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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看他们在霍格沃茨的大礼堂跳支舞~

·双教授设定，多年前拙作Young and Beautiful的小番外（与正篇无关，可放心单独食用）

·《Masquerade/假面舞会》的Guest文，提前公开，算是迟到的圣诞+新年小礼物~

小步舞曲

written by 十四

“梅林啊，你说马尔福教授拒绝了你？”

“是，都怪你出的馊主意，”格兰芬多的六年级女级长雷妮·贝尔懊恼地说，“他说他已经有舞伴了。这下可尴尬了，我以后还怎么向他问问题？”

“这一定是借口，麦格校长刚刚才宣布舞会，”另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女生说，“他一定只是觉得和学生跳舞太丢人。”

“不，我认为这个舞伴是真实存在的。”这是听到对话凑过来的拉文克劳女孩儿。

“有区别吗？总之他不会跟我跳舞了。”

“要我说，你就是太好胜，雷妮，”丽莎，那个卷发的漂亮女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只要到舞会临近的时候，去找他装个可怜，说你没有舞伴。马尔福教授一定不会舍得让他最喜欢的学生一个人当壁花的。”

毕竟整个霍格沃茨的高年级，谁不知道马尔福教授是出了名的嘴硬心软？

***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某日的午餐时间，麦格教授突然宣布，为了庆祝第二次巫师战争胜利五周年，在圣诞假期之前，霍格沃茨将举办一场大型舞会。

“新来的变形术教授劳伦斯女士将成为我的开场舞伴，”麦格校长说，“同学们也可以开始考虑邀请谁做自己的舞伴了。”

坐满了学生的礼堂霎时间变得热火朝天。在几分钟内，就有好几对坐在一起的高年级小情侣们已经飞快地绑定好了自己的舞伴。即使是单身的那些，脸上也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显然，对于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巫师们来说，“舞会”一词带来的欢乐联想能够盖过一切随之而来的烦恼。

是的，距离与伏地魔的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整个巫师界逐渐摆脱了战争的阴霾，焕发出全新的活力。从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同学们身上尤其能看出这一点。

不如说这几届的霍格沃茨学生都觉得自己简直幸运到像是喝了福灵剂出生。

说真的，有什么比能被整个巫师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亲自教导黑魔法防御术这件事，更值得骄傲的呢？更别说，波特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还格外地生动有趣，在课上不但有结合了麻瓜技术的影像放映，还有高年级学生专属的小型决斗俱乐部（听说这是继承了D.A的分组实战练习）。任何一个黑魔法防御专家都会同意，即使忽略救世主的名号，学生们也能在波特教授的课上受益良多。

而哈利·波特本人则和很多学生想象的完全不同，是好的那种不同。许多人都以为他们的救世主应该是个刚强、无敌、说一不二的硬汉英雄。但实际上，他本人是一个身材修长清瘦的年轻男巫，要是换上校服马上就可以混进学生堆的那种。并且，波特教授还意外地随和好说话，具体表现在抓到夜游不会扣你分，上课讲小话也不会被骂，甚至在有些女孩儿们胆大包天地对他开玩笑的时候，还会脸红害羞。理所当然地，这样的波特教授几乎成为了全校八成的女生，或许还有二成男生的梦中情人。

但显然，这些女生中并不包括我们今天的主角，雷妮小姐。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女级长，从小就叛逆又出众、不走寻常路。在所有人都半是崇拜半是喜爱地把救世主当作“梦中情人”的时候，她却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那位自带谜团的魔药教授——德拉科·马尔福。

关于马尔福教授，校园里对他的议论从来没有停止过。毕竟这个姓氏在巫师界早已家喻户晓。当年，凭借救世主本人的力保，马尔福家成为了死去的黑魔王麾下唯一躲过牢狱之灾的家庭，但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马尔福的食死徒身份却也在审判时被公之于众。所以，当麦格校长宣布德拉科·马尔福将与哈利·波特一样，以霍格沃茨毕业生的身份成为实习教授的时候，许多学生（特别是高年级的那些）也感到愕然。当时，家长们飞来的投诉信差一点淹没了校长室，谁也不信一个曾经的食死徒——即使被证明了无罪——能够好好教导他们的孩子。

但是学生们显然更加乐观。在麦格校长的安全保证之下，学生们纷纷表示愿意留在霍格沃茨继续学业。

不得不说，作为魔药大师斯内普曾经的关门弟子，马尔福的魔药水平无可指摘。而且作为一个教师，他不像曾经的斯内普教授那么刻板严格、也不像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么油腔滑调，德拉科·马尔福风格的教学称得上认真且条理清晰，更重要的是他的期末给分算得上慷慨——不得不说这一点为他赢得了非常多学生的好感。在两年的风平浪静之后，马尔福也终于接替了赶不及要退休的斯拉格霍恩，从实习教授升为了正式教授。

当然，这位外表算得上是英俊帅气的年轻教授，依然不是什么和蔼可亲、与人为善的对象。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校园里独来独往，盛气凌人的气场足够吓退不少的新生。但高年级的学生都知道，马尔福教授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好说话的斯莱特林院长——即使你的坩埚在课上爆炸，马尔福教授也只会象征性地扣十分学院分，无奈地骂一句记不住事的巨怪大脑然后顺手挥挥魔杖把残局收拾干净。

马尔福教授除了习惯性打嘴炮，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脾气，这是霍格沃茨所有高年级学生的共识——但除了面对一个人时。

雷妮发誓，当麦格校长向同学们解释，舞伴的性别本身并不受限，只是希望大家能够“为了舞步动作考虑，找到合适的人选”时，她看见马尔福教授向坐在身边的波特教授投去了一个揶揄的眼神，而波特教授用一种很少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或许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哈利·波特的传记上确实写着他的麻瓜亲戚对他并不好），波特教授即使在成年后，体格在男巫中也还是相对瘦弱。加上他常穿的袍子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过大，这导致他虽然身高不矮，但给人的印象却经常是藏在衣服下的小小一只。

但他可是打败了伏地魔的救世主，可能是现在全英国最厉害的男巫了，拜托，谁会在乎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呢？

显然，还是有某位传说中救世主在学生时代的死对头，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也坚持着与他不对付。

神奇的是，在那些传说中曾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马尔福小少爷，早就收敛了一身高傲，呈现着一种成年人特有的，得体的疏离感，但却偏偏只有在波特教授身边时，立刻就在两人的周身建起了一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氛围。而平常总是好好先生模样的波特教授，也只有在面对马尔福教授的时候，会被三言两语、甚至一个眼神就气得脸都红了。

更神奇的是，唯一会与马尔福教授在校园里同行的，居然也是这位传说中的旧日宿敌。虽然，大部分“同行”可能都是在边走边吵架——准确来说，围观两位教授在走廊上旁若无人的争吵，可能已经成为了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的保留节目。

雷妮在礼堂门口堵住马尔福教授的时候，波特教授也还在旁边，拿着一杯还没有喝完的南瓜汁。而马尔福教授显然并没有想到今天他的得意门生居然不是来找他问魔药相关的问题，而是来邀请他做舞伴的。在雷妮说明来意之后，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空白了几秒——当然，很快他就清了清嗓，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贝尔小姐……十分荣幸你想到邀请我，但是，”他仿佛偷偷看了一眼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笑话的波特教授，“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舞伴了。”

***

这就是雷妮被马尔福教授拒绝的全过程（是的，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但如果这么轻易放弃，她就不是格兰芬多的天之骄子了不是吗？思考了一天之后，雷妮决定再信一次她最好的朋友，先搞清楚马尔福教授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么个舞伴，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格兰芬多永不言弃。

或者用丽莎的话来说，烈女怕缠郎，反过来也一样。

只是在舞会之外，接踵而至的事件又迅速地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首先是魁地奇球星金妮·韦斯莱小姐回霍格沃茨了。

“那是马尔福教授？”丽莎和雷妮也跑去围观这位曾经的霍格沃茨校花，现在的魁地奇新星，却意外地看到那个有着柔顺红发的美丽背影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他们正一同向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两把扫帚跟着他们的脚步漂浮着。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雷妮皱眉。

“韦斯莱小姐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漂亮，”丽莎叹息道，“如果他们是一对儿，我可不会觉得奇怪。”

“不可能，”雷妮说。要知道，除了格兰芬多的著名校友、魁地奇明星、诸如此类的称号，金妮·韦斯莱还有一个更加为众人所知的身份——那就是哈利·波特的前女友。

她们悄悄地跟着那两个身影，拿着韦斯莱把戏坊买来的伸缩耳，尝试着听清魁地奇球场上发生的对话。球场上的风很大，两个女孩只能尝试着捕捉一些关键信息。

“……是我很奇怪吗？”男巫的声音说，“难道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单独在一起？”

“我只是想请教一些技巧！”女巫说，“德拉科，你没有必要这么防着……至少你应该信任……”

“我没有不信任他，”男巫的语气似乎放软了一些，“我只是自己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行吗？”

“幻影II是我的扫帚，如果你想搞清楚它的性能，自然是我来给你演示最好。”男巫最后说道。

两把飞天扫帚载着男巫和女巫一前一后飞上了天空，金色飞贼的光芒一闪而过。

两个女孩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不解。

“我猜……‘他’是指波特教授？”

“‘不想你们在一起’……该不会是马尔福教授想撬波特教授的墙角吧？”丽莎试着说，“他们的关系有差到这个程度吗？”

“至少他们是来练球的？”雷妮不太确定地说，“而不是跳舞？她不会是那个舞伴，对吧？”

还没有搞清楚德拉科·马尔福与金妮·韦斯莱的关系，雷妮和丽莎回到城堡中的时候却又被另一个消息劈头盖脸砸来。

“你们去哪了？听说了吗？波特教授订婚了！会不会就是和今天过来的韦斯莱小姐？”

“怎么回事？”丽莎问道，“我听说他们早就分手了啊？”

她咽下了那句“而且金妮·韦斯莱还和马尔福教授在一起”。

“我听到七年级那边在讨论的，他们今天刚上完黑魔法防御术，”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波特教授今天突然戴了戒指，在无名指上哦！你知道的，就是纯血家族都会有的那种传承宝石戒指。”

“但一般订婚戒指都是女生戴的，不是吗？”雷妮怀疑地说。

“金妮是魁地奇专业选手，应该手上不能戴装饰物吧？”另一个女孩猜测道。

“而且别忘记了，虽然看着不像，但韦斯莱家才是那个纯血家族啊。” 刚啃完一个三明治的赫奇帕奇男生也加入了讨论。

大家都安静下来，随即不约而同地望向斯莱特林长桌——男学生会主席希尔正在用叉子使劲糟蹋他的餐盘。这位男学生会主席之前曾经高调地在全校面前向波特教授表白，结果要送给波特教授的纸折玫瑰好巧不巧地掉在了马尔福教授的餐盘中，被自家院长黑着脸扣了三十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恐怕传闻确实，霍格沃茨的大众情人波特教授是真的名草有主了。

***

马尔福教授的舞伴到底是谁。波特教授的神秘婚约又是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金妮·韦斯莱到底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清水如泉。”

大概是太多事情需要消化，以至于雷妮居然在她最喜欢的魔药课上走神了。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坩埚下的火焰已经被马尔福教授的咒语浇熄。

“再加热下去，你这锅魔药就完了。如果你还记得鼠尾草溶剂在沸腾状态下会发生爆炸，就不该出现这样的疏忽。”马尔福教授用一贯拖着长腔的声音下了结论：“贝尔小姐，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在雷妮能够开口道歉之前，站在她旁边的男生突然凑近过来，大声问道：“教授，你这根魔杖难道是……”

话一出口，雷妮也下意识地看向马尔福教授念完咒语还未收回去的魔杖。

十英寸，山楂木，表面光滑没有过多装饰——这不是马尔福教授平常使用的魔杖，却是一根大家都认识的魔杖。

因为就在最近霍格沃茨开设的近代魔法史公开课上，由行走的近代魔法史——哈利·波特本人，亲自给大家展示过——这就是那根用一个平平无奇的缴械咒就打败了伏地魔的传奇魔杖。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教授？”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问道。

沉默了几秒钟后，马尔福教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如果你们好好听过近代魔法史，我是说波特讲的那部分，就应该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的魔杖，在我这里并不奇怪。”

“你们的波特教授上回只是拿去做展示……当然，我平常用的不是它，今天只是个意外，拿错了。”金发的男巫状似若无其事地将魔杖收回衣袋里，扫视了一下教室里好奇的同学们，“而如果你们再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想想看，你们学院的宝石还够扣多少分呢？”

这样的答案似乎无懈可击，且毫无让人深究下去的趣味。最开始提问的男生吐吐舌头，带头回去照看自己的坩埚。德拉科悄悄松了一口气。

该死，还好这帮学生并不清楚这根魔杖平时仍然由他们的波特教授好好保管着。关于昨晚他用它来干了什么以至于早上才会不小心拿错的，德拉科表示他倒是并不介意再回忆，又或者重演一遍——只是必然不该在学生面前。

自己最近确实是有点气昏头了，德拉科心想。从金妮·韦斯莱要来学校找哈利打魁地奇，而哈利甚至都没想着要告诉他这件事开始！要不是猫头鹰送来的信不小心被他看到了，波特是不是打算独自和那个小母鼬来一场球场忆往昔的感人剧目？

虽然哈利再三解释自己只是忘了，并且同意让德拉科代替他去接待韦斯莱（“反正她也是要借你的扫帚。”哈利说）。但德拉科还是非常不爽，不爽到把纳西莎最近郑重交给他的那个家族戒指随便扔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在某些对方连气都喘不匀，只会哭叫着喊Yes的场合，套在了那位平时伶牙俐齿的救世主无名指上。也不要什么仪式感了，反正某位格兰芬多向来不解风情，将来的婚礼规格估计已经够他受的了。

谁知道在哈利戴上那枚戒指之后没过多久，年轻的男学生会主席，对，就是那个企图在霍格沃茨礼堂给波特表白，结果漂浮咒学艺不精被他截胡了的蠢蛋（上一次做这种事的已经接受了当时二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的怒吼，为什么十年后还有人乐此不疲？），居然还敢来找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坏波特教授的婚约？

“波特教授跟韦斯莱小姐并不合适，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对方这么说。

德拉科想抓狂，首先，谁告诉你那个婚约对象是韦斯莱了？真不知道这个蠢货为什么会被分进斯莱特林，甚至还能成为男学生会主席？显然，德拉科已经忘记了克拉布和高尔也曾是斯莱特林的事实。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马尔福教授只能忍住脾气听自己的学生诉苦。

“我知道她很漂亮，很优秀……”希尔说，“但我觉得波特教授根本不喜欢被当作英雄崇拜，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保护他的人……”

“你是不是弄错了？”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波特是有些太瘦了，但如果你以为他真的弱不禁风，那你大错特错。”德拉科摇头，“波特是邓布利多之后最强的男巫。他不需要别人保护。”

“我并不是说波特教授弱……但强者有时候更需要一个休憩所，不是吗？我愿意成为他的休憩所。”

很难说年轻男孩坚定的目光没有在那一刻灼痛德拉科些许，否则他一定不会接下去吐露那些一直埋在内心深处的话语：

“也许你认为自己很了解他，也确实，你说得对，波特不需要更多人把他当英雄崇拜了，因为这样会让他更加固执地去将更多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德拉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从以前就这样，该死的救世情结，总是傻傻地觉得自己必须拯救所有人。还好他没有去做一个傲罗，否则他迟早会被自己泛滥的责任感所杀死。”

“但他需要的也并不是什么休憩所、又或者避风港。他不会躲的，他是那个被选中的‘救世之星’，他永远会勇往直前。可他也只是哈利，他有很多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的过去。哈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那其实很简单，他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一个能让他没有负担地去生气、去发泄、去拯救、去拥抱，也愿意去拥抱他的人。”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他还站在那里，哈利·波特就会感到些许的安心。他们以一种别扭的方式参与了彼此的整个少年时光，且已经约定好要一起走向未来更加漫长的人生。即使在那些最黑暗的时日中，他们站在黎明与黄昏的两侧对峙，整个世界坍塌又重建，但一转身，他们依旧在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

如果真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人。

送走了像是喝下了一整瓶混乱魔药的倒霉男生，德拉科后知后觉地后悔于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和吃醋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不得不承认，二十三岁的自己确实就是吃了一个年少有为的斯莱特林年轻学生的醋。他越想越生气，以至于当晚发生的事就有点不受他理智的控制，以至于第二天有早课的他起晚了，再以至于顺手从床上拿起了那根前一晚一直在用的魔杖，还被全班的学生给看到了。

德拉科·马尔福也是一个经历过黑暗和挣扎的人，他也需要一个情绪发泄的出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出口。

既然这追本溯源都是波特的错，那么他活该当这个出口。德拉科确信。

***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黑发男巫的那枚戒指仍一直戴在手上，在每一次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向全校展示着。但直到圣诞之前，整个学校依然不知道他们的波特教授是不是真的好事将近。当然有大胆的学生直接问过本人，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加上与老校长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神秘笑容。

而马尔福教授在和金妮·韦斯莱去过几次球场之后恢复到了独来独往（与波特教授吵架不算）的状态。雷妮依然没有找到马尔福教授的舞伴到底是谁，她决定孤注一掷。

舞会当天，格兰芬多的漂亮女级长穿着她平常从来不会穿的粉白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自制的美发魔药之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整个学校男生们赞叹的目光。

Bingo，马尔福教授果然一个人站在舞池的边缘！他今天穿着一身天鹅绒的长袍，衣摆上有着精致的暗纹，稍长的浅金色头发在脑后用深绿色的丝绸发带束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雷妮有些着迷地走近这位英俊的男巫，发现他的领口上别着精致的玫瑰花银饰和祖母绿的宝石。

“马尔福先生，”她特意没有用“教授”来称呼这位实际上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巫，“我想，一位绅士不该拒绝一个没有舞伴的可怜姑娘第二次，对吗？”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侧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贝尔小姐，你今天很美。”

“谢谢……咦？波特教授？”

雷妮有些奇怪黑头发的男巫是什么时候突然站在那里的。对方今天居然没有戴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以至于雷妮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个拥有一双漂亮且锐利的绿色眼瞳的男人居然是她们好脾气的波特教授。他今天也难得地穿了一身十分优雅的巫师礼服，同样是天鹅绒的质地，上面点缀着一些闪闪发亮的星星装饰。

“刚才不小心听到你说还没有舞伴，”波特教授微笑了一下，推出那个呆滞着站在他身后的男生，“那么我想希尔先生，应该非常乐意邀请我们这位美丽的小姐共舞一曲。”

“至于马尔福先生……对了，我想你们应该称呼他为‘教授’。当然，他还是——” 哈利·波特依然笑着，但雷妮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的男朋友，所以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是未婚夫。”德拉科勾起嘴角，牵着哈利的手上了舞池。

***

“我以为你不想公开。”年轻的魔药教授揽着他舞伴的腰，在小步舞曲舒缓的曲调中，靠在对方耳边轻声说。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公开’，这很奇怪，”哈利扁扁嘴，望着自己放在对方肩上的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镶着马尔福家族家传宝石的订婚戒指与德拉科领口的宝石泛着相同的光芒，“他们还是学生，重点应该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关注教师的八卦新闻，不是吗？”

“很显然，每一届的学生都和某些格兰芬多巨怪一样，我特指黑头发绿眼睛的那个，从来不会把重点放在学习上。”金发的男巫轻笑道。

“谁让马尔福教授的魅力这么大呢，居然让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女级长神魂颠倒，”黑发的男巫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爽，“见鬼，她甚至是个格兰芬多。”

“难道不是波特教授的魅力更胜一筹？你知道那个希尔甚至来找我说要破坏你的婚约吗？”德拉科咬牙切齿，“梅林知道我有多想……”

“想把他赶出学校？”哈利好笑地说，“不愧是你们斯莱特林。”

“如果我说想宣誓主权呢？”德拉科捏了捏他的腰，满意地感受到了哈利在他手中的颤抖，“哈利，我说实话吧，即使没有他，我也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那就给你个机会，让他们发现吧。”男巫的绿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在开场舞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那刻，哈利·波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唇。

片刻的寂静。麦格校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上扬的。海格带头鼓起了掌，随即整个台下都沸腾了起来。有几位拉文克劳的女生更是兴奋地从她们挽起的发髻中拔出了羽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说真的，她们的羊皮纸哪里来的？”哈利目瞪口呆。

“这不重要，亲爱的，”德拉科笑着说，“第二支舞要开始了，继续？”

圣诞节期间，是霍格沃茨在一年中最美的时候。礼堂中的长桌被撤去，换成了的流光溢彩的大理石舞池，原本是教师席的地方，乐队正演奏着悠扬的乐曲。穹顶上几百支蜡烛时而变幻为金色的星星，全身撒着银粉的小仙子绕着它们环游，半空中飘着施过咒语的温暖雪花。

哈利握住了德拉科向他伸来的那只手，他们随着音乐起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