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终】勾人
时间线:和好后
ooc致歉
刷新一下别人对我的刻板印象我也是会写小甜文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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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意不常喝酒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与白敬和严维他们喝酒的时候多喝了几杯,虽然商场上多年练出的酒量不是盖的,但避开昏暗灯光后脸上泛起了可见的红晕,懒洋洋放松的靠在车窗旁,半睁着眼睛不说话。
辗转多年,白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副完全放松下来的模样,眼里染了些温柔,只当他是累了,把人揽过来靠着自己让他舒服些。
他的脸就靠在白敬锁骨处,头发蹭的有些凌乱,微微偏过头睁开眼就看见白敬完美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像个色胚子一样用眼神从头到脚尝了一遍白敬。
白敬到家把...
时间线:和好后
ooc致歉
刷新一下别人对我的刻板印象我也是会写小甜文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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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意不常喝酒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与白敬和严维他们喝酒的时候多喝了几杯,虽然商场上多年练出的酒量不是盖的,但避开昏暗灯光后脸上泛起了可见的红晕,懒洋洋放松的靠在车窗旁,半睁着眼睛不说话。
辗转多年,白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副完全放松下来的模样,眼里染了些温柔,只当他是累了,把人揽过来靠着自己让他舒服些。
他的脸就靠在白敬锁骨处,头发蹭的有些凌乱,微微偏过头睁开眼就看见白敬完美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像个色胚子一样用眼神从头到脚尝了一遍白敬。
白敬到家把人放在沙发上,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去厨房冲蜂蜜水。从以前到现在李书意喝醉时总是很乖,平常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白敬不能太分的清他是否醉了。
李书意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酒精使人思维迟钝,头有些晕,但不至于难受。
可能是水有点烫了,白敬小心翼翼端着杯送进卧室里,一转身就看见李书意跟了进来。
这样粘人的他属实少见,白敬挑了下眉,李书意一言不发,毫不客气的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脸看。
李书意呼吸间带了些酒气,两个人气息交错在一起,擦出些暧昧的火花。
李书意就这样看着不说话,白敬早就乱了呼吸,再也忍不住凑上去咬他的唇,结果李书意往后一仰躲开了,看着白敬稍带不悦的脸还要挑衅的勾起唇角,一副得逞的样子。
白敬被他的笑容迷了眼,这样笑的明媚的李书意,这样会坐在他腿上那么生动的李书意,他多久没见过了?
呼吸渐渐乱了节奏,白敬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推向自己。
李书意从开始的愣神,到慢慢开始回应他的吻,感受到白敬的温柔后又有些恍惚,但这份恍惚被他的爱意覆盖,便不再去想那些。
白敬在他呼吸乱了节奏时松开了他,看着怀里的人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只感觉心尖是烫的,整个心脏被这个人填满了。
“刚刚…我走开的时候…严维跟你说什么了?” 李书意慢慢问他,刚才和严维喝酒的时候他中途出去一趟,回来就看见白敬脸色有些沉,严维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白敬听到他问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表情有些严肃,犹豫了很久。
“白敬,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李书意捏着他的下巴装作威胁,其实他已经猜出来大概,只是不想让白敬总是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白敬老老实实说了,大概就是宁家前几天找到严维说想让他跟白敬说说情,严维就劝他也别太狠了,谁都不好看。
李书意听完反而笑了,笑的很好看,不带一丝锐利,白敬就不高兴啦问你笑什么,眼睛都有些红,后来连亲带哄终于哄好了,又按着李书意在沙发上亲了好久,直到李书意一巴掌拍他脸上。
那杯蜂蜜水早就凉了,白敬后来重新泡了一杯,水温和甜度都刚刚好,端给李书意摇尾巴,看着李书意被水润过的唇又起了心思,第二天就顶着脖子上那个巴掌印上班去了。
【夏林】潮湿心事
#伪骨科,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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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扬再次见到林致是在父亲的葬礼上,距离他们分别已经过了两个年头。
灰烬扑簌簌掉落,祠堂里香火绵延,来吊唁的人们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挤成一片沉闷而压抑的黑。他跪在蒲团上磕头,直起身时看到林致模糊在烟雾里的脸。
他看到林致有条不紊地安排葬礼事宜,目光贪婪地舔舐着那人清晰又柔和的下颌线。整整两年的断联不仅没有削减他对林致那份畸形的感情,反而使他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加速生长,平静无害的外表几乎已经掩盖不住内里偏执的灵魂。
葬礼的主人并不是林致的亲生父亲。...
#伪骨科,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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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扬再次见到林致是在父亲的葬礼上,距离他们分别已经过了两个年头。
灰烬扑簌簌掉落,祠堂里香火绵延,来吊唁的人们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挤成一片沉闷而压抑的黑。他跪在蒲团上磕头,直起身时看到林致模糊在烟雾里的脸。
他看到林致有条不紊地安排葬礼事宜,目光贪婪地舔舐着那人清晰又柔和的下颌线。整整两年的断联不仅没有削减他对林致那份畸形的感情,反而使他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加速生长,平静无害的外表几乎已经掩盖不住内里偏执的灵魂。
葬礼的主人并不是林致的亲生父亲。许多年前林致的母亲带着儿子来到这里,和夏家父子重组家庭。再后来继母去世,林致远走,偌大的夏家又只剩下父子俩。
可是父亲家庭观念淡薄,日日不见人影。夏予扬从小就对他没什么感情,所谓父亲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关系代号,叫嚣着他们身上唯一的联系就是流着相同的血。
夏予扬的生母在生产时因为羊水栓塞去世,他没体会过来自母亲的温暖,有关亲情的记忆哥哥占了大部分。记忆中的林致总是温和而包容,唯一一次失态还是自己没抑制住感情,一时疏忽越了界。最后导致两人关系破裂,林致一走就是两年。
哥哥离开后夏予扬再次尝到寂寞的滋味。林致把所有偏爱尽数收回太过残忍,每每想起这些夏予扬心里总会涌起许多暴虐的念头。他只能一点点把那些难以启齿的想法压下去,拼了命地学习。等高考结束就没人能管束他了,这时候他再去找林致,亲口告诉哥哥自己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不过还没等到高考铃声落下,父亲的猝然离世就彻底打破了夏予扬生活的节奏。
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但好在命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带走父亲后,又把哥哥送回他身边。
我已经没有家了,哥。
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屋外又下起雨。土壤的潮腥味飘进来,和祠堂里肃穆的檀香交织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往夏予扬鼻腔里钻。他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走到面前,接着就感到肩膀就被拍了拍:“走吧。跟我回去。”
哥哥总是这么心软。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明明办完葬礼林致就算对夏家仁至义尽。但他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放任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弟弟不管。
夏予扬很乖地点头,垂下眸时唇角浮起一抹很浅的笑。他的眼睛还残留着没褪去的红,但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已经被满足取代。他的手指颤了颤,仿佛想抓住林致黑色衬衫的下摆,最后又不甘不愿地收了回去。
高三已经步入第二个学期,每分每秒都很关键。葬礼结束后夏予扬必须尽快回学校上课,手腕上的黑纱在雪白试卷的映照下尤为刺眼。老师同学都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但夏予扬本人倒是没太受影响,该是年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
哥回来了,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
林致明确地说过最起码会陪他高考完,对夏予扬来说这些时间已足够。在林致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让林致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底气。三四月的潮气重,雨水倒灌一般十几天都连绵不绝。夏予扬撑着透明雨伞跑过石桥,鞋底蹭过巷子的石砖上覆盖的青苔,带着一身水汽敲开自家院子的门。
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看见穿着浅蓝色针织毛衣的哥哥拿着干毛巾出现,皱着眉头推自己去洗澡。
林致大学毕业后和朋友一同创业,现在合伙经营着一家公司。现在林致回来陪读,工作就改为线上处理。夏予扬复习到深夜,他在客厅敲电脑也敲到很晚。夏予扬习惯性只开一盏台灯,看到门缝里漏进屋外光亮就会觉得心满意足。
旧式房子各方面设施都有些老化,跳闸也是常有的事。坠入黑暗的那一刻夏予扬第一时间跑去开门,林致还坐在沙发上,腿上摊着一条薄毯,电脑屏幕发出蓝莹莹的光。
不管夏予扬做了什么,长到多大,在林致眼里好像都还是小孩。他记得这个弟弟以前怕黑,摸过手机开启手电筒塞他手里,习惯性地拍了拍人的脑袋:“在这等着,我去看看电闸。”
这里也是林致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检查起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可惜今天就不是那么幸运,电路故障的原因并不是跳闸引起的,估计是哪里烧坏了。屋外雨下得有些大,林致出门的时候裤脚溅上些许雨水。潮湿的气味长了脚,亦步亦趋地跟着林致进屋,随后扑到夏予扬身上,把他的一颗心浇得湿透。
夏予扬在沙发上拱了拱,把自己也挤进林致的毯子里。他悄悄把哥膝盖上的抱枕推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和林致贴到一起。林致无奈地看着他,刚想往边上挪一些位置,看到夏予扬投来受伤的眼神又妥协了。
窗外传来一声惊雷,夏予扬受惊一般小幅度地颤了颤。林致心里一酸,伸手抚了抚他的背以示安抚。
夏予扬如同找到避风港一般倾身抱住他,少年人还在抽条,身形称得上清瘦,压上来的时候并不重。倒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林致僵了片刻,慢慢软和下来回抱他,手上刻意收着劲,只是松松地触碰到夏予扬的肩膀。
哥哥身上有着蓝风铃沐浴露的香气,被体温捂得暖呼呼的。夏予扬依赖地搂着他的脖颈,鼻尖亲昵地蹭着林致耳边的鬓发。
“哥,你的脸好凉。”
林致被他蹭得心里发慌,下意识偏过脸想躲,谁料唇角突然被人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罪魁祸首还抱着他兢兢业业地扮可怜:“哥,别推开我。”
“我只有你了。”
林致长出一口气,无奈地发现自己总是拿夏予扬这招没办法。
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揉乱弟弟的头发,语气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纵容。
“坏心眼。”
【花朝椿日·文‖Day14】一个人去巴黎
“怎么变成一个人去巴黎,找寻曾经聊过的风景。”
上一棒@黑鳄势力
下一棒@佑佑佑佑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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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致在巴黎迎来的第三个冬令时。
他婉拒了师兄共进晚餐的邀请,一个人离开了实验室。进入冬令时后巴黎的天就黑得很早,偏偏又飘起了雨,寒意湿漉漉地往大衣里钻。林致撑了伞往地铁站走,进站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过了晚高峰,车厢里虽然还有不少人。但起码不至于挤成沙丁鱼罐头。他找了个墙边的位置靠着,两眼放空地盯着车窗。窗外偶尔闪过黄黄绿绿的广告灯牌,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漆黑一片,玻璃倒映出林致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没申请学校宿舍,租的房子离学...
“怎么变成一个人去巴黎,找寻曾经聊过的风景。”
上一棒@黑鳄势力
下一棒@佑佑佑佑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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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致在巴黎迎来的第三个冬令时。
他婉拒了师兄共进晚餐的邀请,一个人离开了实验室。进入冬令时后巴黎的天就黑得很早,偏偏又飘起了雨,寒意湿漉漉地往大衣里钻。林致撑了伞往地铁站走,进站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过了晚高峰,车厢里虽然还有不少人。但起码不至于挤成沙丁鱼罐头。他找了个墙边的位置靠着,两眼放空地盯着车窗。窗外偶尔闪过黄黄绿绿的广告灯牌,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漆黑一片,玻璃倒映出林致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没申请学校宿舍,租的房子离学校约莫一站路的距离。车厢的门在法语播报声停下后徐徐打开,林致把伞往怀里收了收,有点艰难地拨开鱼贯而上的人群,站到实地上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见不到太阳的日子心情也是灰蒙蒙的。林致垂着眼睛,思绪却不可控地滑向了脑海里那块被自己勒令掩埋的禁区。
……如果顾子尧在就好了。
果然还是忘不了。在实验室忙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过去的回忆就会混着疲累丝丝缕缕地漫上来,时不时冒出个尖尖,像是在讽刺他的无能。
林致自嘲地笑笑,闷头扎进雨雾中。这个房子有个好处就是中超就在不远处,回家前他要先去买今天晚饭需要的食材。
家里最后一个鸡蛋在今早宣告下线。林致挑了一篮顺眼的,忽然想到冰箱夹层里还有一块一直没想好怎么做的白豆腐。正巧今天超市里的虾降价,他去拿了一盒,打算做一道虾仁豆腐焖蛋。
临走前林致还提了一桶酸奶,不是国产品牌,上面写满了弯弯绕绕的外文。这是为数不多能让林致喜欢的白人食品,质地很是细腻浓稠,还带着芝士的甜香。
或许晚上吃点甜食会让心情美丽一点。林致心想。
回到家后林致先把多肉搬回屋里。雨隐隐有下大的趋势,从雾形态凝成绿豆粒大小的雨点落到玻璃上,随后蜿蜒成细流滑下。他淘了米放到电饭煲煮着,转头去处理带壳的虾。
鸡蛋已经打在碗里。他把虾壳和虾线去了,又照着食谱调了碗酱汁。锅底喷油后加入白豆腐,直接在锅里把它压碎,等飘出豆制品的特殊香气时再倒入蛋液。为了口感更丰富一些林致还加了少许番茄丁和洋葱丁,倒入酱汁后撒些胡椒盐,随后就能盖上锅盖焖了。
在等待的时候导师又在群里发来了信息。那边弹出链接,让他们今晚读完一篇论文。论文里的专业领域用词有些晦涩,林致蹙着眉缓慢划动屏幕,计时器响起来后他眼睛还黏在论文上,手却下意识地直接去拿开锅盖,不出意外地被狠狠烫了一下。
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锅盖在他的条件反射下被打翻,连带着刚才盛过鸡蛋的碗一起砸下来,瓷片和玻璃碎了一地。林致回过神来赶紧去关了火,蹲下身想收拾这篇狼藉时又不慎被割到了手。指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痛,血珠顺着指节流了下来。
林致突然不动了,被抽了筋似的一下子颓败下来,低着头久久不愿起身。略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了他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屋内好像也在下雨。林致面前的木质地板上多了几颗圆圆的湿痕,水珠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反着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站起身,大脑的供血不足导致站起来时有些晕眩。林致到客厅翻出医药箱,拿出碘伏给伤口消毒。他眼尾的红还没散去,睫毛湿漉漉的,眼睛看东西还是有点模糊。
好在划得并不深,上完碘伏后贴个创可贴就好了。林致用医用棉签沾着酒精擦去干涸的血渍,处理好伤口后折回厨房把碎片小心收拾了,从消毒柜里拿了个新碗出来盛饭。
今天就一个菜,林致干脆站在灶前就着锅吃。中国味的饭菜暖呼呼的,安抚了他隐隐抽痛的胃,也压下了那股想掉眼泪的冲动。吃完饭后他把碗筷泡进洗碗池,一只手清洗有点困难,把泡沫冲刷干净后身前也湿了一大片。他干脆回卧室找了睡衣去洗澡。
公寓还没开始供暖,房间里尽管关了窗也还是冷冰冰的。林致裹着毛绒绒的睡袍,坐到电脑前继续研究刚才中断的论文。等到鼠标划到底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困倦有些延迟地涌上来。
他把电脑关机,慢慢爬上床,等到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的时候眼珠黏到了床头柜的相框上。半晌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把相框捞到面前。
照片拍摄的时间有点久了,少年的眉眼透着些许青涩。风吹起蓝白校服的一角,林致笑着,旁边略高的男生表情很酷,看着林致的眼睛却很温柔。
这张照片原本被放在高考生林致房间的书桌上,照片的背后有两句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话,前者笔锋锐利,后者娟秀柔韧。
毕业快乐。
和子尧~
可惜原件在出国前已经进了废品站。所有的回忆和感情都被匆匆忙忙地落在国内,独有他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本来和顾子尧有关的一切都被扔的扔删的删,他没料到的是云相册里居然还遗留着一张少年时代的侧影,安安静静地在无声处陪了他近两年。
发现这张照片还多亏了上个假期接的家教。出国之后林致就再也没回过家,寒暑假要么在泡实验室要么在接家教。他的学生是个刚上高一的华裔小孩,在法国出生长大,对国内的校园生活很是好奇。林致主要帮助他补习数学,和小孩约定如果认真听课可以让他在休息时间看自己的相册。
男生欣然应允。完成课堂作业后就兴冲冲地要来林致的电脑登进云端。林致上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沉迷于vlog,相册里存了不少校园素材。男生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缠着林致问东问西。
“咦,”男生点开一张照片,好奇道,“Lin,这是谁?”
林致看向屏幕,愣在原地。
“这个人是谁?怎么没在你的视频里出现过?”
……怎么可能没有,以前拍的最多的就是他。后来分开时清理相册,把所有相关照片和视频清理掉之后存储空间瞬间多出一大半。
林致勉强地笑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前男友吗?”男生的问题有点犀利。
林致被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法国很开放的啦,同性恋在这里很正常。”男生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班就有一对呀,你们俩的眼神和他们一模一样。”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按耐不住八卦之心:“你们看上去很般配啊,为什么要分手?”
林致曲起食指,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孩儿问这些干什么?休息时间结束了,把你的课本拿出来,现在我们来预习下一课。”
男生撇撇嘴,倒也听话地照做。他边翻书便嘟嘟囔囔:“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
“你看这张照片的时候,眼睛显得很悲伤哦。”
这张照片的出现足以打乱林致的生活节奏,所有的粉饰太平都在此刻溃不成军。那会儿巴黎气温变化有些大,一冷一暖迅速交替的后果就是病来如山倒。在法国看病太麻烦,好在林致家里常备感冒药。他忍着头疼去翻药箱,接了杯温水囫囵把药片送下去,跌回床上等待热度慢慢退下去。
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林致难受地蜷在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他又做梦了。上一次频繁梦到国内的生活还是刚到巴黎的时候,那时的梦境光怪陆离,像被捏碎的彩色水宝宝,握不紧,抓不住,总能从指缝里露出五颜六色的碎屑。这一次却尤为清晰,能够看到顾子尧的脸。
模糊间好像又回到高中的某个午后。他还没从午觉中清醒,迷迷瞪瞪地趴在桌上犯困。旁边贴过来一瓶水,因为刚从楼下的自动售卖机里拿出来,外壳凝的水珠都冰凉。顾子尧的手指蹭过他脸上的湿痕,叫他下楼去上体育课。
教室里没拉窗帘,大片大片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了进来,晒得林致发丝和耳廓都发烫。
练习册在导数强化练习那页戛然而止,压出褶皱的草稿纸被少年人衣角带起,轻飘飘地落到地上。顾子尧掌心有点凉,拉着林致的腕子在走廊穿梭。两人先后一步几级台阶地跨下楼梯,球鞋踩过阳光和阴影的分界线。
又是某个看似千篇一律的午后。高三压力大,两人翘了午休出来透气。他们沿着小巷散步,树荫勉强挡了挡毒辣的太阳。林致看到顾子尧鬓边冒了几颗细小的汗珠,拿出纸巾自然而然地帮他擦了,垂下手勾勾人的指尖,问他毕业后想去哪里旅行。
“巴黎吧。”顾子尧想了想,“和你一起。”
林致看着他笑:“好呀,那就去巴黎。”
顾子尧的眼睛在阳光下变得像琥珀,倒映出林致的影子。下一秒那双眼睛的主人便凑了过来,唇瓣轻柔地印在林致弯起的嘴角。
林致眨了眨眼,睫毛扫在顾子尧颊侧带来轻微的痒。他攥紧人衣服下摆退到墙角,微微扬起下巴安静地回应。
他喘息着睁开眼,鬓边满是冷汗。窗外的天才蒙蒙亮,林致撑着床坐起,发现骨缝里的酸痛不知在何时已经退潮。他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发现温度已经回归正常。
第二天林致就去把照片打印出来,慎重地封在相框里。好像守着这张漏网的回忆,在异国他乡的日子也变得没那么难捱。
少年人的感情轰轰烈烈,可现实给的当头一棒是那样猝不及防。
一开始林致也以为高考的结束会是新的开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和顾子尧亲吻的照片会在他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被父亲的竞争对手曝光。父亲的观念传统,对事业和名誉看得极其重要。竞争对手的羞辱和儿子的离经叛道直接把他气进了医院,醒来之后连林致的面都不愿见,隔着病房的门都能听到他在怒斥着“如果这个毛病不改好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
母亲哽咽着劝他别再刺激父亲,转过身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好像一夜之间迅速憔悴下来。
雪上加霜的是,高考志愿录取结果出来后,林致以一分之差与理想院校失之交臂。注定了大学四年和顾子尧的异地。
不是说高考结束一切都会好吗?林致有点恍惚。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一切只会让他觉得痛苦,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阴天,根本不知道那个午后的艳阳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闭,也没有开灯。旁边的手机每隔几秒就会振动一次,锁屏界面上显示十几通来自顾子尧的未接来电。林致把脸埋进膝盖里,好像把自己藏起来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林致终于下楼,对上母亲疲惫的眼睛,哑声服软道自己愿意出国。
母亲欣慰于他的想通,松了口气开始着手安排语言学校的事情。她问儿子想报哪里的学校,林致藏着私心,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就巴黎吧。
坐上开往欧洲的飞机时林致还有些恍惚。舷窗外的大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把挡板拉下,闭上眼睛按住满心酸涩,未来会是什么样他不敢也不愿想。
这趟飞机本应该出现在他和顾子尧的共同规划里,怎么兜兜转转就变成自己一个人去巴黎了呢。
两个人的记忆太沉太重,压得林致就连前进都是一种奢侈。但他又舍不得丢下,尽管旧照片里的身影不会在塞纳河畔出现,日落之前落下的亲吻也化作空想。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
在法国的生活只能算中规中矩。虽然也交到了几个留学生朋友,但大家学业都忙,也很少有聚会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林致都是实验室和教室两点一线。
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妄图用紧凑的日程帮助自己摆脱酸苦的情绪。这个做法确实奏效,但也削弱了林致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某天早晨他叼着面包匆匆忙忙地从家里赶出来,看到街上到处挂起的圣诞装饰才意识过来几天后就是圣诞节。
……不出意料的话今年圣诞他还是会和往年那样,象征性地参加一下学校组织的舞会,在哪里待一会儿后就找个理由提前离场,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睡到天昏地暗。
今早要开一个项目小组会,据说会加入一个交换生。林致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只来了寥寥几个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新成员。
“诶,Lin,新来的交换生也是中国人诶。”
“对啊对啊,刚才我在导师办公室见到他了。看上去冷冰冰的,和Lin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中国帅哥。”
同学的话好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林致短暂地神游了一下,很快又把思绪拽了回来。
……不能吧?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说什么来什么。林致低头在包里翻找资料的时候交换生跟着导师走了进来。他用法语跟未来一年要共事的同学们打了声招呼。虽然法语的发音和母语显著不同,但音色林致再熟悉不过。
他几乎丧失思考能力,猛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早已深深刻在记忆里的眼眸。
那人在林致发怔的时候已经来到他面前,目光落到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上,语言系统重新切换回中文。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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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树】何以为家
※何家浩x何家树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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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家树,你觉不觉得浩浩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刚练完拳击身上还带着汗的陈龙安刚把半只手臂搭上何家树的肩头便立刻遭到对方一个不客气的肘击。
然后他就被何家树从架子上抽出的灰色毛巾糊了一脸,正手忙脚乱去抓的时候耳边听见何家树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你才有病。”
哦,对,是他时隔多年忘记一件事。
从他认识何家树的童年起就是这样,人人都知道西樵区何家的长孙何家树身后总是粘着一个青团一样的何家浩,何家树护他护的紧。
还记得有一次他开玩笑上手抢了何家浩半根雪糕,被何家树追...
※何家浩x何家树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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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家树,你觉不觉得浩浩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刚练完拳击身上还带着汗的陈龙安刚把半只手臂搭上何家树的肩头便立刻遭到对方一个不客气的肘击。
然后他就被何家树从架子上抽出的灰色毛巾糊了一脸,正手忙脚乱去抓的时候耳边听见何家树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你才有病。”
哦,对,是他时隔多年忘记一件事。
从他认识何家树的童年起就是这样,人人都知道西樵区何家的长孙何家树身后总是粘着一个青团一样的何家浩,何家树护他护的紧。
还记得有一次他开玩笑上手抢了何家浩半根雪糕,被何家树追着揉搓了整整一个学期。
拾起多年畏惧的陈龙安只能埋头在毛巾里借着擦汗当掩护的大声嚷嚷,“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的,何家浩早就不是我弟弟了。”
几天前何家树还在他耳边如此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以后都不管何家浩的事情,怎么现在又护上了?
这可真是男人的心,海底针。
何家树的心,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
赶在何家树真的动手捶他之前,陈龙安连忙开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浩浩对你有点不一样,要怎么说呢?他好像有点太过黏你了。”
陈龙安顺手把毛巾甩在肩膀上,张开手臂又想去搭何家树的肩膀。
可胳膊刚举起就在何家树皱起的眉峰里被毫不留情的摁了下去,何家树的神色有些微妙且奇怪的看向陈龙安,“他不黏我难道黏你?”
……
那倒也是。
陈龙安觉得何家树说的很有道理,他竟没有办法反驳。
02
陈龙安说的问题何家树从没想过,对他来说,何家浩是理所应当要黏着他的。
他比何家浩年长,看何家浩出生,见何家浩长出第一颗牙齿,从一个布团里包着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稚童。
在何氏的祠堂里,小豆丁苗一样的何家浩就跪在他身侧不远处。
祭祀的流程冗长无比,何家树每一次跪拜,都能从自己臂弯罅隙中看见后方睡眼朦胧的何家浩。
比起供桌灵牌上诸多不认识的先祖们,何家树还是觉得他应当先照顾他这个年幼的弟弟。
是以他会假装没有看到何家浩小心翼翼往他身边挪动的身影,还会帮忙遮掩对方因为不可抗拒睡神召唤而悄悄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大腿上进入梦乡的行为。
四方祠堂做网,在乌泱泱的一片大人中,他是何家浩唯一能依靠的存在。
他是何家浩的哥哥。
所以何家浩黏他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这对现在的何家树来说,是不能轻易回望的遥远过去,并非现在。
何家浩确实不该再继续跟他待在一起。
哪怕是他心有裂痛,也必须彻底放手。
03
何家树的眼神落在何家浩双手递给他的纸袋上,听着何家浩结结巴巴的讨好,“哥,我路过……路过这家店的时候,顺手给你买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家,你、你尝尝看,好不好?”
陈龙安的武馆位置分明与之南辕北撤,何家浩是怎么路过的?
何家树对此心知肚明,可他却不接东西,也不接话,眼神冷漠的从何家浩身上掠到墙壁上的时钟,“你怎么又来了?你不用上学没点正事要做吗?这个时间来找我家里都不管你吗?”
何家浩的手一下子就失落的垂下去,低首垂眸的站在何家树眼前,抿唇怯怯的开口,“哥……对不起……”
他知道,现在的哥哥不要抱歉,不要何家。
也不要他。
可他除了道歉,再也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来补偿哥哥的东西。
这让站在一旁的陈龙安看着都心生不忍,他有时候真的会觉得何家树需要一款中译中的软件。
到底是怎么才能把原本一句好意担心何家浩安全希望对方不要浪费时间好好学习的话说的这么不堪入耳?
可是何家浩表现的越顺从,何家树就越觉得他心里那团火烧的越旺。
何家浩的每一句对不起都仿佛在不断地提醒他,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早已不再是家人。
04
在何家树离开何家的第一年,何家浩曾经在他生日的那天当着全家面大声的说出过他的生日愿望。
我希望哥哥能够回家。
然后他得到了来自父亲的一个巴掌。
打的他耳膜轰鸣,唇角崩裂,鲜血顺着下巴落在桌面上,他看到眼前圆形的血珠上映照出一个咬紧牙关不肯听话道歉的自己。
瓷制的碗碟擦过耳边在身后的墙面上炸开,在那个瞬间里他想哭。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没有哥哥。
再没有一刻能让他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何家树是真的离开了。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逞强的坐上那艘柳叶船就好了。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鲜血混着眼泪一起流淌的模样吓坏了母亲和姑姑,混乱的场面里父亲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肯大手一挥要眼不见为净的放他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每一句道歉都是说给何家树的。
从此之后,何家浩每年的生日愿望都变成了他藏在心里的秘密。
希望哥哥可以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边。
05
何家树的QQ是在离开的第二年春天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的,属于何家浩的头像还是当年他帮忙申请的时候亲自选的。
现下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浮到软件的顶端来碍眼。
就像何家浩这个人一样,总会在何家树放松警惕的时候入侵他的大脑。
烦的要命。
就譬如此时,何家浩从不发他自己,但他在路上看到的云朵,捡到的树叶,吃过的食物,统统都要给何家树发个不停。
妈妈听到何家树手机一直在不断发出响声,远远的瞧了一眼界面,神色微微有些复杂,“你不回复吗?如果你想的话……其实我可以带你回西樵看看小浩的。”
何家树还在别扭的青春期里,他有着被看穿心思的恼羞成怒,皱起眉头手指一动便直接按下关机键,半分退路也不给自己和对方留。
“没必要回,也没必要看。”
那里不是他的家,何家浩也不是他的弟弟。
从他被赶走的那一天起,何家树对此已经有过明确的认知。
只是何家浩拍打车窗的响声会偶尔出现在他的梦里,其中有几次他会喊停车。
但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梦里的他会跟那天坐在出租车里的他一样,好像整个人都被冰冷的雨汽裹挟,僵硬的动也不能动。
坐在身边的妈妈会问他,“要不要停下来?家树,你去跟小浩好好道个别吧。”
何家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要。”
不要停车,也不要道别。
06
何家树重回西樵见到何家浩的第一面是在老同学邱秋的手机里,对方还在提示他何家浩在照片上的位置时他早已放大了何家浩的脸孔。
长高了。
也瘦了。
何家浩不再是会要他买糖来吃的幼儿,跟在他身后疯跑的孩子,那个会揪住他衣角的弟弟。
何家树感觉有些恍惚,这仿佛是八年时间流逝的具象化,彻底将何家浩变成他不认识的陌生模样。
更重要的是何家浩不快乐。
何家浩漂亮的眉目间漂浮着清晰可见的郁气,沉闷的像是一团被困住的夏天。
这一年来何家浩渐渐减少的信息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可当真正的见到,何家树便开始后悔是他来的太晚。
何家浩仿佛一直被桎梏在那个何家树离开的雨夜,望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溢满的歉意,快要将两人一起淹没。
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于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
为什么要如此不知疲倦的追逐他这个早就被赶出何家大门的人?
何家树蹙起好看的眉峰,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
每次相见,都战战兢兢,像一个等待他宣判的罪人。
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何家树无法忽略来自心底的隐痛,他不想再看见这样充满负罪感的何家浩。
“何家浩,回家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何家树多倾吐一个字,何家浩的脸色便跟着多苍白一分,“过去的事情永远也无法挽回,就像你幼时坐上的柳叶舟,船翻后你需要做的就是放下这条船,继续去做你该做的。”
不要再被过去困住。
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请停止你的愧疚。
不要再向我说对不起。
07
西樵总是多雨。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苦的味道,挂在窗外铁栏上的兔子灯正在风中左摇右摆,何家树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忍心它会被雨水打湿,伸手将它摘下来护在手心里。
这被站在门口的陈龙安看见,故意在何家树身后发出一声好大好长的叹息,“浩浩真是一个好可怜的小孩子啊!”
何家树站在窗边转头看向陈龙安的神色倒是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他仿佛也沾上夜雨的水汽,有些微微的潮湿,“我不赶他回去,难道让他继续跟我待在一起,同样变成一个没有家的人吗?”
就像此时他手心中这盏兔子灯,既怕抓得太紧会弄坏,又怕握得太松会掉落。
只好远远的放着,远远的看着。
“话糙理不糙,可你刚才跟浩浩说的话也太粗糙了,你好像用砂纸把孩子的心擦了个遍。”陈龙安抓抓发尾拖过房间内一张塑料凳坐下,“你弟弟这个人你也知道,是个内向腼腆的小孩。小时候除了爱跟你闹,看见谁都要往你身后躲。自从你走之后,那话就更少了。总是独来独往的,也没人跟他一起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家树,你说不让他跟你待在一起,可是你是他的哥哥,不就是他的家人吗?”
越是放在内心深处珍惜的人,越会不知要如何对待。
何家树陷入一种无措的矛盾之中,明明是想要守护,却在无意之间伤害的最深。
“可是我……”
还有资格做何家浩的哥哥吗?
他还会愿意再接受我吗?
离得太近,推的太远,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越是谨慎小心,就越觉得自己笨拙。
陈龙安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将何家树手中的兔子灯换成雨伞,而后把何家树一路推出武馆的大门,“有的问题你得向当事人寻一个答案,还有你关心人的方式最好直接一点。刚才你弟走的时候看着精神可不太好。”
他对着何家树摆摆手,“现在外面又下雨,你赶紧去把人找回来吧!”
这么简单的道理,直到此刻此时才真正想个通透。
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08
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会让人遍体生疼。
可何家浩却仿佛无知无觉,他脑内正在不断的轰鸣,耳边萦绕着老师的批评,有父亲的怒吼,有母亲的哭泣。
混乱之中最清晰的是哥哥冷漠的拒绝,“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是哪里做错?
为什么又要抛下他?
冰冷的湖水淹过何家浩的小腿,混浊的河面仿佛即将吞噬一切。
太好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以后都可以不用再听父亲的谩骂,老师的指责,不必再背负压力,他终于要从这一切中得到解脱。
还有……哥哥。
何家浩在河水中的脚步一顿,缓缓闭起眼睛,任由雨水顺着他的面颊不断的滑落。
他还没有得到哥哥的原谅。
如果能再见哥哥一面就好了。
还是不舍得。
“何家浩——!”
声音穿过雨幕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随之而来的是手腕上巨大的疼痛感。
何家浩几乎是被人一路扯上岸的,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把扣紧在对方的怀抱里。
这是一个时隔八年的拥抱,带着潮湿的水汽,带着怒气的紧张与溢满的担忧。
在这个寒冷的雨夜,彼此共振同一种剧烈的心跳。
那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哥……”
他缩在何家树的怀里,伏倒在对方的颈侧不停的哭。
冷的是雨水,热的是弟弟的眼泪。
“求你,不要赶我走,哪怕你不想理我。”他紧紧的抓住何家树的衣衫,生怕自己被再次抛下,“请让我待在你身边。”
如果真的天地之间存在神明,就请让他的愿望成真一次吧。
何家树就像何家浩崩塌世界中永远屹立不倒的高塔。
是他绝不能失去的存在。
09
何家树感叹,好在这是一个雨夜,能让何家浩分辨不出他的脸上也有泪水,只能听清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去安抚何家浩即将崩断的心弦,“你挺会的啊,搞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这点事?”
白色的毛巾被何家树不算太温柔的盖在何家浩头上,他一直伸手拉着何家树的衣角,随后他能感到发根隔着布料被扯住的感觉,这让他只能被迫在灯光下仰起头看向哥哥的眼睛。
“听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允许你轻视自己的生命,明白吗?”
在得到何家浩认真的保证之后,何家树轻咳一声,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别扭,他直接抬手扯低毛巾盖住何家浩整个视线,“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以前的事情我从没有怪过你,你和我都是无辜的,所以之后不许你再向我道歉。”
他语气嫌弃,动作却轻而缓的帮何家浩擦头发,“小鬼,再过一年就是大人了。但有我在,如果你真的扛不住了,就放弃吧,哥会带着你逃走的。”
我们的何早就不是一个何。
可我们的家是同一个家。
自此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再也不会畏惧任何的失去。
“这是再也不会抛下我的意思对吗?”何家浩小心翼翼的确认,在得到何家树因为羞恼而略显不耐的应声后,他终于微微勾出一个掩藏在暗处的笑容,“那么我需要哥给我一个保证。”
瞬间脱离何家树掌控的孩子在下一秒站起身,抽长的身型将他整个人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瞬间颠倒的状况让何家树毫无准备便猛然被何家浩抬手遮住眼眸。
而后是猝不及防在他唇角处落下带着水汽的雨滴。
慌乱的让何家树的心也跟着打颤发软。
那是在八年时光中逐渐不能抑制的情感。
再次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就向着对方肆意的疯长。
何家树的眼睫扫过何家浩的掌心,他阖眸微叹。
果真是个麻烦的小鬼。
10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何家树也暂时理不出个头绪。
他现在脑袋里好像有一百个何家浩在跑来跑去,简直是头疼欲裂。
事实上他的确因为深夜淋雨下河捞人而感冒,而一向体质较弱的何家浩这次倒是满血复活。
这都叫什么事啊?
精神上的不济连带影响到心理,现在是看见何家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想把对方拉过来打一顿。
可惜何家浩实在殷勤的挑不出错处,“哥,慢点,喝水。”
站在门口的陈龙安看着这一幕也难免嘴角抽搐,虽然他预料到昨晚会来个兄弟大和解,可现在一看怎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何家树,说好的鸡太腻,鱼有刺呢?
怎么现在何家浩喂什么吃什么?
是想来年鸡鸡鱼鱼的?
不对劲嗷,非常不对劲。
他趁着何家浩下楼送碗筷的时间凑到何家树身边,“家树,我还是保持我之前的观点,你弟弟真的有点不太正常。他比刚见你那会儿还过分,简直准备像小时候那样天天挂在你身上,生怕一秒不黏,你就飞了!”
不说还好,一说何家树就脑仁疼。
他直接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了起来,只漏出一对发红的耳尖,“滚,你有病。”
顺带刚回屋的罪魁祸首也跟着挨了骂,“你也一样,我感冒了,去去去,离我远点!跟着你阿龙哥训练去!跳绳一千个!不,两千个!”
“你这是要给人上刑吗?!”陈龙安一把扯过还想往何家树身边凑的何家浩,“走,浩浩,龙哥带你买好吃的。”
他还怕何家浩伤心,出门后还不忘拍着何家浩的肩膀安慰他,“别难过,也别把你哥的话放在心上,他要我帮你训练也是对你好,你知道的,你哥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何家浩迎着太阳,对着二楼何家树房间窗外栏杆上挂着的兔子花灯笑的灿烂。
“不会啊,我哥嘴巴挺软的。”
……
啊?
【殊致同归】写同人文会被队友发现吗
5.3k he 流水账无逻辑造谣 现背轻松向掉马文学 萌的算xql的 没写好算我的
私设大概是暧昧期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 林的视角 消息显示的对方都是林哥手机里的备注
灵感来自小乔生日 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次写第三人称 ooc全都算我的私密马赛
Summary:写同人文被队友发现,你后悔吗?
1.
林致本来是不看同人文的。
但这不代表他的队友不看。
如果夏予扬没有发错那条朋友圈的话。
小白楼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显得很美好,顾子尧和夏予扬晨跑回来时林致正在房间里第七次叫乔殊起床。
“林,我再睡五分...
5.3k he 流水账无逻辑造谣 现背轻松向掉马文学 萌的算xql的 没写好算我的
私设大概是暧昧期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 林的视角 消息显示的对方都是林哥手机里的备注
灵感来自小乔生日 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次写第三人称 ooc全都算我的私密马赛
Summary:写同人文被队友发现,你后悔吗?
1.
林致本来是不看同人文的。
但这不代表他的队友不看。
如果夏予扬没有发错那条朋友圈的话。
小白楼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显得很美好,顾子尧和夏予扬晨跑回来时林致正在房间里第七次叫乔殊起床。
“林,我再睡五分钟,真的。”乔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听不太清,“你五分钟后再叫我。”
五分钟,不长不短的时间,干脆待在这里等吧。林致掏出手机的时候只是随手刷新了一下,没想到看见了一条在楼下吃早饭的夏予扬的新朋友圈——
【扬扬1221】[分享文字]啊啊啊啊啊啊啊Starmark老师我要永远追随你。。。写的也太好了没有你更新的每一天我都寝食难安 老师你什么时候写完之前那篇的下我大吃一斤。。。。。
好像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但看上去……大概是在看小说?是不是发错地方了?林致点开夏予扬的对话框发过去一条消息。
【LinZhi】扬扬你的朋友圈是切错号了吗?
【扬扬1221】!!!!!!!!!
【扬扬1221】啊啊啊啊啊啊啊谢谢林哥告诉我我马上删了 就是切错号了
【扬扬1221】希望孟姐没有看到我在看同人文
【LinZhi】原来你是在看同人文吗,扬扬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扬扬1221】啊啊啊啊林哥你听我解释
【扬扬1221】我只是在看 粉丝写的狼人杀九人局
【扬扬1221】我觉得写得很有意思 别的我什么都没看!
【扬扬1221】林哥补药告诉孟姐和队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LinZhi】没事的扬扬,放心吧,删了就好了,我不会说的
【扬扬1221】林哥你真好林哥我爱你!!!!
他退出聊天框,随手又刷新了一下,先前那条朋友圈果然不在了。一看时间刚好过去五分钟,他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小乔,五分钟到了,这次是真的要起床了。”一回头看见乔殊从被子里探出来的半个脑袋,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反射了阳光看起来亮晶晶的。
“好吧,林,”乔殊终于从被子里挣扎起来,“早上好。”
2.
如果他点开夏予扬的对话框前没有不小心点到链接的话,如果不是这个app居然会自动下载的话,其实这一切应该不会发生。
退一万步来讲,古人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致其实,有一点点好奇,夏予扬究竟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狼人杀九人局才会激动地连朋友圈切错号都没发现。
所以在这天早上照顾完多肉之后,他在花园里坐着发呆。新歌出完了,最近几天是难得的空闲,大家都待在小白楼里休息。
所以他……看一眼夏予扬说的同人文……也没关系吧?毕竟是写九个人一起玩游戏,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孟姐花哥举着横幅抵制的不良内容。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多出来的一个白底方形绿色圆圈,犹豫了两分钟还是选择点进去。
[注册新账号]
[请选择你感兴趣的圈层]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这个东西到底应该怎么操作,但是看得懂字,发现选项里没有LASER和MANTA之后乱点一通终于进到了软件主页。
互联网云,要善用搜索。直奔搜索框后他郑重地在此输入了今早残存记忆中朋友圈里的那串英文。抱歉了扬扬。
[用户][Starmark]
点进去后他总感觉不太对,退出来重新确认了一遍没打错字,又退出来重搜一遍,每次弹出来的都只有这个用户。
但是这个粉丝写的,好像不是狼人杀吧?翻遍了主页也没发现任何一条狼人杀九人局啊?
他看着置顶里那行“唯一属性:乔林 不接受拆家”和下划后每篇文章title上整齐的【殊致同归/乔林】,再次感觉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忙内说的是真话吗?
两眼一闭,好像只看到了自己和队友两个人的姓氏,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3.
是队友吗?是吧。
所以看一点点应该也,没关系?
林致其实,有一点点好奇,粉丝会怎么写同人文。所以他两眼一睁,第十五次在搜索框里打出了8个字母并点进了对方主页。
如果现在去贸然的问夏予扬会暴露自己也偷偷搜索了的事实,所以比起纠结忙内没有说真话,他宁愿自己先看一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4.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向我们林致老师敞开。
事实证明,仁慈是他的天赋,这句话并没有说错。超强的共情能力到了同人文面前依然是超能力。就算主角名字是自己和队友的名字也不例外。
大学校园恋爱因职业选择不同毕业即分手,旅游时和客栈老板一见钟情然后天各一方,异地恋七年恋情到心灰意冷,现实背景男团成员因多重压力爱情破碎不了了之,等一系列的悲伤破镜爱情故事。很丰富,这个粉丝写的类型和内容很多样化很全面,各种人称都有,文笔很优秀,总能在最伤感的地方来一句神一样的描写震撼每个读者的心灵。
除了每篇文都是be这点不太好,林致发现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时这样想。但置顶里面有作者自己写的声明:“每篇都是be的原因,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自己生命的一种投射。我对我的爱情比较悲观,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是个心思细腻且文采出众的作者。林致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把眼泪擦干之后点了个关注。
5.
粉丝看同人文应该是幸福的。
但是让正主别看同人文这个传统,是有它的道理的。
比如他从小花园一回到客厅就看见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乔殊和夏予扬。夏予扬大喊一声“林哥你回来啦!你今天在小花园呆了好久!”他笑了笑说是啊今天太阳比较好就晒了一会,下一秒就听见乔殊说:“林,你眼眶怎么有点红?”
……明明进来之前擦过眼泪了,还拿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样才走进来的。乔殊怎么看出来的?
“没事,刚刚有点灰尘进了眼睛,现在已经好了。”用上了25年积攒出来的情商,林致飞快地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夏予扬再次震惊且不解的抬起头,“天哪小乔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林哥眼眶是红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配副眼镜吧夏予扬。”乔殊转过头又看向他,“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
是的,没发生什么,只是不小心看了粉丝写的四十多篇同人文。林致攥着手机回到房间长舒一口气。
他现在看到乔殊的精神状态有点错乱,可能是因为刚刚看完的四十多篇be同人文,后遗症表现为乔殊一张嘴就感觉是他们两个谁刚刚提了分手,紧接着要有一句伤感的文采四射的句子出现了。
这对吗?这不对吧。没在一起哪来的提分手。
他重新按亮手机屏幕,打算把四十几篇同人文多刷几遍,俗称脱敏治疗。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了……吧?
6.
事实证明,没用。
当林致抽出第九张纸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
人活着不应该沉浸在虚拟世界里,何况虚拟世界里全是bebebebe。
人应该专注当下,过好眼前的生活,和队友好好相处。
痛定思痛,林致走出房门,打算拥抱现实世界的真实生活。
7.
如果他出门没有遇见乔殊的话。
“林,你眼眶还是有点红。”乔殊拉住他右手,仔细打量了他的脸3秒钟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其实他出门前对着镜子看过了,感觉根本看不出来。
……乔殊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退一万步说,乔殊的脸离得有点太近了吧。门面的脸是可以这样随便贴过来的吗?不说粉丝,队友也会被这张脸美得有点眩晕好吗?
退十万步说,乔殊为什么突然拉住他的手?
林致感觉自己脑子乱成一锅浆糊的时候,乔殊已经退了一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排人工泪滴:“本来是想过来给你送这个的,没想到你正好出来了。如果不舒服的话滴一点应该能缓解。”
“谢谢小乔,”他清醒了一点后笑着接过来,“我等下试试看。”
好吧,其实乔殊的脸刚刚离得也没有很近,拉住他的手也只是因为正好要叫住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应该归结于自己看了80多遍同人文,现在发生什么都感觉他和乔殊快分手了。只是因为be同人文。他满心愧疚的想。
其实他俩是队友,不是恋人,没有分手这个选项,而且平常相处得很好,对吧?
8.
这对吗。
林致发现自从那天看完粉丝写的四十多篇同人文以后,他的世界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简单来说,是他自己觉得,好像有点不一样。
其实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比如说他还是会每天早上去乔殊房间里八九次为了喊他起床,还是会每天早上给乔殊温一杯牛奶,偶尔还是会帮乔殊扎头发,公司还是让他和顾子尧卖,乔殊还是喊他一个字。
但他就是隐隐约约会多想一点点,比如他和顾子尧互动完会不由自主地往乔殊那边看一眼,并且每次都感觉乔殊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然后他又会有端联想到很久之前直播里那句“那就让你最喜欢的子尧来问你吧”。
是同人文看多了的错觉?不知道,但每次看到乔殊那样的表情他都会有点难过,或者说感觉有点抱歉。时间长了这样的情况持续增长,他发呆时无意识盯着乔殊的次数越来越多,活动时站的和乔殊越来越近,总不能全怪到同人文头上。
那就只有最坏的情况了。
他可能有点喜欢自己队友,在看完同人文之后。
这显然不太对,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很大的风险在于,你喜欢的队友呢,是你真正的队友呢,还是同人文里架构出来的那个队友呢。众所周知同人文一般都会有点ooc在的,总归不能和真人相提并论。
可是他不管是看这个作者以前写的还是后面更新的,感觉都毫无人设崩塌痕迹,怎么回想都感觉和乔殊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现在的小姑娘真的很厉害,他感慨道,粉丝居然能把正主揣摩的这么透彻,文笔还这么好,写出来的语言和神态都很像小乔自己。
9.
【LinZhi】柏闻前辈,有空吗
【LinZhi】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柏闻前辈0825】有空,你说。
【LinZhi】想问问您对我们四个人近期和以前的印象相近吗?就是,我们四个近期在生活上有什么变化吗?
【柏闻前辈0825】如果是这几次聚餐来看的话,没有什么变化。顾子尧还是老样子,你们三个也没什么变化。怎么了吗?
【LinZhi】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谢谢前辈回答
【LinZhi】柏闻前辈其实我想问你以前有不小心看过自己和队友的同人文吗
(你已撤回一条消息,点击此处修改错别字)
10.
如果心细如柏闻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就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林致长舒一口气后,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个通知
[你关注的“Starmark”更新了~点击这里速看!]
既然闲着没事干还是看看吧,虽然说看完可能还有后遗症,但是没有关系。林致手比脑子更快一步已经点进去后认真看起来。
又是一篇第一人称be,酒吧驻唱和咖啡馆老板,两个人分开的前夜一起待在天台上看星星。
“我隔着夏天的最后一点热气望向他,过往的碎片一点点拼凑成今晚我们头顶这片沉默的夜空,缝隙里是他曾经答应过我一起看的星星。
如果时光倒流我不会沉默,我会告诉他我愿意陪你看所有的星星,请你不要离开我的夏天。
但是太晚了。
他会被岁月的列车载着去往世界每个无我的角落,见到所有我不曾见过的星星。而我将在他偶然经过的这个夏天里一直重复着失去他的日出日落,最终走到星空的尽头。”
还是很感人,文笔一如既往的好,看完以后一如既往的难过。林致丢掉一张纸巾以后回味无穷的点进用户主页,一眼就发现这个作者换了新的头像。
一盆多肉,很好看的多肉。
但怎么有点眼熟?
怎么长得和昨天刚买回来的那盆还没取名字的,那么像?
11.
【LinZhi】小乔,你能来一趟小花园吗
【ny5】需要我帮忙吗
【ny5】我现在来
12.
乔殊想,起码我是真的以为林有什么东西搬不动需要我帮忙才跑过来的。
如果我知道来之后迎接我的是自己的lofter,我其实不是很愿意来。
但那可是林。
据乔殊描述,这是他一生中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场景之一——跑进小花园看见林致弯着眼睛站在阳光底下对着他笑,然后说:“小乔,我想请你给这盆多肉起个名字。”
“你有什么比较倾向的名字类型吗,林。”他走过去站在林致旁边开始打量那盆新成员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发现林致并没有在看多肉,而是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觉得,叫它Starmark可以吗,小乔?”林致打开手机把用户主页展示给他看,“这个Starmark,我觉得这盆多肉和这个作者很有缘。”
13.
【柏闻前辈0825】唯一有变化的,可能是你最近看着乔殊的时间比以前还要长,我每次抬头你都在看着他。
【柏闻前辈0825】虽然你以前也一直看着他很久,但最近有点太久了。
【柏闻前辈0825】你是喜欢他吗?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LinZhi】是的,谢谢前辈,已经在一起了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柏闻:?
14.
【扬扬1221】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Starmark老师终于写he了!!!!!
好神奇啊这一篇里面暧昧期拉扯的互动情节第二天就被我看见了 我亲眼所见小乔哥和林哥喝了同一杯水!!小乔哥以前从来不和任何人喝同一杯水!!!
[该朋友圈已不可见]
15.
[置顶]
二编:对爱情改观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以后都写he,谢谢大家的支持
16.
【扬扬1221】天哪为什么我看见林哥今天起的比小乔哥还晚,而且为什么我晨跑回来会看见小乔哥从林哥房间里走出来……细思极恐……
天哪为什么我会看见林哥脖子上有红印……为什么他说是蚊子咬的……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1月而且我们在北半球……
[该朋友圈为私密朋友圈]
——End——
附加:一个造谣小彩蛋+一声车喇叭(就是最开始想到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片段)
如果夏予扬没有刷到那条帖子,可惜没有如果。
“镭塔忏悔室……啊啊啊啊林哥这个粉丝是不是从微博上截了你的微信头像用啊吓死我了,我刚看到这个头像脑子没转过来还以为是你发的——‘我忏悔,我不应该背着磕乔林的亲友偷偷嬷乔殊’,”夏予扬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装成严肃脸,郑重其事地说:“如果真的是林哥发的,那这个林哥是很坏了。”
林致听完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看到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睁着蓝色眼睛说:“林,你学坏了。你为什么和夏予扬一样在笑我。”
“不是故意的,小乔,”林致牵住他的手,“只是这么一听粉丝讲的话觉得你真的好可爱。”
“那你也和粉丝一样吗?”
“没有。”
“真的吗?”
“但是如果你想听我也可以忏悔一下,虽然好像没什么事可忏悔的,”林致偏头过去在他嘴上贴了一下,“好啦,忏悔完了,可以原谅我了吗小乔?”
“我考虑一下吧,林,”乔殊坐起来换了个角度把嘴凑到他耳朵边,用夏予扬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如果今天晚上允许我比昨天再多来一次的话就原谅你,好不好。”
——(这个是真的)End——
二编:斯密马赛大家 我才发现不能殊是游戏名 不是vx名 大家将就一下(
三编:不能殊改回ny5了 大家不用将就了tt
[顾林]你说谁怀孕了
·大头喵后宫又出事啦
·轻松向小甜饼,其他人基本都有提及,cp仅顾林
·《听说了吗,大头喵把草妃肚子搞大啦》
·无性转,没真怀,ooc致歉
顾子尧很少在上朝前听到朝臣叽叽喳喳了。
但这天,他刚从林致宫里出来,还带着些不太明显的起床气,就听到底下吵得乱七八糟。
顾子尧黑了脸,吓得身边的公公差点跪了下去。
“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文武百官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叽叽喳喳,说的没一件正经事,连城东乞丐养的野狗冲撞了吉祥楼掌柜这种事都拿到朝堂上了。
只一...
·大头喵后宫又出事啦
·轻松向小甜饼,其他人基本都有提及,cp仅顾林
·《听说了吗,大头喵把草妃肚子搞大啦》
·无性转,没真怀,ooc致歉
顾子尧很少在上朝前听到朝臣叽叽喳喳了。
但这天,他刚从林致宫里出来,还带着些不太明显的起床气,就听到底下吵得乱七八糟。
顾子尧黑了脸,吓得身边的公公差点跪了下去。
“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文武百官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叽叽喳喳,说的没一件正经事,连城东乞丐养的野狗冲撞了吉祥楼掌柜这种事都拿到朝堂上了。
只一人提到了科考时间该到了。
顾子尧留了礼部单独商议,把乌泱泱的官员遣走了。
安排完相关事宜,礼部的官员准备告辞,临了忽然停住,“对了,陛下,可要提前定下小公主的名字?”
“什么小公主?”顾子尧蹙眉,不太理解地看他。
这位官员幼时是顾子尧的伴读,私底下相处不太讲礼数,直言道,“陛下不知?大家都说草妃怀了孕,说是个小公主呢,而且已经过了三个月,都稳定下来了。”
林致怀孕?怎么可能,他昨晚才宿在他那里,近三个月也都进行过房事,若是怀孕,林致哪会那么纵容他,前几天在他手腕留下的印子都还没消呢……
不对啊,林致是男子,男子如何能怀孕?
“男子如何有孕,国泰民安把满朝文武的脑子都养废了不成?这等谣言竟也传得出来?”
那官员张了张口,又识趣地闭上嘴,但走出门了还是忍不住,“陛下,这大概也不是空穴来风,不是草妃就是别人,或是草妃想过继,也可能是小皇子不是小公主,陛下不如去问问草妃,说不定不是大臣们瞎传呢。”
顾子尧皱了皱眉,叮嘱了句莫要传谣,挥挥手把他赶走,御书房也呆不下去了,把折子一丢又去了林致宫里。
昨夜闹得晚,林致还在休息,顾子尧把伺候的人赶走,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榻边坐下。
可惜林致觉太浅,他才坐下,林致就迷迷糊糊睁眼了。
“陛下回来了?可要再睡一会?”
顾子尧拨了拨他眼前的碎发,“叫我什么?”
林致反应了一会,才往他的掌心靠了靠,闭着眼睛,软声唤他,“子尧~”
顾子尧嗯了一声,本来只是打算看看他,但还是脱了外袍,上床拥住他。
早朝时辰太早,天还冷着,顾子尧虽然体热,但上床还是带了点寒意,林致蹭近了些,用自己的体温暖他,“子尧心情不好吗?”
顾子尧犹豫了一下,低头吻了吻他,然后环上他的腰,试探地揉了揉他的小腹。
“子尧,痒~不来了好不好?”林致笑着把头埋在他肩上,稍躲了躲。
顾子尧感受着他的小腹,他朝事忙,过去有让后宫的男妃都跟着野妃锻炼身体,其他人他不知道效果,但林致他是知道的,林致过去是有一层薄肌的,现在却一片平坦。
“是不是胖了点?”
林致跟着摸了摸,“好像是有点。”
但他没有体重焦虑,也没什么这方面的负担,歪了歪脑袋看向顾子尧,佯怒,“怎么,陛下嫌我了?”
顾子尧认真地摇头,“我不会嫌弃你。”
林致刚要笑他,顾子尧又摸了摸他的小腹,“可今天朝臣告诉我,草妃给我怀了个小公主。”
谁?草妃?哪个草妃?怀孕?
林致一下子醒了,“你说谁怀孕了?”
顾子尧看林致一脸惊讶,觉得他可爱得紧,于是正色重复,“草妃。”
林致眼睛里都没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不解,“我不过是近些日子被你折腾得没力气下床锻炼,又好吃好喝地滋补着,这才胖了点,怎么就成了怀孕了?”
顾子尧摸了摸他的头,有意逗他,“请太医给你把把脉?”
“顾子尧!”
林致好难得直呼他的大名。
顾子尧一点都不生气,顺从地挨了他两下锤,然后才抱着他哄,“我已经吩咐他们不要再瞎传了,但谣言起于后宫,你这些日子和谁聊过什么没有?”
林致认真想了想,“小乔经常会带大乔来和我聊天,扬扬和钱妃嘴妃他们下午经常会过来玩,皇后送东西时有传话让我注意身体,野妃和妖妃差人问我怎么近来没去锻炼,其他人,就不怎么来往了。”
谁也不像是传出这种荒唐话的人。
“后宫我不好干涉,可能得你自己查查……”
顾子尧话音未落,外头忽然吵了起来。
“林哥林哥!我抓到了!”夏予扬的大嗓门在吵嚷声中格外清晰。
顾子尧对怀里的林致挑了挑眉,两人默契地起床换好衣服,开门迎了夏予扬。
夏予扬手里押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身后跟着个睡眼惺忪的乔殊。
夏予扬看到顾子尧在,有些傻了眼,“顾子尧怎么还在……不是,大头喵也在呀,臣妾见过大头喵……”
“免礼吧。”
乔殊行了一半的礼收了回去。
顾子尧没多和他们计较,抬了抬下巴,“这是做什么?”
夏予扬回过神,把手下那小太监一推,按着他在众人面前跪下,“我抓到传谣言的人啦,这个人叫来喜,是胡公公之前捡回来的,好像才十二岁,胡公公告老还乡去了,就把他留在宫里了。他不知道哪听说了小乔哥常带小公主来看林哥,就对外说林哥想要小公主了,这谣言传着传着就成了草妃有孕,我一听说就去查了,这就抓到啦。”
“你明明惊讶了三天林可以怀孕。”乔殊不留情地说道。
“小乔哥不要揭穿我!”
林致在一片混乱中抓住了重点,“这个谣言居然已经传了好几天吗?大家都知道吗?我,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夏予扬斗志昂扬的尾巴一下子落了下去,小心开口,“林哥,你,不知道啊?”
林致摇了摇头,转向乔殊,“小乔也知道?”
乔殊点了点头,“但我以为是你让夏予扬查的,我就没问。”
“我没说是林哥让的呀,我是自己想查……”
“停。”顾子尧抬了抬手,他看向那个抖若筛糠的小太监,“为什么要造谣?”
那太监年纪本来就不大,犯了错,以为自己要死了,边哭边解释:
“我……我听说大头喵独宠草妃……想,想借此在陛下和草妃面前刷点存在感,好,好升官发财,奴才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围着的众人闻言都一阵无语,存在感倒是确实刷了,就是这方法确实不怎么样。
林致叹了口气,温声问他,“你现在在哪伺候的?”
“回草妃的话,奴才在浣衣局的。”
没了胡公公庇佑,落到浣衣局确实不是什么好去处,也难为他想要升官了。
林致偷偷拉了下顾子尧的手哄着,然后对小太监说,“你犯了错,断不能随意提拔你坏了规矩,但御膳房还缺个传膳的,你以后便去御膳房吧。”
来喜的哭声渐渐止住,但还控制不住地抽泣,“御膳房,能偷吃吗?”
“你不说出来没人会知道。”顾子尧语气不算和善,吓得来喜又抖了抖。
林致把顾子尧往自己身后拉,招呼了自己身边的太监,让他把来喜带去了御膳房。
乔殊见事情解决,惦记着宫里的大乔,正要请辞。
夏予扬让他稍等,自己拉着林致躲开了点顾子尧,压低了声音,“林哥,所以你能不能怀孕啊?”
林致无奈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扬扬——我不能!”
[顾林]那又怎样他都死了
·酷哥但死缠烂打黏人版×表面温柔内心冷漠的(假)人妻
·人妻是假的但可以是真的(?)
·目击证人顾×法医林,主要还是谈恋爱
·个人想写,ooc致歉
“顾先生,谢谢您的配合,请您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之后还会联系您。”
顾子尧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询问室,负责他的小警员被他的气场吓到,就差一步一鞠躬地送他了。
顾子尧会来警局,主要是碰上了一起入室抢劫案,他恰好住在对面的别墅区,案发时他刚好开车回来,看到有生人从对面的别墅出来,留神多看了两眼。
当天就被警察找上...
·酷哥但死缠烂打黏人版×表面温柔内心冷漠的(假)人妻
·人妻是假的但可以是真的(?)
·目击证人顾×法医林,主要还是谈恋爱
·个人想写,ooc致歉
“顾先生,谢谢您的配合,请您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之后还会联系您。”
顾子尧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询问室,负责他的小警员被他的气场吓到,就差一步一鞠躬地送他了。
顾子尧会来警局,主要是碰上了一起入室抢劫案,他恰好住在对面的别墅区,案发时他刚好开车回来,看到有生人从对面的别墅出来,留神多看了两眼。
当天就被警察找上门了。
顾子尧对此并不觉得麻烦,他甚至很愿意来警局。
毕竟他那个相亲对象的好朋友就在警局工作。
顾子尧和他的相亲对象性取向不和,两个人都是被家里逼着出来的,那姑娘本来是请朋友演戏,假装自己有男朋友。
但顾子尧先一步坦白自己喜欢男人。
那姑娘啪地一拍桌子,“同病相怜啊哥们,我喜欢女孩。那今天咱们回去就各自找理由推了吧,你尽管贬低我,把我说的越差劲越好。”
林致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听见那姑娘的话还愣了愣,“你都坦白了?那我白跑一趟了?”
那天林致穿了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配着牛仔裤,放在大学校园里就是清纯校草,为了给朋友撑场面做足了准备。
顾子尧安静地打量着林致,林致只有在一开始和他对上目光的时候才对他笑笑,其他时候都在很认真地听他朋友说话。
“小林哥哥,这下真的不用麻烦你啦,顾先生也是同性恋,也是被家里逼着相亲的,我们已经说明白了。”
“是吗?”林致偏头看向顾子尧,眼里闪过惊讶,却并没有停留太久,对他笑笑,又收回了目光。
顾子尧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这种被忽略的感觉。
“就当是交个朋友了,哦我忘了给你们介绍。小林哥哥,这位是顾子尧先生,顾先生,这是我好朋友林致。因为暂时没打算让家里人知道我喜欢女孩,所以今天本来是要请林致哥来假扮我男朋友拒绝你的。不好意思啦~”
林致对顾子尧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顾先生。”
“嗯,很高兴认识你。”
小姑娘刚介绍完,忽然收到了室友的消息,急匆匆要走,顾子尧和林致都提出送她,被小姑娘摆手拒绝。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顾子尧看向走近的服务生,“吃过了吗?我和她点的餐还没上。”
林致的脸上闪过犹豫,大概是出于要帮朋友处理残局,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顾子尧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林致的手上,“林先生是做什么的?”
林致垂下眼,“法医。顾先生呢?”
不适合戴着戒指的工作,还能留下戒痕吗?
“在家里的公司工作。林先生是结过婚吗?”
顾子尧看到林致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这个问题冒犯,但林致并没有过分表现出来。
“嗯,结过。我先生去世很多年了。”
很多年?他看着最多也就三十岁,哪来的很多年?到法定婚龄就结婚了?那他那个伴侣死的可真早。
顾子尧倒是不意外林致是同性恋,但当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对一个死去的陌生人的敌意强得有些不太对劲。
林致是很体面的人,就算顾子尧的问题有些冒犯,但他们还是和和气气地吃完那顿饭,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去之后,顾子尧连着三天都梦到了林致,他就发觉不对劲了,但是他没有经验,所以把自己的不对劲暂时抛下了。
不过到林致工作的地方是很难得的事情,顾子尧结束了询问,走出两步,转过头问那个负责他的小警员,“请问法医办公的地方在哪里?”
小警员本就怕他,他一回头更是吓得抖了一下,听清问题更是退了两步,“顾先生,您问这个做什么?”
“顾子尧?”
小警员和顾子尧同时循声望去,正是林致。
他穿着一身常服往外走,大概是要下班。顾子尧人高马大,很容易注意到。
“林致哥,你们认识啊?”小警员好像看到了救星,林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虽然他没有资格去刑侦小组,没什么和林致接触的机会,但也对林致很仰慕,好脾气的法医可太少见了。
林致对他笑笑,“嗯,是我朋友,要走了吗?”
小警员巴不得送走顾子尧,“对,询问结束了。”
林致点点头,转向顾子尧,“走吗?”
顾子尧沉默地跟上了,小警员这才意识到顾子尧刚刚就是想找林致。
“怎么会来局里?”林致和顾子尧并排走着,温声问他。
“配合调查。邻居家被偷了。”顾子尧低着头,林致的手插在兜里,他不确定这人有没有戴着戒指。
应该不会戴吧,人都死了,上次也没有戴。
顾子尧知道林致有车,有意找他,所以来的时候就没有开车,现在顺理成章地麻烦林致送一段路。
顾子尧还琢磨着在哪里下车能多待一会,在林致伸手开车门时,顾子尧看到了戒指。
顾子尧带着难言的情绪上了副驾驶,在车上看到了一个木刻小摆件,是两个男人的样子。
最底下的地方刻着“G”和“L”两个字母。
他的亡夫名字里也有G吗,真叫人不爽。
顾子尧没有在意自己话里的刺,“林先生的丈夫也姓顾吗?”
林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摆件,收回目光,淡淡道,“不,他姓郭。”
“林先生和郭先生之前感情一定很好吧?节哀。”
林致扫了他一眼,顾子尧怀疑林致已经有些烦他了,识趣地闭上嘴。
林致把顾子尧放在了沿路的地铁站,顾子尧也并没有透露自己住所在哪。
他家那个别墅区附近,最近的地铁站可要走上一段路了。
解开安全带前,顾子尧看向林致,“林先生,我为我的冒犯道歉,但……”
林致并没有看他,冷声道,“顾先生,我很爱我的先生,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顾子尧没有回应,只是下了车,“下次见。”
林致确实觉得顾子尧有点烦。
他承认顾子尧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进入一段感情。
其他的追求者听说他深爱亡夫都会被劝退,毕竟死去的白月光无可替代。但顾子尧不是,他有时甚至会故意冒犯他的亡夫。
不过林致也不介意他对亡夫的冒犯,毕竟他根本不存在。
他只是林致为了挡桃花杜撰出来的,林致也没想到转转盘随便转的一个字母,居然会碰上顾子尧的顾。
他压根就没给自己的亡夫想过名字,也没有人会问,顾子尧问起时他差点没想起来G开头的姓氏有什么。
毕竟他认识顾子尧之后,再看到那个摆件,想到的也只有顾子尧。
林致觉得顾子尧烦,纯粹是他赶不走。
林致知道自己对他有好感,为了避免到动心的地步,只能想办法赶顾子尧走,可顾子尧不走,林致又不想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只好怨起了顾子尧。
有时候甚至懒得在顾子尧面前装笑脸,故意前一秒和别人说笑,看到他时收起笑脸。
但顾子尧真的太烦了,每天接他下班,也不和他说什么,像机器人一样地送花,有时会蹭他的车,有时自己开了车,就跟着他走一段。
顾子尧很懂得在临界的状态试探。他从不跟着林致到家,但是会在离开警局到第一个地铁站的那段路一直跟着他的车。
顾子尧一直追着,林致也没办法完全狠心。
于是在结束了一个大案之后,在开到平时会分开的地铁站之前,林致给顾子尧发去了共享位置。
顾子尧也会意,跟上了他。
林致带顾子尧回了家。
顾子尧真的很烦,一点都不收敛。进了屋就开始观察有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甚至不知道偷偷观察,自然得好像他是这个家第二个主人似的。
林致也确实没有在家里故意设置过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虽然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但是从来不会邀请朋友到家里,聚会也是能推就推,没有人真的进入林致的生活。
“林致。”
真是会得寸进尺,进了屋子就不叫“林先生”了。
林致给他倒了杯水,“顾先生想说什么?”
顾子尧没有急着喝水,只是定定地看着林致,“你家里连他存在的痕迹都懒得伪造吗?”
林致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低头笑了笑,“顾先生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反正已经是亡夫了,也听不到我说什么。”
林致对顾子尧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这样,他以为顾子尧是个内敛安静的冰山帅哥。
“顾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局里常说,惹谁都不要惹法医。”
顾子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你亡夫的死?”
某种意义上倒确实和他有关系。
林致笑了笑,开玩笑一般,“是啊,所以顾先生还要招惹我吗?”
顾子尧竟然很认真地看他,“怎么才可以招惹到你?色诱有用吗?”
林致没接住招,茫然地睁大了些眼睛。
眼看着顾子尧就要在搜索框打下“如何色诱”,林致按下他的手机。
“顾子尧,你很喜欢我吗?”
顾子尧没有回答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林致刚刚的动作离得很近,顾子尧盯着他眨了眨眼,在林致躲开之前吻住他。
老实说,林致也并没有很想躲,他试探着往后退,顾子尧果然按住了他的后颈。
林致对这人的熟练有些不满,毕竟他自己生涩得要命。
他咬了一下顾子尧的舌尖。
不确定有没有咬破,顾子尧松开了他。
“抱歉,情不自禁。”
林致垂下眼,看不清表情,“顾先生,我真的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顾子尧忽然又很想吻他。
林致顿了顿,尾音上挑,“所以,one night?”
果然该吻他的,顾子尧默默地想。
“林致,我在追求你,不是为了这个。”
林致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于是顾子尧改口,“不完全是。”
林致把他的名字念得很慢,“顾、子、尧。”
顾子尧忍住没有吻他,只是碰了碰他的耳朵,“嗯。”
林致忽然轻笑一声,凑在他耳边,“子尧啊,真的不想要吗?”
林致在让他选,是没有结果的继续追求,还是尽兴的一晚。
顾子尧其实没那么确定自己的答案。
他对林致的好感开始得莫名其妙,好像只是初见面的那一眼就开始了,然后他控制不住地想林致,因为有“亡夫”的存在而格外在意。非要说的话,他并不了解林致,但他就是喜欢上他了,顾子尧自己都觉得不讲道理。
他想要,又怕要了就再没有以后。选了不想要,又可能错失唯一的亲密接触。
“你说过,你很爱你的先生。”顾子尧的气息有些乱了,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冷静回应。
“子尧,你也说了啊,他都死了。就这一次。”
顾子尧被他挑起下巴,动作很轻,但带着些强迫。林致长了张很清秀的脸,初见面时顾子尧觉得他眼下那颗痣让他看起来更温柔,现在近了才发现,那颗痣勾人的很,他的声音也带了钩子似的。
顾子尧分神地想,原来林致是会这样的,他对别人都是那副温暖和煦的样子,他看到这样的林致,算不算特例?
“我也会死吗?”
林致微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退了回去,“我是法医,先是法,你把我当什么了?”
“而且,你不是也知道,根本就没有那个他吗?”
顾子尧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我诈你的。本来只是怀疑,现在才确定。”
林致默了很久,顾子尧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你想成为他吗?我指的是,想和我在一起吗,会结婚的那种。”
顾子尧说想,林致就没回应了。
他起身抱了床被子出来,“你睡沙发吧。”
顾子尧想说什么,林致俯身亲了亲他,“听话,子尧。”
顾子尧就没有异议了 。
顾子尧不确定林致是不是答应了他的追求。
林致开始接过他的花,越来越频繁地带他回家,允许他留宿,虽然都是睡沙发,把他介绍给身边的人,但没有提到过他们的关系。
他们偶尔会接吻,林致手上还是戴着那枚戒指,但顾子尧现在不觉得碍眼了。
有一次在林致家过夜,他看到林致在购物车里添加了套,但又删掉了。
他不明白,但他选择等林致的指示。
林致把他沙发的被子收起来了,顾子尧进了卧室。
林致看到他跟进来,指了指衣柜,“子尧,衣柜我给你腾出来一部分了,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放。”
“我是以什么身份?”顾子尧看着他,很轻地问。
林致看着他笑,取了自己的睡衣,“我去洗澡。”
顾子尧也沉默地去了客卫洗澡,他洗得比林致快些,已经躺在床上观察林致的房间了,林致才出来。
“不睡吗?”林致擦着头发在另一侧坐下,温声问他。
顾子尧很懂事地凑近帮他擦,趁机摸他的头发。
“林致,你喜欢我吗?”
林致往后一躺,躺在了他肩上,带着湿意的头发蹭过顾子尧的侧颈,林致偏头吻了一下他,“子尧觉得呢?”
顾子尧很喜欢听林致叫他的名字,很温柔、很亲昵,甚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顾子尧看他的唇,“我不知道。”
林致笑着挠挠他的下巴,“那就当我不喜欢吧。”
“不可以当作你喜欢吗?”
林致还是笑,“也可以啊,都可以。”
顾子尧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把林致扶正,耐心地给他擦头发,直到没有水汽。
林致最近在办大案,加了好几天班,顾子尧有时候都接不到他,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终于可以休息,林致坐着就睡着了。
顾子尧帮他擦干头发,又扶着他躺好,碰了碰他的唇,关了灯。
其实和顾子尧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林致还没有完全接受他。
他只是选择给自己一个机会,给顾子尧一个机会。
决定接受顾子尧,是在顾子尧假装没看到他暗示的时候。
他一直在试探顾子尧对他的感觉,如果顾子尧只是单纯为那档子事而追求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赶走。
但是顾子尧每次都很懂事,没有乱来。林致觉得他应该是靠得住的。
所以他决定接受他,允许他进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子尧表态,于是一拖再拖,拖到了顾子尧又接到家里安排相亲。
电话是林致接的。
顾子尧当时在洗澡,林致看到备注的“尤女士”就拿着去问顾子尧,顾子尧让他接。
林致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语速很快地通知,“小尧啊,我刚刚微信给你推了一个男孩子,你这孩子喜欢男孩也不早点说,是张阿姨的小儿子,国外留学回来的你记得通过一下。”
林致直觉她要挂电话,连忙出声,“阿姨。”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林致第一次这么尴尬,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阿姨,子尧在洗澡,我是他朋友,一会转告他。”
“朋友?”尤女士迟疑开口,“男朋友?”
林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顾子尧没有出来的意思,“嗯。”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阿姨加你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林致觉得没什么不方便的,告诉了她名字,也给了联系方式,然后友好地告了别。
林致这边才通过好友申请,顾子尧就从浴室出来了。
“林致,我妈说什么?”
没了刚刚面对家长的紧张,林致笑眯眯地看他,“阿姨给你安排了相亲,是什么张阿姨的小儿子。”
顾子尧的脸有些沉,低低嗯了一声,上了床,才拿起手机,林致关了灯。
“子尧,我今天好累,早点休息哦。”
顾子尧应声,调低了亮度。
林致在心里数数,才数到第十二下,顾子尧就蹭过来抱他。
“林致,男朋友?”
“当老公有点急,先当男朋友,可以吗?”
顾子尧埋在他怀里点头,轻咬他的下巴,“以后不要拿亡夫挡桃花,你有男朋友。”
林致笑着捏他的耳朵,“子尧还在吃醋啊?”
“嗯。”
“那怎么办呢?”
顾子尧亲了他一下,“可以了。”
《雪中松信》全文一发完
第一章:误雪贪杯
白敬把醉醺醺的李书意从酒吧拖出来时,对方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他,可惜醉得视线涣散,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因为眼尾泛红,显得格外招人。
“……学长……”李书意含糊地嘟囔着,整个人往白敬的反方向挣,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上力道加重,直接把人按进怀里,雪松味儿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来,带着点警告的意味:“看清楚,我是你合法配偶。”
李书意被他的信息素熏得皱眉,伸手推他:“难闻……离我远点……”
白敬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把人塞...
第一章:误雪贪杯
白敬把醉醺醺的李书意从酒吧拖出来时,对方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他,可惜醉得视线涣散,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因为眼尾泛红,显得格外招人。
“……学长……”李书意含糊地嘟囔着,整个人往白敬的反方向挣,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上力道加重,直接把人按进怀里,雪松味儿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来,带着点警告的意味:“看清楚,我是你合法配偶。”
李书意被他的信息素熏得皱眉,伸手推他:“难闻……离我远点……”
白敬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把人塞进后座,砰地关上车门。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李书意醉得浑身发烫,开始不耐烦地扯自己的衬衫纽扣。白敬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他泛红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别乱动。”他嗓音微哑。
“热……”李书意含混地抱怨着,突然向前探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白敬耳后,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信息素收一收……”
白敬猛打方向盘,直接靠边停车。
三年来,他们维持着表面和谐的婚姻,李书意永远用这副嫌弃的态度对待他的标记,仿佛他们的契合度92%是个天大的笑话。
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等他回头,李书意已经把自己剥得只剩一件丝质衬衣,两条长腿曲在真皮座椅上,脚踝冻得微微发红。
“作死。”白敬低骂一句,脱下大衣裹住他,结果被对方一脚踹中小腹。
醉鬼的力气不小,白敬闷哼一声,直接扣住他的脚踝,顺势压了上去,贴着他耳畔出声:“再动,我们就在这里开始。”
李书意突然安静了,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白敬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想起领证那天,这人也是这样冷漠地垂着眼,签字的时候像在签死刑判决书。
……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嫁了。
……为了治病,还是为了……那个佟安?
他眼神暗了暗,松开钳制,重新启动车子。
到家时,李书意已经睡迷糊了,白敬弯腰把他抱出来,怀里的人轻得离谱。
吴伯听见动静,赶紧迎出来,欲言又止:“先生,需要煮醒酒汤吗?”
白敬看了眼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的李书意,淡淡道:“不用,您去休息吧。”
吴伯笑得眼睛都弯了,连连道:“好,好,白先生,辛苦你照顾少爷了。”
白敬无奈地点点头,吴伯是从小照顾李书意长大的管家,不放心李书意婚后自己生活,便跟着过来了,他很是满意白敬。
白敬自嘲,这屋里,真心欢迎自己的人,怕也只有吴伯了……
白敬径直上楼,把人轻轻放在主卧的床上。李书意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衬衣领口滑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腺体处还留着上次标记的淡红痕迹。
白敬盯着看了几秒,转身去拿药箱。
李书意有先天性信息素紊乱症,信息素是淡得几乎闻不到味道的雪,医生建议定期接受高契合度Alpha的信息素安抚。
——这也是他们这场婚姻的起源。
白敬熟练地取出抑制剂,针尖抵上李书意后颈时,手腕突然被抓住。
“……不用这个……”李书意半梦半醒地往他怀里钻,冰凉的鼻尖蹭过他的腺体,又忍不住在那处咬了咬,手上动作也不安分起来。
白敬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捏着他下巴逼他抬头:“你看清楚,我是谁?”
李书意眯着眼看了很久,似是还没认出来,却莫名笑了:“你的味道……真好闻……”
这个笑让白敬理智断线。
他太知道,李书意最讨厌的便是雪松味儿,好闻的味道是谁?再明显不过。
他咬住那截苍白的后颈,雪松味信息素汹涌注入,李书意在他身下发抖,却反常地没反抗,只是小声抽气:“疼……”
白敬顿了顿,指腹摩挲过腺体,声音低哑:“不是爱闻?疼就记住,谁才是你Alpha。”
……
第二天早上,李书意是被头疼醒的。
他皱着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但后颈腺体处传来隐隐的胀痛感。
——又被标记了。
他猛地坐起身,结果一阵眩晕,又跌回枕头里。
房门被推开,白敬端着杯蜂蜜水走进来,西装笔挺,神色冷淡,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Alpha不是他。
“醒了就起来,十点有个家宴。”
李书意冷笑:“你昨晚违规了。”
白敬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闻言抬眸看他一眼:“法律没规定不能标记自己老婆。”顿了顿,又补了句,“况且你昨晚抱得很紧。”
李书意抄起枕头砸过去,被对方轻松接住。
白敬走到门口,忽然转身:“今天下午佟安坐诊?我送你。”
“不用!”
“要么我送,要么取消预约。”白敬勾了勾嘴角,“你猜他闻到满身雪松味会怎么想?”
门被关上,李书意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伸手摸了摸后颈的咬痕,恨恨地骂了句:“……混蛋。”
《误雪贪杯》Chapter 2
窗外在下大雨,白敬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烟,没点,只是捏着玩。
住在一起久了,习惯都一样了。
白敬却自嘲般想,住在一起再久,李书意会正眼看你吗?
李书意推门进来时,他头也没回,嗓音沙哑:“昨晚去哪了?”
“医院。”李书意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例行检查。”
白敬终于转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佟安给你做的检查?”
李书意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是啊,学长说我恢复得不错。”
空气骤然凝固。
什么检查需要你放下家庭聚餐?
白敬没法忽视李书意父亲昨天的声声质问,李文卓当年白手起家创立李氏,膝下只有李书意一子,他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子,却因为先天信息素不足,无法感知Alpha的信息素,更无法生育。
三年前那个雨夜。李文卓找上他,说书意的先天性信息素不足症需要高契合度的Alpha。当时他公司刚度过破产危机,所有人都说这场联姻是他高攀。
"契合度92%?"李书意当时捏着检测单冷笑,"仪器坏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还是这样冷冰冰地望着自己。只有白敬知道,签下协议,不过是因为对象是李书意。
可是李书意,永远不会在乎。
白敬指间的烟被捏断,烟草碎屑簌簌落在地毯上。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李书意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李书意。”他声音低得发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李书意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冷笑:“怎么,白总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白敬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行。”他松开手,转身拿起西装外套,“既然你这么喜欢佟安,那从今天开始,你的治疗由他全权负责。”
李书意一愣:“……什么意思?”
白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声音冰冷:“意思就是——我不标记你了。”
门被重重摔上。
李书意站在原地,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像是抗议着Alpha的缺席。
三天后,李书意的信息素紊乱症开始发作。
雪松的味道彻底消失,他的体温忽高忽低,夜里总是惊醒,冷汗浸透睡衣。医生建议他尽快接受Alpha的信息素安抚,否则症状会越来越严重。
佟安皱着眉翻看检查报告:“书意,你和白敬吵架了?”
李书意蜷缩在诊疗床上,脸色苍白,却还嘴硬:“……没有。”
佟安叹了口气:“你的身体需要他的信息素,再这样下去——”
“我不需要。”李书意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爱标记谁标记谁,关我什么事。”
佟安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
回家的路上,李书意脚步虚浮,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扶着墙缓了缓,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雪松味——
白敬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书意下意识绷直脊背,强撑着冷笑:“白总这是回来拿东西?”
白敬没说话,一步步走近,信息素压迫感极强地压下来。李书意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被白敬一把捞住腰。
“逞强?”白敬低头,呼吸喷在他耳畔,“李书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能威胁得了谁?”
李书意浑身发抖,却还固执地推开他:“……滚。”
白敬眼神一暗,直接把他扛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李书意被扔在床上,头晕目眩间,白敬已经压了上来,手指粗暴地扣住他的后颈。
“你不是讨厌我的信息素吗?”白敬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现在怎么不推开我了?”
李书意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白敬低头咬住他的腺体,雪松味信息素毫不留情地灌进去。李书意痛得闷哼一声,手指死死攥住床单,眼泪不受控地溢出来。
“疼……”他声音发抖,却还倔强地补了句,“……你轻点。”
白敬动作一顿,呼吸粗重地松开他,盯着他泛红的眼角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凶又狠,李书意几乎喘不过气,手指无意识地抓住白敬的衣领,像是抗拒,又像是挽留。
一吻结束,白敬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李书意,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书意别开脸,睫毛轻颤:“……不要你管。”
白敬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李书意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闻到了。
白敬的信息素里,有一丝雪松的味道。
那是专属于他的,安抚的味道。
第二天,李书意在书房发现了离婚协议。
白敬已经签好了名字,笔迹锋利,毫不拖泥带水。
他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忽然笑了,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的电话。
“能帮我个忙吗?”
第三章
敬和李书意陷入了长达一个月的冷战。
自从那次强制标记后,白敬再也没回过家。他把自己埋在公司里,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神经,可每到深夜,雪松味的信息素还是会不受控地溢出来,叫嚣着对Omega的渴望。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文件:“白总,这是李家送来的医疗报告,说是……李少爷的信息素指标恢复正常了。”
白敬手指一顿,抬眸:“恢复正常?”
“是的。”助理低头,“医生说,李少爷已经不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了。”
白敬盯着那份报告,忽然笑了,笑意森冷。
——不需要了?
——是找到新的Alpha了吗?
他合上文件,声音平静:“备车,我今晚回去。”
白敬站在别墅外的梧桐树下,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望着二楼亮着灯的卧室。
他本该直接进去,可近乡情怯,十年时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像个偷窥者一样,贪婪地捕捉着李书意的身影。
窗帘没拉严,李书意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什么,神色温柔。
白敬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在他面前,李书意永远是骄傲的、带刺的,哪怕被标记到腿软,也要用冷笑嘲讽他:“白敬,你也就这点本事。”
可现在,李书意对着手里的东西笑了。
白敬心脏猛地抽痛,下意识往前一步,却看见李书意忽然捂住嘴,冲进了卫生间——
干呕的声音隐约传来。
白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三天后,白敬拿到了李书意的体检报告。
【妊娠反应阳性,孕期:4周】
白敬盯着那行字,手指几乎捏碎纸张。
四周前……正是他们冷战的开始。
那段时间,李书意频繁去医院,说是找佟安做治疗。
白敬忽然想起高中时的李书意——站在梅花树下,笑着对佟安说:“学长,等我分化成Omega,就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时候的白敬只是个躲在树后的旁观者,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十年过去,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李书意。
可现在,这份体检报告像一记耳光,狠狠扇醒了他。
白敬闯进别墅时,李书意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苍白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放松。
听见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抬眸,却在看清白敬表情的瞬间绷直了脊背。
“你来干什么?”李书意下意识护住小腹,语气警惕。
这个动作彻底击碎了白敬的理智。
他一把扣住李书意的手腕,声音沙哑得可怕:“……是谁的?”
李书意瞳孔一缩:“什么?”
“孩子。”白敬盯着他,眼底血红,“佟安的?”
李书意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没说。
沉默等于默认。
白敬忽然笑了,松开手,后退两步:“李书意,你真行。”
他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李书意张了张嘴,想喊住他,却发不出声音。
——不是佟安的。
——是你的。
可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敬坐在车里,额头抵着方向盘,浑身发抖。
他想起第一次见李书意的场景——
高中开学典礼,李书意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那时候的白家刚刚遭逢大难,高二的白敬站在人群最后,偷偷拍下他的侧脸,照片至今还藏在钱包夹层里。
十年暗恋,三年婚姻。
他以为时间能融化李书意心里的冰,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么狼狈又仓皇地逃开。
第四章
白敬回国那天,雪下得很大。
他站在机场出口,看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忽然想起李书意——那个人总是嫌冷,一到冬天就缩在壁炉边,像只慵懒的猫。
助理撑着伞走过来:“白总,车准备好了。”
白敬“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手机屏幕——四个月了,李书意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手机:“先去公司。”
助理欲言又止:“李家那边……”
白敬脚步一顿,眼神冷了下来:“怎么了?”
“李老爷子病倒了,李家内斗得厉害,李少爷现在一个人住在老宅,听说……情况不太好。”
白敬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却平静:“关我什么事?”
他转身走向轿车,却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哑声补了一句:“……去李家。”
李书意的老宅比白敬记忆中更冷清。
庭院里的雪没人扫,厚厚地积了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白敬站在门前,忽然有些恍惚——四个月前,他就是在这里转身离开的。
门没锁,他轻轻推开,屋内昏暗寂静,只有壁炉里的一点火光跳动。
李书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条薄毯,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的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毛衣下隆起一道柔软的曲线。
白敬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他下意识释放出信息素,雪松味无声地蔓延开来,李书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还在依赖他的信息素。
——可孩子不是他的。
白敬眼神暗了下来,伸手捏住李书意的下巴:“醒醒。”
李书意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白敬?”
“是我。”白敬松开手,语气冰冷,“看来没了我,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李书意撑着沙发坐起来,手指下意识护住小腹,声音沙哑:“你来干什么?”
白敬盯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来看看,我走了以后,你和佟安过得有多幸福。”
李书意脸色一白,别开脸:“……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白敬俯身,手掌按在李书意隆起的腹部,声音低哑,“那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是没人照顾?”
李书意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他:“滚!”
白敬被推得后退两步,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李书意,”他缓缓站直身体,“我给你自由,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
李书意冷笑:“自由?你是指那封离婚协议?”
白敬没说话。
李书意红着眼眶瞪他:“白敬,你凭什么……凭什么说走就走?”
空气凝固了一瞬。
白敬忽然伸手,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李书意挣扎:“放我下来!”
白敬充耳不闻,动作却极其轻柔,他将李书意放在床上,声音几乎哽咽:“既然别人照顾不好你,那从今天开始,你还是我的。”
李书意被软禁了。
白敬派人守住了老宅的每一个出口,连窗户都装了防护栏。医生每天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营养师定时送餐,所有可能刺激他情绪的消息都被屏蔽。
——像个精致的笼子。
李书意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积雪,轻声问:“白敬,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敬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养好你的身体。”
“然后呢?”李书意回头看他,“等孩子出生,你再扔一次离婚协议?”
白敬动作一顿,眼神暗了下来:“李书意,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李书意不说话了。
白敬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为什么不跟佟安结婚?我这个阻碍已经不存在了,你完全可以去追求喜欢的人了。”
李书意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忽然笑了,“白敬,即使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在乎吗?”
白敬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他在乎。
他快疯了。
可最终,他只是闭了闭眼,“李书意,背叛我,就要付出代价。”
他俯身,在李书意后颈上落下轻轻一吻。
李书意瞳孔骤缩,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站起来:“你出去。”
白敬没动,只是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他。
李书意在他怀里僵住,眼泪无声地浸透了他的衬衫。
那天晚上,李书意发起了低烧。
白敬守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李书意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沙哑:“……白敬。”
“嗯。”白敬低声应道,“我在。”
李书意睁开眼,目光涣散地看着他:“高中毕业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白敬手指一顿:“什么?”
李书意却已经闭上眼睛,像是梦呓般喃喃:“我等你了好久……”
白敬呼吸一滞,心脏狂跳。
高中毕业那天,他确实没去——因为他躲在树后,看着李书意站在校门口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失落地离开。
他以为李书意在等佟安。
可现在……
白敬低头,看着李书意苍白的脸,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向书房。
他打开李书意的抽屉,翻找片刻,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一本旧相册——
里面全是他的照片。
高中时的白敬,大学时的白敬,工作后的白敬……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日期,和一句简短的备注。
【今天白敬又考了第一,很讨厌他。】
【白敬打球的样子……还挺帅的。】
【白敬和李家大小姐吃饭,笑得真难看。】
……
白敬手指发抖,眼眶发热。
他忽然想起李书意曾经说过的话——
“白敬,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原来……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错过。
第二天,李书意醒来时,发现白敬坐在床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他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白敬抬头,“李书意,我们谈谈。”
李书意别开脸:“没什么好谈的。”
白敬却忽然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李书意愣住了。
白敬低头,额头抵着他的手背,声音发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李书意眼眶一热,猛地抽回手:“你胡说什么?”
白敬抬头,眼眶通红:“高中毕业那天,你是在等我,对不对?”
李书意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死死攥住被单:“……不是。”
“李书意,你曾经喜欢过我,是不是?”
李书意猛地推开他,声音发抖:“滚出去!”
“……我也喜欢你。”
李书意僵住了。
白敬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十年了。”
李书意眼泪瞬间涌出,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白敬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别哭了。”
李书意终于崩溃,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发抖:“……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是现在……”
白敬抱紧他,突然闪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李书意还能留在他身边,即便孩子不是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不起。” 李书意微不可查的声音伴随着眼泪,几乎要撕碎白敬的理智。
第四章
白敬完全把李书意关在了家里。
不是那种粗暴的囚禁——李书意的活动范围是整个别墅,有阳光房、书房、影音室,甚至还有个小型温室花园。白敬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产科医生,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准备餐食,连床垫都换成了孕妇专用款。
但就是不准出门。
"把手机还我。"李书意靠在床头,冷眼看着正在给他削苹果的白敬。
白敬头也不抬:"不行。"
"白敬,"李书意声音发紧,"我不是你的犯人。"
"我知道。"白敬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银叉,"但你现在需要静养。"
李书意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忽然问:"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银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白敬放下水果刀,抬眼看他:"重要吗?"
那双眼睛里压抑的情绪让李书意呼吸一滞。
"反正,"白敬把果盘推到他面前,"现在ta是我的孩子,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深夜,李书意被腹部的抽痛惊醒。
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佟安说过,他的体质本就不适合怀孕,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白敬。"他无意识地喊出声。
房门立刻被推开,白敬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雪松味信息素瞬间充满房间。他单膝跪在床边,手掌贴上李书意的小腹:"又疼了?"
李书意别过脸,却忍不住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白敬的信息素比任何止痛药都管用。
"我去叫医生。"白敬起身要走,却被抓住衣角。
"......不用。"李书意声音很轻,"就这样......待会儿就好。"
白敬僵在原地。这是李书意第一次主动留他。
他慢慢坐回床边,释放出更多安抚性信息素。李书意苍白的脸色渐渐缓和,在雪松的清香中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白敬站在书房里,面前是李家最新的股权变动表。
"李二爷昨天见了银行的人,"助理低声汇报,"似乎想抵押老爷子名下的股份。"
白敬冷笑:"他倒是着急。"
"还有......"助理欲言又止,"佟医生最近频繁出入医院,好像在准备什么手术。"
钢笔在白敬手中折断。墨水溅在文件上,像一滩干涸的血。
"继续盯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别让任何人靠近这栋房子。"
助理离开后,白敬打开监控屏幕。画面里,李书意正靠在温室的长椅上晒太阳,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阳光给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
白敬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划过那人消瘦的轮廓。
"你确定要这么做?"佟安收起听诊器,眉头紧锁,"现在终止妊娠还来得及。"
李书意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巡逻的保镖:"我撑得到足月吗?"
"......概率不超过30%。"佟安叹气,"书意,白敬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李书意摇头。
他想起白敬爷爷临终前的眼神。老人拉着他的手说:"书意啊,爷爷就想看一眼重孙子......"那时候他刚被确诊不孕,只能红着眼眶点头。
现在他终于能怀孕了,却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佟安",他轻声问,"如果一个Omega为Alpha孕育一个生命,却注定会死,他的Alpha能感应到吗?"
佟安震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书意笑了笑:"没什么。"
白敬知道,今天佟安来了。
他能关住李书意的人,却要怎么关住他的心?在酒窖里喝到第三瓶红酒时,白敬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白先生,"李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语气急促,"病人情况突然恶化,需要家属签字......"
他赶到医院时,正好撞见佟安从抢救室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叔叔暂时稳定了。"佟安摘下口罩,"书意知道吗?"
白敬冷着脸:"他不需要知道。"
"你打算关他一辈子?"佟安突然问,"就算孩子出生后?"
白敬眼神骤冷:"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佟安直视他的眼睛,"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书意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怀孕。这个孩子正在要他的命。"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白敬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声音。
"......你说什么?"
第五章
白敬闯进卧室时,李书意正在收拾行李。
"去哪?你又要去找佟安!”
李书意抬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医院。"
"不行。"
"白敬,"李书意声音发抖,"我爸病危了,你是不是知道。"
白敬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我送你去。"
李书意挣扎:"放我下来!"
"别动,"白敬收紧手臂,"除非你想我杀了佟安。"
李书意瞬间僵住。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李书意反胃。他坐在诊疗床上,看着佟安凝重的表情,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胎儿发育迟缓,"佟安放下B超探头,"而且你的信息素水平太低,再这样下去......"
"会怎样?"白敬站在窗边,声音冷得像冰。
佟安深吸一口气:"母子都有危险。"
李书意闭上眼睛。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些年他的身体早就被药物侵蚀得千疮百孔,能怀孕已经是奇迹。
房门外,"有什么办法?"白敬问。
佟安犹豫了一下:"理论上......可以用Alpha的信息素提取液直接注入Omega腺体,但风险很大,可能会......"
"会死?"白敬打断他。
"......对。"
李书意靠在床头,苍白的皮肤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听见动静,他连眼皮都没抬:"这场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白敬,我现在早就不喜欢你了,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为什么……”
白敬在床边站定,目光扫过对方手背上的针管:"你父亲脱离危险了。"
"孩子也没事。"
空气凝滞。白敬突然俯身,手掌撑在枕边,将李书意困在阴影里:"你从不觉得对不起我吗?李书意。"
李书意终于抬眼。那双总是冷冽的眼睛此刻泛着红,像雪地里落了两瓣梅。
白敬的呼吸滞了一瞬。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白敬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任由护士在颈侧消毒。
"最后确认,"佟安翻着同意书,"信息素提取会导致剧烈疼痛,严重时可能引发心脏骤停。"
白敬瞥了眼玻璃外的身影——李书意站在走廊尽头,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虚空处。
"快点开始。"白敬收回视线。
麻醉剂推入血管时,他听见佟安问:"值得吗?"
白敬闭上眼睛。
十年前毕业典礼那晚,他看见李书意独自站在梅花树下,仰头望着飘落的花瓣。月光在那人睫毛上镀了层银边,好梦不觉醒。
当时他没敢上前。
现在,犯贱也好,犯蠢也好,他不会再错过。
白敬昏迷的第三天,李书意闻到了雪梅香。
起初他以为是幻觉,直到护士惊讶地说:"李先生,您身上的味道......"
他抬起手腕,闻到一缕清冽的梅香——那是他本该有的信息素,消失了十年的味道。
病床上的白敬就在这时睁开了眼。
"......李书意?"他声音嘶哑。
李书意扑到床边,眼泪砸在白敬脸上:"你疯了吗?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
白敬虚弱地笑了笑:"那不是正好......给你和佟安腾位置。"
"放屁!"李书意揪住他的病号服,"你他妈以为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是你的!"
白敬瞳孔骤缩。
"你以为我还能怀别人的孩子?"李书意哭得发抖,"ta的爸爸这么狠心抛下我们,我有什么办法......"
深夜的病房里,白敬轻轻抚摸李书意熟睡的脸。
他的Omega终于有了完整的信息素——雪中寒梅,清冽又倔强,就像李书意本人。
床头柜上放着佟安刚送来的检查报告:胎儿情况稳定,李书意的信息素水平恢复正常。
白敬低头,吻了吻李书意散发着梅香的腺体。
十年暗恋,三年婚姻,无数误会与伤害......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雪中等待,等一朵迟开的梅。
第六章
白意半岁那天,落了初雪。
李书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积雪一寸寸变厚。他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扭动,小手拍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
"冷。"李书意捏住儿子作乱的指尖。
白意咯咯笑,转头把口水蹭了他一身。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敬的手臂环上来,温热掌心覆住他微凉的手背:"怎么不开暖气?"
红酒味信息素无声蔓延,李书意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自从生育后,他的信息素变得愈发敏感,哪怕白敬只是靠近,雪梅香就会不受控地溢出来。
"想看看雪。"他侧头避开Alpha的呼吸,"你儿子闹着要玩。"
白敬低笑,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尖:"是么?"
李书意肘击他腹部:"松手。"
白敬非但没放,反而收紧手臂,将父子俩一起圈进怀里。白意兴奋地挥舞小手,抓住了父亲的领带。
"......你们俩。"李书意叹气,却任由白敬把下巴搁在自己肩上。
雪落无声。
深夜,李书意被热醒。
白敬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掌心贴着他平坦的小腹——那里曾孕育过他们的孩子,如今只剩一道浅淡的疤痕。
红酒味信息素浓得几乎凝成实质,李书意瞬间清醒。
白敬为他注入信息素后腺体永久性损伤,信息素味道竟由雪松转为了红酒。
"易感期?"他翻过身。
月光下,白敬的额发被汗水浸湿,眼底暗潮翻涌。他扣住李书意的手腕,将人拉近:"......嗯。"
李书意挑眉:"抑制剂呢?"
"扔了。"
"......什么时候?"
"生白意那天。"白敬的犬齿若隐若现,"等你养好身体。"
李书意眯起眼。原来这人憋了整整半年。
他忽然翻身$跨坐在白敬腰间,指尖顺着Alpha的喉结往下:"白总忍得挺辛苦?"
白敬呼吸一滞,手掌掐住他的腰:"李书意……"
"叫什么。"李书意俯身,雪梅香铺天盖地压下来,"要做就做。"
主卧的壁炉烧得正旺。
李书意被按在羊毛毯上整整折磨了一小时,后颈的腺体已经烫得惊人。白敬的犬齿反复磨蹭那处软肉,却迟迟不肯咬下去。
"......等什么?"李书意喘息着问。
白敬撑在他上方,额角青筋暴起:"你确定?"
终身标记不同于普通标记——一旦完成,他们的信息素将彻底融合,此生再无法被任何人覆盖。
李书意冷笑,突然仰头咬住白敬的喉结:"怂了?"
红酒味轰然炸开。
白敬掐着他的后颈将人按进怀里,犬齿刺破腺体的瞬间,李书意疼得弓起背,指甲深深陷入Alpha的脊背。
雪梅与红酒交织翻滚,在空气中掀起一场暴风雪混着烈酒的风暴。李书意眼前发白,恍惚听见白敬在耳边低语:
"......李书意。"
"......我的。"
剧痛中,他一口咬住白敬的肩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壁炉的火光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两株终于共生共死的藤蔓。
晨光透过纱帘时,李书意睁开眼。
白敬的手臂仍牢牢锁在他腰间,终身标记后的Alpha本能地不愿离开伴侣半步。他试着动了动,立刻被搂得更紧。
"......松手。"嗓子哑得不像话。
白敬闭着眼吻他后颈:"再睡会。"
新生的标记泛着嫣红,周围还留着昨晚的咬痕。李书意伸手触碰,突然被抓住手腕。
"疼?"白敬问。
李书意摇头。
沉默片刻,白敬突然将他翻过来,额头相抵:"闻到了吗?"
雪梅浸泡在红酒里,清冽中裹着醇厚——那是终身标记后独有的气息,宣告着他们从此血脉相连。
李书意别过脸:"......难闻。"
白敬低笑,吻落在他眼皮上:"骗子。"
白意周岁宴那天,佟安送来一坛青梅酒。
"去年酿的,"他笑着解释,"用的你们家院子里的梅子。"
李书意拍开泥封,清冽梅香扑面而来。白敬站在他身后,见状挑了挑眉:"偷我家的梅?"
"反正结那么多,"佟安意有所指,"某些人又只顾着赏,不肯摘。"
李书意假装没听懂,低头啜饮一口,却被辣得皱眉。
"喝不惯就别喝。"白敬接过酒盏,指尖擦过他唇边水渍。
李书意看着Alpha一饮而尽,忽然凑近,在众目睽睽之下舔走对方唇角的酒液:"......还行。"
满座哗然中,白敬扣住他的后脑,当众加深这个吻。
梅香混着酒气在唇齿间蔓延,李书意恍惚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站在梅花树下,以为此生都不会被发现的少年。
而现在,他的Alpha正抱着他们的孩子,在雪地里为他折一枝新开的梅。
【全文完】
《番外一》白意的第一声
白意十个月大时,在育婴室里清晰喊出了第一个词:"爸爸。"
李书意正弯腰整理玩具,闻言猛地抬头。白敬从文件堆里抬首,钢笔在纸上洇开墨痕。
小家伙坐在软垫上,朝李书意张开沾满口水的小手:"爸...爸..."
白敬放下钢笔:"他先叫的我。"
李书意冷笑,把儿子抱起来塞进Alpha怀里:"看清楚再叫。"
白意眨着葡萄似的眼睛,小手固执地伸向李书意:"爸...爸..."
白敬捏着儿子肉乎乎的脸颊:"小叛徒。"
当晚,监控显示白总在婴儿床前教了整整两小时"父亲"的发音。
《番外二》校牌风波
大扫除时,保姆在书房暗格发现一个钛合金盒子。
"这是什么?"白敬用裁纸刀撬开锁,倒出泛黄的校牌——"高三(2)班 白敬"的字样已经斑驳。
李书意劈手来夺:"扔了。"
白敬高举校牌,突然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一行字:"我的。"
"毕业典礼那天偷的?"白敬把人抵在书架上,"李少爷还有这种癖好?"
李书意踹他小腿:"留着卖钱。"
"是么?"白敬咬他耳垂,"那怎么不卖佟安的?"
李书意突然发力,两人摔进沙发。校牌在缠斗中落地,被悄悄跟进来的白意捡走,从此成为小太子最爱的磨牙玩具。
《番外三》年度仪式
每年此时,白敬都会带李书意去"暮色"酒吧。
"两位还是老位置?"酒保熟门熟路引他们到角落卡座。
李书意踢白敬小腿:"去年发什么疯?"
白敬晃着威士忌:"某些人在这里说过'死都不会喜欢你'。"
"现在也是。"
"嗯。"白敬突然扣住他后颈,在他唇上一吻,"所以每年都要重新确认。"
“但是李书意,你当年喝醉了喊的学长,究竟是谁,嗯?”
李书意怎么都不说话,看着他渐渐变红的耳尖,白敬轻轻说,“正好,我也比你大一届。”
《番外四》信息素失控事件
终身标记后第三个月,李书意在董事会上震碎了所有玻璃杯。
"解释一下?"他冷脸指着满桌碎片。
白敬慢条斯理给他披上外套:"标记融合期的正常现象。"
"那这个呢?"李书意揪住他领带,"为什么我一生气信息素就变甜?"
白敬低头嗅他后颈:"嗯...现在是蜂蜜梅子味。"
后来白氏高层都学会了看脸色——当会议室飘起甜香,必须立即停止争论,否则下一秒就会看见白总把暴走的Omega扛出会议室。
《番外五》监控记录节选
【白意周岁生日宴】
23:17 白敬将酒醉的李书意抱回主卧
23:23 白敬返回宴会厅抱起白意
23:25 白敬试图把儿子放进婴儿床
23:26 白意抓着父亲领带不放
23:30 白敬抱着儿子在走廊来回踱步
23:45 白敬坐进摇椅,白意在他怀里睡着
00:00 监控拍到醉酒Omega突然出现。
00:01 白敬抬头看向摄像头,伸手关闭监控
《番外六》十年后的花树
白意小学毕业那天,李书意在老宅梅花树下挖出铁盒。
"这什么?"少年好奇地凑近。
泛黄的照片上,穿校服的白敬正在打篮球,照片边缘露出一截偷拍者的手指。
"战利品。"李书意合上铁盒。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敬把毕业花束塞进儿子怀里:"去车上等。"
当少年跑远,Alpha从背后抱住伴侣:"李少爷,偷拍犯法的。"
"嗯。"李书意向后靠去,"所以用一辈子赎罪。"
梅花飘落,铁盒里的秘密重见天日——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同一个日期——9月1日。
那是他们高中,也是白敬确认心动的日子。
《番外七》易感期实录
李书意被热醒时,后颈的腺体正突突跳动。
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红酒味信息素浓得能醉死人。他闭着眼往床边挪,立刻被铁箍似的手臂捞回去。
"松手。"他肘击身后人的肋骨。
白敬的犬齿已经抵上他后颈:"再动就做。"
李书意反手掐住Alpha下巴:"上周才标记过。"
"易感期。"白敬湿热的唇沿着他脊椎往下,"忍一周了。"
窗外鸟鸣啁啾,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凌乱的床单上。李书意瞥了眼闹钟——六点二十,董事会八点开始。
"给你一小时。"他冷着脸扯开睡袍系带。
白敬低笑着咬住他肩胛骨:"不够。"
淋浴间水汽氤氲。
李书意撑着瓷砖墙,热水冲在绷紧的脊背上。白敬从背后贴上来,沾着沐浴露的手在他腰间打转。
"自己解决。"李书意拍开他的手,"我要洗头。"
白敬把他转过来,沾水的黑发垂在眼前:"我帮你。"
"用哪里帮?"李书意瞥了眼水下,"出去。"
Alpha反而逼近半步,把他困在墙角。花洒的水流冲在两人之间,蒸腾的雾气里,李书意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欲望。
"李书意。"白敬拇指蹭过他锁骨,"你心跳很快。"
"热的。"
"撒谎。"白敬低头含住他喉结,"你明明——"
李书意突然抬膝,被早有防备的Alpha扣住大腿。挣扎间沐浴露瓶子摔在地上,巨响惊动了门外。
"爸爸?"白意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有怪物吗?"
李书意踹开白敬:"有,特别大。"
白敬笑着在他身后猛得一ding,“是很大”
会议室冷气开得很足。
李书意把文件摔在桌上:"三季度财报第17页,自己看。"
高管们集体低头,假装没看见他后颈新鲜的咬痕。白敬坐在主位,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白总有什么指示?"财务总监战战兢兢地问。
白敬的视线黏在李书意后腰:"继续。"
会议进行到一半,李书意突然起身:"休息十分钟。"
他刚走进洗手间隔间,门锁就被咔哒扣上。白敬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把他按在墙上深wen。
"疯了吗?"李书意咬破他舌尖,"这是公司。"
白敬舔掉血珠:"你一直在gouyin我。"
"滚。"
"解了三颗扣子。"白敬的手探进他衣摆,"tui也一直抖。"
李书意冷笑:"那是你——"
未尽的话被吞进唇齿间。等他们回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在偷瞄李书意红肿的嘴唇。
白意发烧那晚,李书意守到凌晨。
他揉着酸痛的腰回卧室,发现白敬靠在床头看文件,眼镜链垂在锁骨上泛着冷光。
"还没睡?"
白敬摘下眼镜:"等你。"
李书意刚躺下就被搂进怀里,Alpha的鼻尖抵在他后颈轻嗅。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小动作最近越来越多,他懒得计较。
"李书意。"白敬突然开口,"你嫌我烦?"
"知道还问。"
身后沉默片刻,搂着他的手臂收紧:"忍不住。"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李书意转身面对白敬。十年了,这人眼里的渴望还是和当年在高中走廊偷看他时一样。
"......又不是不给你。"他扯过白敬的领带,"别整天发q。"
白敬眸色骤深,低头咬住他衣领:"现在就yao
《番外·危险游戏》
——易感期的Alpha能有多疯?
白敬的易感期第一天,李书意反锁了书房门。
红酒味信息素从门缝渗进来,浓烈得让他后颈发烫。他低头继续批文件,直到——
"咔哒。"
门锁被撬开的声音。
李书意头也不抬:"滚出去。"
白敬没说话,脚步声缓慢逼近。李书意皱眉抬头,发现Alpha手里拿着条黑色领带,眼底暗得吓人。
"玩个游戏。"白敬俯身,气息喷在他耳畔,"抓到你就归我。"
李书意冷笑:"你幼不幼——"
领带突然蒙上他的眼睛。
黑暗降临的瞬间,红酒味信息素轰然炸开,李书意猛地起身,却被一把按在办公桌上。
"规则很简单。"白敬的犬齿磨着他后颈,"跑得掉就放过你。"
钢笔滚落在地,文件散了一地。李书意踹翻椅子往外冲,却在门口撞上坚实的xiongtang。
白敬低笑:"抓到你了。"
李书意讨厌被压制。
所以当白敬的红酒味铺天盖地压下来时,他毫不犹豫释放出雪梅香对抗。两种信息素在卧室里碰撞,搅得空气都变得粘稠。
"收回去。"白敬掐着他的腰警告。
李书意抬脚踩在他肩上:"凭什么?"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摔进床垫。白敬咬住他腺体,信息素暴力入侵,李书意疼得弓起背,却倔强地不肯服软。
"再来啊。"他红着眼挑衅。
白敬眸色一沉,直接把人拖到落地镜前:"看清楚,谁才是你的Alpha。"
镜面映出jiuchan的身影,雪梅被红酒浸透,李书意死死咬住嘴唇,却在最激烈的时刻闻到一丝异样——他的信息素里混进了白敬的雪松尾调。
该死的契合度。
"体温每升高0.5℃,就tuo一件。"
白敬把体温枪抵在李书意锁骨上,液晶屏显示36.8℃。
李书意扯开领口:"怕你?"
红酒味信息素故意擦过腺体,十分钟后体温升到37.3℃。白敬慢条斯理解开他第一颗纽扣。
"作弊。"李书意踹他。
白敬按住他脚踝:"规则没说不能使用信息素。"
当体温突破38℃时,李书意身上只剩腕表。白敬突然关掉空调,手掌贴上他汗湿的后背:"最后一件,我帮你?"
李书意夺过体温枪反手抵住白敬胸口——39.2℃。
"该你了。"他冷笑。
领带缠上脖颈时,李书意呼吸一滞。
"数到十。"白敬在他耳边低语,"坚持不住就求我。"
缺氧让视线模糊,红酒味信息素乘虚而入。李书意攥紧沙发扶手,在濒临极限时猛地后仰,用后脑撞击白敬下巴。
领带松开的瞬间,他翻身掐住Alpha喉咙:"该我了。"
白敬任由他施力,眼底燃着病态的兴奋。直到李书意主动wen上来,才扣住他后脑反客为主。
"......你输了。"白敬舔掉他唇角的银丝。
李书意揪住他头发:"放屁,平局。"
【情终】漫漫 35(abo带球跑
电动窗帘设定的在早八点拉开,阳光照进来后,李书意就能醒来。冬日的阳光温和平淡,照在脸上不刺眼,而是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暖。李书意昨晚一夜无梦,难得睡了个好觉,他贪恋地躺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没多久,门铃响起,是做饭阿姨来了。
可李书意打开门,眼前却是一个相貌温和的陌生男人。
“李先生你好,我是穆然。”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起来是个Omega,李书意站在门口,等他把话说完。
穆然有点紧张:“刘阿姨家里有点紧事,我、我来替他给您做饭。”
李书意点点头:“你等一下。”
他分别给家政公司和刘阿姨打了电话核实,得到了肯定答复,眼前的人没有撒谎,刘阿姨接电话时还待着哭腔,李书意叹...
电动窗帘设定的在早八点拉开,阳光照进来后,李书意就能醒来。冬日的阳光温和平淡,照在脸上不刺眼,而是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暖。李书意昨晚一夜无梦,难得睡了个好觉,他贪恋地躺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没多久,门铃响起,是做饭阿姨来了。
可李书意打开门,眼前却是一个相貌温和的陌生男人。
“李先生你好,我是穆然。”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起来是个Omega,李书意站在门口,等他把话说完。
穆然有点紧张:“刘阿姨家里有点紧事,我、我来替他给您做饭。”
李书意点点头:“你等一下。”
他分别给家政公司和刘阿姨打了电话核实,得到了肯定答复,眼前的人没有撒谎,刘阿姨接电话时还待着哭腔,李书意叹口气,没细问出了什么事,给刘阿姨转了一笔钱。
之后他又查看了穆然的身份证和相关资质证明,才让人进了家。
穆然拎着一大兜食材,进屋后直接去了厨房,李书意让他喝口水,他都顾不上。
“我不渴,”穆然笑得腼腆,“你去坐一下吧李先生,我很快就做好,你现在不能饿到。”
李书意怕自己这么盯着会让人不舒服,也就回了客厅。一坐下,才发觉刚才站得腰酸。
他现在真有点怀念在金海时,常去的那家按摩店,师傅手法老练精准,按完了通体舒畅。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怕也按不了了。
这段时间,李书意还是觉得有些吃力,根基伤过,现在也不年轻了,没办法。
腹部皮肤的撑涨不适感最近冒出来了,全身水肿也体验到了,还有内脏被慢慢挤压带来的胸闷气短。
但还好,比起枪伤那次来,不算什么。
然后李书意敲打的手指停住,缓缓蜷缩起来,形成一个坚硬而脆弱的形态。由枪伤延伸出的事件他不愿去想,仅仅是触碰到边缘都能让他冒出一层汗来。
李书意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强迫自己转移思维。
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现实中,他向窗外看去,远处山脚下连接着海湾,碧蓝的海水拍打着码头,粼光闪烁。
孩子也在这时动了动,不是平时那样顽皮的动法,而是极温柔的波动,就像感知到了生身父亲的情绪,在尽自己所能地安慰。
李书意的掌心贴在腹部上,感受这份来自血缘的、难以言明的爱。
穆然端着早餐出来了,一颗水煮蛋,一碟烧麦,还有一碗玉米排骨汤。
“还有多余的吗?”李书意问。
穆然摇头:“没有,我刚才问过刘阿姨您的每餐食量,您需要的话我再去巡一点。”
“不用了,下次做两个人的量,你也一起吃。”
“啊?”
李书意对上穆然有点错愕的目光,平静道:“之前刘阿姨也是和我一起吃。”
“哦哦好……谢谢您,”穆然搓搓手,“那个,李先生,我先回去了,中午我再过来。”
李书意想了一下:“今天不用,我中午不在家。”
“那我晚上过来。”
“好。”李书意想了想,又问:“你着急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我女儿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她多大了?”
“四岁。”
李书意打量着穆然,他看起来也就和靳言差不多大,竟然有个四岁的女儿了。
李书意心中的温暖压住陈年的痛,他轻声道:“下次把她带过来吧。”
吃完早饭,李书意就出门了,他今天要去试听一个孕产课。
老师是位温柔的Omega女性,上课前在门口迎接,见到他后,向他身后张望:“没人陪您来吗?”
“……没有。”
她笑得很职业化:“好的,您进去后找地方坐就可以了。”
这里的椅子特别加工过,可以缓解久坐的腰酸和尾骨痛,李书意扫一圈四周,只有他是自己来的。众人猜测与同情兼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李书意装作没看见。
课程内容包括孕产期的知识,还有一些简单的孕期运动。结束后已经是下午,李书意签了接下来几个月的合同,乘电梯下了写字楼。
电梯是观光的,一进去就感到一股冷意,雪粒正击打在玻璃厢墙上,李书意一边戴手套一边皱眉,
竟然下雪了。
电梯到达一楼,旋转门外,雪片翻卷,街上已经是一片安静的白色。李书意低头看看手机,打车软件上的等待人数减少一点,但还有147人。
其实这里离李书意住得地方并不远,按他之前的脾气就直接走回去了,可是此时下雪,路面湿滑,李书意怕跌跤出意外,就只能选择打车。
他回到写字楼内部,提高了打车价格,静静等待。
只是二十四周的孩子,重量已不可轻视,他站了没一会儿,就被坠得腰酸。
他撑着腰,来回踱步,又提了一次价格。
“先生?”
李书意转过头,看到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他就势靠在身后的大理石立柱上:“有事?”
男人神情关切:“您还好吗?看您一直在揉腰。”
他又看看室外:“这种天气,家里人没陪您出来吗?”
李书意没说话。
男人插在大衣口袋中的手伸出来,递了一个东西给李书意:“这个给你吧,暖手的。”
李书意盯着那个暖黄色的小玩意儿,道:“不用了,谢谢。”
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李书意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的订单终于被人接下,司机还有一分钟到达。
没再理会旁边的人,李书意走出写字楼。
坐上车后,他才算松了口气,立刻打电话找租车公司订车,冬日天气无常,还是要常备车和司机。办完后他无意识地盯着后视镜里飞掠的雪影,耳边响起一段飘扬的乐曲。倦怠飘忽间,胎儿突然在子宫里展身,顶得他闷哼出声。
他粗喘几息,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空调暖气打得足,嗡嗡作响,汗液顺着脊椎滑进腰间。
痒,但抓不到。
李书意闭上眼,无奈地忍过去了。
【顾林】江山为聘(6)
#古代背景,小妈文学但双洁
#皇子顾x帝妃林
#⚠️林女装示人预警!!
—————————————
突然得知了某个爆炸性真相的后果就是顾子尧一直到上早朝的时候都是有些恍惚的。
昨夜乔殊只是起到了一个把证据送到他手上的作用,还没等顾子尧往下问就着急送客,一律答不知道不清楚让他去问林致。
圆满完成林致交付的任务后乔殊一身轻松,才不管顾子尧怎么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顾子尧应该做的了,和乔殊可没关系。
屏风把林致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顾子尧只能通过想象来猜测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是连顾子尧也没料到的是林致居然已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影子,以至于只是在默念这个名字时大脑就自动勾勒那人的清......
#古代背景,小妈文学但双洁
#皇子顾x帝妃林
#⚠️林女装示人预警!!
—————————————
突然得知了某个爆炸性真相的后果就是顾子尧一直到上早朝的时候都是有些恍惚的。
昨夜乔殊只是起到了一个把证据送到他手上的作用,还没等顾子尧往下问就着急送客,一律答不知道不清楚让他去问林致。
圆满完成林致交付的任务后乔殊一身轻松,才不管顾子尧怎么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顾子尧应该做的了,和乔殊可没关系。
屏风把林致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顾子尧只能通过想象来猜测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是连顾子尧也没料到的是林致居然已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影子,以至于只是在默念这个名字时大脑就自动勾勒那人的清隽眉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样一目了然。
又到了留宿后宫的日子。近日政务繁忙,各地呈上的折子接连不断,建和帝也没心思放在床第之欢上,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干脆去了林致的寝宫躲清静。此刻他正卧在榻上享受宫人的按摩,林致取了把七弦琴来,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为皇上抚琴消忧。
“今日朝中提及的皇子南派,你可有什么想法?”
近来边关尚且安定,谁知江南一带又现了事端,连出了好几起官员失职的案子。建和帝忍无可忍,遂决定委派皇子南下延续皇威,既能加强管理,又能起到震慑作用。
琴弦干涩地颤了一下:“臣入宫尚晚,对诸位皇子都不了解,实在无法给出人选。”
“你没有人选,陈相倒给我推荐了顾子尧。”建和帝摩挲着佛珠,眯了眯眼,“你同顾子尧朝夕相处,不了解别人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臣既是陛下的妃子,又是陛下提携的幕僚,是誓死效忠于陛下的。因此,不论是宫中还是朝中的身份,都不能同诸位皇子太过亲近。”林致不卑不亢道,“臣以为,大皇子博古通今,二皇子德才兼备,小镜王亦是聪明睿智;相信不论哪位都能胜任。不过是全凭陛下心意罢了。”
建和帝哼笑一声,神情倒是舒展开来:“你倒是懂规矩,会揣摩朕的心意。”
“前些日钦天监夜观天象,根据天的旨意,朕和顾子尧恐怕是要分开一段时日。”
林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顺着他的话头答:“二皇子雄才大略,的确是不二人选。”
建和帝满意地点点头,又想到什么,规训道:“你有效忠于朕的心自是好的。但既然顾子尧认你为母妃,你二人也不必如此生疏。你到底年长一些,多磨一磨他身上的浮躁气。”
……要是顾子尧那样的还叫浮躁,那世界上就没什么冷静的人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信那所谓天意卦象,生怕顾子尧撞了自己的气运。林致腹诽着,表面上却温和得体地接了这份圣谕。
“还有,”建和帝顿了顿,“林致,朕命你和顾子尧一同下江南,你待如何?”
-
皇帝的这一决议很快就传到了当事人耳朵里。托天子的福,顾子尧如今也能光明正大地和林致同进同出。他在得知林致目的后没怎么犹豫就和人达成协议,以各取所需为由结成了盟友。圣旨下来后的某天,两人一同用膳时顾子尧提起这件事,挑了挑眉:“这也是你的安排?”
“也不算。”林致夹了一筷子素三鲜,放到碗里才发现里面藏了胡萝卜。他皱了皱眉,边往外挑边回答:“钦天监那边的确有我的推波助澜,但陛下的旨意可是十成十的赌了。毕竟我也不敢确保陛下会让我一同去江南。”
“不过好在我们是赢家。”
虽然嘴上说得轻巧,两人的表情却不带丝毫赢家的松弛感,反而是一个赛一个凝重。
“陈延昇是大皇子党,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父皇面前为我美言。一定有别的目的。”顾子尧笃定道。
“是啊。”林致轻叹一声,“此行定要万事小心。”
“咱们也是要打上一场持久战了。”
【顾林】结婚?顺手的事
顾林闪恋闪婚文学
感觉明天的音乐特辑应该会刀,先给各位同担发点糖吃吃OVO
——————
顾子尧和林致领证了。
这本来没什么可稀奇的,但问题就在于他们那时候才刚在相亲局上认识满一周。
这事还得从尤见晴女士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开始说起。
那段时间尤见睛在为自家儿子找对象的事伤脑筋。
顾子尧上大学的时候就跟家里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起初,夫妻两人还以为是顾子尧交了个男朋友才突然跟家里出柜的。但之后他们就发现,顾子尧根本就没谈对象,只是提前给家里人打个预防针而已。
后来,顾子尧从大学毕业了。
再后来,顾子尧出来单干,自己创立了一家公司。
到近两...
顾林闪恋闪婚文学
感觉明天的音乐特辑应该会刀,先给各位同担发点糖吃吃OVO
——————
顾子尧和林致领证了。
这本来没什么可稀奇的,但问题就在于他们那时候才刚在相亲局上认识满一周。
这事还得从尤见晴女士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开始说起。
那段时间尤见睛在为自家儿子找对象的事伤脑筋。
顾子尧上大学的时候就跟家里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起初,夫妻两人还以为是顾子尧交了个男朋友才突然跟家里出柜的。但之后他们就发现,顾子尧根本就没谈对象,只是提前给家里人打个预防针而已。
后来,顾子尧从大学毕业了。
再后来,顾子尧出来单干,自己创立了一家公司。
到近两年,顾子尧身边的朋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结婚了,顾子尧依然单身。以致于后来,尤见晴开始怀疑性取向只是顾子尧不想找对象的挡箭牌,于是着手给顾子尧安排相亲。
至今没有成功案例。
在聚会上碰到何雅芝时,尤见睛是有些意外的。
她和何雅芝在大学时是舍友,关系还不错。只是何雅芝大学毕业后就回了江苏发展,工作方面也比较繁忙,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却没什么机会见面。
这次不期然碰面,两人都有些惊喜,就坐下聊起了近况。
聊着聊着,话题难免拐到自家孩子身上,尤见晴就把那事跟何雅芝说了。
何雅芝也有同样的烦恼,再一问俩孩子连性取向都一样,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场敲定让他俩周末相亲。
晚上回家,尤见晴就把周末相亲的事跟顾子尧说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
顾子尧有些茫然。
他小时候见过的人,那范围可就大了。
尤见晴提醒他:“眼角有颗泪痣的那个哥哥,你忘了?你的自行车还是他教的呢。”
顾子尧诧异:“林致?”
“是他,”尤见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那里还存着你们小时候的照片,你等等,我给你找找啊。”
顾子尧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丢下一句“爸找我,先走了”,不顾尤见睛遗憾的挽留,迅速上楼。
但凡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反应慢了一点,他都将面临尤见晴女士对他黑历史的无情嘲笑。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顾子尧刚上小学,他记得,那是一个暑假。
当时,何雅芝带着林致来北京旅行,顺道来顾家拜访尤见晴。
那是顾子尧第一次见到林致。
林致由何雅芝牵着,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好动的时候,但林致却很安静,甚至是有点内向。此刻,他止不住好奇,悄悄地四处张望着,碰上顾子尧的目光,他对顾子尧腼腆地笑了笑,又迅速低下头。
“小尧,来。”尤见晴招呼顾子尧,又一手牵过林致,给顾子尧介绍,“这是你何阿姨家的小孩,叫林致。小尧,喊哥哥。”
“不要。”顾子尧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目测了一下林致的身高,又说,“我比他高,我才是哥哥。”
两个大人善意地笑起来。林致瘪瘪嘴,没说话。
“你这孩子,又不是年纪越大长得越高。”尤见晴伸手点了点顾子尧的鼻尖,“妈妈和何阿姨说说话,你去和小林一起玩会吧。”
两个并不相熟的小朋友并排坐着,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但顾子尧还牢记着尤见晴交代的任务,踌躇许久,还是伸手碰了碰林致的肩膀:“林致,你会骑自行车吗?”
林致点头。
自行车是尤见晴前几天心血来潮买的,说要教顾子尧骑自行车,结果买回来没两天就给忘了。
林致倒也不记仇,主动说要教顾子尧骑自行车。
顾子尧身上是有些运动细胞的,他学得很快,刚学会就载着林致在小区里乱逛。
之后,顾子尧就遭遇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铁卢。
从旁边窜出来一只狗的时候,顾子尧被实打实地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一扭车头,好险避开那只狗。
一口气还没松到底,林致急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子尧,看路!”
己经来不及了,顾子尧带着林致一往无前地撞了树。
那一片是草坪,摔下来倒不怎么疼,却足够狠狈,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了灰,头发上也夹杂着草屑。
罪魁祸首瞪着一双水汪汪的葡萄似的眼睛,呆愣愣地看了他们几秒,而后便拖曳着条狗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两人回去以后,果然遭到了尤见晴和何雅芝的嘲笑。
尤见晴最过分,她拍了照片和视频,然后发上了家族群。后来每一个见到顾子尧的顾家人都要拿这事逗他玩,顾展宏除外。
林致算是他那段黑历史里的“受害者”,或许是有这层关系在,他对林致的印象很深刻。
——虽然他们仅仅只是当了几个小时的玩伴。
后来顾子尧就再没见过林致。
他幼时曾窥见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降落在他的窗台上,他藏在书架后偷偷观察了它很久。
他很喜欢它。
于是他找来花盆,挑了些湿润的壤土。
但等他回来时,窗台上已经没有了种子的踪迹——它又被风带去了别的地方。
他有些失落,只是他仍将花盆放在窗台上,作为送给那颗仅有一次谋面的蒲公英种子的礼物。
像是远方朋友的来信一般,顾子尧偶尔会从尤见睛那里听到一些林致的近况。比如,林致又长高了,林致参加了什么比赛,林致在哪里读了大学……
这样的林致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他对林致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多年以前的那场短暂的邂逅里。
直到被服务员带着往包间走时,顾子尧仍然处在状况之外,现下经历的一切都显得像是一场啼笑皆非的幻梦,脚下轻飘飘的,像踩着云。
“先生,到了。”
“好,谢谢。”
手落在门把手上,他踌躇片刻,才缓缓往下压。
门开了,带起一线细小的微风,将热汤上氤氲的水汽吹得四散开来,坐在餐桌那头的人将身体往后仰了仰,但镜片还是沾上了水汽,白蒙一片。
林致摘了眼镜,微眯起眼睛,他们的目光在迷梦的水汽中摸索着撞上。
水汽弥漫着,隔着一层薄纱,面容是朦胧的,可他们都真切地听到了那声庄重的钟响,它撞击在胸膛上,引得心脏也同频共振,每一次跳动,都敲在胸腔上。
钟声响起的频率越来越快,心脏也越来越急切,它已按捺不住了,像是要破开胸膛,鲜血淋漓的,才好证明些什么。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无需任何交流与表达,他们就知道——他们一见钟情。
这种俗套的,貌似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桥段竟也会在现实里应验,这是顾子尧从未想到的。
在此之前,他坚信这种情感仅仅是起始于对皮相的冲动,它会因一具皮囊而汹涌,也会为另一具皮囊澎湃。这种情感太过寡薄且难以维系,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情感本就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他不知道前方是铺着落叶的深坑,他被迷雾蒙住了双眼,一脚踏了进去。可他在坑底发现了一颗蒲公英的种子,于是他看着头顶上圆圆的、一米见方的天空,却也觉得满足。
林致将镜片上的水雾擦去,戴上眼镜,眼前的一切才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深深地看着顾子尧,像是确认了什么,这才开口:“你还没来,我就先点了些莱,你看看还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他顿了顿,才吐出那个对他而言已十分陌生的称呼:“子尧。”
“好。”顾子尧在林致旁边做坐下,拿起菜单随意翻了翻,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上面。
林致取了开水来烫碗具,被开水烫过一次的碗有些烫,林致没有心理准备,被烫了一下。
“我来吧。”顾子尧接过林致手上的活。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将外间的喧嚣都挡在门外,包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碗具碰撞的声响。
可能是觉得一直没人说话有些奇怪,林致随意挑起了一个话题:“听尤阿姨说,你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很厉害啊。”
“一般。”顾子尧手上动作没停,问:“你呢?”
“我?我在一所高中当老师。”
“挺好的,很适合你。”
“你不知道,那些学生很能闹腾,一时不注意,天都能捅出来一个窟窿。”他似乎是是在抱怨,可话里分明带笑——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
“是吗?”可能是受到林致的感染,顾子尧的嘴角也带了点笑意。
顾子尧将碗里的水沥干净,放到林致面前:“好了,先吃饭吧。”
“好。”林致给顾子尧递了一双筷子,“我问过尤阿姨了,这些菜应该合你的口味,尝尝看?”
“那你呢?”
林致一怔。
“你喜欢吃什么?”顾子尧问。
林致反应过来,随即便笑开来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是真的在相亲?”他问,“互相问对方的喜好、工作情况什么的。”
“我们现在就在相亲。”顾子尧提醒他。
“那我们换个开场吧。”林致笑着说,“好久不见,子尧。”
顾子尧也微微笑了笑。
“嗯,是很久没见了。”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但这座城市就像永不知疲惫一般,不时划过耳边的汽车引擎声向人们诏告着它有着怎样充盈的活力。
“我送你回去?”顾子尧问。
林致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即使他的车就停在下面。
车开到小区门口,林致下了车,顾子尧看着那个几乎要与夜融为一体的背影,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有些出神。
在他出神的间隙里,车窗被人轻轻敲了敲,顾子尧转头,就看到林致俯身站在车旁。
“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东西了吗?”顾子尧摇下车窗,问。
“不是——”林致拖长了音调,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不小心多买了一张电影票,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蹩脚的理由。
顾子尧明显没有相信:“不小心?”
“这个就不要拆穿我了吧,”林致无奈地笑了笑,“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嗯?”
“下次可以直接说,或者……”顾子尧撇开眼睛,没敢看林致,“我约你。”
“好啊。”林致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让顾子尧平白产生了一种自己踩进了圈套中的错觉。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就听见林致轻“啊”了一声,顾子尧回过头问:“怎么了?”
“我把车落在地下停车场了,”林致似乎有些苦恼,“怎么办?明天……”
“我来接你。”
林致笑得更开心了:“那就辛苦顾总了。”
方才的那种错觉再度出现,顾子尧看着依然挂在林致唇边的笑,突然笃定地说:“你是故意的。”
林致笑容不变,无辜地眨眨眼。
顾子尧:“……”
“算了,明天见。”
“明天见,”林致退开两步,低头与他对视,“路上注意安全。”
林致眼中飞快地闪过几丝狡黠:“当心撞树。”
顾子尧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车子在夜色中渐渐隐去,林致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转身走进小区。
那夜之后,他们像世间的每一对情侣一样,他们会接送对方上下班,他们会在树木投下的阴影中交换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们在喧器的人群中牵着手。
结婚证是有一天两人吃过晚饭后在散步的途中领的。
在散步中途第二次路过民政局时,林致跟顾子尧说起了现在用身份证也能登记结婚的事。
“你想结婚吗?”
林致像是随口一说,顾子尧也像是随口一问。
“那就要看跟谁了。”林致笑了笑,说,“我带了身份证。”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搅动了一池嚣闹的空气,向外伸展的树梢在空中招手,地上的落叶打着旋。顾子尧拢紧了林致身上的大衣,把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风很大,但林致听得很清楚。
顾子尧说:“我们结婚吧,林致。”
领了证以后,两人就张罗着让两边的家长见个面,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原本两人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来自双方家长对于他们闪婚诘问,但奈何这几位都是大忙人,而且一方在北京,一方在江苏,等他们终于约上饭时,距离顾子尧和林致领证己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
那时两人已经把结婚事宜准备得七七八八了,新房子买好了,结婚戒指订好了,婚礼场地也看好了,是随时能拉出去办婚礼的程度。
双方家长是知道他们在交往的,听他们说准备结婚了,还挺高兴,一起商量着怎么筹办婚礼。
顾子尧和林致都有些心虚,没敢插话,低着头默默吃饭。
席间,尤见晴跟他们说,既然已经准备结婚了,可以挑个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婚礼可以慢慢准备。
顾子尧嘴快,说:“已经领了。”
几位家长都有些诧异,追问是什么时候领的。
林致佯装喝茶,在餐桌下悄悄用手肘了肘顾子尧。
接收到来自林致的殷殷重望,顾子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最近领的。”
好在没人探究这个最近到底有多近,只是调侃了他们几句,又聊起了别的事。
家长这关算是过了,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茶余饭饱后,一行人这才出了包间。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几位家长已经走到了前面,拖着长长的影子,顾子尧和林致跟在后面慢吞吞地磨蹭。
林致伸手捏住了顾子尧的指尖,轻轻拽了拽,顾子尧低下头住林致那边靠近了些。林致微微偏过头,跟他咬耳朵:“我明天下午没有课,等你忙完了,我就过来接你。”
“如果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去花鸟市场逛逛,我想买些花,到时候可以摆在我们的新家里。”
“好。”
昏暗中,顾子尧似乎是笑了,林致没能看清,他听见顾子尧说:“林致,伸手。”
林致下意识伸出手,手里被放入一件冰凉的物件,似乎是金属制品。
“钥匙?”林致回过头,这次他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顾子尧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嗯,新家的钥匙。”顾子尧不知道,他在说起这些琐碎的小事时,语气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先散散味,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院子里建了一间阳光房,采光不错,你可以把你的多肉养在那里。”
顾子尧大概是真的高兴,话比平时多了不少,这次换成了他断断续续地讲,林致静静地听着。
风铃发出清脆悠扬的声响,起风了。一位旅客告别了它多年的旅友,于是,仍然守望在窗台的花盆迎来了它的第一任住户。
那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它安定下来了。
——end.
——————
还有一个小彩蛋,用粮票就可以解锁ovo
嚼嚼嚼
林致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容易馋的人,在小白楼,真正的小馋虫应该是夏予扬。
但是也许是因为生活美好,心情好了也会更喜欢吃一些好吃的。
有时候顾子尧去晨跑,会带回来早饭,豆浆油条豆腐脑,包子鸡蛋鸡汤面……
饿了。
相对这些,有时候工作结束难得的夜宵时间,全副武装去夜市逛逛也是别一番风味。
好香。
林致的馋虫少见的被勾出来了。
作为队伍里的“真少爷”,依然是顾子尧买单。
奶茶,买。
烤串,买。
炸鸡,买。
……
夏予扬的小嘴巴边吃边叽叽喳喳的说不听,左说这个好吃,右说让大家快吃冷了不好吃了。
林致也跟着夏予扬嚼嚼嚼。
嚼嚼嚼。
嚼嚼嚼。
你说……嚼嚼嚼……这玩意……谁......
林致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容易馋的人,在小白楼,真正的小馋虫应该是夏予扬。
但是也许是因为生活美好,心情好了也会更喜欢吃一些好吃的。
有时候顾子尧去晨跑,会带回来早饭,豆浆油条豆腐脑,包子鸡蛋鸡汤面……
饿了。
相对这些,有时候工作结束难得的夜宵时间,全副武装去夜市逛逛也是别一番风味。
好香。
林致的馋虫少见的被勾出来了。
作为队伍里的“真少爷”,依然是顾子尧买单。
奶茶,买。
烤串,买。
炸鸡,买。
……
夏予扬的小嘴巴边吃边叽叽喳喳的说不听,左说这个好吃,右说让大家快吃冷了不好吃了。
林致也跟着夏予扬嚼嚼嚼。
嚼嚼嚼。
嚼嚼嚼。
你说……嚼嚼嚼……这玩意……谁寻思的呢……嚼嚼嚼……真的很好吃呢~
夏予扬给队长强烈推荐烤串,吃的一嘴油,还把手上的烤串往顾子尧面前递。
当然,夏予扬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明天的早起晨跑逃不掉了。
愿夏予扬没事。
顾子尧侧头看着林致,林致吃东西速度不快,但是看着林致吃东西也很有食欲。
林致嚼嚼嚼……
嘴巴就没停过,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林致察觉到顾子尧的眼神,侧身看了一眼顾子尧,微微一笑,把手上提着的炸鸡往顾子尧面前递。
微微一挑眉:要吃吗?子尧?
顾子尧点了点头,结果炸鸡,没吃。
林致又挑了下眉:?算了。
林致继续嚼嚼嚼。
嚼嚼嚼。
顾子尧之前也没发现林致可以吃这么多东西。
明明肚子平平的……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说吃不下?
【顾林】吵架就当调情
其实很久以前就写了就是没写完,今天听了团综灵感大爆发遂写。
想要大家的评论小红心小蓝手呀请和我互动吧!
4k+
林致出差三天,先是日夜颠倒地录制综艺,辗转飞了两个城市去拍摄杂志封面和接受专访,中途还抽空和剧组的同事聚餐应酬,像只晕头转向的陀螺。
等回到小白楼,是晚上九点。
他拖着行李箱,轮子在他身边咕噜咕噜地哀号,似乎和他一样疲惫。冬天的北京寒风凛冽,他从车上到门口短短几步路的时间,足够被掠夺走舒适的体温。
他搓了搓冻红的手,不太灵便地点亮密码锁,刚要尝试开门,门便从内部打开了。暖黄的灯光和温暖的空气从门缝里倾泻出来,扑得他一愣,仔细一看,是子尧开的门。...
其实很久以前就写了就是没写完,今天听了团综灵感大爆发遂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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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出差三天,先是日夜颠倒地录制综艺,辗转飞了两个城市去拍摄杂志封面和接受专访,中途还抽空和剧组的同事聚餐应酬,像只晕头转向的陀螺。
等回到小白楼,是晚上九点。
他拖着行李箱,轮子在他身边咕噜咕噜地哀号,似乎和他一样疲惫。冬天的北京寒风凛冽,他从车上到门口短短几步路的时间,足够被掠夺走舒适的体温。
他搓了搓冻红的手,不太灵便地点亮密码锁,刚要尝试开门,门便从内部打开了。暖黄的灯光和温暖的空气从门缝里倾泻出来,扑得他一愣,仔细一看,是子尧开的门。
顾子尧看着并不意外,应该是故意站在门口等着他回家的。他脸上露出一个笑,看着顾子尧默默地把他手上的行李接过去,松了口气,遂先抬腿迈进家,再顺手关了门。
他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沉默地换好鞋,挪着腿把自己丢到沙发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却没完全放下,总觉着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但他脑子被累得麻木,实在转不动,于是开始发呆。
顾子尧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喝一点,暖和一些。”顾子尧坐在林致身边,说,“喝完去洗漱休息吧。”
林致先抬头看他,视线又移到向上流淌着热气的杯子上,这才反应过来顾子尧在说什么,他攒了些力气,伸手去碰杯子,触感温热,并不烫。正端起来,余光扫到顾子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赫然显示着微博营销号的新闻标题:“知名偶像男团L姓成员与当红小花现身酒店地下停车场,疑似恋情曝光”。
林致的手猛地抖了抖,水洒出来一星半点——他总算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没说。
他去参加剧组的庆功宴,正好在地下车库遇到了同组的女演员,打了个招呼,就一起上去了,结果被捕风捉影的狗仔拍到,闹出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绯闻。新闻发得突然,孟姐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了林致,听林致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之后就在大群里解释了,林致当时忙着录制,没来得及跟顾子尧联系,只好等下班。
下班后林致看着手机里群里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顾子尧只发了一条“收到”,又打开微博看他转了辟谣的公告,配文是“清者自清。”他忙不迭发了几条微信跟顾子尧解释了前因后果,还发了一个“小刺猬哭哭”的表情包,顾子尧照例是波澜不惊的回复:嗯,没事,我相信你。
车行得安稳,他靠着车窗上,低头盯着聊天框上的“子尧”两个字出神。为了避免被外人看出端倪,他给顾子尧的备注和其他成员的并没什么不同。也许是车内昏暗,他竟然被手机的亮光晃了眼睛。
他关上手机的时候想,好想回家啊。
林致张了张嘴,懊恼自己没第一时间想起来跟他说,没管手上的水,先坐直了拉住顾子尧的衣角,说:“我跟你解释过了,是剧组举办庆功宴,我跟她在车库正好遇到,就一起上去了。身边不止她,还有其他工作人员。”
她,她,她。顾子尧在心里来来回回念了几遍这个称呼,感觉胸腔里窜出几簇火星,又觉得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实在没理由,于是抿了抿嘴唇,用手抹去林致手上的水珠,低声说:“嗯。”
客厅安静下来,他觉得气氛不太对,就补了一句:“我知道,孟姐跟我们说了。”
你也和我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再提?他不明白,但呼吸几次,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你生气了吗?”林致稍稍靠近他,问他,“因为今天的事。”
面前的人就算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看上去脾气也不算太好,顾子尧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没有,我相信你。为什么要生气?”
林致觑着他的神情,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于是他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顾子尧端详眼前正轻声细语的人。林致眉眼间都是疲态,那双灰蓝的眼睛不像平日那样明亮,眼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仍在强撑着精神跟自己解释那个荒诞的绯闻,只觉得从胸口到喉头都被堵得发疼。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喝下热水然后洗漱休息,而不是因为怀疑男友生气——为了一个已经解释过的、澄清过的谣言——不厌其烦地解释一次又一次。
有什么好解释的?顾子尧想,我还要再说多少次“没生气”才能让你去休息?
他看着男友的眼睛,忽然开口打断了林致的话:“能不说这个了吗?”
林致愣了一下,解释的话被卡在唇齿间,噎得他有点茫然,下意识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
“去休息吧。”顾子尧说。
一时客厅里安静了,客厅里嘀嗒作响的钟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响亮。
林致脸上稍带无奈和勉强笑意的神色像帧数不高的动画,一帧一帧地、慢慢地消失了,最后定格在他嘴角紧绷着,疲惫尽显的那个瞬间。
顾子尧不知道林致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下意识觉得后悔。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我……”
“砰!”不远处卧室的门发出一声很响的声音,他们俩同时扭头去看,看见夏予扬站在乔殊房间门口,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小心撞到门了……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想上个厕所,你们继续,继续。”
然后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卫生间。
他们安静地目送夏予扬进了卫生间,又沉默了几秒。
最后林致叹了口气,难堪地低声说:“你要是不在乎,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走得飞快,快到顾子尧没能拉住他的手。
林致靠在房门上,深吸一口气,捻了捻手指,低头发现自己用指甲把指尖掐得发红,隐约的疼痛像一撮小鱼苗,细细密密地,顺着神经游到心脏附近,再传到后背铺陈开一片。
不想听就算了,风尘仆仆回家忍着疲惫也要给男友解释清楚不应该有的绯闻,结果男友根本不在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对不对,在想什么啊?子尧怎么可能这样想?
但是,但是……要是子尧真的不在乎怎么办?
他努力忽略了从心口涨上眼眶的酸涩,搓了搓脸,拖着疲惫的身躯换衣,卸妆。
打算去卫生间洗澡时,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犹豫几秒,才轻轻按下,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客厅。
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他只好默默去洗澡。
等收拾完躺在床上,林致的身体已疲惫至极,但由于那几句说不上争吵的对话哽在他心头,难受得闭不上眼。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极主观地给顾子尧下了“不在乎”的判决,明明子尧已经说了不生气,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男友呢?
可是。
林致翻了个身。
他说不生气就真的不生气了?那个嘴角略微向下、眉间轻微皱起的表情,就是典型的顾子尧生气图啊,认识这么些年,自己难道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吗?
明明就是在生气啊,为什么否认呢?难道不是因为新闻吗?那因为什么?
林致把自己摊平,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想,谈恋爱真难啊,男人的心思也真难猜啊。
好累,好烦,睡吧,明天再说吧。
五分钟后,林致猛地坐起来,开灯、掀被、穿鞋、出门一气呵成——他今天不问明白真的睡不着。
刚一出门,他就停住了脚步,因为顾子尧正罕见地抱着大乔站在楼梯口,意外又无措地睁大眼睛看他,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
林致也轻轻吸一口气,眨眨眼睛,刚要开口叫他,顾子尧就蹲下身,把大乔放在地上,拍拍她的腿。于是大乔轻盈地朝他跑过来蹭他,摆明了要抱。林致有点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了一眼顾子尧,见他诚恳地看着自己,只好蹲下去把大乔抱进怀里。
大乔一扑进他的怀中就开始翻肚皮撒娇,他笑起来:“怎么啦大乔?想说什么呀?”他揉揉她的头,听见一点不和谐的、纸张摩擦的声音,“大乔你项圈里是什么……一张纸条?”
林致心里有了一点猜想,但是实在太离谱,他不敢相信,只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取下来,一点点展开,上面是顾子尧的字,估计他这辈子没写过这么端正的字。
一笔一画、入木三分的“对 不 起”。
顾子尧忐忑地看着林致盯了好久的字条,怀里抱着猫的男人先是抿着嘴低头,让他看不清表情,他下意识上前几步,然后他看见眼前的人突然把脸埋进大乔毛茸茸的背上,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的心猛地沉下去,马上跑向林致,忙去揽他的肩膀,也捧他的脸,语速很快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林致,别哭,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别哭——”
他愣住了,因为林致抬起头看他,那双灰蓝色眼睛笑得盈起水光,脸也笑红了,实在……实在好看得很艳丽。
林致看见他愣神的表情,更憋不住了,干脆跌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笑得前合后仰,大乔被吓一跳,从他怀里逃走,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本来愧疚又心疼的男人看着林致的笑容,严肃的表情慢慢柔和、软化下来,变得无奈又稍有害羞,耐心地随他笑,怕他笑得过分而后仰,便也坐在地上,用宽大的手轻轻托住对方的背,男友的身躯在他手下轻轻颤抖,温暖的,鲜活的。
“哈哈哈……咳……你……你是小学生吗?怎么还写小纸条呀?”林致笑了半天,一边喘气一边说。
顾子尧摸了摸鼻子,老实说:“我怕你暂时不想看见我,原本打算让大乔带给你的。”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林致笑得脸酸,听他说完,眼眶也酸了,他轻轻问:“你哪里不好?”
顾子尧看上去很诚挚,也很苦恼:“我让你觉得我不在乎你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但还是觉得很抱歉。”
“我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好。”
林致去拉他的手,问他:“今天的新闻,你相信我吗?”
“相信。”坚定得一如既往。
“那你当时为什么生气呢?”
“我生气了吗?”顾子尧问,似乎是真的不解。
“……”林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我生气了。”顾子尧马上承认。
林致鼓励似的摸摸他的脸,示意他继续说。顾子尧好像在思考一个世纪难题,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我生气,是因为看到你和别人同时出现在新闻版面上,标题还语焉不详,暧昧不清。”
“我明明坚定地相信你,却还是忍不住吃醋,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聊、很幼稚、很不成熟,我怕你看出来这些,我……怕你觉得我不好。”
“也是因为你一身风雪地赶回家,又累又困却还强撑着精神和我解释,我……我很心疼,却不知道要怎样说我相信才能让你赶紧休息,所以下意识有些烦躁,对不起,我语气不好。”
他艰难地说完这一大段,好像终于吐出一口郁结的气,浑身都轻松了,他定定地看着林致,脸上写满了“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的“视死如归”。
林致听得喉结动了动,却还是笑了,抬手奖励他一个拥抱。
他抱住他。顾子尧听见林致的声音轻飘飘地、像一片羽毛似的落在他的耳边:“你吃醋了,说明你在乎我,对不对?我怎么会觉得你不好呢?”
“你要是对这些事不闻不问,我才会真的伤心。”
“今天我也有不好的地方,脑子不够用,没转过弯,没明白你的苦心就撒气走了,对不起,是不是被吓到了?”林致轻轻揉了揉顾子尧的后脑勺。
顾子尧经此一役,突然开窍了似的,闷闷地把头埋进林致的颈窝,诚实地点头。
这是在撒娇?林致被可爱到了,摸摸他的耳朵,又温声道了一次歉。
“好了,起来吧,被弟弟们看到我们两个坐在地上,可能会怀疑咱们精神状态不好。”两人从地上起来,“幸好家里有地暖,不然大冬天坐地板那么长时间很有可能感冒的。”
“嗯,那你休息吧,晚安。”顾子尧放开林致的手,和他道别。
林致左手攥住纸条,右手拽住了顾子尧的衣角,小声说:
“今晚,你别回去了,好不好?”
争执、误会、解释、宽容、理解,是生活的变奏曲,也是慢慢靠近的两颗心。
完
放个乔夏(躲在乔殊房间里玩游戏版)小剧场:
夏:他俩咋了?是吵起来了吗?
乔:你去问问?
夏:我疯了?这个气氛出去我不要命了吗?
夏:我想上厕所
乔:你去啊
夏:你陪我
乔:想都别想
夏:我听听他俩说啥呢……听不清……
乔:林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夏:天呐队长我的哥你在说什么
乔:血别溅我身上
夏:不行我真想上厕所
夏:你说我悄悄去不被发现的概率是多少?
乔:你试试
夏:(慢慢慢慢慢慢拉开门)(但撞到头)啊!
最后也没有悄悄去成功呢
小剧场完
本子的番外又少一个,还得重新写(愁
【情终】漫漫 27(abo带球跑
A白敬✖️B李书意
吴伯开了门,不明所以地看着唐雪和她身后一帮人:“你们这是?”
唐雪抱歉地笑笑:“李总让我带人过来收拾些东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吴伯见唐雪这么客气,心里就有点感慨。李书意已经在家里住了三年,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主人,现在又和白敬有了孩子,可他的手下来这里却远不如左铭远放松,每次唐雪和靳言来都还是拘谨得像进入了白敬的私人领地一样。
吴伯陪着唐雪上了楼,唐雪不太好意思进去,吴伯就去替她收拾,一开始吴伯还以为李书意还要再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只让人来取些衣服和日用品,可慢慢地,就发现不对劲了。
唐雪拿着李书意列的单子站在门口,吴伯一样样帮忙拿出来,可......
A白敬✖️B李书意
吴伯开了门,不明所以地看着唐雪和她身后一帮人:“你们这是?”
唐雪抱歉地笑笑:“李总让我带人过来收拾些东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吴伯见唐雪这么客气,心里就有点感慨。李书意已经在家里住了三年,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主人,现在又和白敬有了孩子,可他的手下来这里却远不如左铭远放松,每次唐雪和靳言来都还是拘谨得像进入了白敬的私人领地一样。
吴伯陪着唐雪上了楼,唐雪不太好意思进去,吴伯就去替她收拾,一开始吴伯还以为李书意还要再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只让人来取些衣服和日用品,可慢慢地,就发现不对劲了。
唐雪拿着李书意列的单子站在门口,吴伯一样样帮忙拿出来,可东西越来越多,衣柜书架更是直接空出来一半。
他回头看着唐雪,心里不安宁:“李先生这是?”
在老人家急需答案的注视中,唐雪移开视线,没说话。
在沉默中,吴伯渐渐明白了。
东西运到李书意那里,满满一货车,他只留了一小部分。里面大多是他为白敬的别墅添置的东西,有国外买来的地毯,有书有摆件,还有一幅巨大的挂画,白敬不止一次地嫌弃过那幅画不是名家手笔,格调不够高。
李书意看着那幅画,一条小路延伸至尽头,道路两侧种满了高大的树木,金黄的落叶铺满了路面,画里没有秋日的萧瑟,反倒有几分宁静致远的意思。
李书意想,不喜欢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是没用的。自己这三年做足姿态,拼命地想在白敬的地盘留下自己的印记,以此来找到支撑,说白了,还是心虚。留了一卡车,又有什么用。
他吩咐人把画等余下东西处理了,丢了也行,他们卖后分钱也行,总之是不再留了。手底下人面面相觑,有几分不舍,李书意待底下人实在是没的说。
李书意不愿意分别弄得大家伤心,就让他们散了。
他自己回到酒店,把财产分割文件发给唐雪,让她等白敬回来交过去。然后又给怡和去了个电话,那边照常唉声叹气地说江曼青不配合治疗、绝食,只能强行注射营养液。
这么多年,李书意都绑着她的命。他是当着她的面,杀掉了她的情夫,一枪毙命,他和江曼青身上都溅了血。江曼青早从那时候起,精神就不正常了。
这一次,听着怡和的反馈,李书意沉默了。
窗外是一片清冷的暮色,在夕照余色与夜幕交界的浅蓝地带中,金星已经率先出现。
整个城市都匆匆忙忙,大多数人都在下班路上,奔向家,一个温暖安全的地方。
李书意说:“别管她了。”
他不等对面回应,挂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李书意一点也不想动了,他叫了份晚餐,吃完后直接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响了半分钟,李书意才醒。
晚上八点半,来电的人是白敬。
李书意接通电话,指尖都痛:“干什么?”
“你睡觉呢?”
“有事说。”
“先醒醒,现在睡了晚上再失眠了。”
李书意喝一口温水:“你到底有什么事?”
“大事。”
“合作出问题了?”
“我想你了。”
继而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一个温柔,一个不耐。
李书意闭上眼:“合作没问题的话我就挂了。”
“李书意……”对面叹气,“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
“真的?”
“不然呢?”
“你别急,我是怕你忍惯了瞒惯了,什么都不说。”白敬这话说得自然又心疼,李书意都要当真了。他捏紧手机,这个白敬简直像个陌生人,像他理想中的白敬。
那更恐怖。
李书意守住理性,没顺着白敬的话往下说:“我要睡了,你有事明天十点后再找我。”
白敬如同吃瘪,隔了好久才说:“好吧,晚安。”
李书意觉得对面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应,但他不想说什么,也就挂了电话。然后他拔出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是三个小时后的夜班飞机离开金海,等白敬再次试图联系他时,他已经身在异国。
手底下的人他已经安排好,留了签好字的手写推荐信,江曼青也有了处置,白敬的别墅他也把自己的痕迹清除掉了,财产分割也拟好了文件,孩子的事,也有定局。
没什么可挂心的了,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以后的人生,他和孩子慢慢走。
白敬无奈地看着手机,李书意挂得飞快,他又偏偏不敢再打过去打扰他。
这时左铭远敲门,带着一个外国人进来了。外国人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手上戴着白手套,当着白敬的面打开箱子,取出里面精美的木匣。
木匣中,是一块手表,肉眼可见点价值不菲。
左铭远一边看一边咋舌。
中午他和白敬去了个拍卖会,白敬一眼看中这块表,拍了下来,成交价一堆零。
这块表不仅仅是某品牌的当年限量,还因为以宇宙概念为主题进行设计,既精美又大气,上市后便被一抢而空,然后常年大热。
左铭远一开始还纳闷,白敬平时也不是极注重这些的人,怎么突然想起来买块儿这么好的表?结果就听见白敬说:“是给李书意的。”
左铭远立刻就变了眼神,像在说“啧,年轻人,我都懂”。
白敬笑笑:“我没送过他什么,这次出来就想给他带个礼物回去。”
左铭远很想问问,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不久刚给他买了一个酒庄。
但另一个问题更快地抓住了他:“你要在那个庄园建天文台,难道也是因为李书意?”
“嗯。”白敬看着手中的手表,想象着李书意收到时的表情,第一次发现原来送爱人礼物,这份喜悦竟也是对自己的馈赠。
他笑看左铭远:“他喜欢这些。”
他们的工作量压到极致,还有两天就能回去。白敬做着这些事,一点点地明白了李书意曾经的心境。他会慢慢弥补,会和他走过长久的将来。
他沉浸在期待和欣悦中,并不知道最致命的消息正蛰伏等待他。
【顾林】Entwined Love
#一些强制爱(伪)和白切黑
#king&queen太香了激情码字,西幻帝后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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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曦国的帝后不和在贵族们之中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虽然没有人蠢到捅去两位当事人面前求证,但对于这件事人们都心照不宣。
原因很简单,顾子尧的这位王后娶得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趁人之危,利用权势将林致关进了精心打造的金丝笼,把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王后。在贵族们的眼里,林致除了有一张漂亮脸蛋,其他地方毫无过人之处。性子温吞软弱,没什么出彩的才华;身体还经常抱恙,国王陛下竟也允许他随意缺席...
#一些强制爱(伪)和白切黑
#king&queen太香了激情码字,西幻帝后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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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曦国的帝后不和在贵族们之中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虽然没有人蠢到捅去两位当事人面前求证,但对于这件事人们都心照不宣。
原因很简单,顾子尧的这位王后娶得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趁人之危,利用权势将林致关进了精心打造的金丝笼,把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王后。在贵族们的眼里,林致除了有一张漂亮脸蛋,其他地方毫无过人之处。性子温吞软弱,没什么出彩的才华;身体还经常抱恙,国王陛下竟也允许他随意缺席重要的议事场合。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草包花瓶稳居后位,定然会引起旁人的不满。一开始还有人接二连三反对,要求顾子尧废后再立,无一例外都被镇压了下去。
昏君!他们敢怒不敢言,在背地里悄悄骂着。
林致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他的出身倒是不差,祖上几代都承了爵,但问题就出在前几年。那会儿他的家族曝出丑闻,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泥沼。平日里那些趾高气昂的亲戚接二连三入狱,断头台的鲜血淋漓不尽。林致的手指拨开窗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皇室的人闯进自己的宅院。他坐了回去,在鞋帮敲击楼梯的声音中慢条斯理地打理着头发。系着红宝石项圈的黑猫轻轻跳到林致膝头,脑袋拱了拱他柔软的小腹。林致低头轻笑,挠了挠它的下巴:“乖。”
“我们会没事的。”
房间的门被打开,为首的人手臂上别着皇室标识的徽章。他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轻蔑,但碍于林致还没被剥夺的身份,还是欠身行了个礼:“大人,请吧。”
虽然林氏一族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在森严的等级制度下,只要还没明确定罪剥夺爵位,身份就依然高贵。因此林致被带走后并没吃什么实质性的苦头。他被关在一座高塔上,除了自由受限之外,别的似乎并没有改变。这待遇竟一点都不像阶下囚,反而像是在养着一只金丝雀。
很快国王的传唤就下来了。林致顺从地让人给自己的手脚戴上镣铐,纯金打造的锁链显得腕子更为皓白。他被带到正殿里,抬眼看到年轻的王从高台走下,冷着一张脸,却说要自己做他的王后。
“林氏的覆灭已是板上钉钉,林致,你别无选择。”
“到我身边来,活下去。”
年轻帝王的野心和欲望根本藏不住。林致是顾子尧登基以来掠夺的第一样宝物,虽是打着强迫的名号,实则是为了把他从倒台的林家中摘出来保他周全。消息放出后自然是满座哗然,但顾子尧仍然不顾众长老和贵族的反对,力排众议让林致登上了后位,算到如今帝后成婚已三年。
“陛下现在还不知道当初林氏的覆灭是你一手推动的吗?”大主教转了转手指上缠着的珠链,乐道。
林致抚摸着怀中黑猫光滑柔软的皮毛,眨了眨眼:“只要你不说,我不说。”
乔殊口里啧啧两声,随手拿起一个羽毛逗猫棒招惹小猫:“明明你只需要按照原来的计划会有更好的脱身办法。”
“做王后也没什么不好。”林致笑盈盈的,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令人很难将他和那个弄垮林氏的人联系起来。他见了太多家族里的腌臜事,一早便知晓其中满是败絮。大厦的倾倒是注定的,他只不过是多添了一把火,让崩塌来得更快一点罢了。
他和乔殊里应外合各取所需,本来商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假死方案,万事俱备,只等林致被抓进大牢的那天。谁料半程杀出来一个不可控的顾子尧。年轻帝王的爱欲明显得让林致心惊,明明自己也才登基不久,许多方面都没能稳固,不少人盯着想把他拉下台。但在这种情况下顾子尧还是顶住了万般压力,执意以立后的方式保下林致。明明是出于好心,却别别扭扭地用威逼利诱这套烂理由。林致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小国王实在可爱,于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
事实证明营造软弱悲惨的美丽废物人设真的会少很多麻烦。顾子尧刻意把外界关注点揽到了自己身上,林致这位当事人完美隐身,恰好方便了他处理当初设局时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些年顾子尧王位渐渐稳固,除了他本身能力出众外也有林致的一份功劳。国王在明,王后在暗;那些想害顾子尧的,匿在暗处不入流的东西都被林致悄悄抹了脖子。他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为顾子尧除去凶兽的爪牙,然后藏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国王陛下将它们连根拔起。
“以你的能力,只要你不想,料顾子尧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把你留在身边这么久。“乔殊坐直了身子,脸上浮现促狭的神情,”你对他也有感情吧,林。”
林致啊了一声:“不明显吗?”
“那可太不明显了。”乔殊摇头,“估计人现在还觉得你是屈服于他的权威而非出自真心呢。”
“那没办法,希望他早点发现吧。”林致起身理了理长袍,抱着猫准备告辞。乔殊瞟了眼钟表,正好到顾子尧宫廷会议结束的时间,心下了然,揶揄道:“怎么刚来没多久就要走?难不成在我这待得不舒服?”
林致又笑:“哪儿有的事。只是想到今天该给多肉浇水了。”
成婚后顾子尧知道他的喜好,毫不犹豫地下令在宫里建了座玻璃花房,在全国各地搜罗不同的多肉品种只为讨王后欢心。这种投其所好的行为林致确实受用,在宫里被顾子尧惯着,那点从小养出的草木皆兵的心理都慢慢散了。他低头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说是给多肉浇水去,实际上是因为花房正好建在顾子尧的必经之路上。果不其然,他才走到转角就看见了从会议厅方向走来的国王陛下。但顾子尧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内阁大臣。林致眯了下眼睛,认出是前朝的几个保守派钉子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贵族。
顾子尧似乎和他们起了些争执,脸色差得可怕。林致眼珠一转,抬手松松握住拳抵在唇边,边咳嗽着边状似不经意地从花墙后走出。顾子尧眉头紧锁,打断了大臣的滔滔不绝,解下披风快步走上前给人披上:“病才刚好就乱走。”
“总是在房间呆着太闷了。”林致抬眼看他,余光扫过尴尬地站在旁边的大臣们,垂下头又咳了几声。
“方才的事下次会议再议,孤先送王后回宫。”顾子尧终结了话题,强硬地揽过林致往寝宫方向走。
“我没事,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罢了。”林致失笑,扯了扯他的袖子,“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段时间有些异动,有个内阁高层勾结外族。现在他家里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只有那个人还在逍遥法外。”顾子尧最近就是被这件事烦得上火,“他可能私下有些武装力量,这段时间你不要随意走动,注意安全。”
林致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更要万事小心。”
只有回到熟悉的寝宫后,林致的气息才能消解他心头的烦闷。黑猫舔了舔爪子,好奇地挠了挠床柱垂下来的纱帘。帷幔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林致被他抱在怀里,紧咬着的下唇溢出几声微弱的泣音,肩胛颤抖着像濒死的蝴蝶。
顾子尧偏头去吻他,体内的暴虐因子一点点被安抚了下来。以往两人的情事都由顾子尧主导,今天还是林致第一次主动回应。漂亮的王后红着眼睛,喘息着吻了吻国王的唇角。后者被这小猫似的啄吻亲得一愣,按着林致陷入更加汹涌的浪潮。
当晚国王陛下离开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神清气爽,后颈多了几道延伸到后背的抓痕。黑猫无辜地喵了一声,似乎在说自己一整个下午都没机会近陛下的身。
林致半夜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新换上的衣物根本遮不住。他自暴自弃地扯了扯领口,腹诽道真是只狼崽子。
候在门口的乔殊见他出来,眼睛往他脖子上一溜,笑容意味深长。林致耳朵有点烫,抬手轻轻锤他一下:“人在哪儿?”
乔殊领着他进了教堂。两人沿着幽深的环形阶梯走到地下深处,昏暗的壁灯照出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间阴寒的牢房,十字架上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乔殊把钥匙交给林致:“你自己去还是我同你一起?”
林致选了前者。靴子叩击地面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跪在地上的人闻声抬了抬眼皮,只听见钥匙在锁孔里咔哒一声轻响,众人眼中那位草包王后似笑非笑地站到了他面前。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正是顾子尧口中那个失踪的罪臣。
王后嫌恶地挥了挥面前的空气,试图驱散牢房中浓重的血腥味。林致俯下身露出笑容,明明美得极致,落在那人眼里却格外诡谲而胆寒。他眼睛圆睁,在窒息的恐惧下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
“想借我的手杀掉顾子尧?”
林致微笑着,凑近之后脖颈上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哆嗦着的人,突然冷下眸光,提腿狠狠踩上阶下囚的胸口。
“那你可挑拨错人了。”
那人咳出来的鲜血弄脏了林致的鞋尖。他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在脚下人的裤子上蹭去血迹。
“谁告诉你我们帝后不和的?嗯?”
【情终】漫漫 26(abo带球跑
李书意苦笑,他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突然表情变了,手摸上肚子,人怔忡着。
白敬全心都放在他身上,脑子里的弦瞬间绷得死紧:“怎么了!”
李书意呆呆地望着他,眼睛有点湿润,过了一会儿他说:“它在动。”
白敬也愣住了。
他立刻把手搭在了隆起的腹部,可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什么也感受不到。白敬非常遗憾。
他收回手时,被李书意抓住了手腕,李书意一把扯掉他的手套:“你把手伸进来。”
还好手是暖热的,白敬从衣服下面探进去,摸到李书意为生命让出的空间。
这是他第一次触摸李书意的腹部,在李书意昏睡时,他也没有去摸他的肚子。
他的手指忐忑地等了几秒,突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波动,很轻很轻,隔一层衣服就要察觉...
李书意苦笑,他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突然表情变了,手摸上肚子,人怔忡着。
白敬全心都放在他身上,脑子里的弦瞬间绷得死紧:“怎么了!”
李书意呆呆地望着他,眼睛有点湿润,过了一会儿他说:“它在动。”
白敬也愣住了。
他立刻把手搭在了隆起的腹部,可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什么也感受不到。白敬非常遗憾。
他收回手时,被李书意抓住了手腕,李书意一把扯掉他的手套:“你把手伸进来。”
还好手是暖热的,白敬从衣服下面探进去,摸到李书意为生命让出的空间。
这是他第一次触摸李书意的腹部,在李书意昏睡时,他也没有去摸他的肚子。
他的手指忐忑地等了几秒,突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波动,很轻很轻,隔一层衣服就要察觉不到了。
白敬喘着粗气,眼眶发热。
李书意低头看着白敬这副激动的样子,心里酸楚,即使他希望这个孩子和白敬没有瓜葛,还是不忍心让他错过,还是下意识地想和他分享生命中的新体验。
他手指在白敬头发里穿梭,一点点抓紧。
白敬把他的手拉下来,亲吻他的掌心,心潮澎湃,很感激,也很难过:“书意,谢谢你。”
他仔细帮李书意盖好衣服,推着人去了最近的室内。
路上李书意问:“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个人都不想提前知道,特意让医生别说出来。
白敬脑海里先浮现了帮小姑娘扎辫子,带着小姑娘在雪地里堆雪人的情景,但他怕回答“女儿”,会让李书意想起那个未出生的妹妹,就说了“都好”。
李书意点点头:“健康平安就好。”
是,健康平安就好,大人小孩,都要平安。白敬胸膛都被这种情感灌满了,他真的什么都不求了,余生守着李书意和孩子,他很幸福。
进入的地方是活动室,这里还放着一架手风琴。
外面飘着雪,李书意知道白敬会这个,命令人去奏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白敬好多年没碰过了,但李书意要求的,他一定做到,他从网上搜了谱子,前面磕磕绊绊,后面就流畅多了。
李书意听着听着,突然想到这里还放着他一个口琴,是三年前在这里养伤时买的,他可以和白敬合奏这首曲子。
白敬留意到他四顾,停了,问:“怎么了?”
李书意说:“没你事。”
又说:“如果有口琴的话,一起演奏效果会更好。”
是会更好,而且是和李书意的双人合奏,白敬有点遗憾,但是有他也不会让李书意去吹的:“才刚好点,那个东西伤气又腹部送力,算了。”
他笑着凝视李书意,完完整整地演奏了一首拿手的曲子《一步之遥》。
李书意搬进别墅,他们在家里那张床上的第一次,就是伴随着这首曲子进行的,那次是白敬的易感期,曲子循环往复,他们两个就在乐曲中疯癫、前进,乐曲的高潮一次次,灵魂的纠缠从深夜到天明。
李书意盯着他,两个人从相识到现在,经历了太多。他恨白敬吗,恨,恨他一句“我会解决”,恨他偏偏用江曼青伤害他父亲的方式来伤害他。可他也明白,这份恨依托的是无望的爱。
他其实有什么资格恨呢,当初他一个人闯入秦家,被毒打得只剩一口气,是白敬救了他,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欠他的。
他知道他的恨,陪他报了仇,在他最恨最痛的时候,把他的头按进怀抱里,跟他说,李书意,再忍忍。
在白家的人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准备将他挤走时,也是白敬拍板,李书意,就是白氏的副总。
事业,财产,爱情,这个孩子链接起的亲情,经过多年,已经交织得分不清了。李书意不打算要白敬什么,毕竟他要带走这个孩子,这已经是最宝贵的了。
白敬浸在乐曲中,李书意恍惚间,还觉得他是学校礼堂里最后表演的那个魅力王子。李书意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选这首,那是他对一生憧憬的开始,而今天,是彻底的结束。
是最后一面了……李书意轻轻呼出一口气,以后再也不见。
白敬演奏完,手机响了,是左铭远要过来接他,白敬脸色不好看。
李书意朝他一笑:“过来。”
白敬觉得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他过去,俯身:“怎么了?”
李书意抬头吻上他的额头。
很轻的一个吻,像在吻生命中最珍贵也最脆弱之物。
白敬都愣了:“书意……”
李书意手指探进他衣服里,准确地取出那个蓝宝石领带夹。
白敬不解又惶恐地看着他,李书意笑:“拿业绩来赎。”
白敬望进他眼睛里:“好,我答应你。”
左铭远此时已经带着护工赶到了,正在外面等着。
李书意对白敬说:“走吧。”
白敬撤了一步,还是看着他。又撤了几步,突然跑过来,紧紧环了下李书意的肩膀,吻了他的眼睛。
李书意被他亲得闭眼,听着白敬声带哽咽地说:“书意,我真的,很谢谢你,也很爱你。等我回来。”
李书意睁开眼,这是白敬个人最后一次在他生命中出现,从此以后,好的坏的,都是雪下的往事,不再过问。
“再见。”李书意说。
白敬出去,护工进来,推着李书意回病房。中间一段路,李书意正好看到白敬和左铭远匆匆的背影,白敬似有所感,回头望他。
李书意没有停留。
路过人工湖时,湖水还没结冰,李书意把领带夹扔了进去。
他动手时没有丝毫迟疑,黑色的湖水静静的,他的表情也沉静。就这么看了一会儿,而后护工推着他径直离开。
他和白敬可笑地闹了这些年,这次他先走为敬。
【顾林】湿发
#新立绘引发的脑洞,长发林美得我失语……
#是顾林一个房间设定!小顾帮小林吹头嘻嘻
———————
林致的长发造型有些波折。
一开始本来说是用假发上阵,但是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舞台打歌需要幅度较大的唱跳动作,时间长了假发不仅显得不自然,还会有脱落的风险。为了避免舞台事故,呈现出最好的效果,林致干脆去接了头发。
这次头发的长度比他练习生时期长很多,打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尤其是洗头。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林致心里都会有一个小人挂着面条泪发出哀鸣,一边抗拒一边驱使自己把泡沫往头发上抹。他忽然想到那些长发的女孩子...
#新立绘引发的脑洞,长发林美得我失语……
#是顾林一个房间设定!小顾帮小林吹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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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的长发造型有些波折。
一开始本来说是用假发上阵,但是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舞台打歌需要幅度较大的唱跳动作,时间长了假发不仅显得不自然,还会有脱落的风险。为了避免舞台事故,呈现出最好的效果,林致干脆去接了头发。
这次头发的长度比他练习生时期长很多,打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尤其是洗头。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林致心里都会有一个小人挂着面条泪发出哀鸣,一边抗拒一边驱使自己把泡沫往头发上抹。他忽然想到那些长发的女孩子每次洗头都是一场大工程,她们还坚持了这么多年冬夏无阻,实在是令人叹服。
有这样的毅力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林致一个不慎让顺着额头滑下来的泡沫迷了眼睛,诶呀一声手忙脚乱地用花洒冲洗,悻悻地想。
接了长发后林致的洗澡用时变长了许多,干脆留到最后再洗。等他终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过了零点。排练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乔殊和夏予扬的房间静悄悄的,熄灯后的黑暗一点点从门缝里溢了出来。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拿着吹风筒悄悄地猫回自己和顾子尧的屋子。
顾子尧还没睡,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莫名压低了声音:“他们都睡了?”
林致给门落了锁,啊了一声,以同样小的音量回应:“嗯,房间灯都关了。估计是今天累坏了。”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句后才想起房间隔音效果其实很好,关上门后就算是外放打游戏音效都很难传到外面,更别提用正常音量说话了。顾子尧和林致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笑成了一团。
林致和头发作斗争的时候顾子尧本来在用平板复盘今天的动作,没多久就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一边纳闷着怎么今天吹这么快一边抬头,就看到林致坐在床边发怔。吹风机的热风蒸得他很舒服,运作时嗡嗡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助眠效果,因此一旦吹得久了他就容易犯困。再今天也实在累极了,没吹一会儿就感觉失了力气。
半干不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他肩上,林致也懒得管了,慢吞吞地把吹风机放回床头柜上就想躺下睡觉。还没等他掀开被子就被顾子尧叫住,后者指了指他几乎还能滴出水的发梢:“吹好再睡,小心着凉。”
林致苦着脸看着他,声音里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怨念:“发根差不多干就好啦,吹得好累。”
这个语气有点像撒娇,顾子尧觉得有些新鲜,心脏像被泡进了一汪温泉。他拿过吹风机,对林致招了招手:“我来。你睡你的”
林致下意识地看了眼房门,确认已经锁好之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坐上了顾子尧的床。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到顾子尧怀里,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笼了进去。机器吹出的暖风温度很适宜,顾子尧的怀里也很温暖,困意就像一张粘稠的网渐渐将他包裹起来,眼皮越来越重,拖拽着他沉向黑甜梦境。
顾子尧感受到怀中人逐渐均匀的呼吸,笑意像湖面上圈圈漾开的涟漪般在唇角扩散。他的手指温柔地陷入林致的长发里,耐心地将水分一点点烘干,直到手下的发丝变得柔顺蓬松。
他给吹风机断了电,照顾林致在床上躺好后探身关了灯。
“晚安。”他亲了亲林致的额头,轻声道。
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