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职同人】全联盟就我一个直男(12)
前篇走这
嘶手机没电了赶紧发
唉......重度ooc大家随便看看吧
——————
73.
十二月末,第十赛季荣耀常规赛第十七轮结束。随即到来的便是一年一度的全明星盛周末。
叶修正认真浏览着官方计划表,qq图标突然开始闪烁,还没等他把鼠标移过去点开,窗口就自己弹了出来。
鸾辂音尘
“滴”对方抖了一下您。
“大佬有什么准备?”...
前篇走这
嘶手机没电了赶紧发
唉......重度ooc大家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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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十二月末,第十赛季荣耀常规赛第十七轮结束。随即到来的便是一年一度的全明星盛周末。
叶修正认真浏览着官方计划表,qq图标突然开始闪烁,还没等他把鼠标移过去点开,窗口就自己弹了出来。
鸾辂音尘
“滴”对方抖了一下您。
“大佬有什么准备?”
自叶修爆出图文双修的大大身份后,戴妍琦非常没骨气地当了小弟,天天上q敲叶修,一点对方是敌对战队的意识都没有。好在戴妍琦虽心大,但自身还是很有队员素质的。每当谈及战队信息都会及时打住,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被套出什么战队相关机密来。
叶修关掉计划表,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时屏幕上又多了几条窗口抖动消息。他很果断地退掉了qq,打开荣耀开着小号去探地形。兴欣训练的小程序尚且不足,趁现在有空多整理些替代方案。
开什么玩笑,连续几天被戴妍琦qq骚扰太闹心了,叶修着实头疼,和妹子聊天比和黄少聊还辛苦,黄少起码不会天天“大佬大佬”的叫,叫得他心虚到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雷霆队长。
悟道君在多拉克竞技场破败不堪的外围飞驰,叶修操控视角望向竞技场的顶部。
啊风清天蓝没有qq提醒世界真美好......说起来上次到这儿来好像开的也是这个号,抢了一个boss顺便还遇到个挺倔的新人......好像还是最佳新人......叫赵禹哲吧?水平蛮不错就是急了些,最后怎么了让我想想......
额,好像一个冰线不成被团死了。
悟道君从一堆子断壁残垣里挑了条缝儿钻了进去。屏幕里的视角开始上下颠簸,小道里的悟道君也跟着左弯右拐,颠啊拐啊,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脑洞全清到复活点去了。
叶修很满意,荣耀是鸡汤,医我心灵灌我心肠,提神醒脑驱我魔障,阿弥陀佛荣耀大法好。
停!就是这里!
叶修眼神一亮,悟道君一个天使之翼,浑身圣光飘入半空,技能效果的双翅扑扇扑扇,扫开了面前硕大的岩壁,扫开了空气中飞扬的尘土,扫开了悟道君迷蒙的双眼里那层纱......
一位元素法师在壁后面背对叶修挥舞法杖,听到了技能释放的声音,她蓦然回首,娇羞一笑:“大佬!”
叶修:“......”
74.
悟道君语重心长:“小戴啊,雷霆安插在我们公会里的卧底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鸾辂音尘特真诚:“可不这样我找不到你啊。”
“好,”悟道君取消技能落地,继续在小道里奔跑,走位及其风骚,“找我什么事?”
鸾辂音尘也风骚地紧随其后:“就问你准备干什么,上q问又没回。”
“向敌方队长敲诈机密?小戴你很有勇气啊。”
“没敲诈啊大佬,我这不是问你全明星赛有什么准备吗。”
“这还不算机密?”叶修惊讶,“说,是不是你们队长派你来我这探风声,准备全明星上给兴欣使绊子?”
“我说的不是这方面的准备,”戴妍琦回复,“全明星赛啊,那么多大神聚一块,肯定有很多新素材啊!大佬你没准备点什么去挖料吗?”
叶修:“要挖料平时问不就行了,用得着那么麻烦?”
戴妍琦哭:“大佬啊您什么地位我什么地位啊,你让巡山小妖去打玉皇大帝能成么搭得上话么我!”
“好吧,我什么都没准备。”叶修很坦率表示自己应敌不充分的事实。
“这次全明星赛是霸图主场。”戴妍琦分析。
“不错。”
“去年轮回主场福利全给自家,这次霸图肯定不例外。”
“有道理。”
“上次是周泽楷主打,这次霸图会是什么呢?”
“然后?”悟道君登上了多拉克竞技场顶部,转身停下。
“韩张有料啊!”鸾辂音尘也停下。
“哦。”说完悟道君后退两步向下栽,鸾辂音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直接摔回复活点。
“大佬你不是牧师吗??血那么薄???不是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喂!!!”
75.
总算摆脱这家伙了。
叶修操作着悟道君踏出复活点,他看准了戴妍琦开着大号不敢死,自己就选了最快的方法脱身。
这小妮子真是穷追不舍,不过死缠烂打的招数还是比不上夜未央。
悟道君向另一条路走,这时复活点里又冒出一个人。那人转头见到悟道君,连忙凑上前去:“哎呀!大佬这么巧又碰到你啦!”
语气特惊喜,好像她这号根本没在这蹲了半小时一样。
叶修:“......”好吧他错了,夜未央应该向戴妍琦低头。
“你还特地换了号上?”叶修扫了眼元素法师,id不是鸾辂音尘。
“对啊,”戴妍琦回答,“特别找了张这个主城的号登。”
“那你们雷霆小号也是很多了。”叶修佩服,“不说了有事先下,拜拜。”
“哎等等啊大佬!霸图主场你不会有危险吗?指不定他们看你不顺眼就......等等别下啊喂!”
悟道君白光一闪,麻溜地下线了。
76.
全明星赛第一天。
叶修在接待室里感叹人生美好,以及为什么要浪费这美好的人生去做一些没多大意义的事,比如全明星赛。
“有这种摆花架子的时间还不如让我回去多来几盘特训。”叶修如是说道。
魏琛在一旁掐着没点燃的烟直打转:“兄弟懂你,出去来一根?接待室禁烟太憋屈了。”
叶修摆手:“别别别,我懒得动。”他可不想出门撞见戴妍琦那小妮子,这样非得被一通安利不可。
“别瞎扯了,快走。”陈果连拍两人脑袋。
叶修起身对唐柔他们道:“走了走了,你们待会要认真看啊,挺多东西的。”
苏沐橙笑:“刚刚才说没意义的呢?”
叶修严肃:“对我来说当然是小儿科,但对你们来说还有很多东西要吸收。”
“切——”众人狂嘘。
77.
霸图作为东道主可谓是不负其出手大方的名声,光是场地安排就特上档次,灯光投影逼真选手席座位服务到位,连发的水的是可供挑选的。
叶修舒服地摊在选手席上听苏沐橙谈最新出的装备怎么搭好看,一边看着霸图的开场节目。
嗯,组合。这个主题去年好像有涉及一点,不过今年是要往深里挖?追忆,弄点情怀,霸图还搞这东西?还真别说,刚见着前面那几排的霸图粉抹眼泪了。
大漠孤烟和石不转的影像放得真久啊,叶修笑,他大概想到霸图旨在何处了。
他转头往雷霆的位置看去,戴妍琦正郑重其事地从包里掏出相机,她察觉到叶修的目光,于是指了指手中的相机,特别妖娆地扭动手臂比了个手势:带相机了吗?
叶修眼神示意他看不懂。
戴妍琦扭动幅度加大:多拍几张!
叶修继续眼神示意:你比的啥几把玩意。
戴妍琦意味深长地向叶修抛了个媚眼。
叶修不想理她。
78.
果不其然,大漠孤烟和石不转的全息投影被放置在舞台中央,霸图前边搞那么多合着就是为了这作铺垫的。
然后呢?叶修饶有趣味地看着事情发展。
韩文清上台了。
韩文清站在大漠孤烟的投影身边,然后拍了拍空气。
韩文清一脸正义地拿走话筒什么都没说。
好的!韩文清挥拳,全场及其热烈!
很好张新杰也上台了!
张新杰走向了韩文清!注意他停了下来!
张新杰停在了韩文清身边!张新杰伸出他神圣的双手!大家看好了!张新杰他要干什么!
!!!??什么!!??
天呐张新杰抱住了韩文清!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摄影师过来快拍照!!!哦现在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是真的事实告诉我这不是梦!
天呐好样的韩文清抱得真紧时间再长一点好吗麻烦再擦出一点火花请让我看到你们眼中激情的闪电!!!!我的天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沐橙快扶我一把我要窒息了......小戴你说的没错霸图还是有明眼人的早看出这俩人一对天造地设情深意浓鸳鸯情深你是许仙他是白蛇你是牛郎那他就是织女......今天终于肯安排正式出柜了这要不是基佬打死我都不信了.......哦天只有激情拥抱吗韩文清你他妈不亲上去你还是不是男人!
“沐橙。”
“嗯?”
“手机。”
“啊?”
“我是说,”叶修神色特别深沉,“对准台上多拍几张,然后手机借我一下。”
79.
君莫笑
小戴?
鸾辂音尘
大佬你居然没带相机!
君莫笑
是我失策
鸾辂音尘
我就说肯定有料!
君莫笑
照片记得发我几张
鸾辂音尘
嘿嘿【得意】
君莫笑
别想耍花招,更新还要不要了?
鸾辂音尘
嗨呀好气大佬你怎么老是这样,会发给你就是了!
君莫笑
霸图这次搞那么大手笔真是.......服
鸾辂音尘
主办方好样的!
君莫笑
同意
80.
所以说flag不能立太早。
所以说flag也不能立太多。
叶修第三次回到台上,对主持人呵呵一笑。
很好,霸图主办方是吧,我记住你们了。
戴妍琦你还笑?老子今天就把韩张这对狗男男写be,有一个字甜的就吞卡。主持人叫什么?炮灰第一个就是你没跑了。
真当老人家没脾气?
戴妍琦摇头:“大佬我都说过了,谁叫你跑那么快。”
叶修微笑:“呵呵。”
——
tbc.
【全职同人】全联盟就我一个直男(11)
前篇走这
考完试啦!开心!然后更新!
65.
君莫笑 4.15-13:14
信了没
鸾辂音尘 4.15-13:14
我信.....信还不行吗..........
前篇走这
考完试啦!开心!然后更新!
65.
君莫笑 4.15-13:14
信了没
鸾辂音尘 4.15-13:14
我信.....信还不行吗.......
君莫笑 4.15-13:14
【界面截图】还有这是我小号id,以后私信敲你别惊讶啊
戴妍琦颤抖着戳了进去,眯着眼瞄id
【线环圈圈】
咣!
她脚猛地一抽,一腿子把电脑踹到关机。
66.
!!!!
我!靠!
炸了!!都炸了!!!
佛祖显灵了!!!
脸书解封了!!!
三叔填坑了!!!
蝴蝶蓝日更五千了!!!
67.
雷霆队员第三次惊恐地回头看着戴妍琦。
程泰战战兢兢:“小戴,干什么呢?”
戴妍琦目光呆滞。
程泰:“小戴?”
戴妍琦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学才念叨:“完了完了彻底疯了,我就知道迟早要出事早跟肖队说了他又不听,现在好了吧长期为情所困终于......”
米修远:“终于什么了?”
方学才:“还能怎样?不就成这样了。”
程泰:“看不出来方副您对感情问题还有深究。”
方学才谦虚:“哪里哪里,不过是平时常看第一调解。”
戴妍琦狂喜乱舞:“呀啊啊啊啊啊啊!!这是真的这不是梦啊啊啊啊啊啊!!!”
程泰胆颤心惊:“现在怎么办?”
米修远:“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没看见她现在开狂暴了吗?”
方学才:“找个人治治,你们谁上去来开怪?”
戴妍琦傻笑:“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方副我害怕。”
“你害怕我也很害怕好吗,我也很绝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说,”程泰咽了咽口水,“你们能别抱一块吗,看见你们抖成筛子我也想抖......”
“肖队!”米修远忍不住了,开始呼叫增援,“小戴她......”
方学才猛戳米修远腰:“找别的理由,要是让他知道小戴这样子他绝对遁。”
米修远改口: “小戴的电脑坏了!”
“勇士啊米修远。”程泰肃然起敬,“放心喊吧,兄弟我会给你多烧两柱烧香的。”
“肖队?肖队!肖队你在吗?”
“不在!”门外传来肖时钦幽幽的回声。
米修远: “靠,他怂了!”
方学才摇头:“不敢正视感情正视内心的男人。”
戴妍琦突然打住,转身冲出训练室,把方程米三人吓得不敢说话,抱团瑟瑟发抖。
良久,程泰开口:“没事了?”
“不,有事。”方学才沉痛道。
三人抬头,正对上肖时钦的目光。
肖时钦整了整衣领,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68.
戴妍琦风一样地穿过走廊,风一样地冲进宿舍,风一样地掀上门板,疯一样地掏出手机。
君莫笑 4.15-13:19
还在吗?
君莫笑 4.15-13:25
又去冷静了?
鸾辂音尘 4.15-13:25
大神
鸾辂音尘 4.15-13:25
说吧
鸾辂音尘 4.15-13:26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身份,比如隐藏在普通人里的一个智子,被三体人控制的那种
鸾辂音尘 4.15-13:26
你现在拿出神光棒,告诉我你是迪迦转世我都信
君莫笑 4.15-13:26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君莫笑 4.15-13:27
这么看来,你读过我的文?
鸾辂音尘 4.15-13:27
对啊,写得真的超棒啊,好吃好吃,图也好看!
君莫笑 4.15-13:28
喜欢哪篇?
鸾辂音尘 4.15-13:28
那篇长篇双花的!还有日更的喻黄小日常好甜啊【摊】
君莫笑 4.15-13:29
那就好
君莫笑 4.15-13:29
那篇肖翔什么时候更新?
鸾辂音尘 4.15-13:29
这个嘛......看情况?在写新短篇不想去动它
君莫笑 4.15-13:29
这样啊
君莫笑 4.15-13:30
那在你更新那篇肖翔前,喻黄小日常和双花长篇就先停掉吧
鸾辂音尘 4.15-13:30
......
69.
戴妍琦泪流满面。
妈的,被套路了。
70.
鸾辂音尘 4.15-13:31
大神
鸾辂音尘 4.15-13:31
大大
鸾辂音尘 4.15-13:31
大佬
鸾辂音尘 4.15-13:31
我现在就去码,能求您别停掉今天那份小日常吗
君莫笑 4.15-13:32
乖,看你的勤奋程度如何了
鸾辂音尘 4.15-13:32
【小弟给您跪下了.jpg】以后就叫您大佬了
君莫笑 4.15-13:32
起来,要记住你是一个太太
鸾辂音尘 4.15-13:33
在不产粮势力面前,太太没有尊严
君莫笑 4.15-13:33
你也知道啊,还不更新?
鸾辂音尘 4.15-13:33
大佬您所言极是【狗腿】
71.
女队员C推开宿舍门:“妍琦你刚刚干什么了,电脑怎么坏了?”
戴妍琦的手指飞快地在个人电脑键盘上移动:“不小心给踹坏的。”
女队员C 心疼:“哎呀,那要维修费得你赔。”
戴妍琦摆手:“对,先别跟我说话,在码字。”
“那个新短篇?”
“是你说的那篇肖翔。”戴妍琦纠正。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女队员C突然兴奋,“终于肯动它了吗?!受什么刺激了你?”
戴妍琦苦着脸:“刚刚一个太太过来跟我说,如果我不更新他就不产我吃的粮。”
“真的?哪个太太这么有良心造福人类?以后她就是我爸爸了。”
“烟是生命。”
“天道好轮回啊哈哈哈哈哈妍琦你坑了那么久连烟太都看不下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戴妍琦转身微笑:“他选择停产的文里有双花大长篇,你说是你的命的那篇。”
“哈哈哈哈哈哈......啥?”
戴妍琦一百分微笑:“所以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
女队员C:“......”
戴妍琦:“你还是要叫我爸爸。”
女队员C:“吔屎啦戴妍琦!”
72.
叶修关掉qq窗口,打开的论坛私信页面
13:40
烟是生命
你说的那个太太我已经催更成功了
卡花都
Σ(゚д゚;)真的?我不过是随便安利顺便再跟你抱怨了一下啊?!
烟是生命
你看我都这么努力让你在有生之年看到更新了,你是不是应该给点诚意,比如赶紧写我点的文呢【叼烟笑】
卡花都
烟太你真真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
烟是生命
就是用停更去要挟了一下
卡花都
......
卡花都
服气,大写的服气,文手之间最好的催更方式就是停产,长见识了
烟是生命
呵呵【叼烟】
tbc.
==========
Q:本文主要讲述了什么事件?
A:叶修的py交易流程
【全职同人】全联盟就我一个直男(10)
前篇走这
56.
有那么一瞬间,戴妍琦觉得自己电脑中毒了。
呵呵
不然就是叶神电脑中毒了。
文写太多不好,可能导致幻觉。
戴妍琦面无表情地关掉对话框,点击【开始】键
确认重启?
确认。
loading......
仍有程序运行,强制关机可能导致文件丢失,确认强制关机?
确......
定......吗?
取消。
57.
戴妍琦在重新打开对话窗前,捂着心口做了一番祈祷。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应该是叶神发错了。
指不定他现在已经点了撤回。
打开对话窗
君莫笑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啊,舒心
果真是发错了
君莫笑 4.15-12:57
抱歉
君莫笑 4.15-12:57
刚刚打错
君莫笑 4.15-12:57
应该是那篇喻黄文
君莫笑 4.15-12:57
我看你没更太久,就来问一问是不是坑了
58.
哦
看来是我中毒了。
59.
君莫笑 4.15-12:59
喂
君莫笑 4.15-12:59
还在吗?
鸾辂音尘 4.15-13:01
在
鸾辂音尘 4.15-13:01
你是谁
君莫笑 4.15-13:01
我是叶修啊
鸾辂音尘 4.15-13:02
那好我问你
鸾辂音尘 4.15-13:02
我是不是一个清纯可爱不矫揉造作可以娶到队长的奇女子?
【鸾辂音尘已撤回一条消息】
君莫笑 4.15-13:02
......
君莫笑 4.15-13:03
【截图.jpg】我只知道把这个东西发给雷霆队长,一周的加练少不了你
鸾辂音尘 4.15-13:03
卧槽这手速
没被盗号啊????
君莫笑 4.15-13:03
不然你以为呢?
鸾辂音尘 4.15-13:03
......
鸾辂音尘 4.15-13:04
我现在有一种“按身份证号买六合彩中头奖”的不真实感......
鸾辂音尘 4.15-13:04
你先给我个五分钟去冷静一下......
60.
戴妍琦缓缓起身,拿起手边的水杯,一步一步挪到饮水机前,以极其僵硬的动作接了一杯冷水。
她还一时反应不太来。
就好比发现王杰希玩奇迹暖暖一样,叶修看同人文这个事实对任何人而言都太劲爆了。
更何况是她这个腐妹子,曾不知多少次yy过大神是腐男的设定,为此还开过不少坑。
连这种事情都有,难道肖队和孙翔真的成一对了?
戴妍琦开始自暴自弃地把全联盟的男性的设定更新为基佬。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空洞的眼睛又有了神采。
失望个什么劲啊,多了一个队友,是腐男还是大神诶!赶紧趁人家入圈未深时当一回老司机带上路啊。
雷霆队员们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注视着戴妍琦把刚倒的冷水潇洒泼进洗手池,原地旋转三周半后蹦哒蹦哒地飞进训练室。
程泰:“她又犯什么病了?”
米修远:“不知道。”
方学才摇头:“女生的事不要乱猜,万一有奇怪的东西灌输进脑子里就不好了。”
肖时钦走过来,见三人偷偷摸摸凑一块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就问了一句:“干什么呢?”
方学才往戴妍琦那努了努嘴,只见戴妍琦两眼放光地盯着电脑屏幕。
肖时钦一个哆嗦,转头对三人严肃道:“记住了,千万别在她这个状态时过去,也别看她电脑,绝对不要。”
程泰:“为什么?”
肖时钦眼皮跳了跳:“相信我,这是男性的直觉。”
他实在不想回忆经过戴妍琦宿舍门口时,曾惊鸿一瞥到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女生都太可怕了。
61.
肖时钦不会想到,有的时候,男生会比女生更可怕。
那是对于目前而言。
62.
叶修其实也没太多想法的,他不过是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链接,无意间戳了进去,然后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此之前,他都是在荣耀的论坛里发文,没有逛过站外,自然是不清楚那些主站lof的太太们,以及她们写的文。结果这次一个链接就打通了通往lof的新道路,从此不再闭关锁国闭门自造,一口气吃下许多粮。
但他注意到了一个和自己同样是杂食的太太,id【榆林良辰】
她的文坑较多,但胜在文笔优美,情节让人猜不到结局。同时也是入坑很早的一位老人。
叶修的重点却放在她文中的细节上。
对于战队内部的了解,荣耀的解析也具备专业水准,更了解有些联盟选手才互相知道的一些秘密。
他就不信有哪个普通群众会知道肖时钦喜欢看彩虹小马。
这样的的太太还不是内部成员吗?
从女生的角度考虑,再加之平日里从苏沐橙列表里的女选手职业群里见到的一些细节,对上赛事的安排......
叶修深思一把,狠狠掐灭烟头。
就是戴妍琦没错了。
打开qq列表,搜索鸾辂音尘,点击对话。
叶修没打算搞事。
他只是身为一个读者去正常催更而已。至少他不会认为有何不妥。
你看人家江南那么大的坑不填,读者们全都跑评论下边寄刀片去了,相比而言他这种方式一点也不过激对不对?文明人的文明催更啊,鼓掌鼓掌!
至于戴妍琦的反应,他倒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不就是催更,至于吗?
一点都没想到他这种身份的腐男对这圈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63.
戴妍琦平复了一下方才对于未来的各种展望,怀着激动的心情敲下消息:
鸾辂音尘 4.15-13:09
我冷静完了
君莫笑 4.15-13:09
那就好
君莫笑 4.15-13:09
什么时候更新
鸾辂音尘 4.15-13:10
先等等,你真的入坑了?
君莫笑 4.15-13:10
我这不都来催更了吗
戴妍琦更加兴奋了,通往小康的高铁已建成,就待发车啊!
鸾辂音尘 4.15-13:10
那你写文吗?
君莫笑 4.15-13:11
有在写
鸾辂音尘 4.15-13:11
真的???!!
哪篇???
给个链接!!!!
君莫笑 4.15-13:11
【这是一个网址】
戴妍琦搓了搓手,点开链接。
作者id【烟是生命】
她愣逼三秒,又点了关闭。
鸾辂音尘 4.15-13:12
大神您莫驴我,这不是烟太的文吗?
君莫笑 4.15-13:12
没驴你,我就是那个烟太
鸾辂音尘 4.15-13:12
......真的?
君莫笑 4.15-13:13
【操作页面截图】喏
鸾辂音尘 4.15-13:13
......
64.
戴妍琦觉得自己仿佛看见叶修摘下护目镜,特别拉风地从驾驶舱里走出来。
通往小康的高铁熄火了,老司机变下岗员工,看着飞机嗖嗖飞,高达轰轰转,宇宙飞船牛逼到上天。
开什么车,人家走空不走陆。
tbc.
【全职同人】全联盟就我一个直男(9)
前篇走这
48.
午休。
戴妍琦像往常一样打开X江页面,点开其中一篇文章。
她追这篇文已经有一年了,作者是个挺勤奋的妹子,日更3000+。现在的剧情正到关键时刻,抓心挠肺的一晚上睡不着,就等着今天的更新。...
前篇走这
48.
午休。
戴妍琦像往常一样打开X江页面,点开其中一篇文章。
她追这篇文已经有一年了,作者是个挺勤奋的妹子,日更3000+。现在的剧情正到关键时刻,抓心挠肺的一晚上睡不着,就等着今天的更新。
快速拉动页面滚轮,紧盯屏幕下方。
【新公告】
没了吗?
再看看上边的一条,还是昨天的内容。
没有更新,失望。
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就算作者再负责也会有些急事要处理,或是给自己放放假。每当这种时候就会发公告来说明一下情况,安抚读者心情。
点开公告。
【最近老家出了点事,要赶回去一趟。一周内不能更新,观众老爷们对不起啦。月票还是要有的,要刷起来哦!回来后会大更,敬请期待。】
“咚!”
戴妍琦扑街。
一......一周......一周没有更新......
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49.
“你在干嘛?”雷霆队员A问。
戴妍琦眼神死:“体会一条咸鱼的心理历程。”
“还好吗?”雷霆队员B关心。
戴妍琦继续眼神死:“还好......就差把盐去下锅了.......”
“到底怎么了?”雷霆女队员C疑惑。
戴妍琦一把爬起来,浑身颤抖:“停更一周!我生存下去的动力要停更一周!”
女队员C激动:“什么?停更一周??”
戴妍琦悲愤点头。
女队员C更悲愤:“这算什么!不就是一周!你那篇文已经三个月没动了!!!”
“啊?”
女队员C抢过戴妍琦的鼠标,打开lof。
“三个月!是不是要坑!!!“
鼠标点在一堆归档里的某篇肖翔文上。
“对哦。“戴妍琦恍然大悟,“我都忘了。”
50.
“知道吗?人类是勤奋的,勤奋造就成功。”
“嗯嗯。”
“人生在勤,不索何获。”
“嗯嗯。”
“天才就是无止境刻苦勤奋的能力。”
“可是,”戴妍琦疑惑,“我又不是天才啊。”
女队员C猛拍桌子:“不要插嘴!我在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戴妍琦拼命点头。
女队员C继续苦口婆心:“身为一个好作者,就要勤 更。”
戴妍琦继续点头。
“一句话,更不更?”
“不更。”
51.
女队员C差点没给戴妍琦跪下:“为什么?”
戴妍琦:“懒。”
52.
“姑奶奶我求你了,更新又不会死......”
“叫爸爸。”
“爸爸。”
“有没有骨气?”戴妍琦不屑,“看不起你,鄙视,不更。”
女队员C:“......妈的”
53.
戴妍琦重新坐回电脑前:“说起来我也太久没上lof了。”
女队员C摊在一旁:“你也知道啊......”
戴妍琦:“还是除个草吧。”
女队员C眼神“噌”地亮起:“更新?”
戴妍琦邪魅一笑:“发个小短篇而已。”
女队员C告诉自己杀了她就一辈子也等不到更新了。
54.
“那我先回去了,你加油。”女队员C也不指望戴妍琦今天能填那三个月前的坑了,挥挥手走人。
“哦。”
戴妍琦回头,打开文件夹里堆的脑洞,开始着手码字。
突然,她的屏幕上弹出了一个聊天窗口。
戴妍琦眨眨眼,努力看清了上边的名字。
【君莫笑】
55.
君莫笑 4.15- 12:50
小戴在吗?
戴妍琦惊讶。
按理说,像叶修这种初代大神,平时只能在q群里一窥他发言的身影。如果是因找战队商议事宜而选择私聊,也能联系上像肖时钦战一类的队长级人物,像她这种第八赛季才出道的小新人绝对不是首选。
她本身也没和叶修有过什么交集,顶多就是在比赛时见过面的关系。
戴妍琦又看了一眼聊天窗口。
不出所料,是通过群内查找的聊天。
看吧,连好友都没加上,根本不熟。
所以她实在想不出叶修到底有什么理由找自己。
手指在键盘上搭了一会,她才敲下一个字
鸾辂音尘 4.15- 12:51
在
戴妍琦紧张等待。
这可是大神啊,自己接下来的言辞一定要妥当。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伤了战队之间和谐,那可不好。
君莫笑 4.15- 12:51
是这么一回事啊
君莫笑 4.15- 12:51
【假装这是一个网址】
君莫笑 4.15- 12:51
你点开看看
戴妍琦乖乖点开网址
文
一篇文
一篇肖翔文三个月的自己写的肖翔文
戴妍琦的手开始抖了。
她颤抖着关掉网页,颤抖着点击对话框,颤抖着打下回复。
鸾辂音尘 4.15- 12:52
大神......你这是......
君莫笑 4.15- 12:52
这是你写的对吧
轰!
戴妍琦爆炸。
完了。
她想到这位大神大概已经看了她所有的文,包括叶攻叶受各种肉。
又或者叶修已经把这文发给自家队长并好心标明作者,要求雷霆好好管理队员的不健康的生活兴趣。
一想到跟教导主任似的宣传部长开始长篇大论,,戴妍琦就头痛。
以后还怎么面对叶神??以后还怎么迎娶队长走向人生巅峰???
#我的前途一片灰暗#
君莫笑 4.15- 12:53
喂?
君莫笑 4.15- 12:53
喂喂?
君莫笑 4.15- 12:53
还在吗?
戴妍琦咬咬牙,决定还是爽快点承认比较好。
鸾辂音尘 4.15- 12:54
是我写的
君莫笑 4.15- 12:54
哦哦
君莫笑 4.15- 12:54
看来没搞错
戴妍琦心想感情你还带点猜的,然后组织了一下措辞,发过去一句话。
鸾辂音尘 4.15- 12:55
叶神你没把这些发给肖队吧?
君莫笑 4.15- 12:55
怎么会,我不干这种小人之事
“呼。”戴妍琦松了一口气,队长那关算是过了。继而小心翼翼地又打下一行字。
鸾辂音尘 4.15- 12:55
那什么......叶神你不生气吗?
君莫笑 4.15- 12:55
生气啊
君莫笑 4.15- 12:55
非常生气
戴妍琦心想:完了,还是逃不过。
君莫笑 4.15- 12:545
为什么不更新了?
鸾辂音尘 4.15- 12:56
......
鸾辂音尘 4.15- 12:56
啊????
================
tbc.
用行动证明
我没坑【严肃】
【全职同人】全联盟就我一个直男(8)
前篇走这
36.
“太太不打算出个本吗?”
叶修盯着这条回复,愣了愣。
说实话,他还真没考虑过这回事,毕竟写文也只是一时兴趣加上脑洞大开所致,其余的也没想太多。
叶修翻了翻那条评论,下边的回复已经多了许多,全都是赞同...
前篇走这
36.
“太太不打算出个本吗?”
叶修盯着这条回复,愣了愣。
说实话,他还真没考虑过这回事,毕竟写文也只是一时兴趣加上脑洞大开所致,其余的也没想太多。
叶修翻了翻那条评论,下边的回复已经多了许多,全都是赞同询问的声音。
出本啊......也不是不行,但要出什么本,怎么出,这就是问题了。
算算来写文至今已经两个月有余了,由于勤奋日更,完结的中篇已有两三个,短篇更是积累了不少,要出本子的话还有的选。
叶修上网搜了搜,确认了一下出本的具体流程。
嗯......找厂家,封面设计,用材还有字数内容,发本日期和价格还有销售方式等等等等
真复杂啊
叶修有点头大
再扫了眼文件夹,可以出本的有双花和喻黄的两个中篇,以及王all的一大堆短篇。
既然是第一次出本,就先挑着简单的来试试水,弄个王all的无料本吧
厂家的话还好找,兴欣赞助商里就有印刷业的,偷偷去印几本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封面了。虽说可以简单弄几个字上去,但叶修不太想这么干,好说也是第一次出本子,封面怎么整都得有张图不是?
叶修把出本的预告给贴上论坛后,立马收获回复一大堆,买买买占大多,也有针对预告中封面及扉页约稿一事的咨询。
没错,叶修决定找人画图。
其实成为太太的两个月来,叶修和别的太太之间的互动还是很少的,甚至连联文都没有,顶多在对方的文楼里点个赞,同人图方面更是所知甚少,以至于连知名画手都不认识几个,连约稿都不知道上哪找人,非常尴尬。
“多大点事,还这么麻烦。”叶修感叹,浏览了一下回复中推荐的画手,挨个看画风。
37.
叶修个人偏好超写实的画风,常年浸淫游戏,早就被其中精美的CG画面给喂刁了眼睛。照他来看,那些平涂的一个也不合他的审美,偶有一两个玩厚涂的,用色习惯也与他喜爱的不同。
“平涂,平涂,平涂,还是平涂!”叶修翻着画手推荐表,手都要抽筋了
就不能有张厚涂吗!叶修猛摔鼠标。
“啪!”
鼠标裂了。
叶修:“......”
“叶修你干啥.....卧槽我的轻风七!!”陈果过来瞅了眼,惨叫在训练室里久久回荡。
叶修眼疾手快,在陈果到来前键盘操作打开了荣耀界面,转身一脸无辜。
“你你你.....你没事摔什么鼠标!!知道经费有多少吗!!”陈果捧着鼠标心疼地紧,对着叶修就是河东狮吼。
“老板消消气,来喝杯水。”叶修忙奉上水杯,安抚陈果情绪,“你看我也没用多大力是不是,这鼠标质量也太差了,不经摔。”
陈果刚喝下几口水,又差点没被叶修气喷出来:“质量不好?赞助商给你专门做的你还说质量不好?再做一个得多少钱啊,这个月的烟钱别想要了!”
叶修一下子就蔫了:“老板啊,革命的火种还没燃起来,这木材就被你给抽掉了,咱兴欣可不能没我这把老火啊。”
“呸,瞎扯啥呢!少抽根烟就这副德行,又不是要你命。”陈果把坏掉的鼠标收起来,“柜子里有鼠标,自己去找。”
“好嘞。”叶修起身去翻柜子。
“老板,没轻风七啊。”
“网吧里哪有那么高端鼠标,凑合着用,回头再给你买一个,”陈果顿了顿,“钱你自己掏。”
“好吧。”叶修也不在意,等陈果走出房间后,装上鼠标翻列表。
“给张厚涂啊。”叶修嘟囔,继续头疼着人选。
38.
“哎,找到了!”叶修眼睛一亮,戳开一个画手的头像。
厚涂啊,总算见到你了。叶修泪流满面,找得真他妈辛苦。
“这是......”叶修看着画面,仔细鉴赏。
“王杰希的眼睛画错了,左大右小才对。”
“冰雨长这样?别玩我了老大。”
“色调啊色调,大漠孤烟的颜色都不对了啊!”
“不靠谱。”叶修总结,绝对不能找这人画。
好在这画手没听见叶修的吐槽,不然肺都会给他气吐出来。
宏伟的感觉!叶修要的是那种神圣感,平涂难表现,厚涂的色调和透视还要有一定功底,不是专业学CG的还真的挺难表现出来。同人画手基本上都是画人,业余占多数,想找能画出CG画面的那些画手着实困难。
“唉,怎么就那么难找呢......”叶修无奈,难不成自己要去拜托游戏公司里的朋友?想了想一个做正经CG的直男接荣耀大神的单子,还是王all同人本的单子,不免一阵恶寒,这思想太危险了。
不过啊烟太太,你一个王all的无料同人本,要宏大的场面有什么用啊?
叶修高深一笑,这就是荣耀教科书奇特的脑回路了,常人自然不能理解。
39.
古人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现代人云,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叶修看着屏幕里那些点评画手的人被迷妹迷弟用“你行你上”一类的语句喷得体无完肤,不禁感叹,中国文化果真博大精深,骂人都能变着法玩。
于是觉醒了画手职业。
找不到合适的画手,就自己画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咱不缺这些技能点。
想当年还没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也系统的学过画画,底子还是有一点的。
叶修一边怀古伤今,一边点开X宝。
40.
“这是什么?”陈果看着叶修从包裹里拆出一块平板,非常好奇。
“数位屏。”叶修答。
“和数位板好像啊,有什么区别吗?”陈果问。
“数位板的升级形态。”叶修把数位屏给接上自己的机子,“喏,你看,这可以显示。”
“很高端的样子。”陈果断言,“不对,你买这个干什么?”
“之前鼠标不是坏了吗,”叶修正色,“我想试试用这个打一下荣耀。”
“啊?”
“说不定用这个画冰线能更稳,练一下操作也是可以的。”叶修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陈果被叶修给忽悠迷糊了,以至于忽略了叶修本身就是荣耀顶尖水平,鼠标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突然换工具这事本来就很可疑这一点,“那你继续练,我就不打扰了。”
“呼。”叶修松了一口气。
开始吧,成为画手!
41.
叶修决定封面画王不留行。
神圣感啊,俯视视角是必须的!
虽说画画有点底子,但动态方面就范了难。
啧,这动作怎么找啊。
叶修找好大体后就开始纠结,色彩方面他还好,但动作的张力就很难表现了,左画右画就是比不出那种气势。
还是给个参考比较好。
叶修打开往期王杰希的对战视频,各种钻研视角。
路过的包子:“老大真勤奋!”
罗辑:“我们下次不是对三零一吗?队长研究微草干什么?”
包子一把按住罗辑的头:“你懂什么,老大这是战略性轻敌!目标是下下次的比赛!”
罗辑懵逼:“下下次不是霸图吗?”
包子大手一拍:“对哦!”转眼又认真对罗辑道:“总之老大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别去打扰他。”
两人带着敬畏的眼光看着叶修研究视频。队长真尽责!
“不行啊!”叶修开始自暴自弃,这些对战视频没一个有好视角的,动作太难找了!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观察叶修电脑屏幕。
叶修直接打开qq,私敲王杰希。
君莫笑 3.29 -12:46
老王在?
包子和罗辑望叶修的眼神顿时更加敬佩了,看看他们队长,对战视频不满意,还能直接找人单挑,多有魄力,多有实践精神!
王不留行 3.29 -12:46
什么事?
君莫笑 3.29 -12:46
大号,竞技场来不?
王不留行 3.29 -12:46
怎么了?
君莫笑 3.29 -12:47
打一场,让你熟悉熟悉散人都不行?
王不留行 3.29 -12:47
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君莫笑 3.29 -12:47
少废话,来不来?
王杰希考虑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阴谋能操作的,也就敲下回复:
王不留行 3.29 -12:48
来
叶修笑了笑,开着君莫笑挑了一张有断崖的图。
王不留行进了房,见到对面的君莫笑,刚想上前去打,就听叶修说:“先等等”
“怎么了?”王杰希疑惑,开打就开打,哪有这么多事?
“你先去断崖上头,快快快。”叶修操作着君莫笑飞上断崖,此处俯瞰全图,风景甚佳。
王杰希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一扫把飞上去就想找人。
“再等等,你开录像没?”叶修问。
“开了。”王杰希答。
“那就好。”君莫笑丢了一个哥布林过去,“待会录像传我一份啊。”
“啪啪啪啪啪”王不留行几个扫把舞就把哥布林给解决了,“还不出来?”
“来了。”君莫笑从石头后面机械旋翼一飞冲天,“对对,就是这角度。”
“什么角度?”王杰希问着,手上操作着王不留行飞到空中与君莫笑肩并肩。
“就是这个动作!”叶修差点没喜极而泣,找了多久的视频啊,直接叫真人出来对战不就得了。
于是他点了退出。
王不留行:“exm???”
叶修:“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什么乱七八糟的,干嘛来了你?”另一头王杰希脑袋都要抓破了,叫他来竞技场到底干什么啊,什么动作角度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了啊大眼,回头请你吃饭。”叶修打了个招呼就下线,独留王杰希一人风中凌乱。
叶修取出录像,观赏了一遍,觉得再多辛苦都值了。刚想回头去放水,就对上自家队员两双blingbling的眼睛。
“干嘛?”叶修被他们的眼神盯得发毛。
“老大你太厉害了!”包子大叫,“为了战队发展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队长,”罗辑感动得五体投地, “加油。”
叶修:“......”你们到底误会了什么?
42.
“队长,队长?”
“啊,怎么了?”王杰希回过神。
“队长,午饭时间到了。”高英杰提醒。
“哦,谢谢”微草队长点了点头,转眼又陷入沉思。
“这叶修又在搞什么鬼......”他嘟囔着。“小别过来。”
“来了。”刘小别应着,走到电脑前。
“你来看看,这角度和动作,有什么特别的吗?”
“啊?”刘小别心下疑惑,难道是队长的考验?可是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重复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刘小别忍不住问了:“队长,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不知道。”王杰希深沉。
刘小别:“......”不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叶修他找我对战,他说这个角度和动作好,我想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王杰希语重心长,“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再看看。”
“到底哪里好了呢?”直到晚上,王杰希都在嘀咕。
微草队员一脸担忧地望着把酱油淋在布丁上的队长。
“听说那个对战视频有毒,”柳菲认真道,“队长中毒已深。”
“有那么厉害?”周烨柏不屑,“视频传我一份,我也来看看。”
“来来来,都过来看看。”刘小别小声召唤其他队员前来围观视频。
“所以说有什么特别的啊?”整个微草百思不得其解。
“别那么说,那可是叶修大神啊,肯定有什么厉害之处。”
“再看一遍吧。”微草队员纷纷自发循环。
43.
#号外号外,微草上下中毒,起因竟为一段录像?#
44.
叶修丝毫没有祸害他人的自知之明,半夜五三更爬起来悄悄打开电脑,点开PS奋战通宵。
事实证明,叶修不是那种只会嘴炮不会上的人,有了动作参考,画起来异常顺手。完成的画作给人的震撼感绝不是盖的。
就是这种CG感啊。连续几天死命糊颜色的叶修点下了保存。
扉页可以用手写字来做前言,封底就画王不留行的Q版吧。插图要画完所有CP,肉还是不要了,他暂且还不想那么快开车。本子还要有一些小周边,钥匙扣的图案也得弄出全部。
任务艰巨啊,叶修感叹。
看来还得奋斗几天。
45.
“终于完成了。”叶修趴在数位屏前仰天长叹,人生苦难在这几天得以充分体现。
感觉自己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厂家已经联系好了,图片随时都可以发过去。叶修登录了账号,刚想发布封面图,想了想还是点了取消。
之前已经说了找画手了,现在突然自己画图发出来,多少都有点不厚道。
叶修注册了个小号登上去,把打了水印的图发了出来,标注了本子信息,再用大号转了出来,一时间论坛里又炸了。
一堆人都在刷着买买买,一堆人在感叹封面画风太棒质量真好,但大多数都在询问画手是从哪冒出来的。
也难怪,这个圈子玩厚涂的本身就少,突然冒出一个画面精美用色宏伟的,就足以博得众人眼球。
叶修开着大号,把那个ID为【线环圈圈】的画手定义为被自己拉入坑的朋友,就开始和编辑商谈价钱。
叶修不指望着用这个赚钱,本来想着用成本价直接卖出去,但既然有编辑的辛苦费在里面,该赚的还是要赚。
一来二去全是扯皮,最终拍板了一个亲民价,就等厂家做样本出来了。
叶修最后清了一下记录,回去睡觉。
46.
样本到了,叶修特地叫厂家在外边加了个高数的壳子,以至于兴欣众人看着叶修捧着本高端书籍进房间,眼神都像在看神经病。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魏琛念叨着,“瞧瞧叶修那家伙在干什么,不行我先去洗把脸。”
“那家伙想学罗辑?”陈果满脸不可置信。
唐柔:“我觉得不可能。”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苏沐橙摇头,“早就这么神神叨叨的,你们还没习惯?”
“习惯是习惯了,但怎么看都别扭。”方锐非常坦诚,“知识分子这个称号,我觉着怎么也安不到老叶头上。”
“你们还不训练?”叶修从房里走出来。
“你那本书呢?”众人问。
“你们说这个?”叶修掏出那个高数的壳子,“装逼利器,你们要吗?”
“切。”众人狂嘘。
“别说太多了,赶紧训练,后天对微草呢。”叶修催促。
“哦。”大家都坐回自己位置训练去了。
叶修满意地笑了笑,坐到自己位置前。
太好了,本子质量无可挑剔!就等下周发售了。预计先印个五百本,不够就二刷,总之前景一片光明。
47.
微草主场
“王队好。”
“叶神好。等等,上次你不是叫我去竞技场吗,你......”王杰希拉住叶修不让走。
叶修一愣,随即笑了笑:“放心,说请吃饭就请,少不了你的。”
“不是说这事。”王杰希汗,“上次你不是说什么动作,角度吗,我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来,就想问问。”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眼后边跟着的微草队员。
微草队员一脸苦大仇深的点了点头。
“这事啊。”叶修挠挠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随便感叹了句。”
“是吗?”王杰希泪流满面,整半天都是自己想多了吗?又回头看了眼几天来跟自己一起中毒的队员们,他们也都快吐血了。
“还有事吗?”叶修问。
“没事了没事了,你走吧。”王杰希现在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tbc.
————————————————
这几天重温原著,连风格都变了
Σ(っ °Д °;)っ段子体哪去了??
出本子的事宜我不大懂,随便写写开心就好
不要问我为什么总黑大眼,都是不可抗力,不可抗力......╮( ̄▽ ̄)╭
【云次方/流浪地球AU】未记名凶手(上)
《流浪地球》原著&电影涉及,没看过不妨碍阅读,
嘎龙嘎无差
角色死亡预警!角色死亡预警!角色死亡预警!
我觉得是he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
我穿过人群向前走,尽力跟上前方快速移动的身影,这在人口高度集中的地下城里是个困难的行为。
即使人类自己开动战争机器,在这个荒芜的星球上碾碎了大片的同类,幸存者依然挤满了可供居住的地下城。而我走在狭窄热闹的街道上,无法抑制地想到,最后的五千个地球派都已经永远冰封在寒冷的地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飞船派,他们曾经向握有真理的那五千个人举起武器。
他们都是刽子手。
我抓住人群...
《流浪地球》原著&电影涉及,没看过不妨碍阅读,
嘎龙嘎无差
角色死亡预警!角色死亡预警!角色死亡预警!
我觉得是he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
我穿过人群向前走,尽力跟上前方快速移动的身影,这在人口高度集中的地下城里是个困难的行为。
即使人类自己开动战争机器,在这个荒芜的星球上碾碎了大片的同类,幸存者依然挤满了可供居住的地下城。而我走在狭窄热闹的街道上,无法抑制地想到,最后的五千个地球派都已经永远冰封在寒冷的地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飞船派,他们曾经向握有真理的那五千个人举起武器。
他们都是刽子手。
我抓住人群的一个缝隙快跑几步,终于赶上我的领路者,我问他:“郑云龙,你杀了谁?”
郑云龙看也不看我一眼,他用力搬开角落里一扇无人问津的铁门,低头穿过呛人的灰尘,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走。我只好跟上他。
这是条更加狭窄的通道,天花板压着郑云龙的头顶,隔三米亮着一盏小灯,照亮许多断续上下的台阶和逼仄的拐角。地下城是人类建筑艺术史上最极端最伟大的作品,它的通道多如牛毛,却十分精细的勾连在一起,像一个老绅士工整完美的鬓发——而这条通道就是老绅士后颈的一根碎发,可有可无地支棱在体制之外,对大局丝毫没有妨碍。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放假回来的阿云嘎是这条通道的唯一使用者,他掂着队里发的新年福利,有时候是两大袋蚯蚓干,有时候是一桶油,就走这条近道,低头穿过每一团被郑云龙擦亮的灯光,急急忙忙、十分快乐地回到他们俩共同的家里。
我们很快走到头,门是虚掩的。我们到家了。这个小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放着一架高低床,所以阿云嘎叫它卧室,另一个房间是摞到天花板的杂物:他们把劳动换来的生存资源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贮藏在这里。正门也是开在这个房间,只不过形同虚设,阿云嘎常走的后门才是郑云龙花了更多心思的地方。
他们的“卧室”里本来可以有一张双人床,可以让回家的阿云嘎伸展四肢舒舒服服的躺下来,而郑云龙也不必在一场小别胜新婚的性/爱之后喘着气爬到上铺才能好好睡觉。但他们从来没有动过换床的念头,只因为在床的对面,把所有衣服都推到墙角才腾出来的一小块空间里,放着一架琴。
郑云龙在琴边坐下,把手指放在琴盖上。这是一架钢琴。通常它的图片只出现在历史书上,用以介绍前太阳时代的音乐、手工艺者、爱情等所有在流浪时代没必要存在的事物。而这架钢琴就在我眼前,被精心擦拭得一尘不染,几乎熠熠生辉。它气势恢宏地伫立在这个可怜的小窝里,像一个被人遗忘的装满了宝物的宝箱。
郑云龙甚至还翻出了一本乐谱——它是用一根粗棉线缝起来的一沓纸张,每一片纸大小长宽质地字体都不一样,都是他们一点一点搜集起来的。有一年阿云嘎放假回来,手里没有郑云龙等待已久的蚯蚓干或者是油,而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纸,那是他用今年的福利和别人换来的一首歌。
郑云龙盘算了一下,觉得豆粉用水冲一下也能吃过年,于是开心地走到钢琴旁边,阿云嘎坐在床上,伸手对着乐谱一个一个敲琴键,郑云龙跟着低声唱。
那落叶,枯萎着,淡黄色,属于秋季
那雪花,纷飞着,雪白色,属于冬季
他们俩互相对视,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边轻轻打拍子,十分兴奋地听着断断续续的旋律在低矮的天花顶下盘旋,陌生的词汇从他们嘴里说出,大脑在想象,揣摩人类早已遗忘的美景,他们看到对方被激动烧红的脸颊,钢琴声长久地在心里奔腾。
每一张记着音符的纸都是漏网之鱼,它们本应该作为燃料在几个世纪前就被统一送往各个行星发动机,变成等离子光柱里一个细小的分子,推动地球以逃逸速度离开即将毁灭的太阳系。行星发动机少了这一张纸损失微乎其微,少了一架钢琴可能会稍微大一点,但它们却在农历大年三十的晚上,在这个房间里把两个年轻人送回到太阳系,送回前太阳时代,回到那个有秋季冬季,有落叶枯萎的世界里。
我伸头看了一下郑云龙手里的乐谱,上面铅笔标注的日期显示这首歌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
郑云龙咚地敲了一下钢琴键,睁大眼睛听最后一丝尾音颤抖着消失在空气里。
没有接下去的音符,也没有歌声。
他把琴小心地合上,把乐谱放在琴上,由衷地说了一句:“幸好蔡程昱会弹。”
我说:“你可以留在这里,叫蔡程昱弹给你听。”
郑云龙看都不看我一眼,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把几件不适合年轻人审美的东西塞进包里,然后打开手腕上的终端,在协议下签上名字,确定把这个房子连同他和阿云嘎所有的财产转让到蔡程昱名下。
只需要他一个人的指纹,这个小房子在地下城的中央网络上就更名为蔡程昱了。阿云嘎以前在队里就挺照顾那小子,这次他能侥幸活下来,把房子给他阿云嘎应该也不会反对。
郑云龙从我们刚才进来的后门出来,在通道里把门锁死,然后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慢,每过三米就关掉一盏小灯,因为在可以想见的未来很多年里,这条路都不会有人走了。黑暗慢慢地淹没掉我们身后的门和路,直到他熄灭最后一盏灯,走出通道,把门关上。
我们继续沉默着向前走。这是郑云龙的工作地点,他是个拘留所看管员,这里关的都是些违反了日常法的人:碰瓷的,揩油的,偷奸耍滑的,散布危险言论的——很少有犯大罪的人进来,真正违反《流浪地球法》的罪犯不会来郑云龙的狗笼子,而其他罪行,绑架,诈骗,重婚罪或者人口买卖之类,这些过于花俏的罪行早就随着体制的逐渐严苛失去了生长的空间。
房子可以转让,工作不能轻易辞退,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在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固定的位置,成为这架要奔跑两千五百年的巨大机器上的一根螺丝钉。郑云龙似乎也不打算在这上面费心,他提着灯从一个个小房间前走过,最后停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摸了摸包,隔着铁栏杆扔给他一根烟。
男人捡起烟,抽着鼻子狠狠地闻了一下,说:“你就这么给我了,不怕我说话不算话?”
郑云龙咧开嘴,敷衍地说:“我不知道你能找你办事?赶紧地,东西给我,没时间在这跟你逼逼。”
男人低头把烟小心地放好,靠近栏杆,在郑云龙耳边说了一句话,那副小心的样子像在说行星发动机的启动口令。郑云龙却耷拉着眼皮子,嗯了一声,说一句“谢了”,又从包里拎出一瓶透明饮料递给房间里的人,转身就要离开。那人在后面喊住了他。
“你……没事儿了吧,就上次你抓我的时候,我当时是真没想到那一下会打你头上。你过后休了那几天把我吓得,还以为我把你打出事了。”
郑云龙的脚步停滞了。他背对着房间,想了想,扭头笑了一下。
“没关系。”
男人在后面说:“我不要酒了,你不是会唱歌吗。
“你给我唱首歌吧。”
这次郑云龙没理他,迈开长腿飞也似地走了。
我连忙跟上,说:“他是不是黑市的人?”
郑云龙不理我。
我说:“你真的好了吗?”
他还是不回答。
我们一路快步走到地下城偏僻的角落里,经过一群赌博的人和几个娇笑的女子,郑云龙扫了一眼,很快锁定一个人,走过去跟他攀谈起来。
当郑云龙认真起来时,他能把自己变成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那种人——他不缺英俊的皮囊,他的灵魂却更加宝贵。他温吞大方的常态叫人觉得无害,偶尔却会暴露一些敏锐和叛逆,像酒里掺着火焰,勾的人更想要深入探索。
郑云龙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看着他穿上有核电池的加热防护服,把修改过的名牌插在胸前,又谢过他刚交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朋友,抱着头盔,带着他的包,向通往地表的电梯走去。
我有点累了,当郑云龙站在电梯里高速向上升的时候,我站在他旁边,又重复了一遍我最初的问题:
“郑云龙,你到底杀了谁?”
电梯门开了,巨大的风雪灌入电梯,我看到显示屏上的温度一路疯狂下跌到零下八十多度,暴烈的寒风迎面扑来,几乎要把我的灵魂撕裂。
在缓缓向两边打开的门之间,天空冷漠而广阔,银河系的星河被冰封在巨大的穹顶上,散发着寒冷刺骨的光芒。
郑云龙走出电梯,凝视着地表被冻结的小山一样的空气,他的目光一路飞向远方,飞向他看不到的地平线另一端,那里的地表上伫立着五千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他看着那里,我却知道他在对我说话。
“你他妈干嘛一直跟着我——跟着就算了,还一直问问问。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有必要非得问吗?我杀了谁?嗯?我杀了谁?!”
郑云龙转过来,隔着头盔,我看到他的眼睛发红,眼泪从眼角滑到鼻翼。
他咬了一下嘴唇,凶狠地说,我杀了你啊,阿云嘎。
—————tbc—————
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写的应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明天情人节放下好像不太好
【云次方】跟我一起学猫叫
理智讨论郑云龙到底会不会跟猫说话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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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模糊地知道他在做梦;内心敏感丰富的音乐剧演员从来不缺荒诞诡谲的梦境。但这个梦太冷了,前所未有的冷,冷到他浑身颤栗,寒气从四肢往心脏上爬。他漂浮起来,看到自己站在无边无际的冰原上,星空以从未见过的陌生姿态俯视他。他在这白色的梦里鼻腔发痛,突然感到巨大的孤独和悲怆。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地方低声絮语,声音穿过曲折的空气传到他的耳边,仿佛缓缓浮出漆黑的深海,阳光在海面抚摸他的脸。郑云龙自然而然地睁开眼,望着卧室的天花板,窗帘把下午柔和的光线蒙在窗外,房间里一片昏暗,灯光从门外投到地板上,阿云嘎的声音在...
理智讨论郑云龙到底会不会跟猫说话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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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模糊地知道他在做梦;内心敏感丰富的音乐剧演员从来不缺荒诞诡谲的梦境。但这个梦太冷了,前所未有的冷,冷到他浑身颤栗,寒气从四肢往心脏上爬。他漂浮起来,看到自己站在无边无际的冰原上,星空以从未见过的陌生姿态俯视他。他在这白色的梦里鼻腔发痛,突然感到巨大的孤独和悲怆。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地方低声絮语,声音穿过曲折的空气传到他的耳边,仿佛缓缓浮出漆黑的深海,阳光在海面抚摸他的脸。郑云龙自然而然地睁开眼,望着卧室的天花板,窗帘把下午柔和的光线蒙在窗外,房间里一片昏暗,灯光从门外投到地板上,阿云嘎的声音在客厅里一会响一会停,隔了几道门的过滤,听起来很模糊,有种蒙语般的温柔。
郑云龙瞪着天花板,迟缓地感到那语言和被窝里的温度一起浸润了他的身体,驱散了梦里的寒意。他坐起来,眼神发直,光脚在地上划拉了几下,把拖鞋勾过来穿好,塌腰弓背走出卧室,在客厅外听阿云嘎一个人说个不停。
啊,不是一个人,还有只猫,因为郑云龙听到阿云嘎说:“胖子,你跟你龙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啊。郑云龙表情木然地想。你说哪件。
阿云嘎停了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胖子埋头辛辛苦苦吃罐头发出的窸窣声音。然后阿云嘎说:“你龙爹是不是能跟你说话?我听不懂的那种。”
胖子:“……”
郑云龙:“……”
郑云龙心想你想听到什么回答——让胖子张嘴对你说一句是的——这样吗。
但他低估了阿云嘎的智商。客厅里胖子敷衍地喵了一声,然后郑云龙听到一个机械女声说:“翻译中——滴——呵呵。”
郑云龙:“……”
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无视了一脸慌乱而尴尬的阿云嘎,用老佛爷般矜贵的姿态抽走他的手机。
“学猫叫APP,国际资深动物行为学家十年倾情研发,让你亲耳听到猫主子对你的深深爱意。”
阿云嘎缩在沙发上,看起来想用靠枕淹死自己。他绝望地说:“你嘲讽我吧。”
郑云龙把手机扔到旁边,说:“我嘲讽你干什么,我就喜欢你童心未泯的样子。”
阿云嘎表情更羞耻了。但说实在的,郑云龙觉得他这样红着脸一脸懊丧的表情还挺好玩的,好像那个沉稳老练的成年人的壳子裂开了,一个软乎乎的、笨拙急躁的草原小孩跌跌撞撞地滚了出来,任由他指指戳戳,在原地团团打转。
郑云龙良心发现,终于举步款款离开客厅,给阿云嘎留一个冷却自己的空间。他走到厨房,看到睡前放进锅里的红薯已经蒸好了,于是一个个拿出来开始剥皮,打算炸红薯丸子吃。胖子踱过来,把浑圆的脑袋探进垃圾桶里嗅了嗅。郑云龙视线停在红薯上,也懒得分他儿子一眼,说:“红薯皮,吃吗。”
胖子:“喵。”
郑云龙说:“你嫌弃什么,上次你姥姥还说,他们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谁家猫能吃上红薯皮就是小康了,你可以不吃但不能嫌弃。你看狗,屎都吃——”
胖子:“喵。”
郑云龙:“你再骂一句试试,不吃就不吃,别在这碍事,陪嘎子玩去。”
阿云嘎自我开解完走过来帮忙,在厨房门口听完这一番对话,顿时为自己感到委屈:他真的不是幼稚小女生成天幻想什么跟猫交流,但是谁天天听郑云龙跟胖子这样聊天,三观都会动摇的吧。
他走过去,拿起一个红薯剥皮,一边剥一边说:“你还笑我,这又不是我多想,谁家像你一样,还能听出猫在骂你呀。”
郑云龙不上舞台就懒得调动面部肌肉,瘫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想,阿云嘎的语气词真可爱,像对我撒娇,一边还要分心回答他的问题:“我养胖子养多少年了,他不吱声我都知道他想的是啥。”
阿云嘎想了想觉得这个逻辑很通顺,于是这条就过去了。他看一眼盆里的红薯都剥完了,拿了两个勺子,开始把红薯碾碎。郑云龙转身往锅里倒油。
这红薯是鞠红川从乌鲁木齐发过来的,一整箱,个头不大,细长条,软而黏,碾碎以后热腾腾的香甜气息弥漫了整个厨房。郑云龙耷拉着眼皮站在油锅前,露出被这味道抚慰得身心舒畅的神情。
阿云嘎把勺子放在一边,洗干净手,开始下手捏红薯泥,郑云龙走过来,往盆里加水加面,加黑葡萄干和玫瑰花蜜,阿云嘎很卖力地把它们活成一团,说:“这活马佳来合适啊。”
郑云龙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他来干什么,搅和吗。
他们俩一个扔梗一个接梗,思路衔接得行云流水,像一个小球被灵活地抛来抛去,极大地满足了两个人的童心,于是都十分快乐地继续埋头干活。
红薯泥准备停当,准备下锅炸。郑云龙拿着两个勺子,一个勺子舀一勺红薯泥,另一个勺子往下一刮,把一团红薯泥刮进锅里。这样炸纯粹是因为郑云龙偷懒不想一个个捏丸子,他也不让阿云嘎捏,自己整出这么一个取巧的办法。这样炸出来的丸子奇形怪状,每一个都用不规则的外表彰显郑云龙不羁的灵魂,但是——
“好吃就完事了,你叽歪那么多干什么。吃。”
阿云嘎领命,把捞上来的金黄的丸子吹凉了放进嘴里,顺手往郑云龙嘴里塞了一个。郑云龙鼓起腮帮子缓慢地嚼,手上动作不停,评价道:“不太甜。正好。”
阿云嘎唔了一声表示赞同,突然又想到什么,咽下丸子说:“我还想起个事儿,上次我在家给你整情人节惊喜,瞒得好好的,怎么你一进来胖子喵了一声你就直接奔卧室去了。”
郑云龙充满智慧地说:“这个就要看我平常有多了解你了。我一进门,看你鞋摆的位置,看胖子的猫食盆,摸摸电视机热不热,看你穿了什么衣服,我心里就有数了——我养胖子时间长,跟你不也这么多年吗,我知道胖子,能不知道你吗。你们俩,养熟了是一样的。”
他停了一下,深沉地补充道:“而且你比胖子还老……好看一点。”
阿云嘎被郑云龙一记直球正中心头,心都化了,抬手又给他塞了一个丸子。郑云龙嚼一嚼咽下去,说:“而且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在楼底下买青岛,小张说你在他那拿了两包套子。”
阿云嘎:“……”
郑云龙说:“你别沉脸啊,来,过来,我给你说个秘密。”
阿云嘎象征性地往他身边走了一步。
郑云龙眨着三眼皮说:“其实你猜对了,我确实能跟猫说话。”
“……”阿云嘎真的恼了,“郑云龙你还笑我。”
“我没笑你,唉,真的,不骗你。”
阿云嘎看了一眼门外的猫,说:“胖子。”
突然被cue的胖子:“喵。”
阿云嘎说:“你说胖子刚才说了什么。”
郑云龙拿着漏勺,自信地仿佛一个堂吉诃德:“他说别挨他,他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阿云嘎:“……”
阿云嘎终于被逗笑了,说:“郑云龙,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郑云龙把最后一勺炸好的丸子沥净油盛到盘子里,放下勺子,一边擦手一边说:“你陪我玩就好玩。”
阿云嘎走上来,和郑云龙交换了一个红薯、黑葡萄干和玫瑰花蜜味的吻。郑云龙把下巴搁在阿云嘎肩上,说:“其实那天情人节晚上,胖子还对我说了话,你想不想知道?”
阿云嘎搂着郑云龙的腰,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说:“你说。”
郑云龙说:“就是你把胖子提出卧室的时候,胖子说,这个家里他是猫,我也是猫,谁该睡客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阿云嘎:“……”
他搂着郑云龙,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把人往沙发上一推:“行啊,今晚你陪我睡客厅吧。”
郑云龙坐起来说:“睡什么睡,客厅里有套子吗,你都搁卧室了,走走走,去卧室。”
于是两个人又扭在一起去了卧室,阿云嘎整个身子进入房间时,郑云龙把头往外歪了一下,朝胖子眨眨眼,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胖子在沙发上揣着前爪,看着卧室紧闭的房门喵了一声。沙发上阿云嘎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机械女声在客厅里呆滞道:“翻译中——滴——惹。”
但是卧室里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完——————
所以郑云龙到底会不会跟猫说话呢
写完正剧写沙雕。其实开头的梦就是衔接上一篇未记名凶手的结尾,一直很喜欢温柔和现实并行的风格,丧尸au就是想尝试这个,但那时候确实经验不足,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幸好大家都很宽容,一直鼓励我
【云次方/丧尸AU】我是一根苇草(后记)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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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
这篇九年义务教育必读的课文阿云嘎没有看过。但奇怪的是,一些绝妙的文章因为被应试教育的课后题切割得支离破碎而大失滋味,阿云嘎没有接触过,草原的风却把更深更广的的道理送进他的心里。
于是他把郑云龙带回来了。当新一年寒冷的风流淌过鄂尔多斯的草原,阿云嘎载着郑云龙,回到这片养育他的土地上。
阿云嘎是艺术家和实干家的结合体。草原给了他忧郁温柔的灵魂,也教会了他坚强和勤劳。他的成长轨迹不是最典型的逆境中向上,但在阿云嘎自己...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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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
这篇九年义务教育必读的课文阿云嘎没有看过。但奇怪的是,一些绝妙的文章因为被应试教育的课后题切割得支离破碎而大失滋味,阿云嘎没有接触过,草原的风却把更深更广的的道理送进他的心里。
于是他把郑云龙带回来了。当新一年寒冷的风流淌过鄂尔多斯的草原,阿云嘎载着郑云龙,回到这片养育他的土地上。
阿云嘎是艺术家和实干家的结合体。草原给了他忧郁温柔的灵魂,也教会了他坚强和勤劳。他的成长轨迹不是最典型的逆境中向上,但在阿云嘎自己看来,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衡量自己的能力之后,在可预测距离中进行的立定跳远。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稳稳当当认认真真地走过来,唯一的意外就是郑云龙——也许腾格里也嫌弃他的无趣,又或者是对他前半生的垂怜,郑云龙来了。他们几乎截然相反,花了很多年时间,才像两棵树一样把根慢慢地缠绕在一起。
阿云嘎曾经以为他人生中最跳脱最出格的行为就是和郑云龙相爱。这个想法,在那天下午他把墩布头塞进他央视顶头领导的嘴里的那一刻,彻底改变了。
领导同志不仅吃了他的请假条,还想吃他。
世界疯求了。
郑云龙曾经嘲笑阿云嘎汉语水平是薛定谔的语文,大多数状态下他只是说话,表达想法。能触动他脑内那根连接语言灵感的神经的东西只有两个,艺术和郑云龙。
显然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阿云嘎迫切需要一个郑云龙来表达内心的崩溃。他顶多算是一个种田文男主,为什么会突然接入末世求生剧情。他也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孤胆英雄,他工作在北京,哥哥姐姐嫂子侄子在内蒙,有个男朋友在上海,男朋友爸妈在青岛,还有一大堆老朋友小朋友在世界各地。
他只是一个认认真真努力了三十年,然后被一场荒谬的灾难毁掉世界观和人生路线的普通人。
蔡程昱私下里觉得阿云嘎当初不依不饶找郑云龙的那股劲头有点吓人,发疯似的,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找。他还年轻,他没见过,没法理解超出“谈恋爱”和“结婚”之外更隐秘更连着心流着血的感情。
当真的看到郑云龙时,有那么一瞬间,阿云嘎心里生出一个隐秘的想法:他宁愿亲手把他从停尸场带出来。他们曾经开玩笑般的说,如果哪一个先离开了,另一个就穿着女装去给他扫墓。那时郑云龙喝了一口酒,说这不公平啊嘎子,你女装明显比我好看啊,靠,说不定你给我上完坟转头就收获第二春了。
阿云嘎没法把这样的郑云龙和一路上他遇到的那些怪物联系在一起。这对他和郑云龙都是侮辱。而生活强按着他的头,似乎打定主意要一次把他送到最残酷的绝望里。
他想再亲一次郑云龙的脸,郑云龙拼命挣扎,似乎十分抗拒和他接触。当他越来越绝望的时候,郑云龙停下来,把那张票交给他。
他愣在那里,郑云龙结着白翳的眼睛望着前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郑云龙给阿云嘎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意外,而在这场倾覆世界的浩劫里,他变成了阿云嘎的锚点。找到了郑云龙,阿云嘎开始忙着给他洗澡换衣服,给他化妆,给他剪指甲,怕他不能说话无聊给他找玩具解闷。有时郑云龙想要发脾气,仿佛一个愤怒的灵魂困在石头里,发出绝对无声地咆哮,阿云嘎就把手机相册翻出来,一张张给面无表情的郑云龙讲他们的故事。有些连他自己都记不清,郑云龙板着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在地上写写画画,一通胡说八道,他哈哈大笑,说唉我的龙你怎么这么好玩。
阿云嘎不再是草木皆兵悲观无望的炮灰预备役,他的世界围着一个点重新转动起来,带着郑云龙在全然陌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前进。
当阿云嘎把昏迷的郑云龙送到救援中心时,有人告诉他,像郑云龙这样被感染却保留思维能力的情况并不是个例,只是很多假死的人在一开始就被误杀,还有一些“丧尸”即使想办法和外界取得了联系,也并没有坚持到最后。他们有的被忍无可忍的人类同伴杀死,有的在日复一日的孤立和绝望中选择结束等待。
那人说:“你能把他带过来,真的很了不起。”
不是的。阿云嘎想。是他把我带出来了。
郑云龙已经逐渐从假死中恢复过来,只是真菌的威力还在,他的身体机能没有恢复,行动不便,跟正常人有很大差距。为了不吓到被转移至北京的郑爸郑妈,阿云嘎决定带他去受灾情况较轻、重建水平更好的内蒙古家乡休养。
郑云龙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的记忆正在逐渐的苏醒,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醒来看阿云嘎一眼,仿佛一个疲惫的行人,要穿过漫长的时光回到阿云嘎的身边来。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阿云嘎把车停在路边休息,郑云龙仍旧闭着眼躺在副驾驶上,窗外的草原被落日点燃,每一片草叶上都燃烧着带血的金光。
阿云嘎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抱住郑云龙,他的爱人睡在他怀里,又软又沉。他把头埋在郑云龙肩上,嘴唇再次吻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小块皮肤温暖干燥,血管里涌流着令人落泪的生命的力量。
仿佛吻住了一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后记·完—————
【云次方/丧尸AU】我是一根苇草(下)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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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
我也想当这么一根苇草。
我叫郑云龙,是一只丧尸。
————————
我又做梦了。
丧尸不会做梦,但我已经习惯了。我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沉入黑暗,梦里还能闻到汽油味,但我的的梦境总是非常清晰,就像是回头去看上一秒刚留下的脚印,仿佛有什么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随着嘎子的到来又一点点回到这个僵硬、沉寂的身体里。
这次也是一样。我叼着烟站在狭小的空间里,尼古丁的...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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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
我也想当这么一根苇草。
我叫郑云龙,是一只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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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梦了。
丧尸不会做梦,但我已经习惯了。我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沉入黑暗,梦里还能闻到汽油味,但我的的梦境总是非常清晰,就像是回头去看上一秒刚留下的脚印,仿佛有什么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随着嘎子的到来又一点点回到这个僵硬、沉寂的身体里。
这次也是一样。我叼着烟站在狭小的空间里,尼古丁的味道很近,抽油烟机的灯光照在咕嘟冒泡的排骨汤上。我盖上锅盖转过身,看到嘎子在收拾行李。行李箱平放在地上,很小,里面的东西又实在是多,多得把箱子盖都顶起来,他跪在箱子上,想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它。
这个嘎子很瘦,背上支棱的骨头把T恤顶起来,看着很难受。他有点压不住箱子,但努力了一下还是把拉链拉上了。他撑着行李箱站起来,眼睛在空旷的客厅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还能带走的东西,只好转过来面对我,叫了一声“大龙”。
我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嘎子跟我讲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包括大学后我们一起租住在家属院居民楼里,我随后离开北京去上海。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和用我自己的眼睛重新看一遍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就像他不会说他那时有多难过。年轻的阿云嘎脸上藏不住东西,而我认识的嘎子已经是个很知道怎么说话的大人了。
嘎子从来不告诉我他有多难过。蔡程昱说他在上海避难所里捧着尸体的脸一个一个辨认,生怕把我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天他腰伤犯了,疼得没法弯腰,还不愿意躺下休息。他没有找到我,倒是帮很多人找到了他们的亲人。别人抱着尸体哭的时候,他坐在地上看着,还安慰人家说,活着最重要,最起码找到了,入土为安吧。唉,我还没找到,没事儿,我再找找。
嘎子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年轻的嘎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房间很小,却很空,安安静静的。这个家是我们俩一起组成的,我离开时带走的却不止二分之一。
我拿下嘴里的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锅里的排骨我开小火焖上了,你送完我别乱跑,回来喝汤,先关火再放盐。”
嘎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点。
我说:“你别哭。等我在上海站住了,你就过来,我天天给你做汤,不好喝你劈脸呼我。”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嗯了一声。
眼泪是咸的,带点儿新鲜的血腥味。
我醒来的时候那股血腥味还没散,就凝在鼻尖。这味道其实挺刺激丧尸的,但我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能看着面前睡着的嘎子想,我们家嘎子长大了,就是又瘦回去了,回头给他补补。
我爬起来,对开夜车的龚子棋示意叫他看路边,又往前开了不远,果然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朝车灯很激动地挥手。
车停了,一车人都醒了,我坐到后面,看龚子棋打开车门和那个拦路人说话。
这人穿着警察制服,抱着个小孩,脸看着比蔡程昱大不了几岁,龚子棋让他上车,他摇头拒绝了,把怀里的小孩递给龚子棋说:“我就不上去了,麻烦你们带上她吧,她很乖,不闹人。”
小警察说话的时候一歪头,我看到他脖子上一道伤痕,带着血,已经泛起青紫色。小警察说:“她叫陈晓暮,耳东陈,春眠不觉晓的晓,暮色的暮,四岁了,她爸妈把她交给我的,我这不是没法再带了吗,还想着咋办呢,你们就来了,谢谢你们啊,她真的好带,可听话了,也不乱跑。”
龚子棋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孩,说:“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笑了一下,说:“我就是个片儿警。”
他摘下自己的大盖帽,盖到小女孩头上:“警察叔叔完成保护你的任务了,要继续维护世界和平了,你要听这些叔叔的话,让他们带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这小孩果然很乖,点点头,举起手摆一摆说:“警察叔叔再见。”
小片警立正,敬了个礼。
余笛的妻子陈晨抱着小孩,龚子棋发动了汽车,慢慢地往前走,我们都在看后面。路边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车。
过了半个小时,他动了,朝我们跑过来,那姿势不像活人,也不像我。
龚子棋踩下油门,加速离开了。
队伍里多了个小孩还是有变化的。按道理来说车上有个我,再带上陌生人就会有很多不便,但昨天晚上停车时没人犹豫。带个小孩倒是好一些,我只要小心点儿别到她跟前吓着她就行。
进了河北省,新的环境,新的危险,丧尸又多起来,我就经常在停车修整的时候跑出去晃荡。我和我身边的人都觉得我现在跟丧尸不太一样了,但丧尸它分不清啊,我就是拖着成箱的方便面和卫生纸从一万达的丧尸里挤出去它们也没反应,大概没想到会有同类跟捕猎对象看对眼了。
老子跟你们才不是同类。我是人类的好朋友。
我带着物资回来时,正好看到嘎子跟小木头蹲在一块,不知道在叨咕什么。我走过去一听,是小木头在问:
“嘎嘎,那个穿漂亮衣服的哥哥为什么不跟我玩呀?”
不是我不想跟你玩,姑娘,我也想跟你玩,我还想跟嘎嘎玩。
嘎子说:“呃,因为漂亮哥哥是英雄,要打跑坏人,还要给我们找好吃的,他也特别喜欢小木头,但英雄都很神秘的,不会天天跑出来玩。”
小木头十分崇拜地哦了一声,张开手要嘎子抱她,嘎子一个单手拎羊式把她抱到怀里,跟她脸贴脸地摇啊摇。
妈的,老子要萌到原地复活了。
第二天我又出去了一次,这次不仅带回来了吃的,还有几本学前儿童故事书。
嘎子可能是被书本的文化气息激起了一点良心,说:“大龙,你给钱了吗……”
我之前拿吃的也没给钱啊?
余笛露出他的兔牙,推推眼镜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作偷呢?”
他也不给没看过孔乙己的少数民族同胞做解释,转头去找他老婆。陈晨抱着小木头,正坐在车窗边的位置上晒太阳,余笛走过去,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开始对陈晨唱《圣母颂》。
陈晨脸红了。
惹。
我和嘎子在旁边看着,又对视了一眼,虽然不能说话,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等到末世结束了,就找一个房子住下,每天早上一起醒来,挤在一个卫生间里轮流撒尿、洗漱,一起吃早饭,出门工作,晚上回来喝汤,抱在一起睡觉,周末去看电影,听音乐剧,淡季出去旅行。
嘎子神往地说:“不知道末世完了施坦威会不会便宜一点,买一架回来放家里多好啊。”
没关系,就算我们买不起施坦威,你拿一个不锈钢碗老子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敲一敲。
嘎子看着我,低头亲了亲我的嘴唇。我没有拒绝。
我最近净化进度条进展客观,等有一天獠牙去了,逮着你就是一个法式热吻。
小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十分惊奇地“咦”了一声,我学着嘎子一把拎起她,往上抛了一下,嘎子吓得屈膝伸手做挽救状,小木头在我手心里哈哈大笑:“英雄哥哥再来一次!”
小丫头就是嘴甜。嘎嘎嘴也甜。
我们没能在新年前抵达北京避难所。除夕当晚,我们找了一个废弃的农居,我先钻进去检查了一下,没有人也没有丧尸,我刚想出去表示这里很安全,就听到方书剑大叫起来。他和嘎子站在一起。我立刻冲出去,几乎感觉到心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看到方书剑在原地生了虱子一样乱蹦跶,一只大白鹅在他脚下用长喙对他的两条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晚上,我们的晚餐装在小锅里端了上来,鹅头放在一边,嘴里还叼着方书剑的牛仔裤碎片。
我们围在桌子边吃饭,互相敬酒,小木头坐在陈晨怀里,抱着胖子跟着龚子棋唱新年好,唱完方书剑把她抱起来给大家跳舞,大家一起鼓掌,给小女孩塞了两口袋红包。小男孩也想要红包,蔡程昱把鹅头递给他,气得他要跟蔡程昱打架。
我和嘎子悄悄溜到院子门口坐着,嘎子抱着收音机熊似的拍来拍去,想听听北京方面今天会有什么新消息。我拿了一罐青岛悄悄尝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嘴里凉丝丝的,有一股十分熟悉的酒香。
我一口气喝完,然后又开了一罐,又喝完。
我也不知道开了几罐。也许是错觉,也可能我真的喝醉了,我尽可能柔软地瘫在嘎子身上,感觉迎面的风也是凉的,满天星星看着我们。
嘎子的收音机在他的不懈打击下终于出声了,他兴奋地推了推我,我勉强坐正,跟他一起听。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艰苦的一年即将结束。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经历了痛苦的分离和危险的逃生,历尽千难万险走到今天。但祖国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在新年到来之际,我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祖国各地进发,我们将继续帮助所有处在危难中的中国人民。请让我们互相帮助,互相支持,我们将把苦难和遗憾抛在身后,在新的一年里努力拼搏,克服种种困难,用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我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打了个哈欠,嘎子闷闷地笑起来,说:“不愧是央视爸爸,世界末日了还是这个调调,临危不惧。”
我们靠在一起,胖子悄悄走过来,在我们脚下盘成一团。收音机还在继续响:
“……新年的脚步声近了,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们在此宣布,中国科学院研发的针对丧尸的真菌项目已宣告成功……”
什么玩意?
我和嘎子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凝神静气盯着收音机。
“……多次实验证明,陈氏真菌能够加速尸体的氧化、腐烂,使丧尸失去活动能力,快速肢解,并对活体及动植物没有影响……”
这么牛逼吗。
我和嘎子对视一眼,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告诉屋里的大家这个好消息。我向后躺在地上,看着满天星星,第一次觉得心情这么好。
屋里传出了欢呼声和口哨声,收音机的女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我有点犯困。
“……第一次应用实验……空投至北京及其周边地区……新年第一天……零点……”
她说什么?
“……倒计时……八……五……三……”
“……一,请收下来自祖国的新年礼物。”
巨大的红色烟火在我视野里炸开,把夜空烧得一片通红。
我支起身体,看到嘎子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向我跑来。
他的声音里饱含惊恐:“大龙,站起来!回来!”
我听话地爬起来,摔倒了,仰面躺在地上。红色火焰熄灭了,星星又亮了起来。
有人扑到我身上,拖着我往一个方向跑……我的视线模糊,满天星星变成了满天泪水。
艹老子净化进度条还没走完。
我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我看不见了。
您拨打的用户已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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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保证he,还有个后记,明天放出来当除夕礼物
我写这个的时候真没想到居然写了这么多,大家对我很宽容,真好,祝大家新年快乐
【云次方/丧尸AU】我是一根苇草(中)
大龙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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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提出者斯宾塞,主张用达尔文的生存竞争与自然选择的观点来解释社会的发展规律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他认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现象存在于人类社会。因此,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遭受灭亡的命运。
社会达尔文主义常被用于为种族主义、阶级压迫和发动战争开脱,而实际上,自人类直立行走、钻木取火以来,这个种族就以独一无二的思想将自己与星球上的其他物种划分开;数亿年里,人类逐渐走上食物链顶端,他们创造了科学、艺术和道德,使自己不再受物竞天择法...
大龙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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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提出者斯宾塞,主张用达尔文的生存竞争与自然选择的观点来解释社会的发展规律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他认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现象存在于人类社会。因此,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遭受灭亡的命运。
社会达尔文主义常被用于为种族主义、阶级压迫和发动战争开脱,而实际上,自人类直立行走、钻木取火以来,这个种族就以独一无二的思想将自己与星球上的其他物种划分开;数亿年里,人类逐渐走上食物链顶端,他们创造了科学、艺术和道德,使自己不再受物竞天择法则的约束,但他们从未停止以此为借口的内部争斗。
丧尸是人类活动的产物,是人类给自己制造的天敌。在阔别残酷的荒野几亿年后,人类再次将自己送入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斗兽场,达尔文对其他物种的命运的判定,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同类头上。
我叫郑云龙,是一只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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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我见过我的同类如何对待人类,也知道人类对我们是什么态度——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
这个人类,在我醒过来的这短短几分钟里,先是给我洗了脸梳了头发,又跟我额头顶额头,睁眼说瞎话夸我好看,现在更不得了了,他还想亲我。
嘴都怼到我脸上来了。
我顿时吓得往后仰,嘴闭得死紧,他的嘴唇就在我脸上胡乱碰来碰去——诶我艹,不是,朋友,你睁开眼看看你现在亲的是个什么鬼好吗?我是丧尸!看我这嘴!一张开能吃了你半边脸!你还睁着眼亲!我这张脸我自己看着恶心胖子都嫌吓人你是有多重口啊还怼!你还亲!你他妈再亲!
再亲我也想亲你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停下来了,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咆哮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我身上,十分沮丧。
他说,大龙。
诶,我听着呢。
他说,你以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你亲我的那次,说我头发乱了妆花了全是汗和胡茬看着就恶心,我其实还有点生气。
是吗,我不记得了,不好意思啊。
他说,但你还是亲我了,热吻。
干得好,这口是心非的德性是我没错了。
他说,我现在吧虽然有点沧桑,毕竟从北京过来这一路折腾得也不轻,你也不至于躲成这样吧。
我心想这他妈是什么鬼逻辑,合着你强吻我未遂你还委屈上了。这是你的问题吗?你以前有多恶心我不记得,我就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了,我觉得你挺好的,虽然脑子有点问题老想对丧尸做点啥,但是你长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还这么温柔会照顾人,谁都想亲你。这次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想亲你,但是不行。这是我的问题。
我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这个人类趴在我身上,还在独自悲伤。毕竟我不能说话也没有表情,他的感受大概跟对着一个植物人叭叭半天差不多,不抑郁才怪。
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办法安慰他的。我挣扎了一下,在他起身时努力抬起胳膊,僵硬地指了指我的口袋。
……他什么时候给我松的绑,这人心也忒大了吧。
他试探着摸了摸我的口袋,摸出了那一张门票。没错,就是那张剧院正中间座位的门票。既然咱们俩是跨越半个中国来亲我的关系,那这张票八成就是给你的了。
他看了看票的正面,努力笑了一下,又翻过来看了看背面,没笑出来,皱皱眉,有点要哭不哭的意思。
这张票我研究了两个月了,背面那两行手写的字我倒着都能背出来——
嘎子散场先回买一箱青岛锅里有排骨先关火再放盐喝汤
看看,多温馨,多真挚,这就当是替你那个已经挂了的男朋友郑云龙捎给你的吧,隔了两个月终于物归原主,我都要感动了。
但我面前的男人毫无得到惊喜的喜悦之情,他抿着嘴唇,眼圈越来越红,红得我有点慌。不是,这什么情况,你哭什么,你拿到礼物不该高兴吗,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你该不会是我前任吧?!!
我没有因为是丧尸被人打死,结果因为送给前任写着现任名字的礼物被打死了,刘令飞那厮肯定笑话死我。
这个人类的下一个动作让我觉得我不会死了。
他把票郑重其事地装回口袋里,又把我拉起来,让我坐在床上,再次靠近我。这一次我没有躲,他干燥起皮的嘴唇轻轻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有感觉,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在我眼底晃动。我猜他的感觉大概跟亲一具尸体差不多。
他仍旧坐在我身边,抬起头对我说:“大龙,叔叔阿姨都好好的,我都接到北京了,我这就带你回去,大家都想你,这回咱们一家人一块过年。”
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努力笑了一下,又说:“我也挺想你的。”
虽然不记得,我也好想你啊,嘎子。
我们踏上了回北京的路,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却很熟稔地过来跟我打招呼,嘎子在一边给我介绍:“这是王晰”“这是李琦”“这是方书剑”“这是余笛老师”“这是嫂子”“这是龚子棋”“这是菜菜,蔡程昱——”
这个我倒有点印象,上次冒冒失失闯进剧院的小孩,这么离近一看,还真有点傻。
前几个人我都老老实实待在嘎子身边假装乖巧,就这个小孩一过来,我凑上去,跟他脸贴脸对视。蔡程昱吓得一动不敢动,脸色发绿。
好玩。
嘎子过来伸手捏住我的后脖子,一边说“你别吓唬孩子”,一边把我从蔡程昱身边拖开,我把脑袋搭在他掌心,舔了舔牙。
几个小孩用看武松的眼神敬畏地目送嘎子携着我走到大巴车最后一排坐下。
大巴车动了,剧院离我越来越远。刘令飞和徐丽东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他们仍留在那里,也许也会有人带他们离开,也可能有一天他们自己走出来。
因为我的缘故,我们的车不敢从避难所走,只能绕路,但卡哨仍然是无法避免的,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点伪装。嘎子自告奋勇来给我化妆,他说他的美容美发技术当年是经过我亲自鉴定的。
我果然不管是人是尸都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好在有其他人在,嘎子的放飞程度还在可控范围内,就是一群大男人围着我对着我的脸擦擦抹抹可他妈诡异。还要换衣服。嘎子不知道为啥从北京带了一打衣服过来给我轮流换着穿,关键是他给我穿衣服穿得特别熟练,还很会搭,这个是真的,有时候我看着窗外破衣烂衫缺胳膊少腿的同类,就觉得我一只丧尸天天穿这么好看简直不务正业……李琦在旁边嘿嘿笑着说这是奇迹龙龙环游上海。
出了上海就危险多了。两个月前丧尸潮爆发后,国家对这种生物进行了紧急研究,其中一项发现就表明丧尸在温度较高的环境下更活跃,其后大批丧尸南下迁往低纬地区也证明了这一点。尽管上海早就建立了较大的避难所,但出了控制范围,外面游荡的丧尸依然很多。
并不是没有丧尸试图攻击我们,但嘎子一路从北京过来,经验丰富,一到丧尸密集的地方就换他开车,车在前面跑,丧尸从路两边冲过来往车上扑,有时候扭曲的脸都怼到挡风玻璃上,和我眼对眼互相瞪,他朝我吼,我朝他呲牙——我当然不能像他一样吼,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开夜车的时候我就坐在嘎子旁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说他一路来见了多少生离死别,多少人活着,多少人生不如死。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着与他的年龄和阅历严重不符的丰富感情,尽管他的人生最初不幸以悲伤为基调,当他说起那些人时,他依然充满怜悯。有时候他还会充满庆幸地对我念叨几句,“幸好你没事”,我想我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啊?但我还是坐在他脚边,让他一遍一遍握住我的手,用蒙语说:“愿长生天保佑你。”
愿长生天保佑我们。
嘎子还说,研究人员认为丧尸跟人类抛弃的大量化学废料和核污染有关,于是避难所里大量环境保护组织出现,还有人宣传这就是地球对人类的报复。
扯淡。我想。
也许是跳出了种族的限制,我觉得这跟地球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人类自己作的——说不定地球就是想要丧尸,才把人类整出来呢。人类以为的破坏环境,其实是“破坏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大气层多一个少一个臭氧层空洞,海洋里是有水还是有石油,对地球来说有影响吗?没有。就算哪一天地球被核弹炸的只剩下半个,地球也还是地球,受到影响的只有人类自己而已。
所以,那种“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口号在我看来就是笑话,谁他妈有事没事都想着保护地球,最好改成“保护人类,人人有责”,不保护大家一起玩完。
可惜我不能说话,所以嘎子并不能知道我如此天才的想法,在他眼里我就是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听他说话的一只小丧尸,乖巧,安静,而无害。
我们这种单方面的深入思考和交流一般都发生在夜里,因为白天有很多打发时间的东西。这一车都是搞艺术的人,都挺会玩,有时不知道是谁起个头,大家就一起唱起来,跟小学生春游似的,还挺好听。我不能出声,嘎子看着我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小可怜儿无法融入大家庭内心凄凉抑郁的剧情,给了我一个不锈钢碗叫我给他们伴奏。
真的很掉价,但是为了让嘎子高兴,我只好敷衍地敲几下。
嘎子感觉他把我哄高兴了,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蔡程昱在旁边说:“你看大龙哥敲得跟打鸡蛋似的嘿!”
我咣地扔了那个破碗窜到他身上朝他呲牙,但蔡程昱已经不是曾经的蔡程昱了,他鼓着腮帮子嚼着面包看着我,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平静。
“龙哥,”他撕了一条面包对我说,“吃吗?”
不用嘎子来拎我,我自己回去了。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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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丧尸AU】我是一根苇草苇草苇草苇草(上)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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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云龙,是一只丧尸,现在住在剧院里。我有两只朋友,一只猫,一个观众席座位,和一个音箱。
我的两只朋友,一只叫刘令飞,一只叫徐丽东,他们也是丧尸,和我一起住在剧院里。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他们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我们生前也是朋友。大概吧。虽然我他妈一点也不想承认。丧尸的生理结构限制了徐丽东的发挥,让她除了每天拖着裙摆在舞台上转圈之外没有其他可作死的空间,但刘令飞不一样,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顺从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足够辣我的眼睛——偏偏我还不能眨眼,所以每次我只能在他走到正面时......
大龙已变丧尸设定,ooc预警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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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云龙,是一只丧尸,现在住在剧院里。我有两只朋友,一只猫,一个观众席座位,和一个音箱。
我的两只朋友,一只叫刘令飞,一只叫徐丽东,他们也是丧尸,和我一起住在剧院里。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他们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我们生前也是朋友。大概吧。虽然我他妈一点也不想承认。丧尸的生理结构限制了徐丽东的发挥,让她除了每天拖着裙摆在舞台上转圈之外没有其他可作死的空间,但刘令飞不一样,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顺从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足够辣我的眼睛——偏偏我还不能眨眼,所以每次我只能在他走到正面时慢慢把头拧到另一个方向,不看他鼓鼓囊囊的三角内裤,和渔网袜。据说男人死前会勃/起,我尽量不去想他内裤底下是什么情况。这一刻我真的希望我生前跟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别有。
……是,虽然没有感觉,按照逻辑来说我也是硬的。
起码我穿裤子了。
刘令飞作为一个渔网袜勃/起变态还能获得我的友谊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和徐丽东和我一样都是有思想的。虽然我们的瞳孔灰白,舌头僵硬,声带只能发出呼噜声,但当我们对视时,我们都知道我们和外面那些行尸走肉不一样。我们从来没有攻击过人类,我们的理智能够扼制嗜血的欲望,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自我压抑有什么必要。难道还会有人对我们——对我们这种东西——抱有期待吗?
但当外面骚动起来时,剧院里安安静静,徐丽东扯着裙子转圈、刘令飞挂着破破烂烂的渔网袜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知道我们都在多么无声地固执着。
我的猫是在记忆中的第十四天出现的,他从观众席上方的窗户幽灵一般翻进来,瘦得像骷髅,灰不溜秋的皮毛松松挂在身上,两颗巨大的圆眼睛镶在窄小的猫脸上,和我远远对视。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我日你怎么长得这么吓人”的表情。
我叫他胖子。
我猜胖子可能是我生前养的猫,不然他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呢?丧尸不适合当铲屎官。我没法给他买猫粮,没法给他铲猫砂,甚至不能给他挠一挠肚皮,因为我的手指没法做出这么精密轻柔的动作。
胖子是只自食其力的好猫,在第一次突然失踪引起我的慌乱之后,他每次出门之前都会跟我喵一声,还会带老鼠回来给我,刘令飞那厮嫉妒得眼都红了,虽然我们都不吃。不吃生食是我们谨守的一道红线。胖子因为我的不识抬举生了我好几天闷气。
更多的时候,我就抱着我的猫,坐在我的座位上,听音箱反反复复放同一首歌。
Live in 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电脑出了故障,只会循环这一首歌。刘令飞曾经试图换一首,然后他的爪子就把电脑屏幕戳了个对穿。幸好这首歌还能继续。我用身体语言警告他再敢瞎捣鼓就和那个屏幕一个下场。
我的座位在观众席中间,正对舞台。其实这不是我的位置,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在我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了一张门票,就是这个座位,和门票在一起的还有一朵玫瑰花。我猜我是打算送人,正中间的座位,花,音乐,可能是个喜欢音乐剧的妹子。我其实有点好奇,我生前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还在这个世界,她会不会想起我。
当然,如果票和花都是我给我自己准备的,那就当我没说。反正我现在拥有的都在这个剧院了。我过去的所有东西,家人,爱情,朋友,事业,都随着我的生命凝固在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剧院保护了我,把我的时光停在死亡与复活的边界,在这里我不是活人也不是恶魔,我只有不断思考,以免滑落深渊。有时我抱着胖子,手指放在他的肋下,他的心脏隔着柔软的皮肉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手,提醒我在不知情的时候失去了什么珍贵的宝物。我尽力寻找它离开时留下的碎片,慢慢回想起模糊的词语:海底捞,堂吉诃德,鼓浪屿,声入人心,王后雄,杜蕾斯,希拉草原,捡海带,Angel,表情包……有些我知道,有些只是名词。
我整晚整晚地坐在观众席上,从胖子进出的小窗户看外面的天色一会明一会暗。在这里很容易让丧尸产生一种错觉:世界隔绝,时间暂停。我被这场灾难温柔地封在一块琥珀里,将来也许会有人发现,有一只丧尸多么安静地挣扎过,留下痕迹,但徒劳无功。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块琥珀在我变成丧尸的六十一天被打破了。
起先只不过是一个幸存的活人闯入了剧院,这种事之前也有发生,他们都在看到我们的第一眼就逃跑了。但这次不同,这个人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中间的我,可能是空气中的音乐和我怀里的胖子制造了某种美妙的假象,他居然开开心心地直接冲我跑过来。
他说:“太牛逼了吧哥,这时候你还听歌撸猫,你——”
然后他走近了,看得更清了,他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小声说:
“大龙哥?”
胖子从我的膝盖上跳下来,我站起来,身体前倾,他一下脸色发青,十分惊恐地嚎了一声,转身跑了。
如果我的丧尸脑子再灵活一点,我肯定跳下去追他,但这时我已经被巨大的意外击中了——这个人不是被环境欺骗了,他是真的认识我,认识活着的郑云龙。
我艹他认识老子!
等我反应过来时,舞台下又只剩我一个了。我后悔得要死,这个人简直就是天降的契机,现在跑了,要是他再也不来怎么办。
我第一次产生强烈地冲动,我想出去,到剧院外面去,那里有认识我的人,不管是朋友,同学,亲人,还是对手,只要认识郑云龙就好。我想听他们说话,说我,说活着的剧院,说堂吉诃德,鼓浪屿,希拉草原和Angel。
说不定那就是郑云龙想送花的人。也许他还在等。那朵玫瑰早就枯萎了,但票还在,座位空着,音箱里还有一首歌。
但郑云龙不是郑云龙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很瘦,颧骨锋利得能把人割伤。我没有照镜子,但我能想象我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和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甚至更糟。至少没人会担心一块石头突然跳起来咬他一口。
我突然就颓废了,我不想再坚持了,甚至我现在连前面坚持的理由都回想不起来了。丧尸不会自然死亡,只要我不出去找死,我能就这么坚持一百年,在这个唯一属于我的剧院里。
可是如果不能出去,就做一只丧尸,我为什么要坚持一百年?
我开始整天走神,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以前我觉得变成丧尸了还能思考真是老子祖上积德三生有幸,但现在我不想要这个礼物了。没有比让一个人清醒地感受绝望更残忍的事情了。
先是走神,拒绝思考,然后我开始犯困,打瞌睡,这是刘令飞和徐丽东都没有的情况。也许哪一天我会真的睡过去,意识下沉,不再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我坐在观众席上,最中间的位置。
等到发现周围全是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那么多活人包围着我,热烈地欢呼着,空气中是我作为丧尸没有感受过的温度。掌声,欢呼,笑声,这是活着的郑云龙的世界。
我往舞台上看,灯光很亮,有人在唱歌,我听不清,歌声被淹没了,奇怪的嗡鸣声在我耳朵里浮起来,好像有人在大吼,我想让他安静,但是突然间视野拉近,我看到那个娇美的女演员转着圈从舞台上跌下来,有人拉住她往下拽,现在她尖叫起来。
刘令飞跳下去了,他抱住徐丽东的上半身想把她带走,但有更多的手拉住他的胳膊往人群里拖,他大喊,脸色涨红,一个年轻男人跑过来帮忙,但刘令飞露出奇怪的痛苦的神色,反手叫他离开。这个人跌倒了,他趴在地上把刘令飞往后台拖,刘令飞仍然抓着尖叫挣扎的徐丽东……突然,刘令飞低下头,一口咬在那个人的脚踝上。
血涌了出来。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他在痛苦中本能地喊出来,他说:
“——阿云嘎!”
我惊醒了,醒来时脸上湿乎乎的,我还以为那是溅上来的血。
这也太奇怪了,我已经做好准备醒不过来,现在却离开了剧院,被绑在这里,一个人在给我擦脸。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比我矮一点,长得有点帅,不知道为啥,我一看到他就想塌肩弓背缩脖子,全身的脊椎跟听到放假了似的松松垮垮不想再使力气,但我是丧尸,我只能硬邦邦地躺在床上,晕乎乎地被他拨弄来拨弄去。
他用毛巾蘸了水,仔仔细细地擦过我的额头,脸颊,脖子,动作很轻很熟练。不得不说我是真心大,这时候还有心思想,他以前一定经常这样照顾别人,要么是很好的朋友,要么是爱人。
他离我很近,近得我能看清我在他瞳孔里的倒影,头发乱七八糟,黑眼圈,脸色青紫,颧骨突出,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像一具裹了皮的骷髅。
当他弯下腰包扎我的脚踝时候,我差点以为我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然后他站起来,满意地梳了一下我的头发,用额头贴了一下我的额头,说:
“我们大龙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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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电影《温暖的血肉》
本来想写釜山行背景的,然后发现我圆不过来
【云次方】单身和奶孩子这两件小事(六)
Summary:※今天昱剑部分挺多的
※加粗没啥含义 就是自己比较喜欢的句子
※双云太猛了,舞一下可可的小朋友冷静一下
...
Summary:※今天昱剑部分挺多的
※加粗没啥含义 就是自己比较喜欢的句子
※双云太猛了,舞一下可可的小朋友冷静一下
(六)
方书剑和蔡程昱在讲台边围挤,脚不沾地,像两枚被潮水冲进蛤蜊堆的小寄居蟹。
讲台上堆的是上周末春游的照片,廖老师没有去成,但特别热心又细致地帮大家把家长拍的照片都洗了出来。
方书剑左手抓着一叠,右手还要往照片堆里淘,短短的手臂玩儿釜底抽薪,被大量的照片淹没了手指。
“又找到一张!蔡蔡!你看!”方书剑开心地嘴里都往外蹦感叹号,跳下前排的台阶给蔡程昱分享战果。
蔡程昱抢过他左手那叠照片一合,足有二十多张,于是举得高高的回到座位去看,逗得方书剑边追边跳起来够。
照片上都是他们四个人的定格,蔡程昱把炼乳抹了方书剑一鼻子、方书剑追着蔡程昱揪他的裤子、高大的郑云龙被鸡王周深撞了个趔趄、阿云嘎惊魂躲避谁的撞击糊的只看得清张大的嘴……方书剑笑的整个脸都合到同桌的肩膀上,而蔡程昱则因为笑声太强的反作用力后仰过去差点翻了椅子。
“哦,我还有一张!”方书剑想起了自己右手上最后一张攥的照片了。
他把照片拿到课桌底下,反着胶光的相片在偷偷照进课桌抽屉里的阳光下清晰起来。
照片上郑云龙扳住了阿云嘎的脖子,指节紧紧地贴着他的颈肉,嘴往阿云嘎照片看不见的那一侧脸凑过去,抬一点点头,像在吻他。方书剑好奇怪,那天他们没有带酒,怎么大龙哥哥的眼圈那样红?
他还没有看仔细,蔡程昱一把把照片夺走,方书剑惊讶地抬头看他,看到蔡程昱的眼睛里全是躲闪的慌张,小手拿着照片像被烫到,东翻西塞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藏。
“你干嘛呀!”方书剑对他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到莫名其妙,那张照片他好喜欢,嘎子哥哥笑的那样好看,很难得很难得。
“这个……这个不可以被人看到的!”蔡程昱支吾半天,说不出个道理,他只是学着以前家门口的老人吓唬小孩的样子,用压低的声音吓唬好朋友,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提供理由和底气。
“为什么不可以?”方书剑初生牛犊一样直接撞来的疑问立刻冲散了他营造起来的恐慌气氛,像光明磊落的太阳似的把他心里的疙瘩晒得难受。
“不可以……男孩子怎么能亲男孩子!”蔡程昱的脑子里出现从前家门口那个瘸腿老太太锈满皱纹的脸,她用喘不上气似的声音给他讲男孩子要养家,女孩子要做饭,不能乱套,不能胡来,像讲鬼故事一样给他传输的性别概念被他和恐惧记到一起。跟大龙哥哥住之后,他已经改变了很多,比如他知道了小男孩和小女孩没有谁不如谁——方书剑还唱过这首歌呢。
可是,这段过早占据意识的记忆留下了病灶,这张照片彻底逆反了他的启蒙环境给他留下的意识氛围,他的心都跳起来了。
“为什么不可以亲?”方书剑被他越说越迷糊,他喜欢用亲密的接触表达自己的感情,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能不让你知道呢?小草喜欢春天,于是它就去亲吻阳光。蔡程昱,语文课刚刚教完的课文,你怎么就忘记了?
“就是……就是不可以!”
蔡程昱固执起来怎么这么让人讨厌?方书剑不想跟他争,小手捧起他低下去的脸,上身凑过去在他圆乎乎的左颊上亲了一口。
“方书剑!”蔡程昱差点要蹦起来,左脸发烫,他不知道自己从耳朵根到头发稍都红成一片了。
“我不要和你一起玩了!”他气势汹汹地和方书剑划清界限,把课本和铅笔盒全部移到桌子中间,像给两个人划了一道三八线。
方书剑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还是好好地听课,记笔记,下课就跑去和黄子弘凡他们踢足球,满头大汗地回来看见蔡程昱还趴在桌子上不说话,耳朵还是红。小男孩踢完足球整个人都是热乎乎的,头顶直冒热气——怎么蔡程昱头顶的热气好像比我还要冲?
下午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方书剑玩的忘乎所以,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只有值日生还在扫地,蔡程昱没有等他,已经回家了。
他有些闷闷地收拾自己摊了一课桌的课本,看见杂乱的练习本底下,压着一张蔡程昱给他抄好的家庭作业。
蔡程昱一路都是低着头回家的,抬头会被西下的晚阳晃眼,一晃眼就容易想起方书剑下午轻快的吻。其实他还不明白吻是什么,他只是记得方书剑的睫毛很长,双眼皮又宽又深,闭着眼睛凑近自己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眼皮上那条浅浅的褶。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没有方书剑的软,他的嘴唇也并不烫,可是自己的脸怎么烫了整整一下午?
他回到家的时候,郑云龙不在,餐桌上有做好的醋溜带鱼和爆炒三丝,饭也煮好了两人份,哥哥大概是临时被剧院叫走的。
蔡程昱自己吃完饭,又自己检查完了作业,实在是晚了才钻进自己的小床。郑云龙拿钥匙丁零当啷开锁推门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地没有睡着。
他在黑暗里听郑云龙在外面换鞋、放包、热饭菜,然后脚步声过来了,郑云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他房间的门。
“怎么还没有睡着?”郑云龙这句其实是批评的意思,想督促他早点休息的,可是蔡程昱反而坐了起来。
于是郑云龙走进房间打开他床头的暖光小台灯,在他床沿坐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啦?”
蔡程昱不说话,转过身去从枕头下面拿出来那张照片给郑云龙看。
郑云龙拿起照片看了很久,好像那上面不是一幅画面而是一篇散文。
看够了他就把照片收在手里,眼底平静,笑容也没有波澜,对蔡程昱说:“还有别的照片吗?都给我看看!”
蔡程昱摇摇头,他把照片全部留给了方书剑,自己只带了这一张回家。
“大龙哥哥,你在亲嘎子哥哥,是不是?”
郑云龙想说,其实他只是在和阿云嘎说话而已,他记不清了,那天特别吵,阿云嘎可能是人老耳朵背,老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就这样扳着他耳语了好几次。可是他明确地感觉到,年幼的孩子想的问的不是这个,他在向自己不敢跨出的情感领域试探。
“为什么……怎么能……”小朋友手指绞着被子,话说不利索。
“因为我喜欢他。”
郑云龙就像传说里的巨龙,轻呼一口气,告诉年轻的魔法师梅林——阿尔比恩大陆将会被他年少的王子亚瑟统一。和预言一样神圣的爱被他笃定、确信地告诉给懵懂的孩子。
蔡程昱一下子抬起头来,郑云龙不知道,现在他小小的心里正在经历一场如何惊天动地的改变。床头的小台灯这样低低地亮着的时候,郑云龙一般是在给他讲故事,这样的机会极其难得,因此蔡程昱把每一段故事都牢牢记住。郑云龙的故事一定不是从书店的童话书里学来的,他讲骑士的荒唐游历、因为霍乱错过的爱情、麦田里纯真又厌世的守望者。故事里的死亡和离别他也从不会避讳,从头到尾说完,然后给他一个拥抱,蔡程昱的梦都会变得宏大而悲壮起来。
现在,郑云龙就像再次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那样对他说:
“所有的喜欢都是平等美好的,所以吻也是平等美好的。”
郑云龙用了“吻”,他一直觉得人们过于低估了小孩子的理解能力,他小时候看妈妈扮上嫦娥唱“秋风起落叶飘秋月挂天上,剪不断缕缕忧思绕愁肠。”他连唱词都听不清,可是他就会在有一天读到“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时候想到妈妈唱出来的哀婉的长长的转音,突然就泪流满面。
“那只要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亲他,是不是?”
“是。”
“不管他是谁?”
“不管他是谁。”
蔡程昱现在明快起来了,所以常常会想到方书剑的睫毛、双眼皮、爱撅起来的嘴唇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对不对?他跳舞的时候总是协调又活泼,唱歌时脚扎住舞台上身会跟着旋律摆动,他很聪明,写出来的比喻句总是让廖老师夸“有灵气”——他本就是一个美好的人呀。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亲嘎子哥哥?”
“你少亲他。”
“?”
“我不高兴别人亲他。”
“哦……”
大龙哥哥好小气,蔡程昱在心里想。但是他终于踏踏实实地被困意打败,可以沉进安稳的睡眠了。
郑云龙无声把门带上,微波炉“叮”了一声,提醒他给自己补上一顿过晚的正餐。他没有去理,今天的临时讨论是为了末场演出的加练,演员们演绎了太多次熟悉的唱段,反而出现了自我质疑,这就像看久了一个汉字就会不认识它一样。
郑云龙翻看书桌上的台词本,他在歌词之间用红笔和黑笔做两个角色的注释,自己和自己杠,整本台词本被他翻厚了一度,又写厚了一度,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的笔迹看上去赫然是两个人格了。蔡蔡拿回来的照片被他放在灯下,现在要轮到他为此失眠。台词本翻到的是杰克和艾玛的对唱,纸页角被他折了又折:
Sometimes I see,Past thehorizon,
有时我望向地平线的尽头,
Sure of my way,Where I amgoing -,
对我的方向和我的目的地充满决心,
But where's the prize,
但我所追求的回报,
I have my eyes on?where?
究竟在何处?究竟在哪?
There is just no knowing!
我怎么都没法知道!
And when despair,Tears me intwo,
而当绝望,将我撕裂成两半,
Who can I turn to,But you?
除了你之外,我还能向谁倾诉?
You know who I am...
你能够懂我
Take me as I am.
接纳这样的我吧。
下周末场演出之后,这本台词就会被他封存起来。郑云龙甩开书桌下面的第一格抽屉,翻出截面沾灰的胶带,撕下一截粘在照片背面,一个错位的吻被他拍在纸页上,压住了底下红与黑交错的灵魂。
“方儿,粥喝不下就放着,包子要吃完。”阿云嘎看着后视镜对坐在后座的方书剑说。怎么今天小朋友的胃口好像不太好?
包子好烫,肉多汁香,可是方书剑觉得腻,只能来回倒手让它凉的快一些,荡着腿在车上耗时间。
学校门口的师生渐渐密集,蔡程昱从路口拐了出来,穿一件亮银色的夹克,像包盐焗虾的锡纸。他看见阿云嘎的车,冲这边挥了挥手。
“蔡蔡!”方书剑从真皮座椅上蹦起来,铁头撞到车顶“咚”的一声,“我吃不下啦嘎子哥,要迟到了!”
阿云嘎要喊出来的命令被利落甩上的车门怼回了嗓子眼,只好嘟囔着一句“小孩儿怎么回事”,倒车走了。
蔡程昱等方书剑跑过来一起往学校走,还有一小段路,路上鸡蛋饼、早餐车、茶叶蛋一摊连一摊,方书剑特别喜欢看茶叶蛋的锅盖、蒸包子的蒸屉揭开时蓬勃的白气。蔡程昱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葡萄味拖肥糖给他,方书剑回头看阿云嘎停车的地方已经被另一辆私家车占领,于是肆无忌惮地扯开廉价的塑料包装咬果肉粒吃。
方书剑走到学校冷清的侧门还没有吃完,于是停下来说:“吃完再进去,不然被廖老师看见要罚抄词语了!”
蔡程昱就插着口袋看着他的腮帮子一吸一放地和小袋零食较劲。方书剑的书包带一长一段,左边的那根都歪到手肘了,他喜欢在肩膀上吊着书包疯跑。他的头发跟自己差不多长,不知道怎么可以翘得很高,不想自己老是一头塌塌的刘海。
“怎么啦?”方书剑看蔡程昱老盯着自己,以为他也想吃。
蔡程昱摇摇头,然后凑近只比他矮一点点的方方,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一只巨大地广告气球从他们上方的天空飞过,极其缓慢地,气球上是两只巧克力色的冰淇淋球。和方书剑写的作文开头一模一样——有一个童话故事从城市的天空上飞过去了。
TBC.
※ Free Talk
电脑坏掉了,这篇用手机打的,真的好不顺手!!还有电脑硬盘也坏了,里面的文和一些大纲还有一个4000fo的彩蛋也没了……联想我x你啊!!!
今天的加粗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哈哈哈,就是自己很喜欢的句子而已。两个小朋友在真实的世界里承担太多东西了,就想在这里让他们好好地当小孩子。大龙和蔡蔡地那段对话是我真的听到一位老师给学生讲到性 别和取 向时说过的话,我真的好喜欢,可能会ooc哈哈哈。
祝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爱都能尽早得到平等的对待和一样的尊重。
【云次方】㊗️喜报!阿云嘎买房了!🎊️🎊️🎊️
短打小甜饼 HE放心食用
幼儿园文笔
OOC属于我
美好的 属于他们
无差向
正文————————————
Live in my house——
1.
2019年3月25日下午三点三十四分,阿云嘎拿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钥匙。
门钥匙。
家门钥匙。
北京三环某小区的家门钥匙。
没错,
他阿云嘎,
终于在北京,有房了!
走出电梯,强忍住在走廊上高歌一曲以表内心激动的冲动,阿云嘎拿着那片小小的金属钥匙,来到了自家门前。想了想,掏出手机,拿起钥匙对着大门咔擦拍了一张照片。
————————————————
[朋友圈]
一匹来自草原的狼...
短打小甜饼 HE放心食用
幼儿园文笔
OOC属于我
美好的 属于他们
无差向
正文————————————
Live in my house——
1.
2019年3月25日下午三点三十四分,阿云嘎拿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钥匙。
门钥匙。
家门钥匙。
北京三环某小区的家门钥匙。
没错,
他阿云嘎,
终于在北京,有房了!
走出电梯,强忍住在走廊上高歌一曲以表内心激动的冲动,阿云嘎拿着那片小小的金属钥匙,来到了自家门前。想了想,掏出手机,拿起钥匙对着大门咔擦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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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
一匹来自草原的狼: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一张举着钥匙对着门的照片jpg.)
定位地点:北京三环xxxxxx
————————————————
发完朋友圈后,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般满足的将钥匙插入门锁,轻轻一扭,打开了房门。
在沙发上还没躺上五分钟,阿云嘎便陆续接到了各方人士的留言。
————————————————
川秋香:买房了啊嘎子?
黄了皮几:嘎子哥这是在北京买房了??!!
搅和的酒杯举起来:厉害啊兄弟!我还在为北京的房价奋斗呢,你都提上房了!
LowC的诱惑:不请哥来给你暖暖房?
月月月月不多余:哇!嘎子哥买房啦!下次我来北京旅游能过来住吗?(贫穷大学生能省则省)
南风知我意:嘎子哥都买房了,让我们一起奋斗起来好吗!
一匹来自草原的狼:统一回复:是买房了,刚拿到钥匙,欢迎大家来家里坐~
————————————————
回复完朋友圈的留言,阿云嘎接到了王晰的私信,
[不请哥过来坐坐?]
[晰哥,请,来,我给你们做蒙餐和炖菜。]
[行,那我再问问另外几个有没有时间,一起来你那热闹热闹,给你暖暖新房]
[好的,那你们约好了提前一天通知我]
王晰没有再回复,应该是联系北京分队的其他人去了,阿云嘎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客厅。
客厅贴了米色的墙纸,走近前去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若隐若现的白茅草形状的浮纹。电视机柜和茶几都是别具特色的麻藤编制风格,放置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看上去像极了草场打草后码起的一个个圆柱形的草垛。客厅是落地窗,窗旁边还布置了一个耸着小尖顶的“简易小蒙古包”装饰。楼层很高,向外看去,基本可以俯瞰周围的建筑,独揽一大片北京的天空。今天的北京天气特别好,没有霾,也没有风,云整片整片的浮在天上,任夕阳一点一点将它们染红。偏西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整个客厅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橘黄,照在窗边的“小蒙古包”上,照在客厅的“草垛”上,照在满墙的“白茅草”上。
阿云嘎想起了遥远的记忆里那片夕阳下打过草的草场,远处的蒙古包腾起一束细细的烟,额吉在蒙古包前端着热腾腾的咸奶茶向他挥手。
有家真好。
阿云嘎想,眼眶一阵泛酸。
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一声
[提前一天怕是不太行,你要不下来接一下吧,我,川子,凯哥。(小区大门jpg.)]
“靠”阿云嘎下意识的骂了一声,抄起沙发上的外套便出了门。
果然在小区门口看到了王晰一行人,
“晰哥你们这也太快了吧!我啥也没准备啊。”阿云嘎看着面前脸上写满了“来蹭饭”的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没事,哥几个又不是外人,你平时自己吃啥我们就吃啥,咱不挑。”LowC的低音里洋溢着蹭饭的幸福。一旁的川子和王凯也是同样笑得一脸灿烂。
四人就这样笑笑闹闹的往回走,一直笑着走到家门口,然后就笑不太出来了。
“我好像......没带钥匙。”阿云嘎上上下下翻遍了身上的口袋,“应该是进门丢鞋架上了,刚才出门来接你们太急,光记得穿上外套就出门了,好像就没带.....”
“......要不哥几个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毕竟老年痴呆这种病还是早发现早治疗的好。”
“滚!”
四十分钟后,四人在开锁师傅的帮助下,终于进了门。
“嘎子,不如换个指纹锁吧,我家就是指纹锁,从来不怕丢钥匙。”川子好心的提醒到。
“行,过几天我找人换。”阿云嘎答。
“嘎子你家这装修风格不错啊!别具一格还带点草原的感觉。就是这海蓝色的窗帘不太搭。”站哥在屋里四处转了一圈后点评道。
“所以你说的没准备啥是真的啥也没准备啊...”王晰看着空荡荡的厨房,以及从上至下除了冷气和冰渣外啥也没有的冰箱,转头看向一脸尴尬的阿云嘎,叹了口气。
“这不刚拿到钥匙吗....我也没来得及买啊”阿云嘎笑得尴尬,企图用哈哈哈来缓解气氛。
等到四人提着大袋小袋的食材从超市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若是真的躺在沙发上等阿云嘎一个人做他的炖菜,估计九点都吃不到饭,为了不委屈自己的肚子,原本计划来蹭吃的三人决定一起下厨。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哎嘎子,你削皮器放哪了?我削个胡萝卜”王晰在厨房里上上下下的张望着,也没能找到目标物,川子和站哥在水池边洗菜,问他们也是白问,于是大声冲硬要回房换居家服的阿云嘎喊。
“削皮器...应该在上面右边第二个柜子里——你找找?”房里传来回话。
“没有啊,全是碗和碟——”王晰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码放整齐的印了胡萝卜花纹的碗碟套组,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继续喊道。
“那就在左边第一个柜子里——有吗?”
王晰应声打开左边第一个柜子,里面是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的酒,白的啤的红的还有洋的。
“哟,不错,还给哥几个准备了酒,客气了啊嘎子——”他拿起一瓶看上去挺高端的酒,凑近了看上面的字。
阿云嘎换了家居服从房里出来,一边往身上系一条橘色的围裙,一边看到王晰正从酒柜里挑酒,微微一愣,张了张嘴,最终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王晰挑好了酒,随手关上柜门,抬头便瞧见了一身鹅黄睡衣还系个橘色围裙的阿云嘎,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诶依呀——你这...”他这个优质已婚男对眼前这位96年的老父亲这一身穿搭(虽然是家居穿搭)表示出明显的嫌弃,但又想到自己是来祝贺人家喜提新居的,得给人留个面儿,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迅速移开了目光采取“眼不见为净”策略。
“话说你削皮器到底放哪了?”王晰背对着阿云嘎问。
“我也不太记得,找找吧。”那人倒是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他自己的房子所以不知道东西在哪很正常一样。
最终在水池旁边的架子上找到了削皮器——还是胡萝卜形状的。
忙活了一个小半小时,四人终于在九点之前饥肠辘辘的吃上了饭,最后一道菜是阿云嘎的酸菜猪肉炖粉条,足足炖了快三十分钟,炖得卡老师在餐桌上敲着碗说要是十分钟内再不能出来他就要点外卖了。
暖光灯在餐桌顶上柔柔的散发着光线,灯底下是四个伸长了脖子看着桌上的菜的脑袋。一共四道菜:酸菜猪肉炖粉条——嘎子的;地三鲜——晰哥的;大盘鸡——川子的,还有一道卖相并不太好看的西红柿炒蛋,王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场地不熟,没发挥好,凑活吃把哈哈哈。”
早已是饥肠辘辘的四人当然不在意菜的品相是否达到了“好看”的标准,阿云嘎带头抄起筷子就准备向大盘鸡进攻。
“慢着!”王晰喝止了他的动作,“还有酒!”
“我不喝酒,以水代酒吧。”
王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祝嘎子新——搬家快乐”卡老师举起酒杯
“恭喜嘎子成功买房!”川子举起酒杯
“哥赌这绝对不是你唯一一套房!”LowC举起酒杯
“哈哈借你的吉言啦,但是我确实只买了一套,我也希望自己还能买第二套~”阿云嘎举起水杯
三只酒杯和一只水杯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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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
川秋香:
北京队再得一分!
(四人一起举杯jpg.)
[评论]
月月月月不多余:哇!这是嘎子哥家里吗!窗户边上那个小帐篷好可爱呀!
了不起的小男孩:等我放暑假了也要过来一起玩!
青岛暴龙 回复 月月月月不多余:那是蒙古包
黄了皮几:等我回国了也要来!
我爱祖国:有油爆虾吗?
————————————————
2.
这边,
上海
[上海小分队微信群]
2019.3.26 00:20
琦琦:北京队又得分了,我们得扳回来一局!
我爱祖国:附议
卡布叻深深:附.....我不在上海(哭泣jpg.)
了不起的小男孩:附议
翅膀不能摸:附议
琦琦:我家你们上次来过了,北京队这次去的是嘎子的新家,咱们不能输,得去个没去过的。
我爱祖国:学校宿舍外人不能进吧?
了不起的小男孩:进了也没有锅
琦琦:@青岛暴龙
琦琦:龙哥有空不?(鹤儿少女式祈祷jpg.)
青岛暴龙:啥时候?
琦琦:今天下午五点不见不散!哥你发个定位我们过来!
青岛暴龙:(定位)XX栋XX号,你们自己找
我爱祖国:收到!
了不起的小男孩:收到!
翅膀不能摸:收到!
————————————————
2019年3月26日 十七点
上海某公寓
“龙哥好!”蔡蔡提着一袋子龙虾准时敲响了郑云龙家的门。
郑云龙穿一件圆领长袖,下身仍是那件半永久的摇粒绒来给他开门。他一边开门,一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七点整。郑云龙不由得想起自己大学时各类的迟到早退,每天依靠着某人好死赖活的拖着起床才不至于迟到,哼笑一声,顺手撩了把刘海。
“龙哥笑啥呢——哇龙哥你家好新啊,也是新家吗??”蔡程昱一边把手里的小龙虾放在桌上,一边四下打量着屋内。
郑云龙顺手把刚放在桌上的虾提进厨房,“小半年了吧,住的少,看起来新。”
“噢——”蔡程昱一边应着,一边在屋内走动起来。
“叮—咚——”
李琦,方书剑和龚子琪也到了。
两个小的提了两兜水果,说是也不知道龙哥家里缺啥所以就买了点水果;李琦则笑眯眯的从背后领出来一提——青岛啤酒。
郑云龙用力的抱了抱李琦,伸出手请小方和小龚进了门。
“欸龙哥,你家胖子呢?”李琦四处打量了一下,没见到任何非直立行走的生物。
“前两天出门丢朋友家了,过几天再去领回来。”郑云龙把自己往沙发里一丢
“龙哥这架子上这龙是你吗?”蔡蔡饶有兴趣的指着博古架上一个大约三十厘米高的张着血盆大口的绿色恐龙模型问道。
郑云龙从沙发上探出目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边还有只兔子”蔡蔡拿起大恐龙脚边一只不到不到五厘米高的毛绒兔子
“它的晚餐”郑云龙指了指刚才那只绿色大恐龙。
蔡程昱手一抖,差点没把兔子掉下来。
“咱们吃啥啊龙哥?”李琦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
“你们看看冰箱里有啥想吃的,随便拿,别客气。”郑云龙从沙发里挣扎起来,“我去弄虾”,往厨房走去。
“好诶!谢谢龙哥!”金色男高音里透露着激动。
“啤酒焖虾。”
金色男高音蔫了。
“草原奶贝......草原酸奶条......内蒙风吹牛肉干......”李琦眯着眼辨认着冰箱里的物品上的文字。郑云龙从厨房里看了他一眼,他一边给围裙系上腰后的结一边开口:
“嘎子寄的。”
李琦抬头看他,
“他没给你们寄吗?”某龙眨巴眨巴大眼睛
奶贝酸奶条和牛肉干被丢回冰箱,带着柠檬味。
郑云龙在厨房里处理蔡蔡带过来的虾。小龙虾要从背上剪开虾壳去虾线,他伸手去拿厨房剪,却发现剪刀的连接螺丝有些松动,导致下手不太利索。
“蔡蔡你帮我去房里床头柜底下找把螺丝刀来,十字头的,最里面那间房——”他从厨房里探出头喊了一声。
“噢”蔡蔡闻言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转身进了房间。
最里面是间卧室,简单清爽的白色格调,带飘窗的双开大窗,飘窗上铺了一块雪白的羊毛毯。屋子的正中间摆了张双人床,床头还放了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
“龙哥有女朋友了?”蔡蔡小小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疑问,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隔壁卫生间的洗漱台,却没有发现任何女性护肤品。
“没找到吗——”声音从厨房传来
蔡程昱想起自己来房间的目的,三两步走到床头柜前,蹲下拉开抽屉,找到了十字螺丝刀,刚准备关上抽屉给龙哥送去,却被抽屉里露出来的一个册子吸引了注意。
房产证。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龙哥也真是心大,房产证就这么随便和起子螺丝刀什么的放一起”蔡蔡一边想,一边随手翻开了册子,原本只是随便一瞥就要放回去,却忽然瞳孔收缩,双目瞪圆——
持证人:阿云嘎
“龙哥这房子嘎子哥的????????????”卧室里传来响亮的九个highC
3.
2019年7月23日
北京三环某小区
阿云嘎正在忙着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放到茶几上,他迎来了新家的第二批“整批来搅和”的客人:厨房里忙着切菜打算一展厨艺的黄子弘凡、厨房里帮忙洗菜的高杨、书房里忙着打电动的马佳老师——以及窝在沙发上等着投喂的郑云龙。
“嘎子哥你家削皮器放哪啦——”黄了皮几在厨房里喊,他手上拿着一只土豆。
“你看看在不在顶上左边第二个柜子里——”阿云嘎直起身子对着厨房说
“没有欸——”黄了皮几打开柜子只看到各种调料
“水池边上的架子上。”躺在沙发上的某龙眼皮也不抬的说。
“找到啦,谢谢龙哥”黄了皮几开心的削着土豆。
“我装修得很差吗?东西到现在都记不住地方?”沙发上的某只龙眼皮也不抬的问。
阿云嘎从不说谎,他确实只买了一套房。
可没说是北京这套呀。
Live in 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END】
卑微的求一个点赞评论靴靴~
【云次方】鄂尔多斯美梦
成年大龙带幼年小嘎梦游仙境,无差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
1
鄂尔多斯的十一月,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南下侵袭了草场,白绒绒的羊群在天空下挤成一团取暖,阿云嘎一个人坐在蒙古包里,发烧了。
这时候家里也没有大人,入夜前阿云嘎检查了羊圈,亲了他最喜欢的小羊羔,把大狗放出去,看它摇着尾巴奔进黏稠的夜色里,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他坐在蒙古包里喝掉今天最后一碗奶茶,缩进被窝里,听着风声像奔腾的野马群掠过蒙古包,冲向草原深处,寒意入侵了他的身体,在虚弱的神经上大肆作乱。
一天的劳动结束后,疾病来阿云嘎的梦里逞凶了。
阿云嘎昏昏沉沉地睡着,高热和窒息在梦里如影随形。他...
成年大龙带幼年小嘎梦游仙境,无差
沙雕作者沙雕文,请勿上升真人
————————————
1
鄂尔多斯的十一月,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南下侵袭了草场,白绒绒的羊群在天空下挤成一团取暖,阿云嘎一个人坐在蒙古包里,发烧了。
这时候家里也没有大人,入夜前阿云嘎检查了羊圈,亲了他最喜欢的小羊羔,把大狗放出去,看它摇着尾巴奔进黏稠的夜色里,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他坐在蒙古包里喝掉今天最后一碗奶茶,缩进被窝里,听着风声像奔腾的野马群掠过蒙古包,冲向草原深处,寒意入侵了他的身体,在虚弱的神经上大肆作乱。
一天的劳动结束后,疾病来阿云嘎的梦里逞凶了。
阿云嘎昏昏沉沉地睡着,高热和窒息在梦里如影随形。他胸口好像有一团寒凉的火,呼出刺痛气管的灼热气流,把寒颤送到血管里。
然后,一只手——他猜那是一只成年人的手,大得能盖住他半张脸——在黑暗里很温柔地贴上他的额头。阿云嘎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他应该听不懂那语言,但语言系统在这时退居二线,他的大脑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人在他头顶说:“妈的刚把大的整睡下,梦里还得伺候个小的。”
——什么?
郑云龙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实在是与众不同。他站在蒙古包里,剧烈的风声像闷雷在头顶滚过,让他想起雷雨交加的海面,这个小蒙古包就是在海上颠簸的小船。火炉在他身边旺盛地燃烧,他却觉得呼啸的风刮进了他的身体,浑身都冷透了。旁边床上躺了个小孩,看起来比他还冷,脸烧得通红,嘴里咕哝着他听不懂的话。
托阿云嘎的福,郑云龙对所有蒙古族同胞都有一股迷之好感,更别说这个小孩长得跟阿云嘎有那么五——六七八九十分相似。
郑云龙:“……”
他可真会给自己找活干,在外边把大的哄完不算,做梦还要操心这个小号。
小阿云嘎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声一声捯气,跟一刀刀往郑云龙心上剌似的。他走过去,给小孩掖了掖被子,摸摸额头,烫得吓人。但是这哪有药啊,梦里吃药管用吗?
郑云龙想,要是能有凉水,给他敷一下也行啊。这念头刚出来,他就看到刚才还空空荡荡的角落冒出来一盆水,一条毛巾。那毛巾还是上星期阿云嘎在超市抽奖抽的,郑云龙记得清清楚楚,上面的皮卡丘长得跟李文豹似的。
果然是在梦里。
郑云龙把脑子里的生化危机午夜凶铃和奥特曼强行压下去,端着水走到床边。小阿云嘎闭着眼,他脸上有郑云龙熟悉的日后那个音乐剧演员的影子,只是他现在看起来更孱弱、更孤僻。郑云龙沾了点水湿润小孩子起皮的嘴唇,用湿毛巾给他擦脸,把瘦黄的脸擦得越来越湿——嗯?
郑云龙这才发现小阿云嘎居然在哭。他深陷在疾病和噩梦的包围里,安安静静地哭,泪却流得很凶,大股大股地涌出来,顺着眼角一路没进头发里,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郑云龙把毛巾给小阿云嘎敷好,坐在床沿,用被子把小孩从头到脚密不透风地一裹,整个儿抱在怀里,学着他妈以前哄他的样子轻轻晃,一边晃一边哼歌。
我的爱人
你会不会
一直哭着到天亮
郑云龙停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小孩,心想还真会。这首歌太伤感了,他换了一首,开始哼《乌兰巴托的夜》。他看过阿云嘎在B站唱这首歌的视频,一群弹幕狂刷这是粉丝母爱变质的地方,郑云龙每次看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年轻英俊的歌手在舞台上缱绻地唱着蒙语歌,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只有我。郑云龙想。只有我会对他唱这首歌,给他擦眼泪,哄他睡觉。
郑云龙也累了一天了,白天阿云嘎的高烧让他提心吊胆,在梦里他的神经放松下来,意识逐渐模糊,嘴里像含了一口水似的含含糊糊听不清楚。他垂着脑袋几乎要睡过去,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阿云嘎的后背。他也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头顶的风声停了。怀里的小孩子已经不哭了,眼睛发肿地躺在他怀里,睡得又沉又香。
草原上呼啸的寒风被阻挡在梦境之外,在阿云嘎的梦里,乌云塌陷了一角,月光流淌下来,把天边照得雪白。羊群像散落在大地上的星星,在翻滚的草浪里游荡。
有人在他的耳边唱歌,模糊又温柔,歌声眷恋地窝在他疼痛的胸口,像一汪莹莹的泪光。
阿云嘎醒来时,高烧奇迹般地消退了。他手软脚软地爬起来,摸了摸额头,表情困惑。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不一般的梦,但当他努力想要回想时,那奇幻的梦又像风一样从他手指间溜走了。
他穿好衣服,把顶棚的盖子拉开,清晨新鲜的阳光灌进蒙古包,狗和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催促他赶快出来。阿云嘎能从这呼唤里分辨出他最喜欢的那只小羊。他听了一会,推开门跑出去。
2
如果这是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幻想故事,这个梦就该永远沉睡在那一晚的星光和羊群里,让两个主人公把它当成一个荒诞奇妙的巧合,渐渐遗忘在颠簸的生活。但真实情况是,从那天开始,总是有一个高个子青年频频造访阿云嘎的梦境,一副和他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和他打招呼。
“郑云龙。”他蹲下来看阿云嘎,但并不是幼儿园老师屈就小孩子的姿态,倒更像一只猫科猛兽触碰一棵稚弱的新苗,又矜贵,又温柔。
“我叫郑云龙。”
阿云嘎与郑云龙的友谊在梦里开始了。他们相差将近二十岁,但奇怪的是,阿云嘎常常感觉不到这种差距。郑云龙从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无论是阿云嘎在梦里对着从没见过的食物露出垂涎的神态,还是提出想去看天安门这么朴实的愿望,郑云龙永远理解地点点头,握住他的手:“那今天的梦就是这个对吗——天安门?”
郑云龙眼神放空,喃喃地说:“天安门……我想想昂……”他竭力回想他曾走过的城市,他曾用目光丈量的人行道和楼房。阿云嘎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草原渐渐淡出世界,长安街大道从他们脚下伸出来,汽车从他们身边掠过,许许多多面目不清的人从郑云龙的记忆中走出来,在阿云嘎身边走来走去。
“来吧。”郑云龙低下头,藏在中分刘海后面的眼睛笑成两弧月牙,“北京欢迎你。”
在他们的梦境里行走是非常奇妙的感受。阿云嘎短暂的前半生里,以鄂尔多斯的草原为基调,牧歌困在天空下唱出忧伤的调子。大多数时候,梦境的主导权都在郑云龙手上,他像一个画家,用记忆和想象随心所欲地为阿云嘎搭建出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梦。
他们走在长安街大道上,天空是枯萎的黄色,郑云龙说这可能是因为他对北京的雾霾印象太深了。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的话,那阿云嘎觉得郑云龙的关注点真的非常奇特。那些顶天立地几乎要伸到云端的高楼往往都是模糊的,总要郑云龙眯着眼回想半天才会清晰一些;反而是一些及不起眼的小细节清晰得不可思议:贴在海报上的一只蜗牛,胡同顶上漂亮的飞檐斗拱,斑马线上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一只狸花猫趴在红墙上晒太阳,落叶在脚下发出松脆的破裂声。阿云嘎几乎都可以想象一米八七年仅三岁的郑云龙站在北京城繁忙的街头,弓腰塌背盯着那只缓慢移动的蜗牛发呆,直到它背着壳消失不见,在女明星漂亮的脸上留下一条滑腻晶亮的水迹。
郑云龙拉着小阿云嘎走过杨梅竹斜街,穿过蛛网一样密集的胡同,每个四合院里都装着几个小小的家庭。郑云龙没有进去过,但那些从青砖灰瓦后飞出来的锅碗碰撞和哭声笑声却十分清晰地留在他的记忆里,它们都挂在头顶错综复杂的电线上,像一串串透明的小风铃,吸引小阿云嘎的注意力。
他们在天安门看完了郑云龙看过的升旗仪式,慢慢穿过拥挤的人群往外走。经过一家精品店时郑云龙突然想到了什么,进去拿了一只公仔出来,拖着长长的大尾巴,像一只黄色的大老鼠。郑云龙说:“喏,给你,皮卡丘。”
阿云嘎像抱小羊羔似的抱着大黄老鼠,皮卡丘在他手里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叫了一声:“I'm Deadpool!”
阿云嘎:?
阿云嘎觉得郑云龙就像一个巫师,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扔进草原的黑夜里,炸出五彩斑斓是梦。
这一夜阿云嘎在梦里睁开眼,头顶是一顶巨大的遮阳伞,把海边强烈的阳光挡在外面。他爬起来,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橙色短裤,赤裸着瘦削的上半身和两条细腿。明晃晃的海滩上空无一人,仍然给了小孩子裸奔般的羞耻感,他忍不住在伞下蹲下来,虾一样弓起背。这时郑云龙走过来,也是一样的打扮,带着黄色的墨镜,像一只肩宽腿长的大头苍蝇,抓起阿云嘎细瘦的手腕往外拉。阿云嘎推拒了两下,被他一把举起,头朝下扛在肩上,大踏步走到海边,栽萝卜似的把小孩往沙地上一杵。
“看!”郑云龙背靠湛蓝的大海伸展双臂,咧开嘴,兴高采烈地说,“海!我家的!”
阿云嘎迟疑地问:“你也在海里放羊——放鱼吗?”
“……”
郑云龙把傻不愣登站在原地的小孩拽起来往海里跑,清凉的海面没过小孩子的脚背,阿云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凉跟草原上风雪彻骨的冰凉不一样,它更温和,更轻盈,风似的擦过皮肤,海滩上毫无遮挡的阳光像金线一样掺在海潮里,每一条波纹都仿佛带上了温度。
郑云龙心里的海原来是这个样子。
郑云龙哗地掀起一大捧水,把阿云嘎泼得浑身湿透,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狂笑起来。阿云嘎甩甩脑袋,也学着郑云龙的样子泼水,他个子小,水全泼到郑云龙肚皮上,把泳裤浸得湿乎乎一片,贴着大腿根。郑云龙啧了一声,开始反击。
阿云嘎也不记得他们玩了多久,梦里的太阳永远不会坠落,却会随着他们的心意慢慢西斜,把天边与大海烧得火红,蔚为壮观。他和郑云龙慢慢走回海岸,柔软的沙粒贴着他的脚心,一排黑色大雁划过他们的头顶,阿云嘎兴奋地叫起来。
“雁啊!”阿云嘎说,“从草原来的!”
“从草原来的雁。”郑云龙同意道,“从你的家乡飞过,飞到我的家乡来。”
阿云嘎睁大眼睛,看着那一排雁影向着落日飞去,在海面上撒下一片悦耳的鸣叫。
郑云龙说:“今天就玩到这吧,嗯?明天你是不是还得去上学,别迟到,课上不准开小差,专心听讲……我怎么跟我妈似的。”
阿云嘎抬起手臂眷恋地搂了一下郑云龙的腰,说:“你明天还带我玩吗,我还想去听那个人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郑云龙揉了揉阿云嘎湿乎乎的脑袋,说:“不一定,我不跟你说了好几次吗,这个事儿不是咱们俩能控制的,谁知道哪天你就梦不着我了,那我也没办法啊,你不能光想着梦见我,你得在外面自己好好过。”
阿云嘎抿了抿嘴,那副在连着几个梦境之后就逐渐消失不见的孤僻倔犟的神情又回到他的脸上。他低声说:“我想跟你在一块,跟你在一块我高兴。在外面我不高兴。”
郑云龙说:“这不行,小嘎,你这样不行。”
阿云嘎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不说话。
郑云龙最看不了小孩红眼睛。他多见的是阿云嘎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样子,小阿云嘎一难受他就跟着难受,心里发慌,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哄他开心。但这次不行:“是,我是可以在梦里带你到处玩,让你高兴,但这都不是真的,你的哥哥姐姐都在外面,你的羊也在外面,对不对?我知道你在外面过得没那么好……很不好,但梦里的是假的,带不出去,你要靠自己让外面变好。”
阿云嘎伸出手,他的手还很小,只能堪堪握住郑云龙的手腕,手掌的茧子磨得郑云龙生疼。
阿云嘎低声说:“其实我知道,我会靠自己。我就是……你能来外面吗?你能来陪我吗?”他睁着眼睛,长睫毛一抖一抖的,惶惶地看着郑云龙,似乎对于提出这个让别人分享他多灾多难的命运的要求非常不安,他的眼睛里却闪着十分渴求的光。
他曾经一个人度过了那么多年。
郑云龙猛地闭上眼,他把小孩子抱进怀里,挡住突然降落的雨点。海面上刮起了狂风,雁阵和落日一起消失在乌云里,波光粼粼的海面揉碎了,一条白线从远处的海平面向岸边赶来,越来越近,越来越高,最后变成十几米高的巨浪,遮天蔽日。阿云嘎在郑云龙怀里,露出一只眼睛,仰头看着白色的海浪奔到他们面前,浪头像野马高高跃起的形状,从半空向他们砸下来。
他最后看到郑云龙的眼睛,那双永远藏在中分刘海后面的形状好看的眼睛,现在悲伤得如同阳光避退的海面。
3
阿云嘎站在羊圈外清点他的羊。这几天草原上连下几场大雪,风也大,给他的工作添了很多麻烦。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梦见郑云龙了。奇幻瑰丽的梦随着他一起缺席,每晚阿云嘎躺在床上,梦里是和蒙古包外一样摸不到头的寒冷,被草原的大雪一起深埋在黑夜里。
他做错了吗。阿云嘎望着白绒绒软绵绵的羊群想。他只是想让郑云龙留下来陪他,但现在他不来了。又一个人离开了他身边。
也许郑云龙也有一个人要陪。他像一匹漂亮轻盈的野马,势必会有一样优秀快乐的人和他成群结队。他和他的朋友站在一起时,也许会像阿云嘎见过的野马群一样,高大矫健,奔跑起来掀起巨大的沙尘,仿佛要踏着风飞到天上去。
而阿云嘎,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他的羊,大羊生小羊,小羊变成大羊,数不完的羊在草原上,陪着他走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阿云嘎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打了个寒颤。他打起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在羊圈里,发现那只他最喜欢的小羊羔不见了。也许是从哪里钻出去了,也许压根就没回来。
羊羔是宝贵的,是财富更是朋友。阿云嘎给自己带好帽子,毫不犹豫地冲进漫天的暴风雪里。
草原上的羊羔子喜欢往雪洞里钻,里面挡风又暖和,能一睡睡几个钟头。但在大雪纷飞的草原上找雪洞是很不容易的。阿云嘎个子矮,陷在齐膝深的雪里寸步难行,暴风雪迎面扑到脸上,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天色越来越暗,雪越来越大,风把雪花全都掀到阿云嘎面前。他摔了一跤,坐到地上,感觉手底下松软的雪地猛地往下一陷,一下埋住了小腿,一大团雪劈头盖脸地砸到他脸上。
这附近有雪窝吗?阿云嘎惊慌起来。他猜自己可能在风雪里偏离了方向。他坐在疏松脆弱的雪壳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它再次破裂。他不知道这个雪窝有多深,草原上的大雪窝能埋死成年的黄羊,阿云嘎不比一只黄羊大多少。
在一些大雪窝里,黄羊群踩着有草尖冒出的结实的雪壳轻快地跳过去,牧民的孩子就会按照黄羊的蹄印安全走过。但现在天已经黑了,大雪覆盖了一切踪迹,风把雪窝抹得平整光滑。阿云嘎想起梦里温柔发光的海面,郑云龙说那下面藏着很多危险的东西。
“但是我在这里,”郑云龙说,“你什么都不用怕。”
阿云嘎好像真的听到了郑云龙的声音。他睁大眼睛,看到狂乱飞舞的雪花里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高大的身影。他向前走了几步,在阿云嘎差点喊出来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扔过来一件衣服,阿云嘎趴在雪壳上,用失去知觉的手指抓紧衣袖,郑云龙在另一头使劲一拽,把小孩拖出危险的雪窝。
阿云嘎还懵懵的,郑云龙一把把他抱起来,脸色发青,说:“冷不冷,你伤到哪了吗——你大晚上跑出来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阿云嘎攥着他的衣领,说:“我来……”
“——找羊。”一个人说。
阿云嘎的脸藏在围巾后面,震惊地张开嘴,看着说话的人从另一边走过来。这个人看起来比他大哥还要高,穿着明亮的黄色棉袄,阿云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大哥熟悉的影子,只是他看起来更年轻,更英俊,神情严肃。
“羊羔子跑了,我是出来找羊的。”这个人一边说一边迈着长腿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抱着一只小羊,把阿云嘎吹得走不动路的狂风撞到他身上,对他一点也没有阻碍。
他走过来,把小羊往阿云嘎怀里一塞——阿云嘎愣愣地伸出双手抱住——再把阿云嘎连人带羊都提到怀里来,对郑云龙说:“雪大,你走不习惯,咱们先回包里。”
阿云嘎在这个人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浮现——
大阿云嘎说:“别猜啦,我就是你。”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小孩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他有一张和小阿云嘎十分相似的脸,有小阿云嘎最想要的身材,穿着小阿云嘎最喜欢的颜色,能一只手抱起一只羊羔。
阿云嘎简直要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他们回到了蒙古包,郑云龙把小孩子的围巾帽子手套摘下来,发现皮肤已经被冻得皲裂,跑来跑去地找药。大阿云嘎给他脱掉湿乎乎的衣服,把他塞进被窝里。
小阿云嘎很少被人围在中间忙活,他们这么重视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大阿云嘎用毛巾把他的头发擦干,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自己跑出去,安全最重要。”
小阿云嘎说:“可是羊丢了……”
“羊丢了就丢了,“大阿云嘎说,“你一个人,你怎么找呢?你看这次,多危险,雪下大的时候你就该回来了。”
小阿云嘎不甘心地嘀咕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大阿云嘎停了一下,说:“你坚持不了。”
他想起之前在节目里发高烧,郑云龙拽着他去医院,说你坚持不了。现在他在这张黄瘦稚嫩的脸上看到了相似的执拗不甘的神情。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你做不到,坚持不下去,不怪你。”
他在葬礼上哭泣,高烧到昏迷,顶着暴风雪修补羊圈,在雪窝里挣扎。他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城市,一遍遍念他不熟悉的文字,从舞台上摔下来,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给自己削苹果,接所有能赚钱的工作。
他低下头看着年幼的自己,和那双懵懂的眼睛对视,仿佛在对自己过去三十年的人生宣判:“失败和打击是无法避免的,你已经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了。”
郑云龙端着奶茶走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仿佛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懂事的儿子,忍不住露出一个母性荡漾的微笑。他说:“不是圣经里有句话吗,什么来着——‘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必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是这样说的吧。”
两个阿云嘎都是一脸茫然。小阿云嘎没听懂,大阿云嘎说:“我没去过教堂呀……”
“……你还是别去了。”郑云龙说,“你信的是腾格里,人家上帝几百年前可把异教徒扔火里烧。”
大阿云嘎惊讶道:“烧?”
小阿云嘎惊恐道:“像牛粪一样?”
郑云龙:“……”他怎么会觉得他有两个聪明的儿子呢。
火炉烧得旺盛极了,暴风雪也吹不进温暖的蒙古包。郑云龙坐在床边看小孩子喝奶茶,大阿云嘎在包里转圈,像是在回忆童年。
小阿云嘎放下碗,看着郑云龙说:“你以后能一直陪着我吗?”
郑云龙张开嘴还没说话,大阿云嘎说:“不能。”
郑云龙和小阿云嘎一起震惊地看着他。
大阿云嘎说:“这个是我的,你的郑云龙你得自己去找。”
郑云龙:“……”别以为我刚刚没听见你说你们是同一个人。
但这一点确实是真的。郑云龙摸摸小孩的头,说:“这不是我的地方,我得回去,不能一直跟你在一块。”
小阿云嘎眼睛红了。他看了一圈两个大人,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他不是以为只要哭闹就能得到一切的小孩子,所以他只是咬着嘴唇说:“那我……我以后会遇到你的,是吗?”
郑云龙点点头,想起这里的自己现在远在青岛,应该还是个天天上树下河的小疯子,不禁汗颜。
他说:“你得等等我……我现在可不咋样,咱们俩见面说不定会打起来。”
大阿云嘎说:“等吧,别停下,顺其自然。”
郑云龙嗯了一声,亲亲小阿云嘎的额头。他把中分刘海扒到一边,和小孩子对视,郑重其事地说:“放心,你不会永远都是一个人的。”
我在更好的未来等你。
阿云嘎不记得风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在郑云龙充满酒店香波和洗衣液味的怀里睡着了。当他睁开眼时,蒙古包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也没有,炉子仍旧旺盛地烧着,衣服和鞋袜子晾在一边,都十分干燥温暖。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昨晚的一切像潮水一样无声无息的退回黑暗里,在他的脑海里上没有留下丝毫记忆。他只觉得睡了一个好觉,在很长的时间里,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他走出门,太阳把鄂尔多斯照得一片明亮,雪白的草原擦净了他的眼睛,大狗雀跃着扑过来,舔吻他的手指,一只小羊羔在围栏里蹦蹦跳跳地冲着他叫。
阿云嘎亲了他的小羊,开始一天的工作,他觉得很开心,于是唱起从小唱到大的牧歌,歌声飞上鄂尔多斯的天空,像一个悠扬的、永不熄灭的美梦。
—————完—————
想象中Dear Evan Hansen排中文版,他们演里Sincerely, Me的场景,顺毛嘎演社恐高中生Evan,龙演问题少年Conner
毕竟小嘎都翻译过这首歌的歌词了(bushi:
我们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方向
We're close, but not that way
我们的情谊可能比这更重
Our friendship goes beyond your average kind of b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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