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流【1】齐思钧:周峻纬你追不到郭文韬你就不算男人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 其余AO 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 只有甜甜的恋爱 纯甜纯沙雕 HE
✔OOC 勿上升
以下要素
南北阴差阳错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纬钧青梅竹马
齐思钧说我一定要给周峻纬找个对象。实在找不到吗?那我来吧
九明失恋复健
你前男友哪位?我让他全家……很能打吗?哦那没事了我让他全家都幸福
东春为人师表
我们建筑系的老师在课上讲当归和三七,这正常吗?...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 其余AO 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 只有甜甜的恋爱 纯甜纯沙雕 HE
✔OOC 勿上升
以下要素
南北阴差阳错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纬钧青梅竹马
齐思钧说我一定要给周峻纬找个对象。实在找不到吗?那我来吧
九明失恋复健
你前男友哪位?我让他全家……很能打吗?哦那没事了我让他全家都幸福
东春为人师表
我们建筑系的老师在课上讲当归和三七,这正常吗?
“看到了吗?”齐思钧掰着周峻纬的肩膀,“那个,那个就是郭文韬。”
远处学生会的摊位上,白衬衫的男孩子瘦削的背影对着他。
“好看吧好看吧是不是特别好看!”齐思钧狂锤周峻纬的背。
“…我没有看到他的脸啊?”
“肤浅!”齐思钧敲了一下周峻纬的脑袋,“看气质!”
周峻纬很认真地看了很久。
男的,会动,两条胳膊两根半腿,一个脖子上面顶个脑袋。
“他腿好瘦啊,头好大。”周峻纬思考良久,“像两根筷子上面杵个南瓜。”
齐思钧一巴掌差点把周峻纬的脑袋摁进土里。
“怪不得你找不到对象呢嗯?”齐思钧拎着周峻纬的耳朵,“这种绝世好O你说人家像南瓜?我看你像个茄子!”
旁边负责拍摄新生周的学姐经过,拉了拉两个人。
“同学,我可以给你们拍个照吗?”学姐举起拍立得,“来,茄子!”
周峻纬露出一个言不由衷的微笑,耳朵还在齐思钧手里。
去你妈的茄子。
“太好了!”学姐甩了甩底片交给两个人,“送你们了,算进校的第一张情侣照,留个纪念。”
“不是不是。”齐思钧慌忙解释,“我们不是情侣。”
“当然不是。”周峻纬翻了个白眼,“哪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能摊上这么个对象……嗷嗷嗷!齐大狗你放手!”
手里的耳朵都红了,齐思钧还咬牙切齿使劲用力。
“我跟你讲,姓周的,我一周之内不找个O把你嫁出去我以后就跟你姓。”
“谁要你跟我姓!放手!”
齐思钧手一松,周峻纬跟个弹簧娃娃一样原地蹦了两下。
“我跟你讲。”齐思钧双手叉腰,“郭文韬是我这一届,也就是你上一届,最辣的O,好多人搁后面撵着腚追的,人家要求高,又挑味道又挑长相又挑脑子的,谁也没追到。这种高岭之花,你不去掰一掰?”
周峻纬一脸不解。
“你看。”齐思钧一把拧过周峻纬的脑瓜子,“那个屁冖股,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翘?想不想捏?”
“你变态吧!”周峻纬一把甩开齐思钧的手。
“你是不是爷们儿你?”齐思钧一脚揣在周峻纬小腿上,“你不是A吗?”
“是A看见O就夯吗?”
“这哪里是普通的O啊!”齐思钧捏住周峻纬的脸使劲往两边扯,“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O!”
“我觉得他还没你好看呢。”周峻纬小声嘀咕。
“你没救了。”齐思钧手一松,“我不管,我要是个A我就去追郭文韬,你要完成我的梦想。”
“现在双O恋也可以的。”周峻纬拉齐思钧的袖子管,“新时代了。”
齐思钧瞪了周峻纬一眼,“你看看你,分化这么多年了,O的小手都没牵到,我带你出去都丢人。”眼珠子一转,齐思钧忽然语重心长,“小周啊,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跟哥哥说啊,不要怕,我们俩开裆裤的交情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等我结婚了,咱家的婴儿床就归你睡,不收租的,管我叫爹就成。”
“你才不行!”周峻纬暴跳如雷。
“你行你行,那你行一个给哥哥看看啊!”齐思钧梗着脖,“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把郭文韬的电话号码问来,以后我管你叫哥!”
周峻纬安静了,“你说的。”
“我说的!”
周峻纬打一落生就认识齐思钧了。
他一个月的时候爸妈出去上班,被抱进邻居家,跟齐思钧放在一张婴儿床上,小脚被齐思钧啃成了旺旺雪饼,从此之后奠定了两人的感情基础。
周峻纬深信,他俩还没绝交单纯是因为仇还没报完。
从啃脚开始,周峻纬搞了个本子专门记他和齐思钧没结清的帐,后来两开面四十页的本子写完了,周峻纬买了个四百页的画本,现在也写了一半多了。
被啃过的脚,以后也是要啃回来的。
锱铢必报是男人美德。
齐思钧比他大一岁,赶上周峻纬开化又有点慢,大概五岁之前都是齐思钧说东周峻纬就不往西,说上就不敢往下。之后稍微长大了些,周峻纬知道反抗了,本子也写得差不多了,但当久了弼马温一时半会儿还爬不到玉皇大帝头上去。
直到那个命运中的一天到来了。
齐思钧眼睛一闭一睁,分化成了O。
那天晚上周峻纬看到了紫薇闪光凤凰过境禾穗双生五星齐聚。他觉得,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他周峻纬,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果然,一年之后,周峻纬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分化成了A。
听说那天十个壮汉才拉住企图跳楼的齐思钧。
后来他俩在一个屋子里坐了三个小时。
当两家人怀着他俩一定已经情定了的心思视死如归地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架。
特别凶猛,齐思钧的腺体都破了。
不是咬的,是周峻纬拿爪子撕的。
一A一O共处一室,手贴手腿贴腿脑袋碰脑袋硬是拉扯出了生冖殖隔离的味道。
后来周峻纬还和齐思钧考进了一个大学。
同分数段这么多学校,为什么进这个,齐思钧揪着周峻纬的脖领子问他安得什么心。
周峻纬说我就是要恶心你。
有我这个大猛A在你身边,你这辈子别想找到对象。
齐思钧当机立断一蹄子蹬在周峻纬大宝贝上。还猛吗?
不猛了。周峻纬怂得很快。
齐思钧倒是大人有大量,周峻纬昨天刚新生报道,今天就被齐思钧拎着后颈皮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看了三百多个O。
最后定了高难度目标——郭文韬。
周峻纬走路都一步三晃悠。
那个学长一看就不好聊天,上去要电话万一那边一个不高兴再来一脚怎么办?
他的大宝贝又不是拳击沙袋,经不起这么蹬的。
邦一头,周峻纬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峻纬连连道歉。
前面的人转过了身。
就是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周峻纬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面前的男生看着就是那种把A刻在脸上的人,一张清清冷冷的脸,一副简简单单的眼睛,整个人罩在一股子生人勿进的蒸汽里,给周峻纬都激得后退了一步。
看着认生。
好在周峻纬自来熟。
“是A吗?”周峻纬上去就拉住了男生的手。
蒲熠星后退了一步,慢慢把手抽了出来。
他来这学校一年了,倒是有不少O上来就狗熊蹭树,到今天他也有了拒绝的经验了。
但是面前这个,怎么也不能是个O吧?
这要是个O,他以前见到的都是什么?O中之O?Oplus?
“是A吗?”周峻纬穷追不舍。
蒲熠星犹豫着点了点头,“是。”
“我送你个男朋友怎么样?”
“什么?”蒲熠星皱起了眉头。
“高岭之花,人间南瓜,绝世辣O。”周峻纬又想了想,“屁冖股很翘。”
蒲熠星眼神往下移了移。
也没有很翘啊。
“不是我。”周峻纬瞪大了眼睛,“郭文韬知道吗?”
“知道。”蒲熠星实话实说。
周峻纬拿下书包,翻出个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五张红的来。
“我给你五百,你帮我要一下他的电话。”周峻纬紧握着蒲熠星的手,“这算是定金,真拿到了我再给钱。”
蒲熠星看着手里红扑扑的纸头。
周峻纬接着说,声音是越来越急切,“你不亏的,你看你只是要个电话,说不定还能捞个男朋友,我还给你钱,美人钱财两不空,这买卖绝对合算。”
“你喜欢郭文韬吗?”蒲熠星问。
“不不不。”周峻纬连连摆手,“我都没看到他长什么样。我跟别人打了个赌,赌了我下半辈子的尊严,求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我有社交恐惧症。”
蒲熠星说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先把我手松开。
“可以答应我吗?”周峻纬看着跟个狗崽崽成了精一样。
小学弟蛮可爱的。蒲熠星想了想,“可以啊。”
周峻纬还没有来得及欢呼雀跃,面前这个男生手一划,直接从旁边人群里拽了一个人出来。
一边拽一边另一只手里的钱就递了过去。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周峻纬呼吸都停了。
拽出来的这个人背影他认识,刚刚才被齐思钧摁头欣赏了十分钟。
郭文韬慢慢转过半个人,“什么意思?”
来不及了,陨石就快撞上地球了,英雄不吃眼前亏。
周峻纬撒腿就跑。
“那个人……”蒲熠星一回头面前已经空了,“哎呀,走了。”
“是真的。”蒲熠星一脸认真地看着郭文韬,“你别不信我。”
郭文韬看了一眼蒲熠星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很早就有人用过这一招了。”
“哪一招?”蒲熠星歪着头,“五百块钱买你的电话号码吗?怎么的?你还有个价目表吗?”
郭文韬噎住了。
“一千能干什么?”蒲熠星瞪着大眼睛,“一千五呢?”
郭文韬眨了眨眼睛。
“五百一拳,一千五三拳。”
蒲熠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吗?”郭文韬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蒲熠星。
评价式的眼神都不加掩饰,从头看到脚又回过去看一遍,看得蒲熠星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一片鱼鳞都没有。
“你这样礼貌吗?”蒲熠星想什么说什么。
“不是来追我的吗?”郭文韬抬起眼神,“虽然用的套路俗了一点,但是长得不错。”
蒲熠星给自己的一口口水噎得半天没缓过来。
一句你哪来的自信差点出口生生吞了回去。
拿钱办事要负责任。
“是。”蒲熠星忍气吞声地点头,“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
郭文韬看着特别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
“手给我。”他说。
蒲熠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动作利落,郭文韬拉住蒲熠星的手臂,伸手把袖子捋了上去,露出蒲熠星白玉一样的小臂。
“有笔吗?”郭文韬问。
蒲熠星有点僵硬地摇了摇头。
郭文韬叹了口气,随手拦了一个人,“同学,借个笔可以吗?”
那边那叫一个手忙脚乱,差点五体投地双手举过头顶地把笔递了过来。
郭文韬拿过来唰唰就在蒲熠星手臂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油性笔写得断断续续,有点微痛又麻麻的,蒲熠星骨头一阵收缩。
“谢谢。”郭文韬算是还了那个人一个微笑。
“可以了吗?”
蒲熠星点头,“可以了。”
郭文韬手一摊,“五百。”
“?”
“不是说五百买我的电话号码吗?”郭文韬一脸理所当然,“给钱。”
“那我赚什么?”蒲熠星脱口而出。
郭文韬指了指蒲熠星的手臂,“这个。”
“我要你电话干什么?”蒲熠星逻辑崩盘,“找你充话费吗?”
“你有病吧。”郭文韬皱着眉头甩下了蒲熠星的手,“谁稀罕你的钱,你这个人会不会聊天啊?”
蒲熠星皱了皱鼻子。
我以前会的。
经历过刚才那个小学弟和你,我觉得我不会了。
社会太大了,我还要多学习。
“像你这样的,做梦也别想追到我。”
话扔在地上,郭文韬转身就走。
留蒲熠星捏着五百,满脑子天书。
凭什么做梦都追不到你?你电话不是都给我了吗?我迟早追到你,我明天就……
蒲熠星一拍脑壳。
不对,我为什么要追他来着?
“不是!等等!我没有要追你!你听我解释!”
蒲熠星把袖子管捋起来的时候,周峻纬眼疾手快地把双手挡在了脸前面。
“别打脸!”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
就我经历的事,我没把你脸剁碎都便宜你了。
“诺,郭文韬的电话。”蒲熠星把膀子一伸。
“哇。”周峻纬眼睛放光,“写手上了?可以啊兄弟!”
“可以个屁!”蒲熠星没好气,“你不给我一两千的,都弥补不上我损失的精神。”
“不一定呢。”周峻纬一边抄着电话号码一边笑着瞥蒲熠星,“万一我就这么无意间促成了一段金玉良缘呢?”
蒲熠星冷哼了一声,“你无意间把我俩彻底搞没戏了。”
“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界上这么多O,哪个不好?”周峻纬专心致志地在手机上打下备注“郭文韬”三个字,“我跟你说,我发小就不错。对了今天就是他跟我打的赌。他真的很漂亮的,嗯……长白山的雪狐狸见过吗?比那个还要可爱一点,你要是有兴趣……”
“闭嘴。”蒲熠星打断周峻纬,“你话太多了。”
周峻纬咬了咬嘴。
“等等。”蒲熠星忽然一激灵,“你发小,是个O?!”
“我俩没故事。”周峻纬也习惯了这种惊奇,头也不抬,“我跟全世界的O有故事,都不能跟他一丁点事儿。”
“别说太绝对。”蒲熠星安慰一样拍拍周峻纬的手背,“并不是全世界的O都愿意跟你有故事的。”
“……”
“你俩发小,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蒲熠星一脸狐疑。
“八字不合。”周峻纬伸出一根手指头,“他命里缺水,我火气太旺。”
蒲熠星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
“哎。”周峻纬戳戳蒲熠星的手腕,“我看你和郭文韬挺配的,电话号码都在手了,不追吗?”
蒲熠星摇摇头,“不是我喜欢的型。”
“你喜欢什么型的?”
“我喜欢好聊天的。”
“那太好了!那齐思钧真的特别适合你。”周峻纬巴掌一拍,挪着身子摊开了销售员的架势,“他一落生就是带着锣来的,一手棒槌一手快板,能把死人唠活过来,我跟你说……”
“那也不要太好聊天。”蒲熠星礼貌地打断了周峻纬的话。
周峻纬沉默了一会儿,“他的信冖息冖素是橘子汽水味儿的,真的特别好闻。”
蒲熠星慢慢地抬起了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信冖息冖素的?”
“有一次咱俩一起洗澡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他的抑制贴碰掉了,就闻到了。”周峻纬回答得一脸坦然。
“然后呢?”蒲熠星从牙缝里挤话出来。
“然后?”周峻纬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就帮他贴上了啊。”
蒲熠星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疑惑里夹着一丝不舍,同情里又掺杂着担忧。
抓起周峻纬的手,蒲熠星安慰似地拍了拍。
“兄弟,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周峻纬人一甩就把自己扔在了齐思钧床上。
齐思钧一脚揣在周峻纬背上,“过去点!”
周峻纬不情愿地往里面挪了挪。
齐思钧挤进去,又给往里面撞了撞。
“你干嘛?”周峻纬皱着眉回头,“你室友不是不在吗?你睡他的床。”
齐思钧很早给周峻纬介绍过,室友叫石凯,是个B。
“我的寝室!”齐思钧拧了一把周峻纬的大腿,“你给我滚下去,你睡他的床。”
“不去,累死了。”
“石头剪刀布。”
“不。”
“滚下去!”
“一起睡。”周峻纬回头抱齐思钧。
“你再动一下我喊了。”
周峻纬收回了手。
“快快快!”齐思钧拍周峻纬的肩膀,“给郭文韬打电话。”
周峻纬一愣,“为什么?”
“电话不就是用来打的吗?”齐思钧皱着眉头,“不然干嘛?认数字吗?”
“真打?”
“真的啊。”齐思钧往周峻纬怀里缩了缩,伸手就一顿掏。
“你干什么?”周峻纬伸手抵挡,“你别乱摸!”
“诶嘿!”齐思钧终于找到了周峻纬的手机,翻着找到了郭文韬的电话。
周峻纬都还没来得及拦,画面一闪电话就拨出去了。
周峻纬伸手把电话抢过来,还没来得及挂那边就通了。
“喂。”
“免提免提!”齐思钧小爪子扒着周峻纬的衣角。
“你要害死我了!”周峻纬狠狠地瞪着齐思钧。
“喂!”那边传出来的声音异常暴躁。
齐思钧和周峻纬同时抖了一下。
电话那头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猫一样。
“他在哭哎!”齐思钧揪紧了周峻纬的袖子口,“周峻纬这你不上你太冖监!”
周峻纬一本正经地看着齐思钧,“那我宁可我是太冖监。”
“谁啊?”那边出口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哭腔。
周峻纬清了清嗓子,看了齐思钧一眼,那边看上去比他还紧张,“喂,郭文韬吗?我是……”
“文韬吗?”那边一嗓子喊得电话这头两个人都震了一下,“是文韬吗?你换电话号码了吗?快回来呜呜呜呜……我被渣男甩了快回来呜呜我要你的一拳五百有用呜呜呜……”
啪一下当机立断,齐思钧挂了电话。
“这不是郭文韬。”
“那、那你就这么挂了?”
“不然呢?”齐思钧满意地翻个身,仰面朝上,“你失败了,这辈子唯一一次让我喊你哥的机会没了。周峻纬,你就是个弟冖弟。”
周峻纬瞬间气就上来了,想也没想压上去揪住奶狐狸的面团子脸就是一顿揉,揉得齐思钧眼睛没眼睛鼻子没鼻子的。
“起开!”齐思钧拳打脚踢。
但奈何自从分化以来,齐思钧就很遗憾地再也打不过周峻纬了。
脸都快搓成旺仔小丸子了也没还得了一下手。
大概是闹得厉害,门口咔嚓一声都没听到。
进来的人嗓门儿打,“小齐!我给你带特产来了!你……”
石凯在门口站了六秒,看了齐思钧一眼,看了压在他身上的周峻纬两眼,又合起来看了三眼。
年轻人反应是快。
放行李、鞠躬、出门、道歉也就过了一眨眼的时间,声音隔着门闷闷的。
“对不起,打扰了!”
TBC.
关于最近很火的AI写文,我有几句话想说
首先强调,我不是要谴责任何人玩这东西,我要聊点大家看不到的事,本质上大家可能都是受害者
不过这件事我拿不出实锤,所以只能自由心证了
事情起因↓
因为写手对自己写的东西真的很敏感,所以我一直对某些这些所谓AI写出来的文观感很不舒服
为什么说某些,因为它不可能逮着我这一只羊薅毛
然后我就去询问了别的老师
[图片]
[图片]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又去微博搜索了一下
怎么说呢,结果很让人寒心(截图原po见图,不妥删)
[图片]所以大家兴致勃勃参与这个活动,惊讶发现AI成精了,会叫弟弟,会叫老齐,会叫小狐狸……只是因为这个成精的背后,很可能是很多太太的心血,被拆得七零八落
补充一条姐妹提
首先强调,我不是要谴责任何人玩这东西,我要聊点大家看不到的事,本质上大家可能都是受害者
不过这件事我拿不出实锤,所以只能自由心证了
事情起因↓
因为写手对自己写的东西真的很敏感,所以我一直对某些这些所谓AI写出来的文观感很不舒服
为什么说某些,因为它不可能逮着我这一只羊薅毛
然后我就去询问了别的老师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又去微博搜索了一下
怎么说呢,结果很让人寒心(截图原po见图,不妥删)
所以大家兴致勃勃参与这个活动,惊讶发现AI成精了,会叫弟弟,会叫老齐,会叫小狐狸……只是因为这个成精的背后,很可能是很多太太的心血,被拆得七零八落
补充一条姐妹提供的截图,应该很明显了
🙄
我们文化人吵架呢,是要扔文献的
但真文献又怕你看不懂,就扔个法律条文吧
霸王条款定义
https://m.baike.so.com/doc/898061-949294.html
我国对霸王条款的约束条例
https://m.sohu.com/a/219582777_354885
李开复:人工智能(AI深度学习)应该致力把人类从重复性的劳动解放出来,让人类有更多时间创作(而不是自己去“创作”)
【【TED演讲】| 李开复:人工智能将拯救人类(T君)-哔哩哔哩】https://b23.tv/3sqaWG
以及老福特自己信誓旦旦说的“所有著作权归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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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对霸王条款的约束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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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复:人工智能(AI深度学习)应该致力把人类从重复性的劳动解放出来,让人类有更多时间创作(而不是自己去“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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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ootoo.com/content/371064.shtml
Dear Sean
肖战:
你心血来潮时问过我为何会叫“Elliot”,我当时并没有说。你躺在我的腿上,玩我的手指,说你叫“Sean”再正常不过,但我和“Elliot”的相性看上去并不那样符合。
我那时走了神,因而没有给出什么答案。你也没有再问。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缘由,仅仅因为Elliot与A11发音相似。让你失望,它被取出来的那一瞬间并没有被赋予诸如“虔诚”一类的宗教含义——但其实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关系,Elliot与其他名字不同的前提仅仅是你呼喊它的语气。
许久之前,比起“王一博”,被称作“Elliot”反而更能解救我。“Elliot”仿佛是某种象征冲锋的号令,我在这个咒语下变成一个看上去普通...
肖战:
你心血来潮时问过我为何会叫“Elliot”,我当时并没有说。你躺在我的腿上,玩我的手指,说你叫“Sean”再正常不过,但我和“Elliot”的相性看上去并不那样符合。
我那时走了神,因而没有给出什么答案。你也没有再问。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缘由,仅仅因为Elliot与A11发音相似。让你失望,它被取出来的那一瞬间并没有被赋予诸如“虔诚”一类的宗教含义——但其实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关系,Elliot与其他名字不同的前提仅仅是你呼喊它的语气。
许久之前,比起“王一博”,被称作“Elliot”反而更能解救我。“Elliot”仿佛是某种象征冲锋的号令,我在这个咒语下变成一个看上去普通且正常的人。
但是,亲爱的肖战,在遇见你之后我似乎有勇气尝试着回到最开始的那个“王一博”,那个因为无知而分外丑陋的家伙,仅仅是我,而不是我模仿的、别的什么。
Lindsey某天问我如何看待the ship of Theseus,她讲这个很经典的悖论:如果一艘船的所有部件都被换过,它是原来的船,还是一艘崭新的船。
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但我答不出来。
我曾认为时间是永恒流动的河流,因而谈论自己的过往毫无意义。我不确定你是否仍对这些不值再提的旧事有兴趣,但我答应过你,你也说过你想听。
我的母亲是芭蕾舞团最年轻的A角,照片与录像上漂亮,跳下去的时候也漂亮。我是她生命中横生的骨刺,她以鲜血与死亡拔除我。
我以为生命的原初便是独立的个体,所谓亲缘关系不过是包装精美的道德负累,但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情绪原来可以被归类为耿耿于怀。世界上唯一一个还会讲爱我的人,我亲手以冷漠杀死了她。
我想她应当后悔生出了我这样一个怪物,但我也确然不值成为任何“值得”的主语。
后来我回到那座福利院,看那些小孩仿佛看当年的我——愚蠢、刻薄,被他人以目光注视时却仍然彷徨失措。
亲爱的肖战,我是他们中还算幸运的一个,被人领养,远渡重洋,自此过上为人称道的新生活。
但在认识你之前,我或许不曾真正地从这种自怨自艾的恶毒中走出来过。
我不了解的他们,对我而言是仅仅是界限外光怪陆离的戏剧。肖战,我无意将自己与他人严格分开,但我的确无法融入,feeling isolated, rather than lonely or alone——与他人沟通像去赢得一场不得已的战役,而奖品仅仅是下一场困厄的开始,我厌恶的、无穷无尽的周而复始。
他人夸张的情绪表达在彼时的我看来毫无实际意义——面向外界的过度反应大多都是自我意识过剩的表现,我对这种亟需他人反馈的人生态度嗤之以鼻。
可到后来我才发觉原来我同我鄙夷的他们并无二致,只不过我的表达仅吝啬且自以为是地面向自己。
亲爱的肖战,如果我意识到这一点足够早,我就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大鸣大放,把我的想法大声而直白地讲给你,我将不遗余力地陈述你的优点,用尽词藻描绘你的你的温柔、诚挚、真实与谦逊,但我没有——如果你知道我是这样有缺陷的人,你一定会明白你在一无所知的前提下给予Elliot的包容是有多弥足珍贵。
肖战,你或许能够从我的表述中明白,与你相处的每一瞬间,我都在虚伪且无用地自惭形秽。我不知如何才能让你开心,我的一举一动都是伤害你的证明。那时候的我常常会梦见我的母亲,她也曾真挚且不计回报地爱我,但她仍然在我的丑恶与畸形下离我而去。我是她的不幸。
我试图画过你,但结局就和试图画下那个漂亮女孩子的Sinclair相同,越想就越画不成功。五官不是,神态也不是。我仿佛在回忆一个面目全非的陌生人,“他”可以被冠以任何身份,唯独不会是你。
而有一天John无意中瞧见一些关于你但半途而止的肖像,他神色里的担忧毫不掩饰。我不知他会如何解构这些“作品”,但我自此不再画任何东西。
上大学后,我的自我封闭变本加厉。我无法与任何人进行正常的沟通,我拒绝与他们对视,直到我的医生在了解原委后刻意地向我提及你。
和Whale 52的故事相同,你再度拯救了我。后来在George的暗示下我来到香港,鼓足勇气,对你讲出好久不见。
今日晨会时候在参会者里看见你的头像,你开过镜头,听Amanda汇报时你笑过三次,看上去心情极佳。这是你出差的第四天。你大约住在Conrad,窗外的碧蓝河流同我看过的并无二致。那一瞬间我很想你。你没有发过言,尽管视线很专注。
我羡慕被你注视着的所有人。进入brain storming环节后我堂而皇之地走神,比起强行参与他们的措辞游戏,我情愿花费更多时间猜测你晚餐吃过什么——之前听见Annie讲你报的餐券最稀少,我希望你只是懒得去,而不是没有吃。
而傍晚行过西隧时我忽然回忆起那次去黄石公园的旅行,也是这样的黄昏,天空泛着漂亮的粉紫色,或许还有一些橙红。我开过一个又一个加油站,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和你告诉过我的重合。我按照你的角度一一拍过,外物都配合,恍然如追溯那些关于你又被我错过的时刻。
亲爱的肖战,被他们称作怪物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只够做Frankenstein,同我尖刻的恶毒与痴钝的感官一道化作尘土,但当被你眷顾着的同时,我似乎也重新被这个世界接纳。我看着它,它也终于原谅我。
于是我穿过了无尽的荒原,成为了真正的人。
王一博
【傅孟柏/官鸿】看海
※嗑到了所以我来了
※他们不属于我,他们属于自己,属于彼此
※冷到了,为爱发电取暖
看海
“他所作所为都是我梦想我未来,我想要这么做的事情。”
——
“官官觉得孟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官官觉得傅老师戏里戏外差距大吗?”
“官鸿对孟柏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后来呢?”
……
这样子的问题,官鸿回答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甚至都已经整理出了一套专门的标准答案,当然还要结合不同的提问情境,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适当添加和删改。 ...
※嗑到了所以我来了
※他们不属于我,他们属于自己,属于彼此
※冷到了,为爱发电取暖
看海
“他所作所为都是我梦想我未来,我想要这么做的事情。”
——
“官官觉得孟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官官觉得傅老师戏里戏外差距大吗?”
“官鸿对孟柏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后来呢?”
……
这样子的问题,官鸿回答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甚至都已经整理出了一套专门的标准答案,当然还要结合不同的提问情境,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适当添加和删改。
那他到底觉得傅孟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好说,很复杂。
官鸿皱着眉头,嘴里叼着叉子,觉得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他倒也不是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只是今天家里人都不在,他在厨房这一块又是实打实的一个大白痴,翻箱倒柜只能找出最简单的泡面应付一下。
面。
拍成化的时候他吃了好多好多面,还在片场苦哈哈地和傅孟柏抱怨,他可能把这辈子要吃的面条都已经吃完了。傅孟柏听了就笑,眼睛笑成了一条弯弯的缝,一边笑一边还在说,你好cute哦。
就很噁,官鸿想,干嘛要用cute这种词形容他这种大男人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啦。
然后感觉就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端着煮好的泡面走到餐桌旁边刚刚坐下,手机就发出了请求视讯的消息。
是傅孟柏。
想什么来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Hello!Hello!”官鸿一边打招呼,一边把手机在面前支好,“我正在吃午餐耶!”
“我也是。”傅孟柏的声音从那一头顺着看不见的电子信号传过来,又透过扬声器,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动起来。
“你是吃泡面吗?”傅孟柏问。
“是啊,没有什么好吃的,就弄了个最不麻烦的。”官鸿把面碗捧起来凑到摄像头前,“不过我有加一个蛋啦!虽然有一点焦掉了。”
“我今天也吃面,”傅孟柏把摄像头对准了碗,有肉有蔬菜,也有蛋。
官鸿看看屏幕上那颗样子十分完美的溏心蛋,又低头看看自己碗里样子丑丑的蛋。
就很讨厌。
“你干嘛突然要跟我视讯啊?”他叉起一大坨面条往嘴巴里塞。
傅孟柏说:“看到面条就想到你了,想到你了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
想做就做,傅孟柏就是这样一个人。
官鸿说不上来对这样子的傅孟柏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其实合作之前他就有听过傅孟柏的名字,毕竟台湾就这么大,圈子里就这么些人,他的发展重心是放在大陆多一点没有错,可是该知道的该了解的,以及这里该有的人脉他也都有。得知要和自己演对手戏的男演员也来自台湾,名字听着还有点耳熟以后他就第一时间去问了朋友。
朋友也觉得惊奇,说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哎。又说,不过你们应该可以做朋友的啦,傅孟柏那个人还蛮不错的,和你应该有聊得来的东西。
采访里都有说过,他刚开始真的一直以为傅孟柏会比他矮,结果没想到见了面才发现比他还要高一点,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体型差就更明显。他只好安慰自己,说人家要演这么多动作戏,还有露上身的镜头,肯定有好好准备的。后来才知道那本来就是人家的正常状态。
人总是要亲身接触过后才能够真正了解一个人。就像最早官鸿听到傅孟柏的名字是在朋友聚会上听说圈子里有个不怕死的大哥出去登山还是干嘛把自己弄骨折了,就像他在成化剧组第一眼见到傅孟柏的时候以为这个人就是隋州那一型的冷脸池面。
“要去看山吗?”傅孟柏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把官鸿弄得一愣。
“你在说什么啊?”他叉起荷包蛋咬了一口,“不过是可以啦,我还蛮想去放松一下的。”
“那我过两天来你家找你。”
这通视讯聊天的最后,是傅孟柏留下的一个约定。
官鸿并没有把这个约定太放在心上,虽然他知道傅孟柏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就像他想做的也一定会去做一样。
真的很羡慕了。
想出门的时候就出门,也不需要一个目的地,只是享受在路上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还有一点嫉妒。
官鸿在大陆待得挺久,语言系统不可避免受到影响,自动就把傅孟柏话里那个“过两天”的“两”字变成了虚指。
于是两天以后他接到傅孟柏的电话,说他马上就要到他家了,让他准备一下的时候实实在在是被吓了一大跳。
“什么啊?所以说你说的过两天就真的是过两天哦?!”
傅孟柏在那一头疑惑:“不然呢?”
挂断电话,官鸿急急忙忙开始收拾,站在衣柜前思考了十分钟要穿什么衣服,一拍脑袋想起来,干嘛啦,又不是去和女朋友约会。
傅孟柏的简讯传过来,说他已经到了。
官鸿最后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跑出房间,在玄关口和买菜回来的妈妈撞了一下。
“急急忙忙干嘛啦?去约会吗?”妈妈问。
“不是啦!就是和朋友出去玩!”官鸿一边穿鞋一边回答,“而且对方是男生好吧!”
“我知道是男生啊,我都看到孟柏的车子了,他还跟我打招呼了嘞,而且就是这样我才要问啊...... ”妈妈小声的嘟囔被官鸿全都打包丢在了脑后。
开门坐上吉普的副驾驶座,官鸿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说的那个过两天是虚指嘞!”
“不是啊,就是过两天,”傅孟柏双手打着方向盘,“本来那天就想来找你了,但连着两天都有事情,就到今天了。”
“知道了啦。”官鸿扭过身在和后座的酷哥打招呼,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傅孟柏讲话。
“酷哥你又变酷了耶!”
酷哥伸长脖子冲他叫了两声表示感谢。
说是要去看山,其实连去看哪里的山都没有定好,傅孟柏只是开着车往有山的地方去。他们开过好多个地方,但都觉得不满意,于是继续前进。
他们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未来。红绿灯的时候车子停下,傅孟柏转过头来看着官鸿。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啦!”官鸿往车窗那边一倒,用超级夸张的问句掩饰自己的羞窘。
“你今天很好看哎。”车子再次向前进,傅孟柏的视线也重新投回前方,“穿得很好看。”
“什么啊!你是想说我今天穿得很幼稚是不是?!”粗条纹的短袖,宽松的短裤,板鞋上面还露出一截袜子,就像一个幼稚园小朋友。
“没有啊,”傅孟柏看他一眼,笑着说,“很cute。”
又是cute,那不就是幼稚的意思。
车子转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好看的景,傅孟柏说:“要不今天不看山了?”
“那去看什么?”
“去看海。”傅孟柏这样回答,方向盘一转就换了一个目的地。
事实证明也许他们今天就是适合看海,没多久就让他们发现了一个景色很美也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下了车,傅孟柏让官鸿牵着酷哥,自己去后备箱拿了帐篷和折叠椅出来。
“我可以帮忙的!”
“不用了啦,你去陪酷哥玩吧。”傅孟柏挥挥手,像打发一个黏人的小朋友。
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是不是也会影响一个人当下的风格。官鸿觉得自己穿得好像一个幼稚园小朋友,然后他也很自然地让自己变成一个小朋友。而且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知道傅孟柏就在不远处。
他和酷哥一起走在崎岖不平的海岸上,看远方的天和海,还有山,也停下来看岸边的水洼里有没有小世界。
他蹲在那里拨弄水洼里的水和石头,一转头看到傅孟柏举着手机在冲他拍照。
“你在拍我哦!”他挥手,冲傅孟柏大声喊。
傅孟柏点头,往这边走过来。他起身,走过去伸手要看照片。
“好棒哦,你真的好会拍照!好有意境。”
“还好啦,”傅孟柏难得有点窘迫,指指后面的帐篷,“弄好了,去坐吧。”
太阳在一点一点往海里坠落,海边只有一辆车一顶帐篷,两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和一只来回转悠的狗。
傅孟柏和隋州很像,但也不一样,至少他并没有话很少,所以他们两个人聊天并不会出现只有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全程在听的情况。
他们也说起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官鸿就想起了听到过的骨折传闻。傅孟柏一下听到他说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笑着说起那一次经历。
他的声音好好听,官鸿想,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低沉的声音,就算和他用一样的口音说话,也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静静地听傅孟柏讲各种在路上的故事,酷哥盘在他的脚边,尾巴甩甩,打到他的小腿。
真的是一直等到醒来官鸿才发现自己睡着了。微微坐直了身体,他就着自己睡着之前他们在讲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傅孟柏笑着看他,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他没有调侃他睡着了,没有抱怨他怎么出来看景结果睡着了,他只是很自然,也很温柔地接着他的话往下。
官鸿突然想起了之前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觉得傅孟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一直以为纠缠不休的是这个问题本身,但他现在明白了,是他在问他自己到底对傅孟柏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讨厌哦。”他低着头小声说。
傅孟柏不是隋州,没有那么强的武功,更没有那么厉害的听力。他知道官鸿小声说了一句,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你说什么?”傅孟柏问。
“我说,”官鸿抬起头,冲傅孟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下次要看山。”
傅孟柏愣了一下,也笑了,点点头,“好,我们下次去看山。”
太阳已经半个淹没在海水中,剩下的光芒把那一片的天和海都染成了闪着光的金色。
他们在金色中做了一个约定。
傅孟柏把官鸿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家门口遇到了官鸿妈妈。
妈妈看看他们,一边开门一边说:“你们两个好朋友玩了回来了哦?”
官鸿说:“是约会啦!”
——END. ——
《好为人狮》(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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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大学时候的肖战算个文艺青年,没事喜欢看个电影读点闲书,从起点种马文读到加缪钱钟书,也是因此就连工作了都被人说“很有书生气”,从而被陈露蓓大小姐青眼。
虽然也有他脸好看的部分在。
嗯,很大一部分。
他记得自己看《围城》的时候觉得一句话很有意思,钱老先生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动了感情,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
那时候肖战还很年轻,看了只是觉得好笑,现在三十岁了——也才三十岁,不算很大,连“上了年纪”的第一道门槛都没迈进——就已经先知先觉这把火的确烧得有点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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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候的肖战算个文艺青年,没事喜欢看个电影读点闲书,从起点种马文读到加缪钱钟书,也是因此就连工作了都被人说“很有书生气”,从而被陈露蓓大小姐青眼。
虽然也有他脸好看的部分在。
嗯,很大一部分。
他记得自己看《围城》的时候觉得一句话很有意思,钱老先生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动了感情,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
那时候肖战还很年轻,看了只是觉得好笑,现在三十岁了——也才三十岁,不算很大,连“上了年纪”的第一道门槛都没迈进——就已经先知先觉这把火的确烧得有点厉害。
王一博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大概是在七点零二分到七点零八分左右,肖战就会掐着时间,在六点五十八分便早早坐在车里,竖着耳朵注意对面小院的动静。
等那后面终于发出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就装作也刚刚出门的样子,跟王一博说好巧,要不要坐他的车一起走。
往常的王一博都会说好,然后抱着滑板钻进他的车。在男孩坐上副驾座之后、系上安全带之前,会探身到驾驶座前,手撑着座椅两端,给肖战一个吻。
因为怕过路的行人看见,一般只会持续五到七秒,年轻人的下嘴唇微厚,湿润,带着鸡蛋吐司的香味。肖战私心把这当做自己早起等待的奖励。
今天也是“好巧”的一天。
肖战跟往常一样等在车里,王一博出门的时候指针指向七点零五分,平均水平。
男孩挺拔的身影在葱绿的藤蔓、乳白的栅栏间隐现,宽阔的肩膀把老土的蓝白校服都衬得俊朗又青春,夏风从王一博黑色的发丝间隙、清癯的五指关节穿过,把他带来肖战的身边。
清晨的车载电台在放《心动》,陈洁仪唱“……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肖战不由自主跟着哼起来,眼神投向正关上车门的王一博,看他侧脸上被阳光照亮轻浅的绒毛,带着高中生特有的稚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动作间王一博已经坐正,却不像往常一样抱着滑板,也不像往常一样朝自己俯身过来。
但肖战总不能问“你为什么不亲我?”,所以他只能问:“怎么今天不带滑板?”
王一博闻言转过来看他,像在逗他:“因为老师会来接我。”
肖战倒是没有被王一博逗成,因为这时候被他注视着,她突然记起来今天早上忘记喝黑咖啡了,脸大概很肿。
于是他忍不住伸手摸脸,“昨天改作业睡得有点晚,早上起来水肿,我现在肯定很丑。”
在他皱着眉头担心这担心那的时候,那个吻姗姗来迟。
还是湿润的、带着鸡蛋吐司香味,随着肖战眼前阳光被少年胸膛遮挡那一瞬间,他还紧绷着的嘴唇就被吮住,被含在口腔里像小朋友舍不得一下子吃完的进口糖果,王一博细细地抿。
王一博的手往前压,带着肖战跟驾驶座椅顺势往下倒,好像要加深这个亲吻。直到肖战惊慌把他推开才停止。
二十一秒,远超平均时长的奖励吻。
“不丑的。”王一博突然说。
肖战还沉浸在上一个晕晕乎乎的二十一秒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王一博在说什么:“啊?”
王一博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老是弯弯的,再加上他本身眼睛就长长的,长相看起来像是有点顽皮的小白脸渣男,靠一张帅脸跟有钱的富婆姐姐睡觉。
但虽然他现在这样笑着,说出的话语气又非常非常认真,他跟肖战说:“老师没有丑的时候。”
让肖战不知道信他好还是不信他好。
所以肖战只能吊起眼睛睨他一眼,一边让他系好安全带一边重新发动车子:“油嘴滑舌。”
结果王一博的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拽他的手腕。
这种有点暧昧的动作被王一博做起来像在强抢民女,但他也不怎么在乎,反正要让肖战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干什么?”肖战有点急了,“要迟到了。”
王一博不笑了,这时候还看起来有点严肃:“我说真的,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肖战被他盯得耳热,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让我开车。”
王一博还是不肯放手,反倒从手腕握到了肖战手掌,他的体温偏高,把肖战满是冷汗的手熨得干燥、温暖。
他问肖战:“老师,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啊?”肖战闻言更窘了,连手都忘记抽回来。
他想了想,虽然没有说什么“在一起吧”之类俗套的话,但是两个人自从那天在饭店后巷,自己主动的那个吻以后,好像的确和平时不同了,好像的确是——
肖战点点头:“在谈吧。”
他回答得很小心翼翼,王一博这边反而不满了:“什么叫在谈 ‘吧’?”他把那个“吧”字加了重音,然后开始机关枪连珠炮弹式提问,“你想始乱终弃吗?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哪有!”肖战连忙摆脱这个莫须有罪名,“你不要乱说,我也想跟你待在一起……”
他的语音开始越来越轻,“在一起”那三个字几乎都要叫人听不清了,但是王一博作为野生动物耳聪目明,顺利捕捉到这几个快要被窗外微风吹走的字眼。
于是他又开心了,笑起来张开手跟肖战十指相扣:“那么如果想我的话,直接告诉我吧。比如说——”
王一博意味深长举了个例子:“比如说早上想看见我的话,可以直接邀请我前一天去家里睡,不用每天早起蹲我上学。”
“叭叭!”肖战尴尬地失手按响了车喇叭,把刚好骑车经过的女学生吓了一大跳,他面红耳赤地朝王一博大声讲话,“好了,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尤其令肖战生气的是,王一博这厮,并没有因为跟任课教师更进一步的交流,而进一步履行起英语课代表的职能。还是在英语课上睡觉。
虽然比在英语课上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屁股看要好一点,但肖战还是生气。
但这股气在走近教室最后一排座位,看到那张睡得正香的包子脸时——肖战不想很没骨气地用“烟消云散”这个词——但至少在铅球妹试图推醒王一博的时候,自己看着那人白皙脸颊肉上面掩映的阳光和云朵阴影,淡淡地制止了:“让他睡吧。”
周边等着看好戏的人都瞬间抬头,吃惊地看着老师。
肖战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失言,顿了顿添了一句说:“等他睡醒,帮我通知他放学留下来。”
周围的人于是又幸灾乐祸起来,笑还在自顾自呼呼大睡的王一博,只有铅球妹看看他,再看看肖战,眼神很复杂。
她悄悄跟着下课离开教室的肖战一起走出去,在无人的拐角叫住他:“肖老师。”
“嗯?”转身的肖战笑得很好看,两颗洁白略宽的兔牙抵在润红的下唇上,让他平添了两分亲和,“有问题要问吗?”
铅球妹看到这么好看的老师,突然就嗓子干涩了:“嗯……算是吧。”
于是肖战静静站在她面前,劲瘦的手里还拿着课案,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她说话。
铅球妹的声音低低的,在寂静的走廊拐角响起:“高一的时候,班里第一次写值日表,说好了负责抬水的都是男生,一天轮一次。但等我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一栏还多了我的名字,我没有去问为什么。因为我个子高,又很胖,是班里除了王一博以外唯一的体育生,所有人都把我当男孩子用。大家都觉得我做这些事,是应该的。”
肖战伸手,想去安抚她,但铅球妹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嗓音颤抖着,但还是坚持着说道:“但真的轮到我的那一天,我却发现班里的矿泉水已经被提前抬好了。他们告诉我是王一博帮我抬的。我去问他,他竟然还骂我,特别凶,跟我说什么‘别人不把你当女的,你他妈还真不把自己当女的?’”
铅球妹的头埋得很低很低,以至于肖战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哭:“他看起来是个很没所谓的人,但对朋友,对在乎的人,其实真的很好很好。他那些前女友……他以为是前女友,其实个个把他当小弟弟看,都不讨厌他的。我想有天他有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应该是更好更好……”
肖战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于是顿时身子一震,抓住教案的五指用力发白:“我……”
铅球妹抬头急促发言,打断他的说话,她恳切地看着肖战,眼睛里隐隐有泪光:“肖老师,那天篮球赛以后在饭店后面,我、我看见你们……但我挡住经理了!没有别人看到的!而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你好好对王一博,好不好?”
肖战抿了抿嘴唇,郑重地回望这个胖胖的、可爱的女孩,朝她笑了笑,然后郑重地点点头:“嗯,好。”
到了傍晚,王一博的确“放学留下来”了,肖老师给他的惩罚是等自己加班,写完课案以后下班两个人一起回家。
课代表欣然受罚。
王一博还是像上次那样,在肖战的办公桌旁边搬张小凳子,写着作业等他。
他看着一旁乐呵呵跟肖战搭话的陈老师很不耐烦,一边咬着笔头,一边看着窗外绛红一片的合欢花,心里想着:如果没有这个碍事的小陈老师,自己就把肖老师按在桌子上酱酱酿酿……
肖战打他后脑勺:“不要咬笔头,不要发呆。”
王一博乖乖松嘴:“哦。”
此时正在自己桌前改作业的陈老师,看到这个场景看得眼睛都直了:“王一博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王一博才懒得理他。
等两个人一起走下楼的时候,王一博好不容易握了一会肖战的手又被“啪”一下打开了。
他妈的,这次又是谁!
王一博凶神恶煞地朝前面望去,结果看到了不止一个人。
是两个个不知好歹的人在坏他好事,而且——
王一博脱口而出:“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国字脸得意洋洋,坏笑起来时眼里的顽皮让他们哥俩终于有几分相似,“我这次来又不是来找你的。”
他揉揉低头站在自己身边猴子的脑袋:“这家伙失恋了,我请他吃饭。”
“他?失恋?”王一博终于感兴趣起来,“不是,我的天哪,他什么时候谈的?”
国字脸一脸神秘莫测:“不是每个人年少时期的爱情都有结果,大部分人不都是无疾而终。”他甩了甩手里的奖牌带子,意有所指地调侃,“连奖牌都伤心得没地方送扔给我了。”
听到“奖牌”这两个字,王一博下意识有点心虚起来,抓紧了肖战的手要走,国字脸又在他身后幽幽地开口了。
“你们学校种的花真漂亮。不过好看是好看,但这合欢树的树叶是会变化的,它在白天张开,晚上合拢,老人都叫它‘鬼拍手’,所以记得不要在家里庭院里种哦……”
他话音未落,夏日傍晚一阵凉风吹来,合欢扇形的绛红花朵随着风声“扑簌簌”抖动,抖得王一博背脊瞬间僵直,肖战感觉捏着自己的手掌一紧,王一博手心一瞬间黏答答的全是冷汗。
“啊哈哈哈哈!”国字脸看着王一博顿住的脚步,放声大笑起来,“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胆小啊!”
肖战侧头看了看王一博苍白的侧脸,年轻人紧紧地拿咬住下唇,好像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
于是肖战拿另一只手,反手抓住王一博已经捏着自己的那双手,安慰似地紧了紧。
他转头,有点无奈地跟国字脸说:“你别吓他了,他是真的害怕。”
国字脸还是第一次同肖战直接对话,这么一来愣了愣,意味深长地跟王一博道了再会:“老师都帮你说话了,吓到你了对不起啊弟弟,拜拜!”
“谁吓到了!”王一博嘴上厉害,身体上还是诚实地拉着肖战逃离这片合欢大道。
等坐上了车,肖战打开昏黄的车内顶灯,王一博的脸色才好一点。
肖战摸摸小男孩还是发白的侧脸,关切地问:“这么怕鬼?”
“怕死了,除了怕鬼还怕黑怕高怕虫子。”王一博这时候打蛇随棍上,反手按住肖战在自己侧颊上的手,声音还带点奶气,“老师保护我吗?”
肖战抽不出手来,要被他的无赖笑死了:“你不是大狮子,百兽之王吗?”
“是啊,我是。”王一博被他说得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坚持耍赖:“狮子不能害怕吗?谁规定的?亚里士多德还是伽利略?”
肖战觉得眼前这位准高三生是被物理搞昏头了,于是只好顺着他:“能害怕,怎么不能。亚里士多德说了不算,伽利略说了不算,王一博说了算。”
王一博这下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靠得肖战近一点,去闻肖战白衬衣领口的洗衣液味道,那鼻尖去蹭他温热的颈动脉:“老师对我真好。”
肖战被他蹭得有点痒,又因为靠近的青草味舍不得躲开,只是稍稍偏了偏头,不想让王一博看到自己脸红:“嗯,希望王一博同学莫忘师恩。”
不过他还是失算了,因为虽然红着的脸偏过去,红着的耳尖耳垂却没躲掉,被人一口含在嘴里。
王一博的声音近在咫尺,还是带着撒娇的意味,痒痒的扑在耳廓,像海浪。
他跟肖战说:“那我今晚就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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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写《好为人狮》我就好怀念了qwq
《好为人狮》(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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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学生时代没怎么去过篮球场,重高的体育课一般都被主课老师征用,偶尔换成自休,大家也自动自发在教室里背历史年鉴表。
那时的他从课本里抬头看一下窗外,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篮球橡胶击地声,是学校的特长生们在训练。
真好,年轻的肖战会这么想,然后继续埋头研究定语从句和古诗赏析。
所以像今天这样在烈日球场边坐着,潇洒地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一切都让肖战感到不安又新奇。
他暖烘烘地被蝉鸣和阳光笼罩着,鼻尖是年轻人外套上带着青草香气的荷尔蒙味道,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熏蒸发热。
肖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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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学生时代没怎么去过篮球场,重高的体育课一般都被主课老师征用,偶尔换成自休,大家也自动自发在教室里背历史年鉴表。
那时的他从课本里抬头看一下窗外,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篮球橡胶击地声,是学校的特长生们在训练。
真好,年轻的肖战会这么想,然后继续埋头研究定语从句和古诗赏析。
所以像今天这样在烈日球场边坐着,潇洒地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一切都让肖战感到不安又新奇。
他暖烘烘地被蝉鸣和阳光笼罩着,鼻尖是年轻人外套上带着青草香气的荷尔蒙味道,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熏蒸发热。
肖战不是很懂篮球,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铅球妹作为体育生,一直插着空热心科普。
“王一博瘦,场上根本不经撞,但胜在爆发力强,球感好,方便下快攻。”铅球妹指着场上正和八班体委僵持的王一博,跟肖战解释,“所以他打进攻型小前锋,这个位置强调冲刺速度。一般在内线跑位,和得分后卫配合,从而快速推进上篮。”
肖战有点迷糊:“简单一点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铅球妹想了想回答,“他要做的是撕开对方防守,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比赛结束。”
她话音未落,上一秒还完全被罩在8班体委两只壮胳膊的阴影里头、跟两米大个比起来薄得像片纸的王一博,下一秒就转身假动作虚晃过人,眨眼间三步已经到了篮下,勾手、跳跃,像闪电般开展奇袭猎杀猎物的灵巧猫科动物。
就算是完全不懂球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个背号85的瘦高男孩,是串联内外线进攻的纽带,是整支队伍的寒光凛冽尖刀。
“唰”篮球擦过篮网激起清脆声响,场下所有人瞬间掀起震天响亮叫好:“好球!”
“两分,有效。”场边戴棒球帽的裁判比个得分手势,助理抬手翻页,“哗啦”,比分册上数字更新。
王一博抬手和队友击掌,撩起球衣下摆囫囵擦一擦湿透的脖颈,露出腰腹一大片白皙流畅筋肉。
他的肌肉纹理更像是野生生长成的,而非来自考究的营养搭配和昂贵的健身房,上头整片覆盖着晶莹汗水,还有运动后的潮红。
16班的人精力过剩,开始声势浩大、整齐划一给王一博喊应援词“闹木kiyo王一博!撒浪嘿哟王一博!牛奶皮肤王一博!”
“都他妈给我住嘴!”王一博被惊得差点扔歪一个篮板球跟起哄的一群人恼羞成怒大叫,“丢死人了!”
肖战看着红着脸在场上闪躲腾挪的王一博,忍不住跟笑成一团的学生们一道扬起嘴角。
球场边人群也越聚越多,就连非比赛班级的路人也凑过来。
有个女生以为穿着运动服的肖战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生,便靠着镂空的铁丝球网,大着胆问坐在里面的他:“学长学长,里面那个红球衣背号85的,对对就他……戴发带的,叫什么名字啊?你有他微信号吗?”
“他叫王一博。”肖战回头淡淡开口,语气冷到铅球妹都循声扭头来看,“我是他班主任,你哪班的,要我帮你要微信号吗?”
“不不不不必了!”那姑娘眼睛瞪圆连退一米远,被面无表情的肖战吓得转身扭头就溜,“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打扰了!”
人群中突然又响起一声惊呼,只见王一博身形一晃刚要再次过人,就被过于心急的8班特长生撞倒在地,肩膀相碰时发出皮肉碰撞的闷响。篮球“咻”地从他手中飞走,在地板上反弹几下,滚到肖战脚边来。
“蓝方防守三秒。”裁判指着在地方禁区站立超过三秒的特长生,和身边助理说道,“16班,红方罚球。”
此时比赛快结束,比分几乎两两打平,现下多一个罚球机会理应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都把担忧的视线放在躺在地上、皱紧眉头揉脚踝的王一博身上。
特长生则僵硬地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肖老师,能不能坐下来……”后面的女生轻轻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弱弱地提示道,“我看不到了。”
就在刚才王一博被撞到在地的那一刻——肖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后面一整排人的视线都遮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肖战讷讷叠声冲学生道歉,随后极其尴尬地坐回座位上。
等他再向王一博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上前扶他了,是那个漂亮的球队经理,她直接半蹲在王一博身边,百褶短裙裙摆差一点拖在地面上。
王一博抬头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站起来,被她扶着转动摔着的右脚踝,神色如常,看来似乎问题不大。
场下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了,铅球妹的愤怒则宛如活火山一般再度喷发:“她扶个屁哦,场上打球的没有手的吗非要她扶!”
直到肖战淡淡出声提醒“声音小一点,那边听得见”,才愤愤住嘴。
王一博试着跑跳了几下,向裁判表示可以继续比赛,然后跟球队经理摆摆手,示意不再需要扶了。对方笑着点点头,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跟他说“加油!”
王一博点头道谢,铅球妹酸溜溜地看着,从牙齿缝里发出“切~”的嘘声,肖战则不露痕迹地盯着那女孩走回原位。
王一博追着刚才那个撞飞的篮球,走到肖战面前来,眼神在闪躲。
肖战于是弯腰,抢先把滚到自己座位下面的球捡起,递给站在原地表情不明的男孩,添了一句:“加油。”
肖战这句话声调很低,出口花了他挺大的力气,低到几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也有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听见,他也不能确定。
因为在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对方只是淡淡地接过,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地小跑回到场上,好像只是接过一个普通同学递给他的球一样。
王一博开始行使他的罚球机会。
他站在罚球线外面,抱着球向正好打平的记分册看一眼。
这是很关键的一球。
王一博喉结回落,宽大的手能够整个抓住篮球,捏在手里掂量一下,然后缓缓地朝篮筐抬起手臂,大汗淋漓的胳膊上三角肌轮廓随动作浮现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刚才还呼声震天的露天球场里,静得只剩汗水落地、知了鸣叫,还有夏风拂过的声音。
有别的声音了。
——“啪”,篮球重重弹在蓝圈上,然后干净利落“唰”地正中篮网而过。
“进了!”
篮球场一瞬间沸腾起来,一群汗都要流到眼睛里去的半大小伙子,学电视上篮球明星那样聚成一团,把瞬间如释重负的王一博围起来转圈。
整场比赛铁面无私的高个裁判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吹响口哨:“比赛结束!红队,胜!”
比赛打完,乐疯了的一群人打算一道去吃饭,铅球妹看那个球队经理要跟去,担心得凑到王一博旁边举手“她又不是打球的,干什么去!她去我也去!”
搞得球队经理白她一眼,铅球妹再把白眼翻回去两个女生谁也不愿意理谁。
正拿着毛巾擦汗的王一博浑然不知有两个女人正为他暗流涌动,他一边吐槽说“铅球妹你去吃了我们就没饭吃了”,一边叫队长在餐厅订位的人数里再加一个。
铅球妹顿时笑开了,一个人帮球队背了两个大包:“我们快走!”
“等一下。”王一博低头把换下来的球服装进抽绳袋里,冷不丁出言提醒要跟着一起走的队员们,“还有一个。”
大家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望他:“还有谁啊,都在了啊?”
王一博朝球场门口努努下巴,大家随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还穿着王一博运动服往外走,肖老师的背影。
“你们去把他……把肖老师叫上。”王一博改口了一个称呼,“我不方便。”
铅球妹具体不知道这个“不方便”是什么不方便,只是把视线在王一博和肖老师身上逡巡着兜了个遍,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
24
肖战被球队的学生架着,买了一堆烤串零食,围在水吧打了一下午的台球和麻将,王一博期间一直被铅球妹和经理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没怎么跟自己说话。
等到夜幕渐合的时候,肚皮满满的他们才跑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路上遇到了以前常常一道打篮球的几个老师,开始一起正式吃所谓的“午饭”。
而座位也和下午的时候一样,王一博左右的位置被两个女生占住。肖战则坐在他正对面,刻意不抬头看他侧脸跟她们说话的样子。
高三的大男孩们,已经开始学会喝酒了,在同龄人面前谁都不想输,于是每个人都豪气冲天,跟老板一人要了一听啤酒。
但肖战是不会喝酒的人——基本上是一听啤酒下去可以蹦上餐桌跳钢管舞的水平——但是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也跟着叫了一听啤酒,在大家庆祝胜利碰杯时抿一口作数。
饭店虽然装潢不高级,但胜在服务好,饭桌中间的圆台上甚至装着玻璃转盘,方便客人们旋转夹菜。
一群小伙子明明嘴巴不停吃了一个下午,晚饭吃起来还是不含糊,一筷子一筷子下去拼命换菜,玻璃转台嗖嗖转得像回转寿司。
肖战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球队经理举着筷子,每每刚要下箸,面前的菜就被人转走了,于是只好尴尬地坐在座位上等。
他刚要出手帮忙,就发现那玻璃圆台陡然停住了,抬头一看是王一博修长五指正按在转台上,自然地和身边的女生抬抬下巴。
球队经理见状很惊喜地转头看他,直到王一博淡淡地开口提醒“夹”,才哦哦地反应过来,她夹一块肉到碗里,毫不避讳地看着王一博笑,左边嘴角有枚很深很甜的梨涡。
肖战突然感觉嗓子感到发疼,等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反应过来里面装的是啤酒。麦芽味液体随着他咽喉直下,还是记忆里不习惯的味道。
他不露声色地皱起眉头,把杯子放在桌上,离自己远远的,好像惹自己不开心的是啤酒,要拿它撒气一样。但即便是这样,肖战也几乎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脸烫起来。
王一博一边把一串烤鸡翅撸到碗里,一边伸手招呼来上菜的老板:“老板,麻烦给我拿听可乐。”
听他这么一句话,其余所有队员都开始喝起倒彩来“王一博你这么能喝怎么喝饮料?”、“才几口啊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有人甚至还开着玩笑试图拽住老板“别给他拿别给他拿!”
“我说我没喝酒了吗?”当事人这边发话了,“中间喝一瓶不行啊?”
接着有人说了一个笑话,大家立刻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王一博在人声鼎沸中接过老板递来的那听可乐,然后单手拉开拉环,插上吸管,默默将它推到肖战面前。
除了接到可乐的人,没有人发现他这个小小的举动。
肖战的视线从那罐可乐挪到王一博脸上,对方却转而偏头去和别人讲话,并没有看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刚才给自己递可乐的人不是他一样。
于是肖战也只是不做声地接过可乐,喝一口,再一口。
然后整顿晚饭都在心事重重地咬扁吸管口。
一顿晚饭吃到将近八点半,众人散开时夜幕已深,肖战一个个问过学生们的家庭住址,听到回答离得近才放心。
问到这群人中间那唯二的两个女生时,肖战格外担心:“你们两个女生住得近吗,结伴走,或者老师送你们回去?”
旁边那圈喝到微醺的大男孩这时候又开始起哄,把王一博往球队经理的身边撞,怂恿他抓紧机会送姑娘回家。经理低着头,偶尔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瞟王一博一眼。
肖战皱起眉刚要说话,王一博就抢先开口了:“我们家离得还挺远的,不顺路。”他走到肖战身边去,“老师醉了,不能开车,我送他回家。”
“王一博你们去吧去吧,经理交给我了,我们一起回家!”铅球妹闻言高兴地不得了,举手大声附和,“老师虽然是男的,但长得这么漂亮,这世道还是有变态的!!”
铅球妹话音未落,经理和王一博四道恶狠狠目光当即打在她身上。铅球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理生气也就算了,王一博这下子生什么气呀,自己可是在帮他呢!
奇怪归奇怪,能够把经理和王一博隔开,铅球妹达成目标,还是觉得开心。
她积累一晚上的郁闷随着远去肖老师和王一博的背影烟消云散——天知道王一博在想什么,平时明明除了自己都不怎么理女生的,今晚却突然对那个球队经理那么好。不但帮她开店门、取筷子,还帮她按住好多次转菜的圆盘。
就算王一博真的要跟别人谈恋爱,也不能跟这种女生谈恋爱吧——说话这么嗲,还两面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铅球妹和经理隔了半米的距离走在路上,一个嫌对方胖,一个嫌对方作,谁也看不上谁,谁也不想跟谁讲话。
为了避免尴尬,铅球妹想拿出手机来听歌,一摸裤兜却摸了个空,只好万般不愿意地同经理搭话:“你,你等我一下,我去饭店拿一下手机。”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饭店拿了手机,刚推门出来要走,却看到不远处街道转角,两个并肩行走的身影。一个是肖老师,一个是王一博。
肖老师身上还穿着王一博的那件外套,还戴着王一博的那顶棒球帽,他身边那个人则穿着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双手插在裤兜里。
昏黄的路灯渲染在他们身上,在饭店外僻静的石板小道上拖出两个长长的影子。他们看起来像是两个同龄人。
铅球妹不知怎么地就站住了,她看注意到肖老师不自在地向左看,视线在路边已经关门的店铺玻璃上游移,然后再收回去。
在他收回视线之后的下一秒,轮到他身边的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左看,看一眼拿可以映照出人侧影的玻璃,也再收回去。
她一下子意识过来,这两个人正在隔着那一片店门玻璃,偷看对方。
“喂,你好了没啊!”
远处传来球队经理不耐烦的叫声,铅球妹连忙装出刚从饭店出来的样子,应了一声:“来了!”然后向与王一博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
这是第五次,肖战试图从自己左侧的玻璃中看王一博的侧脸,但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这一次他被抓包了——被他偷看的那个人也恰好正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玻璃倒影中不期而遇。
弯弯一轮上弦月挂在天边,月光凉得像水。夜晚好静,只有远远的主干道上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但是这条僻静的小道上,只有他和王一博,还有他们两个人心跳的声音。
这次轮到肖战先打破的沉默:“你脚还疼吗?”
王一博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又点点头,说:“疼。”
“你别想骗我。”肖战哭笑不得,“你在球场上还装得很壮烈。”
王一博狡猾又腼腆地勾起嘴角,看起来挺得意:“我看那个大块头不爽,打球动作一点都不干净,故意装疼吓吓他的。”
肖战没有继续在笑了,他把弯弯的嘴角放下来,表情很严肃:“下次别这样了……别人会担心的。”
“哪个别人?”王一博也不笑了,望进对方的眼睛,屏住呼吸问,“包括你吗?”
肖战下意识垂下睫毛躲开王一博的注视,压低声音说:“包括的。”
王一博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转瞬又想起了什么,闷闷地说:“哦,谢谢老师。”
肖战知道他在气什么,眼神闪烁间,然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地,缓缓伸出手,学习轻轻搭在王一博胳膊上。
王一博身形一震,刚刚垂下的眉眼倏忽抬起来,狭长的眼睛瞪圆望向肖战。
他看到肖战好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丢脸事情,整张脸连带耳朵都红了,却还是忍着害羞把手按在自己手上,低低问自己:“……是这么个道歉法吧?”
肖战细长的睫毛扑簌簌颤,清了一下嗓子跟王一博说:“对不起,没有看到你比赛……我明天,明天一定……”
王一博没等肖战说完,反手整个地按住他的手,有点开心又有点计较地问:“你刚才……生气没有?”
“啊?”肖战有点反应不过来,还红着耳朵,问道,“什么生气?”
王一博舔舔嘴唇,急匆匆追问:“就吃饭的时候,我跟那个女生说话。”
肖战沉默三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太幼稚了。”
“我生气啊,你迟到了,我跑得那么快你都没看见。”王一博也不反驳,保持着握住肖战手的姿势,这才开始抱怨起来,“你没看到的比赛,金牌也没什么用。”
肖战看他这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却一点点暖起来,像黑暗里打上的火机,把一整屋子的不自在和酸涩都蒸发不见了。
于是他忍不住露出微笑来,认认真真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
“就算是老师也必须知错就改才行。”王一博大发慈悲点点头,随即又一本正经叮嘱,“那你下次别这样了。下次如果再迟到我就……”
他握着肖战的手开始冥思苦想,似乎要找出一个很残酷的惩罚来。
肖战好奇地看他,追问道:“你就怎么样啊?”
王一博捏紧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手,恶狠狠威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肖战笑容更深了,他右手被比自己大一号的、王一博的手整个攥住,于是只好伸出左手揪住小男孩的校服领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肖战第一次主动吻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他只知道自己全然忘记了技巧和过往,空白着脑子,和自己的学生交换了一个短暂、轻浅却湿润又甜蜜的吻。
“这么短吗?”王一博反应过来,这才提出了异议,然后就着肖战扯住自己领口的姿势,伸手摘掉肖战头顶碍事的鸭舌帽,按住对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青草和啤酒味道的吻。
肖战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王一博喜欢自己,也认为惹别人吃醋是幼稚、不成熟的行为。但是他更知道,自己因为对方幼稚的行为而气愤,被这种不成熟的行为牵着鼻子跑了。
肖战曾经很努力地试图改变这种倾向,因为他知道这场较量永远只有一位输家。
如果王一博结束了这场恋爱,他会难过一阵子,然后因为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成熟。
他的小男孩会变得更加知道体恤他人、更加懂得换位思考——他会因为自己变成更好的人,然后用这种更好的恋爱方式去爱,把更好的心捧给别人。
但是自己不会的,自己在社会中所有的轨迹都已经被铺就,所有的故事已经被搭建。王一博还有很多次试错的机会,但是肖战没有那么多了。
肖战曾经想过,也许年纪大的人和年轻人谈恋爱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永远是他人生中的过客吧。
但在被王一博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他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对方胸膛温度和脉动,闻到对方耳后传来温暖的青草气息。肖战清清楚楚地听到耳边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被感情一锤子凿下去,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碎成很多个甜蜜的小男孩,他会吃醋会生气,会学习小猫小狗,在道歉的时候把爪子搭在喜欢的人胳膊上。
他想把自己的所有交付给这个人,包括让渡伤害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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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驴叫:
写篮球那一段好开心,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跟在球队大姐姐屁股后面跑的时光~
《好为人狮》(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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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七点五十八分,看看时间还来得及,肖战还特地在办公室换了运动服,为了不在一群小姑娘小伙子中间显得突兀。
他长得本来就好看,突然打扮得跟往常不一样,办公室的战吹老师们把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毕业以后就很久没这么穿了。”
陈老师第一个竖起大拇指:“首都人眼光好。”
肖战微微笑了,看起来甚至有点腼腆:“不是我的眼光好。”
他心想,毕竟要说起来,这身衣服还是当初王一博跟他一起上街买的呢。
“好险……”肖战气喘吁吁小跑到了田径场,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零一分整,他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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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八分,看看时间还来得及,肖战还特地在办公室换了运动服,为了不在一群小姑娘小伙子中间显得突兀。
他长得本来就好看,突然打扮得跟往常不一样,办公室的战吹老师们把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毕业以后就很久没这么穿了。”
陈老师第一个竖起大拇指:“首都人眼光好。”
肖战微微笑了,看起来甚至有点腼腆:“不是我的眼光好。”
他心想,毕竟要说起来,这身衣服还是当初王一博跟他一起上街买的呢。
“好险……”肖战气喘吁吁小跑到了田径场,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零一分整,他心虚地想,“应该刚开始吧。”
他快步走到自己班级观众席上,此时各班都只有几个零星的学生坐着,大都撑着遮阳伞玩手机或者吃零食,其他的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疯玩了。
而本应该呼声震天、比赛激烈的田径赛道上此时却空无一人。
肖战猜是比赛更换了时间,或者是更换了场地,他甚至难得开始怀疑自己引以为豪的记忆里,于是手忙脚乱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确认短信——“大田径场,8.00开赛”——对,他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认认真真确认了很多遍,明明不会有错的。
肖战有点迷茫地捏紧了手机,机身的棱角嵌进他掌心去。错过某些东西的恐惧梗在他心里,像是秋冬时候指甲旁边的倒刺,总要撕个鲜血淋漓才舒服。
“肖老师,你怎么在这啊?”铅球妹跳着跑来座位拿东西,看到呆愣站在观众席的肖老师,惊喜地叫出声来,“哇,你今天——好帅啊!”
肖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很迫切、快速地问她:“你知道1500米换到哪里比赛了吗?”
铅球妹被肖老师罕见的语速吓了一跳,很疑惑地说:“1500不是提前比完了吗?王一博还拿了冠军哦!”
“哦哦,这样啊……”
肖战闻言愣了一愣,僵立在原地沉默了足有五秒钟。然后在面前学生狐疑的眼神中,他吁了口气,最后露出一个和平时无异的温和笑脸来:“真好。”
铅球妹被肖老师关心学生的温柔打动了,于是也朝他开朗地笑起来。
她抓起座位上王一博落下的那个运动包,随即一把拉起肖战就跑,胖胖的体育生女孩边跑边喊,差点把瘦弱的班主任拉得一趔趄——“篮球赛也因为裁判老师下午请假提前啦,肖老师跟我一起去看!”
“王一博,你这个马大哈!”铅球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王一博委托她给自己去取的双肩包递过去,“下次再丢三落四,我和猴子都不帮你了!”
王一博跟她感激地吹一声口哨,拉开双肩包拉链取出要换的球服来,顺便问了一句:“说起猴子,他去哪了?”
“谁知道他啊,突然就没精打采的。”铅球妹撇了撇嘴,“还说什么‘打赌输了’,要请人吃饭先走……喂,王一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铅球妹很不满地把五指撑开在对方面前晃,对于王一博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走神感到很不满。
王一博嘴上轻飘飘说着“嗯,我在听”,眼神却径直地越过她,就像越过一个隐形人一样,直勾勾朝她身后砸去。
那目光带着钩子,刃上淬着锋利的不满和气愤,也带着烈火,用一些很复杂的情感做燃料。
光是被这视线的余光扫过,铅球妹觉得自己都像武侠电影里的路人,要被大侠出鞘宝剑的寒光刺伤了。
于是她费解地沿着王一博的目光转过头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女生,只有远远站在露天篮球场门口的肖老师,正走进来在球场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铅球妹转过头在看王一博,那人手臂上搭着球服和发带,却已经转身往不远处的更衣室走去了。要不是刚才那一眼着实令人记忆犹新,她都要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她疑惑地嘀咕着,走到肖战身边坐下:“老师,我觉得王一博今天好奇怪啊!”
肖战的心思还有点飘忽,但一听到对方所提到的名字,就立刻把思绪抽了回来,他问道: “什么奇怪?”
铅球妹点点头:“他一整天脾气都不好,连拿了金牌都不开心。”她学王一博臭脸说话的样子惟妙惟肖:“让我自己呆一会行不行!——对,他就这么说的。”
肖战心里稍微有一些希冀了,他甚至开始和自己的学生旁敲侧击套话:“你们问他是为什么了吗?”
铅球妹露出了一副费解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因为——”
说着,她把手指向球场的入口,肖战于是顺着她指的方向顺势望去。
王一博穿着球队统一的红色无袖球服,里面套着白色T恤,戴着发带,身材挺拔。他正抱着手臂斜倚在球场的铁丝网上,跟一个拿着饮料和毛巾的高挑女生说话。
肖战仔细看了看男孩脸上表情,和刚才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样子截然不同,是带着微笑,是表情松弛的。
“靠,我说王一博最近好像在谈恋爱,原来是她!”铅球妹气得捏瘪了手里可乐的铝罐,跟肖战开始慷慨激昂比划起来,“这是篮球队那个什么狗屎经理……破球队才几个人啊非要找个经理,蛤蟆蹲悬崖上就以为自己是蝙蝠侠了……”
铅球妹跟肖战吐槽了很久这位经理,每当王一博跟对方露出一个笑容就义愤填膺一点,在王一博接过她手里的饮料和毛巾时打到顶峰——从酸溜溜的“直男都说她是校花!”到气愤的“她一跟男的说话声音就会变哦,以为自己是林志玲!”最后到忍无可忍的“天呐王一博眼睛是不是瞎了,他怎么喜欢绿茶啊!”
她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外套兜里的金属制品掉出来,撞击地面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肖战俯身帮她捡起来,看到圆圆奖牌上“1500米 冠军”的字样时顿了顿,随即毫无痕迹地流畅接上动作,把奖牌放回到了铅球妹手里。
他细心地叮嘱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要弄丢了,好好保管。”
铅球妹重重点头,拿出纸巾来,认认真真地擦了三遍刚才奖牌被地面磕碰的地方:“幸好没磕破。”
肖战侧头看埋头苦干的铅球妹,看那枚黄澄澄的奖牌,然后淡淡地问出口:“你喜欢王一博吗?”
“啊?啊!”铅球妹擦拭奖牌的手猛地顿住了,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坐的是“老师”,而不是可以随意搭话的朋友。于是她背脊僵直,惊慌失措道,“不不不老师,我没、没有……”
“没事,不要害怕,我不是在质问你。”肖战摸摸女孩的头,“有喜欢的人很好、很难得的。不过不要影响学习。”
铅球妹愣愣地看着摸自己脑袋的肖战,看到那人笑眯眯的眼睫上,停着一片金光闪闪的阳光。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知道低下头,讷讷地说:“谢谢肖老师。”
肖战摇摇头,视线转向那个和大家穿着一样式衣服、却无端耀眼的红色身影,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们的。”
上午日头开始猛烈起来,露天场上比赛的人有树荫遮挡倒还阴凉些,赛场边却毫无遮蔽物。夏日的太阳像是金色飞镖,速度极快、势头极猛,扎在人皮肉上是烫得发疼的。
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肖战晒得苦不堪言,却又舍不得在比赛快开始的时候绕远路回去取外套。他只是悄无声息地并拢五指放在额前,挡住直射眼睛的阳光,好更清晰地看清楚球场。
而这时,场上正带着队友做热身运动的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王一博把球队经理塞给他的毛巾潦草搭在肩膀上,皱着眉头在篮球架下面的包里拿了点东西,然后径直往场下走去。
就算仅仅只是热身,但所有人——至少所有女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观众席上窸窣交谈声渐起。
而这位万众瞩目的球服少年,正背着光冲自己越走越近。
于是对方脑门上颤动的晶莹汗珠、因为出汗而整片泛红的白皙锁骨,都随着逐渐缩小的距离,让肖战越看越清楚。
王一博站在他面前了,居高临下地望了肖战一眼。
他颊侧虽带着一些未消的婴儿肉,但从肖战现在的这个视角看,王一博棱角分明的下颚骨、挺直俊朗的鼻梁更加明显,让他比起一个高中生,看起来更像一个英俊的男子汉了。
王一博的眼睛不再看肖战了,他只是随手一抛,把自己的棒球帽和运动外套扔到铅球妹怀里,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帮我拿着”,然后转身就走。
铅球妹很费解地大声叫住他:“你自己放好不行啊!”
王一博边走回赛场正中边头也不回地喊回去:“叫你拿着就帮我拿着!”
“他发什么神经……”铅球妹抱着他的衣服苦不堪言,冲肖战抱怨:“这么抱着多热啊!”
肖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你把衣服借我一下。”
于是铅球妹把衣服递给他,然后肖战便穿上那件外套,戴上那顶帽子。
衣物阻挡了直射肖战皮肤和额角的刺眼骄阳,他终于觉得舒服一些,望向球场,却和王一博躲闪的视线撞个正着。
对方好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了一样,跟裁判比了个OK的手势。
一声哨响划破校园夏日晴空,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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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驴叫:
晕,收回“渣”描述小王。
我太高估自己惹,掌控不好他们,因为一下笔肖老师和小王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行动了,没有办法用单个字词描述他们以后的走向QAQ
PS. 俺写bjyx不会写be的,不用私信问我咯
《好为人狮》(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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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前的几个月很奇妙,这时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刚结束考试,高一的新生们也还没入学。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段里,全体准高三生俨然是学校里最大的一辈了。
由于高三生不配拥有娱乐,所以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运动会”——一听就像青提一样又酸又甜汁水四溢的日子——一群兔崽子们心里都暗自做着末日狂欢的悲壮准备。
学校小道两遍种的的合欢花开了,高高的树干展开细嫩的叶轴,淡红的管状花瓣在萼上绽开。合欢植株高大,从三层楼高的高三教学楼窗口附身出去,能和这些花俩俩相望个正着。
但如果是漫步在校园里仰视它们的话,就只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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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前的几个月很奇妙,这时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刚结束考试,高一的新生们也还没入学。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段里,全体准高三生俨然是学校里最大的一辈了。
由于高三生不配拥有娱乐,所以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运动会”——一听就像青提一样又酸又甜汁水四溢的日子——一群兔崽子们心里都暗自做着末日狂欢的悲壮准备。
学校小道两遍种的的合欢花开了,高高的树干展开细嫩的叶轴,淡红的管状花瓣在萼上绽开。合欢植株高大,从三层楼高的高三教学楼窗口附身出去,能和这些花俩俩相望个正着。
但如果是漫步在校园里仰视它们的话,就只能远远看到声势浩大一片绛红绒花,组成一条长长的红毯,和校园清晨的朝阳、傍晚夕暮染成一片。
树下欢声笑语,源头是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今天所有人都臭屁地在校服里面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等老师检查完着装以后再脱掉外套露出来。就连肖战班里总考第一名、默不作声的眼镜妹妹,都在今天偷偷戴了隐形眼镜。
这些小屁孩们平时所有皱巴巴、湿哒哒的矜持和青涩,都要在运动会这两天里,跟着随风摇曳的合欢、溶溶脉脉的暖阳,一起蒸发消散了。
“肖老师,你这两天要盯紧啊!”陈老师一边给作业本豪放地打钩打叉,一边跟他提出建议,“运动会那是早恋的温床,这群小屁孩平时不敢,就趁着这两天乱搞男女关系!”
肖战正忙着加急改作业,好赶去看自己班小孩广播体操比赛,于是对陈老师只是敷衍地点头应了一声。
对方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有点着急:“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学生比首都胆子大多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陈老师接着绘声绘色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声音压低,“消灭一对是一对!”
肖战被逗笑了:“这是玩连连看呢!”
陈老师痛心疾首摇头,一个年轻人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哎,不还是为了他们好……”
就在说话间,门口响起敲门声,肖战说声“请进”,于是一个寸头少年应声进门。他穿着篮球裤,宽肩窄腰,身量极高,头几乎都要挨到办公室门框顶了。
肖战几乎一眼就认出他来,当初王一博因为猴子受欺负跟人打架,这男孩就是那堆人里为首的那个。据说是8班的体育委员,也是特长生,不过是打篮球的。如果说王一博是柔韧瘦高的树,那这位就是座健壮小山了。
当时肖战和8班张老师跑去教室劝架,王一博正和这位篮球生在地上滚成一团,尘土飞扬,桌子椅子都翻倒在地。
猴子在旁边急得脸色煞白,看到肖战像看到活菩萨降世,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差点哭出来“肖老师,救命啊,王一博要被打死了!”
结果王一博这厮在打架途中还装逼,得空插嘴怒吼一句“老子他妈的打死他差不多!”
等肖战和张老师一人一个架住两位狂躁青少年,体育生胳膊挂彩,王一博的嘴角也破皮了,他还要骄傲昂头啐掉一点血,很冷酷地告诉肖战“别担心,我没事”。
“……”肖战还记得自己当初被他整得又好气又好笑,打一下王一博的脑壳说:“你很厉害啊大侠!”
而对面那个体育生直勾勾盯着王一博,然后再望了望一边躲在肖战身后的猴子,鄙夷地吐出一句:“同性恋。”
“你他妈——”王一博额头青筋绷起,又捏着拳头往对方的方向冲,要不是一边有学生帮忙,肖战一时间也差点没拉住。
他安抚性地顺了几下王一博的后背叫他冷静,冷下脸冲对面的人说:“你再说一遍。”
学校有名气的温柔帅老师,现在突然绷起面孔、站直腰板,才让人发现原来他柔和的眉目可以那么凛冽,注意到他瘦削的身子其实比大多数人都高。
周边围着看热闹的学生登时都被他震慑住,教室一时间鸦雀无声。王一博倒是没什么变化,因为他的眼睛从刚才起就一直都黏在肖战脸上。
就算是那个体育生也被瞬间吓住了,愣愣地望着肖战一双凤眼,嗫嚅着没有继续往下说。
肖战生气时候的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继续追问他:“刚才不是很敢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为人师表的肖老师此时怒火太盛,一门心思只想让对方给学生道歉,以至于王一博看着自己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都没注意到。
而拉住体育生的张老师见状出来打圆场,拍了拍体育生的肩膀跟肖战说:“我让他回去写检讨,对不起啊肖老师。”
肖战没有再继续追责,只是看着体育生说了一句:“如果你是因为刚才那三个字打人的话,你要回去好好反省。”
肖战知道“同性恋”不是打架所有的理由,于是驱散了人群单独把王一博再抓到办公室去,准备探根究底问个清楚。
在路上的时候,王一博没了刚才打架所向披靡的狠劲,低着头没声息地跟在肖战身后,突然像下定决心似地,和肖战说了一句“我和猴子都不是同性恋,你别听别人乱说。”
肖战此时正在上楼,从楼梯上回头,疑惑地看在自己下面两级台阶站着的王一博:“是就是呗,怎么了?”
王一博顿了顿,看肖战一眼,舔舔嘴唇慢吞吞说道:“怕你误会。”
“肖老师?”
“嗯?”肖战被一声招呼拉回了思绪,他下意识望向自己办公桌前那个高大的身影,狐疑地说道,“同学,你们张老师让你找我有事?”
体育生在自己桌前垂手站好,这么剽悍的身板现在恭恭敬敬的,倒是让肖战有点始料未及。他向自己摊开一本英语练习题,脸上有点难为情:“张老师不在,我能问您几道题吗?”
肖战下意识看了看腕表,时间显示上午7:50,下楼、走到田径场,大概需要五分钟,此时王一博的1500米比赛应该还差五分钟开始。
但是人类的脚程总归有些许误差,为求保险,他有点为难地同体育生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那边那个,17班的陈老师?”
体育生正怔怔地盯着肖战沉思的侧脸看,一听到肖战的婉拒便露出惋惜的表情:“……肖老师有事吗?”
肖战这个人太心软了,看到求知若渴的小孩就忍不下心,他心想:就问一道题,五分钟绝对来得及,应该不会错过吧?
此时的田径场呼声震天,观众席座无虚席,口哨声、喝彩声不绝于耳。每个班级都在台上占一块方,前面用白纸贴着类似“高一5班”“高二9班”以做标识,防止做错位置。
但实际上其实没什么卵用,因为所有人都在乱窜乱走,跑到跑道边上去看比赛,看哪个跳高的男生脸最好看,哪个长跑的女孩腿最长。
老师们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戴着口哨绳的裁判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后退!后退!不要阻挡运动员跑道!退到黄线以后!”
隐蔽处有人偷偷把奖牌塞到喜欢的人手里,最后两双手偷偷拉在一起。此时的太阳还不是很烈,暖暖地、公平地照耀在每位少男少女身上。
然而此时整个赛场上最受人瞩目的这位,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他也像别人一样,在校服里面穿了自己觉得最帅的外套,还有限量的联名球鞋。插着兜从主席台前经过的时候,所有女生都在偷偷看他。
但他走到班级座位前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我靠王一博,这双是off-white联名那双的吧?你哥给你买的?”
一群玩的好的哥们已经盯着王一博那双鞋围上来了,开始以王一博为圆心聚成一团。
要是往常的王一博,早就把鞋伸出来让每个人都“好好欣赏欣赏”,臭屁到恨不得走路都开0.5倍速。但是今天的他显然心情不佳,只是怏怏不乐地伸手把围着的人推开:“别看了,我要比赛去了。”
刚刚主席台宣布,因为后面临时要插播一个主旋律节目,所有比赛往前调整十分钟,王一博的1500m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一博不甘心地再坐了两分钟,等主席台点名“请805号运动员,王一博,到2号准备处报道”,这才开始动身。
他默默把联名球鞋蹬掉,把今早挑了十分钟的外套和卫衣也脱掉,露出流畅劲瘦的四肢,还有普普通通的田径服。王一博一边给自己的胸前别运动员号码布,一边心不在焉地向运动场的入口望。
“在等谁呢?”猴子凑过来撞撞他,试探道,“肖老师啊?”
王一博被人拆穿,心烦意乱地反驳:“我等他干嘛?”
猴子开始担心自己和国字脸的赌约要输掉,有点担心,于是又激将了一句:“我随便说说的,你这么生气干嘛?”
“我怕比赛输行了吧?”王一博随口扯了个借口,站起身就走,“拜拜,我比赛要开始了。”
王一博跑1500米“怕比赛输”?
猴子目瞪口呆——别人不要担心被他这个吃了五号电池的能量怪超一圈丢人就谢天谢地了吧!
他越品越觉得大事不妙,拿出手机偷偷发给国字脸:“我觉得我要输了,我们商量一下,输的人就请一顿饭好不好QAQ~”
王一博在比赛准备处卸下了手表,最后看了一眼时间——7:45,皱着眉头走到起跑线,冷着脸开始做热身运动。
他皮肤非常白,现在穿着运动短裤和短袖,冷白的筋肉便大片露出来,膝盖和手肘甚至呈现淡粉色。但是由于肌肉匀称、结实,看上去丝毫不女气,反而像一座纯白大理石铸成的希腊神祗雕像。
今天的王一博格外严肃、不近人情,跟往常不一样——往常的他虽然也老是臭着一张脸,但大家都知道说着“人类真麻烦”的人是最喜欢人类的——但今天,连在旁边要给他加油的女孩子们都不敢走上前去了,默默地离他半米弱弱举横幅。
只有铅球妹不怕他,还在那边扯着嗓门大喊:“王一博!冲啊!”
王一博白她一眼:“吵死了。”
7:50。
“砰!”
发令枪响了。
王一博一直在望着田径场,以至于在起跑那一刻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他身边的教练严厉道“王一博,在想什么!”
等王一博回过神来,已经被隔壁跑道那两个体育生落下一节了,连非特长身起跑反应都比他快。
“啧。”王一博眉头蹙得更紧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气什么。
比赛在3分45秒后得出分晓,王一博第一个冲过终点线,起跑时在他前面的人统统被他甩了一大圈。
“好样的。”教练笑容满面地上来拍他的肩,“时间达国家一级运动员标准了,考试有希望。”
王一博扯扯嘴角,跟教练礼貌地还了一笑。身边的人群尖叫着“王一博!”、“王一博”把他围起来,披衣服的披衣服,端水的端水,把他当做国家一级功臣看待,台上主席台深情朗诵着:“现在播报一篇高二16班送来的投稿,送给1500米冠军王一博同学……”
一切围绕着王一博的人都生机勃勃的,除了王一博本人——他面无表情,连在领奖台上对着相机举金牌的时候,都要宣传部的老师提醒他“来同学,我们就笑一下行不行?”——要不是大滴大滴的汗顺着他尖利的下巴落下,正打湿他田径服的前襟,得奖的人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他一样。
王一博随意地把奖牌从脖子上摘下来,揣进兜里,拉高外套的拉链到下巴颏,遮住他紧绷的锋利下颌骨。
他默默走到座位上坐下,现在时间八点整,已经到了他和肖战说自己应该比赛的时间。
王一博已经没办法用“是比赛提早了所以他没看到”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了,因为就算比赛照常开始,肖战也要迟到了。
这太不公平了。明明是肖战先对自己笑得那么甜,也是他先在打架的时候替他打抱不平、是他先问自己“要不要坐我的车”。
结果自己喜欢了,也打定主意坐上他的车,眼睛从此离不开他了,肖战却开始说一些有关年龄和身份的鬼话。
大人为什么这么坏呢?王一博心想。
“王一博,你给我看看你奖牌。”这时候铅球妹凑过来叽叽喳喳,硬拽着王一博的胳膊要看他兜里的金牌。
王一博把手从兜里伸出来,宽大的手掌正中是那枚黄澄澄的奖牌。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然后满不在乎地递给了铅球妹:“给你吧,我不要了。”
“啊?”铅球妹惊得瞪大眼睛,看着王一博外套拉链上沿俊俏的鼻梁,突然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这、这么珍贵的东西哎……”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王一博抢先打断她,随即顿了顿,有点自嘲地笑说,“这有什么珍贵的。”
铅球妹小心翼翼把奖牌接过来,放在手心认真地拿袖口擦了擦:“……谢谢你啊。”
猴子这边呢,则刚刚跳高比赛回来,他虽然个子不高,但弹跳能力好,只有跳高上能拿奖牌。虽然是铜牌,但他已经很高兴了。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把奖牌送给一个人。
于是兴高采烈的他挂着奖牌回来,却刚好看到铅球妹坐在冷着脸听音乐的王一博身边,笑吟吟地往金牌上呵气擦拭。
猴子黑亮的大眼睛转了两圈,抿了抿嘴,看看自己显然黯淡的黄铜色奖牌,心虚的将它偷偷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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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搞各种火葬场了(激动地搓手手)
【博君一肖】才下眉头 完结
ABO/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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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被护工推出来时下意识地叫了肖战的名字。肖战回过神来,上前去握住王一博放在膝前的手指。beta蹲下的时候,带了一阵风去,柔软地裹着他降落。
“怎么样?”他轻声问。
“分析结果没有出来,应该不是大事,”王一博也勾住他的手指,眼睛垂下来,上眼皮坠出一点哀伤的弧,“肖战,但是,我……”
王一博想要一鼓作气,声带却违背意愿,与头脑自我拉锯,仿佛在阻止他不要说。
自私的念头是可以存在的,如果说肖战已经释怀,那他追加的自我审判就没有任何正向意义——王乔智教他沉溺过往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you gotta stay ...
ABO/破镜重圆
=
王一博被护工推出来时下意识地叫了肖战的名字。肖战回过神来,上前去握住王一博放在膝前的手指。beta蹲下的时候,带了一阵风去,柔软地裹着他降落。
“怎么样?”他轻声问。
“分析结果没有出来,应该不是大事,”王一博也勾住他的手指,眼睛垂下来,上眼皮坠出一点哀伤的弧,“肖战,但是,我……”
王一博想要一鼓作气,声带却违背意愿,与头脑自我拉锯,仿佛在阻止他不要说。
自私的念头是可以存在的,如果说肖战已经释怀,那他追加的自我审判就没有任何正向意义——王乔智教他沉溺过往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you gotta stay clear in your mind and cold in your heart, 但他走不出来。
王乔智和他到底是两个人。
十二岁时John结束对他的课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be good and true”,good与true都是空泛且任意的词汇,Elliot听得进去,王一博却迟迟明白。
但肖战捏了下他的指节:“没有关系。我知道,他们对我说了。”
肖战匿下“他们”的名字,可心头忽然压过一阵云。他到底无法对王一博的“痛苦”感同身受,连王一博都不能。而他自己也有错,他又该找谁责怪,他谁都不舍得。或许本该会有不错的七年,但那时还是太年轻了,远远没有相爱的资格。
他也不说,王一博也不说,双方有意为之的隐瞒下,就走去那一步了。
而现在王一博终于对他说出口。肖战咬紧牙关,在王一博看不见的时刻,忽然就掉了眼泪。
细碎的光影洒在王一博淡蓝色的病服上,王一博微微偏着头,仿佛还在等着他说话。肖战张了张嘴,但控制呼吸就已经是难事了,因而只能含糊其辞:“回去,回去再说。”
他抹掉眼泪,想要站起来,王一博却蹙了眉心,突然按在他肩头,手心抬住他下颔,拇指摸到意料内的湿热水痕。
“别哭,”王一博说出口,“不要哭。”
肖战闭上眼睛,但眼泪流得更多。他伤心极了,好像又回到分手的那时候,又可能更加深刻。他哽咽着说:“如果,王一博,可以更早一些就好了——
”
“已经很早了,”肖战的话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指代,但王一博却明白了他的的意思,“再早一些……也没有什么好。”
这就像个悖论。王一博十四岁尚且不知如何算真正爱一个人,肖战却想要更早一些认识他。
“如果我可以更早一点遇到你,我会比所有人都喜欢你。他们喜不喜欢你都没有关系。”
肖战几乎蹲不住,他支离破碎地质问:“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爱你。”
但王一博别开了眼睛,只平静地说:“They didn’t have to. I didn't deserve it.”
肖战想到王一博那些执拗的尝试便心如刀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走,”王一博说得很缓慢,互相坦诚心迹是这样艰难的事,“They just all did.”
他的降生近乎是那个家庭悲剧的起源,比起幸福,倒不如说是一种耻辱。他母亲死去前对他说过的“我爱你”几乎是个魔咒,“爱”与“死亡”自此被她一去不返的背影连接,而他从来没抓住过那个可怜女人飘飞的裙裾,哪怕是在梦中。他的生父称他为“怪物”,迫不及待地留他在身后,所有人都在奔赴新的生活。
“我不会走,我不是他们。”
“肖战。”
“嗯?”
王一博低下头,尝到肖战唇角的咸味,仿佛正在拥抱一片海洋。他想起他标记肖战的那一晚,肖战把脆弱的腺体毫无保留地展现于他,他吻在上面,借来满口月光。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通很多事情,重要的,不重要的,他什么都记得,也什么都放下——就像他无数次向地平线坠落的刹那。那时候陪练问他为什么会想跳伞,他没有找到真切的答案,只能摇头。如果那位来自拉丁美洲的陪练能再问他一次what are you falling for, 他一定会说I’m falling for love, and him.
肖战一定不明白他对王一博意味着什么,他走向王一博的时候,所有的美好都坠落。
世界或许真的是一个以爱为名的圆环,情人唇舌相缠,十指紧扣,眉头连着心头。少年时代的怦然心动只需要Whale 52的一瞬,可真挚地爱一个人却需要这样久。
但多有幸啊,从14岁到26岁,都有肖战愿意为他停留。
-完-
you gotta stay clear in your mind and cold in your heart: 头脑清醒,内心冷静。
be good and true: 善且真。
They didn’t have to. I didn't deserve it:他们没必要这样做。我也并不值得。
They just all did: 他们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教练问他你为什么跳伞,fall可以解作双关,有降落也有爱的意思,fall for love, fall for him。
感谢大家四个月的陪伴,家庭生活和车都放在番外,会修文。
才下眉头 情人节番外
解释在后面
短短的番外 速打
=
王一博准备给肖战送一枚戒指,在店里定制的时候决定在内圈刻字。
情人节当天,小恩把这枚戒指从肖战的手指上扒拉下来,一看是“Elliot. W & Sean. X”便哒哒哒跑去了正在看K线图的papa怀里,很沮丧地道:“没有我诶……我难道不是你们爱的结晶吗?”
肖战一惊,看向一旁工作的王一博,意图甩锅。
王一博摘下眼镜,沉默片刻:“Sylvester,你的名字太长了,刻不下。”
小恩原来是叫Shine的,但是上个月开始他便要求爸爸们叫他“Sylvester”,因为被一个叫“...
解释在后面
短短的番外 速打
=
王一博准备给肖战送一枚戒指,在店里定制的时候决定在内圈刻字。
情人节当天,小恩把这枚戒指从肖战的手指上扒拉下来,一看是“Elliot. W & Sean. X”便哒哒哒跑去了正在看K线图的papa怀里,很沮丧地道:“没有我诶……我难道不是你们爱的结晶吗?”
肖战一惊,看向一旁工作的王一博,意图甩锅。
王一博摘下眼镜,沉默片刻:“Sylvester,你的名字太长了,刻不下。”
小恩原来是叫Shine的,但是上个月开始他便要求爸爸们叫他“Sylvester”,因为被一个叫“Solomon”的小朋友笑“it ain't cool”。
当时Jerome正在拼小恩的乐高,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开了嘲讽,说:“Here you are, Socrates.” Solomon被Jerome的刻薄话噎住,悻悻地回了自己的班里去。Jerome回过头来,摸了摸小恩的脑袋:“I like 'Shine' a lot.”
但小恩显然是把这句无聊话听进去了,回去便在餐桌上宣布了自己要改名为“Sylvester”的事情。肖战和王一博相互对视一眼,道:“可以。”
上任不满两周的“Sylvester”瘪瘪嘴:“我不想叫Sylvester了……Jerome也总是记不住我的新名字。”
王一博颔首:“我知道了。”
再下一周,新戒指被拿回家里来经受小恩的检阅,小恩看见夹在中间的“Shine”,把脸埋到了手心里。
=
it ain't cool:有点幼稚
Solomon,所罗门。原意是“有智慧的人”,小孩叫所罗门的效果类似于外国人给自己起中文名叫孟子。
Socrates,苏格拉底。
Jerome的意思就是你还牛逼上了,你咋不叫孔子(苏格拉底)呢。
《好为人狮》(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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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肖战在濡湿的吮吻声中愣在原地,那人觉察出他刹那间卸下的力气,愈发激动地顺水推舟将他紧贴着,手掌捏住他的手腕,摁在脑袋两侧的墙壁上。肖战稍稍抬高下巴,毛茸茸的短发刺刺就蹭在他面颊上,接着是火热的唇舌在向下流连,精准又热情地膜拜他下巴、喉结、侧脖颈上星辰样排布的黑痣。
“开灯。”
肖战突然开口。
“啪——”
灯应声亮了。
肖战微微眯起眼睛适应陡然灌入瞳孔的光线,然后在突然明亮的世界里,把自己束缚在怀里的那个人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对方一头黑发凌乱着,发梢带着...
13
肖战在濡湿的吮吻声中愣在原地,那人觉察出他刹那间卸下的力气,愈发激动地顺水推舟将他紧贴着,手掌捏住他的手腕,摁在脑袋两侧的墙壁上。肖战稍稍抬高下巴,毛茸茸的短发刺刺就蹭在他面颊上,接着是火热的唇舌在向下流连,精准又热情地膜拜他下巴、喉结、侧脖颈上星辰样排布的黑痣。
“开灯。”
肖战突然开口。
“啪——”
灯应声亮了。
肖战微微眯起眼睛适应陡然灌入瞳孔的光线,然后在突然明亮的世界里,把自己束缚在怀里的那个人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对方一头黑发凌乱着,发梢带着未干的水珠,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小动物。狭长的眼睛微微抬起来,在恋慕地描摹自己面庞的轮廓。他面上尚带着青少年未退却的婴儿肥,大敞开的衬衫领口下却露出一道清晰的胸肌中缝来。
“借老师衣服穿。”王一博一边说着,一边又凑过来吻他。
肖战偏头错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师知道的不是吗?”王一博低声说,吻借势落在对方耳廓上,“我是狮子啊。”
他捉住肖战的手,引导着对方来摸藏在他头顶黑发间温热、半圆的耳朵,还有宽松裤腰上因为喜爱而缓缓摇摆的尾巴。
肖战犹如雷劈一样僵立在原地,面色煞白,从指尖凉到心脏。
他的耳朵很小,耳廓顶端的形状有些尖,错落着几枚黑痣,王一博用嘴唇去数:“刚才开始下雨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再数十秒,你没找到我,我就不等了。”
“可是你来了,我数到第七秒你就来了。”王一博一遍一遍痴迷一般地重复着,“我好喜欢你,老师,老师。”
王一博的体温较常人高,因此脖颈和耳后的青草味更甚,他说话的热气跟着一起扑到肖战颊侧,像狮子将人类扑倒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
那两遍“老师”像是扳机,轰轰两枪震得肖战身子一凛。
一直僵立着的他突然向前一步,右手从对方渐轻的束缚中挣开,然后狠狠一把揪住王一博敞开的衣领,利用身高的差距把对方猛地拽起来,语气冷硬:“你他妈自己跑的?”
就连王一博都被他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脸色发黑的肖战,听到他说:“……知道我多担心吗?”
惊喜的波光在王一博黑漆漆的眼睛里跳动,他保持着被肖战揪住衣领的姿势,手抚上对方的脸颊,看样子根本没有在接肖战的话:“老师好关心我。”
肖战只是放弃地放开他的衣领,侧过身对王一博说:“让开。”
王一博便从侧面抱上去,腿间热硬的东西抵在肖战僵直的身上:“变成人老师就不喜欢了么,那我再变回去行吗?”
肖战皱了皱眉,防备地后退一步,和王一博那根东西拉开一点距离:“你不是狮子。”
王一博嘴角翘起来,笑得有点坏,声调却有点惊慌:“老师每天摸我、给我做饭、和我说话,我不见了就这么心急地找我,还因为我和女朋友分手了……难道不是喜欢我吗?”
他强硬地再搂住肖战,拉近被肖战避开的步调,想要再次把对方搂入怀里,语气像强行想和吵架的伙伴和好的小朋友:“我们原来不是过得很好的么……”
肖战偏过脸去,像看一个骗子一样自上而下看他。
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王一博重复了一遍:“你不是狮子。”
他可以心无杂念地抚摸、亲吻小猫,看自己在对方蓝眼睛里面的样子,甚至可以抱着狮子睡觉。
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自己的学生,人类的脸,人类的身体,却说他是自己的猫,抱着自己说“喜欢”,问自己对他的照顾“难道不是喜欢吗”。
狮子就是狮子,王一博就是王一博,这怎么能一样呢?
纯洁的师生和宠物关系就像一碗清水,肖战很珍惜,有人却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往里面掺东西,还非要将其命名为爱,措手不及之下肖战只觉得荒唐。
而这种荒唐,按照他惯常的处理方式,不去听和看就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王一博说道:“我不打学生,你自己从我家出去。”
王一博没动,还是抱着他,手臂僵硬,笑容凝固在唇边,却还要强撑着问他最后一句:“不是吧老师?”
肖战也没动,只是侧身目视前方,并没有看王一博。
他们僵持了足有二十秒,王一博先让步。
他缓缓放下搂住对方的胳膊,把纽扣一个一个地扣上,衬衫下摆遮不住他绷在裤子下饱胀的突起,就打开肖战的衣柜,扯了一件长外套套上:“下次还你。”
肖战告诉他:“不用还了,拿去穿。”
王一博笑了笑:“谢谢老师。”
然后转身向外走,光着脚,没有回头。
肖战屏着呼吸,听到“啪”的关门神,才重重地仰面坠落在卧床上。
两米的床,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少了一只猫就让人感觉空。
肖战随意抓了旁边的空调毯盖住自己,可能是下了雨,今晚好像尤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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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上课还是在睡觉,只不过不会在肖战转身写板书的间隙,拿下遮脸的英语书偷看他。其实肖战一直都知道,只是王一博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清晨通勤的肖战打开小院门,又可以常常看到滑着滑板上学的王一博,松松垮垮地穿着校服,背着单肩包,脸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偶尔还叼着片面包。只是王一博把自己当做空气,肖战也不会再问他要不要坐自己的车了。
这天也下了一场雨,天色骤暗下来,还劈啪打了几下炸雷,办公室的女老师都小声惊叫起来,妇女之友陈老师哈哈笑着第一个去开顶灯。
白炽灯管要暗两秒才“啪”一下亮起来,白光打在肖战批改的作业本上,他发现自己的红色圆珠笔还差一点没油墨。
陈老师摇头晃脑地坐回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感叹:“雷阵雨,夏天要来了哦。”
旁边已婚的女老师Ms. Shen打电话叫老公开车来接自己,挂了电话以后附和一句:“要立夏了嘛。”
陈老师闻言好奇地转过去问她:“是吧,镇里是不是要办烟火大会了?”
如果说英语老师是狮城一高老师里最洋气的,那Ms. Shen是就是英语老师里最时髦的,她先生是狮城党委书记,不仅会精致地每天换一套漂亮衣服,还一手掌握学校和小镇所有新鲜资讯兼八卦。
Ms. Shen点点头: “是,今年大概在立夏,五月七吧,就这周末。”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Miss Shen还是很神秘地用手微掩住嘴巴:“我老公告诉我的,别说是我说的哈。”
然后整个办公室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肖战被他们逗笑了,改完最后一本作业之后摘下银边眼睛,仔细地收到镜盒里,揉了揉晴明穴准备收拾公文包回家。
“肖老师要不要去烟花大会?”陈老师向自己的新哥们发出热情邀约,“我们狮城一大特色,到时候一整条街都是吃的喝的玩的,首都肯定没有!”
整个办公室都热闹起来,叽叽喳喳地打算到时候一起去,肖战从来不是不给人面子的人,于是立马答应了。
肖战撑开女老师们硬塞给自己的伞,走在滴答着水珠的校园长廊上。
学生们笑闹着冲进雨帘里,拿校服和书包顶在脑袋上,还有的三四个人拼一把伞,外沿的人大半个身子都被打湿了,却笑得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在噼噼啪啪急促的雨声中,校园里盛开起五颜六色的伞花,空气中是小城镇独有的雨后气息,泥土的腥,草木的香,混着雨水打在教室铁栏杆上淡淡的铁锈味。这一切都让肖战觉得很新鲜,毕竟首都下过雨之后一般只有汽车尾气味。
肖战刚要走进雨中,却看到不远的楼梯处,三个熟悉的身影。
猴子又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一蹦三跳地跑到肖战身边来:“肖老师!”
“你们放学啦?”肖战笑着面向猴子、他身边的铅球妹,以及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王一博。
他不露痕迹地避开对方的眼神,看了看猴子空空的两手,关切地问:“都没带雨伞吗?”
猴子的表情全部写在脸上,烦恼的时候眉毛就耷拉:“是啊,我们都没带,连自行车都不能骑。”
等肖战问出“要不要做老师的车”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悔了。
因为猴子的眼睛已经瞬间亮起来,铅球妹也高兴地扯着王一博手臂晃来晃去“多亏我们英语课代表!”
肖战被这俩活宝逗笑了:“就算没有课代表也会带你们的。”
王一博胳膊被铅球妹拽着, 却依旧面无表情,眼睛仍紧盯着肖战看,好像他会跑。
肖战咳了一声,偏头看向远处:“跟我走吧。”
铅球妹开着玩笑大喊“我要坐肖老师旁边”,但是跑到本田旁边的时候,却发现王一博早已先她一步握住了副驾驶座的门把手。
她有点奇怪,但还是跟猴子一起坐到了后座去。猴子瘦削的身板在扔铅球的她旁边,显得小小的一只。
肖战收起雨伞,也在驾驶座上坐定,笑眯眯地问他们:“家分别住哪?”
铅球妹和猴子争先恐后地向肖老师报出自己家住址,只有王一博兀自闭口不言,抱着滑板坐在副驾座上看窗外。
猴子先察觉出他的奇怪:“王一博,你怎么不说话啊?”
王一博淡淡地瞟了后座的他们一眼:“他知道我家住哪。”
王一博叫肖战的时候说的是“他”,而不是和同学们一样,叫的是“肖老师”。
于是车里被他们炒热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透着一股诡异的不自然。
猴子被王一博称呼老师的那个“他”吓得有点慌张,扯扯铅球妹的袖子求救。
铅球妹蓦地抬头,看到肖老师一双温润的眼睛映在后视镜,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显得有些紧张。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我知道,英语课代表住在我家对面。”
铅球妹于是鼓掌,大声说:“好羡慕,我也想住在肖老师家对面。”
猴子嘲讽她“做梦”,又被打一拳。
肖战终于又被他们逗笑了,开始为人师表地问他们学习上的问题,气氛终于缓和一些。
猴子神经大条,在那边叽叽喳喳地同肖战讲话,只有铅球妹愣怔地盯着自己的同桌,只见王一博仍旧板着一张脸,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时候猴子已经和肖战扯到立夏的烟花大会了,猴子简直像个狮城旅游宣传大使,如数家珍地同肖战科普烟花大会的历史传统和项目,最后把脸凑上去问“肖老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
肖战手把着方向盘向右打转弯:“啊?去烟花会?”
猴子很热情地点头:“去吧肖老师,很好玩的。”
肖战没回答,车内一时只剩下车载音响流淌的轻音乐,和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噼啪声。
铅球妹注意到,一直在装作看窗外雨帘的王一博,悄悄侧过脸去了。
然后他的手,突然伸向副驾,搭在握着方向盘肖战的胳膊上。
铅球妹总觉得,王一博的这个动作像是某种神奇的仪式。
因为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后两秒,肖战就顿了一下回答猴子说:“好啊,到时候陈老师他们也来,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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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痴汉狮子王认错:(伸爪爪搭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