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宠物和主人——互换身份
○全文2w+,搞了点弱智东西咦呜呜,注重搞笑但是不搞笑,更不够甜,逻辑性差,一不小心废话太多写长了,写到后面胡言乱语,中间还很潦草,但是舍不得删,所以就这样吧
○银黑狐高×比格犬潮,cp斯潮
○如题,六一和嘟比成为至高无上的主人捏,真·小狗team,女主六一(bushi),如果有人注意嘟比和六一的性格也是互换的(小声bb)
○本来想写六一第一人称,后来发现我根本不会(),顺便一提我不知道六一的品种,所以只能把她设定成暴躁混血小美女了
○照例:宇宙无敌超级螺旋爆炸ooc,文笔烂,有真名。
猫的睡眠是浅的,哪怕当了人之...
○全文2w+,搞了点弱智东西咦呜呜,注重搞笑但是不搞笑,更不够甜,逻辑性差,一不小心废话太多写长了,写到后面胡言乱语,中间还很潦草,但是舍不得删,所以就这样吧
○银黑狐高×比格犬潮,cp斯潮
○如题,六一和嘟比成为至高无上的主人捏,真·小狗team,女主六一(bushi),如果有人注意嘟比和六一的性格也是互换的(小声bb)
○本来想写六一第一人称,后来发现我根本不会(),顺便一提我不知道六一的品种,所以只能把她设定成暴躁混血小美女了
○照例:宇宙无敌超级螺旋爆炸ooc,文笔烂,有真名。
猫的睡眠是浅的,哪怕当了人之后神经没有这么脆弱了,不会稍微有刺激就应激炸毛——那他妈也遭不住马浩宁这么折腾。
比格犬熟练一跳蹦开房门锁,从床尾就开始咬着被角拖人被子,末了灵活一滚,把窗帘拉得跟他妈的新店开张剪彩一样。
六一顶着睡散的头发坐起来,心里想着要不马浩宁就算了吧,这个爹挂咸鱼上卖了还能减少开销。
“你最好有事马浩宁。”
年轻姑娘顶着眼皮底下乌漆抹黑的眼圈,习惯性地和当猫时一样眯起眼睛表达威胁。
“什么叫有事,周一你不上班?这都七点了你等迟到呢?”
当老板当惯的小型犬一跳上床垫,在高处俯视了一波自己的地盘并成功找到自己那颗玩具球,满意地点头,完了用前腿拍了拍六一的手臂,示意人别犯浑了,这辈子不是只呆在家里睡觉就完了的猫猫了。
哦,他妈的上班。
需要早起上班的社畜和周末安详地摔进床里的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前者想到傻逼的老板和烦人的工作就浑身冒冷气,不讲理地迁怒上辈子当过老板的爹,给人抱在怀里揉搓一把才愤恨地爬起床。
马浩宁被偷袭了肚子,被闺女毒辣的手法摸得够呛,怒而奋起,追着人一路到了厕所:“有这么对你爹的吗,上辈子挺温柔一姑娘,长大了怎么这样?”
六一吊着死鱼眼转头喷了他一头泡沫:“劝你别吵我,我这辈子是他娘的社畜——还有这辈子你得管我叫妈咪。”
垂耳的比格甩了甩头上泡沫,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极速洗漱的打工人要在家做早餐,顺便倒好自己冤种老爸的狗粮,虽然不倒也不会饿着。
知道他要出去玩的六一在地铁站门口的时候熟练地叮嘱:“门反锁了,要是要回去让房东阿姨给你开锁——还有能不能别打架我亲爱的老爸,咱虽是个猎犬打不过野路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脚踝有伤还忍着我就给你锁家里。”
路人惊悚地对一条小型犬喊爸的花季少女投以敬畏的目光。
马浩宁懒懒地扬了扬下巴表示朕已阅,在六一的指尖舔了一下,看着人进了地铁口,算是完成了晨间陪她出门的任务,慢悠悠地往回走。
六一不喜欢用项圈箍着他,主要是将心比心,毕竟上辈子马浩宁也不太拘着她,但是终究是担心变成小型犬的老爸视野太低就变小笨瓜不认路,还是在马浩宁的强烈反对下在每天出门前给他弄了个纽带,凭他人类的智商觉得不舒服就能薅下来。
“到小区才能摘。”
当初慵懒的公主猫换到了主子位置,算是继承了他爹的碎嘴子,三令五申地和马浩宁强调做宠物的规矩,被他念得头疼的马浩宁趴在地上喊停:“憋说了,这些还是我教你的,我听得小脑都疼了。”
“忍着,”六一给他抱起来从头到尾撸了一遍,面不改色,似乎是丝毫没有报复的意思,“别抱怨了,这辈子我还能懂你讲话,上辈子我嫌你烦你个铲屎官都听不懂——再说我不是寻思着我死了之后你会忘嘛,难道你把我埋了还养别的猫了?”
“没有,没有,哪敢啊,都伤心死了,哪有心情再去伺候一只猫大爷啊。”
比格回答得笑嘻嘻,实则有几分真心话。
猫和狗的命没有人类长,六一依稀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自己死的时候马浩宁遮遮掩掩的红眼角,猜都能猜到这个人是没有第二只猫了,知道自己踩了爹的不好的回忆,揉着狗头风淡云轻地安慰人。
“这辈子不是轮到我伺候你了吗——话说爹你能把声带割了吗?听懂你说话是真的吵。”
“你死,马六一,怎么地吧,上辈子我听不懂你讲话很让你爽是吧?搁背后骂我是吧。”
被直呼全名的上辈子猫猫人一歪头:“还真是,上辈子和嘟比研究骂你们几个b的话都一箩筐。”
狗爪子竖不出中指,马浩宁磨牙磨得很响,寻思着等人出门要挠花六一新买的沙发。
比格犬的身体素质在宠物犬里的算高的,马浩宁轻松一跃,慢悠悠地就晃回了小区,门卫大爷一听比格高亢的叫声就知道是六一家的那只幼年犬,弯下腰摸了被养的皮毛发亮的小狗,咂摸着嘴训了人一把:“咱听说人家给你叫声还弄得挺高级,叫什么森林之铃 ,听着就比咱家土狗响一点——昨晚是不是你搁我院子外被流浪狗揍呢。”
什么玩意。谁揍谁啊?
区霸马浩宁不爽地摇摇尾巴,就差踩着门卫大爷的脚指着他膝盖说再造谣等着我摇狗了。
幼年狗霸气侧漏的一顿嚣张辩解在愚蠢的人类眼里就是奶狗在咦咦呜呜地可怜叫唤,还得人大爷怜爱地在他头上揉搓一把,把自己午饭里的半根肠放掌心哄人吃,嘴里还说着憋委屈嗷长大了揍回去。
狗同人讲的马浩宁再次暗恨怎么就六一那个不孝女能听懂他讲话,非常有尊严地低头叼走香肠,进小区门前差点摇了半个螺旋桨的尾巴。
六一有个成熟成年人要上的班,马浩宁也有个未成年比格要整顿的小区。
小傲那个b似乎是要把上辈子熬夜加班牺牲的睡眠补齐了,马浩宁一爪子按上他脸的时候还在睡觉,狗窝里被棕白色的毛染得暖乎乎的。
被吵醒的圣伯纳犬扒拉掉幼犬的爪子,害得因此失衡的马浩宁差点滚他肚皮地下。
后者满脸杂毛地爬起来骂人:“还睡呢,好给你懒死。”
这辈子有人包饭还不用打工的小傲嗷呜了一声,生无可恋地把脸戳进前腿窝:“嗷——马哥我大早上被搬家公司的车子轰醒了,新邻居搬东西老响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少来,起来集合——”
马浩宁铁面无情。
“……这不有六一吗,早上起这么早上什么班啊,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摆弄相机不麻烦吗?”
“少废话,再说我给你尾巴挠烂。”
教训完迟到员工的区霸小狗拍拍手,一声令下,全体员工集合在小杨家外的围墙上,非常顺利——除了小傲那大型犬爬墙属实是费劲,马浩宁帮他垫巴的那一下差点没被他踩扁。
“你妈的,凭什么你投胎就可以是个成年大型犬我就是个小不点?”
马浩宁被踩得差点没一口气上来。
河豚吐了一串泡泡。
马浩宁喘着气,转头问海皇那个鹦鹉:“杨哥说啥呢?”
海皇歪头看了看在鱼缸里吊着眼的小杨,翻译道:“估计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吧杨哥?”
河豚翻着白眼倒立了五秒钟。
他他妈的说的是 都能是陆生生物了还要啥自行车。
马浩宁花了自己几个月的狗生好不容易凑齐了上辈子的小潮tEam,四处死皮赖脸撒娇卖萌,求着六一装社牛搜集了挨家挨户的宠物信息,才找出来这一狗一鱼一鹦鹉。
“彩虹人那只仓鼠和羊头人在隔壁小区,都过不来,现在就缺——”
点人数的马浩宁一顿。
“高斯。”
嗯对,缺了高斯。
窒息感骤然消失的时候马浩宁还不太适应,视觉恢复时骤然看着在他面前蹲下的混血小美女,还在想他妈的阴曹地府的公务员换血也这么快吗,吊舌头的黑白无常都变甜美系前台了?
他盯着姑娘手里拿杯装的乳白色液体,还叹服了一句原来孟婆汤长得和牛奶一样,他活了几十年想象里的孟婆汤起码都得泛绿。
六一举着热腾腾的奶粉,皮笑肉不笑地听自己爹的疯言疯语,抬手控制着力度给小狗一个小栗子。
“马浩宁你他爹的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谁和你说黑白无常收人的时候带孟婆汤?”
马浩宁嗷得呼痛,伸手捂头的时候一手抓空,才瞪大眼看着自己的狗爪子。
刚刚能睁眼的幼年犬的爪子圆润好看,但是短,够不到头顶。
“不是……这,你,我——我是什么玩意?”
“狗啊,你应该挺熟悉的,”六一蹲下来,把奶粉倒到一个浅盘子里,“爹,如果给你喝狗奶的话,我都觉得不合适,但是我查了一下,你好像是只比格,喝牛奶会拉肚子——只有奶粉,凑合一下吧。”
幼年犬挣扎着爬起来,但是他现在的四只脚还软得支持不了他站起来,差点摔到盘里,懵懵地,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六一看着他这样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笨得可以,实在还没看过上辈子铲屎官这幅beyond,忍不住笑了,轻轻地薅了把狗头。
“初次见面,老爸,我是六一,还记得我吧——说忘了我就把你弄死。”
人类把投胎转世的传说称作轮回,但是马浩宁万没有想到这种轮回包含着风水轮流转的节目效果。
“不是,六一你怎么变人了,诶我为什么当狗,凭什么我是狗,什么玩意,我咋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呢,我难道没死透?不会吧,我都听他们把我骨灰扬了,诶六一,我咋还有记忆呢,你咋还有记忆呢,是你做的吧,你咋做到的——”
六一本来和马浩宁二十几年没见,心里多少有点少女的伤感和思念,结果这杀千刀的老爸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嘴碎,半分钟内就念得她头疼。
他妈的,猫的天敌果然是狗。
二十年没见的亲人滤镜啪地破碎不顶用了。
刚刚多少带点克制的温柔的猫系暴躁姑娘差点没给马浩宁摁奶粉里了:“别管!没听过猫有九条命吗?借你们一条命复活咋啦,都是狗了你咋废话还这么多。”
马浩宁被她拍得晕头转向的,刚要叫我屮你个不孝女怎么和你爹说话的,抬起头突然抓到重点:“等下——‘你们’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六一抱胸,“我能力有限,只能感应到你在哪,我他妈坐了三个小时车去买的你,花了我一个月工资呢,傲哥和高哥不知道在哪——哦皇哥我找到了,你昨天没睁眼的时候他还飞来看你了。”
似乎是主宠之间才有特殊的感应,六一只能隐约觉得其他人应该是重生了,但是要真让她把前世那群b和一群宠物对上,她还真不行。
杜海皇是例外,那玩意变成鹦鹉了,自己框框把笼子撞开了在小区里瞎飞,六一刚下班就听到头顶树上有个尖嗓子在叫:“迈,我咋成鸟了,这哪啊,马哥呢?”
六一面无表情地回忆了一下当初被围观上树抓鸟的场景,决定等会儿杜海皇飞来蹭饭的时候多给他关阳台上两分钟。
马浩宁当机了两秒钟,被迫接受了《重生之当我家猫主子的狗》的剧本,倒吸一口气:“所以他们现在都在哪要我们自己去找?”
六一对他微笑:“不是我们,是你,我要上班,又不像有些人一样,上辈子当老板闲得要死。”
“不是?攻击我干嘛?”
出于社畜的迁怒,马浩宁无故躺枪。
总而言之,马浩宁在踉踉跄跄地学着用四肢走路、努力学会不把奶粉沾得满脸都是,以及坚持在六一的嘲笑下保持身为老父亲的尊严的同时,开始大海捞针自己那几个吃干饭的员工。
命运算对他比较仁慈,把范围限制到了小区内,再不济也在隔壁,而且互相之间讲话也能自动翻译成人话,不至于出现狗同狗讲语言不通的情况,除了杨哥,他吐泡的,多少有点口齿不清。
但是马浩宁一直没有找到高斯。
死亡是个重大节点,因为身体的窒息和脑死亡的发生,总给人一种假象,可以是个让一切重新再来的机会。
哪怕某只比格一直在逃避认识到自己最想找的那个人是谁,他的眼神总是在六一给他搜罗的小区动物名单上停留。
那家伙应该得是只猫吧,上辈子猫塑这么多。
名单的各个角落印着不同颜色的狗爪印,每找到一个马浩宁都会按一个卖身契一样的甲方狗爪子,以示这辈子这几个b还要被自己压榨着拍视频。
那块灭霸紫色一直空缺着。
六一那段时间总有几天会满脑门官司,眉头皱成川字,拎着这破小狗和小区邻居赔礼道歉,表示自己教狗无方,无意惊扰人家猫猫。
“快点,”六一皮笑肉不笑地暗中捏了一下马浩宁的爪子,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嗷一声,可怜点,给人道歉。”
马浩宁用尾巴扫她一下才不情愿地照做,还挺重,语气愤愤:“凭什么,是我被挠!我的帅脸都被它狠毒的两爪子抓花了!”
“你好他妈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先按着人背喊高斯的,人就一普通小猫,你喊一遍就完了,用确认这么多遍吗?找不到高斯你这么着急?”
“谁着急?”马浩宁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恼怒声,“你才急了,我这是正常找人,找不到就算,谁急了?”
本来就是随口怼他的六一感觉到不对,眯了下眼睛,对终于接受她道歉的邻居笑笑,转身,提着奶狗的脖子把他领到与自己的视线持平。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跳脚干嘛?”她直视着那双与前世如初一辙的狗狗眼,呵笑一声。
“给我老实交代——你和高斯什么关系?”
人也没凑齐,幼年犬吭哧吭哧地来回摆弄着相机,一天也没拍出来什么东西。
还说呢,那相机比他都重,本来宠物身体能拍的题材就有限,没六一的帮助他们还真的很难拍出好看的效果来。
小狗team第一天重拾旧业的结果不佳,只能在各自主人回来之前各回各家,免得被人类看出不对来。
折腾了一天比格明显是累了,相机还是圣伯纳帮忙叼回去的。
马浩宁晃回去的时候慢悠悠地,甚至在小区花坛玩了好久树叶,瞅了一眼天色,估摸着六一快到家了,才往家里面走。
他们家在楼上,马浩宁一到楼梯底部的时候就听到六一和别人的交谈声。
今天下班还挺准时,老板没逼加班呐。
他腿太短了,爬楼梯还挺费劲,得蓄下力才能跳一格上去,马浩宁一边想着哎呦我屮他娘的爬死我了一边抬头,出乎意料地看到六一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交谈。
看着像个高中生。
马浩宁眯眯眼,上下打量人。
男高中生比六一高出半个头,长得还挺不错,看着也有点混血的意思,穿起来也很有朝气,oversize的卫衣配白色的鸭舌帽,浅灰色的头发衬着冷白皮,说是小帅哥都有点收敛了。
男生似乎是很活泼的性格,话很多,此时也是讲起来滔滔不绝的样子,平时看起来很没有耐心的六一很难得地勾了勾嘴角,时而嗯了两声代表自己在听。
马浩宁震惊了,拥有上辈子人类吃瓜本性的大脑迅速地辨认出有奸情的讯息,心里一阵挖草。
女儿带男朋友回家了这是?这是干嘛,带回来给他过过眼?
刚刚感觉蹦楼梯麻掉的腿顿时恢复活力,马浩宁嗷呜了一声,示意六一他回来了,然后踩着六一的白色运动鞋,暗搓搓地问:“这谁啊,你男朋友?”
六一低下头就听到这么一句鸟话,看着比格疯狂摇的尾巴就知道这b心里没想什么好东西,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变成似笑非笑:“想知道啊。”
“这我不该知道吗?”马浩宁爪子带着吃瓜的激动,“来介绍介绍,给爸爸熟悉熟悉,哪人啊,姓啥,多大了,住在哪啊?”
六一呵了一声,指了指自己家隔壁:“住那,刚搬来的,姓高,不巧,就是你前男友上辈子的儿子,上辈子叫嘟比的那只拿破仑矮脚,够熟了吧?”
“……啥?”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马浩宁的笑容僵在狗脸上。
嘟比眨眨眼,低头看整个身体僵住的小型犬,啊了一声,说:“这是马哥吗?马哥刚刚说什么,男朋友?”
“家门不幸,正是家父,”六一看着被马浩宁踩出印子的小白鞋,忍不了了,给狗抱起来拽了把垂耳以示威胁,抬头看着嘟比,“你别理他,你继续说,你搬来这边上学,然后呢?”
“啊,然后我办了走读,想找学校附近的房子落脚,本来正犹豫选哪个小区呢,结果房东的鹦鹉把我吓了一跳,”嘟比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听说那鹦鹉会撬锁,房东家里人正在训它,说他是不是想被炖汤,然后那个鹦鹉一秒钟说了十几个‘卜’。”
嘟比下意识摸了摸脑后略长头发扎起的小辫:“那尖嗓子,一开腔就老熟悉了。”
某种意义上,皇哥这辈子是只鹦鹉是真他妈帮大忙了。
久别令人思念,嘟比上辈子就是好动活泼的主儿,这辈子当了人也是个话篓子,还有点缺心眼,站在这大门口似乎都能唠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比格默默伸手扒拉了一下女儿的肩包,晃荡的包撞在了人的腰部。
六一低头睨他一眼,心说他就这点出息,打断了正说在兴头上的嘟比:“嘟比,你有看到高哥吗?我老爸——啧,我找高哥很久了,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嘟比愣了愣,挠了挠脸,有点犹豫:“这个——怎么和你们说呢,我其实一开始搬到这边来就是为了找我爹的,但是发生了一些小情况。”
窝在人怀里的比格立马抬头,那张狗脸不太能看出紧张情绪:“什么情况,他死了?”
六一一个脑瓜蹦弹在狗脑袋上。
“那倒没有,虽然就差一点,我是在一个狐狸皮毛基地找到他的——离成年狐能扒皮就差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应出现的那么晚,”嘟比表情看起来有点艰难,“但是——最大的问题出现了,我发现我爸他,好像不认识我。”
“他好像只有狐狸的智商,没有上辈子人的记忆。”
主宠之间的感应不会错,嘟比看着六一有一些皱起来的眉头以及她怀里逐渐失去色彩的小狗,放弃过多的表述,转头拉开自己家的门,轻轻喊了一声。
银黑狐是从沙发奔过来的,成年狐的尾巴扫在了地上,在门框内露出半个脸来。
狐狸的眼睛大而亮,双耳直立,看着精神不错,也能看出狐狸普遍的灵性和谨慎。
马浩宁可以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停顿在他身上。
有兽类的好奇,缺了人性,和上辈子不敢去理解的专注和隐晦的爱意。
“所以。”
六一抹着吐司上的果酱,目光瞥了一眼憋气拿背对着她的比格:“你现在因为你的前男友,甚至拒绝送你的宝贝女儿上班这项日常亲子互动——见色忘女是不是,马浩宁?”
“是前男友,还有你少给我扯淡,我这是对你独裁统治的抗议。”
今早的六一难得克服了猫咪犯懒赖床的毛病,从狗窝里刨出看起来就一夜没睡精神萎靡的马浩宁,宣布了让比格去隔壁照看某只银黑狐的重要决定,并且意料之中地获得了激烈的反抗。
“我怎么啦,谁独裁?”六一一脸坦然,抱着胸后靠着椅子上,“我要上班,嘟比要上学,你身为一个拥有正常人类智商的且一天天闲得没事干的b玩意难道不应该负责照顾可怜的小狐狸吗?”
“你死,你才闲得没事情干。”
马浩宁对她怒目而视,爪子下的玩具球趁机溜走,一路狂奔进了沙发底下。
“我不想去。”
六一耸耸肩,将早餐打包好,站起来去拎包,悠悠地说:“是不想还是不敢?你又有顾虑,是不是?”
比格没搭话。
六一叹口气,回头帮马浩宁把沙发底下的球捞了出来,放在他面前,弓起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语气是难得温柔:“我上辈子一直寻思着你个傻比怎么背地里还有这么个性格。”
“你自己看吧,我不逼你,门不给你锁,不去记得关上,高斯哥这个品种的毛据说卖起来还挺贵,被偷去扒皮嘟比得哭着上吊——还有马浩宁,骂一句,你他妈真的是坦然一点会死,上辈子高哥估计就是给你气死的。”
门哒得一声响。
六一关上门,脸上“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瞬间消失,把早餐扔给在门口等她的嘟比,拍拍手:“搞定了,走吧,送你上学。”
嘟比手忙脚乱地接着那个纸袋:“啊,谢谢六一姐,但是我其实能自己骑单车去学……”
“少废话,上车的,”因为马浩宁几个月没骑机车的六一熟练地戴头盔,一跨上车,朝人扬了扬下巴,“你上学不怕迟到吗,你不怕我还要打卡呢——哦对了,吐司里面是草莓酱,没找到别的,你将就一下,改天给你敲个蛋。”
嘟比没想到这辈子六一是这个性格,他坐上六一的后座,恍惚地想起上辈子不懂事的时候专门挑六一睡着的时候去贩剑挠尾巴,又看了看现在他姐飒爽得好像能一巴掌把他拍扁的样子,叹了句真他妈的造化弄人。
“没事,草莓酱也好吃——话说,姐,马哥居然这么容易答应吗?我以为——”
机车的速度很快,风被抛在身后的时候狂作响。
嘟比听到六一的声音中裹着晨风,还有毫不掩饰的笑。
“怎么可能答应,他那个嘴比他妈的潮晟的保险箱都硬,你还不知道他嘴硬心软的样子吗,放心好了,笨蛋小狗咱不用挖坑他都会掉下去的——诶你什么时候放假?”
“到时候放假了你们不得请我吃饭啥的?”
叮咚。
客厅的摆钟到整点会有声响。
一晚上没休息好的马浩宁因为这一声才把思绪扯出来,发现自己在六一出门后抱着球已经发愣了有一会儿了。
他知道六一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同意马浩宁在事业上好像是有先天的判断力和领导性,但了解他的人也会吐槽。
这个b在私事上太爱逃避和拖延了。
他这几个月似乎在一视同仁地把上辈子的成员集齐,好像丝毫没有被他和高斯那层私人关系所影响。
事实上也是他逃避的一种表现。
放弃去想如果真找到了怎么再重新相处,放弃去想上辈子因为自己的分手高斯会不会恨他,脑袋一片糊涂地顾着所谓的大局,大家都好了之后然后再留那份愧疚感折磨自己。
所以为什么这辈子没有记忆的偏偏是高斯呢?
银黑狐很不喜欢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气味,依着对嘟比的依赖也只是在马浩宁面前出现了那么一小下,那懵懂又警惕的眼神一下激得比格大脑一片空白。
真实的空白。
没有翻腾的负面情绪,没有鲜明上涨的讶然,只是过多的颜色一下交杂得过于多,任何情绪都无法占主导,五味杂陈,进一步烧掉了他的cpu。
按理说,如果高斯完全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可以侥幸的喜,又或者是纯粹的难过,但他偏偏什么都不是。
什么该死的糊涂大脑,他从头就放弃去梳理。
所以了解他的六一大早上就扳过他的脑袋,逼着他正视这个问题。
那姑娘这辈子好像是很会算账,扳着手指和他说:“你看吧,如果你觉得上辈子你分手的决定是对的,那你就不用什么劳什子愧疚了,面对高哥还有什么难的;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人家,感觉自己渣烂了,难面对高斯哥,那正巧人现在傻了,不记得上辈子的事了,狐狸的脑容量估计也装不下恨你的情绪,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的明白,道理也很简单。
比格将下巴搁在地上,却默不作声地想起上辈子他语气混乱词不达意地陈述分手理由时,高斯深深地看他的那一眼和那个沉默之后的“好”。
作茧自缚起来居然也这么简单。
马浩宁自己对自己都有点挫败,感觉自己处于太要脸和太不要脸两者皆得的傻逼状态之间,好给自己折腾废了。
“该死的六一。不孝女,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又想拖延和逃避,却被六一出门前那句话卡得不上不下,就像原本只会把线咬烂的小狗被迫逼着坐下来理清楚那个遗弃很久的杂乱的毛线团,原本的煎熬恍然增倍。
掌心的球被推来推去,比格表面上似乎无聊透顶,迟迟没有多余的动作。
门外时而能听到楼层上上下下的走动声,他们都有手底下正明确要做的事情,而不是某个找不到钥匙的人,对着解铃做不出真正的判断。
挣扎,可太阳总要爬升。
一声巨大的玻璃碎响,巨大的动静似乎要打碎心门,横冲直撞进来。
比格甚至来不及思考,松开球跳起来,直接往隔壁跑去。
他妈的,不纠结了。
爱谁纠结谁去吧,老子就是对前任念念不忘咋啦?
马浩宁从窗帘后面发现无意打碎了桌上的玻璃杯而把自己吓得藏起的傻狐狸,自暴自弃地想道。
“呃,马哥。”
“闭上你的嘴,好好报你的数。”
马浩宁面无表情地打断海皇准备嘚吧嘚的嘴,拿出上辈子当老板的威严,哪怕比格的外表把本来为数不多的威胁性已经削了个干净。
“不是,那,高子要一起报吗?”
比格叹口气,恨自己做不出扶额的动作:“你看他现在的智商能报数吗,要不要我让他咕一声给你听一下?”
躲在树后面的狐狸露出一个银黑色的大尾巴,探出一个头胆怯地望着这个方向。
银黑狐对各种声音和气味都非常敏感,外界的环境容易引起惊慌,马浩宁觉得嘟比找到高斯的时间太晚了,不知道高斯对各种声音的适应性怎么样,本来是不打算带他出来的,太危险。
但是六一和嘟比这两个b玩意实在是太畜生了,自从发现他第一天就没守住战线,甚至开始把给高斯喂食的任务都丢给他,丧心病狂到了一定程度。
“……你不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吗?”马浩宁抗议。
六一瞥他一眼:“不觉得,就要强扭,我上辈子他妈没机会强扭随着你来,老娘的cp就给你整be了,就强扭,怎么滴吧小比格?”
马浩宁气极,转头找嘟比,这个上辈子会挠他的傻猫装无辜一直有一套,当场拿出耳机抬头望天,好似在享受音乐,啥也听不见。
屮,不干了。
心里怨愤的马浩宁叨叨着,认命地把嘟比交代的狐狸饲料咬着角拖出来。
高斯歪着头看着奋力的比格犬,凑过去用鼻子蹭蹭他的垂耳。
那天砸掉的玻璃杯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被惊吓的银黑狐窝在角落里不肯露头,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小狗也充满了警惕。
似乎是被饲养用作扒皮的狐狸早就被磨光了攻击性,单拎出来一个尾巴都要比幼年比格大的成年狐狸面对马浩宁连呲牙都不敢,只能在喉咙底下发出一些故作凶狠的呼噜声。
马浩宁还不是很习惯这个只有狐类智商的高斯,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受惊兽类的情绪,只能回头先看满地的玻璃渣子,有点头疼地想清理方法,以免高斯踩到受伤。
房东太太还挺喜欢他的,但是要是他把人喊上来做地面清理,就算六一这个月交两个月的房租都要被甩脸色。
所以小型犬的身子在搞一些人类方面的技术活时就很遭罪,比格充沛的精力在打扫方面根本不值一提。
马浩宁都快累得一个腿软就要迎头栽倒到簸箕里了,一个回头,狐狸不知道啥时候从犄角旮旯里出来了,在沙发边胆怯地露出半个头,悄悄看他。
似乎是狐类比犬类更明显的吻尖特征让高斯的注视居然显得很严肃,狐狸在大众认知中的狡黠人设和这么一张认真的狐脸形成反差。
显得意外蠢蠢的。
马浩宁还没见过这样的高斯,看到上辈子这么鬼灵的人一下打回兽类智商,想想还蛮好笑,想着逗他,看这脑神经敏感的生物吓得钻桌子底下,然后转头和皇哥傲子狠狠嘲笑。
心里憋坏主意的比格刚刚累得放倒的尾巴又竖起来了,转过身来,故意往狐那里走了两步,耷拉着脸嗷呜一声,装得凶巴巴狐狸愣了一下,飞速扭头跑走了。
马浩宁噗一声没忍住,大声笑起来。
“唉高斯,回来,好了不逗你了,饿了没有,诶呦我的妈,太好笑了,你这个胆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狗和狐狸的语言不通,马浩宁笑得反而更肆无忌惮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高斯这赢得这么彻底,毕竟那阴险男人也就刚入职的时候装的乖巧又腼腆,混熟了之后,特别是确定了关系的时候,马浩宁就占不到便宜了,往往他贩的剑到最后都是他各种意义上的满嘴脏话。
马浩宁怀念着那个尚且崇拜他的新人高斯,愣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十年已经过去了,本该褪色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只不通人性的小可怜。
一瞬间,笑意逐渐收敛。
他叹了口气,选择了最暴力的手段,撬开嘟比的冰箱用一块鱼肉把狐狸哄了出来。
马浩宁自己没什么胃口,仰着下巴看胆小的狐狸吃鱼。
兽类总是心怀戒心但贪嘴,银黑狐小口小口地用舌头卷着鱼肉,时不时拿警惕的眼神侧头瞅他一眼,预备着看旁边这个犬类一有攻击的迹象就转身逃跑。
马浩宁知道他肯定是会吓到,就没伸爪去抓那养得油光发亮的尾巴,也知道高斯听不懂,说话的声音却还是低到近不可闻。
“我欠你的。”
狐狸看着比格的嘴正在动,身体顿了一下,从他的鱼肉里抬起眼来,似乎有疑惑。
马浩宁失笑。
“怎么看起来聪明又不聪明的,高斯,落魄了啊。”
“还欠你个道歉,”马浩宁想了想,“还是先欠着,这样你就是我债主,再怎么样你也不想我跑了吧。”
狐狸似乎是本能地觉得他没在说什么好话,折了折耳朵,不高兴地把盘子往自己那拉了一点。
投喂真的是一项很能增进信任感的行为,也许也是银黑狐终于认识到这个需要他俯视的小狗对他真的没什么恶意,马浩宁每天刚踩进嘟比租的屋子,都能看见一只黑色生物趴在门口看他。
“到底谁是狗啊,你刚开始的警惕性呢?”
听不懂狗话的狐狸用牙齿磨了磨米格鲁猎兔犬的垂耳,睁得圆圆的狐狸眼珠里荡着乖。
和上辈子一样耳朵敏感得要命的马浩宁嘶了一声,差点跳起来,回头狐疑地看着这大狐狸一眼,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高斯无辜着脸回望,往饭碗旁边靠了一点。
狐狸的智商好像全拿来讨饭了。
马浩宁扶额,转头又去偷嘟比冰箱里的鸡胸肉,给高斯改良一下伙食。
几天下来,马浩宁也算是把六一和嘟比交给他的任务落实到位了,他自动过滤了某个不孝女啧啧啧的调侃,并且对她八卦的眼神视而不见。
六一呵笑一声:“也不知道谁之前听我提到高斯就炸毛,这是哪家比格绕着隔壁的小狐狸转啊?”
马浩宁爬进狗窝,对她的阴阳怪气发表简单的评价:“死。”
“我说你见色忘女吧,”六一耸肩,“你现在和上辈子高斯刚进公司的时候一模一样,围着他忙前忙后。”
“滚你妈的蛋,”马浩宁闭着眼睛,心平气和,“我那时候对他没心思,少造谣。”
“意思就是现在有心思——不得不说,老爸你是真好套话。”
马浩宁不回话了,狗爪子指了指少女自己的卧室,示意她赶紧废话少说滚去睡觉。
六一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光荣闭嘴,回到房间关上灯,忍不住轻笑着小声骂了句笨蛋。
许久没当主人的马浩宁久违地体验了养宠物的感觉,没有记忆的高斯让他出乎意料地呆在舒适区里,哪怕因为还是同一个人,某个姓高的狐狸的一些无意举动,总是能和上辈子当他男友的那个高斯重合,那样的熟悉感会将他重新扯回他和高斯掰得彻彻底底的现实中,大部分时间,他和高斯待在一起时还是没有精神负担的。
——除了,某个狐狸真的变得越来越黏人了。
马浩宁回头看着紧跟着自己脚后跟的黑色大狐狸,无奈地顿住步:“你不能出门。”
狐狸歪着头原地坐下,犬科狐属的兽类乖得和个大型犬一样,好像是真的听得懂他说的话。
和他在门口耗了一个小时的马浩宁还能不知道他是准备看自己开始往外走了又开始继续跟,头疼得要死:“你这都是和谁学的,上辈子好像也没这么黏人啊,嘟比也不这样吧。”
狐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做回应,眼睛眨啊眨,难得透露出一些狐类的狡猾来。
马浩宁试图和高斯讲道理:“高子,我是去上班——不是,就是到外面,万一有个车喇叭或者居委会大妈嗷两嗓子,你个小狐狸崽子等会儿贼容易神经衰弱你懂吗?没好吃的,咱不去行吗?”
他上辈子也就和小时候还是个熊孩子的大头这么说过话,马浩宁没什么哄人经验,上辈子和高斯吵架也少,耍些小脾气的时候也是高斯哄他多,不知道他俩背地里还谈了层关系的孙傲看着高斯哄人,还得调侃高斯像马浩宁这样b老板都能哄好,以后在傲娇系里肯定吃香,哄女朋友肯定手到擒来。
高斯当时憋笑着说是是是,转头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把小傲卖得干干净净,气得马浩宁当天中午吃饭时扣了孙傲的一个鸡腿,逼他重说。
比格伸手够不到狐狸的头,放弃了这一项安抚狐的情绪,改为拍拍狐狸的前爪:“乖,听马哥的好不好?为了你好,小斯——主要是我听说今天羊头人带着彩虹人那个笨瓜偷跑来看一眼,我必须得去一趟,免得出什么事情,你在家好好呆着,我等会儿回来。”
马浩宁苦口婆心,可惜有语言障碍,死狐狸根本不为所动,慢悠悠着摇晃蓬松的尾巴侧着亲比格的脸,眼巴巴地想要跟着他。
但是马浩宁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险,叹了口气:“哥,高斯哥哥,你老实呆着行吗,回来给你开鱼罐头行不行?算我求你,这辈子你再出什么问题我得哭死了,成吗?”
口水都说干的比格明显有点没词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大脑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东西。
大脑追着嘴跑的马浩宁整个人僵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呆呆的狐狸,哪怕知道这衰崽子听不懂,那股害臊劲还是涌了上来,抿了抿嘴唇,放弃再和高斯进行和平沟通,趁着馋嘴狐狸听到鱼罐头略有些动心的状态迅速撤离,采取紧急避险,将狐狸关在了家里。
咔的一声门被带上,马浩宁喘着气没听见狐狸发出那种被夹到的可怜嘤叫声,知道高斯没来得及跟上,一步三回头地确认屋内没有任何过激的动静,这才慢慢地往楼梯下走。
这次小傲没有赖床,马浩宁到他们的集合点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杜海皇看着马浩宁头顶一撮毛凌乱的样子,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耶”了一声:“马哥,你头发咋啦?”
紧急之下拿头薅着门把关门的马浩宁沉默了,示意他闭上嘴,不说话也没人当他是哑巴。
这辈子大家的物种都千奇百怪,待遇也各不相同,为了方便,马浩宁还是搞了个点名统计,给以后虽然艰难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丝希望的拍摄做个准备。
他正给一只缺席的彩虹鼠和羊头人按着标记爪,上下数着人数,心里想着等会得报个数再确认一下,就听头顶啃坚果的小砍发出疑问:“欸?高斯那个衰娃咧?怎么不记?”
“砍哥,高子来不了,就算来了他也看不懂我们在干啥,还有,公司条例,拍摄及预备拍摄时间禁止吃零食——”
视野高的松鼠撇着嘴把松果放下了,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树后:“那个狐狸咋回事,不是高斯啊?”
马浩宁猛地抬头,顺着小砍的手指看过去,顿时感觉两眼一黑。
他妈的这破狐狸!啥时候学会开门的?智商都用在哪了?
狐狸纯黑的眼睛只搜寻了片刻就从动物群里刨出了那只比格犬,狭长的眼形眯了一瞬间,又散开瞳孔,悄悄往那个方向踩了一步,然后甩着尾巴,看着小比格带着恼怒的急,三两步朝他奔来,露出了一瞬狐类的促狭来,又最终随着脸色的银色狐毛荡平,归为极少出门的兽类的无辜与茫然。
然后他听到小狗凶巴巴地嗷呜一声,在骂他——
“你他妈的高斯,感情我都白说,怎么嘟比给你关家里都老实呆着,啊?我出个门你要死要活?你把我栓你身上得了呗,睡觉也叼嘴里得了呗,会按门把手了哈,能耐了哈,哎我潮你这个b崽子,气死我了……”
虽然马浩宁念叨得装乖的狐狸都烦了,这个上辈子当老板两辈子碎嘴子的家长被毛茸茸的尾巴笼得眼前视线里除了黑啥玩意也不剩的时候才堪堪住嘴,挣了半天才把陷在蓬松里的自己救出来。
小区里现在可不算安静,时常有狗吠和隔壁工地机器运作的声音,马浩宁不放心地观察了高斯很久,发现他面对噪音只是轻微地动了动耳朵,表现都在正常范围内,而没出现任何精神状态的异常,才算放松了一点。
既然高斯面对有噪音的情况没多大问题,马浩宁也没必要多拘着他。叮嘱他了几句不能乱跑,就随他去了。
狐狸看到这么一大帮动物,反应出乎意料得有些平淡,只是稍稍有点距离感,躲着树后摇他那个酷得要死的白尖黑尾巴,配上字那就是“暗中观察”的表情包。
海皇和傲子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见高斯,一鸟一狗老往树后瞟,好奇得要死。
“他身上长大脏狼了?你俩开个会老看?”
马浩宁声音幽幽的。
“不是,马哥,这不是好久没见斯子了吗?怎么不过来?”
动物身体的另一个弊端就出现了。
海皇和傲子自己都有各自的主人,宠物又都长了双爪子不是手,按不着键盘,找不到机会溜出来就见不着面,也就没有信息交流,马浩宁揉揉脸,想着从哪跟他们解释起:“怎么说呢,高斯出了点问题——”
“迈,高斯这毛色真suai啊,皮毛市场上挺贵吧,呦,瞧着大尾巴,比整个马哥都大。”
“不是,高子咋重生成动物都能这么帅啊,开挂呢吧,我也想整点高级的。”
“皇哥你还高级呢?是想给自己整动物园里去?那咋整,终身监禁了这不?”
动物们叽喳得要死,一个劲的话多,比屋头的麻雀都能聊。
马浩宁闭上嘴,狗爪子向上挪了一点,继续揉开自己额头狰狞的井字。
没一个靠谱的,这群傻逼。
被工作折磨一天的六一累得半死不活,瘫倒进沙发里,看着比格在银黑狐旁边认真地摆弄相机内存卡。
吃饱了就困的狐狸把下巴搁在肢体上,眼睛逐渐眯起,只是偶尔摇动的尾巴显示高斯还没睡着。
家养的狐狸能让人找到很多犬科的共性,只是真诚的狗狗往往眼巴巴地围着主人转,毫不吝啬地表现自己对人的依赖和热忱,狐狸总是不动声色地靠近,顶着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将黏人表现得清新脱俗。
六一看着马浩宁那个没心眼的不知不觉又挨到大尾巴旁边了,忍不住一抬眼,果不其然看着那个摇着尾巴把悄悄接近比格的任务完成得不声不响的银黑狐,正一脸慵懒地侧着脸盯着小型犬看。
高斯似乎是注意到小姑娘的注视,歪着头望了回去,希亮的目光澄澈而通透,自然得很,甚至又用尾巴扫了一下马浩宁的后背。
正在渐渐习惯的马浩宁只是抖了抖耳朵,头都没回地说了一句“高斯别闹”。
他俩相处得多和谐啊,乐子人的灵魂又在燃烧。
“欸老爸,如果说斯子哥突然变正常了,你会咋样?”
“躲呗。”
当老板当惯了是有一点厚脸皮在身上的,六一也没想到马浩宁把怂说得理直气壮,仗着大狐狸现在智商有限,把摆烂贯彻到底。
“不躲干嘛?我还没厚脸皮到能当个没事人一样在前男友面前拼命刷存在感的程度吧。”
比格的语气带着消极的坦然,他向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结在什么地方他自己清楚得很。
按理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无奈系铃铛这个b玩意一看给自己打死结里了,解开来还得够不要脸,一键摆烂,放弃解决根本矛盾。
“不是吧,老爸,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应该是个鸵鸟,”六一叹口气,“但凡高哥不是现在这个智商,高低得被你气得吸氧气瓶,我以为你们最近相处得这么好,你能放下你的那些破纠结了呢——话说你们最近进展到哪一步了?”
“问得好,”马浩宁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进展到闲人止步——还进展到哪一步,你能不能憋八了?他一狐我一狗,我俩除了能给你凑个‘狐朋狗友’的成语还有其他用吗?一天天的,净拿cp滤镜看人。”
六一日常挨他骂,自动过滤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鸟话,看比格的黄毛,越看越像榆木脑袋的颜色。
“啧,我是真为高哥心酸。”
六一一看他爹这个鸟样就无比怜爱高斯,她伸出手,摸摸眯起个眼的狐狸,语气里充满装出来的心疼:“高哥,有这么个傻老婆很辛苦吧,难为你了,喜欢了两辈子这么个b玩意。”
狐狸略咧了咧嘴,眨眨眼,发出一声咕。
“看见没马浩宁,高哥也说你是一根筋的傻狗。”
“死!马六一,你少借高斯的名义搁那骂我!”
“我没有!我八十年前修过狐狸唇语,你信不信吧,高哥就那意思——所以老爸你真就不惦记高哥吗?”
“滚,你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八十岁。你就不能把我俩关系想纯洁点吗?”
“不行,除非你今天晚上让我往高斯的晚饭里加蒜头试试。”
“你死!”
今天的父女不合,也有了。
激烈的争论声吵得脆弱的狐狸耳朵有点疼,竖起来的耳朵略向内拢了拢。
狐狸抽抽鼻子,似乎是叹了口气。
狐狸看着比格突然顿住身体,纯色的眼睛里静静地似乎倒映出不解,嗷咕一声表达疑惑。
马浩宁从回忆中抽神,无意识地吸口气,感觉自己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往外跳,定定神,重新慢慢地把那个球给高斯滚回去。
有些笨蛋比格是预备把前男友当宠物养,放弃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纠葛葛,当着王八羔子就不用处理情感关系。
但是,就算成了动物,哪怕兽类的大脑限制了那个有点小心机的紫色灭霸的阴险,相似性和熟悉感总是借着缝便挤占进来,如难躲的液网,将人包裹。
银黑狐真的很黏人,比格身上的气息似乎让他本能地喜欢,从一开始乖巧地静候马浩宁进屋,到早起低气压的六一一打开门,就把尾巴滑进门框,歪着头在狗窝几步的位置等着睡眼惺忪的比格支撑着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寸步不离。
马浩宁不惦记他的视频的时候,银黑狐总会晃过来,什么也不做,也什么也不说,有着顺滑软毛的生物把他俩之间不多的距离都不动声色地烘热,等着才反应过来的比格陪他做点简单的事情。
花着心机成功博得关注的狐狸才会满意地懒下身来,卧趴在地上,蓬松的大尾巴一下一下点地。
马浩宁看着懒着个劲的高斯就很想笑,准备逗逗,转头找了自己的那个玩具球,看看能不能把这没骨头的公狐狸闹得精神起来。
比格有一些玩飞盘的天赋,啪地把球往狐狸脸上拍的动作不要太利落,似乎是存心在挑事。
狐狸看着迎头而来的球,往左一挪脑袋,眯起眼睛抬爪,轻松按下了,比起犬属略长的脸型,露出了几分似笑的内容来,好似在说——
“偷袭。”
高斯趴在电脑桌上,啪地截下马浩宁飞过来的车钥匙,压在掌心下。
“这是偷袭我,马哥。”
年轻人抬眼看的时候带了满眼的笑意,眼睛熬得有些红,但总归盯着马浩宁看的时候就亮得可以,区别大得要命。
加班不是集体活动,原本不大的公司说好了丢两只狗就挤了,现在只留了两个人,好像还显得空荡荡。
灯只开了一半,光源不会很盛,马浩宁走过来的时候能看见小男友的脸一半印着电脑屏的亮光,多少是带点氛围感。
“赶完了?”
“赶完了,我的老板,这个月第二次加班了——”高斯靠到椅子上,语调拖长,“好累——”
故意的,在一起之后某个大尾巴狐狸装起可怜来是手到擒来。
可惜马浩宁还挺吃这套,捏了捏狐狸的后脖颈,带着一点点轻笑说辛苦了。
“上次不是老说想开我的车吗,咱俩兜风去呗,快天亮了,去看日出?”
平常生活的浪漫因子把一身疲惫驱赶,借机将下巴搁马浩宁颈窝里的高斯抬起头,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候走?”
“现在,”马浩宁一拍搂在他腰际的手,装凶,“还腻歪呢,快点松手。”
高斯没这么听他话,反而指尖在他背上轻勾,看着怕痒的马浩宁狠狠地抖了一下,才笑咳着退开,堵住马浩宁正要嘶一声骂他的话,若无其事地说走走走,再不走要看不到日出了。
最终结局是怎样,似乎是因为决定得仓促,打算得太过突然,没有和日出打好商量,市内的车开得并不快,干脆把车窗全部放下来,风灌进来猎猎作响,日出染得天际一片红的时候,他们还在路上和红绿灯做纠缠。
高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马浩宁侧头,看着一点晨光洇开在高楼的缝隙中,在高架桥上夺了残破的日景入眼,居然也难得安宁。
相当能凑合的两个人没赶上时机,心中也没多少遗憾,咬着临时买的面包,嘴里含糊不清地争着果汁口味。
好像是橙汁。
过于久远的记忆让马浩宁记不清细节。
最近幻视上辈子的事情过于频繁,因为狐狸的一些举动让他恍惚回上辈子的高斯,摇摇头搅浑乱七八糟的脑子,回头看还是那只有点单蠢的小狐狸。
人类的滤镜下兽类的眼睛总是带这些不谙世事的纯真,狐狸片刻不离的注视,瞳孔中的流光如沙漏一般流动得静寂无声,却无疑地,能扣动人心思中的反省。
现在遗憾吗?
明明上辈子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擦肩而过之前的种种相处回甘,如同浮泡的茶叶一样,在温热的血液渗开纹状。
究其根本他们上辈子没有太大的矛盾和不和,吵架都少有,也不会把分手闹得很难看,甚至可以说平和得像潭死水,高斯一言不发地选择了接受,只是末了即将离开的时候有一句——
“我说的还是没做到,对不起,哥。”
成年人对装作毫不在意得心应手,听到这句,马浩宁给辞职信签字都没抖的手却差点把文件划花。
他忍了忍,低下头用手挡在脸前,压抑了半天才防止自己说出来。
你错哪了?为什么把我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有什么错啊?
马浩宁盯着狐狸眼睛。
他总觉得是自己欺负了高斯,明明是年长的那个,很不负责任地答应和人在一起,最终又把人撇开了去,渣到了极致。
总该怪他。
和高斯的关系这场考卷,超级大学渣马浩宁答得不合格到了离谱程度,又迟迟不愿补考。
但是还是太像了。
偶尔吃饭时的抬眼的眼神,睡着之前下意识蹭他的动作,开心傻乐的时候眼角上扬的弧度——
就是高斯。
哪怕六一的问题他总是摆烂。
可他自己也能意识到,摆钟敲整点的时候,沉沉的声音带他回答那个问题。
“你有什么错啊,不是我错了吗?”
说好看日出总有下次。
对,是这样,还欠他一次日出。
狐狸玩球的动作慢下来,看着发呆的比格终于放松下来,眨眨眼,又瞪了瞪眼睛。
莫名笑弯了眼角。
好似看到一个深深勒进皮肉的绳结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解开的愉悦。
“嗷,高斯!我走神呢,你偷袭!”
刚刚解放了自己的一些纠结的比格突然被砸到头,朝罪魁祸首瞪去,却小小地愣了一下。
狐狸还没来得及收回“终于出了口恶气”的神色,刚想装乖,就被比格一巴掌拍上脸。
“你刚刚是什么表情——我*你大爷,你不是装的吧高斯? ”
某些从自我矛盾里出来的人智商突然也回来了,可喜可贺。
当初是高斯表的白,不止一次。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表白的时候马浩宁那个惊愕的表情,捂着脸咳了好久,才把那口呛着的水咽了下去。
傻小狗缓了口气,还是不太确定高斯是真的没在开玩笑,再三确认了一遍:“不是,高子,你没在说笑?”
“我身上有什么好真心喜欢的吗?”
马浩宁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太早,而人类总是对别人有窥私欲和评鉴欲。
两次失败的恋情在某些点上,在某些人心里,比他的人格、他的言行、他的作品显得更为重要,看不顺眼的人趁机落井下石说尽凉话,要趁机把他贬得一文不值才显得自己人格高尚。
“又菜又爱谈”“太幼稚不够成熟”“把事业看得太重,以至于没有爱情什么地位”,大众把他架到公众人物的高台,把他的私生活蚕丝抽剥着一根一根批判。
“马浩宁,你真的不适合谈恋爱,好好拍视频吧,别祸祸其他人了。”
发出这样私信的人不知年岁、性别、属地,用他的“忠告”为名义,放肆着自己的评价欲。
某人说着无所谓,但是谁又能对别人的言语毫不在意。
恋爱对他来说渐渐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审视的人畅言着他的名字和爱情连在一起就没好事,无论是什么感情观的人好像都可以随便给他逆耳之言,强塞而称之为“醒悟良药”。
而高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不比海皇,甚至不比六一,只是一个毕业的大学生,进来公司走的是正规的面试,缺席了马浩宁沉寂下去的时刻,反而在他人气进入又一个高峰的时候的时候像是慕名而来,看着和马浩宁牵绊最浅。
但是后来人都觉得讽刺的那段感情里,他站在一旁旁观,真真实实地见证了马浩宁对感情的态度。
真情实意地交付出那一份心,为喜欢的人无所吝惜地摇晃尾巴,毫无保留地在恋人面前展示柔软的那一面。
笨蛋小狗而已。
可有无数人按着他的头强迫他低头,认了“渣”和“不成熟”的标签,执意要推锅给他的人为他写好了“冷暴力”的剧本,等着网络的声讨将他架锅闷死。
凭什么。
高斯看着状态不佳到连视频都拜托他剪的马浩宁强颜欢笑,叹了口气,想让皇哥借着整蛊的名义把马浩宁屋的网线拔掉。
上心是逐渐的事情,血液的循环不过是不断地从左心房到右心房到左心房,都是人内部系统控制的有规律运动,而视线一步步定在一个人身上不再移动,眼神的变化连本人都无法掌控。
一手扛起一个公司的马浩宁算是白手起家,养活一个公司的人总是毫不在意地笑着,看着什么事都压不倒他,将公司管得井井有条,让员工站着把钱挣了,让父母终于认可了自己的爱好。
这么事业型的人,却这么粗心。
祝事业,祝公司,祝家人,祝朋友——
自己的生日里没有自己。
高斯看着听他帮忙补上还愣了一下的马浩宁,未燃烧的蜡烛的油粒好似已经粘住了他的血脉。
怎么可以这么不关心自己?
谁来照顾他。
“还得是高斯啊。”
眨眨眼的老板对他笑起来。
难以忽略加快跳动的心脏,高斯靠后注视着两个挨得紧紧的椅子。
我好像可以。
已经不相信自己能被爱的说法看起来很矫情,但是马浩宁确实是丧失了一些这方面的自信心。
他不止一次地对高斯强调,自己是个烂人。
刻意地躲着自己的那份心动,好似对现实和网络键盘手的建议完美地接收,生怕高斯因此受伤,刚开始就杜绝了这段关系存在性。
爱情是自由意志的丧失,马浩宁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是恶人,从不敢想拉着高斯沉沦。
他认为高斯只是太年轻,哪怕只比他小一岁,那也是太年轻。
而年轻人的爱恋又热恋,恶劣又执着地撬开抵住城门者的防线,一层层撕掉缠在他心上的恶言。
“哥,你为什么不值得喜欢?”
高斯无奈地摆正笨蛋小狗的脸,要他正视自己讨人喜欢的真相。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看,你哪里值得喜欢,我慢慢说给你听。你会相信的。”
于是如此。
遗憾的是后面的结局已经提及。
死亡后睁开眼迎目照来的是一缕日出的红光,嘟比带着惊喜的问候将狐狸的耳朵喊醒。
高斯惊讶了一瞬,倒是没有想到遗憾后会迎来新生。
他顿了一会,开口——
“嘟比,求你个事儿——如果碰上马哥,他看见我肯定会躲。”
“那么,帮我演演戏?”
六一下班回来刚踏进小区,就听到那森林之铃的独特叫声。
比格犬恶声恶气地背对着她,指挥小狗team的员工干事:“快点,快,愣着干嘛呢,给这个b玩意关大牢,反省!”
她愣了一秒,吃瓜人迅速运转的小脑发挥作用,立马转头对嘟比说:“耶?高斯哥掉马了。 我爸啥时候变聪明了,居然能发现?”
耳朵灵得要死的马浩宁听到六一见缝都得踩他一句,回头瞪她:“你什么意思,你解释来,什么叫我变聪明了——马六一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敢情你他妈早知道了是吧,你几个串通起来骗我呢。”
委屈得连耳朵都耷拉下来的高斯小声地吱一声,知道理亏,被关进圣伯纳的狗窝的时候也没怎么挣扎:“可没有,哪串通了,我可没这么敢的。”
“还他妈说,骗我你做对了是吧?”
比格现在听他说话就不爽,往小黑屋里外墙上挠了一下:“不是不会说人话吗,不是爱憋吗,要么闭上嘴,要么死。”
看着自己屋上留一片爪子印,小傲心疼地嗷了一声,小声说:“马哥,那是我屋——下手轻点。”
“死。”正在气头上的老板无差别攻击。
“好嘞哥。”
小傲光荣闭嘴。
六一耸耸肩:“不关我事啊,嘟比演技太差,不过高哥装傻还挺像的。”
嘟比挠挠脸,看着这么机灵一个小帅哥其实不是太聪明,一点没学着他爸蔫坏的精髓。
“骗人嘛,不太擅长,也许是没从我老爸那里学过?”
但是背刺能力真的可以。
高斯看到马浩宁的死亡眼神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心里想着等出去了非得把嘟比这个傻孩子的小脑抽开看看里面装了啥,可怜兮兮地瘪瘪嘴:“马哥——我真错了——”
“少装,每次看你装无辜我都牙酸——你那蠢爪子别往那伸,装笨狐狸腌入味了是吧,等会儿手卡在那有你嚎的。”
嘴硬得很的家伙不想松口,深知乖巧能减刑的银黑狐比之前装纯狐狸的时候还要乖,说不让动就不动,纯良得很。
六一拎着包听得乐呵,遗憾今天回家之前没进门口便利店买点瓜子,逮住一旁有点迷茫在状况外的杜海皇问:“诶,皇哥,你看这场面像啥?”
大胖蓝鹦鹉扇扇羽毛,认真地观察一会儿:“我想想——怎么看着这么像媳妇罚跪搓衣板呢?这不能吧?”
六一为皇哥惊人的观察力和啥都敢说的小脑瓜鼓掌,乐颠颠地听着自己老爸发出恼怒的斥责声。
最终,虽然高斯哄人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好歹可以说人话,不用装语言不通了,没有为原本艰难的任务学上加霜。
本来相处了一个月之后比格也习惯了狐狸老是黏在身边,纠结了一下,发现自己在这心机男人装傻期间该丢的脸都丢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挽回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放弃追究高斯的恶劣行径。
只是偶尔会吐槽这辈子当狐狸到底释放高斯哪一部分天性,怎么能和个狗皮膏药一样。
“你走远点,没给你热死。”
短毛犬一天天不知道哪个转头就会跌进一片毛绒绒里,被大狐狸闷得吐舌头,刚带着点嫌弃地把狐扒拉走,就被挑眉的狐狸一爪子勾得翻过来挠痒痒。
这辈子体型这块先天性的不足算是让马浩宁吃尽苦头。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孝女煽风点火。
马浩宁全身都疼地醒过来,看见六一掏出相机勾着唇还好意思拍照,咬牙切齿。
“马六一,你妈的是不是又往高斯的饲料里加葱蒜?”
“谁加的,我不知道啊,嘟比吧?”六一哼着歌,摆摆手,无视爸比的羞恼径直回到房间。
她打开自己的博客,上传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比格犬睡得很熟,靠在银黑狐怀里,银黑狐的尾巴将小狗的身体包围。
六一看着照片发呆了两分钟,忍不住笑了,敲击键盘。
嗯,配字。
她歪着头想了想,按下回车键——
“新生快乐,永远不死。”
【斯潮】你是我的明珠
初生的日光照耀在摩天大楼的玻璃窗上,反射的一束光芒透过窗户洒马浩宁的脸颊上,紫外线的热把他的脸晒得通红。马浩宁抬手挡住刺眼热烈的阳光环顾四周,秒到墙壁上滴滴答答的钟表。
原来已经快10点了啊,他想。翻身打开手机,屏幕上days matters的提示赫然亮起:
“距离 高斯的生日 还有 1 天”
明天就是高高的生日啦!他这么想着,掀开被子正准备起床,腰间一整酸痛。“嘶~”马浩宁委屈,但是马浩宁不接受。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我还能被你给欺负了。八百万的小潮院长扶着床栏坐起:“过生日又怎么样,又不是今天,反正我生气了,他今天得来哄我。”...
初生的日光照耀在摩天大楼的玻璃窗上,反射的一束光芒透过窗户洒马浩宁的脸颊上,紫外线的热把他的脸晒得通红。马浩宁抬手挡住刺眼热烈的阳光环顾四周,秒到墙壁上滴滴答答的钟表。
原来已经快10点了啊,他想。翻身打开手机,屏幕上days matters的提示赫然亮起:
“距离 高斯的生日 还有 1 天”
明天就是高高的生日啦!他这么想着,掀开被子正准备起床,腰间一整酸痛。“嘶~”马浩宁委屈,但是马浩宁不接受。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我还能被你给欺负了。八百万的小潮院长扶着床栏坐起:“过生日又怎么样,又不是今天,反正我生气了,他今天得来哄我。”
然后傲娇老板的手机就响了,“马哥马哥,我和傲子接到高斯了,马上回来!”是海皇的电话,马浩宁一愣:“他不是昨天就...”“他昨天怎么了?”都怪海皇这孩子说话太快,不然他能吃到老板和副总的大瓜。“没怎么,你们早点回来。”可恶的灭霸高斯!竟然!他竟然!!不负责任!!好啊你高斯!你今天别想和我说话!!
马浩宁回头看向凌乱的公司。潮!还得我收拾。
半晌。
“马哥!我们回来了!”海皇手握着钥匙撑着壁龛向公司里面张望。小傲帮高斯拿着行李箱,正在寻找一个能临时放下的位置。高斯单肩背着包,脖子上架着耳机,双手抱臂。无心的一个姿势却让小潮院长看得愈加生气:“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八百万很傲娇,八百万越想越气。明明是他和徐某不清不楚,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
小潮院长没理高斯一行人,打开落地窗,胯步走进阳台,打开手机滑动通讯录终于找到了徐大虾:“喂,徐大虾,你什么意思,你是他老板我是他老板,你喊他去录视频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吗?嗯?!”徐鸽做完通宵剪视频刚睡醒,朦胧刚睡醒就被炮轰很无语:“啊?哦,副总没这个权利吗?好,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小马无语。“诶不对...”徐鸽反应过来了,“马浩宁,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小马被识破,小马慌张。“什么没有?”高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马浩宁竟没发现他也来到了阳台,室内窗帘紧闭,看不见窗外,高斯索性从身后圈住马浩宁,在他耳边低语。
马浩宁不看高斯,心底却慌张起来。高斯看见他眼睛里折射出远处东方明珠的影子,说:“这电视塔是东方的明珠,而眼前的你,是我的明珠。”高斯说着,笑了笑,松开他,大步离开了阳台。
马浩宁心头一震,但也回过了神。
该工作了。
(过度 明天更生日 有糖)
【双军|佣空】你还在我身边
第五人格空军×佣兵
灵感来源:南风大人«我在你身边»
原作是视频
改版小说
——————分割线——————
世人皆知,永眠镇的东南角有一座十里长亭。
如若黄昏时分前往长亭 偶遇白衣少年
你便可向他许下一个愿望
不就 便会实现
但如若偶遇黑衣少年还强行许愿
神明变会取走你最珍贵的东西
作为交换
-十几里外的军事基地-
“玛尔塔,考核总成绩单出来了”
“走,姐带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你这次肯定还是No.2 万·年·老·二”
“你才万年老二”......
第五人格空军×佣兵
灵感来源:南风大人«我在你身边»
原作是视频
改版小说
——————分割线——————
世人皆知,永眠镇的东南角有一座十里长亭。
如若黄昏时分前往长亭 偶遇白衣少年
你便可向他许下一个愿望
不就 便会实现
但如若偶遇黑衣少年还强行许愿
神明变会取走你最珍贵的东西
作为交换
-十几里外的军事基地-
“玛尔塔,考核总成绩单出来了”
“走,姐带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你这次肯定还是No.2 万·年·老·二”
“你才万年老二”
不出所料,玛尔塔今年又是第一
奈布也紧随其后 未曾改变
“哈,你又输了奈布”
“不就一个礼物吗 你奈哥像是差钱的样子吗?
要啥 早点想好”
“切,随便”
训练快开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向训练场
-两年后-
“战事吃紧,紧急调用基地高年级学生参与战事
奈布,你任务分配不同,训练结束来办公室找我”
-临行-
“奈布,明明年年考核都是我第一
凭什么被委派秘密任务的是你?”
男孩子十八九岁的样子
眯着眼睛 耸了耸肩:
“可能是因为我帅吧”
玛尔塔转身就走
“玛尔塔!”奈布在身后大叫 加快脚步
女孩本就无意离开
男孩三步两步就追上了她
把一瓶香水塞进她的手里
“这什么啊”
“香水”
“你知道我不用这种东西”
“你会用的”
“有病”
战事结束
玛尔塔在基地本就成绩出色
加之她过人的胆识 超强的毅力
前线一战,一战成名
可奈布却像是失踪了一般
那日一别,再无音讯
清晨
玛尔塔孤身呆在宿舍内
床边的书桌上堆满了学弟们送来的鲜花情书
无意间抬起头来
看见暑假顶部他离去之时所赠的香水
她起身将香水取下,看见瓶底的一行字
“我还在你身边”
玛尔塔心头一振
不会的 他不会的
-办公室里-
长官摇了摇头
“玛尔塔,他牺牲了
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 节哀吧......”
不,她不相信
“每年考核的时候奈布都故意失误
让你成为第一
他和我说,他答应过你
如果你次次第一,他就送你一个礼物...”
呵
一个小小的赌约
缺成为了他的蓄谋已久
那天之后,
她整天混混度日
直到
她想起来十里长亭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神明
但这次,或许只有神明能帮助她
玛尔塔疯了一般地跑了十几里
-十里长亭-
黑衣少年风度蹁跹
果然,神明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他还给她
无所谓
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单眉一调,向黑衣少年走去
“你好,请问你能让我的挚友回到我身边吗?”
“挚友?”黑衣少年缓缓开口
“...”她沉默了“...我的...意中人”
【斯潮】他吃醋了你就回去哄他嘛
不管怎么说,高斯终于回家了。小潮这样想。
过程再艰难,起码结局是好的。
次日凌晨两点三十二分,至高无上的老板跑到员工宿舍扒开了杜海皇的被窝。
“睡得跟猪一样!高斯呢?”没找到老婆的小马很烦人。
“我不到啊..他下午回来了已经,忘记跟你说了。”
“哇潮,好啊你高斯!你死高斯!!”小潮在在心里骂了自个儿老婆一万遍后拨通了高斯的电话:“宝贝,你想我了吗宝贝~”
“额,有点想,但不多。”
“......”小马很无语,小马觉得自己是至高无上的老板,“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大虾哥家里。”老婆的语气里带着点傲娇,他确实很高兴。他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圆满了。那年大......
不管怎么说,高斯终于回家了。小潮这样想。
过程再艰难,起码结局是好的。
次日凌晨两点三十二分,至高无上的老板跑到员工宿舍扒开了杜海皇的被窝。
“睡得跟猪一样!高斯呢?”没找到老婆的小马很烦人。
“我不到啊..他下午回来了已经,忘记跟你说了。”
“哇潮,好啊你高斯!你死高斯!!”小潮在在心里骂了自个儿老婆一万遍后拨通了高斯的电话:“宝贝,你想我了吗宝贝~”
“额,有点想,但不多。”
“......”小马很无语,小马觉得自己是至高无上的老板,“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大虾哥家里。”老婆的语气里带着点傲娇,他确实很高兴。他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圆满了。那年大学刚毕业的高斯最喜欢的up主就是小潮院长和徐大虾咯。而现在的他正以小潮team副总兼老板娘的身份来到了徐大虾的家里。
“什么?徐大虾?!”小狗的眼睛很漂亮。望着他的眼睛,你好像可以看到整片星海。小狗院长眨了眨他充满迷惑的眼睛,迷惑很快又转为了愤怒。
“你吃醋了。”高斯说,笑的前仰后翻。
“你还好意思笑!你个负心汉!你今晚就住那吧,别回来了,哼!!我要跟你冷战!”小狗生气气。
凌晨三点钟,至高无上的老板只身一人跑到公司剪片。
(至高无上的老板:我在公司剪片,高斯你三点半来上班!不然你就死!你这个月工资也别想要了!
团队的副总:不是,马哥,我再徐大虾这拍片呢
至高无上的老板:我不管!你今天三点半必须到公司!
团队的副总:不是,马哥,咱就是说...
至高无上的老板: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高斯笑了笑的很好看,粉红的头发更衬出了少年雪白的肌肤。“怎么了,马哥叫你回去啊”高斯看着眼前的绿色耳机突然发出声音。
“他让我三点半去上班。”“WTF,他不是疯了吧,你要是走了我这个逼你逼你的读评论还怎么nu啊。”绿色耳机很无语,“哪有这么压榨员(lao)工(po)的。”
徐大虾和高斯长得很像,都生得极为俊俏,也都靠着颜值吸引了一大票粉丝,甚至有人因为他们相似的外表磕起了他们的cp。
“诶!爪子嘛!我知道了,狗情侣!跟我秀恩爱是吧,我又不是没有老婆。烤烤!他们欺负我!!”大虾察觉到老婆想秀恩爱的念头,正欲打断施法。
“干什么啊徐润,大晚上不睡觉狗叫什么!”烤姐在睡觉,烤姐想烤大虾。
“好嘛,你们都欺负我。”大虾委屈。
“他吃醋了你就滚回去哄他嘛,走嘛,别烦我啦!”
【斯潮】与生俱来的不可分离
①含车警告
②是连载,可以从合集第二看起
————————————————
不同于玫瑰的艳丽,高斯更喜欢满天星。满天星的花朵很小,但是很多朵簇拥在一起汇聚成的星河和他眼里的,一样璀璨夺目。另外,满天星代表了至死不渝的爱意。
高斯买了一束满天星,戴上耳机,穿过凌晨三点依旧灯火通明的上海市,直奔小潮而去。
高斯以为小潮会很开心的,却没想到狗狗却炸了毛。
“好啊你,高斯,几天不见就往别的男人家里跑,还是有妇之夫,好给你渣死了高斯,你死!”小潮院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怎么还带束花回来...高斯!徐大虾给你的?好啊你!”
高斯没回答他,双眼却把他盯得紧。多日未见的思念和...
①含车警告
②是连载,可以从合集第二看起
————————————————
不同于玫瑰的艳丽,高斯更喜欢满天星。满天星的花朵很小,但是很多朵簇拥在一起汇聚成的星河和他眼里的,一样璀璨夺目。另外,满天星代表了至死不渝的爱意。
高斯买了一束满天星,戴上耳机,穿过凌晨三点依旧灯火通明的上海市,直奔小潮而去。
高斯以为小潮会很开心的,却没想到狗狗却炸了毛。
“好啊你,高斯,几天不见就往别的男人家里跑,还是有妇之夫,好给你渣死了高斯,你死!”小潮院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怎么还带束花回来...高斯!徐大虾给你的?好啊你!”
高斯没回答他,双眼却把他盯得紧。多日未见的思念和压抑在心中的欲望忽然在一瞬间如同烟花灿烂,照耀了整个黑夜。
高斯把马浩宁逼到墙角:“怎么了?老板,怎么多天没见,是想我了?这么晚了还把我叫回来?”
小狗的双眼中含着泪花。他可是至高无上的老板,却被副总逼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嘴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毕竟是傲娇小狗吗:“我没有啊,你这么多天没发视频观众...”
“马浩宁,你说,猫猫和狗狗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高斯比小潮高出一些。他一手撑墙,营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只容得下他们俩的空间,一只手抚摸着他松软的头发。
马浩宁缩在高斯怀里被他的话吓得不敢动,高斯的身体还在向墙靠近,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压迫感。“唔,你不要再靠近了高斯,我...”
高斯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怎么了?”高斯的手缓缓从小潮头上放下,向下抚摸,动作轻柔却不可抗拒。
此时的小潮院长只觉得双腿发软,傲娇的胜负欲此刻像是融入血液的催化剂,迫使着他站着。
高斯把小潮拦腰抱起,摔在公司的沙发上。小潮想哭,却又碍于面子,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露出一滴。他的身子刚接触到沙发就缩成一团,小狗一样眼睛扑棱的闪着:“高斯,唔,不要。”“老板,你好像,没有那么想我啊。”高斯俯下身子,将他笼罩在自己身下。
少年本就生的白净,又因剧烈的运动使高斯的皮肤微泛红晕,但他好像不知疲倦,掰过马浩宁的脸强行和他接吻。
那晚纤纤十指紧密相扣,美妙人声如交响乐般此起彼伏,醇香又不失情欲的葡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似乎如同地狱中生长的草本植物,又好似靡烂的玫瑰,是与生俱来的不可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