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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猫呢

茶味陷阱(十四)

绿茶文学🍵


1.


夜色笼罩着城市,映出众人的狂欢。


刘耀文门口晒一下午还是很有成果的,招来不少男男女女,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姐姐看见他眼都放光,差点给他拽三楼包间去。


这热情他可无福消受。


马嘉祺把气氛烘起来,看大厅里人来人往穿梭,到处都是押注的起哄声和洗牌器的机械哗啦声。


他确实玩了个大的,今晚他馆里的自己人坐庄,客人随机挑战,赢了赌//金全带走,输了一丝也不损失。


刘耀文一开始听见涉及金额还惶恐,念叨着我们是守法好公民,远离黄赌毒啊远离黄赌毒。...


绿茶文学🍵







1.

 

夜色笼罩着城市,映出众人的狂欢。

 

刘耀文门口晒一下午还是很有成果的,招来不少男男女女,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姐姐看见他眼都放光,差点给他拽三楼包间去。

 

这热情他可无福消受。

 

马嘉祺把气氛烘起来,看大厅里人来人往穿梭,到处都是押注的起哄声和洗牌器的机械哗啦声。

 

他确实玩了个大的,今晚他馆里的自己人坐庄,客人随机挑战,赢了赌//金全带走,输了一丝也不损失。

 

刘耀文一开始听见涉及金额还惶恐,念叨着我们是守法好公民,远离黄赌毒啊远离黄赌毒。

 

马嘉祺斜他一眼,说我这可不见现金,用一种游戏币代替金额,最后才去前台换出钞票。

 

他手里抛着一把游戏币,不明所以的看刘耀文被几个女人看的心慌,甚至想躲他后头去。

 

这小子有这么纯情?

 

经理这时候跑来跟他汇报,有一个人来踢馆,一己之力挑了整场的庄家。

 

马嘉祺霍然站起来。

 

“亚轩在三楼的后勤室,刚才看他拿着什么东西进去了。”

 

刘耀文忙不迭就顺着中空楼梯跑上去了。

 

 

马嘉祺慢慢走到大厅最中央的桌子边,那个所谓来踢馆的人背对着他,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棕色卷发被照灯折出温柔的光影。

 

他似乎觉得很没劲,托着下巴望着在场人,“guys,”他顿了顿想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拉斯维加斯,换成中文也熟练,“你们怎么都这么菜,没一个能赢我的。”

 

马嘉祺一步一步走过去,男孩看见他很欣喜,站起来,“嘉祺!”

 

马嘉祺没理会他满眼的希冀,甚至都没怎么看过他,坐下来示意荷官发牌。

 

“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跟你比。”

 

男孩自动忽略了马嘉祺对他的冷淡,迅速坐了下来,托着腮看他:“从前你就赢不了我。”

 

他自言自语,“那时候不会是你故意让我的吧?”

“要不这次我主动认输吧,你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马嘉祺终于抬起眼来,打断他。

 

“丁程鑫。”

 

“我们已经分手了。”

 

 

 







2.

 

宋亚轩正在跟一件衣服较劲。他手臂反到身后,却怎么都系不上繁复结构的抽绳设计。

 

刘耀文这时候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房间中央亭亭而立的宋亚轩。他身上裹着一件丝白短衣,后背鲸骨设计露出大片好春光,手臂像天鹅一般舒展,因为用力而仰起的头颈更像天鹅,整个人振翅欲飞。

 

美丽的天鹅看见他先是本能的羞怯一下,又假装自若,招呼他过去帮忙。

 

“帮我系一下。”

 

刘耀文绕到他背后,低头帮他整理那些繁杂的带子。

 

他压着呼吸,却还是能闻到宋亚轩身上传来的混杂着香水和他自身甜丝丝体香的味道。

 

他们几乎肌肤相贴。

 

玉白修长的颈子横在他眼前,刘耀文甚至想,他如果是头狼,一定会一口咬上去。

 

穿好衣服宋亚轩转过身来,把自己贴进他怀里。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抱法,手臂穿过腰间,整个人埋在他胸膛。

 

“荷官装太小了我穿不下。”

 

他也不可能真的让宋亚轩穿裙子。刘耀文没说话,手揽着他腰摩挲。

 

摸过镂空的后背皮肉时候宋亚轩敏感的颤了一下。他后撤一步,破洞的牛仔裤里居然还有一层白色蕾丝网袜,紧紧包裹着大腿肌肤。

 

“这个行不行?”

 

刘耀文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觉得宋亚轩好像是劈开两半,一半是清纯,会脸红会害羞;一半又野得很,惯会撩拨他神经。

 

就这样矛盾的结合,支撑着他明明羞耻却还要固执的揪着衣角问他好不好看。

 

为什么呢,刘耀文想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月亮愿意为他降落人间。

 

宋亚轩在他发呆的空档里等的着急起来,急的晃了晃,“好不好看嘛!”

 

他说话尾音总爱上扬着,音色语调都柔媚,勾得人心痒痒。

 

刘耀文回神,牵着他手放到嘴边,轻轻落了一个吻。宋亚轩怔住,听他说他不理解的话语。

 

“我的月亮是人间绝色,独一无二。”

 

 

 

“说什么啊。”宋亚轩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刘耀文拉着他手腕往外走,突然就不太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一直走到了车库,启动了车子宋亚轩都还是懵的。

 


“干嘛啊?”

 

“…拐跑月亮。”

 

 

 








3.

 

拐跑计划到一半就夭折了。

 

车子在市通郊外公路抛了锚,好死不死刘耀文还开错了路,一条荒野小路,除了路灯和路牌显示这确实是条正常的路外一辆车都没有。

 

刘耀文按着脑门给严浩翔打电话,连打好几个才接,对方声音沙哑难辨,混杂着喘息声劈头盖脸骂他。

 

“你催魂么刘耀文,有屁快放。”

 

“你辉腾快报废了。”

 

严浩翔真当他放屁,那你提头来见吧,毫不留情挂了电话。

 

最后刘耀文听见了那边传来一声娇吟,听着声线很像贺峻霖。他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男人那点事谁都懂,他像被火烫着了似的,把手机往旁边一丢。

 

宋亚轩稳稳接住那部可怜的手机不至于让它摔地上粉身碎骨,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刘耀文此刻根本不敢看他,支支吾吾不说话,干脆从后备箱拿了工具撬开了引擎盖,戴上手套去修车。

 

宋亚轩就蹲在路边地上,小口小口的吃刘耀文路上给他买的哈根达斯,看刘耀文撸着袖子检查发动机。

 

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刘耀文手臂线条好看流畅,这种看起来脏乱的修车工的活做在手上却意外地有种荷尔蒙美感,男人弯着腰,手撑在两边专注地查看,宽阔的肩拱出好看的直角形状。

 

他走过去却被刘耀文手隔空一推,“全是机油别过来了,弄脏衣服。”

 

宋亚轩就站在原地抻着头张望,是坏了吗?

 

“没事。”刘耀文扣上引擎盖,“发动机没坏,是冷却液不够了,回头补上就行。”

 

刘耀文摘下手套放进工具箱,宋亚轩好奇地凑过来,小声嘀咕。

 

“说啥呢?”

 

“没啥,就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的样子。”

 

刘耀文笑一声,这有什么,男生多少都爱研究车。宋亚轩摇摇头,“我就不懂车啊。”

 

刘耀文手心蜷缩了一下。宋亚轩捧着冰淇淋笑的眉眼弯弯,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

 

他精致、漂亮,跟他们这些臭烘烘毛糙的要死的理工体科男生都不一样,不懂酒不懂车像个女孩子一样温软可爱,却乖乖地愿意接受他。

 

刘耀文心里饱胀,扑通扑通心跳过快,宋亚轩转身欲走,被鲸骨绳绑缚的白皙后背不能再刺激他此刻的念头了,一个大力扯动还吃着冰淇淋的人儿就被他压在了引擎盖上。

 

昂贵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

 

宋亚轩看着男人压着情绪的眸子,内心忍俊不禁,面上还懵懂。刘耀文是个不经撩拨的,自尊心太强,他稍一释放出温软依赖的信号就叫他那点大男子主义暴涨。

 

宋亚轩把手放在胸前,是个欲拒还迎的姿态,软声求他:“我的冰淇淋……”

 

刘耀文只觉得脑仁都在痛,哑着嗓子,“不要了,回去给你买一箱。”

 

宋亚轩就去搂他脖子,看起来丝毫没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处境,继续给刘耀文添柴加火。

 

“我男朋友好厉害哦,又会修车还给买冰淇淋。”

 

刘耀文一只手伸到宋亚轩腰底下捞着,替他隔开冰凉的车前盖。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就这样在露天大道上纠缠到快吻成一个人。

 

 









4.

 

“您输了。”荷官公正的声音响起,马嘉祺按了按眉心。

 

他从来都赢不了丁程鑫。从来都是。

 

丁程鑫没有多高兴,找到马嘉祺这件事比赢一把赌//牌重要太多,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去拥抱男人,被马嘉祺一把推开。

 

丁程鑫愣在原地。

 

“谁让你来的。”马嘉祺很烦躁,语气不怎么好。

 

丁程鑫就像突然没了脾气,糯糯道偷偷跟着你来的。

 

 

“丁程鑫,我再重复一次。”马嘉祺声音冷硬如铁,“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我知道啊…”丁程鑫开始发抖,再没了刚才一人挑翻全馆的气势。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

 

丁程鑫快速的用手背擦过眼睛,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走。

 

经理扫了一眼被马嘉祺捏到皱皱巴巴的扑克牌,犹豫一下凑近他道:“老板,这小孩好像没地方去,就这么赶走了?”

 

“…那跟我没关系了。”

 

经理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老板…他没走。”

 

就在门口的花坛边站着,踢石子玩。夜风一吹男孩身上的短裤显然撑不住,他瑟瑟地抱住自己。

 

马嘉祺已经收了牌,强迫自己去算账。算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得出,他烦躁地啧一声。

 

经理已经回来了,告诉他男孩走了。马嘉祺隐隐不安,又想起来这毕竟是国内,不是夜晚治安不好的拉斯维加斯,心里劝说自己不要去理。

 

挂在墙上的天气预报屏突然跳了一下,人工女声播报响起,今晚将有中到大雨,伴有大风。

 

话音刚落外边天空砸下一道闷雷,雨点子来的快,瞬息间地面就湿了。

 

经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板连连自我催眠他可以住酒店可以去书店躲雨或者随便进个餐馆什么的…

 

最后再也坐不住,骂了一声抓起雨伞,推门奔入夜雨里。

 










/tbc.


放两张图供想象一下轩宝鲸骨裙和蕾丝袜的装扮(吸溜











早睡再早起

【祺鑫】青春期的诗

很久很久前和朋友一起写的。

再次修改后/现实背景向/双向暗恋/9.2k

一且文字皆为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


“丁程鑫喜欢夏天。”

他翻了个身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在车上讨论的话题,关于谁喜欢什么季节。

丁程鑫还没说话,就有人抢答出了他的答案。他确实是喜欢夏天的,但当下热到睡不着的他决定还是不要喜欢夏天好了。


窗帘没拉,他在失眠的夜里独自望着窗外。不知道知了是不是他一样睡不好,在树上躺着的时候会不会一个翻身掉下来,知了没有空调吹,也难怪它们叽叽喳喳睡不着。

丁程鑫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困意了。


“滴”

旁边的人伸手够到了床...

 

很久很久前和朋友一起写的。

再次修改后/现实背景向/双向暗恋/9.2k

一且文字皆为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

 

“丁程鑫喜欢夏天。”

他翻了个身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在车上讨论的话题,关于谁喜欢什么季节。

丁程鑫还没说话,就有人抢答出了他的答案。他确实是喜欢夏天的,但当下热到睡不着的他决定还是不要喜欢夏天好了。

 

窗帘没拉,他在失眠的夜里独自望着窗外。不知道知了是不是他一样睡不好,在树上躺着的时候会不会一个翻身掉下来,知了没有空调吹,也难怪它们叽叽喳喳睡不着。

丁程鑫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困意了。

 

“滴”

旁边的人伸手够到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之后听到的就是冷气更卖力的声音,丁程鑫闭着眼睛踢开只盖了一点的被子,却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他不睡马嘉祺也不睡,好像马嘉祺就没有比他早睡过,每次都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告诉丁程鑫他昨晚的呼吸有多好玩,又是什么奇葩姿势把被子踢开。

不过,到底是多么无聊的夜晚才会比他睡得更晚呢。

 

空气冷下来,丁程鑫刚有一点的睡意被冰冻住了。无辜的机器持续运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继续在夜晚做一些拼凑不起来的梦。

 

-

 

直到天都敞亮了,丁程鑫才睁开眼睛。

他晃了晃脑袋恍惚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刷牙洗脸下楼,看到6个人齐刷刷的回头看他,才想起来现在在韩国准备出道战。

然后自然的坐到马嘉祺身边,接过马嘉祺给的牛奶。

 

湿漉漉的袋子,在冰箱里呆了好久了,但仔细嗅还是香甜的。外面的温度太高了,不止人会出汗,牛奶袋也会,但也有可能的马嘉祺手心的温度太高了。

 

就算是早晨也很闷热,一瞬间的事,丁程鑫觉得夏天挺不好的。

但是去年的夏天就很好啊,坐上去练习室的车,丁程鑫忍不住反驳自己。

 

去年夏天会和马嘉祺一起坐在练习室的沙发上互相拉筋,丁程鑫喜欢躲在衣柜里吓他,倔强小马总是说下一次要吓回来。去年夏天他和马嘉祺还睡在一起,马小柴软软呼呼的,马嘉祺喜欢的不行,每天睡觉都要抱着,睡着睡着就感觉两个人中间夹了条狗,丁程鑫醒过来就要吐槽一句马嘉祺把你儿子拿走,然后马嘉祺只好无奈的说“好好好”。

 

汽车上的冷气冻得丁程鑫膝盖疼,他用手揉了揉感觉好多了,懊恼的想早知道就不穿短裤了,再抬头的时候恰巧看到马嘉祺把空调口关上了,然后再装作无事发生的看向窗外。

丁程鑫又心生郁闷,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不是夏天太闷热,不是空调太冷,而是他自己。

 

马嘉祺占了太高的比重在他的夏天里。

虽然那些夏天和这个夏天一样闷热,也一样拥有房间里不停工作的空调,但是他和马嘉祺就是回不到以前那些夏天了,怎么回去,为什么回不去,丁程鑫统统没有答案。

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马嘉祺问他。

明知故问,丁程鑫最烦他好像可以掌控着自己,游刃有余的样子,但还是认真给出了回答:“膝盖疼。”

几乎是他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步,马嘉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在了腿上:“披着吧,明天穿长裤。”

“不穿。”丁程鑫提高了音调瞪眼装凶。

马嘉祺明显被吓到了,而后无奈的笑了,丁程鑫一下又觉得心情变好了。

他也不知道是这个笑还是膝盖上的外套,解决掉了他的烦躁。

 

-

 

回到重庆。

“丁哥”马嘉祺站在门口叫他,垂在腿侧的双手不安的点着裤缝,丁程鑫抬头看向他,半晌回他一句“怎么了?”

 

马嘉祺手心冒汗,他很少因为人际关系的事情烦恼,随着年龄增长很多朋友都渐行渐远,他对于这些事一向看的很开,当他接受了孤独和散伙是人间常态以后就越发的平静。

但总有例外,比如丁程鑫。

 

“出去走走?”


“....好”

 

他们以前也喜欢晚上出去,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不仅是保护了他们,连小心翼翼的感情都因为夜晚的保护变得蠢蠢欲动。

 

丁程鑫戴了眼镜,走廊里有点黑,马嘉祺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就跟以前一样。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马嘉祺了,最近他好像变得很勇敢。

去年夏天一起去鬼屋来着,他也是这样被一把抓住,小心翼翼的被马嘉祺护在身后。

他其实不怎么怕,但被牵着的感觉很好。

 

今天的晚霞特别好看,火烧云一片一片的,大半个天空被染成粉红色,落日余晖撒在江面,波光粼粼,光点跟着风的方向跳跃着。

丁程鑫看他也不说话,便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拍照,然后继续闷头走路。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停下来坐在连椅上,马嘉祺问他“累了吧?”

这梗,挺旧,但丁程鑫还是一下笑了出来。

 

游客很多,江边的步行街繁华喧嚣,热热闹闹的人群走近又走远,他们两个安静的坐着,晚上风有点大了,吹的江水都有些吵,丁程鑫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是和人群格格不入的,喧闹的背景里留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他和约了自己却又不想和自己讲话的马嘉祺。

 

等到丁程鑫打开手机看刚刚拍的照片时,感觉到旁边的气息温热起来,他几乎是一瞬间的僵硬,其实他们以前经常这样,随意拿走一块刚刚挖好的蛋糕,拿起对方放在大腿上的手机顺便解锁,都不会感到一点点的不自在。

但坦白说,现在他就是挺不自在的,好像自己才是在天上正在被烧的云。

 

“这个天真的好看。”

马嘉祺北方人,开口说话的音调和他小有不同,总带着一种魔力,让丁程鑫认真听他说每一个字的魔力。

丁程鑫一开口就是自己有点哑了的声音,稍微清了清嗓子,”刚刚我还拍到月亮了,给你看。“

他往后划拉几张,纯色背景上一个略带清冷的月亮。

马嘉祺说这张发我,丁程鑫就一边打开微信一边发,一晃眼看到了旁边人的聊天框背景是合照。丁程鑫略带了点怀念,那张照片的笑是真的好看。

 

点开原图,长按保存,点开右上角,丁程鑫还没有从回忆里出来的时候,那张合照就已经从自己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刚那张自己拍的月亮。

他还记得那张合照,穿了喜欢的卫衣刚上好妆发之后一起拍的照,丁程鑫坐在一边眼睛亮亮的,比了剪刀手,咔嚓,相机定格了这个瞬间。

马嘉祺一直说挺喜欢这张合照,但他不知道原来喜欢到用做他俩的聊天背景。

丁程鑫愣了一下,无语,现在不是了。

 

 

“约我散步干嘛不说话,我档期很忙,你约不约的起啊!”丁程鑫用轻松的语气结尾,不知道是为了掩饰尴尬还是为了压下自己心里作祟的情绪

 

“嗯,你让我措个辞。”马嘉祺鼓捣完手机放回口袋里,转头直愣愣的盯着丁程鑫,马嘉祺眼里亮亮的,日落时分映照的眼眸很好看。

 

不等了,丁程鑫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个问题在无数个时刻都已经呼之欲出了:“我们的距离远了。”

“那我..坐近点好了。”马嘉祺这么说,真就往丁程鑫身边移了移。

丁程鑫对于聪明的马嘉祺极少的装傻时刻还是很珍惜的,他点点头:“坐近点好,不给鬼留位置。”

 

然后一直都没有措好辞的马嘉祺就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自己对这片江的回忆,说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丁程鑫被晚风吹的舒服了,当听电台一样听马嘉祺同他讲。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默契的没有开口,当丁程鑫想问“你现在措好辞了吗?“时,他俩的默契再一次达到了满分点。

 

“丁儿,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是马嘉祺深思熟虑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丁程鑫回头看他,身边来来往往了太多人,一直这个词像极了永远,都不可信。

马嘉祺目光灼灼,有什么东西在眼神里翻滚着,烧的他脸发烫。丁程鑫稍微点了点头,他觉得月亮是热的,星星是燃烧着的火苗,把他要烫出一个窟窿来。在马嘉祺跟前他的心跳和耳根退不下去的潮红,将他的心思变成了透明。

但其实,也只有星星月亮和路灯知道。

 

-

 

在这之后,一如往常,又有点不一样。

那晚过后,丁程鑫明显感觉到马嘉祺在靠近他,应该说是在复健他们的关系。

 

昨天训练完回家,丁程鑫也穿了短裤,晚风吹在身上有些清凉,特别是车窗里吹进来的风,马嘉祺转头看他,没讲什么,没再等他叹气,直接把自己的格子衫脱下来给他披在了腿上。

丁程鑫晃晃腿,说了声谢谢。

马嘉祺没说没事,他把手机收进兜里,搓热了两只手,钻进外套底下,贴在他的膝盖上。

马嘉祺递出去的外套太多了,但马嘉祺只给过他双手。

丁程鑫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了,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他有点鼻酸。

耳机里正播放那一句:“每个人都缺乏什么,我们才会瞬间就不快乐。”

其实也不是缺了什么,只是他开始想得到一些,不确定能不能得到的东西。

人就是贪心的,马嘉祺已经做出改变了,但他觉得不够,复健感情不够,像以前一样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偏爱他也不够。

脑袋越来越沉,他胡思乱想着,悄悄靠在马嘉祺的肩膀睡着了。

 

回到房间以后两个人依旧各自收拾东西,丁程鑫不习惯马嘉祺不主动跟他说话,便冒着酸水说了句:“谢谢你的外套。”

其实他不想说谢谢,他想现在就把空调温度调很低,然后说冷,等着马嘉祺来搂他的腰然后抱着睡。

他想要抱。

 

丁程鑫已经连着两天失眠了,他对着浓浓夜色叹了口气,也许用力太大,他的叹气不只被黑夜听到了,还有旁边轻轻发问的人。马嘉祺说话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也没睡着,“怎么了?丁哥。”

他说话是一贯的温柔,丁程鑫几乎是一秒就想把自己所有的真心话都说出来,但也是那一秒他忍住了。

 

丁程鑫突然就有点后悔那天傍晚散步让马嘉祺离他近一点了,因为他还没有说没事,马嘉祺已经靠了过来,从背后抱着他。

毛茸茸的脑袋贴着最熟悉的胸膛,铺天盖地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抱到了。

 

马嘉祺本想等他睡着再转身拿遥控器帮他调温度,但是怀里的人迟迟没有闭上眼睛,他猜是不是因为抱着太热了,便把丁程鑫的被子掀开一角:“睡吧。”

 

丁程鑫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一直盯着黑暗里的东西看,那个东西就会慢慢陷入黑暗的漩涡。于是连墙都不见了,他缓缓开口,”马嘉祺。“

丁程鑫等了一会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弱弱的“嗯?”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无奈又迷茫。

“你难道不想睡觉吗”哄小孩子的语气,马嘉祺说完又认真想了想:“我知道,你想我们都变成理想中想成为的人。”

 

丁程鑫眨了眨眼睛,在这儿写作文呢,但说的挺对。

其实他有一个想法,但这个心思实在不能曝光在阳光下,所以黑夜时就会报复性肆意生长,他被马嘉祺安静的抱着,一种被保护者的姿态在马嘉祺的怀里,就像藤蔓一样,这些已经生根发芽的想法死死的绑了他们两个。

 

但是要解开的,不然这就会是他和马嘉祺实现梦想的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丁程鑫不能做自私的人,这对谁都不公平。

他闭上眼睛,睡意袭来,最后留在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被无限放大,他喜欢上马嘉祺了,很喜欢,很久。

 

-

 

自从他意识到这份喜欢后,他每天都在马嘉祺面前绷紧了自己,就算是对方平时很细微的动作也会联想出很多,丁程鑫深知他们存在的地方有太多套路和其他东西,他了解自己但不能说百分百的了解马嘉祺,所以实在是不能够自信的说两个人是一样的想法。

 

丁程鑫一晃一晃的走去洗手间洗漱,刚刚洗完脸的马嘉祺把给他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去,看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擦了擦手就说自己先下去吃早饭,让丁程鑫赶快来。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话的丁程鑫点了点头,还没等马嘉祺走下楼梯,就听到后面一声“马嘉祺”让他止住了脚步,他睡过头,丁程鑫站在镜子面前,马嘉祺挑了挑眉问他怎么了。

 

拿着牙刷的人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空气里安静的了几秒,终于等到他开口了:“下次…不用帮我挤牙膏了。” 

 

马嘉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神从他手上转移到从镜子里的丁程鑫,可惜了对方还是和刚刚一样的严肃,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丁程鑫一边刷牙一边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在作个什么劲,但是他也不愿意坠入不该坠入的没有爱的爱河。

 

这天他又是最后一个下来吃早饭的,明明告诉了自己不要再往那里看了,但还是克制不住。一边看着他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一边嚼一个名明明很好吃的饼,他体会不出感觉,无论对谁都是。

 

马嘉祺这次不跟他说这是他的牛奶了,把袋子放在丁程鑫手边就算是给他了,牛奶是凉的,丁程鑫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牛奶那么冰。

 

坐车的时候丁程鑫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马嘉祺,看了之后又要后悔,恨不得给自己写个条贴在身上提醒不要再去招惹人家了。

他依旧穿着短裤吹冷风,却拒绝了马嘉祺的外套。

 

马嘉祺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就当丁老师是在耍起床气了,他递牛奶的时候特意试探了看看还在不在耍脾气。

一想到丁程鑫早上对自己说的话,小马心里还是有点刺,被推开外套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说“要是吹的膝盖又疼,那就是你该。”

 

说完他立马把余光都移开,假装自己不是在关心的看向窗外。

马嘉祺心里暗爽了一下,这下关心到了,也把早上的仇都报了。马嘉祺没有丁程鑫那个心里的跟妈妈的毛线团一样的复杂情感,他对待情感的方式坦荡甚至敢爱敢恨,对每个人都照顾是教养,别人对他的回应,在他看来便是很自然的种什么树结什么果。

 

马嘉祺才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练习的地方,阳光很大的日子他看不太清什么细节,丁程鑫吸了吸鼻子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马嘉祺一边走进楼里一边跟他说“今天再热也不能给你调低温度了。”

 

丁程鑫笑了笑,心里也笑了笑,马嘉祺好像是哥哥,但从认识他以来丁程鑫就知道自己才是哥哥,哎….想的脑子好累,为什么一空下来想的东西就都是马嘉祺。他以前不想,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马嘉祺,不是一个需要自己深究的朋友,那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最舒服。

可是现在又多了一层身份—暗恋着他的好朋友。

 

上舞蹈课的时候老师夸丁程鑫今天表现不错,因为钻进音乐的感觉真的太迷人,更重要的是他给自己一点事情认真去做的时候,就不会想到不该想和不能想的人和事了。

 

丁程鑫靠在墙边喝水,远处对角线的马嘉祺横屏举着手机,又在看什么。他把头低下,刻意的不让自己去看马嘉祺。

 

等到回过神再抬头,那个角落的马嘉祺已经不见了,看看那个周围也都是空荡荡的,丁程鑫舒了口气,本来想张开双臂伸个懒腰,一下子就打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马嘉祺也是同一时间叫出声来的,“太痛了丁哥,打痛的。”

 

其实没有多痛,马嘉祺自己心知肚明,但是他就是想让丁程鑫给他说两句哄哄他的话,别别扭了。

 

丁程鑫的反应是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下意识,碰到马嘉祺的那一刻就缩了手,愣了一会儿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跳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那边马嘉祺还在等着他的回话,自己却仓皇的逃离现场。身后是马嘉祺疑问的语气,丁程鑫听到自己甩下了一句“别跟着我。”

 

马上要到上课时间,还没有见丁程鑫回来,马嘉祺想出去找人的脚步迈不太开,但他知道丁程鑫一定会回来,果然下一秒就是他推开门。

练舞的时候马嘉祺还是想不通,什么情况呢这是,早上的事情虽然莫名其妙,但自己已经有做出行为示好了吧,丁程鑫到底在想什么呢。

 

说到底是带着少年气的孩子,马嘉祺有点故意不去理丁程鑫的意思,下课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即使不走在一起也可以,但多少有点好奇对方的想法,假装不经意的看过去的时候,丁老师的样子让马嘉祺又在回想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心里是藏不住事情的,何况大家都是睡一个屋子的,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说话的时候,丁程鑫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没有人去开灯。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屋子外面也是,马嘉祺在等回答的时候想,怎么这么安静啊,要是星星会说话就好了,就今晚这个星的数量,也足够给他化解现在的尴尬了。

 

马嘉祺很少有开不了口的时候,就连见新舍友都能掰扯几句,他张了张嘴,丁程鑫快他一步。丁程鑫问他喝点吗,马嘉祺下意识的说冰箱里那罐可乐已经被喝了,想不到对方笑了笑,“喝什么可乐啊?一点都不高级,喝点小麦果汁。”

 

屋里有酒。

青春期俩男孩子藏点“违禁物品”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橱子里,听了丁程鑫的话,马嘉祺趿拉上拖鞋蹲下去找,丁程鑫从床上起来乖乖坐在窗边等他。

星星很多,他仰着头看,直到马嘉祺上手把他脑袋轻轻的掰回来。

 

“什么时候藏的?”天色愈发暗了,马嘉祺盯着他的眼睛问,心跳的不算快,也不算紧张,但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那天去便利店的时候啊,不觉得这个瓶子很好看吗。”

马嘉祺低头握住瓶身,笑了一下,“不就是勇闯天涯吗?”

 

“要不然你还想喝什么82年的红酒哦?”

夏天就是应该带有打开易拉罐的声音,无论是碳酸饮料发出的还是啤酒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季节听总觉得合理多了,手边没有杯子,马嘉祺刚刚要上嘴的时候,被丁程鑫拉着把瓶子擦了一遍,“丁老师真是懂生活啊。”

 

丁程鑫没有接话。

“好美啊。”这样的星空的确很久没有看到过了,以前也会训练到很晚然后几个人在没什么人的马路上抬头看星星,但都比不上今天的,他们没有开灯,马嘉祺由心的发出这句感慨。

 

“对啊。”丁老师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这段时间的压力像是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没有缓冲的扑到他们身上,现在的空闲让谁都觉得舒了一口气。

 

即使可能20分钟之前马嘉祺心里还因为他们俩的事情烦的不行,但这就是他和丁程鑫最合的来的地方吧,现在的放松让他们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事情说清楚的最好时机就是现在了,自然而然的开口,他歪头看丁程鑫的侧脸。

 

“丁哥。”马嘉祺咽了咽口水,“有什么说什么呗。”

 

丁程鑫没有接住,总的来说是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自己以为的大概也就是问一问为什么今天那么不对劲然后自己回答一些有关于最近自己压力大目标迷茫的东西就可以了,他自诩自己也没有骗人吧,的确是遇到了这些问题。

 

只是没有想好自己对马嘉祺的喜欢,这份感情说轻不轻但是放在他身上就变的沉重多了,要素过多的感觉不太好受,他好像才理清自己对马嘉祺的感情就要开始分析这段感情了,未免也是太难了点。

 

安静的环境里,啤酒气泡的声音显的大多了,丁程鑫只好转过去看星星,不回答的这段时间里马嘉祺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们很多次的谈话都是这样,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内容都七七八八拼凑不上,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谈话的结尾几乎都是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这就更让丁程鑫难受了,拿起啤酒大喝一口的时候反而爽。

 

其实喝啤酒和喝可乐的感觉有一样的感觉,经过口腔的时候苦涩的味道就一起来了,但是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又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碳酸饮料,仰头的动作太大,马嘉祺瞪大眼睛看他,问他咋这么猛,丁程鑫转头看他的时候觉得眼眶都热了,他无助的想哭。

 

“丁哥你….”马嘉祺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一方面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另一方面是丁程鑫靠在椅子上闭起眼来了。

 

之前在某问答软件上看过一个问题叫“你有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点进去看了好久丁程鑫都没有找到和自己一样的——他喝酒了之后会秒睡。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在家过年的时候会和家人一起喝自己酿的酒,后来的记忆就是大年初一的了,妈妈来告诉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丁程鑫还会有点害羞。

 

从来没担心过这样的事情,还是未成年的年纪,在外面的时候都不会喝酒。当然,他买的这瓶也是随手,说什么瓶子好看,不过是在异国他乡看到时候的亲切罢了。烦心事上头的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原来喝酒的感受和意义是这样的。

 

马嘉祺都不敢呼吸了,他以为丁程鑫醉了。但他也看过一些人喝醉的样子,小时候和哥哥陪妈妈去接喝醉了的爸爸,是东倒西歪走不了直线的醉;后来长大一点和同学聚餐,偷偷看到过在厕所喝醉的陌生人。总之,他没有见过醉的那么安静的,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之前他大口大口灌了四分之三啤酒,那应该会认为只是睡了。

 

从小到大也没少睡在一起过,睡前的聊天是必然的,有的时候有趣好笑又有的时候话题很沉重,但马嘉祺一直都很喜欢和丁程鑫聊天的感觉,同样的思想聊起来就像是用另一个方式说出自己的心声,在这个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他们真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别扭过。

 

没等马嘉祺把这点小心思想完,丁程鑫突然说了话。“你说可能吗?”他再闭起眼睛,有眼泪流出来。

所有的不安和痛苦,近在咫尺却不能表达不能拥有的,丁程鑫都借着酒劲用眼睛说了出来。

 

组合打散,再重新组合,他的生活就是过山车,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一个大冲刺,但他知道身边一直会有马嘉祺,像无数次在黑暗环境种下意识牵起他的手一样,陪着他。

可长大就是会走散的吗?

这样的矫情的问题丁程鑫不愿意去想,但他感受到了,陪伴也无法冲出时间的考卷,他们面对的生活和环境在一步步的变化着,变好的同时就会牺牲掉一些东西,这是不得不的。

 

丁程鑫说:“我好想留住和你一起过的那些夏天。”借着喝醉的名义什么恶心话都说了,他还说“马嘉祺,因为你,我真的不喜欢长大这件事了。”他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上你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个音节,可他就是发不出来,他不敢,他对马嘉祺的喜欢是借酒壮胆也借不到的胆。

 

-

 

酒是个好东西,丁程鑫不记得什么了,一开始装醉,后来他全喝掉了,马嘉祺只看着他,陪他喝。

那晚过后,丁程鑫再没一个人睡过,马嘉祺总是抱着他睡,空调从制冷到制热,从夏天到冬天。

丁程鑫总在很多时刻自我拉扯,他们的事业他们面对的一切,让这份喜欢痛苦的暗无天日,一开始他总想着,远离马嘉祺一点,后来他渐渐享受,享受跟喜欢的人营业,享受马嘉祺对他明目张胆的偏爱,代价就是总要在一些时刻,自己默默体会极致满足和快乐后的落寞感。

 

冬天来了,丁程鑫对马嘉祺喜欢也随着温度变低而渐渐压制下去,他只想白天好好工作,然后晚上躲进暖烘烘的怀抱里做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直到马嘉祺说:“你冬天的时候特乖,一到夏天我就摸不准你的脾气,难哄。”

丁程鑫在小小的空间里转了个身,想要为自己辩解反驳些什么,但他过于急躁了,不小心撞到了马嘉祺的下巴。

一声惨叫。

丁程鑫慌忙开灯要看,马嘉祺却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撒娇往丁程鑫怀里钻的时候额头蹭到了他的嘴唇。

夏天的烟火被点燃了,丁程鑫心跳像打鼓一样,今天难得的一次,马嘉祺睡的比他早。

 

他们在海南跨了年,新年钟声敲响时,他们站在海边喊话,突然马嘉祺向他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放的烟花,很吵也很美,马嘉祺站在他的身后,说:“阿程,不是可能,是一定。”

丁程鑫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摸不到头脑,他瞪着眼睛回头看马嘉祺:“嗯?你说什么?怎么叫我阿程。”

这个称呼太不常见。

“因为阿程是我的。”马嘉祺说完意识到什么又补充道:“我说是这个称呼。”

哦,那多没劲。

 

他们两个还是隔着一段距离,马嘉祺冲他招手。

“你到底要说什么?”丁程鑫问。

“你知道那天你喝醉以后跟我说,你要我每天都抱着你睡,还说要多爱你一点,比别人都要多很多的那种多。”

马嘉祺声音都带着笑,他等着看丁程鑫的反应。

 

原来除了不敢说“我喜欢你”他什么都说了啊,丁程鑫知道了,喝太多真的没好事。

“那我谢谢你这么久才告诉我。”

“不是告诉你,我是想说,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那可以把你的可能变成了一定了吗?”

马嘉祺在任何时候都是沉稳且有把握的。

 

丁程鑫想起来他问的那句话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惊喜或者难过,他没搭话,静静地思考了一会。海水漫过脚面,他裤腿耷拉下来了也没力气去管,湿就湿了,他也好像被大雨淋湿了一样,变成一只湿漉漉的小狐狸,站在喜欢很久的人面前。

 

马嘉祺看他很久不说话,难得慌张:“但你说的因为我不喜欢长大这件事…我没办法让你停止生长,停留在15岁,但是,你可以在我这里永远15岁,5岁也行,你想几岁都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散开来,三三两两的开始返程,丁程鑫和马嘉祺走在最后面,不时叮嘱着弟弟们好好走路别打闹。

 

突然丁程鑫转过了头,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最后亲上了马嘉祺的嘴巴,这件事他已经在很多个夜晚梦到过了。

“马嘉祺,我们还会一起过很多夏天吧。”

丁程鑫冲他笑。

“也会一起跨很多个年。”马嘉祺回答。

丁程鑫快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突然跑过去跳到了他的怀里,夏天回来了,像小一点的时候跳在他的背上,那个夏天又回来了。

 

-

 

“我们永远好在下一个夏天。”

 

 

 

 

 

 

 

 

 

 

 

 

cooc可可

画画产出-蝴蝶少年


🚫二改/自印/商用


灵感来源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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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接招

松萝蔽幽洞

【真我推文特辑】槐阳孟夏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我的少年,四月有我喜欢的人的生日,春雨,会打滚儿的猫咪和一颗想要变成飞鸟的心,由衷地祝你生日快乐,仰世而归。


*排名按文首字母顺序,对被打扰到的各位老师致以诚挚的歉意和喜爱。


1.《拜托了!考试之神!》


标签:校园 轻松 双向暗恋


作者: @末日探险家 


推荐理由:


轻松有趣的攒人品小故事。没有人会不想在学生时代遇见一个稳重厉害的张真源。学习有的不止是磕绊和枯燥,更有考试之神的庇佑呀。奔赴到满是光明和张真源的未来吧。


文章选段:


我弯下腰,对他鞠了一躬。

笔...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我的少年,四月有我喜欢的人的生日,春雨,会打滚儿的猫咪和一颗想要变成飞鸟的心,由衷地祝你生日快乐,仰世而归。



*排名按文首字母顺序,对被打扰到的各位老师致以诚挚的歉意和喜爱。


1.《拜托了!考试之神!》


标签:校园 轻松 双向暗恋


作者: @末日探险家 


推荐理由:


轻松有趣的攒人品小故事。没有人会不想在学生时代遇见一个稳重厉害的张真源。学习有的不止是磕绊和枯燥,更有考试之神的庇佑呀。奔赴到满是光明和张真源的未来吧。


文章选段:


我弯下腰,对他鞠了一躬。

笔盒里的文具哗啦啦跟着我的动作响。

“拜托了,考试之神。”

“请你保佑我和张真源考上同一所大学吧!”


耳朵里传来鼎沸的人声,风声,和树叶摇动的声音。

年轻的考试之神语气带笑。

他说,“好啊。”



2.《海豚鳍》


标签:温柔 日常 琐碎美好


作者: @Rastre 


推荐理由:


回家见父母的剧情,被老师用平淡的句子简单描摹,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像电影,像温柔的音乐剧,文里的细枝末节都是张哥的个人魅力,戳到心坎的小点很多,比如熬夜被抓包,和弟弟的可爱互动等等。点开《海豚鳍》,和张哥谈一场父母认可的恋爱,“那必定要是喜欢的”。


文章选段:


还是坏习惯,一被人戳穿心事就火急火燎地反驳。张真源也不生气,只低头沉沉地叹气:“我只是有些遗憾。”

“嗯?”

“没了解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听阿姨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让我感觉我好像一个局外人,我错过了你好多。要是早点遇到,或许你会更愿意和我亲近一点。”

“诶,什么叫做我不愿意亲近你了,我明明就——”

张真源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深,大手绕到我腰间就把我往前搂,眼看着就要贴近,我妈在门口敲了一下门,两个人立马就分开老远。



3.《橘子汽水》


标签:青涩暗恋 久别重逢 


作者: @小满是福 


推荐理由:


如果要说这份暗恋的感觉,我想是夏天喧嚣蝉鸣中独一份的安静,是白日燥热气流中沁着的一点清凉,也是他向我递来那瓶橘子汽水时,看到的夏日中少年害羞的脸庞和不断随碳酸气泡升腾着的爱意。橘子汽水贯穿了我与他的青春,也将我们紧紧维系在一起,直到未来。


文章选段:


盛夏的山城被包裹在蝉鸣声中,我也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橘子汽水味的怀抱中。
后来我在回忆那个盛夏,只剩下了充耳的蝉鸣和张真源在我耳边温柔呼唤我姓名的声音,橘子汽水中升腾的碳酸泡泡也在我生命中炸出了声响。
在那个夏天,我一次性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我喜欢橘子汽水,也喜欢你。”



4.《旅行日记》


标签:R18


作者: @婉拒刘耀文923次 


推荐理由:


有些情感总会驾驭在情爱之上,都说人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既然欲求不满,那就先爱吧。赌一把吧,赌我和张真源有未来,赌我们能在低俗的欲望里做最高尚的爱。“先爱吧,霸占一副肩膀,挡掉一点遗憾。”有只小羚羊被狮子抓住了。


文章选段:


“和炮友环球旅行的,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那可不,姐哥伦布,头次发现这新大陆。



5.《偏爱》


标签:治愈 温情 双向奔赴


作者: @有福 


推荐理由:


年少的爱意像月亮盈缺不识,可与张真源的感情更像是炙热的太阳,是四月的春天,于是他给的阳光也是暖洋洋的。女孩子可以为他变得更好,更优秀,一种双向奔赴的爱情与浪漫的四月撞了个满怀。机会总是留给做足准备的人,张真源也在变得越来越好,所以他理应拥有世界的偏爱。


文章选段: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他桌前低头问。他桌.上放着几张摞在-起的单薄的白纸,上面是我看不懂的字符和他清秀的字。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比赛。”张真源停下笔,笔尖微微抬离纸面,空气的鱼在它的缝隙里游弋。他继续写着,我轻手轻脚拉上窗帘,把那块一直让他皱眉的光藏起来。他写字的动作顿了顿,弯起嘴角来笑。

我很少安静,此刻坐在他旁边,我开始害怕我身,上的气味会不安静,会吵到他。



6.《我为你种的心事都开花了》


标签:青梅竹马 校园暗恋


作者: @卿卿子淼 


推荐理由: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看林俊杰的演唱会。穿着磨脚的高跟鞋,带着应援发箍,坐在人群里回忆高三,回忆倒计时,回忆曾在盛夏时节趴在桌上偷偷看过的他,然后在人声鼎沸时说一句,我十七岁的时候喜欢过你。从以前到现在,从胆小到勇敢,从兵荒马乱到根深蒂固,我都喜欢你到不行。


文章选段:


“张真源。”于是我挣扎着做了思想斗争,最终在副歌部分同张真源悄悄咬耳朵,“我17岁的时候喜欢过你。” 林俊杰此时在台上唱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显得好应景。 而我笃定张真源会因为突然提高音量的副歌没听见我的告白。 只是下一秒,在桌位上缩回的腕突然被握住,张真源用干燥温暖的掌心沉默的圈住我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同我相扣。

“别撒手。”



7.《与妻书》


标签:民国


作者: @怪味白菜 


推荐理由:


上学的时候学过《与妻书》,当时为林觉民先生的胆魄而震惊,同时又为了他们的爱情惋惜。每个英雄都是伟大的,阮儿可能没想过,那是她见到张真源的最后一面,真源也可能没有想到,那首歌终究没有办法唱给她听了。
爱是穿透时空和骨髓的。乱世中很多事情难以两全,幸运与你相遇,希望下辈子还与你相遇。


文章选段:


夫人常说奈何桥上入轮回,若真有奈何桥,我会在桥边等你,在讨到孟婆汤前,将为你写的歌唱与你听。

愿祖国不在身陷泥淖,长盛不衰。今生,为国无憾。



本次生日特别推文企划仍然选推七篇优质文章供大家欣赏,祝享用愉快。

同时还望各位读者踊跃投稿,让更多宝藏老师可以被看到。


松萝蔽幽洞,桃杏深隐处。

周末见。

记性差

我房客每天都在和我打太极

文轩


房客四舍五入也算同居吧

全文1w+


原副标题是今日宜偷懒写未过万字小故事

既然刹不住车那就 笑了蒜了


/ 橘子果酱

Orange Marmalade /


00/


“我也不是一个人不行,但好像这些事,有了你的陪伴会更好。”


本人刘耀文,性别男,爱好女。关于爱上一个同性房客这种事儿,那必须是天打五雷轰,在玉帝老儿的五指山下反省五百年都压根儿没想过的离谱,我发誓。


01/


作为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房东,刘耀文用仅仅一年的时间便证明了什么叫做房产在手天下我有,停在小...

文轩


房客四舍五入也算同居吧

全文1w+



原副标题是今日宜偷懒写未过万字小故事

既然刹不住车那就 笑了蒜了



/ 橘子果酱

Orange Marmalade /



00/



“我也不是一个人不行,但好像这些事,有了你的陪伴会更好。”



本人刘耀文,性别男,爱好女。关于爱上一个同性房客这种事儿,那必须是天打五雷轰,在玉帝老儿的五指山下反省五百年都压根儿没想过的离谱,我发誓。





01/



作为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房东,刘耀文用仅仅一年的时间便证明了什么叫做房产在手天下我有,停在小区楼下养灰尘的大奔都巴不得多翻几个面儿抛光显摆。



尽管某人常年用脚代步出门,驾驶证也早就不知甩到哪个沙发的夹缝里苟且生存,他刘耀文但凡一日想起自个儿还有这么一串揣进裤兜里都嫌扎腿的豪车钥匙,就总能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势屁颠颠儿地给洗车行打预约电话。用刘耀文的话来说就是,头可断血可流,他这张帅脸可以黄,家门口的门面担当不能黄。



然而在一个喜鹊叫早的普通初春时节,刘耀文的上一任同居人刚刚宣布光荣退位,新房客就攒着不知从哪根电线杆子上揭下来的招租小广告姗姗来迟,短短三个月内便让刘耀文成功认识到了涉世未深这四个字的横竖撇捺,原来也能与他有关。



新房客拎包入住的那天早上,刘耀文难得起了个大早,抱着室友保不齐得是个年轻女性的美好幻想,还给他那寻常时候塌得如同鸡窝的头毛尤其郑重地打了层发胶定型,以表对新一任同居人最高程度的敬意。



结果玄关门铃准时响起,刘耀文在拉开门把手与新房客面面相觑的下一分钟,就已然在心中迅速盘算起诸如自己曾在租房合同中写明的首租三个月究竟是几多小时几多天,合同违约究竟要退还几倍赔偿、为什么我的新室友又他妈是男人等致命问题。再加上二人的身型相仿,刘耀文再长手长脚地往门中央一杵,新房客是进也不行退也不是,两人在如是情状下愣是生生僵持了数分钟之久,以至于尴尬的气氛仅在一瞬就形成了脱缰之势,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的居室上空万马奔腾。



是支付宝持续到账XXXX元的机械女声拯救了这对阳光下的新生同居人。原先那厢的刘耀文还在与新室友梗着脖子大眼瞪小眼,裤衩兜儿里的手机冷不防来这么一遭,硬是叫寻常日子里脸皮比城墙厚的刘耀文没忍住在人前以土崩瓦解的速度崩了皮面,不出两秒便识趣地将身往玄关后撤,再将局促得不知往哪儿放的胳膊手往后脖颈一放。



刘耀文用脚指头都能大抵设想到面前这位朋友此时内心的所感所想:新房东在我入住的头一天就上演了门口变脸杂耍,我该作何反应才不显得尴尬?



所幸人家亦不过是将站定的身体松弛下来,鸭舌帽下的那双眼打着轴轱辘转过几圈,才不紧不慢地欠下腰来拖着身后的行李箱往里房运。刘耀文则是木着张脸,宛若监工头子一般把新房客的全程举动尽收眼底。



兜里的手机还在三不五时作响,往日将收租视作月初限定快乐的他却无端没了满腔耐性,就仿佛方才的机缘巧合已经足够让他尽失颜面,甚至到了日后都难以找补的地步,于是他抱着胳膊暗自打定主意,回房就火速将这项温馨提醒服务麻利地扔进小黑屋。



脑子在运转,腿脚也便紧跟着思绪往屋里挪,可人还没走两步,刘耀文就听见新房客字正腔圆地喊他大名。回头打算做反应时正望见人从客居门后慢吞吞地探出半个脑袋,头上扣着的鸭舌帽已然不翼而飞,兀的显出一张生得极其优越的脸部轮廓来。



人还没活够大半辈子的刘耀文哪见过这阵仗,刚卸任不久的前同居人是个正经五大三粗的汉子,往来多日的租客即便是长得有鼻子有眼,亦不过堪堪是寻常人标准,而刘耀文哪怕撑破了胆儿去勾画未来异性室友的形容相貌,也从未胆敢有过一回室友能长得像明星的设想。



手脚又开始没理由的不听使唤,刘耀文一时控制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插进裤兜,与此同时成功领悟三观跟着五官走的真谛,先前对于同性室友的本能幽怨早就飘飘然抛到九霄云外。



妈啊,看看别人家阿姨生的这孩子再看看我,你儿子我又是个什么德性?



而新室友一边抬手扒住门把,一边莫名腼腆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肉,与刘耀文面面相看了数秒有余才开始反应慢半拍般地斟酌起措辞。刘耀文的耐心日常欠费,面上表情在时间流动间隙逐渐变得微妙,嘴边也按捺不住打算主动接话,亦没想新室友这会儿忽地从齿间蹦出字句,生生把他那句怎么了的怎字都一并冷酷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房东小哥,那个、首租三个月的房租我已经转到你支付宝上了。”

“我姓宋,叫宋亚轩,是玩摇滚的。”



以后就有劳你费心了。刘耀文听见他这么说,大脑深处的信息处理中枢冷不丁出现断层,混沌的精神一时间如同短路一样亮起红灯:哪门子有劳、费什么劳什子心,马什么冬梅?



只见那浓眉大眼的新室友刚把客卧的门合上,没一会儿就又似倏尔想起什么般重新将头探出,自顾自朗了朗声后,方才郑重其事地接上一句。



“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我近视,四百度。”



话音落地的时机刚刚好,适逢卡在了刘耀文精神恍惚的空档,言语间更是颇有几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味,直接给不久前还在对变脸一事耿耿于怀的刘耀文的脊梁骨来了一发不太友善的会心一击。



刘耀文眼看人缓缓把门带上,动静轻轻再轻轻,而他额头上的青筋在顷刻间暴起,青青复青青。梦碎北五环的观感来得有点太快,刘耀文插兜的手跟里层揣了好几天的车钥匙撞了迎头正面,于是他当下决计今日带着大奔上洗车行一叙,唯有永恒的洗车能解心头之恨。



而在玄关将匡威低帮踩成一脚蹬欲要趿拉出门之时,刘耀文那后知后觉的脑回路才不疾不徐地宣告回归,一股不详的预感接踵而至,缺心眼儿的刘房东站在楼梯间险些反手给自个儿的后脖颈薅下个巴掌印来。



我似乎记忆出了些微偏差,他刚才说什么玩意来着?

玩摇滚的小老弟,搞、合、租?



呵呵,老子好像亏大发了。





02/



我的新房客骗了我。



刘耀文坐在书桌前屈肘撑着左半边脸强装镇定,偌大的主卧里分明除却手指速击屏幕的声音以外就再无其他声响,而咫尺之近的白色墙面却在以极有规律的频率频繁抖动,又像是微小的局部地震,本身动静不大,但对当时当下难得临墙而坐专心耍手机的年轻房东刘某人而言,伤害力委实极强。



刘房东时常精神恍惚地认为自己出租的客卧里住着的兴许不是一位热爱摇滚的同性小伙,而是一整个拆迁公司,常年以昼夜不分哐哐凿墙的敬业态度持续敲打他即将全面崩盘的神经线。



刘耀文分明记得自己刚搬进新房那会儿,墙体选的是隔音版型,墙纸贴的更是吸音材质,本来安静祥和的夜里二人大可以独自美丽,结果那厢的宋亚轩抱着吉他贝斯在隔壁一通捣弄,隔音墙反倒造就了震动房,隔音效果基本消亡,添堵的劲儿倒是格外顶呱呱。



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刘耀文成为一名数钱尤其一丝不苟的心算人才,也让他足以在此情此景之下完整地回忆起童年时候深受其害的鲁大作家笔下的那句经典名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刘耀文划拉着屏幕将手机切到微信页面,点开隔壁宋摇滚的聊天窗口时的手还略微颤抖,静默片刻后才神情复杂地将屏幕中央的头像置于指尖轻点放大。



一秒,两秒,三秒。



刘耀文的眉头越蹙越深,愣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前些天究竟为什么单凭一个压根儿辨不清生理性别的微信头像和两人之间的简单对话就如此轻易通过了宋亚轩的租房申请,以至于现如今兴许亲手送跑了未来媳妇不止,隔壁住着的拆迁队上工的频率怕是比楼下老猫赶着趟儿叫春还要勤。



他一时没忍住,又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恶意,干脆直截了当地张口问人头像是谁,是不是本人。结果消息显示发送时才觉唐突,寥寥几个字更显得没头没尾,刘耀文差点儿没因自己不过脑的草率行为气出笑来,只得心急火燎地翻找撤回键。



没想二人的聊天窗口上方几是在瞬间便弹出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而对方的回复亦不过短短数秒就顺沿网线跳进了刘耀文的可视范围之中:是我啊,怎么了?



文字末尾甚至捎带一个打呼的黄豆精准点缀,刘耀文看得无端打起哆嗦,用胳膊肘撑着的下巴都险些没抵住猛然磕到桌角。



「......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的室友,也许是有。



「?」

「哪种癖好?」



异装癖。



此时此刻的刘耀文甚之已然想象到了未来的某月某天,宽阔的阳台架上迎风挂着他用来搭配各色潮鞋的花式袜子、抠抠搜搜买下的一件件价格不太亲民的潮牌T,以及隔壁有着别样爱好的室友小哥的,长裙白丝袜。



「......这个不必说得太明白吧?」



空气似乎倏尔出现了一秒不恰其时的骤停,刘耀文肉眼可见地觉察到了面前这堵白墙愈渐趋向平静的变化,嗓子眼儿里便下意识犯起了嘀咕。



「......」

「房东小哥,敢问你知道咆哮哥步惊云吗。」



「哪个步惊云?」



「就是红烧狮子头,演员何X东演的那个武侠剧里的步惊云啊。」

「是上回跟乐队朋友去玩剧本杀,抓阉选到的游戏套装,难得体验一次泡面头,觉得好玩儿就换上了。」

「呃、房东小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眼看宋亚轩言语间的理直气壮简直快要溢出屏幕,这厢原想明里暗里兴师问罪的刘耀文不仅未待整装上阵即被人三振出局,对方最后那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收尾句更是轻轻松松便反将了某人一军。刘房东一个头两个大,一口唾沫没留意吞咽,反被呛了个鲤鱼打挺惊坐起。



呵呵,我的新室友好像有点东西,我他妈茬架茬不过了,这可咋整?



急,刘房东在线等支招。





03/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耀文沉默地望着面前那堵于不久前又开始肆意造作的白墙直直发怔,只觉自个儿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嘴仗打不过,来自新室友的物理骚扰居然还无处可躲,刘耀文只得病急乱投医,将主意尽数打在了自己年久失修的铁架床上。



床是刘耀文年前图一时新鲜无脑购入的,那会儿在家具城瞅着那铁质靠栏和上头的席梦思床垫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设计如此独特的卧室床具在当时的刘耀文眼中看来,简直堪称钢筋与软棉花的融合艺术。



于是思绪还尚未在大脑完整过电,刘耀文掏腰包的动作便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然而人兴致勃勃地居家等待家居公司的一站式上门服务,用户体验没熬过半月就自觉开始把肠子悔得透青。铁架栏架不住小靠枕,大靠枕又显累赘;席梦思软虽软,可铁架床说到底是金属结构品,支撑个小半年倒还尚有余力,家居公司承诺的十二月保修期一过,估摸着也便成了说不准的半骨折品。



刘耀文的上一任房客恰巧在市内某健身会所就职,平日里跟同一屋檐下的刘耀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少打点头交道,每逢下班时段闲来无事,逮到刘耀文就上手指点几个健身动作,非得按着他一块儿快乐运动。



刘耀文见自己求饶无果,后期干脆主动加入,而他那铁架床放在平时就连翻身都止不住嘎吱响,更别提他在上头进行一系列的卷腹有氧运动,动静大得堪比地壳运动,每一个剧烈动作都是一次有预谋的星球地震。



起初的刘耀文还抱着点仅有的良知和害臊之意,屡次三番跟前房客旁敲侧击地提起此事,生怕以一己之力直接影响其日常的租房体验,可人家却摆摆手称健身有益身心,这点小事无足挂齿。有了同居人首肯的刘耀文更是一日更比一日勇,打卡计划陆陆续续维持至前房客退租当天,方才得以暂告一段落。



刘耀文其实没想以如此粗暴之式调节邻里关系,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懒,以至于床年久失修,保修期又太短;要怪只能怪手脚不听使唤,不自觉地往铁架上搭,以至于随意一动弹,床具就按捺不住如抖筛子一般吱吱响。



千错万错都是肢体不老实的错。我,刘耀文,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发誓,本人对新房客绝无恶意,绝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房东。



扪心自问,但凡隔壁的拆迁队头子宋大哥愿意消停一日,即便让刘耀文热唱三天摇滚不死,他也务必是大大的乐意。



于是抱着矫枉必须过正态度的刘耀文在经历诸如其上的短暂思想准备后,毅然决然地将手按在了铁靠栏之上,开始摇床。



任凭隔壁宋亚轩的摇滚音浪再如何狂妄,刘耀文只消应着节奏对着铁架床一顿操作,不出几回合就能以地动山摇之势轻易覆盖这间屋子内部的一切声响。



刘房东也不知自己究竟以这般幼稚的把戏同新房客互不对付了多久,只知道宋亚轩旁若无人地折腾过多少时日,刘耀文就硬着头皮摇了多少天的床。而这场闹剧就像是除刘宋二人以外便再无人知晓的长期鏖战,得亏包裹于房屋周身的隔音墙在宋亚轩的多日摧残下依旧展现出了值得信赖的高品质,刘耀文才得以在几近将床身摇散架的情况下免于遭受单元楼其他住户的联名投诉。



刘耀文很得意,以绝对优势胜出的结果似是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从厨房里端出刚煮好的泡面宵夜时甚至不由自主地哼哼。可他又按捺不住去偷觑餐桌边上宋亚轩的反应,装着副若无其事的正经模样,总想使点有的没的坏。



然而宋亚轩却不按他的套路走,心安理得地伸手分食他的宵夜锅不说,全程竟是连一个像样的动静都不见发作,只顾低头暴风吸入,将自己那张巴掌大的脸蛋直往瓷碗里埋。



餐桌这头的刘耀文光顾着惦记宋亚轩的反应去了,难得下厨做的宵夜没吃上几口,反倒成了对方的额外加餐,饱嗝都听人毫无形象地揉着小腹连打了好几个,一时间深感气抖冷,只得无能狂怒地捧着刚接满水的水杯塞塞牙缝。



心眼儿还没来得及留下,刘耀文就听见宋亚轩起身离席前凑到他面前来小心翼翼说的那句,房东小哥,精力再怎么旺盛也要注意身体。



平日再如何迟钝都暂且不论,这回的刘耀文不到三秒便极速意会了宋亚轩话里的个中意图,且差点儿没忍住血气上涌,赶忙把刚咽下的凉白开重新吐回了水杯里。



“什么意思?”



宋亚轩怕是也没想过刘耀文能这么快就有所反映,觉察到刘耀文几乎是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他也无端端显出几分不知所措来,犹豫再三后才意有所指地接住刘耀文的话茬。



“......这个不必说得这么明白吧?”



刘耀文气乐了,敢情宋亚轩在这儿等着他呢。前不久让双方都尴尬得巴不得满地找缝钻的罪魁祸首现在原封不动地抛回至原主手里,愣是把刘耀文噎得哭笑不得,心里装着满腹牢骚居然都无从发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来,来来来。追求真相就必须打破沙锅问到底,哥哥给你看个大宝贝。”



刘耀文越讲越觉得上火,于是不由分说地拽上宋亚轩的胳膊就往主卧里带,皱着眉头支使宋亚轩把手往铁架床上放。



宋亚轩原本还想推脱,屁股一沉欲往后退,而刘耀文正在气头上没下来,哪还由得人跟他在这瞎客气,没退两步就被他如同逮鸡雏一般捏住后衣领。分明二人的体型差相差无几,可宋亚轩就是卯足了劲也挣脱不开,只得老老实实回来接受成命。



“摇床。”



“啊?”



“你不是好奇吗,想怎么摇就怎么摇。”

“顺便用你的脑袋瓜子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刚才问的那话是不是特别离谱。”



结果床在宋亚轩手下还没待过一分钟,摇了两把就显出了异样颓唐之势,分分钟从原先的半骨折品向报废品方向行进。宋亚轩眼急手快地抽回胳膊往后撤,却正好撞到身后刘耀文的肩膀,猝不及防又被人逮了个正着。



只见人刘房东深吸了老大一口气后分三次吐出,这才不急不缓地凑近宋亚轩的耳朵,并且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宋亚轩,说什么你都得给我买个新床,不然小心我涨你房租。





04/



客厅的公用卫生间坏了。



准确来说,是水压系统坏了。水压提不上来,热水就灌不进水管,宋亚轩刚三下五除二将自个儿脱了个干净,转身便被花洒里的凉水蛮不讲理地呲了一脸,紧接着在这室内温度二十八的夏夜里打出了第一个响亮的喷嚏。



自从经历上一回的摇床事件后,宋亚轩和刘耀文就跟不打不相识似的火速结成了一对扯着嗓子互喊大名的饭搭子。没了普通租房关系的隔阂,成日逮着机会相互茬架,阳台边上叉着腰看夕阳,再抱怨一嘴家长里短,略去双方之间按部就班的交钱收租环节,这俩人倒像是一对大学宿舍里常见的男子配置。



这不,外头的卫生间一坏,宋亚轩找来张浴巾随手擦了擦湿漉漉还往下顺着颈沿滴冷水的头发,紧着步子就去拍刘耀文的门,然半晌都没见里头有人应声,宋亚轩只得一边把碍事的刘海儿撩到头上,一边推测刘房东已然出门在外的可能性。



他依稀记得前些天下班路过楼下公告栏时不经意瞟到的水管定期维修通知,又想起刘耀文屋里的卫生间同屋外似乎用的并不是同一管路系统,寻思某人总不能让租客大夏天里闷着热汗过一宿,于是动作总比思想快,宋亚轩起肘抬手一步到位,想都没想就推开了卧室门,一股脑儿快马加鞭地往卫生间里钻。



甫把门反手带上,宋亚轩就听见某人慌不择路出声阻拦的声响,伴随着哼哧哼哧的诡异背景音,他跟正站在洗漱台前同电动牙刷斗智斗勇的刘耀文四目相对。刘耀文急把嘴里的漱口水吐了,问他是不是把门关上了,而这厢的宋亚轩被问得心下一愣,背着胳膊手又去抬门把,扭了两下没动静,更是推也推不开。



刘耀文见宋亚轩肩上搭着块半湿的毛巾条,又看他头发梢上挂着的水珠时不时地往下坠,导致胸前那块白t生生湿了大片,纵使再怎么无语也愣是神差鬼使地将嘴边的脏话咽回肚里去,只能硬着头皮问宋亚轩怎么回事。



“外边儿厕所没热水,我估计是水压系统坏了,但捣鼓花洒的时候把脑袋也淋湿了,就想到你这儿来蹭个卫生间用用。”



刘耀文意思意思哦了一声,顺势把手里的漱口杯放回原处,再将身越过宋亚轩往他身后的门把手瞟去一眼,方才语气悠悠地接上来人的话茬。



“巧了,外头卫生间坏了,我这卫生间的门把手也刚坏。”

“倒是进门你也不知会一声,赶着做贼呢宋亚轩儿?”



没想宋亚轩顾着低头擦头发,还能抽空没好气地抬起头来白他一眼,“我都在门口喊老半天了,你不也没知会我一声。”



“我这不是刚吃完外卖刷个牙吗,嘴脱不开身。”



话音刚落下没两秒就见宋亚轩眉头一蹙,刘耀文无端端脊背一凉,刚才还在人手上擦头发的湿毛巾转眼就猛地薅到了刘耀文的后脑勺上。



“恶人先告状也就算了,怎么还吃独食?!”



“......???”

“宋亚轩儿,不愧是你。”



所幸虽然门坏了,但热水尚在,顿感得救的宋亚轩正打算拉上浴帘洗个畅快淋漓的热水澡,转念一想,又伸出半个脑袋来冲洗漱台边上的刘耀文哼哧哼哧发话,你能不能站卫生间门口边上去,在这站着我看着发怵。



刘耀文抱着胳膊回看他,一头觉得莫名其妙,一头又没忍住笑出声来,阴阳怪气地反问他,怎么呢,你是女孩子?还看不得了?



宋亚轩才不打算同他呛声,冷哼一声后就将脑袋缩回了浴帘内,同时亦不由自主嘀咕起些有的没的,于是逮着空档就用广东话骂两句刘耀文猪头,也不管当事人究竟认不认得到。



而刘耀文嘴上逗他,眼睛倒是很识趣地看向别处,不过是抱着几分有意调侃的心思,在兜里摸索到手机轮廓后就寻思着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这时又听见宋亚轩叫他,刘耀文,我睡衣没带进来!



刘耀文顿了片刻,应他一句,“那我把身上的T恤脱了借你穿?”



“?谁穿你T恤?”



刘耀文没搭腔,从短信页面切回主界面,要笑不笑地黑了屏将手机揣回兜里,“哦,那你想穿我的浴袍?”



“......”

“衣服脱来!”




事后,衣服原主刘耀文向宋亚轩多次讨要无法,眼看人将动辄几千块大洋的T恤穿成居家常备睡衣却浑然不知,刘某人只觉痛心疾首,横尸于床上捶胸顿足数天才得以勉强宽慰。





05/



刘耀文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这偌大的房子里翻个底朝天,只是为了寻到那张自己早已人间蒸发多年的驾驶证。



按理说这天于刘房东而言,不过就是又一个普通又简单的清晨,打开电视看晨间剧,跷二郎腿遨游峡谷,看似无业游民,实则亦算是个无业游民。



刘耀文的本职工作是某外地公司的本地业务经理,属于有事出门见客户、没事窝里待业上岗的闲差,除了每周照例一回的线上部门开会,其余时间的刘耀文基本没什么忙活头儿,到了月末结算就给账上小添一笔,是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宋亚轩就不一样了,大学没毕业就跟着几个哥们一块儿搞地下乐队,平日里偷着点儿公共课和课余的时间租乐室写歌捣曲,似乎天生就是搞音乐的这块料,毕业后总算混出点名堂来,天南地北的赶场演出。要刘耀文的话来说,宋亚轩这张脸和嗓子要真没赶上做个明星,好像也确实显得有些暴殄天物。



这不,前些天分明还总听宋亚轩频繁提起某个外地行程,结果由于赛季末将至,刘耀文连着几天都在跟人通宵达旦地双排上分,二人顶着熊猫眼哈欠连连,宋亚轩更是把早间大巴车的检票时间生生睡过,慌里忙慌地把潦草洗漱后躺回床上正准备睡回笼的刘耀文一嗓子嚎醒。



刘耀文无法,即便是天大的困意蒙于头顶,宋亚轩破门而入的动静都能令其尽数消亡在襁褓之中。而外地演出亦不是件随随便便的玩笑事儿,刘耀文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便思考完了孰轻孰重,于是苦着张脸郑重其事地坐起了身,张口就让宋亚轩去给他找不知落到哪个旮旯角落里的驾驶证。



一通捣腾到中午十二点半,二人总算一前一后地拾掇干净下楼,刘耀文的大奔由于前天刚送去洗车行的缘故,这会儿车里车外简直宛若新生。然而宋亚轩头一回坐上刘耀文的副驾,心里还是没忍住打起小鼓,尽管某人在旁反复强调自己是驾车多年的老司机,仍是没法说服宋亚轩轻易放下其紧抱于怀中的那条安全带。



刘耀文看乐了,出声调侃宋亚轩说上了车就别想下这艘贼船,危险驾驶可得共同担责,直把宋亚轩气得左右哼哼,头一撇就兀自噤了声。上了高速才逐渐有所放松,甚至有闲心跟刘耀文争起车载音响的使用权来,宋亚轩嫌刘耀文的某音歌单烂大街,刘耀文更是嫌宋亚轩的摇滚歌单炸耳朵,争了半途还没结果,最后干脆放起了周杰伦。



几百公里的路途说短不短,说长也不太长,刘耀文连开几小时没歇脚,终于在接近黄昏时分踩着点将宋大明星送到了音乐节现场。宋亚轩来的路上太急,先前主办方送的前排票没揣在身上,故而刘耀文刚把他送到门口就被检票人员直接拦下。



宋亚轩背着吉他包回头看他,问刘耀文想不想去现场感受一下气氛,主办方那边由他候场时再去商量。而刘耀文却只是把手往兜里一插,斟酌片刻后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人抓紧时间去后台候场。



“我也不太听得懂摇滚,真要坐那儿也就是等你上台,不整这么多麻烦事儿,下回有机会再说。”

“我回车上补个觉,你结束后给我打个电话。”



目送宋亚轩离开时刘耀文站在原地良久没动,看他侧了身挤过拥挤的人潮,长过耳廓的头发和衬衫衣摆好似也被路过的风向后带起,活脱脱一副文艺男青年的模样,就开始禁不住地猜想人上了台究竟换了怎样的形容,离了四百度眼镜之后是不是也权当台下人是会动的萝卜。



音乐节开在距离市区不远处的郊外,刘耀文看往来车辆都停在路边,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开到场馆外头停靠。然隔了老远还能隐约听见落地音箱的嗡鸣声,刘耀文辨不清节目究竟进行到了哪个阶段,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摇低了驾驶座打算盍眼小憩一会儿,以应对几个小时后的返程之旅。



醒来时才看见宋亚轩数十分钟前发来的视频电话,屏幕上红得醒目的大字儿显示来电未接,附带两张明显是他拍的舞台照,底下还跟了一串委屈巴巴的黄豆小表情。刘耀文睡得两眼惺忪精神出走,点开照片端详了半天才懵兮兮地看出上边那缀着单边划片耳钉,接了满头红发挑染的摇滚青年是宋亚轩。嘴上倒是没忍住出声吐槽,心下却无端端漏去半拍,神差鬼使地将其一并存入手机相册。



随后远远地望见宋亚轩从散场人群当中露了头,近处还有人在路灯下拉着移动音响沿街弹唱,挨着刘耀文的大奔边上驻足停留。这厢的刘耀文生怕宋亚轩忘了车牌号码,正准备给人拨去电话,就看到宋亚轩仿佛自来熟般地跟沿街弹唱那人攀谈起来,几句简单交流后接过对方手中的话筒,再将背上的吉他轻车熟路地抱在怀里。



此时的宋亚轩早已换回了来时的行头,头上夹的假发片同耳垂边扎眼的耳钉早已取下,不过是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格子衬衫搭白t打扮,站在人群堆里自娱自乐似的弹唱时却仍然耀眼,引得不少早已有离去之意的观众返回围观。



而宋亚轩又不知何时将身转过来,目光炯炯地望向刘耀文所在的驾驶座方向,哪怕围观人群愈渐挤挨得将刘耀文的车前杠挡了住,宋亚轩依旧不动声色,自顾自唱起了乐队表演结束后的安可曲。



刘耀文抬手将车引擎熄灭,趴在方向盘上不作声地听。歌曲他听过,是宋亚轩成天在他耳边小声哼哼的那首爱我还是他,转音多得能荡到外婆家,而某人在家总三不五时地唱,晾衣服时唱,蹭宵夜时唱,打游戏时候也唱,刘耀文便说这歌再多唱几遍,他都得学会了。



弹唱渐入尾声时听见周围人掌声雷动,又听到人群里喊得此起彼伏的“安可”,刘耀文坐在车里行进艰难,难以用肉眼捕捉乌压压的人群里宋亚轩的情状,然而只是低头看一眼手机的功夫,便接到了宋亚轩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宋亚轩声线如常,却又好像正闷着声发笑,传到刘耀文耳朵里的声音就变得沙沙的,有些抓耳。



他听见宋亚轩对他说,刘耀文,想唱给你听的安可曲你听到了没有?



回家记得把票补上!





06/



刘耀文和宋亚轩原先合计着难得周末无事,正是出门踏青野餐的好时节,结果天公不作美,临近出门时候才开始大雨倾盆,生生浇灭了二人在郊外小公园斗蛐蛐的熊熊斗志。



眼看雨停无望,二人亦只好将提早准备好的野餐布摊平放在了客厅中央,继之席地而坐,就着野餐盒里丰盛的零食饮料,盘着腿打起了双人扑克。



刘耀文的手气一直不太好,几圈游戏下来愣是把身上仅剩的几个钢镚都输个精光,就连兜里揣着的车钥匙都快一并送到了宋亚轩的手上。宋亚轩喜滋滋地往刘耀文额头上贴纸条,又往人眼皮底下贴两张,登时掏出手机就作势要给刘房东拍表情包。



刘耀文气不过,将烂得稀碎的手牌摔在餐布上,决计和宋亚轩来一场一局定胜负的关键之战。然而重新抽牌时又听到宋亚轩挑衅般的冷哼,劝刘耀文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时刘耀文手里已然不剩几张手牌,于是一对A甩得格外潇洒,仿佛胜利早就在咫尺之间。没想宋亚轩突然乐了,一边欣欣然从手牌里抽出四张,一边心平气和地同刘耀文谈胜利后应得的筹码。



“刘耀文,你好菜,这运气上赌场转一圈不得输的倾家荡产底裤都不剩啊?”

“看你也没值钱东西抵了,仁慈的我决定——”



“这轮输了你跟我搭伙儿谈个对象,四个二。”



听到这话的刘耀文只是煞有介事地挑了眉,捏着手牌半晌也没吭声,委实琢磨不出人当时当下正在想些什么。反倒是放话在前的宋亚轩无缘无故犯起了紧张,搔着后脑勺正犹豫要不要将话权当玩笑就此揭过。



结果刘耀文这才不急不徐地开口接话,“行,你要是输了......”



他说,咱俩就搭伙儿过日子,王炸。




“你是我平淡生活里,偷偷加的橘子皮。”






END



三个设计师

▧ 多图排版很头疼?排版其实没那么难

经常会遇到客户丢了一堆图片,却没有文案,相信你也遇到过这种问题,图片数量一多,就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怎么调整都觉得不满意,一头雾水。来看看这几种多图的排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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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绯闻

『文朱』潮湿褶皱

刘耀文×朱志鑫


短打/关于青春期的一点无聊幻想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刘耀文×朱志鑫


短打/关于青春期的一点无聊幻想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SuGar酒2

【狼鱼日记】9 联想到什么画什么 嘻嘻

【狼鱼日记】9 联想到什么画什么 嘻嘻

。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写给少年人与夏天的故事。


00.


“夏季”意为“热烈的爱”,爱情永不止息。


Summer.


写给少年人与夏天的故事。


00.


“夏季”意为“热烈的爱”,爱情永不止息。


Summer.


行三

【文轩】睡美人

-半现背

-不知道写的什么


“你睡觉是没有知觉的你知道吗?”


晚安 。

-半现背

-不知道写的什么




“你睡觉是没有知觉的你知道吗?”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