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君一肖】当你坠入我的眉眼(一发完)
真的看哭了……懂自懂,有相同经历的人自会共情.
ggdd你们要好好的啊……
#双一见钟情,甜向,不甜不要钱
#双音乐生,是学生
#私设肖战比王一博大两岁,一人是另一人的灵魂引路人
#全文1w4,一发完
#如果喜欢记得三连,这一篇文章真的花费了我非常非常多的心血
#感谢
“那时的你坠入我的眉眼,带着稀落的星子,年少的我还不知原来这就是一生。”...
真的看哭了……懂自懂,有相同经历的人自会共情.
ggdd你们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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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音乐生,是学生
#私设肖战比王一博大两岁,一人是另一人的灵魂引路人
#全文1w4,一发完
#如果喜欢记得三连,这一篇文章真的花费了我非常非常多的心血
#感谢
“那时的你坠入我的眉眼,带着稀落的星子,年少的我还不知原来这就是一生。”
后来肖战仔细的想过,他对王一博的爱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出现了。
就好像一颗明亮温暖的星星照进孤寂的内心,深夜里暗沉的海面亮起一盏孤灯,指引游荡的旅人不顾一切地想要奔向灯塔。那时的肖战觉得自己就像那孤身闯荡的寂寞旅人,而王一博,就是那盏点亮他眼眸的灯。
认识他以后,原本有气无力的心跳变得再次激荡,变得一下一下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好像是溺水许久的人啊,终于得以透出水面,手里紧紧攥着救命的稻草,心里一点一点被莫须有的希望填满。
肖战第一次见到王一博,还是初三的那个暑假。
在一场全国钢琴大赛中,初中组的孩子聚在一起准备抽签,他一眼瞥见坐在角落里的男孩。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几分孤傲,低着头也不和谁言语,安安静静地等着组委会喊他去抽签。无聊了,就摆弄着修长的手指,仿佛身边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凡世都与他无关。
一个想法忽然窜入肖战的脑海,他就像到了白天都不肯离去的星子,坠在人间,明亮而清冷。
后来他的打量被工作人员的呼声打断,他走上前看着桌上的信封,每个里边都装着不同的编号。六十一名选手,六十一个信封已经被抽走了小半,他微微踌躇,最后将指尖插入上层的信封下,捏着褐色牛皮纸的一角,从这一堆信封的最下面抽出一封。
14号,肖战轻轻松了口气。
他抽好签后没有离开,而是拿着信封坐回刚才的位置,再一次偏过头去看角落里的那个少年,不自觉间带了几分笑意。
又过了会儿,工作人员叫到“王一博”的名字,少年微微扬起脸,起身向抽签的桌子前走去。
肖战默默记着他的名字,又有些紧张得竖起耳朵听,王一博的抽签号。
“王一博,十五号。”主持抽签的是个嗓音甜美的姐姐,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肖战轻轻眨眼,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
再回神,少年已经不见。肖战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拎起自己的包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信封,忙追了出去。
可他却只看到王一博从剧院大门离去的背影,外头夕阳的柔光撒在他的身上,给他笼了一层光辉。
肖战止了步子,有些恍然。直到王一博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晃了晃脑袋,好看的笑容漫上眼角。
明天见。他无声地念着,向着王一博离去的方向。
第二天肖战起得很早,十几岁的少年头一次卖力地想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让妈妈帮自己喷了发胶。妈妈是吃惊又欣慰,当他是终于想开了,分明以往每一次演出抑或比赛他都不肯好好收拾一翻,只任由碎发软塌塌地落在额前,这还真是第一回。
十几岁的心思总是藏不住,总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将小心思溜出。就好比他第一回喷了发胶又小心翼翼地检查自己的西服有没有弄皱,又好比他头一回开始期待快些去比赛场地,再好比他终于在候场区见到王一博后笑得露出了两颗白色的兔牙。
候场顺序是按照抽签号码十个十个地入场,每个选手演奏结束还要做回候场区,等十个人都演奏结束再一起离场。进了剧场肖战挨在王一博身边,假装认真地听着前面选手的演奏,目光却时不时地往一边去瞥。坐在他身边的男孩像是觉着无趣,看了一会儿就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中有些杂乱的谱子,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表情。
肖战趁他发呆,便开始偷着看他。比起前一天的远远一望,像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个男孩更让他觉得挪不开眼。男孩生得好看,脸上还有些因为年少而稚气未消的软肉,俊朗和可爱同在。
台上的选手正在演奏一首较快的乐曲,心跳和叮咚的琴声融在一起,比往常快了几分。有什么东西在肖战心底悄然发芽,是少年人初尝的心动滋味。
王一博感受到肖战的目光,微微偏过头,面上还是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倒是肖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喷了发胶发硬的头发,心虚得咳了一声。不过马上他又自然起来,笑着小声说:“你好呀,我叫肖战。”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一双美眸盛着水波,弯弯的,还亮晶晶的。唇角的小痣随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来回跳动,看呆了对面的男孩,一瞬间一直淡漠的神情里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愣怔。
随即,他反回神来,浅浅地勾了唇角。
“王一博。”
他从不愿多说一个多余的字,肖战硬生生地咽下了那句“我知道”,心里暗笑他这有点儿拽里拽气的样子,点点头:“一会儿加油呀。”
王一博飞快地点了下头,又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只是好像比刚刚埋得更深了些。
然后肖战也低了头,耳朵尖儿跟着发烫,又止不住地想笑。
他的笑一直持续到他上台演奏,又一直持续到了结束。当一曲毕鞠躬时,淡白的舞台追光打在他的身上,有些累,有些热。肖战没有像以往一样目不斜视地对着正中的观众席,而是偷偷低眸去看一排角落里的候场区。结果他的目光就直直撞进王一博的眼里,他有些惊讶,那个明明不会认真听完每一首乐曲,更不会抬起头看任何一个人演奏后鞠躬的男孩,正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认认真真地鼓掌。
然后他将乐谱置在椅子上,站起身理了理西服。
一个人从台上往下走,一个人从台下往上走。两个人匆匆打了个照面,当肩抵肩蹭过的时候,肖战又一次小声开口。
“加油。”
“嗯。”
本来他根本没想着会得到人的回应,王一博却是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肖战一个人能听到。可那声音又很重,落在他都心里头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肖战赶快走回台下坐定,绞着手指看王一博沉稳地坐下,开始演奏。手上的肉被自己掐红了都不知,简直是比自己在台上弹琴还要紧张。
台上的人手指在黑白两色的琴键上快速飞舞,轻盈却充满力量。动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出,每个音符每个节拍都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完美。他的舞台感给人一种不同于他年龄的老练和沉稳,却又丝毫不失少年人该有的灵动和活力。显少展露情绪的双眼自他坐在琴前起,就多了好几分别样的狂热和享受。满满的热忱沉浸在音乐当中,听得肖战如梦如醉,只是那时还年少的他不曾知,这一醉,就会是一生。
追光打在王一博的身上,仿佛一束白色月光照进漆黑的深夜,也照进了肖战的心底。他就像是无边夜空中那一颗寂寞的星星,孤独地发着光。
直到乐曲落下最后一个音,剧场里的掌声经久不息,肖战才恍然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心口疼得发酸,眼睛涩得发湿。
他向来曲高和寡,在谁的音乐当中共情,这还是第一次。
台上的人起身鞠躬,不似肖战那般偷瞄候场区的位置,他是正大光明地偏过目光,赤裸裸的去看肖战。肖战被他看得讶异,两边面颊跟着发烫,王一博却像是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甚至弯起嘴角,在脸上落了一个笑容。
这是两天来肖战见到他第一个笑容,常时带着孤傲的冷淡被打破,变得柔和温柔,还有几分少年人独有的可爱。
肖战忙藏着砰砰直跳的心,红着脸回了他一个更甜的笑。
这会儿两个人都弹完了曲子,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下来,也就不愿再费神去听其他选手的演奏。于是就在下面小声得聊起天来,又怕影响到其他人,只好头挨着头咬耳朵。
肖战本来还担心王一博会是个高冷的人,搭话前就做好了自说自话被无视的准备,却没想到王一博就这么和自己聊了起来,甚至还带了几分兴致勃勃。
也不是个那么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亲近的人嘛,肖战默默地想着,心里又软了软,暗暗雀跃起来。
在这一场聊天中肖战对王一博稍稍有了些了解,越是了解越是惊讶,也越是觉得心里有一股按不住是悸动。
王一博开学才要升初二,是自己来的上海比赛。和肖战的音乐世家不同,王一博的父母经商,常年不在家。他迄今为止所做的所有都完全源自于自己对音乐和钢琴的热爱,既然热爱又决定要做,那他就要求自己必须要做到最好。而肖战不是,他的钢琴之路带着几分妈妈的胁迫和自己的妥协,他弹了十年的琴,事到如今却早已不知自己到底还对此拥有多少热情。
肖战一直觉得自己是枯竭的,日复一日的枯燥打磨一点一点磨平了自己对未来的期翼,他有时候想要试图挣脱束缚,有时候却是无心也无力。灰暗和挣扎中只有舞台能够给自己带来兴奋和欲望,可是他又完全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只有一架钢琴,和他孤独一人的舞台。
可王一博却和他完全不同,谈起音乐他的眼底是真的满是热爱甚至痴迷,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梦想,而不是像于肖战而言,一场破碎的,看不清的迷境。
这场比赛最终的名次发布下来,王一博排在第一,肖战排在第二。不可否认妈妈的强压确实是有用的,肖战在各种大小赛事中拿到过不少名次。这一次也让妈妈还算是满意,却还是严肃地教育肖战,第二名而已,她听了儿子的演奏认为还是有很多的不足和可以上升的空间,绝对不可以飘飘然,回去以后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肖战只觉得实在是有些累了,自己向来很努力,可妈妈对他从来都做不到满足,也换不来十成十的认可。
他输给王一博输得心服口服,虽然那是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弟弟,但无论是他的技术和音乐性还是在台上的舞台感,斗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
像是天才。
这场看似平静却早在肖战心中荡起一片涟漪的夏日相遇很快结束,尽管不舍,两个少年却也最多只能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各奔南北。肖战回了重庆,王一博也回了洛阳。离开BX市的那天天气很热,肖战抬头努力去看灼人的太阳,看得眼睛都发酸发痛,他只想要将这一年上海的盛夏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日子照常得过,两个人也经常会在闲暇时间聊天。可终究隔着手机又隔了半个中国,他们的关系不错,却似乎已经无可向前。
很多次,肖战回想着那个舞台上自信的,发着光的王一博,那个分明清冷却透着可爱的王一博,那个无不令他着迷想要接近的王一博,他都会手机对话框里悄悄地打下“我想你了”,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个从梦里醒来的深夜,王一博也在疯狂思念着他,也会虔诚而认真地打下一句“我很想你”,然后默默删除。
各怀心思的男孩们止步不前,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心里那点爱意,谁也不敢真的迈出一步。
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
直到半年后,肖战升了高一点那个寒假。那时候是二月初的光景,离过年就差个几天,却早没了记忆里童年时候过年的热闹和喜气。妈妈不会再拉着他到处走街访友置办年货,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有一句的叮嘱他好好在家里练琴过年也不要松懈。语重心长的教导让肖战心里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在妈妈第不知多少次和他说,一定要努力大学一定要考到BX音乐学院,去做BX音乐学院钢琴系江教授的学生后,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妈妈之间所爆发的最严重的争吵,红着眼睛冲妈妈喊着他不想考BX音乐学院也不想做那劳什子教授的学生。妈妈明显愣了一下,实在想不通一直以来乖乖的儿子怎么就闹起脾气。然而火气永远比理智的思考来得更快,一怒下,她对儿子吼到你必须听我的,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家去。
其实只要肖战稍稍冷静一点,他就会想到妈妈一直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从来都是嘴上逼得紧,却也没真的让他哪次练琴练到半夜十二点。他一直知道妈妈是非常爱他的,这最多也只是一时没过脑子的气话,又怎么可能真想让自己滚出去。
但肖战现在并不冷静。
脑子一热那倔脾气就上来了,他倒真的回屋换了身衣服随便理了几件东西,拿着手机就跑出去了。直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被冬天的冷风吹得清醒过来。他带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零花钱和压岁钱,有个几千,倒是够他在外面住几天的。
但他不知该去哪。
南方的冬天总是灰蒙蒙的,肖战忽然很想看看雪,好像他人活了十几年,每年冬天都是在重庆老家过的,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过一次白色的雪。
孤独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在街头慢悠悠地徘徊,思绪乱得很,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屏幕亮起,跳出来一条未读消息。
是王一博发来的。
“哥哥,干什么呢?”
肖战忽然就红了眼睛,他能想象到王一博给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也许刚练完琴,才闲下来,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想起来他。
像是走丢的小孩终于等来了一个人的拥抱,委屈和难过顷刻溢出,那眼泪就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拿着手机,急切地想要抒发心里的感受。
“和妈妈吵架了,现在在外面,不打算回去了。”
几个字的功夫眼泪就弄糊半个屏幕,他拿袖子随手一擦,又没头没脑地发了一句。
“好难过,我好想看雪啊。”
然而王一博并没有在意肖战前言不搭后语的跳跃性思维,他沉思片刻,在屏幕上缓缓打下一句话。
“带身份证了吗?”
肖战盯着他发来的消息发愣,没大懂他的意思。接着片刻后,王一博又发来一条消息。
“洛阳下雪了。”
肖战忽然笑了,明白了王一博的意思,擦干净眼泪,回了他两条消息。
“没带。”
“但火车站可以办临时身份证。”
那是肖战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回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奔向一座城市,奔向一个人。当他已经坐到飞驰的高铁上后才堪堪回神,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干了件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他也不打算临阵脱逃,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他知道自己在一点一点靠近王一博。
离开重庆,去往洛阳。
因为雪天的关系,高铁晚点了。本来正点在晚上七点就能到站的列车愣是晚点到了十点多。许是白天和妈妈吵过一架的原因,在车上肖战靠着座位就觉得很累很累,很快眼睛就沉得睁不开,睡了过去。等他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车上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发疼,列车广播正在播报关于晚点的信息。他忙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刚过六点,于是他连忙给王一博发消息让他不要急着去车站接自己。
信息是秒回的,王一博说,他已经在车站了。
所以当车子终于在洛阳站停稳,肖战飞奔着冲下车的时候,王一博已经在车站等了整整四个小时。
十三岁的少年就站在出站口的栏杆前,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黑色棒球帽,一个劲儿得向前张望,眼里隐隐含着几分期待。肖战的心一晃,忽然生出几分紧张来,脚上的步子却迈得一步比一步大。
“一博!”
他边向前跑边挥手喊人,男孩听到他的呼声目光顺着声音就找了过去,一下子笑得脸上多了两个小括号,也抬着手挥起来,像离出口最近到地方跑去。
“哥哥,战哥!”
两个少年终于跑到了一起,都笑弯了眼睛。然后肖战才又想起来他是要来看雪的,刚刚一直急着找他的一博都忘了注意漫天到白雪,这会儿抬起头,便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这场雪下得很大,他兴奋地跑到屋檐外,用手去接下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掌心里顷刻便化了,湿乎乎凉丝丝的。
“喜欢吗?”
王一博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落了白雪的头发,一时晃神,忽然想起那句情话。
真想和你一起走雪里漫步,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喜欢,我好喜欢。”
一整天的不愉快都在这一瞬间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雪是很纯净的,他身边的人也是。肖战转过头看向王一博,又在心里头默默重复了一遍刚刚他说的话。
喜欢,我好喜欢。
等他们回了王一博的家已经快要十一点,那是一座很大很豪华的复式公寓,可是却非常冷清。王一博解释说自己父母常年出差在外,他又不喜欢让家里有保姆,就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他带着肖战在家里转了一圈,又拿着一套换洗衣服把他领进了浴室:“哥你先洗澡吧,雪化在身上成了水,别感冒了。内裤是新的,睡衣是干净的,你先穿着吧。”
肖战点点头,接过衣服:“那你呢,你也要快点洗澡吧,别感冒了。”
“嗯。”王一博应了一声,“我去楼上的浴室洗。”
说完他就跑走了,肖战望着他都背影,没忍住被小孩儿的行为给逗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刚刚有看到,王一博的耳朵尖红了。
等他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时,发现厨房里亮了灯。他走过去看到王一博已经洗好澡换了睡衣,没吹干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正站在灶台前面煮面。一旁的面台上放了两袋拆开的方便面包装袋,锅里面已经煮沸了,他拿了两颗鸡蛋熟练地敲碎打进锅里。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过头:“饿了吧,吃点东西。”
肖战抬头,没来得及关上到橱柜里装满了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他想起王一博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忽然有点心疼:“你自己在家的时候,就总是煮方便面吃吗?”
“嗯。”王一博有点不好意思,“我不会做别的。”
“但我煮的方便面还是很好吃的。”说完又补了一句,生怕人不愿意吃自己费心煮的面似的,看起来有些紧张。
“闻出来啦,好香!”肖战早就饿坏了,被香味一刺激,肚子就不争气得叫了起来。
王一博松了口气,又笑起来,“等着吧,马上就好了。”
肖战疯狂点头,直盯着锅里的面挪不开眼睛。
不得不说王一博的方便面煮得确实好吃,肖战边吃边夸,夸得王一博脸上挂得小骄傲越来越多。不过肖战越夸就越觉得有点心酸,心里想着这个不会做饭的小朋友到底是自己一个人吃了多久的煮方便面,这才把方便面煮成这样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于是他决定,至少他来到这几天,要给王一博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谢谢你的夜宵,谢礼嘛……我明天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王一博微微震惊:“你会做饭?”
肖•温婉居家•战表示:“我当然会。”
吃饱以后王一博非常有身为主人家的自觉,抢着来收拾碗筷,和平常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把没刷的碗堆得老高的状态完全不同。当他终于勤勤恳恳地收拾完,走出厨房,就看到肖战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摆弄着手机,没了半点儿刚才开心的模样。
王一博知道他心里还是难过,但他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会问。少年笨拙得不会安慰人,也知道自己说出再多的话也只是轻飘飘得顶不起什么作用。那索性就不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将温暖的掌心搭在肖战的肩上。
“哥哥,睡觉吗?”
肖战乱飘的思绪被少年沉静到声音拉回现实,心上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刺入皮肤,烧得他耳朵都跟着发烫。
他忽然如释重负起来,关上手机扯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睡,都累死了。”
肖战的心里实在是一团乱麻,他到底还是因为一时气急跑出来的,等冷静下来又念起妈妈的好了。怕她担心早在车上就给妈妈发了消息,说自己去朋友家住几天,让她放心。后来妈妈也只回复了寥寥几句,两个人都别扭得不肯再争论什么,也没人肯真的低头服个软。
他心里乱得像一团理不清的麻线,纠结得无所适从。本还有些怕王一博会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不自在却在人话语落下的瞬间化为乌有,最后一点心里的防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心随着男孩的温度柔软得一塌糊涂,笑得鼻子都发酸,微微红了眼角。
王一博啊,这个人从来都以他自己独有的温柔,温暖着他在意的,心爱的人。
那个夜晚两个少年同床共枕,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彼此轻浅的呼吸声,夹杂着自己砰砰的心跳,两个人都心猿意马地装作不甚在意。
王一博向来怕黑,肖战却是个在夜里点了灯就睡不着的人。于是王一博就伸手关了夜灯,漆黑的夜让他有些不安,思索片刻,他翻身往肖战那边滚了滚,伸手去勾哥哥的手指。
“靠近点,我怕黑。”
肖战的心跳得很快,被人触到的指尖微微发麻,可身边的男孩却好像是无比坦然,对照起来,倒像是自己过分歪了心思。
他努力定了定慌乱又欣喜的神,往王一博那边挪了挪,身体碰上身体,嗅到一股单单属于王一博的味道。
“好啊,来哥哥这。”
脑子一热,他抓着王一博的手腕,把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往怀里一带。
“这样就不怕了。”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忽然后悔起自己的莽撞,闭上眼睛等着王一博的反应。他想也许王一博会生气,会一把把自己推开,会和自己说,那也不需要靠得这么近。
可他没想到的是王一博只轻轻应了一声,甚至还更凑近几分,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肖战的脸上,吹得他脸上和心里都痒丝丝的。
“不怕了。”
王一博的声音很缓,肖战没有看见他露出的那一抹得逞般的的笑意。
第二日肖战醒来的时候身边余温已消,阳光从白色的窗帘透进屋子,撒在床上,渡了一层浅金的柔软色调。从屋外传来的钢琴乐曲温柔缓慢,他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懵的脑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晌午的光景,他显少能睡到这么晚,这回许是真的累了,分明心里那团乱糟糟的心事还没能理清,却又在王一博身边卸下了全身力气,短暂地断了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睡得实在沉稳。
走出房间,果然是王一博在弹琴。公寓客厅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男孩正微微低着头认真地演奏,分明还是那副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却在阳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温柔。
肖战的心忽得被狠狠一揪,那团乱麻再一次涌现出来。他听着缓慢柔和的曲调不知为何感到悲伤,像是有针一下一下轻轻戳着心脏,又疼又难过,但他又不能在这一瞬间迅速了然自己为何会难过。
一曲毕,王一博才缓缓抬头。
“哥哥,你醒了?”
肖战恍惚地点点头,应了一声。王一博敏锐得嗅到他的不对,有些担心,微微皱起眉来:“你怎么了?”
肖战看着王一博,这个无论何时只要在琴上就会发光的少年,这个永远坚持自己的坚持的少年,这个令自己心动的少年,忽得把他和心里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心事连到了一起。像是突然理清了一点线头,他变得急迫起来,想去寻求自己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答案。
他开始尝试去找关于自己这些问题和纠结的开端。
“一博,我记得你爸爸妈妈是开公司的,他们没想让你以后学管理继承公司吗?”
好吧,这个开端的问题的确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肖战说完就咬了舌头,但他总觉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毕竟也和父母有关。
王一博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却在听到后十分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们想又不是我想,我自己的人生当然要我自己来决定。”
微微停顿,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都带着坚定:“我要考BX音乐学院,我要做江教授的学生。”
的确,江教授是一位业内非常知名又有威望的学者,有非常多的人都十分敬重他仰慕他。其实肖战也不例外,就在上回比赛中看到过江教授,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可他现在听到这所学校这位教授就头疼得厉害,昨天和妈妈吵架到场面又一次翻进脑海。
然后他就更乱了,他就像众多敬仰江教授的学生一样,怎么可能不愿做他的学生。可是当妈妈说出对他未来安排的瞬间,他就只想拼命抵抗,怒火就占据了身体,甚至向来温柔的人都不可抑制得大发脾气。
是隐忍得过久了,好似自己从小到大每一步都被妈妈安排到妥当,走她想让自己走的路,而非自己想走的路。所以他再也忍不住地发了脾气,红着眼眶拼了命地想要逃脱妈妈给他安置好的金丝笼,想要飞上天际,踏上那条真正属于自己的旅途。
可他忽然迷茫了,他真正想走的旅途到底是什么,他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来路也寻不着归途。
心思太乱,不似前一晚那样想沉默着自己去理,肖战现在忽然非常想要倾诉。于是他就真的在王一博面前说出来了,垂着头地,有些丧气地说出来。
“……昨天我和妈妈吵架就是因为这件事,她要我大学考BX音乐学院,去做江教授的学生。”
他深深叹气,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可是我不愿意走她给我规划好的路啊,我不喜欢弹琴,我弹够了。”
这话多少带着几分置气的成分在,又因为心虚和没那么足的底气而比前头都弱了几分。王一博听罢看向肖战的神色带了几分疑惑和不解,还有不可置信。
“我以为你很喜欢弹琴,很喜欢舞台。”
肖战有些意外,不知王一博对他的这番看法从何而来:“为什么?”
“因为舞台上弹琴的你自信又闪耀,非常棒,也非常很厉害。我一直认为没有真正的热爱在里面,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你只是不愿被妈妈规划好未来的路,但你用心去想,你真正喜欢的,想走的路,会不会也刚好是这一条?”
“只是你想要违抗妈妈的逆反心理在作祟罢了。”
一番话针针见血,乱麻似乎越来越顺。王一博虽然年纪小,说的话却似乎比他都还要成熟。不过这也是……他喜欢的不就是王一博这个样子吗,永远都是坚定的,自信的,永远都清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这样的王一博。
肖战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思考品味王一博刚刚说出的话。王一博也不急,就坐在琴前默默等着他,等着他花费时间把那一席话慢慢嚼碎细细品尝,等着他挣脱出那个自己画地为牢的纠结。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很久很久,肖战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他费力扯出一个笑:“一博,你再给我弹一首曲子吧,我很喜欢听你弹琴。”
王一博点点头,又弹起琴来。这一次他弹的是一首较快的乐曲,流畅而轻快,细白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整个人的流露出非同一般的认真狂热。肖战真的非常喜欢听他弹琴,每一次听都好像能在其中听出些独属于他的东西,那种东西甚至可以直击灵魂,直达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只要是坐在琴上弹琴的王一博那就是最耀眼的存在,肖战看着看着心跳得越来越痛,他忽然想起自己也该是这样的,也该是在琴上受人瞩目的存在。伸出双手打量起来,细瘦却有力的指尖也曾被多少人夸赞过最适合弹琴,他又怎么能剥夺这双手弹琴的资格?
眼泪夺眶而出,肖战将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耸动地哭了起来。他在这一瞬间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下定了决心,他的路必须由他自己决定,这条路还是原来的路,但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路了。
王一博弹完一曲默默走到肖战身边,靠过去轻轻抱住他,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在他身边陪着他让他哭个痛快。等肖战哭够了,兔子眼通红通红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人。
“我是不是太丢脸了,居然没忍住哭了起来……”
红着眼的兔子越说声音越小,恨不得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不丢人。”
王一博却摇头,抬手轻轻擦掉他眼尾的残泪,动作小心又轻柔。
“我也会哭,在被噩梦吓醒的晚上,在醒来时发现夜灯已经熄灭了的时候。”
“告诉你我不会觉得丢人,所以哥哥你在我面前哭也不要觉得丢人啊。”年少的男孩轻轻笑着,脸上两个小括号好看得紧,“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这么真情流露的话差点没让肖战再一次掉下眼泪,然而还没等他继续煽情下去,如此好哭的氛围就被王一博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给打破了。
小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刚刚还在说不丢人的男孩这会儿比肖战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肖战被他给逗得破涕为笑:“早上起来没吃饭吗?”
“没有。”王小孩儿低头小声嘟囔着,“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嘛……我就等着你呢。”
肖战抬手揉了一把王一博的头发,又找回了当哥哥的感觉:“看我没起就该先吃一点啊,小朋友不吃饭可长不高啦。”
王一博比肖战小了两岁,男孩子发育又晚,确实没有肖战高。听了这话他的脸涨得更红了,撇过脸不肯再理他。
发现了王一博无比可爱的一面,肖战心情畅快了许多,眼里的温柔和喜欢都快溢出来了。
因为王一博在家不做饭家里也就没有食材,两个人决定先去一趟小区旁边的超市采购一番。结果就是被肖战内涵了一把身高的王一博哼哧哼哧地从超市搬了两大箱牛奶回家。
回家以后肖战下厨,王一博就站在厨房里好奇地看着,看这些生的食材经过肖战的手之后变成一道道飘香的菜肴,只觉得神奇。肖战对厨艺确实很好,王一博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午餐了,吃得那是一个开心。肖战看着他也觉得有点心疼,明明才十三岁的男孩,总是一个人在家,估计怕黑也是因为总是一个人这才有的毛病吧。
毕竟他昨晚怎么说的,怕黑,所以要和人近一点,近一点就不怕了。
“哥哥,你为什么做饭这么好吃啊?”王一博一边啃着一块排骨,一边好奇地问肖战。
“在家的时候喜欢和妈妈一起做饭,觉得挺有意思的。”肖战看着王一博,笑得眼睛都眯到一块去了,“慢点吃慢点吃,不和你抢。”
王一博这个人还真是有很多面啊……他心想着,只是这么可爱的一面,很多人怕是看都没看过,如此想着,心里就偷偷开心起来。
肖战现在理明了自己的心意,本就是怄气出来散心,现下没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到底还是是怕妈妈爸爸担心想着快些回家。最终却被王一博委委屈屈的一句话惹得软了心,愣是在这举家团圆阖家欢乐的日子留在了洛阳。
“哥哥你能不能过了除夕夜再走,我不想一个人过年。”
王一博说这话的时候憋着嘴,凑在肖战身边,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子软乎乎的感觉,倒真像是个小孩子了。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个失落的狗崽崽,要是有条尾巴那一定是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肖战被他的话又戳了心窝子,心疼这小孩心疼得不行,当即决定就要任性这么一回,好好陪着他一起过这个年。
当然肖战本身也有陪他的心思,这次走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王一博,他自己也舍不得。
而王一博是绝对不会告诉肖战,他直接了当地拒绝了爸妈要接他去国外过年的想法,在还没求肖战留下来之前就自信满满地和爸妈说了他今年过年有人陪。
王一博小朋友,扮猪吃老虎,把肖战哥哥拿捏的死死的。
于是他们就又在一起住了好几天,王一博来了性质带着肖战跑遍了全洛阳城的所有景点,自告奋勇地当了一回导游,全然不提其实这些地方他自己都没来玩过。春节期间的游客尤为多,人山人海的极易走散,王一博就借着这个理由牵住了肖战的手,握得紧紧的,还一脸人畜无害名正言顺。倒是肖战被他这么一撩心脏狂跳,红透了半边的脸,还硬生生地说是冷风吹的,引来王一博一个带着明晃晃爱意的笑容。
那笑容比冬日里的暖阳还要温暖,直达肖战的心底,他看着王一博的笑,恍惚的想,他会不会也在喜欢着我呢?
除夕夜那天他们各自跟各自的家人打了电话,肖战和妈妈都还带着几分别扭,没聊一会就挂了电话。倒是王一博,坐在窗边低着头和爸爸妈妈说了很久的话,冬夜的星辰落在他眼底,带着恍恍温柔。他到底还是个十三岁大的小孩,又怎不思念父母,平常总给自己套上一层冷漠的外壳,也只有在爸妈和肖战面前才能安心地放下。
然后他们跑到屋外去放烟花,王一博喜欢玩窜天猴二踢脚,肖战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拿着仙女棒晃着腿看他放炮。然后就在王一博回头的瞬间,肖战的脸被呲花的火光照得发亮,几缕白烟绕在他的身边,笑得开怀。一眼如梦,王一博就移不开眼了。
没一会儿,烟花熄了,点点烟灰落在未消的残雪上,肖战将熄灭的烟花往旁边一置,跳下长椅飞扑过去,直直落进王一博的怀里。然后笑得唇角小痣又乱跳起来,欣喜都快从眼里溢出。
“王一博,这个年过的我好开心啊。”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没忍住真的扑了过去,但想扑就扑了,身子的速度比脑子转得快,借着四处绚烂的烟花和节日的喜气,就很想要放肆这么一回。
王一博稳稳地站在雪中,一抬手紧紧捞住肖战。
“哥哥,我也好开心。”
烟花绽放,烟花下是两个相拥的少年。
他们回家以后又包了饺子,除了煮方便面对厨艺一无所通的王一博笨拙的学了半天,也只捏出几个漏了馅歪歪扭扭的饺子来。肖战看着脸上沾了面粉垂头丧气的王一博没忍住又笑了,直喊他小花猫。王一博哪肯示弱,抓一把面粉就扑上去往肖战脸上摸,然后就闹到了一起,两个人笑得闹得都快没了力气。
十二点很快就要到了,电视里放着春晚的倒计时,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两个男孩坐在一起,都暗暗数着时间,然后在新年的第一秒和对方说上那一句“新年快乐”。
二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神情饱含少年人隐晦不敢诉出的真心,又都偷偷在心底默了几次的“我爱你”,微微红了脸颊又不肯承认。
肖战是在第二天上午离开的,他离家太久,又是过年,总归还是要快些赶回去。王一博送他去了火车站,小孩儿一改前一晚的欢心模样,又沉默着不说话了。肖战也不舍,只能强打着笑容揉了一把王一博的脑袋,把深深的爱意化做一句轻飘飘又沉甸甸的的话语。
“有机会再见,一博,我们要一起好好长大。”
憋了一路的小孩儿就被这一句话闹红了眼睛,他往前一步紧紧抱住肖战,紧到肖战都有些喘不过气。
“我会想你,我会很想你。”
“嗯。”
肖战也再撑不住那抹笑容,回抱住王一博,闭上眼睛。
“我也是。”
好一会儿,肖战恋恋不舍地从王一博的怀里挣出来,又深深地描慕了一番他的眉眼,将男孩的模样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再见啦,千万不要忘记我。”
然后他没有等王一博的回答,转身钻进了人海里。王一博站在原地望着肖战的背影,轻声呢喃。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洛阳城又飘起了雪,王一博还在那站了好一会儿,等到肖战乘坐的列车都开走了,他才堪堪回神,沉默着离开。
家里离车站不远,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回去。他边走边踢着一块儿小石头,上回来时期待兴奋,如今却又只剩孤寂。
这几天的经历到底不过只是两人平静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分开以后日子还是照常得过,对于相隔半个中国的他们而言这段感情的升温也只不过是每回聊天的频率增加罢了。就像是一块小石头打进湖面,荡起一阵波澜后又重归于平静,但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从那之后他们的心里都埋了一颗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
肖战回了重庆,妈妈已经等在车站,经过这几天的沉思中年女人满目愧疚,对儿子说以后不会再逼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肖战却摇了摇头,说:“妈妈我已经想好了,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妈妈无比讶异于儿子的改变,几日不见他似乎真的成熟许多,肖战第一次试着和妈妈谈心,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了妈妈。他说:“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弹琴,我只是讨厌被规划未来,现在想清楚了,我就回来了。”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直认为你是非常喜欢的,所以我才会一直没有意识到我在逼你,我一直以为你是自己愿意的。”
肖战垂着眼睛,轻轻握住妈妈的手:“我愿意的。”
然后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他要努力,等几年后他和王一博都长大的那天,就终于可以不用再隔半个中国的距离,不用再隔一条长长的网线两个冰冷的手机,并肩站在一起。
那将是一个转身就能够看到彼此的距离,不会再有离别前的不舍和眼泪,只有对方和无尽的爱意。
时光荏苒,几年的岁月说过就过了,肖战真的考上了在几年前那个深冬里决定要去的学校,又在BX市孤独地等待王一博的长大。这几年间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比赛让他们相遇。那是两个人每年最盼望最期待的日子,也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间的流逝从未让他们感情变淡,反之,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成长中,都将彼此深深地纂刻进心里最深处的位置。
终于,在很多年后的九月,在那个夏日未过的日子里,热浪还未消散,炙热的尚如那年初见时,已经大三的肖战终于等来了王一博。
他站在学校大门口,阳光倾落在他的身上,笑得露出两颗兔牙,那颗唇角的小痣晃呀晃呀,直直落尽王一博的眼底心头。
“欢迎我的师弟王一博。”肖战的笑容直达心底,甜得发腻,“小朋友终于长大啦!”
王一博也跟着他笑起来,那两个熟悉的小括号跃然脸上,长大的少年少了几分以前奶呼呼的软意,如今更多的是俊朗和帅气。他走到肖战身边,抬手就去揉哥哥的头发,微微低头将唇凑近哥哥的耳边,呼出比夏日的风还要热的热气。
“是啊,长大了。”他笑道,语气里带了许多撩人的味道,“比哥都高了。”
来来往往的学生有些好奇地望向这边,肖战的脸被人撩拨得滚烫,耳朵尖早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王一博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脸上还挂着几分不愧是我的小骄傲和小自豪。
终于到了两个人都长大的那一天。
烈烈的太阳光下,王一博缓缓收起了笑容,他轻轻牵起肖战的手,终于虔诚地诉出自己那句自己曾在心底打转了千百回的话语。
“长大了,我可以亲哥哥了吗?”
一语毕,他将唇覆上那颗自己无数次梦回时都要想着的小痣上,在人群当中轻吻肖战微凉的唇。
“别怕,哥哥。”
这一吻浅尝即止,王一博压着狂跳的心脏,笑做一副沉稳的撩人模样,而肖战早就大脑当机面色通红。
怎么的过了这几年,可爱的狗崽崽就变成年下小狼狗了呢?
“我们的未来刚刚开始。”
肖战可算是回了神,他想,怪就怪这太阳太烈了,烧得他脑子都晕乎乎的。
那现在做什么举动,算不算是脑子一热做出来的事情呢?
算了。他闭上眼睛,脑子既然要热,那就让他热吧。
人群算什么,只要他闭上眼睛,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和王一博两个人了。
然后他任由着自己再一次扑进了王一博的怀抱,亦如多年前那个除夕夜的少年,踏着满腔的爱意扑向自己心爱的人。他心想着,真幸运啊,到头来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场相遇,从盛夏走到了深冬,一个拥抱,又从深冬走到了盛夏。
这一路上所要的付出从来不多,只是两个人的真心和一生。反正,从他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他们的心就早就寄在了对方那里,也幻想着渡过了无数个一生,每一场的结局都有不同,可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一场的故事里都有对方,无可或缺。
“是啊。”肖战在王一博的怀里抬起头,眼尾微微发红,“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们的未来绚烂多姿,前途充满无限光明,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本文部分由作者亲身经历改编
感谢你能够看完,如果喜欢的话记得三连。最近没有更文是因为一直在写这一篇,说实话,这一篇真的非常甜,但是写起来却真的非常心痛,这真的是一篇我注入了非常多心血的文章。
在此感谢,所有愿意看完的你。
从斯塔万格与你度过深冬01
《Automatic Love》——Anthem Lights
01 斯塔万格奇遇夜
深夜,斯塔万格机场灯火通明,但除了刚刚到达的旅客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王一博背着小挎包从通道出来,神色困倦。
和他一班飞机的乘客里,有一群人似乎是一个旅行团的,拖拖拉拉下了飞机,彼此等待。
看起来是导游的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举起小旗子,集合清点了人数,带着队往机场大巴的方向去了。
零零散散的独行者们,也取了行李迅速各奔东西,再不见踪影。...
《Automatic Love》——Anthem Lights
01 斯塔万格奇遇夜
深夜,斯塔万格机场灯火通明,但除了刚刚到达的旅客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王一博背着小挎包从通道出来,神色困倦。
和他一班飞机的乘客里,有一群人似乎是一个旅行团的,拖拖拉拉下了飞机,彼此等待。
看起来是导游的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举起小旗子,集合清点了人数,带着队往机场大巴的方向去了。
零零散散的独行者们,也取了行李迅速各奔东西,再不见踪影。凌晨时分,天寒地冻,没谁愿意在外面逗留。
王一博却在机场买了杯热咖啡,没急着走。
他掏出手机在微信上给经纪人发了个定位,静静坐了一会儿。
机场暖气足,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动,虽然之前在飞机上已经坐得够久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咖啡在手心里逐渐散了热气,凉意透过手套传到了掌心。
他发着呆,才反应过来似的,起身把还剩一半的咖啡丢进了垃圾桶,拉着行李箱往出口去了。
斯塔万格的冬天是真的很冷,王一博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齐上阵,整个人几乎是臃肿的,但仍旧像暴露在冰天雪地里。
他在刺骨寒风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奈何拖着行李速度快不起来,只好认命,慢吞吞踩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朝城市公交站那边走。
不远处车灯亮着,公交司机戴着厚实的皮手套,穿着皮实的大衣,看起来很暖和。远远看到他走过来,很热情起身下了车为他放好箱子。
只是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的话,王一博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懂。
他仔细辨认了一会,确定的确不是在说本地英语而是挪威语,只好冲司机笑了笑:”Thank you very much.”
司机听懂了的模样,摆摆手又说了什么,见王一博一脸茫然,便用手不断比划着。
他心里猜测是询问目的地,上了车掏出手机,看了看先前订好的民宿地址,又转到Google Maps,将定位给他看,用英文缓慢地念了一遍街道名。
司机仔细看了半天,王一博想了想,又极慢重复了一遍街道名,伸出手指了指:”I’m going there.”
司机皱了皱眉,说了很长一段话,手上又比划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驾驶位旁连蒙带猜,恨不得脚都用来比划交流,沟通了几分钟也没个结果,身后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哆嗦。
发车时间已经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乘客不耐烦了。余光里,后座似乎有人站起来了。
好像情况有点糟。
王一博站在司机身旁一阵头疼,正想着是不是用谷歌翻译一下,身侧忽然伸过来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拿过了他的手机。
他扭头,看到一位同样全副武装的男人,甚至比他还多了副口罩,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凝神看着他的手机屏幕。
他盯着那张无处可看的脸,眼神难以安放,只好盯着他的眼睛看。
看了一会儿,竟然在这个节骨眼有些神奇地在想,这个男人的眼睛非常好看。
男人放大地图看了一会儿,先冲司机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示意他可以放心开车,又扭头对王一博说:”It’s not far from where I live,I’ll take you there.”
很纯正的英伦腔,他耳朵小小惊艳了一下。
王一博没表现出来,只是矜持礼貌道了谢,但忍不住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
不是欧美人,从露出的轮廓和肤色看,更像是亚裔。
男人看了一眼道谢都冷着一张脸的王一博,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司机准备发车,王一博看了看车厢里零星坐着的三四个人,犹豫了一会,走到了男人身边。
“May I sit here?”
“Of course.”男人玩着手机,头也没抬。
王一博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I’m sorry,are you Chinese?”
男人像是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Yeah.”
王一博松了口气,转回了中文。
他有段时间没说中文了,开口甚至有点生涩:“我也是。”
他刚说完,心里一咯噔。
如果是中国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认出自己。
男人却只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看手机:“看出来了。”
他松了松心情,掩饰起方才一瞬间的失态:“你刚才跟我讲英语,我还以为你把我认成韩国人了。”
男人闻言扭头打量了他一下:“是有点像。”
“挪威人不说英语吗?”
“基本都会,今天是运气不太好。”
“......”
又聊了几句,他见男人似乎实在没什么跟他搭话的意思,自己也不是外向的人,于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窗玻璃上暗自琢磨了起来。
男人主动提出送他去民宿,人很善良,但看出他是中国人也没什么反应,还有点冷漠,似乎不太乐意和陌生人搭讪;
他没戴口罩,可男人并没有认出他,应该是对国内娱乐不关注;
说的纯正英式英语,大概是常年生活在国外的人,可能就是英国,没准俗套点还是伦敦。
在伦敦生活的经验丰富独行背包客吗。
王一博慢慢想着,车厢里暖气开的足,司机车也开的很稳,风雪被隔绝在窗外,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是被男人推醒的。
王一博朦胧睁开眼,只看到男人背着包准备下车的高瘦背影:“到了。”
他迅速下车取了行李箱,一阵寒风吹过,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司机见他们没有遗漏,打了个哈欠向他们告别,而后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向前方驶去,拐了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街道暗下来,只有角落的昏黄街灯还亮着,能看到灯下飞扬的雪。
男人又问了他一次地址,带头走在前面,王一博在身后跟着。
雪地有点结冰,地面很滑,他穿着牛皮靴走的小心翼翼,轮子在地面偶尔擦出嘎吱声,一面走一面琢磨。
这个男人还挺高的,好像比自己高半个头,穿的很多,但还是看得出瘦。
年纪说不好,可听声音是年轻的。
看不清脸,但一定长得不赖。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停了下来:“是这儿吗?”
王一博从暗自打量里回神,赶紧拿出手机对着图片看了看:“是,谢谢了。”
他是在Airbnb上定的民宿,房东去南方远游了——北欧人有时不喜欢冬天,于是在网上告诉他钥匙藏在窗边的花坛下。
他看到窗台上唯一的花坛,伸手摸过去,谁知摸摸索索了半天,按出一堆雪手印,满手冰凉湿润,也没摸到什么钥匙。
他愣了一会,心里有点不安,抓了抓头发,把门口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男人在身后站着,看他不进门,趴在地上一会儿摸花一会儿摸树,隔一会儿还站起来摸摸窗户,有点莫名其妙:“你在干嘛,免费扫雪啊?”
王一博陡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我操!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进去,你怎么还没进去?”
送佛送到西,修养真好。
王一博有点尴尬:“钥匙出了点问题,我问问房东,马上...就进去了。”
男人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眼神好像有点嘲笑。
我操。
是不是啊,刚刚还觉得他修养很好。
王一博愣了,刚想仔细再看,就见男人移开视线,兀自发起呆来。
他只好先处理手头状况,掏出手机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忙音许久,没通,打了几个都是这样。
不知所措盯着大门发了会儿呆,他又打开WhatsApp。
聊天框的上一条记录还停留在房东的:The key is in the flower bed~Call me if you have any questions~ /love /love[钥匙在花坛里,你有任何问题就给我电话哦~]
“......”
他心里一阵无奈,给他留言:
Help me Jackson,I didn’t find the key anywhere....../cry /cry[帮帮我Jackson,我到处都没找到钥匙......]
几分钟过去,他鼻涕都要冻出来,Jackson那边依然没有反应。
太倒霉了吧。
王一博木着脑袋犹豫半晌,一咬牙,拖着行李箱走到男人身边,感觉自己尴尬到了极点:“抱歉,民宿好像出了点问题,请问你知道附近有什么酒店还在开门吗?”
“冬天这个时间,基本没有了,有的话也在很远,你没有车过去。”
“......”
男人琢磨了一会,看看他:“住我那里吧,明天你再去折腾。”
王一博心里觉得麻烦人,不大自在,但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于是点点头:“好,谢谢你。”
他又拉起箱子,扭头看了看本来可以住进去的蓝色尖顶小房子,叹了口气,认命跟了上去。
这次他紧几步走在男人身侧,自报了姓名:“王一博。”
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肖战。”
他暗暗记下,在心里想,名字好酷。
肖战住的地方确实不远,拐了两条小巷就到了。王一博看他从兜里掏出锃亮的钥匙,实打实地羡慕。
他进门就开了暖气,指使王一博把行李放在客厅角落。
王一博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间房子看起来是出门前简单收拾过的,但还是有居住痕迹。
“你自己的房子?”
肖战摘了口罩和帽子挂在衣帽钩上,摇摇头:“也是民宿,我前天到的。”
说着又看了他一眼,调侃似的:“没你那么坑。”
王一博尴尬又上来了,他看了眼肖战的脸,发现竟然很帅,愣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说道:“你鼻子红了。”
肖战笑了一声:“你口罩都没戴,以为自己很好吗?你脸还是红的呢。”
王一博搓搓脸再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发呆。四肢开始暖和起来,慢慢恢复知觉。
肖战坐在他旁边,打开百科搜了搜,有些意料之中:“明星啊?”
王一博陡然听他说话,愣了愣:“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之前是不知道,但看身形气质,八九不离十吧。”
还有那张脸。
这是变相夸他了,王一博心里觉得应该感谢一下,但开口却有点欠揍:
“裹成这样也看得出来啊?”
他说完立刻闭了嘴,但肖战却仿佛没在意,只是说:“今天帮你,你怎么报答我?”
王一博一整晚上那点麻烦了别人的小歉疚终于有了地方转移,于是干脆又快乐地点开支付宝:“我给你转......”
“我不缺钱,”肖战打断,“你这几天帮我个忙就行。”
王一博愣了好一会。
他心里忍不住想,虽然我也不缺钱,但你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欠揍啊?
但还是点了头:“什么忙?”
“做我一天模特,图到时候修好了也会给你。”
“摄影师啊?”
“啊。”
“......”
王一博觉得这根本不像帮忙,反倒像是捡了个什么便宜。
肖战跑了一天,半夜还在冰天雪地里走半天,又困又累,看他自己琢磨没说话,也没再说什么,站起身道:“你睡一楼房间吧,衣柜里有干净被子,我先上去了。”
他说走就走,溜的很快,没给人酝酿说晚安的时间。
王一博在公交上睡过,这会儿并不困,在沙发上独自坐了几分钟,还是去洗了澡,慢吞吞铺了床,盖好被子躺在床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难得没在睡前想到工作,被今晚才认识——甚至算不上认识的肖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忍不住地琢磨。
所以肖战,是个长相很有些吸引人的伦敦摄影师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早晨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他慢腾腾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过手机,稀眯着眼看了看,是有人来电,国外号码,于是按了免提:
“Hello?”
电话那头的声音活力十足,顺着扬声器传过来,一瞬间让王一博以为自己在阿根廷球场:
“Good morning Wang! It’s me!”
“……Jackson?”
他后知后觉想起那串号码格外熟悉。
Jackson先是问了王一博昨晚在哪里落脚,知道他借宿到别人家才松了口气,然后解释自己昨晚在酒吧的party狂欢,手机不知道扔到了哪里,所以才没接到电话。接着诚恳地反反复复道了歉,说自己临走前把钥匙留给了隔壁咖啡店的店主,但忘记了这回事,还以为自己放窗台了。
他说已经给店主打了招呼,他随时可以去拿,并不顾王一博的反对,执意免掉了房租,为了防止他拒接,甚至干脆地挂了电话。
王一博听着对面的忙音有些茫然,闭着眼脑子里都还是Jackson欢快的声音。
他做攻略的时候,一直听说北欧人有些冷漠,Jackson热情的有些意外,但他这样的生活...还蛮好的。
虽然并不缺这两天的民宿钱,但他心情有些莫名愉悦,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可窗外天才蒙蒙亮。
穿好衣服出了房间,他看到肖战坐在沙发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怀里抱着电脑像是在修图,刘海蓬松柔软遮了额头,拧着眉却是有些严肃的样子。
“早。”王一博率先打了招呼。
“起了?”肖战分神看了他一眼,“房子没问题了?”
他估计刚刚Jackson的大嗓门被他听的一清二楚,挠挠后脑勺:“嗯,我一会先过去。你今天拍照吗?”
肖战低头想了想:“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就今天吧,尽量快一点,三点多天就黑了。”
王一博点头,极快收拾东西,拖着行李要出门,肖战忽然叫住他:“对了,联系方式留一下。”
他这才想起这回事,很快报了wechat和电话。
王一博出了门,白天的巷子和昨晚不大一样,他边走边看,一路有些提心吊胆回了Jackson家,生怕旁边其实根本没有咖啡馆。
好在这次没什么差错,咖啡馆的老爷爷听清来意,友好地交给他钥匙,还给他煮了一杯咖啡。
房子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他只换了套衣服,就给肖战打了电话,在咖啡馆里等他。
肖战到的时候依旧全副武装,裹到浑身只剩一双眼睛,只是身前多出一个沉甸甸的相机,他看着王一博的深灰色呢大衣,皱了皱眉:“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听起来很像妈妈冬天对自家臭美小女孩讲话的语气,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是要拍照吗。”
他想了想:“把羽绒服套上吧,需要再脱。”
王一博确实冷,于是依言回去套上羽绒服,出门时肖战调了调焦,站在楼梯下对着他咔嚓来了一张:“你想去哪里?”
王一博早就习惯了镜头,格外自然:“你拍照,先跟你走。”
肖战点头,看了看刚拍的照片,又举起相机,露在相机外的半张脸带着笑:“不错嘛,再来一张,表情酷一点。”
合集不能排序,2和4是补链在合集结尾,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