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不知从何起 一往而深
在即将高三的这个暑假 没有想过会突然有一天神经病去看123集的high kick3
然而 我居然看完了
我看过很多剧 每次都会往后猜 谁谁谁会怎样 谁跟谁会在一起 几乎每次都猜中
我以为这部11年开始拍的剧也同样 所以早就默默配对好了
尹医生应该跟珍熙在一起 智媛跟钟硕在一起 秀晶跟傻子哥哥在一起 小尹老师跟朴老师......
但是没有啊 爱的人都是深爱 被爱的人或许也无奈
最后的最后 该走的人都走了 该在一起的人也团聚了
最喜欢的人物 还是那个默默忍受默默流泪默默暗恋却勇敢追梦的珍熙 有梦想的她真的好有魅力 好喜...
情不知从何起 一往而深
在即将高三的这个暑假 没有想过会突然有一天神经病去看123集的high kick3
然而 我居然看完了
我看过很多剧 每次都会往后猜 谁谁谁会怎样 谁跟谁会在一起 几乎每次都猜中
我以为这部11年开始拍的剧也同样 所以早就默默配对好了
尹医生应该跟珍熙在一起 智媛跟钟硕在一起 秀晶跟傻子哥哥在一起 小尹老师跟朴老师......
但是没有啊 爱的人都是深爱 被爱的人或许也无奈
最后的最后 该走的人都走了 该在一起的人也团聚了
最喜欢的人物 还是那个默默忍受默默流泪默默暗恋却勇敢追梦的珍熙 有梦想的她真的好有魅力 好喜欢这样子的女生 面包会有的 爱情也会有的
钟硕读了两年高三 对于他来说 读书是痛苦的事 但是因为喜欢的人给了动力 却有了勇气去考最好的大学
“我们活着的时候怀抱的梦想 也许会像香槟一样化为泡影 开始的时候微不足道 或是不能到达终点 对于我来说 金智媛和明仁大学 也许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但是因为还有幻想 人们还在奔驰着”
智媛是考全校第一的学霸 是个孤独的人
觉得钟硕那么喜欢她按照狗血剧情她也应该被感动到接受 但是她那么执着地喜欢着邻居大叔 此事古难全 最后她放下一切去卢旺达找大叔
或许这样可以过得快乐一点
偏执的筑梦人 多多少少给了我追梦的勇气
我们都活在生活里
生活里人口众多
加油啊 小短腿🐛
【哪吒】申公豹讲完了
有的藕上手就能摸龙尾巴,有的仙人几百几千年了,连猫毛都摸不到一根。
(一)
申公豹记得他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连名字都不曾有。吉光遍布仙云缭绕,师尊和他的弟子们乘云俯瞰,眉目慈悲,不染轻尘,豹子那颗修到的人心里堆满了向往。
对天尊和他的弟子们来说,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仪式,直到堪堪修出一个人形的申公豹行至天尊座下,他还没学会如何炼去那兽耳与尾巴,只得带着黑色的兜帽遮掩,两只耳朵在兜帽里紧张的支棱起,又惊又俱的抖动,该死的尾巴也丢人的摆动。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那可真是一条好尾巴,又长又绒,毛神经质的炸起蓬松一大圈,橘色的斑点...
有的藕上手就能摸龙尾巴,有的仙人几百几千年了,连猫毛都摸不到一根。
(一)
申公豹记得他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连名字都不曾有。
吉光遍布仙云缭绕,师尊和他的弟子们乘云俯瞰,眉目慈悲,不染轻尘,豹子那颗修到的人心里堆满了向往。
对天尊和他的弟子们来说,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仪式,直到堪堪修出一个人形的申公豹行至天尊座下,他还没学会如何炼去那兽耳与尾巴,只得带着黑色的兜帽遮掩,两只耳朵在兜帽里紧张的支棱起,又惊又俱的抖动,该死的尾巴也丢人的摆动。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那可真是一条好尾巴,又长又绒,毛神经质的炸起蓬松一大圈,橘色的斑点更显的可爱,紧张的在身后摆来摆去,晃的三个天尊和天尊门下的弟子都眼睛发直。
弟子们端坐如钟,一道仙音悄无声息的从一张嘴渡到另一双耳朵里:猫,猫!
一双双宁静的眼兴奋,期待,又不安。
不待他磕磕巴巴的讲完自己的理由,天尊大手一挥,他便成了门下最小的弟子。
当晚太乙真人请客,全师门心照不宣的端坐,他们客气的举起杯盏,不得不打坐吐纳以抑制心底的激动与得意之情。
运转两个小周天后,他们平稳地摔完了所有的酒杯。
“我们有猫了!!!”
而申公豹则被师尊带至一间暗室,师尊准他化为丑陋的原型,一搭没一搭的抚着他油光水滑的毛皮,沉吟半晌,又摸了半晌,给他赐了名,又摸了半晌,又与他讲话,又摸了他半晌,年轻的豹子昏昏欲睡,咬牙压住喉咙里丢人的呼噜,耳朵听得外处有阵格外热闹的响动,他抬起脑袋,师尊面色不变,用手掩了他一对耳朵,捋了捋绒毛,“无妨,是弟子嬉闹。”
这一切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他感觉到了被排斥在外的孤独。
(二)
猫的天性难改。对于申公豹来说,确实是很丢脸的事。
他打碎杯盏,他挠树,他那双圆圆的豹子眼瞳孔尖了又圆,师尊飘动的雪白胡须在他眼底晃啊晃,晃的爪子痒痒。
太乙师兄拎起拂尘在他眼前忽扇,“小师弟,和我出门耍耍噻?”
申公豹盘腿打坐,八风不动,漂亮眼睛跟着拂尘的穗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滴溜溜转一圈,可爱的紧。
嘴巴却抿的严严实实:“不,不去。”
“为撒子喽?”
“师,师父教了新,新的诀,我,我学会了才,才能…”
“哎呀那个变身诀嘛,很简单的,师兄偷偷教你,几下就会了!”
太乙真人说着去贴他的一对耳朵悄悄讲,支棱在头上的圆耳朵被擒住了,发着抖吞下了师兄的暗语。
“不,不行。”
太乙见教了师弟口诀他还是不肯随自己去玩,失望的走了。
他在这人间摇摇晃晃,少了师弟在一边磕磕巴巴的附和,总觉得少了点意思,打了点酒便回来了。
院子里可热闹的紧,闭关的出关的登仙的修习的,除了渡劫的弟子一应俱全,大家围成一个圈,从内到外洋溢着快活喜气洋洋的氛围,平素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快快,看小师弟。”
太乙真人一看,那圈里头正是申公豹,他累坏了,不知不觉化了原型,一只细长的豹子趴在树下,一颤一颤的打着盹。
“让让让让。”他无声的传音,赶忙在吸猫的仙人群里挤出一个豁口把自己填进去一起吸。
闻着酒香味,申公豹醒来,四下早已无别人,只有师兄一张大脸,正油腻兮兮的凑过来。
他下意识的一爪子拍上去。
“嗷!”
(三)
虽然小豹子天尊门下仙仙都偷摸一把,太乙真人却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他总是被抓的那个。
每次看到太乙真人,申公豹的耳朵唰的伏低,他绷紧了尾巴,让它紧紧的在腰上缠个两圈,不给师兄一点机会。
诺大一个师门,申公豹记得其他同门师兄弟对自己冷冷淡淡,碰都不肯碰一下,显然是嫌弃他出身低下,只有太乙真人在这方面欺负他最甚,可是其他师兄看他犯了错巴不得提着颈子让他去师尊处领罚,太乙真人却帮他打掩护糊弄过去,把错藏过一回又一回,又只有太乙真人与他关系最密。
申公豹不甘,又难免多少对这草包师兄亲近,于是只得修行更努力,早日摆脱这屈辱的出身。
这天他修行小有成果,第一件事便是炼化了自己的耳朵。
炼化是拔妖血,是硬生生扯出血脉里的妖气。
痛啊,痛得他翻滚了四五个时辰,痛的他把院子里那棵坚硬无比的灵树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上挠的横七竖八全是印子,筋疲力竭的伏在满地落叶上喘息,一段窄腰抖的像要崩断。
他却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来。
太乙真人骑着他那猪远远瞧着,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的软弱模样,半晌拍了拍手,叹气又叹气,颓然走了,这一次他走了就好像不会再回来,猪留下,哼哧哼哧拱来一大堆对修为大有益处的灵药,也走了。
也罢,申公豹想,我要拔尽不洁的妖族血统,抹去出身,位列仙班,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此等志向,一个草包又如何懂得?
之后是尾巴。
地上多了些许抓痕。
除了那头不时造访的猪,申公豹的小院无人打扰。
(四)
再见便是天尊携了魔丸灵珠唤他们来,师尊许了太乙真人十二金仙的位置,让他携着灵珠快下界去,却把申公豹留下来。
师尊拍拍膝头,他犹豫了一阵,实在不肯。
师尊又拍拍膝头。
一只修长有力的漂亮豹子无声的伏上膝盖,被舒服的抚弄着头,他心里却尽是苦涩,原来在师尊眼里,我始终是豹子,是下贱妖物,上不得台面,师尊把任务尽指派给太乙真人,却要我在此处…
却听师尊问道:“你可有不甘?”
豹子从喉咙里呼噜一阵:“弟,弟子不敢。”
师尊听闻,摸着他的背叹道,“道途艰难,你比你师兄要学的更多。”
那只手在他头顶眉心缓缓抚过,师尊又道,“你过于急躁,怕是会弄巧成拙。”
他闭上眼睛,不甘几乎冲出喉咙又被硬生生咬碎在喉咙里,师尊又捏住他的后颈轻轻的按起来,“为师自有安排。”
他不信。
师尊拂袖而去后,申公豹第一次独自下界,他睁着眼睛,直坠东海而去。
搅起东海与陈塘关万丈风浪。
(五)
待一切尘埃落定,太乙真人乐得清静,把宝莲往身边一摆,原本缠做一团的红蓝光一动,分出一个俊秀小公子与一个刺头娃儿来。
“敖丙,说啊,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哪吒推推推他身边的小公子。
“太乙真人…太乙师叔,我想知道师父,他尚好吗?”
“他啊,好得很呢,怕不是被你父王关在了海沟里,留着喂岩浆下的妖兽了。”
小龙公子闻言皱起眉,满眼恳切的望向仙人:“师叔可否救救师父,此事都是敖丙一龙所为,错都与父王无关,也不该连累师父…”
“闭嘴,你哪有什么错!”哪吒凶他一眼,不许他讲下去,“你那师父又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专门跑出来替他求情?”
他又戳戳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烫的他浑身肥肉抖,“喂胖子,好歹是你师弟,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
太乙真人翻身躲开这小魔丸:“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娃儿,龙娃儿,你那师父给我扔在社稷图里关着呢,海沟里搁的是那只贴了变形咒的海夜叉,嘿嘿,不用白不用噻。”
敖丙长出一口气,才对哪吒解释道:“申公豹师父自我出生起就教导我,父王忙于镇守东海,海底妖兽不时作怪,便是师父自小教我礼节法术,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善恶因果,师父传我驭水诀,驭冰诀,替我挑了和衬的兵器,没有师父教养之恩,就没有今日的敖丙。”
哪吒好奇道:“你那师父怎么没把你教成个结巴?”
小龙公子愤愤瞥他一眼:“师父不是!师父就是…说话慢了一点,只要等师父慢慢说,师父一字一字说,我便一字一字听,倒也无妨。”
“你师父那么口吃…”
他被敖丙敲了额头,“不可对师父不敬!”
“到底是怎么念咒的,我看那胖子,阿呸呸呸别啊我改我改,我师父,嘴巴都不怎么利索。”
“练,师父说了,只要练得多,总会熟能生巧,师父讲过,他原本在天尊那里修习的时候,别的弟子一遍就会的诀,他烂熟在心里,也没法完整的念下来,他就去那古树下一遍一遍一遍读,从几个字连成词,由几个词串成句,一句串成两句,几句串成一个诀,只要练的多,自然就掌握了。”
太乙真人呼哧呼哧喘气,不说话了,日光长长长长照进窗,丢下橘黄色的光斑,他想到喜欢追着摇曳树影漏下的光斑的小师弟,他想到日日去看望时累极化为原型趴在树下那条细细长长的豹子影子。
敖丙垂目黯然道:“师父平日里教我注意礼仪规范,又教我何为天道,何为正义,师父说我们虽是妖物,也当探求至道,师父说礼仪绝不可懈怠,他便是吃了不懂礼数的亏,上仙在乎礼数周全,你是灵珠就更不该懈怠,我们妖本就是生来低人一等,若是无礼,更是坐实了不识礼,无教化,不开灵智的恶名。”
哪吒觉着有几分不是滋味,但他安慰的拍着他的灵珠的背,“你师父骗你的,要是天尊真那么在乎这些劳什子,还能放我这师父下界?”他的黑眼珠瞥到真相的光芒—更觉得不是滋味的是旁边那个糊糊涂涂,颠颠倒倒,醉醺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太乙真人。
(六)
宝莲里日月流转不分明,太乙真人也不管,便放任魔丸与灵珠日日戏玩亲近,这刚一回到宝莲,小龙公子就急急追着哪吒解释,“师父真的待我可好了!我小时候不曾出过大海,也不曾见过陆上百兽,央师父给我看一看原型,师父虽是同意了,却告诉我,兽身该是多丑陋不堪惹人生厌,我们妖兽若要登仙,第一步便是要把这兽尾兽角敛去藏好,不然修仙也是教人看不起的,师父那么厌恶自己的原身,却同意我无礼的要求,师父确实待我极好。”
哪吒拦住他,跳起来拨他头发与兜帽,露出一对流光下生辉的龙角,“你尽听他放屁,小爷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龙,为什么要遮着?”
敖丙并不挣扎,只是垂首拉住他的手,与他额头相抵,“你自是不同的,可那些陈塘关的百姓,他们看到我的角…”
“那是他们没见识,现在他们不是都挺喜欢你!你那师父肯定是因为长得丑,就和我小时候一样生得怪异,才遭人嫌弃。”
东海的小龙霍然抬头,犹犹豫豫,半晌才怯怯的讲:“师父不许我说,师父听了也要生我气,可我当真觉得,师父的原形比我在那山河社稷图里见过的万兽都好看。”
哪吒是何许人也,只要是敖丙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他好奇道:“也是,我听说修道成仙的灵兽都好看的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样子?”
敖丙捏了个诀,唤来细细涓流,他用手做笔,引着水在虚空中比划着:“师父原型是一只极修长的花豹,有光滑油亮的皮毛,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爪子,长长的尾巴,圆圆的眼睛,耳朵里长着一簇白色的绒毛,脸上有细细的白胡须,额上两点豆眉…”
“那可真奇怪,我得找个机会去问问那胖子。”
宝莲复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敖丙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娘说是个球!很大一个,满地滴溜溜的滚,还会吐火!”
“我师父说我那时候又小又短又细,最喜欢盘在他手腕上睡觉,再长大些,就喜欢盘在师父脖子上。”
“你们龙睡觉都喜欢盘着什么睡吗?”
“也不尽然,我就从没见父王睡觉过。”
(七)
半夜时分,宝莲迸裂出一簇红光。
“胖子,你倒是说说,你们天尊门下到底怎么对待敖丙那傻猫师父了?”
太乙真人委屈,太乙真人心里苦,太乙真人翻身装死。
三寸的迷你小魔头可不放过他,“啪”是他半边屁股着了火,“啪”又是裤带发起热来,反复三四次,太乙真人终于睁开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什么事啊徒弟?”
“说!“哪吒浮在他眼前,火尖枪戳着他的鼻孔,雄赳赳气昂昂。
太乙真人没法子,叫苦不迭,“你这孽徒哟…”
他讲了师门前尘往事,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岁月,酿了酒神仙也能醉一醉,众师兄弟对于申公豹都是好奇多于排斥,这小师弟也太难处了些,接触总昂着头一副还要咬人的样子,只好偷偷的看着,偷偷的接触,偷偷的摸几把,只有他充愣当个好心师兄,冒着被咬的风险,时不时指点几番,结果这师弟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离群索居,索性连他也不见了,修行也越发急躁,修道修仙怎是急得来的,越急则心不稳,不稳就难定灵基,再这样下去难免走上偏门左道,他挠头叹气,这次事件虽被他瞒了下来,但天尊出关怎么解释怎么圆,这次不晓得他这师兄兜不兜得住?这乖乖的小师弟怎么就这样了?
哪吒挑眉,又捅他鼻孔,“别给小爷讲这些大道理,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欺负申公公了?”
太乙真人涨红了脸,仿佛被师弟传染了口吃:“摸,摸猫的事,能算欺负吗?”
“呸!”却是哪吒一枪捅进了他鼻孔,“呸呸呸呸!难怪敖丙告诉我那申公公如何厌憎自己的豹形,敢情都是你们欺负的!”
(八)
太乙真人身边又浮起一点蓝光,温润如玉色,是龙王太子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他想和你们做师兄弟,你们把他当个取乐的东西,小爷可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哪吒第一次偷偷溜出李府,遇到的便是阿丑那一众孩子,哪吒手里还拿着个毽子,小孩子便笑嘻嘻围过来抢他的毽子,“嘿你们看这小孩,长得像不像,阿娘每天哄妹妹睡觉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哪吒?”
“别说,丑的还挺像,看那一口牙!”
小孩子没见过哪吒,也没多少害怕之情,一哄而上抢了他的毽子,把鸡毛扯碎一地,举着破破烂烂的毽子看他跳着够。
“看啊,他要咬人了,真是个野孩子!”
“野孩子,疯孩子!”
他们笑着躲开去,把毽子从一个人手里扔到另一个人手里,把他当个小狗逗,等他们玩厌了,便把毽子一扔,抛进泥里,笑着叫着跑远了。
因此之故,哪吒第二次溜出李府便闯出混世魔王的名声来,他也分不清被当作小狗还是怪物究竟哪种更好些,也许是妖怪好些,至少他们见了妖怪好歹会跑。
哪吒想到这里,更气了:“我娘和我说,神仙都是慈眉善目,斩妖除魔卫道的,真没想到神仙也有这种混账!”
“娃啊,你在讲些啥子?我们那都是喜欢师弟才逗他。”
“喜欢?”哪吒转头就问他的双生灵珠,“敖丙,我要是突然摸了你的尾巴,你生不生气?”
“如果是你的话…”乖乖的小龙皱起眉头来。
“就算是我,你也不该委屈了自己的想法。”
敖丙猛然一震,他活着短短一生,念的都是族人与师父的期望,他的龙生被安排的齐齐整整,唯独少一个自我,现在这个被遗弃的“敖丙”被哪吒捡回来,给他好好安回去了。
小龙仔细想了半晌,答道,“我当然生气,摸龙尾巴委实无礼至极,修人身不易,要龙现出尾巴更是强龙所难,父王和师傅都嘱托我不得轻易示人,我亦不愿。”
“是啦。”哪吒昂头瞥他胖乎乎的师父,“你看你连人家愿不愿意都没问就去摸,委实无礼至极。”
他又缠着敖丙,拉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
“我说摸你尾巴,绝绝绝对不是要欺负你,你的尾巴肯定和你一样好,是顶顶好看的龙尾巴,我就想摸摸看,你不愿意就算啦,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不和我玩啊。”
敖丙抓过他的手,一截软乎乎的,滑腻腻的尾巴窜进他的手心,又凉又润,似活的玉,又似月光一束入怀,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俊秀的龙太子两根角微微泛着红,像两节新珊瑚。
敖丙说,“我明白。”
(九)
申公豹躺在社稷图里,双手被红绫缚着,仄仄的打着哈欠。
哪吒与敖丙俱失了肉身,法宝便无用武之地,被拿来捆仙倒是正合适。
敖丙与哪吒呆在宝莲里实在无事可做,便从宝莲移到了社稷图中,小龙公子规规矩矩运转大小周天,哪吒在树上看敖丙运功,又看他师父睡大觉,发现些有趣的事情:一轮周天运转完毕,敖丙总要抬起头,看看他那被捆成黑米粽子的师父,申公豹也微微对他一点头,又很快偏过头去不看他们。
“嘿,你们这对师徒还挺有意思。”
“不,不不不不,不错,你以后,不,不不要说是我,我徒弟。”
敖丙摇头。
“你,你是灵珠,现在归在那,那太乙门下刚好修,修得正道好,好建功封神,天界,界最以师门出,出身为尊,不不不不要,吃了亏。”
敖丙又摇头,“师父,敖丙不愿,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是师父教与敖丙的,敖丙自当奉行,哪有背弃师父的道理。”
“愚愚愚愚愚蠢!我可没有,挡挡挡天劫的傻徒弟!”
“此事是敖丙一时莽撞,但并不后悔,也无怨言,若有第二次,敖丙仍要认您做师父、也还要挡这天劫。”
他拉着哪吒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做一处,掩在他长长的衣袖下。
“大,大大大大胆,你还当不当我,我是你师父,你你你你你,你和谁学,学的。”
小龙公子挨了骂,他脸皮薄不说话,也不认错,一双水盈盈的眼上看下看,瞟向旁边百无聊赖的哪吒。
申公豹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魔,魔丸,教坏我,我徒弟。”
“怎么,申公公,你徒弟就是喜欢小爷我,不服?”
申公豹的脸和小龙的角同时红了起来。
“太乙,看看你你你你你,收的什么,好徒弟,目目无尊长,还,还教坏我徒弟,好好好你个教化无方的太乙!”
太乙真人落落大方,把一张大脸转了来,天要下雨归龙管,师弟要骂人归他管,那便让师弟骂着呗。
“喝…喝酒误事!”
“好,好逸恶劳!”
“擅,擅离职守!”
“放,放浪形骸!”
……
哪吒高兴的直打拍子,“骂得好,骂得对!申公公,多骂些!再骂啊!?”
“草包!”
“怠,怠倦!”
“尽,尽知道下凡去浪!”
“一,一事无成!”
“师,师父凭什么看上你,你,你哪里配做十二,二金仙!”
申公豹骂得痛快,说的高兴,也没人打断他,就把这么些年肚子里的怨气全都吐了个畅快,骂的高兴了,骂上头了,他也就忘了在场还有两个三岁大的鬼灵精怪的孩子,可劲儿扒起旧帐来。
“不,不要脸,趁我睡觉偷,偷摸我尾巴!”
“摸,摸了多少次!”
“还,还捏我尾巴根,捏完还,还敢摸耳朵!不,不嫌脏!”
太乙真人想反驳,哪个是我做的,明明是大家一起摸的,怎么就都算我头上?
但看着申公豹气的一对豹子耳朵都快压不住,满脸被羞辱的愠怒神色,他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掐了个诀,把两个娃娃收回宝莲,继续赔着笑脸挨骂。
“就是,不,不要脸,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个豹子精,就,就没人肯,正眼瞧,瞧我!”
他骂的眼角都红了。
“是是是,骂得好,骂的对,都是师兄不对,全是师兄不行。”太乙真人腆着脸凑过来,好一张大脸。
申公豹没摸鞭子,下意识的拍了一爪子,啊不,一巴掌。
“嗷!”
天地山河社稷图静默了一瞬。
又静了一瞬。
又安静了一阵。
太乙真人才捂着脸,又挤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师弟接着骂骂?”
“不…不骂了。”
太乙点点头,“那好,那敢情好,师兄下次再来给你骂。”
他一手运笔如飞,笔在虚空点出个圈,一手捂着宝莲,飞也似的遁走了,就剩头猪在原地和申公豹面面相觑,滚圆,打嗝,又打呼,和他那主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敖丙,你再把哪吒嘴捂紧点,别让笑声传出来。”
(十)
“太乙,你,你来做甚?”
浩大山河图景里,申公豹待的这间小院,阳光正好,树也熟悉,院落也熟悉的紧,连石门上的几道抓痕都一模一样,显然是太乙真人的手笔。
“嘿嘿,我来看看你。”他那草包师兄靠树一坐,满院的树影摇动,洒下金黄的光斑。
“不,不…”
“不安好心”还是“不要你管”,太乙在他那颗宽阔的胸怀里揣测一番,一边抖腿,一边等师弟慢慢骂清楚。
“不要晃,晃我的树!”
太乙一愣,转头去看他那一身黑袍的师弟,今日图里阳光正好,他那双墨玉豹眼瞳孔圆圆的,直追着地上摇曳的光斑跑。
发觉太乙看他,申公豹瞳孔一尖,满脸凶煞:“看,看什么看?”
“看树,看树,看我这树画的多好。”
“多此一举,师父给你这社,社稷图,是修炼的不二法宝,你却拿来画,画画?”
太乙大奇:“这又有何不可?”
“暴殄天物,若,若是给我,我早就修炼大成,官,官封真仙,太乙,你,你当真是个草包!“
太乙一声不吭,任由申公豹劈头结结巴巴的骂。
说话顺溜不少,他在心里嘀咕,想来那龙娃说的对,慢慢讲,师弟也能讲的分明,我这师弟一紧张就结巴,我怎么就忘了呢。
申公豹骂的气喘吁吁,自去取了些水,打算一会接着来。
“师弟,”太乙真人突然问,“若你得了这十二金仙之位,要做什么?”
“你问这羞,羞辱我?”
“不是不是,真不是,师弟,我寻思着我也没啥子野心,修为也不如你高,又给我那孽徒白损几百年道行,倒真不如你合适。”
“自,自然!”申公豹被他口头呼噜的舒坦,“若我位列十二金仙,自是要,要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做个了不起的真仙。”
“要师父正眼,看我,认我这徒弟,要那些敢欺负的我的师兄,和我这豹子精,平起平坐。”
他越说越得意,黑色的鬓角和胡子抖动。
“要除魔卫道,寻世间至道,我要证明万物有有灵,不论贵贱。”
太乙静静听着,朝他挪了几步,“师弟,你啥时候被欺负了?”
树影静静地在他们之间铺起一条长长的路,在这熟悉的地方,申公豹神色也有所松动,彷佛回到了刚拜师入门的时候。
“他们,见我练不出诀,就,就要告诉师尊,除非我,我变原形给他们看。”他把一口牙咬的直响,“还,还笑,还,还掐我。”
“还,还有人,拿稻草在我眼前,晃,羞羞羞辱我!”
“他们,围着,我,一圈,都,都欺负我,伸手推,推我,还提着,提着我的颈子,笑我不动,动不了的样子。”
“唉…”太乙真人那张笑眯眯的脸垮下来,“唉。”
“唉。”他连叹三声,风声也跟着叹气,猪也跟着哼哼,“师弟啊师弟,师弟啊,你怎么就不给我讲噻,你怎么就不和他们讲你不愿意噻?”
“讲,讲有什么用!”申公豹更凶,眼角又红了,“你,你不学无术,你,你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多势众,告了师尊,师尊把,把我逐出师门,你,你们都是散,散仙,我,我被逐出师门,就是乡野间三流的妖,妖兽,豹子精,再也翻,翻不了身。”
太乙真人叹气又叹气,他把这几千年的气都在这一下午叹尽了。
“你,你叹什么气,假惺惺。”
“又没,没用。”
太乙看着他的师弟,当年的小豹子现在修成了修长的人形,只是脸总带着那么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过了那么久他又一次想起来好好看看师弟,这面孔与他化形拜师时的面孔别无二致,师弟术法精进,化形之术出神入化,只怕留着这面孔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耻辱。
他又叹气。
申公豹在他的长吁短叹里冷静下来,没好气的推推肥头大耳的师兄,他生的修长细瘦,如今坐下来,和师兄比起来委实是很小一团。
“装,装够了没有?”
“是师兄对不住你。”太乙真人拍着他的背,手一欠,忍不住摸摸他顺滑光亮的乌发,又格外顺手的薅了一把藏在乌发下细长的颈子。
“嗷!”
(十一)
“怎么,大人做错事就不用道歉了?仙人做错事就算没错啦?”
申公豹是被魔头的喊叫吵醒的。
这红色魔头哪吒从他人事不省的师兄裤子里摸了半天,找到那只笔,得意的笑出一口尖牙,“申公公,我这胖子师父手欠,待你不住,小爷我特意把他带来给你赔罪了,你们两呢,就在这月明风清的好地方好好续上那么一回旧,你说小爷我体不体贴?”
申公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又拉着敖丙的手在申公豹面前光明正大的晃悠。“小爷我这么贴心周到,申公公,敖丙和我玩总没错吧?”
他一拍手,绑着申公豹的混天绫就动了起来,延展出长长一段红绸,把太乙真人和申公豹背对背捆做一处,还在绑手处打了个大红花似的结,一派喜气洋洋。
这可是他看人娶亲时学来的。
申公豹一愣,登时挣扎起来,哪吒更得意,“你别试啦,我让师父改了改,加了个二十二句的口诀,你问敖丙也没用。”
说到敖丙,他这听话乖乖宝贝徒弟正站在他面前,眼观鼻鼻观心,一张漂亮脸蛋涨的通红。
小龙嘴巴开开合合,合合开开,最后吐出细若蚊蚋的哼哼:“师父,哪吒多有得罪,但他都是一片好心,你,你不要怪他。”
申公豹险些被他这尾巴外拐的徒弟气的背过气去。
小魔头和小灵珠手拉着手走了,被敲晕的太乙真人哼哼唧唧的醒过来。
“师弟?”
“快,快解开,哪有被徒弟捆成这种丢人样子,真丢师尊的脸。”
太乙真人苦思冥想,脑袋里转了一个又一个诀,混天绫纹丝不动。
“不行了,昨天是那个孽徒趁我喝醉,说要换个长点的诀,我就随他去了。”
“你,你自己改的,你自己,都,都记不得?”
太乙真人愁眉苦脸,“不记得,真不记得,师弟,那可有足足二十二句,我又喝醉了…哦对我写下来了!那纸肯定在我宝库里,可现在这……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他的背后一阵静默,申公豹讲话了。
“.....丢不丢人。”
“丢,可丢人。“
“这,水平还,还好意思收,收徒弟,看,看我徒弟多好。”
“你徒弟虽好,也没把咱们救一救啊。”
“闭嘴!都怪你。”
“是是,都怪师兄。”
又是一阵沉默,申公豹又讲话了。
“你,你闭上眼睛,你敢看我就,就给你挠瞎。”
太乙闻言赶紧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瞧。
只感觉一条毛茸茸,又长又灵活的尾巴从他们绑在一起的手间穿出,又抚弄了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痒痒的。
原是申公豹化了尾巴出来要够他宝库里那张诀。
好一条灵活尾巴,先是撩开衣带,又像条蛇似的钻进裤兜里,在里面翻翻找找,好一条有力气的尾巴,在里面搅来搅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各种宝贝都被这尾巴蹭过一遍,想的太乙真人心里美滋滋,又是一条聪明尾巴,在里面翻了不一会,就卷着一张沾满酒和油汤的纸撤了出来。
那尾巴卷着纸,继续毛乎乎的往上蹭,想来是想要举着让太乙照着读一遍。
申公豹伸了一会尾巴,觉得后根发酸,方想起他还让太乙真人闭着眼,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粗声道:“睁眼,念!”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太乙真人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憋了半刻,重重的吐出来,十分惭愧的说道:“师兄肚子太大,实在看不到。”
申公豹气的一尾巴抽在他肚子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肚皮跟着颤三颤。
无法子,申公豹只得把纸举到自己面前,太乙真人绑在他后背,靠着像是一座厚实的肉山,也不说话,申公豹多少自在了点。
他开始自顾自的念起那诀来。
“闭目,闭目冥,闭目冥,冥心。”
“闭目冥心,闭目冥心,心坐。”
“闭目冥心坐,握固,握固净,净思…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思神。”
“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三三十…”
………
………
他一个人念着念着,就如同旧时在小院里那般。
他以为太乙真人早该睡过去了,他这睡觉打呼震天的师兄却安安静静,一直听着。
天地此厢一片宁静。
只听得申公豹朗声念到:“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申。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吞下汨汨响,百脉自调匀。旧名八段锦,子后午前行。次笫轮流转,八卦是良因。”
(十二)
“师弟,我要回去见天尊了。”
“快去,去告你的状,领了你的金仙。”
“说到底灵珠丢了也是我看守不利,我已答应敖丙那娃儿尽量帮龙族说些话。”
“你,你傻啊!灵珠,我偷的!”
“这次不知要被师尊关多少年禁闭。”他嘿嘿摸头一笑。
“你,你管什么闲事!”
“师弟,你可要好好呆在这社稷图中修去一身戾气,妖修不易,有空的时候指导一下那龙娃儿。”
“要,要你管我!”
“师弟,我,我可不可以摸摸尾巴?”
熟悉的一张大脸凑上来,这次却不带任何的酒气,申公豹拍出去的爪子收回去,呆呆的指着他。
也许这个问题该问的早一些,具体来说呢,是最好早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该问,“师弟,你的尾巴好巴适,我好喜欢,能不能给我摸一摸噻?”
申公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气红脸:“好,好,好…”
太乙真人百分百肯定,师弟在动用他贫瘠的脏话库试图找一个词来骂他。
他已经体贴的在心里帮师弟找好了:好你个不要脸的。
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时间可谓是无穷无尽的,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呗,这个一百年不行那就下个一百年,这个一千年不行还有下一个一千年。
他总有机会弥补一些错误,给徒弟们做个知错就改的榜样,而且一定会有猫的。
申公豹讲的磕磕巴巴,薄红漫上他的半张脸,整张脸,又慢慢的染到了耳尖。
“好,好,好,好你摸吧。”
没有被打断,没有人催他,没有人嘻嘻哈哈学他说话,更没有人笑着截他结结巴巴的一两个字,断章取义。
有个仙人认认真真,耐耐心心的听完了。
申公豹讲完了,一条大尾巴摇摇晃晃,油光水滑,平顺的摆着,比刚拜师时养的更漂亮。
【完】
【天帝X龙王】君子爱财,也爱吃醋(一发完)
《君子爱财,也爱吃醋》
(一个迟到的七夕贺)
*文章设定七夕=上元=情人节
-
-
01
天帝不知,他的敖广有个癖好。
收!集!宝!物!
龙,生于玄海深处,乃是天地初开便存于世间的洪荒凶兽,其性戾,好金光闪闪,晶莹透亮之物,无一例外。
没有遇见到昊天的时候,敖广是一个掳掠三界珠玉金石,没有感情的宝物盗贼,令人闻风丧胆,又恨得咬牙切齿。
泛着金光的免冠,能盛下晚霞的明珠,较之海水更透亮的翡翠,观赏把玩,细细盘念,想想就令龙开心!
只是后来,他成了常年征战的利器,现又久居天界,还被封上了个龙王名号,便越发的不敢同以往...
《君子爱财,也爱吃醋》
(一个迟到的七夕贺)
*文章设定七夕=上元=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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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天帝不知,他的敖广有个癖好。
收!集!宝!物!
龙,生于玄海深处,乃是天地初开便存于世间的洪荒凶兽,其性戾,好金光闪闪,晶莹透亮之物,无一例外。
没有遇见到昊天的时候,敖广是一个掳掠三界珠玉金石,没有感情的宝物盗贼,令人闻风丧胆,又恨得咬牙切齿。
泛着金光的免冠,能盛下晚霞的明珠,较之海水更透亮的翡翠,观赏把玩,细细盘念,想想就令龙开心!
只是后来,他成了常年征战的利器,现又久居天界,还被封上了个龙王名号,便越发的不敢同以往一般去干偷盗抢夺的事了。只得闲来无事,寻访名山大川,看能否有个运气,能捡到宝贝。
02
怀上丙儿之后,龙王越发的无聊。天帝不许他随意同旁人动气,不许他外出超过半天,不许他修习日常功课,不许他磕着碰着。
一个本来雄心难抑的战神将军,在天帝眼中突然变成了弱柳扶风的孕夫。
他窝火呀!
可同昊天发火他又不敢,怕惹自己心疼;同自己发火他亦不敢,怕惹丙儿伤心。
所以天帝寝宫廊亭里,时常会出现一个挺着圆滚滚肚子的俊逸美人,自言自语。
“丙儿呀丙儿,你可知道爹爹每天有多无聊。”
敖广肚腹已有人间五六个月孕期大小,虽然还不至于碍着走路,但看起来却是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
天帝心疼他的阿广,越发的不希望他常走动。
但敖广毕竟是龙族,怎可安于一方寸土。
天帝寝宫外的天兵面上坚守岗位,实则已竖起耳朵偷听许久。
寝宫内,衣着黑色金丝云纹宽袍的龙王,从广袖中伸出二指,小心翼翼的扯着天帝衣袍下摆。
“昊天!就此一次!你答应我吧。”
他实在是憋坏了。这寝宫较于他的东海,屁大点地方而已。
“现政事繁忙,我抽不开身,再等几日好不好。”
天帝知道,龙族孕期长,敖广能忍到现在才同他闹别扭,实属是委屈了。
可毕竟敖广已是身怀六甲的龙,不必以往,要去东海这种险地,即便是半日,他也放心不下。
“不好,丙儿昨日在我梦中说他憋坏了!想出去玩”
龙王接受不了在等几日的提议。
他现在就要去东海。
“是吗?”
天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指尖施展回梦法术。片刻间,敖广昨夜的梦,便出现在升腾的云雾中。
梦中的他,环抱着一颗巨大的蚌珠,爱不释手。
“哦?这是丙儿吗?”
天帝指着那蚌珠问道。
龙王一说谎,就喜欢眨眼睛,他从来就骗不过天帝,哪怕一次。
敖广羞红脸,无措的侧头,嘴角一瘪,眼中就噙了泪,可能他自己不知道这模样,有多可怜。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龙王不会撒娇,即便是同天帝都有了孩子,也从未朝对方以撒娇求过事。
他只会像现在这样,憋屈自己。
天帝见那欲出未出的泪,心头猛的一拧。
“..我让掌灯仙人陪你去,如何?”
他抚着龙王的脸,细细摩挲,手底肌肤若脂玉,嫩滑而冰凉。
03
龙王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他梦中的巨大蚌珠,只寻得一块蓝白玉石,还奇形怪状的。
不过,他已经满足了。
至少这一年的七月七,他能光明正大的送给心上人礼物了。
04
天帝近来同一个叫姜子牙的凡人走得近。
那个奇怪的人,喜欢用空鱼竿钓鱼,美曰其名“愿者上钩”。
他年岁不过弱冠,长得很好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聪慧异常,即便是同天帝谈笑,也毫不胆怯。
龙王在寝宫偷偷磨了好几日玉石,哪里得空管朝堂之事,直到第一次见姜子牙,是在廊亭。
他怀中揣着打磨成破壳龙子状的玉石,绕过曲折的步道,却见着天帝牵着姜子牙的手,笑说:
“此物,七夕之日,够了吧。”
天帝将一金色玄鸟羽放在姜子牙掌心。
那人视之莞尔。
“多谢陛下。”
好像,有何物击中了龙王的脑袋,否则他此刻又怎会什么都思索不出,单是远远的盯着那二人,捏紧了拳头。
忽而,心痛如绞,他捂着心窝倚在栏杆上,摸到怀中的玉石,觉得可笑。
“龙王可是哪里不舒服?”
巡逻天兵路过,见此景,问了一句。
龙王直摇头,指着廊亭中的两人道:
“那是谁?”
“哦,那是近来同天帝修缮封神榜的姜子牙姜先生。”
龙王垂眸,轻声“哦”了一句,转身离去。
[如此聪慧之人....昊天应是喜欢的吧..]
05
天帝从知晓龙王过问姜子牙名讳后,就明白这事完了。
他疾步至寝宫时,那人坐在藤蔓所编成的秋千上晃悠,低头看着自己浑圆的大肚子,苦笑。
“丙儿..爹爹好疼...”
龙王还是龙将军之时,从未说过“好疼”二字。哪怕是身负血痕无数,哪怕是浴血疆场。
天帝哪里听得,快步绕到那人跟前。
“阿广哪里疼?是不是崽子闹你了?”
他知道廊亭的那一幕被龙王瞧见了。所以便猜测他可能因为误会,而怒急动了胎气。
“没..”
龙王不曾想到天帝会这个时候来,他慌乱的往后挪,差点滑跌在地。
天帝眼疾手快,将其揽入怀中,横抱至卧榻。
“昊天。”
他想用元气探龙王腹中的胎儿,倚着他肩臂的人却将他阻了去。
龙王从怀中摸出一枚雕琢细致的水蓝色透亮玉石,放在他掌心。玉石呈蛟龙破壳状,一个生着龙角的小婴孩趴在半截龙蛋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七夕..安康...”
敖广爱昊天,从来都不是基于昊天也爱他的条件之上。即便痛心疾首,他还是愿意将最好的送给昊天。
天帝只看了玉石片刻,却抓着龙王的手观察了半晌。
精雕细琢所付出的,是被刻刀划破皮肉,被磨石击透的指腹的代价。
一双原本修长白皙的素手,如今伤痕累累。
“你是傻瓜吗?不会法术吗?”
天帝吻上龙王手侧的伤痕,一寸寸品尝他的“七夕安康。”
龙王本欲抽手,可贪恋他的温柔。
[你..明明给他人送了七夕礼物,为何如今又要对我这般好..]
龙王一遍遍想着廊亭的画面,越发委屈。
腹中龙子似乎也察觉了爹爹的不悦,猛的一动,疼得龙王将自己又送入天帝怀中几分。
“呃..”
美人蹙眉,亦好看极了。
“不许欺负你爹爹。”
天帝抚着龙王圆润的肚腹,一股精元而入,手底下安静多了。
两人沉默良久,憋不住事的那个先开了口。
“..那个..姜子..”
“他同我修定封神榜,向我邀功讨了一片玄鸟羽毛,说是要送给人间的妻子。”
龙王连姜子牙的名字都未说完,话头就被天帝抢了去。
他就知道他的阿广是为这事不开心。
毕竟,孕夫善妒。
此番,该龙王羞了。
他竟然误会了昊天,还给自己安排了一场被抛妻弃子的戏。
“阿广,不信我。”
“...不是的,昊天,我..唔..”
龙王慌乱的模样,天帝喜欢至极。他咬上他的唇瓣,用力吮吸,舌头撬开龙齿,肆意侵略。
“看在阿广这——么甜的份上,便原谅阿广吧。”
06
“阿广喜欢吗?”七夕安康。”
天帝将那从玄海寻来的巨大蚌珠放在寝殿时,整个宫室都熠熠生辉。
龙王望着这颗比他人还高上一倍的蚌珠,半天没吭声。许久,才道出一句“谢谢”。
“阿广。”
“嗯?”
“你尾巴漏出来了。”
自以为很酷很镇定的龙王,绕着蚌珠环视,若视察军情的将军,威风凛凛....如果没有那条左右晃动藏匿不住的龙尾的话。
-end
【饼渣】藕像失格
藕像失格
孙悟空坐在保姆车里刷论坛,哪吒面无表情靠着窗看沿途的风景。
“你知道匿名区今天又是怎么嘲你的吗?”孙猴子放下手机,抱着手臂问哪吒。哪吒姿势不变,只转了下头瞥了孙猴子一眼:“想都不用想,老三样:摆臭脸说脏话脾气大。”
猴子冷笑一声,把手机举到哪吒面前,大声念出论坛今日HOT贴标题:“我抽烟美甲纹身,但我还是好男孩儿。”
“噗…”哪吒没忍住笑出声,用了一个相当高级的倒装,“还怪幽默的,这群人。”
猴子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出道三年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
哪吒把手机扔回猴子怀里:“打住啊,...
藕像失格
孙悟空坐在保姆车里刷论坛,哪吒面无表情靠着窗看沿途的风景。
“你知道匿名区今天又是怎么嘲你的吗?”孙猴子放下手机,抱着手臂问哪吒。哪吒姿势不变,只转了下头瞥了孙猴子一眼:“想都不用想,老三样:摆臭脸说脏话脾气大。”
猴子冷笑一声,把手机举到哪吒面前,大声念出论坛今日HOT贴标题:“我抽烟美甲纹身,但我还是好男孩儿。”
“噗…”哪吒没忍住笑出声,用了一个相当高级的倒装,“还怪幽默的,这群人。”
猴子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出道三年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
哪吒把手机扔回猴子怀里:“打住啊,我可没抽烟。”他想了想,又拿过手机往下翻了几页,果不其然看到狗仔偷拍到的高糊照片。
画面里,他靠在酒店的玻璃门上,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柱状物体,在九十点的夜里亮着诡异的红光。
哪吒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不是烟。这是那谁塞给我的棒棒糖。我草我就说他平白无故干嘛给我糖吃!”
孙悟空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家棒棒糖是夜光的呢?”
哪吒抓了抓头发:“但他家的棒棒糖确实是夜光的啊!”
一番沟通后,孙悟空开始了大胆推理毫不求证:“所以,昨天综艺结束后,你们和其他嘉宾一起去吃夜宵,他看你喝多了,便好心递给你一根棒棒糖醒酒?”
哪吒:“其实我没喝多……”
猴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给了你一根夜光棒棒糖,狗仔趁机偷拍造谣你在公用场所吸烟。那一切都很清楚了,”猴子两手一摊,“是他诬陷的你,狗仔也是他特意找来的。”
哪吒:“虽然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但是……依然下作!”
猴子:“相当无耻!”他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哪吒一点就炸:“我要发微博草他祖宗十八代!”
猴子:“……算了你先什么都别做,我再去打听一下情况,你好好准备下午的直播。”
哪吒这边还没来得及澄清,敖丙那儿却发了一条满含歉意的微博,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昨晚的情况,还po出了自己送出的同款棒棒糖照片,证实哪吒确实没有抽烟。
哪吒问猴子:“怎么红脸白脸都让他一人唱了他是戏曲大舞台吗?”
猴子还在群里回信息,两分钟后才理会他:“搞清楚了,狗仔不是他找来的。”
哪吒正在转发微博:谢谢兄弟澄清[爱心][爱心],闻言“啊”了一声:“那是怎么回事儿?”
“狗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料——敖丙最近有谈恋爱的想法,但还没追到手,听说昨晚的聚会女方也会出席,所以才一早就在那儿蹲着。没想到他相当谨慎,狗仔啥都没蹲到,想着也不能白来一趟……”
听到这儿哪吒懂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就活该替他挡枪子儿啊?!”
猴子忙给他开了一听冰可乐,安慰道:“往好了想,他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哪吒捏着易拉罐“吨吨”灌了两口,小声哼哼:“老子稀罕?”
下午的直播也是昨日综艺中的一环,综艺中败北的一方需要无条件回答胜利方的问题。
按理说哪吒那队也不至于输,但他非得去挑衅敌队的敖丙,比赛还没开始他就摔了一跤,直接把自己摔淘汰了。
此刻他坐在敖丙对面,眼睁睁看着那谁对自己做口型:“昨天的事……抱歉了。”哪吒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眼神四处乱飘最终定格在敖丙那截白净的脖子上,恨不得找根红绳直接勒死他。
好在直播马上就开始了,才阻止了一桩惨案的发生。
敖丙那队有一个嘉宾是主持人,在圈内以毒舌著称,问的问题往往都十分刁钻。他很快抛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三号,作为爱豆如何看待偶像失格。”
哪吒:我cnm
我们难道不是一个轻松诙谐的大型、娱乐、访谈、游戏、综艺秀吗?为什么会问出《聚焦》里才会出现的问题啊?
这分明就是在cue哪吒抽烟的那条热搜,一时之间谁都不敢说话。
哪吒看到敖丙皱了皱眉,生怕他继续补上一刀,便立马开口:“我……我怎么看……”他突然想到上午猴子对自己说的话,灵机一动:“我觉得爱豆不能谈恋爱!”
敖丙僵了一下,哪吒长舒一口气。
半小时的直播很快结束,哪吒匆匆跑去上厕所,在洗手台处与敖丙撞个正着。
敖丙少见的有些犹豫,哪吒等了半天都不见他开口,不耐烦道:“有屁……”他又想到主持人那直插心肺的四个大字——“偶像失格”,便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有话直说!”
敖丙问:“你很介意吗,偶像恋爱。”
哪吒心想:偶像练习生都和我没关系,偶像恋爱又关我屁事。他转念一想,可能是敖丙已经猜到自己知道他要恋爱的事儿,就前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他很虚伪地双标:“别人不行,你就没关系。”然后他又为自己铺了一条后路:“当然,我也没关系。”
殊不知这番话听在对方耳朵里充满了暗示。
敖丙这才笑了,在哪吒一片茫然的眼神中拉住他的手:“你愿意答应,我很开心。”
孙悟空看见热搜几欲吐血,打电话给哪吒还没打通,只能开车去他家楼下堵他。
晚上十一点多,哪吒才出现在家门口,猴子几乎是朝他吼了:“你上哪儿去了!怎么电话也不接!”
哪吒被他吓了一跳:“我、敖丙请我吃饭啊。”然后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也能赖我?!”
孙猴子懒得和他斗,直接把手机拍在他胸口:“你自己看!”
敖丙的朋友圈截图在网上被传得满天飞,是哪吒靠着门舔棒棒糖的偷拍照,但不同于狗仔发的,那是敖丙眼里的视角。文案是八个字,两个词:心向往之,心想事成。
算了算时间,是那会儿在餐厅点菜的时候发的。
哪吒看了还挺开心的:“这下大家总能相信我没抽烟了吧!”
论坛的黑帖持续更新:“我抽烟美甲纹身恋爱,但我还是好藕像。”
[HOT]我抽烟美甲纹身恋爱,但我还是好藕像
真是陈塘关好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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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塌了,不,是龙宫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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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他,奥冰你瞎了吗?他除了空有一副好皮相好身材好腰好腿好家世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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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批皮粉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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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好笑的事情,之前狗仔为什么那么确信奥冰追的是一个女爱豆呢,因为有人亲口听见奥冰经纪人喝醉了大倒苦水,说自己带的祖宗看上了“那个丫头”。你区众所周知“丫头”是ukw的代称or黑称,起源于他经纪人某灵长类动物的带头泥塑。但是卖料的人不知道啊,那人把料卖给狗仔的时候说某仙肉爱豆暗恋同期一女生。
所以那天晚上全城狗仔的注意力都在到场女性身上,连六十七岁的保洁阿姨都不放过。哪想真正的“女”主角正在门口舔某柱状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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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不严谨,是某前端为圆滑的球形的柱状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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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奥冰的某前端为圆滑的球形的柱状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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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们好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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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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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涛好吧,本来就是偶像失格,换成男男cp楼上怎么就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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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在嗑啊(正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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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冰还好吧,公布恋情之后不就退居幕后了,我一直很看好他哎,超有实力的,退圈可惜了。倒是某人……怎么还有脸继续做爱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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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藕妹不要退圈,他是我的快乐源泉,我都快黑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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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转亲妈粉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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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母爱好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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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藕都有对象了,你们还是一个人#看了感觉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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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勋】排他性协议(二)
* 双总裁设定,挺经不起推敲一商战play.
* 前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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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迈巴赫在闹市的斑马线前停下,加厚的单面玻璃之后,大韩民国三十五岁以下最有钱有势的那个男人睁开了方才沉思时阖上的眼睑,朝车窗外望了出去。
此刻正值这座城市的脉搏跳动得最有力的早晨九点钟,熙熙攘攘的十字街路口,衣着光鲜的行人们行色匆匆。对面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二层花岗岩砌成的外立面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电子屏幕,24小时不间断地播送各地市场最新的时事要闻,而此刻正播放的那则很轻易地引得了朴总裁的注意——又一家tier 1车企宣布与AGO...
* 双总裁设定,挺经不起推敲一商战play.
* 前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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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迈巴赫在闹市的斑马线前停下,加厚的单面玻璃之后,大韩民国三十五岁以下最有钱有势的那个男人睁开了方才沉思时阖上的眼睑,朝车窗外望了出去。
此刻正值这座城市的脉搏跳动得最有力的早晨九点钟,熙熙攘攘的十字街路口,衣着光鲜的行人们行色匆匆。对面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二层花岗岩砌成的外立面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电子屏幕,24小时不间断地播送各地市场最新的时事要闻,而此刻正播放的那则很轻易地引得了朴总裁的注意——又一家tier 1车企宣布与AGO签订战略性合作协议,耗资数十亿美元在国内成立合资企业,意气风发的小吴总身着黑西装的身影在视频资料里一闪而过,点亮这枯燥无味的画面。
屏幕上的吴世勋将头发往脑后梳起,只余下一小绺点缀在眉尾,垂下来的弧度像极一个小逗号。他与合作方握手,在年龄足以充当他父辈的外籍客户高管面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哪还有半分七年前那个小美人跟在自己身后软糯糯怯生生的样子。
朴灿烈不由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朴总裁对面的秘书见着他这一脸愁容,心下不禁泛起了嘀咕:只不过是一条新闻便让老板的脸色变得这样难看,久久听闻老板和小吴总不睦,这样一瞅倒有八成像是真的。
其实朴氏集团本是传统燃油车造车大户,几年前,在同行都沉湎于传统车型的丰厚回报时便居安思危,提前布局锂电池动力电池系统的开发,目前已从上至下打通电机、电控到新能源汽车整车的产业链,提前占得了产业变革的先机。朴氏这电池系统主要供自家车型使用,不过是在生产计划富余的情况下才对外出售。因而严格说来,业务倒是与AGO并不构成头对头的直接竞争关系。更何况,电动车的全球出货量在整个乘用车领域市场份额暂时还属小众,可随着日后各国对环保生产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未来的市场份额尚且有指数型增长的空间,还远远不至于令入局的玩家为着份额争得拼死拼活的地步。因此单单从市场竞争的角度考量,朴总和小吴总本没有理由闹得那么僵。
恰恰因为如此,对于他俩之间王不见王的不睦传闻更是引人遐想。毕竟,有心人一挖便能知道,严格意义上说来,朴总和小吴总还是青梅竹马、少年故交,小时候就是在同一个高端社区里长大的,小学初中还上的是同一所。更有知情人士透露,朴灿烈当年对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可疼爱得紧。
后来吴世勋高中念了一半便出了国,这当中的情缘便算是断了。其实人生路漫漫,年幼时期的故交就这么淡掉了也实属人之常情,即便是彻底断了联系也十足正常。可当年亲昵得能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闹到现今半句话也说不上,事业上也还针锋相对你追我赶,那这故事可就太能燃起人的熊熊八卦之心了。
当事人不置一词,倒将解读的权利抛给了不明真相的外人。这个故事落到添油加醋之人嘴里,愣是衍生出了后来令当事人都哭笑不得的版本。流传得最广的那个说法是:他们反目成仇,皆因少年时期曾追求过同一个女孩。
对于这一说法朴灿烈嗤之以鼻,甚至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他和吴世勋的故事里,哪里曾塞得进什么女孩子的身影?
不过这所谓的“不和”传闻是怎么传开来的,他倒算是知道得很清楚。
前年吴世勋终于回国,有迹可循的公开露面第一站恰恰是他俩一位共同友人的婚礼。
朴灿烈平素日理万机,出席正式场合的服装打扮几乎都是由秘书去操心打理,可这回他犹嫌不够慎重,还非得拉上边伯贤做参谋。黑的、蓝的、白的高档西装试了怕是有十几身,素一点的他嫌平淡,花一点的怕太出格了喧宾夺主,终于是临着出门快迟到了方才定了下来。边副总在一旁边打着哈欠边揶揄,感谢老板让solo近三十年的我体验到陪女朋友逛街的感觉。
倒实在是怨不得朴大总裁忽然变身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谁要是跑去见七年杳无音讯的初恋都得紧张——现在这时代,智能手机和通讯软件充当了神经末端,将全世界的喜乐联结成一个共生体,无论身处天涯海角,有通信基站的地方,就没有联系不到的人。而当年却是不比今夕,七年前的吴世勋只留给他一张歪歪扭扭写了个邮箱地址的小纸条,人一飞到美利坚,他便弄丢了他。他给那个地址写的邮件从来没见着个回音。
敢情你这么多年也没处个对象的是因为还没放下呀?边伯贤捂着嘴故作夸张地惊呼。小白久都不知道现在长成啥样了,搞不好人早忘了你呢。
朴灿烈回报他一个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嘴上铿锵否认,心里其实也虚的很。
他强作镇定进了门,偌大的宴会厅里人头涌涌。他只远远瞥见清清冷冷一道背影,就辨认出了那人。事后想来,连自己都暗暗吃惊,怎么就能如此笃定,越过茫茫人山人海,便直奔着那方向而去。
小世勋长高了,他原先总担心他长不高来着,看来这挑食的毛病到了国外到底是戒掉了,看来粗放的老美高乳糖的饮食也不无益处。等到那人转过身来,他发觉那张脸也变了,可细细挨个看过来,眉毛、眼睛、鼻子、锋利的下颚线,又似乎哪里都没有变,正反也是合着自个儿的心意生长的。
若不是周围人都是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一个赛一个地正经矜持,他真恨不能冲上去抱着他举起来就是转上几个圈圈;又有些羡慕西方人那类热烈又外放的礼仪,想贴着面轻吻他的侧脸。可真当四目相对了,那眼神里的内容令他好陌生。他曾设想过千千万次,他们重逢之时讲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但当吴世勋一开口,可真实属意料之外,将他硬生生砸懵。
吴世勋一脸淡然从容,望向他的眼神跟望向这偌大厅堂里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批发的友善,恰到好处的矜持,从容不迫微微弓些腰,向他伸出一只手。
“——朴总。”
五雷轰顶。朴灿烈从来不知道简简单单一个称呼的杀伤力可以大成这样,他满脸笑意僵在脸上,化开成了散落了一地的冰碴子。恰恰就在这时候有个记者认出来了他,快门咔咔作响,定格下来了这么一幕:吴世勋伸出来的一只手僵在半空中,而朴灿烈的脸臭得像是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二天这传闻便长了翅膀不胫而走:据说,朴总和AGO的小吴总不睦,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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