认成女生。他眼睛很圆,面对着张泽禹有些无措,但还是尽量挂着笑,问道:“你在几班啊?”



张泽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是来之前就打听好了吗?还问的干什么。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



仿佛真的怕张泽禹说走就走,刘青抬手拦了一下,还没碰到张泽禹的手臂就被躲开了,他垂下眼,再抬眼的时候又是挂着笑的:“确实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没好好和你说谢谢你就转学了。”



“嗯,你应该谢的。”张泽禹微微皱眉,有些不耐,“还有事吗?”


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朝他们看过来,一旁的江以凡眼看着张泽禹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林戈的手臂。



接收到信号,林戈适时打断了刘青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他嬉皮笑脸地挡在张泽禹身前:“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下节数学课,老师很凶的,就不陪你聊天了,拜拜。”说完勾着张泽禹的脖子就走了,三人头也没回。



要上楼梯时林戈才松开了张泽禹的脖子,他迅速往后看了眼之后转回头:“感觉你很不待见他啊?”



张泽禹身上那股子烦躁的气息还没下去,他懒懒地摆摆手:“有点复杂。”


看样子是不打算说,江以凡和林戈也就不再问了,只说以后可以帮着躲他远一点,张泽禹闻声笑了:“那真谢谢你们了。”



刘青这次接近他什么目的还不知道,反正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张泽禹不是一个会刻意去针对某一个人的人,但是也确实很讨厌麻烦。而且,他总觉得刘青以后绝对会做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他一向直觉很准。




一直到上课铃打了张泽禹都没什么状态,林戈这个人时不时就扭过头对他说几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之类的话,感觉好像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分子,惹得江以凡看不下去了就会打他,张泽禹在一旁看得发笑。



张极等到上课铃打完了才进来,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张泽禹,后者敏锐地扑捉到这一眼,疑惑地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张极刚刚那一眼那么奇怪呢?


没来得及细想,张极上来就开始点人写题,张泽禹紧张地头都没敢抬一下,安安静静低头盯着课本当鸵鸟。好在张极没点他,只随便抽了三个人之后便开始上课了。



数学课对于张泽禹来说,其实不管老师长得再帅也都是枯燥无味的,那种一板一眼的公式和定律以及专业用词,张泽禹听了都想睡觉。想睡又不敢睡的感觉折磨得他心里直叫苦,最后硬是撑着头上完了整节课。



下课铃一响张泽禹就像被耗完最后一格电量的小机器人,趴下去眼睛一闭就准备睡觉,然后他又听见了那个散漫又温柔的声音,此时此刻像极了魔鬼的低语——


“张泽禹,来我办公室一趟。”








  


晚了诶

【独家告白】《要乖》

《要乖》

文/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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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禹|年下|易感期|治愈救赎|1.4w+完


上一棒@半盏月光  下一棒@脑壳要爆炸! 


*


暮春的风咬人。明明是快要入夏的天气,晚上的风一灌进衣领里,还是冷的让人直哆嗦。张泽禹转动着酸涩地脖颈,他没有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背完明天的课以及动员大会要演讲的稿子,他才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双肩包里,收拾好东西,规规矩矩地背好包出门。


张泽禹今年二十五岁,走的是本硕连读的路,从国外回来后正值Z大招新,他奔着辅导员来应聘,误打误撞成了金...

《要乖》

文/晚了



|反差占有欲强忠犬A×温柔心软奶味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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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棒@半盏月光  下一棒@脑壳要爆炸! 






*




暮春的风咬人。明明是快要入夏的天气,晚上的风一灌进衣领里,还是冷的让人直哆嗦。张泽禹转动着酸涩地脖颈,他没有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背完明天的课以及动员大会要演讲的稿子,他才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双肩包里,收拾好东西,规规矩矩地背好包出门。




张泽禹今年二十五岁,走的是本硕连读的路,从国外回来后正值Z大招新,他奔着辅导员来应聘,误打误撞成了金融系的助教,偶尔帮各个学院代个金融营销或是授信管理的课。他穿着纯白的短袖,外面搭了件松垮的白色拉链外套,短袖的衣领被书包的重量压的有些变形,隐约露出那截晃眼的锁骨,鼻梁上架着透明圆框的眼镜,衬得他的鹿尾眼多了一分深邃。




Z大从去年开始翻新,建了两栋新的实验楼。为了施工方便,整个地下车库的出入口只开放一个,在学生宿舍的负一层,张泽禹边思考着晚饭吃什么,边快步绕过教学楼走向南区的宿舍。昼夜温差真的很大,张泽禹穿了件外套还是觉得冷风是剔骨的疼,他抿了抿红唇,还小跑了几步。




“同学,这不行的。学校的规定就是非住宿生不能进宿舍的。”

“让我就住一个晚上就好,我…”




越走进宿舍楼,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张泽禹放慢脚步挪着步子往前,走过拐角的时候看到了玻璃大门前站着的两个身影。一个是今晚值班的宿管阿姨,还有一个很高的男生,大冷天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短袖,浅灰色运动裤的颜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要深些。风吹起来的时候衣服布料贴合在他的腰间,勾勒出他精瘦的身材,背影却看起来有些可怜。




“真的,我是Z大金融系的大一新生,我是08班的张极,我没地方去了,手机和现金都没带,阿姨你就通融一下吧。”




张极的语气有些急促,声音里都带着焦虑的情绪。他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只想快点逃离那个是非之地,两手空空的就出来了。他没有什么朋友,只身一人走在街上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学校外他无处可去,可Z大的宿舍门禁很严,学生要刷脸才能通过机器,不是住宿生不得入内。




谁知宿管阿姨闻言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她也很难做,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早就过了门禁的时间,周围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面前这个倔的不行的男生站在这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李姐,今晚值班啊”

“诶是小张老师啊,这么晚才回家?”




张泽禹在Z市还没稳定下来,没时间找房子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的职工宿舍。他的性格本就鲜活,和谁聊天都能扯个家长里短的,偶尔买了水果还会洗两个送给宿管,拜托人多照顾照顾,后来买了套小公寓搬了出去,先前积累下的关系人脉也没有断过,李姐拉着张泽禹小声地抱怨着。




“小张老师,这个是不是你的学生啊?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但学校的规定也不允许这么住宿啊…出事情了怎么办。”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张泽禹才隐约记起来自己对张极是有印象的。每个学院都会有几个艺术特招生和体育特招生,张极是田径招进来的,在刚开学的运动会上,上场溜达了两圈,就赢了两块金牌回来,张泽禹当时还趴在观众席的栏杆上,张着嘴吧看着张极飞速跑向终点。




刺骨的冷风还在吹,冷的李姐都缩着手抖了抖身子。张泽禹咬着下嘴唇纠结了片刻,他侧头瞟了眼垂头丧气的张极,在刚刚走过来和李姐打招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软了,他从小的同情心和共情能力就比别人强烈些,见不得人在大冷天露宿街头。他现在是老师,是助教,有理由照顾好Z大的每一个孩子,这样想着,张泽禹说服了自己,抬手拍了拍张极的后背,转头对李姐解释道。




“没关系的,我来安排吧。很晚了李姐,你也赶紧锁好门去休息吧。”




一听到张泽禹揽下责任,李姐也松了口气。她知道张泽禹的为人,一边道谢说着辛苦了一边走进宿舍楼,将玻璃大门锁上转身上楼了。张极跟在张泽禹身后走了两步,直到迷迷糊糊坐上副驾驶的时候,才缓过神他被教自己专业课的老师接走了,他用余光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张泽禹,低下头继续发呆。




他听周围的人提到过张泽禹,说是金融学院出了名的Omega。刚开始他以为是哪个班的学生,直到金融营销开课,他终于见到了传言中的人。都说张泽禹的气质是清冷的,虽然懂得把控人情世故,但从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疏离,但张极在看到张泽禹的第一眼就觉得,张泽禹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温暖、温吞、温顺,就像现在这样。




公寓离学校不算近,开了快半个钟头。张泽禹乖巧地背着书包走在张极前面,张极比他整整高出半个头,看上去他比张极更像大学生一些。门落锁的声音,张泽禹推开门,把手上零碎的东西都扔进了鞋柜上的木箱子里,神经在回到家的那刻彻底放松,要不是还存留了点理智,他真的想把书包扔在门口,整个人扑进沙发里。




空间的布局很空旷,整体是黑白两种色调。阳台的窗帘用了厚重的藏青色,暗色系的颜色很协调的搭配到了一起。客厅中央摆放的是欧式的轻奢沙发,张泽禹对沙发的要求比对床的还高,他有瘫在沙发里不管干什么,最后都能缩着睡着的习惯。沙发前的矮茶几是奶油白,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的香薰蜡烛,有的已经烧的见底了,有的还只是刚拆封,显得有些杂乱。




张泽禹让张极随便坐,胡乱地整理了一下桌面的摆放,他就是喜欢拆各种味道试香,喜欢的就烧着,不喜欢的就换下一个。他给张极换了床新被单,从压箱底拿了套新的枕被,没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再者张泽禹也习惯睡沙发,他把自己的被子拿到客厅,放下的动作到一半被人制止。




“我睡沙发。”

“没事的张极…”




听到了张极今晚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张泽禹眨了眨眼眸,企图扯动被束缚在张极手中的被子,奈何只是才刚抽出来一点,张极就多了几分力按住。倔的像只生气了的狗勾似的,张泽禹扯两下,张极就拉着被子收回去,全程都板着一张脸,只有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情绪。




最后张泽禹只好妥协,他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被子重新运回了卧室。这样折腾下来已经快过十二点,他拿上要换洗的睡衣,随意地丢在床上,内搭的白色短袖有些宽大,张泽禹来来回回找东西拿东西的时候,领口随着动作上下滑动。精致的锁骨交接着脖颈,中间有一块类似三角的凹陷,喉结轻轻滚动着,将男人的感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Omega的隔离贴快要失效,张泽禹低下头伸手摸索着膏药贴的位置。撕开隔离贴的时候是他觉得又痛苦又解脱的时候,后颈的软肉会变得红肿,又痛又痒,但也会因为没了粘贴的异样,变得舒服。门外的张极没了声响,张泽禹还是有些担心他拘束着放不开,他捣鼓着信息素的隔离贴,半推开卧室虚掩着的门,朝外面说道。




“张极,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睡的不舒服了也要说,我就和你换…”




话音还未落,面前突然压来一道身影,张泽禹撕隔离贴的动作卡壳,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同样也满脸迷茫的张极。Omega的信息素没有了遮挡,丝丝香甜的味道溢了出来,刚开始只是甜淡的奶香,让人不易察觉,紧接着愈来愈浓郁的奶油味填满空气中的缝隙。




张极刚刚挺直着腰板坐在沙发上,都快坐僵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对张泽禹说声谢谢。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还是老师的职业素养,他都认为不能辜负张泽禹的好意,在卧室的门口轻手轻脚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里面的人主动推开门,只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卡在喉咙里的道谢怎么也说不出口,每一根神经都被奶味包裹住。




Omega的信息素毫无防备的浸入张极的感官,他十六岁那年分化成Alpha,离成年还有两个月的时候腺体成熟。他对所有人的信息素都很排斥,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更是到了苛刻的程度。张泽禹和他共处几个小时都没有闻到一点味道,但某些东西就是像弹簧一样,压的越狠越是隐忍,反噬的就越厉害,这是Alpha腺体成熟后,第一次接收到如此浓度的Omega的信息素。




张泽禹吓得手抖了一下,硬生生将隔离贴撕了下来。后颈的软肉不用看也知道肿的发红,他明明是想说话的,但张极身上的气场太过强烈,介于成熟男人和青涩少年之间,令人疯狂的气息在暗处涌动。张泽禹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




Alpha的信息素是嚣张的,被奶味勾了出来。张极的头有片刻的晕眩,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撑在门框上,从侧面看张泽禹就像被他半圈在了怀里。刹那间朗姆酒的醇香就蔓延开来,毫不留情地倾灌进张泽禹的骨髓里。陌生的味道带着Alpha不加控制的侵略性,酒精的味道挑拨着人的神经,张泽禹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他似乎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张极除了是他学生之余,还是个成熟的Alpha。




奶香与朗姆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在空间里碰撞,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两人却纯情的不行。张极缓了片刻,站直了身子低头和张泽禹对视,他发现张泽禹的眼角是往下的狗狗眼,在卧室顶灯的映照下显得清清亮亮的,仰头的时候张泽禹的红唇会不自觉地张开一条缝,微妙的热意涌上张极的大脑,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张极抬手撩起自己的刘海,额前的碎发被不知何时冒出的薄汗粘住,露出浓眉大眼,他的骨架很大,锁骨撑开衣领阴影打出一个凹陷的小窝。张极安安静静地盯着张泽禹,突然上前一步。朗姆酒的味道越发的浓烈,张泽禹有种微醺的错觉,脑子飞速运转想说点什么扭转局面的时候,面前的大男孩突然开口。




“谢谢。”

“啊?”




冷不防蹦出两个字。张泽禹诧异地对上张极的目光,看着Alpha一脸正经严肃地道谢,张极的五官都很有棱骨感,面无表情地时候会显得有些凶,感受的到他尽力收敛着信息素,吞咽口水的时候喉结轻轻滚动着。张泽禹的节奏没跟上,慌乱地抬手按着后脖颈的腺体,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单音节,Omega的信息素像嵌入了每一寸空气,奶香的味道引导着张极跟随本能去靠近。




似乎是被奶味影响,张极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燥热。张泽禹的手指蜷缩起来,被酒味挠的心尖发痒,只见张极皱起眉头靠近几分,身上带有体育生特有的张力,一呼一吸间胸膛和小腹跟着起伏,气息都似有若无地围绕着张泽禹,太热了,朗姆酒也太烫了,快要把他融化了。张极听到张泽禹的疑问,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低沉。




“谢谢你收留我,张老师。”




眼神诚恳炙热,像是把所以感谢的情绪都掏出来了给张泽禹看。职场上的摸爬打滚,人生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张泽禹通通经历过,他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像张极这样真诚透彻的人了。酥麻的感觉从脊骨窜上天灵盖,张泽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他刻意避开张极的视线,转头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罐小熊软糖。




那罐糖是他买来做泡酒软糖的,水果味的软糖被白酒浸泡后能浓缩酒的精华。但后来这个计划因为他太懒了而搁浅,最后成为了看资料文档时候的小零嘴,整罐糖还有三分之二,摇起来的时候发出闷响,张泽禹把透明罐塞到张极的手中,想赶紧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




“小事情,这个糖你拿去吃吧,有什么事也别太担心了。赶紧睡,明天还要上学。”




说着也不管张极的反应,直接将人推出了卧室。Alpha的朗姆酒味久久不散,但已经有被奶味盖过的趋势,张泽禹发懵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发了会呆才拿上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手心发麻的感觉还是不断蔓延,他深呼吸了两下,呼吸都带着颤抖。




张泽禹觉得自己今晚的反常一定是受到了朗姆酒味信息素的影响。




殊不知酒醉的不是人,是人心。






*




那晚睡在张泽禹家的沙发上,张极睡的很沉。奶香味像催眠剂一般安抚着他的情绪,让他难得睡了个好觉。早上张泽禹想先直接送张极回家拿手机和书的,但问别的问题的时候张极都是问一句答一句,只要一涉及家庭住址,他就抿着唇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怎么也不说话,张泽禹叹着气将车开回了学校。




从那以后两人的交集不多,倒是张极摸清了张泽禹在学校的时间轨迹,吃中饭的时候为了见他一面,跑到离教学楼最远的留学生餐厅吃饭。偶尔在去训练的路上碰到张泽禹打个招呼,张极都能傻乐半天。期中测验结束,张极觉得身体特别疲惫,头也很沉重,春夏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着凉感冒,晚上的晚自习他直接请了假回家。




深黑色的桃木门被推开,张极提着书包,迈开腿走进家里,不小心踢到了玄关口歪七扭八摆放着的高跟鞋。空气停滞了几秒,混浊浓郁的味道在张极的感官里扩散开来,Alpha和Omega杂乱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惹得他的眩晕感更重了,张极厌恶地皱了皱眉,手中的书包垂落在了地上。




从卧室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拢着头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张极的父亲。两人都默不作声地瞥了张极一眼,女人甚至直接坐到沙发上点起了烟。张极的全身都因为愤怒颤抖着,他的十指握拳,拼命忍耐着内心的冲动,空间里的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Alpha同类之间相斥的信息素也不断压制着自己,张极红着眼,不可置信的走上前。




“你们昨天睡在我的房间?”

“太黑了也太急了,没分清。”




张极的腺体开始莫名的疼痛,待在这个家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听着父亲轻蔑的笑声,额头的青筋暴起,自己卧室的门还大敞着,张极都不敢抬头看清里面的样子。Alpha的信息素明明能压制对方,张极却强咬着牙不让自己的信息素流露出半分,他走进客厅,推开挡在身侧的椅子,结实的桃木椅和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让张极的父亲气压低了几分。




“恶不恶心?当初就是你这样乱搞,妈才会和你离婚。”




一句话彻底引燃了自己父亲的自尊,家里最不能提起的就是这件事情。张极的父亲直接抬手扇了张极一巴掌,用力到张极的口腔瞬间尝到了丝丝血腥的味道,他嗤笑着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窝囊。张极的父亲抬起椅子就往张极的身上砸去,碎片扬了起来,张极侧过身躲过,垂着眸看了他一眼,竟让人不寒而栗。




张极的父亲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长得很高分化成了Alpha,眼眉间的神韵像极了张极的母亲。以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愤怒的情绪埋没理性,他指着张极破口大骂:“收拾东西滚蛋,把你养到十八岁好自力更生了。翅膀硬了是吧,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就别回来!”




以前每次只要听到这种话,张极就会冷静下来。他没有地方去,就只能默不作声地无视外面的一切作为,回到房间里锁住门。但此刻他的脑海里去闪过了张泽禹的脸,他快速地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房间的杂乱都无他无关,他随意把衣服和用品塞进了箱子里,重新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站住,上次体育比赛的钱呢。”




背后的人叫住了他,张极置若罔闻,他只是侧过身用余光最后环视了这个家,毫无留恋的走了。张极关上门的瞬间,张极的父亲又抬起椅子重重砸在了门上,厚重的桃木门上有多了几处掉漆的缺口。屋外终于没了扰人心智的气味,张极轻呼了一口气,Alpha的腺体却疼得厉害,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随便找了个路边的长凳坐下。




张极十岁那年父母离婚,父亲欠赌债出轨被母亲发现,她口口声声对着张极说等妈妈安排好了就来接你,直到十八岁,他都分化成了Alpha,也没有人来接他。待在父亲身边对张极来说是已经习惯的地狱,父亲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把人拖着关进储物间也是常有的事,有几次想找母亲和好,才知道她早已新婚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惹得张极的父亲颜面无存,自那以后他的行为更加堕落更加变本加厉,把所以的气都撒在张极的身上。“养到十八岁”这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张极连上学的学费都是母亲定时打过来的生活费和外婆偷偷塞来的钱,吃不饱是常有的事,等上了高中他才有了自己打工的钱,男孩的骨架也初具雏形,成为了能顶天立地的小大人。




误打误撞进了体训队参加各种比赛,以为自己马上能逃离深渊了,没想到跌落得更深。参赛的钱因为他未成年的缘故,全部打进了父亲的卡里,只有现金才可能到自己的手上,十六七岁的时候才拥有自己的手机,存下了点钱。但贪婪的人永远是无底洞,心安理得地讨要着儿子的钱去挥霍。




张极还小的时候还懂得收敛,直到后来打工在外的时间变长,体训队出去比赛也长时间不回家。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父亲开始带不同的人回家,有Omega也有Beta,信息素的味道混杂,给张极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他变得抵触所有人的信息素,甚至觉得自己的味道也沾染了不堪。




严重到无法和人同居,出去比赛也申请住单间。但Z大今年扩招,所有的四人间都被改成了六人间,别说单间了连双人寝都没有。张极只能尽可能的晚回家,直到那天打开卧室门的瞬间,看到客厅沙发上的两个身影,还有自己父亲说话的声音,黑暗中将感官都放大,张极毫无防备地被信息素冲击,这是第一次父子平衡的打破,张极忍无可忍地夺门而出。




他自卑隐忍,又矛盾地渴望冲破牢笼。在比赛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将他少年人的张扬和放肆展现出来。看着他长大的所有人都可怜他怜悯他,也夸赞他看着自己能成长的这么好,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张极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承担。




想看看自己刚才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哪里,翻动书包找手机的时候,看到了那罐软糖。张极的心狠狠地颤了颤,酸涩的感觉爬过全身,那晚被张泽禹捡回家收留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乌托邦,是他阴郁黑暗人生中短暂的救赎。张极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带着寥寥无几的行李,报出了张泽禹家的地址。




外面下起了小雨。张泽禹不喜欢下雨天,那种潮湿烦闷的天气会影响他的心情,他将晒在阳台的衣服都收了进来,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点不知道谁会来。他正在打理的衣服还没放下,随意地挂在胳膊肘上,一边走一边问着:“谁呀?”




“张老师,是我,张极。”




隔着一道门,张极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张泽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他猜测张极肯定又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不得已地来找自己,门口杵着的大男孩,以及男孩身边拖着的行李证实了他的想法。张极心虚地看向张泽禹的方向,房间内开着暖色调的灯,隔绝了外界阴冷的空气,客厅的茶几上还是那摆放一团糟的香薰蜡烛,以及拆开来没吃完的零食。




张泽禹穿着黑色的睡衣,丝绸的睡衣贴合着肌肤,衬得他比在学校见到的时候更加温柔。张泽禹不属于特别白的类型,他的左手手腕上带着黑绳的转运珠,随着开门的动作垂下来,金属的珠子滚动了几下。手肘上挂着衣服,一副居家的样子,张极在这瞬间产生了两种想法,想融入张泽禹的生活,又怕打扰到张泽禹,矛盾的心理不断打假,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去破坏。




张极习惯性地抿了抿唇,他的手掌握拳,大拇指的指腹不停地描摹着食指的指关节,这是他在训练场上或是比赛紧张的时候会做出的动作。他刚想开口打声招呼就离开,谁知张泽禹先一步夺过他的行李箱往房间里拖,紧接着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进家里。橘色的灯光先包裹住了张极,头发因为沾了点水汽而湿漉漉的,更惹人怜爱了。




“你的脸怎么了,出去打架了?疼不疼啊?”




门被张泽禹关上,他看着张极的脸轻呼出声。左边的脸颊红肿着,下巴还有已经结痂的伤口,张极跟着张泽禹的动作坐下,他摇了摇头,任由张泽禹掰着自己的脸颊转来转去。所有不安的情绪都在此刻消散,张极缓缓松开了紧绷着的弦,像在外张牙舞爪的兽类闭上沉重的眼眸。




家里没有冰袋,张泽禹只能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饮料,敷在张极的脸上。张泽禹粗略看了看张极身上的伤口,手臂上有道最明显的划口,各种伤口都很细小,有些也有可能是训练时候留下的疤。嘴角有微微撕裂的迹象,张泽禹想翻翻柜子里的医药箱,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药。




Omega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个Alpha。张极对信息素有条件反射的抵触,待了几分钟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奶味,淡淡的不是很甜腻,和自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那份头痛欲裂的感觉有所缓和,张极挣扎了好久才收住自己的信息素。




张泽禹站起来离远的时候,奶味就远了,所以就发生了有趣的一幕。无论他走到哪里,张极就在身后跟到哪里。张泽禹翻箱倒柜拿出医药箱,张极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看着他拿,张泽禹去厨房倒了杯水,张极也紧紧走在身后,低着头动作幅度很小地闻着令人安心的奶香。




直到张泽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端着水走到沙发前,将水杯搁置在桌上,转过身和张极面对面站着。又看到了张极微微肿起来的脸,叹了口气不愿意在这个点上,追究一些所谓的事实情况。张泽禹一边抬起手帮张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边碎碎念着,可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的瞬间,才发现他的体温有点过人。




“还是很难受吗…你怎么这么烫?”

“嗯,难受。”




这种季节性的感冒发烧是最难好的,张泽禹不知道张极撑了多久,思考了一下医药箱里还有没有备着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刚想动身去找,手腕就被人握住,力气很大温度也很高,张极垂着眼眸注视着张泽禹,他找到了想依赖的人,也只敢暴露出一点点自己的情绪,企图奢求到一点点的慰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回应着张泽禹的话。




“张老师,你能不能抱抱我?”




张极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眉目,张泽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抬眸间却对上张极哭红的眼眶,十八岁的人怎么会拥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张极的眼底藏着的是什么呢,有痛苦、无助,还有不断地挣扎,渴望着被救赎。张泽禹的心像被一张网束缚住,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所有的话都卡在喉间。




静止了片刻,就在张极自嘲着要放弃的瞬间。张泽禹伸出双臂,缠绕上张极的腰肢,攀上他的背脊,用手掌温柔地拍打着张极的后背。张极听到自己脑海里最后一根神经崩断,他用力地回抱住张泽禹,将Omega揉进自己的怀里,拥抱是治愈人最好的良药,张极低下头把脑袋埋进张泽禹的肩窝里,还用脸颊轻蹭着张泽禹的脖颈,Omega的奶味更加浓郁,冲垮了张极的自制力。




Alpha的信息素倾泄而出,朗姆酒的味道毫不收敛地充盈整个空间,霸道的不讲理。酒精的浓度很高甚至有些刺鼻,张泽禹发懵地眨了眨眼睛,他被迫承受着朗姆酒的洗礼,被醺的满脸通红,脖颈连着耳垂都爬上红晕,他又何曾感受过如此纯粹又浓烈的信息素。Omega的腿脚有些发软,有使不上力的感觉,才刚松开张极一点,就被人察觉。




被人搂的更紧,张极比张泽禹高了很多,甚至有将他抱离地面的趋势。张极的动作看起来很凶很用力,实际上只敢轻柔地环抱着张泽禹,他压抑地情绪有了宣泄口,偏偏还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的脑袋搁在张泽禹的肩膀,酸涩的眼眸含着泪光强撑着,如鲠在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心脏因为有了张泽禹的存在而开始重新跳动。




朗姆酒的味道愈来愈浓郁,张泽禹慌乱地揉了揉张极的后脖颈。他不知道张极是易感期还是发情热,但这样浓度的信息素必须要打针抑制剂才能压下去。张极感受着和张泽禹的相贴,忘却了一切烦恼和不堪回首过去,光是Omega的奶香味就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倒是把张泽禹压的全身开始发烫,樱红的唇瓣变得越大红润。




“张极,你应该是易感期了。带抑制剂了吗?”

“嗯。”




张极的抑制剂都是随身带的,包里放了不止一支。Alpha的信息素和Omega的奶味交融,舒服的两人连毛孔都舒展开,猛烈过后的朗姆酒味温柔的使人沉溺,张泽禹连指尖都酥麻的快要融化,指间隔着布料抠进张极的肌肤。张极又缠着张泽禹抱了一会,后来连他都站不稳了,才跌坐进沙发里,无论张泽禹怎么劝都不愿意睡床。




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被张泽禹拼凑了起来,第一次被温柔以待,第一次没有被抛弃,第一次没有被推开。张极打了一支半的抑制剂才消停,他看着张泽禹给自己盖上被子,今天晚上短短的时间内他的消耗太大,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张泽禹关了客厅最大的顶灯,只有一盏落地夜灯还亮着,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医药箱,借着昏暗的灯光,替张极处理伤口。




后脖颈的粉嫩的软肉突突跳了跳,吓得张泽禹抬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腺体,那种陌生的感觉总是过电一般,让人沉沦。张泽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经粘了一圈的酒味,拿起棉签和消毒碘酒,轻轻涂抹在张极手臂上的伤口处。盘腿坐在地毯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拨弄着张极的碎刘海,心疼地碰了碰他的嘴角。




“个子白长这么高了,小可怜。”






*




刚开始只是疑惑,当张极第二次来家里的时候张泽禹就差不多猜出了大概。他本想粗略了解一下张极的家庭情况,奈何张极的班主任和他体训队的教练关系不错,从头到尾给张泽禹捋了一遍。张泽禹的心越来越凉,他从来没有听张极说过这些,不会哭不会闹的孩子讨不到糖,他准备放学就带张极回家好好说道说道。




又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幸好他有能力照顾张极,也能尽最大的能力弥补张极过去的空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晚上张泽禹批综合测验加班,张极的体训队聚餐。以前的张极性子虽好,但不太合群,这种聚会基本上不参加,最近队里的人都觉得张极变得开朗了很多,竟然也愿意参加集体活动了。




“极哥是稀客呀,今天不醉不许走啊。”余宇涵他是跳高队的,就坐在张极的身边,勾手就搭在张极的肩膀上,把两罐啤酒放在张极面前。




热场子的时候大家都是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后来玩起游戏喝了点酒,就变得热闹起来。张极是因为张泽禹说要多多社交,多多接触别的人才参加聚会的,他的情绪受包厢里人的影响,难得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啤酒不算难喝,但喝多了会有明显的饱腹感,小麦的苦味会在口中蔓延,张极不知道喝了几罐就喝不下了。




“…我知道!金融系的助教,张泽禹是吧,我去年的授信学分还是他捞上去的。”喝的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张极突然听到旁边那桌的体育生在议论张泽禹,他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着:“张老师人真的特别好,听说他出国留学的学费都是国外的学校提供的,因为成绩好。…真是完美的人啊。”




空间太嘈杂了,张极听得断断续续的。他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绪,坐了一会又拿起新的啤酒猛罐了起来。到最后散场的时候一部分人去下一场唱歌,一部分喝醉的人就先回家了。张极背着运动的黑色斜挎包,穿着不过膝的短裤,宽松的白色长袖,清清爽爽大学生的样子,只是他傻傻地坐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捧着什么东西,站在他身旁的余宇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张老师!这里!”




亏得张极用仅存的理智给张泽禹发了定位,余宇涵脑子比别人转的快,一下子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几乎快跳起来对马路对面的张泽禹挥了挥手,把张极这个醉鬼交付出去就溜了。




张极还是保持着他的姿势,张泽禹走进了才发现这孩子傻抱着一罐小熊软糖,屈膝坐着,把身体都团成一团,脑袋搁在透明罐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张泽禹是怎么也气不起来了,他走上前想夺过那罐软糖,把张极拉起来回家,谁知才刚碰上张极手里的东西,就被一股力量控制住。




“不给你,这是小宝送给我的。”




小宝是张泽禹的小名,听到醉醺醺的人这么叫自己,张泽禹的心跳漏了几拍。肯定是体训队的几个教练说漏嘴的,张泽禹的脸有些烧红,他蹲下来揉了揉张极的脑袋,好声好气地哄着人回家。摸脑袋的手在收回来的时候被张极握住,张极的骨架大手也大,牵着张泽禹能把他的手全数包裹起来。




晚风已经不再像一个月前那么冷了,入夏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张极捏着张泽禹的手掌,周围的灯红酒绿都与他无关,他闻到了熟悉的Omega的气息,虽然很淡但让人很安心。张极睁开湿漉漉的眼眸,他其实没有醉的很厉害,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十分的冲动,所有的话都涌上大脑,刺激着神经。




“张泽禹,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你这么优秀的人,多了我只会是累赘,但是我…我还是要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刚刚听到他们的议论,张极突然回望了自己以往的人生,黑暗的没有尽头的,直到他遇到了张泽禹,贪心又自私地把张泽禹在的地方归为自己的家。但他知道阳光都是短暂的,他逼着自己克服心理的障碍,在张泽禹厌烦之前离开,可以申请留宿,然后比赛赚钱,养活自己,虽然前途是混乱的,但他时刻残忍地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他的生活里会没有张泽禹。




张极原本牵着张泽禹的手调整了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他永远都只会把自己的占有欲藏在小动作里。张极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张泽禹,把他以前的经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张泽禹就耐着性子听着,腿都蹲的有些麻,他都准备接收张极的告白了,哪知张极突然蹦出一句。




“你不会喜欢我,我也配不上你,张老师。”




短短几秒钟把两人的关系划的干干净净,张泽禹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他讨厌张极这么说,心疼的快要失控了,张泽禹挣脱开张极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张极紧跟着站了起来,他明显地感受到张泽禹的气压变低了,从小他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张极觉得自己今晚的坦白是对的,他不能再给张泽禹增添负担了。




到家的过程中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刚进门张泽禹就把眼镜和手表摘了下来放在鞋柜上,习惯性地撕掉隔离贴。张极接过张泽禹脱下来的外套,熟练地挂在衣架上,张泽禹转过身看着被酒劲醺的脸蛋微红的张极,酸楚的感觉折磨着自己的心脏,喉咙间的刺痛让眼角开始分泌泪水,张极还是沉稳的模样,从不把过多的情绪泄露在外。张泽禹哑着嗓子开口。




“不是说给我添麻烦吗,那你还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张极的酒都醒了一大半。他无力地沉下肩,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不可能永远都赖着张泽禹。他听话地摇了摇头,拉开自己的书包,把那罐软糖笨拙地藏进包里放好,就要侧身往放行李箱的地方走。他来的时候匆匆,走的时候也带不走什么别的东西,重要的是人,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




人都弄丢了,别的物就没有意义了。




一声不吭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张泽禹,他用力拽住张极的衣袖,把人拉向自己。张极心思细腻、敏感又警惕,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伤害到他爱的人,可他不明白,他愣神地看着面前眼角发红的张泽禹,他总觉得张泽禹比他还要伤心。张泽禹的鹿尾眼向下垂,更显出几份幼态,他抬头质问着张极,句句绞心又句句热烈。




“不喜欢你我会给你开门吗,会留你在家吗,我有什么义务大晚上忙的不行还去接你。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凭什么说你配不上我?凭什么这么说你自己…”




张极很好,他的张极什么都好。张泽禹不允许张极总是贬低自己,他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不安的心疼的,急于想像张极表达的爱意都并涌而出。张极的呼吸一滞,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张泽禹,他的心脏在狂跳,Omega的奶香味散发着安抚性的味道,让他有强烈的归属感。张泽禹紧咬着下嘴唇,霸道又情绪失控地命令着张极。




“你不许离开我。”




从小听惯了旁人说的“你要走就走好了”“你想离开就走啊”,这是第一次有人坚定地抓住了自己,告诉他别离开。让他明白他也是被需要、被爱包围的人,张极发现张泽禹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他的心情。朗姆酒的信息素很快吞噬奶味,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习惯了这份交织的味道。张极终于不再伪装,用力抱紧张泽禹,亲了亲他的额头。





“张泽禹,我错了。我没有你活不下去。”




曾经独自撑下来的路,都能咬着牙笑着说没关系。可如果在拥有过张泽禹后再失去,那往后的日子注定是萧瑟灰暗的。啤酒的酒劲持续不了多久,那种眩晕的感觉张极已经感受不到了,只是偶尔传来微微的刺痛,张泽禹满意地往张极的怀里缩了缩,Omega的骨架比Alpha的小,从背面看只能看到他搭在张极肩膀上的两只手。




张泽禹放纵自己感受Alpha的味道,明明平常闻惯了,但还是那么让人心动。一直都觉得张极被以前的生活打压的太自卑了,张泽禹干脆将双手攀住张极的脖颈,仰着头和张极讲道理。他的眼眸因为哭过而通红到惑人,红唇一张一合,他上唇瓣的唇珠不是很明显,但饱满湿润,惹人注目。




“你以后不要贬低自己了,你也很优秀的,你可是冠军呀。”

“嗯。”




措不及防地,张极低头轻啄了一口张泽禹的唇瓣,不用再隐忍自己的想法。终归还是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藏得住自己的情绪,张极清了清嗓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亲的张泽禹忘了接下来要讲什么,他眯了眯眼睛,眼眸波光流转,互诉情意的人怎么还懂得分寸。张极的心痒的厉害,只是遵循着本意向张泽禹靠近。




伴随着Alpha信息素的靠近,张泽禹的小脾气突然上来了,现在不是学生啦,是男朋友了。张泽禹松开对张极的拥抱,小小地后退了半步,躲开他落下来的吻,腰肢随着张极俯身的动作往后折,果然听到了张极不可置信地轻呼声,可计谋还没完全得逞,张极的大手就掐住自己的腰肢,将人重新扣回了怀里。




“才不给你亲…”




张泽禹小声地嘀咕着,突然感受到张极的手试探性地顺着尾骨摸到了自己的腺体周围,他心里的警铃大作,紧张地捏住了的衣领,Alpha不太熟练地揉捏着张泽禹的软肉。Alpha信息素的浓度猛地增加,Omega只觉得自己的四肢五骸都酥软了,后知后觉间意识到张极竟然拿信息素压他!张泽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未感受过信息素的压迫,让人发软到喘不过气。




这下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张极慢条斯理地盯着张泽禹,Alpha天生的侵略性是改不掉的,张泽禹突然有种掉入狼窝的错觉。张极的脸不断靠近,直到唇瓣相贴,刚开始只是吸允着唇瓣,鼻息间都是奶味的甜香,直到后来不满足现状,生涩地撬开张泽禹的贝齿,柔软的舌尖触碰,张泽禹颤抖着身子想要躲开,舌尖就被人吸嘬住,爽利的感觉伴随着酸胀,让张泽禹被迫仰着头承受。




许是觉得抱得不够亲密,张极轻轻松松将张泽禹腾空抱了起来,让他的双脚缠绕在自己的腰间。张泽禹越是躲,张极索取的就越厉害。他抱着人走向沙发,中途也不忘索取Omega身上的奶味,张泽禹没有接触过别的Alpha,他总觉得张极年轻力盛,体育生的各种张力都会从他身上讨回来。




张极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张泽禹顺势调整了姿势,甚至被亲的有些发晕,还企图从沙发上爬起来。张极轻笑一声,食髓知味的将张泽禹抓了回来,再次充满占有欲地亲吻住张泽禹,他抬起手按住张泽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Alpha的朗姆酒味实在是醉人,张极的手还按压着张泽禹的腺体,磨人的感觉让张泽禹的腿心发痒。




Omega的本性在爆发,大腿的根部被挤压出软肉,捏起来就像嫩豆腐一般。张极的呼吸开始急促,这种时候怎么样也不能停下来了,他的眼神缠绵缱绻,依依不舍地给张泽禹换气的时间,又耐不住性子亲了上去,嘴角藏不住地银丝挂在嘴角,张泽禹的嘴唇都被允的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张泽禹的后背贴上沙发的软垫,张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清清亮亮的眼眸最会勾人,朗姆酒味的信息素侵略般地倾入骨髓,张泽禹全身的皮肤泛着情欲的粉,脸上也带着动情又可人的欲色。张极初尝禁果,他喘着气直起身子,双腿分开跪坐在张泽禹的身体两侧,反手将白色棉长袖脱了下来。




张泽禹的脸瞬间烧的滚烫,全盘不知道自己的衣领已经因为乱蹭而大开,露出那截晃人眼睛的锁骨和肌肤。张极的身材极好,虽然还是初成型,但也能感受到他紧致的肌肉,以及张开的肩宽,炙热的温度最直接的传递全身,张泽禹实在是被酒味醺的要醉了,他任由张极俯下身抱住自己。




他抬起手捏住张极发红的耳垂,不管张极像小狗狗一样在这里身上闻着味道,又一定要吸允出几颗草莓。张泽禹因为受到无法言喻的刺激,红着脸闭上眼睛,侧过头靠近张极的耳畔,轻声说道。




“张极,以后我是你的家人。”






*




临近期末周,张泽禹要统计学习软件上的进度,还要联合办公组出试卷,忙的不可开交。张极大一的课程不多不少,但也有几门课让他特别头疼。学校里没课的时候两人就会提早回家,一般都是张极做饭张泽禹等着吃。




吃过晚饭,张极就被张泽禹按在电脑桌前提前写金融营销的报告。睡前两人的交集都不是很大,除了张极有时候会忍不住过来蹭两下,然后亲亲张泽禹的腺体。张泽禹忙完就趴在沙发上发呆,他的衣服裤子都是软面料的,趴着的时候衣物都紧贴着他的身子,勾勒出他的翘臀榻腰,偏偏Omega还不自知地用手撑起脑袋思考着问题。




“张极。”

“嗯?”




报告也不着急今天写完,张极做了三分之二就先保存了。他打量着张泽禹,隐忍地咬了咬后槽牙,他在张泽禹面前也越来越不伪装,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有个人爱他的全部。张极听到张泽禹在喊他,连忙答应着起身,走到张泽禹的身边,他看似帮张老师按摩,事实上私心触碰着张泽禹最敏感的侧腰,痒的人颤抖。




“你要乖,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




突然的煽情和告白还是让张极红了耳朵,他能因为张泽禹的任何一句话而心动。张泽禹最喜欢看张极这个样子,他得逞的晃了晃脑袋,盯着张极脸红的模样,惹得张极牙痒痒。




张极起身去给张泽禹热牛奶,这是张泽禹睡前的习惯,Omega的奶味可能也是这样变得越来越甜的。张泽禹喝完牛奶将杯子递给张极的时候还在纳闷,今天这个人怎么这么安分,平常早就借此机会亲亲抱抱了,但张泽禹还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去洗漱了。




直到晚上睡得半梦半醒,突然被Alpha的信息素唤醒,朗姆酒的味道丝丝密密的灌进Omega的身体里。张泽禹恍惚间觉得都要被捣软了,他睁开眼又困得不行的闭上,他受不了地推了推张极的胸膛,声音都带着还没睡醒的软糯。




“张极…慢一点。”

“好。”




今天的张极真的很奇怪,张泽禹的话音刚落,那种无法承受的感觉就停下了。只剩下凌迟般的、动作极其缓慢的折磨,张泽禹忍不住低吟出声,破碎的音节从喉咙里蹦出来。太慢了,张极就像是在这儿等着,只是故意对着张泽禹的敏感点慢慢地磨着。




竟是生生把张泽禹给折腾醒了,他不满地攀上张极的肩膀,张口在张极的锁骨上留下齿印。张极的心情大好,张泽禹的生理泪水都要溢出来,他无力地躺在枕头上,听到张极以惩罚他的语气回击——




“小宝,我乖吗?”






*




人们总说苦尽甘来。张极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睡在身边的张泽禹,就觉得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他的父亲因为欠债拿房子抵押,欠高利贷以及涉及不尊重Omega,最后入牢。张泽禹为了他换了张新的大床,也不用再睡沙发了。




张极在他十八岁那年迎来了他崭新的人生。






end.

作者有话说: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满打满算写了十个小时 终于写完了 每次写极禹的时候都会很紧张 真的希望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点赞 灵感来自于小宝4.29发的拍立得照片 太喜欢了 我的两个宝贝在平行世界里好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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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彩蛋我写的心软软)

感谢喜欢 感谢观看 感谢关注

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岛碳水

【有效撒娇】|极禹

战队王牌成员*易炸毛娱乐主播

电竞/双向喜欢/甜/6K

OOC勿上升


“撒个娇就放你一马”


01


战队难得准时放了周末的假,张极头一天晚上就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房间里窗帘紧紧闭着,带着些暖意的阳光被阻挡在外,室内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床上的人睡相很好,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来一节精壮有力的手臂搂着被子睡得正沉。


床头摆放的香薰氤氲着淡淡的香气,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令人心静的木质调香味,张极在战队...

战队王牌成员*易炸毛娱乐主播

电竞/双向喜欢/甜/6K

OOC勿上升

 

 

“撒个娇就放你一马”

 

 

 

01

 

 

战队难得准时放了周末的假,张极头一天晚上就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房间里窗帘紧紧闭着,带着些暖意的阳光被阻挡在外,室内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床上的人睡相很好,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来一节精壮有力的手臂搂着被子睡得正沉。

 

 

床头摆放的香薰氤氲着淡淡的香气,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令人心静的木质调香味,张极在战队训练的时候熬夜是常有的事情,经常整宿整宿睡不了觉,后来渐渐有些失眠,睡眠浅,即使是睡着了也很容易醒。

 

 

战队经理见他平日里经常困恹恹的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给他买了不少香薰送去,说是有助眠的作用,张极用了一段时间也确实觉得效果不错就也一直在用。

 

 

昏暗的光线和恰到好处的香氛,本该是个宁静又美好的周末,却被一阵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扰了清梦。

 

 

恍惚间张极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像是有人在隔壁搬些什么东西,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没去理会,只想着估计这个声响没多久就能停歇,却不料一直持续了很久,闹得张极太阳穴突突跳。

 

 

黑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张极只想出去看看是谁大周末的扰民。

 

 

怒冲冲地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之后,张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跟一个看上去十分青涩的小男孩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对方似乎是也感受到张极来者不善,有些犯怵,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又露出一抹带了些羞涩的笑容:“对不起啊哥哥,是不是吵到你了?”

 

 

“啊...?没有没有,需要帮忙吗?”张极连忙摆摆手鬼使神差地否认了,分明自己一分钟前还气势汹汹地想着要把门外这个没素质的家伙收拾一顿。

 

 

张泽禹这周刚搬过来,平时学校的课有些多他实在是挤不出空闲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他就急匆匆地联系了搬家公司将自己在宿舍的行李全都打包搬了过来。

 

 

张极穿着睡衣帮人提了几个行李箱进来,听着张泽禹在自己耳边讲些有的没的,心想这小孩还挺自来熟,一见面就叭叭叭说个不停。

 

 

“你是A大的?”张极听见张泽禹说这个房子离学校比较近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啊,对,你咋知道的?”张泽禹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极,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带着笑,像是从张极口中听见了什么了不得了的秘密,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

 

 

张极轻轻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猜的,这附近不就A大一所大学吗。”

 

 

还没等张泽禹说些什么,张极又开口了:“还有,我也是A大的,去年刚毕业。”

 

 

 

02

 

 

张泽禹上大学后在直播平台固定时间直播打游戏,凭借自身独特的直播风格和不走寻常风的操作积攒了一波粉丝,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因为他直播时露过一次脸而关注他的女粉丝。

 

 

他直播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后来平台找到他提出签约。

 

 

张泽禹一看待遇不错,直播的时间也都定在周末,不会影响到平时的学习,于是就签了合同正式成为了一名游戏主播。

 

 

签约之后有要求的直播时长需要达标,张泽禹在寝室里直播时总是担心会打扰到室友。毕竟寝室是公共空间,虽然室友们都很善解人意地表示没事,但张泽禹还是一直都在计划着在外面租个房子单独住。

 

 

攒了一段时间的钱之后张泽禹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一间小公寓。

 

 

费了好大的劲整理好一大堆杂碎的生活用品之后张泽禹累得趴倒在沙发上,以前从没想过搬个家是这么累的事,强烈的疲惫感褪去后一阵饥饿感又紧接着袭来,张泽禹后知后觉感到有些饿。

 

 

他从早上搬过来开始就一直在整理房间,忙得都没顾得上吃口饭,现在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点了,小公寓里有厨房,但张泽禹对厨艺一窍不通,此时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饭。

 

 

几分钟后,张泽禹敲响了对面的门。

 

 

“咚咚”两声刚响起不久,门把手就从里面被转动,张极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出现在张泽禹眼前,跟早上那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几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柔软的米白色衬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张泽禹的身影。

 

 

张极的肩膀很宽而且比张泽禹高上半个头,站在张泽禹面前几乎挡住了他的所有视线。

 

 

距离有些太近,张泽禹能闻到张极身上的木质香味,柔纱似的扑面而来,他眨眨眼稍稍后退了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身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

 

 

张极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你吃饭了吗?!”

 

 

张极没理会张泽禹前面莫名其妙的那句话,点了点头回答他:“准备吃了。”

 

 

张泽禹刚搬来,人生地不熟的,目前在这栋楼里也就认识张极一个人,再加一个楼下的保安大叔。

 

 

他提议让张极跟他一起出去吃饭,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看着张极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张泽禹以为他不乐意,急切地开口说道:“我请客!!就当是感谢你今天帮我搬东西!”

 

 

“请客倒是可以,只不过,我已经做好饭了。”张极笑眯眯地看着张泽禹,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故意在挑逗自己眼前的人,看着张泽禹一副犯难的表情没忍住伸手在人头上揉了一把:“给你添双筷子,快进来吧。”

 

 

张泽禹没想到张极居然会做饭,而且还做的很好,色香味俱全。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蕾得到极大的满足,看向张极的眼神又更多了一丝笑意。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张泽禹是个话痨的性子,就是吃饭时也闲不下嘴,絮絮叨叨地跟张极说自己是因为工作怕打扰到室友才搬出来住的。

 

 

得知张泽禹口中的工作是在某直播平台直播游戏时张极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眉毛微微挑起:“这么巧?”

 

 

“什么?哥哥你也是主播吗?”张泽禹又拿他那双星星眼盯着张极,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脸颊鼓鼓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把。

 

 

“差不多,我是打电竞的。”

 

 

 

03

 

 

 

周末短短两天的时间两人就迅速熟络了起来,张泽禹发现张极根本不像第一天见面时那样好说话,本以为是个知心大哥哥,没想到是个嘴欠的幼稚邻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极总喜欢说些调笑张泽禹的话,以至于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张泽禹对他的称呼从刚开始一口一个乖乖软软的“哥哥”变成了现在带着怒气大吼的“张极”。

 

 

 

张泽禹置放好直播的工具之后打算在这周日晚上开一场直播,原本周六周日都该直播,但由于搬家占用了大量时间,张泽禹跟平台和粉丝请了个假,并保证周日一定播久点补回来。

 

 

他原本不习惯直播开摄像头,之前在宿舍怕暴露室友的隐私也更是不方便,但开摄像头直播其实更符合平台的要求。今天是到新家之后第一场直播,张泽禹拆开新买的摄像头打算晚上用这个摄像头直播。

 

 

不知为何却有些紧张。

 

 

“要是张极在旁边就好了…”心里冒出来这个想法之后张泽禹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着一定是因为最近老跟张极拌嘴才会不自觉想起来他的。

 

 

而张极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就去站队基地训练了,据张极所说,他们战队一向都是周五中午放假周日晚上开训,打电竞的这么一群人个个都是夜猫子,晚上反而是精力更旺盛状态也更好。

 

 

张泽禹刚开始还觉得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这么一个平时也算关注国内电竞比赛的人从来没见过张极,问过之后才了解到张极他们战队以往都是以国外的赛区为主战场,只是后来公司改变了他们战队的发展规划,才将他们接回国参加国内的比赛。

 

 

时间一到张泽禹准点开始直播。

 

 

他直播很少露脸,上次露脸还是在半年前,直播时不慎乱入了一个光着膀子从他背后走过的室友,慌忙中张泽禹连忙遮住了摄像头才避免发生“直播事故”。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开过摄像头。

 

 

直播间逐渐涌进来一大波观众,不少粉丝都因为张泽禹今天开了摄像头而惊奇,弹幕一波又一波地在屏幕上飘,张泽禹瞟了一眼:“是的,今天开摄像头了。”

 

 

“这个角度可以吗?”察觉到电脑上的画面似乎有些歪斜,他凑近了些调整了一下架在一旁的的摄像头。

 

 

突然的靠近似乎点燃了一些粉丝的热情,张泽禹直播风格比较轻松,一边打游戏还能一边跟粉丝聊天互动,不少女生也总爱蹲在直播间里一边看他操作一边发弹幕问他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张泽禹一向胆子大人也跳脱,什么问题都敢答,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大到电竞圈里今天的比赛哪个选手发挥的烂哪个选手发挥的好,小到张泽禹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他都是看见了就回。

 

 

直播间的气氛很是活跃,人数比往常要多上一倍,张泽禹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游戏界面开始组队。

 

 

匹配队友的期间张泽禹又挑了几条弹幕里的问题回答。

 

 

“对对对,搬家了。”

“今天心情好所以开摄像头。”

“我知道我帅,不用赘述了。”

“今天播久点,把昨天的补上”

“我不是劳模,只是平平无奇被资本主义压榨的小主播罢了。”

 

 

......

 

 

张泽禹是北方人,讲话时那种调调很独特也很有趣,在直播间说话的时候老是跟在讲单口相声似的,逗得粉丝满屏发“哈哈哈哈哈”的弹幕。

 

 

他笑眯眯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口水,仰头时脖子拉出一道好看的线条,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弹幕又疯狂了一波,张泽禹一眼看过去全是“啊啊啊啊”。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组队就完成了,张泽禹进入了选英雄的界面,他定睛一看对面的ID,整整齐齐的五个人,格式都一模一样。

 

 

正想着是不是跟哪个战队的训练赛撞车了,但他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自己脑海里对着这个战队没有丝毫印象——难道是哪个不出名的小战队?

 

 

“FJSD-Zhang”?

 

 

张泽禹费力地盯着屏幕上这行小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他想得太出神以至于选英雄都忘记了,队友气急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他才回过神来,迅速选了自己最擅长的英雄。

 

 

锁定好之后张泽禹捕捉到弹幕里飘过的一句话:“FJSD?是星珩旗下那个一直在打国外赛区的战队吗?”

 

 

他猛地反应过来,张极跟他提起过,只是当时张泽禹忙着吃饭根本没心思听进去战队具体的名字,现在一想,张极当时好像确实是说了四个字母?

 

 

行吧,开直播之前还在想要是张极在就好了。

 

 

这下好了,张极不仅在,还在对面阵营。

 

 

 

04

 

 

一进入游戏界面,张极就在局内聊天框里发来一条消息。

 

 

【FJSD-Zhang】:张泽禹?

 

 

张泽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嗯”,一只手按着键盘一只手握着鼠标操控着手里的人物移动起来,张泽禹平日里最常打的位置是打野,刚进入野区不久就被藏在草丛里的张极还有他的队友打了个措手不及。

 

 

入侵野区的打法其实很常见,但张泽禹操纵着英雄跟对面互换了一波技能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对面毕竟是一支专业的职业战队,张泽禹就算再能打,在一拖四的情况下也很难带动自己这边的另外四个队友。

 

 

手心出了点汗,虽然说打游戏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他就是不想输给张极。谁让张极老是欺负他,张泽禹忿忿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一个劲地卡技能CD逮着张极打。

 

 

中途张泽禹一个没留神被对面三个围住,一堆技能噼里啪啦往他身上砸,屏幕很快就变成灰色,趁着等待复活的时间张泽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张极恰巧给他发了条信息过来。

 

 

一条语音。

 

 

张泽禹将手机拿得离麦克风远了些才小心翼翼地点开那条语音。

 

 

“小屁孩,跟哥哥撒个娇就放你一马。”张极的话在张泽禹听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怎么可能跟张极撒娇,撒娇暂且不说,他甚至都懒得搭理张极。

 

 

复活的时间还有几秒,张极似乎是看张泽禹没理他又发了一条信息,不过这次是文字。

 

 

“我看着你直播呢,待会实在打不过再撒娇求饶也有效,我都听得到。”

 

 

张泽禹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滚动鼠标,人物从泉水里跑了出去,对面已经拆掉了张泽禹这边的好几座防御塔,几个队友似乎也被虐得不行,早已没了斗志。

 

 

张泽禹本想着去野区打几个野怪,却不料一拐角又碰到了张极,身边还带着自己的辅助,气势汹汹就朝张泽禹放技能。

 

 

“哎,哥!哥哥哥哥!”

 

“放我一马,求你了...”

 

 

张泽禹坐在电脑前,露出的耳朵透出发烫的红,衣领未能遮住的脖子更是红了一片,张极在训练室拿手机看张泽禹直播,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跟队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后退,张泽禹这才得以丝血存活。

 

 

他憋着笑,内心暗暗想:怎么这么爱脸红啊,炸毛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啊。

 

 

最终游戏以张极这边全员投降,张泽禹所在的队伍获得胜利为结局。张泽禹本还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张极他们战队的训练,但转念一想,本就是训练赛,而且他相信张极心里肯定有个度,想到这些他也就放心了。

 

 

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问他和张极是不是有些什么、调笑他脸红、或是攻击他胜之不武的弹幕,张泽禹简单说了句“我和他是朋友”之后就又像往常那样快速进入了下一场对局。

 

 

 

05

 

 

 

两人工作日都很忙,张泽禹每天忙着上课,而张极则是每天忙着战队的训练。

 

 

住对门,却一个星期都没见过几次面,张极似乎有时训练得太晚会干脆留在基地休息,张泽禹好几天没见到张极了,有时下课回来看着张极家那扇紧闭门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张极前几天跟他说过最近在准备一个什么世锦赛,战队的训练都排得很满,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张泽禹则是问了一句:“那你周末还回来吗?”

 

 

张极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故意不回答张泽禹,吊着他的胃口还要蓄意撩拨他:“怎么了?想哥哥了?”

 

 

张泽禹被呛住,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担心张极真的周末都不回家,话哽在喉咙半天说不出来,张极还在那边煽风点火:“我觉得你应该是想我了。”

 

 

“想你。”

“想你做的饭了。”

 

 

张泽禹慢吞吞地憋出两个字,又像是十分难为情,嘴硬地又加上了后面一句话。

 

 

张极突然觉得这么多年都能熬过来的枯燥无味的训练生活一瞬间变得难以忍受,他现在只想扔下手里的键盘赶回家去跟家里那只饿着肚子的小狗一起吃饭。

 

 

“怎么搞得跟异地恋一样?”

 

 

不等张泽禹反应过来张极又说:“后天周五,乖乖等着我。”

 

 

 

06

 

 

 

周五张泽禹只有上午有课,还是两节公选课,必点到的那种。早上八点,他认命般坐在教室里听着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些枯燥无味的东西,思绪却早已飞远。

 

 

和张极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晚上凌晨,张极那时候还在训练,张泽禹告诉他自己今天上午有课时张极就一个劲催着他快去睡觉。

 

 

“好,我睡了,晚安。”

“你也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

 

 

他想着张极或许前几个小时才结束训练刚睡下吧,他现在发消息过去估计张极也看不到。

 

 

一上午玩玩手机摸摸鱼,很快也就过去了,张泽禹拒绝了室友叫他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的邀请,背着书包直奔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到家时张泽禹发现对面那扇几乎要落灰的门是半开着的,他没想到张极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不知道是不是一上午的课给人上懵了,张泽禹一见到张极就猛地冲上去钻进了他怀里。

 

 

张极也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张泽禹给他整这么一出,但还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他,将人圈在自己怀里。

 

 

“投怀送抱?”

 

 

张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泽禹脸埋在他胸膛,能够感受到张极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到全身。

 

 

他被张极说的有些害羞,但就是不想松手,手臂还是牢牢地绕在张极的腰上。

 

 

“异地恋结束了张泽禹,不用这样抱着我,我不会跑的。”

 

 

“谁跟你异地恋了?!”张泽禹还是这那样抱着张极,但说话却像个小刺猬似的。

 

 

张极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两人的视线恰巧在一个高度,张极直勾勾地盯着张泽禹说:“来我家蹭饭,对我撒娇,几天不见我就想我,现在还这样抱着我不撒手。”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掉落小彩蛋(^з^)-☆

这篇有后续叫《无效撒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