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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子哥过去三两事
参考百度和网络资料,来讲讲暴躁老哥阿闽。
闽子哥在过去就有了一种叼叼的气质了🤡春秋后,战国时期,战败给楚国的越国人(无疆的长子)逃到当时的福建“七闽”和当地的原住民(闽越族)共同建立了“闽越国”。
之后秦统一全国,闽子哥又被封为“闽中郡”,当时领导闽越国的国君(无诸)被改为“君长”,虽说成了郡,但秦朝当时认闽中郡地势易守难攻,越人又强悍,所以还是决定“闽人治闽”让被改为君长的原国君继续统治。
等到秦末,闽子哥加入了反秦大起义的队伍,和中原的人一起叼翻了秦,后又帮助西汉开了朝,汉让闽重新复位为闽越国。在无诸国君的统治下闽子和中原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的,但无诸死了之后闽子哥就...
参考百度和网络资料,来讲讲暴躁老哥阿闽。
闽子哥在过去就有了一种叼叼的气质了🤡春秋后,战国时期,战败给楚国的越国人(无疆的长子)逃到当时的福建“七闽”和当地的原住民(闽越族)共同建立了“闽越国”。
之后秦统一全国,闽子哥又被封为“闽中郡”,当时领导闽越国的国君(无诸)被改为“君长”,虽说成了郡,但秦朝当时认闽中郡地势易守难攻,越人又强悍,所以还是决定“闽人治闽”让被改为君长的原国君继续统治。
等到秦末,闽子哥加入了反秦大起义的队伍,和中原的人一起叼翻了秦,后又帮助西汉开了朝,汉让闽重新复位为闽越国。在无诸国君的统治下闽子和中原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的,但无诸死了之后闽子哥就开始变的叼叼的了,内讧,疯疯的,还爱挑事,住上给东瓯国(今浙江省南部)一个巴掌,汉军来了他就跑,汉军走了又复扰,住下对南越国还敢出兵,南越的资料里也写了闽越出军想打南越,但南越立马上报汉,汉就派军来讨伐,结果当时闽越国国君的弟弟发动政变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向汉投了降。当时还有别国用珍宝和闽越国交好,闽子哥已然变成了西汉南方的割据势力。
闽子哥清醒的时间也不太长,23年后又叼起来,叼到一种自己刻“武帝”玺,自封为帝,叛乱,不自量力出兵汉朝,而国富民强的汉刚叼完北边的匈奴,就出四路兵共计数十万来叼闽子哥,结果是闽子哥降于汉朝,然后汉为了绝除后患,直接把闽越那一堆贵族带到江淮流域,顺便还把宫殿给焚了。
闽人北迁后闽子哥也没得到很好的管辖,到汉末三国时期才由“会稽南部都尉”管辖管,好笑的是自公元前85年到207年闽子哥一直都在王朝的军事管制下,但203年闽北叛乱,为了镇乱杀伤甚多,有一就有二,弟二次判乱是208年,三国时期闽属吴国,257年又一次判乱,历料记载“会稽南部反,杀都尉。”当时的判乱地点在闽北,而会稽南部都尉府治所也在闽北,都尉被杀也可想而知判乱之重🤔
闽子哥,怎么这么爱判乱。
【美英】惊涛怪浪
*CP:US×UK
*1w粉抽奖点梗 @水母酵素 ,十八世纪,现美×海英
*包含:大航海时代+非典型穿越+做美梦,半现实半奇幻产物
*推荐BGM:He's a pirate(加勒比海盗主题曲)
「他感到自己像呛了水。海水带着咸味,像盐裹挟着鱼腥,灌进咽喉嗡嗡作响。他伸出手去,阳光在难以开阖的双眼中凝成一线,而他下沉,不断下沉,直到意识远去,指间的黑暗吞没光源。」
船舶扬着白帆,像一面倨傲的旗,在海风中鼓动飘荡。即便这只是艘商船...
*CP:US×UK
*1w粉抽奖点梗 @水母酵素 ,十八世纪,现美×海英
*包含:大航海时代+非典型穿越+做美梦,半现实半奇幻产物
*推荐BGM:He's a pirate(加勒比海盗主题曲)
「他感到自己像呛了水。海水带着咸味,像盐裹挟着鱼腥,灌进咽喉嗡嗡作响。他伸出手去,阳光在难以开阖的双眼中凝成一线,而他下沉,不断下沉,直到意识远去,指间的黑暗吞没光源。」
船舶扬着白帆,像一面倨傲的旗,在海风中鼓动飘荡。即便这只是艘商船,两侧依旧配置火炮,作为劫掠和反劫掠的利器保证他们在海上横行无忌。美利坚被发现的地方在下层船舱,靠近财物仓库,被水手当成混上船来的窃贼套上锁链,像只睡得正死的马戏团动物遭到全体船员围观。船长很快被请来,他在人群的七嘴八舌中走到最前端,审视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外来者,毫无疑问。他在整个舰队从未见过有船员是这副打扮,又或者,在整个英国。这个年轻人浑身湿漉漉的,像一团刚打捞上来的金色海藻,却又衣着古怪,外套花里胡哨,脚上穿的既不是皮鞋也不是靴子。美利坚本人毫无察觉,他被人声吵醒,起身第一件事不是注意脚上的锁链,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大哈欠。
当他睁眼瞧见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时,这个打到一半的哈欠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句脏话。
这他妈是哪。美利坚惊愕地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失去人身自由,手脚锁链晃得哗哗作响。再抬眼时就撞上了船长的视线,这个男人正戒备地注视着他,没靠太近,右手始终搭在腰间佩剑上。
这一幕让他更为惊愕。船长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却又包裹在不合时宜的衣饰中:红披风,白丝巾,船长三角帽。他看惯了这个男人几十年来黑礼服礼帽的模样,今天突然换回航海装束,美利坚用力眨了眨眼,确信自己并不是出了幻觉又或身处化装舞会。
“这是怎么回事?”英吉利侧目质问他的副手,“你们让一个外来者混上了船。”
他语气威严,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恐惧划过所有船员的心头。一副眼罩冷冷蒙着他半边眼睛,海盗首领即刻发号施令,让副手带人去船上其他地方巡逻,其余的人留在这里,清点仓库里的财物是否丢失。
一群人闹闹哄哄忙了好一阵后,副手汇报无事异常,于是船长转头,再次看向被晾在原地的美利坚。
“告诉我你的来历。”他缓缓走近,弯腰端详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你只可能从港口混上来。”他思考了一会,对外来者这身打扮还是没有头绪,“你在剧院工作?”
“在我眼里你更像演员。”美利坚同样困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早落了的太阳又他妈升了起来。”他手一挥将锁链伸到对方眼前,“别演了老家伙,快把这玩意儿给我解开。”
天哪,这男人居然敢对船长这么说话!美利坚这通开场白气焰嚣张,吓得船员们脸色煞白,以他们了解的船长脾气,那把佩剑不出三秒就该劈上这家伙的脑壳。利刃出鞘的声音证实了他们的想法,英吉利立刻拔剑,锋利的刃面抵上冒犯者的下颌。
“给你三秒钟。”他冷厉道,“收起演技向我说实话。”
这个动作让美利坚错愕一瞬,颈侧的冰凉让他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一丝细血流了下来,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始相信某个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的可能性。
在他称霸蓝营的现阶段,英吉利没胆量也没理由如此违逆他,此刻却敢对他拔刀相向。一切不合常理的反应都表明,他或许真的回到了过去。
老天,这可是航海时代!霸主先生在心里直呼倒霉。
美国这时候才建立了几年,不,应该是北美殖民地才占领了几年?没有实际国力的支持,他现在这副身躯充其量就是个比普通人类强一点的意识体。照他童年那会儿的记忆,现在这个时间段,真正的“美利坚”怕不是才长到成年人的大腿这么高;要是再不幸一点,穿越到刚出生不久的十七世纪,就该是一个小屁孩顶着英属殖民地的名字还沾沾自喜,趴在他爹膝上睡大觉撮奶瓶。
日不落一剑下去,是真的能让小孩脑袋开花。
“呃,冷静。”美利坚心虚目移,“我只是个一觉醒来就躺在这里的路人,我昨晚在北美洲的港口,多灌了两杯麦芽酒就上错了船……”
“你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美利坚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噢好吧,我猜你们这艘船是从英国出发,正准备去北美。”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英吉利给出警告,他偏转剑锋,游刃有余地蹭过猎物的下颌和脖颈,“告诉我你的身份。”他显得有些鄙视,“你会说英语,但我从未听过这么古怪的发音。”
美音是殖民时期各地英语方言的混杂产物,完全成形则在美国独立之后。在这个年代,北美的居民仍以英国殖民者及其后代为主,发音差异不大,很难不让这一船的人以为他是个怪腔怪调的外国佬。面对美式英语,英国人时隔两百多年都未曾变化的鄙夷态度看得美利坚窝火不已。
“这是美国发音,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讲话!”
“美国(USA)?”船长先生微微皱眉,“没听说过。”他转向其他船员,收获到一阵毫无头绪的集体沉默,于是又朝美利坚看了回来,“这是哪个村?”
“……”
一个几百年后把你们摁在地上打的村!
“有些事能否单独交谈?”世界村霸在爆粗和保命中终究选择了后者,他强迫自己保持耐心,然后念出那个称呼,“英吉利先生?”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锁链和实力削减,他只想一拳过去,试试这个流氓海盗是否像历史书上说得那样抗打。而流氓海盗依旧傲慢,听到那个名字时神色才略变了一瞬,他挥了挥手,屏退那些一头雾水的船员,等到整个船舱只剩他们二人,英吉利抽回了剑,警惕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你知道我的真名。”他得出结论,“你也是意识体。”
“现在你不觉得我是个村儿了?”
“当然,你是个国家。”英吉利点头更正道,“所以,你是哪个岛?荒岛?”
美利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表情就像一整幅村霸光荣晋升成岛霸的世界名画。
“是的,而且我还是个预言家。”他咬牙切齿地笑道,“我家乡的巫术可以算命。”他随口一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1765年。”船长先生不解其意,“你能算出什么?”
“算你两百年后被你儿子干/屁/股。”
英国人平静地对他笑了笑,旋即利剑拔出,舱外的船员们听到一声惨叫。
这是全部的前情提要。一个外来者闯入商船,带来了奇怪的衣着、奇怪的口音和奇怪的胡言乱语。迷信的副手翻遍航海日志,认为这是怪物显现和这趟航行的凶兆,但更多人只把他当成纯粹的疯子。这个年轻人在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就对船长出言不逊,兴许是几周前因坏血病而造成的船员数量折损,又或单纯因为懒得和疯子计较,英吉利没有一剑砍下那颗头颅,而是留了他一命。
船员们那天听到惨叫破门而入,只看见英吉利慢悠悠地收手,没有摘掉皮套的佩剑几秒前抡在美利坚的脑袋,重重敲死沉睡的心灵,让受害者在地上趴了大半个小时后才醒过来。
留个乐子。英吉利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就像我们欧洲的宫廷里也会养着弄臣一样。
童年的味道。美利坚瘫在地上数眼前昏眩的星星,数一颗就在心里咒骂英国佬一遍。该死的老家伙,再过几年就该改用手杖了。
对这位前英属殖民地先生而言,这是个倒霉到不能更倒霉的时代。这时恰逢七年战争结束,英国击败法国吞并了全部的北美殖民地,正值海上霸主风光之时。强盛催生了日不落的傲慢,英吉利频繁往返各洲之间,载着财物和火炮在海域上横行霸道。有十六世纪就宣布“海盗合法”的私掠许可在先,即使护送的只是本国商船,他也并不介意在航行中对其他船只大肆劫掠。如果运气好,就能得到免费物资和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
除此之外,英国还和当时其他的海上霸主争权夺利,仗是打赢了,但沉重的军费也落到了北美殖民地的头上,苛捐杂税让人们怨声载道,为十几年后的独立战争埋下恶果。
这些都是美国独立之前的事了。都说世上最薄的书是英国的菜谱和美国的历史,美利坚本人对自己出生前的历史学识浅薄,当初废寝忘食连看五集《加勒比海盗》才想象出他爹当海盗时期是如何揍翻了西班牙佬。而现在,这个可恶的海盗就把他关在下层船舱里,像豢养着一头奇珍异兽。每到傍晚闲暇时间,船长就会来这坐上一会儿,看看他的“宠物”状态怎样,顺便和他搭几句话取乐。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了?”
“等我的风帆战舰抵达北美。”英吉利坐在对面,虚情假意地看着一张地图,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狗屁战舰。”美利坚晃着锁链啐道,“要是我实力没被削弱,我从我的港口随便挑一艘轮船都能撞飞你这架破木头。”
“轮船?”
“一种用铁做的船,不靠风力也能开,里面还有酒吧和游泳池。”
“事实上,你说的话总让我怀疑是不是那天打坏了你的脑子。”
英吉利继续看着地图,自讨没趣的年轻人只能闭嘴,将注意力转移到今日份的晚餐配给。食物是装在盘子里带过来的,这时候罐头还没发明出来,船员们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干面包和腌肉,酒比淡水更容易储存,他们都习惯把朗姆酒当水喝,因此时常能看到有水手醉倒在工作岗位上。
英吉利的商船在海上很有名气,条件自然也不差。这个年代贫苦出身的水手居多,对他们而言,船上的饮食待遇已经相当不错。而他们心目中吃穿不愁的天堂,在某个现代人看来犹如地狱。
美利坚试着啃那块咸鱼干的时候,垂死的味蕾让他想起了几百年后英国佬的拿手好菜。
仰望星空派起码用的还是新鲜鱼,呕,旁边那一大杯朗姆酒怕不是为这顿饭量身定做的漱口水。
他面色痛苦地吞咽晚饭,急切想找个话题好转移自己的味觉。
“你在看什么?”
“世界地图。”英吉利回答,“我在研究航线。”
美利坚把脑袋凑过去,映入眼帘的果不其然是一张错误地图。受限于科技水平,很多海岸线都画得不对,大洋洲奇形怪状的大陆轮廓也暗示着这时他的另两个弟弟尚未出生。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好笑,带着一股现代人的优越感吧唧吧唧嚼着鱼干,殊不知船长先生瞥过来的眼神就像在关爱傻子。
“出海前我们计算过航行时间,到今天,我们差不多应该在……这里。”英吉利指着地图上一片海域,“按理说会遇上一片岛礁,但现在海上什么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迷路?”
“也许只是航线偏移。”英吉利沉吟道,“我在欧洲和北美之间来回过无数次,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从英国横穿大西洋,无论怎样都会抵达加拿大,或者十三州。”他换了种更通俗的叫法,“也就是阿美瑞卡。”
哈,梦回凄惨童年啊。美利坚在心里自嘲一声,甚至明知故问:“我猜那两个是你儿子。”
“猜的没错。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孩子,现在好好培养,将来就能更早帮衬到帝国。”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想帮衬你呢,我是指,哪怕只有其中一个——玩枪,逃礼仪课,偷藏私房钱不上交……还有,为什么小孩辛辛苦苦种园子赚的钱非得交给你?我他妈纳闷好久了。”
英吉利闻讯抬头,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怀疑:“你真的是预言家?”
“过奖。”美利坚撇了撇嘴,“只是你那个家庭的破氛围让人印象深刻。”
“那孩子确实做过你说的这些事。”英吉利回忆道,“他对帝国的荣耀很难共情,自从《糖税法》和《印花税法》颁布,他只知道抱怨和违逆,而不是体谅他因战争而财政困难的父亲。”
“你这话说的,就像那些整天嚷嚷‘是我生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犟嘴’的垃圾老爹一样。”
“看得出来。”英吉利嗤了一声,“你对伦理的想法很超前。”
像终于对这个神神叨叨的外来者产生了一些兴趣,船长放下地图,一双蓝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既然你能算到这么多事情。”他轻蔑地说,“那么你能告诉我,那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吗?”
美利坚深深吸气,祖传脏话蓄势待发但又咽了回去。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十几年后这家伙遭受独立战争的恶报一一放送,在原有记忆的基础上再添油加醋一些,描述英国佬是怎么被逼着投降,满腔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在签字仪式上气得手腕颤抖的模样。
至于两百年后帝国日落,依附昔日殖民地生存的现状,说出来恐怕只会被面前这个男人当成笑话。
然而历史进程无法改变,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用。美利坚知道这一点,他之前就为了解开锁链尝试袭击看守的船员,明明有十足的把握杀死对方,却总是因“打偏了”、“刚好有别人来了”等各种意外失败,证明这个人是不会提前死掉的。这艘船上所有人的命运就像一台机器,假如一枚齿轮发生损坏,总会自动补上一个新的以保证它的持续运转。
“我算不出。”美利坚索性摆烂,“再说,你们不是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吗?”
“航船的目的地是马萨诸塞州。”英吉利说,“阿美瑞卡会在那儿的港湾等着我们。”
你最好别告诉我那是波士顿湾。美利坚腹诽。万恶的英国佬等着吧,再过个几年就把你的宝贝茶叶扬了。
“是吗,那个小傻子一定期待见到你,非常——期待。”
“谢谢。”英吉利并未理睬他的怪腔怪调,“我正愁该拿什么作为那孩子的见面礼物,现在我有了想法。”他眯起眼睛,凉薄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我会把你送给他,作为他种植园奴隶中‘最特殊’的一位。”
“你色盲??等等,色盲也能分出黑和白吧?!”
“所以我说你最特殊。”
美利坚发出尖叫:“你这个恶毒的殖民者!你这是践踏自由和人/权!”
恶毒海盗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挥了挥手便离开了船舱,丢下无能狂怒的自由灯塔在那骂骂咧咧。美利坚瘫回墙角,抖了抖手脚上的锁链,熟悉的桎梏让他想起更早以前,他的“父亲”曾带他参观那些种植奴隶。在看不到边际的棉花田里,父亲挥舞的鞭子和烈日一同烙印在那些人的黑色皮肤上。他们来自非洲,按年龄和体格明码标价,就像商店购来的“礼物”送给了年幼的殖民地。那时候的英吉利,还曾笑着对他说:从今天起,这些一辈子免费的仆人就由你使唤。
现在,老家伙要把他送给亲爱的“阿美瑞卡”了。
我奴我自己。美利坚一边用头撞墙,一边发誓这是他忏悔得最真诚的一次。
奴隶制,害人终害己。
美利坚从第一天被关到第五天。与传统黑奴不同,他不必像他们那样几百人挤在一起,而是“非常幸运”地独享了一整个船舱。然而幸运儿并不为此高兴,美利坚连着两天聒噪不停,大肆发表关于“自由!”的演讲,发现没人理他后改为百无聊赖地在墙上刻字诅咒,心里想的词是Britain,到手里变成了刻满半面墙的Bi*ch,样子像恨不得在这艘破船上提前发动一场独立战争。
美利坚在第五天的深夜被巨响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船体颠簸不已。看守的船员不见了,他撑着身体挪向窗户,望见海上暴雨倾盆,黑蓝色的巨浪席卷船沿。在雷电的冷光中另一艘帆船远远浮现,像藏在雨雾后的鬼魂,阴恻恻向他们飘来。
敌船,显而易见。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发滑膛炮,双方随即开战,每一声巨响都带动着船体剧烈颠簸。漆黑的海面上亮着两点猩红,不是灯塔,而是一对劫掠者的相互交火。
他听到从头上传来的嘈杂,像无数双靴子匆匆踩过甲板,进入作战状态的船员们奔走相告。下层船舱接近炮台,在震耳欲聋声中美利坚迅速爬起,他花了点时间,终于在一发炮弹击中这里之前砸开锁链,蹬蹬地奔上旋梯。
敌船已经停靠在近处,开始大肆攻击,有人荡着绳索闯上他们的甲板。这种事在航海时代屡见不鲜,海盗蹲守在固定航线上,专门袭击来往的商船。海洋远离人类社会的法律秩序,孕育了一大批亡命之徒,有些只索钱财,但更恶劣者会想尽办法闯上甲板,杀光所有人后霸占整艘商船。很多海盗就是由小渔船做起,通过劫杀发展成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战舰。
他看到甲板上一片狼藉。炮手们互相倾泻弹药,船员拼死抵抗外来者,刀光剑影中,他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挥着剑,击退一个又一个试图登上甲板的海盗。
“奴隶,”英吉利猛地看过来,显露出一闪而过的惊异,“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砸开了那个该死的锁。”
“砸开?”反问时英国人又刺穿了一个敌人的胸膛。
“用你昨天送过来的晚饭。”美利坚从地上的尸体中捡起一把剑,“那条咸鱼硬得像他妈的一块化石。”
他挥剑将一个迎面而来的敌人砍下甲板,那颗戴着骷髅头巾的脑袋骨碌碌地飞出去,和无数雨点一起落进海里。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握剑的双手生疏却又熟悉。
哇噢,真暴力。他想。我有多少年没碰过冷兵器了。
“做的不错。”英吉利赞许道,与此同时船体猝不及防地倾斜了一个度,海盗船的尖头撞上了他们的船侧。这短暂的意外给敌人带来了可趁之机,当英国人站立不稳的时候,一个海盗冲上前去,弯刀对准他不设防的后背。美国人将手中的剑用力投掷出去,像一柄标枪贯穿了偷袭者的头颅。他把同伴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守在甲板边沿,共同击退一个又一个不要命的外敌。
“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奴隶援助主人理所应当。”英吉利依旧刻薄,看他的眼神却比之前变了一些,“你看起来并不弱。”他若有所思地低语,“如果我的孩子将来能长到这种程度,我想已经足够了。”
“你不怕他哪天强大过你?”
“阿美瑞卡?”他怔了一下,然后发出笑声,“不会的。我是希望我的殖民地繁荣,他会成为帝国的明珠,但绝无可能成为帝国。”
“那我们等着瞧。”
美利坚快活地吹着口哨,帮他把又一个敌人踹进大海。
暴雨冲刷着甲板,像在船上发生一场鲜血和战火的交响乐,一曲舞毕,赢家在舞台中央颤抖喘息,四周堆满手下败将的遗体。他们诛杀了所有入侵者,带领剩下的船员反攻到敌船上,占有了全部的财物和俘虏。当沉甸甸的钱箱搬上甲板,敌人的船舶在火焰中付之一炬时,这对胜利者对视一眼,嘴角勾起相似至极的笑意。
这时候的英吉利,还未曾将自己伪装在一套绅士风度里;强大又残忍的霸主,对劫掠展露出最直白的愉悦。
某种程度上,这像极了他的孩子们,那些已由他诞生或尚未诞生的盎撒子裔。
美国人切断一具尸体的右手,取下一枚金戒指,作为礼物套上英国人的手指。
“所以,”美利坚嘻嘻笑道,“从现在起我可以恢复自由身了吗。”
英吉利慵懒地扬了扬下巴,示意请便。甲板上重新忙碌起来,年轻人忙着将战利品搬回仓库,并未发觉年长者始终紧盯自己,淡漠的眸中浮起一丝波澜。
他们的船一路航行到今天。瞭望台原本还在使用,直到所有人发现他们已经迷路在大海上,天气的好坏再无用处。这趟旅程早该抵达港湾,如今却变得漫无尽头。
就像神话中受诅咒而遇险的船舶,他们驶入了一个怪圈,目所能及仅剩蔚蓝色的一片。他们遇见过好几艘其他船舶,问路、求助、跟随,什么都做了,依然无法照着原定航线抵达陆地。昨天他们想要追随一艘同样去往北美的商船,上天却立刻安排了一场浓雾,让他们跟丢在茫茫大海。
再充足的准备也敌不过时间。物资开始出现匮乏,船员的绝望成倍增长。船员之间流传着一句谣言,说是不该出现的怪物出现在了船上,让这趟航行承载了诅咒。船长起初严禁他们谈起这个话题,久而久之,绝望氛围的渗透让禁令失去了成效。
美利坚在一个清晨见到了他。海上霸主站在船头,远望着永恒不变的海洋和太阳。
“我猜你听到那些家伙的传言了。”美利坚说,“他们说这艘船到不了美洲。”
英吉利依旧伫立着,像一座雕像沉默不语。外来的“怪物”走到他旁边,背靠栏杆看着他的侧脸。
“你也这么认为,对吧?”
“不。”英吉利终于开口,低哑的嗓音像琴弦划过,“不是这艘船抵达不了美洲,而是我们无法见到那个人。”
“谁?”
“那个孩子。”
那个正在港湾翘首以盼的孩子。
阿美瑞卡。两百多年前的美利坚。
这趟航行本该寻常,外来的怪物却降临在船上。两个相同的人无法在同一时空中见面。因此无论风帆摇曳多久,桅杆转动多久,他们的航船绝无可能靠岸,注定迷失在旅途中,像片随风打转的落叶永恒漂浮。
“我想了很久……相当久的时间。”英吉利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缓缓地说,“最初只是出于你的容貌和言谈有所怀疑,直到海盗来的那一夜,我确定了。”
他慢慢向年轻人转过来,嘴唇动了动,像在犹豫和释然之间挣扎,最终长呼出一口气,唤出了那个名字。
“阿美瑞卡。”
平静的陈述句。平静得就像在呼唤他熟悉的那个男孩。即使男孩的面容和声音都已改变,气场也再不与昔日寄人篱下的殖民地相同。
“哈,我就知道。”美利坚仰起脸,“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和我如此相像。”
贪婪,擅权,狂妄,还有刻在骨血里的慕强。盎撒血脉同源的本性上,套了两副截然不同的皮囊。
“告诉我,将来会发生什么。”
“如你所见,”美利坚答道,“我改名了,也不再像从前的样子。”
他停顿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是的,没有人会是一辈子的孩子。”
英吉利长久地注视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所有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像新生的光芒,那轮太阳此时已浮现在海平面上,百年间再不会有比这更灿烂的时刻。在那个人眼里,他已经看到所有故事的结局,但对风光正茂的霸主而言,他的旅程尚有漫长的时间。
天色渐明,朝阳正冉冉升起。金黄色的晨光落在他们之间,仿佛一道临近且遥远的分隔。
“我就当这是一场梦。”英吉利喃喃道。
美国人慢慢转过头来,年轻的蓝色瞳仁像晴日的海洋。他突然扯过英国人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怀中,年长者在趔趄中想要推开,抬起的手臂却慢慢归于顺从。而年轻人紧紧抱住他,手指穿过那时他尚未剪短的棕发。
“那么现在,梦该醒了。”
美利坚放开他,踩上栏杆的第一阶。朝霞将他的身躯镀上一层金色光圈,美利坚爬到了栏杆最顶上,像座雕像站在船头,背朝大海,向英吉利敞开双臂。对方猛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飞奔上前,但年轻人已经向后仰去。
英国人用右手死死抓住了他,他摸到了那根无名指上的戒指,正随重力慢慢滑落。
“去找那个等着你的人吧——”
美利坚大笑着,松开了手,和戒指一同坠向大海。
“我们会再见面。”
「他清醒时仍沉在水中,努力眨眼,终于又一次能模糊看见远处微弱的光线。帆船和轮船交替驶过,欧洲和美洲的海岸线曲折蜿蜒。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岸边,于是找准方向,挣扎着向上游去。」
美利坚在剧烈的咳嗽中睁眼,身体贴着冰冷的地面。他感到自己躺在一个臂弯里,那人从后面抱住他,还在掐揉他的喉咙逼出他的下一轮咳嗽。伴随他的睁眼和急促呼吸,听觉也逐渐恢复,恍惚间好像听见周围一大群人的奔波吵闹和一声耳膜爆炸的“大哥活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澳大利亚的大嗓门。
我靠,还有嘴里这股海水和咸鱼的腥味又是怎么回事。他感到一阵反胃,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老子真去大西洋游了一圈?
眼前慢慢浮现出熟悉的客厅。好几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悬在他上方,是盎撒家的其他儿子们正担忧地盯着他,一二三,全员到齐,这么说他现在正躺在……
“好了,孩子们。”老家伙的声音果不其然响起,“你们可以不用叫救护车了。”
“我他妈到底是怎……”
“我也没料到我改良的新菜品还会有这么大的……”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熟悉的绅士英吉利,厨艺带师瞥了一眼桌上只舀了一勺的咸鱼派,“杀伤力。”
“我们本来打算叫救护车。”加拿大抱歉地说,“父亲说如果救不了,那就改叫警车来。”
叫警车来拖尸体还是来抓那个毒杀亲子的老不死?美利坚本来缓了一点,听了这话又气得半死,接连不断的咳嗽让盎撒们手忙脚乱。有人去厨房倒水了,也有人给医院拨电话帮忙预约洗胃。疲惫不堪的蓝星霸主尝试了几次咸鱼打挺都没能坐起来,于是又瘫了一会儿,绅士自知理亏,就当了他的靠枕没多抱怨。
“你梦到什么了。”他试探着问,“之前一直听见你说胡话。”
“记不太清了。帆船,海盗,大西洋,还有——”美利坚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这是什么?”
他松开手掌,在这一瞬间,一枚金色的戒指陡然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响亮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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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时间轴:海盗时期(十六十七世纪),七年战争(1756-1763),波士顿倾茶事件(1773),独立战争(1775-1783),本文时间线为1765年
*海英:一个比左位还左的右位,你爹终究是你爹
*隐藏结局见回礼
*发誓下次再也不写狗血穿越剧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