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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雾凌花

【交锋】29 你来我往,对手各异

29  你来我往,对手各异

此时,离松岛家三十里外的一处滑雪场外。

卫庄将右手中的烟蒂丢到地上,用脚尖捻灭。冬日的夜已经很凉了,可是卫庄还是穿着秋季黑色的风衣。卫麟站在他的旁边,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帽子,双手被厚厚的棉手套包裹住,小女孩正抱着男人的左手,使劲的搓,希望能把自家爹地的手弄暖和一点。卫庄也不管她,只是对着身后的人问道,“确定是这里吗?”

“绝对没错!”苍狼坚决地点点头。他和隐蝠收到老大的命令,抓住断水,最终把他堵在了这座滑雪场里。

为了防止松岛家族反扑,赤练和白凤都已经去监视松岛大宅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住断水,撬开他的嘴!

卫麟抬起头见爹地...

29  你来我往,对手各异

此时,离松岛家三十里外的一处滑雪场外。

卫庄将右手中的烟蒂丢到地上,用脚尖捻灭。冬日的夜已经很凉了,可是卫庄还是穿着秋季黑色的风衣。卫麟站在他的旁边,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帽子,双手被厚厚的棉手套包裹住,小女孩正抱着男人的左手,使劲的搓,希望能把自家爹地的手弄暖和一点。卫庄也不管她,只是对着身后的人问道,“确定是这里吗?”

“绝对没错!”苍狼坚决地点点头。他和隐蝠收到老大的命令,抓住断水,最终把他堵在了这座滑雪场里。

为了防止松岛家族反扑,赤练和白凤都已经去监视松岛大宅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住断水,撬开他的嘴!

卫麟抬起头见爹地不说话,知道他在思考,也不吵他,突然又看到空中有什么东西飘飘忽忽地落下来,就伸手一接,就看到一片六角的雪花,落到手心里,再仰起脸看,就见更多的雪花,正从灰暗的天空中慢慢飘下来。卫麟不是第一次看到雪,但却是第一次看到雪花开始飘下来的瞬间,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这其实是很美的。

“这是第一片雪。”卫庄突然低下头告诉她,眼里带着几分冰雪松融的冷淡笑意,“在日本的传说里,要是谁接到冬天的第一片雪,那么这整场雪,就都是为那个人下的。”

卫麟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抱住卫庄的胳膊,像小猫一样蹭蹭,再蹭蹭,明明已经十五岁,却笑的像五岁时第一次吃到糖一样甜。

盖聂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雪花融化,之后,又大片大片的落下来,下雪了,对于现在来说,倒是有几分益处。一向喜欢调笑搞怪的盗跖脸上也没有了轻松的表情。雪女和高渐离对视一眼,脸色凝重。

车子已经被他们停在一旁,对面的人却依旧虎视眈眈,坚毅如山,杀伐果断——蒙恬。

蒙恬看了看盖聂,冷意更甚,“盖先生,好久不见。”

“嗯,真希望可以更久一点。”盖聂回应道。

这状态不对!到底谁刺激着他了?自从行动之前就怪怪的,一副“心情不爽,谁来咬谁”的表情。雪女和盗跖莫名其妙。倒是高渐离,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似乎是昨天小跖提到卫庄之后,就开始有些急躁。不,还有之前的戾气,是因为发生过什么,和他那个师弟?虽然表面上很难看出来,不过,讽刺人一般都是他的隐藏属性,这次表现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盖聂个性沉稳,平日冷静自持甚过。很难为了什么人或者事牵动情绪,可是卫庄,这个男人似乎每次都能轻易地办到。

“只要有关他师弟的事,他好像都会变的很不对劲。”高渐离脑中突然闪过端木蓉说过的一句话,顿时心中一震,该不会……高渐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蒙恬与盖聂如两座渊岳般对峙,杀意在墨家与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中蔓延。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饶是白凤性格淡然,此时也突然有了爆粗口的冲动。明明只是监视松岛家,免得被人打的措手不及,结果,发现松岛家的人几乎全灭不说,还差点被波及。蒙恬的军队还在与墨家对峙,可是躲在暗处的那批人又是怎么回事?那个野兽一样敏锐的褐发少年是谁?那波训练有素,丝毫不逊于黄金火骑兵的人马又是哪部的?

这些都无所谓,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白凤心里不断吐槽,但脸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他站在道路中央,抬头就可以看见屋檐上一位临风而立的清丽少女,紫色丝带挽起她飘扬的紫发,同样紫色的宝石发簪点缀其间,银色发箍下的一块白玉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花,坠在她的眉心,透出了一丝清雅高贵。白色的面纱隔绝了会让任何人觊觎的倾世容颜,唯余紫色的眼眸里一片清冷。她独自站立黑色夜空下的屋檐边角,微风吹起她的衣裙,曼妙的身姿飘逸如仙……

赤练就站在白凤的旁边,不过,她可没有空研究白凤是不是在心里吐槽。现在她必须用尽全部的精力对付眼前的女人。

在赤练面前的是个一袭黑红色的妖娆女人,贴身的衣服剪裁突出了她玲珑的曲线,透出一种成熟而危险的美,同时又有一股干脆利落的干练之气。乌黑的长发被高高地盘起,精致美艳的五官,额前那束黑发,锐利精明的眼眸,都令人极度惊艳。不过她的右手却犹如火焰般赤红,浮现出诡异的纹路,指甲漆黑如墨,令她整个人在美艳的同时又带上了几分神秘,好似暗夜里的曼陀罗,美丽嗜血,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一片雪花悠悠扬扬的打着圈落下来,少司命伸出左手,任由那片雪在自己的手心消融,清冷的眼睛里似乎也染不上任何色彩。雪慢慢的大起来,白凤的手中也亮出了鸟羽符,赤练的手慢慢的伸向了腰间……

“苍狼,带麟儿离开!”卫庄突然下令,他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在靠近。

苍狼点头,卫麟乖巧的看了看她爹地,挥了挥手就坐上苍狼的车一起走了。卫庄的骨子里有独裁统治的天赋,令行禁止,说一不二。身为他的女儿和下属,早就习惯了听从。反抗首领,也是手下的大忌。

好似有些麻烦呢!卫庄走进滑雪场,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

盖聂向高渐离招招手,后者会意,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盖聂拿过破阵,手轻轻地拧动几下,原本只有小臂长的兵器立刻伸长到一个五倍于自身的高度,盖聂拿着霸王枪的半身,用尽全力向远处掷去,那枪足足飞了有二十多米,眼看就要掉下去,突然横过一只手接住了它,那人将枪在手中舞了几圈,瞬间在他的周围划出一个大约半尺的旋风区。待众人的眼神定下,发现那拿着枪的人,竟是一名少年,赫然是那日飞机上见过的项家少羽!在他之后又有几十个人陆续从隐蔽处跳了出来。

蒙恬看了看那少年,似是眼熟,想了想终于开口,“原来楚家的叛逆。”

少羽刚刚看见蒙恬时,本就快忍不住了,结果,被梁叔和范师傅死死按住,这下总算不用憋着了,大叫道,“蒙恬,你当初害我祖父和父亲,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十分霸气侧漏的样子,蒙恬立刻冷笑。

盖聂又顺手拿过幻音宝盒,低声嘱咐,“待会你们三个拿着非攻离开,我们分头走。”三人应声,都知道这个人的武力值比他们高很多,也就不再争辩了。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深夜,无声。落雪,孤寂。三个人,两站一坐。

倚坐在一颗树下的蒙眼老者,嘴角边挂着一道血丝,刚刚男人的当胸一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眼睛的方向盯着前面,淡淡地笑了。

这阴冷的天气似乎也增添了卫庄的冷漠,这时他的脸上没有常见的嘲讽冷笑,只是一片冰冷,单纯的冰冷。

他慢慢开口道,“跑了这么久,跑的掉吗?”

“跑是想法,跑不跑的掉是结果,有时候,想法比结果更重要。”断水平静的解释道。

“说的对。谁都不想死,更不会,明知道是死,还要去做,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快入土的老瞎子,竟也想在我手下博一线生机。”卫庄依旧冷漠。

断水似是耻笑他的无知,冷笑着解释道:“呵呵,老夫这是心眼合一,眼瞎心不瞎。”

“哦?我怎么觉得心瞎了,眼也跟着瞎了呢!”

断水:“......”怎么忘了这男人的毒嘴了呢?

刚刚卫庄和自己对打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是自己以前从未感受到过的,所以断水明白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先不忙着死,”卫庄见断水心念电转,打断他道,“先把你的赌债了结一下,堂堂罗网断水,不会连这点赌品都没有吧?”

断水一边暗恨自己轻易地上了他的当,一边又仔细地思索逃跑的位置,卫庄冷笑一声,他身后的隐蝠立刻会意,身影一动,将特制的精钢铁爪一挥,断水胸前就留下战书几道深可入骨的伤痕。

断水叹了口气,似是终于无奈地认命,:“你问吧!”

卫庄挥手,隐蝠立刻退到四周去警戒。断水只能感觉到男人在向自己靠近,却想象不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兵家之争,向来只有你死我活,蒙恬年长,功夫较高,对敌经验也比少羽多很多,但少羽天生神力,又有霸王枪在手,锋芒锐不可当。二人动手打起来,周围一片飞沙走石,气势惊人的连墨家几人都不敢靠近。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蒙恬和黄金火骑兵面前,楚家和墨家果断联手,盖聂同高渐离对视一眼,机会永远不等人的,于是二人立刻带着东西分头撤退,雪女和盗跖与楚家共同对敌,既能掩护他们离开,又不至于惹人话柄,反正就目前这个局势,吃亏的不会是他们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女人打起架来是很可怕的,尤其双方都是漂亮女人的时候,尤其双方都是危险的漂亮女人的时候。

大司命轻轻一撩额前那缕黑色的头发,抬起头看了看迎风而立的少司命。待少女微微点头后便转身对赤练二人说道,“真是巧啊!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两位就在此陪我们活动活动筋骨吧!”

红罂粟对曼陀罗,赤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绝不会输,女人的毅力和执着,通常都可怕到男人需要仰望的地步。因为,她们还会同归于尽这招。

大司命武力值比赤练高很多,她的目的也不过是来试试流沙的水,究竟有多深,所以两个人很快就打成了平手,难解难分。

白凤淡然的看着少司命,蔚蓝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身影。这个清丽脱俗的绝美少女,没有任何的言语,存在感却强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好对手!

白凤猛然将鸟羽符掷出,将少司命打出的绿叶劈成两半。片刻后,两半绿叶和两半羽毛同时落到地面上,白的羽,绿的叶,混合着落下的雪,画面轻柔的让人几乎感动。白凤的唇勾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看着紫衣紫发的少女,果然还是动真格的吧!

盖聂现在已经维持面瘫有十分钟了,而眼前的女子似乎也不着急,只是站在五步之外看着他。雪不停地落下来,寂寞无声。

盖聂刚刚离开交战的地点之后,就一直驱车向北方走,不管现在结果怎么样,他们都必须离开日本。天明在他们到达北海道之后,就被塞到了墨家一个秘密据点里。本来还想事后在据点隐藏一段时间的,但是蒙恬的出现意味着那位开始插手,盖聂打算立刻带天明离开。前提是,在他前进的路上,没有一个紫色头发,高束发簪的女人挡在路的中央。

白色的轻纱蒙着美目,气质高雅地仿佛真的像月亮一样美丽而清冷,令人神往。在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是月桂女神来到了凡间。


山景王四

[原耽]冰山鹤融化了吗 卅一、暴君的妖姬?

宁峥嵘规划的行程是从迪士尼去往千灯古镇,苏州,同里,扬州,再到安吉看竹海,过乌镇,因为想跟鹤仙一块儿吃大鱼头,最后一站是千岛湖。

他给各处地方都预留了充裕的时间,反正不能让鹤仙累着。

每到一站,俩人就给家里写明信片,这是宁峥嵘的提议,说回家以后看着这一叠明信片,就是一本旅行日记。

宁峥嵘还给檀中玉也寄了一份,把男友在备战高考而深闺寂寞的檀霸总嫉妒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跟鹤来在一块儿,宁峥嵘整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很少玩手机,晚上睡前能想到充个电就不错了。所以当他大清早接到来自德国的“求救”电话时,发现自己又错过了一个亿。

“兰穆,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什么?”

来电的是阿莫,小伙子...

宁峥嵘规划的行程是从迪士尼去往千灯古镇,苏州,同里,扬州,再到安吉看竹海,过乌镇,因为想跟鹤仙一块儿吃大鱼头,最后一站是千岛湖。

他给各处地方都预留了充裕的时间,反正不能让鹤仙累着。

每到一站,俩人就给家里写明信片,这是宁峥嵘的提议,说回家以后看着这一叠明信片,就是一本旅行日记。

宁峥嵘还给檀中玉也寄了一份,把男友在备战高考而深闺寂寞的檀霸总嫉妒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跟鹤来在一块儿,宁峥嵘整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很少玩手机,晚上睡前能想到充个电就不错了。所以当他大清早接到来自德国的“求救”电话时,发现自己又错过了一个亿。

“兰穆,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什么?”

来电的是阿莫,小伙子火烧火燎,听起来急得不行。玫瑰坦克四人组里,米拉是后来加入的,而三位男士——维特、卡尔和阿莫是高中校友,很早就一起玩音乐,宁峥嵘是维特同班,因此与另两人也熟识,彼此关系都不错。

阿莫在电话里跟放机关枪似的把情况这么一说,宁峥嵘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下巴都要掉下来砸到自己拖鞋上了。

原来小桃果拍戏这几天,维特在酒店闲得长蘑菇,就自娱自乐写了首歌,名叫《亚当》,然后随意录了段小样,传到自己主页上面。

这段不插电的小样与玫瑰坦克以往风格大相径庭,颇有点复古成人抒情的味道,暴君的声音难得沉静下来,令人怦然心动。

此外,这首歌的背景里融入了大量人声混音——一个经过处理的男声,德语略带异国口音,与其说是录音,更像是日常生活中剪辑下来的真实片段。

——你比柏林的日出还要好看。

——我好想你啊,想了一整天。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吗?

维特男女通吃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这在音乐圈里也根本不是个事。但他在人前人后都是无情帝王的形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为了某一个人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的主。

可这支自弹自唱的粗陋小样,打破了外界所有人对他的认知。就如歌曲底下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所说,「被冷酷君王偶尔对爱人流露出的温柔深深打动。」

大家都迫切想知道“亚当”是谁——阅人无数的君王维特居然会主动以情歌昭告天下,明显就是被对方迷住了,套牢了啊,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个怎样狐媚勾人的小妖精!

知情的圈内人不会说,被打怕的狗仔不敢说,于是网友们就开始乱猜一气。

首先把德国乐坛的“亚当”一一列举出来,分析他们与维特是否存在交集,可惜筛选了一圈并无可疑人员。

然后有人说,亚当自然是化名了,Adam是暗示首字母A啊!

于是检索范围扩大到所有首字母为A的中青年男星,这其中,与维特关系最近的就是阿莫。

俩人既然是队友,平时互动自然少不了,大家把乐队以前的演唱会、采访视频、照片翻出来,戴上有色眼镜这么一研究,什么眼神对视啊,站位啊,社交平台上的点赞评论啊,哎哟,越看越真。

所以,目前阿莫荣任维特出道至今首位绯闻男友,甚至已经有玫瑰坦克的女粉丝开始激情创作维莫同人了。

维特远在中国,一时半会儿堵不到他,阿莫自然就成了漩涡中心,无数人问他与维特的感情史,眼看就快要把这大好青年给逼疯了。

宁峥嵘听完阿莫的诉苦,同情之余,努力憋着笑,“这事你应该找你们经纪人商量啊,我能帮你什么?”

“诺亚敢拿暴君怎么样,你还不清楚我们这儿谁说了算?维特那人你是知道的,想到什么就做,根本不给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阿莫气得嚎了一嗓子,“他们就没发现我说话根本不是那个口音吗?!”

宁峥嵘调侃道,“我看你就背了这个锅吧,就当是为乐队宣传献身了。”

“可我还想找女朋友呢!”

“那你就去对媒体说啊,说你是百分百纯直男,和维特连一根手指头的暧昧都没有,暴君的小男朋友另有其人。”

阿莫哆嗦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擅自把桃果推出去啊,维特还不直接剁了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阿莫讨好地说,“你不是也在中国嘛,他还去了你的画廊,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帮我联系他,问问他下一步的打算。”

宁峥嵘不大乐意,“我不想找他。那家伙连桃果跟我发微信都要干涉,还管我叫‘别的男人’,我正在气头上呢。”

“兰穆瑟斯殿下,你这待遇不错了,好歹他还当你是个男人,我们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我打他好多电话都不接,消息也不回,我都想飞过来找他了。”

“你来吧,我请你吃饭。”宁峥嵘逗了逗他,说道,“那我先透透他的口风。”

“谢了!我的大恩人!”

宁峥嵘讲完电话,看看时间才六点多,回到卧房,见鹤来正准备起床,慌得他丢了手机就往床上扑,一把按住对方,“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再躺会儿吧!”

开玩笑,早晨与鹤仙一起赖床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了,过期作废,谁也不能剥夺他这项福利!

鹤来生物钟准时,清晨五点半必醒——书法家嘛,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就要练字。不过这些天他在峥嵘的教诲下,渐渐享受到了赖床的乐趣。

喜欢看那人的睡颜,喜欢他睡眼惺忪地对自己说“早安”,喜欢与他裹着被子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这趟旅行比预想中还要美好,鹤来想,倘若一生都能与峥嵘结伴而行,走遍天下,纵情于山水之间,那该有多快活。

只可惜等旅程结束,他们都要回到现实生活中,他与峥嵘又将聚少离多,无法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相守了。

早晨刚醒,鹤来正在数宁峥嵘的眼睫毛,就听到手机响。宁峥嵘迷迷糊糊摸了手机,以为鹤来还在睡,就悄悄去小阳台上接听。

阳台门留了道缝,鹤来听到只言片语。电话打了小半个钟头,鹤来想,峥嵘不在,赖床一点意思也没有,便打算起来写写大字。还没等他坐直,就被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宁峥嵘给摁倒了。

宁峥嵘脱了鞋钻进被窝,说道,“才六点多呢,雪老师不用这么勤快吧,和我一起偷偷懒不好吗?”

峥嵘回来了,鹤来自然都听他的。

不过,有件事还是得问清楚,“是谁给你气受了?”

宁峥嵘愣了一下,“什么?”很快反应过来,“你听到我讲电话了,我都忘了你会德语。”

鹤来认真说道,“学了就不能荒废。”

宁峥嵘含笑挨近他,轻声用德语说道,“你最好了。”

鹤来至今很庆幸自己在学外语最快的年纪,在最合适的语言环境下学了德语,后来回国,也坚持看书、听录音,虽然说和写不大在行,但只要能听懂峥嵘说话就满足了——他学德语的初衷本来就这么简单。

宁峥嵘把跟维特闹别扭,连同阿莫来电求助的内容一起告诉了鹤来,并解释道,“他就那德性,我早不生气了,只是开玩笑刁难一下阿莫。”

鹤来想了想,“对方防着你,连小桃果发表情包都管,乍一想是有些不讲理,可是设身处地想一想——”他酝酿许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假如你给哥发那个表情包,我看到了可能也会有点……不是滋味。”

鹤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那两个人是同居伴侣关系,当然有资格吃醋,可自己和峥嵘只是朋友啊,他这话无疑是大大越界,让峥嵘怎么想?

宁峥嵘果然紧盯着他,目光炯炯,半天没吭声。

鹤来绞尽脑汁把话往回找补,“我只是换位思考,打个比方,或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他也有点乱了,难得露出一丝狼狈相。

宁峥嵘终于说话了,“是那个小孔雀和小仙鹤的表情包吗?”

这回轮到鹤来跟他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了。

鹤来心中正无限惊叹:原来那只绿色的是孔雀,不是小公鸡啊!


旅行精选
及时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

及时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刘禹锡·唐


摄于2020年9月18日

/扎龙湿地保护区


@LOFTER摄影 @一起旅行 @旅行精选 

及时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刘禹锡·唐


摄于2020年9月18日

/扎龙湿地保护区



@LOFTER摄影 @一起旅行 @旅行精选 

山景王四

[原耽]冰山鹤融化了吗 四、小冰山和小太阳

多年前,宁峥嵘和鹤来就读于山茶花小学,小鹤来是一班,小峥嵘二班。两人都是学校里的小名人——宁峥嵘是“隔壁家的孩子”,而鹤来属于“传闻中的孩子”。

所谓隔壁家的孩子,就是头脑聪明,成绩优秀,长得好看,积极参加课外活动,还会几国外语的那种,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太阳,老师同学都喜欢围着他转。

要是你不服气,顶嘴说“混血儿学语言有优势”,你爸妈就会往你头上扣爆栗,“就知道找借口,人家混血小朋友三天两头在《小荷》报上发‘豆腐干’,我看你就是个豆腐干。”

而小鹤来呢,虽然和小峥嵘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学习尖子,名气也很大,却很少有家长教育自己孩子时拿他当标杆。

要说原因,用小鹤来班上同学们的话来说就是,他...

多年前,宁峥嵘和鹤来就读于山茶花小学,小鹤来是一班,小峥嵘二班。两人都是学校里的小名人——宁峥嵘是“隔壁家的孩子”,而鹤来属于“传闻中的孩子”。

所谓隔壁家的孩子,就是头脑聪明,成绩优秀,长得好看,积极参加课外活动,还会几国外语的那种,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太阳,老师同学都喜欢围着他转。

要是你不服气,顶嘴说“混血儿学语言有优势”,你爸妈就会往你头上扣爆栗,“就知道找借口,人家混血小朋友三天两头在《小荷》报上发‘豆腐干’,我看你就是个豆腐干。”

而小鹤来呢,虽然和小峥嵘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学习尖子,名气也很大,却很少有家长教育自己孩子时拿他当标杆。

要说原因,用小鹤来班上同学们的话来说就是,他“太酷了”!

在一年级大家刚开始划狗爬字时,小鹤来就写得一手整齐漂亮的楷体,给班里不知道挣回多少黑板报、手抄报的金奖。

而且,他懂的好多……诗词古文信手拈来,多佶屈聱牙都难不倒他。他本就长得白俊秀美,又天生自带一股恬淡脱俗的冷气,单是站在那里,就像从古诗里走出来的仙人,可望不可即。

除了上课回答老师提问,几乎没人见小鹤来说过话,也很少有人敢过去主动搭话。倒不是刻意孤立疏远,同学们其实都特别崇拜他,只是觉得在鹤来面前,“我不配”。

后来开家长会,更发现小鹤来深藏不露:他爸爸鹤章是书法界的泰斗,何处有他题字,就是档次的象征,谁家电影请他出山题写片名,那是能上报纸头条炫耀的。于是连家长们也觉得“我不配”了。

再说功课,年级前十的排行榜虽然相对稳定,来来回回就那几人,但小鹤来从入学摸底考试开始,就牢牢把住榜首,大考小考一次也没下来过。

当年还没有“学霸”一词,但毫无疑问,小鹤来就是那一届当之无愧的霸主。

校园广播站的小记者去采访他,问有没有小诀窍,怎样才能做到每次考试都独占鳌头?

小鹤来的回答很简单,“每门科目全拿满分就行了。”

小记者流泪了,可不是吗,只要卷子不扣分,就没有人可以超过我,好一个浅显又遥远的答案啊!

这个又仙又酷的学霸,是山茶花所有小学生仰望的岭上冰雪,对于小峥嵘而言也不例外。

作为同一届的优秀学生代表,小峥嵘很想找机会认识小鹤来,可是俩人不在一个班,最多偶尔在走廊打个照面,小鹤来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

这也难怪,小鹤来连同班同学都不熟,又怎会关注隔壁班的陌生人?

不过小峥嵘并不气馁。三年级寒假前的圣诞会,他提前打听到压轴节目是由鹤来上台即兴书法,灵机一动,主动请缨说自己小提琴十级,愿意在现场伴奏,烘托气氛。

负责老师原本打算放一盘古琴乐曲磁带作为背景乐,可要说效果,自然是现场演奏更佳。于是她问小峥嵘会什么曲子,最好是中国风,能和书法表演相配。

小峥嵘自信满满地说,梁祝,思乡曲,良宵,还有我爱你中国,自己都会。

于是第二天,他把心爱的小提琴背到学校,放学后去音乐教室,请老师听过演奏后决定曲目。

没想到老师说,我叫上了鹤来同学,你们两个小朋友可以一起商量。

小峥嵘心喜,满口答应。

一回头,刚好望见了站在教室门口的小鹤来,身形清瘦玉立,夕阳余晖在他周身绘上一圈光晕,少年原本冷淡的气质也随之温柔。

小峥嵘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的小提琴十级,不知道够不够用啊。

自幼跟家长出去“见世面”,小峥嵘很懂待人接物,无论是长辈还是同龄小朋友,都很吃他的套路,但不知为什么,在小鹤来面前,他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他轻放下小提琴,尽可能自然伸出右手,微笑致意,“你好鹤来,我叫宁峥嵘。”

“你好。”小鹤来稍稍迟疑,伸手与他轻轻握了一握。

小峥嵘笑得更灿烂了,心想,还以为他是那种高冷不搭理人的类型呢,其实也很有礼,很好说话啊。

老师问,“鹤来,你考虑好书法内容了吗?”

鹤来点点头,“我写王维的《少年行》。”

王维的《少年行》组诗,小峥嵘是背过的——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他望着对方,心道,这么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人,提笔写那么雄浑大气的诗文,倒是个反差。

想到这儿,他不禁扑哧笑了笑,对上小鹤来的目光,“抱歉。我只是以为你会写与世无争的诗词,比如‘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他在心中说,毕竟你是这样的气质嘛。

小鹤来面无表情说,“也可以。”

小峥嵘忙摇手,“我胡说八道的,你不用听我。不过,《少年行》要配什么曲子好呢……我先试试。”

他把提琴架到肩上,轻拉琴弦。小鹤来目不斜视,从书包里取出文房四宝,摊在桌上,开始书写。

老师在旁边计时,按计划,这个节目时长应控制在五到六分钟,刚好是一支曲子的时间。太久,怕台下小观众们没耐心;太短,又不够王牌节目的分量。

鹤来本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小男神,再加上宁峥嵘这个人气王子,老师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届时全场稚嫩的尖叫和掌声了。

小峥嵘拉了段前奏,见小鹤来铺开大纸,那双对外界毫无挂心的双眼顿时注入神采,饱蘸浓墨,落笔如风,姿势从容优美,在乐声中更添神韵。

他看在眼中,不觉开起小差,想,都说认真的男生最帅,果不其然,哪怕鹤来在台上不写书法,改写数学作业,都能把全校师生迷倒。

小鹤来写完第一句“新丰美酒斗十千”的“千”字,停笔稍稍侧过头,瞥了小峥嵘一眼。小峥嵘心里打了个突,想,难道他发现我分心了?不行不行,这样我不就变成拖后腿的了吗。

他定了定神,不再偷瞄鹤来。曲乐进入正章,渐趋壮阔,尽显乐师情绪。这首《纵横》本是一段电影配乐,原曲是一首很有侠气的古琴曲,小峥嵘听了喜欢,就央他的私教老师扒了曲谱,教他用小提琴来演绎。

原意只是在练习考级曲目之余调剂身心,但不知不觉也练得很熟,此时见小鹤来挥毫泼墨,他的脑中也再度浮现那一行行千古诗句,对曲意豁然有了新的领悟。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曲终弦休,小峥嵘睁开眼,抬袖擦了擦额前不知何时沁出的汗珠,堪堪瞧见小鹤来写完最后一个“宫”字,墨尽笔收。

老师掐了表,上前与小鹤来一道持起墨迹未干的曳地长卷,赞叹道,“真好,写得太好了。”

小峥嵘不是第一次见到小鹤来的字,但仅限于宣纸练习册上工整端丽的楷书——小鹤来的书法课作业,每次都会在全年级巡回展览。

而眼前的卷幅,令小峥嵘心神激荡,看得目不转睛。他不敢相信,如此恣意狂放的行书出自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同龄人之手。先前还怀疑对方能不能写出《少年行》的风骨,事实证明,自己的眼界有多浅薄。

当脱离了米字格的桎梏,鹤来挥斥的诗行像龙,像风雷,像少年手中的长剑,纵横于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限制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小峥嵘忽然明白了,鹤来的“冷”,并非因为他遗世而独立,而是因为他胸中就装着一整个世界。江海山川,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心里,在他的笔下。

要怎样浩荡的天地,才容得下鹤来这颗鲜活澎湃的心啊。


茶羽✧吃糖不吃药๑>﹏<๑

【卫聂】青山

世上只有两种人,垫脚石和绊脚石。

区别在于踏上时,是登高还是跌倒。


卫庄立誓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将芸芸众生踩在脚下。

却一入鬼谷便遇见盖聂。

败在盖聂剑下。

这是个不小的跟头。

但三年还长,他一定会打败盖聂,成为新一任鬼谷子,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少年卫庄想。

他要与他的对手保持最近距离的观察,洞悉他的弱点。

简而言之,偷瞄。


盖聂发现了师弟的小动作,并总下意识回望。

于是两人频频对视。

这极大促进了师兄弟各方面的相互了解。

甚至两人逐渐默契到,彼此对视一眼,便能心照不宣。


盖聂是个好师哥,温和体贴,润物无声。

也是个好对手,剑术高超,韬略通透。

卫...

世上只有两种人,垫脚石和绊脚石。

区别在于踏上时,是登高还是跌倒。


卫庄立誓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将芸芸众生踩在脚下。

却一入鬼谷便遇见盖聂。

败在盖聂剑下。

这是个不小的跟头。

但三年还长,他一定会打败盖聂,成为新一任鬼谷子,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少年卫庄想。

他要与他的对手保持最近距离的观察,洞悉他的弱点。

简而言之,偷瞄。


盖聂发现了师弟的小动作,并总下意识回望。

于是两人频频对视。

这极大促进了师兄弟各方面的相互了解。

甚至两人逐渐默契到,彼此对视一眼,便能心照不宣。


盖聂是个好师哥,温和体贴,润物无声。

也是个好对手,剑术高超,韬略通透。

卫庄想,此人当我一战。

而,我必一战。

踏此石阶,更进一步。

不得心软,不可留情。


抉与择一课,两人初次合纵连横,盖聂感叹合击的强大,卫庄却只承认是偶尔的游戏。

他清楚,两人终究是对手,合击没有意义。

而纵横之战,盖聂必败。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你的弱点。我会利用这一点。”

卫庄知道眼前石阶高而陡,但他没有退路,必须拼尽全力踏上。

盖聂却忽然侧头莞尔一笑,“你不怕,我是故意让你以为这是个弱点的?”

目光流转,笑意盈盈。


卫庄讶异。震惊。懵然无措。

他以为做好准备,拼尽全力踏上一块缄默顽石。

却不想这石上生有幽幽兰草,白蝶翩翩而舞,盈盈落在他眉间,微一抖翅便撩他心弦。

他抬头凝视盖聂,目光复杂难辨,“那说明你有长进了——师哥。”

这样也好。


三年之期转瞬而来,卫庄却没等来他以为的结局。

那顽石抛下鬼谷,远去秦国。

而他返回韩国,以夜幕作踏石,一路登高。

也注视那顽石登高。

心中执念愈发深重。


直至机关城一战,盖聂倒在他剑下。

师哥,你看。

你虚张声势,其实根本没有长进。

优柔寡断,太过执着于所谓正义。

可是我……

卫庄垂下鲨齿剑尖。

他下不了重手,妖剑鲨齿甚至未伤盖聂经脉半分。

原来我也一样,未有长进。


卫庄总以为,自己会踏着芸芸众生筑成基石的阶梯,一路向上。

他以为他会踏过盖聂与鬼谷。

登顶或坠落。

却不想。

盖聂于他而言,既不是垫脚石,也不是绊脚石。

是郁郁青青,连绵山脉,驻在心上。

纠缠半生,赢不了,输不了。

忘不掉,放不下。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卫庄明白。

他此生,都翻不过这座山了。


拭刀

【主卫聂/恶搞向】狭路相逢(完结)

终于刷完了😥😂,年前安心做正事啦,在此提前祝各位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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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狭路相逢

盖聂骑着虹麟,很快到了赵国,消息早已传到,远远看到鬼老头带着百姓站在荒城外翘首期盼,一个个都穿戴齐整,全是新的,格外的晃眼。

盖聂降低了高度,仍在空中,并没下来,万千思绪千言万语压在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子民。

鬼老头看的清楚,紧跑几步,张开双臂,拍拍肚子喊:“公子,公子,你看到了吧,咱都有衣服穿,咱都吃得大饱,你瞧瞧我这肚子,你可放心了?”

盖聂垂目不语,手按在虹麟颈边,意欲回身离去,鬼老头又跑几步喊:“公子,我老头子一把拉扯大...

终于刷完了😥😂,年前安心做正事啦,在此提前祝各位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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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狭路相逢

盖聂骑着虹麟,很快到了赵国,消息早已传到,远远看到鬼老头带着百姓站在荒城外翘首期盼,一个个都穿戴齐整,全是新的,格外的晃眼。

盖聂降低了高度,仍在空中,并没下来,万千思绪千言万语压在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子民。

鬼老头看的清楚,紧跑几步,张开双臂,拍拍肚子喊:“公子,公子,你看到了吧,咱都有衣服穿,咱都吃得大饱,你瞧瞧我这肚子,你可放心了?”

盖聂垂目不语,手按在虹麟颈边,意欲回身离去,鬼老头又跑几步喊:“公子,我老头子一把拉扯大你,你下来叫我看一眼吧,啊,你是年轻人,我活不过你,你下来吧?”

盖聂鼻子一酸,拍拍虹麟落了地,抱着果实往前走几步,鬼老头早奔过来,看看果实,看看盖聂:“公子,你也做爹了,我抱抱。”

盖聂递过去,鬼老头仔细辨认着:“有点像你,他那老爹长得很精神吧,是个帅娃子。”

“我没听你的话,在霞海遇见他,没能杀了他……”

“没事没事,能让你做黄海将军,他一定就是今年的王,你好眼光,我没白教你。”

盖聂退后一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含泪说声:“您老多保重。”接过果实上了虹麟,霞光闪过,人,不见了,鬼老头紧跑几步,手摇啊摇的,只是忍住不叫出声。

盖聂走了,仿佛每个人的心都缺了一块,大家四零八落的分散开,看着不时飘落的花叶悲春伤秋。没有明显的日头,不知朝暮,张良叫人准备了一碗清淡的粥,端到门外,敲敲门:“公子,喝碗粥吧。”

卫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起头时有那么一刹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是谁,努力的辨别着张良的声音,慢慢明白了,自己是卫庄,是今年的新王,盖聂走了,道:“叫麟儿送进来。”

张良大喜,忙回头找麟儿,麟儿就进去,卫庄先漱了口洗了脸,仔细的整理了衣冠,慢慢喝粥,听麟儿讲述发生的所有事情,末了推门出去了,风吹过来,扬起他的白发,他扫视一圈众人,众人先是惊愕,后都低下头去。

那个少年得意意气风发的卫庄已随风而逝。

卫庄走上通向扶桑树的白地毯,张良等人欲跟,卫庄一摆手:“站住。”默默走上地毯,想像着昨夜盖聂从这里走过。渐渐的,白地毯上有淡淡的血印,卫庄往前看,血迹越来越清晰,哦,卫庄想起来了,黄海将军属于罪臣,上扶桑树下得五步一叩首,回望路有约一半,卫庄按着血印跪下来,心想若五步两叩首,不比盖聂少叩一个,应该就能体会到他当时所有的心情,这样一直叩到扶桑树下,再回望那血迹新痕压旧痕,知道风干后就会不分彼此。

扶桑树仍旧发出静静的柔光,白天不是很明显,但能感觉到那暖意,这树不知已有多少年,看不出它的过去与未来,只是此时此刻叫人心里安宁。从昨天到今天,岁月已经遥不可及,卫庄回想往事,得了江山,落了白发,失了那人,蓦的拔出鲨齿,树畔起舞,一来一往好似仍在与盖聂对剑,只是少了那份醉,多了这份冷冽,烈焰般的剑气竟将扶桑树罩住,透出火红的光冰冷的气,山下远远眺望的白凤等人大惊,面面相觑,就要往上冲,张良一把拦住:“不准你们上去。”

“可这是大不敬,会遭天遣的。”
张良一咬牙:“我家公子不怕。”

卫庄舞罢,一推鲨齿,剑入土中,凝望依旧无声无息的扶桑树,想起老爹曾经说过,在霞海相遇的人,就算拿着对方的一个物件,也能在树下祈来属于俩人的果实,可现在那人已去,自己却连他的一根头发也不曾留下。卫庄又回望男国江山,这里地势高,可看个大概,江山未变,依旧豪情,卫庄看了很久,抽剑入鞘,快步下山,众人干瞪着他没人敢说话。

张良递过锦帕想去擦他头上已经风干的血迹,被卫庄拦住了,环顾众人道:“我同意让出王位,但你们要给我一个能接受的结果,天黑之前给我答案。”说完径直去了。白凤冲他的背影一竖大拇指:“拿得起放得下,够种。”冷不防看见三道火辣辣的目光向自己射来,正是燕丹和赢政李斯,白凤一昂头一甩袖子,也走了。

盗跖正要跟上,燕丹一把拉住:“小跖小跖,我对你不差吧,这回你得替我说话,这王一定得我来做,你放心,我只要做王就行,圣男我不碰他,他是你的,你的,怎么样?哎,我可是你的主子。”

“嗯,我跟他说去,不过我一提你他就来火,我可不敢打包票。”小跖脚下几点,追白凤去了。

赢政把李斯拉一边闷闷不乐:“这事还是不对,那盗跖是燕丹的人,唉,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好事都临不到我,当然,除了你。”

李斯本身要变脸的,又不变了:“别,这事没准,我看到现在白凤也没给燕丹一个好脸色,八成就因为这个才误了燕丹,我们等着瞧,反正啊,事情到这地步,我们也没啥可做的了。”

白凤心情大好,吃饱了喝足了,让颜路把人全召过来,亮出手腕边的凤刃,先是把燕丹和赢政看了个左三圈右三圈,看得俩人直发毛,白凤发话了:“赢政,我要让你当王,但你得给我个理由,历来新王上任三把火,我也不要你三把,你给我一把,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当王,李斯,不准你插嘴,你敢说一个字,我取消他的资格。”

“凭什么是他呀?那我了?哎,小跖,你得说句话呀。”燕丹叫了起来,白凤脸色一狠,凤刃一扬光一闪,吓得燕丹不敢说了,盗跖就去扯白凤:“我说……”

“说什么说?你现在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一边呆着去。”白凤拉着脸眼一瞪,盗跖灰溜溜的一边去了。白凤裂裂嘴:“这才像个屋里人的样子,继续保持,赢政,快点说,再不说我就换人了。”

“我说我说,”赢政忙不迭的答,一下就冒汗了,眼睛在白凤和李斯两边来回转,可李斯不敢说话。

赢政抹抹额头:“我说,我……我想啊,这几天大家都挻辛苦的,你们看,盖聂他去了黄海,这个卫,这个新王白了头发,圣男你昨,你这些天也很辛苦,然后,”赢政很想说我也叫人拨了个精光,到底没敢说出来:“大家各为其主都很不容易,我想啊,这都是选王惹的祸,我想啊,以后不分什么公子不公子,咱男国就一家,王就一家做,各国赏赐都一样,当不当王都一样,这样就没什么好争的了,就算在狭海遇到了也没关系,咱都欢喜,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时没了声音,赢政很紧张,那汗就顺着脸滚,李斯迟疑的伸出手,一竖大拇指:“公子,你,好创意……”拿眼瞟白凤,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没底过,额上也开始冒汗。

这话的确震到白凤了,也震到所有人,这绝对是前无古人,白凤眼珠一转,面无表情说了句话:“王不用选,那要我这个圣男还有什么用?”

“啊?!”赢政吓一跳,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当我没说好了,圣男是要的,王可以没有,圣男也是要要的。”

白凤猛的站起来,把桌上的杯子水倒掉,抓起盗跖的手凤刃只那么一划,鲜血流出来,接了个杯底,重重往桌上一放:“燕丹,你过来,喝了。”

“什么?为什么要我喝?说错话的是他赢政不是我。”燕丹很冤枉,猛的反应过来,大叫起来:“我不,我不,盗跖是我的人,我不,我坚决不,就算你是圣男,也不能逼我退约。”

盗跖有些不忍,他感觉到燕丹真心很紧张,问白凤:“你这是做什么,公子一直对我不错的。”

“什么不错,那你到底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白凤眼一瞪,回头又去看燕丹:“少啰嗦,人我是要定了,你不喝也得喝。”

“圣男,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我喝了,我心里不乐意,这约也解不了,小跖跟我那也是天赐,天意不可违,就算你是圣男也得认了。”

白凤不急,坐下来左右一环顾:“这事你们看着办,他今天要是不解小跖的约,赢政你别想当王,颜路你也别想跟张良,老老实实跟我守在这圣宫里,一辈子别指望出这个门,还有,荆轲,你跟盖聂交情不浅,你也去黄海算了,高渐离么,留下来给我弹琴解闷儿。”

“啊?!”众人面面相觑,先是瞪着白凤,白凤压根就无视,啥事也没有样给盗跖包扎伤口,盗跖倒是给大家盯得不好意思,嘿嘿咧嘴一笑,暗地里给白凤竖了拇指,于是白凤挑挑眉就更得意了。

既而所有目光就聚到了燕丹身上,燕丹顿觉压力山大,往后退一步:“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圣宫,讲王法的。”

“是啊,这里可是圣宫,讲王法的。”白凤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燕丹“咕咚”咽一口气,猛然“啊”一声叫:“好啦好啦,现在我知道了,这世上什么人最苦?我最苦,辛辛苦苦来选王,好嘛,霞海来回跑两趟,鬼影都没见着一个,凭什么你们都有天赐我就没天赐?我是缺胳膊少腿还是脸上长麻子啦?小跖你摸摸良心,我哪对不住你,小高你说自从你跟了我,我把你当宝贝疼,吃香的喝辣的亏过你?竞技场叫卫庄白白砍一刀,现在你们又合伙来欺负我,人家盖聂还得个娃了,我看啦,我去把盖聂换回来,你们都是好命好事全归你们算了,我反正是没人要的苦命鬼,活该不得好死,我走了,你们满意了。”说完噔噔噔就要往外走,张良一使脸色,无双往门口一站,燕丹不敢走了,回头看看虎视眈眈的一屋人,一咬牙,拔出配剑就往脖子上抹。

高渐离和盗跖吓一跳,一同扑上去抱住燕丹:“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你们还来拉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燕丹越发挣扎的利害。

“好啦。”白凤发话了,亲自来拉燕丹把他拉到自己圣位上坐着:“我也不是要跟你过不去,可你想想,我堂堂一国圣男,能叫自个屋里的给你做契男?就算我答应,全天下人也不答应啊是不是?说一千道一万,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天意不可违,你瞧瞧卫庄和盖聂俩个,一个赛一个的倔,落得啥下场?最后还不是乖乖让了王位,是不是这个理?好啦,我们大伙也不会叫你吃亏,你想要啥,你说,我们答应你,赢政,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赢政忙不迭的答。

“我想做王,我来就是做这事的,我把小跖给你,你把王位给我。”燕丹哭丧着脸。

“不行,这点绝对不行,你说别的。”白凤态度很坚决。

“我看这样吧,”李斯说话了:“这两天我看你在王雪阁挻开心的,把王雪阁给你,怎么样,那可是座金山啊!”

“嗯,王雪阁给你,你要喜欢这圣宫,你也可以在这里面住一段时间,嗯,住多久都行。”赢政也来打保证。

“你要遇上啥烦心事,就来找我张良,我们哥几个,为你两肋插刀。”张良很豪爽。

“你瞧瞧,这待遇多好?再说了,做王有什么好?整天忙死人为人服务还被人埋怨,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何苦了?啊,人生一世的,想开点。”白凤又来煽燕丹,燕丹左右看看,心里摇摆不定。

荆轲一看这情形,拉着高渐离的胳膊要给他放血,高渐离一个劲的叫:“会留疤会留疤的。”

“你放心,这是爱的伤疤,我不会介意的。”
白凤见燕丹还差那么一点,一打眼色,脸就凉了,轻咳了一声,于是所有人的脸都开始变凉,燕丹一看架势不对,哭着腔说:“好吧,我认了,反正我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你们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哎,这就对了嘛,好哥们,够意气,啊。”白凤一拍燕丹肩膀,于是皆大欢喜。燕丹心不甘情不愿的抽出佩刀,在杯里滴了几滴自己的血,转眼间旁边又多了一个杯子,抬头一看,正是荆轲。

“凭什么呀?”燕丹又要叫,荆轲一拍他的肩:“就凭你是个好主子,啊,每年三大节十小节的,我们少不了孝敬你,你就顺手也办了,小高会永远感激你的。”

“唉,”燕丹重重一跺脚:“小跖,我就全坏在你身上了。”也不再多说,两口将杯里血喝了,众人一片欢呼声,集体鼓掌。

“好了,”白凤制止了大家:“赢政公子是合乎时代发展的,创新的,我决定选他代替新王,赢政,你多练点霸气,卫庄前面风头那么足,别差得太离谱。燕丹公子是高风亮节的,堪做楷模,我堂堂第999代圣男,也要顺天时顺民意,我宣布,我放弃圣男的职位,啊,这个圣男就由李斯你做了,不准给我丢脸啊,平时多注意保养保养,别整得像个小老头,这个,都是天赐,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啊?!”屋里又是一片大眼瞪小眼,唯有盗跖无限温柔无限崇拜的望着白凤。

卫庄听完张良的话,苦笑了一下:“这个赢政,倒是小瞧他了,他这个提议不坏,但我不放心他,王旨拟好了后会封起来,最后由春官照本宣读,你和麟儿,再找上盗跖给他加句话。”

“什么话?”
卫庄深思片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张良一愣,说:“我懂了。”
卫庄又说:“把他们都叫进来。”

张良就把人都叫进来,卫庄看一圈,指了指桌上的碗:“跟我你们没落着好,我要走了,你们自由了,动手吧。”

几人都没动,张良跪下了:“公子,我知道你要去哪儿,这黄海茫茫的,指不定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我带他们几个回韩国,伺侯老爷子,忙我们帮不上,这约就当留个想念,也叫我们知道你怎么样了,你若找累了,我们接你回家,看看老爷子,歇够了你再接着找,老天既然做了主,总是能找着的。”

“是啊,公子,留个想念吧,再说,我们也没地方去啊。”其他几个也跪下了。

卫庄站起来,从鲨齿上摘下一颗明珠递给张良:“这个送给颜路,算是你们的贺礼。”

静夜,天空本无光,因为卫庄是新王,所以卫府内外十里都是灯光,卫老爷子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睡不着,忽听得窗外有动静,呵声“谁”翻身出门,就见一个全黑的身影一晃而过,卫老爷子拔脚就追,一直追到灯光尽处,那黑影一停,返头就打,俩人毫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那黑影忽然跳开说话了:“老爹身手还是这么好,我放心了。”

“儿子,果然是你,你把脸露出来叫我瞧瞧。”

卫庄没动,卫老爷又说:“儿子,已经好几代没出过黄海将军,我就猜到会有事,你拉开叫我瞧瞧,老爹没啥好想的,只是自个儿子变啥样了总得知道吧。”

卫庄拉下了斗篷,一头白发在黑夜里雪亮,间或的吹起几缕,卫老爷伸出手,卫庄立即退了一步,卫老爷无奈放下:“我知道你打小的志向,儿子你受苦了,这赵公子能下得了这决心,差不了,我儿子好眼光,去吧,找回来让我看看。”

卫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老爹,我已经不怨不恨了,您老在家多保重。”

“嗯,我睡得香吃得好,你就放心好了。”卫老爷说着,卫庄已经闪入黑夜里不见了,卫老爷紧追几步,老泪纵横,手伸出去,又垂下来。

若干年后,黄海边境,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腰配鲨齿,在路摊上喝茶,喊来小二:“小二,跟你打听个人,黄海将军知道不?”

“黄海将军,哪个会不知道啊?我们这一带多亏他赶妖兽了,不然你也没这口茶喝,哦,你是要找他啊?太亏了,前一会还带着他儿子在这喝茶了,那娃长得可精神了,人见人爱。”

“儿子?他往哪边走的?”卫庄急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骑着那闪闪发光的虹麟,嗖一下就不见了……”小二还没说完,眼前没人了,然后嗖一下连那个闪闪发光的邪麟也不见了。

又若干年后,黄海边境,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手拿鲨齿,在路摊上恶狠狠的架着小二:“快说,黄海将军在哪儿?不说我砍了你。”鲨齿一晃,旁边桌子就一劈为二了。

“哎呀,我真不知道啊,我已经到处跟人说,谁看见了黄海将军就告他一声,这儿有个恶霸见人就杀专不做好事,让他来救我们的命。”一面说一面笑眯眯从卫庄手里接过金塞怀里。

“哼,算你识相,不然我饶不了你。”卫庄放了小二,又劈了几张椅子走了。

“唉,黄海这么大,这要找到哪一年哦,什么法都想尽了,苦哦。”看热闹的人拼起桌子继续喝茶,一边喝一边叹气摇头。

天上飞过虹麟,盖聂看了看下面的茶铺,问儿子:“儿子,要不要下去喝杯茶解渴?”

小卫聂睁眼细瞧:“不去,你没看见那椅子都坏了,下去没地方坐,换一家。”

又若干年后,黄海,盖聂对卫聂说:“再过几天你就满十岁了,想要啥我送给你?”

小卫聂脸一昂,眼睛朝天:“哼,我才不要你送,我要抓只邪麟做座骑,比你这虹麟还要神气。说好了,我自个去抓,不准你插手。”

“不行,太早了,你大爹当年抓邪麟时可比你大的多。”

“大爹?我才不放他在眼里,我比他强多了,说好了,不准你插手,不然我跟你没完。”小卫聂说完,背着剑噌一下跑远了。

盖聂正要去追,空气中隐约有一种不安,虹麟摆了一下脖子,盖聂凝气,直觉是老对手来了,饕餮,斗了几年,这回看来要做个了解,一拍虹麟朝与卫聂相反的方向跑,没跑多远,背后的腥味越来越重,盖聂猛的腾空一跳,同时虹麟往下一猫腰,一阵腥风过后,盖聂又落回虹麟,一人一麟与饕餮对了个正面,饕餮一声大吼,地动山摇,影一晃,与盖聂斗在一起,百招之内,不分上下,盖聂全神贯注,丝毫不敢分心,正要下杀手给予致命痛击,忽然一道红光,开天辟地,将饕餮一分为二,一阵血雨喷过,饕餮轰然倒地,面前稳稳当当站着一个人,白发当空,几回梦中容颜,眉眼未变,更添风霜,正是卫庄。

虹麟与邪麟两声长鸣,奔到一处,交颈嘶磨,丝毫不理会旁边还持剑对望的两主人。

卫庄撤剑回鞘,单膝跪地:“见过黄海将军。”
盖聂只是盯着他的白发:“何事?”

卫庄一抱拳:“十年前我曾立誓,此生愿随将军左右,永居黄海,保我男国江山太平,今日终于得见,万请将军成全。”

盖聂望着卫庄,什么话也说不出,卫庄又道:“我有一物相送。”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上:“这是我十年来踏遍黄海亲笔所著,题为《白发魔男是怎样炼成的》,请将军笑纳。”

盖聂眼睛湿润,接过塞怀里,摸上卫庄的白发,手微微发抖,卫庄一把抓住他手,再也不放,盖聂忍泪拉他起来:“是我不好。”

“找到你什么都好。”卫庄站起身,正要说话,忽然“啊”的一声,有剑光闪过,俩人放了手各退几步,就见中间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唇红齿白,眉若画,眼珠如漆,一头的黑发神采飞扬,剑指卫庄:“哪里来的狂蜂浪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男,看我不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说完又把盖聂往后推几步:“二爹,早跟你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讲话,如今这世道,什么人都有,特别是你这样好看的,心肠又软,更容易被坏人盯上,三言两语把你骗了怎么办?你看,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儿,你手都给人家拉上了,唉,真是叫人不省心,啊,一边呆着去,看我收拾这个坏蛋。”

小卫聂转过身,横眉冷对卫庄:“哼,披着一头白毛就想来哄我二爹,你休想,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举起手中剑就来砍卫庄,卫庄只是拿剑身左挡右挡,一边挡一边叫:“哎呀,小英雄饶命,小英雄饶命……”

“不饶不饶。”卫聂一边说一边砍得欢,忽然天降一道闪电打在他剑上,将剑打落在地,小卫聂蒙了,“哇”一咧嘴哭了,一边哭一边扑盖聂怀里:“为毛啊?二爹,为毛啊?为毛老天要劈我?”

“呃……”盖聂一边拍着小卫聂一边拿眼望卫庄:“这个,这个……”

“我知道,”卫庄说,上前拉过小卫聂:“老天劈你就是老天不对,我替你报仇,”抽出鲨齿凌空劈了几下,气势恽宏,小卫聂识货,破涕笑了:“咦,你的剑法好,你这剑我喜欢。”上前就抢了剑到手,耍了几下,又发现了一旁的邪麟:“哎呀,是邪麟,我要收了你,看招。”举起鲨齿,摆足了剑势就来砍。

“哎哎哎,别砍别砍,”卫庄忙来拉:“你不砍它也是你的,来,我抱你上去。”抱了小卫聂上去坐在胸前:“你看,它很听话是不是?”

“嗯,是很听话,喂,”小卫聂一拍邪麟脖子:“跑起来给我瞧瞧,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二爹的虹麟跑得快,跟它比比。”邪麟长嘶一声,表示听懂了,撒腿就跑,盖聂笑了,上了虹麟随后追来,两道霞光一前一后奔过黄海,未几,并肩而驱,笑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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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拭刀

要足够爱,更要足够坚强。评《今生》

竟然自己哭了,写文时没哭过,现在听人回顾竟然自己哭了。

心里一阵阵的酸。

很谢谢你!!

嘟嘟_2010: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我们都不可能和自己的小庄或师哥共度一生。



如此高度契合的人未必存在。即使存在,在茫茫人海中也未必会遇到。即使遇到,也未必是君未娶、我未嫁的时候。即使是真的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踩到狗屎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大部分的爱情也终究会败给时间。



我想,这也许是我们喜欢看卫聂同人小说的原因,比如 @拭刀 的《今生》。大大的文字让我们突破了自身所在的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跟随卫聂去经历一段缱绻缠绵、至死不渝的...

竟然自己哭了,写文时没哭过,现在听人回顾竟然自己哭了。

心里一阵阵的酸。

很谢谢你!!

嘟嘟_2010: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我们都不可能和自己的小庄或师哥共度一生。




如此高度契合的人未必存在。即使存在,在茫茫人海中也未必会遇到。即使遇到,也未必是君未娶、我未嫁的时候。即使是真的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踩到狗屎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大部分的爱情也终究会败给时间。




我想,这也许是我们喜欢看卫聂同人小说的原因,比如 @拭刀 的《今生》。大大的文字让我们突破了自身所在的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跟随卫聂去经历一段缱绻缠绵、至死不渝的情感。




故事是虚构的,但心里的感动、为他们流过的眼泪却是无比真实的。就像拭刀自己说的,这辈子没一个拿命爱过的人还真是不值得。所以谢谢你,让我们好好地爱了一回,爱完了还留着自己的小命。^ ^




卫庄是火,他的爱炽热、霸道,摧枯拉朽,需要绝对的掌控和彻底的服从。师哥身上必须烙满自己的印,印快没的时候还要重新烙上,骄傲地向全世界宣示,都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人,你们都TMD给我滚远一点。




盖聂是水,他的爱静水深流、润物细无声。抽一根烟,渐渐抽成了卫庄的样子;开一家点心店,偷偷救下了爱人的性命,写一本日记,记录下了两年来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思念。




特别喜欢六年后他们第一次重逢的场景。酒桌上坐着很多人,熙熙攘攘,推杯换盏。盖聂淡淡地喝着卫庄敬他的酒,一杯,又一杯,卫庄默默地给盖聂拨着花生米,一粒,又一粒。两个人相对无言,一切看似稀松平常。他们好像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结界里,听不到也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而世人也无法介入、不能攻破。




拭刀说:“比起心狠手辣的卫庄,温柔淡定的盖聂才是更绝情的那个。” 卫庄每次干盖聂一定都干得很狠,眼前的身体柔软似水,进退全由他掌握,可这人的心却坚硬如钢,任自己豁出了命去也扭转不了一丝一毫。




重逢之后,卫庄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盖聂,即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盖聂说自己的心事、谈自己的理想。卫庄那么想他、那么爱他,异国他乡也好,龙潭虎穴也罢,单枪匹马头也不回地就去了。可在一个城市的时候,却是连一句想念也说不出口。六年前伤得太深了,痛和恨都入了骨血,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只在暗夜里透过窗偷偷地望着,墙的里面有女人,有孩子,有盖聂做的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墙的外面只有形单影只的卫庄和漫天大雪。哎,发如雪啊。他害怕心里卑微的愿望一旦说出口,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之前的美好和六年来的痛苦就会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整个吞噬。




卫庄胸前挂了很多年的对戒,一直都没有送出去,他忍得好辛苦,好几次都快要忍不住了,连盖聂都觉得奇怪。他像一头受了伤、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紧紧的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他不会也不能轻易出击。他要等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噬崖上的纵身一跃,就是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有什么比永远失去的痛苦更能击碎盖聂所有的顾虑,也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喜悦更能冲昏盖聂理智的头脑。爱情有时候就是一场战争,比谁更有耐心,也比谁更勇敢。




两个人都要强,都执着,可都如此深爱着对方。盖聂做梦都想加入天神项目,这是他一辈子的理想。可他把这个决定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卫庄,每天喝完卫庄给他的安眠药,哪怕明天醒来时已是异国他乡,锁链缠绕。卫庄是有多么舍不得盖聂走啊,这失而复得、新婚燕尔,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他疼得好像要从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来,可他最终还是放手了。爱到极致,是成全吧,无条件地成全。




后来盖聂跟踪红莲找到卫庄戒断的老宅,他该有多么羡慕红莲能够找到卫庄、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吃饭,他该有多想冲进去一把抱住他,吻着他说“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他没有,他把家搬到了窗外却从没往里多看一眼。他知道卫庄不想自己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他要等,等他好了,让他来选择见面的时间和方式。




所以我不觉得盖聂自私,他是有大爱的人。我也不觉得卫庄自私,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们都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除了卫聂,还喜欢《今生》里红莲和卫庄恰到好处的感情,赵政这个人物也很丰满,还有逆流沙的0。想想0真是可怜,关键几次都陪在卫聂身边,是个忠心耿耿又知情识趣的,可惜连个名字都没有。哎,说你啥好呢,我的拭刀!




拭刀的虐点很高,这是一篇青龙偃月刀和小李飞刀齐飞文章,大家看的时候千万要做好准备。有太多台词都扎心了,不胜枚举。最喜欢下面一段。




满身是伤的卫庄‘拉着盖聂的手下车,其实他的腿在发颤,伤口在流血,0要扶他,被他推开。




“我背你。”盖聂架起卫庄要背他走,卫庄摇头:“师哥,前面是我们以后的家,我牵你走过去,日后你想离开的时候,要记得,今天我们走的不容易。”




一股力量支撑着卫庄,他抓着盖聂的手,走过长长一条路,盖聂几次要扶他,都被他拒绝了,这路,必须自己亲自牵着盖聂走过。’




最后的最后,第一次发文,喜欢卫聂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身边很少朋友能懂。感谢一路有你们。么么哒。

拭刀

【卫聂】今生(五十四)(完结)

(五十四)在一起

端木蓉真就选了开花店,她喜欢研究插花,赤练眉飞色舞的要给她设计,在家画方案给大家参考,几个男人对这不感冒,她就拉盖聂看,听取意见。

白凤百无聊赖,转身回屋时看见卫庄暗戳戳的又接了一盒水塞进冰柜里,心里鄙视他一万次,而后陡觉落寞,黯然回屋,推开门的一刹,似乎看到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像个猴子样,看着电视发呆。

喜欢卫庄的盖聂走了又回来。
喜欢盖聂的端木蓉走了又回来。

喜欢端木蓉的盗跖走了没回来。
自己想要的那个盗跖没回来。

两年,其实也很快,快的让人害怕。

“我看白凤这阵子心情都不太好,他和端木……。”盖聂陪赤练研究花店设计与营销方案,卫庄陪着盖聂,每次谈到端木蓉的事情...

(五十四)在一起

端木蓉真就选了开花店,她喜欢研究插花,赤练眉飞色舞的要给她设计,在家画方案给大家参考,几个男人对这不感冒,她就拉盖聂看,听取意见。

白凤百无聊赖,转身回屋时看见卫庄暗戳戳的又接了一盒水塞进冰柜里,心里鄙视他一万次,而后陡觉落寞,黯然回屋,推开门的一刹,似乎看到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像个猴子样,看着电视发呆。

喜欢卫庄的盖聂走了又回来。
喜欢盖聂的端木蓉走了又回来。

喜欢端木蓉的盗跖走了没回来。
自己想要的那个盗跖没回来。

两年,其实也很快,快的让人害怕。

“我看白凤这阵子心情都不太好,他和端木……。”盖聂陪赤练研究花店设计与营销方案,卫庄陪着盖聂,每次谈到端木蓉的事情时,白凤就会没声音,或者走开,可盖聂真记不起白凤与端木蓉能有什么纠葛。

“他……”赤练不知道怎么说好,感情的事真没法勉强,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盗跖应该不会回来了,赤练记得盗跖很喜欢端木蓉。

“他看上了盗跖,人弄回来,没搞定,又放走了。”卫庄简单解说。


原来这样,盖聂没了话,感情莫过于两情相悦,勉强不得。

“我就不信邪,人都到了手还能飞?”卫庄越想越不是味,他不想白凤那么没精神,打电话给白凤:“出来,别没出息样,我给你想办法。”


白凤出来,坐沙发上闷闷抽烟,他不觉得卫庄能有什么办法,但窝在屋里也是真无聊。

“你到底有没有动手试过?他那几下你不会搞不定。”卫庄问白凤。

盖聂白了卫庄一眼,卫庄净不教人好。

“动什么?他整天拿个冷屁股对你,你能有心情吗?”白凤狠狠吐出一口烟。

“可你不是让他爽了?”
“我是让他爽了,可他……”白凤记得盗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狠狠灭了烟,要走。

“你……让他……爽了?”盖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白凤默认。

“你动他,他就没跟你拼命?”
“他敢跟我拼命?”白凤恨道:“老子弄不死他。”

盖聂回头对卫庄道:“我给你的权利,办了他,就白凤,全民男神,去,我不怪你。”

“啊?!”赤练一声叫,回头就对各个房间喊:“在家的都快出来,上大戏了。”手机调出视频,做好随时录像准备。

这边卫庄狐疑的看了眼盖聂:“真的?”
“真的,别说你搞不过他,丢我的脸。”盖聂肯定道。

“切,分分钟放平了给你看。”卫庄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对白凤笑道:“老婆有令,不得不从。”伸手就向白凤抓去。

白凤吃了一惊,看盖聂坐那稳的跟泰山一样,心里没底,往后跳出沙发,跟卫庄拉开距离,掏出枪对准了卫庄:“大嫂,子弹不长眼,你什么意思?”

“你若没枪会怎么办?”
“总有办法。”

“那盗跖就没办法?他若不乐意,会乖乖让你动他?”

“可……可……”白凤可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根据你的描述,我只能判断说,他并不觉得你弄他是种侵犯,他整天拿冷屁股对你,可能只是不想面对你,或者是不敢面对你。”盖聂下着定论。

“喂,他打过你没有?骂过你没有?”赤练问。

白凤摇头,可是这些又能如何?盗跖终究是不肯看自己一眼,摸自己一下。

“要不,再找找他吧?问清楚,别错过了。”赤练好心建议。

白凤摇头,默默走开,走了一半又道:“我不找,你们也不许找。”

大家只知道白凤在等盗跖回来,这是个约定,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白凤自己记得清楚,这一天他安安静静坐在屋里,心里没抱希望,可是他等。

总是要等的,不等到最后,不算结局。
他一天没出门,到夜里0点的时候,他笑笑,大结局,剧终。

白凤开车去了墨鸦的墓前,过往总想着带一个人来,欢欢喜喜一身暖气接墨鸦回去,找个好地方安放,而现在只能是一身孤单,或许这就是命。

第二天白凤是被阳光刺醒的,他适应了下,开车直接去了理发店,往那一坐,要理发师给他剃个光头,那一头长发,不要了,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解气,痛快,要剃,马上剃,但关键时候断了电,白凤一脚踹翻椅子,要马上给送电,要不然把店给砸了。

店主战战兢兢走了,躲起来给流沙的人打电话,给白凤的贴身小弟打电话,电是他自己拉的,白凤谁啊?逆流沙的二把手,他的头敢随便剃吗?不敢。

白凤是出了名的长的好看,一头过肩长发尤其出彩,他那长发杀了也不敢随便剃,看白凤表情就知道他是一时冲动,他冲动,自己可不敢冲动。

白凤身边的人一听也炸了锅,他的司机正在给白凤的车做保养,立即打电话给赤练:“练姐,凤哥忽然要剃光头……不知道啊,非要剃光头,是光头,枪搁台上……他哪敢,这不打电话来问……对对,就那家。”

司机打完电话匆匆走了,旁边一辆车下钻出来一个修理工,带着油污的衣服,手上戴着手套,迟疑的看着司机离开的方向,钻进自己的破车里,开到理发店门口下了车。

他知道这是白凤定点理发的地方。


他隔着玻璃门向里张望,看到白凤正在里面发脾气,苍狼在,司机也在,似乎是电话响了,白凤看了眼电话随手要扔,被苍狼拦住,几人都去拉白凤,被白凤推开,抓起剪刀对着镜子就要咔擦下去。

他顿时情急,扒着玻璃仔细望,为什么赤练还不过来?赤练能拉住白凤,白凤长发很好看,他一直都是好看的。

白凤对着镜子没剪下去,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贴在玻璃上望过来,还是一样瘦的身形,他猛回头,那人受了惊,急急离去,玻璃上留下一块斑驳的污渍。

“抓住他。”白凤一声喊,扔下剪刀就追。

盗跖闷头就逃,为什么要逃,他不知道,他匆匆撞到一个人也没管,可背后有人喊抓人,没等他撒开腿真跑,已经被人揪住了,他没敢抬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凤。

“凤哥,抓住了。”有人将盗跖推到白凤跟前。
“小黑?你来做什么?”说话的是白凤司机。

“小黑?”白凤问。

“是啊,就是专门给你保养车的。”司机陪笑道:“黑户,可怜的很,没地方混,但手艺好,特好,人也老实,凤哥,他哪里得罪你了?”

黑户?可怜?白凤真想甩他一耳瓜子,盗跖玩车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缝里了。

“他做多久了?”
“一年,有一年了吧?小黑,给凤哥回个话,别傻不愣登的。”

盗跖无话可说,有一年了,一年还多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以往喜欢端木蓉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端木蓉,忽然间发现想念白凤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想说,不想说,不代表心里没感觉,有的,丝丝的甜,丝丝的酸,莫名奇妙的发傻。

盗跖关于白凤的回忆并不多,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感情白痴,等他发现自己没法再去找个老婆的时候,他已经很想念这个人了,为什么想,完全不知道。他埋名隐姓去做修理工,并很快承包了白凤所有的车,有时候是白凤自己来取车,有时候是司机取车,他看到白凤的机会还是有的,也经常听到人说起白凤。

白凤不再是以前心里的那个白凤,成为超出所有的特殊存在,一切都源于他的挑逗吗?不知道,总之盗跖没有怨恨,他觉得白凤做什么自己也不会恨,这是老天故意捉弄,这也没什么不好,躲在白凤看不见的地方安静生活,看他卓越风采,看他为人瞩目,看他慢慢老去,自己也会慢慢老去。

能静静看到就好,盗跖没有更多的奢求。

“你说话啊?犯什么傻?”司机急了,抬手就准备给盗跖一耳光,被苍狼拉住,他不知道苍狼这是在帮他。

“一年,有一年了……”白凤重复着,捏住盗跖的脸,可盗跖将脸别到一边去,不看他。

又是这个样子,白凤恨极,手下用劲,揪住盗跖一直推,直推到墙上抵住,再也推不动了,冲盗跖吼道:“你TM说句想我会死啊?”

“我……”盗跖看到白凤的眼睛都花了,心里发慌,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凤,他惊觉自己从来没爱过,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不想看到白凤难过,抬了手,手又不知道放哪里。

“抱我,抱我一下可好?”白凤问,只想盗跖能主动的碰一碰自己,摸摸自己。

盗跖犹豫的去搂白凤的脖子,眼中满是怜惜之情,白凤看起来强势,其实很脆弱,有印象的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在哭,为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哭,这一次他又要哭,眼眶里全是泪,这人总爱哭,不像个男人,不像自己,自己总能开心起来,强笑道:“哥们,别这样……”


他的手刚搭上白凤的肩,就被白凤紧紧吻住,人又僵了。

这吻,比记忆中美好千倍万倍,他勾住白凤的脖子,尝试着回应,热烈回应。
……

白凤将盗跖带回了家,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卫庄和盖聂并肩站在楼上朝下看,都面带笑意,关于卫庄和盖聂的事,流沙里的人并没有少传,男人其实也八卦,硬是传成了传奇一样的故事,盗跖也有耳闻,朝楼上笑笑,算是打了招呼,问白凤:“他们这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

“是的,他们要在一起,我们也是,我跟你,过一辈子。”

(完结)
——————————————

终于完结了,我早已经迫不及待,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感谢大家支持到现在,献花🌸🌸🌸。


说点什么?当初萌发写这个文的初衷,是源于感慨,感慨世上有那么多的情感遗憾,多年过去,留在身边的不是最初想要的那一个人。


俩个人不会仅仅因为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还需要足够坚持足够坚强。

然后冲动之下,开坑了,一直写这么长,我这人写文啰嗦,总是会很长,长到我自己发急。

另外,听反馈都说我的文虐,虐,会让大家看起来心情不会好,在此表示歉意,一方面虐是我写的内容之一,另方面我写甜文貌似的确不行。

还有就是关于肉,我想写的,为了写肉也去看了肉文,可是看到自己都湿了也没用啊,就是写不出来😓。

还有,就是评论,有些评论我没回复,各种原因都有,时间因素也有,我的确不善于互动,不知道怎么表达爱意,但绝不是出于不尊重,望大家见谅理解。

撒花🌸🍀🌾💐🌻

拭刀

【卫聂】今生(五十)

(五十)你在哪儿

“老大?!”0看到卫庄一声喊,卫庄胡子已经全部刮掉,显得更为消瘦落魄,0鼻子一阵发酸,又看远处的盖聂,喜道:“聂哥,太好了,太好了……”

卫庄和盖聂也是又惊又喜,一起奔过来,0拉着俩人道:“先出去再说。”

三个人偷偷潜出地道,跑到0的落脚点,卫聂俩人彻底的冲洗了一下,立即上车,到家了才叫真的安全。

“白凤急死了,地面上都压着在,再等怕就压不住。”0道,卫庄上了车,盖聂跟着也要上车,卫庄指着后面车道:“你上那车。”

盖聂愣愣,单独上了后面车。

大家没坐飞机,全程换人开,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0感慨万分:“妈的终于回来了,平时嫌弃的不行,现在看着比什么都亲,恨不得...

(五十)你在哪儿

“老大?!”0看到卫庄一声喊,卫庄胡子已经全部刮掉,显得更为消瘦落魄,0鼻子一阵发酸,又看远处的盖聂,喜道:“聂哥,太好了,太好了……”

卫庄和盖聂也是又惊又喜,一起奔过来,0拉着俩人道:“先出去再说。”

三个人偷偷潜出地道,跑到0的落脚点,卫聂俩人彻底的冲洗了一下,立即上车,到家了才叫真的安全。

“白凤急死了,地面上都压着在,再等怕就压不住。”0道,卫庄上了车,盖聂跟着也要上车,卫庄指着后面车道:“你上那车。”

盖聂愣愣,单独上了后面车。

大家没坐飞机,全程换人开,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0感慨万分:“妈的终于回来了,平时嫌弃的不行,现在看着比什么都亲,恨不得趴地上舔几口。”

看着远远的前路,0又问:“你决定了?”
“嗯,替我守住。”


“好,但聂哥不是怂人,我相信他能找到你。”

卫庄不说话,如果被盖聂看见自己毒瘾发作时的丑态,他不想多活哪怕一秒钟。

前方路口,0拐向左边而去,而盖聂的车去的是右边。
“为什么不跟上前面车?”盖聂问。

“老大说他们有事,让我们先回去。”

盖聂不再多问,回来了,自己活着从沙漠回来,恍如隔世,很多事都变得遥远,又慢慢靠近,荆轲、天明、端木蓉、赵政、墨家、流沙以及天神项目,带着亲切的模糊味,唯独卫庄格外清晰,他瞒了自己什么?


进了逆流沙,盖聂走的仍是老路,又想起当初卫庄说过的话,这条路走的不容易,他进了大厅,白凤等人都翘首盼着,因为不想惊动外人,所以没去接,大家只是等。

“聂哥……”大家纷纷站起来,一股亲切感迎面扑来,盖聂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老大没回来?他去哪儿了?”赤练向后面张望,白凤等人也都询问般的看着盖聂。

盖聂脸色一暗,连赤练白凤都不知道,卫庄会去哪儿?
“借我个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哦,用我的。”白凤掏出手机,看到有新消息,点开一看,是卫庄在流沙群里发的消息:我要闭关修炼,快者一年,慢者两年,期间盖聂就是你们的老大。

“闭关修炼?!”白凤直接傻眼了,将手机递给盖聂,让他看信息,大家都收到了,都在看,不明所以。

盖聂立即拨打卫庄电话,提示是关机,脸色一沉,对白凤道:“打电话给0,定位他的位置,快、快。”

可是0的电话也关机。
“发生了什么事?老大怎么了?”赤练急问。

盖聂摇头,他也不知道:“你们去找0,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盖聂走进卫庄的房间,房间里没变,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卧室里,床头柜上有个身份证,拿起一看,是个谢顶的中年人,眉目可辨正是自己的模样,姓名是:卫聂。

我如约跟你姓,你也同意,可你人不见了。

盖聂发着呆,谁曾想到,好不容易回来,竟然是人去楼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让卫庄主动离开自己?

0过了四天才回来,脸上有一处紫青,说是给自己女人打的,抱怨他太久才回来,大家笑笑没放心上,只问卫庄的事,可他来个不吭声,逼急了就一句:“老大没事,但他现在回不来。”

盖聂坐在卫庄位上一声没吭,听几个人吵了半天没个结果,忽然呵道:“够了。”

他这一开口,把大家惊了一跳,他坐在那里,面色冰冷,气势竟然丝毫不输卫庄。0有些心虚,怕盖聂忽然做出什么事自己应付不了,默默的往后缩,压低存在感。

“白凤,醉梦楼现在什么情况?”
“前些天,你们还没回来时,被赵高收了。”

“我们和醉梦楼有业务?”
“那绝对没有,老大给我们设的底线,流沙不涉毒。”

盖聂记得以前是0陪着卫庄去的醉梦楼,看向0,0心里有点发虚,然而盖聂真的看过去,那眼神又透露出隐约的倔强。

“0,现在我是你们的老大,对不对?”
0支吾着:“老大说你是,那你就是喽。”

“好,你们几个梳理下,当前我需要做些什么。0,你跟我到书房来。”盖聂去了书房,大家面面相觑,盖聂不拿自己当外人,管人管的有模有样。

0到了书房,坐下。
盖聂盯着他脸上的青紫看,忍了半天,不想说,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是不是吸毒了?”

盖聂很希望0说不是,自己想错了,可是0瞪着自己,那眼神从惊疑到难过最后到怨恨,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盖聂只觉得心被一刀切开,痛的没了力气,半晌缓了劲问:“是哪种?他吸了多久?”

“是冰,前面赵高买通韩家人下在中药里,被老大发现,控制住了,可这次,我真没想到他会把冰带过去,他那天莫名其妙的去醉梦楼,我……我真是笨,我……”

0一拳砸在桌上,自己当时真的没想到卫庄会去拿冰。

冰,兴奋剂,伤神经的毒,不能恢复的毒,以卫庄对力量的执着,这心瘾是他的致命诱惑,盖聂脑子里嗡嗡的,又问:“他把自己锁起来了?”

“嗯,他说不那样就戒不了,没人能拦住他。”

“0,我想知道他在哪儿?我……”盖聂回想着前面卫庄种种异常的举动,他一直瞒着自己,那几天他瞒的好辛苦,心里一阵阵刀绞似的疼。

“你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他多要脸?他能让你看到他各种狼狈不堪?聂哥,你够了,你该知足了。”0猛地站起来,一边怒道,一边眼泪往外滚,他吸着气,说好了要控制,可还是没控制住,嘴动了几动,终于是什么也没再说,跑了出去。

赤练一直等在门外,她很担心卫庄,见0跑了出来,刚喊了声“0”,就看到了他含泪的眼,惊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赤练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问我一句老大的事,我他妈找人轮了你,别以为你跟老大熟,我就怕你。”0警告完,一头钻进自己房里。

这四天里,他按卫庄的要求布置戒断场所,保密,自理,出来了卫庄就不能再吸,早早把剩下的冰扔进马桶,断了自己的念想,然而就在一切妥当,0要走的时候,卫庄没撑住,发作了。

开始0只是不放心,陪着卫庄,想等他过了劲头再走,可卫庄刚刚涉毒,就是高纯度,高频次,休息又少,远远超出了身体负荷,这毒性反噬就格外的凶猛。身体痛,全身痛,困倦,躺着起不来,抑郁绝望,又发狂的想要吸,想要鲜活有力,因为被锁链锁着,他拼了命的挣扎,最后就是拿锁链砸自己头,吵着要去救盖聂。


0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卫庄,一边喊着老大一边掉眼泪,无能为力,最后急了,他匆匆跑到外面,找人随便弄了些冰,拿回来嘴里喊着:“老大,我们这就吸,就一点,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卫庄瘫在地上,睡着了,动也不动,汗淋淋的,四肢被锁链栓住的地方血肉模糊……

卫庄平日有多执着要强,戒断就会有多痛苦,这就是他的命。

0把冰扔地上,踩得稀巴烂,自己做的这是什么事啊!


0再也不想看到卫庄戒断,他回来前,在车里模仿了一遍又一遍,他本就善于乔装,他骗自己,卫庄真的是在闭关修炼不世神功,一朝功成打遍天下无敌手。他真的骗过了自己,可盖聂轻易的将这层伪装撕破,他怨恨盖聂,没有盖聂,就没有这所有的事。


赤练冲进书房,看盖聂呆呆坐那,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赤练转身,回了自己房。


盖聂把头发染了白色,剪成卫庄的模样,穿上卫庄的衣服,被0装扮了下,和白凤等人出去喝茶,悠闲的抽着烟,地面上一下安静了,谁不怕卫庄?那人真狠啊!

赵高得知卫庄还活着,吓了一跳,连忙和李四商量,把盖聂和赵政的追悼会提前开了,有些事必须定下来,项目数据在李四手里,而新领导需要正名,威逼利诱之下,李四把数据给了赵高。

新领导正式任职,开门第一件事就是追悼赵政和盖聂,向英雄致敬学习,赵政死去多日,终于得以安息,李四一大早就准备好参加葬礼,门一开,有人等着他,将他带到密室,将他和赵政在一起纠缠的录像放了出来。


为了所有人的面子都好看,为了自己和赵政不至于身败名裂,李四只得主动提出离职,一直折腾到天黑,一口水没喝,所有手续办完,李四被放了出来。


天地很大,可这会儿李四不知道去哪儿,他知道自己活不了,赵高做了这一切,怎会留他活?苟活了半年还是没逃脱这条命,李四来到韩飞墓前,能死在故人面前,这结果也很好,任他嘲笑唾弃,终还是两两相望,不坏。

赵高心满意足,目前事情都顺,也许卫庄和盖聂还活着,可自己的地位稳固了,他们真要闹,这锅就由畏罪自杀的李四来背,手下人回复,李四已被干掉。


他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自己为赵政和盖聂痛哭流涕,一鞠躬二鞠躬,笑了,这世上事就是戏,谁会演,谁演的好,谁就是赢家。


他起身要倒杯水喝,赫然发现屋内站着一个人,消无声息却又面目清晰,正是盖聂,吃了一吓,想要跑,腿上一痛,人跪了下来,是无声枪。


“盖聂?!你没死?我这都有监控,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你要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赵高又是一惊,电视上仍在播放赵政和盖聂的遗容,自己对着遗像默哀,代表发言,说着向他们致敬学习的话。


腿上一痛,赵高整个跪了下来,头上汗淋漓而下,哀求道:“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房子车,古董字画,要什么我有什么,别杀我。”

“无论你死多少回,我都想继续杀你。”盖聂上前抽出一把抽纸,塞进赵高的嘴里,然后开枪,一枪一枪,把赵高打成筛子,却偏偏不给他致命一击,赵高倒在血泊中,泛着白眼,抽搐着,他将会慢慢失血而死,可就是这样,仍难消盖聂心头之恨。


盖聂出了门,今夜,有月,只是城市的夜景没法和沙漠相比,盖聂不知道看向哪里,不知道卫庄在何方,这段时间他把所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也没找到卫庄。


盖聂来到云梦山庄,卫庄是戒断,不可能选这里,但可能来过这里,这是最后他能想到的地方。盖聂推门进去,屋内有霉味,桌上一层灰,一切都显示这里很久没人来过。


桌上摆着两把剑,渊虹和鲨齿,盖聂抽出渊虹,这是断剑,倒出断剑的时候,桌上滚落了一个小物件,捡起来一看,正是自己一直想要追回的戒指,盖聂忙抽出鲨齿,剑鞘里倒出了另一只戒指。


盖聂将自己的戒指戴上,这一刻忽然能清楚明白当初卫庄将戒指褪下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难过不舍,心硬生生的扯着疼,禁不住潸然泪下。


悔不当初轻言是,而今跨步意阑珊。


盖聂其人,可能不会是一辈子的科学家,但一定是卫庄一辈子的师哥。

泪水滴落,穿过戒指滴在桌上,自己真的找不到卫庄,当记忆回放的时候,想起的都是八九年前的事,那时候是学生,俩个人住在一起,而后进入社会这许多年里,卫庄承受过什么,享受过什么,走过哪些路,跨过哪些桥,曾在什么地方哭过,曾在什么地方笑过,自己真的一无所知。

这算什么爱啊!
盖聂真恨不得拿鲨齿捅死自己。


说好了拿心换戒指,现在戒指有了,收心的人没了,说好了做影子,可主人不在,影子如何独立存在?


盖聂哭罢,独自走进月光中,捡一条长长的孤僻的路,一直往前走,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永远走下去,把卫庄每个思念的夜里,那孤寒月光都重头走上一遭。


曾经被辜负的卫庄,对自己爱恨不能的卫庄,永不肯服输的卫庄,藏起来独自舔伤的卫庄,我的小庄,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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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更完一次性发的,奈何……下次这文就结束了。

拭刀

【卫聂】今生(四十六)


(四十六)海棠酥

大漠落日圆,红似血,艳丽无双,盖聂坐在回外场的车上,衣服破碎,后背左侧连带胳膊已经包扎好,他疲惫的侧靠着,眉目紧锁。

今天出了事故,实验室被炸飞,危急之际他抱着星魂一个翻滚,替星魂挡了这身皮肉伤。这是他的错,他分了神,要不是星魂在一旁提醒,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尽数赶赴天堂看望已故老前辈们去了。

“聂哥,没事吧?”星魂关心的问,盖聂最近精神不对,常会走神,这是很危险的事,特别是现在项目收尾期。主要这分神的人是盖聂,不仅仅因为他是负责人,盖聂在业内是出了名的谨慎细心,过往执业生涯中从未发生过实验事故,这也是天神项目至今以来第一起较大的、有盖聂在场的事故。

盖聂摇头:“没事,对...


(四十六)海棠酥

大漠落日圆,红似血,艳丽无双,盖聂坐在回外场的车上,衣服破碎,后背左侧连带胳膊已经包扎好,他疲惫的侧靠着,眉目紧锁。

今天出了事故,实验室被炸飞,危急之际他抱着星魂一个翻滚,替星魂挡了这身皮肉伤。这是他的错,他分了神,要不是星魂在一旁提醒,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尽数赶赴天堂看望已故老前辈们去了。

“聂哥,没事吧?”星魂关心的问,盖聂最近精神不对,常会走神,这是很危险的事,特别是现在项目收尾期。主要这分神的人是盖聂,不仅仅因为他是负责人,盖聂在业内是出了名的谨慎细心,过往执业生涯中从未发生过实验事故,这也是天神项目至今以来第一起较大的、有盖聂在场的事故。

盖聂摇头:“没事,对不起……”

当时他完全出了神,星魂连续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忙连声的喊“走、走、走”,火光乍现的一瞬间,他扑着星魂滚出了室外。试验时候分神,这是致命错误,盖聂闭上眼,无力的靠着,内心处自责到了极点。

“别这么说,”星魂忙摆手,看盖聂表情又问:“聂哥,你最近有心事?是项目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他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将近?如果那样,那他应该不会替自己挡这身皮肉苦。

盖聂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星魂闭了嘴,让他安静。
到了住处,星魂帮着盖聂收拾了下,看他依旧心事重重,走了,在一起这么久,他知道盖聂更喜欢独处。

盖聂坐在床沿,伤口处有灼热的疼痛感,这让他的意识得以凝聚,自己犯了错,得改,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他看向窗外,落日几乎全部沉没,天边尚有一片红,此时看来,仍像血色。

已经3月下旬,即将是约定的四月,卫庄说过要提前对接,可他还没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从不对自己失约,上一回他到底有没有被发现?一想到卫庄可能孤零零的在某个角落被黄沙半掩,风吹日晒化成一堆白骨,盖聂恨不得马上走,要去找到他。

可项目不能离人,自己不能走。

没有任何消息,又不能有任何举动,盖聂从来没这么无能为力过,感觉是在被万虫咬身,他强忍让自己冷静,就这么坐着,直到屋内一片昏暗,他忽然摸出本子,打开来,就着昏黑用劲写道:我不能再想你了。

他发着呆,心里万分疼痛,又补了一句:但我会跟你走。

写过后盖聂随即合上本子,躺下,逼迫自己睡觉,只有休息够了,才能保证第二天的工作状态。

深夜,卫庄推开门,似一阵风钻了进来,走到近处看盖聂竟然是穿着衣服躺下的,连鞋子也没脱,两脚随意的搭在床边,窗帘大开,窗户没关严,漏着风,时而有呜呜声。

竟然困到这个程度,看来项目进行的很辛苦,要收尾了吗?

卫庄小心关好窗户拉紧窗帘,看盖聂依旧不动,心说怎么能睡的跟头小猪似的,凑上前舔他的嘴唇,盖聂刚一动,卫庄就深吻住,将他的声音吞进肚里。

然而盖聂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热烈回吻,而是用劲推起卫庄,睁着眼睛看,因为看不清楚,他用手摸,摸卫庄的嘴、鼻子、眼睛。

卫庄禁不住一声轻笑:“笨,你男人还能有错?”

盖聂听这声音方将卫庄搂住,紧紧搂住,心里热流涌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哭了?卫庄感觉到了热热的液体,以及盖聂的吸气声,扶住他道:“怎么了?”手感不对,上下一摸,仔细一看才发现盖聂有伤,急问:“你出事了?”

“别动,”盖聂只想好好抱会儿:“我没事,一点皮肉伤。”

“没事你会哭?”卫庄冷冷道:“他们已经动手了吗?”

“没有。”盖聂吸口气克制住自己,捧起卫庄的脸看着,这人没事,真好。

“你这是……”虽然盖聂没说话,可卫庄感觉到他的目光,又笑了:“想我想的?”

盖聂也笑了,自己挺没出息的,低过头脸别到一边去,卫庄瞧着好开心,拉他坐下:“相思是病,得治,让我看看,哪里不舒服?瘦了没?咦,好像瘦了,这里伙食不行?”他有模有样的摸着盖聂包扎处,的确只是些皮外伤,又去捏盖聂的腰,捏的他痒痒的。

“去……”盖聂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想自己杞人忧天,实在可笑,然而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去哪?我这刚来,你就赶我走?”卫庄打趣道,看盖聂还是一副别扭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电,给屋内一点光,又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的海棠酥已经挤碎了,他夹起一块带馅的放进盖聂嘴里:“我这玩着命还记得给你带好吃的,你说声想我不亏,尝尝,味道怎么样?比起你做的如何?”

盖聂咬了一口。

“嗯,甜……”盖聂日常不贪零食,可这么久不吃,入嘴处只觉得格外香酥可口,勾起了肚里的馋虫,想自己拿着吃,卫庄记着他的伤,拍掉他的手,一块块喂着,盖聂就由他去,只专注品尝美食。

卫庄不自禁嘴角上扬,满含笑意,觉得眼前人特别可爱,做什么事都认真,哪怕此时吃东西,光影中的轮廓也显得投入专注,眼睫毛形成影子,随着目光的转动,眨啊眨的,被如此盯着,盖聂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但没放心上,这海棠酥,甜而不腻,好吃。

这人真好看,哪怕已经不再青春年少,卫庄替盖聂将嘴角处的碎屑抹掉,看他吃得差不多,倒了杯水递过去:“你这伤怎么回事?”

“出了点意外,实验室炸了,幸好没有伤亡。你这么久才来,有事发生吧?”

“嗯,赵政被赵高干掉了,消息暂时封锁,我估计等项目结束,赵政会和你一样,被包装成国家英雄,受世人敬仰。”

“啊?!”盖聂很意外,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继而沉默。

“怎么,你舍不得他?”
“他和李四比赵高之流好。”

“你又瞎操心了,从来都是时势造英雄,再说,就赵高那几下,还不够张良玩的,你这么喜欢干预政治,当初怎么就不帮我?我至少会给你当个二把手。”卫庄掏出图纸,放在桌上摊开。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盖聂撇撇嘴,凑上前看图纸。
“好人是成不了事的,你还是这么天真。”卫庄指着图纸上第一个标圈的地方:“这个点,你想想,知道在哪吗?”

“知道,从我这大概走2个小时的路程。”

“对,这路偏,方向相反,不容易被发现。你先跑到这个点,我会在那里藏一辆改装后的摩托,里面会有各种供给,然后你往这个地方骑,”卫庄指着第二个圈:“这里也会有供给和摩托,防止你车坏,然后再跑到这个点,我会在这等你,全程大概三到四天,注意避过白天。”

“这是绕了圈跑?嗯,也好。那这是什么?”盖聂指着打叉的地方。

“这是纠正点,你不用管,这图纸是初稿,今天过来时我们根据地形重新修订了下。你记住,残月谷是关卡,我会带你从地道出残月谷,出来后就安全了。”

“好。”盖聂满口应了。
“现在需要确认时间,你什么时候能走?”

盖聂想想,实验室炸了,要补设备,时间会推迟,自己还要设计些障眼法,道:“6月的第一周,我怕有其他意外,多放了一周时间。”

卫庄沉吟了下,其实赵高如此干净利落的干掉赵政,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人狠,相当的狠,道:“从5月最后一周到6月第二周,前后20天,我等你,如果这个时间对不上的话,我们各自行动,但你记住,残月谷是鬼门关,不能硬闯,我会做地道标记,我若不在你自己找标记。”

“你也记住,我若没来,一定是情况有变,你千万别来找我,那样会打破我的计划,让事情更糟。”

“好。”卫庄又拿出另外一份图纸:“这是当前的军事部署,我不知道后期会不会变,但你还是有必要看透了。”

盖聂打开来,图纸上面各种各样的很多标记,心中忽然恍惚,似乎没有卫庄,自己真的走不出这片沙漠,难道自己过往真的是太自信,太天真?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最多就是新闻上露个脸,然后写在发展史上,记载以身殉职为国捐躯,为后世树立楷模,鼓舞新人勇往直前,而自己真实的生活情感,永无人知晓。

“想什么?”卫庄伸手晃了下,他已经收起图纸,递给盖聂,但盖聂还在发呆。

“没什么。”盖聂回过神来,见卫庄一副收拾妥当的模样,脱口问道:“你要走?”

“嗯,你要保证睡眠,不能再出事故,”卫庄扶住盖聂的肩:“你这样,我不放心。”

啊?!盖聂又是一楞,自己竟然让卫庄担心了?胸口一热,挺直了身体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回吧。”

卫庄点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走,一阵凉风吹过,他又不见了。盖聂控制住想去找他背影的念头,卫庄做了许多的事来到这里,一定费尽心机,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心,躺回床上,闭目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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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时内心充满了纠结,是不是就这样he下去,还是该残忍的继续,我竟然自己感觉到了残忍……

拭刀

【卫聂】今生(四十一)

这次更后要停更十几天,后面可能都会慢吧,事情多了。

(四十一)毒

赵政一直在等卫庄动手,可是卫庄没有,卫庄被出局之后,赵政更是严加防范,然而卫庄似是完全把他忘记了一般,连影子都没见到。赵政忍不住打听,赵高几度汇报,最终结果是卫庄带着流沙那批老手下,以逆流沙为根基,东征西讨横扫一众小帮派,拿下了地头蛇七绝堂,又狠狠打击了七绝堂的对手毒蝎门,正式成为哼一声地方就要抖三抖的黑帮老大。

赵政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策,被卫庄骗了,让他出局根本就是放虎归山,他熟知官场套路,以军企的严谨管理地方黑势力,会比任何人更难对付。

赵政更加谨慎小心,小心到多疑的程度,他自己也感觉到,可丝毫不敢放松。

卫庄...

这次更后要停更十几天,后面可能都会慢吧,事情多了。

(四十一)毒

赵政一直在等卫庄动手,可是卫庄没有,卫庄被出局之后,赵政更是严加防范,然而卫庄似是完全把他忘记了一般,连影子都没见到。赵政忍不住打听,赵高几度汇报,最终结果是卫庄带着流沙那批老手下,以逆流沙为根基,东征西讨横扫一众小帮派,拿下了地头蛇七绝堂,又狠狠打击了七绝堂的对手毒蝎门,正式成为哼一声地方就要抖三抖的黑帮老大。

赵政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策,被卫庄骗了,让他出局根本就是放虎归山,他熟知官场套路,以军企的严谨管理地方黑势力,会比任何人更难对付。

赵政更加谨慎小心,小心到多疑的程度,他自己也感觉到,可丝毫不敢放松。

卫庄坐车里,看着对面的醉梦楼,以他现在的地位,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即使田蜜依仗的是赵高,见到自己也得憋着说话。但有些事只有卫庄自己知道,这段时间杀伐征战,风光无量,但整个流沙成员都很辛苦,都在拼命,他也不例外,疲惫之余心底深深的渴望当初那种亢奋和力量感,毒虫不时在心底作痒,挥之不去。

冰,致命处在于心瘾,卫庄一直比谁都喜欢强大不衰的力量。

这世上所有的冲动和欲望都是对生命怒放的仰望与追逐,或驾驭,或被驾驭,被驾驭的称为堕落与罪恶。

他一直没敢靠近醉梦楼,即便早有计划与安排。

此时离盖聂走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

盖聂到底在哪里,至今仍是绝密,基地的供应一直是蒙田亲自抓,军方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

“靠,白凤这丫真把盗跖抓了,老大,快回去看热闹。”0一脸兴奋,八卦之情溢于言表,其实他心里在害怕,醉梦楼是逆流沙的禁忌,谁也不敢提起,平时就算有事要经过都是绕着走,但今天卫庄主动要求开车到这里。

卫庄没理他,下车走向醉梦楼,0忙跟上去。

田蜜早听人报卫庄在外面,现在她提到卫庄头都疼,赵高一直逼着她引诱卫庄,结果引诱不成,反被赤练和白凤修理,吃了不大不小的亏。特别是现在的卫庄,谁看到不得低着头叫声老大,闪一边让路,夹在赵高和卫庄之间,她有如履薄冰之感。

卫庄刚到门口,田蜜已经笑着迎出来:“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里边请。”

“你老大不是我,是赵高。”

“庄哥说笑了,我一个女人能活到今天,不就是依靠各位大哥嘛。”她引着卫庄向最好的套房去,可卫庄凭记忆走向另一个方向:“还是以前那间。”

“好,我马上让人收拾。”

那房里有客人,可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全部清理结束,卫庄坐下,0站立身后,卫庄前脚进醉梦楼,后脚就来了数十人,分散开来,各司其职,在外围守护,这就是现在的卫庄。

“庄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田蜜站着陪笑道。

“我累了,要休息下,上回那两个……”
“在,在,庄哥,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

卫庄挥挥手,田蜜忙出去安排,卫庄示意0也出去,躺下闭目休息,0想说话,挣扎了下,放弃了。卫庄现在不比从前,从前有公职,忍着憋着,现在百无禁忌冷酷无情,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让人敬畏。

俩少年战战兢兢的进来,犹豫着向卫庄走去,前面卫庄夜歼毒蝎门分坛的事,他们早听人说了多少回,这个躺着沙发上的白发男人,已经成为可操纵生死的恐怖传奇。

“庄、庄哥……”
卫庄睁眼坐起身,看着眼前怯怯的两个人,朝其中一个招招手,少年忙上前去,卫庄伸手去摸他的脸,这少年曾被盖聂打过两耳光,这脸上有盖聂存在过的痕迹。

此次分别不比前六年,前六年里,虽然不在一起,卫庄知道他声名鹊起,知道他春风得意,知道他平安无恙,但这次,无声无息,恍如隔世。

卫庄很想念盖聂,想念盖聂的滋味,想念他软软的柔柔对自己好,想看到他的眉眼,想能亲手触摸到他。如今的生活方式是自己喜欢的,也是自己拿命换来的,什么都满意,唯缺盖聂,缺一个盖聂,就好像缺了整个世界。

卫庄将少年抱入怀里,想象着盖聂的温度,似乎能听到盖聂在耳边唤:小庄……

少年动也不敢动,行当里混的久,他知道卫庄的深情不是为他。

良久,卫庄放开少年:“回去吧。”

俩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不敢说,出去了,0随后进来:“老大,可有什么吩咐?”

“今晚我睡这里,明早回去,让他们不要过来。”

“好,我去安排。”0出去了,说是他们,主要指的是赤练,如果赤练知道卫庄来了醉梦楼,一点会过来阻拦,可这世上有谁能拦得了卫庄?说了不让过来,就没人敢过来。

这之后,卫庄常来这里,醉梦楼的深处,连空气都带着瘾,让人着迷,卫庄留下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把那间房包了。

田蜜与卫庄渐渐熟悉,这日等卫庄回来,她抽着烟陪卫庄喝酒聊天。

“庄哥,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田蜜佯醉,痴痴笑道:“可你碰都不碰,我的客人都像你这样,我就要关门啦。”

卫庄笑笑:“上次我被韩家人坑了,是你给的货?”

田蜜吃一惊,忙陪着笑解释:“庄哥,我一个女人,讨生活不容易,也是被逼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你赔罪。”站起来连喝了三杯,脸上醉态更甚,软的好像没长骨头,醉醺醺道:“庄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冰这玩意儿,没人能抗拒,你来了这么久,一口未沾,可我知道你想,你要是不想,为什么来?我这醉梦楼,除了毒就是我这种瘾君子,社会败类,不值得你关心。”

卫庄沉默着没说话,可田蜜从他脸上看出了“想”字,这种感觉她懂,比谁都懂,叫人拿了自己的冰壶,也给卫庄拿了份,她自己美美的吸了,顿时飘飘欲仙,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眼神亮亮的,像刚出水的葡萄,那嘴唇红艳艳的,堪比樱桃。

“太完美了,庄哥,这种滋味,死了也值。”她攀上身边男人,让那男人和她一起吸,俩人都溜成了神仙模样。
心在不停的躁动、叫嚣,卫庄的手颤抖着,只差把酒杯捏碎,0害怕极了,拉着卫庄要走:“老大,家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

“回去?”田蜜娇哼着,她是个天然的狐狸精,根本不需要装,十足媚态:“庄哥,人生一场辛苦,图个啥,不就是快乐吗?这种极乐滋味不试试太可惜了,我不信庄哥你还怕了这个小小的壶?”

田蜜使了个眼色,旁边有人将冰点好,递给卫庄,卫庄迟疑着凑上去要吸,0伸手就来抢,可卫庄忽然一把抓住那人头发,往桌边狠狠一撞,杯子一磕,断柄直接插入那人喉咙,血喷了一桌,那人激烈的挣扎着,但卫庄死死按住不放,那人抽搐着,抽搐着,渐渐不动了。

现场人都吓傻了,卫庄冷着脸用抽纸擦着手上的血,以及溅到脸上的血,将那人衣服扯开,露出蜘蛛的纹身,对田蜜道:“你这儿到底有多少罗网的人?你是活腻了?”

他语气一变,身后的人立即将田蜜抓起,拖到卫庄面前,门外人也冲了进来。

田蜜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抖个不停:“庄哥,不关我事啊,我就做生意的,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罗网要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庄哥,我求你罩着我,以后我跟你混,我跟你混。”

“想跟我混,你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卫庄冷冷道,心里一阵阵乱跳,有什么在呼唤他的名字,让他忍不住想随它去,他跨过田蜜,大步走出去,0忙跟上,一车开回逆流沙,卫庄钻进房里,再没出来,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老大这是在玩火。”0叹着气。

“蒙田的嘴,太难撬了,赵高也不是善茬,他手下的人都怕他。”

“赵政和李四这对王八蛋,跟个龟孙子,躲壳里头都不敢伸一下,想抓都抓不到。”

赤练没吭声,谁都叫她一声大姐,因为她在卫庄跟前说话管用,可就算这样,涉及盖聂的事,她毫无办法,她没法阻止卫庄去醉梦楼,就精心配置了一种香料,让卫庄带着,干扰气味,可卫庄看都不看一眼,这男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白凤闻讯过来,急问:“怎么样?”

“现在没事,但我难保下次。”0道,看看白凤又笑了:“怎么,盗跖搞定了?你还是不够狠,聂哥多厉害,还不是给老大弄上床,你这牛皮吹天上去了,结果人家还要相亲。”

白凤白了0一眼,去找卫庄,敲门。半晌卫庄开门让白凤进去,他脸色不太好,显得疲惫,逆流沙混到今日地位,大家都很开心,风光无限,唯有卫庄越来越沉默。

“你这样太冒险,要不我带人盯着赵政?或者蒙田?”白凤建议道。

“然后了?”卫庄反问:“我们刚刚站稳脚跟,就被政府找借口端了?”

白凤没法接话,卫庄的宗旨向来是活下去的才是赢家。

“我们这段时间冒的太快,根基还不稳,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犯错,你叫大家注意着,别太得意忘形。”

“嗯。”
“出去吧,继续盯着醉梦楼,有消息立即报给我。”

田蜜被卫庄吓的不轻,同时暗暗可惜,就差一点点,哪怕卫庄只吸了一口,这辈子他都放不下,自己在赵高那也就交了差。出了这种事,赵高大怒,秘密来到醉梦楼密室,让人把田蜜叫来责问,他知道田蜜前面刚吸过,当着人的面,让人狠狠的羞辱她,满足她。

田蜜很怕赵高,赵高从来没把她当人看过,赵高自己在权势面前各种卑贱,可反过头来,他又看不起田蜜求生时的卑贱,堕落放纵,常会刻意羞辱,从中得到某种心理满足。

“赵哥,我够了,够了。”田蜜求着饶,她心里怕。

“够了?你这么贱,还早着了。”

“赵哥,这事不怨我,醉梦楼都是你的人,卫庄他知道,心里有防备,今天他差点就上钩,要不是你的人在,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你们带走了,你不信我,可以问问你的人。”

赵高其实已经问过,知道卫庄今天很动摇,一旦他吸了,就是个坑,上瘾必然要找田蜜拿货,这个城市最好的毒品都是由田蜜经手,弄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赵高让手下人停止对田蜜的动作,上前捏住她的脸,这女人很娇媚,可惜,太烂了,他压根的看不起。

“田蜜,你知道是谁让你活到今天?”

田蜜心里说还不是当初被你害的,毒这东西,一旦沾了就再也跑不掉,脸上却笑得很谄媚:“赵哥,没你罩着,我早死多少回了。”

“知道就好,我听说你要跟卫庄混?”

田蜜急了:“我那么说是要安他的心,赵哥,卫庄警惕性太强了,你看他来这么多次,你的手下不也是没机会下手?对付卫庄,就需要我这样没能力的弱女人,他心里瞧不起,才不会防备,才有机会。”

“哼,你打的好算盘,以为没你我就不行?我能让你上来,也能让你下去,像你这样的贱人,满大街到处都是。”

“赵哥,我懂的,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我把里面的人撤走,外面的会换成新人,后面你用心点,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田蜜连连点头,赵高走了。

田蜜给卫庄打电话:“老大,我把罗网的人都赶走了,你快带人过来吧,我怕他们会报复,我害怕。”田蜜在电话里带着哭腔。

卫庄精神一振,让白凤和0去证实,醉梦楼他早就有安排,里面白凤和0各放了人,相互不知道,确保消息无误,俩人很快证实是真的,卫庄立即带人过去,田蜜在原地转圈,看到卫庄喜笑颜开:“老大,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田蜜早把卫庄的包房又给重新布置,领卫庄过去,把名册和账本送上,说是从本月起就上贡,最后拿的是一袋冰,她陪笑道:“老大,我就是靠这个混饭吃,这是我能拿出最好的货,有市无价,一点心意,就算你自己不用,进入这行,以后总会用得上。”

卫庄没有拒绝,东西就放在桌上,田蜜先出去了,0翻翻账本,笑道:“这女人,滑着了。”

“抓紧时间,越快越好。”
“嗯。”
卫庄留下人看守,自己回了逆流沙。

赵高收到信息卫庄的人已经接手醉梦楼,现在就耐心等,等卫庄犯错,到时候外围一包,田蜜在里面配合,卫庄插翅难飞,一旦他入狱,再没法活着出来。

田蜜纳闷,卫庄接手了醉梦楼,反而连续几天看不到人,0说是正在谈一笔大业务。

田蜜自己有很强的毒瘾,她是被赵高陷害,赵高和吴旷同做军火生意,赵高想独大而吴旷不肯归附他,所以赵高就从田蜜下手,结果吴旷躲过一劫没死成,但兄弟反目,对吴旷多少有些影响。

田蜜是个娇媚女人,也是个现实女人,在知道戒不了毒之后,迅速改变立场,投靠赵高。毒就毒吧,人一辈子怎么活不是活?在赵高的扶持下,她拼下了自己的江山,若没有赵高折磨,她其实过得很滋润,她只挣钱不结仇,不想争强,她身段够软,长的够好,凭自己她也能混得开。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快活的活下去,其他的,不重要。

田蜜带着男人回自己的房间,她的瘾犯了,需要放纵,她进了卧室后,看见0对着她笑……

田蜜只坚持了半天,就哭着闹着要见卫庄,她并不效忠赵高,她只效忠自己,她被秘密带出醉梦楼,但卫庄没见她,足足关了她两天。

这两天里,卫庄算是亲眼见识了毒瘾发作的惨状。

躺在地上的田蜜看到卫庄时,突然迸发出力量要去抱卫庄的腿,被0一脚踢开,趴着不动了。这女人毁了,完全没了人样,有人拿着冰到她跟前,她垂死的眼神一亮,发出像兽一样的贪婪光芒,扑上去狠狠吸着,好像窒息的人终于呼到了新鲜空气,冰壶很快被拿走,田蜜挣扎了下,反抗无能后,满足的坐在地上,这一刻让她死了也乐意。

卫庄点了支烟,等田蜜开口,田蜜缓过神后,仍坐地上,换了个舒服姿势看着卫庄痴痴笑了,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在男权主导的社会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弱势的:“你想要什么?你和赵高斗,我谁也不帮,谁能让我活,我就跟谁混。”

“我要赵高涉毒的证据。”

“没有直接证据,他这人特别胆小,交易都是我做,他只管收钱。”

“你和他的交易证据也可以,一样管用。”

“这我有,我还有他折磨我的视频,这王八蛋,我弄成今天都是他害的。你要弄他,就弄个彻底,我听说不止赵政,他又新找了别的靠山。”

“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不是操心,再落他手里,我就活不了啦。”田蜜看着卫庄,可怜兮兮的爬到他面前:“老大,给我条活路,我只要能活就行,这行我做的很好,我能给你挣很多钱。”

卫庄哼了声,流沙禁止涉毒,这是底线。

“我跟老吴有交易,我会把你交给他,至于他留不留你,看他了。”

田蜜呆了,她知道卫庄和吴旷在联手做生意,她并不想见到吴旷,自己就是死也戒不了毒的,可是有什么办法?求卫庄会管用吗?见卫庄转身走,又笑了,道:“卫庄,我这辈子就栽在毒上面,所以我只佩服你这一样,我给韩家的是最好的货,你用了三次,你真躲一辈子也就算了,可你在醉梦楼这么久,是怎么熬住的?”

卫庄听这话,停了下,继续离开。
这女人不懂,比起盖聂,冰毒不算毒。

拭刀

【卫聂】今生(三十六)

周末特意找了点肉肉文来看,看得我情欲高涨,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三十六)惩罚

卫庄迷迷糊糊醒来,眉头紧皱,全身到处都在疼痛,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中了几弹,只知道不被打死就行,他支撑着想坐起来,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脑中现出和盖聂互戴戒指的场面,回头身后是空的,一颗心就吊到了嗓子眼,慌道:“师哥,师哥……”

没人应?!
他又走了?!

卫庄心一下裂两半,痛的不能呼吸,恨不能立时去死,床上爬下来,从抽屉里拿出枪上膛除保险,绝望的喊了声“盖聂”,踉踉跄跄就对门外冲。

盖聂醒后仍有些恍惚,然而看到卫庄沉睡在身边,真是说不出的幸福满足,小心起床洗漱冲澡,在镜子里才发现自己的脸不能看,像过敏了样,卫...

周末特意找了点肉肉文来看,看得我情欲高涨,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三十六)惩罚

卫庄迷迷糊糊醒来,眉头紧皱,全身到处都在疼痛,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中了几弹,只知道不被打死就行,他支撑着想坐起来,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脑中现出和盖聂互戴戒指的场面,回头身后是空的,一颗心就吊到了嗓子眼,慌道:“师哥,师哥……”

没人应?!
他又走了?!

卫庄心一下裂两半,痛的不能呼吸,恨不能立时去死,床上爬下来,从抽屉里拿出枪上膛除保险,绝望的喊了声“盖聂”,踉踉跄跄就对门外冲。

盖聂醒后仍有些恍惚,然而看到卫庄沉睡在身边,真是说不出的幸福满足,小心起床洗漱冲澡,在镜子里才发现自己的脸不能看,像过敏了样,卫庄喊前两声的时候他其实是听到的,他正对着镜子细看自己的脸,没想太多,随意应了一声,可他的嗓子恢复没那么快,那声除了他自己知道,别人根本听不见,他仍在想这张脸怎么好意思面对卫庄?要买什么膏药涂才好?然后就听到卫庄一声喊,忙出来看,看到卫庄赤着脚穿着睡衣歪歪倒倒已经冲到了门口,也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件内裤追了出去,从背后拦腰抱住已冲出门外的卫庄。

“我在这,我在这,小庄,我在这……”
“我杀了你……”

卫庄听声回头立即拿枪抵住了盖聂,看到盖聂光溜溜的只穿了件内裤,头发湿漉漉的,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身上劲就散了,瘫了下来,嘴里唤着“师哥”,任由盖聂将自己扛回床上。

“我洗澡去了,昨晚身上弄的太脏。”盖聂扶卫庄坐床上靠好,刚那一刹他看到了卫庄眼里的泪花。

“是我想错了,我……”卫庄歉意笑道,是自己太紧张了,挑过盖聂的脸满足的看,盖聂刚沐浴过,清新鲜嫩,真想咬一口。

“我这脸……”盖聂有点想躲。
“这脸好看。”卫庄捧过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心想盖聂昨晚是给自己吓狠了,等他回过神想通这件事,只怕不好交代,好在自己现在是伤病号,后面再多卖点乖,总能哄过去。

“不行,我也要洗,身上都是沙,难受。”卫庄心情一好就不能安分,挣扎着要起来。

“坐好!”盖聂轻呵了声,把卫庄按下,穿了衣服,去给他挤牙膏接水拿盆,带到床边见卫庄乖的很,很满意,柔声道:“你再乱动,只怕这腿就要废。”

卫庄乖乖的刷牙洗漱,享受着盖聂的全程伺候,心花怒放。盖聂准备早餐那会儿,他跟吴旷联系了下,吴旷懂当前形式,坦言会自己找乐子玩,等卫庄这边稳定,直接拿业务说话。

早饭是盖聂喂卫庄吃的,盖聂伺候的很有耐心、温柔,可卫庄就是闲不住,不时的摸摸盖聂这儿,捏捏那儿,觉得有点不真实,又满足之极,盖聂给他骚扰的做不好事,刚要急眼,卫庄就可怜兮兮道:“我是伤病号。”

盖聂毫无办法,好容易吃完了收拾好,挨卫庄坐下:“你歇会,我先打个电话,然后帮你擦洗。”

电话刚按出去,那头飞快的接了:“你怎么样?”

声音清脆可辩,充满焦急,卫庄一下听出是端木蓉。

“我很好,我要过几天才能回去,我……”盖聂看了眼卫庄,后者正鼓着嘴瞪着自己了。

“我……我跟卫庄结婚了。”盖聂终于是说了出来,禁不住全身涌起一股热流,他认识的人不少,但亲近的朋友不多,数来也就荆轲和端木蓉,他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快乐,但又有些顾虑。

卫庄喜笑颜开搂了盖聂,贴上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很热。

电话那头“啊……”了一声,然后沉默。

一大清早,端木蓉洗漱后呼吸新鲜空气,隔着竹影看见天明在腊梅树前捣鼓着什么。

“天明,你干嘛了?”她凑近了看,意外发现腊梅树枝倒筋断,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看见天明正在用菜刀挖嵌在树干里的断剑。

“这是谁的?怎么回事?”

“这是大叔的,”天明左右看看没人,小声道,终于是把断剑挖了出来,然后拉端木蓉到盖聂房里,房里还很乱,地上有湿湿的衣服,床上丢着武器和剩下的断剑,门口地上有血迹,墙上也有。

“啊,怎么了?你大叔哪去了?”端木蓉大急。

“这血不是大叔的,是二叔的,二叔受了很多的伤,大叔哭了,然后二叔把大叔带走了。”天明惊了一夜,想了很多,所以现在能如此清晰的描述自己知道的内容。

二叔受伤?卫庄出事了?端木蓉立即想打电话给红莲,又怕随意电话误事,心里七上八下,请了个假,照顾天明和月儿上学,回头帮盖聂收拾房间,擦拭血迹,担心卫庄出什么事,卫庄有事了,红莲和盖聂就都不会好,手机拿出来多少次,就是不敢按,忽然就接到了盖聂电话,然后更忽然的,就听到了盖聂的婚讯。

其实端木蓉对盖聂早放弃了非分之想,她不喜欢参与感情纠纷,但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心里还是被剐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盖聂耐心的等,他还是想能得到端木蓉的祝福。

忽然电话那头蹦出一窜女高音,惊得盖聂把手机移多远。

“我擦,你这么就嫁啦?经过我同意没?你忘了你不在家的时候谁给你看的孩子?我拖男带女的还要给你打扫房间,我容易吗?你这是把我搁哪儿了?我问你,彩礼多少?有给买车吗?有给买别墅吗?钻戒多大?在哪儿度蜜月?办了多少桌?宣了什么誓?你别说你两手空空就让人拐走了,他流沙欺负你娘家没人怎么的?你跟他说,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准少,漏一件你就给我回来,老娘我养得起你,不愁嫁不出去。”

盖聂瞠目结舌,拿着手机嘴张着就没和上。

端木蓉依旧不依不饶:“哎呀,我忘了,应该是我大盖家添人进口才对,你放心,跟你家媳妇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咱给的起,不差钱,一生就这一次,保准让他风风光光进门,只要他守规矩,不败坏门风,我们肯定拿他当自家人待,对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我们敬茶?没我和俩孩子点头,大盖家可不会认他。”

“我……我们……”盖聂结结巴巴,心想卫庄这伤重着了,肯定要好好养几天。卫庄在一旁接过电话,咬牙切齿道:“明天带他回门,红莲会跟你联系,放心,你要的一样也不少。”

卫庄臭着脸立即给红莲打电话:“明天盖聂要回门,你安排下,请端木蓉和两个小鬼,我们一起吃个饭。”

“回门?……”红莲一脸懵逼。
“嗯,端木蓉是娘家人,你给她们备份厚礼。”

“啊?!那我们……以后是要称呼大嫂吗?”红莲这么说的时候,看看周围的人,流沙的都在一起,吃过饭闲侃了。

“……”卫庄看看盖聂,道:“他就在这,要不,你们谁试试?”

“大……”红莲刚开口喊了一个字,想起盖聂的杀气,闭了嘴,笑眯眯问其他人:“你们,谁先跟大嫂打个招呼?”

0一把抢过电话,发现明明自己离得最远,其他几个都在往后缩,乖乖把电话又塞还给红莲,红莲只好回道:“不了,我们下次再试。”

“你和无双这两天正常上班,封锁所有消息。”
“嗯,这我知道,你放心,安心度蜜月。”

卫庄挂了电话,对盖聂笑道:“我怎么觉得,比起我他们更怕你?”

“我不凶啊,你看,端木蓉一点都不怕我。”盖聂找了躺椅,打了热水,让卫庄躺下,先给他洗头:“后面,我们一起去看下荆轲。”

“嗯,腿好点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师哥,你这娘家人有点少啊?”

盖聂笑笑,他其实并没有刻意的去交朋友或不交朋友,荆轲是打小认识,卫庄是后来认识,和卫庄从打架到相好,挺满足的,一切随缘吧。

“以后你不搞科研,时间会多,可以多交些朋友。”

“不必,有你就够了。”
这话受用,卫庄全身都舒坦,什么伤口都忘了光光:“多些朋友好办事。”

“那是交易,不是朋友。”
这论点卫庄接受,洗过头就是擦脸擦脖子,因为沙,盖聂擦的很细。

卫庄满足的叹息了声:“你就这样伺候我一辈子多好?我宁愿受一辈子的伤。”

盖聂白了他一眼:“当初是谁说要伺候我一辈子的?忘啦?”

啊?!卫庄一愣神,忽然想起,刚得到盖聂那段时间,对盖聂的身体疯狂的着迷,恨不能死在他身上,往往弄得盖聂起不来,就伺候盖聂,给他擦洗,从头到脚,还信誓旦旦的说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对,是我伺候你一辈子。”卫庄坐起来,配合盖聂擦洗上身,看着盖聂用心的表情,心里由衷的惭愧,当时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后期都是盖聂伺候自己多一些,亲亲盖聂的头发,几无声息道:“对不起。”

盖聂还是听到了,哼一声,心说这世上也就你能欺负我,看到卫庄嫣红的两点,没好气的一边咬了一口,咬得卫庄身体一紧,手刚伸出去被盖聂打开,转到他背后。

卫庄的身体很漂亮,结实,腰身好,皮肤滑,健康色,当初没入世的时候,跟绸缎一样,后来就这里疤那里疤的,盖聂一边擦洗着,一边暗暗心疼可惜。

“记住,把赵高留给我。”
“你想怎样?”

盖聂没回他,心说他给你几颗子弹,我就给他双倍的子弹。

“那赵政了?”
“我跟他有交易,我不会动手杀他。”

“……”
盖聂去换水,卫庄稍想了想,释然了。

盖聂端着水转到正面的时候,发现卫庄的下面正以标准姿态敬礼,感觉到盖聂的目光,嘚瑟的点头打招呼,吐着口水。

“师哥,”卫庄满脸的委屈:“你让我当了六年的和尚,这账怎么算?”

盖聂伸手一弹,弹的卫庄一吸气,盖聂不动声色的擦洗:“昨晚洞房花烛夜,你不举,这账怎么算?”

“这怎么能算?!”昨晚卫庄昏迷了过去,自然是不举,然而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盖聂不理他,用心擦洗着,卫庄私毛浓密,乌黑发亮,握在手里的那位更是口水不断,弄得滑腻腻的,卫庄舒服的躺了下去,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哼气声,盖聂要换水时,见卫庄仍躺着一脸享受,模样好不诱人,默默含住那根,湿湿的舔了一圈。

“啊……”卫庄一下坐起来,急促的要去抱盖聂的头,可盖聂松了口,换水去了。

“师哥,不带这么玩的……”卫庄在身后发出一声哀嚎。

打了水,盖聂帮卫庄翻过来擦洗他屁股,卫庄是常年锻炼的人,结实富有弹性,这手感……几下一揉,不说卫庄,盖聂自己都动了情,勉强擦洗好,丢了毛巾,沿着那道线亲了下去,手里的臀瓣让他禁不住捏了又捏,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卫庄以前那么喜欢舔他,喜欢揉他,简直停不下来啊。

“别,别……师哥,师哥……”卫庄一阵阵战栗,反手抓住了盖聂的下面,也是硬的不行,就要起身,被盖聂用劲按住了,只舔咬的快压制不住卫庄时方起了身,脸红红的唇艳艳的,对卫庄笑道:“小庄,你好香……好甜……”

说完以迅雷之势把盆端走换水,卫庄本身自然不香不甜,但那是香甜的味道……

再回来时,卫庄的脸可就憋屈的不能看了:“师哥,我快给你玩坏了……”

“我给你玩了那么多年,不也没坏吗?”
“我真憋不住了,信不信我撸给你看?”

“好啊,”盖聂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对准方位:“来,撸一个。”

卫庄终于知道,盖聂是在整自己,斜眼看着盖聂,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态度,然而什么也没看出来。

“坐好,就剩腿和脚了。”
卫庄配合坐好,心说等结束再收拾你,再不说话,安静等盖聂洗完,盖聂洗好收拾妥当后,扶卫庄回床,刚沾上床就被卫庄使了劲摔躺下,手已经摸了进去。

“小庄,为什么这么拼?”
盖聂很认真的问,收了所有笑容。

卫庄怔住,知道躲不过,起身给自己披了睡衣,点了根烟,示意盖聂坐到身边,搂了他肩,直到抽完了整根,方道:“我想在天神项目启动之前,在海外找一个稳当的落脚处,然后把你劫过去,关上几年。在国内,就当你意外死了,我会给你办个新的身份,等这波过去,再放你出来。”

“那昨晚了?你知道我去找你?”

“这是意外,那个崖有个密道,我在里面看到你去找我……”卫庄拿起盖聂戴戒指的手,十指相扣,戒指与戒指相互摩擦:“师哥,昨晚是我不对,你后悔了吗?”

盖聂摇头:“我这一生,百走不悔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但你知道,这种事不行,如再有下次,我打残你。”

“下不为例,戒指为证。”卫庄拥着盖聂躺下,用未受伤的胳膊撑起,细细看着眼前人,抚他的眉眼:“你这脸、这嗓子估计要几天才能好。”

“你不嫌弃就行。”
卫庄笑了,怎么可能嫌弃,想起当时盖聂在海上寻找自己,叹息了声:“师哥,你是有多爱我啊!”

“多爱你?!……”盖聂去摸烟,卫庄点了支塞他嘴里,盖聂长长吸了口,想想过去,血气正方刚的时候,没少和卫庄打架,卫庄性子强,打架总要打赢,而自己一般不会计较结果,可有一回卫庄莫名其妙把荆轲打了,盖聂生了气,逮着卫庄怎么也没问出个结果,就给一顿揍,卫庄那次很反常,间或的爆发一下,间或毫无抵抗,最后急了,吼了声:“我就不许你跟他勾肩搭背,你只能跟我勾肩搭背。”

盖聂觉得他太邪气,把他揍成个猪头,然而又受不了他那气包样,巴巴的去替他买药上药,伺候祖宗一样,而后自觉的就不再和荆轲过多身体接触了,或许,自己和卫庄就是这样在相互伤害的过程中相互沦陷,纠缠一生吧。

“怎么?说不出来?”卫庄见他想的出神,刮着他好看的唇。

盖聂张嘴将那手指咬在嘴里,用舌尖描绘着指头的纹印,然后清晰的看到卫庄的喉结上下一动,呼吸声变得沉重。卫庄将盖聂的烟灭掉:“别想了,你的身体会告诉我答案。”

卫庄咬住眼前的一枚嫣红,手指摸进下面揉捏着,而后探了进去,盖聂张嘴呻吟起来。

“咬的好紧,我们多久没做了……”

盖聂一把抱住卫庄,狠狠的亲了下,在他耳边迷醉道:“真恨不能给你生孩子。”没等卫庄爆发,盖聂已经掀开他下了床,丢下卫庄在床上冰火两重天。

看着盖聂理着衣服,犹自喘气动情,卫庄在床上一脸茫然:“师哥,你这是?”

“床上禁欲一周,不许自己撸管。”
啊?!

“那你能忍得住?我难道不够美色?不够勇猛?”卫庄可怜兮兮的问。

我可以出去找别人啊,盖聂差点脱口而出,但知道这玩笑不能开,及时吞回肚子里:“我可以撸,你不可以。”

“师哥,我们是新婚啊!”
“这是惩罚。”盖聂沉下脸:“好了,你休息,我去洗衣服。”说完朝外走去,转过身之后,自己笑了,他喜欢这样的卫庄,哪怕是算计自己也能坦白说开,这样多好,以前那个没有芥蒂的卫庄回来了。

拭刀

【卫聂】今生(三十五)

或许是我的虐点高,其实我认为今天这一更才真的有点虐,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虐的感觉来,虐的是卫庄,我一直是虐他的,奈何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更心疼小师哥。

(三十五)对戒

卫庄出了镜湖,0已经安排好了车,将人接往逆流沙,临行前0扶着卫庄小声道:“老大,你师哥冲进去,还没出来。”

卫庄脸色苍白,但一言不发率先上了车,四辆车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卫庄的秘密基地:逆流沙,车进入一个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几人进入了一个废弃旧门,门后一条长长的过道,然后别有洞天。

“这地方不错啊!”吴旷打量着四周,但卫庄停了下来:“白凤,你带老吴先坐会,好好招待,我出去一趟,0,你开车送我。”

“可你的伤……”红莲说...

或许是我的虐点高,其实我认为今天这一更才真的有点虐,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虐的感觉来,虐的是卫庄,我一直是虐他的,奈何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更心疼小师哥。

(三十五)对戒

卫庄出了镜湖,0已经安排好了车,将人接往逆流沙,临行前0扶着卫庄小声道:“老大,你师哥冲进去,还没出来。”

卫庄脸色苍白,但一言不发率先上了车,四辆车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卫庄的秘密基地:逆流沙,车进入一个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几人进入了一个废弃旧门,门后一条长长的过道,然后别有洞天。

“这地方不错啊!”吴旷打量着四周,但卫庄停了下来:“白凤,你带老吴先坐会,好好招待,我出去一趟,0,你开车送我。”

“可你的伤……”红莲说了一半,闭了嘴,她知道,卫庄是要去找盖聂,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物能阻挡卫庄去找盖聂。

吴旷很惊讶,他看看流沙人的表情,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车开到盖聂的住处,周遭寂静无声,天明已经睡着了,0戴了帽子坐在不起眼的车里,小区外路边等着,卫庄进了盖聂的房间,看着窗外等,他知道盖聂一定会回来,因为盖聂现在还有价值,罗网的人不会为难他。

卫庄等了好久,伤口疼痛,好像遍布了全身一样,因为失血让他浑身无力,可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冷酷,这是他和盖聂之间的战争,他一定要赢。

无声的路灯下,一个人投着长长的影子,手里抱着衣服,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走近,那是盖聂。

盖聂其实并不知道卫庄在做什么,他暗自在查,因为李四一口说出了他的假身份,所以盖聂直接放弃了以前的所有联络,这让他寸步难行,很多线人得从头开始建立联络,虽然他肯定卫庄一定在做着什么,但真的没想太深,他觉得自己不至于劫持卫庄的亲信严刑逼供。

下午的时候,月儿和天明做完作业在外面聊天,说起练功夫,天明又抱怨卫庄,说卫庄重色轻友,有时间带女朋友去踏青,也没时间过来教他,盖聂吃了一惊,问他怎么知道卫庄踏青去了,月儿说听端木蓉打电话说的,端木蓉要约红莲去买春季新款,结果没约到。

盖聂直觉不对劲,卫庄一定有事,他匆匆来到卫庄的别墅,果然一个人也不在。盖聂想卫庄最大的敌人是罗网,就去罗网的地头观察,意外发现罗网有大行动,匆匆追随至郊外。

罗网早有计划,下车直奔主题,盖聂尚且毫无头绪,偷袭了一个放哨的,取了武器,小心的找着目标,前方胜七冲出来一阵开火,罗网人都冲了过去,然后就是卫庄的车冲出来,一路被追赶到海边。

盖聂这才慌了,这果然是针对卫庄的围剿,而且是要赶尽杀绝,也顾不得掩藏身份,拿枪直接开干,罗网追着卫庄,他追着罗网。罗网的人认识盖聂,打电话给赵高,赵高最头痛盖聂,知道他碰不得,吩咐下去,只拦不杀,这给了盖聂很多便利,以他的身手不能杀,罗网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盖聂半路上抢了一辆被撞过的车,歪歪斜斜的追到海边,看到罗网的人正追着卫庄等人射杀,那程度根本没活路,盖聂大杀四方,杀的罗网人纷纷躲让,六剑奴立即分出三个拦截他,可关键时刻盖聂没了子弹,罗网这才松了口气,组织人跟盖聂车轮肉搏战,回头继续围杀卫庄。

盖聂没了命的打,他要尽快赶到卫庄身边去,有自己拦着罗网的人不敢乱开枪,可哪有那么容易,他看到卫庄几个被追上了绝路,他想喊卫庄又不敢喊,他下手就是要人的命,罗网眼见卫庄等人上了崖,无路可退,也就不再跟他硬碰,盖聂终于是冲到崖前,可没等他上去,就看到了卫庄在跳崖,要投身茫茫大海。

这是崖边的海啊,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盖聂撕心裂肺的喊了声:“小庄……”,喊不回来那个已经跳下去的身影。

罗网人爬到崖上往下看,波涛连绵,有衣服上下起伏,目的达到,立即撤离,罗网下崖,盖聂上崖,谁都没心再打,盖聂冲到卫庄跳下去的地方大喊卫庄的名字,可只看到衣服浮浮沉沉。

滔滔逝水,急急流年,盖聂有那么瞬间是没有思维的,这一切他毫无预知,眼前的浪花翻滚好似卫庄的白发在人间飘洒,卫庄在笑着跟他说:师哥,我走啦……

少年漂亮的卫庄……
中年帅气的卫庄……

盖聂愣了会,立即冲下崖,找回当初卫庄冲出来的那家农家乐,一把抓住门口观望的人:“我是卫庄的人,给我快艇。”

“你谁啊?你……”
盖聂一掌砍在那人颈脖上,那人顿时倒地,盖聂又抓住另外一个人:“我是卫庄的人,给我快艇。”

他的神色与气势吓到了在场的人,听他自报了家门,有人带他去拿快艇,盖聂直奔噬崖,在记忆中的方向转圈寻找,一定能找到的,他这么想,小庄听到我的声音一定会来找我的,他这么想。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原地转圈,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圈越转越大,他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把卫庄四个人的外套全都找到了,他一直转到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海风吹破了他的嗓子,直到他什么声音也喊不出来,他以为他没哭,海风那么烈,吹的他脸刺刺的疼,只是他自己感觉不到。

盖聂抱着湿漉漉的衣服,回了岸,农家乐的人已经从吴旷那得到指示,给了他一辆能开的车,他也没说声谢,如空壳一般开回住处。他抱着衣服,一步一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记忆仍停留在卫庄跳崖的那一会,以至于卫庄就躲在门后冷冷看着他,空气里弥漫着丝丝血腥味,他也感觉不到。

灯光,唤回盖聂一丝思维,这是自己的房间,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的衣服,找到卫庄的那件,将脸深深埋入其中,衣服一股浓浓的海水味,没有丝毫卫庄的味道,湿湿的衣服和不能自控的泪水腌渍着他被风吹破的脸,刺刺的疼。

盖聂猛地起身,抽出柜底的渊虹,冲出门对着廊前的腊梅树一顿猛砍,毫无章法,他拿剑当刀,把腊梅枝砍的七零八落,那剑砍进主干,卡住了,盖聂蛮横的往上拔,忽然一个失控,人往前一冲跪倒在树前。

渊虹断了,前半截卡在树里,后半截握在盖聂手里。

似一道白虹,斩断盖聂记忆中与卫庄对剑的画面,当时白雪纷飞,腊梅绕枝香,俩人年少,共叹纵横岁月多辽阔。

盖聂忽然无比清醒的认识到,那个耳鬓厮磨肌肤相亲,操的自己死去活来的男人,真的是没了。

“小庄……”他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嘶哑,似呜咽。

卫庄在屋内看着盖聂在屋外跪地痛哭着,路灯的光透过枝叶,稀稀拉拉的落在他的背上,他肩膀耸动,不能自已,孤独,绝望,没人安慰他,没人陪伴他,这个深夜不会,自己也不会。

“大叔……”天明朦朦胧胧的揉眼出来问,被靠在门边的卫庄惊魂一瞪,吓了回去。

盖聂痛哭了会,一抹眼泪毅然回身,将断剑扔在床上,冷静灵敏的换衣服穿防弹服,散装武器组装好,全身上下武装到牙齿,柜子里的储存被扫荡一空,忽听背后有人道:“师哥,你是要去替我报仇吗?”

盖聂赫然转身,房门口靠着一个人,头发凌乱,披着件并不合身的外套,白色衬衫上血迹斑斑,腿上胳膊均有包扎,全身狼狈,唯表情冷漠,是卫庄。

盖聂脑中duang的闪过一片白光,张了嘴,踉踉跄跄奔过去,颤抖的去摸卫庄的脸,脸是温的,头发上脸上颈脖上仍沾有细细的沙粒,眼神凄凉、温柔,只有活着的卫庄才会有这种表情。盖聂热泪盈眶,想抱着卫庄可失了所有力气,扶着卫庄慢慢滑跪在卫庄面前,头深深埋入,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带着血腥味,手无力的拍打着,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说?

“师哥,没有我,你很难过,是吗?”
盖聂的脸仍深埋卫庄腰间,眼中含泪,心中点头。

“你很害怕,我若真死了,这世上再没人……”

盖聂摇着头,揪扯着卫庄的衣服,不要再说了,我怕,真的很怕……

“师哥,我一直在这看着你,我能看到你为我哭的模样,可你,永远也看不到我为你哭的模样。”

“你哭的那么伤心、绝望,可你只哭这一次就够了,而我为你哭了很多次,很多次……多到看着你这样,心揪着疼,却没有一滴眼泪。”

卫庄牵起盖聂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从看到盖聂失了魂魄走回来时,这颗心就在疼,然,疼,又能如何?

卫庄体力不支,靠着门慢慢滑下,盖聂想抱住他,可卫庄很沉很沉,坐到了地上,盖聂看到卫庄的眼睛,幽深冰凉,像命运深处最孤寒的月光。

“师哥,当年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男人啊!我这辈子,只要了你一个。”

盖聂无力的伏到卫庄身上,心阵阵刺绞痛,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泪如泉涌。

“师哥,看着我。”
盖聂抬头看卫庄,他的脸被海风海水眼泪肆虐过,红肿肿的不能看,头发也吹的凌乱不堪,可这一切卫庄都好喜欢,吻去他的眼泪,问:“愿意跟我走吗?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

盖聂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吸口气方嘶哑道:“我愿意。”

“还会离开我吗?”
盖聂摇头:“不会……”

“好,我们走。”卫庄生出一股力量,挣扎着起来,腿上吃痛,盖聂忙帮着拉他,卫庄拉了盖聂,牵手走出,一直躲在房内的天明看他们走了,想喊不敢喊。

卫庄紧紧拉着盖聂的手,走到路边,0忙把车开到跟前,扶卫庄上车。

“回去。”卫庄道,他迷迷糊糊的靠在盖聂身上,只把手抓的紧,盖聂搂过他的肩,让他靠得舒服些。街灯霓虹灯从两边掠过,夜景让前路显得绵长不可深测。盖聂惊魂未定,不停吻着卫庄的头发,后者全瘫在自己身上,前所未有的柔弱,心想,我一定会保护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这往后的路,我们走的了。

车到了停车场,卫庄猛然清醒,拉着盖聂的手下车,其实他的腿在发颤,伤口在流血,0要扶他,被他推开。

“我背你。”盖聂架起卫庄要背他走,卫庄摇头:“师哥,前面是我们以后的家,我牵你走过去,日后你想离开的时候,要记得,今天我们走的不容易。”

一股力量支撑着卫庄,他抓着盖聂的手,走过长长一条路,盖聂几次要扶他,都被他拒绝了,这路,必须自己亲自牵着盖聂走过。

卫庄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家坐着的站着的,在厅内三三两两,因为0早先跑了回来,连吴旷和胜七也都出来等,想看看卫庄不要命的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走进来的这两人,刷新了他们的感观。

卫庄的狼狈自不必提,腿上的绑带已全红,盖聂的一张脸也是不能看,红红肿肿,还有乱糟糟的头发,然而,俩人的气势却是没法言说,都看着前方,决绝,不可挡。

卫庄扫一圈,红莲白凤,苍狼无双,隐蝠0,这些与自己共患难的人都在,卫庄走到第一把交椅前,回转身举起盖聂的手对大家道:“盖聂,我的人。”

大家张了嘴,说不出话来。

卫庄看盖聂,盖聂对他点头。卫庄面对盖聂单膝跪下,盖聂忙相对跪下,卫庄取出颈中对戒,拿起一枚对盖聂道:“师哥,戴上了,你就是我的。”

盖聂毫不犹豫将手伸出,卫庄给他戴上,然后拿起另一枚说:“戴上了,我是你的。”盖聂接过来,给卫庄戴上。

卫庄笑了,笑的是真好看,盖聂也笑了,笑的泪花一颤,所有人都不自禁的笑了,拍手欢庆。

吴旷乐道:“好,卫老板,恭喜恭喜,我活了一把年纪,第一回看到像你们这么狼狈的新人,不过我喜欢,祝你们以后,活,一起活,死,一起死,永不分开。”

卫庄笑的更甜了,好像少年时候一样,单纯、喜悦,他偏过脸,想去亲吻自己的师哥,师哥的唇好软啊,他一头栽在盖聂的怀里,脸上依旧笑的那么开心,盖聂一把抱住,替他深深的完成这个亲吻,然后对0道:“他房间在哪?带我们过去。”

拭刀

【卫聂】今生(三十三)

上次更的乱了,总结经验,缓着写。

(三十三)交易

大家一起去机场时,赵政和李四在一起,对盖聂的脸色甚至不如星魂,但也没显得刻意,是种正常的疏远,盖聂觉得这样很好。信号一恢复,盖聂就给卫庄打电话,但电话按掉了,盖聂又发短信:你在哪?如何?我马上登机回国。

等了一会,收到卫庄的回信:嗯。

卫庄正在车上,刚下飞机没多久,苍狼接的机,白凤和红莲都受了伤,还要忍着人前上班,不容易,没来。卫庄收到盖聂的来电,呆了呆,按掉了,然后看到盖聂的短信,闷了闷,简短回复后打电话给张良:“我回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倒戈不干了,我发定位给你,你过来。”张良随即发个定位给卫庄。胜七一心要找卫庄,别墅里闹一...

上次更的乱了,总结经验,缓着写。

(三十三)交易

大家一起去机场时,赵政和李四在一起,对盖聂的脸色甚至不如星魂,但也没显得刻意,是种正常的疏远,盖聂觉得这样很好。信号一恢复,盖聂就给卫庄打电话,但电话按掉了,盖聂又发短信:你在哪?如何?我马上登机回国。

等了一会,收到卫庄的回信:嗯。

卫庄正在车上,刚下飞机没多久,苍狼接的机,白凤和红莲都受了伤,还要忍着人前上班,不容易,没来。卫庄收到盖聂的来电,呆了呆,按掉了,然后看到盖聂的短信,闷了闷,简短回复后打电话给张良:“我回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倒戈不干了,我发定位给你,你过来。”张良随即发个定位给卫庄。胜七一心要找卫庄,别墅里闹一番,白凤将他支给了张良,张良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来了流沙,跟上贼船没什么区别。

卫庄莫名不见了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耳闻,可赵政和李四都不在,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顶多以为他又有什么小动作,真有人问起来,张良巧舌如簧勉强还能应付,可赵高让手下人找到受伤初愈的胜七,挑拨了一下,胜七按捺不住,跳出来找卫庄。

胜七在别墅闹了一场后给张良打电话,要么说出卫庄在哪里?要么就把流沙的大楼给炸了。张良只好约见胜七,坦言要等七天,七天后卫庄肯定会出现。胜七说可以,你让卫庄电话里吭个声,我就信你,然而电话打了根本没信号。最后颜路说,你不就是想打吗?可以,我跟你打,打赢了随你闹,打不赢我养你七天,你耐心等着,胜七同意了。

这可能是胜七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邪门的事,看着颜路身板平平,可就是打不赢,他打不赢颜路,颜路也打不赢他,俩个人在练功房里打了一晚上,就是没结果,最后张良拿了一瓶酒三个杯子进来说别打了,是爷们的咱干。

干就干,胜七看颜路和张良都喝了没多想,一仰脖子喝到底,然后就没然后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手脚被铁链栓着,拴在一个密室里。张良和颜路也不亏待他,要啥给啥,就是不放人。张良聪明,一肚子的小九九,应付官场不在话下,可对胜七这种实心眼的没一点耐心,但颜路行,不急不躁,跟他讲话,给他看新闻,陪他闹磕,甚至拿了女人照片来给他选,胜七给看守的没脾气,除了等,没有其他的招。

卫庄问0:“你说胜七以前跟老吴是兄弟?”

“他以前跟老吴是过硬的兄弟,后来听说他勾引嫂子,兄弟翻了脸,那女人跑了跟赵高混。胜七也给赶出来,老吴给他三年期限证明清白,他就做了雇佣兵,前面回来找那女人,结果受了伤,被赵高钻空子抓了,关了两年,这三年期限已过,也没听老吴放风说要干掉他。”

“你说的那女人是田蜜?”
“对,就是她,瘾君子,爱溜冰,溜过后疯狂的一B,做毒品给赵高赚了大把的钱,所以赵高保着她。”

卫庄听过田蜜的名声,算是个小毒枭,给赵高赚钱,同时换取赵高的保护。车很快到了地方,张良黑着脸迎接卫庄,颜路按约定放了胜七,和卫庄相见。

卫庄的脸色并不好,苍白中透着黑气和疲惫,相反胜七给颜路养的白里透红,虽然他肤色很黑。胜七看到卫庄冲过来就是一拳,拳风掀起了卫庄的头发,卫庄没有躲,手里举着一把小剑的暗器,胜七硬生生停了下来。

“坐,”卫庄率先坐下:“你伤了我的人?”
“你的人使诈关了我五天。”

“好,一笔勾销,我们谈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联系老吴,我要做他的生意。”

胜七猛地站起来,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上好的桌面,现出一个拳头的印痕,没等他开口,卫庄接着道:“我可以告诉你它的主人是谁?”

“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因为你败了?”

“不是。”胜七又是一拳砸下去,不是败了那么简单,也不是败了后被赵高钻空子抓住。

卫庄眉头皱起来,盖聂会和胜七有什么过节?
“你把他交给我,我们成交。”

“我改主意了。你帮我联系老吴,我帮你抓住田蜜。”

胜七愣了下,他没料到卫庄知道田蜜的事,又砸了下桌子,怒道:“就是他放走了那个女人。”

卫庄看看桌子,终于破了个洞,心里一想,也就明白了,估计盖聂看见胜七追杀一个弱小女人,多管了下闲事。

“我肯定他跟田蜜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你帮我联系老吴,我帮你抓住田蜜。”

“不抓住田蜜,大哥不会相信我。”
“他不相信你,你还能活着在这儿?我需要尽快做大,有了市场挣了钱,我才更有条件帮助你,田蜜这几年毒品生意做的不错,又跟赵高混,不是那么好抓的。”

胜七想了一会儿,道:“好,我答应你,你等我消息。” 

打发了胜七,卫庄回别墅,红莲早眼巴巴的等,其实已经听0说过卫庄没事,可看到卫庄那一刻,红莲没忍住热泪涌上来,卫庄看起来很憔悴。这些年卫庄做什么,红莲总是陪着,可这一回,谁也没陪谁,谁都受了伤,谁都不知道对方如何受的伤,红莲觉得比起敌人,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担心更致命。

“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红莲忍了心疼,笑道:“你累了,去休息下吧。”

“嗯。”卫庄是真的困了,回来在飞机上,虽是闭着眼,其实睡不着,心头沉甸甸的,他看看白凤,后者随意的摆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卫庄上楼一头倒床上,昏昏睡去。

盖聂一踏上国土,就给卫庄报平安:我到了,可是没收到卫庄的回复。

盖聂随程序做必要的报告,他意外发现,他的办公室还是原来模样,卫生也维持的不错,摸上熟悉的电脑,竟然有丝丝温暖感觉,在这个办公室里,他曾挑灯夜战也曾奋笔疾书,成就了今天如此优秀的自己。

看到他指间的迟疑,李四笑道:“不必感慨,你还会回来的。”从盖聂毫不犹豫的为赵政挨那一枪起,李四就再也不为天神项目担心了,只要国际上有对手,盖聂就会放不下,而国际上肯定有对手,白种人也好,黄种人也好,就是这么回事,就要争个强。

盖聂没吭声,一二三搞完手头事,交给李四:“我先回去了。”

“嗯,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你是要住院还是在家静养?你后面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我自己会安排。”盖聂拒绝了李四的建议。他打了个车,直奔卫庄的别墅,红莲开的门,看到盖聂的瞬间愣了下,卫庄没说盖聂发生过什么,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既然卫庄一个人回来,盖聂应该没事才对,但眼前的盖聂脸色苍白,气虚血浮,显然发生过不测。

“我来看卫庄。”
“他还没回来,你先进来吧。”

“那不了,我先回去。”盖聂很失落,卫庄受了伤,年前也有伤,应该好好休养才对,这么晚会去哪儿?盖聂给卫庄打电话,没人接,发了短信:你有伤在身,注意休息。然而直到回到家里,盖聂也没收到卫庄的回复。

天明正在蹲马步,看到盖聂激动坏了,叽叽喳喳,也不管盖聂精神状态如何,就把包子店成功开业、自己要学功夫、卫庄如何凶狠等等事一股脑倒出来,也不管盖聂听明白了没,抬起脚一顿乱踢跟盖聂显摆:“大叔我现在这腿可厉害了,蹲马步半个小时毫无压力,哎,大叔,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倒水去。”

盖聂简单的收拾了下,躺到床上休息,的确是精力不足,喝了些水,看天明神采奕奕笑道:“你要学你二叔的腿功?”

“要学,他那腿太帅了,我现在每天至少蹲半个小时,不过他好多天没来了,没信用的家伙。”天明抱怨着,原地瞎踢着腿,毫无章法。

“你二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玩游戏不泡妞,除了学习就是练功夫,那几年,他每天至少练三个小时。”盖聂这么想着,记起卫庄从认识时就是非常刻苦的一个人,天生自带使命感。

“啊?!”天明傻眼了,转眼又道:“不怕,以后我也苦练,我不但要学功夫,我还要学功课,我要保护你和月儿,不让你们被星魂欺负。”

盖聂听到星魂,脸色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你遇到过星魂?”

天明别扭着将遇到星魂的事大概说了下,最后咧着嘴万分扭捏的对盖聂道:“大叔,以前是我不对,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么笨了。”这几天他心里念念的就是要跟盖聂道歉,现在终于说出来,虽然很丢脸,但心里轻松了很多。

“所以你要学功夫,是要找星魂报仇?”盖聂皱着眉问。

“也不是要报仇,如果他不说你坏话,我其实也没那么恨他。”天明挠了下头,他其实是个想法简单的人,没盖聂想的那么多:“我学功夫是要保护你们,不是报复,那没什么意思,不理他就是了。”

“嗯,那就好。”盖聂放下心来,他不想天明变得好斗逞凶。

“大叔,”天明忽然郑重起来,拉了盖聂的手:“你说我要怎么办,才能像你和二叔那么厉害?”

盖聂摸摸天明的头:“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你就不会浪费时间,专心只做你想做的事,坚持下去,就会越来越好。”

天明歪着头想了想,肯定道:“好,大叔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看书,你累了,早点睡吧。”

天明真的就回了房间,后面再没出来,盖聂起来方便的时候,发现他房里灯还亮着,半开的门里,天明在埋头写着什么,十分认真,盖聂心念一动,天明天性善良聪明,如果踏实学习的话,倒真的是个好的接班人。

盖聂每天都给卫庄发短信,可卫庄一次都没回过,打电话也不接,去找的时候,总是不在家,似乎他特别的忙,盖聂感觉到了不对,卫庄这已经不是单纯生气的表现了。盖聂给天明列了个学习计划,包括专业课和功夫基本功,静心调养精神也好了很多,端木蓉依旧照顾着天明,只是不那么热心和盖聂说话,保持着一定距离。

天已全黑,盖聂出了门,来到卫庄的别墅前,靠在树下,等着卫庄的房间开灯,只要开了灯,他就敲门冲上去,可是等了很久,卫庄房间的灯也没开,盖聂忍不住抽起了烟,回国后,卫庄没问候过一次,卫庄这是怎么了?他明知道自己有枪伤,怎么毫不关心?

卫庄踩着路灯的光走向别墅,他从0那里回来,胜七回了信,已经和老吴联系上了,老吴愿意和卫庄谈谈。老吴是个国际军火商,手里有很多资源,卫庄想通过他做大市场,双方约了一个见面地点,这是件大事,卫庄和胜七讨论了好一会,最后0劝他,做大事之前要养好身体,卫庄觉得有道理,就回来了。

他拐弯时一眼看到了靠在树下抽烟的盖聂,枝叶挡住了灯光,只能看到身影,看不见具体的脸,可卫庄认得出来,瞬间就能认出来,忙躲到树后,悄眼看去,盖聂盯着的是自己房间方向。想念瞬间淹没了卫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盖聂这么的执着,想亲他,想抱他,想干他,想得发疯,可这回,不仅仅是生气或者伤心,卫庄有种无力感,这是伤到魂了,需要时间来治愈。

远处烟光一闪一闪,他知道盖聂抽烟抽成了自己的模样,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明明两个人都这么强,胸前的对戒已经挂了这么多年,依旧没能送出去。

师哥,我想你啊!卫庄在心里默默唤了声,掏出烟点上,手机响了,卫庄不想接,他吐出个烟圈,看烟圈袅袅消散,好似世间所有最浓的情,到了深处都转薄,都化无,手机依旧响着,他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师哥”,猛的回过神,一键按了,再抬头时盖聂已经站到了面前。

卫庄叼着烟,愣住了。

盖聂真的没想到卫庄竟然就躲在暗处,他宁愿躲着也不愿见自己,他看到卫庄叼着烟,一脸愕然。

俩人相对,沉默。

忽然盖聂拔掉卫庄的烟,狠狠吻上去,同样的烟味在嘴里散开,丝丝苦味,既然你苦,我就吞了你所有的苦。

卫庄很快猛烈的反吻,吸吮着盖聂软软的唇,他的手摸到了盖聂枪伤的地方,这副自己爱到骨子里,恨不能揉烂了捏碎了的身体,为别人收了伤,卫庄猛的停止了动作。

盖聂瞬间就明白了卫庄的情结所在。
“你嫌弃它?”
“我没有。”

“那怎么停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
“我拿它当个宝,你拿它当个草。”

“那你了?你连续两次受伤,你有好好养伤吗?”

“我是为你,你是为别人。”
“我也曾为你去死。”
“我只会为你去死。”

“你明知道这不一样。”盖聂重新又吻了上去,撕扯着卫庄的衣服:“我想要,干我。”

“这里?”
“哪里都行。”

卫庄抱住盖聂,这副身体连续两次重创,还能承受自己的攻击吗?

“你TM再不动手,我就干了你。”盖聂低吼一声,一口咬住卫庄胸前的那颗。

“啊……”卫庄猝不及防,哼出声来,扛起盖聂朝别墅走去,单手开了门,直接上楼,将盖聂扔到床上,盖聂今晚莫名的凶悍,他扯开盖聂的衣服,要好好教训一番。

……

俩人身体都有点虚,汗淋漓而下,卫庄拿衣服擦着盖聂背脊上的汗,怕它感染伤口,腰身缓了缓:“够了吗?”

“不够,做到你爽。”盖聂喘道,卫庄心里不痛快,盖聂能理解,痛快释放会让他好过些,盖聂能够接受卫庄任何情况下的暴躁、任性、无理取闹,独独害怕卫庄的疏离,那一刻,他不知道卫庄在想些什么。

“小庄,让我看着你……”盖聂想自己翻身,奈何刚释放过一回的身体还软弱无力。

卫庄将盖聂转过来,体内的摩擦让盖聂忍不住又叫出声来,脸上带着虚弱的嫣红,卫庄有点怕,所以克制着。

“我还行,我就想看你爽。”盖聂攀住卫庄的脖子,主动坐了下去,身体摩擦着卫庄,卫庄立时重重的哼出声,他吻上盖聂嘴唇,思想做着激烈的斗争。

“你爱我?”
“嗯,很爱很爱。”

“爱我什么?”
“人帅活好,不过……你现在是不行了?”

卫庄将盖聂小心放下,垫上枕头,避过他的伤口……

盖聂伏趴着,动也不动,卫庄被盖聂一激,没控制住,弄的狠了,此时无力的亲吻着盖聂受伤部位,再深的恨意也化为浓浓的爱意,胸前的对戒随意落在盖聂的手边,卫庄拿起来比划了下,戴着会很合适,自己会尽快把这戒指给他套上,套上了就哪儿也不要走。师哥,我想要你一辈子,我想你陪在我身边,卫庄这样想着,很快睡着了,他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