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冲奕】春色也动人
令狐冲x鸿奕 随手一拉大纲流 没什么逻辑图一乐
(纯粹的预制菜因为不知道电影里面对令狐冲做了多少改动,我是不信任王晶的,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开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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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话本故事来说,仗剑天涯的大侠总是会遇到古灵精怪的小妖女,进京赶考的书生也总是碰到吸人阳气的狐狸精,这都是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桥段,街上随便找一个说书摊子站定,十个先生九个都是这么讲,还有一个先生会说书生一次遇到俩。
但好像没人说仗剑天涯的大侠遇到一只不会吸人阳气的狐狸精要怎么处理,尤其是这只狐狸精还是个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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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x鸿奕 随手一拉大纲流 没什么逻辑图一乐
(纯粹的预制菜因为不知道电影里面对令狐冲做了多少改动,我是不信任王晶的,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开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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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话本故事来说,仗剑天涯的大侠总是会遇到古灵精怪的小妖女,进京赶考的书生也总是碰到吸人阳气的狐狸精,这都是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桥段,街上随便找一个说书摊子站定,十个先生九个都是这么讲,还有一个先生会说书生一次遇到俩。
但好像没人说仗剑天涯的大侠遇到一只不会吸人阳气的狐狸精要怎么处理,尤其是这只狐狸精还是个公的。
“你最好现在放开我我警告你!”被拎着尾巴倒提在空中的赤狐愤怒地扑腾四肢,仍旧是在做无用功,气得开始张嘴咬空气外加威胁,“不然我咬死你!我要让你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快给我放手啊——”
作为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侠,会说人话的狐狸是真没见过,一般人应该也很难见得到。令狐冲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来的路上路过的那家客栈吃东西吃中毒了产生的幻觉,但他手里动物皮毛的触感是如此真切,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也感觉到了疼,应该不是幻觉才对。
既然不是幻觉,令狐冲实在是接受程度良好,他倒提着张牙舞爪的赤狐伸长胳膊提高了一点,把狐狸提到和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同这只狐狸对视,粲然一笑露出唇边的小虎牙,语调轻快地嘿了一声,上手摸了摸对方背上炸起来的毛,真心评价手感不错,可以剥了皮给小师妹做围脖。
鸿奕愣了一下,努力消化了一下面前这个倒着的人类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按照狐族和人类之间年龄差距的方式来换算,他今年也不过才到人类年纪的十七岁,完全是大好年华、青春貌美,但眼前的人类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轻轻松松地讲出要扒了他的皮做围脖这种话。
换在三天前,鸿奕发誓如果有人对他说出这种话,他一定会让对方好看,那会儿他还是法力无边的一只狐。但现在不行了,他只有嘴巴上威胁威胁的能耐,法力被族中长老封了个结结实实,说是他要是表现好了吧后面禁制会自行解开,能给他从狐狸变成人型。
因此这三天鸿奕非常努力开始捕猎,试图证明给暗处观察他的长老们看,卖力表现自己是一只具有狐狸本能的狐狸,会打猎,就算是变成狐狸原身也不会把自己饿死。结果饿死是没有饿死,好像是要被人扒皮扒死。
有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鸿奕纵然是一只狐狸,也是一只有文化的狐狸,懂得这句话,懂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现在没有法力,打不过眼前的成年男人,当即态度一转,嘤嘤叫两声求饶,眨巴眨巴自带眼线的狐狸眼开始卖萌装可怜。
令狐冲本来想着逗一下,没想到这狐狸过分懂得审时度势,他也没想过真的要给这狐狸弄死扒皮,会说人话的狐狸那就是修成精的狐狸,多少见啊,狐狸精诶,只能在话本子里听到的东西活生生地出现在眼皮子底下,杀了多可惜,不如养着当个宠物来得划算,无聊赶路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儿说说话。
他没想着要鸿奕死,鸿奕也没想死,一人一狐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和平共处。主要还是鸿奕害怕令狐冲手里提着的剑与背上背着的弓,想要找个不被发现的机会迅速溜走,不然总觉得会被一箭钉穿。怎么这时候族中的长老像死了一样安静,就真的放养了吗,九尾赤狐族唯一的继承人说不要就能不要啦?
最后鸿奕被令狐冲拎着去镇上的铁匠铺打了一条铁链环,一头扣在鸿奕的脖子上,另一头落在令狐冲的手里,平常牵着走,像遛狗,十分丢狐。虽然旁的人看不出鸿奕是只狐狸精,只当他是普通的赤狐,但鸿奕是真的受不了,太丢狐了,他也是个有礼义廉耻的狐,悲愤地想要咬舌自尽,气得大叫。然而众所周知,狐狸的叫声总是嘤嘤嘤,令狐冲不是专门研究狐狸习性的养狐人,听不懂千回百转的嘤嘤嘤里潜藏着的不同含义,只当鸿奕是在撒娇,觉得怪可爱的,索性一把给鸿奕抱起来搂在怀里赶路,左手牵马右手抱狐,江湖路远遇到好友二三还能打打招呼,问起来就说怀里这个是新宠,喜欢得紧,脚垫子嫩怕走路磨出血。
“你看,”令狐冲把鸿奕的爪子抓起来朝前递了递,捏了捏掌垫给友人看,屈指在肉垫上摸了摸,“他一点儿茧都没有,跟着我到处走会磨破,到时候疼了又嘤嘤叫,怪惹人心疼的。”
还好自己是只赤狐,脸红也看不出来,鸿奕嘤了一声把爪子从令狐冲的手里抽回来,扭头往人怀里钻,一整张脸都埋进对方的胸口中,哼哼唧唧死活不出来,只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下来一个劲儿啪嗒啪嗒地甩。
友人惊讶地哇了一声:“你这狐狸还挺通人性的,这么会撒娇。”
令狐冲抱着鸿奕往上掂了掂,没给鸿奕的脸掂出来,手掌贴着后背油光水滑的皮毛有一下没一下有重有轻地捋,点头:“是啊,动不动就撒娇。难怪话本儿里书生都难逃狐狸精,谁舍得拒绝他?”
变成人型变得很突然,令狐冲是肯定不知道的,鸿奕也是完全茫然,只觉得自己头痒,蹲在令狐冲投宿的客栈床榻里止不住翘起后腿一个劲儿地挠,挠得狐狸毛到处飘,飘进令狐冲的粥碗里,给人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拿筷子挑掉碗里的毛,飞快仰头喝完了一碗肉粥,折回到床前揉了一把狐狸头,问哪儿痒,他的人手比狐狸爪子好用,帮忙挠。
挠着挠着狐狸眼就舒服得眯起来,没过一会儿砰的一下一阵白烟过去,令狐冲坐在榻上伸着手整个人僵硬了,看着面前不着寸缕白得晃眼睛的一个小年轻,迟疑地越过对方的肩膀向后看去,看到一条红红的毛茸茸尾巴,试探性问:“小狐狸?”
鸿奕嗷了一嗓子,低头看到自己的人手人腿,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他能切换人型了,终归是好事,犬科摇尾巴的本能控制不住,他伸长胳膊去搂面前人的脖子,眼睛眯成两道小月牙笑嘻嘻,尾巴抽在被子上还挺响,没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尾巴根发烫。
“完了,”鸿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眼前都开始发昏,勾在令狐冲脖颈上的手臂收紧,整个狐都贴上去,噘着嘴亲了亲对方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我好像发情了——”
令狐冲震撼:“什么?!你不是公狐狸吗!公狐狸也可以吗?”
总之一番云雨巫山,这样那样,试香纤手暖、尝酒绛春光,一宵春色,打檀郎。*
大侠终于明白说书先生其实没有乱说,狐狸精能在话本子里作为经久不衰的主角,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这世上没有一只狐狸成了精是不会吸人阳气的,哪怕平常看起来再傻,其实也会无师自通。
翌日醒过来的时候,令狐冲先醒,鸿奕窝在他的臂弯里呼呼大睡,嘴都没闭上,嘴角还有一道亮晶晶的口水印。他伸手摸了摸对方头顶的一对耳朵,耳朵尖比狐狸本身先醒,抖了一下躲开他摸过去的手。
“我有个问题问你,”令狐冲非常严肃地开口,看着睡醒一脸懵的鸿奕,被可爱到,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亲完之后撤回来继续严肃,“你们公狐狸能生吗?”
鸿奕:?
鸿奕:“你要不要自己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啊!你都说了我是公狐狸啊!公的!公的!”
令狐冲一本正经:“一般狐狸确实是不行,但你不一般啊。你是狐狸精啊,万一呢?”
鸿奕:?
好有道理,好像被说服了。
“……那,再试试?”鸿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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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我先动手了。
星号部分改编自和凝《山花子·银字笙寒调正长》
破产后被死对头的哥哥包养了16
原来狐狸精真都出在山海关。
16
车祸调查结果出来,幕后的黑手竟是殷启。
这是个早已落进历史尘埃的人物,北崇为什么倒,合同为什么签,究其原因还是在于站错了队。但正所谓百足之虫僵而不死,上位者有上位者论功行赏的排场,落败者也有落败者离场清算的狠戾,殷启再狼狈,收拾叛臣的力气还是有的。
北崇一仆事二主,后又联合姬邑杀了个回马枪,怎能不招人报复。
当然西岐也不全然是受连累——俗话说此消彼长,殷启落幕,殷寿掌权,朝歌即便动荡也该稳步向前才是。可事实上却是殷氏一族两败俱伤,反而是西岐蒸蒸日上,唯一的继承人殷郊还被西岐二公子...
原来狐狸精真都出在山海关。
16
车祸调查结果出来,幕后的黑手竟是殷启。
这是个早已落进历史尘埃的人物,北崇为什么倒,合同为什么签,究其原因还是在于站错了队。但正所谓百足之虫僵而不死,上位者有上位者论功行赏的排场,落败者也有落败者离场清算的狠戾,殷启再狼狈,收拾叛臣的力气还是有的。
北崇一仆事二主,后又联合姬邑杀了个回马枪,怎能不招人报复。
当然西岐也不全然是受连累——俗话说此消彼长,殷启落幕,殷寿掌权,朝歌即便动荡也该稳步向前才是。可事实上却是殷氏一族两败俱伤,反而是西岐蒸蒸日上,唯一的继承人殷郊还被西岐二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便是再迟钝也转过弯儿来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古今之情原是相通。
“即便我们不无辜,也不至于雪上加霜吧?!”姬发在元旦当天撞破了哥嫂的地下情,气得后半夜直接发起了高烧,躺在沙发上嘴还不停,“哥你说,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还是说他们兄弟合起伙来搞仙人跳,想来跟我们分一杯羹?”
他的哥哥,他光风霁月温润无双的哥哥,他风姿迢迢玉树琳琅的哥哥,怎么就逃不出北崇的手掌心?
热水刚烧开,崇应彪走到餐桌旁兑了一杯温的递给姬邑,又翻出来一只新杯子洗都没洗倒上开水,往姬发面前一推,“喝吧,你家顶多让我分一杯水。”
姬发气得支起半个身子,“你想烫死我?”然后气呼呼地看向自己哥哥,告状道:“哥,他想烫死我!”
“爱喝不喝,不喝烧死你,多大人了这点小事还找你哥。”崇应彪跟姬发吵架不需要姬邑撑腰,他吵不过只会认为是自己的水平问题,并在私底下疯狂练习准备下次交锋,“还有,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你家这么大摊子全押在你哥身上你忍心吗?”
他承受了多少压力,肩负着多少责任,失眠了多少夜晚,你清楚吗?你自责吗?你心疼吗?
反正他是心疼得要死。
姬邑向来不管小狗掐架,低头抿了一口温水,但可能是夜里降温,他轻轻咳了一下,淹没在二人的争吵声中。
崇应彪给自己倒水的手一顿,熟门熟路地从橱柜里翻出了蜂蜜,搅拌均匀,然后不着痕迹地跟姬邑的水杯换了位置。他本来懒得跟姬发吵,但辛甲迟迟不来他怕对方烧死了,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打嘴仗。
还有就是,他指望着医生快点来,他听哥哥咳嗽有点不放心。
姬发想喝水,杯子还没端到一半就被烫得又放回去了,没好气道:“我家怎样不用你管,我哥只是一时没想通被你们迷惑了,你休想鸠占鹊巢。”
“小发!”
姬邑低声呵斥,崇应彪错他半个身位将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抓了一下又松开。姬发这两句算什么,难听的话他听得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再说他还没发力呢,姬发却眼看着就要气不活了。
“你说我迷惑你哥,你有什么证据?”崇应彪焦虑地看了眼挂钟,盘算着要是他接手西岐老宅,非要制定出半夜医疗应急预案不可,“再说你哥难道就是意志那么不坚定的人,我说迷惑就迷惑,我哪来的本事?”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美着呢——老子长这张鬼斧神工的脸当然有这本事。
姬发哪是肯吃亏的主,他之前和崇应彪吵架有来有往,从不见谁落了下风。今天是他完美的哥哥被人抢走乱了阵脚,这会儿清醒一点了脑瓜子转得飞快,反击道:“你别得意得那么早,你哥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呢。”
他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接受崇应鸾这个大嫂,现在突然告诉他换了人,那他很有理由怀疑是中间某一环出了问题——要么是崇应鸾彻底变心,北崇舍不得他哥这么优质的好女婿换了一个儿子来勾引,要么就是他哥忘不了变心的前大嫂,找一个长得一样的替身叙旧情。
他理智上不愿意相信哥哥是这样不洒脱的人,可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
怎么看都是他哥在吃亏。
崇应彪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自己都不信,他在车祸发生之前和姬发的想法一模一样,甚至现在也不敢保证姬邑爱他。他从小得到的关注太贫瘠,深知爱是奢侈的东西,姬邑没有理由爱一个一无所有还性格恶劣的人。
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姬邑对他怀有新鲜感。
因为被抛弃过,所以他随时做好被抛弃的准备。
“我哥怎么了,北崇现在我俩一人一半,是我和是他有什么区别?”他刻意绕过了替身的说法,并不是他怀疑姬邑什么,是实在没意思,他不愿抓着过去的那点事不放,“再说他去追我大嫂了,十有八九追不回来,邓姐扇他耳刮子呢。”
邓婵玉这女人真的狠,真想把他快递到朝歌祸害一下殷郊,省得西岐农夫天天在他耳边聒噪。
姬邑本可以不作声,两只小狗互掐势均力敌,小发看起来还更虚弱些,阿应总不会吃亏。可人在陷入爱情的时候都有些不讲道理,哪怕在不需要撑腰的场合,他也不愿意在矛盾中隐身。
“小发,是我要纠缠他,是我蓄谋已久想要得到他。没有替身也没有勾引,是我千方百计把他骗过来,也是我机关算尽想要绑住他,此间种种,不怪他。”
他也是胆小鬼出身,很多关注都不敢说出口。兜兜转转许多年,最后也糊涂得很,给了对方一纸假合同。
年少时的梧桐树,长大后的办公桌,落了灰的蝴蝶机。
姬发听完眼一闭,吓得崇应彪赶紧握住姬邑的胳膊,示意他先别说了。
却被姬邑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辛甲来得正是时候,这位其实十分钟前就该进来,但他走后门走习惯了,为了不惊动二公子,每次都剑走偏锋过来给少主的小情儿治病。这回电话打得急,他条件反射以为北崇那位又被折腾惨了,结果翻进大厅的那一刻,看见那两位恩恩爱爱携手并立,突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措。
但完全不妨碍他在给姬发诊治完之后说出那句经典语录:“就这小病也要半夜三更叫我来一趟?”
姬发吊上了水脑子好使一些,“什么叫‘也’?你半夜来过这儿出诊?”
辛甲为难地看向少主,再看看不依不饶的二公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之前没话语权但极可能已经要当家作主的北崇金丝雀,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正是为什么殷郊扶着姬昌进来的时候,看见崇应彪和姬发正打成一团。姬发手背上的针被他自己直接扯了,彪子在西岐受了气,舍不得朝姬邑撒火还舍不得姬发吗?干就干!不揍他一顿不姓崇!
姬邑身上有伤,混乱之中被不知道哪知小狗推倒在沙发上,两只都不承认,没时间心疼哥哥转眼又打了起来。姬昌的拐杖敲了两下实木地板,辛甲在心里开始默数,五、四、三、二……果然都老实了。
没人心疼他一个家庭医生知道这么多,没人在意他半夜出了多少次冤种外勤。
“姬发,收拾你的贴身衣物,让小郊带你去住院。小崇先去睡觉,我有话腰和姬邑说。”
小鸭子嘴打了个冷战——父亲叫自己全名不要紧,叫哥哥全名,怕是真的动怒了。
崇应彪看势头不对想要解释,姬昌不给他机会,“你是好孩子,给了你玉环就是认了你,姬发再敢不敬长嫂自有家规罚他。这次他高烧,有他哥哥照顾不周的过失,你二人打架不能劝阻更是他的过失,所以我有过罚过,可有不服?”
姬邑垂首站立,“任凭父亲处置。”
崇应彪还欲解释,被姬发一把拉住胳膊,轻轻摇了摇头——依他的经验,这时候越求情哥哥却受苦,还是低头沉默的好。
父亲太了解他了,罚他多久、多狠他都不怕,可若是哥哥为他受罚,他一秒都受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书房那扇门关上,殷郊抚了抚他的脊背,傻里傻气地问他是不是不该去请父亲。姬发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父亲今晚穿的是正装,而不是平日里朴素的睡衣。
或许这才是哥哥的用意。
书房里皮带的抽打声片刻不停,崇应彪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只剩下心疼和焦急。姬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老实实跟着殷郊和辛甲出了门,可能是心中的不解释然了,他们车还没开到医院,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原来哥哥真的爱他,原来他们真的相爱。
原来狐狸精真都出在山海关。
(彩蛋:《谁把谁当真》北崇版
(Summary:借用一下水大的书名,给鸾哥的火葬场再烧旺一点!突然想到忠哥很像黎叔叔,鸾哥只是运气好,碰上了他想安定下来的时候,要是狐狸精大哥真想玩还不分分钟玩死他,想想都爽!我爱年下美人攻嗷嗷大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次脑洞来源依旧是 @温酒长安 ,鸾哥被气哭你是一等功臣。
破产后被死对头的哥哥包养了14
“今朝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错与对”
14
姬发的捉奸搭子发来了一条约饭请求。
“我有一个朋友。”
崇应彪酒过三巡终于抛出这句经典开场,他承认姬发还残存一部分智商,这个说法可能糊弄不过去,于是专门把人灌得半醉不醉才开口,“他现在遇到一点感情上的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姬发刚咬了一口小麦饼被噎得不清,拿起香槟往下顺,边顺边讲:“但说无妨。”
崇应彪:……
他到底还是高估姬发了。
“我这个朋友现在陷入了一段复杂的关系,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发展了见不得人的关系。后来......
“今朝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错与对”
14
姬发的捉奸搭子发来了一条约饭请求。
“我有一个朋友。”
崇应彪酒过三巡终于抛出这句经典开场,他承认姬发还残存一部分智商,这个说法可能糊弄不过去,于是专门把人灌得半醉不醉才开口,“他现在遇到一点感情上的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姬发刚咬了一口小麦饼被噎得不清,拿起香槟往下顺,边顺边讲:“但说无妨。”
崇应彪:……
他到底还是高估姬发了。
“我这个朋友现在陷入了一段复杂的关系,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发展了见不得人的关系。后来他对这段感情挺迟疑的,就想抽身离开,可对方的态度又变得十分主动,所以就……”
姬发顺口接上,“所以就舍不得了呗。既不能蒙住眼睛什么都不想地过下去,又做不到真的和心上人断联,分又分不掉,舍又舍不得,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动摇,所以选择了逃避。”
崇应彪:“不是,你到底醉没醉啊?”
你小子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姬发懵懵地抬头,打了个响指叫来waiter,“麻烦给我点个《醉美》,我哥们儿想听。”
崇应彪觉得他的母语是无语。
“你要问我建议,我的建议就是不要让你朋友后悔。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爱人的时间更短,与其浪费时间纠结日后可能出现的坎坷,不如握住当下。”
今朝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错与对。
“你……最近跟殷郊闹分手了?”崇应彪实在想不出这么有深度的一段话能从姬发嘴里吐出来,“该不会是他不要你了吧?”
他要不是实在没的人问也不会来找他,除了姬发最近跟他是捉奸搭子之外,他也算是最了解姬邑的人。很多事情他没法和小苏讲,那小孩单纯又藏不住事,况且迫害姬发他没有心理负担,喝顿酒也就糊弄过去了。
“放屁!你男人不要你了他都不会不要我,他敢?”
姬发醉意朦胧间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崇应彪脸色变了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道:“那如果这段感情一开始就见不得光呢?如果真的修成正果会遭人非议,尤其是对方的亲属呢?”
他这句话问出口之后,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手机录音。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顿酒的存在已经是他心软的证明了,后来姬发大吵大闹,他把接下来的这句话连上姬发的音箱循环一整天,当晚小鸭子嘴的心跳就没下过120。
他说:“你管他家里什么意见,就要幸福给他们看!就像我和殷郊,他爹生气自己忍着去,我们只管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崇应彪猜的没错,姬发这阵儿确实和殷郊闹分手来着,只是那时候的小鸭子嘴还没意识到这支回旋镖会扎到自己身上,更没想到回旋镖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这个捉奸搭子。
他之所以没问他那个朋友是谁,是他昨天刚被小姜公子强行拉去喝酒。作为上有优秀亲哥但仍被迫操持家业的集团二公子,姬发和小姜的共同话语还算不少,再加上他知道姜氏兄弟和鄂顺混乱的关系,崇应彪一开口,他就把他那个“朋友”定位成鄂顺。
不该爱的人,复杂的关系,想抽身离开。
这不是鄂顺会是谁?!
再说北崇前段时间含泪怒挣南鄂小土豆30亿,崇应彪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投桃报李,给鄂顺提供售后服务来了。
如果他知道崇应彪说的是他自己,钓的是他哥哥,打死他也不会喝这顿酒。他就像是赔了哥哥又折兵的惊天冤种,还出巴巴的给人主意呢。
崇应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保存录音,起身结账之前拍拍他的肩膀说“谢了兄弟”。
或许他和姬邑的路真没有走到底。
“哥哥有一个朋友,有些事想咨询你。”
姬发低头削苹果的时候突然听到哥哥说这句,熟悉中带着一丝警觉,“是焕子吗?还是顺子?”
“都不是,为什么会这样问?”
姬发长抒一口气,“怕他俩找不到人问,再问着问着找回苏全孝那个小狐狸精,又该吵架了。”
姬邑冷不丁被他逗笑,摇头道:“他们在很多时候,比我们勇敢很多。”
姬发像只小狗一样蹭到哥哥床前,他这两天被公司事务折磨得不轻,每天看望哥哥这两个小时是他最快乐的时段,他可以向哥哥讨教驾驭手下的技巧,也能得到很多有针对性的指导意见,现在哥哥有求于他他高兴坏了,他也是可以被哥哥依靠的人了!
“那你问吧哥,我能解答的一定解答。”不能解答的我视情况瞎编。
姬邑接过几乎被削成三角的苹果,想起阿应刀法精湛,总能把苹果皮削下薄薄的一层,“我的朋友爱上了一个人,那人曾经就像他手中的纺线,缠绕数圈,勒入皮肉,仿佛永远都不会离开。可最近他才发现对方不是纺线,是纺线那头的风筝,抓不到握不住,就快要被风吹走。”
情爱就像是风筝,越高越难听见心声。
他的阿应就快要挣脱他的掌心,朝更远的天边飞走。
小狗猛得竖起耳朵,大脑CPU高速疯转——这说的不就是他大嫂崇应鸾?!他就知道崇家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什么握不住的风筝,就是花花公子狗改不了吃屎!敢让他哥伤心他第一个掀了病房!都别活!
姬发强压心中的怒火,顾念着哥哥重伤未愈,只愤愤地说:“风筝想挣脱就由他去,感情图的是你情我愿,不要委屈自己。”
姬邑轻咬一口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开,垂下眼睛轻声道:“不是的,他并不委屈。”
向来都是他让小狗受委屈,这段感情,终究是他对不住阿应。
但这话落到姬发耳中完全变了意思——哥哥都这样了还不觉得委屈?崇家的男的到底有什么好啊!都到这时候了哥哥还护着他为他开脱,依他看不止苏家出狐狸精,整个北崇的特产就是狐狸精!简直是有辱斯文!
这哪里是祥瑞,这明明就是妖孽!
姬发还剩仅存的一丝理智,顾着哥哥的伤不敢把话说绝,“那就看对方有没有出轨,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且再扯扯风筝线,要是有了别人……”
“有了别人,就不是我的风筝了么……”
杨戬已经住了那么久,就算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不过是一场造谣,可感情的事,谁又能真正笃信自己是那个唯一。
姬发原本想劝一劝,看这架势哪还敢开口,他看着旁边仪器姬邑的心率不断加快,只敢捡哥哥爱听的说,“那就抢回来!告诉他你爱他,你需要他,你离了他心电图就直了!相爱过的人,被握过的风筝,怎么可能不回头呢?”
姬发心惊胆战地盯着机器,边安抚哥哥边给他喂药。服侍姬邑睡下后,他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医院的洗衣房,果不其然看见崇应彪拄着个拐在和苏全孝谈天说地。
这个烂人!这个狐狸精!这对野鸳鸯!
苏全孝有前科,姬发准备慢慢收拾他,把人赶出去先对付崇应鸾。他气势汹汹地问你俩在这儿干什么呢,连下一句他都想好了,要是崇应鸾敢回他在指导苏全孝洗衣服他就把旁边那个大盆扣他头上。
没想到崇应鸾没按套路出牌,神色怏怏道:“我有一个朋友遇到点感情问题,想找他帮忙。”
姬发:?
“你这个朋友……应该不是东鲁或者南鄂人士吧?”
为了以防万一错杀好人,他决定还是先听听崇应鸾怎么说。
“当然不是,老子自己还自顾不暇呢,才不掺和他们的大戏。”崇应鸾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得瞒着点姬发,急忙转了个弯,“我这个朋友最近迷途知返,想跟他老婆道歉但总被拒绝,天天着急上火脸都瘦了……”
姬发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他自己,嘲讽道:“真那么急还在乎脸?”
“你懂什么!他老婆最喜欢他那张脸!”
崇应鸾具备一个绿茶美人攻的满级素养,对老婆是被自己美貌吸引这件事十分地有自知之明。毕竟他脾气一般,风评更一般,要不是这张鬼斧神工的脸撑着,他能泡到苏全忠才怪。
姬发摇了摇头,快被这人给气笑了,“所以是怎么个迷途知返法?下跪了还是道歉了?还是把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清理干净了?”
别以为你说两句后悔这事就能轻轻揭过,小狐狸精日日在你床边伺候,你这是故意刺激我哥呢。
“我……我朋友打算让小苏先去俄罗斯,等这边情势稳定了再给他道歉。”崇应鸾陷入自己痛苦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对面有个公式用对值全带错的姬发,“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他,好像做什么都晚了。”
姬发心里嘀咕:送走苏全孝还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哥为了你那么痛苦。
“追人你不会吗?你是断了条腿,又不是锯了张嘴,把你之前追他用的那一套拿出来啊!”
姬发不知道这种蠢人怎么追得到他哥哥,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是个珍惜沉没成本的人,再不满意也得给他出主意,“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苏全孝赶紧给我送走,晚一步你老婆指定没了!”
这是给你下最后通牒了嫂子哥!
崇应鸾似是被姬发给鼓舞了,把洗衣盆往他怀里一塞,拄着拐跳回了病房。姬发看着水槽里的衣服束手无策,碰上刚回来的苏全孝,警惕地眯起眼睛问道:“你有没有一个朋友要咨询感情问题,我今天提供一对一服务。”
小苏茫然:没……没有啊……
过了几秒他反复思考,说出了此生最危及人身安全的一句话:
“郊哥前两天找我喝酒,说你最近不怎么理他,这个……算吗?”
(发:三我哥哥你是心高气傲,钓我男人你是生死难料!
(彩蛋:《我有一个朋友(东鲁背德特辑)》
(Summary:他作为一把刀,不能觊觎哥哥的任何东西,权力、地位、财富、倾慕……哥哥是人前光芒万丈的掌权者,他只是哥哥身后锋利的影子。连他自己险些都要骗过自己,骗自己说从没有过不甘心。鄂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彪子的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
彪子:我那正室对我情深不能自抑
特征一:端庄沉静持家有方
这话题最先是在殷商年会的时候提起来的。
东西南北四方同庆,老爷子们酒还没过二巡就聊起了儿女婚事。他们也是爱摘现成的桃子——人家殷董好不容易把孩子们从嗷嗷待哺带到现在个个180+,其中的辛苦还没来得及诉说,马上又被逼着操持婚事。他想辩解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急着结婚,咱们也不必着急,回过头发现自己儿子带头早恋,姬发要能生,二环以内都姓殷,这上哪说理去。
也难怪他在年终总结的时候发疯,这事换谁谁不疯。
要论起看热闹,东鲁当仁不让。小辈里属姜文焕爱起哄,彪子和姬发干架的时候旁人...
彪子:我那正室对我情深不能自抑
特征一:端庄沉静持家有方
这话题最先是在殷商年会的时候提起来的。
东西南北四方同庆,老爷子们酒还没过二巡就聊起了儿女婚事。他们也是爱摘现成的桃子——人家殷董好不容易把孩子们从嗷嗷待哺带到现在个个180+,其中的辛苦还没来得及诉说,马上又被逼着操持婚事。他想辩解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急着结婚,咱们也不必着急,回过头发现自己儿子带头早恋,姬发要能生,二环以内都姓殷,这上哪说理去。
也难怪他在年终总结的时候发疯,这事换谁谁不疯。
要论起看热闹,东鲁当仁不让。小辈里属姜文焕爱起哄,彪子和姬发干架的时候旁人都拉架,只有他带着东鲁的一帮弟兄看热闹,生怕打得不够劲儿。现在也是姜桓楚喊得最响,这边问问姬昌,那边瞅瞅老崇,问你们的儿子有着落吗?我儿的行情可好了,不止阿焕,小儿子眼瞅着也有心上人了,动作快得不得了。
姬昌闻言掐指一算,再看看一旁坐立不安的小焕,笑而不语。
动作是挺快,你两个好大儿心里是同一个人。
鄂崇禹还不知道这事,知道了怕是要掀翻东鲁,逼着姜桓楚给他个说法。
后来问着问着不知怎的就问到了崇应彪头上。这种场合他向来都只是凑数的,正一口一个冻梨嗦得起劲儿,猛得被叫起来差点噎死。想想也是,崇应鸾花花公子的声名在外,只要不跟北崇有仇,大过年的不至于提他找崇侯虎的不痛快。
那老大说不得,老二自然就显眼许多。崇应彪也到了适婚年纪,按说也该有个稳定的伴侣。可他那狗脾气大家也晓得,没有是情理之中,有的话可能不止一个,他只要含糊两句也就过去了,却不想这人难得正经起来,说他确实有情况了,感情挺好的,过完年想尽早结婚。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姬发和殷郊这种过了明路的尚不敢说年后结婚,他不吭不响就想捷足先登?众人的第一反应先是不信,姬发还劝他不必为了躲酒编出这种瞎话,可崇应彪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严肃,他说可惜现在还不能公开,要看对方的意思,但他确实是想结婚的。
这就好比什么呢?一家店面,吭哧吭哧装修了大半年,眼瞅着就是个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结果临近开业告诉你这是个补习班,手续齐全,还是专收好学生的那种。
“人名不能说,性情总能描述个一二吧?别是什么你臆想出来的人物或者追的小明星,先说好单相思不算啊。”
崇应彪无语地看了姬发一眼,随后自信开口,“我家那位端庄沉静持家有方,最最适合结婚不过。就这么说吧,哪怕他家再生一个、再生十个加一块都比不上他,他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解语花,能遇上他是我的福分。”
姬发质疑,姬发震惊,姬发沉默。
“他才不是什么小明星呢,他金尊玉贵,没经他点头的事我不会说的。”
那就至少也是世家子弟,姬发在心里疯狂盘算。
崇应彪笃定他猜不着,要是猜着绝不是现在这个反应。他和姬邑恋爱的时候约定过对外保密,今年年会对方没来朝歌,说是昆仑有个项目,必须他亲自过去谈。要是姬邑在场的话说不定他就当场公开了,毕竟看姬发破防的机会不多,这算是顶好的一个。
崇侯虎对此事颇为满意,毕竟大儿子的花边新闻满天飞,小儿子眼看着也是个多情的,能早点定下心来也算是好事。老崇也在心里盘算了一圈——要说端庄持重,最符合要求的合该是姜家,但姜文焕那小子委实不像是能和他小儿子过到一块去的人;苏家老大孩子都满地跑了,妲己又……就剩一个苏全孝还和“持家有方”这四个字不挨边,如果说手洗衣服也算持家有方的话,那勉强算是个人选。
其实看来看去也就鄂顺符合要求。
他如此想,不少人也是这样想的。崇应彪说这段的时候一直看的是南鄂的方向,再加上最近不少南鄂游客到北崇旅游,北崇接待得那叫一个热情——冻梨切开摆盘、商场搞交响乐、男大抱着滑雪、飞马鸵鸟上街……连鄂伦春族都从大兴安岭的林子里掏出来了,上一次把他们掏出来的还是乾隆。
这不是看上了鄂顺是什么?!北崇,你让我感到陌生!
总之就是在崇应彪不知道的角落,他和鄂顺的谣言就像是松花江上升起的热气球,压不住了。
特征二:多思善妒 捻酸吃醋
姬发严重怀疑崇应彪有夸大的成分,果不其然,他在和苏氏三兄妹开会的时候有另一套说辞。
“我这个老婆吧……好是好,就是爱吃醋,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崇应彪发誓他这不是炫耀,实在是哄不好,不得不承认伺候男人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哪怕姬邑人不在朝歌,一通电话打过来都能让他精疲力尽,这人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昆仑的事不够他处理的,还能腾出手来收拾他。
不就是在朝歌见了几个小美人吗,又没有旧情,这人到底在醋个什么劲儿。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在长辈面前夸下海口,说你这老婆小意温柔貌美无双。怎么?现在拿不住了,要我们帮忙?”
忠哥作为最早给崇应彪洗衣服的冤种,很是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就比如这衬衫,从前浸的是美人的唇印和酒渍,现在都是被人撕坏了揉成一团,这里面可大有门道,哪个温柔贤妻这么暴力,别是找了个母老虎才好。
“我说他温柔他就是温柔,你们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他吃醋那是在意我,懂不懂啊你们。”
崇应彪是出了名的护食,在外不许旁人欺负苏氏三兄妹,但即便是苏氏三兄妹也不许说姬邑的不好。可是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他是真的吃不消姬邑的醋劲儿,“不瞒你们说,我现在都不敢见我之前那些小情儿。其实你们知道的,我就没谈过,跟她们只是过过嘴瘾,他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坎儿呢。”
苏妲己闻言忍不住贴脸开大,“你那叫过嘴瘾啊?摘星楼一层6号窗口打饭的小姑娘还等着你回来娶她呢,鹿台饭店你那个相好现在做到了领班,我们去给多送一道菜,还有那家叫Phoenix的酒吧,听说老板娘西岐来的,提你名字打七折……”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我找你们来不是翻是旧账的……”崇应彪听见Phoenix心虚得很,那是姬邑的私产,表面上卖的是西凤酒,私下里做八方生意手眼通天,他在朝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Phoenix的法眼,什么老板娘,那分明是姬邑的恶趣味。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咱们这位嫂子肯定美貌无极,这么爱吃醋还能把我哥收拾得服服帖帖,那必然是脸在江山在”苏全孝不愧是洗了多年衣服的高级秘书,对崇应彪实在是了解,“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不会真是顺哥吧?”
崇应彪一口酒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死,“等等,到底是谁造的谣?”
苏全忠有理有据:“是你说的持家有方,鄂顺嘛南方人吃的不多,两个小包子半碗茶就饱了,妲己都能吃两碗泡饭好吧?”
“而且他温柔啊,喝醉了那吴侬软语听过没,骨头都要酥掉。”苏妲己接过她哥的话,抽空又扒了一口泡饭,“上次他打麻将要焕哥给他喂牌,那个劲儿你们是没看到,学会他那两下全天下的男人我都能哄得团团转。”
崇应彪被两人的脑回路震惊,刚要开口解释苏全孝又接上了话:“他也很符合你说的多思善妒,只不过吃醋的对象不是你,诶等等……怎么不是你啊哥?上次录个节目我看他快坐到焕哥怀里去了。”
崇应彪觉得他来找苏氏兄妹本质上就是一个错误,浪费他时间不说,还浪费他几碗泡饭。
“账记我头上,你们出去别乱说,想吃点啥吃点啥吧。”
净给他添乱。
特征三:情深难抑风情摇晃
任何秘密告诉了苏氏三兄妹,那就等于在朝歌明珠上滚动播放,不出当天满城皆知。
闻风而至的姬发到底来晚一步,他一只脚刚踏进Phoenix,发现鄂顺已经在里面控诉了,这回用的可不是吴侬软语,凶得很,像个小辣椒。
“你接手北崇文旅了?是你让企鹅背上书包出来拍照的?是你让东北虎夹着嗓子喵喵叫的?是你在索菲亚教堂上搞人造月亮的?你怎么想的?”
崇应彪无话可说,确实是他干的。前面都是为了发展旅游业,只有人造月亮是他的私心,他想等哥哥从昆仑回来一个惊喜。
“对你好你还不满意?老子喜欢搞事业行不行?”崇应彪这人一着急就爱拍桌子,但最近确实是一心一意服务南鄂,拍完他气势就弱了下来,“R国总统来了我冻梨都没摆过盘,松花江要是通海我北崇舰都要给你借来,祖宗你能不能别闹了。”
姬发:“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俩关系不简单。”
鄂顺真的百口莫辩,这几天他没干别的,给这个解释完给那个解释,人人都一副“我懂”的表情,连他爹爹都说小崇这孩子不错,知道举全城之力讨你欢心。他小心翼翼地去找姜文焕,被按在办公桌上一下午都没能出来,他找谁说理去?
“我不要你的北崇舰!你现在先给姬发解释清楚,我有东鲁舰!”
他真的有。姜文焕一边上他一边问舰队的事情有没有落实,有没有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有没有出实招、办实事、求实效。
他真的没法解释,好不容易安抚一点,发现北崇在做甜豆腐脑讨南鄂游客的欢心。
之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北崇。
“你家那位有没有别的特点?那种我没有的特点?”
鄂顺累得两腿直打颤,坐在吧台边猛灌了一口牛奶。崇应彪看着他,思绪突然飞到了之前的某一天,姬邑也是坐在这个位置,西装革履,夜色动人,酒杯折射着暧昧的光影,他仰头一饮而尽。
那个画面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啊……风情摇晃,你没他那个滋味。”
大抵是他说这话的神情太专注,真的把姬发给说服了。但姬发还是不解,“你前后说的是同一个人吗?端庄沉静但是……风情摇晃?小意温柔然后……多思善妒?”
你编也编的像样一点!
“怎么?难道你家殷郊人前人后一样傻?”
崇应彪再一次感叹姬昌在生姬邑的时候是不是把一切美好品质都给他了,以至于二胎都没分到多少脑子。“他在意我,喜欢我,情深不能自抑懂不懂?所以才会捻酸吃醋。他的端庄和沉稳都是给外人看的,对我那是另一番风情,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什么意思?关殷郊什么事?你倒是把人带出来看看啊。”姬发说着就要上手,难得的是崇应彪看了一眼侍应生破天荒没有还手,而是等着Phoenix的人向姬邑汇报,词他都想好了:二公子打了二公子。
但鄂顺不会让他把巴掌落到实处。他算是看出来了,崇应彪这回是动了真情,只要他不想说,谁也不能把他的嘴撬开。只是世家子弟就这么多,他这两天被姜文焕翻过来覆过去弄了好几遍,他脑子里也把世家子弟的名单翻过来覆过去想了好几遍,性格要求先放在一边,就说适龄的统共就那么几个,如果崇应彪不是搞骨科那就只剩……
鄂顺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姬发。
哦豁,那他这几天受的委屈倒也不算什么。
有好戏看咯。
(彩蛋:鄂顺被冤实录。南鄂姐妹在北崇冰雪大世界快乐玩耍的时候,有没有人在乎自家少主被翻过来覆过去?有没有人对东鲁严防死守?别光顾着吃冻梨了,家都被偷了!
(依旧是带小姜公子的背德文学,大家注意避雷,我爱看克己复礼的东鲁发疯,特别是对鄂顺发疯bushi
县城爱情故事(1)
伯邑考眨了眨眼,跟面前穿着校服的小孩说,“雇佣童工是犯法的……饿了的话可以在这儿吃点东西,以后饿了也尽管来,跟家里吵架了?”
崇应彪悄悄拽了拽自己有褶子的衣服,把腰挺得很直,“……我家里不要我了,我……我长得显老,你不给我钱也可以,我干活儿很利索,你给我口吃的就行。”
伯邑考问他加两个鸡蛋可以吗?
崇应彪咽了咽口水,“……我没钱,我吃素面就可以。”
伯邑考给他夹两个鸡蛋,端了一大碗面,“不够再加……哪个学校的?高几了?”
“一......
伯邑考眨了眨眼,跟面前穿着校服的小孩说,“雇佣童工是犯法的……饿了的话可以在这儿吃点东西,以后饿了也尽管来,跟家里吵架了?”
崇应彪悄悄拽了拽自己有褶子的衣服,把腰挺得很直,“……我家里不要我了,我……我长得显老,你不给我钱也可以,我干活儿很利索,你给我口吃的就行。”
伯邑考问他加两个鸡蛋可以吗?
崇应彪咽了咽口水,“……我没钱,我吃素面就可以。”
伯邑考给他夹两个鸡蛋,端了一大碗面,“不够再加……哪个学校的?高几了?”
“一中的,高一。”
崇应彪忍着不看面条,“我很会拖地,碗也洗得好,老板你留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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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收拾完店里,拎着要扔的食材锁店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刚把门锁上,一扭头看见今下午来找工作那小孩儿倚在他店门旁边的盆栽上睡觉。
他蹲近,发现小孩眼睫毛在颤,装睡,大概是怕他赶他走。
崇应彪祈祷老板赶紧走,这条街就他家店门口有监控,还有挡风的盆栽,而且剩下茶叶蛋什么的也不隔夜,一会儿都扔垃圾桶里,有塑料袋包着捡出来还能吃。
老板摸摸他额头,跟他说,“要是真有难处,你可以冒充我弟弟,白天正常上学,中午晚上回来吃饭,跟着我住也行……工钱就不给了,给零花钱,一个月五百零花。”
崇应彪愕然,“……你,管我饭,还给我钱?”
崇应彪抱着书包,呆呆地看着他,立马站起来说我现在去把你店里的地再拖一遍。
伯邑考失笑,“太冷了,今晚有雨夹雪,你跟我回家住吧,有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
崇应彪脚麻了,麻得他呲牙咧嘴地站不稳,老板把茶叶蛋和几根炸鸡腿递给他,等着他缓过来。
“跟家里闹这么大矛盾啊?真不回家?”
“……”崇应彪抿了抿嘴,把校服掀起来,肚子上发紫一个脚印,小声说,“我爸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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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葵问崇应彪,“老大……老大今晚我跟你一起走吧,你跟我回家吃饭,我奶奶做饭可好吃了,她想你呢。”
崇应彪说我去干活……我去我哥那儿帮忙,他不让我出去玩。
金葵揉了揉胳膊肘,叹了口气说我骑车上学摔了,崇哥你送我回家吧……我就上学的时候看见前边一个轿车白马一溜腚,我就上沟里去了。
崇应彪:“……”
崇应彪:“……你想说白驹过隙?”
金葵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啊,是。”
放学后崇应彪骑车把金葵送回家,奶奶给他塞了俩包子,他又急着蹬回伯邑考的店,差点把自行车给蹬散架了。
伯邑考店里正忙,他满头大汗地进来,叫了一声,“哥,我送同学回家了……”
伯邑考说好,你先吃饭,在柜台里吃。
崇应彪进柜台,里面摆着一大碗红烧肉,一大碗青菜,还有一大碗米饭,一大碗水。
正好有来算账的,说吃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喝了一瓶汽水,崇应彪头也没抬说十五。
利索地收了钱,说欢迎下次光临,听见有人笑了一声,一抬头发现伯邑考正冲他笑,跟旁边人说嗯嗯,我们家小崇数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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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抿了抿嘴,窘迫地抓着衣角,梗着脖子:“老板……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钱,七百……书费,还有冬季校服……学校非让订……跑操要穿一样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脸已经红透了。
伯邑考给他拿了一千,“零花钱忘了给你了,要预支下个月的是吧。”
崇应彪摇摇头,“我借你的。”
伯邑考就笑,“你叫我一声哥,我也得有个哥样儿,哥给你点零花钱,你还说借,显得咱俩关系不好。”
崇应彪眼泪全都汪汪地蓄在眼眶,“……哥……你没孩子呢吧,你要是不生孩子,我孝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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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收到了崇应彪送的礼物,一个新围裙,像是手缝的。
崇应彪有点别扭,举着围裙说,“……本来想送你贵的,手表腰带什么的……我也送不起,我看你挺喜欢黄色的,就,就去市场买了块黄色的布,老板说这种布料好洗。”
“不好洗也没事儿,我给你洗。”
“做好发现太单调了,就又买了点贴羽绒服窟窿的补丁……你喜欢麦子吗?我看家里花瓶里插着麦穗……我自己缝的,不值什么钱……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自己穿。”
伯邑考拿着围裙愣了好大一会儿,没吭声。
崇应彪坐立不安地抿了抿嘴,“……真不喜欢啊?”
伯邑考突然缓缓抱住他,又过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话。
崇应彪被他抱着,小心翼翼地问,“那就是喜欢?”
伯邑考小声“嗯”了一下,又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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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在柜台后边写卷子,伯邑考给他加了个小台灯,怕他把眼睛看坏了。
伯邑考在开的小餐馆,卖点烤肠炸鸡小咸菜什么的,主要还是卖面,生意不错,附近的老师和学生都经常来吃。
素鸡蛋挂面,纯素的四块钱一大碗,有鸡架汤底,挺好吃,崇应彪有时候能吃三碗。
他问伯邑考这个挣不挣钱,伯邑考说这个不赔本,“周围都是学生,有有钱的有没钱的,没钱的将来也会有钱的,有钱了就来吃贵的了,那我还是能挣点。”
崇应彪心算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说我还是努力点学习吧,不能应付了,你要是将来干到没存款,我有出息咱俩也不至于饿死。
伯邑考没忍住笑,“这个门头不是我租的,是我自己的房子,没房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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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从后边把孙子羽架起来,孙子羽忍着疼说老大他们打黑球,刚才撞我,别跟他们打了,快上课了。
金葵和黄元济挡在孙子羽前边。
崇应鸾过来看了一眼,对崇应彪说,你从小打球就没我厉害,你找几个还不如你的跟我打,输很正常,不用瞪我。
金葵大骂你放屁,我老大连二中的校篮队长都打平手,你们在人家手里都没过初赛,你说我老大打不过你,你们球打得脏谁不知道?谁跟你们打球?岁数又大又不要脸,我呸!
崇应彪把孙子羽扶稳,拍了拍金葵,“跟他没什么好说的,都臭大街了还觉得自己帅的也没几个,反正他也从来不敢跟人单挑,除了回家告爹妈什么也不会。”
崇应鸾把球往地上用力一砸,“你说谁!?”
下午三点五十,伯邑考接了个电话,崇应彪班主任跟他说崇应彪在学校把他亲哥打了,他亲哥要找父母,父母来以后又把崇应彪打了。
班主任沉默了一会儿,“崇应彪可能伤得有点厉害,他父母不愿意带他回家,说没他这个儿子,您看您有没有时间来一趟。”
伯邑考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就看见崇应彪在办公室外边的走廊里鼻青脸肿地孤零零蹲着,一声不吭。伯邑考过去问他哪儿疼,崇应彪把冬季校服掀起来,裤子往下拉了拉,又一个发紫的鞋印,这回他说不疼。
办公室里是崇应彪的父母义愤填膺,要求学校开除崇应彪,“这种孩子!连高三的学生都打!那是他亲哥哥!我们没有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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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崇应彪从后边叫住伯邑考,“我爸说得对,我这可能十年八年内都还不完你的钱。”
伯邑考回过头,看他微微发抖,“我没想让你还钱,而且……”
崇应彪突然一伸手抓住了他衣服,“……我现在还不上,但我不会欠你钱的……”
他头埋得很低很低,说话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我什么也会干,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别不管我,我还想上学,我不想因为没钱就在这儿完蛋……哥,你别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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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晚上跟伯邑考回去,闷不吭声地洗了澡,换了衣服……他还没什么衣服,伯邑考翻了翻衣柜,找出几件大学刚毕业时候的衣服。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做,我挺喜欢自己做衣服的,平时穿的也是自己做的。”
崇应彪拉扯着有点大的衣服,别别扭扭说好。
快凌晨了,崇应彪这几天不用上学,他揉了揉鼻子说,“哥,你早点睡,明天去店里你叫着我吧,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伯邑考想了想,“你到我房间去睡吧,我房间有小夜灯,开个小灯,会舒服点。”
崇应彪小声说,“那你呢?”
伯邑考拍拍他肩膀,“去你房间借个光,快睡。”
崇应彪的在伯邑考床上躺着,满床都是好闻的栀子花味,可能他洗衣粉是这个味,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古龙水味。
崇应彪揉了揉自己肚子,跟自己说,别瞎几把饿,这时候上哪吃饭。
忍了半小时,伯邑考来敲门,“睡了吗?我煮了点馄饨,吃不完,还有肚子能帮我吃一点吗?”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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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出来以后才发现,伯邑考不是煮多了一点,他是正好煮多了一锅,还顺手多拌了个小咸菜切了盘卤牛肉。
崇应彪:“……”
伯邑考开了瓶啤酒,有点无奈地笑,“我的生物钟有点乱掉,可能得喝点啤酒镇一镇,打扰你睡觉了,一块吃点。”
“你还会喝酒?”
伯邑考说我是西北人,会喝一点,量不大。
崇应彪坐下拿勺子,伯邑考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馄饨是店里剩下的,下次现吃现包。
崇应彪含蓄地吃了一个,然后一口一个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吃到中间反应过来说不用,我不讲究这个……
伯邑考把醋和辣椒推过去,“慢点吃,都是你的。”
崇应彪晃了晃脑袋,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伯邑考说这要什么理由……非说一个的话,就是小崇跟我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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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发现伯邑考喝酒不呲牙,喝红乌苏的芽汁跟喝水一样,他说自己量不大是谦虚了。
伯邑考先吃饭后喝酒,动作干净利索,文文秀秀的,喝酒也点到为止,不上脸。崇应彪看着看着心想,我以后喝酒也要这样,不能喝多了就摔盆子打碗,像畜牲。
崇应彪鬼使神差地说我也想喝一口,伯邑考“嗯?”了一声,摇摇头,“小孩喝酒影响发育。”
崇应彪说自己都发育好了,伯邑考就笑,“影响脑部发育,我还指着你考好大学养老呢,不许喝……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吃点牛肉?”
“……啊,那你吃饱了吗?”
“没吃饱,所以我们一块吃。”
崇应彪碗里还剩五六个馄饨,闻言立刻端起来放他面前,“你吃,我书包里还有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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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第二天不上学,跟着伯邑考去店里,帮他上菜,金葵他们中午过来了,一看见他就开始哭哼哼的,“老大……老大你没事儿吧……你爸怎么下手这么狠,我们仨给你凑了二百块钱,我骑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崇应彪说昨天我哥带我去了,没事儿,就是踹疼了,没什么内伤。
金葵孙子羽黄元济三个围上来掀他衣服,被崇应彪一人一拳揍远了,“流氓,滚。”
金葵说你爸那一脚也太狠了,老大你那次从楼梯上没看着栽下去也没疼得爬不起来。
伯邑考端着果汁轻轻皱了皱眉,“你爸经常打你?”
崇应彪感觉有点丢人,磨磨蹭蹭地说,“……啊,还行吧,也没特别经常,没打死反正。”
孙子羽说经常打啊,老大小学的时候经常鼻青脸肿来上学,崇应鸾跟我们老大双胞胎,结果他都高三了,我老大才高一,就是那年给老大打吐血了,腿都断了才……
崇应彪一把捂住他嘴,恼怒道,“你没话说了是不是!闭嘴!”
伯邑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
崇应彪蹭了蹭眉毛,窘迫地说,“……就,他们不太喜欢我,以为是龙凤胎,结果生出我,我还半死不活的,花了他们很多钱,也不太讨人喜欢。”
小土堆:不理解啊不理解
直到现在楼垚也不明白他家慎慎为什么会看上花辞树那个家伙?明明他俩是两个世界的人呐!
袁慎放下手中正端着的书,轻轻一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朴实的装逼人,还怪有趣的。”
这个故事还要从袁慎大四的时候开始说起,作为b大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袁慎的绩点那可谓是五福临门,五光十色,几乎就没有5.0以下的。那个几乎就是概率论,这个老师是个小年轻,他看不惯袁慎在他课上给他挑的那些错,于是仗着私权袁慎的平均分拉到了全班倒二(倒一是从不来上课的洒脱哥),美其名曰袁慎之前有一次旷课,好学生更应该高标准严要求。可那次袁慎明明是跟着学院教授一起去参加科技研讨会了,教授,辅导员,学习委员,班长(袁慎)四个人......
直到现在楼垚也不明白他家慎慎为什么会看上花辞树那个家伙?明明他俩是两个世界的人呐!
袁慎放下手中正端着的书,轻轻一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朴实的装逼人,还怪有趣的。”
这个故事还要从袁慎大四的时候开始说起,作为b大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袁慎的绩点那可谓是五福临门,五光十色,几乎就没有5.0以下的。那个几乎就是概率论,这个老师是个小年轻,他看不惯袁慎在他课上给他挑的那些错,于是仗着私权袁慎的平均分拉到了全班倒二(倒一是从不来上课的洒脱哥),美其名曰袁慎之前有一次旷课,好学生更应该高标准严要求。可那次袁慎明明是跟着学院教授一起去参加科技研讨会了,教授,辅导员,学习委员,班长(袁慎)四个人都跟老师重复了很多次,可那个小年轻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看到假条,咵咵咵的给袁慎扣分。所以即便袁慎卷面考了满分也依旧只得了94分,4.5的绩点是那么瘆人,楼垚当时在旁边看着袁慎好像都要去杀人了……
真是恐怖如斯啊
为了让自己的绩点显得更好看一点,袁慎大四上半学期决定重修概率论,但其实他已经保研成功了,再加上他的水平比一些老师还要高,所以也就是走个过场。
大四的课业十分轻松,袁慎除了帮朋友姜万的公司算算财务,帮自己的准导师搞搞论文研究外,顺便帮学校的概率论期中考试出了张卷子。
他这次出的难度不算高,但绝对称不上简单,90分钟考下来平均分应该在80上下,除他之外应当不会有学生提前交卷。
可在考场上,他竟然不是那个第一个交卷的人!
那个第一个交卷的男生穿着普通的短袖,再加上大裤衩子和一头的小卷毛,倒像是阿拉斯加和泰迪的结合体,一看就不是好学生的模样。
袁慎十分疑惑和好奇,毕竟他入校以来就没人比他交卷还早,除非那人交的是白卷。
考试一结束,袁慎就跑到监考老师那边问那个男生的信息,得知了那个男生的姓名——花辞树,而且那个男生没有交白卷。
“有点意思呀。”袁慎心想,他一定要看看这个男生到底能考多少分?
结果成绩下来,他和花辞树竟然全是满分!
这让袁慎心里产生了一点点奇怪的感觉,难不成学校里有天才他不认识?这么籍籍无名,属实是不正常啊!
袁慎托关系找到了花辞树的联系方式,结果得到了一个让他非常震撼且不耻的答案。
花辞树发消息给他说,有人透题,他早就知道期中考试的题目了,走个过场,当然满分。
袁慎无比震惊,这张卷子是他熬了两个大夜搞出来的,他的劳动成果竟然被人外泄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想从花辞树那边套到点真实消息,结果花辞树一听说袁慎的大名,吓的屁都不敢放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掏出来……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一定要出史上无敌难的卷子!”
时间飞逝,眨眼间,袁慎成为了毕业生,他在自己的毕业典礼上再次见到了花辞树。那个小卷毛就远远的看着他,感觉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感觉挺好玩的。
“等到时候你拿的期末概率论考试卷子,你的样子应该更好玩。”
为了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到一手情报,这次的概率论卷子袁慎决定帮花辞树的任课老师改。他很随意地就在一大堆卷子中找到了那张显眼的属于花辞树的卷子,毕竟虽然贴着封条,但那样一副比狗刨还要更别致上几分的字体,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写的出来的,尤其那人还是b大的学生。
袁慎不带任何偏私的仔细批完了花辞树的整张卷子,发现他竟然考了100分!
袁慎等时瞳孔地震,难不成期末卷子也能泄题?
袁慎在经过老师同意后,把花辞树的卷子拍给他看,询问花辞书具体情况。
“哦,期中确实是提前知道题了,但期末真的是我自己学的。毕竟当初我可是满分诶,为了能让我的逼装下去,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袁慎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愣了几秒,缓缓发出一句,“你这个逼装的可真是清新脱俗啊。”
随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消失,袁慎的手机上收到了花辞树发来的新消息,“那可不,装逼也是一门学问!诶,你怎么这么关注我呀?不会是对我有兴趣吧?”
袁慎想了想,他确实觉得这个人挺好玩,确实挺有兴趣。
“嗯。”
…………
“所以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这个兴趣和他这个兴趣不是一个兴趣吧?”楼垚一边嚼着酥烧饼一边说,“难不成是我不够了解你?”
“确实不是一个意思,但他第二天就开始追我了,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意思着意思着就成真意思了。”
楼垚一脸吃了翔的表情,他抽走了袁慎桌子上新开的抽纸里的纸,“你不去给外国友人做听力考试真是可惜了。”
袁慎把脑袋从书堆里探出来,扭着头朝楼垚笑了一下,“你跟我一起,我就去。”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今晚我不回来了,导师要搞的报告我已经搞好了,他可能要催你的数据了,你自求多福,拜拜!”
【线林/曦上林稍】傲慢与偏见
第一章 泼天富贵
一夜之间!林锐火了!
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有三分钟成名的机会。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逆天改命的金手指竟真的会开启在自己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命运照拂,令林锐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不过,对于这波泼天富贵的降临,用他的好基友于适的话说,却是“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本该就是你该得到的,自然跑不了。”至于原因呢?也列的明了。
近几年选秀乱象横生纷纷被叫停,顶流明星接连塌房,娱乐圈亟需更新换代,加快补货速度。而他小林同学外貌好,身形佳,气质更是独一卦的清爽帅气、甜而不娘。篮球打到国家二级运动员级别不说,还唱歌跳舞样样拿手,从入校伊始就和于适并列校草之名,风云人物,...
第一章 泼天富贵
一夜之间!林锐火了!
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有三分钟成名的机会。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逆天改命的金手指竟真的会开启在自己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命运照拂,令林锐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不过,对于这波泼天富贵的降临,用他的好基友于适的话说,却是“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本该就是你该得到的,自然跑不了。”至于原因呢?也列的明了。
近几年选秀乱象横生纷纷被叫停,顶流明星接连塌房,娱乐圈亟需更新换代,加快补货速度。而他小林同学外貌好,身形佳,气质更是独一卦的清爽帅气、甜而不娘。篮球打到国家二级运动员级别不说,还唱歌跳舞样样拿手,从入校伊始就和于适并列校草之名,风云人物,备受追捧。虽然学的是公共管理专业,和娱乐圈完全不沾边,但总让人感觉他林锐本身就长得个明星样儿,踏上这条路更是早晚的事儿。
再说回这次的爆火,仔细想想好像于适的这番评论也不是毫无道理。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林锐呢?这才二十岁,虽不算经历了多少大起大落,但也称得上是在最近短短几年间河东河西都跑了个遍,命途多舛,之前的生活翻天覆了地。本来林锐的家庭条件确实不错,母亲在事业单位上班,父亲做点儿生意,没有大富大贵,却也绰绰有余,至少能达到小康以上。
可就在林锐上大学的第一年,疫情突然爆发,对父亲的生意影响很大,砸了一堆货在手里面,赔了不少钱。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日 “遣散”了员工的父亲独自去仓库清算积压货物,却彻夜未归,音信全无。第二天被家人找到时才发现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积劳成疾,人已昏倒多时,没了意识。还好送医抢救还算及时,把命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可不光人无法清醒,后续的治疗费更是一笔巨款。
林锐的母亲工作稳定,但工资不高,父亲做生意钱款流水往来大多进进出出,家里存款并不多。平日里,也是一直把林锐富养着,吃喝穿住行只要要求不过分都随着他意愿来,打篮球、唱歌、跳舞之类的兴趣爱好也没少给他一掷千金万金。先前倒是投入了一部分钱买房,收了两三套,可奈何当地房价不高,再加上没等涨呢就赶上疫情,现在别提挣钱了,低价专卖恐怕都无人问津。
万幸的是,父母操劳多年,最正确的投资其实还留有一张王牌,那便是于适口中早晚会“金子发光”的小林同学。刚上大学,家里还没有出事儿的时候,只要没课没比赛,每到晚上林锐便雷打不动的叫上于适去打篮球。别看小小一个球场,慕名而来的校内校外二人粉丝可不少,球场旁总是围着不少男生女生,有看脸的有看身材的,当然也有纯粹是来“偷师”打球技术的。而这次林锐一“战”成名的契机便来源于此。
几周前林锐为补贴家用,在于适的介绍下去到学长创业开的潮流服装店打工。这日傍晚时分,林锐自觉无聊,便给于适发消息吐槽店里顾客少,恰好没人陪着打篮球的于适正兴致寥寥,干脆把篮球留给兄弟们继续打,自己买了外卖去到店里找林锐闲聊。
二人吃饭期间,赶上学长带几位朋友前来“参观”自己的“创业作品”,学姐们看新来的小学弟实在帅气可爱,又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于适吹得多才多艺唱跳俱佳,都开始起哄让林锐跳段舞展示一下。林锐向来性格爽朗,大大方方,居然也不推辞,甚至还可可爱爱跳起了最近火遍全网的女团舞.
恰逢店外夜色渐深,华灯初上,透明落地窗里的种种画面,来往路人自然看得清晰,本就内里均是俊男美女,引人瞩目。这会儿,又见得其中一位清爽帅哥毫不扭捏,在众人围观中可爱热舞,不由得也陆续驻足,欣赏赞叹起来。
巧在,人群中有一位女生是二人的同校学妹,之前每逢傍晚总会抽时间去看看于、李二人打篮球。最近独见一人,另一位。不知所踪,早已心生好奇,却不好意思去刻意打听。今天注意到于适打着篮球半途退场,又发语音说什么,“好的!小林!那我去店里找你”,便猜到可能是要去见林锐。
提到的商业街不远,出校门过几条马路即是,学妹“思念”心切,竟顾不上多想跟了上去。后来,眼见着于适买了看起来多人份儿的晚饭,转头拐进街角的一家潮牌店,学妹咬咬牙实在不好意思再多做打扰,要么像个“变态”,只好打算先在周围找家餐厅喂饱肚子,顺便期待着若是一会儿于适接了林锐同回学校,会不会再去打打篮球。
等学妹吃完饭出来,吃了一惊,对面街角的潮流店竟然不知何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借着自己“小只”的优势钻了进去,这才发现,围观众人竟是在看屋内的林锐跳舞,还是女团舞!顿时无奈扶额,同时又不禁欣喜。
“我喜欢的林锐学长,无论经历再多磨难和挫折,也会是笑眼弯弯乐观向上的小太阳!谁会不喜欢?那永远炙热!永远温暖!永远治愈人心的太阳!——致我的世界第一初恋”。
学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写了,这样拍了,拍下来眼前的画面,像周围不由自主举起手机的众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没有发朋友圈,而是像往常一样默默发在了自己专门记录暗恋学长心路历程的 “截趣APP”小号上。那是最近刚火起来的一款软件,和D音K手差不多。
账号里面,没有打扰,没有冒犯,没有越界,只有记录少女心事的美好。有在篮球场初见的惊鸿一瞥;有在校园中偶遇的怦然心动;有对奖学金公示栏内学长赫然在列的祝贺;有在校园歌手比赛上为对方的加油助威和摇旗呐喊;更有一些林锐日常打篮球,或是训练的片段,文字、照片、也有视频。这便是少女的初恋!不知何时会结束的!单向的默默的喜欢着的心动着的初恋!
殊不知的是,在学妹自己精心书写这篇青春暗恋文学,饰演苦恋无果女主的同时,竟也为对方的人生描绘出了传奇,在林锐的故事里,此时此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第二天一早,“以前是初恋白月光,现在是初恋小太阳,谁能不爱照耀到自己身上灿烂明媚的一缕暖阳”的文案“燃”爆热搜。
终于,如于老师所期,林锐带着自己跳的大热女团舞,校园歌手大赛决赛上演唱的“你给我听好”,帮学长学姐拍的毕业电影作品,以及各种角度的打篮球视频、帅照霎时间火遍全网,风头无两。
伯邑考,一款与众不同的压寨夫人
崇应彪占山为王的第五年深刻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找手下小弟不能找太能吃的!!!
他从北崇出来的时候本来带了不少银子的,结果被那群家伙吃的没多少了,占山为王后本来是劫富济贫,富劫的不多,贫倒是济了不少。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眼看着粮库的米面油盐所剩无几,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商量着明天去哪里挖野菜了,崇应彪痛定思定。
这样不行,这样真的不行!
绝对不是因为他偷摸着尝了尝野菜被难吃到了,绝对不是!
崇应彪那个愁啊,怎么创收呢?怎么才能不把底下这群干吃饭不干活的傻逼给饿死呢?
愁啊,真的愁!
就在崇应彪头发都要愁没了,那张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小脸都要愁的蜡黄蜡黄的时候,崇...
崇应彪占山为王的第五年深刻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找手下小弟不能找太能吃的!!!
他从北崇出来的时候本来带了不少银子的,结果被那群家伙吃的没多少了,占山为王后本来是劫富济贫,富劫的不多,贫倒是济了不少。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眼看着粮库的米面油盐所剩无几,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商量着明天去哪里挖野菜了,崇应彪痛定思定。
这样不行,这样真的不行!
绝对不是因为他偷摸着尝了尝野菜被难吃到了,绝对不是!
崇应彪那个愁啊,怎么创收呢?怎么才能不把底下这群干吃饭不干活的傻逼给饿死呢?
愁啊,真的愁!
就在崇应彪头发都要愁没了,那张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小脸都要愁的蜡黄蜡黄的时候,崇应彪见到了他!
伯邑考!
西岐的世子!
肯定很值钱!!!
崇应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伯邑考打晕带走打包回虎头山了,果然是个弱书生,比苏全孝还好打。
等伯邑考醒来看到的就是人头人头人头围着一个圈,看到他醒了一个个就跟见到爷爷的葫芦娃一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好在他们吵归吵总归是让伯邑考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人。
“你现在被我们绑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就给家里修书一封让他们交赎金来把你换出去,要么你就留下来当我的压寨夫人。”
“我选当压寨夫人。”
“好,赎金我们要的也不多……”
等会,对方刚才说了啥?
“你说你选啥!?”
“我选当压寨夫人。”伯邑考倒是淡定又重复了一遍。
“你选当压寨夫人!?????”
看着崇应彪不可置信的样子伯邑考反而笑了,笑的还挺欢。
“是的,我选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崇应彪震惊之余也没忘了虎头山现在没粮了,以至于他在听到伯邑考确定的答复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又多了一张嘴,养不起了。
“你留下来我没饭给你吃啊。”
“行。”伯邑考笑的更欢了。
就在崇应彪怀疑人生的时候,伯邑考已经跟他手底下那群不争气的小弟打成一团了。
于是,当崇应彪终于接受他马上就要有个男媳妇的现实,他猛然发现,他的小弟已经变成了伯邑考的小弟。
“你们这是干啥呢?”
“彪哥,你快看!”苏全孝乐呵呵的把崇应彪带过去,献宝一样让他看。
崇应彪定睛一看,他的小弟一个个扛着锄头正在辛勤耕作,大块大块的黑土地上似乎已经有小绿芽冒出来了。
“你们……你们……”
“彪哥,二当家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现在开地,最快三四个月就能吃到自己种的菜了。”
崇应彪闭上了眼睛,一脸茫然,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没有变。
“嗷!”
崇应彪发出崩溃的哀嚎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看到孙子羽带着人在晒东西。
“这……这又是在干啥?”
“彪哥,二当家带我们在山上找到了好多药材再去山下药铺卖掉,别说,还挺挣钱。”
二当家,什么二当家,哪来的二当家!?
“二当家?”
苏全孝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嘿嘿一笑,“彪哥,就是伯邑考,你的压寨夫人啊,我们现在都认他当二当家了。”
崇应彪现在就是无语震惊,生无可恋,他要自闭了,他不理这群不值钱的小弟了。
崇应彪转身就走,不看了,不看了,看不得一点!
再走几步,崇应彪又看到黄元济带着人在树底下不知道在干嘛。
“你们……这又是在干嘛?”
苏全孝又乐呵呵的凑过来,开口道,“种人参啊,二当家说树底下就适合种人参,人参可比山上我们找到的那些药材值钱,过几天二当家在带我们去找块合适的地方种其他的药材。”
苏全孝还在说,崇应彪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伯邑考在山顶上找到了自闭的崇应彪。
“小彪?”
崇应彪还在怀疑自我,也没管伯邑考对他的称呼。
“小彪,怎么了,谁让你不开心了?”伯邑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崇应彪麻木抬头,死死盯着伯邑考。
伯邑考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啊?”
看到崇应彪点头后伯邑考的声音听起来更急了,“小彪,我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崇应彪说了一堆,伯邑考听完不免觉得好笑,竟然说因为这,但面上却不显。
“小彪,没有的事,你永远都是大当家,没有人能取代你,大家干劲这么足都是因为知道你一直在愁没有钱没有粮了,大家想让你开心,还有我这个二当家……”伯邑考停顿了一下,“那也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崇应彪呆呆的反问,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伯邑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崇应彪看着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他笑那么好看干嘛?
“对啊,因为你,我不是你压寨夫人吗?”
崇应彪羞红了脸,“你……你真当我压寨夫人啊?”
“嗯。”伯邑考嘴角弧度愈发大了,“我当你压寨夫人。”
崇应彪咳了两声,正色说到,“那从现在开始,伯邑考,你就是我的了。”
伯邑考收起了笑容,用着在崇应彪看来有些严肃过了头的神情对崇应彪说。
“从现在起,我属于你!”
修车铺爱情
(五十二)
傻子背着崇应彪去修车铺,嘴里还在嚼火腿肠,崇应彪问他茉莉是谁,是不是家里定的媳妇儿,傻子一脸茫然的往前看,就说,“他,要紧的人。”
崇应彪说你那么想着他,他还把你看丢了,我觉得这人不咋地。
傻子坚持说茉莉很重要。
崇应彪给了他一捶,“放我下来!”
傻子呆呆的,崇应彪怒气冲冲一瘸一拐走了,到店铺的时候毛衣都湿透了,傻子小心翼翼的在门口看他,知道他生气了,不敢进去,就蹲在门口,小声:“别气……别气……”
崇应彪发脾气说你现在说我最重要!快说!说崇应彪最要紧!不说回去我就把茉莉砸了!
傻子趴在门口,“我笨……慢点说……”
崇应彪赌气背过身,“爱说不说!”
(五十三)...
(五十二)
傻子背着崇应彪去修车铺,嘴里还在嚼火腿肠,崇应彪问他茉莉是谁,是不是家里定的媳妇儿,傻子一脸茫然的往前看,就说,“他,要紧的人。”
崇应彪说你那么想着他,他还把你看丢了,我觉得这人不咋地。
傻子坚持说茉莉很重要。
崇应彪给了他一捶,“放我下来!”
傻子呆呆的,崇应彪怒气冲冲一瘸一拐走了,到店铺的时候毛衣都湿透了,傻子小心翼翼的在门口看他,知道他生气了,不敢进去,就蹲在门口,小声:“别气……别气……”
崇应彪发脾气说你现在说我最重要!快说!说崇应彪最要紧!不说回去我就把茉莉砸了!
傻子趴在门口,“我笨……慢点说……”
崇应彪赌气背过身,“爱说不说!”
(五十三)
傻子说他饿了,崇应彪让他吃茉莉,傻子委屈的缩成一团。
崇应彪坚持一瘸一拐的去街角买包子,不让傻子背,傻子跟在他后边,手足无措的抓他手,“……再,再说一次,我笨,记,记不住……”
崇应彪说去对着茉莉闻会儿就想起来了。
傻子呆呆的,摆摆手,“不,不想……”
崇应彪走疼了,理直气壮的爬到傻子背上让他背着,但是没消气,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傻子小心翼翼的说,“崇,崇哥最……最重要……”
“崇哥最重要?那你老家给你找的媳妇儿怎么办?”
“没,没……”
“有也散了,傻子不能结婚,你别拖累人家,这年头,只要人女孩愿意,什么样的找不到,你就跟我过,听见了吗?我这么穷,我肯定不嫌弃你这种傻的……来,你再说一次,给你买十块钱包子。”
(五十四)
他俩买了包子坐人包子铺里吃,有醋有辣椒,崇应彪口重,坐店里能吃过瘾,二十块钱包子算他俩生活里不多的大餐,素包子一块钱一个,肉包子一块五一个,一般他俩一人一个肉包子,剩下买十七个素包子。
崇应彪慢吞吞吃着,让傻子再说一次。
傻子立刻说崇哥最重要,崇哥最要紧。
崇应彪满意的挑起嘴角笑,“对,以后牢记这个,我不管你老家定下的媳妇儿是茉莉牡丹大葵花,反正你要记住崇哥最重要,要跟崇哥过日子。”
傻子乐呵呵的把肉包子馅儿挤他碗里,自己很珍惜的嚼包子皮儿,“吃,崇哥,崇哥吃。”
崇应彪:“……”
崇应彪:“你这样显得我不是个东西。”
(五十五)
开春的时候崇应彪腿好了个差不多,市政上有人来修树,邻居门头的老板专门来知会崇应彪管好傻子,别砸着。
他俩门口有棵老柳树,崇应彪薅了根柳枝做柳哨,吹起来滴滴的,傻子给他收拾修车的家伙事儿,崇应彪把新哨子递给一个小孩儿,让他拿着玩,傻子凑上去说他也要。
崇应彪问他要什么,傻子就不好意思的指指嘴巴,“吹,吹……”
崇应彪过去问他吹什么,傻子脸更红了,飞快在他嘴上吹了一口,结果没响,他一脸茫然,企图再亲一口,结果被崇应彪推挺远。
旁边修车的大哥大姐哈哈大笑,跟傻子说吹崇老板可吹不好声儿来,只能吹个骂。
崇应彪哭笑不得,但也不愿意别人说傻子,拍了拍傻子后脑勺,“进屋喝水,上午没喝水呢。”
(五十六)
崇应彪理解不了为什么到二十度以上以后马上降回零下十二度,他隐隐约约觉得冷,在傻子怀里越钻越紧。
傻子也冷,抱着他团被子,最后喘不上气来,俩人憋醒,从被子探头,崇应彪说我是不是在冰河世纪……我怎么记得我住这地方在山海关以南……
傻子哆哆嗦嗦的脑袋往他脖子里埋,“冷……冷……”
崇应彪伸手捂了捂他耳朵,抬起头一看,外边下雪,崇应彪说,下雪天修车的不少,这么冷,早上咱俩吃点面条,赶紧起,穿好衣服洗脸刷牙。
傻子听话的爬起来,崇应彪拿出一个番茄酱罐头,超市促销打折,还有一天过期,三块钱一罐,崇应彪拿回来做西红柿打卤面。
(五十七)
崇应彪看了眼鸡蛋,又看了眼傻子,说还有两个鸡蛋,我打散浇进去了啊?
傻子咽了咽口水,听不懂,只知道点头同意。
崇应彪搅了一大锅面条,但是对卤子有种很偏执的讲究,并没有搞一大锅,熬的不多,但很浓,为了显多不浪费还切了三个土豆进去,看着面嘟嘟的。
傻子特别爱吃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但是他俩也买不起西红柿,要是想吃,大概得等春夏,西红柿上市了便宜了才能买俩,这回是碰巧人家罐头降价。
崇应彪把鸡蛋尽可能捞了捞给傻子,说你还是多吃点有营养的吧,我有嘴,难受了还能说,你生病了难受都说不出来。
傻子很神秘的把崇应彪昨天给他还没吃的火腿肠拿出来,咬开都放崇应彪碗里,“崇,崇哥,你,你长个儿。”
(五十八)
崇应彪伸了个懒腰,吃面条吃的身上冒汗,傻子珍惜的舔舔碗沿儿,然后去洗碗刷锅,崇应彪去把阳台的花儿浇了。
傻子还是不习惯崇应彪自己走路。
“大白天的让你背着多难看,大马路上在你腰上晃着两根腿,我不干,腿都好了,不能背了。”
傻子就抱着他不撒手,摸着他的腿,急得上蹿下跳,“腿,腿,疼……”
崇应彪说那晚上你再把我背回来,下这么大雪,今天的不许出去捡瓶子了啊,老老实实待着,大概有买车座套子和手套的,咱俩去盯盯。
傻子高兴的点点头,崇应彪把棉袄翻出来穿上,说中午我还想吃面条……热热乎乎的,挺好。
(五十九)
崇应彪叹了口气,扭头让傻子拿茶缸子给来修车的小年轻俩倒水暖手。
很年轻的男女,崇应彪怀疑他俩根本没有成年,问他俩这么冷的天不在家不在学校,怎么跑外边骑电动车玩。
小男孩说,她家里对她不好,我们俩要私奔。
“……你有,十五?”
“十四。”
“她家对她咋不好?”
“不让她吃零食,逼着她天天上补习班,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她家不让她玩手机交朋友,还不让她跟同学说话。”
“傻子,看好他俩,拿我手机,报警。”
崇应彪一边补胎一边看着那打算带着姑娘跑的小年轻,“你学习不好吧?人家姑娘是不是挺好?”
“关你屁事儿!”
“别指我,再指我我摔死你。”
(六十)
“老板呢!老板!”
崇应彪挡了挡碗,怕推门那哥们儿太使劲儿给他把饭碗里扇上土,挪着小马扎把傻子挡了挡,“嗯?我是,你修车?”
“我不修车。”大哥一胳膊花臂,盯着他,“你前两天拦了对私奔的小情侣?”
崇应彪很不爽的点点头,“嗯?你是男方还是女方?那小子把我脸盆砸破了,买了新的,七块五一个,你能掏钱赔了吗?”
大哥:“……”
大哥扔给他一把钱,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脸,崇应彪“嚯”的站起来,“什么意思?”
大哥:“我女方,给你钱,两千九,我闺女今年压岁钱,一分也不给她,全给你,我让她知道这钱我给要饭的我撒了也不给这种败家小闺女。”
崇应彪指挥傻子捡钱,“你是道谢的还是寻仇的?”
大哥一瞪眼:“不明显?”
崇应彪:“随便吧,我是要饭的,这钱给了我们不许往回拿了。”
(六十一)
崇应彪被大哥搂着肩膀非带出去吃饭的时候,紧紧抓着傻子,说我俩去不了好地方,两千九够了,真的够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心,但今天不去了,改天……
大哥:“你俩都太瘦了,两千九算个屁,我姑娘上一节钢琴课都一千多,走走走,我有个饭店,肘子烀的不错,你俩吃一只再带回去一只……”
崇应彪本能觉得无功不受禄,觉得也没干什么,要是无缘无故跟着上了车,被割俩腰子怎么办……
大哥实在太壮了,塞他俩跟塞小鸡儿一样。
大哥一上车,开油门往前窜了窜,崇应彪问他是不是离合有毛病,大哥:“是有毛病,修好几回了没修好。”
“你这车奔驰,这么好的车,这破地方这破修车点,人怕给你修坏了。”
“你要是能修好我给你一千,这破离合修了三千块钱的了还这样。”
“放我下车,我给你看看弹簧……你说好一千了啊。”
大哥一边数钱一边说:“你要修的好我给你介绍生意……哟,你们家傻子长的挺精神一小伙儿,跟你不太像,远房亲戚?”
傻子紧紧抱着崇应彪,警惕的看着他,有种被劫持后刚正不阿誓死不从的味儿。
崇应彪说我哥脑子不好,你别吓唬他。
“听说那天拦那个不要脸的臭小子,是这傻子拿住的?”
崇应彪:“嗯,我哥跑的快。”
(六十二)
大哥很震惊高手在民间,姓崇的小子一分钟多点挣走了他一千多。
崇应彪很震惊有钱人真是啥钱都挣,这大哥不光有饭店,还有个超市,前两天他俩那个打折西红柿罐头就他家超市,大哥还有个火锅店和一个塑料薄膜厂。
大哥叫了二十三个菜,都是硬菜,用大哥话说就是他老爹八十大寿才二十一个菜。
大哥说我就这么一个独闺女儿,闺女儿出什么事儿他都得给那小子脚脖子上拴个磨盘把他扔河里去。
傻子直勾勾的盯着每个菜,崇应彪飞快的给傻子夹菜。大哥自己一边喝一边抹眼泪,“我老婆去年查出来乳腺癌,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吓坏了她,对闺女越来越严,我也是,调和不了,才搞出后边这些事儿,让闺女跟我们离心……当然了最该死的还是那小子,得乳腺癌的咋不是他……”
崇应彪说大哥你别哭了,嫂子没事儿就好。
大哥:“肯定没事儿,协和的大夫都说没事儿,她就自己吓自己,也是跟着我受了苦,胆儿小……”
“小子,你对我们一家都有恩,我给你介绍生意,你会修汽车就别修那破电动车了,分逼不挣,这样,我厂子里有十来辆公车,大大小小毛病都有,你去修,一个车照……照两千算,你去修,以后都给你修,你定期年检。”
崇应彪:“……?!”
大哥:“你不知道我闺女对我们两口子多重要,我媳妇儿三十七才要了她,我俩真禁不起……”
(六十三)
崇应彪带着剩饭剩菜和傻子去家纺店买了一床新被子,十斤的大棉被,还买了褥子,都挑好的买,花了四百多。
崇应彪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傻子指着红色绣鸳鸯的婚被给他看。
崇应彪:买,买回去今晚咱俩就不冻脚趾头了,这被子两米半的,特别大。
傻子摸摸他的手,把崇应彪手里拎着的剩菜拿走,在崇应彪脸上蹭蹭,“不,不哭……不沉……”
崇应彪拎着被子出门,坐马路上,沉默了很久,带着哭腔说,傻子,就四百多块钱,我要是早舍得点,你就用不着跟我受一冬天的冻了。
傻子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小声说,“崇哥……我不饿……”
崇应彪:“那黄毛我替你摔死。”
(六十四)
崇应彪气息奄奄的跟傻子堆在床上,楼上阿姨听着动静不对,来看他俩,给他俩拿了瓶六君子丸,拎着暖壶来的,一进来就说崇应彪,“你哥傻,你也傻?天天素着,吃这么大油,你俩身体受得了?”
傻子:“不,不是崇哥,我馋,是我……”
崇应彪抖着两根面条腿,很可怜的说姨姨,给我点热水喝……
阿姨叹了口气,给他俩倒了点热水,又上楼给他俩煮了点面片汤。
他俩喝完,又很可怜的堆一块犯困。
大姐给他俩拿了点过年没吃完的沙糖桔,结果傻子吃多了,凉着胃,又窜稀,中午的时候发起烧来,崇应彪赶紧找人把他送医院去。傻子握着橘子不撒手,被崇应彪抽了。
(六十五)
上了车,崇应彪想起上回傻子在医院闹成那样儿,就给送小区门口的诊所去了,大姨说,先喝热水,缓半个小时,别缺了水。
然后利索的兑药给傻子扎上,傻子被扎的时候还微弱的挣扎了一下,说我不打针。
崇应彪搂着他,把他眼睛盖上,打针的大姨说,“你哥俩儿买新衣服了?就是应该这样,大过年新鲜点好。”
“我哥还没件新衣服呢,给他买晚了。”
“这么个街傻子,也就你心眼好带回家养着,现在他怎么好都是亏了你,别蛐蛐自个儿。”
崇应彪抱着傻子笑了一声,嘿嘿的,有点傻。
“……其实我是看傻子好看,想让他给我当哥哥,好看哥哥挺稀罕的……再说我们傻子挺心疼人的?”
(六十六)
崇应彪后边接了大哥厂子里公车的例查和维修,大哥仗义,不用他坐班,不过得随叫随到,一个月给他开一千八的工资,给他挂了五险一金,修车另算。
修车铺子也算上道,攒了两年,他俩换了个大点的门头,能接汽修的活儿。
崇应彪给傻子买了个脚蹬三轮,他捡瓶子,捡奶茶杯子,也捡纸壳子,一个月也有个三百二百的。
崇应彪跟他一块过第三个年的时候,趁最后一年能钻政策空子,找了老警察,问大哥借了钱,一把把傻子的社保给交齐了,二十六万,傻子以后老了一月能领三千五。
他俩负债二十万。
欠着钱崇应彪也高兴。
他跟傻子说,哥,以后就算我走的早,别人冲你这个钱都给你口饭吃。
大年初九,有人敲门,崇应彪一开门,一个打扮的很好的穿西装的年轻人,眼睛很红,跟傻子长的有点像,拿着傻子照片问伯邑考在吗?
崇应彪顿了一下,把门“咣”的拍上了。
“不认识,你找错门了。”
(六十七)
“大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这就是我哥伯邑考,你看,这是他照片,你看……他是,他是很特殊的人,很多人都在等他给句准话,你让我带他回去治病我求你了行不行?!”
“他都傻了还得跟你们回去说准话?谁是你大哥少他妈跟我套近乎,再说一遍这儿就没你哥伯邑考,这是我哥崇大宝,人有身份证!”
姬发:“你这样我只能报警。”
“报警吧,把我枪毙,把我家炸了,你快快快。”
“……”
姬发和殷郊对视一眼,下一刻被崇应彪拿笤帚赶出去了。
姬发:“……我没想到我哥真到了这种程度,他不是装的。”
殷郊叹了口气,“那也得带回去,有几位都葬身大海了,里面有叛徒有烈士,还得你哥说句话,最终那个场合只有他一个活人了。”
崇应彪开门泼了他俩一身水。
(六十八)
傻子端着一碗米饭呆呆地看着他,崇应彪回来坐下说没事儿,吃饭吧,西红柿炒鸡蛋,你不是爱和着米饭吃吗?今天给你做了你就好好吃,不用管他们。
傻子比比划划的,“怕,怕他们打你。”
他俩刚换门头的时候还没收过保护费,崇应彪不给,晚上回去的时候被敲了闷棍,报警后也不管用,没看见人,后边崇应彪巷子里蹲了几天把人薅住狠踹了一顿。
侧脸还肿了好几天,不过自那以后,他俩门头没什么来找事儿的。
崇应彪把早上吃剩下的油条泡热水吃了,一边吃一边生气,“一开门就要人,是他们的人吗就骑着脸要,你是崇大宝,咱俩都,养的好胳膊好腿的,过三年了……他们算个狗屎……”
晚上他俩在门头上,姬发又跟殷郊过来了,拿着手机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傻子,你认识他吗?”
傻子畏惧的摇摇头,把脸埋在崇应彪肩膀上,小声说不认识。
姬发沉默了很久很久,嗓子发干,“我……我是茉莉,哥哥,我……那些人都死了,事情结束了。”
崇应彪看见那个叫姬发的年轻人蹲在傻子年前泪如雨下,“哥,你别不认识我……”
(六十九)
殷郊跟崇应彪说,伯邑考不是普通傻子,他身上还藏着很多事儿,他说清楚了有些事才能有定论……
“可他就是已经傻了,我也带他看过大夫,他就是好不了,要不我能拉着饥荒给他一把把养老钱拿上吗?他都这样了就算以前有事儿现在就不能算了吗?”
“他是伯邑考,家里爸妈都在等他,姬发是他亲弟弟,他干了很多年警察,他的兄弟也都在等他,死的活的都在等他,有些人的家属还在等他一句话。”
“我不管,”崇应彪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伯邑考,现在只有傻子,他是我的,他听我的,我告诉你,你们有本事弄死我,要不然他开不了口,我也不让他开口。”
“他就是个傻子,担不了你们那么重的事儿,你们也不用因为他说不出什么就多遗憾,他是崇大宝,崇大宝就这样儿,伯邑考,伯邑考你们当他死了不行吗?”
(七十)
崇应彪跟老警察面面相觑。
老警察清了清嗓子,“……你哥是上边要的人,我也没办法。”
崇应彪忍不住吼他,“我犯什么罪了把我抓进来?!崇大宝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
“你没动手打人姬发和殷郊?”
“他俩欠揍。”
“……你不用跟我吵吵,拘留三天。”
崇应彪气的眼珠子疼,等他出去的时候,傻子已经不在了,那俩年轻人也消失不见,他去派出所报失踪,派出所说不到24小时没法给你定成失踪。
“那我的傻子怎么办!他本来就傻!你们都非得逼着他不傻!逼着他说点什么!可他就是傻了!傻了!就是傻了!怎么办!你们杀了他!!?”
老警察来把他带走,拍拍他肩膀,说傻子身份很特殊,连所长都无权调阅他资料,大概得到省里领导才能调阅,小崇,他没法只当傻子。
崇应彪气的要冒血,“他已经傻了!你非逼着傻子不傻!”
傻子从他人生里消失了半个月,做的饭总剩下,一顿又一顿的,吃肚子疼也吃不完。
夜里十点,崇应彪把店面关了,揣着手往家走,刚走出去一二百米,突然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傻子灰头土脸的,瘦了一大圈,还是光着脚,没像以前一样扑上来,委屈又戒备的看着他。
“……傻子?”
“……他们说,说你不要我……我饿了……崇哥,你不要……我饿了……他们给我打针……我好疼……我真的想不起来……”
(七十一)
“我哥要是还知道事儿,他肯定也想想起来,十多条人命,不明不白的……那不是伤他的药,是他不吃饭,打的葡萄糖。”
崇应彪被拷在窗户边上,他又动手给人打了,还是当着领导的面,打姬发算得上袭警了,还是活着的一等功。
崇应彪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我都说了他傻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问也问不出来,又不是他自己要傻,他是被人欺负成这样的,头发缝儿还有疤呢,硬给打傻的,你们就非得问,问不出来又怪他傻,你们这么厉害当时保护好他啊!别让他伤着脑袋,都这样了为啥非得逼他……还有我们家傻子从来不耽误饭点儿。你们不给饭吃就直说,说的我们傻子多不配合一样。”
傻子躲在他腿边,很小声的跟崇应彪说自己肚子疼。
“嗯?”崇应彪熄了火儿,“肚子怎么了……你们打他了?!”
姬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伯邑考体检,检查出来他在自己肚子的皮肤底下藏了东西,时间太久了,上边的标记已经看不清,还在技术分析。
他很难过的看着伯邑考,很难过当时就差那一步,眼睁睁看着孤被立无援的伯邑考脑袋上挨了一钢管,然后从悬崖上推下去。
他哥才是那个功勋。
十三年的暗无天日里差点熬到全身而退的功勋。
伯邑考委屈着掀开衣服给崇应彪看裹着纱布的肚子,没洗澡,脏兮兮的。
“谁让你们割我家傻子肉的!这是我哥!他户口本身份证都是我办的!老子要摔死你们!”
(七十二)
傻子盯着姬发,过了好半天,才靠着崇应彪慢吞吞的问他,“茉莉……你是茉莉吗?”
姬发猛地一抬头,“……我是,我是!”
姬发忍着眼泪,“烟花三月下扬州。”
傻子说故人西辞黄鹤楼。
傻子指着肚子小声说,“茉莉……有人叛变了,我饿了……”
崇应彪说我兜里有火腿肠,傻子把火腿肠掏出来咬开皮,吃完以后说想喝水,崇应彪说我另一个兜里有水,傻子喝完水,很安静的看着姬发。
姬发问他,是谁叛变?
傻子靠在崇应彪身上小声说这是秘密。
姬发苦笑,“我是茉莉,我就是你的下线,野兔,告诉我吧。”
傻子又看了他好一会儿,他突然扭头趴在崇应彪耳朵上,说,“崇哥,茉莉是好人吗?”
崇应彪叹了口气说他是好人。
傻子扭过头来,小声说,“是海豚,海豚杀了麋鹿,茉莉来不及撤退了……”
姬发的电话响起来,他抖着手接起,省里传来消息,从伯邑考体内取出的东西,上边的字迹是麋鹿暴露,海豚叛变。
三年前,不知道茉莉是谁的伯邑考主动暴露身份,给不知情的茉莉打出信号,茉莉在一公里外的狙击步枪目镜里看见伯邑考被严刑拷打。
无法救援。
(七十三)
崇应彪摔摔打打的搞了一桌挺像样的菜,很不情愿的让殷郊姬发到家里吃饭。
崇应彪和傻子家里非常干净,崇应彪就很爱干净,东西怎么摆怎么放都讲究,傻子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姬发看见崇应彪指挥傻子打两遍肥皂洗手,他问为什么洗两遍,崇应彪说你们太晦气,不多洗几遍吃饭的时候带肚子里去怎么办?
“……”
“傻子,盛饭。”
傻子特别高兴的把电饭锅抱出来,崇应彪说给你煮了面条,你吃面条吧,出门饺子下马面,都是有讲究的。
傻子更高兴的去捞了面条,桌上太多人他不习惯,不敢夹菜,小声说崇哥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崇应彪把西红柿炒鸡蛋给他盖到大碗里,然后看着姬发和殷郊,“你俩不爱吃西红柿炒鸡蛋吧?”
“……现在不爱了,我俩都不爱,都给我哥吃吧。”
“行,吃完你俩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了,该说的都说了,把我们傻子医药费留下,割我们一刀不能就这么算了。”
姬发摸了一张卡出来说这儿有五十万,我知道你给我哥交了社保,交了二十多万,你也不富裕,这是……
崇应彪把卡摸走说行,你们多吃两口,我给你俩买票,到哪儿?
姬发梗了梗脖子,“我们不走啊,租了附近的房子。”
崇应彪露出一种你们真讨厌但是为了五十万我谁忍了的表情。
修车铺爱情
(一)
崇应彪捡到伯邑考的时候伯邑考就是个衣不蔽体的傻子,大冬天缩在垃圾桶旁边冲人傻笑,熊孩子拿石头打他,他捂着头乐呵呵的。
崇应彪在阳台上看了两天,最后给他捡回去了。
伯邑考来家里第二天把崇应彪锅烧漏了,还傻呵呵看着他,脑袋上顶着一个破锅,被崇应彪抓着头发揍出一脸血。
一个星期后成了一个合格的保姆,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
崇应彪干着一个维修部,给人修摩托车电动车三轮子,小镇上勉强糊口。
傻子吃饭跟他一样多。
白天做错事挨揍晚上还夹着枕头去找他。
后来崇应彪亲爹找上来让他出钱给他哥买房,拿板子把崇应彪头打破了,伯邑考冲上去把人推下了楼。
派出所来也不了了之,毕竟伯邑考是傻子......
(一)
崇应彪捡到伯邑考的时候伯邑考就是个衣不蔽体的傻子,大冬天缩在垃圾桶旁边冲人傻笑,熊孩子拿石头打他,他捂着头乐呵呵的。
崇应彪在阳台上看了两天,最后给他捡回去了。
伯邑考来家里第二天把崇应彪锅烧漏了,还傻呵呵看着他,脑袋上顶着一个破锅,被崇应彪抓着头发揍出一脸血。
一个星期后成了一个合格的保姆,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
崇应彪干着一个维修部,给人修摩托车电动车三轮子,小镇上勉强糊口。
傻子吃饭跟他一样多。
白天做错事挨揍晚上还夹着枕头去找他。
后来崇应彪亲爹找上来让他出钱给他哥买房,拿板子把崇应彪头打破了,伯邑考冲上去把人推下了楼。
派出所来也不了了之,毕竟伯邑考是傻子。
当天夜里崇应彪抱着伯邑考嚎啕大哭,伯邑考懵懵懂懂,把脸凑上去,先舔舔他脸上的水,然后示意不高兴可以扇他。
(二)
姬发哥哥失踪三年后终于在在北方的一个城乡结合部被人拍到,姬发马不停蹄带人去找哥哥,结果哥哥呆呆傻傻根本不认识他,旁边还有个凶神恶煞看起来不好惹的帅哥。
姬发抖着手把伯邑考以前在家的照片拿出来给崇应彪看,说这真是我哥,三年前因为一点不方便说的事儿失踪了,我们找了他很久,爸妈都很想他。
崇应彪面无表情的说这儿没伯邑考,请回吧。
姬发说我可以给你钱,我哥花了你多少钱,我十倍给你,你说个数。
崇应彪看了姬发一会儿,伯邑考赶紧凑过来抱住他,磕磕巴巴说,“……警察说你再打,不能回家。”
崇应彪让姬发滚。
姬发说我要带我哥回家。
崇应彪冷笑,“那么心疼他怎么让他走丢了,我捡到的时候他脚都走烂了,浑身上下一块好皮都没有,早干嘛去了,我捡到了就是我的。”
“我哥还没结婚!还没定未婚妻呢!”
“傻子结什么婚!”崇应彪在伯邑考怀里用力挣扎。
(三)
崇应彪抱着他睡觉,傻子体温烫烫的,胸口胳膊都饱满,给了从小就没正经地方睡觉的崇应彪很大安全感,某天午睡醒过来发现傻子亲他嘴。
崇应彪嘴还在人家嘴里,含含糊糊问你干什么。
傻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傻子最听话,不让干的事绝对不干。
亲他是因为崇应彪做噩梦,梦见傻子又丢了,他找不到,在梦里急的掉眼泪,好不容易找到,傻子变得不傻,傻子说想亲他嘴,崇应彪给亲他就跟着回去。
然后崇应彪让傻子亲他。
醒过来之后发现傻子真亲了他,就发脾气,抓着傻子领子打人家。
打完了他还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傻子鼻青脸肿的凑过来问他吃不吃饭。
(四)
傻子就是下雨不知道往家跑的那种傻子,傻子在公园里爱盯着马蹄莲看,经常拉不走,后来崇应彪就给他买了一枝,让他坐在原地老老实实的晒太阳。
天气闷热,回屋里也潮,他俩开不起空调,崇应彪说在外边透气。
中午的时候崇应彪修完车,跟傻子说你在外边等等,我去买饭。
结果买了把芹菜出来就发现下大雨了,赶回去发现傻子正抱着脑袋在外边等着他。
不过倒是把门头上东西都给盖起来了。
傻子淋的落汤鸡一样,秋雨冻煞人,他着急忙慌把傻子领进去,给他围上大棉袄,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傻子脑子本来就有病,乐呵呵坐在地上举着马蹄莲给他看。
(五)
崇应彪跟傻子过的第一个年很隆重,最起码对崇应彪来说很隆重,他不会炸年货,就拿了五十块钱去街上买了点丸子和虎头鸡,年三十儿的时候鸡配榛蘑,丸子加醋水汆。
从被家里撵出来以后他一直很拮据,连抽烟喝酒这种底层人最常见的恶习他都培养不起。
去年把维修铺办起来后,傻子今年来了一直跟着他,有时候没事儿干,崇应彪就让他顺着维修部的南北一条街捡瓶子,一个塑料瓶一分钱,铁的两分五,傻子一天能捡两三毛。
崇应彪修个车挣人十块二十的,一个月俩人算一块能挣四千块钱。
崇应彪第一年这么有钱,他跟傻子说明年有本钱了就能买零件,去给人修汽车,挣得多,会越过越好的,傻子,你是个带福气的好傻子。
傻子吃了他四十三个饺子。
崇应彪勃然大怒。
(六)
傻子吃了人家五十个肉水饺,看完春晚俩人放了一挂鞭回去睡觉,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崇应彪起夜没摸到傻子,找了一圈发现人正躲在床位偷吃馒头。
“……你吃多少是多?”
傻子很可怜的看着他,举着馒头愣愣的。
“……”
崇应彪让他起来找地方坐着,把剩菜倒锅里热上,伯邑考吃着馒头跟在他辟谷后边。
屋里很安静,只有热菜的“呲呲”声音,俩大男人住二十平米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傻子突然听见崇应彪说,“对不起啊,吃不饱挺难受吧,以后我多给你留点。”
(七)
刚捡回来的时候出去扔个垃圾都能因为害怕小孩而绕路出去扔然后迷路。
第一次跑丢的时候崇应彪从天亮找到天黑,邻居让他别找了,一个傻子非亲非故的,其实是嫌他楼上楼下跑烦人。
最后在隔壁小区的二十三号楼底垃圾桶旁边找到被人用绳子拴在树上的傻子,脸上还被人用水彩笔写了坏蛋。
“……怎么弄的?”崇应彪抱着胳膊问他。
傻子茫然的冲他笑笑,说,“我,我傻,小孩……怕我,打我。”
崇应彪说这是冬天,你在这儿被绑一晚上,第二天就冻硬了。
傻子还是那么茫然,冲他讨好的笑笑,“不打,今天不打,冷。”
一个星期后隔壁小区有几户人家防盗门空隙里卡了几只滴血的死老鼠,警察都来了,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什么。
有人来修车的时候闲聊起来,崇应彪笑笑说那我可得把我们家傻子看好了。
(八)
傻子最好的事情就是不挑食,但崇应彪挑食,爱吃肉但又不能吃太油腻的,不喜欢吃菜但只买得起菜,经常吃一半就生气了,剩下菜觉得自己没钱还浪费,自己跟自己生气。
现在有傻子就不一样了,傻子什么都吃,家里剩不下东西。
傻子洗澡的时候都抱着苹果啃,他怕水,不洗又臭,崇应彪给他一个苹果让他举着吃,自己拿搓澡巾吭哧吭哧给他搓。
崇应彪觉得伯邑考洗干净后非常香,傻子就好像还珠格格里的香妃,但是别人都闻不见。
崇应彪觉得他们鼻子有病。
(九)
大年初二,崇应彪问傻子吃几个饺子,傻子说吃一个。
崇应彪过去给了他一嘴巴,傻子捂着脸说吃俩。
崇应彪下了一百个白菜豆腐饺子,傻子吭哧吭哧吃了五十个,数着吃的,多一个都不吃。
“吃吧,别再半夜爬起来偷吃。”
崇应彪吃完剩菜也吃不了多少饺子,伯邑考很快乐的把他剩下的吃完。
然后积食了。
崇应彪大半夜去给他买健胃消食片,诊所没开门,没买着,只好架着人在雪花天里一圈一圈的绕,傻子很快乐的大声说下雪下雪下雪。
崇应彪给了他一嘴巴,伯邑考又小声说下雪下雪下雪。
(十)
崇应彪给傻子刮胡子,傻子抱着自己脑袋往桌子底下钻,哆哆嗦嗦的说别杀我。
“再不出来我剌你脖子!出来!”崇应彪大吼。
伯邑考怎么也不肯,捂着脖子很痛苦的缩在墙角哭叫我不吃东西了!别杀我!
崇应彪把桌子上东西清了桌子掀了,抓着人领子往洗脸盆子那儿拖,傻子抱着他腰呜呜的。
“去你妈的!滚起来!胡子这么长刺我胸口了!站起来!”
傻子被吼了变得很委屈,松开脑袋,试探着摸他手,被抽了,哽咽着爬起来把脖子往人手里送,“别,别生气,杀,杀吧。”
“……”
(十一)
崇应彪半夜又做噩梦惊醒,发现傻子压在他胸口,他没好气的把傻子推下去,“干什么?”
傻子回来舔舔他脸,生疏的把他扒拉到自己怀里抱着,“饿,饿了。”
崇应彪又把他推下去,披上衣服下床去厨房:别吃了,一天天就知道吃。
傻子一看就知道崇应彪要给拿吃的,欢天喜地的跟上去。
“崇哥,崇哥……”
崇哥把暖壶里的水倒锅里,给他下了一把挂面,翻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咸菜,酱油都没了,“……给你放点盐?”
傻子从兜里摸出一包不知道从哪儿捡的方便面调料,献宝一样捧上去。
“……你要是再乱捡东西吃,我把你抽成屎盆子!”
傻子吓得哆嗦,“不,不是捡的!给的!是车给的!”
崇应彪好不容易想起来了,是今天修车,有个顾客带着小孩,小孩吃袋装方便面,嫌调料包咸,随手给了傻子。
“撕开,”崇应彪指挥他,“倒锅里。”
傻子立刻把调料包整个扔进去,拱了拱崇应彪,“好,好。”
“……”
(十二)
崇应彪把被小孩欺负的到处跑的傻子挡后边,拎起一个小孩很认真的说我要摔死你。
小孩愣了两秒,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你干什么”的环节,他准备的挣扎尖叫一时间都用不上。
崇应彪把小孩提起来,旁边他妈他爸都愣住了。
小孩下意识反驳,“那是傻子!”
崇应彪跟他说,你要是踢到我,我立马摔烂你。
“……”
傻子小心翼翼的从他身后探头。
他爸吼了一声,“傻子不看好!出来吓着小孩了!”
他爸:“……”
崇应彪说我连你一块摔死。
他妈:“欸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崇应彪说我把你们一家三口都摔死。
他妈:“……”
(十三)
崇应彪分给伯邑考半个煎包,不知道为什么是芹菜鸡蛋的,傻子吃的挺高兴的,屁股底下垫着个破棉袄,盘腿坐着晒太阳。
崇应彪给电动车补带,内胎破了,抬头跟来修车的大哥说你这个没法补,得换内胎,换个?
大哥说换吧,然后问他,“这傻子有名儿吗?”
崇应彪拆了条新带出来,说没名儿。
大哥说他看着比你岁数大,你给他起一个吧,老话不是说没名没姓没寿吗?起个名字就不容易死了。
崇应彪没吭声,到修完,大哥给他八十块钱,骑着车子要走的时候,崇应彪突然说:
“我们家傻子叫大崇,我岁数小,我是小崇,他是大崇。”
大哥举起大拇指说挺好,大中国的大,大山东的大,这傻子也高高大大,行了,这就长命百岁了。
崇应彪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十四)
真空胎是电动车里最不好修的,修完纯利润带手工挣人家六十块钱,崇应彪觉得挺满足的,晚上改善生活,然后花十块钱晚饭买十个包子,跟傻子四六分,傻子六他四,然后傻子很快把包子吃完,眼巴巴的看着他。
崇应彪让他喝点水,傻子立刻喝了八百毫升的一杯子,继续看他。
“……”
傻子抹抹口水说自己不饿,然后转过头对着地上的蚂蚁说你好请问我可以吃你吗?
崇应彪受不了他,把他拎起来说你先忍忍吧,十点关门咱俩回去再吃点挂面……这回给你炒个菜,咱俩今天挣了二百九,可以阔绰一把。
伯邑考喜笑颜开的看着他,崇应彪也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十五)
崇应彪在傻子怀里伸了个懒腰,早上刚起,人还软绵绵的,脾气都显得很好。
“带你把头发剪剪吧……”崇应彪闭着眼睛挨着他,“昨晚还剩下几个馒头,就点什么吃……”
傻子亲昵的把脸跟他贴在一起,“馒头好吃……”
崇应彪终于想起来,“是不是还有半瓶虾酱来着?切点葱炒鸡蛋吃呗,下饭。”
傻子听话的点点头,“吃。”
他俩起来洗漱,崇应彪去做饭,傻子把他俩换下来的小裤衩洗了,崇应彪做饭做到一半,傻子拿着小裤衩进来:“破,破了……”
崇应彪看了他一眼:“……这个月第几回了?缝了三回,我每回回来辟谷底下三道印。”
傻子腼腆的笑了笑,崇应彪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十六)
崇应彪修车的时候,来人没跟他电动车撑子坏了,结果他撑起来车子两秒钟后歪下来把他小腿砸了,来修车的大婶吓坏了,“大兄弟我不是故意的,骨头没事儿吧?”
崇应彪摸了摸,“骨头没事儿,就是肉疼。”
“咱去医院看看吧,用眼哪能看得见,走走走。”
崇应彪说腿骨折不是这个疼法,就是肉疼,没事儿。然后爬起来把大姐车给修了,大姐说什么都要留给他五百块钱又给他一个电话,说有事儿就打电话。
崇应彪叹了口气,没活儿的时候就拖着腿,坐在门头太阳窝里,慢吞吞盘算着快到春天了,还得给傻子买件衣服。
傻子带着半麻袋瓶子蹲在地上看他的腿,崇应彪让他站起来,傻子好像哭了,“疼,疼呢,腿,腿。”
崇应彪抿了抿嘴,“……走不回去了,你背着我。”
(十七)
傻子背着崇应彪往家走,晚上黑,他俩没带手电筒,崇应彪让他走慢点。
崇应彪抱着他脖子,每次老北风吹过来冻人的时候他就把脸藏傻子脖子里,他跟傻子说,今天挣了七百多,抽空我跟你去批发市场那儿买件春天的毛衣吧,过两天得穿了。
傻子不说话,崇应彪就自己说,“我要是会织毛衣,那就省钱了。”
回家以后傻子着急的脱他裤子,崇应彪揍他脑袋,这傻子劲儿真大,也扛揍,傻子挨了揍也把他裤子扔掉了,抱着他受伤的腿哽咽了两声,突然含糊着说:“医,医院……”
崇应彪说不去,拍个片好几百没了,我两三天白干,这也真没事儿,不是骨折,我知道,小时候我爹拿椅子抡我,那下才是真骨折,疼的咬不住牙,这个真不是,这个能忍住,也还能使劲儿。
傻子把侧脸轻轻贴在崇应彪淤紫发黑的伤口上,过了一会儿,小声哭起来,抱着他脑袋,不知道跟谁说,“别。别打,别打他……打我……”
(十八)
崇应彪夜里疼的烧心,坐起来扣了俩止疼片干咽下,满头大汗的靠在床头,傻子把他抱在怀里,着急的一个劲儿掉眼泪。
崇应彪没被人这么关心过,虽然是个傻子,但傻子着急的嘴上燎泡都起来了,哽咽的抱着他说怎么办,不能再死人了,我去求……
崇应彪正疼的恍惚,没听清,“什么?求谁?”
傻子很悲伤的看着他,小声说,求求你,不能再死人了……我是叛徒,我承认了,让他们只杀我一个人……
他太含糊,崇应彪听不懂,只好把傻子脑袋抱在怀里,“别哭了,别害怕,我死不了,就是磕了一下,明天咱俩蒸馒头吃,你吃个够。”
傻子嚎啕大哭。
(十九)
第二天崇应彪是真疼的干不了活儿,一上午没去,傻子一直在哭,崇应彪受不了他,把自己秋衣下摆抓起来给他擦脸,“别哭了,丑死了。”
这傻子哭了眼睛也不肿,就是红,水汪汪的,睫毛上还能挂水珠,崇应彪本来想推他,结果傻子这么好看没下得去手。
傻子跟在他屁股后边,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崇应彪和面蒸馒头,抓了一小块面给傻子玩。
傻子呆呆的拿着面,又要哭,崇应彪回过头刚想发火儿,结果腿没使上劲儿往下一滑,傻子下意识搂他。
俩人嘴磕在一起,血都出来了。
“……”
“傻子我踏马弄死你,别嘬我!”
“有,有血。”
(二十)
馒头刚蒸出来能把人香晕过去,崇应彪指挥傻子拿七块钱去买辣酱,傻子捏着七块钱,很担忧的看着他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崇应彪:“你走了我把馒头都吃了,赶紧滚。”
傻子怎么也不肯走,就非得跟着他。
崇应彪气的咬了他一口,让傻子扶着他,一瘸一拐下楼买辣酱,到楼道里,傻子非得背着他,崇应彪说我太沉了,你背着我万一摔了,那你就得自己干个白活儿了。
傻子茫然的看着他,但是不让他背他不走。
崇应彪舍命陪君子,傻子走路还挺稳当,一出楼门迎头兜一脸风,崇应彪往他脖子里躲,傻子扭过头跟他贴贴脸。
(二十一)
崇应彪买了两瓶辣酱,在路口碰见一个老到团起来的大爷,卖又弯又小的青萝卜,西北风能把人吹个跟头。
“给你煎点萝卜丝吃呗,我腿疼,要吃鸡蛋补补。”
傻子听不懂,但什么都听他的。
崇应彪过去问,“萝卜怎么卖的?”
大爷说一毛五一斤,崇应彪说我都要了,大爷说那我给你便宜便宜,一毛一斤,一共一块五毛钱的。
崇应彪给了他三块,“我不用你便宜,你这么大岁数,跟你要打折容易折寿。”
大爷咧开嘴看着他,“你长命百岁,你兄弟俩都长命百岁。”
傻子把萝卜拎起来,又背起崇应彪上楼去了。
崇应彪说,傻子,其实我不会煎萝卜丝,你得跟我吃几天生的。
(二十二)
崇应彪回去把萝卜切丝儿,下油炒了,傻子已经抹上辣酱开始吃馒头,哪儿也没去,就蹲在他脚底下吃。
崇应彪跟傻子说我从来没炒过萝卜丝儿,我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我怕你拉肚子。
傻子吃的头也不抬,就“嗯嗯”答应着,崇应彪自言自语说我辛苦了,傻子捡瓶子也挺累,加点肉呗……
傻子摸摸他的伤腿,觉得他累,又怕他烦,就凑过去,努力的抬高肩膀,看起来打算给人当凳子。
崇应彪一转头差点被他绊个跟头。
“又干什么?!吃还栓不上你的腿?!”
傻子磕磕巴巴说,“别,别生气,你累,坐坐我……”
“不许这么说话!站起来!”
傻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可以,可以趴下,坐我背上……”
(二十三)
崇应彪下午让傻子背着他去门头,他不想在家躺一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入的话他心里会不安稳。
傻子背着他从破旧的小区大门出去,路上雪化了,他慢吞吞走,崇应彪趴他背上睡着了,止疼药吃了就困,崇应彪吃药之前说这药像榔头,吃一片等于挨一榔头,吃完什么都不知道了,让人拉出去烤烤吃了都不知道。
吃了两片,让傻子看着表,两点把他背过去,要是背过去还没醒,就把他叫醒。
崇应彪醒过来的时候是天黑,傻子把他放在修车部里休息的行军床上,身上堆了很多衣服。
听见他有动静,傻子披着昏暗的灯光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带着修车铺的机油味。
崇应彪本来想骂傻子不叫他耽误事儿,看见傻子这么傻,他又不忍心了,小声问他饿没饿。
(二十四)
关门前有个小姑娘推着电动车来了,擦着汗说谢天谢地老板你们还没关门,我车胎扎了。
小姑娘手都冻肿了一圈,崇应彪说你车胎嘴子都赶下来了,得换,时间不短,大半个小时,你能等吗?不能等的话就明天来取。
小姑娘看着二十出头,大概是找了挺远才找到的,看着很委屈,她说能等,没电动车我也回不去家。
崇应彪说那行,冷就上屋里坐着。
傻子在外边帮崇应彪打下手,姑娘在屋里哆哆嗦嗦的,屋里也冷的够呛,就是没风,她在屋里问,“大哥你们有暖气吗?”
崇应彪在外边说没有取暖的,冷也忍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傻子拿了个棉大衣进去,“干,干净的。”
崇应彪在外边喊了一句,“棉大衣干净的!我刚洗干净,还没披过。”
(二十五)
晚饭的时候崇应彪疼的太狠没吃什么东西,睡觉之前饿的难受,辗转反侧片刻说饿了,傻子凑上来说他也饿了。
崇应彪说他是饭桶,指挥傻子把他扶到厨房,他俩热上馒头,过了好一会儿,崇应彪突然说要不我试试给你煎萝卜丝儿吃吧,以前我听人说萝卜营养价值跟人参一样高,你也吃点,别生病,病了还得掏钱给你治病。
傻子亲昵的蹭蹭他脸,“不病,不病……”
崇应彪推开他脸,“把嘴闭上,去把萝卜洗了。”
傻子去洗萝卜,过了一会儿崇应彪听到哪里吭哧吭哧的,一抬头,发现傻子正在生吃萝卜。
(二十六)
傻子晚上给崇应彪洗袜子,崇应彪非常干净一个男人,不说是在单身男人里,他在整个人类里都算爱干净的,袜子没有脚味,全是洗衣粉味。
傻子干事儿也一板一眼,让他洗袜子,他就一小截儿一小截儿挨着洗。
崇应彪很放心他自己洗点什么。
洗完的衣物都挂在阳台拉的那条绳子上,崇应彪把挣得钱捋平了放在铁盒里,也不避着傻子,就跟傻子说这玩意儿有咱俩就能好好过,这玩意儿没了我就得跳楼了。
傻子似懂非懂的跟着他,“玩意儿,玩意儿……”
“是钱,除去吃穿用度和房租,攒了两千九。”
傻子舔了舔嘴唇,“嗯……嗯……饿了……”
崇应彪用没伤的那只脚踢他,刚洗完脚上床,脚还冒着热气。
傻子蹭蹭他,“饿,饿了。”
(二十七)
崇应彪腿断断续续养了一个月,腿上的淤紫发黑,就就在那儿了,有时候崇应彪觉得难看,自己跟自己生会儿闷气。
傻子就把自己上衣脱下来给他看自己后背上交错的疤痕和各种各样的黑色淤血,乐呵呵的让他摸,“久,久了,就不疼。”
崇应彪摸着傻子的后背,其实傻子有疤也好摸,但他这又是刀伤又是烫伤烧伤的,让人看了心里难过。
所以崇应彪不看,就趴他身上。
他平时凶神恶煞,其实很喜欢拥抱,傻子抱他的话他情绪会好很多,修车的时候遇上修完不给钱的,他把人打了还得赔钱,自己会自觉上傻子后边去以后再破口大骂。
他晚饭没怎么吃,半夜起来下面条,很熟练的下了两人份,一回头果然傻子已经睡眼惺忪的站在厨房门口。
他刚想让傻子拿辣酱,就看见傻子很紧张的看了一圈周围,然后塞给他半根火腿肠。
另外半根在傻子嘴里。
(二十八)
“……哪儿来的火腿肠……吐出来!18年就过期了!妈的过期六年了!”
傻子被他捏住下巴,下意识吞,崇应彪没能抠出来,俩人大眼瞪小眼,傻子被瞪了两秒,下意识一捂脑袋,果然下一秒崇应彪巴掌就上去了。
“谁给你的!”崇应彪吼他。
傻子吓愣了,往后缩,“不,不吃了,不吃了。”
崇应彪手指头往他嘴里抠,愣把傻子抠吐了,又拎着人去洗澡,崇应彪气的一边给他洗一边踩他脚。“家里的饭还撑不死你!馋死你得了!跟没跟你说过不许拿别人给你的吃的!不许捡垃圾吃!”
傻子很可怜的小声说,“好,好吃……”
崇应彪沉默了一会儿。
第二天买回来一包火腿肠,跟傻子说一天一根,掐着傻子胳膊恶狠狠的说,“以后你要是再从外边捡吃的,我打烂你的嘴。”
【考彪】从天而降的龙霸占了我的澡盆子01
崇应彪是一条蛟。
他父亲是纯血的黑龙,母亲则是虺蛇,两者结合诞下一对双生子,哥哥崇应鸾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龙族血脉,而弟弟崇应彪却是个身披蛇鳞的杂种。
崇家并不待见这个血统不纯的孩子,甚至以他为耻。
年幼的崇应彪受尽百般折辱,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夜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躯逃离了这个恶梦般的地方。
......
崇应彪是一条蛟。
他父亲是纯血的黑龙,母亲则是虺蛇,两者结合诞下一对双生子,哥哥崇应鸾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龙族血脉,而弟弟崇应彪却是个身披蛇鳞的杂种。
崇家并不待见这个血统不纯的孩子,甚至以他为耻。
年幼的崇应彪受尽百般折辱,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夜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躯逃离了这个恶梦般的地方。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飞升成龙,把崇家人狠狠踩在脚底。
可北崇灵力最为充沛的地方都被崇家把持着,孤身一人的崇应彪在茫茫雪原中走了好久好久才寻得一汪灵潭。
蛟性喜水,此处正适合他修炼。
于是这一待便是好几百年,崇应彪也从一条纤弱的小细蛟成长为了彪悍体壮的大黑蛟。
而随着他身形日益壮硕,本就不算很大的灵潭也渐渐显得局促起来,可崇应彪不在乎,依然日日夜夜地泡在潭中,谁让这是他最心爱的澡盆子呢。
这天崇应彪照例窝在水中,大脑袋搁在潭边的石块上正舒舒服服晒着太阳呢,忽觉头顶一暗,一坨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砰地砸在雪地上。
这一下撞得是地动山摇,竟高高溅起一堵雪墙滋了崇应彪一头一脸,差点没连蛟带潭都给他埋了。
“咳咳…什么鬼呀!?”
不明所以的蛟首自水面探出,不远处那团黑影庞大的跟座小山似的,崇应彪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从灵潭里爬出来。
悄悄往前走两步。
没动静。
再走两步。
还是没动静。
崇应彪这才大着胆子挪到了黑影边。
噫…好重的血腥味。
黑蛟颇为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离得近了才知道这家伙伤得有多重,浑身血呲呼啦的几乎都分辨不出样貌来。
但看其腹生四足,掌似虎,爪似鹰。
这特么是条龙啊!!
若能取得这条龙的内丹服下,对他的修为肯定大有益处,离化龙自然也能更近一步。
反正此龙伤势之重兴许也活不了多久了,可不能白白浪费了那大好内丹。
崇应彪如此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爪子。
就在即将触碰到龙躯的刹那,一双利爪将他狠狠摁下。
“你在做什么?”
寸关尺脉被锁住,崇应彪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威严的眼睛。
这就是龙的力量吗!?
明明都伤成这样了,却还能轻易地压制住他。
做贼心虚的黑蛟慌张地眨了眨眼,小脑瓜子飞速运转着,他昂起脑袋作出一副被冤枉惨了的模样大喊道,“我是想救你!你这破龙怎么不识好歹!”
许是在掂量这话的可信度,那双龙目就这么定定地盯着黑蛟,盯得崇应彪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才缓缓合上,同时松开了钳制着对方的爪子,“有劳了。”
夺内丹的美梦破碎,崇应彪又心生一计。
他要救这条龙,治好他的伤,然后狠狠敲一笔竹杠。
都说龙浑身是宝,他可以要些龙鳞,若是能拿到龙血那就更好了,作为救命恩人他要这么些东西也不为过吧。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宝贝,崇应彪开心地直甩尾巴,当即就驮起了地上的龙。
“额…好沉啊。”
崇应彪的体型在蛟里已经不算小了,可这龙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不但比他长了老大一截儿,就连身躯都要粗上一圈,真是气人。
明明离灵潭没多远的距离,愣是把崇应彪累得够呛。
他拧着身子把背上的龙甩入潭中。
甫一入水龙还惊慌地挣扎了下,可在感受到潭中流动着的灵力后便快速冷静下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踞在潭底,任由灵力包围住自己滋养起重伤的身躯。
黑蛟绕着潭边走了一圈,这平日里还能容他稍微伸展下身子的小澡盆子如今被龙占了个满满当当,竟是寻不到一处下脚的地儿。
他无奈地趴在岸边,细细打量起这条从天而降的龙。
水流冲刷去了满身血污,露出龙原本的样子。
盘起的龙躯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纵是负伤依然掩不去其蕴含的力量感,而那健美身躯上洒满了自水面折射而来的冬日暖阳,竟闪耀出夺目的光辉,将这一汪灵潭都染上了粼粼金光。
崇应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家伙居然是条金龙!
其实除了崇家那几条臭龙外,崇应彪还真没见过其他的龙,而崇家的又多是黑龙或苍龙,总之都是些乌漆嘛黑的丑家伙,毫无美感可言。
可眼前这条金龙不一样,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龙。
这也太好看了吧!
-TBC-
【考彪】从天而降的龙霸占了我的澡盆子03
小小的灵潭承载着一龙一蛟,一个养伤一个修炼,好生和谐。
崇应彪也渐渐适应了随时随地被另一个身子缠上的日子,有时候他也干脆会放任自己瘫在金龙怀里听着对方那些天南地北的故事,那是他不曾了解过的北崇之外的世界。
唯一不解的是这龙缠就缠吧,还老爱蹭他,东蹭蹭西蹭蹭的,时而又烫的跟块烙铁似的,搞得他身子也跟着奇奇怪怪起来。
......
小小的灵潭承载着一龙一蛟,一个养伤一个修炼,好生和谐。
崇应彪也渐渐适应了随时随地被另一个身子缠上的日子,有时候他也干脆会放任自己瘫在金龙怀里听着对方那些天南地北的故事,那是他不曾了解过的北崇之外的世界。
唯一不解的是这龙缠就缠吧,还老爱蹭他,东蹭蹭西蹭蹭的,时而又烫的跟块烙铁似的,搞得他身子也跟着奇奇怪怪起来。
虽然…也不讨厌就是了。
为了能尽快拿到鳞片,崇应彪几乎是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养好这条龙上。
伯邑考伤在背部,龙脊处被剐去了一大块肉,伤口之深依稀可见森森白骨,潭水虽止住了血流,但要重新生出新的血肉来仍需不少时日,为此崇应彪甚至肉痛地掏出了苏全孝替他搜罗的灵株。
灵株虽甚为有效,但毕竟数量有限,崇应彪思虑许久还是决定出去寻些普通草药,虽然效果远不及灵株,但能起到些日常的温养滋补功效那也是好的。
于是几百年不曾离开过他那小破澡盆的崇应彪破天荒地迈出了日日外出寻药的步伐,亦没有意识到为了那条从天而降的龙,他似乎已经破了太多次的例。
反倒是伯邑考每日浸泡在飘满各色草药的灵潭里,总觉得自己仿佛一锅搁满了料的龙汤,一锅由小蛟甜蜜熬制的爱心浓汤。
如此相处的时日长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但伯邑考也发觉崇应彪有东西瞒着他。
小蛟总是会背着他偷偷揣着一个蚌壳子,时不时还冲着那玩意儿发出哧哧哧的笑声。
伯邑考简直好奇死了。
每天小蛟一出门,金龙便围着被藏在潭底的蚌壳团团转。
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呢?
一定是对小彪很重要的东西吧。
好想看看…不行不行,他是一条有道德的龙,不能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
可有时候就是那么一不小心,漂亮的金龙尾巴扫过掀起一小股暗流,卷着蚌壳磕在了潭底的硬石上,“啪嗒”一声敞开了口,大咧咧地向金龙展示着崇应彪的小秘密。
里面散落着几根五光十色的灵株,以及一把金灿灿的龙鳞。
没有人会比伯邑考更熟悉自己的鳞片了,这些应当是他被救起那日落下的,没想到小彪不但一片片捡了回来,甚至还将它们洗净偷偷珍藏了起来,也难怪他不想让自己看见。
这个小家伙,就这么喜欢自己嘛。
大金龙默默合上蚌壳,不停甩动的尾巴却昭示着他格外激动的心情。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待小彪回来他就要将自己的护心鳞送给他。
从日升到日落,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终于映入了眼帘。
“小彪!你回来了,我有东西想给你。”大金龙寻了一个光线角度俱佳的位置,宛如开屏求偶的孔雀般展示着自己身躯最健美的一面,“这是我最珍贵的鳞片,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身为西岐下一任的龙主他早已经历过各式各样的风浪,可龙生的头一次示爱仍然叫他心中紧张不已。
“鳞片!”
崇应彪两眼放光,那条龙爪里拿着的是龙鳞吧!
好大!
好亮!
想要!
“是给我的吧!”崇应彪一把接过亮晶晶的鳞片,护在怀里警惕地望着金龙,“给我了就不可以反悔了哦。”
这么不安,莫不是怕自己变心?
伯邑考安抚地摸了摸小蛟的脑袋,“伯邑考既认定了就会一如始终,永不会变。”
“知…知道了啦。”
落在头上的爪子轻轻柔柔的,崇应彪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都怪这条龙,不就给片鳞片嘛,说的那么郑重其事,还什么一如始终永不会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求偶呢,害得他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不过这鳞片可真漂亮啊。
他竟不知龙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大片的鳞,单这一片就抵的上他偷藏的那好几片了。
而且这光泽这质地,上品啊!
绝对能制成上等的灵药!
崇应彪在那爱不释手地摸着龙鳞,一旁的伯邑考亦是心潮澎湃。
对龙而言接了护心鳞便是认可了对方,从此他和小蛟会是相伴一生的伴侣。
蠢蠢欲动的龙尾又一次缠上黑蛟的身躯,将那惹人疼爱的小家伙拽进自己怀里,一同翻滚进见证着他们爱情的灵潭之中。
伯邑考想等到他的伤再好些,他便带小彪一同回西岐,带他见见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也让西岐的子民们见一见他们下一任龙主的配偶。
-TBC-
考彪:关于警局食堂主任是我男朋友这件事
朝歌警局,被誉为朝歌机关单位的美食盆地,就连殷郊都吃不下去的饭,可想而知,为此局长大人殷寿特地“高薪”聘请在生物基因方面颇有建树的高级人才来担任食堂主任。
“哎哎哎,你们听说没,局长,花了大价钱聘请了个什么研究DNA的博士后来给咱们当厨子”
苏全孝在消息打听这方面一直都是这个
埋头查资料的姬发抬头和同样埋头苦干的殷郊一对视
“你确定不是招的法医?是厨师?”
“他是想在我们被毒死之后第一时间查看我们的DNA会不会发生变异吗?”
“那你们去食堂吃饭吗?”
“如果我没有在热血少年时勇闯食堂,并且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当时还是厨师的姜子牙做的菠萝炒青菜的话。...
朝歌警局,被誉为朝歌机关单位的美食盆地,就连殷郊都吃不下去的饭,可想而知,为此局长大人殷寿特地“高薪”聘请在生物基因方面颇有建树的高级人才来担任食堂主任。
“哎哎哎,你们听说没,局长,花了大价钱聘请了个什么研究DNA的博士后来给咱们当厨子”
苏全孝在消息打听这方面一直都是这个
埋头查资料的姬发抬头和同样埋头苦干的殷郊一对视
“你确定不是招的法医?是厨师?”
“他是想在我们被毒死之后第一时间查看我们的DNA会不会发生变异吗?”
“那你们去食堂吃饭吗?”
“如果我没有在热血少年时勇闯食堂,并且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当时还是厨师的姜子牙做的菠萝炒青菜的话。我觉得其实现在我还是会主动去了解一下这个食堂新来的厨师,已经或许他即将复制出像我刚才所说的那道名菜。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位入职三年,并且被繁琐的任务压垮的社畜了,所以我选择今天中午吃外卖“
姬发就像是一个被人欺骗不再相信爱情的人
“那你呢殷郊”
“我和姬发一起,我们两个是饭搭子,没姬发我吃不下饭”
苏全孝不想去看两个人
“对了,鄂顺和姜文焕呢”
“他们两个啊出差去了,据说隔壁市出了个连环杀人案,跟咱们局借调点人”
“可惜了今天的饭他们吃不到了”
“对了你可以跟崇应彪一起去啊,他反正对着被砍成肉泥的尸体都能吃得下去饭,对了,还记得上个月咱们局里办的那个胆子大赛吗,崇应彪绝对是这个”
殷郊比了个大拇指
“我就没见过能有人跟邓婵玉一样看见巨人观还不眨眼的,你们知道吗?有时候他还会去邓婵玉那个停尸间的冰箱里拿雪糕吃,那里面放的可有是,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总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崇应彪不敢东西,你放心吧全孝,你要是想去尝试今天食堂的大餐,你叫你彪哥,他肯定跟你去”
姬发罕见的点头附和
“你们真不去?”
“不去”
“不去”
异口同声
苏全孝算是除了殷寿之后第一个见到姬考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彬彬有礼,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头发不是全黑,眼睛也好大,反正比他见过的人都大。看起来就是知识分子,但是看着姬考做饭的样子,他觉得原来知识分子也是有反差的啊,比如就像现在,姬考穿着食堂人员的衣服十分认真的在翻炒烹炸,似乎在他的眼中这不是食材而是他进行科研的工具。
苏全孝不禁在想,会不会直接变异啊吃了这些东西,会变成外星人吗?
崇应彪对食物其实没有太大的欲望,算是有口吃的就能活,并且食堂是免费的啊,不吃白不吃,而且食堂还有空调,甚至连椅子都比办公室的舒服,而且食堂的WiFi还是全局最快的。
他正忙着看杨戬新发给他的案情分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打餐窗口,以为今天打饭的还是姜子牙,头也没抬
“老姜,今天吃的什么啊,不是我说你昨天那个草莓拌黄瓜今天没做吧,那醋也太酸了”
然后一抬头便和姬考来了个四目相对
“今天没有草莓拌黄瓜但是有锅包肉,要吃吗?”
说完还十分有好的笑了一下,谁知道他这一笑简直把崇应彪给砸晕了,不,不好,局里为了解决食堂就餐问题竟然使出了美男计。
崇应彪晕晕乎乎的端着姬考给他打的一大盘子菜坐到了苏全孝的身边
“哇,彪哥,你今天一天没吃饭吗?怎么打这么多啊”
“全孝,我觉得我可能要恋爱了”
“哈?哥,你不是说对象什么的只会托你的后腿,是你办案路上的最大阻力吗?”
“原来一见钟情是这样的感觉啊“
就见崇应彪吃了口锅包肉,然后忽然害羞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吃了一口凉拌黄瓜,感觉一点也不算,反而十分的甜腻。
苏全孝悄悄拍了张照片然后发到了没有崇应彪的群里
(苏全孝:感觉,今天的饭好像把彪哥毒傻了)
(殷郊:今天中午吃的什么?我记得崇应彪的抗压能力一直都是很强的啊,如果不是里面有百草枯我觉得应当不至于吃成这幅样子)
(姬发:食堂是不是换厨师了啊,感觉今天的菜都是很正常的亚子)
(苏全孝:对,换成了一个帅哥厨师,做的菜也好吃,比咱们大学城的哪家饭馆还好吃)
(殷郊:@苏全孝,你彪哥这不是中毒了,是犯病了,犯得相思病)
“哥,你怎么还有小蛋糕啊”
闻言正在埋头干饭的崇应彪看了眼自己的餐盘,然后又看了看苏全孝的餐盘
“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知道的,去玩吧”
“啊?”
殷寿很满意自从换了新厨师之后,明显食堂的就餐率大大提高了,姬考长得帅,做饭还好吃,甚至还会前一天向大家询问想吃的菜,就算有人一大早出外派,也会要赶回来吃顿中午饭,一时之间姬考简直就是大家心中的白月光,不仅长得白,人美心善,还会做饭。
“你们说我要是跟姬主任表白的话,他会同意吗?”
金葵还没说完就被姬发踹了一脚
“少打我哥的主意”
“姬考是你哥?”
“我叫什么”
“姬发啊”
然后姬发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金葵
在一旁的崇应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然后点击发送。在别人还酝酿来一个偶遇时,崇应彪这家伙早就主动出击要了人家的微信了,理由也很扯,我觉得你今天中午的菜有点问题,你加我一下微信吧,我和你讲一下。于是姬考和崇应彪就这样加上了微信,其实那有什么问题,崇应彪连黑暗料理都吃得下去,就算是再把草莓拌酸黄瓜这道菜摆出来,崇应彪这家伙也照吃不误,这不就是缺一个搭讪的借口吗。
“哥哥你做的菜很好吃,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哭唧唧)”
“你喜欢吃,我很开心,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明天给你做”
“哥哥,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喜欢吃什么的人,我有点想哭,我明天可以吃一个草莓蛋糕吗?”
“当然可以了,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对了,你是不是有点习惯性低血糖啊”
“对呀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们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他们都挺健康的,就是你有点低血糖,所以平时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单独给你做”
“好(害羞)”
崇应彪总算体会到殷郊天天带着姬发开小灶的感觉了,这也太爽了吧
崇应彪总是能够在姬考哪得到单独的“赠品”一个饱满圆润汁水丰厚的橙子,或者是甜脆的苹果,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小蛋糕。
姬考觉得崇应彪需要好好补补,而其他几个人则看着崇应彪那家伙每次都能得到一块他们没有的蛋糕觉得十分的心里不平衡,尤其是看到崇应彪那家伙人高马大的,哪蛋糕还没他一巴掌大,他小心翼翼又面带甜蜜的吃着。时不时瞟他们一眼,还一种故作骄傲的样子,看的就让人火大。
“崇应彪那贱人显摆什么啊”
“凭什么崇应彪就有小蛋糕吃啊”
“为什么每次崇应彪的饭就是那么多,我们就只有一点点”
“就是,我要生气了”
“我要上报局长”
“崇应彪指定贿赂我哥了”
“我也要上报局长”
结果最后也只有一句
“人后勤主任给自己爱人开小灶有什么不对嘛”
彩蛋:从暗戳戳的开小灶到光明正大的开小灶,只因为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