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瑶】新嫁娘(下)
给 @度阡(高三弧长) 迟来的生贺。
对你们没看错这篇文变成中篇了| ᐕ)୨
所以这文归入合集全名为《牡丹江》
(安利同名歌曲——王胖子和西瓜JUN合唱的那个版本!)
————————
正文:
门口的迎轿礼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吵得我耳朵发疼,我不由的皱起眉。但随即意识到今天是我成亲的,不能做出这个表情。
我便摆了一副高兴的样子。
拿起修士递给我的弓箭,三支箭一齐搭弦,对准花轿顶和两边轿沿。
在我瞄准的时候,我注意到前来看热闹讨采头的乡民之中混着魏无羡和蓝忘机。
哼,他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还是压...
给 @度阡(高三弧长) 迟来的生贺。
对你们没看错这篇文变成中篇了| ᐕ)୨
所以这文归入合集全名为《牡丹江》
(安利同名歌曲——王胖子和西瓜JUN合唱的那个版本!)
————————
正文:
门口的迎轿礼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吵得我耳朵发疼,我不由的皱起眉。但随即意识到今天是我成亲的,不能做出这个表情。
我便摆了一副高兴的样子。
拿起修士递给我的弓箭,三支箭一齐搭弦,对准花轿顶和两边轿沿。
在我瞄准的时候,我注意到前来看热闹讨采头的乡民之中混着魏无羡和蓝忘机。
哼,他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还是压根就没想掩饰?
毕竟就算我再怎么看蓝二那张脸不顺眼,也不得不说那张脸的确足够显眼。更别说他那身披麻戴孝似的装扮。
今天怎么看,怎么晦气……各种意义上都晦气。
连光明正大来喝喜酒的胆子也没有了吗?
我承认我被他们两个扰乱了,但指尖一松,三箭齐发,依旧准确无误地正中目标。
我把弓扔回身侧修士手里,想着的却是不敢进来就别来,别妄想我会请你!
红箭射出,祛除一路而来的邪气,从此我便要开始新得生活了。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矫情到了,不做多想,便扯着喜娘拿过来的红绸伸进花轿帘内。
花轿内没有没有动静,我皱了皱眉,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就在我忍不住要动手去掀帘子的时候,里头终于有了动静,红绸的另一端被牵住。
我微微一用力,躬着身要出来的新娘子瞬间被我拉了一个踉跄。
一瞬间我心里腹诽道,这个女人的修为果然如长老说得不高,做这么会轿子腿都软了。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或者一个男人的本能,怎么能让女人在自己面前摔跤?
我立刻伸手去捞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扯到怀里。
但我没太小心,没有控制好力度……咳~当然,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紧张。
所以用的力度太大,她整个人都被我抱起来,头上的红盖头飘起来,最后垂下,连同我自己的头也被遮住了。
我和我夫人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就在这个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里大眼瞪小眼,彼此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眼睛睁得老大,手紧紧扣着我的肩膀深怕摔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她好像比我上次也就是第一次看她的时候,眼睛亮了些。
怪好看的。
我这么想到,立刻撒开手,从她的盖头里退出来。她也聪明没有立刻把手从我肩上拿开,不然非得摔个屁墩不可。
我咳嗽了一声,她才尴尬地把手收回去。
看着她晃晃悠悠、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深怕她一迈脚就倒下去了。
那可不成,这样我江家的面子不就扫地了嘛?可不能让她摔跤。
我伸出右手臂,感觉喉咙有些痒痒,便又咳嗽一声道:“扶着我吧。”
她露在红色广袖外面的一小截手指抽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我想着她估计是不好意思。便抓起她的手搭在我的右臂上。
“走了。”我低声提醒她一句,就带着她跨过火盆,一步步向莲花坞里面走去。
我们拜堂不在礼堂大厅,而是在祠堂里。
祠堂因为是供奉先人的地方,一向庄严朴素,而此时却难得挂着红绸红花,看上去鲜活不少。
众长老和一些关系不远的分家长辈站在两边,脸上都洋溢着欣慰和喜悦。我甚至还看到大长老对着我父亲的牌位偷偷抹眼泪。
我扶着我的新娘站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想我是高兴的,毕竟是我的婚礼。但我想我也是遗憾的,毕竟……我并不爱她。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主婚司仪由大长老担当,这时候他已经擦干眼泪,拉着长腔中气十足地喊。
我脑袋有些发懵,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有了我在成亲的感觉。
我呆呆地转过身,望着祠堂外的莲花池,突然想到,父亲娶母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新娘在我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对着外面的天地弯下腰,像是意识到我没有拜,脑袋冲我这里偏了一下。
也许不一样。
我望着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女人,眼眶有些发热。
是我决定要娶她的,我亲口同意的,不是谁逼迫的。
我弯下腰也对着天地拜上一拜。
我会对她好。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爱其他女人,不会再想其他女人,不会让她吃醋,不会让她生气。
我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好,我会抱我们的孩子,会把他放在臂弯里,放在肩头上。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觉得比不上别人而暗自委屈,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觉得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二拜高堂——!”
我们跪在灵堂前的蒲团前,对着牌位磕了一个头。
爹,娘,阿姐……阿澄带着媳妇来给你们磕头了。我们会好的,我们会克绍箕裘将江家发扬光大。
你们放心吧。
“夫妻对拜——礼成!!”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江夫人了。
我心里暗暗对我面前与我对拜的女人说着。
对拜后,喜娘搀扶起新娘。我感觉她很紧张,脚似乎比刚才更软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下她是不是不舒服,毕竟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舅舅!恭喜你啊!!”金凌突然大着嗓门一吼。
我明显感觉到新娘的身子一抖,于是我瞪了金凌一眼:“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我高兴嘛。”金凌嘟着嘴说。
就这么一打岔,新娘就已经被喜娘扶着去新房了,我也就没有问出口。
天色尚早,我还要招待宾客,也就没多做关心。众人移步去了宴席。
路上金凌塞给我一个礼盒,很明显不是他送的。早些时候金凌就把我的新婚贺礼给送了,没道理再送一个,还么偷偷摸摸。
我立刻联想到某个带着姘头在莲花坞外面转转悠悠的家伙。
我沉着脸拆开礼盒,里面是一对龙凤佩,可以分合。指尖划过玉佩的刻纹,玉暖生香,上面还有顶级防护咒术的痕迹。
果然是他了。除了他,我也再没认识精通符咒之术的人了。
我一路上表情阴晴不定。金凌看得胆战心惊,脸上分明写着‘后悔替他送贺礼’几个大字。
我哼了一声,将玉佩收进怀里,从空着两个位置的主宴席上摸起两坛酒塞进金凌的怀里,道:“拿着去见不着人的角落里喝,别在这烦我。”
金凌愣了愣,然后像是顿悟了,咧开嘴应了一声,捧着酒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我暗叹一口气,转头便和宾客们应酬去了。
身为云梦江氏的宗主,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我偏偏站在我的新房门口徘徊不前。
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是有些紧张了。
虽说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里面是我以后要携手一生的妻子,但是毕竟我和她加上今天在盖头里的那次,也不过见两次面而已,话都没说过,我不知道进去要和她说什么。
还是酒喝少了。
我捏着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咬牙推开门。
我的妻子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端坐在床边,等待我来掀盖头。而是靠着雕花床架,一动不动。
我第一个想法是她又睡着了,这样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悦。不是说涂家的大小姐知书达理,是个极懂礼数的人吗?怎么丈夫还没来,她倒先睡了。
不不不!我立刻打断自己的思绪。人家长途跋涉,也是累了。
我心里暗自默念。果然心头的不悦散开了。
“……喂。”我拿起桌子上的秤杆,喊了她一声,“我知道你累了,但是也要先掀盖头的。”
她动了一下,挣扎着从床架上直起腰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用秤杆拨开她的盖头。
雾鬓云鬟,面如凝脂,眸含秋水。涂家大小姐果然是如旁人传的那样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人。
但是……
那股不悦感重新涌上我的心头,甚至更甚千百倍。
我探上她手腕上的脉搏,虚浮无力,不像是累的,也绝对不是病了……
“果然,白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映着红烛越发的清澈明亮。
但在我盯着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在闪躲。
“你被下迷药了?”我虽是疑问的口吻,但是也早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涂家这是为了傍上江家这个大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时她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太明白。
但我也没心思多想,只觉得好笑。
我想着我虽然被长老烦着娶亲,但到底没有被人逼迫。反过来,倒成了我利用权势逼迫别人了。
我将秤杆拍在桌上,冷冷地道:“你放心,我江澄还不用鸭子上架!”
说罢,转身开门。
一打开门,我就看到一抹白金色和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好样的,魏无羡!好样的,金凌!居然敢来听墙角!
我甩上门,打算追上去给他们一人一鞭子。
但我走到一半,看到前方巡逻的修士和未散尽的宾客,便转向去了书房。
我再次打开新房门,看到她正搀着桌子要站起来。被我的开门声吓得手脚一软,眼看就要摔倒,我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江……江宗主!”她惊呼道。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讲话。
但我没理她,只一手夹着被子,一手捞着她,走到床边,一股脑摔在床上。
她趴在床上愣了一下,再勉强撑起身子,转过头来看我的表情堪称惊悚。
我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血气不受控制的涌上双颊,有些恼羞成怒地说:“瞎想什么呢!我说了,我不会赶鸭子上架!”
我吐了口气坐在床沿边,皱着脸脱鞋,并且解释道:“我是江宗主,新婚之夜分房睡,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我抬脚上床,转眼看到她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强忍着耐心道:“我知道你多为不愿,但是亲已经成了,你我都没办法。等相处些时日,再看是和离还是怎的,再作打算。”
“现在,睡觉!”我扯过她的脚,颇为粗鲁地帮她脱鞋。
脚倒是挺小的。
我将鞋扔下床,就推着她往床里头去,顺便用婚床上的被子将她裹个严实。我自己则盖着从书房拿过来的被子。
我翻了个身,就看到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模样还有几分可怜兮兮。
我面上又是一热,甩手将烛火熄了。看不到她的脸,我才好些。
半宿过去了,她没了动静,像是睡着了。
可我……
睁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崩溃地认清一个事实——
我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