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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了没走楼梯没坐电梯

【藕饼】致A情史 - 一些小小后续

*我流男旅行家兼作家&男副董事长

*不再厌世的洒脱藕 X 仍然温柔的坚定饼

*小段子一些

*这个OOC我先O为敬





1.关于同人文

杨婵真的去找了个学文的写李哪吒和敖丙的同人文,但那姐们儿是个铁血gb党,说要写的话必须给李哪吒性转了才行。杨婵大怒,大手一挥撤回了一条好友申请,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生观念,一个通宵敲了一万六千字,最后对着十八页从公路文学转变为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的文档陷入沉思。

最后杨戬帮她修改了公路文学部分,直接以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帮杨婵投稿相关文学竞赛,杨婵遂获国家级三等文学奖一份。

(注:杨婵学材...

*我流男旅行家兼作家&男副董事长

*不再厌世的洒脱藕 X 仍然温柔的坚定饼

*小段子一些

*这个OOC我先O为敬





1.关于同人文

杨婵真的去找了个学文的写李哪吒和敖丙的同人文,但那姐们儿是个铁血gb党,说要写的话必须给李哪吒性转了才行。杨婵大怒,大手一挥撤回了一条好友申请,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生观念,一个通宵敲了一万六千字,最后对着十八页从公路文学转变为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的文档陷入沉思。

最后杨戬帮她修改了公路文学部分,直接以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帮杨婵投稿相关文学竞赛,杨婵遂获国家级三等文学奖一份。

(注:杨婵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的,此奖对她的当前职业生涯可以说是毫无卵用)

 







2.关于公路旅行

李哪吒在二十七岁时拿自己的第二本书的稿费买了哈雷,配件跟改装是他自己亲自盯的,颜色是敖丙挑的。敖丙请了五周的假,跟李哪吒一起开着哈雷上216国道游了一遍新疆。

途中两人发生矛盾共十次:

①李哪吒认为蓝色帐篷更好看,但敖丙坚持选择红色。

②李哪吒把随身携带的吹风机弄丢了,敖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戳他脑门戳了半小时,最后二人在加油站找人借到了吹风。

③敖丙认为人性本善,李哪吒认为人性本恶。

④敖丙想吃一家路边摊,但李哪吒坚持认为路边摊不卫生,什么吃的不能我亲自给你做,敖丙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李哪吒说敖小丙这不是你的台词,敖丙说哪大吒你不能定义我的台词属性。

⑤敖丙吃完这家路边摊的三小时后开始胃疼,李哪吒上蹿下跳在背包里一边找药一边掉眼泪一边大喊大叫:“我就说你应该听我的不吃那玩意儿吧!”而敖丙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漂亮脸蛋上带着无辜:“可是那个东西真的很好吃欸我下次还要吃。”李哪吒气得蹲在路边哭了十五分钟,敖丙亲了他二百多下才把人哄好。

⑥敖丙第二次路过路边摊还想下去吃,李哪吒一拧油门飙出去八百米路,敖丙拿头盔撞李哪吒的头盔。

⑦李哪吒非要买一块很贵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的玛瑙送给他娘当礼物,敖丙好说歹说一个小时,终于把人拦下来,下一秒李哪吒看上一块更贵、更假的玉手镯。

⑧敖丙把李哪吒的后背抓出了血,敖丙自责不已,李哪吒被迫戒荤十天。

⑨李哪吒想把路边捡的所有长得奇丑无比的石头全部带回家,敖丙认为石头太重不现实。李哪吒说反正是我背,敖丙说那我也会心疼,李哪吒被哄成胚胎,还没开始的争论已经结束。

⑩敖丙与李哪吒争论谁的老婆长得更好看,无果。

(注:此争论持续了几十年)

 







3.关于骑马

李哪吒以零点三二秒的劣势惜败敖丙。

李哪吒把这零点三二秒的数据拿红笔写在A3白纸上,贴在家里新安装不久的毛毡板上,并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超过敖丙。

第二次比赛,李哪吒以零点七九秒的劣势惜败敖丙。

李哪吒连着两天都没吃晚饭。

敖丙把两个数据拍下来连发三条朋友圈。

 







4.关于学业

孙悟空在美国当客座教授期间,敖丙曾因工作原因访问北美,与孙悟空聚餐吃饭。

李哪吒视频电话打来,与孙悟空照例开展一场兄友弟恭的嘴炮嘲讽。敖丙微笑聆听,并把李哪吒的每一句杀伤力极强的名言金句全都记录进备忘录。此备忘录已有十一万字,被敖丙称之为哪吒宝典。

敖丙见过了孙悟空的学生,基本全都是外国学生,几乎没有留学生,完全没有中国留学生。对此问题孙悟空看得很开:“哪个Chinese international student会傻逼到专门跑来美国学佛?脑子被驴踢了吧。”

李哪吒在大洋彼岸的泰国华欣毫不留情开麦:“那Chinese international professor专门跑去美国教别人学佛呢?踢你脑袋的驴力气一定很大吧。”

敖丙把这句话也记录进了哪吒宝典。

 







5.关于第二间房子

李哪吒和敖丙的家是一梯两户,对面始终没人住,于是敖丙把对面的那间屋子也买下来了,做成超大型书房和收藏屋。

李哪吒目瞪口呆:“买对面这间屋子的意义是?”

敖丙直白:“有钱没地方花。”

李哪吒愣愣点头:“在理。”

于是这间屋子成为了双方朋友来四川玩时的固定居住地,每一个在这里住过的朋友,走的时候都会被敖丙塞全套的李哪吒游记。

为感谢贝壳龙帮忙冲销量(非哪吒自愿),李哪吒给敖丙做了个贝壳形状的蛋糕。敖丙吃得非常开心,随后哪吒的下一本新书出版上市后,敖丙买了五千本,送给家人朋友以及全公司所有人。

(P.S:包括总部、分部等多家公司,连门卫大爷养的黄狗都分到了一本。)

(李哪吒:哥,哥,没必要,真没必要。)

(P.P.S:李哪吒的第二铁粉姓李名金吒,此人手底下的公司员工也会在每次李哪吒新书出版后收到热腾腾的一本。李木吒则会死皮赖脸从李金吒公司拉一百本回去发给警局的兄弟姐妹。)

(李哪吒:不儿你们都疯了?小爷靠稿费挣钱又不是靠销量?)

 







6.关于秘密

李哪吒:“其实每次想生敖丙气但是看见他的脸又消气后,我会觉得我这个人活得真他娘的又成功又失败。”

敖丙:“其实哪吒最开始的时候,嗯,活儿不是很好。”

李哪吒:“?”

 







7.关于秘密②

第二天。

李哪吒:“其实虽然敖丙治我很有手段,我治敖丙也是略有心得的。”

李哪吒:“还有,那什么,敖丙还在睡觉,他说我活儿很好。谢邀。”

 







8.关于宠物

李哪吒铁血猫党,享受“在但是不黏人”的生活态度;敖丙铁血鳞片党,想养龙。

于是退而求其次,二人在养着那些从李哪吒家里搬来的莲花的那只大缸里丢了几只小金鱼。有鳞片,而且一直在但完全不黏人。

 







9.关于头像

李哪吒把头像换成了二十一岁冬天那年绽放的红莲花。

敖丙亲手在贝壳小龙边上画了一个火柴人。

李哪吒说那个火柴人真的好丑,这谁画的?

敖丙看向李哪吒,说是我画的。

李哪吒说这个火柴人简直太像我了,敖丙你简直就是画画的天才!

敖丙被成功逗笑。

 







10.关于恋爱与未来

杨戬:打算孤独终老。在漫长的岁月洗礼后,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一个对男人和女人都毫无兴趣的无性恋。

孙悟空:已经对俗世毫无欲望,男的女的公的母的会喘气的不会喘气的都不在思考范围之内。

杨婵:跟大学时期如胶似漆的前男友早在毕业前夕和平分手,转头投入了事业与男模的怀抱(杨婵:其实漂亮姐姐也行。为什么不行呢?)

李金吒:至今未能找到女朋友,基本打算放弃。

李木吒:至今未能找到女朋友,还没放弃,每年积极参与联谊项目。

李殷夫妇:正计划参加老年旅游项目,跟随小儿子的脚步前往更遥远的地方看看。

敖光:守鳏。

太乙:“课题研究跟学生的超高毕业率就是我的最爱!”(李哪吒:屁,你最爱的明明是吃饭。)

申公豹:继续科研研究,目前正在计划跟研究所结婚。

 

李哪吒:和敖丙白头偕老。

敖丙:和哪吒白头偕老。

·














说过了,NEVER END.

就是一些觉得可以补充的小段子。发出来给大伙儿看个乐子

阿鬼
吃龙啦啊啊啊啊啊啊!!!

吃龙啦啊啊啊啊啊啊!!!

吃龙啦啊啊啊啊啊啊!!!

天水荡月华

【藕饼】了凡(九)

蔓延的金红火焰铺天盖地。


他无法断定此处究竟是幻觉、是梦境,抑或仅仅属于自身识海的一个角落。试图触摸火焰时,却见伸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长着兽类一般乌黑的尖爪。


虚空中有谁窃窃私语,忽近忽远,仿佛是从水底泛出般模糊。他听不懂那些词句,却又本能跟随指引继续前行,直至双足踏上一泊缓缓流动的黏稠灿金。


形如高耸山岳的巨龙蜷缩在尽头,金黄龙血正沿着玉白鳞片之间缝隙徐徐淌下,靛蓝须鬃不复往日柔顺飘逸,与半凝血块纠结一处。


他静静凝视这条奄奄一息的白龙,内心一半是清醒的惊谔与恐慌,一半却是癫狂的凶戾与欣喜。


杀了他...

蔓延的金红火焰铺天盖地。

 

他无法断定此处究竟是幻觉、是梦境,抑或仅仅属于自身识海的一个角落。试图触摸火焰时,却见伸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长着兽类一般乌黑的尖爪。

 

虚空中有谁窃窃私语,忽近忽远,仿佛是从水底泛出般模糊。他听不懂那些词句,却又本能跟随指引继续前行,直至双足踏上一泊缓缓流动的黏稠灿金。

 

形如高耸山岳的巨龙蜷缩在尽头,金黄龙血正沿着玉白鳞片之间缝隙徐徐淌下,靛蓝须鬃不复往日柔顺飘逸,与半凝血块纠结一处。

 

他静静凝视这条奄奄一息的白龙,内心一半是清醒的惊谔与恐慌,一半却是癫狂的凶戾与欣喜。

 

杀了他……

 

快杀了他……

 

杀了他,你就能完整……

 

他终于听清了那如水泡破裂般语声。

 

巨龙微微睁眼,龙目仿佛冬日晴空之色。他继续望着那双眼,直至心底最后一丝理智被杀意吞噬,手中长枪卷裹在紫金焰火中向对方刺去……

 

“该你了。”

 

哪吒一怔,石桌对面的敖丙拈着一粒雪白石子,敲了敲随意刻画出的“棋盘”:“你要我等到何时?”

 

哪吒静默片刻,终于记起二人正在草庐前玩着五子连,他扫一眼棋局,当即按手上去飞快抹乱。


敖丙哪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呆了一呆才半带责意道:“你作甚么?”

 

哪吒吐吐舌头,“明明之前我都快赢了你,怎么一睁眼全变了?肯定是你趁我瞌睡偷偷挪动棋子,这回不算数!”

 

敖丙懒得与他计较,轻笑着把混成一团的石子分色捡出:“就当这是你所谓的兵不厌诈吧。”

 

抬首时撞上哪吒紧盯上来的目光,敖丙手一停,不解于对方眼底瞬间闪过的惧意。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是否近来修行有碍?”

 

哪吒警觉,顿时又换成往日里大咧咧的笑容,“想什么呢!师父夸我天纵奇才,哪儿来的阻碍?”

 

“但你时不时神思恍惚,还得留心才是。”

 

哪吒点头,“我知道……对啦,敖望的行迹倒罢了,小城里的邪阵虽与此无关,也不能放过追查。”

 

“我正想与你商量,槐木钉所刻符文,我翻遍古今咒术秘籍一无所获,或许应该……”

 

“找我师父不就行了?他好歹是昆仑十二金仙之一,见识总比你我广博些,再若不成也可托他向师祖询问。”

 

发现邪法很是凑巧,原为追查孽龙踪迹,不料听来邻近州府幼童失踪的传闻,二人这才于城中盘桓数日。后来因找寻敖望时,敖丙有所隐瞒,于是与哪吒争执其他去了,此事便被暂时放开。

 

哪吒看看天,“我去乾元山一趟。”

 

“现在?”

 

“嗯。”

 

哪吒面对敖丙的疑虑,坦然笑道:“你怕什么?即便八角头陀回报,还是不是瞬息之间便能回来。”

 

敖丙垂眸,“……也罢,你莫要为难仙长。”

 

“说的什么话呢?!”

 

敖丙目送他身影消失天际,一直留在唇畔的笑容渐渐淡了。

 

哪吒为何会毫无预兆地陷入昏睡?

 

是因一切均如元始天尊预见吗?

 

敖丙记得数千年前得到的嘱托,也记得当时自己的承诺。

 

但他从未相信过那个预言。

 

或许只是巧合,然而他无法用这念头让自己安心。

 

敖丙喃喃道:“难道真要去蓬莱一趟……”

 

下一刻,他咬紧了嘴唇。

 

不,这只会是最后的选择。

 

太乙真人身为清微教主盛名在外,前来求仙问道者如今络绎不绝。哪吒到了师父洞府前,正见几名来访道者依序退出,暗喜还真来的是时候。

 

洞口不见金霞童子与新收的三弟子杨宗英,哪吒悄没声走到玉石门扉前,刚往里伸长脖子张望,骤然从内一道白练抽下。

 

这哪里难得了他,哪吒灵巧地腾挪辗转,一眨眼功夫便把拂尘挽拽在手,悠悠然道:“师父,你脾气变差了。”

 

“我就说今天老是心血来潮,打坐都坐不稳,一算就晓得你娃儿要来!”

 

体态肥满的中年道人拉长了脸,哪吒笑嘻嘻拜倒:“师父,上回相见都是三十年前,你怎不思念我,好生无情啊。”

 

太乙真人就着拂尘抽了他脑门一下,“我想你来整你两个师弟耍嗦?”

 

“不就当初开个玩笑……”

 

太乙真人又敲了哪吒脑袋,“你莫得事才不得来嘞,跟为师说实话。”

 

哪吒这方收敛散漫笑意,抱拳肃容道:“师父,弟子近日神思难定。”

 

太乙真人知悉内情,明了此语深意,慌忙招手道:“快进门来,为师替你堪详。”

 

二人锦团前相对盘膝坐定,太乙真人右手一招,一抹流云便生于指尖。祥云缓缓飘浮至哪吒天灵上方,有微光笼罩而下。


师徒双双闭目约莫半盏茶功夫,太乙真人脸色大变,惊得肥嘟嘟的面颊都颤了颤:“这……咋回事?”

 

他掐指略算,又皱起眉头:“不对啊,时候不该这么早。”

 

哪吒颔首:“的确不该,但弟子近来心气浮动极繁,恶境幻梦频生,纵然以先天道法压制也不见衰减。”

 

太乙真人叹气不已:“徒儿啊,虽然你身体以仙莲重塑,但元神依旧是魔丸,体内清浊之气冲相免不了。逢一甲子天干地支化合,五行之情混沌,最容易阴阳生变。那时你应该百日清修,方能压制魔丸戾气。而且这次楞个早就不对头,现在赶紧回去闭关才对嘛。”

 

哪吒敛眉垂目,半晌不语,太乙真人疑惑道:“哪吒,咋个不开腔?”

 

“师父,我替朋友帮忙,暂且脱不开身。”

 

太乙真人正要问是哪个朋友,看看徒弟脸色顿时了然,“敖丙哇?”

 

哪吒便将龙族之事道出,太乙真人咕哝道:“那娃儿有点点霉……不过,你让别人来办也行的啊。”

 

哪吒一哂,冷然道:“敖丙在天界交游不广,除了我,还有谁肯?天庭一班人或许还盼着妖族出麻烦呢。”

 

“又乱说!”

 

“这是实话,不光敖丙,连我也因是魔丸,总被人表面迎奉,暗中却贬为妖邪之流。也罢,横竖天界中我愿视为朋友的,不过杨戬、黄天化、雷震子等寥寥数人。没一帮阿谀奉承之辈纠缠,平日倒落得自在,但敖丙……”

 

哪吒目光中透出几分黯然:“我和他虽本源同生,此世终归异体。他自出生便身负重荷难得自在,即便如今封神登天,仍旧顾虑重重。我既是敖丙唯一的朋友,如何能对他此时困境视而不见?”

 

太乙真人连连摇头,但明白肯定劝不动徒弟,“唉,为师送你一件法宝,再传你一段清心咒。心神不稳立刻祭出,可以暂时压制魔气。不过,你最好还是早点回去闭关。”

 

他自脐下一掏,摸出一枚华光璀璨的碧玉铃:“此乃我师元始天尊所授法器青玄法钟,施法时静神摇动,当退魔心邪念。”

 

哪吒收下,再听闻咒语毕,随后交了槐木钉说明缘由。瞧着师父惯常笑容可掬的面庞一派愁苦,打趣道:“师父,别这样子哭丧脸嘛,又不是要你马上给我送终。横竖天雷都劈过一次,第二次也就不算事啦。”

 

“混账娃儿,为师心头恼火,你还敢笑!”

 

骂归骂,太乙真人还不放心,又掏出一堆洄水玉精丹、水阳青映液之类灵丹妙药,全数塞到徒弟的豹皮囊中。


正再细嘱其他事项,哪吒腕上乾坤圈骤然清凌凌一响,随后识海中有人沙哑道:“我找到了。”

 

是八角头陀的声音,哪吒立时起身,对太乙真人再拜:“师父,徒儿先去了。”

 

说话间他早招出风火轮飞快踏上,太乙真人追出洞府,朝天空高喊:“徒儿记住——有病,吃药哈。”


绛鹤

长生殿 [十五|完结]

十五、万古无穷

申小豹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笑得清脆如铃,哪吒听来却觉得万分刺耳,他阴着脸转过去,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你还记得咱们上回找返魂香的时候,去看的那个戏班子吗?”申小豹从怀里掏出帖子,“这是爹给我的,下月初七他们要来这附近唱堂会,咱们一起去吧?”还没等哪吒开口答应,他又扑到敖丙身边,活脱脱一个自来熟,“你就是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对不对?我虽然认得你,可咱们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呢。”

一旦让他黏上敖丙,就没办法再轻易甩开,哪吒不快地挑了挑眉,暗叫了声倒霉。果然,只见敖丙笑吟吟地说:“你就是申小豹,我也常听师父说起你,可惜咱们之前总是碰不上面。”想起往事,敖丙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十五、万古无穷

申小豹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笑得清脆如铃,哪吒听来却觉得万分刺耳,他阴着脸转过去,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你还记得咱们上回找返魂香的时候,去看的那个戏班子吗?”申小豹从怀里掏出帖子,“这是爹给我的,下月初七他们要来这附近唱堂会,咱们一起去吧?”还没等哪吒开口答应,他又扑到敖丙身边,活脱脱一个自来熟,“你就是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对不对?我虽然认得你,可咱们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呢。”

一旦让他黏上敖丙,就没办法再轻易甩开,哪吒不快地挑了挑眉,暗叫了声倒霉。果然,只见敖丙笑吟吟地说:“你就是申小豹,我也常听师父说起你,可惜咱们之前总是碰不上面。”想起往事,敖丙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只是那时候你恐怕还不认得我。”

“哪儿的话,我老是听——”本以为申小豹会提起兄长,不想他张口道,“哪吒提起你,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哪吒一听,便准备跳起来要捂他的嘴,可看到敖丙笑着瞧了自己一眼,顿时又觉得春风满怀,满心醺醺然,便揉了揉鼻子,轻轻咳了一声,背过身,走开几步,不再去看他们,只是竖着耳朵听。

“是吗?”

“是呀,哪吒很想你的!”申小豹滔滔不绝地扯开话匣子,不顾哪吒的脸色,稀里哗啦地往外倒,“我们每回出去找那些药,路上哪吒要是主动跟我说话,十有八九都要讲到你,‘这地方敖丙肯定喜欢’、‘这东西敖丙说不定喜欢’,”申小豹眨眨眼,又撅起嘴来,“哎,他给你买的瓷娃娃,你瞧见没有?那还是我先看上的呢,他非说‘这个像敖丙’,就硬给抢走买了——”

“行了!”再讲下去,老底都要叫申小豹一张嘴给掀了,哪吒只得出言打断,先悄悄瞥了敖丙一眼,见他只是笑而不语,松了口气,又瞪向申小豹,“不用你多嘴。”

敖丙一低头,见申小豹攥着自己的袖子,同哪吒扮了个鬼脸,又缩起来,只露出眼睛,实在好笑,便抬起头劝道:“哪里话,多谢你这样记挂我,”回身摸摸小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要是你不说,我哪里能知道。”

哪吒轻哼一声,用气声嘀咕起来:“方才还说你知道。”

敖丙只见他嘴唇微动,却听不清楚话,又问道:“什么?”

不等他开口,申小豹又将帖子递给敖丙,“敖丙,你看过这出戏没有?”

敖丙弯下腰瞧了瞧,摇头道:“没有。”

“我看过!上回哪吒带我去找返魂香的时候,他把我扔在戏园子里,自己跑去找了——”

“喂!”哪吒作势要拎他的耳朵,“什么叫我把你‘扔在’那儿?”

申小豹却不理会,“这出戏可好看了!”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踮起脚,悄悄附在敖丙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说完便揣起帖子,冲哪吒吐了吐舌头,匆匆喊了声再会,便蹿上树梢,化成小豹子离开了。

方才还巴不得与敖丙独处,现在叫申小豹这一番搅合,哪吒反倒别扭起来,他挠了挠头,转转眼珠,过了片刻才掉过头对敖丙道:“你别听那小子瞎说。”他摸摸鼻尖,“你要想看戏,改天咱们两个再去,那出不好看。”

“不好看吗?”敖丙歪过头,故意不放过打量他的神色,“我可在你房里见过戏本。”

哪吒又转过脸,皱起眉来,“哪有?”

“咦,那‘前盟未了’、‘情缘双证’是怎么来的?”敖丙记性实在好极了,他眨眨眼,故作疑惑不解道,“你难道忘了,这可是你从前对我说过的。”

回想起当晚同敖丙说过的话,哪吒先是脸一热,又不觉心虚,彼时认定敖丙是冒名顶替,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自己说话便肆无忌惮,后来仔细反省,也光记得态度恶劣,却忘了同时也说了好些从未宣之于口的肺腑之言,更万万没料到敖丙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哪吒只好揉揉鼻子,故意咳嗽两声,“随便乱翻翻。”

“我看不见得——”

“我只想跟你去。”若要再说下去,他简直无地自容了,横竖都要丢回面子,衡量一番,当然是保大弃小,“不想那小子也跟来。”

敖丙忍不住扑哧一笑,“不要紧,”伸手轻轻拍了拍哪吒的手臂,只当他是不高兴,好声好气地劝起来,“机会以后有的是。”见哪吒脸色稍霁,又道,“到时候我一定陪你。”


丝竹咿呀,婉转唱调飘荡,搭在水面的戏台倒映在莲池中,唱一句便彷佛点开一圈涟漪,从附近赶来听戏的村民挤了满岸,敖丙与哪吒见实在无处下脚,便在稍远处找了一处茅亭,并肩坐在屋顶上。只看得台上人影灯影摇晃,再叫清凉晚风拂过,曲子传到哪吒耳朵里,便如同催眠一般,不出片刻,便已经昏昏欲睡了。

“三生愿偿,今夕相逢胜昔年……”

敖丙倒是看得认真,冷不丁肩头被撞了一下,扭过脸来,见哪吒垂着头,上下慢悠悠地捣着,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他凑过去,正在从下往上瞧,谁知哪吒猛地向前一晃,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对上敖丙骤然贴近的双眸,瞳仁里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不由地愣在原地。

“怎么睡着了,”敖丙却悠然转开,丝毫不见慌张,“就这么没趣?”

哪吒回过神,托着腮,嘟哝道:“陈塘关杂耍可比这要有意思多了。”见敖丙似是津津有味,他伸了伸胳膊,索性躺了下去,翘着脚望天,“不用管我,你喜欢看就多看。”说着正要发呆,忽然听到远处飘来的戏,不由地出了神。

“乍相逢执手……想当日玉折香摧……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

其实这戏本他翻了好几遍,故事早已滚瓜烂熟,那时候读得懵懂,最初只觉得那皇帝哭哭啼啼实在软弱,又觉得那娘娘愁肠百结实在麻烦,还不如叫他翻那些枯燥乏味、霉味冲天的古书,然而后来闲着无聊又拿过来看,却渐渐看出些滋味来。

原来情之一字,是这么百转千回,痴痴缠缠,眼泪流不尽,鲜血淌不完,这辈子姻缘未尽,下辈子还要再圆。这话叫哪吒说,打死他也说不出来,可他好几回读着读着,就会想起自己和敖丙,都道他取次花丛懒回顾,可我并不是为了修道,更不为了登仙,我是为了你。

他定定地看着坐在亭檐边的敖丙,原来这世上出了血缘相系的父母兄弟,还有能叫自己如此倾其所有的人,或许在混沌初开的那一刻起,一切便早在冥冥中注定,他不信天命所归,可若是敖丙,他愿意相信这世上有必然之事,会指引他们相遇。

“在想什么?”

敖丙忽然回过头来,发现哪吒瞧着自己出神,便在他旁边躺下来,扭过头脸来看他,“还以为你睡着了。”

“睡不着,”哪吒望着天空,银河自北向南倾泻漫天星光,一路仿佛流淌到脚下,“我在想,”他长舒一口气,“想许多事。”

“申小豹在来的路上,同我也讲了许多,”敖丙也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时候你为了龙筋,费尽心血,找得实在辛苦,可我却没什么也没能为你做。”忽然想起了什么,敖丙忽然坐起身,担忧道:“对了,那些日子你日日取血,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叫你这么一说,”哪吒抿抿嘴,眼珠转了转,“好像是还有点儿不舒服。”

敖丙一惊,连忙凑上前,关切地问:“哪里?”

哪吒竭力忍住笑,瘪瘪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儿啊。”见敖丙抬起手,小心地去碰那片皮肤,哪吒的左手忽然覆过来,将他的手掌紧紧摁在心口上,低低一笑,胸腔的震动便传到了敖丙掌下。愣了愣神,敖丙这才发现他又在逗自己,双颊顿时滚烫,连忙把手抽开了,低声道:“又来。”

“是辛苦,”哪吒侧过身,用手撑着头,看着敖丙,又接着方才的话,认真地说,“不过想到你就不辛苦。”他垂下眼,似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兀自笑了一笑,“想到你,只觉得开心。”

敖丙一愣,扭过脸问:“开心?”

“对,”哪吒又重新倒回去,舒展四肢,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笑起来,“想到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就觉得开心。”

这一点也不夸张,哪吒知道自己没有说谎。无论当时有多少孤独,多少愤怒,多少痛与恨,多少怨与愁,多少失落与茫然,最后想到敖丙,剥开那些纷乱的情愫,就像莲子似的,只剩下纯粹的欢喜与甜蜜,只要一丁点,他便能生出无数勇气和力量,咬牙坚持下去。

见敖丙久久不语,哪吒连忙靠过去,却见他抹了一下眼角,正要慌神,敖丙却先扭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这怎么能说是学的,”哪吒皱起眉,认真道,“这可是我的真心话。”

敖丙唇边的笑意忽然滞住,哪吒以为自己哪儿说错了话,连忙坐起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想到敖丙也跟着坐起身,张了张嘴,片刻又闭上。哪吒摸摸鼻梁,指了指远处的戏台,干巴巴地说:“听戏。”

说着也转过身,使劲儿盯着戏台看,亏得天色暗,看不见他脸红一路烧到后背。

“那我也有句真心话,”敖丙忽然开口道,可哪吒刚鼓起勇气回过头,他却先往前挪了挪,坐到哪吒身旁,“看完戏我再告诉你。”

“……唱与知音心自懂,要使情留万古无穷。”

只见远处戏台上的人影都聚到一处,四面刹那间响起喝彩声,哪吒跟着也拍了拍巴掌,心中却暗叫不好,等会儿散了场,申小豹又不知道会从哪儿蹿来,把眼前千金一刻搅得稀碎,连忙转过身看向敖丙,不料却被迎头问了一句:“你觉得这出戏怎么样?”

“你知道我没怎么听,”哪吒晃晃膝头,总不能对敖丙说我好几次都想到你和我,那未免也太掉面子了些,便胡乱搪塞道,“就那样。”忽然想起来,又忍不住试探地问敖丙,“你觉得怎么样?”

敖丙脸上却连半点笑意都没有,很是认真,“我觉得这出戏有一处不好。”

这反倒叫哪吒倍感意外,好奇地问:“哪儿不好?”

“他们如此相爱,又受尽重重考验,最后却还要神仙来成全,”难得见敖丙板起脸来说话,哪吒见他这副严肃气势,心底有点儿说不出的新鲜滋味,蹿起小水泡似的喜悦,噼噼啪啪地响,“没有‘玉帝敕谕’,就不可以长相厮守了吗?”

哪吒光顾看着他出神,嘴上只是嗯嗯啊啊地应和。

“我要爱一个人,什么天条都拦不住我。”

这回真叫哪吒愣住了。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敖丙看着他,仿佛想起哪吒从前为龙筋耗费的诸般苦心,眼神黯然片刻,倏尔又满是坚定,“我也一样会为你做到。”

“我知道一定你会。”哪吒想了想,见敖丙似意犹未尽,还要继续发誓似的,他清了清喉咙,又道:“好了,你方才有什么真心话要对我说?”

敖丙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笑,又抬起头来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日我们从天尊那里回来,你对我说的话?”

哪吒疑惑地问:“哪一句?”

“你说,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劫,都要得陪着你,”敖丙说,“我现在告诉你,不论未来会什么,不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从天地初开,到万丈红尘,像漫漫千年的过去,也像浩浩无边的将来,始终是你,始终是我,始终是你与我。

哪吒愣了愣,不住笑起来,在敖丙面前摊开手掌,“好啊。一生一世?”

敖丙笑了,握住他的手,“生生世世。”


情根历劫无生死,看到底终相共。

—完—


感谢读者一路支持!


——

其实修文的最初目的,除却要顾全三部曲的故事线能前后照应、改掉错讹、病句(此处多谢读者捉虫,各位的心细实在帮了我大忙,鞠躬),也希望一并免去日后再因设定而起无端争执的可能,因此我索性只参考电影和导演访谈。并非是我拿导演当挡箭牌,但饺子接受电视访谈时,也曾口误把哪吒说成了“妖”,若要细究这些有的没的,恐怕是没完没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修文时,我发现前几章确实写得不够理想。从第七章开始,人物的情感有些微妙断裂,在我看过电影后所写的部分,笔下有意无意的区别就更大了。纵然我并不觉得对人物内核理解出现了偏差,但是情感细节的直觉到底是有些不同。很多场景下,角色的反应,第一稿处理得并非理想。

这次修改也并非尽善尽美,有部分细节我依然不太满意,只是目前一时也再难寻找到更贴切的表达。再次感谢读者的包容。

绛鹤

2025.3.1


——

《长生殿》最初只是一个五分钟就打完草稿的脑洞,动笔之前,我只是想写一个“非常坚定”的爱情故事,两个人怀着对彼此的爱,经受了各种外在的、自我的拷问与考验,最后依然保持着最初对彼此的忠诚与信赖,无条件地彼此相爱。

实不相瞒,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这样主题简单的故事。福楼拜有句话,大意是成功塑造一个好人非常不容易,其实我写了这么多年同人,其实也是如此。相比写出某些“深刻”的晦暗地带,写一个坦荡的爱情故事,对我而言,反而是更难的。在当下,大家或许更愿意相信人的软弱与反复,而对人的勇敢与坚定不抱太多希望。但正因为困难,所以它是珍贵的。

藕饼让我看到了写出这种故事的可能,谢谢藕饼。

这篇文的热度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读者愿意讨论,分享他们的想法与意见,谢谢读者。

希望我努力呈现在故事里的东西,能够及时地传达给大家:坚定地爱,坚定地相信爱。

绛鹤

2025.2.10

西湖上蹦哒的路貔貅呐~

【夏黄】锐感力

夏之光×黄俊捷rps  乐子人搞了纯爱…

全文1.1w➕  现背 小黄视角  he



  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


  黄俊捷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挂了三个电话。直到第四个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接了起来。


  “干嘛呢?”刚接通就是经纪人的声音,“你也没工作,成天在家待着,怎么还不接电话?”


  “刚睡醒。”黄俊捷说。


  “每天都是在家睡觉也不做......

夏之光×黄俊捷rps  乐子人搞了纯爱…

全文1.1w➕  现背 小黄视角  he



  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


  黄俊捷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挂了三个电话。直到第四个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接了起来。


  “干嘛呢?”刚接通就是经纪人的声音,“你也没工作,成天在家待着,怎么还不接电话?”


  “刚睡醒。”黄俊捷说。


  “每天都是在家睡觉也不做点正事,你都几天没营业了?”对方又是熟悉的怒其不争的语气。


  “一会就拍。”


  “不过你小子也算是运气好,去年拍的那部耽改火了,现在有采访找上你了。”经纪人说道:“时间地点给你发过去了,记得提前订机票啊。”


  说着电话就被挂断了,黄俊捷脑子还没想起来那通电话的内容,他在床上又眯了一会,才勉勉强强想起来两个字:采访。


  哎,又不能继续做咸鱼了。


  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棉花在睡觉的时候被一次次吵醒也是有脾气的,“还有什么事?”


  “你说什么呢?”对方却是一年前那部剧合作的前同事的声音,“刚刚给你打了两个人电话你也不接。”


  “哦。”黄俊捷这才清醒了一点,“我还以为是我经纪人。”


  然后又是相顾无言。


  “什么事?”他问。


  “不打算发几张营业的照片吗?”他没想到他的前同事一张口竟然也是在催自己营业。夏之光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你好像挺久没营业的了。”


  挺久…黄俊捷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上次发微博是什么时候,但是元宵节应该营业过吧?元宵节已经过了几天了?他每天没事就睡觉也记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也不算很久。


  不是,夏之光管他什么时候营业干嘛?一个挺久没见的前同事,倒是经常联系着。他又开始想这个问题,把刚刚夏之光问自己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


  他拍戏认识了不少人,可每部剧一结束就意味着断联,几乎没有和哪个同事联系过很长时间。更何况后来他漫天黑历史,更没什么人和他聊天了,微信列表现在挨个发消息能有一大片红色感叹号都说不定。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去验证谁把他删掉了这种事,每天那么累做什么呢?别人删不删他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平常也是放在列表里不说话。


  倒是这个夏之光,拍完戏快一年了,但竟然还是能一直联系着。


  “想什么呢?”见他很久没说话,夏之光在电话那头催促:“能不能拍啊到底?”


  “拍拍拍。”黄俊捷应下来了,然后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黄俊捷这才打开手机,看了看一些新的消息。夏之光的消息被顶到了最上面,他给他拍了自己新剧的造型,然后问:“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黄俊捷回复他。


  然后又看到经纪人姐姐给他发的采访的一些具体内容,还有他未接通的三个电话。


  原来前两个都是夏之光打来的。


  他先看了一眼采访的日期,然后查了一下重庆到北京的飞机,便宜的机票几天后才有,所以他订了临行前最便宜的那天。还有好几天,他也不着急了,武沙继续随便刷着消息。


  他先打开微博,因为最近的搜索习惯首页弹出来很多他一年前演过的那部剧相关的消息。刚上的那会风评还都挺差的,尤其是对他自己的一些评价,眯眯眼啊,演技差啊,整天皱着眉头啊,一直划下去都刷不过来。直到他们那位编剧点赞了关于他演技差的相关内容后,黄俊捷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些难过。


  其实别人对他的恶意他早就习惯了,或许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档子事,或许他本身就是演技差,长的也不怎么样。演了张起灵后他的名声上去了一点点,评价好坏掺半,但还没过半年就一下子从半空中跌落到地平线。


  地平线就是普普通通的地平线,明明所有人都和他同等高度,却好像都喜欢站的高一点,显得自己高尚一点,然后去指责。这样被指责的那个人,无论说什么都矮别人一节,百口莫辩了。


  黄俊捷曾经迷茫过一阵子,但他发现很多问题他是想不通的,因为本身很多东西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都只是仁者见仁罢了。


  那就干脆不想了罢。


  后来他没有工作没有社交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再后来,经纪人说有部剧或许可以争取一下。黄俊捷接过本子一看,霍,耽改,早就被禁了的那玩意,就算拍了大概率也会被压箱底一辈子。


  怪不得能找上他。


  “试试吧。”经纪人说,“这本原著挺火的,要不是耽改现在管的这么严,这个角色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万一几年后政策松了呢,说不定能播。”


  他做什么事情本来也懒得抉择,既然经纪人那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然后就遇到了夏之光。


  夏之光这个人他两年多以前录节目的时候见过,挺阳光挺帅的一个小伙,别的没什么印象。


  然后两个人在剧组再一次见面夏之光就笑着向他伸出手来说:“黄老师,好久不见啊。”


  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的,夏之光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次见面。


  于是他也伸出手,“哦,你好。”


  他懒得去弄什么人情世故,只希望这个合作对象能好相处一点,让他顺利一点的去度过接下来的这几个月。


  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后来相处的熟悉了黄俊捷便更加确认了。


  就比如,剧空降两个小时然后又下架网上讨论声一片的那段时间,夏之光给他打过电话。


  “你不要太在意啊。”夏之光说,“网上那些不太好的声音。”


  “我没有很在意啊。”黄俊捷莫名其妙,“本来演的就不好,骂就骂吧。”


  “谁说你演的不好的。”夏之光不同意,“我明明能感觉到你眼睛里是爱我的。”


   “谁爱你了?”


  “我我我。”夏之光连忙说,“我爱你,行了吧?”


  黄俊捷挂了电话。


  然后微信立刻又弹出来夏之光的消息,说什么我是开玩笑的,我错了,别真不理我啦?


  黄俊捷看了一会,没回。夏之光又胡乱说了一堆,然后说,一会再聊啊,我去拍戏了。


  哪怕黄俊捷从一开始就没回,夏之光还是会这样有头有尾体面的结束。


  又过了十分钟,黄俊捷才回了一个知道了。


  你看啊这个人,多敬业,拍着新戏忙的不停,还抽出时间去哄一年前合作就结束了的前同事呢。


  所以说,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门被敲了两声,妈妈问他早饭还有剩的,要不要出去吃两口。黄俊捷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这时候吃饭当不当正不正,一会午饭大概率是吃不下去了。


  可他懒得想拒绝的词,于是应了一声,然后放下手机起床洗漱。


  早饭是炒饭,妈妈做的炒饭很好吃,以前拍戏的时候黄俊捷向夏之光提过,夏之光说,以后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尝尝。黄俊捷当时答应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


  或许很多事情,只是表面应付,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吃饭的时候黄俊捷才发现刚刚夏之光又给他发消息了。


  “起床了没,怎么还没拍啊?”


  “我吃饭呢。”黄俊捷回复他:“这才过多久,你怎么比我自己还着急。”


  一个两秒的语音发了过来,黄俊捷条件反射的点开了,“因为……”


  昨天晚上打游戏,手机声音开到了最大。夏之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黄俊捷连忙退了出去,没让这句话的后半部分也传出来。他做贼心虚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妈妈,不知道刚刚的动静她注意到了没有。


  “吃饭别玩手机啊。”妈妈的眼睛没离开过电视,只是不经意的对他说了一句。


  “哦。”黄俊捷把手机熄屏,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莫名的有些被抓包的窘迫。


  一直到吃完了饭,他告诉妈妈中午不用给他留饭了,他才回房间再次打开了手机。和夏之光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条没听完的语音上,黄俊捷调小了声音才再次点开。


  “因为我想你了啊。”


  他听的心砰砰直跳,脸也发烫了起来。夏之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他的耳朵,那声音没有特意修饰过,没有不正常的情绪,没有乱糟糟的其他任何画面。


  就是很普通的一句,我想你了啊。


  有点像是剧刚拍完两个月夏之光老远的跑过去找他吃火锅的那次,有意或者是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真实感情。


  “我想你啊。”



  刚进组不久的时候两个人还处在一种半熟不熟的尴尬关系。黄俊捷没拍戏的时候不会和别的什么人聊天,只会自己玩手机或者画画。


  有一次开拍前他顺了一只笔从台词纸的背面随便涂涂画画,几笔便将一个人的轮廓勾勒出来。


  “你在画谁呢,我吗?”夏之光不知道从他背后偷看多久了,直到快画完才出声。


  “不是。”黄俊捷说,“就是随便画画。”


  “哦。”夏之光走到他身边,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比刚刚低落一点:“我看你点了个泪痣,还以为你画的是我呢。”


  黄俊捷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确实长了泪痣,在一张深邃的脸上显得很明显。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的画,眼角和夏之光相近的地方也确实点了一颗明显的痣。不过他确实是无心的,真是一种神奇的巧合。


  “回头我给你画一张,就是太久没画了,画的可能不好。”


  拍完当天的戏份黄俊捷就给夏之光画了。夏之光坐在桌子对面安安静静的当他的模特,眼睛看着他,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微笑的弧度。


  黄俊捷太久没画素描了,担心画不好,并且他没想到随口答应下来的一件小小的事情会在下班后被夏之光拉着要求兑现承诺。他只拿了只水笔,简单的勾勒了一下夏之光的轮廓,画了一个二次元画风的夏之光。


  总共只有半个巴掌大,夏之光等的认真,黄俊捷也不好意思太过敷衍。他又多画了一些细节,末了,点上泪痣,再把纸推给对方。


  “画完了。”


  “好看。”夏之光认真的欣赏着,“你以前学过吗,画的这么好?”


  “我高考的时候是艺术生。”黄俊捷打了个哈切。他完成了任务,打算回酒店睡觉了,刚想告辞,就听到夏之光说:


  “我也不能白收你一幅画,这样,请你吃饭吧。”


  于是懒得想怎么拒绝人的黄俊捷又被拉着去吃了顿夜宵。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黄俊捷哈切连天,几乎就要睡过去。夏之光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还很贴心的说:“期待明天和你见面。”


  黄俊捷没多想,回去后简单的洗漱完就睡了。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从那天开始便变得越来越亲密起来。


  拍戏的日子一日接着一日紧张的进行着,有一次拍摄结束后,有一位工作人员要过生日,剧组干脆把所有的主创人员聚集起来,像是一个小型团建。


  黄俊捷原本没打算去的,工作一天结束后已经很累了,他想回酒店洗洗睡觉,睡之前还能把明天的台词再背一遍。下了戏,黄俊捷原本想趁着工作人员收拾东西最乱的那会偷偷溜走,没想到刚转过身就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肩膀。


  “干嘛去?”夏之光说,“一会还分蛋糕呢。”


  “太麻烦了,不想去。”


  “你不是爱吃那种甜的东西吗。”夏之光拉着他不让走,“待会嘛,就当是为了陪我,行不行?”


  行吧。最终是黄俊捷败下阵来,就当是为了小蛋糕。


  生日会是露天举办的,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过生日的那位老师本人,两位主演分到的蛋糕最大块。不过夏之光还把自己的蛋糕分给了黄俊捷一半。


  “我经纪人不让我吃太多甜的,你多吃点。”他凑到黄俊捷耳边轻轻说。


  黄俊捷瞪了他一眼,“想让我长胖,是吧?”


  夏之光看着他只是笑,黄俊捷气得用手指把档案的奶油刮下来了一点蹭到他脸上。


  接下来分蛋糕,吃蛋糕,甚至每个人还都喝了一点酒。黄俊捷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位过生日的工作人员好像和另一个工作人员表白了,周围人都在起哄,他也跟着鼓掌起来。


  “好甜哦你们!”黄俊捷好像看到两个刚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拥抱在一起了,夏之光也在旁边起哄。


  “我们也甜。”他说。


  “什么?”夏之光扭头看着他,问。


  “我说,他们没有我们甜。”


   一定是喝多了,喝到脑子短路了。黄俊捷后来复盘的时候想。又或者《死亡万花筒》原著他前一天刚刚看完,潜意识里把他们两个带入了角色。


  夏之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黄俊捷无视了他疑惑的的目光,径直走了过去,在夏之光的脸上亲了一口。


  很响亮,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从那一对小情侣那里转移到他们身上。


  “啊啊啊!”


  “我真受够了你们了!”


  人群中传来炸锅的声音。


  黄俊捷的那一下亲到了夏之光脸颊上刚刚被自己抹的奶油那里,湿湿软软的,碰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他好像一瞬间清醒了一点,察觉到刚刚自己不合适的举动,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都是男的,而且又没碰到嘴,亲亲怎么了?


  他抬头去看夏之光,对方在刚刚被亲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然变大,但是并没有躲开,反而有一些脸颊往他这里靠近的趋势。而现在夏之光正看着他,眸子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喝多了。”夏之光说。


  黄俊捷连忙点头,“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吧。”


  开party的地方离酒店不远,走路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黄俊捷和夏之光并排在路边走着,这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路上没什么人。


  “干嘛亲我啊?”夏之光突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就是喝多了呀。”黄俊捷说,“和你道歉,对不起了,行不行?”


  “哎。”夏之光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这个…算了。”


  算了的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夏之光非要得出个一二三的结论来。不就是玩玩闹闹的玩过头了吗!不过既然夏之光又说算了,那就算了吧,反正他懒得再深入去解释。


  后半段路又是谁也没说话,不过黄俊捷似乎确实是喝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夏之光看他那个样子拉着他的胳膊来着。


  “到房间了。自己去洗漱行不行?”


  黄俊捷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房卡,打算进去。


  夏之光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也蹭进去了。


  卡没来得及没插进卡槽里,屋里一片漆黑。门虚掩着,夏之光把黄俊捷逼到了门后,整个屋子里只有走廊里透出的一点点灯光。


  黄俊捷半个身子被禁锢着,酒也醒了大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夏之光身上的一点酒味和轻轻的呼吸声,呼吸温热的打在他的脸上。


  “你干嘛,是不是喝多了?”他说。


  “你刚才到底为什么亲我?”夏之光又问。


  “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都道歉了吗!大家都是直男,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良久无言。


  还没等黄俊捷再说一句什么,夏之光就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的挪到门口,最终拉开门离开了。


  “我真服了。”又过了一会黄俊捷才反应过来刚刚夏之光在做什么,他把门关上,卡插进卡槽里,突然亮起的灯光刺的他眯了一会眼睛。


   他怎么想也想不清楚夏之光的脑回路,干脆就不想了。简单的洗漱完后,他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黄俊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上午没有戏,他原本可以一觉睡到中午,这也是昨天答应去那个生日聚会的原因之一。但是刚十点多,就有敲门声不停的传出来。


  “不需要清理垃圾。”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敲门声如愿以偿的消停了两秒,然后又契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他不情不愿的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给人开了门,没想到是夏之光那张好看的脸。


  “干嘛?”他没好气的问。


  “你昨天喝太多了,今天早晨胃可能会会不舒服,我给你买了早饭。”夏之光说。


  “给我吧。”黄俊捷原本打算接了吃的自己再回去睡,没想到夏之光蹭着那条门缝也进来了。


  怎么和昨天似的那么像?


  黄俊捷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总是爱不请自入?”


  “这不是关心你嘛。”夏之光说的坦荡,他把早餐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过来吃几口再睡也行啊。”


  黄俊捷不想理他,自己又倒在了床上。昨天晚上睡觉时忘记了拉窗帘,如今阳光正好穿透玻璃照到他身上。他懒得去拉上,只是翻过了身,用被子遮住了眼睛。


  夏之光走过去替他把窗帘拉上了,屋里光线暗了很多,黄俊捷脑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


  “去吃一口。”夏之光摇晃他,“要不然去喝一口蜂蜜水也行啊。”


  “你有完没完啦夏之光。”


  黄俊捷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看向他。黄俊捷很少发脾气,性格比较内向是一方面,他能交下心来的朋友并不多,还没有几个到能随便发脾气的那一步。还有就是,他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发脾气。发脾气又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倒弄的自己不高兴。还不如就让他顺其自然的过去了。


  但是他今天少见的忍不了了。从昨天夏之光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虽说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过他不是也都道歉了吗?然后又今天多次被扰人清梦,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担心你,关心你啊。”夏之光说道。


  “那昨天呢?”黄俊捷又问,“你发脾气,把我堵墙角,又算什么?”

  

  夏之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他一会。他默不言语的,很温柔的看着黄俊捷,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拍戏,在戏里凌久时被阮澜烛注视的时候的样子。


  可他们又不是真的在拍戏。戏里的身份他们都清楚,那种八成播不出来的爱情嘛,哪怕经过剧本修饰后也能在隐隐约约中看出端倪。


  但是现在是夏之光和黄俊捷!他们两个这算什么?


  黄俊捷最先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他轻轻推了一把夏之光,“说话啊,你愣着干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夏之光说,“有时候都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哎。”


  “你才傻呢。”黄俊捷错开目光,“懒得理你。”



  其实黄俊捷那时候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有时候内心很看重一些事情。


  夏之光像阮澜烛一样的眼神,奇怪的占有欲,似乎都向他指明了另一个方向。


  那就是喜欢。


  有可能是真的入戏了,又有可能是仅仅对他这个人感兴趣,总归是有好感。


  就好像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可能因为这是他渴望了很多很多年,最终得到却寥寥无几的东西。


  钝感力可以帮他过的更快乐一点,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一样,总归能让他活下去,让他活的更轻松一点——自己像一团棉花一样柔软,别人打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才不会痛。


  可棉花的内心也是渴望爱的,棉花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象自己被温柔对待。


  这是黄俊捷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道理。


  一直到杀青,黄俊捷和夏之光一直保持着一种“朦胧”的关系,他们和其他人一起相处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关系很好,一起打游戏,互相请饮料,是一对合格的同事,或者更亲密一点来说可以叫朋友。但私底下相处却又不知道为何总有些尴尬,其实应该只是黄俊捷这样觉得,夏之光那里并未表现出异样。


  后来黄俊捷也想开了,无论是什么关系,他们都只在这个剧组一共相处四个多月,等结束了便天涯海角各一方,按照这个大环境剧上映的时间也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了。


  所以杀青的时候,黄俊捷抱着花束站在夏之光的身边也笑得很开心。他原本想的是——终于能结束了,又该回到以前那种每天躺平睡觉的生活了。就好像这部剧只是他平静的的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他终会回到自己原本该有的寂静生活中。


  但是…有一点点的酸涩也在心中慢慢化开。这样紧张有序地生活,他身边陪他挨骂,熬夜的那个人,如今也就要随着这段生活的结束而离开了。


  黄俊捷竟然生出了一点舍不得。



  好在杀青后的生活还是更容易适应一些。黄俊捷躺平了一年,这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出一次小区门是常态。


  当他又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后,《致命游戏》猝不及防的播出了,他也猝不及防的有了一点小热度。


  所以他现在要去营业。


  早晨的时候夏之光和经纪人都cue过他营业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哪怕不想也只能去拍了。


  前几天拍过家里的角落,他这次干脆出了屋子去小区里拍了拍。成片仔细看好像有些敷衍,可是没办法呀,又没有慢工留给他,哪出的来细活。


  “还行。”夏之光看到他发的微博后又给他发微信点评:“虽然一看就是随便拍的,但是脸在江山在,你撑住了。”


  黄俊捷还是没回他。


  他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刚刚那条“我想你”的语音脸就发烫。那声音似乎是夏之光凑到他耳朵前说的一样,眷恋,缠绵。


  经纪人又多说了一些过几天采访的注意事项,后来那位点错赞的编剧向他道歉,还有几位加上联系方式后从来都没说过话的人竟然也给他发来了一些嘘寒问暖有的没的废话。


  没过多久就把夏之光的消息顶了下去。


  黄俊捷只回了编剧和经纪人的消息,他看着那个经常居于榜首的聊天框如今在下面还有这不适应,于是他想了想,给夏之光设成了置顶。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他习惯了。他习惯在自己睡得昏天黑地后打开手机永远只有那个人给他契而不舍的发消息,微信上很多条消息,打开其实也只有那一个人在给他发。所以哪怕黄俊捷没有设置谁置顶,他微信的置顶也永远只有那一人。


  他们的聊天记录也是泛泛而谈的,有时候夏之光在路边看见了一条狗也要拍给黄俊捷看看。时间就久了黄俊捷也感觉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只是现在分居两地暂时无法见面而已。


  以至于后来夏之光说,我想你了,我来重庆找你吧。


  黄俊捷没多想答了个好。


  他只是想念一个两三个月不见的朋友,这有什么错?黄俊捷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他糊里糊涂的去赴宴了,说来也可笑,他一个土生土长的重庆人,聚餐的地点竟然是夏之光找的。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聊了聊各自的近况,黄俊捷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主要是夏之光在谈。黄俊捷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晚醋,是刚刚夏之光给他盛的。他们以前在一起吃过一顿火锅,他盛了满满一碗醋,那时候夏之光什么都没说,但是竟然记住了他的这个习惯。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他们来到门口,夏之光才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你不是说你想我了?”黄俊捷说。


  夏之光指了指墙上面。


  那上面写着:“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会来。”


  “所以你还是不明白吗?”夏之光问他,“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


  “恢复单身很久了,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黄俊捷看着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其实他的大脑有一半时间处在宕机的状态,另一半时间时间在想,夏之光看着也不像gay啊,没想到还让几个月前的自己阴差阳错的猜对了。


  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后来干脆也不想了,他说:“可是我真是直男啊。”


  说完这句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狠心了,毕竟人家千里迢迢的敢过来找他,请他吃饭,最终的结局对夏之光来说未免有些太残忍。


  于是他又说:“要不然等回头剧播出了再说吧。”


  其实这句话和刚刚那句没什么两样,他们都知道这部剧是什么题材,哪怕制作再精良也逃不过“耽改”两个字,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们没可能的。只不过是给对方一点面子,让两个人都能下的来台。


  后来夏之光要赶飞机,听到他说的话后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不过以后他还是经常给黄俊捷分享日常,就好像那天的谈话根本不存在一样。


  再后来,剧播出了两个小时然后被下架,夏之光天天催他暗戳戳的营业。


  直到这次白天拍完照片之后,夏之光晚上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怎么没回我消息啊?”夏之光开口就问,“拍完照一觉睡到现在吗?”


  “嗯。”黄俊捷应声。


  夏之光沉默了一会,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微妙。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黄俊捷问道。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因为别人的起哄亲我,亲完还不认账。我向你表白,你拒绝我又拒绝的不干脆,非要给我留一点念想。然后现在你曾经说过的话实现了,我每天找你说话,你又晾着我。”


  “你到底在躲我什么啊?”夏之光问道,“我是洪水猛兽吗?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全是心眼子还是一点心眼子都没有的?想回复我的时候秒回,不想回我的时候两三天都不搭理我,你想让我怎么想?你想让我怎么办?”


  黄俊捷其实没想过那么多。


  他有时候不回消息完全是因为整天都在睡觉,醒了吃点东西打会游戏又睡了,经常不看微信,因为反正也没什么人找他。


  但是被夏之光炮轰一顿,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做的不对了。


  “你说等剧播出就考虑一下,现在还作数吗。”夏之光说,“我问你最后一遍。”


  “我没想好。”黄俊捷说,“你再让我想想吧。”


  离采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黄俊捷手机里也有了更多人给他发消息,除了经纪人给他发一些资料之后,还有很多没什么联系的陌生人也上赶着和他聊天。


  唯独置顶那个人的聊天框空空如也。


  黄俊捷好像已经习惯了夏之光出现在他无聊的生活里,他默默无闻的那段时间,夏之光永远都不会让他感觉到孤独。


  孤独,怯懦,难堪。谁都会有,但是谁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些不好的品质,夏之光都统统见过。


  就像编导点赞他演技不好的那条微博,他知道后心里真的有一点难过。不是很多。就一点点。可哪怕只有一滴墨水倒进一杯水里,整杯水都会变成墨色。


  他坐在床上认真的想: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演戏的。就像经纪人曾经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算了,你演技也挺差的。”


  他说是,我知道。


  可我知道,我也会难过。因为每个人都有羞耻心,但他好像用很多事情掩盖住了他的羞耻心,比如: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比如: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什么是比睡觉更方便更容易掩盖情绪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他那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夏之光的电话打过来了。


  “还好吧?”他问。


  “我能有什么事?”黄俊捷说。


  “嗯嗯,你没事,”夏之光顺着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我们小黄最厉害了,演技也厉害,长的也好看,特别特别棒。”


  黄俊捷说:“你瞎说什么啊,大家明明都在说我演技差的要死。”


  “你看,你还不是在意吗。”夏之光的声音温柔的从话筒中传出来,“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很厉害啊,我特别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你演的凌久时,你也值得被更多人爱。”


  果然没过几天网友们的风向又转变了,很多人都开始说《致命游戏》很好看,夏之光和黄俊捷演的还不错。


  黄俊捷那时候又想: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而后他又发现,自己早就不止一次的发出这个感叹了,具体多少次早就已经数不清楚了。因为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爱人爱事,夏之光好像都能做的很好。


  微信又有不太熟悉的朋友给他发过来消息——哎,奇怪,这个“朋友”黄俊捷明明记得以前已经把捷自己删了,他懒得清理联系人,就一直放着来着。怎么现在又加回来了?


  置顶的聊天框还是没有消息。


  黄俊捷突然有了点“好像火了”的实感来,有那么多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都开始拉拢他,而陪着他度过一个个漫长又孤独的黑夜的那个却没了消息。


  怎么反了呢?


  他突然有一种假设,如果是夏之光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的话,他一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毫不关心,而且会反思他们最近聊了什么,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去问清楚,去对峙——他大概还会难过,不仅仅是一点点。


  所以说,夏之光可能早就在他心里不一样了。



  飞北京的那天,机场有很多粉丝在等他,比他演张起灵小火的那段时间还要多。他又想起自己最困难的那段时间,连不被人嘲笑都是一种施舍。


  夏之光曾经对他说:“你值得被很多人爱。”


  现在实现了。


  所以他进机场之前给夏之光发了一条微信:“北京见。”


  消息顺顺利利的发了出去,没有红色感叹号,只有过了两秒收到的一个“好”。


  他突然觉得,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就像这些粉丝喜欢他一样,因为一个角色,可能就会很顺利的喜欢上了。


  又像他和夏之光,磕磕绊绊的,相互陪伴的一起走到了今天。


  所以爱可能会转瞬即逝,但爱也可能恒远,持久。


  他愿意去信一信那持久的爱。


  于是他笑了笑,对着很多很多在机场为他而来的粉丝,两只手指圈起来,比了个ok。


不会游泳的鱼不游泳

【莲鲤】似是故人来

梦幻新诛仙莲鲤无差。

胡乱摸个鱼。

短篇一发完!


凛冬将至,锦鲤庄的熏炉老早就生得很旺,他们的庄主最是怕冷。夏日里总喜欢赤脚踏水的锦鲤庄主,一到这个时节,就只一袭红纱薄衣裹在厚厚的大氅里,像寻常一样坐在巫神殿前的池塘边上,实现着信男善女的愿望。


忽的瞅见池子里又开出了一朵青莲,冬日里开花,真是厉害呀!他眯起眼睛仔细赏玩,可再厉害,都不如他认识的那一朵青莲。


六百年过去,不知那朵青莲身在何方?当日青莲将他误伤,就销声匿迹。可他又从未怪过他。跑什么呢?明明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哪怕不说,自己也不会不理他的。


他双手环抱着...

梦幻新诛仙莲鲤无差。

胡乱摸个鱼。

短篇一发完!






凛冬将至,锦鲤庄的熏炉老早就生得很旺,他们的庄主最是怕冷。夏日里总喜欢赤脚踏水的锦鲤庄主,一到这个时节,就只一袭红纱薄衣裹在厚厚的大氅里,像寻常一样坐在巫神殿前的池塘边上,实现着信男善女的愿望。

 

忽的瞅见池子里又开出了一朵青莲,冬日里开花,真是厉害呀!他眯起眼睛仔细赏玩,可再厉害,都不如他认识的那一朵青莲。

 

六百年过去,不知那朵青莲身在何方?当日青莲将他误伤,就销声匿迹。可他又从未怪过他。跑什么呢?明明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哪怕不说,自己也不会不理他的。

 

他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池边,悻悻地想,那个一边嗔他冬日里还赤脚玩水定是个大傻瓜,一边追着他帮他暖脚的人不在了。

他终于是不敢在冬天再踏波作乐了,要是真的冻坏了尾巴,将来如何去远方寻他?

 

 

巫神殿人来人往,消息灵通,不知怎的就有传来消息,说青莲已入魔,现在是镇守黑暗森林的三十六妖将之一的青莲妖尊了。

 

阿瀚闻言,连大氅都来不及披上,一身赤红薄衣就跑了出去,圣女拦他,黑暗森林何等危险,仙盟的人如何进得去?

可六百年来都毫无音讯,好不容易有了这一线希望,阿瀚哪里肯放弃。

他知道药老常去黑暗森林采药,或许知道偷偷潜进森林的方法。

 

不出所料,药老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告诉庄主这是避魔珠,含在口里,魔宗之人就认不出他,可千万不能吐出来,避魔珠也只有一时功效,一定要在那之前离开森林,免得引火烧身不说,最后弄得仙魔大战可就糟糕了。

 

阿瀚伸手去要,药老却没有给。

避魔珠来之不易,药老自己也没有几颗,还需要靠它去黑暗森林采集珍贵药材,不过小庄主身上也有他一直想要的一味珍贵药材,若是他肯用半身龙鳞来换,给他一颗也无妨。

阿瀚不耐烦地说:“知道啦知道啦!你快把这龙鳞刮了去。”

他想龙鳞总会长出来的,就算长不出来了,也无非是丑一点,但能因此见一见挚友也值得了。

 

谁知才刮了一片下来,他就疼出了一层薄汗。

药老停手看他:“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阿瀚蹙着眉头,语气恶劣:“别废话,关你什么事,快刮完,把避魔珠给我就是。”

龙鳞连心,每一道都砍在心上,真是千刀万剐地痛,原本漂亮的红金色尾巴变得斑斑驳驳,血肉模糊。幻化出的一双腿上鲜血淋漓,血流到脚上,暖暖的,倒也不觉得冷了。

药老只来得及帮他粗粗上了层药,他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顾不上有血渗出来,把他的裤子染成了暗红色。

 

大雪纷纷扬扬,黑暗森林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雪积了厚厚一层。若不是知道此处是黑暗森林,只当是来了什么清幽之地。

 

阿瀚心里有些兴奋,伤口已经结了痂,也不觉得冷,赤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后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如果那真是他的阿哲,这回一定要带他回家。

 

森林深处,哲公子厉声呵斥着前来抓鱼的小妖。

只见那几个小妖伏在地上,连声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们也是饿了。”

“哼,饿了?”他讥笑了一声,“饿了就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

手里的鱼竿一挥,鱼钩勾在那小妖的脸上,扯得他鲜血直流。

“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哲公子用力一拉,硬生生撕掉那小妖脸上一块肉,“也好,今天的鱼饵算是有了……还不快滚!再敢来抓鱼,我就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喂鱼去!”

小妖们落荒而逃。

 

哲公子整理了一下蓑衣,甩动鱼竿,“咚——”的一声,池水起了波澜。

他望着池水出了神,想起昔日好友总是赤足踏波而行,巫山殿前的碧波湖面上也会泛起这盈盈涟漪,碧色的湖水映衬着一双雪白纤足,足背若凝脂,隐隐能看见一些青筋,十根脚指头如嫩藕芽一般,又白又娇,水波潋滟,金铃作响,好看极了。

 

阿瀚忽然看见有人在池边垂钓,马尾高束,一袭青衣,蓑衣上积了不少雪。

眼前人面容清朗,依稀仍是少年模样。

他不会认错,那断然就是他的挚友阿哲。若不是口里含着避魔珠,他定会惊呼出声。

 

“谁?”

哲公子察觉到边上有人,警觉地回过头去,却只见一双玉足莹白,踏在雪上,脚踝浑圆纤细,鎏金映白雪,只是足尖被冻得泛起一片绯红,像是谁家的小娘子打翻了胭脂,染在白玉上一般。

 

哲公子见那脚趾轻动,微微发颤,抠起了地上一点雪,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想要逃跑,却终是站定没动。

 

哲公子慌忙扔下鱼竿跑过去,见眼前的男子,一头银发,只穿一件赤色单衣,就解下蓑衣披在几乎冻僵的那人身上,蹲下身去,细细查看那双小足。

他扶着阿瀚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脚,拾了一点雪,轻柔地揉搓。

“我以前也有个朋友,像你一样傻,赤着脚在雪地上跑,这脚不想要了?”哲公子抬头看他,眼神纯澈,哪有半分魔头的样子。

阿哲温暖干燥的手掌一如既往,一点都没变样。那是每一个冬天,都抓着他的脚,放在胸口暖着地一双手。

他还记得阿哲总是一脸生气地说他是大傻瓜,捧着他双脚的手,却无比温柔。

 

阿瀚眼框泛红,全身轻颤,眼角含泪,摇摇头。

哲公子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忍一忍啊,不这样用雪搓一下让气血回复,可就真要冻伤了。”

 

揉了半饷,阿瀚的双脚才恢复了一点温度。

哲公子见他浑身冰凉,要背他回家再暖暖身子。

他摇手拒绝,说自己能走。

哲公子面色愠怒,要是不让他背,他可就要打横将阿瀚抱回去了。

明明过去都是自己欺负他的,阿瀚心想,但也只好无奈地趴在了哲公子的背上。

哲公子身上是好闻的青莲花的香气,清新淡雅,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宽厚温暖的脊背,令他怀念不已,六百年来,他总想找回这个温度,现在终于就在他的面前了,铺天盖地而来的宽慰与安心,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还没有到哲公子的家,就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叮叮当当,甚是好听,像无数个美丽的幻梦。

 

进了屋子里,才瞧见里头挂满了金色的铃铛,风吹铃动,莺莺作响。

 

哲公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椅子上,顺手塞给他一个暖炉,又把屋子里的火再生得更大了些。

 

暖气升腾,阿瀚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脚,四处张望,看着屋里的陈设,想阿哲应该也是过得不错。

 

他口里含着珠子,不好说话,就抓住哲公子的手,在他掌心里写下一个“谢”字。

踌躇间,也想在他的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见到哲公子如今平静的生活,便有些不忍心打搅。

 

恢复过知觉来的双腿开始微微发痒,他伸手一抓,就抓破了伤口流出血来。

 

哲公子只当他是在森林里走路不留神,划伤了腿,赶紧又去取了药来,要给他擦。

 

他蹲在地上,低垂着双眸,动作轻柔得卷起阿瀚的裤腿,生怕弄疼了他,然后全神贯注地给他上药。

 

手指滑过伤口,有些酥痒有些疼。

 

他的脚微微抽动了一下,哲公子就会停下来,耐心地给他的伤口吹吹气。他鼻子发酸,喉头哽咽,只好抬着头,忍住眼泪。

 

哲公子给他上着药,思绪像是回到了很久的从前,他的嘴角上挂着不自知的微笑,看上去很甜蜜,声音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

他说自己以前也有一个朋友,是一尾龙鳞锦鲤,金红色的尾巴无与伦比,特别好看。只可惜那条鱼特别傻,明明很怕冷,冬天有女孩子的簪子掉进池子里找不见了,朝他许愿,他也傻乎乎地就跳下冰冷的池水去帮人家寻回来,差点被冻僵,后来他抱着那条傻鱼一个晚上,才终于恢复过来。

可谁知那个傻子还不吸取教训,第二天又赤脚去踏波戏水,追着骂他,他也不听,还真不怕把自己那条尾巴给冻坏了。

可一见他双脚踩出的水花在阳光下晶莹发光,他还冲着他笑,他的心就软了,最后只好把那个傻子的脚抱在怀里暖着。

 

阿瀚听了,眼尾又红了起来,他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就是那尾锦鲤,除了一点也不傻。

 

哲公子手忙脚乱,一边往他腿上的伤口上吹着气,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

 

阿瀚摸了摸眼角,连连摇头,拉过哲公子的手写到:不疼。你真好。

 

哲公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点都不好,我过去伤害了很多人,甚至还伤害了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原谅我。”

 

阿瀚的神情满是哀伤,可哲公子没有瞧见:不会怪你的。

 

哲公子抽回了手:“就算他不怪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他顶顶善良,举世无双,谁许了愿望,都倾力相助。我却打伤了他,害他筋脉尽碎。如今我做了青莲妖尊,仙魔殊途,更是再无颜面见他。”

 

阿瀚着急想拉过他的手,喊他跟自己回家,哲公子却握着拳头,不让他再多说。

 

哲公子终于露出一个释然地笑容:“那个傻瓜现在也一定还在这世上助人实现愿望吧!只要我守在这里一时,仙魔两族便能有一时安宁,我也就能保他一时安宁。也好也好。”

 

阿瀚用力拉过哲公子的手,将他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在哲公子摊开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四个字:

 

平、安、喜、乐。

 

他是一尾锦鲤,所以他送出的祝福,一定会实现。

 

避魔珠快要失效了,阿瀚擦了擦眼角,趁哲公子去给他倒热茶之时,解下自己脚上的铃铛,放在椅子上,悄然离去。

 

哲公子回来见不着人,只有椅子上鎏金的铃铛,闪闪发光,他拾起来,只听到“叮铃”一声。

 

他怎会不记得这个声音,六百年来,他寻遍世间所有的金铃,就只为了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灼忘

这几天看的一篇末世文 很喜欢 摸了

这几天看的一篇末世文 很喜欢 摸了

黑桃莓莓

1、

这是什么色气的八连拍啊!马场你不要再散发信息素了!

2、

林林小时候!林猫梅的时候,好嫩啊!!!!!

3、

看到最后,绯狼要来找林林了。只想跟他讲一句:你要找的不是当初的『猫』了,而且,他身边有猎人,猎人是会打狼的。

4、

说正题:

本集名叫“打带跑”,棒球术语,重要的是相信队友,相信他绝对能打中。
这就勾起了林林关于那件事的全部回忆,倒不如说,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一个疙瘩,不然他也不会问那句“背叛相信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了。

说起来,林林被背叛的经历还……真不少,绯狼算一个,他老板也算一个。林林相信他这个同胞能给好好把钱给自己母亲和妹妹才给他卖命,结果……(同胞本来应该互相扶持的,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我是...

1、

这是什么色气的八连拍啊!马场你不要再散发信息素了!

2、

林林小时候!林猫梅的时候,好嫩啊!!!!!

3、

看到最后,绯狼要来找林林了。只想跟他讲一句:你要找的不是当初的『猫』了,而且,他身边有猎人,猎人是会打狼的。

4、

说正题:

本集名叫“打带跑”,棒球术语,重要的是相信队友,相信他绝对能打中。
这就勾起了林林关于那件事的全部回忆,倒不如说,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一个疙瘩,不然他也不会问那句“背叛相信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了。

说起来,林林被背叛的经历还……真不少,绯狼算一个,他老板也算一个。林林相信他这个同胞能给好好把钱给自己母亲和妹妹才给他卖命,结果……(同胞本来应该互相扶持的,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我是觉得一般人在经历了杀手训练营里的种种之后,心应该会变冷。但是林林没有,他又一次相信老板,怎么讲,我觉得有点天真了……可是这世界对天真的人从来一点也不好。

绯狼要杀林林的时候说:“你不适合当杀手。”
确实,像林林这样单纯的有点傻的人应该在一个条件很好的家庭出生,应该被养成一个会弹钢琴的小少爷,而不应该过完生不如死的五年之后被信任的搭档捅刀再狠狠践踏。

这个时候就更显得马场珍贵了,他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告诉他不用那么紧张,让自己活得有点烟火气,像平常家人朋友一样问好。
林林绷了那么久的弦,真的应该放松一下自己,而且在马场营造出来的这个环境的,也不必害怕,就像美咲对那只猫咪说的:“过来,别害怕。”

当然马场也有些痛苦的过去,所以我觉得与其说是单方面的救赎,倒不如说马场和林宪明就像两个破碎的圆瓷片,遇到了相契合的彼此,又成了完整的一个。至此,圆圆满满。

白

| 王牌对王牌不可说repo | 凌晨四点 你在干什么

求不转出lof谢谢

上回书说到,霆哥在第二个游戏环节第三轮表演的时候发了狗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游戏就是很俗的那个四个人一起打电话只有其中一个人拨通了,让对手猜谁是真的。讲真这个时候已经录了四个小时了吧我已经录到疲惫了谁管他打给谁啊根本没多想……

小四那组就有人问他,你打给谁?

霆哥就很轻松愉快敲可爱的说,“你易峰!”(444霆哥还是l n不分他说的就是“你”这个音哈哈哈哈)

What???谁???Excuse me???我听见了啥???Hello???

以上的心情在我心里大概闪过了0.5秒,然后……

我就和左边的妹子手牵手尖叫了起来!!!我俩在颤抖!!!(那个时候我和左边...

求不转出lof谢谢

上回书说到,霆哥在第二个游戏环节第三轮表演的时候发了狗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游戏就是很俗的那个四个人一起打电话只有其中一个人拨通了,让对手猜谁是真的。讲真这个时候已经录了四个小时了吧我已经录到疲惫了谁管他打给谁啊根本没多想……

小四那组就有人问他,你打给谁?

霆哥就很轻松愉快敲可爱的说,“你易峰!”(444霆哥还是l n不分他说的就是“你”这个音哈哈哈哈)

What???谁???Excuse me???我听见了啥???Hello???

以上的心情在我心里大概闪过了0.5秒,然后……

我就和左边的妹子手牵手尖叫了起来!!!我俩在颤抖!!!(那个时候我和左边的妹子还不认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么神奇默契别问我为什么)

“啊啊啊!!!!!他刚刚说李易峰!!!我在天上飞!!!天上飞啊啊啊!!!”

本狗这个时候已经被霆哥猝不及防的发糖炸到天上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了 _(:3 」∠)_

天哪这三个字他说出来真好听,真的QAQQQ 一切都像是梦

 

然后小四就让他问李易峰,他最近有没有给自己最近的朋友圈点赞评论。

哦我要跟你们讲!陈伟霆在放下手机听小四这个问题之前,耳朵贴着手机,然后超温柔超温柔超温柔的对电话那头低沉地说,“等一下”。

我的妈?!我是谁?!我在哪?!!我炸了!!

霆哥要不要这么温柔?那句等一下,带着安抚,太自然,太体贴,太苏,太可怕。

苏的没有我。真的是骨子里就很温柔的人吧……我,是,死,的。

然后他就说QAQ 李易峰有两个微信号哦我都有 你说的是哪个(大意

讲真这个时候我倒没有感觉像其他repo里写的那样有得瑟骄傲的意思,但是当时现场都炸了是真的。哦~~~~~(高中教室里起哄的那种声音可以脑补吧?

饱饱真是不得了……

 

 

之后,小四队又问他,李易峰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欸,这个问题因为每一个人都被问到,我就在想无非也是拍戏啊之类的吧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

霆哥就对着电话很低沉的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他说,李易峰现在在纽…New York (还提到了电影红毯但是具体说的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就不转述了)

饱饱的国语突然不好了纽了半天没约出来,改说了英语!

啊啊啊啊啊妈呀

我的妈?!我是谁?!我在哪?!!我炸了!!

我错了峰峰我忘记你的行程了我都忘了你在国外了我居然还没陈伟霆关注你!!!

此刻,我和左边的小伙伴都对陈伟霆投去了“了不起啊你陈伟霆这你都知道”的目光

这种事如果不是真打通了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啊,所以我和小伙伴当时就开始怀疑他是真的了……

小四队接着问,那他现在那边几点

陈伟霆问了一下又很快的回答,四点,凌晨四点。

此刻,我和左边的小伙伴,已经不care他有没有真的打通电话了……即使没打通也甜的掉牙好吗……就算是假的,明知道在纽约,明知道凌晨四点,也可以没有顾虑的给朋友打电话,这得是多好的关系啊……

 

其他人呢在打电话的过程中就是真的很拼命在通话,来证明自己是真的

但是我们霆却打一会,停一会,把手机放在胸口……好随意啊

那个感觉就是,即使两个人不说话,光听着呼吸也不会觉得尴尬QAQ

全程的感受就是,霆哥好温柔啊QAQ

(左边的妹子可爱的说,霆哥总把手机放胸口,是想让电话那头听到心跳)←明知道这句是开玩笑的但是我觉得好甜要po给大家!后来我和妹子互粉了哈哈哈哈哈

 

虽然最后确实没有通话,但本狗已经和左边的小伙伴爆炸了。

他了解他的行程,他什么都知道,他可以不在乎时间通话和通话时长,他们关系是真的很要好。

(毕竟凌晨四点起来接电话很扯好吗一般情况下对手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假的吧,但是他俩关系好所以陈伟霆敢说自己凌晨四点打给李易峰,迷惑对手让他们觉得是真的)哎呀这个感觉我说不清楚你们能体会吗OTZ

 

 

Ps.结合我之前一篇草草mv发布会的repo食用更佳美味哟。

 

以上。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