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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月

【甜作之赫】避嫌后被狠狠惩罚了


  

  🌸文笔私设~

  

  下播后,景甜正和官鸿说着什么,而俩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俩后面的张凌赫。

  

  

  “那景甜姐,下次有空我请客,毕竟上次还欠你顿饭来着——”

  

  

  “行,我给你记着,可不许耍赖昂。”

  

  

  就在众人准备坐车离开之际,刚下楼梯的景甜就被拐角的人拉着进入了一个房间。

  

  

  “谁!你要干什么?!??”

  

  

  闻着熟悉的气息,景甜抬头看到了冷脸的张凌赫。

  

  

  “干嘛!待会有人进来咱俩就解释不清了!”

  

  

  “你也知道大众场合不能乱来,那你刚为什么和...


  

  🌸文笔私设~

  

  下播后,景甜正和官鸿说着什么,而俩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俩后面的张凌赫。

  

  

  “那景甜姐,下次有空我请客,毕竟上次还欠你顿饭来着——”

  

  

  “行,我给你记着,可不许耍赖昂。”

  

  

  就在众人准备坐车离开之际,刚下楼梯的景甜就被拐角的人拉着进入了一个房间。

  

  

  “谁!你要干什么?!??”

  

  

  闻着熟悉的气息,景甜抬头看到了冷脸的张凌赫。

  

  

  “干嘛!待会有人进来咱俩就解释不清了!”

  

  

  “你也知道大众场合不能乱来,那你刚为什么和官鸿走那么近,有说有笑的?”

  

  

  张凌赫心里极度不爽地控诉着。

  

  

  “不是,我俩就姐弟聊个天…………”

  

  

  “那我呢?”

  

  

  “啊哦你…………也是。”

  

  

  心虚的景甜在说完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正想着如何开溜。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们有必要避嫌到这样吗?”

  

  

  “不是,咱俩不合适——”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张凌赫终于忍不住,轻抚着景甜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彩蛋:成功攻陷美人后,张凌赫化身树袋熊,整日都要找老婆贴贴~

  张凌赫:香香软软的老婆~

  景甜:我要快喘不过气了!!!

了了了

  请吃!!不管p1就是真的!!

  请吃!!不管p1就是真的!!

为啥每天都吃不饱

吃不饱|目录|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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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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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目录】

1|梦醒时分

先虐后甜|破镜重圆

(上)(中)(下)


2|四季甜食

甜|校园|建议阅读顺序:夏春秋冬

(夏)(春)(秋)(冬)


3|论坛体

甜|ABO

【论坛体/1】某新生代影帝究竟是Alpha还是Beta?

正文里出现过的表情包

【论坛体/2】今天热搜都看了吗

【论坛体/3】我只是一只尖叫鸡罢了

【论坛体/彩蛋】休息室 


4|他们的日记本

甜|平凡的日常|青梅竹马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恋爱)(回忆)


5|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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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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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目录】

1|梦醒时分

先虐后甜|破镜重圆

(上)(中)(下)


2|四季甜食

甜|校园|建议阅读顺序:夏春秋冬

(夏)(春)(秋)(冬)


3|论坛体

甜|ABO

【论坛体/1】某新生代影帝究竟是Alpha还是Beta?

正文里出现过的表情包

【论坛体/2】今天热搜都看了吗

【论坛体/3】我只是一只尖叫鸡罢了

【论坛体/彩蛋】休息室 


4|他们的日记本

甜|平凡的日常|青梅竹马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恋爱)(回忆)


5|同居30题

甜|沙雕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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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目录】

『魄魄』

  • ⚡️

1|Strawberries&Cigarettes

赛车手白x马戏团杂技演员鬼


2|雨中曲

合法夫妻


3|蟠桃园 

天庭小仙白x蟠桃精鬼


1|一天

现实向|20191015发生的故事


2|营销号

现实向|爆料体


3|2020爱你爱你

现实向|20191231发生的故事


4|

(上)I really like you

(下)喜欢

飞扬跋扈富家女x冷静成熟穷学生


5|世界上唯一的花

现实向|书信体


6|你会是我的吗

现实向|平平淡淡才是真


7|八哥

现实向


8|这个世界会好吗

医生白x护士鬼


9|爱的飞行日记

双学霸


10|想见你

现实向|情人节贺文


11|Hold me tight

(上)(下)

鬼超红x白rap


12|

城管白x小摊贩鬼|市井气的爱情


13|单项选择题

现实向|名场面AU


14|小流星

现实向


15|握着你的手

现实向|名场面AU


16|夏天的夜晚

明侦全员是邻居|微量双北


17|对不起谢谢

校园前后桌


18|你的向日葵有籽吗

生贺|沙雕文学


19|NPC的噩梦

(上)(下)

双穿游戏|沙雕玛丽苏


20|没有你的世界

白领x鬼探长


21|白教授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科研工作者x电影明星


22|混乱告白实录

生贺|沙雕文学


23|情书小卖部 

校园小甜饼


24|笔友 

白小龙x鬼小丑


25|Christmas Love 

斯莱特林白x格兰芬多鬼


26|锁骨痣 

现实向|恋与痣作人


27|今夕何夕 

古风架空|新年贺文


28|好想开空调啊

明侦全员是同学


29|今年嫦娥有点怪 

可爱荒诞神话|中秋贺文


30|蝶

娱乐圈AU|青涩后辈x黑红前辈

上:乌鸦凤蝶 

下:大蓝闪蝶 


1|她是她的龙

伪童话|骑士x公主


2|I hate you I love you

KillerxCop


3|我是你的

现实向


4|擅长的事

现实向|独白


5|刹那花火

现实向|平平淡淡


6|许你明天

胃癌患者x伪死神


7|晨钟暮鼓

师生|七夕节贺文


8|胭脂井 

将军x公主


9|荒野 

现实向|鬼视角

恨自己

【授权转载】
※自汉化
※嵌字:我
※修图:我
p456为原图
エマちゃん総受け気味(ジョゼエマ、納庭、傭庭、占庭)全員むっつりスケベです 

老师已在LOFTER注册账号!
@Nikaina 

X:@nikaina_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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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li7

【魄魄 鬼白姐弟 点梗 桃花运】

点梗者@话孤 

#来自77的碎碎念:这次点梗写了很长时间 一个是因为题材不擅长 另一个是因为字数太多 一万五千字 写了大概有大半个月吧 字数多到lof界面都卡顿了哈哈哈哈哈 如果文章有什么纰漏请多包涵 因为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或许以后还会写白敬亭视角的番外 但估计也是再过一阵子的事情了 祝各位魄魄们食用愉快 同时祝这位点梗的小仙女中考顺利 魄魄赐予你无限原力 加油!!!



已经在公司打拼了五年,熬成部门总监的吴映洁,同时也终于把自己成功的熬成了剩女。身边的...

点梗者@话孤 

#来自77的碎碎念:这次点梗写了很长时间 一个是因为题材不擅长 另一个是因为字数太多 一万五千字 写了大概有大半个月吧 字数多到lof界面都卡顿了哈哈哈哈哈 如果文章有什么纰漏请多包涵 因为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或许以后还会写白敬亭视角的番外 但估计也是再过一阵子的事情了 祝各位魄魄们食用愉快 同时祝这位点梗的小仙女中考顺利 魄魄赐予你无限原力 加油!!!





已经在公司打拼了五年,熬成部门总监的吴映洁,同时也终于把自己成功的熬成了剩女。身边的好闺蜜好姐妹们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喜讯,唯独她这里像是被月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她三岁的王鸥,已经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妈了,成天忙活自己的小宝贝开心的不亦乐乎。也不忘一边喂奶一边对她翻着白眼“一靠近你呀,我都想出家当尼姑了。”

她自己有时候也好奇,她问题出在哪了?她长得不差,性格开朗,收入稳定,还要什么自行车要自行车?

用她好哥们儿兼保姆大张伟的话说“人家是仙人掌,六十年一开花。你,压根就是一铁树,千年开花!”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虽然嘴上附和着朋友的话抱怨自己为什么还是单身,但说实话,吴映洁自己真的没怎么愁过。反正有缘自会来相见嘛。

就这样,还处在新年假期中无法自拔的吴映洁,被王鸥强制拉出来去算个姻缘卦。“你不知道,他们都说这个道士算卦特别准,尤其是姻缘……”王鸥翻着手机地图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姑奶奶,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路。电线杆子又不是和你有仇。”吴映洁无奈的翻个白眼,拉了一把快要和电线杆子亲密接触的王鸥。看来老人常说的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就这样七拐八拐两人进了一条小胡同,然后又费劲巴拉的找到一扇红色的大铁门。“你确定就是这儿?”来了北京五年,吴映洁的儿化音依旧很别扭。王鸥笃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进去吧。”她倒也没犹豫,推开门就往里走,毕竟她想早点完事,回家接着和周公约会。从房间里飘出来的香料味熏的她险些一个跟头“嚯,怎么有股火锅味儿。”

说到这里,她有点想吃火锅了。

“行了,别贫了。小心给你算个孤独终老出来。”王鸥推推她,把她推进屋子里。“让小小鸥认你当干妈真是个错误。”




吴映洁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留着山羊胡的瘦老头神神叨叨的进行了一大堆法事,最后皱巴巴的脸恨不得缩在一起,一脸严肃的对自己说“孩子。”

“她真要孤独终老了?”王鸥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去你的。你就这么不想让小小鸥有个干爹?”“我家小小鸥可不用傍干爹。”

大师尴尬的咳嗽咳两声,才止住了两个人的斗嘴。“孩子,卦象显示,你这一年会走桃花运……”“我的天哪,小鬼你发达了!”王鸥表现的比吴映洁还吃惊。

“不过……”“不过什么?”吴映洁挑挑眉,这大师感情是个大喘气。“如果你不能在这桃花运中选出最正确的人,那么旁边这位小姐说的话就要成真了。”

“哈?跟我开玩笑呢吧!”吴映洁啪的一拍桌子。当她玩机智问答呢,还得选出来正确的?“倒也不至于孤独终老啦……就是过的生活并不是你想要的。”大师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炸毛的吴映洁不慌不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桃红色的符纸递给吴映洁。

“姑娘,把这个贴身带着。这能帮助你选出意中人。不过,能先把踩在我桌子上的脚放下来吗?”大师一脸心疼。

“哦,不好意思。习惯了。”吴映洁挠挠头,讪讪的把脚放下接过符纸。

她说习惯了不是假的。小时候当校霸,找到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嗙的一脚跺在人课桌上,给予对方气势上的压迫感。

然后再扭头对身后的小喽啰们说“上!”

王鸥一把搂住吴映洁胳膊笑着叽叽喳喳的出了门,两人谁都没听见后来大师说的话“诶,我说,别走啊,这符纸若是丢了,只会被意中人捡到,你们听没听见啊!”

当然,没有人听见。因为吴映洁压根没把这个当回事儿。江湖术士说的话能随便信?不过她还是听话的把符纸塞进钱包里。

毕竟她还是挺喜欢这个符纸的颜色的。




新年的假期很短,吴映洁没享受几天舒服日子,就又得收拾收拾上班了。当她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还没容得她甩一甩鞋上的积雪,电话就响了“喂?妈?诶呦,我说您刚回台湾不用休息休息阿,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

为了让老妈老爸感受一下北方的春节气息,年前她就把两人接了过来,前天刚回去。“岁数大了睡不着嘛,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啊。我跟你说,我又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据说是高富帅,你可必须得去。”

远在祖国另一端的老妈,仍不忘女儿的终身大事。“这大过年的你就给我找相亲对象,我这都要忙死了,不去。”吴映洁有些抵触,闷声说。

“不去也得去。我小姐妹们一个个都开始抱孙子了,就我自己一个孤寡老人……”老妈越说越夸张,甚至出了哭腔。“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她有些头大,每次老妈都用这招逼自己,明知她心软!

老妈一下就收住了哭腔,麻利的说完地址,同时没忘再嘱咐一句“一定要去!”然后就挂了电话。留下吴映洁一个人对着屏幕翻白眼。“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不容易忙忙活活忙到了下班,吴映洁整理了一下,决定步行去距离并不远的相亲地点。

吴映洁把单反挂在脖子上,又挎上单肩包。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相亲失败的原因了,反正对这次相亲她也没抱什么希望。

她是一家杂志公司的摄影部门总监,也是从一个整日奔波风吹日晒的小摄影师做起的。所幸学历高点,人勤奋,再加上运气好,顶头boss赏识,当了部门总监。

不过这么长时间还是忘不了老本行,再加上是个人兴趣,平常总喜欢背个相机照照风景。缺人手的时候她也会上阵。

今天刚好下雪了,相亲失败回去正好还能拍拍雪景。吴映洁这样想着才带上了单反。

虽然路程并不是很长,但也让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的吴映洁够受。她气喘吁吁的推开西餐厅的门的时候,时针刚好指向七,准时到达。她东张西望的找人,服务员就主动迎了过来“小姐找人吗?”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她很顺利到达了隔间不远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异常紧张,深呼吸一下,暗暗地说“吴映洁你听天由命吧。”然后坦然的走近。

“魏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找地方找了太久了。”吴映洁看清相亲对象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老妈说是高富帅,好像是真的!虽然只一眼,但男人着实处处都很出众。

魏大勋看着这个穿着一身正装却背着个单反的女生,她眼睛里满是不好意思,闪烁着小女孩儿的光芒。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扑哧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老妈跟我说你和我同岁,我会以为你刚二十出头。”

吴映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笑一下,把单反放在身旁。“所以你为什么要背单反来,摄影师?”魏大勋体贴的倒了杯热水给她。“谢谢谢谢,啊?我不是摄影师啦,不过是摄影部门总监没错啦……其实也算个摄影师……”吴映洁双手接过杯子,忙不迭的道了谢,胡乱的回答着。

他听着女生慌乱的回答,嘴角忍不住又上扬起来“听吴小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是台湾人啦,来北京五年了。”“怪不得这么可爱。”面对魏大勋毫不节制的夸奖,吴映洁有些微微红了脸。

北方人都这么直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个魏大勋好像对她的职业很感兴趣,总是问她有关职业的问题。看来这次相亲结果又得和往常一样。吴映洁怏怏的想。

餐很快就上来了,是魏大勋来之前就点好的“不知道吴小姐喜欢吃什么,所以就看着点了。”“没关系没关系,我什么都喜欢吃。”吴映洁搓着手流着口水双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魏大勋又是宠溺一笑,不过吴映洁没有注意。

他们坐的隔间,只是用珠帘与其他空间分开,吴映洁端着酒杯打量了一下西餐厅,环境十分雅致。看来这个魏先生,品味还不低。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魏先生是做什么的?”她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也没什么,是个小老板而已。吴小姐知道dxW这个牌子吗?”

吴映洁一团牛肉险些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噎的直咳嗽,魏大勋慌忙递过来纸巾。吴映洁眼泪横流, 一半是因为噎的,一半是感叹同样是28岁,怎么差距这么大!!!

dxW的老总居然说自己是个小老板。这可是中国本土最大的高定服装品牌了。今天是真碰上钻石王老五了。

“魏先生还真是谦虚。”吴映洁讪讪的笑了笑,喝了口红酒顺顺气。“叫我大勋就好。”“啊?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人家还是个老总。

“我也可以叫你小名呀,你小名叫什么?”魏大勋这次一笑终于让吴映洁看见了,皇天,这种人都会单身,看来老天是公平的。“我小名蛮奇怪的……叫鬼鬼。”

“不会啊,鬼鬼,挺可爱的。”魏大勋头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感兴趣,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麻烦鬼鬼帮我,照张相好吗?我很讨厌照相,不过今天突然很想了。”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吴映洁大大咧咧的回答“当然好啦。”拿起单反,调了一下光,吴映洁眯起一只眼,将镜头对准魏大勋。

他扬起脸,带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容看着镜头。从吴映洁的角度来看,他就是在看着自己。她一下有些紧张,手指尖有些颤抖的摁下快门。

“还好,没虚焦。”吴映洁松了口气。“让我看看。”魏大勋探过身子想要看看。她却突然小孩子脾气上来把相机举得远远的不让他看,就这样闹了一会儿,吴映洁还是让他看了。“真的不错。我觉得比我们公司摄影师还要好。”

“魏先生这样就是抬举我了。”吴映洁一笑,“叫我大勋!”他的语气倒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撒娇。“没想到大老板也撒娇啊。”她笑意吟吟。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了九点,交换了电话加了微信。魏大勋坚持要开车把她送回家,说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很不放心。吴映洁拗不过,就只能坐了他的法拉利回家。

人生第一次坐豪车,有些紧张。吴映洁在手里的备忘录里打下一串字。

“今天,真的很高兴。希望和你下次见面。”魏大勋落下车窗,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我也很高兴认识您,谢谢送我回家。”吴映洁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回答。

魏大勋看的一愣。她这一下撩的不是头发,是他的心。“应该的。回家小心。”“您也慢一点开车。”

吴映洁洗漱完,坐在床边刷了刷朋友圈。突然想起今天刚加的微信,就点开了“魏大勋”这个名字,看了下他的朋友圈。果然是极其简洁的霸道总裁风,都没有几条动态,大多都与公司有关。

吴映洁眨眨眼,这种人和自己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根本没可能嘛。她突然有些惆怅,发了条朋友圈,一张最近照的风景照。关了灯,吴映洁躺在床上继续惆怅。

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她点开一看是微信消息。

魏大勋评论了你“晚安。”

吴映洁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两秒,随即又恢复正常。难道这铁树,是真的要开花了?




第二天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吴映洁起了床,机械一样完成了所有活动。今天她决定放弃高跟鞋,乖乖的穿上了平底鞋。走出家门,她摸摸背包,终于发现了这一天与以往的不同。

她钱包丢了!

在把家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吴映洁想起给西餐厅打个电话。结果她打电话过去,服务员说并没有看到什么钱包。

吴映洁气的都要炸了,她的现金银行卡,身份证工作证,全都在钱包里,就这样全丢了。她深刻怀疑钱包的功能就是让丢掉的钱不太孤独,还有其他东西陪着。

吴映洁怒气冲冲的到了公司,八点半准时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昨天相亲怎么样?”“还行吧。”吴映洁兴致不高,不过老妈并没有听出来。“还行?那也就是说有希望喽?”“不知道啦,妈你要是有事快说,我很忙的。”她语气不自觉的变得重了些。

不过吴妈妈才不在乎这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你有个表弟,叫白敬亭。今天到你们公司开始工作,在你的部门下当摄影师,我这不是告诉你一声,关照他点儿。”“表弟,我怎么没听说过?”吴映洁有点儿怀疑。“一直在国外留学嘛,自然不怎么说了。”

“吴总监,外面有事找你一下。”小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好,我马上到。”她点点头。“妈,我这边有工作,先挂了。”

吴映洁气的憋的慌,于是发了条动态“啊啊啊啊钱包丢了真是要死了!”

她走出屋子,身旁的小助理走在前面给她引着路“今天咱们部门新来了一个摄影师,老总让你给他介绍下工作。”吴映洁鄙夷的撇撇嘴,想必这就是那个老妈让自己照顾一下的表弟了。

进了办公区,吴映洁发现部门里一圈小女生围成了一个圈,甚至还有些不是摄影部门的“都不干活在这干什么呢?”她皱了皱眉头,“姐,圈里面的,就是新来的摄影师。”小助理咽了咽口水,这是已经见识到花痴的力量有多伟大的人了。

吴映洁费劲巴拉的挤进了人群“都不干活在这里干嘛呢?工资都是大风吹来的?”小女生们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但依然不肯散去。

吴映洁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穿着平底鞋的她只有仰视才能看得清他全身。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痞气十足。是个小鲜肉没有错,只可惜给吴映洁的第一印象并没好到哪里去。

“你好,我是部门总监吴映洁,我代表公司欢迎你的加入。”虽然是亲戚,但是套话还是要说一下走个形式的。“白敬亭。”少年惜字如金。

名字起的倒是不错,皮囊生的也很好,只可惜吴映洁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表弟。“那就开始工作吧。”她点点头,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白敬亭突然张口,叫住了她。“我有话要和你说。”周围一片小小的惊呼声,然后是窃窃私语。难道这上任第一天就打算和自己挑明一下关系?吴映洁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你和我来办公室吧。”

“说吧,想说什么。”吴映洁也懒得和他多废话,直入主题。“我想说,姐姐,你是不是丢了个钱包?”白敬亭也很直接。“你怎么知道?”吴映洁手上整理资料的动作僵住了。

白敬亭没说话,扬起手里的物件晃了晃,是吴映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钱包。“你给我!”她扑过去抢,却落了个空。他高举起来,脸上笑得狡黠“就这么给你了?一点报酬都没有?”“神经病吧你!”吴映洁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抢,却因为身高实在有限而失败。

她扶着膝盖喘了口气,恶狠狠的看着白敬亭。他却一脸无辜,手里依旧扬着钱包“你自己过来拿就好了。”吴映洁气不打一出来,飞扑过去猛的一蹦,一下拉住了白敬亭的袖子。结果却用力过猛,白敬亭猝不及防,被吴映洁拉着袖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她倒去。




于是两个人的姿势变得很暧昧。吴映洁的后腰被办公桌抵住,停了下来。白敬亭也用手撑住桌子,在压向吴映洁之前停了下来,姿势像是壁咚一般。她小小的身子被白敬亭整个儿笼住,一抬头就对着他的胸口。

吴映洁腾的红了脸,慌乱的抢回钱包低下头去。“看你在外面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御姐,没想到这样一看,不也就是个小女孩儿嘛。”白敬亭调侃道。

“这个我拿走了,就当报酬。”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东西,晃了晃。“我的巧克力!”吴映洁又是一个飞扑,奈何对方腿太长,早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无耻!!!!!”吴映洁气的拍了下办公桌,然后又迅速收回手来大声喊痛。




翻了下钱包,里面分文不少,所有证件都在。想来是他看见里面的工作证确定了钱包主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刚刚好就被自己这个“表弟”捡到了。

突然想起什么,吴映洁又翻了一下夹层。那张桃红色的符纸还在。再想想昨晚的相亲,吴映洁想“难道真要走桃花运了?”不过她也没忘记那道士说的另一句“一定要选出正确的。”

“切,故弄玄虚。”她撇了撇嘴,把钱包放在一边。“您好,您有一份快递,麻烦签收一下。”吴映洁疑惑的起身开门,她并不记得自己最近邮了什么东西。

把盒子捧回房间,她毫不怜惜的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快递精美的包装“这年头谁都不容易,都得用精美包装来招揽客源了。”吴映洁不由得的感叹。

然后,她看着包装盒上的双C标志以及下面的一串英文字母“Chanel ”咽了咽口水。“这也可以?还要用名牌包装盒?”

吴映洁打开,里面是一款Chanel经典款的白色钱包。对于女生来说,包包都自带一种神圣光芒。她颤颤巍巍的打开包包,里面是一张卡片“希望你喜欢 dxW”

老天!吴映洁险些下巴惊掉。她赶紧翻出朋友圈看了看,果然,“魏大勋赞了您的动态”

她急急忙忙打了电话过去,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钱包喜欢吗?”他的声音温柔极了。“魏先生,钱包我不能收。”虽然她吴映洁是没骨气,但这种违背原则的事可不能做。

“怎么,你不喜欢?”他的声音一下变的低落。“不是不是,我很喜欢。但是我的钱包已经找到了。”“……那就收着吧,就当是礼物了。”“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这样,我一会儿有个工作在外面,我中间休息的时候给您送过去,您看行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了。那好吧,一会见。”魏大勋说完有些黯然,就先挂了电话。吴映洁放下电话长呼一口气。这桃花运也太来来势汹汹了吧?

吴映洁当然选择了白敬亭出这次摄影。一来让他尽快适应,二来也是想看看自己这个表弟到底是不是吃干饭的。

不过还好,白敬亭的技术很过硬,就连在一旁的后期都忍不住夸赞两句。尤其是那个女模特,眼睛里恨不得射出爱心。吴映洁在一旁没吭声,心里的芥蒂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吴映洁拎着包火急火燎的就要走,没走多远就被人拉住“去哪?不吃中午饭了?”“送东西去。”她也懒得和白敬亭废话太多。“我送你。”

吴映洁挣脱不开,只能被白敬亭拉着到了楼下,看着他开来一辆奥迪A8,吴映洁的下巴又一次惊掉。感情这也是个小富二代啊,真是不显山不露水。

“想什么呢,坐在副驾驶还不系安全带。”白敬亭点了下吴映洁的脑门,“啊…好……”吴映洁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拉过安全带。这安全带仿佛和她较劲儿似的,怎么也拉不过来。吴映洁着急,她可不想让白敬亭看见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

天啊,上帝眷顾我一回不行吗。吴映洁急的冒汗,别过身去挡住自己慌乱的动作。

白敬亭终于看不下去了。

一阵好闻的薄荷味突然靠近,绕住了吴映洁。她手上的动作一滞,白敬亭的身子凑近,覆上她的手,拉着她把安全带一起拉了过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安全扣稳稳地扣了进去。“笨。”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吴映洁的心和那金属扣同时,咯噔一下子。




“谁送你的?”白敬亭开着车,也不忘瞟了一眼吴映洁腿上放着的盒子。“朋友。”“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所以要送回去。”“我看是追求者吧。”

白敬亭说完才感觉出来这话醋意多重,幸好吴映洁并没多想,含含糊糊的回答“不是吧。”“那你呢,你对他什么态度?有好感?”“不知道。”他实话实说。

他觉得这个回答比“有”还要恐怖。“我说你查户口的?专心开车。”终于回过味来的吴映洁没好气的怼了回去,白敬亭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乖乖开车。

dxW的大楼很快进入了吴映洁的视线,她几乎没等白敬亭把车停稳就飞奔下去。白敬亭皱了皱眉,跟着下了车,走到一个能观察到两人却又不太突兀的距离。

“魏先生怎么亲自来了,你那么忙。”吴映洁气喘吁吁的在魏大勋面前站定,“因为我想看看你。”他笑着帮她拢了拢吹乱的头发。

砰咚砰咚,吴映洁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你也太没出息了吧吴映洁!她在心里骂自己。

她把盒子赶紧塞回魏大勋手里,怕他反悔转身就想跑。 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不用了不用了,我同事送我就好。”吴映洁往后指了指车,一扭头发现白敬亭就站在两人不远处,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同事?”“是啊,新来的。我钱包就是他捡到的。”看气氛不大对,她赶紧补了两句。

“我说姐姐,能不能快点儿,咱一会儿就开工了。”白敬亭终于看不下去这言情剧般的剧情,抱着肩膀不耐烦的催促着。“那,那我就先走了。魏先生再见!”“再见。”

魏大勋眯起眼睛,看着吴映洁小小的身影向白敬亭跑过去,他看似很不耐烦,但却是耐心等着她过来才一同向车走去。

白敬亭一边和吴映洁斗嘴,一边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个还在原地的身影。两人的眼神交汇,空气中仿佛都爆出了蓝色的火花和噼啪声。他咧嘴一笑,长臂一伸,一个锁喉就把吴映洁夹到肋下,任由她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白敬亭胜利般在背后对着魏大勋悄悄比了个中指。

后者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白敬亭这一组图片拍的很好,客户和公司都十分满意。这让本来就风头过盛的他在公司更加招风。不过吴映洁对此很不以为然。富二代下乡体验生活嘛,人又那么奇怪,真想不明白公司里的女孩们怎么想的。

摄影部为了庆祝这一次小小的成功,美名其曰来了个庆祝会。不过是小女生们想接近一下心目中的男神的借口,吴映洁过了年龄,同时对这个对象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有好吃的吃,那也就马马虎虎啦。

说是庆祝会,也就是叫些平常不敢点的奢侈外卖到公司吃吃而已。白敬亭很帅气的一句“所有的我包了。”险些让屋顶被女生的尖叫掀开。吴映洁表示“请开始你们的表演,我就在一旁静静的吃。”

正当她忙着把一块马卡龙塞进嘴里时,电话铃却突然响起“鬼姐姐,你在哪呢?”“我?我当然在公司。”“嘿嘿,那你去办公室等我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莫名其妙。吴映洁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一头雾水的进了办公室。没过一会儿,王嘉尔的脑袋便鬼鬼祟祟的探进办公室,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敢进来。

王嘉尔,她的发小。虽说是发小,却小她五岁。他刚刚会走的时候,吴映洁就带着他满哪疯跑了。一毕业,也和她一样跑到北京,在她办公楼下几层的健身房当教练。

“你小子找我干嘛,又没钱了?”吴映洁斯条慢礼的问。“哪有,姐,我那是这种人。”王嘉尔笑嘻嘻的凑近。不得不说,常人穿着俗到爆炸的荧光绿,穿在他身上却找不出一点毛病。

“姐,我有一件很认真的事情要说。”他突然收住笑容,一脸诚恳的拉住吴映洁的双手。“你…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吴映洁被他这幅样子搞得有点发毛,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捉得更紧。

“姐,我喜欢你!”王嘉尔用气吞山河的气势说完,两只溜圆的大眼睛盯着吴映洁。“我天,你上来就是为了逗我玩的?”吴映洁虽然看出来他是认真的,但这种时候只能靠打哈哈糊弄过去。

“姐,你不要闹好不好。我认真的。”王嘉尔像只小奶猫一样,湿漉漉的双眼里全是委屈。“不是我说你,你成天身边那么多美女环绕,姐都28了,你才多大。去去去,上班去,赶紧挣大钱娶媳妇。”

吴映洁把手挣脱开,假装不耐烦的赶他出去。她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让王嘉尔伤心,但不做的果断决绝一点,后患无穷,也算是为了他好吧。

看着王嘉尔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她心里也不舒服。既然她岁数大些,就让她把这个恶人当到底吧。吴映洁把头别过去不看,听到关门声才转回头来。

看看空落落的办公室,和外面欢天喜地的气氛截然相反。吴映洁长长的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小时候总羡慕那些被人追逐的校花,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感觉这么疲惫呢。

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吴映洁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在她心目中第一欠扁的脸。“刚才看你没吃多些东西,给你。”

一个盒子飞过来,她手忙脚乱,险些没有接住。“就不能送过来……”吴映洁不满的嘟囔一句,打开盒子。

里面是刚刚她一直在吃的马卡龙,她最爱的草莓味儿。

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嗅到了满屋的香气。

吴映洁是真的不太懂她这个表弟了。




被桃花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吴映洁决定叫好哥们儿大张伟出来喝酒撸串。她豪气的对瓶吹完了第一瓶啤酒的时候,大张伟才大大咧咧的走进烧烤店。“诶,这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着?”

“失恋算什么,我遇到这些事才是真闹心呢。”吴映洁把一瓶啤酒嘭的砸在大张伟面前,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的聊天。“对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来,一块儿喝喝酒。”“没事,就当多交个朋友。”她手一挥,没当回事儿。

两人正絮叨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进了烧烤店,东张西望看了好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到了大张伟身边“哥,不好意思,没戴眼镜出来,看不清。”白敬亭穿着一身白运动装,两手插在兜里。

他转头,眯起眼睛看了好长时候才在吴映洁脸上聚了焦“我天,哥,你说的美女不会就是她吧?”吴映洁翻了个白眼,真是阴魂不散。

“呦呵,感情你认识我们小鬼?”大张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给白敬亭递了瓶啤酒。“不熟。同事关系。”吴映洁有力无气的趴在桌面上,本想和大张伟吐槽一下这个表弟的事也泡汤了,谁能想到这两人还认识。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这两人的画风,属实不在一个区域内。“我俩嘛,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我是他师哥。”

“你还留过学?”“别瞧不起人行嘛,我看起来不像吗?”大张伟捋了一下头上的绿毛,摆出了一个炫酷的造型。

“真不像。”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王嘉尔,不就是你发小那小子嘛。咱们不是见过一回,小伙儿条件不错,怎么没答应呢。”大张伟灌了口啤酒,忍住没有笑吴映洁这奇葩的桃花运。

“你就知道说风凉话。他那么小,再说我一直拿他当弟弟。”吴映洁愁眉苦脸的捧住下巴,唉声叹气。

“也就是说你没答应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白敬亭突然说话,吓得另外两人都是一激灵。“废话,我刚才说你没听见?”她没好气的说。

白敬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吴映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问下去。

剩下的时间就是她和大张伟两人接着天南地北的闲扯淡。白敬亭和这周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却也不走,依旧冷静的双手插兜坐在原位,听着他们俩侃大山。

吴映洁醉眼朦胧间有些恍惚,少年在这吵吵嚷嚷中安静的出奇,像是北极的冰山来到了赤道一样新鲜清冷。即使是在这最脏乱的地方,他只需头轻轻一侧,就是一番风景。

嚯,果然盛世美颜即正义。





她喝的有点多,站起身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子,白敬亭眼疾手快,一下就架住了她的胳膊。“小白啊,你就送鬼儿回去吧,别错失了这向上司表示的机会。”大张伟一脸深意的看着白敬亭,换来后者一顿白眼。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吴映洁过了点酒劲儿,开始搓手哈气取暖。白敬亭皱皱眉头,拉开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晚上出来就不能多穿点?还真当自己金刚不坏了。”“你才金刚呢。我这不穿的挺多了。”吴映洁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运动衣,以表示自己穿的真的很多。

两人并排沿着马路边走,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初春,夜生活还没到旺季。“你走里面。”白敬亭突然拉起她的手,把她换到自己的内侧。吴映洁有些受宠若惊,张嘴想说声谢谢。

“谢”字还没出口,就被他“怕你太傻,被车撞了还要我送你去医院。”给憋了回去。还以为这要改邪归正了,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吴映洁撇了撇嘴,刚刚萌生的一点点感动也瞬间消失。

唉,真是白瞎了这张脸了。

“你小名叫鬼鬼?”“是啊,怎么。”“没什么,挺好玩儿的。”吴映洁抬头,夜色太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是嘲笑自己的表情准没错。

“你…你真的没答应你那个发小?”白敬亭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问的她有点哭笑不得“你刚才不是问过了。”“真没答应?”“没有。当然没有……”

突然有什么东西,没容吴映洁反应,就柔柔的贴在她的唇上。比初春的夜风更柔软些,更温暖些,更湿润些。她瞪大了双眼,意识过来这是一个吻。嘴唇的主人,就是身旁的这个人。

“看你表现不错,意志坚定,给你的奖励。”吴映洁还没能推开白敬亭,他便已经直起身来,迈了两步就走到了她前面。

吴映洁愣在原地捂住嘴唇,虽然她也是腐女一个,不过这德/国/骨/科的情节也只在日漫日剧中见识过。一定是国外的风气比较开放,对,一定是。

其实吴映洁没发现,她觉得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

她把自己抵在房间的门板上,胸口里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她不记得剩下的路是怎么走回来的,却十分恐怖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白色运动外套搭在自己肩上的触感,他拉自己的时候手指尖有些凉,他弯下身时带起了小小的旋风,他靠近时眼角的泪痣和狡黠的笑,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般,他嘴唇还残留的啤酒味儿。

他可是你弟弟!你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别瞎想了!吴映洁把头埋进双手,感觉到自己的脸烫得吓人。

她感觉,这酒劲儿好像又上来了。





第二天以及以后的日子和往常过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白敬亭就好像是喝断了片儿一样,完全没有表现出记得那一晚的样子。还是整日吊儿郎当,以欺负吴映洁为乐趣。

他没有丝毫的尴尬,却让吴映洁心里有些失落。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晃了晃头,希望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

以后得少看一点腐国动漫了,要不怎么会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亲戚也要意淫一番?吴映洁瘫在办公椅上,用文件遮住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boss撒贝宁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连对吴映洁脱口而出叫他“狗头老大”都没有计较,反而美滋滋的和她说“小鬼呀,到了你立功的时候了!”

“我?立功?”吴映洁指指自己的鼻子尖儿,一脸不相信。“咱们终于拿下来dxW公司新品广告的项目啦!他们老总可是点名要你来负责这次摄影呢!”撒贝宁笑的鱼尾纹都堆到了一起。

听到dxW三个字母,她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我说,什么时候能拿下?”撒贝宁一脸贱笑,丝毫没有一个老板的样子。“多大岁数了还八卦!出去出去!”吴映洁使劲的推着撒贝宁,像是赶苍蝇一般把他往门外推。

“哎呦,我都懂我都懂,小年轻总要磨合一下。”在这种时候撒贝宁也不忘费力回头补上几句。“你可别忘了,这个项目很重要的!”

“我知道了!”吴映洁费力的把他的手从门框上扒了下来,嘭的一声把门关紧。

问:我的上司很不正经,怎么处理,在线等,挺急的。





摄影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摄影棚里满是漂亮鲜嫩的面孔和光鲜亮丽的服装交相辉映。吴映洁虽说是负责这次项目,但也只需要在一旁监督一下,提提意见就可以了。

她站在一旁,用一支笔抵住额头,目光不知不觉的就落在那个少年身上。不知为何,他的侧脸在吴映洁眼里变的异常清晰。他认真的表情,还是挺养眼的。

吴映洁一个激灵,用笔用力敲了几下额头,再一次和自己重申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镇定的开口“大家休息一下再工作吧,幸苦了!”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模特挺直的腰板立马泄了下来,脸上活泼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抱怨。

白敬亭一下就没了踪影,吴映洁只能自己去拿相机检查照片效果。桌子上摆着好几个单反,她只能凭直觉随便拿了一个。

然而她越看越不对劲儿,怎么这相机里都是她自己的相片呢?吴映洁一头雾水,手上却没停,一直翻看着。

“拿错相机了,这个是。”一只长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拿掉了吴映洁手里的单反,换上了另一个。她瞄了一眼屏幕,那个小模特漂亮的脸冲着她微笑。

“这……”吴映洁疑惑的扭过头看看白敬亭,又看看他手里的单反,她还是没太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白敬亭的脸上浮着一丝可疑的红色,扭过头去咳嗽了一声“都看见了?”“看,看见了。”吴映洁磕巴了一下。

“那你应该明白了吧?嗯?”他的神色变得太快,快的吴映洁险些又没转过神来。两人的姿势又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白敬亭双手撑住桌子,困住吴映洁。只是气氛比上一次更加暧/昧了些。

“明,明白什么,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有,还有同事在……”她自小有个毛病,一紧张的时候就会磕巴,此时此刻吴映洁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敬亭低下头,身体因为憋笑一颤一颤的,再抬头,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磕巴什么啊。”“我,我哪有。”这种丢脸的事情,吴映洁打死也不会承认。“还是说,”白敬亭坏心眼的靠的更紧,偏头在她耳边说“还是说,你害羞了?”

哄的一声,吴映洁像是脑子里炸开了烟花一样,把全身都炸瘫痪了。她一动都不敢动,耳边还有他呼吸的声音和温热的感觉。她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

“大家辛苦了,魏总请大家喝咖啡了,人人有份。”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提着两大袋的咖啡气喘吁吁的进了摄影棚,见有人进来,白敬亭很识趣的松开双手,吹着口哨退开身子。

吴映洁故作冷静的整了整衣服,看看周围并没有人发现,松了一口气。一杯咖啡突然递到了她的手边,她自然的接过道了声谢。“今天辛苦了,鬼鬼。”

吴映洁惊愕的转头,看见魏大勋带着浅浅的笑看着自己“魏…魏先生怎么来了,您不应该很忙吗?”“ 这也算是我工作一部分。”魏大勋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两人身边围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多了起来,有耳尖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用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我说魏总怎么亲临工作现场了,原来是因为我们的吴总监。”

“哦——”周围的人集体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表情不怀好意。“总监,什么时候有好消息?”“魏总,你这次可不能滑铁卢了。”周围的人挤挤挨挨的把两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女人们羡慕嫉妒,男人们出谋划策。

吴映洁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太挤太热变红。她很费力的想躲开这些越挤越多的人,却无可奈何的失败。她的手突然被拉住,把自己往一边拉了拉。

吴映洁抬头,对上魏大勋的眼睛。他看着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又把她拉的离自己更近些。她有些愣,却发现脸上的热意不增反减。怎么会,她应该是心动的啊。

她的后背一凉,再转身,那白色修长的身影早就不知所向。“怎么了?”魏大勋关切的问。“没怎么。”吴映洁勉强笑笑,摇了摇头。或许刚刚只是错觉。

应该是,错觉。





魏大勋还有工作,并没有留很久便走了。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围观群众,见金主一走,便也兴致缺缺的散开。剩下几个平日里和吴映洁关系还好的,拉着她不放,开启八卦模式。

好不容易把这几人糊弄走,吴映洁苦笑了一下。摄影棚里空空荡荡,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去吃午餐了。她一人站在偌大的摄影棚里,一种莫名的空白感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她甩甩头,虽然她还很想待下去,不过她的胃已经等不了了。

吴映洁摁了电梯,站在原地盯着脚尖,努力的在牛肉面和麻辣烫之间做出决定。一只冰凉而又修长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消防通道。

铁门砰的被踢开又砰的被关上,吴映洁一哆嗦,脑子里也一片茫然。她被恶狠狠的推到墙上,肩膀狠狠的硌在水泥墙面上,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敬亭,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用嘴堵住吞了下去。白敬亭用一只手便轻轻松松的钳住了她的双手,把他们控制在她的头顶。他像是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一样,甚至带着一股狠劲儿,狠狠的吻住了吴映洁。

如果说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点滴小雨,那么这一次就是急风骤雨了。吴映洁险些闭了气,白敬亭才肯停下。

“别让他叫你小名,别让他给你献殷勤,别让他靠近你。”白敬亭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喘着粗气。他松开了她的手,两手支在墙壁上圈出一个刚好能容纳下吴映洁的空间。

“你疯了吗……”吴映洁的瞳孔放大,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白敬亭撑起身子,用深沉的神色看着她。“我们可是姐弟……”她的声音在手的遮掩下显得弱弱的。

“怎么?姐弟不能接/吻?”他歪着头,狡猾的眯起眼睛。“你…你绝对是疯了。”吴映洁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讷讷的重复一句话。她不敢去摸摸自己的胸口,她不想让白敬亭知道,

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

这绝对,绝对不正常。她要尽快收住了。

这样想的时候,吴映洁感觉心口一痛。像是一刀划在了心上,刀刃虽薄,却锋利无比。只需一刀,就留下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

留她自己一个人放血,直到血液干涸。




dxW的广告相当成功。狗头一高兴,不仅给了她相当可观的提成,还放她三天假休息休息。吴映洁选择在家睡个天昏地暗。她这么说了,也就这么做了。

吴映洁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她抓起床边的手机刷动态,丝毫没有离开床铺的意愿。刷着刷着,她就看到了这样一条动态。是她的初恋男友乔振宇:

“余生请多指教,乔太太。”

配图是标准的九宫格,九张婚纱照。照片里的新娘子和新郎官郎才女貌,笑的无比开心。

她突然有些惆怅。她对他已经谈不上情爱这方面了,只是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他曾对自己说过,

“我会娶你。”

吴映洁小声叹了口气,点了赞,没说“新婚快乐”,也没去开玩笑,也没讨喜糖喜酒。他们就维持在这个状态,挺好。

她把手机撇在一旁,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莫名的感到心力交瘁。她28了,却还没有一个落脚点。

终于,她自己开始害怕了。她不清楚,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白敬亭和魏大勋的两张脸交换着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先是挥散了白敬亭的脸,又挥散了魏大勋的脸。她确定,他们不是她想要的。

至少,有一个是绝对不能的。





吴映洁猛地坐起身,她突然很想喝一杯,在晚上七点的北京,一个人。

入了夏,夜生活就开始繁华起来。酒吧里人声鼎沸,挤挤挨挨。吴映洁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吧台,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随意点了杯鸡尾酒,看着冰块在里面浮浮沉沉。灯光晃的杯子里五光十色。她职业病犯了,掏出手机照了张相,习惯性的发到朋友圈里。

刚一发出去吴映洁就后悔了。初恋男友大喜之日自己发了张喝酒的照片,知道两人过去的人不得以为自己借酒消愁?吴映洁慌慌忙忙想删除,转念却来了脾气。自己干嘛要删除,又没做错什么。

于是她便任由那张漂亮的鸡尾酒照片停留在朋友圈里。

她嘬了一口酒,酸甜的味道停留在她唇齿之间。但是懂酒的人都知道,越是酸甜的鸡尾酒,后反劲越是大。

吴映洁由此联想到了什么,她苦笑,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些不正常的东西,这样下去,早晚要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这鸡尾酒吗,白敬亭。




杯里的酒连四分之一都没有下去,吴映洁的脸就已经变的灼红。她瘫在大理石的台面上,脸贴在上面,汲取着凉气。酒量一向很好的她也有些招架不住这鸡尾酒的火热了。

“为什么不回家,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喝酒。”吴映洁被人提着脖领拉了起来,她不满的睁开眼睛,白敬亭正蹙着眉头看着她。“哈哈,我喝酒喝出幻觉了。”她伸手就想去捏白敬亭的脸,被他非常灵敏地躲开了。

“什么幻觉,我看你是喝多了吧。”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烫的吓人。“你才喝多了。你怎么在这里?”吴映洁推开他的手,撅着嘴,语调因为酒精变的软软糯糯。

“凑巧。”白敬亭的心被吴映洁甜的一哆嗦。她的脸颊和嘴唇因为醉酒变得通红,像是施了胭脂一样。此刻她正撅着嘴,眯着雾气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己。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那还真是巧了。”白敬亭有点鄙视她的智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还不是因为我想找你。才会关注你每一条动态,假装不露痕迹的从大张伟那里套出来你常去的地方。

“怎么一个人喝酒?”白敬亭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拿了瓶啤酒。“哦……没什么大事啦……”吴映洁揪着眉头趴在吧台上,把手垫在下巴下面。“初恋结婚了,有些惆怅而已。”许是喝多了,她毫不设防。

“你,你还喜欢他?”白敬亭音调都变了,手指关节因为紧紧抓着啤酒瓶而泛白。“当然不是了,都多少年了。”她摆了摆手,嘟囔了一句。

白敬亭长长的呼气声被淹没在音乐声里。

“只是想起来他和我说过,他会娶我。”

他扭头看她,她嘴角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嘴边,像是无可奈何,也像是怀恋,或者也有可能是嘲讽。他弄不懂。

吴映洁兀自笑着,她笑他们年轻时候的单纯,也笑年少不懂事。有些事,哪是说说那么简单。

“我会娶你。”吴映洁一个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她笑意盈盈的转过头,看到的不是穿着校服的初恋,而是白敬亭的双眼。

白敬亭的眼里盛满了认真,像是蔚蓝不知底的大海,她一头就扎了进去,义无反顾,沉溺其中。

“我要娶你,吴映洁。当我的白太太吧。”他执起她的双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指节,印下一个吻。他的唇比鸡尾酒更火热。不如说是更温暖灼人。

吴映洁的酒劲一下子散去,她抽出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咬的清晰“可是我不想嫁给你。”丢下这一句,她便落荒而逃,从拥挤的人群中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跑向了什么方向,直到累的再也抬不动腿,才在人群之间站住,眼泪横流了一脸。

你知道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好想嫁给你吗,白敬亭。可是我不可以,我们也不可以。一个人错了,另一个人不能执迷不悟。

我们终究要做个了断。

“他是你表弟,也只能是你表弟。”吴映洁再也忍不住,不顾路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站在街口号啕大哭。

铁树千年不开花,一开花,便开错了花。




凌晨两点半,大张伟迷迷糊糊的接到了吴映洁打来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叫了声哥,然后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吓得大张伟赶紧抽自己个耳光把自己弄醒,火急火燎的就跑到了吴映洁家里。他有她家的备份钥匙,因为她老是弄丢钥匙,就在自己这放了一把。

小姑娘顶着一头乱发,穿着睡衣抱着双膝蜷在沙发上。两眼通红,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谁欺负我们小鬼了,和哥说。”大张伟难得的没和她开玩笑,摸了摸她的头。

吴映洁鼻子一酸,伏在他肩头又是一顿大哭“哥,我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等吴映洁缓过气来,才断断续续和大张伟讲了白敬亭和她求婚以及他们是表亲的事情。“哥,我要怎么办,我喜欢上自己的弟弟了怎么办……”吴映洁抽抽噎噎。

大张伟没有惊讶,却是一脸懵逼“小白他妈妈是独生子女,你妈妈怎么可能和白阿姨有关系?再说小白一张口就是京片子味儿,你一张嘴就是台湾腔,你俩怎么可能是表亲?”

这下轮到吴映洁一脸懵逼了。




手忙脚乱的赶走了大张伟,吴映洁立即给老妈打电话,直到第五通,电话那头才传来老妈困倦的声音“我说丫头喂……凌晨三点你给我这个老人家打什么电话哟……”

“我和白敬亭,到底是什么关系。”吴映洁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用平稳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你,你发现了?”




吴映洁呆呆的撂下电话,原来白敬亭只是老妈一个年轻时就移居北京的闺密的孩子。老妈怕自己不上心,才骗自己说是表亲。吴映洁咬牙切齿险些发飙,又沮丧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傻孩子,小白要是真心喜欢你,和他解释清楚就好了。他是个好孩子,这一次你可一定要让老妈抱上孙子,对不起啦!”

说得容易!吴映洁的心情大起大落。

不过幸好,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能卸下来了。

可是她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呢?




白敬亭歇班了一周,期间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上微信不上微博,吴映洁用尽了各种方法也联系不上。她甚至从大张伟那里问出了他的住址跑去蹲点,也没能抓到人。

又一周后。吴映洁的办公桌上摆着他的辞呈,准备正式消失在公司里。吴映洁看都没看便恶狠狠的撕成碎片。有种就老死不相往来,谁怕谁。

但其实,吴映洁心底慌得要死。

魏大勋找她的电话从未断过,她一直选择搪塞或者含含糊糊的拒绝。吴映洁看着屏幕上他发来的短信“有空出来吃个饭吗?”她叹了口气,没有回复。

难道那个对的人,她的落脚点,是他吗。




今天是白敬亭在公司的最后一天。吴映洁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他淡然的收拾东西和同事一一告别,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烦闷的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推,抓了抓头发。

成年人的爱情就这一点不好,谁都不肯拉下面子来认错求饶。

电话的屏幕又亮了起来,吴映洁深呼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来这次真的要赌一把了。

“喂?魏先生,我今晚有空。老地方吗?好的,那就八点见吧。”她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故意经过白敬亭,用刚好能让他听清楚的声音讲电话。

她瞥了他一眼,他丝毫没停下自己的动作,甚至更加从容。吴映洁心底一慌,险些没抓住手机。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她尽量稳着自己的脚步进了洗手间,慌慌张张的洗了把脸,顺便洗掉马上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失去。




吴映洁没有什么心情打扮,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去赴约。还是那家西餐厅,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人,穿的还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她却没有和那次同样的悸动。因为她真正想要的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很忙吗?”魏大勋替她拉开椅子,“是有些忙。”吴映洁心不在焉,扯了扯嘴角。“……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颊。

“可能是太累了吧,没事的。”吴映洁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发现有些不妥又尴尬的笑笑。魏大勋的手停在半空中,瑟缩了一下,收了回去。她藏住眼神里的失落,随即温柔一笑“那就好。”

他知道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吴映洁全程心思飘忽,对于魏大勋说的话大多只是敷衍几句。她时不时就看看外面走过的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她就是没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吴映洁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鬼鬼?在听吗?”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一个激灵转回身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魏大勋担心的盯着她,唯恐她有一点不妥。“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吴映洁赶紧摆摆手。

“那……我想和你说一件事。”魏大勋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害羞,他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万千女人都会为之倾倒的鸽子蛋“鬼鬼,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吴映洁愣愣的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耳朵却自动屏蔽掉了他的声音。她没有办法把心思集中到此时此景,她唯一想的只有他,只有白敬亭。白敬亭,你怎么还不来。

看着魏大勋缓缓接近自己的唇,吴映洁没有反抗。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了吧,她无法抗争的结局。你不想见,那就再也不要见了吧。




猛的一下,吴映洁突然被人拉开“干嘛呢,非礼别人女朋友是不是?”一口熟悉的京片子味,她惊愕的睁眼,扭头便看到白敬亭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身后,怒目瞪着魏大勋。

吴映洁站起身刚想张口,便被他拉到身后护着“我警告你,别打我女朋友的主意。”“你……”她刷的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说完白敬亭就像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去,她瞪了他一眼,费力挣扎才挣脱开。几步跑到魏大勋面前鞠了个躬“魏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她心里满是愧疚,毕竟这算是利用了他的感情。

“我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魏大勋苦笑,扶起了她。他就看出来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说不定,老天帮他一把,他能成功呢。魏大勋这么想着。“去找你的他吧。祝你幸福。”他拍拍吴映洁的肩膀,回了一个笑容。

“我……谢谢你,魏先生。”吴映洁感激一笑,又鞠了一躬,转身像只轻盈的小鸟一样跑了出去。

到最后,你也没能喊我一声大勋。




吴映洁气呼呼的走在前面,高跟鞋跺的震天响“再晚来一秒钟我就成豪门阔太了,你怎么不接着闹脾气了你。再说谁答应当你女朋友了?自作多情!”她走在前面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白敬亭跟在后面偷笑,还得忙不迭地迎上几句。突然吴映洁停在了原地,不再迈一步出去。“大小姐,又怎么了?”

“高跟鞋磨脚,走不了了。”她的语气虽然凶的要命,但白敬亭能想象到她脸上一定是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吴映洁索性脱掉了高跟鞋,用手提着。“沉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不沉,轻的像小鸟似的。”白敬亭颠了颠她。

她一下子来了委屈,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了下去“都怪我妈。”“阿姨都和我说了。”白敬亭轻轻拍了拍她表示安抚。“谁叫你老是叫我姐姐的。”吴映洁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废话,你比我大我不叫你姐姐还喊你妈?”白敬亭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智商也是够可以的。和你在一起我不得像哄小孩儿似的。”“我那有想那么多……”她无力的反驳,发现也没什么说服力,便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不吱声。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的吸睛率高的爆表,吴映洁头一次没害羞,问他“那你还要辞职吗?”“嗯,我得回我爸公司工作了。”“也对,你是个富二代。”“喂,我是富二代也不代表我不努力好不好。”白敬亭声音里带着不满,故意撒了一下手吓唬吴映洁,吓得她赶忙搂紧了他的脖子求饶。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西餐厅的?你跟踪我?”吴映洁眼睛亮晶晶的像小孩儿一样,不安分的晃荡着腿。“这是秘密。”白敬亭嘴角一勾,露出神秘的微笑。

吴映洁的心情突然大好,在七月份的夜风里,她朗朗的说“那明天去领证吧,表弟。”

“好嘞姐姐。”白敬亭也丝毫没含糊。

好嘞,我的白太太。

宇弋

镭射(一发完)

未来现实向,私设众多,勿上升勿ky。

ooc,略渣预警。总之,就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


“年少便浸染娱乐圈的人,会是一张白纸吗?”


似曾相识的句子,上次见到这话似乎是在自己的微博广场,黑粉阴阳怪气道她装疯卖傻。指尖挑了挑屏幕,新做的珠光白甲片反着屏幕的光。

“你见没见过包装花束的镭射纸?是透明的,很漂亮。”

小号评论被微信声打断,是桌上花束的主人,最近在追求她的某位富家少爷,“鬼鬼,我送你去录制吧?”

眉间微蹙,懒得点开打字框的人发出的语音却是元气满满,“我和阿先她们一起去啦!晚上结束再约~”

秒回的“好。”和另一人的语音消息同时登场,“鬼鬼,再不来的话,我给你...

未来现实向,私设众多,勿上升勿ky。

ooc,略渣预警。总之,就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




“年少便浸染娱乐圈的人,会是一张白纸吗?”



似曾相识的句子,上次见到这话似乎是在自己的微博广场,黑粉阴阳怪气道她装疯卖傻。指尖挑了挑屏幕,新做的珠光白甲片反着屏幕的光。

“你见没见过包装花束的镭射纸?是透明的,很漂亮。”

小号评论被微信声打断,是桌上花束的主人,最近在追求她的某位富家少爷,“鬼鬼,我送你去录制吧?”

眉间微蹙,懒得点开打字框的人发出的语音却是元气满满,“我和阿先她们一起去啦!晚上结束再约~”

秒回的“好。”和另一人的语音消息同时登场,“鬼鬼,再不来的话,我给你带的零食可被撒老师抢光了。”

刘昊然的清朗声线与背景音的嘈杂格格不入,吴映洁看向了桌上未插瓶的花,被阳光映衬成闪粉色的包装纸,和玫瑰花欲滴的艳红显然也是不搭的。

“那我可不管。刘昊然,反正你得留着我的那份啦!”




她把她和刘昊然的相熟,称之为同类相近。

聪明干净,初次见面便觉出了默契,这是她对刘昊然的第一印象。再相遇,除去一瞬的心动,与留恋他肩膀温度的片刻失神。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游离于各种场合和人际圈之内与之外的从容与冷漠。

也从边边角角和刘昊然自己口中听过他的绯闻和女友。现在的话,“是个台湾姑娘”。

“是同类啊...”在侦探笔记描着男生侧颜喃喃,吴映洁松了口气。短暂的失控是错觉而已。




飘远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两人间早就摒弃了客套,刘昊然循着她的应声推门而入,“吴小姐,你的零食外送。”

吴映洁抬手接过,“那就谢谢刘先生喽。”

眼前人鼻尖皱了皱,“你换香水了?”

被刘昊然这有些突兀的话语问得一愣,吴映洁在感叹某人真是柴犬鼻子的同时,添上了一份心虚。自从得知她的最爱是祖马龙英国梨,刘昊然这代言人就成了她的专属供货商。但晚上毕竟要赴另一人的约,喷上人家送的香水也是礼节,“朋友送的啦!”

刘昊然一向不爱究底,但这次目光却扫向了她的手腕及耳后,“男朋友?”

“...”脑海里浮现出先前的“好”字,吴映洁从不吝啬男友这个称呼。绅士体贴,能给她提供内地的住处及资源。更重要的是,不涉入她的交际圈和作品,兴趣又随时会转到其他女生身上。是男友的合适人选,“算是吧...”

一声带着气声的轻笑过后,刘昊然拨弄了下她耳后的发丝,凑近,“倒是不难闻,但不适合你。”

“太甜了。”




录制结束于浓稠夜色中,何老师口中的聚餐也改为了,“一起夜宵?”

通知声响,微信红点处的“等你”,似乎带了些苦兮兮的坚守,吴映洁扬笑婉拒了何老师的邀约,却发现现场少了一人的身影,“昊然呢?”环顾搜寻失败,吴映洁添上了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抱怨,“走了么?都不提前打个招呼的...”

“昊然说是不太舒服,不去吃饭了。”

吴映洁睁圆了眼睛,“生病了吗?”




休息室的门打开,刘昊然倒是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瞥过她手中的医药包后,目光锁定了她眉眼,甚至冲她扬了扬眉。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带了药来,你是感冒,还是胃痛哦?”

“没生病。失恋了。”

眼前人语调平静,吴映洁却有一瞬失语,刘昊然很少用失恋这一字眼,“分手了”与“不合适”她倒是听过几次。

接过她手中的医药包,刘昊然径直塞给了助理,“给阿先送过去。”又转向了她,“药是不需要吃,陪我喝酒?”

口袋里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吴映洁蹙了蹙眉,按灭屏幕,又抬眸试图在刘昊然脸上读出情绪,“...心里很难受么?”

“我如果说不难受的话,你还陪不陪我?”

被刘昊然直直盯来的视线打败,吴映洁叹了口气,“好啦,陪你。”身侧人轻笑出声,大喇喇揽上了她的肩。

“我们还没结束,你早休息别等我了,改天吧。”屏幕敲击声在狭小的车内分外清晰。

“报备还是查岗?”轻揉眉间,刘昊然懒懒开口。

“刘昊然,你管那么多干嘛?”拳头轻锤刘昊然小臂,吴映洁看向印在他发丝的月光,“都不是。”




说不难受的人,酒倒是没少喝。吴映洁看向软软倚靠在她肩头的人,带着酒气的气息打在她耳尖脸颊,与她身上的甜调香味纠缠相冲。

微湿的唇瓣擦到了她唇角,一瞬怔愣后,刘昊然略带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我有点困了...”

吴映洁扶上了他腰间,“那我们回家?”很字面上的含义,租来的房子总是比酒店安全。

凌晨让她联系司机,带异性回自己住处,吴映洁这操作迷是迷,但对方是刘昊然的话,她就不意外了。又不是第一次把人家往家里领。

超乎朋友,不是恋人,又显然不能归为亲人类别。叹了口气,阿先替腾不出手的人刷开了房门,“这还是那位少爷帮你找的房子呢...”她是不意外,但也同样不理解。

“交租又没用他的钱啦!”揽着她的手从肩上滑落,紧了紧手臂,吴映洁把刘昊然连托连拽带进了卧室。




“乖乖睡...”未说完的话被向下的惯性拉扯,她跌在了刘昊然胸口。

男生放大的面容在即将触碰前停下,刘昊然的眉是紧皱着的,断续低声的句子,她辨别许久才听清,“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也不喜欢这里。”

本就被醉酒的人折腾的身心疲累,刘昊然的话又让她莫名升起了些许委屈与不爽,吴映洁戳了戳男生额头,“刘昊然,那你说你想去哪?”

眼皮奋力撑开,没有对焦的眸子像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人,吴映洁忽然有些好奇那位“台湾姑娘”的模样。好奇心被横抱而起的失重感打破,刘昊然的目的地俨然是浴室,“刘昊然,你要干嘛!”

“冲掉它。”刘昊然鼻尖碰了碰她耳后。

未蓄水的浴缸壁冰得吴映洁颤栗了下,接着便是灼烫唇角的吻,“好想你”和“为什么我不可以?”失恋者的老套台词。

起了怒气,但吴映洁没说出那句拒绝。




吴映洁记得那束被两人打落在地的玫瑰,花瓣已有些衰颓,包装的镭射纸却反着蓝紫色的月,美得喧宾夺主。

“为了你放了其他人鸽子,你把我当成你前女友,很过分哎!”这是吴映洁睡前的最后一句话。

“都这样了,我们两个试试吧...”这是刘昊然醒来的第一句话。

打开床头抽屉翻出一枚药片吞进了口中,吴映洁答得漫不经心,“多正常的事啦,何况你还喝了酒。我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有男友啦...”

眼里翻涌的黑凝住,刘昊然扯了扯嘴角没坚持,“牵扯太多就很难离开了,”又拿起桌上的祖马龙,香水凝雾在镭射纸上凝成墨绿,“他是男友也好,算是男友也好,这房子还是别继续租了。”




许是鸽人鸽出了负罪感,又许是刘昊然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富家少爷的追求止于“算是男友”便被她喊了停。

同类重逢在某场晚会。步梯间传来的“昊然哥哥”让吴映洁顿住了脚步,对话内容听不真切,称呼却是甜腻。从指尖麻到后背,刺刺的难受,行动先于思考,等她意识到时她已经推开了门。

俞晓弋,刘昊然电影的女主,00年小花,喊哥哥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两人视线全停在她身上,女生的蹙眉变成了甜笑,“鬼姐姐。”

“吴映洁。”目光望向她眼底,刘昊然的语气像她是他约来的一样。

“你们聊...”吴映洁微扬唇角。

一个迈步,刘昊然站在了她身侧,“一起吃饭?”又转向了俞晓弋,“晚些再聊。”




出了步梯间,吴映洁拍了拍环在她腰间的手,“晚会那么多人,小心被拍到。”

垂眸看向了她,刘昊然手臂反而又紧了几分,“揽腰而已,拍到又怎么样?”又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更亲密的又不是没做过...”

对上女生直直瞪来的眼神,刘昊然勾起了唇,“拍到也没事,俞晓弋不会让媒体发出来的。发出去,她花钱买的我和她绯闻通告可就全废了。”

“绯闻?你同意了?”想到女生甜腻的嗓音,和刚刚抓着刘昊然衣角的手,吴映洁撇了撇嘴角,“你们两个挺搭的,假戏真做也不错啦...”

笑容敛去,刘昊然看向了吴映洁还想继续的唇,“你说什么?”

“我说,你挺享受她喊你哥哥的。”

眸色重了又重,刘昊然盯着她笑出了声,“是啊...”




手腕被攥住,步梯间的门在她身后合上,缓缓靠近的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吴映洁呼吸渐重,“但我更喜欢你喊。”

“吴映洁,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fin.




番外一

两天后。

#刘昊然鬼鬼恋情#,直接空降热一的话题吴映洁皱紧了眉,“拍到也没事,俞晓弋不会让媒体发出来的”,这话仿佛还响在耳边。

“刘昊然,你惹出来的,你解决。”

“鬼鬼,既然拍到了,认了就行了。”



番外二

两个月后。向往的生活录制现场。

彭彭子枫聊到的合作伙伴蓦然让吴映洁想起,某位让刘昊然大醉一场的不知名的“台湾姑娘。”

“彭彭,”吴映洁在彭昱畅身侧坐下,迟疑着开口,“昊然有没有跟你提过他前女友啊?”

“前女友?”

“一个台湾女生啦...他上次喝醉有提到啦...”

“鬼鬼姐,是昊然在逗你,还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整我啊?刘昊然那万年单身千杯不醉的。”


抢走了刘昊然手中的纯净水,吴映洁递过了一瓶白酒,笑的和善,“千杯不醉刘先生。”



番外三

“你见没见过包装花束的镭射纸?是透明的,很漂亮。”

“不同光线,不同角度,不同时间,甚至不同人去看,颜色都是截然不同的。”


​好久不见,望红心评论呀,尽量三连呀,爱你们。❤️

Sunday_4
感谢b站魄圈袁隆平丸子大人的视...

感谢b站魄圈袁隆平丸子大人的视频支撑我画完了三十个人...( ̄    ̄)ノ

如果将来有天成真了我就把他们两改成正面(●ˇ∀ˇ●)

感谢b站魄圈袁隆平丸子大人的视频支撑我画完了三十个人...( ̄    ̄)ノ

如果将来有天成真了我就把他们两改成正面(●ˇ∀ˇ●)

醉酒小刀

*短打 

*北京话x台湾腔,现实背景


我早前老笑魏大勋喜欢嗲妞儿的偏好。


南方妞儿讲起话黏唧唧,字儿不是字儿,尾音不是尾音,非要拉得老长,揉成糯米团才满意。我嬉皮笑脸膈应他,粘食吃多了不好,不光坏牙还不好消化。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红涨个脸,半天憋出一句,等你哪天谈个嗲精我看你怎么打脸。瞧,他也就只能拿还未发生的事儿和我斗。


我不以为然,且不说谈恋爱,就算是平常我也爱听北京妞儿讲话。从小听惯的,干脆利落掷地有声,平日你是她过命兄弟,床上百转千回的媚劲儿偏是你一人独有,那叫个飒,那叫个女人味儿。魏大勋回我,你可别说的跟你身经百战似的,谁还不知道你他妈还是个雏儿...

*短打 

*北京话x台湾腔,现实背景


我早前老笑魏大勋喜欢嗲妞儿的偏好。


南方妞儿讲起话黏唧唧,字儿不是字儿,尾音不是尾音,非要拉得老长,揉成糯米团才满意。我嬉皮笑脸膈应他,粘食吃多了不好,不光坏牙还不好消化。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红涨个脸,半天憋出一句,等你哪天谈个嗲精我看你怎么打脸。瞧,他也就只能拿还未发生的事儿和我斗。


我不以为然,且不说谈恋爱,就算是平常我也爱听北京妞儿讲话。从小听惯的,干脆利落掷地有声,平日你是她过命兄弟,床上百转千回的媚劲儿偏是你一人独有,那叫个飒,那叫个女人味儿。魏大勋回我,你可别说的跟你身经百战似的,谁还不知道你他妈还是个雏儿。


我当时立马抬手就给他一手刀,这是罚他讲话不干净,绝不是我被他讲得没词儿了。


雏儿雏儿雏儿,好像天底下就他长了那玩意儿似的。


谁成想离这段对话发生没个半年,我就打了脸。这不赖我,都赖大陆电视里播的那些台剧台漫配音太恶心人,导致我打小脑子里就定下「台湾腔=做作可笑」的刻板标签。


分明不是电视里那样的,见了吴映洁我才知道,台湾腔是这样的。


吴映洁讲话,是自来熟喊一声我名儿就能让我软了心,再碎碎在我耳旁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就能让我脑子嗡嗡炸开。南边的南边,本来我最不待见,碰上她偏见便全化为乌有。


刚认识时我还骂自己没出息,见识浅,人家随口说几句就让我败下阵来,让魏大勋知道还不把我笑得无地自容。可见过的都知道,吴映洁笑起来好看,眼睛弯成小月牙儿,声音又甜又亮,冬天里一串儿糖水草莓,光甜了,丁点儿也不腻人。我喜欢她这样,但不喜欢她对谁都这样。往俗了讲,我就是吃味。


后来发展到床上才知道,先前我见过的都不过是她给世人的小恩小惠。我们做过几回,回回都让我自觉我这辈子迟早交代在她手上。讲情话时,她笑是水光潋滟。弄疼她时,她蹙眉是山雨欲来。进入她时,她含泪是泫然欲泣。临近尾声时,她喊我名是灼华桃夭。事毕,她裹着浴袍靠我身上说爱我则是冷烟蔽月华的妖精艳鬼。


我嘴笨,张口夸她除了可爱就是好看,乏了新意也配不上她,我的果儿是无价之宝,什么言语也衬不了。所以我只顾抱她也吻她,我他妈爱死台湾腔了。


魏大勋知道之后当然笑我。我任他笑。我只强调一点,我可不是雏儿。


fin.

魄魄云釀

【魄魄】迎接在迷宫走失的他 小甜饼

現實向|勿上升KY

BGM:吴青峰《逃亡》

   

「鬼鬼,你有没有最想去哪?」

紧搂着怀中女孩,靠在沙发上的白敬亭忽然低声的问。

   

「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啊? 你呢?」

她慵懒的靠在他胸口,听着结实胸膛里的心跳声,闭眼小憩,话语因逐渐失去意识而黏腻起来,柔软香甜,有如蜜糖。

   

稳定的呼吸声,承着这样的重量,白敬亭从自己的角度偏头看了看,能看见怀里女孩浓翘的睫毛,小而挺的鼻梁,粉扑扑的双颊。他想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却反问了自己,问出的人已然睡去,白敬亭只剩下湾如月牙...

現實向|勿上升KY

BGM:吴青峰《逃亡》

   

「鬼鬼,你有没有最想去哪?」

紧搂着怀中女孩,靠在沙发上的白敬亭忽然低声的问。

   

「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啊? 你呢?」

她慵懒的靠在他胸口,听着结实胸膛里的心跳声,闭眼小憩,话语因逐渐失去意识而黏腻起来,柔软香甜,有如蜜糖。

   

稳定的呼吸声,承着这样的重量,白敬亭从自己的角度偏头看了看,能看见怀里女孩浓翘的睫毛,小而挺的鼻梁,粉扑扑的双颊。他想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却反问了自己,问出的人已然睡去,白敬亭只剩下湾如月牙的微笑。

   

时光善待了他,让过往那些属于一个人的孤单,都成了积攒力量的试炼。

   

--

踩着月光 打开车窗
离开这城市想找个解放

一路开往 最高那一座山 
孤单的想像 寂寞的逃亡

   

24岁那年,白敬亭工作量忽然倍数以上的爆炸成长。

工作室不得不多请两个助理,来陪伴几乎没有休假日的他。大家说是明星大侦探的关系,原本青涩的白敬亭被安上了一个聪明的人设,逐渐熟成的魅力,也让剧本与综艺邀约源源不绝的涌入。

   

白敬亭打以前就觉得自己该为家人拼搏努力。

当初领到第一份薪水,他便自信满满的开口让爸妈退休,承诺自此养两老一辈子。这样的重担压在身上,他是甘之如饴的。关于负责任这件事,他从来都比同龄男孩更成熟。

   

工作室,经纪人,从没人拦过他谈恋爱。

反倒是他自己,给自己设下了框架限制。

   

「你不是挺喜欢鬼鬼的吗?」

   

大张伟问过,何炅问过,就连跟在身边的大表哥,都问过一样的问题。

   

那时的他给过不同的答案,但大意不外乎是自己还没能站稳脚步,又怎么敢承诺一个离乡背井来北京打拼的姑娘。

   

白敬亭一直以来特别敬重的何炅,语重心长的称赞他成熟,但也在话题结束前提醒了他,鬼鬼是一般的女孩子,但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那句话白敬亭不是很能明白,还想追问,何炅只是给了个神秘的微笑,淡淡的说。

   

「小白,你很聪明,自己去推理,去感受吧」

   

他楞在原地,脑海里全是女孩的欢颜笑语,她会笑得跌坐在地上,会靠在他肩膀,会拿着糖蹦蹦跳跳地朝自己直奔而来,会在被吓哭之后担心工作人员自责,硬是撑着笑脸安慰对方。

   

越想去保护她,那在众人面前总是闪闪发光的女孩,却让白敬亭感到越孤单。

   

--

我想是偶尔难免沮丧 想离开 想躲起来
心里的期待 总是填不满

我看着山下千万的窗 谁不曾感到失望 
就算会彷徨 也还要去闯

      

「白白~今天你是不是凶手?」

   

鬼鬼顶着一颗丸子头凑到他肩膀旁边,没想过这样的姿态会让他心慌一阵,耳尖发红。

   

「不是,你才是」

   

少年着急否认,眼神却闪烁得让女孩发笑。

   

「那我去找撒撒探探口风。」

   

她推门走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味,轻散在空气之中。

   

期待什么?

白敬亭也不知道,可心中那股空落落,无处安放的情绪,并不是少年能够明白的。

      

好多虚幻不实的人气,数字,合约,叠加再一起,也没能真的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坚强,反倒像是跌进迷宫里,他一个人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

   

别人说他目标明确,可他其实只是不断地在找寻迷宫的出口罢了。

      

鬼鬼就像是个精灵仙子,爬上了迷宫的围墙,好几次站在上头给他指路,说了各种鼓励的话,在深夜陪他谈心,即便是少年事后回想根本不值一提的困扰。

   

她都能在电话那头用这世界上最暖的语气哄他。

   

是的。

回想起来,最初,白敬亭自己才是被哄的那个。

      

很难想像,在节目上总是给她开小灶,为她解析案情的自己,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感到孤独的时刻,抱着那颗空洞洞的心,等女孩辛勤的开垦填满。

   

--

关于未来 只有自己明白
不想让心情 被现实打败

      

未来的画面是怎样。

白敬亭曾经想过,在大学刚毕业那年,他想着要拍很多的戏,一步步得到掌声,得到肯定,最后站在台上红着眼眶感谢自己的粉丝,工作伙伴和家人。

   

遇见鬼鬼以后,他只想要成为能为她撑出一片天的男人。

   

「这次试镜又没有结果」

   

大表哥将其中几份送来的剧本扔进纸篓,演员的工作不只是演戏,还有不断的试镜。虽然对比于初出道时,他的人气与知名度已经不低,可是在争夺一部戏的角色上面,他还是经常抵不过那些背后有大公司撑腰的演员。

   

所有人都在现场称赞他演得好。

最后雀屏中选的却是别人。

   

大IP也想找大流量,他只是个新秀,在演艺圈随手一捞大概都有个几十几百个,说不准明天就不红了,还没有人能帮自己炒作。

   

很久以后,有粉丝问他这几年过的开不开心。

   

他回应得很淡然。

有些事不是不开心就能不去做的,也不是说害怕不开心就能躲开不开心的感受。有时候只要小小的一点点开心,就能够支撑他继续在这不公平的世界走下去。

      

努力,还是这世上少数有些公平成分的事情。

上次的大IP试镜他落选了,但副导记住了他的名字,后来给他推荐了另一部戏。

   

女孩知道了也为他高兴,甚至还特地从台湾拎了凤梨酥来说要给他庆祝旺一下,他是不懂女孩在说些什么,但回到家以后,那凤梨酥吃在嘴里,仿佛能听见她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着各种日常琐事的酸甜,就很暖心。

   

未来想要有她。

就算现实再难,他都想去闯一闯。

      

那天新戏定装结束,白敬亭独自开着车到山顶上吹风。

他拨了通电话给她,她失手开了视讯。

   

刚洗完澡的她头还湿漉漉的,他看的皱眉,嚷着她先去把头发吹干。

尽管这样看起来很性感。

   

鬼鬼懒懒地抱着手机跟抱枕说不去,白敬亭忽然很希望自己就在她身边,用最轻柔的方式帮女孩吹干头发。

   

「心情不好啊?」

   

她谨慎小心的发问。

   

「鬼鬼,问你件事儿。」

   

白敬亭认真的把镜头拿远,把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放进画面里。

她发现他态度不同,也把自己的半脸从抱枕里挪出来,以同等的认真对待他。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他发现自己开口,喉头莫名干涩,甚至感觉到声音不像是自己。

   

「像你这样的就最好啦~~」

   

她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安慰,那笑颜灿烂如星,胜过整片北京夜景,不,或许是全世界的夜景。

   

「...」

   

白敬亭瞳孔里闪动着各种猜想,映着月色的薄光。

他沉默,半句话没能说出来。

   

「白白,你真的很好,你是最好最好最好的。」

   

女孩的脸不自觉贴近了镜头,多次吸引他目光的那双眼睛眨也没眨,盯着他这边,是最诚恳的态度。

   

「我知道」

   

他忽然觉得肩膀上好像有个重担松开了,一时说不上原因,也不是骄傲,只是真的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长期闷着自己的心情,在她的真挚中被击溃,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坚强又完整的心脏。

   

「下次你来北京,留个时间给我,有句话想当面跟你说。」

      

白敬亭眯着眼,他好像看见女孩在海的那端红了脸,说好。

   

--

我站在靠近天的顶端 张开手全都释放 
用月光取暖 给自己力量

才发现关于梦的答案 一直在自己手上
只有自己能 让自己发光

   

后来他更有自信。

因为有个值得自己为她努力的女孩。

她眼中的你也是最好的,那么别人怎么说你,都可以生气以后忘了,沮丧之后算了。

   

演艺圈是一座巨大又充满迷雾的迷宫。

她用自己的方式生存,在各个转折处旋转跳跃,她也曾摔落,也曾重新爬起,然后她此刻可以坐在墙上晃着脚丫子,笑看那些恼人的事。

   

他们都是一样的,不做最完美的人,去做最努力最不愿意放弃的人。

无论是在工作上,爱情上,都拥有相同信念。

   

--

   

「白白~我睡很久了吗?」

   

女孩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一脸歉意看着他。

   

「很久,久得我胸口手臂都麻了。」

   

白敬亭打趣的说,听得鬼鬼满是歉意的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

   

「谁让你起来了」

   

白敬亭手臂一扣又把人搂过来,将脸埋进她的颈肩轻蹭。

她疑惑的问他不是不舒服吗。

   

他只是轻笑了几声,在她耳畔轻轻吐气。

说自己乐意。

      

「白白我刚刚梦到你了」

   

女孩被热气酥麻了身体,整个人也没了挣扎。

   

「嗯? 我就在这你不看我,跑去梦里看我? 我可要吃醋了。」

   

白。醋王。敬亭上线

      

「你听我说啦,梦里很感动耶」

   

其实白敬亭早就猜到她大概梦见自己了,毕竟这女孩说梦话的时候还是白白白白的喊,他听得心都要化了。

   

女孩见他安静,继续认真地描述自己的梦境。

   

「我梦到我掉进一个很大很大的迷宫里面,绕了好久都找不到出路,然后天色越来越暗,我又没有手机,都快要急哭了,结果你很英勇的出现,牵住我的手,带我走出来。你在梦里也好厉害唷!!!」

   

她坐起身转头面向他,那眼里的激动闪烁真不是假的。

   

「傻瓜」

   

白敬亭也撑起自己的身子,语气宠溺得不行。

他低头吻了她额头。

   

「带我走出迷宫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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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大家的手手爱心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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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類魄魄小甜餅]

300篇以上小短文指路

魄魄云釀

【魄魄】完美组合 番外小甜饼

[图片]未来现实向|NZND+YCYU预警前文:团魂回归 | 我还是不懂 | 如果没有了以后 | 披星戴月的想 |回家了,媳妇儿 | 完美组合(上) | 完美组合(下)


[番外一]

因为表演节目中白敬亭的脱轨行径,演唱会都还没结束,「魄魄」「nznd演唱会」这两个关键词就被刷上热搜,虽然当场已有魄魄回报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刻,但由于无法确定是节目组设计的桥段还是真的官宣,所有人都是提着一口气悬着心的担忧着,同时有超话里的姐妹发现,一向热爱炒作cp与热度的节目组,异常没有买榜催动...

未来现实向|NZND+YCYU预警前文:团魂回归 | 我还是不懂 | 如果没有了以后 | 披星戴月的想 |回家了,媳妇儿 | 完美组合(上) | 完美组合(下)


[番外一]

因为表演节目中白敬亭的脱轨行径,演唱会都还没结束,「魄魄」「nznd演唱会」这两个关键词就被刷上热搜,虽然当场已有魄魄回报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刻,但由于无法确定是节目组设计的桥段还是真的官宣,所有人都是提着一口气悬着心的担忧着,同时有超话里的姐妹发现,一向热爱炒作cp与热度的节目组,异常没有买榜催动人气,两位真主的名字更没上热搜。还有件诡异的事,榜上罕见的出现「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一串毫无意义的呐喊语助词,路人点进去,一时之间还摸不出头绪。


超话里过年声四起,主持人拼命嚷嚷着不出圈,静待官宣,禁止路透,喊得都累了,甚至在短短几分钟内跳进了一堆刚入坑的小号胡乱发文,一时间超话仿若战国时代,版面乱得出奇。


由于等到半夜,两位真主的微博INSㄉ都没发出任何官宣消息,甚至无论是明侦或是工作室,也只是转发了演唱会中他们的独照,令人不免沮丧,更多人确信这只是剧情的一部份。


直到一个半月后,收官节目正式播出。

白敬亭终于发了有关的微博,却看得大家心碎。


「白rap就交给你了@鬼超红,祝你们幸福」


很难想像,超话除了一篇主持人特别开放,已累计数千则留言的丧气文以外,半篇帖子的没有。

超话第一次经历掉粉风波,几年间慢慢累积了七十万粉丝,一夜间蒸发了将近两万人。



隔天,小号不举铁发文。

震惊演艺圈。


别叫他不举铁V:

白rap有了鬼超红,不举铁也有了媳妇儿。 @鬼鬼吴映洁 “你好,请多多指教”


(配图,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着一只娇柔细嫩的手,无名指上明显是对戒。)


八分钟后,白敬亭工作室发文。


白敬亭工作室V:

恭喜老板,恭喜老板娘,永浴爱河。

老板特别交代,私人事务,不浪费公众资源,谢谢各位的祝福。


第九分钟,鬼鬼工作室转发。

吴映洁工作室V:

谢谢大家的祝福,接下来也会继续努力工作!!!//@白敬亭工作室V:恭喜老板,恭喜老板娘....


[番外二]

有人以为艺人婚后生活就会过得很自在,不害怕路人或媒体偷拍,能光明正大的约会。

结果白敬亭领证完隔天,趁剧组休息牵着鬼鬼上街溜哒,立刻就被偷拍,照片还拍得模模糊糊的,鬼鬼看着营销号贴出来的照片,把她拍得狼狈不堪,爱美的姑娘委屈得打电话给刚进剧组的白敬亭哭诉。


结果白敬亭在ins和微博同步连发了三张鬼鬼闭眼的素颜照,底下还得瑟的说。

「我媳妇儿最美」

「不化妆都好看」

「每天睡醒都不想离开床,这种困扰你们能明白吗?」


不知是不是约好了,明侦团魂和其它亲近的朋友纷纷留言洗版。


魏大勋:没眼看没眼看

何炅:没眼看没眼看

王鸥:没眼看没眼看

何小盒子:没眼看没眼看

大张伟:没眼看没眼看,你有胆不离开床马上生个胖小子我瞧瞧

井柏然:没眼看没眼看,有媳妇儿了不起么?

杨蓉:没眼看没眼看!这是我的台词!

王嘉尔:哥,我不明白

萧敬腾:没眼看没眼看,哈哈

魏大勋:@王嘉尔 为啥破坏队形?!

鬼鬼:! ! !什么啦! ! !为什么趁我睡觉偷拍? !白敬亭你完蛋了

不举铁:@白敬亭 这种不识相的男人不要了,你还有我呢


[番外三]

低调的人婚后依然低调,这句话并不适用于白敬亭。

两人第二次被偷拍就发生婚礼结束的一个月后。


北京连下一周的雨,今日早晨阳光意外从云朵中绽放,鬼鬼推开落地玻璃窗,赤脚兴奋的走到阳台享受暖阳,顺道晒晒自己差点发霉的筋骨,她并不怕晒黑,毕竟白敬亭说过千百次并不介意她的容貌变化,白敬亭甚至有时还很羡慕她能晒成健康的肤色,不像他动不动就晒伤脱皮,有几次拍戏,在野地曝晒,晒得皮肤疼了大半个月。


想起好久没晒的被子,成为人妻的女孩颠颠的跑进主卧室想抱被子去晒,结果被子被床上那男人卷走,全抱进怀里,正好填补了她刚刚离开的手臂空位。


鬼鬼低低笑了一声,尽其所能的缓慢抽出那条厚被子。

白敬亭睡梦中咕哝皱眉,还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抗议呻吟。


「终于可以晒被子啦」

鬼鬼在阳台将被子铺好,还拿了大夹子固定好被子避免飞走,忙完以后,脸上自然沾染上劳动和阳光赐与的红润双颊,她兴高采烈的拍了拍手。


「终于可以抱媳妇儿」

刚睡醒的白敬亭,沙哑磁性嗓音连着拥抱一同袭来,她猝不及防的被人圈进了怀里,两手臂也在他结实的臂膀中被温柔禁锢。


「白敬亭!!干嘛啦!!不是昨晚抱了整夜吗?!」

为避免吵到邻居,鬼鬼还特地压低了音量,结果她的担忧被男人看穿,白敬亭更加肆无忌惮的将唇往耳后颈窝迈进。


「有些动作没抱,不算抱整晚」

男人认真说起骚话特别令人害羞,鬼鬼几乎是轰的一声脑袋就被炸得当机,抗议也忽然不会了。

 


后来。

明明只是在自家阳台被吻了脖子。

结果媒体写的特别耸动露骨,甚至连「野战」「激吻」这种词汇都出现,两位当事人几乎同时间收到自家经纪人传过来的警告讯息。


鬼鬼本来就是被动的那个,遭经纪人训斥以后,她气得都不想跟白敬亭说话,独自一人躲在房里把门反锁,还宣称说要处罚他一星期。


白敬亭状似乖巧的睡了第一天沙发,鬼鬼隔天早上睡醒,看见一米八的男人瑟缩在小沙发上,登时有些不忍,心软着盘算要提早结束处罚。


结果当晚她想得怎么也没能入睡,闭着眼反省是不是处罚的太过。忽然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鬼鬼很肯定自已睡前确实锁了门,那么如今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拿了钥匙开门,她正要起身骂人,却发现白敬亭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头发。


陪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她从眼眶湿润,到累得几乎睡去,白敬亭才离开床沿,关上门锁走出去。


明明有钥匙,偷偷开了门,可是却还是遵守约定的,大概就只有这个傻男人吧。隔天鬼鬼睡醒,侧着身子想白敬亭这种莫名的呆萌可爱,结果忽然有种被子被人扯动的感觉。她诧异地坐起身回头,发现熟睡的他就大大方方地躺在她隔壁的枕头上。


「白敬亭!!!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鬼鬼话还没说完,白敬亭手臂有利的一拉,鬼鬼几乎是失去平衡,自然的撞进他胸口,抗议声被偏头吻住,他舌头如入无人之境,任意在她口中搅动,与她交织纠缠。她们的吻有太多方式,可今日却在思念狂热中有着缠绵放肆,甚至有种慵懒温柔,曾经高冷的白敬亭,曾经清纯的他,曾经不浪漫又有点粗鲁不懂得接吻的男人,吻得让人忘了呼吸,潮红的光采一路从脸颊蔓延到低胸睡衣的胸线之上。


「想你了」


呼吸之间的空档,白敬亭只说了这三个字。

接下来,他就忙得再没有时间多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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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就算了好吗

各位周一快乐

再撑几天就放假啦~

哭求*手手*爱心*评论

**400篇小甜文指路**--


笑笑生

魄魄丨《北平遗址》-完

*民国AU*私设

*一发完*略长

*OOC

*不上升真人

(第一章)


只听家里这几天来了客人,听说是父亲旧友的儿子,还留过洋。这让吴映洁很感兴趣,她从南方搬到这才几年,这北京城她都不曾看到全喽,有个人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吴映洁听着又羡慕又生出一丝期待来。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想推门出去,这门从外面锁了上,任她使了吃奶的劲儿纹丝不动,吴映洁喘着气,是被累的也是气的。她掀起搁在矮几上的铜盆,热水洒了一地,听见屋里这么大声响,门外急忙来了一个人影。

“小祖宗,您可小心,别伤到自己。”

吴映洁见有人来了,心里得意了大半,她捏着嗓子扮哭音:“你还来问我作甚,嬷嬷你是从小看我长...

*民国AU*私设

*一发完*略长

*OOC

*不上升真人

(第一章)

 

只听家里这几天来了客人,听说是父亲旧友的儿子,还留过洋。这让吴映洁很感兴趣,她从南方搬到这才几年,这北京城她都不曾看到全喽,有个人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吴映洁听着又羡慕又生出一丝期待来。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想推门出去,这门从外面锁了上,任她使了吃奶的劲儿纹丝不动,吴映洁喘着气,是被累的也是气的。她掀起搁在矮几上的铜盆,热水洒了一地,听见屋里这么大声响,门外急忙来了一个人影。

“小祖宗,您可小心,别伤到自己。”

吴映洁见有人来了,心里得意了大半,她捏着嗓子扮哭音:“你还来问我作甚,嬷嬷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如今也和他们一头,合起伙欺压我。横竖我是个女孩,爹爹本来就不满意,还不如一并别管,让我去了算了。”说着说着吴映洁就真觉得自己委屈了,抽噎了起来。 

门外的嬷嬷连忙哄着:“我的小祖宗,整个北京城谁不知道您是大帅的掌上明珠,当年生你的时候大帅那是高兴的宴请全城三天三夜替你庆贺,你想想这般风头和场面,搁清朝没亡的时候那都是公主格格。”

嬷嬷这般好哄歹哄才将吴映洁给哄平顺了,吴映洁抹着眼泪,道:“那嬷嬷将我放出去罢,爹爹罚我关这么些时日我都要憋坏了。” 

嬷嬷为难的开口:“.....这.....” 

“好嬷嬷,你就答应我罢。”她连忙走到门跟前儿,撒着娇,“好嬷嬷,你平时最疼我了,你就答应罢。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不偷偷溜出府,行吧?” 

见嬷嬷还么答应,吴映洁在一步游说:“听说府里来了客人,还留过洋,你看这样,你放我出去,我与这位客人见见,也算解了我的闷,解完闷我安分回来,任你们锁,行吧?”

门外无奈的叹了声气:“我去问一下老爷。” 

吴映洁心喜,她就知道嬷嬷会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这府上,不,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吴大小姐想办却办不到的,同理,这世上也从没有吴大小姐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在去的路上,嬷嬷紧紧跟在后头,生怕一转眼她便腾云驾雾飞走了般,吴映洁四处的瞧着,本来这大帅府住了这么些日子她腻味的紧,可经过这么一关,反倒是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玩了。

还没到书房门口,她软糯的声音就已经拉开了:“爹爹----” 

吴大帅见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你可知错了?”

吴映洁刚想走过去讲两句好话,就被吴大帅给瞪回来了,她心下有了数,她父亲大人的气怕是没消,连忙站好,全无将才的散漫。

“知道错了。”

“哪错了?”吴大帅呷着茶,漫不经心的问。 

“我不该打昏张叔。”吴映洁抬眼瞧瞧看了眼吴大帅,跟着补充“不该骗嬷嬷,为了支开她给她下泻药。”

吴大帅放下茶杯,打开手里的文件,一眼都没往这么看,吴映洁心一横一跺脚:“我不该私自出府,还去花柳巷,不该将那对翡翠玉镯当了去赌场,不该不听您的话.....”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府跟爹爹说,爹爹带你去,这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只身去花柳巷,赌场,真不知谁借你的胆子!”

“你嘛。”吴映洁小声的嘟哝。

吴大帅着实那他的小祖宗没办法,走到吴映洁的身边,放柔了声音:“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给我气死啊,这事且放下不说,那张副官的脑袋到现在晕着呐。” 

“谁叫他总跟着我,跟他好生商量都没用,逼得人家只能用这法子。”吴映洁抬起头满是理直气壮。

“那嬷嬷呢?平常好嬷嬷好嬷嬷的叫着,下泻药的时候你嘴里那些情谊都到哪儿去了?”

“那....我....”吴映洁我我了半天,一时也找不到强词夺理的话了,自知理亏的她佯装生气的往书桌一踢:“好嘛,将人家关个十天半个月现在出来了又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吴大帅自是知道她的,也识趣的闭上嘴,点到为止。

这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大帅,我看这院中的梨花看的甚好。” 

吴映洁这才发现屋内有另一个人。那人站在窗口,梨花的花瓣飘落在他肩膀上,西装挺身,头发梳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这身打扮与这街上的新时青年别无二异,但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那人走近了,吴映洁就更看清他的模样,他的轮廓很深,眼睛和眉骨生的很好看,他侧着脸同大帅讲话,鼻梁俊挺,吴映洁悄悄的将鼻子也划到了生的好看那里头去,他的眼角下面有一颗痣,将整个深邃的五官添了一丝艳丽。似乎用艳丽去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妥当,但当下吴映洁实在找不出其它更合适的词汇,只有一瞬惊艳。 

那人同大帅说了些什么,大帅转身出了书房,而他对上了吴映洁打量他的眼睛,整个人也没了将才沉稳的模样,勾着嘴唇笑:“小姐,好看么?” 

吴映洁眼睛明亮亮的,回答的干脆响亮:“好看。”

“你生的真好看。” 

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滞了几秒,笑了:“有点儿意思。”

他的口音很特别,语调不像她那样的婉转软糯,是脆脆的,听起来飒爽又恣意。

吴映洁直觉得这个人有意思,说话口音有意思,人前人后两个样子有意思,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叫吴映洁。”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真像是弹钢琴的手呐,吴映洁想。这双音乐家的手轻轻拖住了她,“白敬亭。”然后将她的手抬到嘴边,在手背上留下一个亲吻。 

吴映洁猛地抽回手,脸烧的通红:“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告诉爹爹,让他扒了你的皮!”话说的凶狠,但因着她的音调,倒像是撒娇,左右不过是女孩家家不好意思罢了。 

白敬亭依靠在窗口,笑了,一个嘴角高着一个嘴角低着,眼睛里全是玩世不恭:“在国外这是男女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小姐可别多想。” 

吴映洁也本不是扭捏性格的人,一听国外立马来神了,凑到白敬亭的面前,仰着脑袋嘴里一个个问题像连环炮一般涌了出来:“诶,那洋人是不是都是不一样颜色的眼睛?我听闻他们吃生肉和人血,身上毛发两尺长呢。他们那的天空是不是和北京城的不一样?”

窗外一直梨树生了枝,垂到窗沿,梨花开得洁白清雅,白敬亭将目光移到吴映洁的脸上,少女带着红晕的脸颊在这梨花的映衬下更是生出了一丝清艳,他弹开了肩膀上的花瓣,弯腰凑近,盯着她的眼睛,浅浅的笑了:“你真想知道?”

吴映洁仿佛被迷惑了般点头。 

“那你可要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低沉,这次又刻意的放轻了音调,眼尾那颗痣晃了她的眼,吴映洁仿若掉入了酒窖,竟然觉得有些醉了。

 

(第二章)

 

自那日之后,白敬亭便经常来府上,教吴映洁音乐文学,吴映洁也难得听他的话,每每见到他,整个人就说不出的开心,也不要出去闯荡江湖了,也不要捣乱了。

吴大帅很满意,大手一挥索性让白敬亭当了吴映洁的老师,每日来授课,说是授课其实就是陪吴映洁解闷。

吴映洁瞧见他来了,连忙搬凳子让他坐下,并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嬷嬷退下,待人都清完了,她便迫不及待的问:“白敬亭白敬亭,上次讲到哪里啦?” 

整个府里都称呼他白先生,也只有她成日没个大小的白敬亭长,白敬亭短。白敬亭今日穿的是英伦的马甲和长裤,显得他整个人腿更长,身形更挺拔,他将头上的鸭舌帽拿在手里来回的转,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吴映洁见他这样,真想让其他人一并来看看他现在的无赖模样,让他们平日里白先生稳重,青年才俊的夸着。 

她站起身来,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小匣子,一股脑的倒在了白敬亭的面前,胭脂盒,翡翠簪子,银手镯,珍珠发夹.....她将这些都推到了白敬亭面前,豪气道:“这些东西,随便挑吧。” 

白敬亭噗嗤笑了,大眼睛眯得细长细长的:“小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你用这些收买我,也未免.....” 

吴映洁也有些懊恼,索性不管了,抓着他的手臂:“白敬亭先生,你就讲嘛。” 

语调已经有些婉转,胡乱加着儿化,“白敬亭先儿生,白敬亭先儿生.....” 

白敬亭听了一会才听出来这丫头是在模仿他的口音,他也不恼,由着她闹,吴映洁见平日在府里人身上这一套不好使了,难免有些吃瘪。白敬亭瞧她抿着嘴的样子,也不在为难她了,起了个话头:“上次说到哪儿了?”

吴映洁立刻坐下:“说到你和你的导师要去法国开研讨会了。”她倒是小孩子心性,也不记仇,全然将刚才白敬亭戏弄她那茬抛在了脑后。 

白敬亭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堆中盒子最精致的那个,抬眼问:“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的胭脂,爹爹说是外国来的,还一次没用过呢。”

白敬亭将胭脂盒拿在手中把玩,手指摩挲着殷红色的盒子,这么一双有力修长的手把玩着女儿家的东西,吴映洁一开始觉得好玩,但看着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就红了脸。 

“既然小姐好意,我也不推脱了。”他将胭脂盒抛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又稳稳的接在手心里,笑着说,“这个就算我与你的定情信物罢。” 

吴映洁这下连耳朵都红了,明知是玩笑,嘟嘟哝哝半天却连一句回的话也说不出来,平时的伶牙俐齿这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师徒情的信物。”白敬亭啜着笑。 

“知道知道,今日你怎这般多话,还不快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再说,你还以为我会误会不成。”

 白敬亭收起胭脂,接着说上回的事,天色暗了的时候他起身告辞,今日没留下来吃饭。

  

又是一日晚时,嬷嬷进屋,端来晚饭摆上桌。

“小姐也是婚嫁的年纪了。”

一听这个吴映洁心情就烦躁起来:“嬷嬷,你少给我说这种话,下次再说,我铁定不理你了。”

嬷嬷低着头将筷子摆好,站在一边,这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点点的肉团子,到如今的亭亭玉立,这也是她的半辈子啊,她抹了把眼泪:“老奴也不想让小姐嫁,可是这乱世,总归再找一个安全的归宿才安心。大帅已经帮你物色着了,这个白先生也是他的选人一个,瞧你同他处的这般好,白先生家也是名门世家,大帅动了点心思。” 

吴映洁好生安慰着:“不会的,嬷嬷,你放心。” 

“哎,小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

吴映洁最见不得嬷嬷抹眼泪的样子,觉得烦,挥挥手打发她出去了。嬷嬷出去后,想起嬷嬷说的话,吴映洁是真的没了胃口。

凭什么她就要嫁人?她这偌大的天地还未曾好好的看看,就要从一个笼子关到另一个笼子里了?

她气的狠狠砸了下桌子,可是她坐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只会累到自己罢了。她这一刻特别想出去,想透透气,想远离大帅府,可是经过上一次这前门后门都加强了人手,就连后院的狗洞也被堵了上,她晃着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狡黠一笑,对着门口吩咐:“把白敬亭先生叫来。”

白敬亭在车里歪着脑袋瞥了眼一身男装的吴映洁:“你这一个无聊,大晚上将我折腾来了。”

他来得急,身上的衣服都还未整理好,领口扣子没扣全,松散的敞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那不耐的样子看着倒挺像一个纨绔富家子弟。 

吴映洁听出了他的不满,也难得见他这般不规整的模样,讨好的笑着:“还是白敬亭先生最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带了出来。我就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白敬亭先生办不到的事情嘛。”

说着还竖起来大拇指,咧嘴笑着。

白敬亭瞧她这样,也散了刚才那点不愉快,随口问着:“这么想出来干嘛。这乱世人人巴不得有个好庇护,就你非要出来。”

“乱世更该出来,如我一人之力虽微,但千千万万如我一样的人聚集在一起,那便可以开创新时代。人人都想着保命,安生,那家仇国恨怎么办?”

白敬亭从后视镜里看着吴映洁,她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庄重的,严肃的,他的眼睛里有束光闪了闪又随即隐灭。

“都从哪学到的?”

“书上。”

“你看这些书,就不怕被你爹爹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管的了我的人,思想是管不住的。”她不满的嘟哝。

白敬亭移开落在后视镜上的目光,将车停在了百乐门前,静了一会,说:“将才那些话,别对别人说。”

吴映洁乖巧的点点头。

“到底还没长大。”他捻起吴映洁落在脸边的发丝,百乐门招牌的灯红酒绿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孤独又落寞,这和在大帅府的他不一样,和平日里那个慵懒不恭的他也不一样。

吴映洁痴痴的开口,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一切都像是被蛊惑了般。

“到底哪个才是白敬亭你呢?”

白敬亭有些惊讶的抬起眼皮,转而眼里又透着一股赤裸的邪气,像是毒蛇在缠绕着你,引诱着你,而你却挣脱不开。

“不如....”他边凑近,边用食指勾掉眼镜,“你自己来了解....”说着他的唇附了上来,吴映洁觉得那一瞬间,世界都在震动。

夜空上飘来百乐门里面的声乐,透着奢靡透着堕落,而吴映洁感受着白敬亭唇上的温度,心也跟着那声乐,飘到了上空。

 

(第三章)

 

那天,吴映洁没去成百乐门,她哪都没去成,那个吻绵长缱绻,白敬亭老练的深入掠夺,吴映洁生涩的后退,唇齿间的缠绵让两个人的温度都跟着升高。

白敬亭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摸着吴映洁的脸颊,盯着她湿润的嘴唇,还是那样勾着嘴角的笑:“怎么样?”

吴映洁只是觉得脸颊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她本来在心里打好了草稿,要装作不稀罕的样子,谁知刚开口就结巴了:“什...什...么....”

白敬亭见她这样便不要脸的欺了上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和我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吴映洁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只能移开视线:“你这个教书先生还教这个。”

“那我教你,你愿不愿意学。还是,怕了?”

吴映洁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有什么怕的。”

两人相视,吴映洁憋不住笑了。

晚上回府,她谁都没搭理就直奔回了房间,并吩咐谁都不准来打扰她,大家都以为小姐在外头受了气,没一个人敢上前触这霉头。

吴映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晚的事,想着想着她咬起手指笑了起来,她将手掌伸出来,迎着灯光仔细看着,比划着。

白敬亭的手要比她大很多,就这样轻轻一握,就将她的手全部包住,他的手指干净有力,就这样从她的指间穿过,便将她牢牢扣住了。想到这她又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一个转念,反正最后都是要嫁人的,她再怎么反抗最后吴大帅玩硬的不还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她念着嬷嬷的话,如果那个人是白敬亭的话,也不是那么的难接受,反正她也不讨厌他.......还是有那么点喜欢的,而且白敬亭留过洋,思想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古板,她以后没准会比在大帅府自由,其他事,她撒撒娇,白敬亭肯定也就由着她了。

吴映洁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越发觉得自己聪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猛地发现,自己忘记问他为何亲她了,这男女的事她也是初尝,自己在心底细细琢磨,百乐门那乐声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今夜怕是睡不着了,她想。

后来,白敬亭忙了起来,来府上的事也就耽搁了。

再见面是在他们初见的书房,白敬亭背对着站着,光是一个背影已经让吴映洁紧张了。他听见声响转过身来,还是在窗边的位置,初见的时候梨花还开着,现在天已经冷了。吴映洁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般快,繁华落尽也就是转瞬之间。

白敬亭和吴大帅聊最近忙了什么,吴映洁站在一旁无事,就抬眼打量他,他站的有些紧绷,在观察他的面上,还是那样工整的笑。

吴大帅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白敬亭飞快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袋,嘴里吸着气:“烫死了。”

吴映洁凑过去,伸手打开,竟然是烤红薯,惊喜的抬头看了看白敬亭,就连眉梢都是带着娇俏喜悦。

白敬亭关上了窗,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依靠在椅背上,带着笑瞧着吴映洁被烫的摸耳朵的样子。

“你怎么会买这个?”

“来的路上看见卖的,记得你说过想吃,就买了。”

吴映洁心里比这烤红薯还烫,好多话在肚子里绕来绕去,出来的也只有一句嗔怪:“你怎么今天才来。”

白敬亭笑着解释:“有些忙。”

问他忙什么,他就缄口不说了,吴映洁有些恼:“怕是也忙着教别的女学生情爱了吧。”

白敬亭不置可否,他总是这样,你看不透他,当你以为你和他亲近了熟悉了,他又迅速退回原来的位置,暧昧不清,若即若离。

吴映洁一边剥着红薯的皮,一边话家常般的说:“白敬亭,我告诉你啊,我喜欢你。”

白敬亭没说话,吴映洁也不看他,啃着红薯皮上的肉:“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今儿说了出来,是让你也做好喜欢我的准备。”

白敬亭不禁失笑,就连表白这种事,吴大小姐也做的这么屈尊降贵,理直气壮。

他走到她的身后,边走边问:“那我要是做不好准备呢?”

“那.....”吴映洁像是被问倒了般:“.....那我再想别的法子呗。”

白敬亭从背后拥住吴映洁,把头埋在吴映洁的脖颈里,声音闷闷的:“不麻烦大小姐你了。”

吴映洁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怀抱比她看到的还要宽厚,烤红薯冒着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听见白敬亭问为什么是他,她真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原因,因为他长得好看,他留过洋....但又好像跟这些没关系,这种感觉太复杂了,复杂到第一次吴映洁觉得脑袋被缠住,她随便的说了一个:“因为....因为烤红薯...”

白敬亭笑了,她感受到了,他幽幽叹口气:“真好骗。”

吴映洁皱着眉头和他说明:“喜欢哪还需要原因嘛,你在我眼里万般好,那从头到尾都是原因。”

这么露骨的表白,吴映洁自己说着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白敬亭埋在她颈间的脸热了,不过还好她看不见。

就这么抱着的时候吴映洁鬼点子又来了:“白白,那以后我们隔几天就出去玩好嘛?”她倒是会求人,转眼就换了称呼,这一声白白被她叫的婉转动听。

白敬亭没出声,吴映洁又补了一句:“就当是约会嘛。”

白敬亭张嘴咬了一口她的脖颈,她叫了一声,红着脸:“属狗的。”

窗外不知怎么的就下起了雨,打在窗户上,屋里屋外,一窗之隔,两个世界。

 

(第四章)

 

白敬亭原是本地人,后家里因为局势关系搬到了别地,北京城也没有留屋子,吴映洁陪着他转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自从他俩在一起后,大帅就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也不大管着她了。

“我就觉得上次瞧的那间屋子好。”吴映洁在回程的时候转过身子看他:“三开三进,还有花园,没事还能赏赏花,甚好。”

“不是说宅子住惯了,想住小洋楼么?”白敬亭睨了她一眼。

吴映洁自己也纠结了,在那儿两个屋子条条比较了半天,白敬亭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给她出主意:“那就买一幢带院子的洋楼,怎么样?”

吴映洁开心了,也不顾他正在开车就往他的怀里蹭,娇笑问他:“白敬亭先生对我这般好啊。”

白敬亭自是知道她的,由着她闹,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恩了一声:“成了白太太后就不一定了。”

吴映洁皱了皱鼻子,满是不在乎:“那又如何,成了白太太后我对你好。”

成了白太太。

白太太。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称呼,吴映洁打小有很多称呼,吴小姐,小祖宗,混世魔王,甚至还有下人偷偷称她为再世格格。这些称呼全都比白太太这个带着色彩,可是就是这个称呼,让吴映洁心生了期待,想着就忍不住温柔爬上眉梢。 

她知道她迟早是要嫁人的,但没想着会这么快,从当初的抗拒到现在心甘情愿,也只是为了一个人转变。

婚期很快就下来了,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从婚期定下那日起,她就和白敬亭没在见过,说到底她还是气的:“都是什么破规矩,谁规定新郎新娘婚前不能见的。”

嬷嬷帮她梳妆,偷着笑:“小姐别急,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的是您小两口甜甜蜜蜜。”

她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凤冠霞帔,瘪瘪嘴:“我本想着也穿一下婚纱,像白敬亭说的那般,礼堂,牧师的。”

下人们将凤冠霞帔拿起,准备帮她穿戴上,嬷嬷在一旁说:“老爷是在旧时代还没出来,小姐你这新时的东西,留着你和姑爷婚后在慢慢补上喽。” 

周围的人笑成一团,吴映洁听着姑爷两字,也咧开嘴:“那行吧。”

吴映洁是吴大帅最宝贝的掌上明珠,今日出嫁不用想必定是全城轰动,吴映洁全然不管外面是何等的热闹,她只知道她现在坐在她的新房里,等待着她的白敬亭先生。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紧张的,羞怯的,平日那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不见了,坐在这的只是一个等待着情郎的女人。

白敬亭在门外抽了一支烟,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红花,吐了口烟,将烟头碾灭,推开了门。

他掀开眼前的红盖头,那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冲他盈盈的笑着,“你可也来啦。”

白敬亭只觉得心头一方骤然塌陷,那些心思在这一刻全被抛在了后面,现在是隆冬,可他觉得有股暖流缓缓侵入了他的身体,他舒展开眉眼,温润的笑了:“我来了。”

他的眼睛里仿若有盏灯,带着光,他的眼神让吴映洁渐渐沉溺在其中,那种仿若全天下只你一人的深情。

接下来就是芙蓉帐暖,缠绵云雨,春宵一场。

吴映洁没带下人过来,嬷嬷也没带,她觉得结婚就是两个人的生活,要那么多人干嘛,她可不想结了婚还活着爹爹的监视下。 

这般在一起了,吴映洁才发觉诸多白敬亭别的一面,就好似他竟然抽烟,喝多了会抱着你絮絮叨叨好多话,他会弹琴,兴致来了会给你吟诗两首,下厨房也是好手艺。 

吴映洁只觉得欢喜,他每一个新奇的一面她都觉得喜欢。她悄声走到他的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油锅里还在煎着牛排,他怕烫到她,举着手臂,让她安分些。

“白敬亭先生,过几天请个嬷嬷来吧,我也能学着些。”她蹭着他的后背。

“怎么,吃腻了我的菜?”

“胡说,只不过现在我可是白太太,白家女主人,再不学些东西,怎么管这个家。”她每每提起白太太这个称呼时,就一脸的骄傲自豪,好似她干了多大的事一般。

“过几天我帮你找一个。”

“白白你对我真好。”

白敬亭回头用指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去拿碗筷,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白太太。”

吴映洁吃人嘴短,也不管他的揶揄,狗腿道:“得令!”

晚饭时,吴映洁切着牛排,不经意的问:“白敬亭先生,那日你拿走的那个胭脂盒呢?”

白敬亭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吴映洁以为他忘了,提醒:“就是你说是我俩定情信物那个。”

白敬亭拿起手帕擦了下嘴,又低头切起牛排:“啊,丢了。”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吴映洁的盘子里,眼神佯装不经意的扫过她的侧脸:“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打麻将的时候,那些太太们都在炫耀她们先生送她的东西,又问起了我,我说我们之间不兴时送东西,倒是有定情信物,这才想到了。”吴映洁回想起下午的牌局,有些郁结:“你没瞧见她们,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白敬亭听后,敛了神色,低头哄着:“明日我就送你个礼物,你拿去与她们显摆。就当成是我俩的定情信物。”

“那胭脂呢?也是定情信物呐。”

白敬亭看着吴映洁的眼睛,喉咙紧了紧:“定的是师徒情,丢就丢了吧,人都在,还在意信物作甚。”

吴映洁开心的搂住白敬亭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白白,你真是太好啦。”

第二日,白敬亭就差人送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白玉打造的玉簪,上头还嵌这红玛瑙,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摸在手里清凉润滑,是上等的材料。

簪子下面还付诗一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吴映洁将纸条好生收好,碎了一声:“酸死了。”

 

(第五章)

 

新请的王妈来了,是个上海人,人手脚麻利也热心肠。忙完今天的事情,也已经快半夜了,她准备回去,经过大厅的时候,才发现太太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的饭菜动也没动。她上前叫醒了太太:“太太,屋里睡吧,夜里凉。”

“王妈,先生....”吴映洁睁开眼,转身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又黯淡了下来:“先生还没回来。”

“太太,先生这几日可能忙,您也知道现在时局乱的很,这上头的政权说变就变,您就先歇着,别等了。”王妈宽慰道。

吴映洁有些累了,她按着眉头,苦笑:“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晚归,而我连他现在做什么,干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不是没问过,她一问,白敬亭就冷了下来,或者玩世不恭的说着俏皮话将这个话头给拨弄开,每到这时吴映洁就七荤八素的,脑子都空白了,白敬亭总有这个本事。

她摆摆手:“王妈,你先回去吧。”

这王妈还没出门,电话铃响了,只见她的女主人,握着听筒身体止不住在颤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唤住要出门的她。

“王妈,陪我去一趟警部。”

一路上女主人都没出声,她走的很急,也不忘将她那宝贝玉簪戴着,到了警部,吴映洁飞快下车,全然不顾脚上穿的是高跟鞋,王妈小跑着才跟上了她。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她整个心就铰在了一起,什么都慌了。白敬亭被关起来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这么说的。她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他会不会有事,这警部就是吃人的地方,没人管着平时就横行霸道,颐指气使惯了,白敬亭这么高傲的一个人难免刚进去时吃亏。这一路她的心都焦着,悬着,但到警部门口,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知道他就在里面。

她走进警部,一眼就看到了白敬亭,他坐在那,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上,西装领子也被拽开了,就在他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她几乎就要飞奔过去抱住了他,但她止住了,转身对一个警员呵斥:“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给我叫出来!” 

被呵斥的警员回道:“这事就是我管。”

吴映洁仰着下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他脸上的伤,你打的?”

吴映洁这人从小天之骄女,捧在手心里,跟着大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只是往这一站,眼神一抬,整个人的气势就出来了,警员看的发憷,赶忙解释:“这是他自己打的,为了这个戏子和洋人打了起来,所以才被关在了这,可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吴映洁这才注意旁边还有一人,那女人穿着旗袍,低眉顺眼的坐在那,看着我见犹怜。吴映洁狠狠捏着自己的手心,面上没看见一丝异色:“既然只是一般打架,现在人我可以带回去了吧。”说着就过去牵起白敬亭的手,目光触及到他脸上的青紫,心中难受的很,白敬亭眼睛黑黝黝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发问。

她低叹一声:“回家再说,回家吧。”

刚拉着他起身,就被警员拦着了:“吴小姐,这事怕是不能就这么完了。”

吴映洁冷冷的看着他。

“这戏子,以前是共党的人,前阵子刚被放出来,现在又出这事,怕是不能就这么罢了。白先生也是要经受调查,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警局能管的,我们已经上报了。”

吴映洁回头看了白敬亭一眼,他还是那个样子,任外面发生什么,他都是挺着背,沉着眼,从容不迫。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白敬亭的手:“你还知道我姓吴。欺我先生家从外地来,根基不深?你这瞎了狗眼的,别说白家,就是吴家又岂是你能惹得起的!现在趁我还好说话,你便把人放了,回头吴大帅知道你因为打架这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往上报,看你一家老小是不想安生过日子了。”

说着就拉着白敬亭往门外走,这警员也不敢拦她,只能在身后为难的:“这....这”半天。

吴映洁停下来脚步,门外那月亮缺了一个口,莹莹的散着银白的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她轻声开口:“小警员,你也别为难。”

“他犯得事,我担着。”

牵着的人僵住了,她低头揉着他的手掌,眨眨眼睛抬头对他盈盈的笑:“我们回家。”

白敬亭站着不动,一直看着吴映洁,吴映洁知道他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那位小姐,既是我先生的朋友,也一并走了吧。”

说完她便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上了车,王妈被她打发走了,临走前赏了十个大洋。她一人坐在车里,她不是傻子,她当然能看出白敬亭对那戏子的不一样,那种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与白敬亭一定有过一段吧。吴映洁差点都忘记了,白敬亭也是一个人呐,也会伤心也会紧张也会有七情六欲,可能是看他在她面前那般运筹帷幄的时间久了,她真有些忘了。

白敬亭上车的时候,她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听到声响,睁开眼看他,一股烟味袭了过来,他刚刚去抽烟了,吴映洁想。

白敬亭领口还是松着的,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他歪着头看她,平日里梳的板正的头发垂在眉毛上面,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刚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痞痞的笑着,吹了声口哨:“谢谢美人相救,可否有兴致陪小爷我吃份宵夜。”

吴映洁没搭理他:“你这般样子作甚。”

“毕竟刚从警局出来,要符合一下混蛋的身份。”

“你也知道你混蛋....”吴映洁难得动真格的发火。

白敬亭环住正在生气的她,将下巴搁在吴映洁的肩膀上,疲惫的叫了声:“白太太.....”

“白太太。”

一声又一声,用他特有的口音,带着尾调,低沉缠绵,吴映洁在这一声声中卸甲投降。

“好。”

 

(第六章)

 

徐莺见白敬亭来了,立刻上前,关切的问:“她后来没闹吧。”

白敬亭听了有些不舒服:“她虽然任性,但不是闹的人。”

徐莺恩了声,转身给他倒茶,白敬亭环视着这个房子,开口道:“你就在这住下,这段日子你别出去了。”

“怎么了?”

“局势马上要变。”

徐莺瞧他的脸色凝重,主动为他捏肩开背,似无意的跟他提起往事:“前些天那个戏园子,也有人从后门翻进来结果被逮了个正着。”她抿嘴笑了一下,“我就觉得那孩子像你,当初趴在屋顶偷看我排戏。”

白敬亭也笑了:“那时家父不让看,心生逆骨,心一横干脆天天爬屋顶了。”

想起那段时光,两个人都变得轻松,徐莺悄声的说:“我觉得你变了。”

白敬亭握住她的手,不只是宽慰她还是宽慰自己:“人总会变的,不能一辈子都是毛头小子。再等些日子吧。” 

徐莺软骨头般的附了上去:“好。”

“你当真能舍下你的革命信仰?”

“那哪有你重要。”

白敬亭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将她拂开,站了起来:“回去了。”

徐莺没敢留,她知道白敬亭这个人,看似深情其实最无情,他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徐莺是有些怕他的,怕他离开,怕他不爱自己,怕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这天白敬亭开完会回到家,咖啡的味道就飘了过来,最近这些天,吴映洁不知怎么就迷上了咖啡,非要自己试一试,磨好了冲开,喝了一口整张脸皱在一起又觉得苦,便全进了白敬亭的肚子里。

白敬亭一回家习惯性的找她,见她在书房看什么书,眉头紧锁甚是严肃,他悄悄走过去,将她的书从手中抽走,看了一眼封皮:“鲁迅的书啊。”

吴映洁见他回来了,眼睛亮亮的,一把抢过书:“回来也不出声,去去去,别打扰我阅读。”

“女人不都该喜欢徐志摩么?”

一提徐志摩吴映洁白便放下了书:“我小时候还见过他一面,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惜在感情上不负责任太过自私,打那时起我便再也不读他的诗了。”

吴映洁义愤填膺的说完,转而满满的担忧了起来:“白白,近日爹爹让我别回府,联系他也联系不到,我怕出了什么事。”

白敬亭手指划过一排排的书,从中挑了一个抽了出来:“不会的。”

“我要去找爹爹。”

白敬亭翻页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冷声一呵:“别闹。”见吴映洁被惊住了,叹口气,温和了语调:“外面乱,你最近别出去了,我代你去看望岳父,你看可以吧?”

他轻声哄着吴映洁,吴映洁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也对,爹爹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我多想了。”

白敬亭看了眼她的面色,心知她还在担忧这事,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凑到吴映洁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约会。”

吴映洁的表情动了动,心情又回来了,开始得寸进尺:“那我还要去百乐门跳舞。”

白敬亭装作很为难的皱眉,歪着脑袋好像在苦苦思索,吴映洁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摇着:“哎呦,你就应了我嘛。”

白敬亭被她晃得没辙,眼里的笑意映暖了眼尾的痣,拍了拍她的屁股:“那还不快去收拾。”

女人梳妆打扮定是要花些时间的,白敬亭站在门口等着,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抬手正了正领带的位置,抬眼一瞧,吴映洁出来了,身上穿的是素色旗袍,裸露美丽小腿,发髻高挽,几缕发丝垂在脸边添了丝俏皮,她见白敬亭看痴的目光,对着他投了一个媚眼,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瞧把你迷的。”

白敬亭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只手为她开路:“白太太,请。”

吴映洁突然想起什么,又返身折了回去,白敬亭在一旁催促:“这电影要开场了。”

“来了来了。”吴映洁抬手插着簪子一边出来,“差点将它忘了。”

白敬亭瞧了一眼她发间的簪子,低了低眸:“一个簪子而已,犯不着走哪都戴着。”

吴映洁为他穿外套的时候责怪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我们定情信物,你可别轻视了它。”

白敬亭没应话,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间,“走吧。”

看完电影,他们没有照着计划去百乐门,而是像一对平常夫妻般的依偎在一起,走在灯火繁盛的北京城街头,吴映洁搂着白敬亭的胳膊,还在讨论电影里的情节,未了她有些不满的说:“你要是常常陪陪我也就罢了,最近经常被叫去开会,吃饭的时间都不给了。”

“组织上的事,没办法。”

一听他这语气,吴映洁就知道他不想接着往下谈,搁平时也罢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总有一口气憋了心里,忍不住堵他两句:“怕是借着开会的幌子又出去打架罢。”

白敬亭知道她在发脾气,也不回话,听着她说着。

“大半夜你和一个戏子在一起,为她打架进了局子,我不问你是想你自己同我解释清楚。可你倒好,愣是装作没发过一样!”

“次次让你陪我回吴家,你都百般推脱,现在更是不让我回去。”

吴映洁全说完,气鼓鼓加了一句:“我看你就当我是傻的。”

白敬亭拍着吴映洁的后背,让她缓气,手顺着旗袍的优美线条上下滑动,吴映洁红了脸,将他的手拍了下去。白敬亭带着笑:“白太太账算完了?”

吴映洁哼了一声,快步往前走。

“我就当你是傻的。”他站在原地说。

不过说的太轻,被这夜色吞噬淹没了,就连他自己的心,也听不到。

 

(第七章)

 

吴家倒了。

就在一夜之间,全城的报纸,小摊小贩之间都在流传讨论。辉煌了几十年的吴家,抗住了一场又一场历史的变动。最终还是没躲过。

听说那晚一支拿着枪杆子的军队冲进的吴家,一个一个人影在火光中掠过,吴家那晚的大火照亮了半个北京城。

吴大帅被架出来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而手中还握着他宝贝了半辈子的功勋,那是他全部的信仰,连同今晚这场大火,都碎了。

吴映洁知道的时候,没说话,传话的王妈瞧她这样就连忙退下了。她先是笑,嘴里说道:“现在下人都这般胡言乱语了,看我平时对他们太好了。”翻报纸的手却颤抖的拿不住东西,那张报纸她足足翻了几分钟才翻了开。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报纸上的照片正是她住了几年的宅子,她伸手摸了上去,门前那块匾看上去怪异,却是她第一次学会写毛笔字的作品,爹爹高兴的大手一挥,将它刻成了匾,搬了几次家,他都一路带着。

心像是什么拧在一起,闷得紧,喘不过气。

爹爹...爹爹.....她抱着报纸凄厉的哭了出来,那声音像是要把整个心血呕出来,她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趴在地上绝望的呐喊。

白敬亭这时赶了回来,见她这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她抓住白敬亭的衣服,像是拽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抽噎着,哀求着,疯狂着:“白白,我求求你,救救我爹爹。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爹爹年纪大了他吃不了苦的......”

说着她挣扎着起身:“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我爹爹。”

白敬亭将她从身后牢牢抱在怀里,大喊着:“迟了!”

她挣脱着,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惊恐的往后退:“我不信....你们骗我的。我不信!”

“我不信....”她哭着虚脱的倒在了墙上,顺着墙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她好像听见了她爹爹的声音。她爹爹,永远都是她对,觉得她最美的爹爹,那个将她举高,捧在手心里半辈子的爹爹,心好像被利刃划开了,好疼....疼的她嘴唇咬出了血,疼的她叫出声来,她捂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哀嚎。

白敬亭一直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虚脱的闭上了眼睛,才将她横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坐在她的床边,心有余悸,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慌了,他怕她真跟着她爹爹去了。见惯了生龙活虎的她,现在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样子让白敬亭心底某个角落抽疼了一下。

王妈端着粥走了进来:“先生,吃点东西吧,你也有一天滴水未进了。”

白敬亭揉了揉眉心,哑着声音问:“是你告诉太太的?”

王妈低头:“全按照吩咐。”

白敬亭挥挥手:“下去等着领赏。”

“是。”

吴映洁醒来的时候,白敬亭正趴在她的手边睡着了,她动了动身子,白敬亭立马醒了过来,他刚睡醒的样子,冷漠而茫然,头发微乱。

白敬亭伸手试着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你可知你睡了五天。”

她没说话,抬手抚上他的脸庞,他生的既好看,又不女气,五官深邃摸着像是要把她的手割伤。

不怪有那么多的人对他一往情深,也不怪自己一直为他找着理由。

她滑过他的唇,他的唇和他的眼睛不一样,薄而翘,眼睛下的那颗痣看起来寡情的很,她手指轻轻的抚过,曾有人说过泪痣越靠近眼睛的人越薄情,那时她怎么回的来着?似是时间久了,她再想不起来。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四目相对。

这场可有可无的探究,吴映洁终于倦了,她阖上眼靠在床头,自嘲的笑了:“其实你的骗术一点也不高明。”

幽幽的叹息:“只不过我是真傻罢了。”

白敬亭仿若没听见,将她重新放躺在床上,亲吻了她额头:“明天我把嬷嬷叫来,照顾你,这样你也好受些。”

吴映洁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白敬亭推门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扶着门把,喘了一口气,那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虽然只有一瞬间,也够让白敬亭难以忍受了。

拉好了身上的军装,他又恢复了那副矜贵冷漠的模样,门口的副官见了他连忙跟了过来:“司令,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大半夜的.....”

白敬亭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副官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连忙请他上车。

底下的兵见了这一幕,小声的讨论开:“这个司令看是不好惹的。”

“连自己家老丈人家都能一锅端了,能是一般人?”

“就是就是,要不是除了吴大帅,他这么年轻猴年马月才能升到司令。”

前排的人咳嗽了一声,他们立马噤了声,挺直腰板站好。

这副官也还没摸透新上任司令的脾气,也不好贸然讲话,但这一路无声又实在是尴尬,他陪着小心起了个话头:“司令这次办的真不错,那吴大帅上头头疼也是很久了。”

白敬亭看着手里的皮手套,悠悠开口:“北洋政府已经倒了,遗留下来的一些人和事早就该清了。”

副官赶忙笑着接下去:“听说您还娶了他女儿?”

白敬亭将皮手套带好,漫不经心的说:“副官,少问多做。”

副官心知什么意思,连忙闭了嘴安心开车。

一路再无话。

 

(第八章)

 

这天说变就变了,外头猜测怀疑,风言风语多得是。

吴映洁养了几个月身子精神终于养了回来,但性情和以前大变了,她变得沉默,变得悄无声息,站在窗前的剪影,仿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的消失不见。

嬷嬷来了几日,便被她打发走了,她给嬷嬷几百个大洋,还有众多金银珠宝,边帮嬷嬷收拾行李的边叮嘱:“嬷嬷,你拿着这些走吧,远离北京城,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带着好生活着。”

她低头抹了一把眼泪,“一定要活着。”

嬷嬷也心疼的红了眼:“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也能照应一下。”

吴映洁吸吸鼻子:“嬷嬷,照应我作甚,这公馆我想我也是待不了多久的。”

见嬷嬷脸上生了担心怀疑的神色,吴映洁连忙改口:“白...白敬亭说带我换个地方住换换心情。所以你就走罢。”

嬷嬷叹口气道:“如果姑爷对你上心,那也是不错的。”

吴映洁走到窗前,将飘落屋内的花瓣吹了出去:“我爹爹刚死,他就当上了司令,这其中的缘由不用我说嬷嬷你也该清楚的。”

“那能有什么法子,这女人一辈子,总得有个依靠的地方罢。”

“走罢。”一声叹息。

嬷嬷道了别,离开了。吴映洁心知这是最后一次见她,这世间纷乱,有些分别是今生难见了。

白敬亭知道嬷嬷离开也没过问,他近来手头事情多,忙着应酬忙着整理上一任司令的旧部下,每次回来的时候吴映洁都睡了,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有人在亲吻她的鼻尖,然后辗转至嘴唇,浅尝辄止,小心翼翼。

他真是会骗人的,吴映洁想,骗着骗着可能他自己都入了戏,这般用心也难怪自己在他的戏折子里出不来。

那日他又喝醉了酒,回来的时候吴映洁还没睡,这次他还带了一个人,那女人吴映洁见过,在几年前深夜的警局里。

白敬亭摇摇晃晃着让徐莺自己上楼找房间,徐莺也被为难住了,今夜白敬亭突然发了酒疯,砸门吵醒了她,要带她回家。这种场面任她在戏园子里摸爬滚打也是少见的。

她自小会察言观色,看得出,吴映洁和白敬亭都有话要讲,说了声,“我上去了。”就匆忙逃开。

吴映洁怕丢人吵醒下人,拽着他回了房间关上门。

白敬亭喝了点酒,将领带松开,站着没个正形,他嬉皮笑脸道:“哟,白太太又要兴师问罪了。” 

吴映洁看着她,没有发脾气,没有吵闹,她极其安静,正因为太安静了,像是燃尽的火苗,剩下的只是哀伤的一缕青烟:“白敬亭,你究竟为何娶我?”

白敬亭垂着眼看她,后脑勺抵在墙壁上,轻笑一声:“你心里不都有数么?”

白敬亭猛地将她拉了过来,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她的嘴,疯了一般地啃咬,吴映洁挣扎,但她的力气始终挣不过他,白敬亭把嘴贴到她的耳垂:“杀了我,杀了我啊。”说着将枪握在她的手里,往自己小腹上抵。

吴映洁颤抖着,眼泪在眼眶迟迟不肯下来,枪拿在她的手里沉甸甸的,白敬亭抬起头看着她,还是满脸的不在乎,薄唇勾笑着:“舍不得。”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夹着烟,语调还是那般,说出的话却凌厉的彻骨:“我是如何的人,你早该知道。这条路是你自己的,机会就在你手里,现在全靠你自己的选择。”

手上的枪发沉,像是长出了利刃,刺的她血肉模糊,吴映洁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声来,枪也从手中滑了下去,白敬亭见她哭出了声,便往她这边来,因为还带着醉起身又急,差点摔了一跌。他捧住了她的脸,叹了口气,“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他得寸进尺,再一次亲了上去,亲着她的耳垂,额角,睫毛,吴映洁直直的掉眼泪,她每掉一颗泪,他便将它吃了去,他一边亲一边呢喃:“你既然已经选了,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吴映洁走的时候是清晨,世间万物都没有醒,白敬亭昨日半夜被一个紧急电话叫了去。吴映洁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带得大多都是她的嫁妆,她将玉簪从发间拿下,放在床头,轻轻地带上那扇门。

清晨的空气很是清爽,走着走着她的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迈出公馆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死了,又有一个东西焕然新生。

她没有回头。

 

(第九章)

 

白敬亭回家,见了空了的屋子,将发簪拿在了指间,也没说话。徐莺站在门外,探头瞧着他,不敢出声。

“她走了?”白敬亭出声问。

徐莺见他已经知道她躲在门外,就迈着步子走了出来,小心的向他靠近:“今儿个清晨走的。”

白敬亭抿着唇,紧紧捏着手中的簪子,站在那沉默半晌,徐莺知他是动了怒了,手轻巧的攀上他的后背,一下没一下的顺抚。白敬亭眨眨眼,又是那副云淡的神态,收起手中的簪子,随意道:“走就走罢。”

徐莺见他这样是有些暗喜的,她抿嘴一笑,柔声问:“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你不是最喜我做的糕点么,今儿个让你一次吃个够。”

白敬亭拿开搂在他腰上的手,整理着衣领,轻佻的笑道:“如今我口味是重了,单是糕点可喂不饱我。”

徐莺自是听出他话里的调情,正媚着眼附上去,就被他一个转身隔在原地。

“今晚司令部有事,我不回来,手里的下人你随便差遣。”刚刚的情意就似一场泡沫,转眼间他又是那个冷峻的大司令,要不是徐莺早就习惯了,怕是吃不消这阴晴不定。

“还有...”他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后背对着她,“从今日起,你便是吴家大小姐,对外就称染了顽疾不易见人,安生待在这有人伺候着你。”他顿了一下,沉了声,“如若漏了出去,你兜着!”

徐莺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她抱着胳膊扶着窗台坐了下来,明明是三月阳春,可为什么没来由的觉得冷了。

她想笑,嘴角却提不上来,硬生生被她扯成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宽慰着自己:“你该开心的。”

 

上级对白敬亭极为赏识,多次留他在家中吃饭,今晚开过紧急会议又邀他来家里小坐。

太太见白敬亭来了,热情的招待着,转头就嗔怪着:“你呀你呀,成天将人白司令叫来家里谈什么政治思想的,人家老婆可该对你有意见喽。”

说着就为白敬亭沏了一杯茶,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识趣的先离开了。

上级坐在沙发上提点道:“上次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你起点高,又留过洋,有胆识有抱负,是个人才。吴家的遗孤现在看着没什么,之后就怕有人揪着挡你的路。”白敬亭垂着眉,耐心的听着,上级叹口气又道:“自你从那戏子手中拿来共党的情报我就看出你将来必成大事。吴家女子你要真喜欢,也不是留不得,你且先看管着,下次带来让我瞧瞧。”语气中敲打的意思明显。

白敬亭应着:“谢谢上级提点。我家那位染了顽疾,近期怕是不好见人的,我会好好处理。”

上级摆摆手,起身负手看着窗外:“白敬亭,这仗真是不知何时才能打到头啊。”

何时能打到头?白敬亭也不知道,自他出生起,中国就已经残破飘摇,战火声充斥了他人生,他生在这乱世权利的斗争里,打小他就知道他这辈子要和别人不一样,他从未念过战争会有结束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以前是他从来不想的,后来闲暇的时候也会偷偷的想。如若以后不打仗了,他便到香港去,听闻那里热闹快活的很,她这般爱玩爱闹定是很喜欢的,到时候买一个单独的楼,专门腾出一屋放她收集的小玩意儿....但终究也只是想想,他是始终明白,什么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回了家,见客厅亮了一盏灯,大衣还未脱就快步走了过去,瞧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是徐莺,止住了步子,叉着腰有些恼的低头,扯着领口就往房间走,白敬亭觉得自己的脑袋怕是坏了,就连自己都瞧不起将才他慌乱期许的样子,这徐莺要是醒着的,定是要讥笑他。

他的声响吵醒了徐莺,她缓缓睁开眼,朦胧间瞧见他的背影,惊喜的便要跟上去:“你回来啦。”

“还我。”白敬亭说的话没来由,突兀的就像窗外骤然下起的雨。

徐莺却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还在装傻:“什么?”

“胭脂盒。那日我给你的胭脂盒。”白敬亭已经有些不耐,转过身,壁灯将他的脸分成明暗两边,看不透看不清,就如同他这个人。

手绢在徐莺的手里攥的很紧,面上她还是笑的:“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再说那胭脂呐,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早就用了。”

白敬亭扫兴的摇摇头:“徐莺,这场戏你演的不好。”他仰着头,光照在他的薄唇上,将他的眼睛隐在了黑暗中,他扯着嘴角:“我给你的东西,你舍不得用的。”

徐莺脸色苍白,整个人越发的觉得冷起来。他凭什么这般笃定,永远这般从容冷静,好似这些都不过是连他一个驻足都搏不来的风月,这样的男人,真可恨啊。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就像那杯水,一眼就望得透,十几年戏台子上的磨练也不及他的一个眼神罢了。

白敬亭腻烦了这场拉锯,准备收场:“明天我希望在我的书桌上看到它。”

关门声在这屋里被拉的很长,连同今夜冰冷的雨。

 

(第十章)

 

方莹看着手里乌黑柔顺的秀发,终是不忍,劝道:“要不你再想想罢,头发养的这般好,剪了怪可惜的。”

旁边的人也跟着道:“就是,其实留长发也没啥,我瞅着就挺好看的。”

吴映洁乐了:“方姐,大牛,你两也别劝我了。你看哪个打仗还图好看的,我每天没有闲空打理它,不如一刀铰了痛快。”

方莹见她这样说,狠狠心,一把将这长发剪断,边帮吴映洁修剪的时候边念叨:“你一大姑娘加,跑来参加什么革命。指导员也是的,还就把你带来了。”

吴映洁回嘴道:“方姐,你也不是女儿家,也不加入了抗战加入了革命?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好嘛,我知道了,定是方姐瞧不起我罢了。”

方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牙尖嘴利的我是说不过了。”放下剪刀,看着镜子赞叹:“到底是生的好,剪什么样的头发都好看。”

吴映洁看着镜子里,是自己,又不是。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粗衣粗布,短到耳边的头发,身上那些子劳累人的珠宝装饰也都不见了,明明也没隔很久,回想起来却像上辈子。

离开那日,她只身一人来到火车站,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这偌大的中国遍地狼烟战火,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于这世上只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之前虽然也经常跑出来,那是她知道身后有家兵跟着她才敢那么肆意潇洒。从小就心心念念出来,此刻真到了这个路口,自己又茫然了。

她随便买了张车票,坐上车的时候,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这人带着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能听见他虚弱的呻吟声,吴映洁再往下一看,血正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而车厢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几个日本兵拿着枪一节一节的搜着人,眼看就要到这节车厢了,吴映洁也心中有数这是怎般的情况,但当下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做到了那男子身边,用大衣盖住了男子,靠在他的肩上假寐,从外看俨然是一对外出的夫妻。

那人动了动,被吴映洁按住,他知道吴映洁的意思,便将头缩进了大衣里。

日本兵来到吴映洁的身边,前头那个翻译吼着:“站起来!”

吴映洁冷淡的瞧了他一眼:“我先生身体不舒服,头疼的老毛病怕是又犯了,您们也就别折腾他了。”

那个翻译还想说什么,就被吴映洁抢先一步:“山口先生近来可好?”

翻译疑惑:“你认识皇军?想必是自己人?”

吴映洁浅笑,手心却直冒冷汗,这是有一次听白敬亭打电话提到的人名,没想到竟误打误撞对上了:“家父与山口先生有些生意往来,家宴上远远见过一面。”

吴映洁的这一身打扮和做派,谁也不会怀疑她是大家闺秀里的身份,那翻译立马就恭敬多了,还想再多加攀谈,就被吴映洁打断了:“我那袋子里有几百大洋,现在我先生身体欠恙也不便与你多叙,那些那拿着,请这些兄弟吃吃酒,也算我一点心意。”

翻译一听喜了,弯着腰上去拿了钱,道了谢,这群人也就下了车,直到火车开启吴映洁确认没事了才连忙起身询问那人:“你没事吧?”

那人虚弱的道谢:“谢谢姑娘相救,让我休息片刻就行,此恩日后一定相报。”

吴映洁听这充满江湖气的话也没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数着剩下的大洋问:“你是共产党吧。”

“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穿成这样,手下还没带兵,被日本人追只能躲着,这么寒酸的除了共产党,还能是谁?”

那人笑出声来:“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缺武器缺人。”

吴映洁接着问道:“其他人呢?”

那人回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那些人真是不够义气的。”

那人伸手将身体里的子弹抠了出来,疼的那人是头冒青筋:“是我让弟兄们先走的,流我一人血可让他们无事,一人换十几人,是赚大了,怎么会是不够义气。”

吴映洁听了有些动容,这一路她就没在讲话,似在思索什么,她想起她读过的鲁迅先生的书,秋瑾留下的诗词和她的传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她是跟在那人身后下的车,她站在那问:“我可以加入你们么?”

那人回头打量她:“小姑娘,这条路苦着呢。”

吴映洁笑道:“我不怕。我现在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只有命一条,这些条件加入你们那没有明天组织正合适。”

“你想好了?”

吴映洁看了身边的人来人往,有些人是逃命的,有些人正奔往死神的路上,他们害怕他们残破,他们佝偻着被压垮的腰背,吴映洁轻轻的说:“人来这世上一遭,总得做些什么,才算活过。”

那人听后冲她挥手:“那你就跟着吧,我们党可不是没有明天的组织,我相信它成为国家的明天。”

吴映洁笑而不语,缓缓的走过去,每一步都踏实而沉重,她的身影在嘈杂拥挤的火车站消失,开始她全然崭新的人生。

 

(第十一章)

 

虽说现在国难当前,上头说国共合作国共合作,其实只不过是唬人障眼的法子,组织上就没停下打压共党的动作。

现在前头是日本军队的步步紧逼,后头是共党暗自壮大,白敬亭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工作的事就够麻烦,最近内部还出了内奸,上头彻查,现在人人自危。白敬亭升得快已经让不少人眼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盼着他一点闪失将他一把拉下。

这边参加上将的生日宴,就有几个人酸着语气开始了:“这如今,国共关系如此紧张,现在是人人都带着小心。白司令怕是比我们担心吧。”

白敬亭晃着酒杯,淡淡道:“哦?”

“这旧情人是共党人员,妻子是北洋政府大帅的女儿,白兄这境遇,也不是一般人呐。哟,怎么不见你带着娇妻出来?”

“我的事情就不劳二位仁兄费心了,上头近日派我去南京,想必是有什么动作,我这边先给两位透个底,回去清查清查自己的部队。至于我妻,染上顽疾已久,这大喜的盛宴,带她来就显得唐突了。”白敬亭回的滴水不漏。

这二人听说他要去南京,这是没听过风声的事,说明上头此次是有秘密任务。现在还敢将秘密任务交给白敬亭办,那就是真器重了,二位心里起了嫉妒之意,但也就此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白敬亭在这待得有些累了,在这一片觥筹交错他觉得吵,以前是顶喜欢出来玩的,鲜花美人,香车美酒,再配上那靡靡之音,这就是白敬亭以前的常态,现在在这里待上那么一会便觉得腻烦觉得吵了。

他坐上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也没敢多言发动车子便往家的方向开。白敬亭坐在车里,回想将将那两人的话,他们好像提到了吴大小姐,多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称呼。吴大小姐,他张嘴低声唤了一声,心头发酸。车开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有一个老头在卖烤红薯,他兴许喝多了,鬼使神差让司机停了下来,下车买了一个。

司机直觉得这个司令是个怪人,平日里簪子胭脂盒这种女人家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现在竟还喜欢吃烤红薯这般玩意,怕是有钱日子过足了,都有点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吧。

这红薯拿在手里有些烫手,这温度他试过,放在衣服里面能将皮烤的通红。他吃了一口,就甜的皱起了眉,这般甜腻的东西哪有什么好吃的,也就她那小孩子心性喜欢吃这些,还当成宝贝。白敬亭想笑,又突然有股凉凉的失落扼住了他,他将吃了一口的红薯扔在了地上,顿时觉得没了意思。

他捏着眉头上车,冷声道:“开车吧。”

 

“我们怎么进去。”大牛在一旁干着急,“这城里的检查严着了,就我们几个进去,还不得被抓住。”

吴映洁从行李中拿出袋子,对指导员道:“只是我的身家,留着也没用,你拿着这些到镇上租一辆车,在买几身好衣裳来,剩下的钱就给兄弟们买粮食吃吧。”她回头看了眼那一双双写满饥饿疲惫的眼睛,“我们决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

指导员一口拒绝了:“这些都是你的宝贝,这一路你护着,再苦都舍不得拿出来,我怎么能收。”

吴映洁急了,塞进指导员的手里:“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兄弟们还受了伤。待会你上镇子上买些吃的和药回来,我交给你的事你且听我的去办,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便和方姐装作太太们进城,尽快同城里的同志接应,将秘密档案护送出来。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耗了很多时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城,如今城内同志的处境也迫在眉睫,这份档案对我党如此重要,你就别纠结了!”

指导员担心的看着她,吴映洁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满是豪气:“我同大家大大小小的仗都经历了过来,这一路我可没白走,怎么,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这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指导员只能答应了她,接好她列的物资清单,一人伪装好去了镇上。

方姐在一旁担忧,踌躇道:“就我俩进城....这.....”

吴映洁轻拍她的手安抚,眼睛看着远方,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悠悠长长,像是从梦里来:“这北京城呐.....我最熟悉了。”

一切都是前尘旧梦一场。

 

(第十二章)

徐莺给他收拾行李,白敬亭站在窗口吸烟,烟雾从白敬亭漂亮的黑眼睛上掠过。

徐莺边为他叠衣服边问道:“叫你去南京作甚。”

“清党。”

徐莺没想过白敬亭会回答她,一般和他说话就如同自言自语,别的话他都不理,更别说是牵扯到工作上的。

“不是开始合作了么...”她扯了丝苦笑。

“时局上的事,哪有准的。”今日不知怎地,他话多了起来。

接过徐莺手中的行李,白敬亭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准备走。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像是忘了什么般,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指挠着额头,问道:“徐莺,她走多长时间了?”

“两年。”

“都两年了。”他惊讶的咦了一声,“还以为就是昨天的事。”

徐莺送他出了门,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不想自讨没趣就作罢了。

两年,原来已经两年了。

他坐在车上,副官赶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在北京城内部发现了共党人员,跟了他们几天,今天可以收网。”

白敬亭戴着白手套,点头:“那我便去看看。”

副官行了个军礼,对着身后的部队发号指令。

一声枪响,惊醒了北京城的清晨。

吴映洁带着人无处可逃,咬咬牙只能冲出去,方姐拽住了她的手:“我们的人手和弹药根本不够,这可怎么办!”

吴映洁严肃的握着方姐的手,交待:“方姐,待会我出去拖住他们,你们从后巷走小路逃走。”

“不行!”方姐甩开她,“你让我留下你一人在这里?”

“方姐,我在北京城原是有点身份,能拖住他们一会。若不如此,我们今天必将全部葬送在此,别忘了此次的任务,将档案带出去!”

吴映洁见方姐流着泪还不走,猛地推她一把,大喊:“难道你想看他们都命丧于此么!快走!”

枪声是越来越近了,吴映洁也顾不得了,她苦苦哀求:“你们快走罢,我自愿加入那天起就没想过我能活着,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死,战争就是要有牺牲。快走!”

方姐咬着牙,喊了声:“走!”

吴映洁站起了身,迈步向那炮火声奔去。

 

白敬亭想过会再见到她,千百种场景他都想过,但每一场,她都穿着精美的衣服,身后跟着让她慢一点的嬷嬷,她会抬眼瞟他一眼心里带着气耍着小脾气,但只要他哄哄就会好。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就算是换个地方也会有人疼着的宠着的。白敬亭从未想过,再见她会是这般的场景。

白敬亭看着眼前这个一人挡在他们军队前的女人,她一头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却没挡住那双好看的眼睛,身上的军服破了,脏了,还带着血。他整个人都不稳了,旁边的副官看出了他的异样,低声询问:“没事吧,司令。”

他没出声,心却一直在抽搐,她瘦了黑了,他瞧见她的肩膀还在渗着血,他心疼的想大叫,想让前面那些拿着枪口对着她的狗东西们统统滚蛋,但他知道,他不能。

他带着手套的手握成拳,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现在是特殊关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万万不能让自己的一切功亏一篑。他到底还是厉害的,纵使内里已经翻天覆地,外面还是冷漠的样子,让人瞧不出一点来。

吴映洁和他的目光对上了,许久不见他没变,只是越发的矜贵,她瞧着他,想起了当年大帅府中的初遇,那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连领带的颜色她都还记得,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回忆起来才惊觉每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仿若刻在了那。

只是那个清俊男子如今一身军装已显大将之风,而那一株生了别枝的梨花变成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命运当真喜欢捉弄人。

“真好看。”她笑了,“以前总是求着你讲故事,如今我也有一肚子的故事了,可惜是讲不出了。”白敬亭张张嘴,却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眉宇间却还带着初见的纯粹,多了丝坚毅,多了丝沉稳。将才那一笑,又将他带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是骄纵聪敏的吴家小姐,她也是温柔管家的白太太。

副官在一旁问:“此人是谁,与司令好似旧相识的样子。”

对外他称他的夫人吴家大小姐染了顽疾休养在家,而这北京城很少有人见了她的面,手下这些人无一识得她的身份。

他绷着下巴,克制自己的声音:“将她拿下,带回去多加盘问,她定有不少情报。”

副官低头是了一声。

她张开双臂,一声一声决然而又悲烈:“今日由我一人性命换我其他数余同志的性命,这个买卖,值!”

白敬亭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摩挲着食指的关节,提了声音猛地打断她的话:“还愣着干什么?”周围的士兵听了他的命令一群人向她逼近。

“抓活的。”这三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忍耐,攥紧的手放开,一点红色染了手套的白。

吴映洁太知晓他了,她轻巧的看穿了他的用意,轻轻地叹息摇了摇头,双唇轻碰无声吐出两个字。

她从身后拿出一枚手榴弹,步步迎向那枪口:“从秋瑾开始中国妇女就为革命流血,如今多我一个吴映洁也算不了什么,革命就是为了给人民一个风雨不侵的家,还我大地一个安康完整,现在国难当头,你们还在对同胞赶尽杀绝,为了你们的政党你们的地位,你看看这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你们革命的目的究竟真是为了这天下,这百姓么!”

她深吸一口气,仰着头闭上眼,声音轻缓:“今我吴映洁死,日后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踏上这条路,信仰你们是杀不完的。”

她的声音太熟悉,跨越时间在重合,和那个月光清冷的夜。

“他犯得事,我担着。”不知是谁说过这句话,将他放在心尖上。

白敬亭眼眶泛红,他吼出了声:“不要!”

就在他这一声落下的同时,十几声枪声起,吴映洁单薄的身影被子弹一下下的穿过,凄美,悲壮。

他奔向她,推开那些挡住的士兵:“你们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他抛下那狗屁教养,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跪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他小心翼翼的唤着她:“白太太?”

躺在他怀里的吴映洁,永远也不会回答他,不会求着他要去百乐门跳舞,不会一件件试新衣服问他哪件好看,不会再点着一盏灯,等他回家。

他埋着头,副官见情况不对,连忙跑上前:“司令,这个节骨眼,这么多人看着.....”副官呼吸停滞了片刻。

白敬亭在哭。

他没有哭出声,呜咽声在喉咙深处,像一只绝望的困兽,他紧紧抱着那具还存余温的躯体,眼泪不停地,迫切的,掉落。他将头埋在吴映洁的颈间,一声声叫着白太太,可是都没有回应。这世上再无人唤他白白。这感觉真是太痛了,痛得呼吸不过来,痛的他涌起了一股恨意。

他抱着她,站起身,她躺在他的怀中像个睡着的孩子,他掏出手枪,上了膛。

副官在一旁惊呼:“司令,你这是要干嘛?!”

他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声音缱绻,带着温情:“白太太,我带你回家。”

(第十三章)

 

白敬亭杀红了眼,枪声回荡在北京城的上空,子弹穿进他的肉骨,他却不觉得疼,明明就是寡不敌众,他不躲着子弹,像是有意寻死般。

狙击手打穿他的腿,他跌跪在地上,小心的托着怀里的人,用尽了最后几发子弹。他将她仔仔细细的抱紧,脸上全是血,有自己的有别人的,这一刻他这般不体面,被她瞧见了,定是要嬉嬉闹闹好久。思及此,堪堪闭上眼睛,额头贴上她的脸颊,等待着最后的了结。

她该有多恨他,最后的讨要竟是死在他面前,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吴大小姐,别人对她好一点,她便还以十倍,别人对她坏一点,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她在他心口活生生剜了一个洞,自这以后他就知道他再也不能“生”的苟且。

最后一声枪响,平息了这个动乱的早晨,几个时辰后,北京城还是那个熙攘的北京城,有些东西就这样消散在阳光里,无需被人知晓。 

魏大勋来处理白敬亭所遗留下来的事情,那些政治上的,党派间的,他接连应付了多次询问,托了多重关系才保住他兄弟死后不被以叛徒之名被鞭策。

上头因着他家中势力又好言语的讨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可做出小小让步:“只允许将他的尸骨带回去,但不能用着白敬亭的名字。” 

这要求听着实属过分,但魏大勋知道他们还需要瞒着这事,用白敬亭的身份继续已经开启的任务。无名无姓也无妨,名字本就是代号,魏大勋应了。 

他来到白敬亭的家中收拾遗物,却没想到徐莺还没走,她的脸上失去了往昔的艳丽,满是憔悴和悲怆,她穿着一袭白衣,见他来了,擦了眼角的泪痕,为他沏了一杯茶:“家里仆人都散的散了,招待不周莫见怪。” 

魏大勋接过茶,道了声谢。徐莺察觉他打量自己的装扮,低头自嘲道:“也是,我本是没资格穿这身衣服,为他发丧,只是这家里这么多事,总要有个人先出来顶着。这下你来了,我便该离开了。” 

魏大勋窘迫,开口解释:“我没这意思。” 

喝了一会茶,他出声问:“你要去哪儿?” 

徐莺道:“哪儿能容得下我这个女子,我便去哪儿。这怎是我能选择的。”抬头发现魏大勋看着她,又立马笑道:“我这还有唱戏的本事儿,国家再乱,总有人要听戏的吧,饿不死的。” 

魏大勋点点头:“挺好。” 

“这家里的东西没什么好收拾的,他都不上心的。”徐莺低头,笑的有些落寞,“他在意的东西都在二楼书房旁的屋子里锁着。” 

魏大勋问道:“都是些什么?”

“没人敢进去,平日谁靠近点就触了他的脾气。”她吸口气,从胸腔里幽幽的吐出来,像是一段前尘一节时光,“虽没进去过,全家上下都知道,他在意的,除了她,又还有何呢?”

魏大勋了然了,他领了钥匙就直接上了楼。

“咔嚓”一声,锁开了,推开门尘埃在窗口泄进来的阳光中翻滚,这间屋子仿佛矗立在时间之外,魏大勋脚踩在地毯上,不自觉的放缓动作,唯恐惊扰了这片尘封的心意。

屋子是一间卧室,衣柜里挂着许多旗袍依偎在西装的旁边,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的盖子还未合上。上等的紫檀木雕花床,床头挂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里面女子带着红盖头乖巧的坐在他挚友的身侧,而他的挚友眼边都笑出的细痕,那温柔之意藏不住的跑出来。

 

魏大勋和白敬亭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从未见过白敬亭这般快乐过。白敬亭不似他,整日胡玩,过得了一天就是一天,他从小就担负了他整个家族,每次他出门走街串巷,白敬亭则被关在家里习兵法,研古文。

他阿娘经常对着他抹眼泪说她的荣辱全在他的身上,他那古板严肃的父亲时刻将天下大义,家族兴衰挂在嘴上,提点他,约束着他。 

打小魏大勋就觉得白敬亭过得费劲,心思太多,年纪小小便练得一副不显山不漏水的深沉模样。 

他觉得凭白敬亭的野心,算计,狠心,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都不惊讶。从与那戏子虚情假意中就可见一斑。他真是一个薄情的人,要不是自己与他从小玩到大,估计也入不得他画的圈线内。 

怎么着他也不会落得这般结局,似乎从那夜的把酒闲谈,就开始出了偏差。

那晚白敬亭在他的面前难得放松,私底下他也不是话多的人,晃着酒似在出神,忽然笑了出来,把正在口若悬河的他惊了一下。

“没事儿,你接着说。”他举着酒杯对他示意。

“你笑什么?”魏大勋已经没了再接话头的欲望。

魏大勋本来没指望他会回答他,但他今天兴致好似不错,坐起了身:“我这些天儿,遇到了一位有意思的姑娘。”

魏大勋扫了他一眼,打趣道:“什么时候带出来照个面儿,我帮衬你,你那套外国的招子对北平的女孩不实用。”

白敬亭笑着摆手:“不可不可,她是小霸王,到时候当场让你丢面儿,闹笑话。”

“我就不信北平还能有让我丢面儿的姑娘。”魏大勋面上有些不服了。

“她不是北平人。”白敬亭还是不接茬。

“那是哪儿人?”

“不知道,说话语调就跟咱们不一样。”白敬亭回想了下,笑的更厉害。

魏大勋从没见过他笑的如此开心过,心中不免有些欣慰,在一旁递着话茬:“那能有多不一样。”

“就比如说,我们是“说话”,她不是这么说。”白敬亭放下酒杯,身体靠在沙发上向前倾:“她是说“缩话”,可乐吧。”

魏大勋叹道:“你这位小娘子,不会是个口齿不利索的吧。” 

“边儿去。”白敬亭骂了一句,后又说:“总之就是不一样,语调婉转像小翠鸟一样。”呼唤人的声音像是蜜糖,特别是叫他的时候。

后来他们成婚,魏大勋终于能见到被白敬亭拦着几次不让见的人,长得是真好看,盘靓条顺,见到人便弯了眼睛,声音叽叽喳喳的:“你就是白先生的挚友吧,我是白太太。”言语间全是炫耀,好似讨了什么宝。 

魏大勋将手里刚出炉的福记轩的蝴蝶酥奉上,笑着回道:“你好,小翠鸟。” 

她听到这个称呼便咯咯的笑了,转头便同白敬亭道:“白先生,你这位朋友甚是有趣,见女士第一面就起别名。不过我听着倒是欢喜,小翠鸟,可爱的很。” 

白敬亭推了推眼镜,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貂绒披肩裹在她的旗袍上,引得她不开心:“哪有去跳舞还裹着这般厚的,这下小翠鸟该变成大乌鸦了。” 

她倒是用的顺口了。

“乌鸦有何不好,西方里乌鸦可是吉利鸟。你不崇着西方文化么,这时怎就古板旧时了?” 

她自是说不过他的,手拽住他的袖口,轻晃着:“白白....” 

魏大勋在一旁听的浑身一激,这一声中带娇,一般男人哪消受的了,这再硬的心思都成了绕指柔。

“你看那些夫人们都穿的顶好看的,我怎能输的,再说那里面暖的很。”她偷偷抬眼瞧着他,“白白,白先生.....” 

白敬亭被缠的实在没法,让步道:“那出门的时候你穿着,进去时我帮你拿着,这总行吧。”

“行!” 

魏大勋一道跟着热闹去了,吴映洁去跳舞,两个男人坐在一边喝着咖啡,他瞥了眼白敬亭拿在手里的披肩,笑道:“你也有一天沦落成拎包跟班的角色。” 

白敬亭拿起杯子,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这天天喝她煮的咖啡,也是喝不惯别人煮的了。”他招来侍从,让重新上一壶大红袍。 

“吴大帅的事怎么说。” 

白敬亭敛了神色,轻描淡写道:“照计划进行。”

魏大勋抬眼看着跳跃在舞池里对一切浑然不知的小翠鸟,有些于心不忍:“那她....”

“我自会看着办。”

“白敬亭...”

“怎着,我看前面有位女士盯你良久,再不上去邀约可有损绅士之风。” 

白敬亭打太极的功力北京城难找和他抗衡的,魏大勋知道他不想多谈,顺了他的话,理了理衣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跳完舞,夜色已经深了,白敬亭遇到工作上的同志闲谈了两句,魏大勋和吴映洁识趣的先几步走。

“小翠鸟。”魏大勋调着笑般的说:“你家一般谁主事。”

“白先生主事,我主白先生。”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了。”魏大勋故意沉着声音道:“白敬亭他薄情的很,小心把你卖了。”

吴映洁侧头睨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嘛。” 

“你没听过泪痣靠近眼睛的人多是薄情寡义么?”

“诶,为何?”

魏大勋胡诌着:“因为上一辈流的眼泪太多,才有泪痣,这辈子便是铁石心肠的主,也算是上天欠他的。”

说完后半天没听见她回话,低头看一眼,原来是在憋着笑,魏大勋未免有些挂不住面:“你笑什么。”

“好啦。”吴映洁止住了笑:“你别唬我,寻我开心了。”

“白先生好得很呐,他有千般万般的好。”

她高跟鞋轻巧的踩在石板路上,小心跳了几步,还如孩子一般皮。

“他既然上辈子流了好些眼泪,那我更要对他好些。”

魏大勋瞧着她的背影,在一处灯下回头,她开口:

“哪怕是薄情寡义,我也认啦。”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吴映洁,印象却是万般的深,那日别过之后他忙着家族的事,总不得空再聚,不过也一直听闻,吴家倒了,政党再起风云,有时他也会想她过得如何。 

后来他见过几次白敬亭,眉宇间戾气渐增,却似有心事不散,他也见过几面那戏子,百般讨好也不过是可怜人。

那戏子曾问他:“魏先生,你最了解白敬亭,能否与我谈谈他?”

魏大勋淡淡道:“哪有你了解透底。”

 戏子暗淡了眼神:“魏先生别笑我了。”

其实说了解白敬亭,也不是很了解,魏大勋觉得这世上无人能完全的了解他,哪怕是认识多年的自己,也不敢下这个海口,说出了解这词。

“你想问什么?”

“他...”戏子开口,“爱....”这个字在舌尖含了许久,最后还是散去。

“没事,叨扰先生了。”说着起身离开。

她想问什么?是问白敬亭爱过她吗?还是问白敬亭爱着那个她吗?或者,他爱过吗?

这情情爱爱魏大勋也搞不明,文人墨客极爱撰写情这个字,到头来却谁也没写清楚。

他有时也会想,白敬亭爱过吗 ?

计划其实不用做到成婚这步,因着吴家小姐身份实属敏感,扳倒吴大帅后,她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婚这便是将后路堵死了,怎么着也牵扯实了关系。白敬亭究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算错了这步棋,还是明知是险而他还偏要犯险。

他想起小时候他们纨绔的那段日子,魏大勋曾问,你这么招女孩中意,怕是早早就能有几房姨太太了。

白敬亭难得正经:“成婚了便是长长久久的事,跟这种调情可不一样。”

成婚了便是长长久久的事。

他肯成婚,一定是爱着的吧。

可凭他再多揣测分析也都是虚幻,他无法亲口问一问这个男人了,就像从前多次那般喝一些酒,说着荤话。

魏大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环顾着这间屋子,心头叹了,白敬亭最错的一个决定便是有意放她走,以为能让她自由周全,却让自己损伤八千,还落得这般结局。

他好友这一生,似乎是极其精彩,多少男人为之向往。据说人死前都会回顾自己过往一切,在那一瞬的时间里,他看到了些什么,可曾有遗憾,又可曾有让他无悔的温情。

魏大勋没挪动一桌一椅,他小心的带上门,就让这间房间像一局被封盘的棋一样保留在这,矗立在风雨动荡,汹涌残忍的滚滚红尘中。

他出门的时候徐莺已经走了,昔日公馆现在残破寂静,出了这个门,他也要奔赴在这场瞬息万变的荒凉人生。

各自保重。

他将那扇门缓缓关上,砰地一声,尘埃落定,故梦一场。

--------本想着分开发,想着一次性看完舒爽就一发完了。

谢谢看到这里的朋友,看完有什么感触,什么想法或者想说的都欢迎评论,一起讨论。希望在看这篇文的这十来分钟里我的文字没有白白浪费你们的时间,食用愉快。

可能会有番外,如果有很多人提议的话(笑)

这篇文里的他们都是有性格舒展和成长的,还是那句话,谢谢观赏❤

深蓝幻想/

【魄魄】现实向小甜饼

勿上升|魄魄甜饼|丁香派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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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会发现你窥探到的所有浪漫秘密不过万分之一


17年4月28日表白在一起后,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倒也没有变化太多,如果你硬要说有的话,大概也就是某白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荡漾的笑,和某鬼上节面越来越害羞的举动罢了。


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便格外珍惜难得的在一起腻歪的时间。


所以这样第三季只要有两个人一起的案子,拍完之后就会被大家开玩笑,说两个人一同框就根本没眼看,周围人的存在感不是一般般的低。


每到这时白敬亭只好害羞地摸摸鼻子,但...

勿上升|魄魄甜饼|丁香派的倔强

微关于14281845|现实向 时间线混乱 写着玩玩




“其实会发现你窥探到的所有浪漫秘密不过万分之一




17年4月28日表白在一起后,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倒也没有变化太多,如果你硬要说有的话,大概也就是某白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荡漾的笑,和某鬼上节面越来越害羞的举动罢了。


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便格外珍惜难得的在一起腻歪的时间。


所以这样第三季只要有两个人一起的案子,拍完之后就会被大家开玩笑,说两个人一同框就根本没眼看,周围人的存在感不是一般般的低。


每到这时白敬亭只好害羞地摸摸鼻子,但说出的话却吓到了鬼鬼。


“这不是为了公开在打预防针嘛”


之后的日子里,鬼鬼不止一次地和白敬亭说过这件事,最后却总是被白敬亭以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糊弄过去,粗线条的女孩也就没有继续。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的时候,魄魄cp超话已经常占据榜单前几。虽然看见这么多人也在喜欢着两个人挺开心的,但毕竟是现实生活,该考虑以后的。


两个人瞒着彼此都思索了很久。


最后,第四季和第五季不同框是鬼鬼提出来的,她知道白敬亭现在也处在上升期,cp炒得太火对他没有好处,在一个寻常的午后说出来自己的打算。 


白敬亭知道的时候起先当然是不同意的,但在媳妇软言软语的劝说下早就体会到她的用意,虽然闹着脾气说鬼鬼不爱他了,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和导演谈了一下后期合作。


按捺了两年不能公费谈恋爱,白敬亭只好趁鬼鬼不注意的时候,微博和ins踩踩点碰碰瓷,给可怜巴巴扣糖的魄魄们撒撒糖,结果当然是对着电话一通哄,委屈着说自己以后不会了。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两个人却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聚在一起,最后无奈妥协打算早起来煲煲视频电话粥。


“白白呐,今天真的别搞什么踩点了嘛


白敬亭知道女孩是心疼自己不容易,因为炒cp对转型还是不好的,但想着特殊节日不发一下不太好,就只好表面上答应下来。


“这样啊…那媳妇你拿着我的微博和ins吧,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发。”


“行吧,就这样吧”


两个人又腻腻歪歪聊了好久,直到中午该吃饭了,鬼鬼才笑着说了再见。


“没有什么礼物吗?”


“鹅鹅鹅你猜啦,诶呦如果有礼物我不是早就会给你了嘛~”


“情人节居然没有礼物?很过分有木有!”


虽然已经听过好多次了 但鬼鬼还是被白敬亭的台湾口音笑到差点笑出眼泪,笑着说自己真的要挂电话了。


媳妇挂掉电话之后,白敬亭就开始琢磨该怎么默不作声地秀恩爱,凭借自己踩点多少次踩出来的经验,依旧选择了时间糖。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登上媳妇的ins找好角度开始拍照片,却完全没想到后来的滤镜会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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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媳妇目前登陆着自己的账号,应该不会提前发现,就放下心洗洗手开始做自己的麻辣香锅。


忙忙碌碌了一下午,白敬亭期间看了无数次手机,也没收到来自自家媳妇的一条消息,心想应该是比较忙没来得及发。


下午17:20,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白敬亭纳闷着擦了擦手去开门,刚打开就感受到怀里的一阵温暖,鬼鬼仰起头看着白敬亭。


“噔噔噔你的情人节礼物哊!”


白敬亭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女孩不远万里想过来给自己一个惊喜,紧紧回抱住,心疼却又无奈地蹭了蹭她的头顶。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收好咯~”


白敬亭关上门,把鬼鬼安置在椅子上让她坐好,走进厨房却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灼灼的视线,回头就看见自己女朋友盯着自己。


“怎么了?”


鬼鬼的头发因为着急赶过来而翘起一小撮,配合着她说话摇来摇去。


“又是麻辣香锅哦~”


白敬亭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示意她要不要帮自己拍照,鬼鬼就一溜烟地跑过来拿过来手机,看着自家老公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早已甜的冒了泡,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白敬亭把麻辣香锅端出来的时候,习惯性把筷子递给了鬼鬼让她先尝尝看,得到女孩眯着眼睛竖着大拇指的肯定后,又拍了几张照片。


“媳妇你先吃,我发下微博。”


“是官博吗?今天千万别踩点了呦!”


“知道了。”


白敬亭答应的挺好的,拿起手机却又不知道在整什么幺蛾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放下手机就去吃饭。


饭后,鬼鬼顺手抓起白敬亭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找个舒服的角度往沙发里一瘫,边打开边喊着说自己刷一下微博。


“媳妇你看吧,待会记得洗手哦”


平时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秘密,所以手机就算得上是两个人公用的,白敬亭习惯性地答应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鬼鬼声音,拿起手机站到白敬亭面前。


“白敬亭你答应我的!你suo,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捏!”


白敬亭笑着把鬼鬼揽进怀里,低头啄了下自家媳妇的嘴巴。看着鬼鬼通红的脸凑到耳边轻轻开口。


“我还是想让全世界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1428=一世爱8

1845=你8是我

我们的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脑洞很大  大家看着开心就好

*希望两个人都好好的

*最后不要脸地求小红心小蓝手




图源cr.wb鬼白魄糖坊|抱图请移步微博

一粒奶糖__

【魄魄】镜中人 [番外] 鬼夫人x甄白

*ooc预警

*明侦拉郎 /鬼夫人x甄白/短篇

*人物设定不完全依托于明侦

*故事背景为恐怖童谣之前

*勿上升勿出圈勿ky

 前文:镜中人合集


虽说古人云“烟花三月”,可对于M市这样正儿八经的北方城市来说,三月还是个需要裹着厚大衣围着各式围巾,靠着香浓丝滑的热奶茶和闻着就甜腻诱人的烤红薯续命的月份。

 
甄刘捧着刚从学校外买的红豆奶茶和现烤的蛋挞放在甄白的桌子上。 
 
“我不喝,太甜了。” 
 
甄白头都没抬把奶茶往外推了一下示意甄刘拿走,甄刘倒也乐得接受,反正他喝了一杯还没喝够。 
 
说来也是奇...

*ooc预警

*明侦拉郎 /鬼夫人x甄白/短篇

*人物设定不完全依托于明侦

*故事背景为恐怖童谣之前

*勿上升勿出圈勿ky

 前文:镜中人合集


虽说古人云“烟花三月”,可对于M市这样正儿八经的北方城市来说,三月还是个需要裹着厚大衣围着各式围巾,靠着香浓丝滑的热奶茶和闻着就甜腻诱人的烤红薯续命的月份。

 
甄刘捧着刚从学校外买的红豆奶茶和现烤的蛋挞放在甄白的桌子上。 
 
“我不喝,太甜了。” 
 
甄白头都没抬把奶茶往外推了一下示意甄刘拿走,甄刘倒也乐得接受,反正他喝了一杯还没喝够。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甄白这两个学期完美的完成了从校霸到学霸的转换。大概是从那一次喝多了酒非说自己失恋了开始,甄白不再和他们到处去玩,反而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课堂上不再睡觉,下课了还会主动找老师问问题,据说还找家里给请了家教老师,这种转变受到惊吓的当然不止甄刘一群人。甄白第一次主动交作业那天,课代表以为要被校园暴力,愣是没敢拿他的作业就跑远了。甄白主动问问题的那天,据去办公室送作业的同学说,听见了一群老师在办公室讨论甄白最近惹了什么祸。 
 
不管别人怎么说,甄白倒是真的静下了心认真的在学习,高中的课程逃不出条条框框,再加上他一向聪明,之前落下的课程倒是真的让他在两个学期内追了上来。 
 
今天是高三下开学的第六天,两天前公布了高三上最后一次期末考试的成绩,一向吊车尾的甄白同学在不声不响地追赶中已经挤进了班级前十的位置,同学们也是在班主任的表扬过后才意识到,原来那个整日混吃等死的甄白已经变成了积极上进的四好青年。 
 
甄白的脸蛋在年级内一向受追捧,只是原本校霸的身份让很多人只敢远观,自从安静下来之后追求者肉眼可见的翻倍,大家都以为他现在应该脾气好了很多,殊不知他现在其实明明比以前更暴躁,对待敢当面表白的人拒绝的也毫不留情。 
 
甄白在卷子上写下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推开卷子拿起桌子上的蛋挞,放了这么一会蛋挞已经有些冷掉了,但好在口感没什么太大变化,甄白咬了一口,口感不错味道却甜的他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欢吃甜的,只是自从某些事情发生之后开始喜欢吃橘子糖,以至于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开始喜欢吃甜的,总是给他带这些甜的让人难以下咽的食物。 
 
吃了一个之后实在吃不下第二个,甄白把剩下的放回到甄刘的桌子上,打算出去透透气。 
 
 
 
少年随性地坐在天台的空地上,三月的风呼啸着鼓起他单薄的校服外套,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少年手里捧着一本环球科学的宇宙专刊,眼神却落在遥远的不知名处。 
 
之所以要认真学习,之所以要努力地看着这些晦涩难懂的科学刊物,不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甄白低下头一笑,你等等我,我一定会考入最好的大学,获得最好的资源。平行时空也好,穿梭时间也罢,这些我都会搞懂的。跨山隔海穿越时间这些都我来做就好。 
 
吹了会风虽然冷的不像话,但好在脑子和心都冷静了下来,甄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着一会要去找物理老师讨论一下这本书中的几个自己看不懂的名词,虽然物理老师并不是很想和自己讨论这些问题。 
 
 
 
甄白在办公室和物理老师“兴致勃勃”的讨论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教室,刚进教室就觉得大家有些不对劲。 
 
每天都在减少的高考倒计时,三五不时的大考小考,老师家长们每天给的压力,一贯使这些高三的学生毫无活力,但今天大家看起来竟都有些躁动,一个个的好像翘首期盼着什么,甄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想起最近有什么值得大家高兴的事情,虽有些搞不懂但他一向懒得理会这些事情,直接回了座位打算再刷一套英语试题,英语和语文是他的短板。 
 
“哎,白哥,咱班要来新人了。甄何他们几个看见了,据说长得超好看。” 
 
甄白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想着甄刘的话唠属性,自己不理他的话大概会被一直念叨。眼睛看着英语阅读,嘴上毫不留情。 
 
“这个时候转学,肯定是个不爱学习的渣渣。” 
 
“行,大学霸你可别理人家啊,渣渣是我的好伙伴,我预定了。” 
 
甄刘打死也没想到,随后说的一句话会让他以后的日子过得有多惨。 
 
 
 
“大家停一下笔,我们班的新同学来了。大家认识认识。” 
 
班主任领着一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女孩进了教室,枯燥的生活总算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元素,同学们都停下了笔注视着讲台上的小姑娘。女孩子大概是从别的学校刚来,穿着和MG高中不同的校服,扎着两条翘起的小辫子,鼻头有几点淡淡的雀斑,整个人看起来可爱又灵动。 
 
“鬼鬼,你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命运这种东西,是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甄白原本正在听卷子上的英语听力,对班级里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两道题之间的空档,手机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见班主任的声音传来“鬼鬼。” 
 
甄白倏的抬起头,看见讲台上的小姑娘对着全班一笑,落落大方的开口:“大家好,我是鬼机灵,以后多多指教。” 
 
笑起来会弯成橘子糖一样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亲上去才知道到底有多软的唇,每一个地方都很像。 
 
“哗啦。” 
 
正安静的等着新同学继续介绍的同学们只听见教室后方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甄白不知道因为什么站起了身,直直的盯着讲台上的新同学。 
 
“鬼鬼。” 甄白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认识我么。” 
 
她对着自己笑了一下,和每次一样笑的毫无防备,然后她说,这位同学。 
 
“对不起,认错人了。” 
 
初时的震惊过后,甄白找回自己的理智,对着讲台上的人冷静的道了歉,不再理会同学们探究的目光和身后甄刘的唠叨,戴上耳机重新投入英语听力的世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伸手放进口袋紧紧握住了那里的一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纸。 
 
对自己的冲动行为有些后悔也有些丢脸的害羞,为了强迫自己不去观察那个和鬼夫人有着同一张脸的鬼机灵,甄白一直低着头装作认真的看着眼前已经乱码的英语试题,自然也就错过了讲台上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捉弄。 
 
鬼机灵被老师安排坐在甄白身旁的座位,班级里唯一的空位。鬼机灵倒是毫不犹豫,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开心,几步走到位置旁边,大家看着她快咧到耳朵后面的嘴角,毫不怀疑要不是场合不合适,这位新同学大概会一路蹦跳着过去。 
 
甄白已经想了好几种理由说服自己,面前这个人和鬼夫人只是长着同一张脸,其他的完全不一样。可身边的这个新同学却一直在做奇怪的事情。 
 
先是一直追问自己刚才把她认成了谁,紧接着开始好奇自己住在哪里,明明得不到自己的回答却还一直喋喋不休的问着各种问题。 
 
身后的甄刘看了眼前桌一直在说的鬼机灵和绝不给回应的甄白,暗暗撇了下嘴,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喜欢这种高冷人设,自己必须要为暖男争取市场,于是主动接过鬼机灵的话茬,两个人愉快的聊了起来。 
 
甄白用余光撇了一眼聊的开心的两人,不知道这俩个人初次见面怎么就这么多话想说。 
 
鬼机灵注意到身旁的甄白虽然看起来是在认真的刷题,实际上却已经偷看了自己不下十次,心下有些好笑,面上却依旧认真的和甄刘说着话,努力忍住自己想抱抱他的想法,决定将捉弄进行到底。 
 
 
 
鬼机灵来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晚自习了,因为手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和甄刘聊天打发时间,在她第n次想回头和甄白坦白的时候,终于熬到了第三节自习结束,正式放学。 
 
因为今天是周六的缘故,好不容易能过一个不用上课的周日,很多住宿舍的同学也会选择在今天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回家”两个字挂在大家眼前闪闪发光,充满诱惑,下课铃声一响,大家就全都开始迅速的整理周末回家需要完成的作业,整个教室乱糟糟,离得远一些都很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甄白只是随意拿了几套卷子塞进书包,周末回家他一向效率很低,不如少带一些东西。和甄刘打了声招呼,敲了敲身边人的桌子示意她把位置让开让自己出去,敲了两下身旁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甄白有些不耐,又不想对着这张脸发火,只好低声提醒 
 
“同学,麻烦让一下。” 
 
这次她倒是没再坐着不动,站起了身让自己出去。 
 
甄白扯出口袋里的耳机,刚刚塞进耳朵还没来得及播放音乐,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称呼。 
 
“白白。” 
 
心脏好像刚跑过一千米,跳动的有些激烈,甄白有些不敢置信,生怕是和以前的十几次一样,不过是因为自己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听。 
 
放下耳机回过头,就看见少女保持着刚才给自己让开位置的姿势没变,看到自己回过头突然冲自己一笑,食指和中指贴紧凑到眉尾又微微抬起,学着自己一贯不羁的口气: 
 
“MG最美的转学生诞生啦。” 
 
明明教室乱糟糟的,身旁的人在说什么都需要认真辨别,可她的声音却穿过晃动的人头和各种杂乱的声音,一字一句落进自己耳朵里,清晰而有力。小姑娘眼角好像落了两滴泪,紧接着却又对自己扬起大大的笑容。 
 
甄白倏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年来无处安放的心突然就找到了归属地,好像一只整日只知道扇动翅膀却不知方向的小鸟突然找到了适合栖息的枝桠。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擦掉眼角的眼泪和小姑娘长久地对视着,又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甄白展开双臂,鬼夫人两步跑进他怀里,哽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听清我说什么了没有。” 
 
甄白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头顶。 
 

跨过九十九年的时光我都可以听得到你的心跳,何况你就在我身边。 



后记


MG高中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呢,和旧校霸新学霸甄白有关,据说一向高冷不近女色的甄白同学,终于在高中最后一个学期搭上了早恋的末班车,恋爱了!


虽然甄白的小迷妹们对于这件事情都持怀疑的态度,但自从不同的人分别在校门口,学校食堂,校外奶茶店,篮球场,甚至M市游乐园分别偶遇过甄白和一位女生牵手的场面后,这条传闻最终还是做实了。


据八班前线观察员透露,甄白的女朋友是这学期才转学来的插班生,只用了两个晚自习的时间就拿下了高岭之花甄白同学。据甄刘同志添油加醋的讲述,两个人共处两节自习之后,不知道彼此触发了那根神经,瞬间王八看绿豆,不是,是天雷勾地火的陷入了爱河,并在周六放学的那个晚上在教室后方,人海之中紧紧相拥。


八班的人还说,冷面大佬甄白谈起恋爱来妥妥的小奶狗一枚,整天粘着女朋友不放,甄白一众迷妹再次持反对意见,认为自家冷酷校草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当然,接下来他们就被甄白同志亲自打脸。


某周一,据某班来晚的同学讲,在校门口遇见了甄白同学和他的小女友,当时甄白牵着明显没睡醒的鬼机灵,一边承受着女朋友的起床气一边还轻声哄着她喝掉自己手中的热牛奶,据该同学描述,两个颜值绝对对得起观众的人牵着手漫步在学校前的小路上,画面极其养颜。


在学校食堂遇见甄白和鬼机灵更是不值得一提,两个人对早恋这件事情大方的令人发指,丝毫不避讳这是在校园内,每天中午都可以看见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吃饭,甄白还会吃掉鬼机灵剩下的饭菜。当然,围观的人不知道,事实情况是甄白一边忍受着女朋友爱的小拳拳一边被强迫着吃掉女朋友不爱吃的食材。


自从交了女朋友,一向不爱吃甜食的甄白也开始出现于各大奶茶店,但大多时候他都是为了陪女朋友而勉强点一杯,他的习惯是无糖,某次嗜甜如命的鬼夫人,也可以说是鬼机灵同学问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喝奶茶要喝无糖,甄白同志揽住自家女朋友的肩膀,低头邪魅一笑,“因为你太甜了。”据现场目击证人甄刘回复,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少儿不宜,令他的少男心碎了一地。


有女朋友每日陪伴之后,甄白同志恢复了一点往日活力,当然没再和甄刘他们出去瞎玩,但偶尔也会在课间时间出去打个球,放松一下,每当这个时候球场上的其他人都恨不得自己没长眼睛和耳朵,因为每当甄白进了一个球的时候,球场侧面就会传来软糯清甜的女声:“哇,白白好棒哦。” 众人一致认为,这种行为实在是容易对打球的人造成心理创伤,但架不住人家鬼鬼会办事,每次打完球都把水和冷饮准备的妥当,大家倒也都真心喜欢甄白这个小女朋友。




第二件事呢,还是和甄白同学有关,就在大家都慢慢接受了甄白和鬼机灵天生一对,一见钟情以后一定会白头偕老的设定之后,某天又从八卦的源头地传出,这份感情是不对等的,甄白是被包养的!


大家当然是完全不信,毕竟我们甄白长的帅学习好,据说家里也很有钱,何必要被包养。但传出八卦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接受质疑,他原原本本的还原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是周三小考过后,老师们为了让终日承受高压的同学放松一下心情,宣布周三下午给大家上自习,想出去活动一下的同学也可以尽管去,甄白原本是想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快乐学习的,结果甄刘几个非要拉着他出去打篮球放松心情,鬼鬼也在一旁劝他和同学们出去打打球。


确认女朋友是真心实意的批准之后,甄白就套上自己的外套准备出门,临走前塞给女朋友一把糖果,让她认真学习。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可以完美谢幕了,结果鬼机灵想起了两人昨晚睡前的约定,两个人说好了今天要去吃火锅,怕甄白打球忘记了时间,就想着提醒他一下,寻思着自己也来2019这么久了,也该用点新鲜词汇,于是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就传遍了班级里每个人的耳朵。


“白白,别玩太久,我今晚要包养你。”


原本还有一些小小的说话声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几个坐在门口的同学甚至屏住了呼吸,大家纷纷担心知道了大佬秘密的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甄白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响起,原本是笑着准备回应,最后却无奈的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撸了下额前的碎发,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对包养一词的瞎解释,又不能不回应她,只好顶着红透的耳朵,无奈又宠溺的回答:“好,我等你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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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终于 彻底完结撒花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一篇拉郎硬是扯了四个人来凑场哈哈哈哈

接下来和你们一起搓手期待云云写给我的番外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