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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锈歌

【TSN/ME】How are you?|别来无恙(40)(完结)

·Mpreg/真·私设如山/时间线与现实略有出入。

·完!结!啦!18-03-08写到19-06-15终于完结了!!!夸我自己.jpg

·医学知识看百科瞎写的,这是真不懂_(:з」∠)_

40. 

众所周知,EdenE. Zuckerberg是凌晨4点20分出生的,其老爸Mark Zuckerberg亲手剪的脐带。

“不对!是3点25分!”一个穿着背带开档裤的小卷毛急急插话。

“那不可能,是我亲手把你从医生手上接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记错时间?我可是第一个抱你的人。”小卷毛身后站着的大卷毛一边试着手里奶瓶的温度,一边回头...

·Mpreg/真·私设如山/时间线与现实略有出入。

·完!结!啦!18-03-08写到19-06-15终于完结了!!!夸我自己.jpg

·医学知识看百科瞎写的,这是真不懂_(:з」∠)_

40. 

众所周知,EdenE. Zuckerberg是凌晨4点20分出生的,其老爸Mark Zuckerberg亲手剪的脐带。

“不对!是3点25分!”一个穿着背带开档裤的小卷毛急急插话。

“那不可能,是我亲手把你从医生手上接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记错时间?我可是第一个抱你的人。”小卷毛身后站着的大卷毛一边试着手里奶瓶的温度,一边回头看门口,像是在等着谁,又像是在戒备着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小卷毛卡碟一样连连反驳,“Dustin叔叔说就是3点25!!他才是第一个抱我的人!你都晕倒了!!!”

“?!”大卷毛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卷毛,“Dustin说的?!”

小卷毛眼睛一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拿白胖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Eden—Zuckerberg——”大卷毛弯下腰看着坐在一堆乐高块里的小卷毛,拉长了声音,“Dustin叔叔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小卷毛棕色的大眼珠滴溜溜随着奶瓶转,胖乎乎的手指忍不住要松开来,张嘴就想啊啊求食,听了这话又赶紧把手捂回去,小脸涨红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呜呜假哭。

“呜呜呜……Eden的奶……呜……”

大卷毛挑挑眉头,假装把奶瓶叼进嘴里喝了口,还故意砸了咂嘴,“快说哦Eden,daddy一口就能喝完哦,papa回来就没有了哦——”

“呜呜呜……”小卷毛着急地看着奶瓶,松了松捂着自己嘴的手,刚张嘴又坚贞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说!Dustin叔叔说不能说是他说的!!”

这小家伙还挺顽强,可大卷毛依然气定神闲,他这儿子眼圈一红,他就知道自己快要攻坚成功了,“没有了哦~”

胜利就在前方,耳边却听熟悉的关门声传来,门口站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棕色的大眼睛和地板上坐着的……哦不——和小短腿哒哒哒的奶娃娃如出一辙。

“papa——!”

大卷毛心里暗叫功亏一篑,果然就听见那青年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Mark!你又偷偷给Eden喝奶?!”

Mark把奶瓶藏到背后去,尴尬了,“我不是我没有……”

看着青年皱起的眉头,又只好耸耸肩承认,“好吧Wardo,我本来是打算给他喝的,但还没来得及你就回来了,我发誓这小家伙一口都没喝上。”

Eduardo一把把抱着自己小腿的小卷毛抱起来,小卷毛立即乖顺地扒住他肩膀,眼睛里瞬间就氲起一包眼泪来,假模假样地蹭在肩窝喊papa,委屈得不得了。

“papa,Mark坏,Eden不要Mark了!”

哟,不好,这小家伙一旦开始不叫daddy叫Mark,就肯定是被欺负了。

Eduardo一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一边侧脸亲小家伙已经被眼泪打湿的脸,还不忘用腿蹭蹭跑过来的beast,开口却是对着没分到多少注意力的Mark,“你又做什么了?他怎么能哭成这样?”

Mark都想翻白眼了,Eden不知道是像了谁,除了刚出生时住保温箱的那两个月,从能被人抱了开始他就特别爱哭,一双肖似Eduardo的大眼睛仿佛连了海,冷了暖了渴了饿了都要哭个不停,生病了就更厉害。偏偏哭起来还不像别的小孩那样要附赠尖叫呼号的,这小家伙哭起来只会瘪了嘴大颗大颗掉眼泪,喉咙又细,哭起来往往要把自己呛到,可怜得很,全家没人遭得住。再一联想到医生说的那些可能的后遗症,就更是让人揪心。

起初不会说话不会爬的时候,哭是真哭,可等后来慢慢长大点了,Mark就回过味来,这小家伙绝对早晓得自己眼泪的杀伤力,像眼下这会儿,这绝对是故意假哭让Wardo心软呢!

“是Dustin又跟他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问他他还不愿意告诉我。”Mark也委屈,本想给Eden泡瓶奶解解馋,没想到反被冤枉。

Eduardo把Eden放到地板上,拍拍他的小屁股,“好了够了,别哭了,告诉papa,Dustin叔叔都说了什么?”

小卷毛似乎也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何况他也不是头一回卖了Dustin叔叔了,又是对着最喜欢最喜欢的papa,他蹬着小短腿重新腻回Eduardo臂弯讨抱抱,“papa抱——”

“自己站好,”Eduardo扶着Eden不肯再抱他,Eden好不容易才学会的走路,他不能再惯着了。

Eden只好歪在Eduardo手臂旁,捏着乐高块委委屈屈吸鼻子,“Mark说我是4点20分出生的,可Dustin叔叔说我是3点25分出生的,Mark才不是第一个抱我的人!”

Eduardo理着Eden额前乱糟糟的卷毛,听了这个一脸好笑,“Mark?就为这个?”

“Dustin不能这么拆我台,我可是Eden的父亲。”Mark也在Eduardo身边坐下,一脸理所当然,“这是我的权威。”

“权威?认真的?你不是最讨厌这个词了?”Eduardo忍不住笑出来,“再说了你确实不是第一个抱Eden的人,你忘了当时是什么情况了吗?”

怎么可能忘。

 

Eden出生那天,Mark是陪着Eduardo一起进的手术室。按道理他不该进去,可Elizabeth纵容了他,Eduardo信心不足,让Mark待在他旁边是最好的安排。

可Elizabeth显然高估了Mark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手术一共进行了3个小时,上完麻醉后Eduardo就失去了意识,没料到一开始还很镇定的Mark却开始呼吸急促,穿着无菌服不停出汗,紧张得连助产士都看不过去了。开腹时Mark受不了那明晃晃的刀子划破皮肤的刺激,转而去盯心电仪,结果盯了没半分钟,屏幕上规律起伏的线条就让他眼前直发晕。

Eduardo的情况还算稳定,直到子宫打开,各项指标都在安全范围内,唯一的波折发生在孩子取出时血压骤降,所幸给了药指标就上来了,算是有惊无险。Elizabeth分心看了眼Mark,发现他正屏着呼吸死死盯着,刚要夸一句心理素质不错,没想到Mark才见着孩子头顶,下一秒就哐一声晕倒在地了。

据Elizabeth后来描述,还是陪产的Chris换了衣服进来把人拖出去的,然后剪脐带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同在产房的Felix身上。只是Felix看着高高壮壮,居然也没比Mark好多少,剪完脐带手都举不起来,Elizabeth赶紧嫌弃地把他赶出去了。

可怜的小Eden出生刚满1500g,进保温箱前在场的两位男士竟没一人能抱上一抱。Eden早产,评分不乐观,在保温箱待的两个月状况没少出,Eduardo精神状态也随着时好时坏,Mark那段时间两头病房来回跑,人瘦了一圈连头发都不卷了。疏于防范之下,就被时常来医院晃悠的Dustin钻了空子——两个月后Eden长到2500g,评分上来可以出保温箱了,松了一口气的Mark瘫软在座椅上与Eduardo抱成一团,于是眼疾手快的Dustin顺利成为了第一个从医生手上接过小Eden的人。

怪别人也不全对,Mark残念自己竟然在练习数月后面对着那个白软的小包袱还会犯怂,等几乎所有人都抱过一轮最后回到Eduardo怀里时,他才敢战战兢兢接过来,僵着手臂抱到了自己的崽。

于是这一段顺理成章地被拿来当做Mark难得的笑料,可恶的Eduardo也时常加入,Mark扼腕的同时唯有自我安慰——毕竟Felix也是一样的怂。

但再怎么怂面对着阿崽本人Eden,Mark总是要宣扬另一套说辞的,比如他亲手剪了脐带、第一个抱了Eden之类的。很幼稚,但很坚持。

亏得Dustin忙于和Chris斡旋,不怎么经常在Mark周遭出没,年幼无知的、被蒙蔽了真相的Eden自然相信阿爸的说辞,直到那俩人推拉告一段落,Dustin重新出现,Mark才发现自己的权威岌岌可危。

“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让Chris好好想想Dustin的话,他们俩困于感情问题,Dustin肯定就不会来抢我的机会。”Mark不无遗憾地总结。

“你会这么做?”Eduardo把不停扭来扭去不肯好好坐着的Eden捞进怀里,“难怪Eden要说你坏。”

“所以Dustin叔叔说的才是对的,Mark晕倒没抱我,是吗papa?”Eden仰着头看Eduardo,声音脆生生。

“Wardo——”Mark眼看自己人设要崩,赶紧开口示意。

“你这么想?”Eduardo不理Mark的眼神,假装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不相信6岁的Mark却相信3岁的Dustin叔叔吗?你不是觉得Mark比Dustin叔叔要聪明吗?”

6岁和3岁比较法是Eden刚接触倍数用法时独创的年龄概念,以自己为参考,用来指代他人的聪明程度。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喜欢抢他玩具的Dustin叔叔是自己的同龄人,3岁不能更多,而会打酷酷的代码(没错Eden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知道有代码这个词了)的Mark肯定比Dustin叔叔聪明,所以是6岁。

尽管Dustin在第一次听到这段理论时十分气愤,感觉自己的专业技能受到了侮辱,明明他也是敲代码出身为何不能拥有姓名?!

Eden捏着自己papa的手指,“Mark聪明,但papa最聪明!”

Mark也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拍了拍Eden撅起的小屁股。

“papa!!”Eden眼睛一红,又往Eduardo怀里钻了钻。

看着父子俩又要闹起来,Eduardo这才说道,“可是papa也不知道啊,那时候papa睡着了,这个答案要去问auntie才知道啦。我们明天就去找她问好吗?”

Eden这下傻眼了,auntie就是Elizabeth,这个漂亮阿姨是他短短的人生中碰到最可怕的人了。自他记事以来,见auntie都不是什么好事,不是要屁股痛就是要嘴巴苦,要么更惨,他都不能回家只能呆在医院。

这简直太可怕了好吗。

但papa说的话从来作数,早就清楚自己没什么逃脱的可能,小卷毛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乖点头,小声呢喃,“papa,我想睡觉。”

Eduardo按惯例亲了亲他额头,转而把他举起给Mark亲了亲额头,“night,sweetheart.”

“night papa,night daddy.”

“night~night.” Mark做了个滑稽的鬼脸道晚安,把小家伙逗得乐了。

Eduardo爱怜地亲了亲Eden发顶,把他搂得紧了些。

 

小孩子睡意来得快,没几分钟,Eden就扯着Eduardo的衬衫下摆睡熟了,小脸还埋在他腹部不肯转过来。大概是出生就住进了保温箱,小Eden睡觉总是没什么安全感,Eduardo和Mark轮流抱他睡着是常有的事。

Mark和Eduardo对视一眼,这才轻声开口,“明天去?”

“已经约好了,”Eduardo撑了撑额头,终于有些疲惫的样子,“检测做完我才能安心,不能再往后拖延了。你明天抽不开身也没关系,我带着Eden去,收购案不是到尾声了吗,你等我电话就……”

“收购案没什么问题,都在按流程走,只不过价格抬得高董事会难免有质疑,我们明天一起去。”

“10亿美金,确实是不低。”

“你也没信心吗?”Mark把Eden抱进自己手臂中,一不留神差点惊呼出声,“!!Eden是不是又重了?”

“大概吧。”Eduardo也不戳穿他,这几天Mark忙于收购案一直没休息好,“我当然有信心,这家员工不足20人的公司潜力很大,如果以投放广告作为创收方式,它未来至少能给Facebook带来30亿美金的年收入,10亿收购金算是合理。”

“没错,我也是看好它的潜力,Facebook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Mark点点头,眼底明亮,“Wardo,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总是知道,”Eduardo没注意到Mark的眼神,只敷衍地搭了句话就起身催促他,“抱他去房间睡吧。”

Mark也不多说什么,乖乖照做,只是在关上儿童房房门时,他一把环住Eduardo的腰,把人压在楼梯扶手上。

“Mark?!你做什么?”后背突然的悬空让Eduardo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Mark的衣服。

Mark轻笑了声,张嘴吻上去,“Wardo,我们做吧。”

Eduardo放松下来任他亲吻,“你需要休息,你已经一周没好好睡觉了,我们可以……”

“不,”Mark把Eduardo的衬衫拉高,伸手从裤腰摸进去,流连在下腹,“我不累,就现在。”

腰腹是Eduardo的绝对性感带,他无意识摸着Mark一头卷毛,腿已经软下来,“明天还要早起……”

Mark坏心眼地隔着衬衫咬了口Eduardo的ru头,那里自从Eden出生就变得敏感很多,这下Eduardo全身都软了。忍着想呻吟的冲动,他终于松口,“去床上……”

Mark得逞地笑了,“好。”

 

那晚他们折腾了很久,几乎是天都亮了才相拥入眠。Eduardo全身都酸软,精神却还很兴奋,看着对面人的睡颜,他突然就想起多年前自己在沙漠里过的那一夜。

同行等看星星的有个学古典文学的法国留学生,给他一罐饮料后搭讪,说你知道Mikhail Yulevich的诗吗,我就是为了那首诗才来这儿看星星的。

他说他不知道,这个诗人的名字于他显然毫无印象,如果是Mark说不定会知……

那会儿他的状态近似于Mark PTSD,光想到这个名字都能让他心口一窒。

你呢,你怎么想到来这儿看星星?

他不想多搭话,只是笑笑,那留学生一脸了然,我猜你一定是失恋了,没关系,痛苦就像黑夜代替白天的规律,这就是生活嘛,不用太认真。

他觉得有意思,从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轻飘飘的语气好像再大的事情都不过尔尔,长久封闭自我的他终于第一次有了主动开口的欲望,我们合个影吧,和星星。

所以Mark其实不知道,那张星星的照片上没有他本人出镜并非有意为之,是当天他没来得及让那个留学生把合照分享给他,于是只好又拍了张星空发给Richard。

但……既然是误会,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吧,毕竟……用法国人民爱说的话说,这就是生活嘛。

 

——Fin.

 

PS: Mikhail Yulevich的诗其实就是前文提到的那首马花二人都会背的《Star on the horizon》,只不过只说了作者的名和父称,所以Wardo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同一首诗:)

云邈

关于《我结婚了》抄梗事件全程时间线

(有妹纸提醒我转载是看不到的,我重新发一下)

这事算是我第一个发现吧,我就简单捋个时间线。。。让大家了解下事情经过:

5月8日我最开始在TSN群里提出来怀疑抄梗,经过讨论,发现该写手有浏览TSN痕迹,并且头像也是加菲虫,确认这应该不是无意识撞梗,然后群里有妹纸就把此事私信给晏太。

[图片]
[图片]

5月9日晏太暂未回复,我建议可以等此文连载完,这样就更容易说明。而在此期间,晏太由于工作问题一直没有回复私信,此文的下也一直没有更新。

[图片]

5月15日晚7点28分,私信的妹纸在群里发信息,表示晏太准备看文,并且发现该写手删除主页内TSN相关日志。

晚21点,晏太确认撞梗扩写,但尚...

(有妹纸提醒我转载是看不到的,我重新发一下)

这事算是我第一个发现吧,我就简单捋个时间线。。。让大家了解下事情经过:

5月8日我最开始在TSN群里提出来怀疑抄梗,经过讨论,发现该写手有浏览TSN痕迹,并且头像也是加菲虫,确认这应该不是无意识撞梗,然后群里有妹纸就把此事私信给晏太。




5月9日晏太暂未回复,我建议可以等此文连载完,这样就更容易说明。而在此期间,晏太由于工作问题一直没有回复私信,此文的下也一直没有更新。



5月15日晚7点28分,私信的妹纸在群里发信息,表示晏太准备看文,并且发现该写手删除主页内TSN相关日志。

晚21点,晏太确认撞梗扩写,但尚在纠结私信还是直接做调色盘挂抄袭,而此时,该写手还在发布点梗日志,并在评论表示我结婚了-下卡文。




晚21点23分,晏太表明会做好调色盘第二天挂抄袭,也就这么巧,该写手随后删除该文。并发布文档截图,未做任何声明。



晚21点37分,群内妹纸意识到该写手可能就在群里,或者群里有人递话,于是隔空喊话希望她公开道歉向晏太道歉。

晚21点41分该写手补充道歉声明,但未打任何tag,甚至也没有@ 被抄袭的晏太。评论跟群内妹纸不断发出质疑,于是该篇日志不断编辑才变成现在的成形体。





以上便是全部经过。我知道tag内的很多人会觉得既然黑桃大大已经道歉了,为什么我还要提出来重申。在此我就想问:如果没有人发现这篇文的抄袭情况,那她是不是还会准备安然无恙地抄下去?甚至要不是得知晏太明确表示会做调色盘挂抄袭,她还在堂而皇之的点梗写文,假装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

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抄袭这种事层出不穷,因为被发现后的代价不过如此。甚至还会有人跟你说没关系,心疼你,等你回来。那谁来心疼被抄袭的原作者呢?

最后想用群内妹纸说的,从你做了这件事并且在被发现后,第一反应是去掩盖而不是道歉,而道歉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借鉴融梗,你在意的已经不是对这些人的爱,而是因此收获的热度跟名气。


晏怀瑾

每篇原创文,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作者的心血,就我本人而言,不接受任何的抄袭,也希望姑娘以后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


黑桃K_:

@晏怀瑾

前段期间结婚了这篇文有中心梗借鉴tsn @晏怀瑾 太太,首先对期待下文的朋友们道歉,然后向tsn的朋友们道歉,最后也对借鉴的太太道歉,介于只是我自己的做法,所以请大家不要上升圈子或者人物本身,文已删,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做错了,作为文手再次道歉,也再次向太太和大家大家,也谢谢和对不起关注我的朋友们,短期内不会再更新,谢谢大家,取关随意。



每篇原创文,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作者的心血,就我本人而言,不接受任何的抄袭,也希望姑娘以后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


黑桃K_:

@晏怀瑾

前段期间结婚了这篇文有中心梗借鉴tsn @晏怀瑾 太太,首先对期待下文的朋友们道歉,然后向tsn的朋友们道歉,最后也对借鉴的太太道歉,介于只是我自己的做法,所以请大家不要上升圈子或者人物本身,文已删,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做错了,作为文手再次道歉,也再次向太太和大家大家,也谢谢和对不起关注我的朋友们,短期内不会再更新,谢谢大家,取关随意。



望北之川

【ME】长情告白 19

【19】

Eduardo不太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因为房间里很黑。

Alex把他带回家后,他最先做的就是回到房间,关上门,然后把露台和窗户的窗帘全都拉上了。

母亲在门外问他怎么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重复着要求,“Please,leave me alone,please。”

Paula在门外站了一会儿,Eduardo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因为昨晚一整晚他都没能睡着,所以现在他必须得睡觉了。


但是没睡多久,床边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了。

Eduardo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划开屏幕接通电话,“Mark?”...

【19】

Eduardo不太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因为房间里很黑。

Alex把他带回家后,他最先做的就是回到房间,关上门,然后把露台和窗户的窗帘全都拉上了。

母亲在门外问他怎么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重复着要求,“Please,leave me alone,please。”

Paula在门外站了一会儿,Eduardo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因为昨晚一整晚他都没能睡着,所以现在他必须得睡觉了。

 

但是没睡多久,床边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了。

Eduardo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划开屏幕接通电话,“Mark?”

Mark尖锐的质问穿透话筒,“你冻结账户了?”

Eduardo愣了愣,他听见自己回答,“什么?”

Mark用一种不敢置信又愤怒的声音肯定道:“你冻结了账户!”

Eduardo竭力想说点什么,“我……”

“你想过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Mark尖锐的话语一股脑地刺入Eduardo的耳朵。

“你不知道!”Mark的声音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行为已经危及了我所努力的一切?!”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这些修复好吗?!”

“我这么努力要把它经营好,你却想都不想就去把账户冻结了!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一切毁于一旦?!”

“Don’t you get that?”Mark咄咄逼人地重复了一次,“DON’T YOU GET THAT!”

“Mar、Mark……对不起,我只是……”Eduardo终于找回声音,慌张地解释,“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

“你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Mark生气地打断他。

“不,我当然不想,Mark,I’m sorry,”Eduardo焦急起来,“我只是……”

“好吧,我明白了。”Mark说,“I need you,Wardo,我们必须谈谈,你立刻给我过来。”

“I’m on my way.”Eduardo赶紧说。

 

他挂了电话,从床上起来,随意套了件衬衫,披上风衣就往外跑。

夜深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

Eduardo从走廊的柜子上拿了车钥匙,从车库里把那台Bentley开出去。

新加坡过了11点后,街道上几乎就没有行人了,马路空荡荡的,只有排列整齐的路灯一直往前延伸。

Eduardo把车开得很快,不过十字路口的红灯还是让他停了下来。

 

这是个很宽敞的十字路口,只有他一台车停在路口。红灯上的数字一直在倒数跳动。

Eduardo感到心烦意乱,那个血红的数字好像永远跳不到尽头,他按下音响播放,抒情的音乐伴随着温柔的男声飘了出来。

 

It's been years in the making

事已过去多年

 

Eduardo耳边是歌声,跟着红灯跳动的数字默默倒数着。

30、29、28、27、26、25……

 

In my skin, I'm shaking from the cold

切肤之痛我已麻木

 

13、12、11、10、9……

 

And my heart won't stop breaking

可我却一直心碎不止

 

8、7、6、5。

 

And I know, I know

只是我知道,我都知道

 

砰——

 

一股强大的冲力击中了他。

整个世界开始快速旋转,红绿灯和路灯、夜空和地面像旋转的玻璃球一样在不断高速交替。等一切停下来后,Eduardo感到呼吸困难。

发生了什么事?他很难受并且充满困惑。

他遭遇了什么?一场伏击吗?

Eduardo艰难地移动头部,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视线好像蒙上了一层红色的薄膜,他无论怎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变形内凹的车门和像蜘蛛网一样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还有一地狼藉的驾驶座,地上都是玻璃碎。

玻璃碎片上有一张纸,上面的字糊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字纠缠在一起,上面的字母和单词忽大忽小,完全无法辨识出意义,只能依稀能看到上面自己的签名。

 

Eduardo用力吸气,然后感到有粘稠的液体流出。

奇怪的是,那首温柔的歌还在继续。

 

They say time is a healer

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

 

他睁着眼睛,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那张纸上。

 

It's more like a concealer for a scar

然而这一切却更像只是掩盖了伤疤

 

一滴、两滴……

 

Cause it never really leaves us

因为我知道创伤它一直都在

 

三滴、四滴……

 

It can always find us where we are

它总能找到我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电话又响了。

Eduardo艰难地伸手摸到屏幕碎裂得看不清的手机。

“Wardo,你在哪里?”Mark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Mark……我在……”Eduardo感到意识恍惚,他努力想要告诉Mark自己的情况,“我被困住了……我动不了……”

但他发不出声音,代替声音从他嘴里涌出来的是一些充满腥味的液体。

“我被困住了……”他一遍遍地想要传达,“我被困住了……Mark、Mark……help me……”

Mark好像在说什么,但Eduardo既听不见,也说不出。

然后Mark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的忙音越来越大,把Eduardo的耳膜震得发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用力呼吸,泪水从惊恐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出来。

Eduardo一动不动地侧躺着,任由眼泪一滴滴争先恐后地流过他的脸颊,落在枕头上。

直到感觉到枕头冷冰冰的湿意,他才回过神来。

一股强烈的愤怒油然而生,迅速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努力了这么久,花费如此多力气想要摆脱这些噩梦,为什么它们依旧纠缠不休?

PTSD在啃食着他的内心,如同贪婪的野兽啃食濒死的猎物。

但Eduardo从来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这些噩梦想要击倒他,而他绝不会让它们得逞。

他努力撑起身体去摸索床边的柜子。

一把刀或一把剪刀,可以帮他彻底杀死这些野兽。

 

飞机在经过十多小时的飞行后终于抵达硅谷,从降低巡航高度时,Mark开始看手机,一直降到3000米时,手机又有信号了。

他等了又等,始终没有新短信提醒。

Mark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坐在宽敞的真皮座椅上,倒像坠落得比飞机还要快。

尽管那封短信并没有带着什么必须要回复的疑问,但他依旧是想要得到Eduardo的回应。

要是Mark年轻个五六岁,可能会因为久等不得而恼怒,但现在Mark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知道Eduardo肯定已经看到短信了。Eduardo没有回复,那只代表他不想或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这些都需要时间。

Mark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不再看了。

 

飞机抵达时正是上午10点,Mark 11点半有重要的事情,下了机便一刻不肯耽搁,家也不打算回了,直去Facebook。

到了Facebook,Felix带着Luiza去人事部门报道,做好手续后,又带她去数据部门入职。

数据部门的主管吉恩身形颇有吨位,人也非常爽朗,和Luiza的频道很是对得上。

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吉恩带着Luiza迅速进入了那个让整个数据部门焦头烂额,已经连续加班了半个月的项目中去。

 

Mark回来的这天正好是周五。

Facebook在周五有个传统,叫Zuck Q&A。顾名思义,就是Mark回答这班猴子们杂七杂八的问题。

这传统持续了七八年了,只是最近Mark在新加坡,所以才断了一个多月。

今天他刚好回来,原本中断了好久的Zuck Q&A得以如期举行。

Mark一般会在Q&A上总结一下这周公司的情况,以及硅谷的趣事和科技界的热点等。但因为他在新加坡呆得有点久,因此会上他简要地分析了东南亚那边的网上社交情况和数据。

之后Q&A时间,很久没见到他的猴子们开始兴奋地疯狂提问。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问的问题还挺正经,比如Facebook明年会不会收购哪个公司之类的,几个关于公司大方向的问题之后,接下来大家就集体脱轨了。

 

“园区里来了狐狸?”Mark有点吃惊。

“上星期来的,是一对狐狸。”猴子们说,“Mrs.Fox还怀孕了。”

这些宅宅们闪着并不算可爱的眼睛,期待地看着Mark,“它们好像想要在园区安家。”

“OK,”Mark非常爽快地说,“那我这几天请专业人士来看看它们适不适合留下来。”

猴子们立刻欢呼成一片。

 

Alex站在弟弟卧室门前犯难。

昨天Mark让他去接Eduardo,Alex花了45分钟到Mark的公寓,到的时候Eduardo给他开门,弟弟脸色很平静,但眼睛是红的。

Eduardo跟Mark这显然就是吵架了,但吵什么,Mark不肯说,Alex问Eduardo,弟弟只是摇头,也不愿意说,Alex总不能撬他的嘴,只好由他去了,最后默默开车把Eduardo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Eduardo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再没出来过,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

早上的时候Alex已经担心得快要爆炸了。

一整天没吃了,今天也该吃点什么了吧?

但是Eduardo把房间的门锁了,他进不去。

Paula上来的时候,看到大儿子正气急地对着门里喊,“Dudu,开门。”

Paula捏住Alex的后颈脖,“你在干什么。”

她捏得很轻,但这轻轻一捏,身高一米九多的Alex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压低了。

“他都一天没出来了,”Alex说,“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Paula说。

 

她敲了敲门,“Dudu?”

房间里仍旧无声无息,Paula便道,“我要进去了,Dudu。”

“他锁门了。”Alex说。

“我有钥匙。”Paula道。

“那你怎么不早点开门?”Alex很不满。

“他想要安静一下,”Paula说,“那就给他点时间,你急什么?”

 

Paula开了门,Alex想跟着进去,却被母亲挡住了。Paula没让Alex进来,反身把他关在门外。

尽管已经是早上了,但Eduardo的卧室依旧黑漆漆的,空气和时间好像都凝固了。

小儿子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对Paula走进来的动静毫无反应。

Paula默默地看了他一会,走过去将厚实的窗帘拉开,新加坡清晨的阳光洒了进来,宽敞的卧室整间亮了起来。

然后她又拉开了落地的玻璃门,带着点水汽的凉风便拂进来了。

Paula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Eduardo露在被子外的柔软的棕发。

“早上了,该起来了。”她温柔地说。

 

但是Eduardo没有回答,他仍旧闭着眼睛。

Paula没有再说什么,她耐心地等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梳理小儿子的头发。

过了很久,Eduardo把手伸出来,拉住Paula浅蓝色的裙角,用葡语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Paula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看到Eduardo浮肿的眼睛和泛红的眼角。

“还是说你想要再睡一会儿?”Paula问。

 

Eduardo抬起头看向Paula。他的母亲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仍旧优雅迷人。

“不。”Eduardo低声说,“我醒了。”

“那洗漱好,下来吃早餐吧。”Paula又吻了吻他。

Eduardo点点头,Paula便离开了。

 

等母亲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后,Eduardo慢慢坐起来。

他打开手心,那枚样式简单,线条却利落流畅的戒指被他握了一整晚已经捂热了。小小的银色圆环带着跟他一样的体温。

Eduardo托着它,像捧着一颗滚烫的心。

他昨晚在找一把不存在的刀,摸到的是Mark的戒指;它很轻,像没有重量;但它又很重,就像在深海里急于上浮时,及时拉住他的那只手。

Eduardo身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回过神,是Mark的短信。

 

我今天回美国,圣诞节前回来,回来后我们谈谈,不只是昨天的事情,还有这段时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存在相当高的容错率。

 

Eduardo看着那条短信,安静地在床边坐了很久,新加坡清晨的阳光从身后进入他的生命与思索。

“我都做了什么。”他捂住额头自言自语。

Eduardo拿过床边柜子上的黑色的丝绒盒子,把戒指放回去合上,亲吻了一下盒子,然后拉开抽屉,把这个秘密推回抽屉深处。

 

当面对洗手间盥洗台的大镜子时,Eduardo才发现自己有多糟糕。

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眼睛浮肿还布满血丝。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认真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Eduardo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认真直视自己是什么时候了。以前,他每天早上都会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但出事后他一直在回避镜子,因为不想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但在这个早上,他认认真真地看了,包括瘦得凸起的,并不好看的颧骨和刘海下额头上的伤痕。

事实是,也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不堪入目。

 

Eduardo沾湿毛巾,然后仰起头,把湿毛巾压在眼睛上,折腾了大概十分钟,眼睛的红肿终于消下去一些了。

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用发胶打理了头发。

“早上好,”他看着镜中的自己,“Eduardo Saverin。”

 

Paula在叫醒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早饭,拌好的沙拉,煎蛋、培根、吐司和芝士麻糬面包,温暖的香味在一楼里浮动。

Eduardo洗漱好下来坐在餐桌上时,Alex正拿着报纸正在看财经版。

“早,Alex。”Eduardo像往常一样跟他问早。

大哥从根本无心看的报纸中抬起头,弟弟尽管看上去精神差点,却仍旧把自己收拾得非常端正,脸上便不由得露出讶异的神色。

Alex放下报纸,想说点什么,但是在话说出口之前,他及时地拿起骨瓷杯喝了一口咖啡,把话连同咖啡一起咽下去了。

母亲刚刚说过了,不许过问。

 

Paula把早餐端上来,Eduardo看上去饿极了,尽管吃得慢条斯理的,但Paula给他摆好盘的沙拉、煎蛋和培根都吃完了,吐司也吃掉了两块。

Alex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平静的脸上琢磨不出一丁点蛛丝马迹。

他这个弟弟,小时候像白纸一样,喜怒哀乐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遇到Mark Zuckerberg之后,就多了很多心事,再也不能一眼读懂了。

Alex一直很后悔。

最初Eduardo跟Mark打官司时的那段日子,他就不应该听父亲的,放着Eduardo不管。

他那时候觉得父亲说得对,觉得确实是要放手让弟弟吃点苦头,而后来他发现自己想管也管不了的时候,已经晚了,自此悔不当初。

 

“今天是要去哪里吗?”Alex等他吃完后问道。

“不是去医院做常规的复查吗?”Eduardo回答。

“我以为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安排。”Alex说。

“为什么?”Eduardo有点困惑。

Alex笑着指指他认真打理过的头发,说,“毕竟今天新加坡是难得的好天气。”

Eduardo笑了笑,“12月的雨季也快到尾声了。”

 

吃过早饭,Alex就带着弟弟去医院了。

Eduardo要做的是常规的检查,今天各个项目都很好,双腿也是。Eduardo的主诊Dr.Powell说再做两次检查,就可以尝试下地走路了,复健方面今天开始也可以做一些负重类型的,会有复健师专门指导。

这是个极好的消息。

Glenn带Eduardo去做复健,Eduardo回过头,大哥坐在主治医生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挪开的意思,还冲他笑着摆摆手,Eduardo便知道Alex不跟过来了。

“Mr.Saverin,”Dr.Powell问,“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康复得不错,谢谢你。”Alex说。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Dr.Powell说。

“我想问问……”Alex犹豫了一下,“他还能不能,做些剧烈的运动?”

“持续复健的话,以后普通的运动当然没问题,但剧烈运动你指的什么?”

“比如冲浪、潜水、马拉松、攀岩之类的。”Alex不太好意思地道,“他喜欢这些。而现在看来,他的数据比早前预估的要好很多,不是吗?”

Dr.Powell合上手上的文件,直视Alex,半晌他再次清晰地重复了他已经回答过的问题。

“不可能的。”

他指了指腿的诊断页面,“这里没问题,”然后又指了指肺部的诊断,“这些是不可逆的。”

Alex长久地沉默,然后站起来对Dr.Powell欠身道谢,“我明白了,谢谢。”

 

从医生那里出来的时候Alex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沉得坠到胃那里去了。

今天天气不错,Eduardo跟Glenn已经在做复健,Alex靠在落地玻璃窗旁,远远地看着弟弟。

Eduardo做完复健,来到他身边,笑着问,“怎么了,谁让我哥哥这么不高兴?”

Alex在沙发上坐下,这样好和坐在轮椅上的Eduardo平视。

他不说话,Eduardo这么聪明,想到他刚刚留在Dr.Powell那里没跟着出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别这样,”他用拳头轻轻顶了顶Alex的肩膀,“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我玩那些危险的东西吗?这下你该高兴才是啊,‘太好了,这小子终于不会去胡乱折腾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Alex佯怒瞪了他一眼,“我高不高兴有什么意义,我想要你高兴。”

“Come on,Alex,”Eduardo张开手臂,笑着看他,“给我个拥抱吧。”

Alex叹了口气,探身过去抱了抱他。

 

 

Mark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了。从下了飞机踏入Facebook开始,他就没有坐下来休息过,连续转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忙了大半天,终于得以回家。

他上一次回来是一个月前,但家政工一直定期收拾他的屋子。

不过干净归干净,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一丝人气,空荡荡黑漆漆的,反而还没有新加坡租住的公寓有家的感觉。

Mark开了灯,从冰柜里拿了一听啤酒,然后坐到吧台的椅子上,拉开环扣,一口气灌了半听。

Mark愣愣地坐在那里,他很累,心情又不好,实在没什么想干的,只好打开笔记本,将在新加坡刚写的智能管家Jarvis跟自己家里的智能系统对接。

 

自从前阵子跟Eduardo聊天时有了那个点子后,Mark又开始敲代码写程序了。

在新加坡时,他已经把Jarvis的内核写好了。Facebook本来就有AI实验室,Mark拿了个最初始的程序在此基础上开始写Jarvis。

但是作为一个初级程序,Jarvis连普通打招呼的应答都错漏百出。

为了和Eduardo一起做点什么,Mark停了继续完善Jarvis的进程,转而让Jarvis识别了Eduardo的语音,然后两个人开始半是玩耍地调教Jarvis的智能应答。

 

“晚上好,先生。”Jarvis的语音现在还是机械合成,充满了生硬和无机质的冰冷。

“你好。”Mark说,“请关一下灯。”

“抱歉,我做不到。”Jarvis说。

“我已经把你接入了智能系统中。”Mark说,Jarvis的回答代表接入出错,“检测不能识别的地方。”

“好的,先生。”Jarvis回答,然后过了大概一分钟,“抱歉,先生,基本无法识别。”

“Shit.”Mark心情不好,本来想试试Jarvis和智能居家系统的兼容程度,结果接入就出了问题,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请注意你的语言,先生。”Jarvis回答。

“What?”Mark没料到一个连初级都算不上的AI连对接系统都办不到,倒会教训他。

“Saverin先生说过,要注意语言。”Jarvis还只是个AI框架,问答系统很简陋,它懂的词语不多。

“Wardo都教你什么了……”Mark捂着自己的额头哭笑不得。

什么有用的不教,净教这些语言问题,不过仔细想想,这又确实很“Wardo”。

 

“请问‘Wardo’是哪一位?”Jarvis问,“我的数据库中没有录入这个名字。”

“Wardo是Eduardo Saverin,”Mark很耐心地进行这种颇为弱智的问答,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这是我对他的昵称。”

“好的先生。”Jarvis说,“我记下来了。”

 

“先生,你吃过晚饭没有?”Jarvis问Mark,“现在是8点30分了。”

“我没吃,”Mark嫌弃它,“你又帮不上忙,你连家里的智能系统都对接不上。”

“但如果你愿意给我联网的话,我可以根据你冰箱里的食材搜索食谱,要是你不想做饭,我还可以帮你搜索外卖。当然,红牛在这个时间被禁止。”

“这又是Wardo教你的?”Mark问。

“是的,是Wardo设定的。”Jarvis说,它对新词汇运用得很快。

“你称呼他Saverin先生,”Mark说,“所谓昵称,是指他亲密的朋友对他的称呼。”

“我不算是Saverin先生的朋友吗?”Jarvis问。

Mark的声音对他而言属于级别最高的辨识,Mark说不允许叫Wardo,Jarvis便不能这么叫。

“但我跟他是情侣,你不是,所以只能我这么叫。”Mark说完,又觉得很蠢,为什么要跟一个AI解释这个。

“好吧。”Jarvis说,“我会把‘我爱你’跟昵称进行关联。”

“为什么不直接跟‘情侣’的意义对接?”Mark问。

“因为Saverin先生说过‘我爱他’,因此我现在默认你们情侣关系对接成功。”

Mark不说话了。

“先生?”Jarvis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Mark的回应,又问道,“请问需要结束对话吗?”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Mark没好气。

“我觉得应该给我安装视频检测系统,这样我可以根据你的面部表情判断你愿不愿意继续谈话。”

“在你想要视频系统之前,”Mark不屑地说,“你不如先学会正确使用‘你’‘我’‘他’。”

“先生,你指的是刚刚我说的Saverin的‘我爱他’这句话吗,这句话是我刚刚所说的话里涉及这些人称指代用法的句子了。而事实上我会,先生,那是语法库中最基本的用法。”Jarvis说,“我可以把刚刚的话复述一遍,‘Saverin先生说他爱你,所以我默认你们情侣关系对接成功’。”

“好吧,你懂,我该称赞你聪明吗?”Mark讽刺地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Jarvis说,“或者这是一句反讽?”

“恭喜你,”Mark说,“能正确辨识褒奖和反讽。”

Jarvis反击,“恕我直言,先生,你这根本不是在测试我,我认为这只是你单纯地想再听一次这句话。”

Mark闻言大怒:“我是怎么写出你这种话唠AI的?!”

 

他关掉Jarvis,家里不可避免地又安静下来。

家里的灯很亮,但光是冷的,Mark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难得地出神发起呆来。

他开始想象Eduardo教Jarvis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模样。不要老喝红牛、好好吃饭、别说粗话,这些东西对AI来说真是毫不重要,也毫无重点。

Eduardo总是这样,常常捉不住重点。但他让Jarvis看上去更像一个人、一个管家,而不仅仅是数据写成的AI。

Mark忍不住笑起来,他摇摇头。

电脑旁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Mark点开短信,是他等了整整一天的Eduardo的回复。

 

“我等你回来。还有,或许你是对的,我决定暂停关于PTSD的治疗。”

 

这条信息的内容远比Mark这一天里所期待的要多得多,他一直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我爱他啊。

Mark看着手机那几个字,想象着Eduardo对他们的AI这么说的。

慢慢地,他嘴边的笑容渐渐平了。

他想念Eduardo,这种思念如此简单,以至于让Mark感觉寂寞。

 

 

从医院回来后,Eduardo要求去一趟Dr.Chen那里。

Alex感到奇怪,因为今天并不是治疗日。Eduardo说他有事情要跟她谈一谈,Alex于是把他送到Dr.Chen那里。

Eduardo向Dr.Chen表明自己想要终止PTSD治疗。这位医生想了想,表示了赞同。

Eduardo跟她详谈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随后请她将这段时间做的治疗记录给他一份。

至此,使他这段时间筋疲力尽的治疗终于告一段落。

 

不用再去做PTSD治疗反而让Eduardo感到放松。尽管一周只需要去两次,但在前一天和后一天,Eduardo都会很焦虑,前一天期盼着这次的治疗效果能立竿见影,后一天噩梦接踵而至又让他愤怒焦虑,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不过结束了治疗,相对的他就有点无所事事了。

他列了个书单,请Alex出门的时候顺便帮他买回来,接下来就开始恢复阅读了。

恰好最近新加坡的雨季稍有停歇,天气放晴,他索性跑到家里的花园里,拉了张躺椅晒太阳。

中午他是不睡的,以防又做了不好的梦下午心情欠佳,因此边打盹边迷迷糊糊地看杂志。

Paula出来问他,“我做了樱桃派,要试试吗?”

“当然,”Eduardo说。

他想要回屋子里,Paula按住他,“就在这里吧,当是下午茶,怎样?”

“再好不过了。”Eduardo对妈妈笑起来。

 

家里的佣人很快张罗好小餐桌、樱桃派和红茶。

Eduardo吃得不多,他食欲不算太好,但看得出很喜欢母亲的甜点。

Paula陪着他坐了好一会儿。

“小时候我觉得生病是一件快乐的事情。”Eduardo忽然说。

Eduardo用的是葡萄牙语,话是含在嘴里的,可能刚吃了甜点,还显得有点撒娇的柔软。

“嗯……”Paula笑着想了想,“考虑到你可以一直躺在床上,不需要练习小提琴或者钢琴,确实算是快乐的事情。”

“可我也只在找到乐器的乐趣之前才讨厌过它们啊。”Eduardo笑了。

“我还可以听一整天自己喜欢的电台,或者做一整天的数学游戏。Alex会来陪我下国际象棋,你会把热牛奶和抹了果酱的吐司拿到我的床边。”

“Michele就不愿意,”Paula说,“他嫌你这里闷。”

“小时候总觉得,病么,总是会好的,所以再难受也没觉得有什么,痛一痛,睡一觉就过去了。”Eduardo说。

Paula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Eduardo问她,“你还记得我13岁那年参加的国际象棋大赛吗?”

“当然。”Paula回答,“你发现再走五步,就能赢Robert Feldstein了,于是问我你能不能赢他,我说可以,我就继续往下走了。”

“你父亲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在比赛上这么问,而你从不肯说。”

“在他看来,这一定是个愚蠢之极的问题。”Eduardo小声道。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Robert Feldstein?”Paula说,“总是看他的比赛,钻研他的棋局。”

“我确实喜欢他。”Eduardo回答,“但那不是主要原因。我当时知道我要赢了,比分甚至能刷记录,和他的对弈是关键的一场。可我又想,我真的能赢他吗,这对我来说会不会太早了;我还想,我能赢他,是因为我总是喜欢看他的比赛,所以熟悉他的棋路占的便宜吗?这公平吗?”

“你从小考虑的东西就比Alex和Michele都要多。”Paula说。

“如果我当时决定不赢Robert Feldstein,我可以输掉那场比赛吗?”Eduardo又问。

“其实我不太在乎你会不会赢,”Paula说,“你要是觉得赢他还太早,那就先不赢;等到你觉得合适的时候,我知道你总会赢下你想赢的比赛,又或者你会转移兴趣,爱上国际象棋以外的东西,那也很好。”

“我停下PTSD的治疗这个决定,是对的吗?”Eduardo问。

“如果你觉得它是,那它就是。”Paula说,“就像那场比赛,我说‘可以’,是因为你看上去还是想要赢,而不是因为我想你赢下它。”

 

“我那天跟Dr.Chen最后谈了很久。”Eduardo这是第一次跟自己母亲谈论自己的PTSD,“她说问题在她,不在我,因为她没法跟我建立信任关系。”

“这确实是她的责任。”Paula指出,“PTSD会让你不自觉地把身边所有人都分成两类,一类是能理解自己的,一类是不能的。显然我们都被你划到后者里去了,包括Mark。而她需要让你知道她能理解你,但她没做到,这是她的责任。”

“抱歉,妈妈。”Eduardo说,“但事实上,责任在我。”

“我从来没对她说过我和Mark的关系。”

 

Mark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请了好几个野生动物保护专业人士来Facebook,他跟安保总管跟着这五位专家在园区转了一圈,找到了两只狐狸的栖息地。

那是两只灰毛狐狸,肚子是米白色的,皮毛非常漂亮,雌性那只确实是怀孕了,看得出快要分娩。

大概因为Facebook园区绿化做得实在太好了,因此这两小东西就溜达进来还安了家准备迎接小宝宝。

勘探了一番后,专业人士建议让它们留在这里。

Mark拍了几张照片,当晚就在Facebook内部公布了这个消息。

他还写了一封邮件,发给每一个员工,内容是如何跟这两只狐狸相处。

以互相尊重为原则,请Facebook的员工们不要打扰狐狸,特别是不要斯托卡它们也不要投喂它们,因为它们是野生的(此句重点加黑加粗);等狐狸小宝宝出生后,还会有一封追加邮件,指导员工们怎么跟幼崽相处等等。

当晚,兴奋的猴子们立刻就在Facebook内部开了个叫Facebook Fox的群,Facebook的PR组还开了个Facebook Fox的公共主页。

 

Luiza再见到Mark已经是到硅谷的第四天了。

“Mark!”她喊住Facebook的CEO时,Mark正趴在公司一楼的某个落地玻璃窗前拍那只狐狸准爸爸——它正躺在外面的草坪上晒太阳睡觉。

Mark更新Facebook还是挺频繁的,而最近尤其多,他会分享狐狸和Facebook的一些琐事。这大概是因为他跟Eduardo没有直接的交流,但他希望能用社交网络来让Eduardo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情,好保持着某种程度的了解和联系。

这不就是当年他设计Facebook的初衷之一吗?

 

Mark回过头,回了一句“嘿”,并摆了摆手当是打招呼。

Luiza走到他身边,两个人一起拍了会儿这只狐狸。

“还习惯吗?”Mark问她。

“我很喜欢总部的园区,”Luiza说,“它比新加坡的有趣一百倍,唯一的麻烦是它超级——大,当然,这也是它最有意思的地方。”

因为Facebook门罗帕克的总部太大了,她能偶遇Mark的机会几乎以数倍的形式在减少。

“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帮上忙,”Luiza说,“我还不太熟悉总部,流程那些,你知道的,效率总觉得不太好。”

“吉恩说你干得很好,”Mark说,“他在我这里赞扬了你好几次,甚至用了amazing这个词语。”

“哦,这可真是……”Luiza说,“受宠若惊,他平时挺严格的。”

“嗯。”Mark哼了哼。

“年终总结大会之后,你要回新加坡吗?”Luiza问。

“是。”Mark道,“次日清晨就回去。”

他本想连夜赶回去,Felix阻止了他,说你上了飞机只管睡觉,当然轻松,想想空姐和飞行员。Mark只好把时间改到次日清晨七点。

 

“这么急?”Luiza说,她心里依旧有些期待,想要跟Mark一起回去。但Mark说在清晨就走,显然没有邀请她同行的意思了。

“这样不会很辛苦吗?”Luiza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年终总结这一周整个Facebook的员工都累坏了。”

“没必要浪费时间。”Mark回答,“我可以在飞机上补一觉。”

他的情绪最近几天经过繁忙的工作和狐狸的事情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生气和挫败的感觉消退后,思念和担心完全虏获了他。

“感谢”Facebook各种琐事拖住了他的脚。

Mark想要跟Eduardo谈谈,面对面的那种,他想念他。

而且家里实在太空了,Beast还在Dustin那里,他曾考虑过要不要把Beast接回来,但想到几天后又要回新加坡,就决定不折腾了。

 

“可是你上回在飞机上就没睡得多好啊。”Luiza说。

“都一样。”Mark回答。反正他要是呆在家里,那个晚上也注定睡不好,还不如早点起来直接回新加坡。

Luiza当然知道他为何急着回去,心里生了点酸酸的难过。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Mark问。

“我也不知道,”Luiza有点赌气地故意道,“反正我一个人,圣诞节在哪里过都一样。”

Mark被她难得一见的不高兴弄得有点奇怪,只好提议道,“Facebook的单身狗们圣诞节当晚会在园区搞活动,你可以去玩玩。每年都很热闹,挺有意思的。我看他们都玩得很嗨。”

“好的,”他这话一出,Luiza更丧气了,敷衍附和,“这个建议不错。”

 

 

“为什么?”Paula问。

“这和我的梦有关。”他说,“我总是梦见跟Mark在电话里吵架,各种原因,有时候是因为我不愿意去帕罗奥图,有时候是因为我冻结了账户,有时候是因为我坚持要运营广告。”

“妈妈,你知道的,都是过去那些事情。然后,他会要求我开车到他身边,但是在途中我就会发生意外。”

“你没把完整的梦告诉过Dr.Chen。”Paula感到震惊,“你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哪怕对我们或者Mark,你说的都是后半段。”

“是的。”Eduardo回答。

“你知道的,这是个纯粹的事故,只是因为那个人想要自杀。而他很成功地死去了,但我活了下来。”Eduardo说。

“我没法接受这个理由,事故让我忍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忍受惩罚,可我没有错,妈妈,我没做错任何事。”

“为什么是我?”他问Paula。

“他为什么选择了我?是他选择了我,还是上帝为他选择了我?”

 

Eduardo的质问让Paula心碎得说不出话。

在Eduardo面前维持冷静对Paula来说其实很难。没有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被伤害后可以不愤怒。

她跟Roberto差点失去了最小的那个孩子,他们拥有那么多的经济与政治资源,在这件事上却甚至比其他那些孩子受了伤害的普通父母更无助,因为连一个可以发泄愤怒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因为伤害了她的儿子而得到惩罚。

可是她不得不冷静。

因为她是他母亲,她崩溃了,Eduardo会更惶然无助。

 

好一会儿,Eduardo才平静下来,“或许这样,我才想要为这场事故编造一个理由,好让我承受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你应该把这些都告诉Dr.Chen。”Paula说,“上帝啊,她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我做不到,”Eduardo说,“我做不到。”

“为什么?”

“这种联想本身就是在伤害Mark。”Eduardo回答,“我不能忍受这个。”

“Dr.Chen不会把这些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会让Mark知道。”Paula说,“这是职业守则。”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无法容忍别人用‘创伤’来定义Mark对我的意义。”Eduardo说,“或许伤害存在,但并不只有伤害,远远不止。”

 

“你可以解释,”Paula柔声对Eduardo说,“解释的过程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没办法解释。”Eduardo斩钉截铁,“哪怕是你和Alex,也没法理解,不是吗?更遑论爸爸。你们是我最亲密的家人尚且如此,其他人呢?”

“爱情是没法解释的,妈妈,只有得失和输赢才能被清算,当爱情和利益输赢在一起时,大家只看到后者。”

“很多事情不会得到理解的。这些年,我……”Eduardo顿住,他不再说了,“算了,他们那么想,其实也并没有不对。”

“我很抱歉,Dudu。”Paula坦诚,“我确实曾经由衷地希望Mark Zuckerberg这个人可以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现在呢?”Eduardo轻声地,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不在乎世人,但我在乎你们。”

“事实上我仍旧没法理解,”Paula说,“但我现在感谢他仍在你的生命中。”

“谢谢你,妈妈。”Eduardo说。

 

 

Facebook总部的年终总结总是很盛大。

因为在会上会公布一整年的情况,以及明年的一些计划和方向等,晚上的盛会就更有意思了,Facebook总是能更古怪好玩点子划上等号的,因此各路媒体都会到场。

大会从下午的2点开始,各个环节非常紧凑,一直到晚上6点半结束,7点15分开始是晚上的狂欢活动。

大部分的媒体都会留在狂欢活动,看看Facebook今年又搞了什么新意思。

Facebook很欢迎媒体留下来,这是向公众展现Facebook文化的很好的机会。

不得不提的是,geek们在玩乐方面的精力真是非常令人佩服,在年终繁忙的工作中,竟然还有心思策划搞这些奇奇怪怪的游戏和节目。

 

这种大型狂欢夜一般做得跟游乐园一样,各种舞台和游戏在园区星落遍布。

Mark惯例会参加其中最大型的那几个,Luiza当然会跟数据部的同事们一起,幸运的是,数据部跟VR部门今年合作的一台,也在Mark的参与范围之内。

一些组织过的活动过后,就是彻底的狂欢了。

“你不去跳舞吗?”Luiza问Mark。

大家都嗨起来了,舞台变成了舞池,电音放得震天响,Luiza说的话快变成吼的了,不然她怕Mark听不见。

“不了,”Mark拒绝,“我没有舞伴,也不喜欢跳舞。”

“Come on,”Luiza笑着说,“不需要舞伴啊,大家都是就这样跳。”

 

正说着,舞台上就有人招呼Luiza。

Luiza作为新同事,非常引人注目,因为她足够能干也足够漂亮,同时还很活泼并且充满活力,这在Facebook可不多见。

作为一个准新人,她果断就被起哄了。

“来跳舞,Luiza!”

“等等,这就来——”Luiza回头对他们大声笑着回应。

她对Mark眨了眨眼,然后跑到DJ那边,跟DJ叽叽咕咕咬了会儿耳朵。

然后转身,踩着节拍灵巧地跑进了舞台的人群中。

一首电音歌曲完结后,曲风一转,出来的不再是嗨到飞起的电音,而竟是一首黑胶味甚浓的蓝调爵士。

这不是Mark喜欢的类型,他更喜欢当代的潮流文化,而不是这种年代感厚重的蓝调。

但是很多geek本身也是喜欢怀旧复古的人,对八九十年代的音乐如数家珍,这样的歌曲显然也极对他们的口味。

 

Luiza今天穿的仍旧是她常穿的T恤和牛仔热裤,因为天气有点冷,所以她穿着皮衣和过膝的长靴。

她跟Eduardo都来自南美,但跟Eduardo的怕冷完全不同,Luiza在对冷热的感知上更像Mark。

她索性脱掉皮衣扔到一旁。

 

 

Paula坦诚的接纳让Eduardo愿意让这场对话碰到更深的地方。

“这种梦,让我对自己很生气并且充满愧疚,妈妈。我觉得我背叛了他。”Eduardo对Paula说,“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最后我想起的仍然是不堪的往事?”

“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他握着茶杯的手开始因为用力而发抖,茶水撒了出来,在书也上浸出黄色的水迹。

“于是我竭力想向他表达爱……”

Paula意识到什么,她倾身过去,用温柔而坚定的力量掰开Eduardo扣紧茶杯的手指,然后接过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Paula问。

“我……”Eduardo张了张嘴,像窒息一般说不出话。

 

“别急,”Paula的声音很平静,她的手覆上Eduardo冰冷的手,轻轻包裹住,“我在这里。”

Eduardo看着母亲,她坐在自己身边,目光柔和包容。

他回过一口气。

“那天我和他zuo 爱了……不是因为我想zuo 爱,而是因为我想证明我爱他。我想说服自己是爱他的,我没有恨过他,那些梦说明不了什么。我想证明这个。”Eduardo说。

“我们之间很久没有xing 爱了,”他对母亲坦白,“是我没法忍受亲密的接触。妈妈,你是心理学的专家,你知道PTSD会对xing 爱产生什么影响。”

“是的,我知道。”Paula说。

“我跟他没谈过xing 爱的问题,但我相信他察觉到了我的状态。”

“爱是给予和付出,”Eduardo说,“我想给他全部,可是我变得很贫瘠,一无所有,我只好选择xing 爱。”

“但它变成了一场灾难。”

“我能想象得到。”

“不,是你完全没办法想象的那种灾难。”

 

“Mark从来敏锐得惊人,他那天为什么会跟我zuo 爱?”

“他喝醉了,酒还没完全醒,但并不等于我能欺骗他。”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用最拙劣的表现,轻易骗过了世界上最聪明的天才。为什么?”

“当我再次从那份合同的梦中醒来,我就明白了。”

“你们总是很困惑,为什么我当年那么容易签下那份漏洞百出的合同。”

“而这就是为什么。”

“我和他,要欺骗对方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们有多渴望对方,就有多容易被对方欺骗。”

“我以为是在表达爱。”

“却没想到是一场伏击。”

 

 

Mark原本注意力没在Luiza身上,也没在任何人身上,尽管他的视线一直看着舞台,但事实上他脑子里思考的是回到新加坡后怎么跟Eduardo谈一谈。

可是那首奇怪的蓝调却打碎了Mark连贯的思维——或许还有那些扫来扫去的灯光的“功劳”。

歌词趁虚而入,沙哑的女声飘进Mark的耳朵里,搅乱了他所想的事情,爱情的呓语一个词一个词地挤进Mark的脑子中。

 

Just like a torch, you set the soul within me burning

你就像一个火炬,让我内心灵魂燃烧

And though it burns me and it turns me into ashes

即使它燃烧着我,让我化为灰烬

 

Mark的注意力硬生生被拖回现场。

Luiza很漂亮,因此她在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

她今天穿的T恤的下摆扎了起来,跳舞抬起双臂就能看到她紧致的腰肢,在镭射灯下,她漂亮的腰和小麦色的肌肤充满了诱惑的光泽。

 

I can't resist you, what good is there in trying?

我无法抵抗你,那何必尝试抵抗?

What good is there denying you're all that I desire?

何必否认?你就是我的欲望

 

在这支舞里,她惊人地美丽。

在同样跳舞的人群里,她惊人地吸引视线。

她的手脚都很修长优美,伸展的时候犹如精灵,但又带着强烈的性吸引力,紧绷的张力中充满了妖娆的柔韧。

当Mark注意到Luiza时,也清楚地看到了她始终追着自己的视线。

他认识她以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

她的眼睛和身体比歌词更婉转,比音乐更热情。

火热的视线和肢体语言融为一体,成为爵士音乐的一部分。

 

Since first I kissed you my heart was yours completely

第一次吻你,我的心就完全属于你

If I'm a slave, then it's a slave I want to be

我若是一个奴隶,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Don't pity me

别可怜我

Don't pity me

别同情我

 

舞台上的热情如海浪滚滚。

所有人都玩疯了。

在一个转身后,Luiza发现自己进入了Mark的视线。

他终于看到她了。

Luiza看着Mark,她看着他,用最炙热的视线。

而他看向她,却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注意力此刻全是她的,却使她如坠极寒之地,所有欢愉和期待都被冻住,再不剩一丁点余温。

然后,Mark转身离开。

 

If I'm a slave, then it's a slave I want to be

我若是一个奴隶,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Don't pity me

别可怜我

Don't pity me

别同情我

 

Luiza跳舞的动作滞住。

烟熏的沙哑女声还在唱着为爱情甘当奴隶,这样真切的表白,这样热情美丽的女孩,既没能停下Mark的脚步,也没能留住他的背影。

她不顾一切推开身边玩得正开心的人们,跳下舞台,连皮衣也没来得及拿,追着Mark而去。

 

TBC


不太擅长写对话,所以卡了很久,你们相信我还买了本叫《对白》的书来研究怎么写对话吗【。】

不过更困扰我的其实是花朵是怎么想的…

这章写得挺流水账的,改了好几个版本,不知道怎么把花朵那边发生的事情写得更有意思一点,将就着看吧唉。

吞针

【ME】 生日愿望

(1)

 

爱德华多31岁的生日依旧是在春天,愿望是养育一个孩子。

这年的生日宴会并没有什么出奇,毕竟当你长到了一定年纪,你的生日就不再只属于你了。它只是一个理由,属于你的父母兄弟,属于你四散的友人,像道路,像绳索,只为了将这些爱德华多爱的人凝聚在一起。这当然没什么好抱怨的,31岁的爱德华多饱满完整,褪掉了那些破碎的过往和湿透的衬衫,他很幸福。

于是他许下了这个愿望。

那时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他血脉相连的家族,他意气相投的友人,他加班一周才空出今天的丈夫…这就是我的全部了,在垂下眼睛的那刻爱德华多心里忽地涌现出这句话——这么多年来,他终于觉得自己再次完整。

这不是爱德华...

(1)

 

爱德华多31岁的生日依旧是在春天,愿望是养育一个孩子。

这年的生日宴会并没有什么出奇,毕竟当你长到了一定年纪,你的生日就不再只属于你了。它只是一个理由,属于你的父母兄弟,属于你四散的友人,像道路,像绳索,只为了将这些爱德华多爱的人凝聚在一起。这当然没什么好抱怨的,31岁的爱德华多饱满完整,褪掉了那些破碎的过往和湿透的衬衫,他很幸福。

于是他许下了这个愿望。

那时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他血脉相连的家族,他意气相投的友人,他加班一周才空出今天的丈夫…这就是我的全部了,在垂下眼睛的那刻爱德华多心里忽地涌现出这句话——这么多年来,他终于觉得自己再次完整。

这不是爱德华多终于释然放下,不,那太做作空乏。

是他们对他的爱。

爱德华多在那刻如此真实的感受着,这些爱温柔又坚定,毫无保留,不强求他任何,让他自由,是最好的那种。于是他闭着眼睛,忽然想为人生找一个新的定点与开始,让生命有迹可循的生长。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细密瘦弱的烛火微微晃动,他脸上就如夕阳下潮水的涌伏,缓慢而笃定。

总之,在31岁这一天,爱德华多觉得自己再次拥有了给予爱的能力。

    

(2)

    

头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是马克。

不仅因为养育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请相信爱德华多,他更愿意准备好再去说服自己丈夫。是马克习惯性的问了他的生日愿望,这是扎克伯格-萨维林家一个反传统的传统,要把自己的生日愿望告知对方,一点儿都不尊重许愿这事的传统流程,一点儿也不真诚,圣诞老人肯定每年都嫌弃来这家。

而今年的马克和圣诞老人难得的很有共同语言,毕竟他也很嫌弃接收某个未知的小肉团来他家。这绝对是最糟糕的礼物,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而且这烂摊子会持续十几或几十年。从此时刻都心惊胆颤,在半夜接到警局、法院、愚蠢低效的学校委员会电话,穿着睡裤拖鞋就要冲出去,从此每年的律师费都物超所值,还在回去的路上发现自己穿反了袜子。

说真的,如果是马克的种子,他就是在还债,报应他年少气盛,在世界横冲直撞给人添的堵,糟的心。他头一次感到这么抱歉。而如果个像华多的小朋友——天啊,那更糟!他肯定会遗传那双让人心碎的眼睛,像月亮沾了蜜,到时候他只消装作泪汪汪的巴眨下眼,瘪瘪嘴,马克立刻就重新披甲上阵,为他再次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心甘情愿地把他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可爱小混蛋——老萨维林是怎么下得了狠心的,居然把他的华多教养得这么乖这么上进。

蓝眼睛的那位扎克伯格-萨维林先生想到这就倒吸一口凉气,丝毫不敢耽搁地翻身下床,好像再晚点那些该死的鸟就要飞到他家门口乱丢篮子。他穿着两只同脚的拖鞋站在床边,严肃的看着他的丈夫:“快,华多,今天还没过完,我现在就去把冰箱里的蛋糕蜡烛拿出来。你重新许愿,刚刚只是试用期,不算数。”

(3)

 

爱德华多惊愕的看着这个,从如遭雷击僵住到一骨碌跳起来急冲冲要扯他去重新存档的小卷毛,再三确定他是认真的后——他把自己笑得瘫倒在被褥里。“哦,我的小makky,”这位当事人楷楷眼角的水意,“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他笑得都没力气坐起来了,只好拉拉马克的手指让他蹲下来,好像小鹿轻轻衔住你的衣角,讨一个毛茸茸的吻。

然后爱德华多侧身躺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点一点把自己挪到床沿,眼里的笑意温柔,软绵绵的倾泄了马克满怀。他轻轻的拢住马克的手放在枕头上,凑过去亲了亲他苍白的指尖——马克甚至动动手指就可以揪到他挤压得鼓囊囊的脸颊肉,哦,他当然这么做了

他看着这个蹲做一团的揪自己脸,像个故意欺负人来吸引注意的幼稚园小男孩的家伙,爱德华多清清嗓子,努力憋住笑意问:“为什么不想要小朋友呢?”马克镇定自若地收回手,开始有理有据的瞎编找理由。

“因为我们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带小孩。”

“可以找保姆,而且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爱德华多又想了想,补充:“在小朋友上学前,我可以尽量不出差。”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克好像更加不满…再外带委屈了。

“我们在家里都是小辈,没有经验!”

“我会找mama学的,”他往被子里又缩了一点,说到母亲会不自觉露出家乡软糯的口音,扯着马克的手回忆都像在撒娇“嗯,mama可会做小朋友的营养餐了。”

马克一边心里发软,一边警铃大作拼命告诫自己。看看,看看啊马克扎克伯格,这种程度你都受不住,到时候双倍的斑比眼,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们认识的朋友都没有小孩,到时候他没有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马克艰难但不屈地继续挣扎扑腾着。

“哦,这倒真的是个问题。”这位自认的准爸爸终于开始从那些爱啊,家庭生活啊,亲子时间啊…总之就是那些梦幻、温软、甚至还带着热乎乎的奶香的,那种让你甘心软弱,怠惰因循的美梦里稍稍醒来会儿。

但他还是连皱眉都过分轻盈了。马上,爱德华多又露出那种甜透了的傻笑来——现在马克知道那最后不翼而飞的半瓶卡沙萨去哪里了,他就知道肖恩帕克送这个不安好心!

“没关系呀,”巴西裔当然喝不醉,他们只会仗着这点涌上来的醉意,理直气壮撒娇,就像他面前这个。“他可以在幼稚园认识别的小朋友,还有Alex家的预产期就在5月…放心吧马克,大家都会爱他的。”他边说边煞有其事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马克,像个骄傲的,来献宝的小朋友。

太犯规了。马克艰难的镇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对自己瞬间升起的投降欲痛心疾首,他们就是这么打磨掉你的意志力的,这么多年都没产出抗性来,至少要长长记性吧?!

“…好。”马克·扎克伯格-萨维林心甘情愿的投降,再一次。

还能怎么办呢?

即使他还是担心不久的未来那混世小魔王的麻烦们,担心自己未来半夜响起的手机,担心他会像自己这么混蛋,也忧愁会长成华多那么好。

即使决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小肉团得到会华多好多好多的爱而发酸。

即使马克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产前忧郁症的初期反应了,急需好多个亲亲安抚。

但他还是说了“好”。

马克伸手关掉床头那盏昏黄的灯,闷不做声地钻回被子里,等着爱德华多靠到他肩膀旁,他们鼻尖抵着额角,亲密无间,呼吸交融,他又低低说了声,好。

爱德华多没有那种得偿所愿的兴奋快意,他只是伸手,圈住马克的肩膀,而这肩胛已不似少年时单薄又尖刻,只是顺服而宽厚地贴着他手掌,像收拢着的一双翅膀。他把脸埋在在他丈夫颈窝里蹭了蹭,然后仰起头无声的对他微笑。

马克感受着温软的手掌,让他发痒的须发,还有在他颈窝里,偷偷落下的好多好多个吻,就像春天小鹿在他怀里亲昵的打滚,毛茸茸的撒娇——他现在心就是这样的饱涨又发软。于是就算还在担心发愁,小气吃味,扎克伯格先生也决定不去在意。

他的华多是这样的满足又快乐,想要拉着他,一起走向人生的新冒险,决定把过去的残骸和雨雪抛在脑后,以一种更郑重也更稚嫩的方式牵绊他们的人生,生命的方式。

马克当然会接受这个邀请。

“那么恭喜你,马克。”爱人的眼睛依旧温柔又明亮,在黑暗中像玫瑰上的露水,比月光还干净。“又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

而马克顺从地接过了这个奇怪的祝贺。

他用一种庄重,绵长的眼神看着爱德华多,如同在看一座神庙,一片故土。马克·扎克伯格-萨维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玫瑰,他的月亮——玫瑰再次为他落吻,月亮还愿奔他而来。

他垂下头吻了吻爱德华多的眼睛,轻声说,“是啊,我真幸运。”

 

 

(4)

    

“告诉对方自己的生日愿望。”

 

听起来对这愿望好像是不大在意的。像是游人走马观花,朝佛龛漫不经心叩首,连祷告也未认真,对这愿望未免轻慢。

但这也的确无关神明,不需虔诚。

不过是爱人隐秘的承诺,珍重的告白。

 

长大后的生日就不再只属于自己,爱德华多坦然接受着,可马克不是。

这个小卷毛是他的,在这一天,谁也不分,工作不行,未来有小朋友也不行。马克要来保证爱德华多永远有部分会属于自己,马克要来维系他对世界所有天马行空的幻想,马克要来满足他每次贪心不足的任性。

而马克·扎克伯格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他曾经打碎过一个爱德华多,于是他也打碎自己,拿出自己滚烫的骨血和哀恸的心脏重新粘好了他,这是夏娃也无法比拟的,爱德华多何止是他的一根森白肋骨。

于是在每个他垂下眼睫的瞬间,在所有烛火飘摇,潮水涌动之中,马克一直凝视着他的爱人。他是如此庆幸自己做到了,因为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

“只有我们在一起,我的人生才就此完整。”

 

他在问爱德华多,今年你许了什么愿望?

他在告诉爱德华多,不用信仰神明,不要空心虚望,

他在告诉爱德华多,伊甸园的苹果树我也可以为你栽一栽。

他在告诉爱德华多,这个春天我还是很爱你。

 

    

(5)

 

当天半夜从“为了哄老婆孩子开心学魔术、抢银行烧钱、大战特种部队,最后入狱被剃秃。”的噩梦中惊醒的另一位准爸爸,在冥思苦想后,终于找到了一劳永逸,永诀后患的解决方案。

马克·扎克伯格-萨维林摸出手机,眯着眼睛,将它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在备忘录里打下来并置顶,然后终于能安稳睡去。

 

“一年后和肖恩帕克绝交。”

 


看了重映的q&a急需回血的甜饼。
就这样,总有一个宇宙他回应出那句“I'm here for you.”,在电影之外。总有一个宇宙。
或许会有养崽后续,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