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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水寒

彪翊 | 囚笼4-6(完结)

无三观无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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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沈翊不会游泳,被扔进池子里的那一瞬间心跳都漏了一拍。不得不说刺骨的冷水很好的缓解了D瘾的燥热,多次溺水的他索性自暴自弃的沉下水底,再次寻找记忆中女人的样貌。


孙志彪见人没浮头直接跳进了池子里,想要捞起沈翊时却被他推拒开。但孙志彪又怎么可能让沈翊死的这么轻松,他把沈翊扛在肩上送出了水面,接着有些凶狠地掰住沈翊的脸:“敢拿死威胁我了?嗯?”


沈翊闭上眼准备迎接孙志彪的拳头,没想到头发被拽住直接拖回了囚室。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D瘾还未消散,孙志彪用力捏住他清晰可见的乳//尖,重新为他戴上镣铐。


“你只会这样了…不...

无三观无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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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沈翊不会游泳,被扔进池子里的那一瞬间心跳都漏了一拍。不得不说刺骨的冷水很好的缓解了D瘾的燥热,多次溺水的他索性自暴自弃的沉下水底,再次寻找记忆中女人的样貌。


孙志彪见人没浮头直接跳进了池子里,想要捞起沈翊时却被他推拒开。但孙志彪又怎么可能让沈翊死的这么轻松,他把沈翊扛在肩上送出了水面,接着有些凶狠地掰住沈翊的脸:“敢拿死威胁我了?嗯?”


沈翊闭上眼准备迎接孙志彪的拳头,没想到头发被拽住直接拖回了囚室。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D瘾还未消散,孙志彪用力捏住他清晰可见的乳//尖,重新为他戴上镣铐。


“你只会这样了…不是吗?杀了我吧……孙志彪…”


“杀了你?”孙志彪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剧烈的笑起来,“怎么可能?我还要好好看着你是怎么用着这张脸服//侍我的。”


“我最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了。”孙志彪的指尖在沈翊起//伏的胸膛上绕啊绕,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他也只知道,喜欢上一件什么东西那就去索取,大不了就夺走,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沈翊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姣好的面容,那被杜城比喻成纯洁月亮的眉眼。外面一阵喧嚣,杜城的声音传来,沈翊猛的打了个激灵,刚想出声求救嘴里就被塞了个麻核。孙志彪阴着脸把沈翊关进另一件房里,他摸着沈翊的喉结反复碾压,“敢出声就弄死你。”


北江分局已经是第三次派人来了。这一次依旧一无所获,沈翊所在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过隐蔽,以至于警察连厕所隔间都一一查了也没发现。杜城憋着火差点没跟孙志彪干起来,蒋峰拉着杜城往后撤才避免了警察斗殴事件的发生。


与此同时,沈翊正在阴暗的房间里努力辨认方位。浓重的纸皮箱味,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窄小的空间,应该是储物室。好在储物室有个通风口,是百叶窗样式的,一拉就能上去。


窗口很小,沈翊小心翼翼的把脸凑近,风不是很大,距离地面大概两层楼高。他咬了咬牙把百叶窗踹掉两条,钻了出去,没有手的帮助他一个不小心就砸在了草丛里。


两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他摔骨折,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大概是被本能反应的剧烈挣脱而脱了臼,背部也被砸的生疼。


撑着身后的墙勉强站了起来,腰部又是一阵剧痛。此时已经夜深,周围一片漆黑,这里应该是娱乐城的后门,沈翊小心的摸索着,拐进一条没有灯的巷子里。


这样的黑暗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楼下,也是没有路灯的街道。沈翊靠着墙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进,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凭借着最后仅存的体力能逃离一点是一点。好像已经走了很远,但娱乐城恢宏的大楼还是遮住了大部分光亮,他已经出来了快半个小时,孙志彪找不到他估计会发火吧?


眼睛勉强适应了突然出现的昏暗的光线。那是一个破旧的路灯,只有半盏还忽明忽暗的亮着。也是借着这点微弱的光,沈翊看见路边开过来一辆面包车,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身形高大,周遭还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真会躲啊,让我一顿好找。”


孙志彪踩灭地上的烟头,不紧不慢鼓着掌,皮笑肉不笑地迈着步子向沈翊靠近。


沈翊警觉的向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孙志彪仅仅只是蹲下看着他,他就胆怯的向后瑟缩。


“怕我?”孙志彪扯过沈翊的领口颇为大力的拽到眼前,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悦。他忽然又笑着伸出手指摁在沈翊的额头上,慢慢下滑至下巴,“你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但是你不乖。”


-5-


逃跑被抓的人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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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孙志彪的拉扯下。恍惚间似乎有什么光亮的东西晃了他的眼,然后耳边就传来了孙志彪近乎癫狂的嘶吼:“杜城!再不放人我就弄//死他!”


沈翊的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虚弱的下一秒好像就会再晕过去。杜城在电话那一头压着嗓音怒吼:“孙志彪!你没有退路了,人质交出来跟我们走还能免你几年刑/期!”


“交人质?”孙志彪冷笑一声,“要死也是和他一起死!”


挂了电话,手机被孙志彪摔在墙角。一脚先是踹在了沈翊的腰上,另一脚又带着怒火向他的后脑勺扫去。沈翊的前额重重磕在地上,他竟为这块剧痛的伤感到高兴——他的下//贱的罪恶的脸终于不再完美了。


“孙志彪,”沈翊虚弱的抬起头,扯了扯嘴角,脸上还染着零星血迹,“现在是谁穷途末路…”


“那可就不好说了。”


-6-


娱乐城大半的员工都被带去警局问话,连来这里谋求生计的姑娘们都被带走了。市里是铁了心的要扫黑除恶,加上刘立军跳/楼事件影响重大,娱乐城就成了彻查的对象。


孙志彪当然逃不过。他的父亲在昨天晚上被通报包/庇黑//恶/势力,已经交给县级处理。


他还剩下什么呢?曾经一度辉煌的娱乐城现在变得残破不堪,徒留一具空壳。还有沈翊,那个他亲手毁掉的破碎月亮。


“沈翊啊沈翊,我和杜城长的那么像,你做我的小玩意好不好?”孙志彪说不出什么男朋友女朋友这类词,他玩弄过太多的人,再怎么喜欢也只能强硬的给沈翊的嘴塞上布条,不许他说一个不字。


“今晚有一班轮渡,你跟我走吧。”孙志彪站起身来俯视着沈翊,看见沈翊写满了拒绝的眼睛压着怒气踹开了囚室的门。


下午四点,孙志彪把沈翊押送上一辆面包车。


下午五点,杜城发现娱乐城没有一丝人的迹象,料到孙志彪可能会潜逃出国。


下午六点,孙志彪的面包车被警车拦在码头。


从后视镜里看见警车队的时候,孙志彪怒捶了一下前座的靠背,催促司机开快点。沈翊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加上数日的非人折磨让他异常安分的呆在车上,直到听见杜城的声音才勉强抬起头。


“妈/的!撞过去啊!”面包车轧过尖钉,漏气的车胎已无法支撑车辆行驶。警察已经包围了车的四周,杜城举着喇叭站在车前,“孙志彪!下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孙志彪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未说过妥协,到了如此境地依旧是,他从后座底下掏出一把手枪,抵在沈翊的额角,勒住沈翊的肩膀和脖颈,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癫狂的笑缓缓走到大路中央。


沈翊第一次见这样的孙志彪——悲悯的,孤傲的,以至于他险些忘了自己的处境。毫无血色的脸,额头上是干涸的血,衣服松松垮垮,里面错落交叠的疤痕触目惊心。脖子被勒的呼吸困难,嘴唇泛白,在风中虚弱的像一张纸。


杜城看见他这样无力的身板,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用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孙志彪。但孙志彪毫不在意的继续用枪扣紧沈翊的脑袋,狙击队就在不远处,正当他拿起对讲机准备传唤击毙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人不可置信。


孙志彪骤地把枪举到自己的头上,在那之前悄悄的吻了吻沈翊的发顶,动作快的不等任何人反应。


“再见!杜警官!”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孙志彪带着狰狞的笑意拖着沈翊向后倒去。


血//很快铺了满地。沈翊跌跌撞撞的被冲过来的杜城抱在怀里,他无暇顾及身后的孙志彪了,他也不想去弄明白孙志彪对他到底是何种感情。


杜城一下下抚着他颤抖的后背:


“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就是要,撕碎你所谓的尊严和信仰,剥开你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看看那底下是多么千疮百孔的躯体。”


沈翊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面前的画板上尽是凌乱的颜料,浓重的色彩毫无规律的堆积。


“我画不了画了,杜城。”




End.







晚图

[良堂]温香(卅三)

      商丘奇在后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孟鹤堂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仍旧有板有眼地唱戏。

      赵局长脸色阴沉不少,“周少爷,咱们有过交情,但你不要太过分。”

      两个端着枪的人见长官变了脸马上又开始往前冲,周九良“嘘”了一声。

      “等一等。”...


      商丘奇在后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孟鹤堂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仍旧有板有眼地唱戏。

      赵局长脸色阴沉不少,“周少爷,咱们有过交情,但你不要太过分。”

      两个端着枪的人见长官变了脸马上又开始往前冲,周九良“嘘”了一声。

      “等一等。”

      几方势力正各自为战,听见这不合时宜的一句全都下意识安静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周九良侧着头听身后的动静,台上唱一句他查一句:

      “三”

      “二”

      “一”

      锣鼓场收板以后矮胖子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就被当胸一脚踹个倒仰,紧接着拐杖被夺走了。

      那两个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飞到旁边,手指压在茶碟碎片上。

      “赵局长。”周九良伸手把大衣扣子解开,“我送你这个拐杖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它还有这种用途。”

      “周九良你疯了!连我你都敢打!”矮胖子已经爬起来了,气的脸色涨红。

      “怎么了?又不是没打过。”

      商丘奇跟他在一起待久了,对他的脾气深有了解,脸上一派从容。

      “周少爷。”安容臣也站的甚是稳当,“有不愉快解决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

      “笑话。”周九良看都不看他一眼,“轮得到你说话?”

      “您权势大,不把安某一介江湖艺人看在眼里也是正常,但孟鹤堂孟老板与我同流,您如此贬低我的身份不知意欲何为?”

      “安老板,正是因为托孟老板的福,您才能在这里站着。”

      安容臣身后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派富贵的样子,额角已经见汗,轻轻咳嗽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商丘奇正隔岸观火的时候冷不防被眼前的人问到脸上:

      “你的人呢?”

      “什么我的人。”

      “你上次惹了那个洋鬼子少爷以后吓的一直随身带着十几号人,直到我把他按下了你才敢自己出门,现在你惹了我,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办。”

      “果然,最难对付的敌人就是曾经的朋友。”商丘奇拍了拍手,从剧场各个角落站起来十多个手一直揣在衣兜里的人。

      “九…周少爷。”孟鹤堂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喊了一声。

      “先生?”周九良不敢回头,只侧过耳朵表示自己在听。

      “你把我的座儿都吓跑了,还漏听了中间好长一段的戏。”

      “那就烦请先生哪日为我补上吧,至于客人么…还会再来的。”

      孟鹤堂揭开上场帘子吩咐后台的人赶紧离开,自己连行头都来不及卸便走下了台。

      这是安容臣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见扮上的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的戏迷连命都恨不得给了他。

      “怎么还动起粗了呢?”

      “先生见谅,原是我招的,扫了兴。”

      孟鹤堂避开一个近在咫尺的枪口,“我刚才见你打了别人,你疼不疼?”

      周九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顾不上处境艰难,觉得心里热的开了锅。

      这句话一出矮胖子简直气的七窍生烟,自己被一脚蹬出老远,结果却是人家吃了亏?

      孟鹤堂问的很认真,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多过分。

      这种你死我活的场面周九良不但见过,而且每次都是他挑起的,所以对于给别人造成伤害这种事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但即使对面的赵局长一直在咒骂不止他终究还是没有再动手,只是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冲着孟鹤堂看不见的方向小声说了一句:

      “我果然是温柔久了。”

      矮胖子怒急,连官威都来不及展就自己亲自上手抓人,周九良挡了一下,并未还手,却不料他这一下只是声东击西,手里一寸长的防身匕首直接朝着孟鹤堂的腰扎过去。

      孟鹤堂本身是会些防身功夫的,但奈何行头还没脱,行动笨拙,纵使勉强躲开了到底还是被刀沾了身,戏服上坠着的玉佩应声掉落。

      周九良离的远,等他扑过去的时候危机早已经解除了。

      商丘奇在远处挑了挑眉,往后撤了几步。

      赵局长因为用力过猛身子不稳,摇摇晃晃地扑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听见一声巨大的枪响,接着桌子一歪,他随着满桌的瓜子茶水一起跌坐在地上,头顶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谁也没看清周九良是怎么把枪掏出来的。

      也没人看见他是怎么从几乎失控的表情瞬间切换到冷静自持的。

      坐在地上的人一身茶水,衣襟上都挂着茶叶,转头看了一圈以后冷哼一声:

      “这儿都是我的人,你敢杀我?”

      对面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不知对谁说了一句:

      “叫他们进来。”

      之前出去买烟的侍从闻言响亮地打了个口哨,尖锐而高亢,声音简直要冲破屋顶。

      哨音还没落大门就又被撞开了,这次进来的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层,拿枪指着每一个有武器的人。

      安容臣难以相信这戏剧性的一幕,死死盯着眼前人的背影。

      商丘奇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心说道:“你以为他是真的去买烟?两个人要在那样的情况讨论香烟的牌子?”

      面对对面人的怒目而视商丘奇丝毫不在意,耸了耸肩膀,“看我干嘛,我答应来,又没答应给你做这个翻译。”

      矮胖子坐在地上就剩个胆子撑着,脸色都变了,“周九良,你想好了,把我打死一定会有人找你算账。”

      “难道现在就没有么?”

      “那你就试试看。”

     周九良把里外三层楼枪口完全不放在眼里,蹲下身一脸遗憾地说:

       “我不是说过,他,不行么?”

     孟鹤堂伸手拦了一下,“九良,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地上的人站起身来。

      “你打他,和打死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要冲动。”

      “先生放心,我留着他还有用,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孟鹤堂皱了皱眉,“拿他?有什么用?”

      “一个是我要用他站起来,另一个,是要拿他让大家知道一下…”

      “知道什么?”

      “知道拿先生威胁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到底也没伤着,没关系的,只是你要怎么用他站起来?”

      周九良看了眼门口方向,转头朝他笑了,“报社已经来了,我得拿他们的报道来给我的港口做出一个解释。”

      “怎么…解释?”

      “我的货没有问题,是政府的人在背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害我,我不从,最后被追杀至此,身负重伤。”

      地上的赵局长一脸诧异,“周九良,我还在这儿呢,你竟然就敢口出狂言?你怎么重伤了?我可是一个人没动,一枪没开!”

      “但你来了。”周九良盯着他,“你带着手下来剧场闹事,开枪伤人。”

      矮胖子气笑了,“好,我持枪伤人,周九良,枪呢?伤呢?”

      一声巨大的枪响震的孟鹤堂耳朵里一直嗡嗡响,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周九良的左肩膀已经一片血迹,鲜红的血顺着大衣前胸流下来。

      “伤在这儿。”周九良冲他笑了一下,“枪在那儿。”

      赵局长盯着地上被扔过来的手枪不知所措。

      周公馆的人早已经跟着动手把剧场打成一片废墟,有几个人正在制造伤口。

      孟鹤堂拧了自己的手好多下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颤颤巍巍地朝着身边人伸过手去,“你…你…”

      周九良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贯穿伤,不妨事,只是疼,并不伤筋动骨,我找的很准的。”

      孟鹤堂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变成不清不楚的呆滞。

      “你算计这场戏的时候,他们是演员,你是演员,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清欢

7

案件通过几天的现场复勘和证据采集之后,大家终于坐在一起正经的开了一次会,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整理材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只有这个时候周九良才像没有忘记自己时候的样子,只要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他总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九良,要不要喝水?”,孟鹤堂起身拧开一瓶矿泉水推到周九良面前。


“我不渴,你能不能去帮我把窗户关一下,风有点大,材料都吹散了。”,周九良低着头没有看孟鹤堂,沉浸在案件的谜团里,自然而然的使唤着孟鹤堂。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以前两人一起在警局时一样,周九良整理线索材料,孟鹤堂整理笔录和卷宗,风大了周九良对他说,鹤堂,关一下窗户吧,材料都乱了。孟鹤堂有一瞬间失神,然...

案件通过几天的现场复勘和证据采集之后,大家终于坐在一起正经的开了一次会,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整理材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只有这个时候周九良才像没有忘记自己时候的样子,只要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他总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九良,要不要喝水?”,孟鹤堂起身拧开一瓶矿泉水推到周九良面前。


“我不渴,你能不能去帮我把窗户关一下,风有点大,材料都吹散了。”,周九良低着头没有看孟鹤堂,沉浸在案件的谜团里,自然而然的使唤着孟鹤堂。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以前两人一起在警局时一样,周九良整理线索材料,孟鹤堂整理笔录和卷宗,风大了周九良对他说,鹤堂,关一下窗户吧,材料都乱了。孟鹤堂有一瞬间失神,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他顺从的去窗台关窗户,风确实很大,把窗户吹得噼啪作响。


屋里响起孟鹤堂的脚步声,周九良抬起头,看着孟鹤堂修长的背影,他突然开口:“蓝月。”


“嗯?”,孟鹤堂下意识的去应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手不自然的扶着窗台:“嗯………什么?我没听清。”


“孟鹤堂,你是谁?”,周九良把文件扫到一边,“蓝月是谁?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是不是很早就在哪里认识过?”


周九良紧盯着孟鹤堂,手里的笔杆几乎要被握断,梦里突然出现的人就是周九良心里有块石头,睡着时石头在梦里压着他,醒来时因为孟鹤堂的存在它还在压着周九良,周九良不喜欢猜疑与绕弯子,他迫切的想知道点什么,哪怕是一点也好。


“九良,”,孟鹤堂被他逼得无路可去,这一刻孟鹤堂最想干的事就是把周九良的头打开花,怎么偏偏忘记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孟鹤堂百口莫辩:“这个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会做任何对警局或者是对你不利的事情就好。”



周九良还想说什么,张九龄带着王九龙已经推门进来了,周九良只好作罢,烦躁的把笔扣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张九龄把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投影仪上,顺便调试着机器为接下来的讲解做准备。


“没事,都到齐了,开始吧。”,孟鹤堂正了正神色,拉开椅子坐上去,翻找到自己的笔记本和圆珠笔,意识张九龄可以开始了。


“好,”,张九龄也是一个干活麻利的人,而且他与周九良最不一样的就是他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乐天派,遇事从来不钻牛角尖,也从来不在什么地方为难自己,既然两人都不愿说,那就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了。


“我和王九龙在刑警大队真的发现了两辆可疑车辆,然后经过我们的对照发现,一辆是死者的女儿,康佳佳的,她的车一共出现过十五次,一辆是死者的女婿,孙涛的,他的车前后一共出现了十次。”


“而且经过我的反复琢磨,这两辆车都是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应该属于一方跟踪另一方,我比较倾向于康佳佳跟踪孙涛。”,王九龙补充道。


“这就很奇怪了………他们两口子难道各怀鬼胎的都想去害老爷子,结果当天康佳佳来了一招借刀杀人?”,周九良脑子里一团乱麻,本来以为是一个简单的财产争夺,没想到案情却越来越复杂。


“我不赞同,”,孟鹤堂看着自己的笔记和尸检报告:“上面显示,死者指甲、皮肤多处溃烂,肝、肾等多器官衰竭,肺部纤维化,确定是百草枯中毒无疑,可是据数据显示,死者应该是七天之前就被下了毒,因中毒前期治疗黄金期内症状不明显,所以忽视了病情。”


“而且,死者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案发当天是时隔八天第一次到公司,据员工说,当天他提了一个很大的书包,慌慌张张的就去了15楼,而且带着墨镜,围着围巾,很是异常。”。周九良把十几张资料翻的哗哗响,上面的线索不断的涌向脑子里,可是不管是作案手段也好,时间线也好,就是连不成一个完整的链条,总觉得哪个地方有什么遗漏。


“杀人抛尸?我们看到的也许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有人当天杀了死者,然后假装成他的样子去15楼!我们当时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是四分五裂的状态了,我们以为他是高处坠落摔断的,但是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呢?”,王九龙猛地一拍桌子大喊着。


“一惊一乍的,吓我一激灵………”,张九龄给自己顺顺毛,无奈的看着王九龙:“你说的很对,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杀人抛尸的可能性很大。”


“我太激动了……”,王九龙不好意思的笑着,“第……第一次接触这么大的案子。”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周九良与孟鹤堂对视一眼,眼里皆是严肃,案子不简单,越是这样,背后越能牵扯出不为人知的丑恶,现在大众的恐慌越来越剧烈,这早已不是一场单纯的刑事案件了。


要想得到更多的线索,明天还是要去死者的家长亲自看看才行,周九良冲孟鹤堂挑挑眉,眼里的去意思不言而喻,两人心有灵犀,孟鹤堂也是眉头紧蹙,对着周九良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周九良满意的笑一笑,抛开别的不说,孟鹤堂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搭档,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好人,那有些事情不必急在一时,等它慢慢浮出水面也不迟。








阿三三乔莫辞

「良堂」唯不忘相思(75)

第七十五章 十年风月旧相知


十一月的天气,井水已经凉得扎手。


孟鹤堂打了盆水准备洗碗,周九良却不言不语的连盆带碗端走蹲一边儿刷去了。并虎着张脸。


二爷从杨参谋给他装得满满当当的兜儿里摸出来一把葵花籽儿,边嗑边绕过低气压的师弟凑到孟鹤堂身边,用肘子拱了拱他,一道看着周九良的背影问:“怎么了这是?叛逆期?”


孟鹤堂敛下眼睑,答非所问:“我去看看壶里还有没有热水。”便转身掀帘回屋去了。


二爷看了看周九良,又看了看孟鹤堂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委屈的嘟囔:“得!算我多管闲事了!哎呦,这杨大参谋长送个人咋能这么长时间呢……”边抱怨便掏兜,掏出了一块纸儿包纸裹的花生酥,便马上喜笑...

第七十五章 十年风月旧相知


十一月的天气,井水已经凉得扎手。


孟鹤堂打了盆水准备洗碗,周九良却不言不语的连盆带碗端走蹲一边儿刷去了。并虎着张脸。


二爷从杨参谋给他装得满满当当的兜儿里摸出来一把葵花籽儿,边嗑边绕过低气压的师弟凑到孟鹤堂身边,用肘子拱了拱他,一道看着周九良的背影问:“怎么了这是?叛逆期?”


孟鹤堂敛下眼睑,答非所问:“我去看看壶里还有没有热水。”便转身掀帘回屋去了。


二爷看了看周九良,又看了看孟鹤堂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委屈的嘟囔:“得!算我多管闲事了!哎呦,这杨大参谋长送个人咋能这么长时间呢……”边抱怨便掏兜,掏出了一块纸儿包纸裹的花生酥,便马上喜笑颜开的自己回屋去了。


孟鹤堂提了半壶热水出来,走到周九良跟前,帮他在盆里沏了些热水。然后放下壶蹲身去握他已经冰得通红的手。


周九良还在气头儿上,反射似的使力一抽手,不成想他哥哥还没来得及蹲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周九良的心跟着一沉,但抹不开马上软化下来,便扭头接着洗碗。可过了半天还不见孟鹤堂起身,他忍不住偷眼去瞄他哥哥,竟见那人咬着嘴唇,头上已经疼的冒了汗。


——好巧不巧孟鹤堂刚跪下的地方有个突出来的石头子儿,周九良手劲儿又大,这一下给磕得实实成成,一口气憋在胸口,连疼都喊不出来。


周九良见状慌了神儿,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也顾不得闹别扭,紧着过去,手臂穿过人的膝弯儿把他哥哥抱起来,跑回屋放到床上,挽起他的裤管来看。


白净的膝盖上已经一片通红,眼见着就要肿起来,这会儿孟鹤堂那口气也缓了过来,眼眶里立马转着泪儿疼得“嗯”了一声。


这声儿算是把周上校的脾气全嗯没了,还倒找了十斤的心疼:愣愣失失的红着眼底找到跌打酒,指尖直哆嗦的拧开盖子、把酒倒进手心揉好,再附到他哥哥膝盖上推开。


孟鹤堂疼得眼泪涟涟,差点没把嘴唇咬出血。周九良则就剩下心虚,只得边凑上去连连亲吻他、边软声儿道歉:“忍着点儿,揉开了就好了啊……别哭别哭,我的宝贝心肝亲祖宗,我错了啊,错了还不行吗……”


孟鹤堂倒不气,他也知道周九良的褃节儿在哪儿。听着他慌乱之下的口不择言和语无伦次,反破涕为笑,软下身段儿偎过去,不意外的被稳稳抱住。


他问:“航航的气消了吗?”


周九良叹了口气反问:“能说没有吗?”


孟鹤堂瓮着声儿回绝:“不能。”


周九良苦笑道:“那就消了。”


他帮哥哥把鞋袜脱了,扶他在床上靠着,拉过条被子搭在他身上,自己则坐在床沿。


孟鹤堂歪头觑向他,见他背坐着不扭身,就用手指头戳戳他说:“那是要我说,还是你替我说?”


周九良扭过身朝着他叹道:“嗨,那就甭劳动您了。我说吧……”


他沉了口气,拉过他哥哥比自己的小上一圈儿的手边把弄边接着说:“老师的性格谨慎多疑且不谈,他所处的位置也不容得他轻饶背叛他的人。只能杀一儆百,不能既往不咎,否则一旦开了先例,谁都敢在他头上动刀动枪。他是个政治家,不是慈善家。此是其一。杨将军与少帅都是长辈,加入国军后各自雄踞一方多年,根基深厚,可能还有退路可寻。而我虽算有些职衔势力,却也都是老师给的,他不用理由就能收回,何况是因为欺师灭祖之罪。我没有任何依仗,更不占理,参与兵谏无论成败,都恐怕十死无生。此是其二。但假使我一直跟在老师身边保护,那么情形就不同了。一方面,我知道有事将要发生,定能护他无碍,促成合作;另一方面,这就把我从事件里摘得干干净净,也可保参与护卫的我部受到信任和重用。这对于我跟弟兄们都是条活路。此是其三。可是……”


孟鹤堂接着他的话替他道:“可是你知道目前抗日势在必行,是你的老师错估了形势后又一直幻想着美利坚的支援和与日军谈判成功。你做学生的本有义务谏言,且你也参与了与红方的谋划,现在却掉头只接受保护老师的任务,就仿佛临阵脱逃,将风险全留给了别人,这不是你的性格和担当。另外,无论这件事情在历史上的性质是怎样的,你总算是背叛了你的授业恩师,即使他因为你的保护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可你心中势必会受之有愧。你想要带着弟兄离开他的阵营,好能挣一条你认为对的活路,参与兵谏诚然是兵行险招,却也是唯一的机会。况且这以后,我们两方面虽能精诚合作,但是抗日一旦胜利,两家再起争端是迟早的事情。”


怕孟鹤堂口渴,周九良边听边起身去给茶壶填了新茶。这会儿又拿着茶杯回来。


孟鹤堂接过装满茶的杯子捧着,仰头看着他弟弟浅浅的笑。他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儿我替你做决定,让你不高兴了,可我不能容许你有任何闪失。只要活着,总有希望的,抗日结束后的路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想。可是眼下哪怕有一分,我都不能让你再因为我出事儿了。”


周九良梗着脖子说:“你就是总拿我当长不大的孩子,承担不了风险。”


孟鹤堂低头喝了口热茶缓声儿道:“我知道你能独当一面,带兵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跟同龄人比,你自然早都不再是孩子了。在我这儿……航航,自我真正成为你的开始,你可不就是我的小先生了吗?我当然愿意依赖你。但是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呀。长兄如父,做父母的,就是只想要你万无一失的好好活着。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那哥哥给你陪不是了,好吗?”


周九良听见这番话,鼻子霎时堵住了,他慢慢放低身子跪在床边,伸手抱住他哥哥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哽声应道:“嗯,不陪不是。哥,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就是恨不得能日日光明正大的守在你身边儿……哪怕,哪怕做对平贱夫妻。可是这些年,老天待我太薄……”


“嘘!”孟鹤堂伸手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随即又把手插进他微卷的头发里轻揉着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瞎说八道。你是这么好的孩子,老天保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九良用脑袋在他哥哥胸口蹭蹭,小声儿问:“腿还疼吗?”


孟鹤堂否认的嗯了一声,把茶杯放到一旁的矮凳上,拍了拍弟弟的后脑勺说:“你别跪地上了,仔细着凉,上来陪我躺一会儿吧。”


周九良听话的起身,脱鞋上床,继续猫儿一样的腻咕着他哥哥,后悔刚才发脾气伤着了人。


孟鹤堂低头看着弟弟的发顶,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的气,不自觉的笑了,心道:“还说不是孩子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