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海】阅后即焚 - 1
偶像赫X演员海
非现背娱乐圈文
很俗套的剧情但是绝对HE,还没决定要不要稍稍虐一下,不过虐也估计虐心不虐身 😊
文中提到的人事物可能会从现实生活中找灵感,不过一切纯属虚构,不存在任何映射意味,请勿对号入座。
很久没有写文啦,趁着还在李东海的生日月内,赶紧来开个坑。
尽量周更,会和凹3同步,一样找tsukiumi-chan。发不出来的都会在那里发。不要问我怎么去凹3,我这边不受限制,我是真的不懂怎么搞🥹,希望姐妹们互帮互助!
最后有些删减,麻烦大家自行搜索了!
(一)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可商场里精品店外的走道上还是有些粉丝没有离开。李东海刚刚入场的时候不止让...
偶像赫X演员海
非现背娱乐圈文
很俗套的剧情但是绝对HE,还没决定要不要稍稍虐一下,不过虐也估计虐心不虐身 😊
文中提到的人事物可能会从现实生活中找灵感,不过一切纯属虚构,不存在任何映射意味,请勿对号入座。
很久没有写文啦,趁着还在李东海的生日月内,赶紧来开个坑。
尽量周更,会和凹3同步,一样找tsukiumi-chan。发不出来的都会在那里发。不要问我怎么去凹3,我这边不受限制,我是真的不懂怎么搞🥹,希望姐妹们互帮互助!
最后有些删减,麻烦大家自行搜索了!
(一)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可商场里精品店外的走道上还是有些粉丝没有离开。李东海刚刚入场的时候不止让记者拍过照,也和粉丝打过招呼,按理来说今晚是不用特意再出去和粉丝互动了。工作人员也通知过在场的群众他离场的时候会走职员通道,不会再从外面可见的店门出来,可耐不住有些粉丝一腔热血,仍然愿意蹲点。
紧闭的玻璃门外,粉丝们乖乖被保安拦在和店门有些距离的商场走道,满脸期待的样子。毕竟是衣食父母,李东海不忍,对一旁的经纪人说:“哥,我还是出去一下吧。”
经纪人元永善还没说什么,一整晚都跟在李东海旁边的保镖立刻面露难色。今天品牌借给他项链和手链加起来是可以直接换一套市中心江景房的价位,当然不可能让他和粉丝近距离互动。
“放心,就在门口挥个手,不上去。”李东海回头看了眼品牌方的公关,歪头用漂亮的眼睛求许可,自然是让人点头了。保镖这才跟着他一起到店门口,在粉丝的骚动和此起彼伏“欧巴”的尖叫声中看着李东海对着一群迷妹迷弟鞠躬。
就算在明星中,李东海也是出挑的好看,今天的造型更是令人移不开眼。微卷的头发最近留长了,一边系在耳后,另一边落在额前,高定的西装外套里什么也没穿,修长的脖子和若影若现的胸肌很好地衬托了那条细细的镶满钻石的项圈以及垂在胸前的蓝宝石吊坠,手腕上还有用白金和碎钻打造的手链。
明明是像漫画一样有些秀气的五官,却不失成熟男人的魅力。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难怪能成为品牌百年来第一位亚洲区的男性代言人。
“好了,时间晚了,我也要下班了,你们赶紧回家早点休息,知道吗?” 李东海笑容洋溢,对着粉丝挥手,“拜拜,我爱你们哦!”各式各样的比心之后,李东海终于转过身,在保镖,经纪人,和一众公关人员的陪同下走职员通道离场了。
商场楼上就是高级酒店,一行人回到订来做妆发的套房后,品牌经理小心翼翼地从李东海的脖子和手腕上把价值不菲的珠宝取下来锁在随身的保险箱。一阵道谢鞠躬寒暄之后,品牌的工作人员便和保镖一起离开了。
李东海整晚紧绷着的精神在这时才真的放松下来。托这俩贵重物品的福,他被品牌请来的保镖表情严肃地盯了一整晚,那压迫感让他连厕所都不敢上。
房间里只剩下元永善和助理小安,李东海瘫软躺在了沙发上,大大叹了一口气。还没开口,在一旁划手机的元永善劈头一句就堵住了他:“抱怨的话就免了,想想人家给你多少钱呢。没这代言你能接那些开不起你片酬的电影?”
因为一部开不起他片酬的电影而刚刚第一次被提名青松奖最佳男主角的李东海不满地撇了撇嘴:“呀,哥,那电影让我被提名了好吗!”
“提名能当饭吃?你一年连着拍了三部艺术片,几乎没什么收入,要不是人家找你代言你敢心那么大吗?你不吃饭,我和小安还要吃饭呢!”
艺人吃饭靠观众,艺人团队吃饭就靠艺人了。李东海嘟了嘟嘴,就算已经三十多岁,在认识了快半辈子的元永善面前还是有调皮的孩子样。“我知道啦。。。大家一起说:谢谢厂商爸爸!”
元永善无语,但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小安很捧场。“谢谢厂商爸爸!也谢谢东海哥的颜值那么伟大,一眼就让厂商相中~”
得瑟的艺人和狗腿的助理互相对看了一眼,又一齐看向元永善绝不迟到的白眼,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活动结束后,李东海就让隔天早上要和女朋友约会的小安下班了,而大龄单身的元永善则送同样大龄单身的他回家。
星期五的晚上,黑色的保姆车在市区的车流中缓缓向前,车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上次发的剧本看了没,年底的颁奖典礼穿什么,上次录节目吃到的便当好好吃。。。聊来聊去都是工作。李东海这几年工作强度很高,基本上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兴趣除了钻研演戏就只有健身,社交也简单,偶尔和亲近的朋友吃饭,再偶尔回木浦给爸爸扫墓,看看妈妈姐姐。光鲜亮丽的大明星私生活几乎担得起枯燥乏味这几个字。
李东海发着呆,不知不觉元永善已经把车驶进圣水洞公寓的停车库了。下车前,元永善提醒他:“后天就要进组了,你明天记得收拾行李,后天早上小安八点会来接你去机场,飞机不等人,不要迟到。”
经纪人元永善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李东海本来也不麻烦,这几年拍戏通常都只带小安。
“在剧组生病很麻烦,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熬夜,知道吗?”李东海点点头,拿了包便下车。“嗯我会照顾自己的,放心吧。上去了,哥开车小心。”
回到家,卸完妆洗完澡敷上面膜已经快十二点了。李东海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听着某综艺的重播,在手机上备注进组之前要做的事。明天没有行程,李东海想着能去趟皮肤科再把车送去保养,好好利用为数不多的假期。
刚要放下手机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冒出通知:您收到了一条新信息。没有来信人的名字号码,也没有信息内容的显示。李东海眉毛抬了抬,心下了然,点了进去。
加密的聊天框里面短短几句话。
醒着吗?
我回来了。
醒着的话,要过来吗?
李东海成套的灰色睡衣,微湿的头发上把刘海往后别的发箍,还有脸上的面膜都昭示着他是打算敷完面膜之后就上床睡觉了。他也的确应该上床睡觉。元永善说了,要进组了,他不该熬夜的。李东海自己也说了,要进组了,他会照顾自己的。
可是对话框里跟在文字后面的问号看得他心痒痒,仿佛对方好听的声音带着询问的意思就在他耳边萦绕。上次见面都快是三个星期前的事了,真是有些日子了。李东海咬着下唇,回想起上次见面。。。随即吞了口水,脸红耳热。
他想了想,回复道:“嗯,我等会儿过去。”
点出对话框,信息就全数消失了,通讯软件里阅后即焚的功能把黑夜里的一场邀约归于空白。
李东海把面膜撕下,带上眼镜,收拾了自己。长袖的睡衣对十月下旬的天气而言单薄了一些,他裹上一件长款的连帽大衣,只露出睡衣的灰色条纹裤腿。帽子盖住头顶,带上口罩,脚上随意蹬了一双凉鞋。出门前,李东海在玄关镜子里看了自己和时尚一点边都沾不上的打扮,无奈摇了摇头。
所以说啊,人吃素吃久了,不能乱开荤,李东海这样想着,转身出门了。
圣水洞的这个高级公寓小区一共有三栋建筑,紧紧挨着,一栋比一栋高,远远看去像船帆一样的造型。李东海是三年前楼刚建成的时候搬来的,他买了最矮的那一栋楼里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小区里最常见的房型。
李东海搭电梯直达三栋楼共用的地下车库,踏出电梯前他紧了紧大衣,一边低着头一边注意着周围。时间晚了,实在是没什么人在车库里晃悠,李东海快步走到公寓里最高的那栋楼的电梯间,掏出钥匙卡把电梯间的门打开,最靠左的那部电梯也要扫描钥匙卡才能使用,进到里面后只有一个按钮 -- 第49层。
49层是顶楼别墅,三栋楼里面最豪华的房子。私人电梯缓缓上行,门叮一声打开,直通别墅的玄关。玄关里立着一个还带有托运标签的Globe-Trotter行李箱,地上散着一双球鞋,李东海把自己的凉鞋脱了之后,顺便把球鞋摆正。
刚踏进客厅李赫宰就迎上来了。南韩的顶流唱跳偶像此时正顶着一个素颜,穿着一件运动裤和白T恤,对着他说:“来了啊,我叫了外卖,吃吗?”
李东海看着餐桌上的泡菜煎饼和辣海鲜面,肚子还是不免俗咕噜了一下。“大半夜吃这个,太罪恶了吧。。。” 他把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在餐桌前拉了椅子。
李赫宰这个吃不胖的毫无心理压力,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绕到李东海对面坐下。“放过我吧,我刚从巴黎回来,做梦都想吃这个。”
“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赫宰吸了一大口海鲜面,有些口齿不清。“今天下午啊。”
“没吃饭?”
“嗯,太累了,回来洗了澡躺下之后就直接睡过晚餐时间。”
两人工作都忙,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边吃边聊近况。海鲜面太辣,李东海吃不了,就吃了一点煎饼,但快进组了,他秉持着专业艺人的素质,真的只吃了几口。李赫宰是真的饿,三两下就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之后才抱着膝盖靠在椅背上,一口一口喝着啤酒。
“喝一点?”李东海不太能喝酒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却还是带着坏笑在他面前晃了晃啤酒瓶,语气颇有些暧昧。“我认识的老板他们店里手工精酿的,度数不高,还有点柚子味呢,尝尝?”
【赫海】日食-49
饭桌上的人除了金珍熙外,都是演艺圈的从业者。
演艺圈很小,人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几句话的时间,在场的人便找到了共同话题,气氛热烈起来。
只有金珍熙是局外人。
按理说,该是李东海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其余人也都等着李东海介绍。可等来等去,李东海也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偶尔笑笑,连肩膀都绷着,显得整个人紧张不安。
这小子……金希澈在心里暗骂一声,却还是挺身而出:
“东海啊……”他冲李东海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赶紧介绍一下金珍熙。
李东海这才想起自己身为男友的职责,他下意识瞄了一眼李赫宰,才揽着金珍熙肩膀对桌上的人说:“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是……这...
饭桌上的人除了金珍熙外,都是演艺圈的从业者。
演艺圈很小,人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几句话的时间,在场的人便找到了共同话题,气氛热烈起来。
只有金珍熙是局外人。
按理说,该是李东海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其余人也都等着李东海介绍。可等来等去,李东海也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偶尔笑笑,连肩膀都绷着,显得整个人紧张不安。
这小子……金希澈在心里暗骂一声,却还是挺身而出:
“东海啊……”他冲李东海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赶紧介绍一下金珍熙。
李东海这才想起自己身为男友的职责,他下意识瞄了一眼李赫宰,才揽着金珍熙肩膀对桌上的人说:“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是……这是我女朋友,金珍熙。”
他不知道,他看向李赫宰那一眼,恰好就被金珍熙看见了——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段关系里不止有你和李东海两个人。”J的声音恰在同时响起了。
金珍熙颤抖了一下。
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她无数次想过要和李东海结束,但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她喜欢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抱着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奢望觉得只要她够好,就能打动他。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李赫宰的存在,也不去思考李东海和李赫宰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甚至就在她坐在这张桌上看见李赫宰时,也真的只把对方当成李东海的朋友之一。
但就在李东海刚刚那一个眼神里,她看到了担忧、顾忌、小心翼翼,好像怕介绍她让李赫宰不高兴似的。
她强行压抑的一切怀疑就像海底的尸体一样,又自然而然地漂浮上来。
“啊,珍熙啊。很漂亮的名字啊,和人一样。”金希澈立刻接话,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气氛的负责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吧,东海这孩子不擅长说话。哦对,我要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金希澈,是东海的哥哥啊,你也拿我当哥哥就好了。这是E,他是节目制作人,F哥也是……”
金希澈每介绍一个人时都会停一下,等金珍熙和被介绍人相互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才会开始提及下一个。
最后一个被介绍的是李赫宰,金希澈飞快地以一句“这是赫宰,也是我们SuperJunior的成员”匆匆带过,他的手紧紧攥着李赫宰肩膀——提醒他这一桌人都看着呢,大家可都是演艺圈的人。
“你好,珍熙。”李赫宰礼貌又有距离地点点头。
“赫宰哥好。”金珍熙说。她盯着他看,像是要在他脸上找出一个线头一样仔细。
金希澈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赫宰还是知道轻重的,接下来就赶快吃饭把时间混过去就好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金珍熙又说话了:“我一直对赫宰哥很好奇,这次总算见到了。”
“哦,是吗?”李赫宰平淡地抬眼说。果然是很漂亮的女人呢,难怪李东海会喜欢,呵。
“东海哥偶尔会提到你,说你特别有趣呢。”金珍熙把“偶尔”两个字咬的重一些。
“哦……”李赫宰从容地轻笑了一声,“那很烦啊,对不对?我都跟他说了,谈恋爱的时候要专注一点,不要分神,他总是会忘。”
“毕竟赫宰哥总是拉着东海哥开会。让他好几次不得不取消约会,每次都得向我道歉。”
“不是啊珍熙,我……”李东海看看金珍熙又看看李赫宰,想阻止又不知从何下手的慌张,他又求助似的看向金希澈。
金希澈立刻跟着插话:“呀,赫宰啊,要不要再加两个菜啊,我们是不是点……”
“啊,是吗?他是这么说的吗?”李赫宰愉快的声音压过了金希澈的话,“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李东海总说他一个人解决不了,没有我他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总要我陪着才行。真是的,居然为了公司的事情取消约会,这太过分了。我一定好好会说一下他……不过,珍熙你不会介意吧?”
这是什么话?她的男朋友要跟她约会,还要靠他去说服?
她心中冷笑,没忍住看了李东海一眼,嘴上却温温柔柔地说:“不介意啊,都是为了工作嘛。要东海哥总是陪着我怎么行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对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李赫宰不紧不慢地说,“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啊,加油吧,珍熙。”
你是李东海的第几任呢,你和他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呢,你真的相信你们有未来吗?祝你成功吧,看你能又待多久。
这一次不仅是金珍熙听懂了李赫宰的言外之意,桌上其他人也听懂了。
如果一开始李赫宰的那几句回击还能勉强说发自于朋友的占有欲,那这一句就怎么也不像话了。
圈子里的朦胧传闻在这一刻的这张桌上,似乎逐渐清晰起来。
A心想,原来东海和赫宰真是这种关系吗?
他又恍然大悟——“啊,刚刚希澈给我递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啊”——他立刻转看向金希澈,却发现金希澈目瞪口呆,似乎比这张桌上任何一个人都惊讶。
金珍熙突然挽上了李东海的胳膊,靠在他肩上:“可无论未来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东海哥的女朋友呀。”
你算什么呢?朋友?兄弟?合伙人?即便未来还不确定,但你现在能像我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被介绍给所有人而不觉得奇怪吗?
李赫宰看着金珍熙,片刻之后突然笑起来,说:“是啊,没错,没错,你说的对。”他突然转头看向金希澈,“希澈哥,你刚刚说什么?菜不够?还要加点吗?”
“啊没错没错,再加几道菜吧。这家店生意太好,你去柜台那边再点几道菜吧。”金希澈反应过来了,马上接话。
“好,那我去了。”
李赫宰径直出了包间,在反手将门拉上那一刻,他的表情才冷下来。
愤怒在燃烧。
【赫海】离婚之后I
-理性慢热李哥x“心灰意冷”小海(含83)
-架空/慢热/无虐
I
通常来说,金希澈的私人手机一定会在非工作日保持静音状态,除非他被日常的琐事冲昏了头脑,不然震天响的"催命"来电提示铃声绝不会在凌晨——他与柔软床单亲密接触、正做着美梦时响起。
所以结论是,此刻填满卧室的夺命铃声并非来自他的手机,而是床榻另一边的矮柜上,那个永远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朴正洙的电话。
睡在身侧的人早已被工作折磨到精疲力尽,借着亮起的屏幕泛起的蓝光,金希澈看清对方拧紧的眉头,垫在脸侧的手指微动,却实在没有能够睁眼的力气,表情像是正在与打扰了梦境的怪物做激烈斗争。于是金希澈只好......
-理性慢热李哥x“心灰意冷”小海(含83)
-架空/慢热/无虐
I
通常来说,金希澈的私人手机一定会在非工作日保持静音状态,除非他被日常的琐事冲昏了头脑,不然震天响的"催命"来电提示铃声绝不会在凌晨——他与柔软床单亲密接触、正做着美梦时响起。
所以结论是,此刻填满卧室的夺命铃声并非来自他的手机,而是床榻另一边的矮柜上,那个永远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朴正洙的电话。
睡在身侧的人早已被工作折磨到精疲力尽,借着亮起的屏幕泛起的蓝光,金希澈看清对方拧紧的眉头,垫在脸侧的手指微动,却实在没有能够睁眼的力气,表情像是正在与打扰了梦境的怪物做激烈斗争。于是金希澈只好代劳,伸长了手臂越过自己的爱人去够床头柜上吵个不停的手机。
他以为来电的人又是朴正洙公司那个天天沉迷加班还不让别人好过的上司,于是打算接听电话后不由分说骂对方一个狗血淋头,然后等周一一到就水到渠成地把朴正洙电脑文件里那封早就拟好的辞职信发过去,麻利地走人。结果来电提示只有两个字——东海。
凌晨四点一刻,他那个有了婚姻忘了哥的弟弟竟然来了电话。
金希澈接起电话,正欲暴躁开骂"你大晚上不睡觉是不是有病",对面却在一阵失真的噪声中传出小声的啜泣。
金希澈听出他在哭,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软下口气问:"东海?你怎么了?"
"哥……"对方好半天才开口轻唤,光是开口声音都因为呼吸不稳而颤抖。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金希澈完全坐直了身子,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自觉收紧,脑海中闪过些许可能性,他于是又问,"是不是李赫宰那家伙欺负你了?!"
"我、我们……"
那头的哭声突然像是被闷进了被子里,模糊不清,却又让金希澈产生了他弟弟流的眼泪都透过他手里智能机的听筒淌了一床的幻觉。
"你别急,慢慢说。"金希澈只好这样安慰他。
片刻后,那哭声似乎被从厚重的阻碍中解放了出来,再次变得清晰。而对方也在这时,伴着鼻音断断续续地开口,说:"我们离婚了……"
"什么?!"
金希澈震惊的吼声终于将朴正洙从梦境中拖离,后者用手背揉了揉疲惫的眼皮,声音有气无力:"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们去找你。"金希澈说完便挂断电话,而后匆忙打开床边控制大灯的开关,翻身下床走进衣帽间去找衣服。
朴正洙迷迷糊糊支起手肘撑起上半身的时候,金希澈抓着衣服从衣帽间里走出来。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及肩头发的男人屈起一条腿跪在床上,两只手撑开毛衣顶端的领口,急忙地给朴正洙套上。
"发生什么事了?"朴正洙仍然睡眼惺忪,直到金希澈给他穿好了圆领毛衣都没明白对方如此反常的原因。
"是东海,他,他说他和李赫宰离婚了,"金希澈边说边加快手上换裤子的动作,"他在电话里一直哭,我怕他出事……"
朴正洙知晓李东海在金希澈心中的位置,也没有多问,即刻下床换上金希澈几分钟前从衣帽间拿来的外裤。
"他现在在哪儿?"朴正洙拉上裤链后问。
金希澈闻言,又急忙去抓柜子上自己的那部手机。除了李东海三秒前刚发来的告知自己位置的信息,还有标着数字十的未接来电数量提醒。
朴正洙看见他抬眼时眼眶都泛了红,即刻拿起自己的手机,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还好这个时间街道上根本没几辆正在行驶的车,李东海呆的酒店离他们家也不算太远,不然金希澈还真不知道会气愤到什么程度,尤其是当他连续给李东海打了不下十次电话、发了数条信息但对方却一次也没有回复后。
朴正洙的心急程度不比他少,只是当下他是坐在主驾驶上开车的人,自然无法表现得过于激动,只能一边安慰身边心急如焚的金希澈,一边暗暗用力踩着油门,任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在超速的边缘徘徊。
汽车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朴正洙向他投去一个眼神,金希澈也来不及用言语回应,飞快地点了点头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金希澈冲进电梯间后才意识到他并没有酒店的房卡,因此无法点亮通向李东海所在楼层的按钮。只是他的腿比脑子快一步,下一秒就跑向前台,拳头敲了几下凸起的大理石面,用声音吸引正在值夜班的接待员。
对方蓦然抬头,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面前的男人语速飞快地对他道:"给我一张1705的房卡,我弟弟在里面,他可能出事了!"
前台被他焦急的模样吓到,但尽管对方表现得再激动,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仅凭一面之词就将备用房卡交出去,只好先开口安抚道:"先生,您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金希澈一时也顾不上音量的大小,瞪着眼睛吼道。
"抱歉,但是您也知道,我们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
金希澈瞪着他,出声打断了他的废话:"开房间的人叫李东海,身份证号码是……"
接待员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很快调出了客人先前在此登记的信息,终于在信息核对完成后才将房卡交了出去。
朴正洙在这时走进来,看到金希澈还在大堂,有些疑惑地快步走向他,刚准备问怎么回事就听见金希澈咬牙切齿地对前台说:"我弟弟要是因为你这耽误的几分钟出了事情,你就完了。"
接待员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调整了一下呼吸正欲搬出员工守则里对付客人的客套说辞,再抬头时却只能看见男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倒是跟在他后面的另一位男人转头看向他,赔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
好在通向高层的电梯上升速度飞快,朴正洙拍了拍他的肩膀,金希澈便暂时地在表面冷静下来。而他内心的焦急与愤怒,却在打开房间门的瞬间被心疼淹没。
李东海开的是个套间,入门后经过玄关便是客厅。只是敞亮的空间内,茶几上散落的空啤酒罐格外刺眼。那之中甚至还混入了一瓶度数不低的洋酒。
李东海的酒量,只要是和他认识超过一个月的人都清楚——奇差无比。而他本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平日里基本不饮酒,至多也就沾两口啤酒上冒着的泡沫。
万幸的是,李东海没有醉倒在这堆烂摊子边,不然明天一早一定又会生病。
金希澈踏进这间套房后突然就不急了,像是怕打扰到屋内的寂静一般,连迈向卧房的脚步也是小心的。
李东海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只是他身上的那团被子乱糟糟的,七扭八歪地横在身上,还有两个枕头已经掉落到地上。借助床边未熄灭的暖光,他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脸颊边,手机黑着屏幕躺在那里,似乎是因为手掌脱了力才会自然而然落到那个位置。
朴正洙怕他着凉,走过去帮他将被子盖好。而金希澈仍然呆站在入口,愣愣地盯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小孩。李东海对他来说,永远是他长不大的弟弟,亦或许是,他并不希望对方长大。至少那样,他可以少难过一些,少一些对情感的投入,就像小时候那样,尽管弄丢了玩偶,却也可以在获得新玩偶后再次绽放出笑容。
可是长大后,人总是不知满足的。
好在李东海还没有将套房里提供的酒水都喝完,不然金希澈真的会郁闷到产生现在立刻就去李赫宰家揍他一顿的念头。朴正洙不喝酒,就坐在旁边陪着他。金希澈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往喉咙里灌酒,朴正洙知晓他心中的感受,也不似往常开口劝说,只是抿着唇,将手掌搭在他微微佝偻的后背上,上下轻抚着。
冬日的太阳总是较晚才升起,但店铺的营业时间不变。朴正洙起身时发觉双腿都坐得发麻,表情扭曲地对金希澈说:"东海喝了那么多,待会儿起来肯定头疼,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点食材,煮点解酒汤。"
"我和你一起去。"浑身酒气的金希澈抬起头,伸出手示意他拽自己一把。
"你不留下来陪东海吗?"
"这小子一时半会儿肯定还醒不了,"金希澈回头冲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无奈,再看向朴正洙时却又如变得平常,"你等我洗把脸我们就走。"
"嗯。"朴正洙点点头。
且不说李东海平时根本不喝酒,就算是喝,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所以宿醉后的头痛欲裂,他活了二十五年,今天才第一次体验到借助酒精试图逃避现实后的副作用。
听到一墙之隔的客厅传来朦胧的交谈声,李东海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的哥哥们来找他了。
说实话,李东海根本记不清凌晨他拨给金希澈的那通电话内容,他基本从喝下第一口酒开始微醺后就情难自禁地流泪。其实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印象中自己最开始应该是在附近那条酒吧街上的某一家酒吧里,和他许久未联系的好友们在一起。
这下好了,他的朋友和他的哥哥都知道他离婚了。
李东海眯起眼睛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而后晃晃悠悠地起身下床,光脚踩着地毯走了出去。
沙发上,朴正洙正在帮金希澈按摩同样因为酒精而难受的头部,一边按摩还一边数落他上了年纪还不知道收敛一点。金希澈随之反驳:"谁让你没阻止我。"
"我那是看你心里不好受才默许你借酒消愁的,但你也应该有个度啊。"朴正洙说着,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惹得金希澈"嗷"了一嗓子大喊"你要谋杀我啊!"。
"嘘,小声点,别吵醒东海了。"朴正洙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金希澈转了个身面对他,眼睛里有褪不去的疲惫,红血丝都快布满了眼球。而连续加班了将近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还在凌晨就被拽出被窝的朴正洙也没好到哪里去。
金希澈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辛苦了,我们正洙。"
朴正洙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被对方包裹进掌心里的右手,轻声说:"你也辛苦了。"
金希澈不再言语,只是搂过他的肩膀,前倾上半身给了他一个拥抱,片刻后又稍微分开一些距离,亲了亲对方因为深冬而有些干涩起皮的嘴唇。
"你要涂点润唇膏才行啊。"
朴正洙盯着对方皱起的眉头,勾起嘴角正欲说些什么,后方吸鼻子的声音却先一步传进耳中,引得他和金希澈同时扭头向后看去。
李东海站在他们身后像是静止了般,只有沾了阳光的泪水不断从那双通红的大眼睛里流出。金灿灿的光芒灼烧着他的侧脸,将地面上落寞的黑影无限拉长。
"东海,你醒啦?"朴正洙即刻起身向他走去,将他拥进怀里,无所谓脖颈间被蹭上温热的水珠。
金希澈一言不发,只是晚他一步张开双臂,将贴在一起的两人一同揽入怀中。
李东海骨架不大,又比他们都稍矮一些,此刻便很好地被包裹进密不透风的怀抱中,借此来慰藉他心中的难过与失落。
"哥……我好羡慕你们啊。"半晌,李东海的声音在二人间闷闷地响起。
朴正洙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温柔地问:"羡慕我们什么?"
李东海低下头不说话了。
金希澈闻言垂下了手臂,心里的气愤又卷土重来。他攥紧了拳头,沉声道:"你和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海吸吸鼻子,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肩膀。感知到他情绪的朴正洙扭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金希澈,很快轻拍李东海的后背柔声道:"没关系的,东海,你说出来我和你希澈哥才能帮你啊。"
"不、不是的,"李东海飞快否认后顿了顿,再开口时音量越发减弱,"是,是我提的离婚,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提出离婚呢?"朴正洙循序渐进道。
李东海将头撇到一边,沉默的局面中,他回应的声音并不算太小:"因为他不爱我。"
TBC.
【赫海】听说那对给子又出来卖了
文/夜半
#赫海合体上恋综#爆
#我们相爱吧第五季#爆
#赫海恩恩怨怨那些年#爆
#赫海CP粉 祖上富过#爆
热搜词条上好不热闹,上一次出现如此盛况还是两年前超级青少年解散的时候。
超级青少年,大型男子唱跳组合,五年前通过选秀横空出道,凭借成员们漂亮的脸蛋、优秀的个人实力以及有趣的团队综艺节目而火遍全国。
不过正所谓男团不麦麸,不如回家卖红薯。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全面发展一个不落的优秀爱豆团体,超级青少年在炒CP这件事上也极其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其中,最最卖出风格,卖出水平的CP当属赫海。
或者,按照两人唯粉的说法,不是他俩会卖,实在是CP粉...
文/夜半
#赫海合体上恋综#爆
#我们相爱吧第五季#爆
#赫海恩恩怨怨那些年#爆
#赫海CP粉 祖上富过#爆
热搜词条上好不热闹,上一次出现如此盛况还是两年前超级青少年解散的时候。
超级青少年,大型男子唱跳组合,五年前通过选秀横空出道,凭借成员们漂亮的脸蛋、优秀的个人实力以及有趣的团队综艺节目而火遍全国。
不过正所谓男团不麦麸,不如回家卖红薯。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全面发展一个不落的优秀爱豆团体,超级青少年在炒CP这件事上也极其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其中,最最卖出风格,卖出水平的CP当属赫海。
或者,按照两人唯粉的说法,不是他俩会卖,实在是CP粉太会舞。
李赫宰和李东海,作为同龄亲故,尽管年少相识且都是舞担,身高体型倒是极为般配,可性格爱好却是惊人的不同。
比如李赫宰喜欢独处,李东海就偏偏喜欢凑过去粘着他;比如李赫宰小学生口味喜欢喝草莓牛奶,李东海却爱极了比中药都苦的冰美式;比如李赫宰讨厌健身,李东海却恨不得住在健身房里……
这种程度的性格不合,要想培养出大批的CP粉也实在是不容易。可惜阳间有阳间的嗑法,阴间有阴间的美丽。吃惯了别处甜品点心的互联网犟种偏偏就好上了赫海这口。
上述这群犟种混迹互联网多年,早就成为了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蒸煮在麦麸事业上的努力固然可贵,但粉丝的实力才更是不容小觑。
众所周知,同性恋是工作,异性恋才是生活。这年头谁还会信自己的CP是真给子啊!不过都是捂着耳朵往前跑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必有心理负担了。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良好磕CP心态,他们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义无反顾地吻上了赫海。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没有糖点就手动创造糖点。赫海CP粉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连夜建设CP超话,组建磕糖小组,个个儿化身为显微镜女孩,把有限的团队物料扒开了揉碎了,恨不能一帧一帧地分析两人的互动。
【纯正渣攻贱受风,健康的感情固然令人安心,但畸形的感情才更使我兴奋。】
【lhz快被ldh钓成翘嘴了吧,心里高兴得要死外表还装什么假正经。】
【ldh就机场和队友贴了那么一下,某男肉眼可见的脸色铁青,看来今晚酒店又将炮火连天。】
【闷葫芦遇上直球,秀才遇上兵,ldh这还不是直接拿捏,话说lhz到底是在脸红什么啊…】
【按照家1这种性格和体力,感觉ldh未来三天之内是下不了床了,二大一名不虚传。】
【ldh能受得了吗,感觉会被艹哭】
【我是变态我想看他们做.爱】
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多到简直不堪入目,但CP粉并没有感到丝毫害臊,反而继续变本加厉。
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和xp,写手太太们纷纷自割大腿肉,一时间同人文产出不断,高质量视频剪辑和同人图更是满天飞。
其余的诸如打榜投票以及做数据微博控评这些基础操作也是手到擒来……
人多力量大,通过CP粉这一系列操作,成团不久后,随着在论坛和对家开启的一次又一次酣畅淋漓激战的大获全胜,“美帝姐”这一称号终于顺理成章地诞生了。
当然,可以想见,这很快就招致了很多其他粉丝的不满。碍于美帝姐可怕的杠精本领,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偷偷开了小号在论坛里发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李涛,某大热男团的美帝CP真的有那么毫克吗?我看不然吧。。。】
【北极熊能和南极的企鹅谈恋爱吗?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两人大概私底下完全合不来!】
【谢邀,ldh人美心善谁都爱罢了,但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明显是和队里另一个哥哥关系更好吧。】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到底在臆想些什么。建议CP粉赶紧去治治脑子。】
【抱走lhz,要不是ldh整天死皮赖脸贴着我担,我担大概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吧。这都能嗑得起来?吃点好的吧!】
【笑死,到底是谁蹭谁还请楼上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ldh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影视创作舞台三开花,ldh独美,摊上相方才是真倒霉。】
【都选秀出道的男团了,能有什么真感情,懂得都懂。】
【限定团而已,美帝姐还能猖狂多久,合约到期还不是解散,接我孩子单飞独美。】
大概是心诚则灵,出道三年后,超级青少年在周年纪念日解散,官微发布后不久,所有成员全部互相取关,团粉盼了许久的周年演唱会也终究是没了后文。
大家散是一团糊,两年过去了,除赫海二人依旧活跃在舞台上之外,其他人要么转型做综艺或者拍戏,要么专注于唱歌剧,还有的直接退居幕后做起了导演和节目编剧。
总之是圈子渐渐不同,互动更是少得可怜。
不过比团粉碎得更彻底的还得是CP粉,众所周知,当初磕的有多少上头,BE之后就有多难戒断。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美帝姐的笑话,唯粉在心里笑得猖狂。有句话说得好,过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换了。
奈何这届美帝姐心理素质太过强大,看到团队解散都冷静得可怕,哪怕连续一两年都没有新的糖点,也依旧继续上头继续产粮,考古考得风生水起,像一群情绪稳定的磕糖机器。
唯粉百思不得其解,遂开小号潜入CP超话进行视奸。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进去,带着被美帝姐霸凌的脑回路出来。
【吵什么吵什么?入坑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美帝不是因为糖多才成为美帝的,美帝姐选择谁,谁才是美帝。】
【磕的就是这股死人味儿,糖发太多就ooc了】
【蒸煮做饭还不如美帝姐自给自足,伟大的同担才是我磕CP的真正动力。】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换个思路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真正的HE】
【更好磕了,没有爱哪来的恨,如此避嫌还是说明曾经爱过。】
诸如此类的分析和讨论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CP粉的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唯粉默默退出超话,决定和这群疯子割席。
支撑不了多久的,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爹不疼娘不爱的CP粉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但是谁都没想到,还没等唯粉得意多久,就是两人作为全民性的恋综嘉宾一同官宣。
于是沉寂已久的CP超话又又又爆了。
【爹的,我CP好像是真的,不想磕了怎么办。】
【不是,耍我呢,分手就分手,复合的都是混蛋。磕不动了,我要脱粉。】
【怎么可能,他俩铁定分了。预告已经出来了,俩人见面的时候那叫尴尬至极,好一个故人重逢却相顾无言。】
【在资本的力量下强行卖的CP怎么样?我大吃特吃好吧。】
【你别说你真别说。有点好吃的。姐妹我跟着你混了。】
【分手后在恋综里遇到前任怎么办,我们相爱吧第五季,ldh和lhz的爱恨情仇,敬请期待。】
与此同时,词条广场上路人和唯粉也一起炸了。
【什么,听说那对给子又出来卖了?!不是已经和公司解约各自单飞了吗?】
【孩子赚钱不易罢了,不会真的有人当真吧。】
【什么叫又出来卖了?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什么时候卖过?况且谁tm喜欢和丑人卖啊】
【这时候又忘了你担疯狂当舔狗的那几年了是吧?!要不是他上赶着舔谁会磕】
【我担和前队友正常互动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们,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了吗,把蒸煮的没礼貌当成高冷也是可怜,看来是家里没人教吧。】
【其实狗公司不做人啊,试问lhz现在的成绩和地位到底是为什么还需要和前对友炒cp,策划是丝了吗?还是公司已经穷到不接这个活就立马倒闭了?!】
【炒冷饭也有点忒无聊了吧,赫海的受众到底是谁!!!】
【不想看直男麦麸了,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确信】
【当初团队解散闹得沸沸扬扬还不嫌难看吗?我替他们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
【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能干,呸,真不要脸】
【不想再回到每天被美帝姐骑脸的那些日子了。就算是公司安排的,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死活。唯粉的命也是命啊!】
【等等,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节目组可没说真是他俩相爱,别是两个人分别和别人相爱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即将有四个人拥有姓名。】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打断一下,这要是真的,那可是真tm带劲儿了。两位就这样把阴间风贯彻到底。】
【楼上收收味儿吧,到底是谁又偷偷磕到了?!开麦之前能不能先披好你的皮。。。】
【忍你们很久了妈的,日子还是过得太痛快了喜欢到网上找骂是吗?我爱这种风评口碑都差到一种地步的烂节目不会真的有人认真吧,我担闲来无事稍微赚点钱也是让你们来劲了,有这些闲心还是多撒泡尿照照镜子关心关心自己吧】
【到底是谁在破防,路过被踹一脚是我的问题吗?】
【两家唯粉都是疯狗罢了,蒸煮不想去,难道公司逼着去的吗?赚钱的时候就闭嘴了,既要又要能不能滚。】
【等等,先别吵了。第一集好像已经超前点播了。。。】
——TBC
夜深了,看点没脑子的东西吧!(乐)
半论坛体,都是我编的不要上升真人
涉及到一些比较难听的唯粉路人言论都是为了剧情发展,这里是免责声明(弱)
新开一个合集放架空短篇。大概都是两三章就结束,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自己想看👀
【赫海】一黑顶十粉 上
娱乐圈AU 爱豆赫 x 粉丝海
都是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少部分83提及 小甜饼保证
(1)
“我要出道了。”
饭桌上,金希澈把最后一块炒粉丝给夹了塞进嘴里,默默嚼了咽下去,李东海看着筷子底下空荡荡的一块,眨巴着眼睛把哥哥又欺负自己的之句控诉吞回了肚子里。
“哦。”
李东海把筷子的方向调整到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上面,手一伸然后快速收回,猫咪嘴乐呵呵叼着排骨啃了个干净。
“……嗯?”
等等?...
娱乐圈AU 爱豆赫 x 粉丝海
都是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少部分83提及 小甜饼保证
(1)
“我要出道了。”
饭桌上,金希澈把最后一块炒粉丝给夹了塞进嘴里,默默嚼了咽下去,李东海看着筷子底下空荡荡的一块,眨巴着眼睛把哥哥又欺负自己的之句控诉吞回了肚子里。
“哦。”
李东海把筷子的方向调整到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上面,手一伸然后快速收回,猫咪嘴乐呵呵叼着排骨啃了个干净。
“……嗯?”
等等?
酸甜味给味蕾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李东海刚准备幸福地眯起眼睛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颇为僵硬地扭动脖子去看坐在那边挑眉看着自己的金希澈。
他的亲爱的堂哥,金希澈,长得有多好看个性就有多恶劣的一位先生。
这位先生如今在说他要出道了。
“啥?”
李东海瞪圆了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睛:“诶!!!!”
——是我理解的那个出道!?
(2)
“挺有名的一经纪公司,我托人查过了,不是骗子。”
金希澈笑呵呵指着自己的脸:“看中了我的脸,星探给我递了名牌,现在爱豆火得不都是昙花一现嘛,我说我想演员出道。”
“本来想着让他们自觉放弃的,结果他们真答应了。”
经纪公司的老板抓着金希澈的手说有这张脸必须得出道,这么好看不出道几乎算是资源浪费。
金希澈点头答应了。
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毕竟是出道进演艺圈,这又不是人人都可能有的机会,开心情有可原,倒是李东海没能对这份心情感同身受。
东海用筷子尖儿拨弄着掉回碗里的那块骨头,稍许年轻的这位小先生有些犹豫,问得也小心翼翼:“哥,你……是没钱了吗?”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进娱乐圈演戏?演员跑行程拍摄什么的听着就很累,金希澈和他一样是正经的富二代贵公子,虽然看起来可能没那种电视剧里演出来的‘架子’,但本质上对于演员爱豆这种的有一种下意识的瞧不上,因为都是戏子而已。
金希澈向来就是眼高于顶的主,这会儿竟然会要去出道?
哇哦。
李东海拍拍手表示不可置信。
(3)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原因,更不可能没钱,我就算存款都能养十个你的十辈子。”金希澈伸手戳了下自家弟弟的傻脑袋瓜。
“我喜欢的人刚好也是圈子里的,也是个演员,等我追到了带回来让你看看。”
哦!
李东海了然:“原来是——啊!!什么??”
金希澈有喜欢的人!!
李东海同学一脸见鬼了的样子,金希澈觉得这个弟弟不能要了。
“你又不追星,哥跟你说了也不认识,乖,继续读你的书去吧。”
李·虽然是富二代但是还在乖乖读书的宝宝·东海鼓起了脸。
“我绝对绝对是希澈哥你的粉头!绝对!”
(4)
李家的公子最近开始追星了,这位小公子的追和他们有钱人圈子里默认的‘包养式’追星还不同,是货真价实买代言打CALL打榜的那种追。
某次聚会,一少爷不长眼去问了李少爷:“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个明星啊,别怕,说出来,搞不定的哥哥帮你把他送上你的床。”
刚出片场来得晚了的金希澈撸起袖子暴揍之。
“你有种再说一遍?”
金家大少长得好看,一生气起来就好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那位被揍的小年轻不懂事,还还嘴怼了一句说东海追星关他什么事。
“老子就是他追的星!!别瞎给我弟灌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滚!”
于是乎,金家大少一朝入圈成了演员的消息传遍了他们的整个好友圈,不认识的过来想讨好送资源结果被金家大少一嘴骂走。
金希澈:滚滚滚,我自己有路子,塞什么资源,想累死我然后刮走我家股份?
认识相熟的好友过来调侃金家大少竟然为了某位不知名美人入圈,估计是动了真心。
金希澈见是熟人,也不骂了,直接上手一人一个脑瓜蹦儿。
“李东海那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个弟弟果然不能要了。
(5)
现在粉圈构成复杂,什么老婆粉女友粉妈粉比比皆是,李东海研究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弟弟粉的选项,叹了口气把自己定义在金希澈唯粉的选项上面。
目标,给希澈哥打CALL,为希澈哥花最多的钱,当最可爱的粉头!
金演员网剧出道,借着一张脸一夜爆红,为此不少综艺都发来了邀约,还有好几档参考整形的节目,因为有不少留言说金希澈的脸是整来的。
金大少怒之,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把天然无公害的检查结果拍到了喷子脸上并留言:老子的美是人工不出来的。
李东海海豹鼓掌:不愧是我哥,真帅!
(6)
人红是非多,不过金大少没在怕的,代言了一款生发水还因为喜欢打游戏成了个游戏的宣传大使,网剧播完了之后还有新的剧本邀约,他慢慢挑着,而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拍摄项目。
“MV?”
经纪公司的演员部最火的只有金希澈一位,但是歌手部的人有不少,顶梁柱的那位男爱豆出道也好几年了,最近正在计划回归,正好金希澈正火,刚好合作一下添一把火。
“可以啊。”金希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要合作的那位叫做银赫,本名李赫宰,比金希澈其实还要小上一点,不过因为先出道,金希澈还要喊上一句前辈。
喊年纪小的叫前辈实在别扭,金大少选择缩在休息室里不见人,不见人就不需要打招呼了,计划通。
金希澈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位年纪比较小的前辈,因为李赫宰长得有点像他喜欢的那个人,看了又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反而心烦。
(7)
“银赫啊,这位就是希澈,和你一起拍这次MV的,认识一下。”
经纪人在现场乐呵呵拉着两人认识,金希澈笑着冲李赫宰点头。
“希澈,咱们公司一哥银赫。”他给这位新人介绍着人,“利特你知道的吧,就去年刚拿了影帝的那位,银赫是他堂弟。”
嗯?
金希澈眨巴了下眼睛。
“银赫前辈,你好啊,我是金希澈,你叫希澈就好。”
笑得那叫个漂亮灿烂啊,金希澈握住了银赫的手还晃了晃,态度颇为热切。
李赫宰之前听经纪人说了这次合作的这位先生的性子,听说是挺容易熟起来的类型,但是他没想过原来是这么自来熟。
他勉强扯了个笑,然后默默把手给抽了出来。
(8)
#银赫 COMEBACK#
#银赫金希澈 配#
#银赫 新歌#
#银赫 音源榜一位#
李东海刷着手机突然发现了奇怪的词条混了进去。
银赫是啥?
李少爷脑门上冒出大大的问号,一边拿了手机看金希澈发过来的信息,无非就是他接了个剧本,和影帝利特一起拍的,不过他是男十八号的花瓶。
“希澈哥,银赫是谁啊?”
“啊,你看看我拍的那个MV吧,哥这次超常发挥,帅得不要不要的。”
MV?
不需要多难找,随便戳进一个音乐软件就能看见搜索栏里那一块的关于银赫的新歌和新MV相关。
(9)
靠!!!
靠靠靠!!
好帅!!
MV是舞曲,带点暗黑风的那种,有种一体两面的那种风格,金希澈穿了身纯白长袍扮演得像是会发光的天使,而歌手本人穿着一身全黑,眉眼手指脖颈上都是黑色的纹身,看起来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李东海拉着进度条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
好帅!
他艰难把视线从银赫身上拔下来放到金希澈身上,然后又默默挪到了那团暗沉漆黑的‘恶魔’身上。
真的好帅。
“希澈哥,超帅!”
李东海想着。
然后动着手指点进专辑的购买页面,他摸了摸口袋估算着零花钱还有不少。
那就电子专先买了两百张吧。
好像有随机小卡来着,听说那家网站配送不洗牌来着?
那实体专也先来个两百张把。
(10)
金希澈最近和银赫的CP被炒得如火如荼,各家唯粉都快炸了。
一边说我家哥哥是前辈,金希澈这是吸血蹭热度。
一边说我家哥哥长得好看不屑炒CP热度,靠脸就能火。
金希澈粉丝略胜一筹,因为李东海作为金希澈的花了超多钱的唯粉男生粉头算是出了名的,这次买了专辑的事情李东海还发了SNS。
配字:支持希澈哥!
虽然钱是给银赫赚的,但是李东海生生砸了这么多钱也都是为支持金希澈啊!多感人!如果不是金希澈,银赫就少了这么几百的销量啊!
而当事人李东海在家拆专辑拆得快疯了,看着地上一堆一模一样的小卡,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投诉网站。
已经连着拆了四十几张了,为什么都是同一张小卡!为什么!
不是说有十张不一样的吗?
为什么!!!
李·非酋·东海接到了金希澈的电话。
“海啊,你买那么多专辑干嘛,我也就拍了个MV,没必要吧?”
李东海哼唧了半天说这是弟弟的心意,挂断了电话又拆了个把小时,房间里堆得都是塑封袋和专辑和拆出来的小卡。
(11)
一共十张小卡,我买了两百张专辑,拆出来九张小卡。
我去你的辣鸡爱豆!我要转黑!转黑!
李东海吭哧吭哧翻了箱子把专辑装好摞在房角,刚登上SNS就看见了不少@他的消息提示。
点进去才知道是希澈哥粉丝和银赫那边的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唯粉和两人CP粉在吵,还有试图拉着他这个粉头一起下场的。
作为出了名的金希澈粉头,李东海看着自己独缺一张的银赫小卡又想到了金希澈,最后又想起了银赫的MV。
【我进圈子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利特,那个影帝】
前几天金希澈跟他说的这句话也响在耳边。
他动着手指发了条SNS:嗑不下CP,我今天对那位彻底无感!!!!
辣鸡专辑,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唱得好听有什么用,跳舞好有什么用!
你有本事拯救非酋啊!
麻蛋好气!
哼!我就差一张卡啊就一张!
炒什么CP!嗑不下去,我哥即将要有男朋友的!
哼!
(12)
李东海欲哭无泪和金希澈说了这事,最后恶狠狠又委屈巴巴说了一句:“我今天就对银赫路转黑,我是他黑粉,黑得纯纯的那种!”
金希澈想了想,为了弟弟的面子憋住了笑,挂了电话之后转头立刻戳了下已经追到了手的男朋友的腰。
“我弟对你弟路转粉了,下次我带小海去公司玩,你帮我问下李赫宰什么时候在公司哈。”
朴正洙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在看剧本,顿了一会儿才点头。
“你挪开点,热。”
他耸了下肩膀把金希澈的脑袋给推远。
金大少立刻委屈极了缠上去:“热恋期就应该黏在一起嘛特特!”
TBC.
海:我拆我拆我拆我拆我拆我拆我拆!怎么还是这张卡!好气!!!
赫:在我还不认识我媳妇儿的时候我媳妇儿就给我花钱了,嘻嘻嘻。
海:妈的混蛋还钱!!那是我这个月最后零花钱了你瞧不起非酋吗呜!
非酋傲娇小宝贝因为过分非酋,于一见钟情后怒而转黑
赫:???????到嘴的媳妇儿被不洗牌给逼走了?
【MV造型可以脑补Danger里的李哥】
【亲哥造型就是Timeless的白色那版】
仔细想一想曾经看过好多妹子拆卡几十张一毛一样的,两百张专辑但是拆出来9种,平均也是22张就能拆出这一张新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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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看
赫海甜蜜日常小总结
微博看到很多入坑赫海的原因,总结了个很多人可以入坑的赫海甜蜜日常小总结。
来源不一,侵删(///▽///)
跨年快乐,明年也一起开心的撒糖吧!(///▽///)
非时间线排序,改了一些评论的亲故提醒的部分(>_<)
我希望你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我
1、【六巡】成员(记不清是谁啦)调戏李赫宰,要亲他,东海就在旁边的一脸不高兴打了他一下,然后李赫宰就跟李东海指他,是他干的他干的
2、【sj return】李赫宰练完舞趟在地上休息,李东海立刻过来躺在李李李赫宰肚子上,李赫宰就很习惯的抬手臂等李东海过来躺着
3、【年末颁奖典礼】有一年(应该是14)的年末颁奖典礼(SM主舞们有合作舞台),李赫宰腿李东海伤了不能跳舞心情...
微博看到很多入坑赫海的原因,总结了个很多人可以入坑的赫海甜蜜日常小总结。
来源不一,侵删(///▽///)
跨年快乐,明年也一起开心的撒糖吧!(///▽///)
非时间线排序,改了一些评论的亲故提醒的部分(>_<)
我希望你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我
1、【六巡】成员(记不清是谁啦)调戏李赫宰,要亲他,东海就在旁边的一脸不高兴打了他一下,然后李赫宰就跟李东海指他,是他干的他干的
2、【sj return】李赫宰练完舞趟在地上休息,李东海立刻过来躺在李李李赫宰肚子上,李赫宰就很习惯的抬手臂等李东海过来躺着
3、【年末颁奖典礼】有一年(应该是14)的年末颁奖典礼(SM主舞们有合作舞台),李赫宰腿李东海伤了不能跳舞心情一直不好,李东海就在舞台上拉了李赫宰的首一直跳。然后李赫宰就笑了。
4、【赫海上海con】李赫宰一直各种diss李东海去健身房的事。聊到关于结婚的事,李赫宰就说反正不喜欢喜欢健身的人(大概是这个意思记不太清了)
5、【日常】李东海一巡之后就再没有solo舞台了,每次都拉李赫宰一起, 李赫宰说李东海没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6、【美好的一天花絮】李赫宰玩李李东海手机,厉旭发来消息了,李赫宰问李东海,厉旭怎么突然联系你。李东海说他之前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都没回,关心关心你的弟弟吧!李赫宰说,那我不是只关心你了嘛![跪了]
7、【KTR】金厉旭前线曾经说,和李东海哥吵架了,要故意气东海哥,就一直找李赫宰出去玩。
8、【日本采访】李东海说自己喜欢穿李赫宰的衣服。主持人问那李赫宰不生气嘛。李东海说,不,如果我也喜欢的话李赫宰就会觉得这件衣服是真的很不错,买的很值。[跪了]
【内地采访】李赫宰说李东海总穿自己的衣服,然后就说,觉得东海喜欢的话衣服就是很好看
9、【con】东海的三副耳返上面的照片,一副是和爸爸的合照,一副是和妈妈的合照,一副是和李李赫宰的合照。
10、【日常】李东海去老家看爸爸的时候带着的是赫海小分队的专辑
11、【con】 赫海开日巡的时候,李东海对粉丝说,你们不会知道这次演唱会对于我俩的意义,和suju开演唱会是完全不同的。
12、【con】ss7李东海对成员们说我爱你们,别人没反应,李李赫宰超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也爱你[跪了]
13、【日常】李赫宰陪李东海大学报道
14、【日常】六个我爱你!李东海录放在专辑里的小语音是对李赫宰说的,李东海说了六句我爱你,说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想一起出道,说短信来了我希望是你发的。
15、【con】演唱会的时候,李赫宰拿手机给成员拍照,手指特别私心的一直点屏幕对焦李东海,有图为证
16、【日常】李赫宰:李东海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同种意思的话出处太多)
李赫宰说想成为刘在石一样的人,然后李东海就说,我想成为站在他旁边的人。(cr:来玩吧)
17、【日常】入伍期间换了两个人的合影做ins头像
18、【con】sj日本FM,李赫宰把沾了巧克力酱的黄瓜条喂到李东海嘴里,李东海把外边巧克力酱嘬掉,把黄瓜从嘴里拿出来喂给李赫宰,李赫宰一脸嫌弃但是还是吃了
19、【日常】熬夜工作后想休息的宰宰问来找他看电影的嗨嗨:我能去电影院睡吗?
20、【日常】09年新年,李东海有sjm的活动在中国,李赫宰在韩国,两个人没有一起过。之后每年过年一起。
10年同时更内容一样的博客,12年在跨年钟声里拥抱,13年一起去雪地里看日出许愿,14年一起工作还在机场打打闹闹,15年带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16年李东海在军队还生病了……不过李赫宰请了假去医院看他,17年又聚在一起发ins视频祝单身狗们新年快乐
后来李赫宰也加入sjm,当时还发了东西说做了重要决定什么的。
21、【日常】李赫宰有一次说要带重要的朋友去自己家店。然后就带着李东海去了
22、【日常】公司想给李东海出solo,结果李东海想要和李赫宰一起出小分队。赫海的专辑是李东海写歌,李赫宰找公司谈判,才出的专辑,还一起策划出来小分队的演唱会
23、【日常】李赫宰比李东海提前两天退伍,李东海还特地请了假去接李赫宰,李赫宰在李东海退伍后的直播里说:从此以后我就是李李东海的固定同行人了
李赫宰和李东海退伍时间就差两天,李赫宰先李东海后,李东海还是去接李赫宰了。而且一般退伍的成员回来第一个迎接的应该是队长,李赫宰出来第一个抱得是李东海,李东海抱李赫宰的时候手还悬空了几秒才放下。两个人抱了至少十秒吧。李赫宰没哭,李东海哭了。李东海退伍的时候,别的成员都出国了。李赫宰取消航班自己去接他,记者问李东海为什么只差两天还去接李李赫宰,李东海说,因为想他了,因为想见他,所以调整了自己最后一次的休假,就去见他了
24、【日常】李东海隔了八站路去给李赫宰个人粉丝站子的应援认证,还发了ins
25、【日常】成员们约好了生日互相不送礼物,李东海生日的时候,想要冰箱,李赫宰就送给他 。
26、【日常】半夜出去吃宵夜李赫宰给李东海刷卡付账
27、【SJR】李东海对李赫宰做三行诗,李东海说:卡车;租借之后;去兜风,和你。
28、【KTR】不要痛宣传是KTR,李赫宰一直想掐李东海脸,李东海不让,两人就一直旁若无人的摸来摸去。后面嘉宾来了赫海还是一直打闹沉浸在二人世界里面,嘉宾说看两人很相爱啊,肢体接触很多呀。李赫宰说是的是的。厉旭就说他俩就是这样。
29、【con】赫海的红了哥哥舞台,李东海唱一半忘词了,愣了三秒立刻傻笑着扭头看李赫宰,李李赫宰把他的部分唱了,他俩当时在舞台的两边
30、他们两入伍前冷战过,然后突然有一天李东海发ins,配图赫海合照,文字大意“和赫一起看马戏团,赫啊,你在哪呢” 然后李赫宰直接ins发了一条“我在家呢小笨蛋,你在哪呢”
31、【日常】李赫宰dw一直私信李赫宰然后被李赫宰屏蔽了,所以去黑李东海的号和李赫宰私信。李赫宰把dw对他说的话截图发了ins上面,配字“你是谁啊”然后截图里面dw说的“面对着他的号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32、【con】日本演唱会,李赫宰在演唱会说他结婚了,问粉丝你们知道新娘是谁吗(他是想说新娘是饭),然后饭全场回是李东海,李东海在旁边举手说“我,我,我”,他回了五个我。
33、【日常】有一个视频上赫海从车上下来,李东海妈妈在公司等李东海,看见李赫宰直接就抱了李赫宰,李东海就在一边大哈欠。美好的一天里说,李东海是李赫宰妈妈的零顺位,他们两吵架李东海说要告诉李赫宰妈妈。李东海妈妈说过,李东海后悔没有和李赫宰一起入伍
34、【日常】一个采访让李东海说出银赫的五个优点,李东海说跳舞很帅,就算没耐心也保持笑脸,经常把衣服给我穿,经常请我吃饭,我说什么他都听
35、【con】赫海日巡演唱会上,李赫宰说成员和东海。对于李赫宰来说,成员是成员,李东海是李东海[跪了]
36、【con】六巡,李东海想要厉旭手上的老虎娃娃,和李赫宰说了什么还用小可怜的眼神盯了李赫宰一眼,李赫宰就过去和厉旭说了几句,厉旭就把娃娃给李东海了
37、【日常】cr:美少年宿舍大骚动
李赫宰:跟我最合不来的人是?
李赫宰:我
李赫宰:理由?
李东海:我希望关于你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我
38、【日常】
李赫宰:偶尔(李东海)打电话很严肃的说,我有话要说,你现在一定要起来,所以我很担心就起来找他,结果他说,陪我去吃宵夜吧
39、【日常】
李东海去看李赫宰的舞台剧,然后
李赫宰:你在第二幕的时候睡着了
40、【日常】cr:日巡
李赫宰半夜从外面回来后发现李东海头上缠着绷带在自己床上睡着了,以为李东海李东海伤了很紧张地叫醒他。结果李东海说是因为头疼才缠的绷带。
41、【日常】cr:KTR
李赫宰拿到驾驶证的第一次长途就是载着李东海回李东海老家
多年后,大年初二时,李东海直播李赫宰载着他去找李东海妈妈
42、【日常】
李赫宰: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你要健健康康的…
然后李东海马上就生病了,李赫宰直接休假去看望李东海
43、【日常】
李东海说二十年后不知道李赫宰还会不会在他身边。李赫宰的回应是:只要你活着就好了
44、
【日常】cr:柳熙烈的写生簿
李赫宰在冷战期间跟别人(李晟敏)营业来气李东海,还把过来找李东海玩的金钟云推走了
45、【日常】入伍期间,因为想见面,李东海就去找李赫宰见面了。因为李东海要过生日了,李赫宰跑去找李东海并接他下班
46、【日常】
李东海发了个ins:最喜欢和你在一起。
饭纷纷猜想是恋爱了或者失恋了。
然后李东海就开了直播…凌晨一两点跟李赫宰在外吃炸鸡
47、【日常】
有孩子的话希望像你,不像也没关系,想着那样子我也会笑的很开心
48、【日常】李东海每次做啥事第一反应都是看李赫宰
49、【con】李东海怀里抱一堆玩偶,鞠躬的时候玩偶全掉了,然后李赫宰一个一个捡起来,一个一个塞李东海怀里,李东海安稳坐着。
50、【日常】cr:sjm音悦台
把奖杯弹掉了,看一眼李赫宰,李赫宰呼噜呼噜跑去捡起来。
51、【日常】新年两个人一起在汉江看日出,当天发了ins,后来日巡时候放了当时录的视频。
现在是2013年的1月1号,我们的新年愿望是未来两个人一起开演唱会
目前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歌,没有计划,没有日程,公司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未来真的能开两个人的演唱会的话,就把这段视频在演唱会上放给大家看
52、【日常】
两人纯私人行程,连经纪人都不带的去美帝旅游,被路人认出后问李东海“你是xx吗”,李东海打死不承认,最后直接飙中文说“我不是”,还一直让路人去找李赫宰,李赫宰看瞒不住了直接跑来和路人high five。那次旅游李东海带了自己的哥哥,李赫宰带了和自己关系很亲的堂姐和堂姐夫,结果路人偷拍的照片里,李赫宰的堂姐在前面挽着李东海的胳膊聊天,李赫宰在后头跟堂姐夫和李东海的哥哥聊天
53、【日常】
跟李东海关系很好的那个制作人说李东海一天到晚催他给D&E写歌
54、【con】日巡
李东海:你想说什么,我帮你说吧
李赫宰:没什么,我…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55、【采访】
用一个物件形容对方?
李赫宰:虽然很亲切,但偶尔会…(boom)
李东海:模型公仔。想把他藏在仓库里,不让他看到阳光,因为彼此在身边的时候,如果我爆炸,可能会伤到他。因为想保护他,所以得让他远离我
56、【KTR]
李东海:我想要偷走银赫的心,但银赫都不帮我
李赫宰:你现在可以拿走了
57、【con】
好像是李赫宰想和李东海击掌,李东海直接熊抱上来往李赫宰脸上亲了一下,李赫宰想敲他最后还是没忍心敲下去
58、【日常】李东海给队长写信,说这里好冷,从来不知道首尔能这么冷,很孤独
过几天就有消息说住院了。李赫宰后来请了假去看李东海
59、【日常】cr:美好的一天
李东海说要提前回去,李赫宰不相信,后来发现不是玩笑表情很不好,那个晚上,他俩就分开睡了。
60、【采访】
李东海:我们都是从贫穷的家庭走出来的,小时候都过得比较拮据,所以最有共同语言
李赫宰:只要给我们饭吃我们就会认真工作
61、【日常】
早期sjm时期,两人分隔两地(09年新年),李赫宰看着VCR里的李东海哭了
李东海从中国回来的凌晨没睡,拉着李赫宰出门看日出
62、【日常】太阳月亮梗
2015.04.01月亮大人改名Dalnim,并发了一堆月亮相关的..
太阳月亮梗就开始啦。dalnim(月亮),李东海的名字在韩语里有太阳的意思。(还有李东海嘿早期的签名是大海和太阳)
李东海有一个杯子,内壁印着小太阳,外壁印着london、paris、椰子树等等,拍照的时候晒过好几次。(而且有一次晒这个杯子是生日的时候)
然后有人发现,这杯子还有另外一款,内壁印着月亮,外壁是音符和唱片。
alright两人对唱部分的歌词:
“在下雨的夜晚,
你是我的sunlight
有时候是moonlight
总是在我身边,照亮我的你”
李东海喜欢用的那款滤镜,叫“moon”
63、【日常】ins
“原来你常常在我的身后呢”
“果然你是在注视着我呢”
64、【con】
ss6百场那次,李赫宰哭得很厉害,后来唱from u的时候,到俩人rap跳舞那段时李东海特地去找李赫宰对着他唱
65、【con】
演唱会上李东海趁李赫宰戴着耳机听不到、歌词里有我爱你,李东海就在李赫宰耳后喊了好几次我爱你,喊完了以后转身就跑,李赫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把耳机拉下来愣了半天转身就追去掐李东海屁股
66、【con】日巡
舞台上李赫宰跪在地上驮着李东海出来,而且就那样扛着他好久,那场李赫宰的家人就在台下啊
67、【con】早年间是在fm还是什么活动上,玩游戏赫海俩人对决,李东海就先张牙舞爪乱挥一通,然后闭眼等李赫宰反击,结果李赫宰走上前把他抱住了
68、【日常】舞台的饭拍里,获得一位后李赫宰和所有人互相庆祝,唯独赫海两人没有互动,直到舞台灯光暗下来,李赫宰在黑暗中拦了一下李东海,灯一亮马上就放开了
69、【日常】赫海入伍休息时候,521两个人偷偷直播,半个月后李赫宰带着李东海和战友酒吧聚会
70、【日常】他俩入伍前聚会上,喝了好多酒,出门的时候在门口,两个人抱了一下,后来李东海又拽了李赫宰一下,两个人就抱了好久
71、【日常】cr:采访,说的第一次见面
李东海: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东海
李赫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李赫宰,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72、【日常】cr:美少年宿舍大骚动
李赫宰-你来干嘛?
李东海-想你了
李赫宰-现在看到我啦,可以回去了
李东海-可我下一秒也想你
73、【日常】
12年末,李赫宰去他家面包店打工,打一半接了个电话,门口排队的饭就看着他开着那辆跑车溜了。20分钟后在隔壁神起演唱会观众席露了个脸,那时演唱会都快结束了,然后他就和李东海走了(李东海是从开场就和后辈一起在观众席看的)
74、【con】
2017年11月25号 FM上李东海说到了入伍期间会自己一个人经常偷偷跑到屋顶,“常常待在屋顶仰望天空看着黑夜中的月亮,就如同看着你,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一般,从而获得了力量与心安。”
2017年11月26号 某杂志中李赫宰与李东海这样形容他们退伍之后的关系,“终究是最了解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因为曾经分离,现在觉得更加幸福”。
2017年11月27号 当被问及“你和李东海出门谁的尖叫声会比较大?”这样颇为尴尬的问题时,李赫宰贴心的回答“我和他出门的话,会自己先尖叫着出门的。”
75、【日常】
mcoutdown后台的采访,当李东海接受采访的时候,李赫宰快速的从镜头前出没,惹得有些紧张的李东海忍不住抿起嘴笑了
76、【日常】
2017年11月28号 李赫宰发INS问道“我们是情侣羽绒服嘛?”意外的却和昨天出现的李东海穿的羽绒服有些相似。(羽绒服应该是去电视购物买的那件)
后来又发了同一天拍的和李东海一起穿着这个羽绒服的合影
77、【采访】out of music的杂志
李赫宰夸奖李李海的声音“本身声音就很有色彩,我个人而言,听的时候,就有甜甜的sweet的感觉,被温暖包围着的心情”,而李东海则说“给银赫得message吗,我们之前说这些真的很害羞,我们是从小就一直一起唱歌的关系”。
78、【日常】sj八辑回归的vlive的突袭直播,赫海童云一起吃饭。李东海带着细框金属眼镜
两个人坐对面。
李赫宰:“pabo呀”,还一边又一遍的说着“来看李东海怎么吃的”“呀 我叫你吃”“那你现在吃一个 快点” “等会 让李东海先吃”
微熏的李李东海提前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和粉丝认真又声音大了一点,坐上车后还探出半个身子和粉丝们打招呼离开,李赫宰凌晨店快关门才离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醉呼呼的样子,还笑着软软的说着话絮絮叨叨的和粉丝们交流着
79、【电台】赫海日本的连续电台
李赫宰和李东海的第三期电台,两个人对唱了《shape of you》,
歌词:“噢男孩儿别说太多话,就搂着我的腰 用身体靠近我,来吧就跟着我,就现在跟着我来,我深陷在以你名状的爱里,如磁铁相吸相斥却互不分离,我的心也已随你沦陷,你的身体亦让我无比眷恋,昨晚你在我房间过夜,今晨床单上你的香气流连,来吧跟我一起,来吧做我的唯一”
80、【日常】香港的赫海采访
退伍后李赫宰与李东海的采访视频放出,当被主持人问及“当入伍前听说你们日后回生活在一起,现在也有这个想法吗?”李东海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说道吵架事件时,两个人又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极力撇清两个人是真的吵架不是打情骂俏,最后两个人牵着手说道“会努力做好朋友的”,被主持人一句“夫妇是一样的啊”结束了本次采访。
81、【日常】
韩国Ment电视台的投票,本来根本没有赫海。不知道谁把赫海弄上去了,最后,7万多人投票,他俩6万多
82、【日常】李赫宰ins里除了自己的自拍就是赫海自拍,截一版图能肯定有李东海。同理李东海的ins
83、【日常】2017年末有些不好的事,李赫宰一直没发ins
李东海先发了看篮球的视频,之后又发了金钟云给拍的,两个人录RM的时候打篮球的视频,配字:bring it to E
视频里两个人看着在打篮球,实际上就是李赫宰在哄李东海玩。
后来李赫宰就发了感谢工作人员的ins
蝴蝶
一方死亡的话题,虐,治愈+致郁
相比较赫海,更侧重于D&E
3W的中篇,一发完结~食用愉快~
《蝴蝶》
传说里,每一只蝴蝶都代表了一个人的灵魂。
不死、不灭。
与君重逢。
01.
李赫宰离开的第二年,李东海剪掉了自己的头发。
你这头发,留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
金希澈坐在一旁看着他,死死盯着镜子里李东海的面容,生怕他一个反悔撒腿跑掉,跟门神一样蹲在那里防着他跑路,蹲了半天,反而是他自己猛地后悔了。
李东海的头发挺硬的,如果不做软化,时常是刺刺楞楞的炸着毛,李赫宰在的时候还能给他捋两把,毛躁躁惹李赫宰烦了,还能嘴上念叨他几句,李赫宰不在了,...
一方死亡的话题,虐,治愈+致郁
相比较赫海,更侧重于D&E
3W的中篇,一发完结~食用愉快~
《蝴蝶》
传说里,每一只蝴蝶都代表了一个人的灵魂。
不死、不灭。
与君重逢。
01.
李赫宰离开的第二年,李东海剪掉了自己的头发。
你这头发,留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
金希澈坐在一旁看着他,死死盯着镜子里李东海的面容,生怕他一个反悔撒腿跑掉,跟门神一样蹲在那里防着他跑路,蹲了半天,反而是他自己猛地后悔了。
李东海的头发挺硬的,如果不做软化,时常是刺刺楞楞的炸着毛,李赫宰在的时候还能给他捋两把,毛躁躁惹李赫宰烦了,还能嘴上念叨他几句,李赫宰不在了,李东海自己更加懒得打理,就这么一直留着,一直留着,留到金希澈都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把人抓到美容室,摁在了椅子上。
结果剪刀都架到李东海的头发根了,事情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金希澈却突然后悔了,毕竟长头发看的顺眼了,虽说李东海留什么样的发型都很好看,但是金希澈觉得李东海留着长头发还挺漂亮的,而且作为李东海长发党的“党首”,日常怂恿他留头发,留了这么长时间,看都看出感情了,这么咔嚓一刀剪下去,金希澈反而不舍得了。
真的要剪?要不别剪了吧。
金希澈试图弱弱的挣扎一下。
为什么不剪?
李东海被他哥搞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带到美容室里,理发师都准备操刀开工了,搁在古代那都是已经上断头台了,金希澈这悬崖勒马勒的未免有些太晚了。
总不能一直留着吧。
李东海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皱着,看着镜子之中长发湿润的自己,淡淡的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也没有别的更深层次的意思,然而金希澈却倏然沉默下去,怎么都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李东海身后,看着他漆黑的碎发随着理发师的动作纷纷扬扬的掉落在了地上,细细的随着剪刀和剃刀的机械动作震颤着,就像黑色的羽毛。
为什么不说话了?
察觉到金希澈的沉默,李东海蓦然笑了起来。
哥,你不要不开心。
你哥我没有不开心!
金希澈抿了抿嘴巴,故作凶狠的瞪了回去,却只是得到了李东海一个慢吞吞的温和笑眼。
好不容易把长头发剪了,终于出落成清爽的模样,就算是看着不顺眼,但是总归短头发比较干净利落,金希澈摸着李东海刺刺楞楞的头发,越揉越开心,忍不住低头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
你们……你真的打算回归吗?
亲完了,金希澈站在李东海身后,轻轻地抱着他的脑袋,神情里带着捉摸不透的安静,看似很随意的问,然而背脊的肌肉都紧张的要僵硬起来,屏住呼吸等待李东海的回答,双眼紧紧的盯着镜子里的李东海,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啊。
并没有老老实实的任凭金希澈抱着他的脑袋乱揉,微微挣开他的手,把吹干的头发随意的扑棱了几下,李东海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拿外套,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弯起眉眼浅浅的笑。
嗯。
他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很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眼底再也没有多么透明的光彩,一切感情和光影都沉淀成了寂静无声的深海,冷寂又平静。
你……
那一瞬间,就算是向来思维敏捷伶牙俐齿,这种情况下金希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也不是,支持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海先一步走开,张开嘴来,舌尖却只能品尝到空气里一丝丝苦涩的味道,有点像早春樱花的味道。
哥?
没有看到金希澈跟上来,李东海困惑的转过身来。
怎么了?
没怎么,你的洗发水太香了,熏得慌,你离我远点。
金希澈回避开李东海看过来的眼神,余光瞥见了他发端振翅而飞的一只蓝色的水晶蝴蝶。
02.
对于小分队的重组,除了李东海自己,所有人都是反对的。
朴正洙在知道李东海依旧打算以小分队形式回归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嘴唇苍白着哆嗦了半天,当着本公司高层的面不能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最终只能皱着眉头,铁青着脸色,隐忍的质问李东海。
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算什么小分队?
然后便被李东海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反问道,难道仅剩一个人,就不算superjunior了么?
李东海这反杀一刀做的简直是绝了,直直的捅向朴正洙的死穴,然而朴正洙明知道李东海在理,却依旧难受的胃疼,颤抖着手指都不知道是该哭出声还是激烈的冲李东海发火,心口的伤疤被李东海这么任性粗暴的连带着血肉撕开,朴正洙疼的弯下腰去,捂着自己的胃,又没办法大声的呵斥李东海,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发颤。
别闹脾气!
金钟云赶紧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朴正洙,将他小心的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一副脸色苍白不舒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自动肩负起了兄长的重担,想要跟李东海严厉的说教些什么,然而端了半天还是端不起架子来,终究还是对他妥协,略带苦涩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李东海的肩膀。
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也要,顾及粉丝们的感受吧。
他的声音低沉中又带着柔软的沙哑,柳絮一样抚过每一个人的心口,又疼又痒。
就算现在以小分队的形式回归,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还能打起精神来为你……为赫宰应援?
他在念出李赫宰的名字之前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才勉强让声音听上去没有很强烈的颤抖,然而还是不敢直视李东海的眼睛,他太害怕他看见李东海双眼的一瞬间自己会绷不住哭出来,于是金钟云低下头来盯着他们两人的脚尖,声音嘶哑的说道。
他不在了,就不爱了?
然而李东海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他看着金钟云稍显凌乱的发端,抬起手来轻轻的给他梳理了一下有些杂碎的头发,就像是在慢条斯理的抚摸受了伤的猫,动作平和而温柔,然而眼神却是散漫冷漠的。
李东海你这样杠来杠去的有意思吗?
眼看着李东海要口不择言的说出更可怕的事情,一直沉默的金希澈终于开口,不动声色的打断了他的话。
自从李东海跟公司提出来要以小分队形式重新回归歌谣界,整场会议金希澈一直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指尖转动着一只圆珠笔,一言不发的看着本公司的staff在用各种理由回绝李东海的要求,因为是自己团队把手的子公司,厂牌的工作人员不大好直接反抗李东海的意思,顶着李东海无言却带着无形压迫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报,一直到这件事报到本公司那里,被有关部门的领导给紧急拦截了下来,派了staff过来质问商讨,这才被其他成员们知晓。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东海,这样不是办法,从来没有有人用这种形式回归,就算是强行以分队形式回归,本质依旧是你的solo,所谓分队……已经散了。
申东熙全程僵在座位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李东海有这个打算,过了很久才疲惫的松懈下身子,脱力似的往后一栽,隐忍而怠倦的说道。
本公司派来的staff不再开口说话,现在他们也都看出来了,suju成员们可能都不知道李东海想要以分队形式回归的事宜,而他们本身也反对这件事,于是staff们选择聪明的闭上嘴,目光交汇之时只是不动声色的示意彼此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个内部矛盾。
东熙!!!!!
被某个字眼眼狠狠戳中了心脏,金希澈蓦然抬头,眼神凌厉的带着警告的神色瞥了申东熙一眼,继而不安的看向李东海的方向,申东熙自知话重了,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沉默下去,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李赫宰不在了,这个分队已经散定了。
你不知道……
李东海在整场会议中一直是曲起一条腿,脚后跟踩在办公椅上,姿态散漫而随意的听完了本公司staff驳回他的提案,眼神漫不经心的,似乎在跑神,即使直接与成员们对峙的时候,即使是金钟云握住他的肩膀声音嘶哑的劝诫他的时候也没有拉回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一直在用指尖搓弄着提案文件的边角,直到搓出了卷卷的纸屑,这会儿听到了申东熙的话,却突然声音平静的开口了。
你们不知道。
他又重复了一遍,忽然就像被触动了什么,连语气都恶狠狠的加重了,似乎是被逼进了绝境,连眼神都冰冷锋利了起来。
他一直都是温柔而浪漫的人,对着他们都是夏日阳光般的存在,亲昵而和善,从来都是讨人喜又惹人爱,现在却像浑身挂满了冰棱的兽,毫不客气的对着他最亲近的成员们亮出了獠牙和暴怒,肆无忌惮的开始张开嘴撕咬着他身边的一切人,伤害着所有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了一声,忽然一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顿时震得桌子上的文件窸窸窣窣的颤抖。
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东海!!!
金希澈眉头紧蹙,被李东海的表情刺激到勃然大怒,就像被忽然任性发脾气的孩子气到急眼的长辈,甩手就将圆珠笔砸了过去,啪嗒一下子摔在李东海面前的会议提案上,溅出了蓝黑色的笔水,刺啦一声戳破了薄薄的纸张。
……
一片快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李东海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擦去脸颊边溅上的笔水,忽然觉得眼睛酸痛,他以为笔水溅到了眼睛里,于是赶紧伸手去揉,结果越揉越疼,针扎一般,最终眼前一片模糊,却没有笔水的蓝黑色,只有浅浅的水痕。
这个分队是他们用什么换来的,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留给他的这个最珍贵的礼物,永远,也绝对不会,在他的手里终结。
03.
刚刚出事的时候,其实所有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朴正洙甚至已经做好了李东海会隐退的心理准备,甚至连新闻发布会的发言都替李东海想好了,就是为了防止李东海会当场崩溃不能出席任何活动,甚至会防着李东海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孩子向来亲近,差不多是命运共同体,一起度过了半生,已经到了连灵魂都与对方紧紧相依的地步,这样猝不及防的割裂开纽带,别说李东海,就连一起生死与共过的队员们一个个都承受不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心头上插上了涂抹着剧毒的刀,动一下都会痛彻心扉。那真的是黑色与绝望的,暗不见天日的一段时光。
起灵的时候,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朴正洙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口气闭在嗓子里,直接昏倒在了大堂,金钟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抓着棺椁上的丝绸,双膝跪在地上红着双眼执拗的阻止工作人员将棺木抬走,竟是活生生被拖行了四五米远,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台阶上他都不肯放手,一旁的金希澈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坐在花圈下,沉默的抱着趴在他膝头已经哭到没有任何力气的曺圭贤,指尖微微颤抖着在他的外套上抓出了惨白的痕迹,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更感觉不到冷。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李东海会发狂,要命的来讲,或许李东海可能会当场发疯,真的有太多人以为李东海会彻底崩溃,就像世界坍塌掉那般,毁灭了一切希望和未来。
但是李东海没有。
他没有。
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李东海的背影冷肃而挺拔,接待来宾,布置会场,动作周密而平静。
刀子插进心口,灵魂被烈火灼烧,李赫宰能忍的,而李东海狠起来,却丝毫不比他差,甚至比李赫宰还要狠。
最后连金厉旭都受不了了,他肿着哭红的眼睛抱住李东海的肩膀,小声的在他耳边哭着说:你哭出来吧,哥,你哭出来吧,哥,你哭出来吧,你不要忍了,我求求你哭出来吧。
他是怎么活生生捱过李赫宰离开的这段日子,无人知晓。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面对了这个现实。
干什么?你个小孩子怎么从军队回来变得这么爱哭了?
李东海穿着薄薄的黑色风衣,他这一阵子瘦了不少,穿的又少,在略微寒冷的料峭早春里显得有些身形单薄,细长的肩胛骨形状都能透过外套风衣,连骨头都有些硌人。他任凭金厉旭从背后抱住他,沉默的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眼神一直落在天边灰白色的雨云上,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抬手笑着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丢不丢脸。
他嗓音温柔的笑着说道。
他回过头来的一刹那,金厉旭清楚的看见了他嘴唇上咬的鲜血淋漓的齿痕,已经结了痂,黑红的颜色,就像黄泉的彼岸花,扎根于死亡,于白骨之中盛开出血色而绚丽的花朵。
李赫宰很喜欢看他哭。
但是李赫宰最不喜欢看他哭。
既然如此,他不哭就是了。
04.
单人以小分队形式,在这种情况下回归,得到的,当然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人们谴责他消费逝者,有人骂他舍不得捆绑消耗热度,有人对他失望,有人觉得他疯了,有人觉得他不可理喻,有人抨击他还要继续往伤心的粉丝们心上再插一刀。
舆论铺天盖地,而李东海只是平静的放下手机,选择了不予理会。
所幸早年公司压了不少歌,李赫宰离开前留下了不少已经录好音的歌曲,那是那个人留给他最温柔的礼物,被他一件一件仔细的放进了专辑里。
他和他的声音。
他和他的曲子。
让它们问世,这是他给他最好的还礼。
然而就算这样,李赫宰的离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路人不买账,粉丝被伤透心,已经对他的应援无能为力心力交瘁,公司被李东海一意孤行的行为气到,这单生意基本就是赔钱买卖,基本上血本无归,还是以朴正洙为首的成员们交出了厂牌的三分之一股份,才平息了本公司的怒火,没有彻底的封杀雪藏李东海。
你到底想怎样?
朴正洙疲倦的坐在办公椅上,似乎终于是对李东海的行为感到厌烦和不耐,揉着眉间隐忍的叹了一口气,咬着牙根几乎是和着血和眼泪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话来。
够了吧?李东海,够了吧?你非要以小分队的形式回归,你知不知这会伤害到多少人?这次发行专辑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有人买账吗?你觉得还有多少粉丝经得起这般折腾?
朴正洙撑着下巴,声音怠倦而冰冷,还有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你,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时候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而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哥。
李东海向后靠在沙发上,眼神落在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似乎没有听朴正洙的话。
经常有人说他是自由自在的灵魂,也不是很在意别人说话,李赫宰离开之后,他的这个毛病似乎越发加重了,时长顶着一处地方发呆,仿佛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时常对别人说的话不予理会和反应。
干什么?
朴正洙抬眼一看,就知道李东海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当下就恼了,于是没好气的冷声问道。
哥,我想开演唱会。
李东海抬起手来,迎着窗外蔚蓝色的晴空,缓缓的挡住了明亮而耀眼的阳光,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阳光下透出血橙的颜色,指尖处薄薄的肌肤几乎透明,薄的就像昆虫的翅膀。
我想开演唱会。
他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哈……
已经知道没有办法再说服李东海什么,朴正洙沉默了良久,用已经彻底放弃的语气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背对着李东海,声音萧瑟而怠倦的说道。
随便你吧。
05.
怕是所有人都觉得李东海不正常,所以所有人都拒绝向他提供任何帮助。
前所未有的荒谬,只有一个人的分队叫什么分队,只有一个人的舞台怎么完成双人的动作,谁会忍着锥心的痛苦去看一个已经再也见不到的人,去听他再也听不到的声音,那无异于活生生的自虐。
无论舞台还是编舞,李东海都寸步难行,甚至连第一步借场馆都无处下手。
申东熙拒绝为他拍摄VCR,甚至拒绝为他提供团队拍照,金希澈婉拒了在综艺节目上为他宣传,朴正洙镇守厂牌,以冷硬的反对态度拒绝为他提供任何形式的发行宣传和人员调动,崔始源保持沉默,三个主唱的队员们在各自的solo活动上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李东海的名字——避开他们二人的名字,甚至连伴舞的团队也有意的避开与他的接触。
他们当然爱着他,却也因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活生生的把自己逼死。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分队瓦解之后,李东海把自己拖垮,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沉默的劝阻李东海的行动。
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而结局就是李东海的死亡。
对于成员们的心思向来敏感,不用他们多说,只光凭着表情和无言的举动李东海便明白了大半,这些时日,包括厂牌工作人员和来自各种场合的指指点点他都已经熟视无睹,应该说,已经麻木到僵硬,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惊扰到他的心。
真的不行?
他问申东熙。
WAWALA现在有别的项目,最近三个月都排不开班。
申东熙的身体一僵,低下头胡乱的翻着手里的杂志,回避开李东海的话。
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家去吧。
他开始赶人,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和躲闪。
李东海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失落的表情,盯着申东熙的发顶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一边戴在脖子上一边对着申东熙淡淡的笑道。
晚安,哥。
别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他温和的补充道。
06.
你们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我。
07.
在接到李东海电话的时候,MASAO无疑是震惊的。
李赫宰出事之后,整个团队差点被打击到一蹶不振,直到最近才渐渐恢复了个人活动,也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水,更别提已经快要销声匿迹的李东海,而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李东海会在一个深夜忽然打来电话,询问他举办演唱会的事宜,而且参演人数,依旧是两个人,甚至表演的模式,也是两个人。
东海桑,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没有团队的话。
这个向来诙谐而有耐心的日本导演头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因为被大队成员和日本艾回方面打过招呼,他自然知道李东海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只能放和缓声音,试图劝阻李东海的想法,劝他打消这个堪称妄想的想法。
MASAO桑不需要太担心。
因为是极安静的夜里,李东海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又清冷,似乎在深邃的情绪里缠绕着疲惫,却又被话语里的坚韧给狠狠的压下去,碾的粉身碎骨。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执导演唱会的流程,如果遇到不懂的问题,还需要请教一下您。
电话那端传来窸窸窣窣翻动纸张的动静,MASAO屏住呼吸听了一阵,蓦然心口一条,电光石火之间,猛地明白了李东海在干什么。
东海桑你……!!
本想说点话出来却狠狠的被哽在喉咙里,他似是抽泣的喘息了一下,有点难过的捂住话筒哽咽了几声。
他是真的很厉害。
仿佛没有听见他难受的哭腔,电话那端的李东海淡淡的笑道,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笔尖划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动静。
那家伙,真的是很厉害。
李东海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07.
李赫宰这个人,从过去到现在,究竟在他的身后做了些什么,承担了什么呢?
眼睛已经酸疼到极点,整个视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酸胀到恨不得直接挖出来。李东海闭上眼,感觉眼睛里像进了沙子一样,眼球微微一动就会磨出眼泪来,又刺又痒的扎在心上。
客厅里的灯关着,窗外夜色正浓,汉江的江面上蒸腾起缥缈的白雾,模糊了大桥上柔和的橙色路灯。电视上的录像放了一遍又一遍,舞台绚丽的光线和投影打在李东海俊廷的五官轮廓上,显得眉眼深邃而英俊。
从灯光,到走位,投影,时间把控,舞台设计,甚至包括了每一个步骤的歌曲细节安排,幕后变化和背景设置,这全是那个人见过的东西,经历过的东西,在他的手里构建成一个绚丽的世界,缔造出的梦境。
李东海睁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舞台视频,眼神里深邃又安静,手里不算薄的纸本正抵在他的下巴上,略有些锋利的边缘将他的肌肤压出了一道红印,简洁的纸本封面还不算是定稿,那人却很仔细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字体一如既往的端正又好看。
那是舞台执导的工作簿,上面有演唱会每一步的环节,估计是李赫宰刚刚接触舞台导演时留下的手稿,上面乱七八糟的标注了注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写清楚了流程和自己的想法心得。
你很喜欢搞这个么?
那个时候李东海翘着腿坐在自己的录音室里写曲子,李赫宰就拿着工作簿在他的身后无意识的踱着步子,嘴里咬着一根铅笔上下晃动着,时不时的拿下来在纸上写什么,写完了又皱着眉头划掉,然后苦恼的用手背蹭蹭自己的头发,然后重新把铅笔叼回去重复上述动作。
李东海被他在后面噼噼啪啪晃得心头烦躁,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快要栽进去的沉迷模样,倒也气不起来了,于是无奈又好笑的问他。
你不是一直在搞编舞吗?
这可是我的梦想!
李赫宰振振有词的拍着工作簿,眼睛里是遮盖不住的灿烂光影,一如年少时,依旧是充满着光与热、希冀,和未来。
他是为舞台而生的,那样绚丽的一个人。
切。
李东海顿时一酸,不是很满意的把椅子转回去,赌气似的加重了点击鼠标的力度,胡乱的在音频条上拖动着光标。
小分队的梦想实现了你就有立马下一个了,喜新厌旧的家伙。
你胡说什么呢。
李赫宰啪的一声合上本子,拿工作簿往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李东海被拍得蓦然作色,抬头瞪起眼睛就要挠人,却被李赫宰一下子抓住了手腕,牢牢的反钳住了一切动作,仿佛是见惯了李东海跟他闹脾气时候的套路,李赫宰抓他一抓一个准,敛下眉眼无奈又宠溺的哄他。
李东海,那依旧是我的梦想,直到现在仍然是我遥不可及的梦,一直都是,一辈子都是,你懂吗?
你和我的。
你。
和我。
……
喧闹的舞台声和背景的BGM戛然而止,李东海回过神来,才发现进度条已经到了末端,屏幕恢复成了黑色,顿时暗将下来的颜色里,浅浅的倒映出他倚在沙发上的身影。
梦想啊。
直到现在都是梦想……吗?
李东海低下头来,重新按开了播放的开关。
08.
只活一次,他凭什么认命。
09.
无疑是忐忑的,小分队刚刚成立的时候。
李赫宰拿着他写的曲子去跟公司谈判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根本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战的,只是李赫宰从来没有让他去交涉,每次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临走的时候笑着说“交给我吧”,然后步伐稳重而坚定去找公司高层。
他为了这个梦想付出了多少,而李赫宰争取了多少,全部,都是他们两个人几乎算是堵上了未来换来的。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李赫宰那一句“交给我吧”意味着什么。
我把我的身后,交给你了。
我的未来,我的人生,我的姓名,全都交给你了,李赫宰。
……
无论公司还是厂牌已经拒绝给他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怕是所有人都在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就连他的朋友们都不例外,依旧有很多电话打过来劝他,甚至李赫宰的父母都出面过来劝说他,想让他放弃。
没必要。
两位父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紧握的双手都在发抖,却强忍着泪意,温柔的对李东海说。
东海,没必要,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我知道你怀念他,但是没必要这么累,不是吗?东海啊,你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不是吗?
你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不是吗?
是的,他当然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懂。
你们为什么不懂。
那是他和他共同奋斗出来的结果,那是寄托了他这辈子一个梦想的载体。
这个梦想由他们二人缔造,也要由他们二人守护。
他不在了,他便要守住。
一定要守住。
10.
毫无回旋余地的,连艾回方面都拒绝给李东海提供最小规模的hall,并不是担心人数,而是他们担心这会造成的无穷无尽的麻烦的后果。
李东海强行以小分队的形式回归已经惹来了众多的非议,公司没有这么大的心去为他不切实际甚至是名存实亡的双人演唱会消耗人力物力,更不想承担又一轮的骂名,在风口浪尖上开演唱会,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李东海疯了。
让我见见她们,我想我现在需要见见粉丝们。
李东海很冷静的跟公司的高层说,他自觉地很冷静,然而心头却一直有一把火在燃烧,简直想要烧干他的理智,在面对油嘴滑舌的公司代表时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打碎他那张功利而虚伪的嘴脸。
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样针锋相对的争辩,也讨厌千回百转的花花肠子和曲里拐弯的话术心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极端的疲惫和烦躁,他想不明白李赫宰是怎么有脾气和精力去跟他们推拉的,他不明白李赫宰是怎么忍着压力和受挫感一点点为他们争取来的这个分队,他难以接受李赫宰是怎样耐着性子一点点磨的,那种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和折磨,他甚至觉得他会控制不住,下一秒就要伸手打人。
有那么多东西压在他的精神上,重叠如绵延沉重的山峦,压得他心口发疼,快要喘不过来气。
他们说,不行。
不行。
不行。
你不行。
公司不是搞慈善的!!!
公司代表被他不厌其烦的场馆申请和人员调动惹恼了,最终不耐烦的把他的提案往桌子上一摔,用仿佛是看丧家犬的眼神俯视着李东海,声音里讥诮又鄙夷,消磨了一切耐心和表面客套的假面具,露出了面目狰狞的本质。
李东海,你搞清楚,你们这个小分队现在还有几个粉丝你搞清楚!你弄演唱会出来是不是要粉丝过去开追悼会号丧啊?!你脑子不清楚了是不是?你现在回归只能是SOLO!是SOLO知不知道!!!
他激烈的骂完了,气喘吁吁的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的李东海,抓起提案再次往他面前一摔,更加暴跳如雷,伸出手指头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李东海的脑袋。
李东海!李赫宰已经死了!他死了!!现在带着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他现在是个拖累,只会拖累你的未来发展!你他妈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
那个时候,他没有想过李东海会出手,他没有想过这个一直看上去温和又安静的男人——真的会像要他性命一般发狂。一直到被掐住脖子,后脑勺狠狠撞到桌角上,剧烈的疼痛洞穿了他的大脑,他才仓皇而惊恐的看清楚了李东海的眼神。
极其黝黑而深邃的,冰冷的眼神。
我知道他死了。
原本一直默然不动,忽然出手却如同狂怒的黑豹,瞳色华丽到让人不敢逼视。李东海掐住他的脖子,线条优美的小臂都暴起了青筋,用力到连骨头的轮廓都爆出了肌肤,他将那人的脑袋狠狠砸在桌面上,咣当一声,震塌了桌子上的笔筒和板夹,被震飞的提案在半空中散开,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就像极寒冬天飘飞的大雪,锋利的棱角划破了两人的脸颊,丝丝缕缕的渗出些许血迹出来。
我知道他死了。
李东海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论他的价值。
他有点痉挛似的收紧了手指,直到公司代表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双手抓住他的小臂,撕扯的快要抓出血痕,两条腿像惊慌的兔子,擦拭锃亮的鞋子不停的踹向李东海的小腿和膝盖,然而李东海不所为动的冷眼看着他在桌面上疯狂挣扎,仿佛那一声声沉闷的踢踹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他掐住那人的脖子,将面孔凑到他的耳边,冷冷的说道。
还有,我和他的事情,旁人没有任何资格指手画脚。
他抬起头来,冷淡的挑了一下眉毛。
懂?
11.
他们之间的事情,旁人又怎么会懂。
12.
事情闹大直接跟高层撕破脸皮的后果就是公司断了对李东海一切活动的资源。
不过对于李东海而言,早在出手之前他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既然靠不住公司,靠不住别人,那他就靠自己,反正就算不出手,公司也不会应允他什么要求,这样做,好歹还算爽快的出了一口气。
他可能真的是不要命了,也可能是真的脑子不清楚了,居然想要把这个被打碎的残破宝石一片片粘合回去。
嘛……要是让公司知道了,我可能会丢掉饭碗了吧。
MASAO在打电话给李东海的时候苦笑着说道。
东海桑,我怕是跟你一样疯掉了呢。
因为没法找到商用场地,而且价格昂贵,也不是李东海一个人能负担得起全部的场地费用,包括舞台设备和保安、化妆师等人员聘用的价格,即使打算开一个人数不大的小场子,这其中承担的风险损失也不是李东海一个人能肩负的起的。
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因为MASAO的一个后辈在这所大学里担任讲师,联系他的过程非常艰难,李东海的日语虽然熟练了不少,但是要真正与日本人打交道的时候依旧显得生涩,无论是开口请求还是询问宜忌都耽误了不少功夫,不过虽然如此,终究还是看在前辈MASAO的面子上,那位讲师答应将礼堂租借给李东海两天,因为是非商用场地,相当于仅做私人用,所以一旦出了问题需要自己承担,尤其是这种类似于私下里集会的活动他们很是忌讳,所以也有点忧心忡忡的告诉李东海情况,而那个时候,李东海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翻看着MASAO交给他的演唱会流程大纲,听完那人所担忧的事情,抬起头来微微的笑了。
我担责任。
他淡淡的说道。
出了事情,无论道义上还是法律上,我担全部的责任。
毕竟是非商用的舞台,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设施简单,甚至没有很高级的音响和照明设施,更没有绚丽多彩的舞台灯光,做不出亦或漂亮亦或震撼的效果出来。
但是李东海却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反而笑着安慰带着一点点不安表情的MASAO。
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也算是很不错了,至少不会一下子搞得太复杂。
流程册被他卷成直筒,另一端轻轻的敲在手心里,他看着最前方的舞台,距离之近,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舞台上人的表情,他看着中心光源开到最大光环,整个舞台都笼罩在了朦胧的月白色亮光里,细微的灰尘在强光里漂浮着,仿佛淅淅沥沥的冷雨。
这一步是什么?开场时候的中心亮光吗?
他指着企划书上的第一步,抬头询问MASAO,眼神清澈又明亮。
他就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孩童,却要固执的踏入这片被施过魔法的黑暗森林,即使那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
对,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放VCR……当然,开成FM的形式可以稍微短一些。
因为申东熙拒绝为李东海拍摄VCR,MASAO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试探的询问李东海。
或者,花钱请别的团队如何,像那种独立的制作公司?
MASAO桑,我可以学。
李东海站在舞台下,仰起头来看着上方明亮的大光圈灯环,瞳孔被照射的浅淡而缥缈,发梢指尖都被羽化成朦胧的轮廓,五官俊俏薄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误入花园的妖精一样,连身影都变得透明。
只要你教我,我什么都可以学。
13.
你在台下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的,是吗?
14.
李东海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在表演背摔的时候,即使是彩排,也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他害怕高,又是背朝后毫无安全措施的倒向后面,差不多就是把他的命交到伴舞们的手里,甚至这个方案被提出来的时候连伴舞的人都反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把李东海摔到了那事情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然而提出方案的某人却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坚定到李东海都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李赫宰是导演,李东海自然知道他会让舞台效果发挥到极致,所以彩排时也很乖的听他指挥,但是踏上升降台的时候李东海真的怂了,差不多就是抱着跳楼的心情哆哆嗦嗦的倒下去,失重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慌攫住了他的心神,一直到被人接住,那种可怕的心悸还萦绕着他,小腿都忍不住的发软痉挛,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控制不住后怕的哀嚎着,然后抬头死死地去瞪舞台下抱着胳膊的导演大人。
你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他原本是距离舞台十几步远,在李东海跌下来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往舞台边缘冲了两步,看见他完好无损的被伴舞接下来,似是微微怂了一口气,单手撑住一旁的低光灯架,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上来,几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被吓到苍白的面容,伸手拨开他被吓出的冷汗打湿的额发捋到耳后,动作轻盈又温柔。
你做的很好。
他离得他很近,近到声音都快要贴住他的头皮,压低的声线要命的酥了骨头,连鬼神都逃不过。
李东海用胳膊肘撑住地面,感觉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片,背摔的眩晕还没有过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趴在那里,用一种控诉和屈辱的眼神瞪着面前的李赫宰。
你的动作做得很漂亮,舞台效果很好。
李赫宰被他的眼神打败,知道他被吓到,没办法只能哄他。
粉丝们肯定会喜欢的。
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一旦搬出来他们的粉丝,这个温柔的家伙就会妥协了。
所以李东海束手无措的妥协了,但是妥协并不代表他对李赫宰妥协,脾气还是要闹的,他背摔是一回事,他被背摔吓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李东海的认知世界里这是两个不同的事情。
够不着李赫宰的肩膀,又嫌弃他的破洞裤,李东海瞅了瞅李赫宰蹲下身之后搭在膝盖上的细白手指,想都不想就张嘴咬了过去,不为什么,他就是被吓住之后简单的想发泄一下情绪,所以他捉住李赫宰就咬。
嘶……
李赫宰被他咬也不拍他,很虚无的挣扎几下便任凭他咬,只是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紧张过后的放松,简直就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李东海,你要记住,做背摔这个事情,我比你还害怕。
你害怕个屁,你要是真的害怕根本不会让我上。
李东海翻了个郁闷的大白眼给他,即使知道背摔的危险程度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对这些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军队都去过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当然可以背摔,但是他就是很懊恼,他就是很气李赫宰居然想出来这么个动作来让他表演,然而与其说是跟李赫宰闹别扭,倒不如说是对自己感到生气。
不就是一个背摔至于吗?!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尤其是刚刚就差哀嚎着满地打滚的模样都被人看了笑话过去,直到现在那种失重的心悸还萦绕在心头,李东海直接羞愤的想要把头埋到胸口,当鸵鸟不肯见人,下一秒却被人捏住了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头顶上有点刺眼的灯光射入他的眼中,李赫宰垂下眼睛看着他额角上滑下来的冷汗,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袖子,捏在手里给他擦汗,一边擦一边叹气。
李东海,没有我你怎么办?
李赫宰被他咬着手指头,另一只手倒是动作仔细而温柔的给他擦去了脸上的冷汗,擦完了便用拿他无可奈何的语气轻声笑着说道。
害怕成这样,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李东海咬他更狠,警告他让他闭嘴。
老子我没了你也会很好。
那个时候他被气到,继续咬住他的手指含含混混的低咒,在斗嘴方面他丝毫不肯落他半分下风。
是吗?
他听见李赫宰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
李东海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终于知道李赫宰在他背后承担了什么,那个温柔而强悍的男人,在他岁月静好的时光里,在用怎样坚韧而强大的精神力为他支撑了一切。
15.
他的灵魂都在叫嚣着疲倦和溃意,但是他不能就此止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败落,等着他出丑,等着他溃不成军。
但他怎么可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去。
16.
东海桑,人脉出乎意料的广呢。
MASAO在看到李东海找来的伴舞团队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这场勉勉强强撑起来的演唱会,MASAO自己的团队和工作人员只有不到二十个,有很多甚至是临时从导演系找来的兼职学生,就连伴舞都是李东海自己一个个跑到各地的舞蹈工作室找的人,因为没有学习过分队的舞蹈,所有的一切,甚至都需要李东海亲自去教,也是所幸了李东海有不少歌谣界的朋友,与很多舞蹈室有合作,这才凑齐了伴舞的人数。
我没觉得我长得像人缘很差的样子啊。
李东海盘着腿坐在已经被镁光灯照的有些发烫的舞台上,监督着打光师和后台调控系统的配合运作情况,听见MASAO站在台下说话,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的效果,闻言眉眼微微一动,融化了些许令人胆寒的冰冷严厉,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导演这份工作真的是很辛苦呢。
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事情,李东海话头一转,带开了话题。
所以东海桑,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MASAO站在台下,看着李东海逆着光源无比坚毅的背影,非常明显的看出了他这一阵子瘦的不成样子,顿时鼻子一酸,眼前克制不住的一阵模糊。
导演的工作不仅仅是执导舞台表演,将每一个环节和细节串联成套,每一处都需要极强的掌控能力,更是处理人情世故的集大成体现,因为要调配数量庞大的工作人员、伴舞以及灯光师,需要极强的领导能力和威慑力,全员配合,这需要很大的耐心和能力才能支撑起一场演唱会从头到尾的执导,而建构出立体的表演效果所投入的精力,耗费的脑力心力,差不多可以说是耗干心血的程度,精益求精也不过如此。
啊……
李东海将手肘撑在盘起的大腿上,托着脑袋沉默了良久。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一有空闲就往场地里跑,实在累的极了就裹一张小毯子缩在最后一排的软椅上眯一小会儿,有好几次差点在舞台上晕倒,有一次太过危险,直接从高达两米的台子上腿软摔下来,要不是地照灯提前被挪开,怕是他的脑袋都要被凿穿。
李赫宰不在了,他真的无法无天了。
面对着这个因为血压过低还被强制送往医院呆了两天的倔强男人,MASAO看着他的背影,险些以为他就这么端坐着活生生丧失了意识,吓得赶紧就要上前去扶他,却在那个时候,忽然听见李东海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
是啊。
李东海终于从沉默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仿佛是隐隐叹了一口气,不过听他轻快上扬的声调,他应当是开心的。
是很厉害的人呢。
他轻声说道。
17.
自从李赫宰出事之后,李东海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连命都快搭上,也要摇摇晃晃的继续走下去,也没有想过还留在他们身边的粉丝会有多少。
一步一步,艰难的从地狱里回来。
只有一千多个座位的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李东海甚至预想过连一半人都不到,毕竟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都觉得他疯了,而肯留下来陪他发疯的人又有多少,却没料到真正开场那一天,不大的会场里坐满了人,没有拍摄出来的华丽的VCR,剪辑水平肉眼可见的稚嫩,有些地方拍摄的镜头都是晃的,却是李东海堵上了一切所换来的演唱会的最佳开场。
那一场的演唱会,李东海一个人唱完了他们这个分队所有的歌曲。
今天的舞台好不好看?
谈话的间歇里,李东海坐在舞台的边缘,小小的场子让最后一排的粉丝看着他都是近在咫尺,他就这样坦然的坐在她们面前,跟她们说话的时候语调淡淡的带着宠溺温和。
是我导演的舞台呢。
他用话筒蹭了蹭被刘海惹得发痒的鼻尖,带着点骄傲的向她们夸耀道,像只撒娇的俏皮猫。
他是为了谁。
他是因为谁。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18.
在后台接待抽到拍手券的粉丝们时,李东海刚刚从舞台上下来,仿佛是一段路途走到了终点,他忽然丧失了一切力气,只想把自己埋葬在泥土里,静静地,静静地,什么都不干,发呆也好,放空也好,哪怕片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从骨子深处弥漫出的疲惫开始腐蚀他的四肢,如果不是MASAO在最后一个台阶处及时的扶住他,李东海怕是会当场从台阶上滚下来。
抽到拍手券的二十个粉丝在后台待机室那里,你去跟她们见见面,赶紧去休息吧。
MASAO将李东海扶稳了,表情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和怜悯,李东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现在浑身都疼,嗓子疼,每一处关节都在生锈似的咯吱咯吱作响,就连眼睛都被操控并不熟练的舞台灯光刺到,睁开眼便是一片血红色的影子,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很多力气去与抽到拍手券的粉丝们多说话,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与她们挨个拍个手,稍微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的安静的听她们讲话,间或偶尔露出一个微笑,一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跟他讲话,李东海撑到极点的神经已经摇摇欲坠,原本想抬起头来对着女孩子抱歉的笑笑说见面时间结束了,却在抬起头的一刹那彻底的愣住。
没有注意到李东海一瞬间僵在那里微微失神,那女孩子有些慌张的用撇脚的韩文介绍自己,大概是紧张过头了,韩语日语英语夹杂着说,简直是笨拙的有点可爱了。
那个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耳朵上的耳坠随着她脑袋的细微动作轻轻震颤,轻轻的在空气中碰撞出清脆的微小动静。她带着那个绿色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绿耳钻,就像那个人一样熠熠生辉的存在,钻石一般,光满四射的人。
李东海怔怔的看着她耳垂上的耳坠,一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愣在那里,忽然之间出了神。
仿佛有什么东西清晰的在胸腔里破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这个微微作响的玻璃耳坠,撕心裂肺的扎进了血肉之中。
好疼啊。
你们怎么懂得那种感觉啊。
真的,好疼啊。
你,喜欢银赫吗?
嗓子里忽然翻江倒海的传来一阵剧痛和瘙痒,仿佛声带都要裂开,李东海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原本兴致勃勃的讲的正开心,听到李东海的问话,那女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她抿住了自己的嘴巴,有点张皇失措的看向李东海,怔怔的看着他温和的面容,眼眶渐渐地变红,停顿了几秒,仿佛是隐忍了很久,慢慢的抓紧了自己的胳膊,蓦然之间矮下身去,抱住自己的膝盖,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出了声来,她的手灯上贴着李赫宰名字的辐射条,此刻被她的眼泪一滴滴打湿成深色的模样,正在随着她不断抽泣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自知失态,那个女孩子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语无伦次的跟他说对不起,已经哭到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却还是蹲在那里捂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跟他说对不起。
没关系。
李东海安静的看着少女在他眼前崩溃的哭出声来,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耐心的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弯下腰来,拉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一如当年李赫宰对他的动作,只是他的眼神里,温柔至极,而深处却是一片沉寂。
哭出来会好一点。
他轻轻拍着少女细微颤抖的纤细背脊。
真的会好一点。
他安静的说道。
19.
我很感谢你们,依旧爱着他。
20.
东海桑,头发上有一只蝴蝶呢。
啊,帮我拍下来吧,但是从哪里进来的?
或许是后台飞进来的吧,这个季节经常会有蜜蜂甲虫之类的虫子飞进来,等到夏天就会有蚊子了。
也难怪呢,四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吧。
就是呢,东海桑,有时间到日本来看樱花吧。
也是,目黑川的樱花,真的很漂亮啊。
21.
应该说,李东海在演唱会上出事故,差不多朴正洙心里已经早就有了预感。
早晚会出事的。
以李东海这个样子,早晚会出事的。
先不提李东海是不是自己要把自己活生生拖垮累死,有太多的人恨着李东海,他们恨他让一个已经离开的人不得安生,一遍一遍的拉出来在镁光灯下消耗着热度。
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李东海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更是恨极了他从李赫宰离开之后的一切行为,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分队的噱头,本身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噱头,滋养着李赫宰那可恶的掘墓人,一遍一遍将他从坟墓里拉出来鞭笞,将他毫无遮拦的曝露在世人的眼光下。
有那么多人,如此执着的憎恨着他。
他们恨着他,恨不得让他去死。
舞台下扔上来的应援扇里藏了铁片,从额角到下巴划了一道足足半张脸的伤疤,根本就不等李东海来得及捂住伤口,肆意奔腾的鲜血就哗啦啦的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瞬间便染红了半个肩膀,连指尖上都悬挂着坠落下来的血。
那一个刹那根本没办法躲闪,陡然尖锐起来的尖叫声扎进耳膜,李东海只是稍微怔了一下,旋即眼前便喷薄而出了一片深红色的血海。
演唱会被迫中断,李东海被紧急送到医院,朴正洙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录影,头脑蓦然轰鸣了一下,直接当着全场嘉宾的面豁然起来,苍白着脸色对节目组道歉又鞠躬,然后腿脚发软的往医院跑。
所幸铁片虽然坚硬,但重量不足,没有伤及骨头,更万幸的是距离李东海的眼睛只有半指的距离,只砸中了他的眉骨而非眼球,即使这样,等朴正洙冲到医院里,看到几乎是血迹斑斑的李东海,依旧是差一点当场跪倒在手术室的门口。
哥,我没事。
因为伤口划到了下巴,现在一张嘴说话都会牵扯的皮肉一阵酸麻,半张脸已经没有了知觉,密密麻麻的缝针伤口像蜈蚣一样趴在他的侧脸上,很明显的肿起了老高。李东海抱着自己的演出服外套,看着扶住门口摇摇欲坠的朴正洙,强忍着半侧脸撕心裂肺的疼,勉强开口说道。
我真的没事。
朴正洙放任他这一阵子胡闹,已经忍到了极点。他原本以为就这么扔着他不管,这孩子四处碰壁之后会掂的清几斤几两,就算不能,稍微挫一挫他一意孤行的执拗脾气也可以,却没有想到李东海居然真的咬着牙走到了这个地步。
闹够了没有?!李东海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人见过朴正洙会发这么大的火,差不多是把这一阵的一切激怒和负面情绪堪称暴烈的宣泄了出来,他一把抓过李东海怀里的演出服往地上一摔,仿佛那是他憎恨已久的仇人,抓住李东海的手腕就把他往医院门口扯,在感受到李东海细微的挣扎之后终于克制不住,顿时勃然大怒,对着李东海嘶吼了起来。
李东海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一边喊着,他自己反而掉下眼泪来,喊到最后却是自己越哭越凶,最终忍不住仰起头来,抬手捂住脸,哽咽着声音不想再跟李东海说任何一句话。
……
原本一踏进来就被朴正洙暴怒的声音镇的僵在原地,这会儿看见他忍不住的捂住脸,金希澈这才微微叹息一声,沉默的走过来拉住他,不动声色的挡在李东海身前,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捏起李东海的下巴,动作粗鲁的来回检查着他的伤口。
……!!!!
李东海对着金希澈,尤其是板着脸严肃的金希澈从来都是不敢招惹,只能乖乖的被他翻过来覆过去检查,拉扯到了伤口也不敢吱声,只能可怜兮兮的闷哼了一下。
还成,毁不了容。
金希澈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他看着自己拇指上沾上的李东海的血,随意往袖口一擦,喉头上下滚动了一圈,面对着李东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眼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朴正洙唱完了白脸,但是这红脸他可唱不下去。
他没有办法看着李东海把自己弄得一团乱麻。
他可没办法和颜悦色的哄着李东海纵容他胡闹。
对了,刚刚艺声从警察厅那边传过来消息了,那个砸中你的粉丝……
然而面对着伤痕累累的李东海,终究是心软了,金希澈顿了顿,还是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勉强另起了一个话题。
别追究了。
李东海忽然开口,淡淡的打断了金希澈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遥远的惨痛记忆扑面而来,干呕声和惨叫声似乎穿越了漫长的年岁重新降临在耳边,脑海里依稀浮现出救护车呼啸而过的惨白影子,金希澈蓦然睁大眼睛,有点手指痉挛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眼底忽然弥漫起了一丝丝血光,他不可置信的望向李东海,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和暴躁。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
她不是故意的。
麻药的作用过去,剧痛开始弥漫过神经末梢强悍的冲进脑海,李东海痛的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却依旧平静温和的说道。
她不是故意的。
李东海弯下腰来,捡起被扔在一边的沾着鲜血的演出服,不怎么在意的重新披在了身上,轻轻的开口说道。
她只是,太难过了。
22.
想哭的时候,就想想开心的事情吧。
也是啊,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23.
很多人都说,曺圭贤真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孩子,既温柔,又强大。
强大到足可以脚踩生死。
向来都是无法无天的样子,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强,对内扛得起集体荣誉,对外又能代表团队的脸面走天下,可偏偏又是谦虚温顺的孩子,讨人喜又让人爱,明明就是队里的老么,撑场面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却又喜欢对哥哥们撒娇,抱住就不撒手,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命运折磨了他,又给与他爱与温暖,给与他未来与希望,也同样拿走了他珍视的东西,夺走了李赫宰。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终结,那该有多好。
24.
李赫宰离开的第四年冬天,曺圭贤忽然接到了李东海的电话。
不至于说一盘散沙,但是随着大队活动的中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的确在减少,尤其是他的solo已经稳扎稳打的发展起来,加上旁人对李东海的行为都是不加劝阻的放任态度,他其实也是一直沉默的旁观着,不敢打电话过去问他更加详细的情况,只是偶尔会在网上找找李东海的消息,知道他一切顺利就可以了。
好久不见了圭贤。
李东海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随和又平淡,令曺圭贤摸不着头脑的一愣,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却猛然发现的确跟李东海见得少了,就连上次碰面也是在公司里擦肩而过时遇到的,也有些不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跟李东海说些什么。
啊……好久不见。
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勉强吐出来一句问候语,曺圭贤抓抓自己毛毛躁躁的脑袋,生怕断了话头气氛冷场,赶紧没话找话。
你在哪儿呢?
我?
电话那端滋溜溜传来一阵子吸管呼噜的水声,李东海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我在夏威夷。
夏威夷?!
曺圭贤没有忍住直接喊了出来,一旁对着乐谱的金钟云和金厉旭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询问似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在那里?!
到底还是关心李东海的,曺圭贤急不可耐的想要问个明白,却被李东海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
圭贤,你要不要来D&E的演唱会?
曺圭贤一怔,有点束手无措的沉默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李东海,一是自己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还不知道怎样去跟李东海说话,二是他不想去打扰李东海的生活,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世界之外旁观着。
李赫宰离开的这些年,李东海跟他们的关系闹得很僵,尤其是跟朴正洙与金希澈,他们两个气李东海不听劝阻,更是气李东海一意孤行,干脆撒手不管,说来也残忍,原以为这样会逼得李东海回头,却没有想到李东海头也没回的咬牙走了下来,越来越不受管束,简直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我……
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曺圭贤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发紧。
那个,我还是不……
我给你留了位置,来的时候说一声。
李东海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他根本不给他回绝的时间,也不容许他拒绝,一句话淡淡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谁啊?
金钟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盯着曺圭贤。
没谁。
嘴里有点发干,曺圭贤关掉通话界面,垂首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避开了金钟云的视线。
一个朋友。
他含含糊糊的说道。
25.
他知道这些年李东海很辛苦,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辛苦。
26.
踌躇了很久,曺圭贤最终还是选择去了一趟日本,但是没有直接去找李东海,而是自己在网上买了最后一排的票,装扮成普通观众的模样,在开场之后才默默的走到了场地的后面,去看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面的李东海。
他不知道李东海是怎么向艾回争取的,甚至连在韩国的本公司都没有松口,他却争取来了日本的巡回演出。
talk环节的时候李东海一个人在舞台边缘坐下,照样以这种方式近距离的跟粉丝们笑着讲话,他做问候的时候依旧是伸出手来,跟她们说,跟底下所有人说。
我们是D&E。
我们是D&E。
我们是D&E。
我是D&E中D的担当,我是东海。
E是银赫。
E是银赫。
你们要记住,E是银赫。
他一个人坐在宽阔的舞台上,背后是白色透明的背景灯,高高悬挂起来,投射下淡淡的影子,连空气里的灰尘都度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就像灰白色的羽毛,聚集在他的身后。
这个世界与尘埃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而他在聚光灯下,面容平静的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执着的重复道。
你们要记住,E是银赫。
妈的疯子。
坐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曺圭贤捂着自己被呼吸沾湿的口罩,感觉自己要透不过来气,他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手里的手灯猛地晃到眼前,眼睛被宝蓝色的应援灯色刺得生疼。
真他妈是个疯子。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演唱会结束之后曺圭贤直冲后台而去,工作人员认识他,狠狠吓了一跳的同时也很是意外,毕竟这几年李东海的巡演从来没有成员露面,他们都不知道原来曺圭贤到了现场,因此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曺圭贤冲进待机室的身影,连阻拦都来不及。
你来了不早说呢,我白给你留位置了。
李东海正仰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抬起胳膊挡着刺眼的白炽灯光小憩,另一只胳膊上还在打营养针,细细的管子扎进他的动脉里,贴着半透明的医用胶布,隐隐的渗出点血迹出来,听见曺圭贤一脚踹开房门扑进来张嘴骂人,李东海一动不动的任由他骂,听着曺圭贤半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睁开眼睛,没有站起来,只是往旁边微微靠过去,抬起眼来微微笑着看向曺圭贤。
长高了没有?
李东海笑着想要去拉曺圭贤的手,却被他跳着脚躲开了。
我都他妈快四十郎当岁了,长高个鬼啊!
曺圭贤原本哽咽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看见李东海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心里抓肝挠肺的燃着一团火,又挫败又难受,只能捏着自己的拳头站在原地发抖。
没有用的,任谁说都没有用的。李东海现在就像一团棉花,怎么撕扯都千丝万缕的连着,打上去软绵绵的,任凭谁吼他,他都是一副平静而不管己事的模样,没有反应,简直令人憋屈到了极点,根本无处可宣泄怒火。
下次演唱会的时候是他的生日。
李东海看着曺圭贤站在那里微微发抖的模样,识趣的收回了手,低下头来调整了一下扎在胳膊上的营养针,淡淡的说道。
圭贤你也来吧。
27.
是谁说过李东海能忍,明明在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上喜欢哭,遇到真正大事的时候却难得掉眼泪。
他拼上命活动的这几年,终于换来了日本方面公司的松动,对他近乎自杀一般走在风口浪尖上活动的行为予以了默认,而不在巡演的时候,他闲暇时则转向幕后,一边写歌,一边旅游。
他不再宅在家里,而是选择了出去走走转转,在美好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影子,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间。
目黑川的樱花开到最绚烂的时候,曺圭贤又一次来到了日本。
到底有多么坚韧和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着李东海一步步走到现在,即使是摇摇欲坠,他都不曾抱怨过,不曾喊过累,不曾哭过。
自从李赫宰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当天的演唱会,曺圭贤照旧压低了帽檐戴着口罩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在舞台中央活跃的李东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要燃烧到极致,然后烟花一般瞬间烟消云散,美到极点,却又绝望到极点的模样。
那一刹那,曺圭贤蓦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李东海距离他们太过遥远,甚至下一秒就要挣脱他们的手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原本winter love是一首很安静的歌曲,他这样猛地动作,一旁邻近的粉丝们纷纷诧异的侧目望过来,曺圭贤赶紧捂住自己的口罩,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了骤然响起来的惊叫声。
心底狠狠一沉,曺圭贤猛地扭头,还以为李东海出了什么事,一步还没迈出去,便看见了舞台上开始四处飞溅的水花,原本是作为装饰小股小股平稳喷涌的水花装置,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距离李东海最近的那个出水口猛地窜出水花来,直直的向李东海浇了过去。
那一场的winter love,李东海没有唱下去,话筒已经浸泡在水里彻底坏掉,工作人员在后台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水量,BGM的背景音乐还在放着,而他的浑身都被水花浸湿,袖口沉甸甸的泡着水,刘海也透湿,细细碎碎的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在粉丝们惊慌失措的骚动中,曺圭贤沉默的站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的李东海,借着两侧的灯光,他清晰的看见喷涌出来的水花落进李东海的眼睛里,又顺着眼睫毛留下来,温度不明,都是透明的颜色,沿着李东海湿漉漉的脸颊流了下来,滑落进他衬衫的领口中,跟水渍融为了一体。
他跟李东海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年,从十八九岁的少年时期就跟着李东海,什么表情没见过,他太明白李东海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这喷水装置凑巧坏了。
曺圭贤在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
哭吧,在隐忍和坚持了这么多年之后,你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出来了,这很好,不是吗?
曺圭贤转过身去,不再看舞台上的李东海,正准备举步离开,却听见一旁的粉丝小声的说话。
刚刚怎么回事?
东海欧巴不小心踩上去了。
啊,他真的有点累吧……
是啊,毕竟刚刚他,真的是要忍不住哭出来的表情呢。
28.
李赫宰是D&E的血脉和脊梁,而李东海是D&E灵魂与心脏。
29.
李东海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再一次见到李赫宰。
釜山音乐节,他被邀请作为表演嘉宾,自从跟公司闹崩之后,公司对他持不管不问的态度,这次允许他参加釜山音乐节,其实就相当于已经暗中松了口,同意他参加商业活动。
这是个好兆头,这几年他被限制,只能在日本活动,公司不允许他在本国活动,此举无异于默认他回韩国重新发展,无论如何,经过漫长的寒冬,事情终究还是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过去。
从天上跌落尘埃,他得一步步从尘埃里爬起来,即使那是多么痛苦的一段过程,将全身的骨头血肉打碎了重新拼装,再脱胎换骨的重生。
好久不见,Superjunior-D&E。
没有结束,他们之间,永远没有终结。
这些年,SM公司技术部参与研发的产品终于可以搬运到大屏幕上,AI技术已经日臻成熟,全息投影也可以运用在舞台上,能够做出足以以假乱真的舞台特效和3D模拟,使得他们的舞台表演精彩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其实事前彩排的时候不知道,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在舞台上再次看见李赫宰的身影,哪怕只是他虚无缥缈的影子,那也是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与标记。
原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表演,看见李赫宰全息投影的那一刻,李东海仿佛被天雷劈中一般,僵在那里,目眦欲裂的看着他的背影,生怕一个轻微的呼吸就震碎了李赫宰的影子。
喉咙就像瞬间被人掐住,当着好几万人的面他不能有任何失态,他甚至不能继续盯着李赫宰,只能茫然而失神的睁着眼睛,连动作里都透着惊慌失措,唱出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我在寻找的人,是你啊。
但是我要到哪里找到你呢?
你在哪里呢?
你们搞的鬼是不是?!?!
头昏脑涨的下台,全靠顶尖过硬的舞台素质才不至于在现场当着几万人的面崩溃失态,甫一结束,李东海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般情绪大起大落的境地,他按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里面满满涨涨的塞满了温暖又痛楚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流眼泪,差一点就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下台的台阶上。
怎么就搞鬼了?小崽子你说话注意点!
金希澈走过来就要揪他的耳朵,他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朴正洙,正抱着胳膊,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自从几年前李东海跟公司高层翻脸,是他们出面解决的问题,但从此之后也不打算再管李东海,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人能管得住李东海。
毕竟那个能管得住他的人,不在了。
只是他们堪比家人的感情,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逐渐消磨掉,在李东海出走日本后,朴正洙跟金希澈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替李东海打点韩国的事宜,跟其他队员一起小心翼翼的将李东海保护起来,包括有意的试探媒体和大众的口风,铺垫道路,透露和宣传回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李东海回到本土重新发展的时候,能够走的稍微顺利一些。
终究,他们还是哥哥啊。
而他们懂他,他们真的太懂他了,知道他比谁都想与李赫宰再一次肩并肩站在舞台上,也因此去拜托了本公司的技术部跟厂牌合作,制作了一首歌曲的全息投影。
哪怕一次也好,他们都明白那对于李东海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相与李赫宰一起重新站在舞台上,无论什么样的形式。
D&E,本来,就是李东海与李赫宰。
你们这群坏家伙。
被金希澈捏着脸颊,李东海半张脸被扯起来不能还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们见过面,说过话,李东海沉默了一会儿,眼眶蓦然红了,他抓住金希澈的手腕,在他手里微微挣扎起来,就跟闹脾气似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忽然就开口嚷道。
你们这群坏家伙!!!
是是是,对对对,我们是坏家伙。
金希澈最见不得李东海的猫咪嘴巴一撇,小八字眉可怜兮兮一耷的委屈小模样,赶紧抱着他的脑袋,搁怀里呼噜噜揉了几下,跟安抚小动物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而李东海顺势把脑袋塞进金希澈的怀里,左右晃着开始把他当成大号毛巾擦脸用,金希澈黑着一张脸忍着他,任由他在怀里乱拱,差点就要发脾气的时候,李东海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了金希澈的腰。
……下次,别搞这些东西了,哥。
安静了良久,李东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金希澈耳边轻轻响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眉眼之间没有此前那种极度的震惊和哀伤,仿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的幻境,他微微笑着看向金希澈,用一种宽慰的温和声音说道。
毕竟全息投影的技术很贵的,用在这种音乐节上有点浪费呢。
是吗?
金希澈的手搭在李东海瘦削的后辈上,摸到他演出服下有点硌人的骨头,鼻头一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他的话头声音沙哑的反问了一句。
嗯。
李东海捉住金希澈摸索他后背的手,避开他的触碰,轻轻的笑道。
可以,但没必要。
无论这个影子在不在,李赫宰这个人,永远在他心里。
他就在这里。
李赫宰就在这里。
30.
太过顽强,顽强到斩断四肢也会以脊梁为大树,以鲜血为灌泉,蔓延生长成参天大树。
又太过温柔,柔软到可以无声无息的容纳一切尖锐的折磨,入骨的伤害,即使捅伤了灵魂,也可以隐忍而无畏的行走在刀尖上。
但是李东海做到了,不是吗?
31.
南美的阳光依旧璀璨而耀眼,夏威夷的蓝色潮汐起了又伏,汉江的日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彩虹大桥边的雕塑消磨了锐利的边角,被风雨磨成平滑的轮廓。当目黑川的樱花又一次盛开,漫天花雨如同粉色雪落在大道上,已经是D&E的第一百场纪念演唱会的时候了。
从李赫宰离开的第三年李东海重新启动一个人的分队巡演开始,从李东海一个人回到韩国重新发展开始,又过了,很多很多年。
这些年,李东海一个人在日本各地活动,回到韩国之后逐渐稳定下来,慢慢的,一步步开始恢复大队的活动,继而是D&E的亚巡。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在活动闲暇之余写歌,有的时候给大队写,有的时候给KRY写,更多的时候,则是写给自己听。
他养了一只猫,那只猫有着漂亮的眼睛,有点像那个人的眼神,在黑暗之中,漂亮又闪耀。
他继续健身,并且随心所欲的折腾自己的头发,李赫宰在的时候一切都宠着他,随他闹,李赫宰不在了,他也并不想改变什么。
每年他会出国去玩一趟,日本,夏威夷,瑞士,英国,俄罗斯,他和他一起看过的,没有一起看过的,都被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放进了照相机里,打成照片夹在了薄薄的书页里。
早些年的奔波让他的身体逐渐吃不消,半夜里被腿疼折磨的反过来覆过去,止痛药被打翻在地上够不到,而他缠在被子里忍痛抱住自己的腿,脑子里却模模糊糊的想到李赫宰以前的肩伤。
李赫宰刚刚离开的那一阵子他经常会做噩梦,半夜被惊醒,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仿佛有这世间所有的恶鬼缠绕着他,让他不能呼吸,在噩梦中他沿着悬崖奔跑,稍不留神就会跌落深渊,有一次他掉下去,却被无名的力量拽了上来,噩梦惊醒的时候他失控的张大嘴呼吸着,头痛欲裂,只能感受到指尖残留的一抹温热。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后来,他渐渐的,开始坦然的提及李赫宰——虽然他从来没有回避过,不过比较之前,他提起他的时候,总是眼睛里带着笑意。
他还是会每年的一月一日起床去看日出,在寒冷的冬日之中哈出白气,背对着红色的日出,对着镜头微笑着比V。
很偶尔的时候,他会在在夜半梦回的时候见到李赫宰,从他们的初遇开始,就像人生走马灯一样,而李赫宰就在忘川对岸看着他,陪着他一起静静地将走马灯看完。
他已经很少很少再想起李赫宰,除非是特定的纪念日,就像过去的千百个日日夜夜,他的人生寻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很快乐,他很满足。
他已经能够很大声的笑,很愉快的跟成员们闹,就像过去。
他还是会对着他们撒娇,喜欢粘着他们,虽然在外也是能撑场面的台柱子,回到家依旧是喜欢抱着他们的乖孩子,一如往昔。
时间消磨了太多的东西,人们已经习惯李东海身边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他们已经习惯李东海一个人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习惯了他一个人喊口号,习惯李东海一个人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听他作曲作词的歌,他一个人的表演,只有他一个人的舞台。
越来越多的人爱着他,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他,聚集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一切都缓慢却安稳的向好的那一边走去。
因为他值得。
李东海值得。
当年,有太多的人以为李东海会彻底活成李赫宰的样子,毕竟李东海在早年那样执拗而极端的要带着李赫宰的名字继续以小分队的名义走下去,甚至是李东海着手开始学习的舞台导演,他们都以为李东海会从此放弃作曲去专注那个人喜欢的东西,将自己强扭成李赫宰的模样。
可是没有。
李东海没有。
没必要活的那般执拗,更没有必要彻底活成另外一个李赫宰,那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李赫宰的不尊重。况且活成李赫宰的样子有什么用,李东海永远都是李东海,而同样的,李赫宰也只是李赫宰。
没有谁可以代替谁,他们也一样,而他爱着他,这便足够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陪伴着他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老饭,还陆续不断的到来新人,她们在演唱会上不断的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她们都知道,那个再也不曾出现,也再也不会回来的“E”,是李东海心中永远,永远存在的那个人。
她们会去了解他,知道他和他曾经是怎样的人,去了解他们的过去,继而她们会恍然大悟,原来,在李东海过去的生命里,存在过一个那样美好的人。
故,心存温暖和感激。
他已经不再年轻,也没办法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舞台上一决高低,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见了这么多世面和场面,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
他有了新的朋友,那些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他的友人渐渐成了挚友,挚友成了密友,他的人脉依旧广大,他依旧爱着他的父母和哥哥,他爱着朴正洙,爱着金希澈,爱着所有的成员们,爱着这世间的一切,爱着这世间存在的一切美丽与希望,太多人的存在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温暖与爱,他依旧是那个温柔而善良的李东海,那个坚忍而执着的李东海。
他爱着那么多的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李东海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有一方位置为那个人而留,在他的心里,永远,永远,还有着那么一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他永远没有忘记李赫宰。
刻印在他的灵魂里,至死不渝。
32.
人啊,就是要不断的失去什么,才会成长起来。
如果不能破茧成蝶,那就只能在蛹里窒息而死。
33.
D&E的第一百场纪念演唱会的时候,作为特别节目,导演组和粉丝团准备瞒着李东海悄悄准备豪华新颖的应援活动,权当是为李东海这么些年努力的一个回馈和报答。
他步履蹒跚一个人撑起D&E,顶着多少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如履薄冰的绝境与困难,差一点就被世人尖锐的眼神和话语杀死,血淋淋的被反复切割解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真的,太不容易。
手幅什么的已经司空见惯,舞曲又不适合全场合唱,彩带气球看上去不错,ELF-JPAN也觉得OK,而MASAO正准备敲定这个意见的时候,在场忽然有个女子小声的提议道:要不,在演唱会上放飞蝴蝶吧。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她,日本的staff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有韩国本土的工作人员眼神微微一颤,纷纷露出了喟叹一般的神情。
我从前在韩国留学的时候,同学们告诉过我,在韩国,蝴蝶代表着一个人,不灭的灵魂。
女人说话的时候向MASAO的位置微微偏了一下头,随着她的动作,她耳朵上细碎的绿色耳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吗?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话,但是MASAO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能具体的描述出来,只能茫然的跟着她重复了一遍。
蝴蝶?
东海桑,很招蝴蝶喜欢呢。
MASAO忽然想起来,只要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天,待机室里总会飞进来颜色不同的蝴蝶,虽然是向光的生物,但是能飞过这么多道门卡到更衣室里也是很稀奇的事情,MASAO都将这些事情归咎为场馆外的樱花太盛,后来次数多了,他有时也会调侃李东海。
你身上有蝴蝶喜欢的味道吧?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多呢。
啊……嘛。
那个时候,李东海正低着头看书,化妆镜前的灯光将他的侧颜打柔,全神贯注的男人最是迷人,连眼神都透着成熟的性感和认真,听见MASAO的调侃,李东海抬起头来,眼神淡淡的看着落在白炽灯光上的蝴蝶,花斑的翅膀覆盖在灯光上,透出薄薄的一层蓝色,那样的好看又迷人。
谁知道呢。
李东海的目光停留在那只蝴蝶上,过了良久,笑着耸了耸肩。
34.
D&E的第一百场演唱会,所有人都来了。
朴正洙在舞台下哭哑了嗓子,就跟疯了一样的撕心裂肺的跟着粉丝们喊着应援,一边哭一边喊,金钟云捂着嘴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崔始源给他递纸,金钟云擦掉眼泪,又哭又笑的说,他真的很想再听李赫宰贼皮贼皮的模仿他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他们所有人都坐在一起,目光所向的地方就是李东海,金希澈一直沉默的坐在那里,红着眼眶看着舞台上的李东海,然而眼神里却是极度的骄傲,骄傲到要涨出他的眼眶,化作泪水滑落出来。
这片江山,这片蓝海,是你们共同缔造的,而你守住了它。
对,我的,这是我的东西。
他就像孩子一样固执,耍起小脾气。
D&E,是我的东西。
这是他的东西,这是他们的东西。
所以他一定要守住。
35.
没有人说的清楚,这个蝴蝶应援是为了什么,怕是MASAO自己都不明白,在演唱会末尾放飞群蝶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更没有指望李东海会懂。
不过话虽如此,效果确实极度震撼的,白日里升腾起的绚丽蝴蝶海,在聚光灯下宛如彩色的飞雪,千百只翕合着羽翼的蝴蝶从舞台下盘旋飞舞而起,从李东海的身边发梢飞舞而过,带起他的衣襟和黑发,仿佛下一秒就要携卷着他离开这个世间,模糊了他的身影和视线,彻底的将他带走。
因为太过震撼和冲击,不少人直接失声痛哭,她们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义,只是像祭奠着什么似的,崩溃一般的痛哭出声,近乎劫后余生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喜极而泣,最终连金希澈都忍不住,扯起一旁曺圭贤的袖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片刻便湿了一片的袖口。
这个应援没有人告诉过李东海,所以当漫天飞舞的蝴蝶海映入眼帘的时候,李东海怔住了,他很短暂的失神了一下,略带震惊的看着从舞台下绚丽飞舞的蝴蝶,旋即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灯光下飞舞的蝴蝶影子,淡淡的笑了起来,神色温和又宁静。
在花雨一般向光而去的蝴蝶海之中,就在飞雪流光一般的细碎光影里,一只蝴蝶逆着光源,穿越了逆风,飞到了李东海的身边。
它从他的发端略过,薄薄的羽翼轻拂过李东海细长的眼睫毛,静静地落在他俊廷笔直的鼻梁上,李东海伸出手来想要赶它,那蝴蝶却灵巧的一个盘旋,抖动着蝶翼,轻轻的落在他的手指上,翕合着薄薄的半透明羽翼,栖息在了他的指端,仿佛就是在这寂寞而辉煌的蝴蝶海之中轻吻了他的指尖。
而李东海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垂下眼来,看着指尖上那一抹蓝色,沉默了良久,忽然弯起眉眼,轻轻的笑了。
你做的很好。
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守住了,你做的,真的很好。
那是那个人遗落在光年里的声息,原来,一直盘旋在他的世界里,穿越了世界的回廊和重叠的屏障,带着淡淡的余音,回响在他耳边。
我知道。
李东海没有回头,只是垂下眼睛看着指尖上的蓝色蝴蝶,抿着嘴唇,良久,云淡风轻的笑了。
辛苦你了。
没关系。
谢谢你,守住了D&E。
不客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
我会陪着你。
嗯。
我在你身边。
我知道。
36.
从今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无论生死。
因为你爱着我,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因为你爱着我,所以我会更加珍惜我自己。
37.
看着我吧,看着我究竟能走到哪个地步,你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吧。
这不是肩负着你我的人生,而是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我才能变得如此熠熠生辉。
血肉化作白骨,残骸零落成泥土,黄泉下的彼岸花开了又凋谢,从今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无论生死,你都会在那里,而终究有一日,化作蝴蝶,与君重逢。
38.
我爱着你。
我也是。
END.
(我胡汉三从农村回来啦~)
这篇是在没有电脑的环境里艰难拿爪机码的,脱离了好长时间我得去补一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_(:з」∠)_
论坛体5【盘点】《银星》中那些让我爆哭的场面
《蓝色火焰》剧情同步论坛体
————
标题:【盘点】《银星》中那些让我爆哭的场面
个人向,已7刷,好多小细节越看越刀,简单整理一下我最喜欢的几个。
本人泪点比较低所以场面可能比较多,不许笑我TAT
尽量配图,没有官图的就文字描述啦!
一、“你能回来,我真高兴。”
[图]
[图]
影片开头酒吧重逢的这一幕,第一次看不觉得有什么,看完以后越想越虐。轻描淡写的几句对白包含了两人内心的多少纠葛,这一刻他们也许已经想到了结局,银星明白,成海更明白,只有我还不明白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而且这里两个人都超帅的prprprprpr
二、成海在银星的...
《蓝色火焰》剧情同步论坛体
————
标题:【盘点】《银星》中那些让我爆哭的场面
个人向,已7刷,好多小细节越看越刀,简单整理一下我最喜欢的几个。
本人泪点比较低所以场面可能比较多,不许笑我TAT
尽量配图,没有官图的就文字描述啦!
一、“你能回来,我真高兴。”
[图]
[图]
影片开头酒吧重逢的这一幕,第一次看不觉得有什么,看完以后越想越虐。轻描淡写的几句对白包含了两人内心的多少纠葛,这一刻他们也许已经想到了结局,银星明白,成海更明白,只有我还不明白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而且这里两个人都超帅的prprprprpr
二、成海在银星的房间搜查
[图]
这里由于剪辑的原因,配上诙谐的BGM还蛮轻松搞笑的,本以为是笑点,谁知看完也成了大刀啊啊啊啊啊金澈你太狠了!!!
成海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银星房间里搜查呢?有点紧张有点慌乱,也许有点期待,也有一点开心吧。那么多年了他终于再次离他这么近……翻出他们高中时候的合照他笑得像个孩子,看到银星和前女友的照片他又自己偷偷生闷气,怎么这么可爱[哭][哭]哭[哭]这里银赫的表现力我吹爆
[图]
最后在银星的床上睡着了,哎,宝贝,好好哭TAT(题外话,银赫长得太好看了……
三、成海在海里游泳
[图]
[图]
[图]
美图先走一波!!银赫欧巴你好看得我想骂人啊啊啊!!!
这里其实不算哭点,是我觉得极致忧伤的唯美画面,实在太美了。慢镜头下飘动的衣摆,溶化的血污,空洞的眼神……越是在所谓应当属于我的道路上前行,我就离你越远……
wuli金希澈导演心里真的住着位纯情少女吧我说,怎么能拍得这么让人心碎TAT
四、十八岁那年的游轮烟花
[图]
公开资料里只有这张空镜,两人绝美背影那一幕找不到,大家自行脑补吧。
成海经历职业生涯初次的这个惊慌失措的夜晚,是银星毫无芥蒂地握住了他的手……远方的游轮上人们放起各色烟花,花花世界里却好像没有成海的容身之所,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却不敢承认,不能承认……
对应前面那句有关“完全燃烧的蓝色火焰”的概念,成海对待爱情的态度是那么单纯……我哭TAT
这里还有个细节,导演给了一个一闪而过的成海身上的血迹的镜头,这里银星究竟有没有看出来成海的真实身份呢……我心里倾向于他看出来了,这样的话是双向啊家人们,呜哇TAT
五、他脱下衣服露出一身伤痕
此处没有图
很难描述这一幕对我的冲击力。如果说先前成海的表现都是一种相对抽象的塑造,我是从他的语言动作或是直接的回忆场景里去理解他的性格、接收和联想他的经历,那这一幕真的是直观地让我看到了他所经历的痛苦……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成海在银星面前袒露了身上狰狞可怖的伤疤,这鲜血淋漓的坦诚……我无言了,我的眼泪不值钱TAT
六、“你别忘记我。”
[图]
中枪后躺在他怀里,直到最后他也没说爱他,而是说,你别忘记我……呜呜呜傻瓜海海TAT
顺便这里我想探讨一下最近很多人吐槽的一个点,说成海在这部片子里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不是的好吗!!!说这话的都是没看过电影的还是别家买的黑子啊我真服了!!!成海是很爱银星不假但他从来没有失去自我,相反他又有才华又有颜值又有能力,是组织里的王牌。看似“舔狗”的结局无非是说他死了呗,但这是一部杀手题材的电影,生或死在里面本来就不能按一般的标准来看待。我认为两位主角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成海是在爱与责任、善于恶、正与邪的挣扎中死的,不仅仅只是为了银星而死。他所守护的也不止是银星这个人,而是他心中的那片纯真之地……一点拙见,不同意就是你对别骂我TAT
写到最后发现与其说是泪点盘点不如说是银赫演技高光盘点,他真是个宝藏演员,同意的请呼吸
1L
太长懒看,总之我先呼吸到大气消失
2L
银赫牛死了[打call]
3L
和相亲对象一起去看的,我不是很在意这场相亲所以用了个便宜粉底液,结果直接给我底妆哭出两道印子……无语了,再便宜的粉底液不防水真的不行
4L
谢谢楼主的整理,我的哭点和你一毛一样,Bada老师的剧本又添一神作
5L
我以为我5刷已经很多了,山外有山啊哈哈哈哈
6L九年了你知道这九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这次回来我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之千旅玉蝉你们给听好了今年影帝不是银赫我将带头爆破……说正经的银赫这次的形象突破有惊艳到我,他刚留半长发那会一堆人说不好看,没想到是为了成海的角色需要……太合适了,果然专业演员的角色理解就是到位
7L回复5L
我10刷呢……
8L
不太会表达,谢谢楼主当我的嘴替
9L
银赫这两年还演了很多好电影,他特别爱惜羽毛,上的大部分都是优质片,演配角也很亮眼,请多多关心吧[求关注]
10L
所以说票房年冠不是没有理由的,质量就是好啊怎么办呢
11L
看下来仿佛又看了一遍电影,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重播
12L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哭,我在成海趁银星睡觉偷看他那里哭成狗了,妈的以前我就是那么喜欢我前男友,一整个错付!
13L
成海啊,成海
14L
从电影院出来我和我姐妹就“银星到底爱不爱成海”这个问题吵了一晚上
15L
没人夸一下崔始源吗,演的特别特别特别好,深沉的警官欧巴,爱也那么含蓄内敛
16L
所以这电影到底为啥不直接叫《成海》啊从头到尾都是成海的事
17L
我也纳闷,开头我还以为银星是主角,后面越看越不像
18L
纯路人,看电影的时候觉得银赫更有魅力,比崔始源表现更好
19L
本来觉得银星是不爱成海的,但是看到LZ说银星早就看到血迹了那里啊啊啊啊啊突然被击中了,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吗!!!???
20L回复18L
典
21L
什么黄泉路人
22L
开始了
23L
说血迹的多少有点过度解读了,这电影明显讲的就是成海一个人的事
24L
你们不拉踩会死?
25L
为什么不叫《成海》?因为叫《成海》没人看呗
26L
笑死,这片子宣发也就一般,凭本事打下的口碑它哪怕叫地瓜叫土豆也会火的好姐姐,自我感觉别太良好了
27L
本来的事,银赫秒了
28L
我说某家也别太蹬鼻子上脸了哈,预售票房那一大波是谁扛的心里都有点逼数吧,要不是你家死乞白赖的换角色哪有今天的风光呢~~
29L
现在知道为什么源粉都表示不约吧[调皮]
30L
是是是我承认nili垠颌割割秒天秒地能不能不要再蹭我哥了,始源欧巴好无辜只不过是出道至今实绩一骑绝尘个人票房纪录无人超越以及影帝加身罢了为什么要惹上这种乞丐[哭][哭][哭]
31L
从海报公开到今天电影都下映五百年了你们还在撕……年度最佳CP必须颁给合妹和源妹[赞]
32L
当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盒妹更了解银赫的一切,我:(指指源妹(当然都是为了黑才去挖的料(这是可以说的吗
33L
是比正主还要相爱的程度
34L
怎么不行呢kkkkkk本赫粉偶然刷到过圆粉整理的银赫丑图贴,通过那个贴子了解了银赫出道以来演过的所有剧,反手就是一个收藏当索引用了,补物料真方便,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35L
你的文字还爱他
36L
然而正主关系好的不得了,是今年又互相庆生的亲故吖[滑稽]
37L
源赫人,注意进场时机
38L
《银星》这部影片把源赫这个大家幻想中的美帝CP直接带上了不属于它的高度,从此其他真人CP都只能往后稍稍毕竟你家正主没拍过同性电影,请往后稍稍吧,源赫登顶,全体起立
39L
你骂我我骂你我们哥哥睡一起╮(╯▽╰)╭
40L
真的,从官宣选角就在磕了,你们在吵啥我不知道我产品金婚了
41L
我寻思某些源妹天天喊不约不约也没妨碍这电影年冠啊,为啥捏,是源粉没我想象的多还是没我想象中那么有钱啊[捂嘴笑]
42L
别尬黑,只是因为粉丝群体中NC的是少数罢了
43L
极端的都是少数啦
44L
为啥不约,我们始源也是官宣的双男主之一啊
45L
总算有明白人了,上面几个降智发言真的一度让我怀疑本区的年龄限制是不是取消了
46L
人红是非多
47L
冷知识,幼儿园小孩也可以用家长的手机上网
48L
本源粉不仅亲自支持还号召亲朋好友都去支持
49L
就是,官宣的双男主,随你们怎么说票房还不是一样记始源欧巴头上,嘻嘻,摩多摩多
50L
没关注过这些,请问哪里说过双男主啊(纯好奇如有冒犯非常抱歉)
51L
就要双赢,就要美帝
52L
这里哦宝
金希澈导演盖章认证双男主[视频接链]
主演银赫访谈认证双男主[视频链接]
53L
无人在意的角落,银赫和崔始源早八百年就又双双进了罗老的剧组
54L
哇,银赫那个访谈我竟然没看过!!!美味的物料又增加了
55L
一看是名家说的我就知道肯定是高质量
56L哪里是无人在意呢,Dw装瞎罢了,全世界都在害欧巴,欧巴怎么会跟事业上的终极死对头继续共事,不,这不可能,呃啊(倒地
57L
啊啊啊啊金灵九你是我滴神!!!
58L
家人们磕源赫就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坚持源赫方针一辈子不动摇
59L
你们这些假粉,这访谈早就被真爱粉当宝贝供起来了,我沐浴焚香每日诵读一遍
60L
[耳朵]什么新戏?
61L
我光速去看
62L回复60L
是罗老给白英姬量身打造的大女主戏,目前信息很少,就知道大半个圈都去友情出演,排场大的很。源赫当然也去啦
63L
合作三年合作两部大片,源赫批真的稳稳的幸福
64L
别说了,太太们做饭都赶不上正主发糖的物料多,气得扔笔了谁懂啊
65L
名家说那个访谈是一个系列,有三期,分别是金希澈银赫和崔始源
66L
金希澈那期名家说也特搞笑,这哥被问到是不是同性题材电影的时候脸直接红爆炸了kkkkkk
67L
看完了,银赫真的很好……
68L
金希澈:我这该死的男女通吃体质,演电影也说我给,拍电影也说我给
69L
是的,访谈里银赫一直在澄清,他和崔始源根本就没有矛盾
70L
但凡这些dw听得进一个字
71L
不可能的啦,dw:我哥说这些都是被公司逼的
72L
不是,我一个源赫人看完访谈磕到银海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73L
快进到心疼giegie
74L
全网8个银海人之一来报道
75L
银海是什么
76L
提到Bada老师的时候,银赫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77L
是真的,表情明显不对劲了,特别怪
78L回复75L
就是银赫×Bada老师,Bada是海的意思所以是银海
79L
而且,他在回避诶,你们发现没?灵九问的是“你和他很熟吗”,银赫说“工作上配合得很好”,为什么要回避?是朋友的话直接说不行吗?
80L
他表情管理本来就不咋样= =
81L
对对对对而且后面金灵九追问你们是不是朋友,他又说Bada老师比较低调,经典答非所问转移话题
82L
哎哟早就有分析贴了你们自己看
[【相信科学】名家说银赫篇语言及微表情逐帧分析]
83L
别说,银赫在语言艺术这方面还蛮会的……
84L
woc顶流的粉丝们都好可怕,还好我担已经进橘子了嘿嘿嘿嘿嘿
8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我在喝水啊啊啊啊啊啊
86L
一键查询林尚贤粉丝精神状态
87L
这分析贴确实太狠了,银赫他知道自己当时是这么想的吗?
88L林尚贤进去了吗???
89L回复89L
没有没有别听他们发疯,只是被提起公诉受审了而已,结果还没出呢[安详]
90L
笑死了
91L
我还一度把林尚贤当银赫的平替追过一段时间,哎,果然盗版是打不过正版的,菀菀类卿罢了
92L
看完了又名“银赫的高情商社会生活”
93L
无意点进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电影剧情很牵强吗?这俩人明明长了嘴为啥不直接说开啊,看的时候都急死我了,真心不好看,一点逻辑都没有
94L
银赫和崔始源还真换角色了啊,同公司就是好说话
95L
我也觉得他说啪嗒老师那段有问题,不仅不自然,特别是最后的快问快答,灵九说的很对他就是在想着具体的人在说啊????而且那个特征描述出来明显不是CSW啊
96L
不是你们磕银海就磕银海为什么非要踩一脚源赫
97L得知换角色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地不断想象如果按原本的安排来演会怎样,他俩不得不说演技都挺过硬的,正因如此才能给大家留下这种遗憾和想象空间吧
98L源赫没惹
99L回复93L
无意点进来自己退出去就行了哈你不说话也是可以的
100L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源赫两个人工作激情合作采访互夸私底下还经常聚会全当看不见,非要在这种犄角旮旯里抠无关人员的糖硬脑补,这很难评我祝你们成功吧
101L
额bada老师剧粉想只想说:不约,饭圈爬远点[爱心]
102L 回复 99L
怎么还听不得一点建议啊,好大的官威
103L
你那是建议吗你只是KY罢了,想骂电影找认同出门左拐金希澈anti站,别在这里发癫,不过听说那个站子已经被金澈起诉了,你也当心点吧[偷笑]
104L
粉KHC真幸福,无所谓,澈儿会出手
105L
澈自从当了导演脾气变好很多kkkkkk前两天还上了神童的综艺,巨搞笑
106L
神童去拍综艺了吗?
107L
我的天怎么这样我前段时间忙着备考啥电影也没关注,考完了天天刷到银星相关的贴子但是已经下映了啊啊啊怎么办我想去电影院支持啊啊啊
108L 回复 107L
不要慌宝贝,导演亲剪典藏版DVD很快就出
109L 回复 106L
是的,说是尝试一下新领域
110L
神童这人也是天才,干啥都干的好,综艺也拍的贼棒
111L 回复 97L
我倒觉得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安排了,可能就是一种命运吧,他们也算互相成就了
112L
想想上述这些人基本都会参与罗导的新电影,我更佩服的是罗导
113L
呃啊期待死了,当初粉银赫就是因为罗导演的《医官》
114L
罗老YYDS
115L
那还是Bada老师yyds
116L
今年的千旅我已经等不及了
117L
爬完楼只想说,你们歪楼一直可以的[赞]
[已经是最后一层啦]
【菲翔】当心死亡flag 1
血猎pa
来菲翔伪三角注意避雷
私设如山,人物OOC预警
找到亚树子的时候,她正抱着委托人的小女儿缩在角落,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别害怕,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这情景让扒在窗外的青年眉毛一跳,年轻血猎从窗台利落地翻进房内,猫一样轻巧落地,朝那一大一小走过去,虽压低了声音,不满的情绪却依旧明显,“亚树子!下次不许私自行动了,很危险的……”
亚树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一把护住怀里的小女孩儿,待到看清来人是谁,她噌地站起身来,瘪着嘴巴再也掩饰不住哭腔,“翔太郎,你怎么才来啊?”
而那小女孩安静地站在亚树子身旁,一双纯净的黑眸落在翔太郎身上,她拉拉亚树子的衣角...
血猎pa
来菲翔伪三角注意避雷
私设如山,人物OOC预警
找到亚树子的时候,她正抱着委托人的小女儿缩在角落,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别害怕,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这情景让扒在窗外的青年眉毛一跳,年轻血猎从窗台利落地翻进房内,猫一样轻巧落地,朝那一大一小走过去,虽压低了声音,不满的情绪却依旧明显,“亚树子!下次不许私自行动了,很危险的……”
亚树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一把护住怀里的小女孩儿,待到看清来人是谁,她噌地站起身来,瘪着嘴巴再也掩饰不住哭腔,“翔太郎,你怎么才来啊?”
而那小女孩安静地站在亚树子身旁,一双纯净的黑眸落在翔太郎身上,她拉拉亚树子的衣角,“这个哥哥是来救我们的吗?”
低头看看小孩乖怯的模样,再看看亚树子哭得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翔太郎终归还是心软了,只警告了两句下不为例,便准备带两人一起逃走。
他们正身处园咲家的古堡内。
亚树子随意接下的任务居然会与这个实力庞大的吸血鬼家族扯上关系,这一点连菲利普都没有预料到。所以亚树子这急性子等不到翔太郎便自己出发时,菲利普也没怎么阻止,结果亚树子连带着里香一起被吸血鬼掳走,囚在这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担惊受怕到现在。
发现她们俩失踪后,菲利普对这桩意外事故很是自责,泡在图书馆查了许久,顶着黑眼圈将详细线索整理给搭档。翔太郎实在看不下去少年沮丧的脸,绞尽脑汁想出话来安慰他,好歹让他担忧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现在没时间想太多,翔太郎干脆带着她们从原路返回,毕竟这是菲利普规划出的最安全的路线,巡逻的吸血鬼较少,位置也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三人一路躲躲藏藏,还算顺利地逃到了古堡的围墙处。翔太郎射出腕上的机械蜘蛛,那端牢牢锁上三米高的围栏,他拉了拉绳子确认安全,接着示意亚树子先爬上去。
里香突然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两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小女孩身上。她咬着唇伸出小手,指尖渗出一点鲜红的血珠,“被扎到了……”
旁边茂密盘结的蔷薇花丛本来是被当成掩护他们逃走的绝佳掩体的。
翔太郎和亚树子对视一眼,此地不可久留。
侦探蹲下身细心替里香擦去血迹,只希望不要有敏锐的吸血鬼嗅着味道追过来。
亚树子也不磨蹭,血猎的身手多少比普通人强一些,她两三秒迅速爬了上去,抓着栏杆跳到外面的土地上,伸长胳膊准备接应里香。
翔太郎一手夹着里香一手拽着绳子,两条肌肉匀称的腿大力蹬着栏杆,几步便轻松跨上围栏顶端。他吐出一口气稳住身体,熟练地收起蜘蛛腕表,准备把里香先扔到亚树子怀里。
突然汗毛一竖,翔太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谁在那?”
他看见下面亚树子的表情变得惊恐,无声做出口型,『是吸血鬼』
这我当然知道了……
翔太郎僵了一秒并迅速思考,这个角度是把小孩子遮在自己身后的,亚树子也挡在外面,估计都不会被发现的。眨眼那只吸血鬼已经在走近了,他果断将小孩抛给亚树子,不顾亚树子慌乱的神色做了个手势,『快走』
下一秒翔太郎旋身落回地面,只不过是在古堡之内。甚至还没站稳,侦探便像一只离弦之箭般朝另一个方向拔腿狂奔。
“站住!”
亚树子听见吸血鬼追逐翔太郎离开的声音,她抱着小小的委托人气闷跺脚,又丝毫不敢耽误地转身逃走了。
该死,随便跑了个方向,根本不认识路。翔太郎控制着呼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他头皮发麻,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能和一群吸血鬼硬拼,只能咬牙往前一头跑进了曲折的回廊。
在转了好几道弯后终于把那些吸血鬼甩开了一些,翔太郎还来不及喘口气,突然听见一声讥笑,“小贼,想往哪逃?”
他抬头看去,瞳孔猛然一缩。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纯血吸血鬼。
女子容貌艳丽,唇角挑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血红的眸子瞥向地上的人类,她的身后正张开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纯血吸血鬼最为明显的特征之一。
翔太郎再次开始逃亡,这次被追的更加狼狈。
比起吸血鬼要抓私自闯入的人类,这更像是猫咪调戏股掌之中的小老鼠。肩头又被尖爪抓出几道血痕,翔太郎紧紧抿着唇角不肯发出痛呼,只一味躲避着。女子也不恼,似乎格外喜欢看他奋力挣扎却始终逃不开自己捕猎范围内的样子。
终于在那恶劣的吸血鬼被一根柱子短暂遮住视线时,翔太郎抓住机会迅速打开旁边一扇门躲入了漆黑的屋子里。
屋内一片安静,翔太郎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幸好这扇门没有上锁。
翔太郎倚靠在门后喘气,缓过一会儿,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汗浸湿了大片,此刻粘在身上竟还有些凉意。
“唔……”房间深处隐约传来模糊的闷哼。翔太郎一瞬间绷紧了身子,冷汗又要再冒出来,该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吧?
翔太郎维持着防御的姿势在原地静了许久,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
反正肯定是不能现在离开这里的,翔太郎心一横,大着胆子朝房间深处走去。说来倒也奇怪,翔太郎知道吸血鬼天性畏光,但这种四面无窗的房间未免有些太夸张了,他一边打量着房间陈设一边在心里暗暗揣测。
房间里摆着一张挂着帷幔的大床,一面被撩起,正巧对着翔太郎这边,他眯起眼睛,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微光勉强辨别出一坨鼓起来的被窝。
缩在被子里的人压抑着咳了两声,把刚刚走近的翔太郎吓得又停住了脚步,他反手摸上腰间的银质匕首,总算多了些底气。想必这是只病秧子吸血鬼吧,万一被发现了再引来其他吸血鬼就麻烦了,干脆趁他病要他命。
翔太郎打定主意,眸光一闪便凑到了床边,他一手握紧了匕首,另一只手放轻动作掀开蒙着这只吸血鬼的薄被。
被子还未完全掀开,翔太郎的手腕便突然被一只湿冷的手攥住,他呼吸一滞,不等这只手的主人再做出什么动作便猛地掀开被子,将匕首狠狠朝这吸血鬼心口刺去。
电光火石间,翔太郎看清了这张汗涔涔的脸上熟悉的五官轮廓。
“菲利普……”
银匕首在最后一厘米卸了力,跌落在柔软的被褥上。翔太郎惶然睁大了眸子,手指还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床上的人几乎蜷成小小一团,被汗液浸湿的发丝下露出半睁着的血色眼瞳,他眼神迷蒙,显然意识还不清醒,苍白的脸颊晕染一层病态的玫红,微微张开唇说话,嗓音竟也熟悉,“好疼……”
翔太郎无措地跪坐在少年身边,看着熟悉的眉眼因痛苦而皱起,大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上少年的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翔太郎将匕首拾起,重新插回腰间的鞘中,又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似乎是被灯光刺到,吸血鬼眉头皱得更深,伸手就想把被子重新扯到头上。翔太郎按住他的手,但还是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替他挡住了直直映到脸上的光线。
有了这灯光,起码能看清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翔太郎原本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现在却是荡然无存了。他看得清楚,这只吸血鬼生着一张与自家搭档别无二致的面孔。
可菲利普不是吸血鬼,他是血猎公会前任会长鸣海庄吉托付给自己的重要委托,是鸣海侦探事务所的重要成员,也是血猎左翔太郎不可或缺的搭档。
翔太郎目光沉沉,不知是落在小吸血鬼的身上,还是飘去了远方。
不过几个小时便天亮了。
翔太郎不知这吸血鬼是得了什么病,疼得一直蜷缩着身体,时不时呻吟几声,又沉在被子里昏昏睡去,也分不清是真睡着了还是直接疼晕了,倒是一直抓着翔太郎的手腕,直到凌晨才堪堪松开。
翔太郎没想着甩开他的手,或者说因为他这张脸和身体上病痛的折磨,翔太郎实在难以硬下心肠。于是他坐在床头,只盘算着怎么逃出古堡,但想着想着又想到这张脸,又想到菲利普,只觉得更头疼,再加上肩上的伤口,翔太郎忍不住跟小吸血鬼一样皱起眉头。
大约是浅眠,吸血鬼很快醒了过来,并立刻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而且是人类。
吸血鬼不悦地看向这位大胆的不速之客,却在看到棕发青年时微不可察地怔愣了一瞬。
翔太郎自觉与他拉开距离,手指明晃晃扶上腰间的匕首,笑道:“昨夜我没有对你动手,难道不算是一种恩情吗?”
少年瞥了眼那匕首,神色微动。
翔太郎接着道:“我只想你助我逃走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居然是问这个,翔太郎有些疑惑,但也没过多纠结,“左翔太郎。”
小吸血鬼苍白的面容露出一抹微笑,视线又落在翔太郎凝上血痂的伤口,他轻轻唤了一声血猎的名字,“翔太郎。”
“我叫园咲来人。”
“园咲吗……”没记错的话这座古堡的统治者就是园咲家族吧。
“翔太郎想逃走,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只能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
“成为我的血仆吧,翔太郎。”
“你说什么?”翔太郎一把扯住少年的衣襟,几乎要气笑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园咲来人无辜地眨了眨眼,“只有成为血仆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况且我一直没有专属血仆,如果你成为第一个的话,自然更容易护着你。”
“翔太郎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你现在出去,只会被仆从们抓走吸成一堆白骨。”
“况且我也只能再活三个月了,我死了之后印记自然会解除。”
翔太郎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听到少年语气平淡地说出三个月之期时,心脏蓦然抽动了一下。
他对上那张熟悉面容上陌生的血瞳,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菲翔】控制欲
—菲利普x左翔太郎
空气中的潮湿感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即便坐在办公桌前哪里都不去,衣服黏在皮肤上的不妙感觉也使左翔太郎不得不早晚各洗一个充满清爽柠檬味的澡。
他擦着还在不断往下淌水的亚麻色头发,从地下车库走上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突然跳出的鸣海亚树子吓了一跳——理由是她身上穿着的浮夸的女仆套装,还有头上戴的猫耳和身后的猫尾。
“在做什么啊,亚树子,”左翔太郎心虚地把门窗严丝合缝地关上,回头说:“万一被人看见了会误以为我们这是...
—菲利普x左翔太郎
空气中的潮湿感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即便坐在办公桌前哪里都不去,衣服黏在皮肤上的不妙感觉也使左翔太郎不得不早晚各洗一个充满清爽柠檬味的澡。
他擦着还在不断往下淌水的亚麻色头发,从地下车库走上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突然跳出的鸣海亚树子吓了一跳——理由是她身上穿着的浮夸的女仆套装,还有头上戴的猫耳和身后的猫尾。
“在做什么啊,亚树子,”左翔太郎心虚地把门窗严丝合缝地关上,回头说:“万一被人看见了会误以为我们这是什么不正规的场所报警吧。”
一番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鸣海亚树子气愤地说:“什么啊,我这可是在为事务所增加人气而努力,这几个月可是一份委托都没有接到。”
“这不是挺好的吗,”左翔太郎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这正说明了风都现在很平和,要是委托多起来了,反倒是不好的征兆。”
鸣海亚树子捏着绿色拖鞋的手指嘎吱作响,要是眼神能杀人,丝毫不顾虑事务所的开支已经入不敷出的半吊子侦探的脑门已经千疮百孔了。
“叮咚——”
乍一听到门铃声,左翔太郎和鸣海亚树子争先恐后地挤在门框里,冲门外因为受到惊吓而用手指紧紧地绞住衣角的委托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欢迎光临,这里是鸣海事务所,我是正所长左翔太郎,她是副所长亚树子。请问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说什么呢!你这半吊子!”鸣海亚树子忍无可忍地用一拖鞋砸他后脑勺上,然后笑意盈盈地将委托人请进屋:“不用管他,请问想喝点什么?”
委托人低垂着眉眼,嘴唇几次蠕动,最后弯下腰带着哭腔说:“请你们救救我!”
左翔太郎和鸣海亚树子面面相觑,对委托人的情绪失控完全束手无策,只能慌里慌张地给她递纸巾。
“我叫千代,从两年前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人跟踪我。”千代红着眼,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紧绷。
“两年前!?”鸣海亚树子说:“那为什么之前不报警呢?”
千代低着头,嘴唇抿紧,看上去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这时候菲利普拿着厚厚的一本空白书从地下车库走了上来,说:“是因为你知道跟踪你的人的真实身份吧。”
千代蓦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
“是,”千代深吸了一口气,说:“跟踪我的人,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鸣海亚树子倏地睁大了眼,左翔太郎托着腮,说:“如果是父母的话,用跟踪这种词很不妥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千代用冷静得近乎有些可怕的语气说。
左翔太郎的脑海里浮现出园咲琉兵卫布满皱纹的脸。
千代站起身,款步走向倚靠在墙边的菲利普,说:“如果是你的话,你能理解我吗?”
随着千代在跟前站定,一股嘈杂着酒精味的浓重香水味道扑鼻而来,菲利普抬眼看着她哭花了的眼妆,温柔地说:“啊,可以喔。有什么痛苦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能理解你的。”
千代立马用羸弱的素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抱住一块求生的浮木:“我的父母从小就对我有非常变态的控制欲,他们偷看我的日记,甚至不允许我跟我的朋友有任何来往,如果我晚回家一点,他们就会找到我朋友的家里大闹一场。两年前,我刚毕业,就在外面找了房子,只是想过远离他们的生活。但是…但是,他们紧接着就在背后跟踪我,问我是不是背着他们在外面跟男朋友同居。”
菲利普看向她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怜悯。
左翔太郎走过去状似无意地将菲利普与她的身距拉开,将自己夹在中间说:“那你真的有男朋友吗?”
“没有,”在面对着左翔太郎时,千代的语气立马变得十分冷淡,说:“他们只是给自己造了个假想敌。”
鸣海亚树子说:“那跟他们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能解释清楚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们了,”千代咬着下唇,眼尾通红,越过左翔太郎的肩头看向菲利普说:“能请你帮帮我吗?”
菲利普说:“需要我怎么做?”
“做我的男朋友。”
鸣海亚树子惊叫出声:“哈!?”
左翔太郎下意识地回绝道:“不行!”
千代用充满异样的眼神看向左翔太郎,说:“我是在向他求助吧,无论如何都应该征询他的意见。你是他什么人?”
“我…”左翔太郎眨了眨眼,脑子一时有些混乱,说:“搭档,还是像监护人之类的,大概是这种关系。对吧,菲利普?”
“不是。”菲利普说。
左翔太郎有些错愕地回头看向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恼怒,说:“你是真的打算答应做她男朋友吗?菲利普!”
菲利普浅浅地一笑,把正在气头上的左翔太郎都看懵了。
“反正我绝对不同意!”左翔太郎大声说:“管你是觉得我独断专行也好,无理取闹也好。”
千代冲上前说:“你这样跟我的父母有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想控制一个人,把他当作满足私 | 欲的傀儡!”
“不是的,我…”左翔太郎想要十分硬汉地去反驳她这套歪理,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抱歉,千代小姐,我没有办法做你男朋友。”菲利普微俯身致歉。
千代指向左翔太郎,说:“是因为他吗?”
“不,”菲利普看向左翔太郎,说:“是因为我自己。我完全出于本能地、自愿地遵循翔太郎的意愿。他不同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菲利普…”这时就连当事人左翔太郎都有些咋舌。
“为什么?”千代感到困惑不解,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说:“被别人控制难道是一件好事吗,难道不是对方打着“为你好”“爱你”的名义来操控你的借口吗,为什么你能如此心甘情愿?”
菲利普直视着千代眼泪朦胧的眼睛,说:“答案就在我们每个人心里。千代小姐,试着与爱你的父母正面沟通吧,就像小的时候,他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告诉你,不要玩水,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一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一百次,一千次,总有一天你的父母能够理解你渴望的自由与爱。”
千代小姐的碎花裙在风中摇曳,看着她昂首阔步离去的背影,鸣海亚树子由衷地笑出了声。
在她身后,一对双鬓长出白发的中年人站在她看不见的阴影处,朝菲利普点头致意。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向前,而是相互搀扶着,悄然离去。
Fin.
第八章 初露锋芒
“带打跑!”
球飞到了外野,“砰的”一声弹落在地,这时一道飞速的身影一闪而过,捞起地上的棒球,一个飞身,向本垒一掷。
已经跑到三垒的打者一惊,奋力的朝着本垒扑去。
一道像白色箭矢一样的虚影快速的越过了他,奔向本垒。
“pong!”
捕手准确的接到飞射而来的白色小球,用手套甩在了跑者的身上。
“出局!”
片冈监督雄浑的嗓音响起,被墨镜罩着的双眼却是闪现出一丝惊艳。
被触杀的跑者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外野。
球场陷入一片静寂。
...
“带打跑!”
球飞到了外野,“砰的”一声弹落在地,这时一道飞速的身影一闪而过,捞起地上的棒球,一个飞身,向本垒一掷。
已经跑到三垒的打者一惊,奋力的朝着本垒扑去。
一道像白色箭矢一样的虚影快速的越过了他,奔向本垒。
“pong!”
捕手准确的接到飞射而来的白色小球,用手套甩在了跑者的身上。
“出局!”
片冈监督雄浑的嗓音响起,被墨镜罩着的双眼却是闪现出一丝惊艳。
被触杀的跑者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外野。
球场陷入一片静寂。
“哇哇,好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
“虽然传的方向完全不对,但是那球竟然中途转弯了,还准确的飞入了捕手的手套里!”
“那个野手臂力也太强了,距离肯定是超过120m了吧,他竟然可以投射的这么远!”
“哈哈,就是因为有这些突然跑出来的怪物,高中棒球才会这么有趣!”
所有人都被荣纯的这一手给震慑住了,御幸也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的控球还是这么厉害,哈哈哈。”
二年级、三年级的前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外野的那个人。
坐在角落里正擦着球棒的小凑,微微抬起眼,眼神停留在了荣纯的身上,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赞赏,“不愧是荣纯君。”
“pong!”
“好球,打者出局,三出局,攻守交换!”
两局比赛结束0:21!
荣纯看着这个血淋淋的比分,一时也是有些无奈,自从他刚才露了一手后,就再也没有球飞到右外野来了,这能让他怎么办呢,算了,还是等打击的时候再夺分吧~
第三局上半,一年级队伍的攻击,依旧以着丹波的三个三振快速结束掉了。
“换投手!降谷晓,你上场吧!”
一听到他的名字,降谷就像一个刚从棺材里醒来的吸血鬼,他坐了起来。
他手里拿着手套,平静的走向投手丘。
“那小子根本没热身耶…”
“他没问题吧?”
围观的人看着新上来的投手,纷纷发出了疑惑的议论声。
“这小子是谁啊,根本没见过……”
“哪个国中毕业的啊?”
在降谷面无表情的踏上投手丘的那一刻,二三年级的板凳席里,高年级生兴奋的提起了手中的球棒,恶狠狠的盯着降谷,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终于上场了!”
“让我们打爆他吧!怪物新人!”
看着投手丘上的少年,荣纯微微勾起唇,露出了微笑。在他的记忆里,降谷在一年级的时候虽然投的球完全没有控制,对于投手的职责也是一知半解的,但瑕不掩瑜,他天生的球速总是能让他轻易地脱颖而出,赢得片冈的青睐。
在他们高中的第三年,荣纯才从降谷的手里努力的争夺到了王牌位置,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那真的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挑战。相比之下,现在的降谷根本无法与三年级的他相提并论,但是,他应该还是能吓吓这些第一次看到他的球的家伙。想着,荣纯朝着投手丘上的少年大喊道,“降谷,看好球套,别投太高啊!”
投手丘上,降谷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他的两根手指牢牢地抓住棒球,然后举起手套,那双眸中暴起了一片骇人的蓝光,下一秒,他高高抬起左脚,快速挥动手臂,狠狠的把球给投了出去。
“轰——”
一道雷射光从降谷的手中脱手而出,带着狰狞的气息,咆哮飞速而前,直逼本垒板的上方。
打击区上的击球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本垒处接球的捕手,看到降谷的球,一下子就给吓懵了,有些畏惧的向后跌去。
这是,什么呀?!
如同电光而至,棒球卷起沙尘往上飞去,径直越过捕手的手套,击中了后方主裁判位上的片冈。
“pong!”一声巨响随之响起。
脸上的防护罩瞬间被砸飞了出去,片冈被那球给打的头都后仰了,但他的脚却纹丝不动。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监督!!”
“您没事吧,监督!!!”
二三年级的前辈们迅速从四周围聚而来,担忧的询问道。
“没事!降谷,你合格了。”监督微微勾起了唇,随即敛去,他看着面前有些疑惑的少年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来参加一军的练习吧!”
“什么?!”
“真的假的?”
片冈监督话语落下的时刻,一年级生们都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就连在场高年级的学长们也都是一脸惊讶。
投手丘上的降谷在微微愣神后,旋即回过神来,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慢慢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御幸身上,“以后就能够让御幸前辈来接我的球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降谷的视线,御幸的嘴角微微扬起,“哈哈,不让任何人打到你的球,就结果而言,你好像做到了…但是…果然还是想看那个小子的投球呢…”他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右外野的少年,眼里不由得漾起了笑意,心里期待极了。
对于优秀的捕手来说,高速球虽然也很有挑战,但是捉摸不透的投球会更吸引他们的注意。而御幸更是其中之最。
“教练…请等一下!”突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场上的高年级生开始抗议,“这小子只投了一球耶!三局…不…只要给我们两局…我们一定会打爆他的!”
“我也想让他继续投啊…”片冈调整了下帽子,“不过一年级里…捕手里面,好像没人能接住他的球…”
听到这话,本垒处的捕手不由得脸色一变,一旁的高年级生也都是露出了难看的神色。
片冈看着面前一张张充满不甘的脸,轻笑道,“放心吧!他升上一军后,就让你们每天打他的球。准备全国大赛,没有比他更好的练习对象了吧…”
“…是!”高年级生顿时振奋了起来。
“一军呢,真好呢…”小凑坐在板凳席的阴影里,看着回到休息区的降谷,不由的压低了声音,有些羡慕的说道。
在右外野的荣纯拉低了头上的帽子,瞳孔里闪烁出了一抹别样的光泽。即使重来一次,降谷还是仅仅用了一球就进入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军。豪速球吗,这真是让人羡艳的资质,但是,怎么办呢,这一次,无论是投手丘还是那个人他都不想轻易地让出去呢。
思即此,荣纯抬起头,嘴角微微弯起,清亮的浅褐色眼眸熠熠生辉,一股无形的气势,骤然从他身上迸发而出,让人惊颤不已。
那是属于荣纯的斗志和信念。
虽然降谷只投出了一球,但他的球已经破坏了高年级比赛的气势。在接下来的第三局和第四局中,他们的得分急剧下降,显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动力。
注意到这一点的观众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震动的神情来。
“三年级的攻势好像停了耶…”
“刚刚那个人所投的唯一一球,改变了整个比赛的局势吗?”
场上二三年级的前辈们此时纷纷都是用着恶狠狠的目光望向了对面不远处的降谷。
“丹波,你也下场吧,到夏天之前,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片冈监督转过头,沉声对着丹波光一郎说道,“如果你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全国级别的比赛。以后要对自己的投球有信心点!”
“是!”丹波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一抹喜色来,他握紧了双拳,沉声应道。
第五局上半,又轮到一年级攻击。
“那么首先,就先来得一分吧!”荣纯拿着自己的球棒,从板凳席里跨步而出。
“什么?”
“那小子在说什么啊?已经差了那么多分,还不放弃啊?”
“就算现在攻击得一分也没办法升上一军吧…”
“泽村…”春乃有些担忧的看向身形修长的少年。
“好球,三振出局!!!”
刚刚上场的第一棒,被川上毫不留情的三振了。
一出局,无人上垒,打击轮到了荣纯。
“请多指教!”荣纯站在右打击区上,微微鞠躬,扑面而来的气势让本垒处的小野不由得微微一凛,这个一年级和前面的完全不一样呢。
四周旁观的人,看着走上打击区的荣纯,都是在这一刻流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嚯嚯,到这小子了啊。”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的打击能力有没有他的守备能力那么惊艳啊?”
指挥室里,太田也有点好奇的朝高岛礼问道,“这小子是高岛老师推荐进来的吧?打击如何呢?”
“应该…只有普通而已。”高岛礼点了点手中的笔,在记录纸上写出一个又一个娟秀的文字,沉思道,“但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毕竟这个少年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想象。
坐在一旁的御幸,动了动眸光,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荣纯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球棒,姿态显得自信而又从容,他看向投手丘上的投手,微微勾起了唇——川上前辈,就让鄙人来会会你吧!
注意到少年充满挑战意味的双眸,川上颇为感慨,“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第一球就用内角直球来试探一下吧。”小野看了看荣纯的站位,在大腿间打出暗号,然后举起了手套。
川上点了点头,然后挥舞起了身后的手臂。
“啪!”
“好球!”
荣纯没有挥棒,看着球飞进了捕手的手套。
没有挥棒吗?是害怕内角球吗?捕手抬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荣纯,打出了暗号,下一个是刁钻的内角滑球。
白色的小球像箭矢一般飞速向打者的胸口冲去,刁钻的拐了个小弯,钻进了捕手的手套中。
“好球!”
“什么首先得一分,只会说大话…”
“搞什么,球数都两好球了,难道要被三振?”
“还以为有什么看头,一年级终究还是一年级啊。”
捕手的位置上,宫内皱着眉头,奇怪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荣纯,这么刁钻的位子这家伙竟然还往里面移了一步,明明是高中生涯第一次打击,难道不害怕触身球吗?现在球数2好,没有坏球,来吧,阿宪,用你最棒的球解决这个小鬼。
川上捏着帽檐,点了点头,扔下手中的松香袋,握着小白球,肩膀一低,棒球朝着荣纯飞射了过来。
“嗖!”
白色的小球呼啸而至。
打击区上,荣纯目光一凝,看到来球的大概轨迹,他不由得咧开嘴角,眼里掠过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终于等到你了,卡特球!下一瞬,他的身体像风车一样转动起来,手中的球棒狠狠的抡在了飞来的白色小球上。
“乒!”
当球棒和棒球相碰的剧烈响声响彻在球场上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乒!”
白光倒射而出,如同流星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外野边缘,差一点就打到了护栏网。
荣纯一打出棒球,就撒开了手中的球棒开始往前跑,他一口气跑到了二垒,看到外野手捡到球,才停下来。
“safe!”
“nice run!”
“喔喔,一年级生终于有人上垒了!”
“看到了吗,那小子竟然把川上的伸卡球打出去了,还差点是个本垒打!”
站上二垒的垒包,荣纯有些不适应的攥了攥拳头。
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犀利和沉重!果然这具身体还是缺乏力量!
看着站在垒上的少年,片冈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赞赏。
御幸眼中发光,直直的盯着二垒上的少年,对于一个一年级的投手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但是单单上二垒是不够的,接下去你会怎么做呢,泽村?
另一边,场上几个高年级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小野跑上投手丘,安慰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川上,“对不起,阿宪,我没有注意到他盯上了这球。”
“没关系,那球我也没有投到你指定的地方。”川上摇了摇头,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过那小子第一次见到你的卡特球,竟然就打了出去,他真的是一年级吗?”聚拢在投手丘上的其他前辈带着一缕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垒包上的少年。
听到这话,川上微微愣了愣,他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位让人尊敬的三年级生曾经告诫过他的话。
“不要把王牌的位置,让给后辈的小鬼啊!”
东前辈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后辈小鬼,说的就是你吧,泽村?
“第三棒,外野手,广田。”
打者轮到新生核心打线的广田。
投球前,川上警告的瞪了荣纯一眼。
荣纯老老实实的待在二垒上,没有半点动静。
川上放松下来,准备投球。
而此时的荣纯,已经开始悄悄小碎步加速,往三垒潜行。
“盗垒!”
捕手的位置上,小野准备提醒川上,牵制荣纯。
而投手丘上,川上此时已经跨出左脚,摆出了投球的动作。
来不及了!小野瞬间做出判断,当下也不再提醒川上,等着接球。
白色的小球,好像流星坠地一样,从打者身体一侧绕过。
第一次见到这种球的广田被吓的退了半步。
此时的荣纯因为抢跑,已经快接近三垒了。
“少瞧不起人!”小野接球,毫不犹豫的传球到三垒。
三垒手接球回身准备触杀荣纯,可他眼前哪里还有荣纯的身影。
逼近三垒之后,荣纯直接一个漂亮的滑垒,扑到垒包上。
“safe!”边裁惊讶的看着泽村,足足愣了小一秒,才宣布道。
荣纯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摆出了胜利的手势,脸上的笑容十分狡黠。
“刚刚那时机,选的太妙了吧。”
“尤其是在投手和捕手都注意他的时候,他还敢大胆行动。”
“但是刚刚的打者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估计这到最后还是个残垒!”
旁观的御幸,瞪大了眼睛,看着荣纯,忍不住拍手称赞道,“了不起~”
这时一年级的休息区议论纷纷。
“就算三垒有人又能怎样,我们这边没有给出暗号的监督,对方的投手刚上场,怎么可能抓的住机会!”
“真是的,已经2人出局了!”
“难得有人在三垒,这样真是太浪费了。”
降谷站了起来,“对不起,反正我已经不用上场了,我能回去自主练习吗?”
“咦?你要走了?”
“喂,比赛还没结束啊!”
“再见!”降谷晓冷漠的点了点头,旋即,拿起了自己背包,离开了球场。
本垒区的捕手抬头询问片冈,“这样可以吗?监督。”
“没关系,反正比赛也快要结束了。”今年的一年级,片冈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下面半局也差不多让那个家伙回到他真正的位置上了,想着,他稍稍凝视了下垒上的少年。
“怪物新人,这样走掉好吗?泽村可是还没投球呢~”当降谷走过的时候,御幸开玩笑地问道,“不把比赛看完吗?”
“比赛已经结束了啊,因为棒球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赢球的,这也是那个人告诉我的。”降谷说着看向了正站在三垒上的少年,眼中掠过一抹惋惜,“我接过荣纯的球,说实话我觉得很普通,比起投手,我一直认为他应该当个捕手…或是外野手。”降谷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补上了后面几个字。
“普通?”御幸惊讶的眨了眨眼,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高高瘦瘦的少年,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啊,小骗子就是小骗子,竟然连这个呆瓜都不放过~”
“…反正我走了…”降谷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人的反应,朝捕手告别后就快速的离开了球场。
“喂,这小子…”御幸挑了挑眉,坏笑道,“肯定会后悔的吧…”
“可恶,那小子…以为自己升上了一军,这场比赛就跟他没关系了吗?”望着降谷离去的背影,几个一年级生有些愤懑的说道,“我们还不是希望这场比赛快点结束,这样子被前辈压着打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样垂头丧气的话,一旁的金丸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看向了球场上一直在努力的少年,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坐在角落的小凑突然开了口,“你们到底是来这边干嘛的呀?对我们来说,结果就是一切。你们也该早一点发现国中时的棒球成绩,对现在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不想打的话,就换人吧!”小凑拿着球棒指着面前无法反驳的一年级生。
“不好意思,这边要求换人,我来代打。”小凑朝着裁判区喊了一声,拿着球棒,戴上头盔,走向了打席。
“你怎么能够自作主张呢!”
“而且你拿的是木棒啊!”
周围的一年级生有些惊愕的看着小凑的举动。
“啊呀又是一张熟面孔~”听到这边的骚动,御幸微微转过头,勾了勾唇,真的是,聚集在泽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还有个性,不过,也很有趣就是了。
场外的观众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中途离场,还有人擅自决定代打,今年的一年级真是有个性啊…”
“不过这个打者身材这么娇小,真的没问题吗?”
“请多指教!”小凑对着本垒处的捕手和裁判鞠过躬后,转向了三垒的荣纯,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再是耳朵,最后捏了捏自己的帽檐。
荣纯一愣,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当即也捏了捏帽檐。
“什么,这是暗号,什么时候决定的。”
“怎么看,他都不像有长打能力的跑者呀!”
“而且棒子握的那么短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到外角的球路吧!”
小野看着身侧粉红色头发的少年,心里有些疑惑,这小鬼到底想干嘛,算了,阿宪,先投一个外角坏球试探一下吧。
得到暗号的川上点了点头,迈动左腿,右手随之甩动。
“pong!”
在球飞来的瞬间,小凑改变了球棒的握法,全力一挥,把球扫了出去,轻笑道,“对付不清楚的对手,先用外角的球路,没有任何球比这个还好打的了!”
“什么?”川上惊讶的转头看向飞出去的球。
“真的假的?他原本就想打外角球吗?”小野立马从本垒处站起来,大喊道,“右外野!”
而荣纯在小凑挥棒前,就已然起跑,朝着本垒奔去,三垒侧的高年级生有些措手不及,他大喊道,“快传本垒——”
小凑微微勾起唇,快速滑垒到二垒。
“safe!”
“动作快点,本垒!本垒!!”
“可恶,别闹了!”右外野手反手稳稳接住来球,转手之间,迅速将球朝着本垒甩动而去,怒吼道,“怎么可能让一年级的小鬼得分呢!?”
“冲啊!!!泽村君!!”
“上啊,泽村!!!”
“泽村!!!”
在看到泽村已经愈发逼近本垒的时刻,一年级板凳席里的每一个人都发出了激动的呐喊声。
“咻!”
“啪!”
本垒处,小野在接到球那一刻,余光所见,荣纯已至本垒,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小子,看我撞飞你!!!”
转身之间,小野左手球套摆出撞击态势,巨大的身躯朝着荣纯猛扑过去。
荣纯瞳孔猛然一缩,骤然扑向前方,凭借自己柔软的身体,硬生生让自己身体翻转过来,避开了小野的球套,双手朝着底下本垒板伸了过去。
“轰!”,尘土飞扬,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safe!”
裁定声起,全场哗然!
“哇,一年级终于得一分了!”
“那个打者是什么人?”传达室里,太田部长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高岛礼扶了扶眼镜,微笑道,“小凑春市,毕业于神奈川阳光国中,平均打击率六成五三!”
“打者很强,不过勇敢冲向本垒的跑者更厉害!”
“泽村打的不错,跑的更不错!”
“得分了!”荣纯笑着站起身,朝小凑招了招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nice play,小春!”
小凑顿时害羞的红了脸。
小野看着身后笑容灿烂的荣纯,有些不甘的咬了咬下唇,这家伙竟然在挥棒的时候就起跑了,完全不担心打不中吗?而且在那种滑垒状态下,能把身体扭曲成那样子,躲开他的触杀,完全不怕自己会受伤吗?
投手丘上川上的脸色发白,有些难堪,握着棒球的手指有些颤抖,就这样丢掉一分了,还是在自己的手中丢掉。
“呜喔!这两个家伙竟然做到了!”金丸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兴奋的挥舞着双手,又想起自己刚才没出息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
四周的一年级在激动过后也都是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球场上的两个家伙,心里涌起了一种不同的情绪。
“出局!!”
“三出局,攻守交换!!!!”
第五局上半,虽然被新生夺回了一分,但高年级的选手们还是很快的调整了过来,干脆利落的拿下了最后一个出局数。
这让这群刚刚才凝聚起一点士气的一年级生再一次被打入到了谷底当中去了。
果然,高年级的学长不是他们可以抵挡呢。
接下来又要轮到学长们的攻击了,这样的比赛,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高中棒球从来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不去努力争取的话,那只会让自己不断的后悔,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的吗?”荣纯沉声对着眼前那一群神色低沉的家伙说道。
金丸微微一怔,看向了身侧面容严肃、目光炯炯的荣纯,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别样的神色,一站上球场整个人就变得沉稳了啊,泽村。
在本垒处的片冈也是听到了荣纯掷地有声的话语,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这小子……
“好了,第五局下半,选手更换,一垒手…”
“二垒手,更换为,小凑春市。”
“诶?是!!!”小凑微微一愣后,连忙站了起来,大声的应声道。
“捕手,狩场航。”
“投手更换,泽村荣纯。”片冈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目光也随之定格在了荣纯的身上。
荣纯的眼中顿时掠过一抹金色的光芒,那紧握着球套的左手愈发用力起来,“是!!!”
与此同时,站在荣纯身侧的狩场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喜意。
“你们在搞什么啊?跟一年级的打成这样,你们竟然没能够得200分!”
“呀哈哈,纯桑,两百分是不可能的啦。”
“呵呵,这比赛真丢人。”
“安静的看比赛啦,纯…”
就在比赛进入到了中盘的时刻,在球场的另外一侧,出现了几名身影,这正是青道高中的一军绝对主力,三年级队长,结城哲也、三年级,伊佐敷纯、三年级,小凑亮介、以及荣纯的同宿舍前辈,二年级的仓持洋一。
“哦,那个新上来的投手,是你宿舍的啊,仓持。”伊佐敷纯抱着手臂,一脸挑剔的说道。
结成面色冷峻,语气沉稳,“好好看着,纯,这个一年级就是将你敬爱的东前辈三振的那个国中生。”
“什么?!就这小子?”
“怎么样,泽村那小子表现得还不错吧?”仓持来到御幸的身旁,关心的问道。
“可不是,超出预期的可怕~”御幸低低的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骄傲。
仓持顿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默默的远离了身边的这个人,呵,他就不该问!
“嚯嚯,这个小子还是投手么?”
“哈哈,这是要把所有的位置尝试过去吗?”
“有点期待,这小子会投啥球啊…”
看到荣纯走上投手丘,四周的观众纷纷眼前一亮,不管是之前卓越的守备,还是优秀的打击表现,泽村荣纯,这个一年级的选手,已经是给围观的众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了。
狩场跑上投手丘,用手套遮住嘴,随意的问道,“泽村,今天你想投什么球?”
其实狩场刚刚听到自己是和泽村搭档的时候,心里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平时一直都在和荣纯练习,默契程度上,两人肯定可以合拍,再来就是,这个少年本身的实力,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虽然眼前的少年投的球并没有降谷晓那样令人恐怖的球速,但是从他第一次接到这个人的球的时候,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一点,这个人也是个怪物,只要少年站在投手丘上,说实话,他根本无法想象出丢分的画面,哪怕他们的面前站着的是身经百战的学长。
“嗯,moving ball吧!”荣纯举起手套轻声说道。
听到荣纯的选择,狩场有些惊愕的看向他,“你确定,这可是红白赛,你难道不想一战成名,进入一军吗?”
“但我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让守备恢复自信,我们可是一个球队,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你就相信我吧,狩场!”荣纯朝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狩场挠了挠头,有些无奈,也有些感慨,“我当然信任你…好吧,那就听你的吧!”
“那就拜托了,搭档!”
三年级的打者,站在打击区上,一脸严肃的看着荣纯。
得到暗号,泽村冲着狩场点点头,然后挥出了手臂。
三口瞄准这颗球,果断挥棒出手。
“乒!”白色的小球被打中之后,飞了出去。
正中球?
打出去的瞬间,三口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好在严格的训练,早已经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球打出去之后,他立刻飞奔向一垒。
投手丘上,泽村看着飞到三垒侧的棒球,喊道,“金丸!”
金丸几乎没有怎么动,那颗白色的小球,就飞进了他的手套。
“啪!”
“出局!”
一出局,无人上垒。
泽村冲着金丸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金丸也很兴奋,不过更多的是震惊。
球就好像被下了指令一样,自己往手套里飞过来了!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什么?”正在跑垒的三口看到那颗被接到的小球,一脸懵逼,难道刚才是他打的太用力了吗,可恶,那么好的一个红中球。
“刚刚那一球,真是守备帮了个大忙。”
“不过,被打爆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对于三年级来说,他那种球速是最好打的。”
“哼哼~”不远处的御幸微微勾起唇,眼底带上了一抹兴味,好打的红中球吗,如果没办法认清这小子的球质的话,下场可是会很惨的哦 ~
“一年级的小鬼,狗屎运是不会来第二次的!”三年级的打者看着眼前简单的球路,自信满满的挥了棒。
“咻!”
“乓!”
“二垒手!”
小凑春市轻松至极的拦截下这一球,转手之间,扔向一垒的方向。
“啪”
“出局!”
“什么?”打者震惊的看着又一次被接杀的球。
“哇——又飞进捕手的手套了!”
“那个小子真幸运!”
“好厉害喔,两球就让两个人出局了!两出局、两出局了哦!”
荣纯依样画葫芦的轻松拿到了第三个出局数,看着对面一脸震惊的打者,他微微勾起了唇,眼底盛满了金色的光晕,“前辈们的运气真的好差啊~”
“好球,泽村。”狩场在本垒处站了起来,眼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投的漂亮,荣纯君。”位于身后,二垒侧的小凑春市也是高兴的喊道。
金丸揉了揉荣纯乱糟糟的一头乱毛,兴奋的夸赞道,“你小子,干的好!”
三个球,三个被安排好的接杀,他们可没观众那么迟钝,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面对这些前辈,能够做到零安打压制的表现,再加上之前的守备和打击,都让这些小伙伴清楚的认识到,荣纯的实力,是真的很强!
“真的假的!我们让三年级这局抱鸭蛋啊!”板凳席上一年级生顿时激动起来,他们高兴的欢呼起来。
而一年级板凳席里的热烈的气氛,映衬的是高年级学长们脸上震惊、恼怒的表情。
“你在搞什么!竟然会被那种球吊中!”
“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让一年级的得意忘形起来?”
“抱歉…”回到板凳席里,面对着队友的问询,刚下场的打者露出了一丝恼怒而又疑惑的神色,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出局的,他并不是打的不好,应该也有完全击中球心,可是为什么…可恶,那小子的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魂淡家伙,你们在干什么啊,居然没有上垒!?啊,还被三上三下了,面对那个直球,岂可修,让我上场啊!!!!”
“纯桑,真的不行啊,你才刚做完一堆重量训练啊。”仓持死死的抱住了已然就是要陷入到暴走状态的伊佐敷,相当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小凑亮介则是眯着眼睛,带着和善的笑容,安静的伫立在一侧,只是视线在触及球场上那个粉头发的少年时,嘴角的笑意明显真实了不少。
“moving ball,在打者的眼前变化的球路,还真的是棘手呢。”沉着冷静的哲队,眼中的神色也是在这一刻微微一动,流露出了一丝惊叹的语气。
“真不愧是哲队,这么快就看穿了呢。”一旁的御幸带着一抹佩服的眼光看向了结城哲也的方向,“不过,这小子还没出招呢,如果连这简单的moving ball他们都应对不了,那么泽村今天恐怕是不会再拿出其他的东西了~”
“什么?还有其他的东西?!”
感受到前辈炙热的视线,御幸但笑不语,他看着那正小跑回板凳席的少年,眼底笑意盈盈,“那么现在到底谁才是挑战者呢?”
“比赛还没有结束,首先攻上垒吧!!!”
“所以说,你这一副队长的口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啊啊啊,金丸丸,别打我!”
“一年级的氛围变了啊,跟比赛一开始的时候比起来,真的是判若两队呀!”
“良好的投球节奏,不错的守备氛围,自然就是能够带动气势呢。”
“说不定,这个小子还有当队长的潜质呢。”
“哈哈,可能啊。”
一年级板凳席里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众人的视线,指挥室里,高岛礼眼角的笑意愈发的浓厚起来。在她看来,制造出这种球队气氛的人,毫无疑问那个少年——泽村荣纯!看来自己当初真的没有看错人呢!
本垒处,片冈的眼中也是难得掠过了一丝笑意,「我会带领球队走向胜利」,哼,那就再看几局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还未走出球场的降谷看到被包围在其中的少年,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和落寞,他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在北海道的队友。
“对不起,降谷,我的话接不到你的球。”
“那家伙是怪物啊!”
“可恶,那家伙到底要求我们怎么样啊!”
“对不起,降谷,前辈说不想和你在一起打球。”
收回思绪的降谷抿了抿唇,转过身,略有些哀伤的垂下眼。
一年级高涨起来的气势,让高年级板凳席的众人愈发的不愉快起来,他们都在心里暗暗较劲起来,这一局里,必定要更加快速结束掉这群家伙的攻击。
“啪!”
“三出局,攻守交换!”
“嗯…大家终于能慢慢碰到球了!这一局不是完全没有建树!”荣纯笑着安慰着周围的队员,跑上了投手丘。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庞大的人影出现在了一年级众人的眼中,刚刚走上投手丘的荣纯微微一顿,他看向了那伫立在板凳席面前、生猛甩动金属球棒、发出“彭彭”响声的巨大身影,不由得兴奋的咧开了嘴。
第六局下半,荣纯要解决的第一位打者,是原一军五棒——增子透!!!
“呀哈哈,真有趣,同宿舍的对决!”仓持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笑容,他朝一旁的御幸问道,“增子刚刚的打击,表现如何?”
“表现得超棒啊!有3安打5打点的表现。为了要重返一军,他的斗志可是很旺盛的!”御幸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的话,应该也发现了泽村的球质吧!这个对决,应该可以看到泽村真正的实力吧~”
“泽村,对我不用手下留情,尽全力地投过来吧!”
“是!”感受到从增子透身上传递而来那浓重的威压感,荣纯的左手激动的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从重生回来,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种压迫力了,这种紧张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最初来到青道的时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本垒处,狩场神情肃穆的看着身侧的三年级,使用厚重的金属球棒,拥有纯粹的绝对力量,这是最克制泽村moving ball的打者了,怎么办,泽村,还要继续使用怪癖球吗?
怎么可能?接收到狩场询问的视线,荣纯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开玩笑,这个男人的实力,和前面那群人可是不同层次的,就让我们正面上吧,狩场!
看到投手丘上打来的暗号,狩场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将手套移到了内角,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那么第一球,就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力量吧,泽村!
哈哈,真懂我啊,狩场!投手丘上,荣纯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他的右脚高高抬起,然后像战斧一样,狠狠劈在地上,随着身体重心的移动,左手好像鞭子一样挥动起来。
增子透微微眯起眼,这个投球姿势和他之前看到的有点不同。他全神贯注的想要看清少年投来的是什么球,但就在球往前飞的时候,泽村的胳膊也从来没有完全的进入他的视野。下一瞬,豁然而现的一抹亮光,让增子透不由的一怔,在他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球的时候,球就砰的一声撞入了身后的捕手手套,像炮弹一样的炸裂声在球场上回响起来,他几乎可以看到一缕白烟从手套里缓缓升起。
本垒处,看到荣纯投来的球,片冈神色一动,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异。
一旁的御幸看着投手丘上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唇。
“出局!”
周围的观众们都惊呆了,一片沉默。过了有那么一会儿,人们才开始热烈的欢呼起来。瞧,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军的五棒,清垒的打者,刚刚竟然都没反应过来要挥棒,这球是要有多犀利啊!
“那是什么?”
“至少快了五公里不是?”
“虽然没有降谷快,但是……”
“小泽村……”增子睁大了双眼,看向了投手丘上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少年微微抬起帽檐,朝他笑了笑,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个笑容里充满了危险的侵略性,如同猛兽盯上了它最爱的猎物。
增子透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球棒,一滴汗珠从他的胳膊上滑了下来。直到现在,他的心里依旧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能在一个一年级的新生的身上感受到这种程度的压制,说实话,从丹波的身上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投手意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想他或许知道了为什么御幸会对这个少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自信,作为对手,这个少年或许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但反过来说,作为队友,作为搭档,只要他站在投手丘上,就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但是,小泽村,你可不要以为区区这一球,就能让我退缩,我可是要回一军啊!对上少年凛然的目光,增子透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更为凌厉起来,在每一瞬间都要全力挑战!
感受到从打者区里传来的斗志,荣纯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就是要这样啊,增子前辈,就让我们好好来打一场吧!荣纯瞳孔中掠过一抹寒光,脚步踏前,手臂向后拉开,往前甩动,下一秒,一道凌厉的白光朝着打击区上的增子透飞驰而去。
打击区上增子目光一凝,勉强确认了来球的大概轨迹,然后向前拉开身子,果断挥棒。
“乓!”
球棒和白光看似完美的碰触在一起的瞬间,增子透瞳孔瞬间骤缩,脸色大变。
“界外!”
“噢噢噢噢!”
“飞的好远啊!”
“差一点就飞出去了,可惜偏离界内了呢!”
荣纯在投手丘上,看着飞出去的球,微微挑起了眉,该说不愧是增子前辈吗?好大的力量。
呼,好险!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打中球心,这还是他硬生生的用力气扫出去的结果,要不是小泽村的球的力量和球速都不错,这球估计也不会飞那么远,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直接接杀出局!想着,增子甩了甩手中的球棒,眼底浮现出了凝重,他微微握短了球棒,站在了打击区最前方位置上。
将挥棒动作缩小,然后打算在球发生变化之前就把它轰出去?荣纯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面带微笑的直视着增子透,然后轻轻的捏了捏耳朵,朝着狩场举了一个“1”的手势。
本垒处,得到暗号的狩场微微一怔,他有些紧张的抿了抿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双眸流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然后回望向了投手丘上那双闪烁着亮光的双眸,举起了手套。来吧,泽村,就来那一球吧,我一定会努力接住它的。
投手丘上,荣纯的嘴角微微扬起,然后抬腿,跨步,那凝然的气势,沉稳的姿态,整个人的周围仿佛都在翻涌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让人心悸。
打击区上的增子透微微眯起眼,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颗白色小球飞过来。在跟泽村对决的过程中,他已经渐渐的开始找到了挥棒的时机。虽然他看不到小泽村的出球点,但他隐隐的已经开始抓到了球的轨迹。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增子透有预感,这次自己应该能把球打出去。
就这样,球飞了过来!
内角球,果然!
增子透眼中一亮,猛然迈开脚步,转动身体,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挥舞起自己手中的球棒。
“乓!”
抓住你了!!!增子透心里不由得一喜,正要将球扫出去,却在这一秒。
那颗白色的小球突然在眼前不见了。
消失了!!!
增子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就听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阵手忙脚乱。
“啪!”
棒球磕着狩场的手套,飞到了界外。
捕手,在这个时候漏接了!
增子虽然有瞬间的懵,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的撒开球棒,跑向一垒。
狩场虽然拼命的回追球,但哪里还来得及?
“安全!”
四周在片刻寂静后,爆发出了一阵热烈惊呼声来。
“刚才那一球是!?”
“这个家伙,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球吗?”
“如果最后不是捕手漏接了,那么……”
“泽村荣纯,他真的是一年级生么?”
指挥室里,太田张大了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简直看不出来这小子一个月前还只是个国中生!”
高岛礼扶了扶眼镜,有些感慨的说道,“当初我看中这个孩子,正是因为我在他国中最后一场的比赛上,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他成为王牌投手的潜力!”但是今天…高岛礼看着投手丘上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唇,她所看到的不仅仅再是潜力,而是一个王牌投手的姿态!
“受不了了,我要上场!这小子太嚣张了,还看盘下菜!”伊佐敷纯面目狰狞的看着荣纯,眼眸中跳动了一丝愤怒的火焰。
“住手!”结成当即喊住了他,然后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这小子很有意思,突然改变的投球姿势,还有刚刚的那球,御幸,这就是你说的其他东西?”
小凑亮介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他笑眯眯的说道,“而且我还感觉到这小子还没有尽全力,呵呵,我也有点想打打他的球了……”
仓持嘻嘻笑着,脸上露出一丝骄傲,“这小子真没丢人!今晚就不拿他练关节支!”
“哈哈,你倒是平常也饶过他啊~”御幸看着投手丘上耀眼的少年,忍不住弯起了眼睛,摩挲起了自己的左手,一种不可言喻的满足与渴望在心中油然而生,无论如何,眼前这颗美丽的钻石都已经是他的了。
主裁判的位置上,片冈的目光一直没怎么离开过荣纯,这个少年在今天这场比赛中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侧目。
高年级的板凳席上丹波深深的看了一眼投手丘上的泽村,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惊讶和忌惮。
拦网外的降谷手心渐渐攥了起来,眼神直直的盯着荣纯,浑身上下似乎燃起来蓝色的火焰。
垒上的增子透神情复杂的看着投手丘上的少年,脑中不由得回放起了刚才朝他飞来的那球,在内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后,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意,今年能有这样实力高强的小学弟加入青道,真好!
“暂停!”狩场看着垒上的跑者,有些羞愧的跑上投手丘,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泽村,我没接好那球。”
荣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他冒进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不用在意的笑容,“要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刚才任性了,不过你也不要太纠结这个,numbers的变化每天都不一样,有些时候我都不能好好控制,更不要说你了,下一次,你会接到它的。”
狩场点了点头,有些不甘的握紧了双拳,下次,他一定会接到的,绝对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拖这个人的后腿!
看到狩场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荣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周围的队员们,轻松的笑了笑,“我会让他们不断打出去的,身后的守备就拜托你们了。”
小伙伴们一个个惊愕的看着荣纯,不明白他说什么。等,等一下,前一局的比赛,好像就是这样,一瞬间,他们就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的!”
“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我们一定会拦下来的。”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从投手丘上给泽村回应,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在接下来的几局里,荣纯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投球模式,虽然投的球好像都很甜,让打者很容易打中球心,可把球打出去之后,这些球就变得十分古怪起来,飘忽忽的,没有半分力道,新生很容易就捡起棒球,将打者封杀出局,这让场上的高年级生对荣纯即是恨得牙痒痒,又是无可奈何。
“出局!”
“出局!”
两个接杀,一个内野封杀。
“好球,打者出局,比赛结束!!!”
“两队列队!!!”片冈监督站在本垒中央,对着两方板凳席大声喊道。
“敬礼!”
“多谢指教!!”
红白赛最终比分20:1!
“青道的打线果然还是很恐怖!”
“结果还是三年级大胜一年级。”
“不过今年的一年级很有意思啊!”
“泽村荣纯和降谷……他们搞不好会是投手战力薄弱的青道的救世主呢!”
“哈哈,那不是我们御幸君的称号吗。”
“去年来了强捕御幸君,今年就来了强投,泽村和降谷吗。哈哈,救世主给投捕搭档,还真的很合适啊。”
而另一边,在比赛结束后,一年级都集中在了板凳席面前,带着紧张、期待的神色看向了站立在前方片冈监督。
“从明天开始,泽村荣纯进入一军训练,小凑春市加入二军。”片冈监督沉声说道。
“是!!!”荣纯和春市对视一眼,高兴的大声应道。
解散后,金丸来到两人的身边,面带失落,有些羡慕的嘀咕了一句,“你们两个,真好呀!”
“抱歉啊,金丸,我要先走了!”
“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追上去的!”金丸抬起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下一秒,他就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小凑,“泽村呢?”
“走了呀!”小凑微笑着背着手离开了,“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追上去。”
“……”金丸恨自己秒懂。
另一边。
“御幸…御幸…御幸…”荣纯突然从御幸的身后冒了出来,亲昵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伸手环住了少年的腰,脑袋在少年背上滚来滚去,“看我投的怎么样啊?”
御幸抓住腰上乱动的手,转过身抱住了少年,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坏笑道,“你完了,队长他们已经看到你欺负前辈他们了。”
“啊?!”荣纯一僵,有些心虚的转了下眼,他顺势搂住少年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手伸进他短短的后鬓,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有些兴奋的说道,“他们会不会来找我投球啊,好期待和前辈们的对决啊!!”
“然后你又要去找狩场接球吗,泽村?”御幸微微抿起唇,顺着少年的耳垂往下,在他的脖颈处咬 了一口,然后拿牙齿轻轻地磨着他蒙着薄汗的皮肤。
“痛!”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点湿润和刺痛的触感,荣纯忍不住一阵轻颤,下意识的想推开少年,可偏偏御幸的手紧紧地锁住他。他动了几下,结果那人将他圈得更紧,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力推搡着少年坚硬的胸膛,十分困惑的在他的耳边喊道,“御幸前辈?你干嘛咬我!!?”
“你说呢,笨蛋!我感觉狩场都比我要熟悉你的的球!”御幸松开了嘴,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质问。
“那当然啊,我们这几天都在特训啊!”荣纯眨了眨眼,把前后的对话连在一起想了好几遍,这才渐渐明白了过来,他有些好笑的说,“等等,御幸前辈你……不会是吃醋了?”
御幸闷闷的说了句,“没有。”
荣纯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他亲 了亲少年的脸颊,“别不开心嘛!我今天这不是升上一军了嘛!以后还请多指教啊,唯一的正捕手大人!!”
听到这话,御幸愣了愣,随即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眼底露出狡黠的光芒,“哼~现在你可是要排队了,毕竟还有一个降谷啊~”
荣纯闻言不高兴的哼了声,用头锤了锤少年的胸膛,然后又抬起头邀请少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御幸前辈。”
“你这家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心情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这可是我的优点好吗!”荣纯坏笑的看向捕手。
御幸有些警惕,下一秒他就看到少年的笑容像是突然被阳光点燃了,他突然凑上前贴在他的耳边大声说,“我喜欢你,御幸一也。”
面对某个投手突然投过来的直球,御幸一也,又一次漏球了。
还未走出球场的金丸:……原来这个距离也会危及到!!!
【花滑|御泽】一见钟情(1)
*来自@齐肩短发 的点梗【花滑泽】,来晚啦~感谢支持
*两人高中毕业后的故事,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亮,短短的3000+。
*文笔不佳,极其老套的一见钟情梗,ooc致歉,接受指导和建议(选择性),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爱(鞠躬)(比心)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低缓昂扬的电话铃声徐徐唱开。
御幸一也眼都没睁开,摸到了床头的手机。
拉上窗帘的酒店黑暗一片。
屏幕总开着最大亮度,懒得睁眼给眼睛找罪受,他凭直觉划开了接通键:
“您好,这里是——”
“御幸一也!你和那个溜冰的一起上热搜了!”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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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缓昂扬的电话铃声徐徐唱开。
御幸一也眼都没睁开,摸到了床头的手机。
拉上窗帘的酒店黑暗一片。
屏幕总开着最大亮度,懒得睁眼给眼睛找罪受,他凭直觉划开了接通键:
“您好,这里是——”
“御幸一也!你和那个溜冰的一起上热搜了!”
御幸一也唰地睁开了眼。
刺目的屏幕光激得眼睛酸痛,御幸一也愣是没闭一下,快速地点开了热搜。
网络的热门话题实在太多,现在明晃晃挂在第一的信息后面缀了个鲜红的“爆”字,上面写着:
【御幸一也暗恋泽村荣纯,我有证据。】
???
话题主人公之一两眼一黑。
*
御幸一也第一次见泽村荣纯,是在高中毕业那年的聚会上。
三年级的社员们痛哭流涕依依不舍,在抽噎的留恋里,以前园健太为首的三年级组了个团建。
大家各自招呼了自己的朋友们,要多热闹有多热闹,ktv最大的包厢愣是没装下这么多人,只好分了好几个包厢。
大家都邀请了朋友来,就连一向和御幸一也齐名没朋友的仓持洋一都拉来了人。
聚会里漂亮的jk学妹和高冷学姐不少,仓持洋一都是躲在房间里整理着衣着和发型才过来的。
这群整天拼命训练的运动员翻遍整个衣柜好歹也是捯饬捯饬穿了件妥帖的白衬衫。
是非成败就在今天了。
仓持洋一荡漾在美丽学姐和可爱学妹之间,又不敢上去搭讪,开放又内敛地和女生们聊天时一瞥就看见御幸一也站在门口咋舌。
一张帅脸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但他身上丑不拉几的明黄色休闲短袖也很吸引人。
仓持洋一:“……”
御幸一也坐在仓持洋一的身边,女生们好奇地看他。
御幸一也随手提了瓶可乐,摇了摇头:“你们说,不用管我。”
“那可不行,”一个女生抿着嘴巴笑:“你是御幸一也吧,你们最后一场比赛我在电视上看了,你很厉害呢。”
“还可以,”御幸一也回她:“其实还是有不足,其实当时如果配快速指叉球可能更好一点。”
女生:“是吗?可是你们赢了诶。”
“其实那场本来能更好的,”御幸一也一顿,说:“我当时有些忽视了投手的状态,如果能及时暂停调解降谷——就是我们的王牌的状态,还有七局下半把那一球换成快速指叉球,肯定能淘汰掉那个……”
女生笑得有些勉强了,她抬了抬手里的饮料,歉意道:“失陪,我去趟厕所。”
原来似有若无看向御幸一也的视线全都没了,仓持洋一嘴角抽搐。
御幸一也倒是平静地喝了口冰镇的可乐。
各种颜色的灯光到处照耀,震天动地的歌曲嚎得极大声,耳膜随着躁动的鼓点颤动。
对耳朵和眼睛都挺摧残的。
御幸一也有些后悔地叹了叹气,回去再复盘一次DVD都比这好。
突然音乐声停了,换了首缓慢悠长的歌。
话筒声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音。
太阳似的。
“各位,打断一下。”
御幸一也抬眼看去,一个金棕发色的少年手里拿着话筒,弯眼笑得很阳光:
“下首歌我来唱,是一首超好听的歌,但背景音有点小!可以麻烦让我唱完吗?”
大家都挺捧场。
“好!”
“当然了!”
御幸一也怔了怔。
灯光打在少年身上,闪闪发亮。
仓持洋一低声问旁边的人:“那是谁啊。”
“花滑社的泽村荣纯,二年级的学弟。”一个女生回他:“可有名了,滑男单。一举把我们学校的花滑社从默默无名滑到了全国的舞台。天赋性格都好,很招人喜欢。”
那女生还调侃了一句:“现在我们学校也是不管只有棒球闻名了哦。霸主们有没有紧迫感。”
青道社团百团招新,历来都是棒球社最受欢迎,收社员的数量甩了其他社一大截,被其他社取了个玩笑似的浑号:“青道霸主”。
仓持洋一笑了:“哪能紧迫,学校更好了,大家都好。”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学弟唱功什么的都不算好,技巧更是没有。但胜在热情的音色情感和这首悠长的歌融合得极好,混成了一派悦耳的歌。
御幸一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低低的聊天声在视线内被扭曲然后退去,乱七八糟的灯光也霎时没晃眼了。
一曲作罢,台上的少年笑着鞠躬就下了台。大声的“感谢聆听!”在包厢里转来转去。众人都给面子地为他鼓掌。
御幸一也侧头问仓持洋一:“他谁?”
“花滑社的学弟。”
“花滑?”
“她们说滑男单,很厉害。”
“一年级的学弟?”
“二年级。”
*
“所以……”
坂田听了御幸一也的述说回味般的点了点头,下了判断:“——你对他一见钟情。”
御幸一也悚然一惊:“什么东西?!欣赏!那叫欣赏。”
“哦,你欣赏的人。”坂田暧昧地一笑,问他:“偶像?”
御幸一也不说话了。
坂田翘着二郎腿:“行,说说偷摸着去看人比赛几次了?”
御幸一也:“就这一次。”
“一次?”
御幸一也肯定:“对。”
坂田笑了:“老人家,多关注关注网络信息吧。有人扒出来了。”
他把手机递给御幸一也,调笑了一句:“有出息,场场比赛都去看了。”
御幸一也:“……”
他拿着手机一看。
前几天爆了的话题今天已经冷却了一些,但又有尘嚣而上的趋势。
话题内容挂在最前面,是一段平平无奇的一段话:
“在荣纯比赛现场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帅哥,好像御幸一也啊(小声)。”
“好眼熟的帅哥和衣服【图片】之前的一次比赛我好像也看见了,也是气质帅哥和丑衣服的结合!”
一批又一批的网友现身,发出了一张又一张不同视角,不同时间的比赛现场。
然后因为独具特色的衣服被网友敏锐指出,这就是御幸一也本人没跑了。
御幸一也本人:“………”
“你一个职棒选手把人花滑选手当偶像确实挺有话题度的。”坂田说:“但你爱得也太深了,死忠粉啊,自己打完比赛转头就去看别人比赛了。还有半夜飞回东京的例子。”
御幸一也:“…………”
他垂死挣扎:“很多人看到这个消息了吗?”
“当然了,霸了两天的榜呢,”坂田笑着拿回手机调了个视频出来递给御幸一也:“你偶像还被采访了。”
御幸一也接过来看,记者朗声提的问题猝不及防地就出来了:
“这两天泽村选手上热搜了啊,你看见了吗?”
泽村荣纯眼睛很亮,笑着点头:“看见了看见了!御幸前辈是吧!我知道!”
他咧出一口白牙:“我也很喜欢御幸前辈的比赛风格,他的配球特别厉害!而且肩膀也很强劲,是非常可靠的选手。”
御幸一也隔着屏幕复杂地笑了笑。
坂田支着头看他:“什么感觉?”
“有点惊讶。”
“你小子就偷着乐吧。”坂田神秘地笑了笑,说:“再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严肃地板着脸又忍不住噗嗤一声:“恭喜你御幸,你艰苦卓绝的爱感动了资方,你偶像要和你拍广告了。”
御幸一也:?
御幸一也:“……啊?”
*
拍广告这天,御幸一也总算没浪费那张帅气的脸,正经地穿了身西装。
他人长得好,身材也练得好,穿着西装,宽肩窄腰,正儿八经的还挺像回事。
经纪人坂田稀罕地绕着他看了许久,最后不得不叹服地比了个大拇指:
“偶像的力量。”
御幸一也正翻着台本,那么几张纸被他翻出花来了,听着他这么一说,笑骂了一声:“老实点,今天可别在其他人面前乱说话。”
坂田歪嘴笑:“别在其他人面前~乱说话~”
御幸一也靠在了车椅背上,有些无奈:“成宫鸣的签名照,我去给你要,你今天别乱说话。”
坂田正经表情一摆:“好的,捕手大人。听明白了捕手大人。我保证不在您的偶像面前乱说……那个,能要to签吗?”
御幸一也眼一抬,噙着笑:“看你表现。”
御幸一也在车上和坂田一派从善如流的表现,真到了拍摄广告的场地上,反而有些紧张了。
泽村荣纯可能压根不认识他,又或许只是听说过一点点。
但御幸一也却是实实在在地被泽村荣纯一把拽进花滑圈。
这个行业亮眼的天才一点也不少见,偏偏泽村就是那个在天才之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于是看再多人滑,无论是专业技巧还是泽村在舞台上难以被人企及的表现力和生命力都如鹤立鸡群一般。
不是说其他人不好,只是有人太好了。
御幸一也真没觉得自己对泽村荣纯一见钟情,坚信着自己只是拜服于对方的实力。
直到泽村荣纯走到他面前,漂亮的金棕色眼睛凑到他面前弯成了月牙:“御幸前辈你好!我是泽村荣纯!很荣幸和前辈一起拍广告!”
御幸一也心乱如麻。
完了。
他绷着脸想。
让坂田那笨蛋说对了。
题外话:
我真的知道应该要有点后续,但卡在这儿怎么都写不下去,我会努力试试能不能继续写的,大家在评论区放那个白色的鸡,我如果把后续写出来了会拍大家的(小声哔哔,应该会有人放吧。)
【御泽/幼驯染】涩果
Summary:跟着父亲拜访了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后,八岁的御幸一也多了个限定·笨蛋·跟班。
———————————————————
御泽幼年相识,很久前的脑洞,大俗慎入
各类考据一点点,多数设定均为本人造谣
*别学七岁的泽村荣纯,公园不让钓鱼
———————————————————
01 春时樱
今年的三月春末,天气晴。
这日的傍晚时分,御幸一也跟在父亲的身后,拜访了隔壁新搬来的一家人。
他其实没所谓,反正是待不长的。
*
之前在隔壁租住了半年的是一个独居的中年男子。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向来搞不懂成年...
Summary:跟着父亲拜访了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后,八岁的御幸一也多了个限定·笨蛋·跟班。
———————————————————
御泽幼年相识,很久前的脑洞,大俗慎入
各类考据一点点,多数设定均为本人造谣
*别学七岁的泽村荣纯,公园不让钓鱼
———————————————————
01 春时樱
今年的三月春末,天气晴。
这日的傍晚时分,御幸一也跟在父亲的身后,拜访了隔壁新搬来的一家人。
他其实没所谓,反正是待不长的。
*
之前在隔壁租住了半年的是一个独居的中年男子。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向来搞不懂成年人为什么如此麻木的生活。年幼的御幸几次同他擦肩而过,却直到很久以后才理解所谓的“疲惫”。
再之前,是一对年轻的大学生情侣。他们住的时间要比想象的更短一些。几乎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大吵一架分了手,闹得很不愉快。
再再之前,住在那里的是一个普通家庭,有普通的爸爸妈妈,和一个普通的小学生。
唯一不寻常的是,这个孩子在四年级时通过了入队测试,是学校棒球队的成员。
他才四年级,还是个九岁的小孩儿,却发誓声称自己以后一定要成为棒球职业选手,甚至曾对御幸说,棒球是让人甘愿付出一切的运动。
御幸那时候才六岁,正处于走路跑步都会摔跤的年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玩足球或者躲避球,唯独御幸,因他早早地接触到了棒球。
捕手,投手,打者,跑者。
棒球,多么有趣!
这是御幸最先从棒球中体会到的。
后来,那家人突然搬走。于是,附近专注于棒球的同龄人就只剩下了御幸自己。
时隔多年,御幸早已淡忘了邻居家那个“哥哥”的长相,却始终没有忘记在他的怂恿下亲手握住那颗白球时自心内生发的悸动。
一如某种冥冥之中的预感,仿佛就此注定了御幸一也的未来余生必将与它相伴。
*
新来的一家人看起来相当时髦。
不管是从发型、衣着、装饰……总之,各种意义上都可以说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室内的装修大概还没来得及调整,不过架子上多了把造型夸张的吉他和一摞乐谱。
几本漫画书散落在角落处的地上。
御幸眼睛很好,是以甚至能够把糊在角色人脸上的那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看得分明。
御幸和他的父亲跪坐在桌边。
父亲正一脸客气地寒暄,不时点头应和对方的话,间或喝几口桌上的茶水。
御幸在他旁边老老实实地陪着笑脸,表面乖巧,心其实早就飞回去做体力训练了。
说来这个发展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夫妻俩实在热情得很,和他们潮流前卫的外表相反的是淳朴真挚的态度。
真不像礼貌又冷漠的东京人。
盛情难却,两人才顺势留了下来。
听了一阵自家父亲和这对夫妻的闲聊,御幸方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这家人说是姓泽村,老家在长野县那边,确实不是东京本地人出身。
夫妻两人年轻时因为音乐结识,情投意合之下迅速地结了婚。之后的七年来,他们一直待在东京,专注于他们的音乐事业。
也是最近才换了住处来到这边。
御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话语中的收敛,似有未尽之言,但他却并不感兴趣。
什么时候能离开呢?他这样想。
*
“我回来了!”
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吓了御幸一跳。
人未到,声先至。
“欢迎回来!”泽村夫妇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莽撞,温柔地应和了一声。
御幸有些愕然地转过头。
几乎是同时,屋门被拉开了。一个身影噔噔噔脱了鞋冲进来,快得像一阵风。
“哎?有客人吗?”说话的是个小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倒是很大,滴溜溜地转着,盯着御幸看,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像一只单纯的小兽。
这位大概就是漫画书上笔迹的主人。
“抱歉,我家儿子平时比较淘气。来,小荣,这位是我们隔壁的邻居,要叫御幸叔叔哦。”
小孩乖巧地照着说了,但是注意力很快又转回了仿佛同龄的御幸身上。
“我叫泽村荣纯!你叫什么名字?”小孩蹲在他旁边,凑得很近,逼得跪坐的御幸避无可避,只能和他放大之后显得傻乎乎的圆脸对视。
“……御幸一也。”这家伙在高兴什么,想不通。御幸心想,扯出一个礼貌的笑。
“呀,小荣今年七岁,四月份正好在这边上二年级。你家一也多大了?”
“很巧啊,他八岁,开学三年级了。”
“那两个孩子正好在一起有个伴儿!”
“是啊。”
“……”哈?!只是开玩笑吧!是吧!
御幸一也闭了闭眼,由衷地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随口说说。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和耐心,因为迟迟碰不到棒球已经消耗殆尽。
比起照顾那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笨蛋,他更想把时间花在练习上。
他要成为掌控球场的那个男人!
*
他现在连自家院子都掌控不了。
操作失误把棒球扔到隔壁家这种事情,御幸六岁之后就没有再做过了。
超丢脸。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隔壁的门,突然发现面前的墙壁边缘多了一双小手。
在御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泽村荣纯已经扒着墙头摇晃着站了起来,在御幸堪称惊恐的表情中往前一跳。
那棵树似乎摇晃起来,樱花纷纷扬扬散落一地。御幸猝不及防被花瓣糊了一脸。
而泽村荣纯就这样大喇喇地骑在树枝上,与站在树下的御幸遥遥相望。
“喂!这个还给你!”他用力一扔,将那颗棒球准确地砸在了御幸的手套里。
力道不错,御幸一怔。
“泽村……荣纯,”他拿出手套里的棒球,轻声问,“要一起玩棒球吗?”
“我可以当你的捕手哦。”
他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蠢了。
一直以来,御幸一也都没有找到过有着相同爱好的同龄人。学校的那些高年级同学对他的性格都不是特别感冒,很难和他玩到一起。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着实对他的棒球大业产生了一点困扰。
反正距离开学还有几周,如果这家伙能作为投手给他投球的话,那岂不是太好了吗?
“哎?等我下来啊!”泽村扒着树往下爬,信步一跃,看得御幸一阵心惊胆战。
“你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御幸没忍住问,“爬树摔下来,很危险的吧。”
“因为泽村大人根本不会摔下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站在御幸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又高兴起来,叉着腰,笑得格外猖狂得意。
“……”御幸不理解但尊重,大一岁就有一岁的代沟,他知道的,“所以……你怎么想?”
这家伙身上怎么灰扑扑的,是在泥地里滚过了吗?啧,小孩子真的好幼稚。
这么想的人显然忘了自己也才八岁。
“唔……”他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本大人倒是很想和你一起啦,但是棒球我……”
“我可以教你。”
“成交!”泽村荣纯仿佛怕御幸后悔一样,果断点头,主动向他伸出了手,“叫大名真的好奇怪,以后就叫我荣纯吧,请多指教,一也君!”
这是我拐来投球的小孩。御幸在心里对自己说,果断地握住了泽村荣纯脏兮兮的小手。
*
御幸发现,同样是七岁的脑子,但七岁的泽村荣纯和七岁时的他完全不同。
这家伙是个直觉系,不是那种能靠掌握理论知识来学会一些东西的人。
按照御幸一也教给他的一般的方法投球,反倒让泽村荣纯觉得别扭。
他只是一门心思想给自己找个练习搭档,并不是狂妄到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想来想去,御幸觉得自己那点微小的经验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
“荣纯,我之前的几天里已经把大概的知识都教给你啦。接下来你就尝试着练习,然后按照自己觉得最舒服的方式投球吧。”御幸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觉得困难的话,也可以先做体力练习,或者回家休息,反正都任你安排。”
“我知道!”他将脏兮兮的棒球在衣服上蹭了蹭,用袖子抹掉了脸上和手上的汗水,“我一定会练好的!相信我没错!”
这全然流畅的动作看得御幸眼皮一跳,连忙把一旁干净的毛巾递过去,硬是逼着他把刚才囫囵擦过的地方又擦了一遍。
如果说一开始想找个搭档的想法是临时起意,但是后来御幸的想法已经完全改变了。
大人们都说小孩没有定性,今天想做这个,明天想做那个,很少坚持着只做一件事。
从前,御幸是他们口中的例外。
而御幸觉得泽村荣纯也是其中之一。
毕竟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拼命地在练习。就好像是和御幸承诺说了要做,所以就单纯地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去努力。
翻墙成了泽村出入御幸家的习惯方式,就连御幸本人也习惯了他的不走寻常路。
在御幸练习挥棒的时候,泽村就对着御幸院子里的墙壁投球。晚些时候,两个人又会一起去附近的公园里跑步,然后各自回家。
御幸从来没有再遇到过泽村的父母,反过来也是一样。泽村从来不提,御幸从来不问。
心照不宣。
时光如流水,倏忽而逝。等到开学前两天的时候,泽村荣纯的投球已经变得很有趣了。
泽村虽然调皮,但比起御幸还是缺乏锻炼,所以在球速方面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不过也有一点特别,他的球明明看起来软绵绵的,但是并不那么好接住。
“你的力气还不太够,”御幸将球扔回去,转了话头,“但是这一球投得很棒哦!”
“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泽村还是老样子,圆滚滚的脸泛着红,“这就是本大人的实力!”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的时间真的很短。
也不过几天时间的相处,御幸好像就已经对泽村荣纯的存在表示习惯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当你的投手了吗?”泽村笑着龇牙,自信地开口,“说好了的!”
御幸内心感动,正想肯定地回复他,突然脸色变了:“荣纯,你的门牙怎么缺了一角?”
02 夏时雨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御幸第六次忍不住问道,“你的门牙是被你吃掉了吗?”
“我没有!”泽村嗫嚅着,声音含糊不清,但是话里话外的羞耻几乎要冲破天际。
已经开学两天了。两个人因为住得近,所以约好了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
开学前几天,御幸震惊地发现这家伙搞丢了一截门牙,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他很快转告了泽村荣纯的父母。
于是当天晚上,这个笨蛋就被笑得不行的夫妻俩带去牙医那里拔掉了整颗的门牙。
后来上了学,这家伙为了维持表面光鲜的形象经常一脸高冷地不说话。以至于憋了一整天实在受不了,每天晚上都跟御幸说个没完。
可是御幸看到他缺失的门牙,就忍不住嘴欠,想问他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结果他问一回,对面跳脚一回。
在第十次被御幸问到这事后,泽村荣纯终于憋不住了,一个头槌砸在御幸的肚子上。
“御幸一也是粪蛋!”他悲愤地大声喊了这么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太笨了吧,这家伙。
其实是想说混蛋吧。
结果门牙漏风说错了啊。
御幸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脑子里一团乱,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大笑出声。
他很难狡辩说自己其实并不是故意在戳那家伙的痛脚。讲真这事情未免过于好笑,好笑到他为了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已经竭尽全力。
*
泽村荣纯好几天都没理人。
每每在上学的路上看到御幸,他都会极其刻意地扭过头,冷哼一声加快脚步。
御幸没有讨好别人的经历。
但是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所以第一次就追了上去,硬着头皮跟泽村道了歉。
悲伤的是,在第二十秒钟,他不经意间瞄到了对方那颗空空荡荡的门牙。
“……所以真的对不……噗嗤。”
“?!”泽村暴怒地红了脸,当场把书包砸在御幸身上,忍不住大叫,“御幸一也你到底在笑什么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于是两个人正式开启冷战。
依然是泽村荣纯单方面的。
好像最近每次看到自己,他都像点了火的炮仗,也许保持几天的距离会好一点?
御幸这样想,索性放任自流。毕竟泽村其实没太生气,而他最近又实在很忙。
因为棒球队的入队测试将要开始了。
*
一般来说,能够参加联赛的队员年龄起码要在九岁以上。但入队的年龄却并不局限于九岁,也不乏能提前加入校队的潜力人才。
正式队员和替补队员是有区别的,御幸心知肚明,明里暗里的竞争,早已开始。
御幸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尽快加入校队,而教练也确实有表现出对他的认可。
但他没想到这些人会因此动手。
“这是什么意思?”御幸冷静地看着围在身边的四五个比他大一届的高年级。
这些人都是希望自己能入队打球的,一向和御幸合不来,估计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御幸今天刚走到公园附近,就被这几个表情不善的家伙团团围住。
“切,拽什么拽。”为首的高个子大概九岁,单看脸倒是显得格外苍老。
他吐掉了嘴里不知真假的烟,三步两步走近了些,突然一把拎起了御幸的衣领:“整天在教练面前出风头,小屁孩,很爽吧?”
“也没有很出风头吧,”御幸一脸若无其事,“还是说其实我真的比较厉害吗?”
“你TM……”他的拳头高高扬起。
弱者总是试图通过暴力手段解决竞争者。而这种行为的本质出发点是恐惧。
御幸对此不胜其烦,想着这一顿打免不了,索性随他去,漫不经心地撇开了视线。
“放开他!以多欺少的废物!”
音色格外熟悉,熟悉到让人觉得恍惚。
*
于是御幸错愕地看向来人。
然后,他见到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泽村荣纯一手拎着一个小桶,一手拿着一根比起他的身高长出好多的钓鱼竿,向着几个正要对御幸动手的半大少年冲了过来。
他一头撞倒了揪着御幸领子的人,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抄起小桶,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直接倒扣在了那人头上。
“要打架吗?”泽村一脚踩着地上那人的胸口,威风凛凛地提着超长的鱼竿。
他随手撸起来的袖子可以清晰地看见小臂肌肉的线条。哪怕他是个矮冬瓜。
四下一片寂静。
有人不小心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鱼竿的杆头就已经指向了他的脖子。
很快,人作鸟兽散。
“呜……”地上躺着的人发出呻吟。
泽村完全没理会,顺势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急匆匆走到呆呆站着的御幸身旁:“你没事吧?一也?御幸一也!你别吓我啊!”
御幸盯着不停发出拍打声的小桶,有气无力地问:“……那桶里是什么?”
“啊?”泽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说了,“是我刚在公园里钓的鱼啊。”
御幸沉默了一下,默默蹲下,拿开了小桶,就看到两条巴掌大的金鱼正在用尾巴甩打地上躺着的那位被一只河蟹夹住了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展开。
“御幸一也……喂!你又笑什么?是被他打傻了吗!等我再踹他两脚!”
“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御幸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他发自内心地说,“真的,我觉得他已经经历得够多了……”
“喂!刚才是不是你在这里钓鱼!”警卫大叔远远看到人影,大声咆哮着试图冲过来。
“不好!”情急之下来不及拿桶,泽村一手托着笑得快崩溃的御幸,一手抓了两条金鱼塞进御幸手里,提起鱼竿就往外跑。
*
淅沥声渐起,道路中无人。
两人顶着朦胧的小雨气喘吁吁地疯跑了一路,到家附近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于是只好找了个墙角,挤着坐下来休息会儿。
御幸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张开手,瞧了一眼掌心里貌似死不瞑目的金鱼。
“它们好像死了。”
“不,还没有!”泽村突然站起来,捧着两条金鱼拼命朝着御幸家里跑去。
等到御幸进门时,那两条鱼已经在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里安了家。
“你怎么会想到去公园钓鱼?”御幸忘不掉泽村今天拎着鱼竿大杀四方的画面。
“ 哼,”泽村开始阴阳怪气,“因为不想去找某个做错了事也不真心道歉的混蛋。”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笑你的牙了好吧。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要被狠狠打一顿,真的很谢谢泽村大人。”御幸这次的态度相当诚恳,只是前半句话听起来总觉得不太对劲。
“……都说了你这混蛋不要再提我的牙了。而且……”泽村拳头硬了,没好气地撇撇嘴,“你其实只是不想还手吧。”
“……啊啊,是吧,总觉得因为这种事打架什么的,很愚蠢啊。”
“所以你就宁愿被打吗?”
“不会的吧,”御幸调整了一下塑料袋的角度,转头看他,“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反正是不懂你在想什么啦……”泽村小声哼哼,“不过你说得没错,只要有本大人在,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所以你这种小跟班,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吧!”
“不过你是真的很能打嘛,看不出来。”
泽村用手指戳戳金鱼袋子,随口说道:“因为之前一直和祖父在长野。祖父不是在外面钓鱼,就是在看相扑比赛,所以我也跟着看,学了很多实用的招式哦。”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一直在东京追逐梦想啦,最近跟他们一起住,感觉他们每天都很开心。”泽村笑起来,“我现在也有梦想了,我每天也都很开心!”
“我的梦想一直是成为棒球职业选手,成为球场上的统领者,队伍的核心。”御幸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的小孩,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另一面,“荣纯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想和伙伴一起打棒球!”泽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想成为你的搭档!”
“那就追上来吧!我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不要突然说帅气的话啊!喂!御幸一也!快去拿一个大一点的盆,塑料袋漏水了!”
“哈?!你刚才没拿新的吗?”
“我拿的是电视机旁边的啊!”
“那个不是你昨天看电视太激动捅破的吗!”
“是我吗?不是吧!”
“还能是谁,呶,用这个盆。”
两个人互相搭手帮忙,把两条命途多舛的金鱼换到了装满了水的盆里。
*
雨声拍打着窗子。
很适合入睡的天气。
泽村一手扒着外廊的地板,撸起一边裤脚,探出的腿在雨中、空中摇晃着。
御幸的目光停留在那截脚腕上,随着他的动作无意识地挪动着。
“你一开始钓鱼的目的是想养它们吗?”
“当然不是,”泽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是想钓来吃啊。”
“……”御幸看着盆里的两条金鱼,心情相当复杂,“也不用这么饥不择食吧。”
“钓上来才发现是金鱼的,然后就被大叔追,所以完全来不及放回去了哇!”
“公园本来就不可以钓鱼的吧我说!”御幸吐槽道,“不过……既然活着,就养着吧。”
“没错……”泽村突然站起来,格外兴奋地冲着御幸比划,“一也,我想到一个好玩儿的!你家里有几把伞啊?快!拿出来!”
*
雨天,院子,很适合睡觉。
御幸打着伞蹲在地上。
旁边的伞下是泽村和金鱼。
“……这是什么意思?”御幸指了指两把并在一起的伞,迷茫地问。
他配合,但不理解。
“我之前看到过别人这样玩!”泽村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很兴奋,“他们说两把伞搭在一起,伞底下就是我们的‘家’!”
“……”这种描述莫名熟悉。
御幸好想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过家家”?那么,谁是这个家中的父亲和母亲呢?
但也许是雨声太轻柔,撞到伞面的声音很有节奏,以至于他在这样的环境里萌生了困意。
御幸在下着雨的家中睡着了。
03 秋之蝉
九月,深秋。
御幸午睡醒来,感到空气有些窒闷。
“荣纯……”他迷蒙地揉着眼睛走进院子,只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泽村荣纯骑着树枝,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大概听到了御幸的呼唤,于是循声望了过来。
御幸一时恍然,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翻墙过来、摇落一树花瓣的小小少年。
想来,也不过半年光景。
“一也!你醒了啊!”他高喊,“我找到了一个相当好的东西!等我!”
泽村荣纯兴奋地举着什么,攀着树干往下爬,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纵身一跃。
御幸的表情突然变了。
因为他没有像曾经一样意气风发地站在他身边,而是痛苦地抱着腿摔在地上。
“荣纯!你怎么了!”
*
“不是外伤,是生长痛。”
医生这样说。
“说来惭愧,我们接下来要参与几场巡演,能不能麻烦您照顾小荣一周呢?”
他的父母这样说。
“没关系!我很乐意。”
御幸一也抢先这样说。
于是尘埃落定。
某人的归处有了着落。
“看,是蝉!”泽村荣纯躺在御幸常睡的地方,将手心里死去的虫递给御幸。
御幸跪坐在一旁,正忙着给他的腿热敷,头也不抬地说:“看到了看到了。”
“……喂!你根本没看!”
“一会儿再看,”御幸相当敷衍,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疼不疼?”
“唔……不疼,”泽村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小腿酸酸涨涨的,“就是有点奇怪。”
“奇怪就对了。”
“……咳咳,还没恭喜你通过入队测试呢!”泽村转移了话题,“一也前辈很厉害!”
“谢谢,也恭喜你很快能长高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一点也没有。”
“对不起啊,你这么忙,还麻烦你做这些不重要的事……”他搔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有听说秋天的蝉象征着好运气。如果拿到了秋天的蝉,就可以蜕变成很厉害的人!所以想着弄一只英俊潇洒的蝉给你,这可是礼物!”
“不用道歉,不麻烦,很重要,还有,”御幸抬头看他,“谢谢你英俊的蝉,我收下了。”
“干嘛回答这么正经,”泽村嘀嘀咕咕,“感觉我好像变成了你的责任一样,真奇怪。”
“不过秋蝉这种生物,”御幸接过那只虫,放在了柜子最顶上一家三口的合照旁边,转过身时一脸疑问,“……不是象征着离别吗?感觉比起祝福更像诅咒吧。你是不是上课偷懒没听讲?”
“……还给我。”泽村板着脸。
“想得美。”御幸居高临下地看着泽村,玩味一笑,“矮、冬、瓜。”
“眼镜混蛋你说什么——”
因为这笨蛋腿刚热敷过,御幸也不敢真的跟他动手,一来二去只好硬着头皮挨打。
折腾了一通,两人都已经有了困意。
“……明天再战……”泽村毫不顾忌地把身体摊成一个“大”字,话音未落人便睡熟了。
御幸无奈地扶额,只好把自己的被子往边上挪了挪,委屈巴巴地睡了。
*
御幸总觉得泽村荣纯像一种植物。
不需要浇水,不需要施肥,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陪伴着他。
一开始,他习惯了注视。
再然后,他习惯了照顾。
而现在,他仿佛在短时间内看到了一株小苗从泥土里发芽、成长、抽条的过程。
只是这长高的过程格外痛苦。
御幸自己从小到大的身材都比较匀称,不缺营养,也没经历过骤然的成长。
而泽村的生长痛来得气势汹汹。
日常生活全靠意志力咬牙忍耐;上学放学受不住了才开口让御幸背;半夜被痛醒,抱着腿自以为不为人知地掉几滴眼泪。
御幸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做菜的时候考虑到补充哪一方面的营养;配合着要脸的某人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多背他走一段路;朦胧中被吵醒,于是本能地跑去洗毛巾给他敷腿按摩,以至于到底按哪里不疼比他本人都要了解。
泽村也是个精力旺盛的,总也闲不住。虽然缺乏随处乱跑的硬件条件,但是在御幸的屋子里四处乱窜倒是早就习惯了。
在御幸的每页棒球笔记上都画上棒球的标记,偷看御幸写得一团糟被老师骂的作业,在御幸家的院子里尝试挖出一个小鱼塘。
虽然每件事情最后都被御幸打断了,但是至少泽村也终于找到一点事做。
他开始和御幸练投球。
随着御幸正式开始训练,再加上泽村尽量减少运动,他们早就不经常练习抛接球了。
“最近你应该感觉好很多吧?”御幸摆好手套蹲下来,“半夜的时候好像不会痛醒了。”
“好像是哎,那说明我的生长痛结束了吧!”泽村稳稳地把球抛了出去。
“差不多,可以来量一量身高了。”御幸接过了球,示意他走到廊下。
“好像长高了两厘米。”御幸看着卷尺上显示的数字,轻轻笑起来,“恭喜。”
“切,也不是很多啊,”泽村撇嘴,“这么难过,我还以为会长高十厘米。”
“梦还是晚上做吧。”御幸幽幽地说。
几乎是下一秒,泽村的一记灵魂重拳就砸在了御幸一也的后背上。
04 冬之雪
金鱼死在了冬天到来之前。
御幸并不意外。
或者说,它们能活过那一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好运。
泽村格外感伤。
明明一开始说要吃掉两条鱼的是他,在鱼死了之后断断续续哭了半天的也是他。
两人把金鱼埋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前些天刚刚搭建了一半的小小鱼塘大概再也没有机会用到了。
失去的感觉是一瞬间的悲伤,而在那之后只剩下缺了一角的[空]。
大概在不经意的时候,天气已然转凉,整座城市的颜色也跟着变得空了。
*
东京的冬天如往常一样,不算很冷。
偶然下了一次的雪既不汹涌,也不压抑,而更像是隐约的侵袭,眨眼间蔓延得满目皆是。
“嘿!快来领教领教我泽村大人的厉害!”他艰难地团了个雪球,顺手塞进了御幸的衣领。
“……泽村荣纯!一大早的你是要干什么!”御幸被冰得一个机灵,压着嗓子怒道。
他刚清醒过来,整个人还有点发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颗雪球再一次砸到了他的头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两人没一会儿就打成一团。
泽村今天的外套是米白色的,里面穿得很厚,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毛团。在御幸看来,他现在比他亲手搓出的雪球更像雪球。
但他本人毫无这个自觉,几乎趴在地上,只为了搓出一个可供反击的紧密雪球。
可惜那点雪实在不够看。
两人折腾半天,累得气喘吁吁。手指冻得微微发红,他们却也没觉得多冷。
最后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仰脸看着天上的雪花细细密密地飘落下来。
泽村突然艰难地坐起来,转过身,轻轻吹掉了御幸额发上散落的雪花。
他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以至于那些冰晶体还未能离开御幸的发间就化作了雪水。
“那棵树……明年还会开花吧。”
御幸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院墙的一旁,那棵樱花树褪去了鲜活的绿,掉落了温柔的粉,只剩下一身白色长袍。
“被你踩了那么多次都活得好好的,”御幸轻笑,“一场雪又能让它怎么样?”
“……喂!”泽村不满地拱他的腰,然后突然安静了,只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御幸。
“我要回长野了。”
雪与风的呼啸声渐渐远去。
只有他哽咽着的语调如此清晰。
*
别哭啊。御幸想说却没能说出口。
那天泽村抱着他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温热的眼泪顺着胸口流淌进更深处,被随之而来的低温冰冻,连同心脏都感觉到无形的麻痹。
他既说不出安慰的话,又怕下一秒连同他的眼泪也要流出来,只好紧紧回抱住他,仿佛要用最简单的拥抱将彼此刻入骨血。
“什么时候?还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吧?”御幸缓缓松开手,尽可能地恢复了平时轻快的语气,“嘛,也是没办法的事。”
“……”泽村吸吸鼻子,“一会儿就走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可我……”
“今天吗?”御幸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很快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只是忍不住轻叹,“真是……好像什么都来不及呀。”
他一说,泽村又要哭。
“别哭了别哭了,”御幸无奈摊手,“我到现在也不会安慰人的,看,鼻涕冻在脸上了。”
“……你……”泽村不争气的眼泪直接狂飙出五公里,“我都要走了,你还气我……”
“荣纯,你那天说过,你有你的[梦想]。”御幸从没有这么温柔地说过话,“不管在哪里,只要快乐地实现梦想就好了吧。”
“真对不起,”泽村还是忍不住眼泪,“明明说好要随时随地保护跟班的……”
“到底谁是谁的跟班啊……”御幸哭笑不得。
“小荣!”
“……要走了吗?”
“嗯……”泽村荣纯默默站了起来,向四下看去,试图将这里的一切都记在脑海中。
“走吧!”御幸依然平和地坐在雪地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帽子斜斜地扣了过来,“只要还在打棒球,总有机会再见。”
御幸并没有感觉到撕裂一般的悲伤。
他只是在看到泽村抹着眼泪迈出大门的背影的那一瞬间感到了漫长的[空]。
[反正是待不长的]
[他其实没所谓]
御幸好像早就忘记了最初的想法。
“好冷啊。”他搓着手,似是坦然地抹了把脸,自顾自站在了院子里的某个角落。
那里,埋着死在冬天的金鱼。
00 几何年
东的大嗓门实在太吵了。
御幸真的有被烦到。
然而只不经意的一眼,御幸就认出了那个若干年前骑在树上与他遥遥相望的小孩儿。
长高了,也长大了。
但是冲动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在乎同伴这一点同样没有变。
御幸倚坐在场边,漫不经心地想,这可真是兜兜转转的一次重逢啊。
他曾埋下一颗种子,见证了他开花结果的短促时光,却再没能看到第二年的春樱。
“小礼,让我来接那家伙的球吧!”
“你又是谁啊?……哎等等,你是……”热血少年一脸笨蛋的样子,“有点眼熟……”
一时认不出来倒没什么关系。
命运的礼物也要分批放送嘛。
他搂住对方的肩膀,笑意盈盈:“我很中意你,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一起对付那个怪物吧!”
*
“我可以当你的捕手哦。”
“小礼,让我来接那家伙的球吧!”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新芽自沉眠中破土醒来,结出了沉甸甸的清甜果实。
恍然间,又是一年春夏。
—— end ——
———————————————————
*高中时很喜欢一句:
世界光如水月,身心皎若琉璃。
但见冰消涧底,不知春上花枝。
《吃掉那个装B的E》-7(泽A御E,联盟背景,小甜饼)
宛如命运~
《吃掉那个装B的E》(7)
-area-
「你是御幸一也吧~」
「我来救你啦」
像是一缕清虹划过天际,带着棒球帽的Alpha出现在球场里。
他的身量极高、肩背舒展、身型如挺拔的利剑一般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只是堪堪发言,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被他给幡然打破,整个赛场的风暴都向他聚集-
他却在那如有实质般的视线集合里 坦然自若地微笑着,清眸好似珍贵琥珀,笑容堪比盛夏朗风~
“我叫泽村荣纯、是青道新晋投手-”
“山本学院的各位、 ...
宛如命运~
《吃掉那个装B的E》(7)
-area-
「你是御幸一也吧~」
「我来救你啦」
像是一缕清虹划过天际,带着棒球帽的Alpha出现在球场里。
他的身量极高、肩背舒展、身型如挺拔的利剑一般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只是堪堪发言,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被他给幡然打破,整个赛场的风暴都向他聚集-
他却在那如有实质般的视线集合里 坦然自若地微笑着,清眸好似珍贵琥珀,笑容堪比盛夏朗风~
“我叫泽村荣纯、是青道新晋投手-”
“山本学院的各位、 就由我来——”
“ ——迎战吧! ”
他不卑不亢地侧眸回首,声线清朗,却在最后的强音里透露出一往无前的锋锐气息。
高昂的战意燃烧在他的眸中-
与那微扬的唇角一并 无畏无惧地 向着那宛如不良集团的踢馆组合击去——
烈日的光芒勾亮他的轮廓。
他笔直地站定在伤痕累累的青道队员和御幸的前方-
迎光而立、英姿飒爽-
—————坚勇无畏 好若战神。
“嘶————”
这也太帅了吧———!
这、这就是顶级Alpha吗??
操场、特别是青道所在的观赛区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倒吸气、间或夹杂着一些吞口水(?)的声音。
就连山本学院那边的狗腿子中也忍不住传来了一些抽气屏息的声音。
……好好好、好A啊??
这腰、这臀、这体格、这视线-
这睥睨一切 却又似 享受一切的灼然神采-
也过于吸引人了吧~
与之相比-
那个因被对方气势全面碾压的、神色变得狼狈又愤懑、瞳孔瑟缩脖颈通红的他们的代表——
———————简直如同「伪物」一样。
是Alpha的伪物。
原来在Alpha与Alpha之间,却都能有如此大的区别吗?
尽管不曾言明,那对比打量的眼神却胶质般如影随形、接连不断-
那使得本来就在五感方面非常强大的山本学院的Alpha更加不虞。
他愤怒地瞪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眼里都要喷出火了——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名的混小子,连青道的队服都没穿、少插手我和我未来老婆的事情 ”
他耿着脖子气急败坏地粗吼着。
「预定」的伴侣被横插一手、那使得他的Alpha属性全面爆发,凶恶的气场就要凝为实质。
有紊乱着的重影在他的身侧发散,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也是隐约拥有了「场」的、实力其实已经不俗的Alpha了。
那无形的压力使得周围的观众愈加不堪负荷,神色痛苦挣扎起来。
对普通的民众也施加影响,这位Alpha可以说是相当地不要脸了。
“… 泽 村… 吗?”
“别看他那破样、其实作为打者来讲,他已经算是颇为不俗的人才了。”
顶着那令人胸闷气短的恶意,一个坚韧沉稳的声音出现在泽村的后方。
与周遭被那人造的「场」给压迫得东倒西歪、呼吸困难的青道学员不同。
御幸慢慢踱步到了泽村的身边,他的神色虽略有苍白(装的),眼神里却满是担忧和感激,活脱脱一个就算受到欺负,却还是本心未移、压抑着痛苦、特来关心队友超级好Beta形象。
那让泽村都有些不好意思,拿着棒球手套的手都不禁随着跳乱的心音给颤了一下。
虽然刚才由于情势匆忙、而没有来得及怎么看清。
不过这样凑近一看————
这位Beta捕手、…… 真的好漂亮啊。
用漂亮来形容一位男beta或许是有些失礼的。
但在荣纯看来-
那略微泛白的脸颊(装的),纤长低垂的睫毛(盖着怒火)、宝石般的眼眸(抑着杀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梦幻不得了,简直是可以媲美偶像明星的好看程度。
更何况由于这位御幸选手应当也是专业运动员出身,那流畅的肌肉线条绝非一般人可比。
仔细一看的话,他的肩膀极宽、身量修长、扎实的经络蜿蜒在他外露的脖颈和极为优雅的手背之上…
唔哇、这位beta捕手,算来应该比我还高吧。
而且… 不知为何- 总感觉…这位御幸…他 …
【 ——他应当是苦甜苦甜的… 】
泽村被跃入自己脑海的想法吓了一跳。
两腮有点发烫,呼吸稍微错乱。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了自己的视线,根本不敢多看御幸一眼。
-怎么可以幻想别人的 味道呢。
-这根本就和变态一样吧。
-泽村你怎么回事!!
纯情Alpha在心里忿忿地痛骂自己。
然而这视线的逃避、却没来由地就让御幸不虞。
-既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比起别的杂碎 看着我啊…
假Beta也没能明白这一闪而过的思绪的成因。
只是本能先于理智,他冷然地往着旁侧跨出一步,使得Alpha的视线只能不偏不转地正视着自己。
泽村那如琉璃般的瞳眸,只装着自己。
那莫名地就让御幸好受了些。
于是劝慰的声音也更温柔了-
“虽然不知道仓持是如何把你骗来的,但是一般的投手是压制不了他的。”
“而且那个人报复心极强,会故意击球砸你也不一定。”
“你会受伤的。”
———我不想你受伤。
未尽之言藏匿于那特意正对过来,因此愈发显得流光溢彩的眼眸之中。
泽村的一颗alpha心被撩得扑通扑通的。
只觉得这个beta也太好了吧。
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山本学院那些家伙就算以踢馆这么讨人嫌的方式,也想要来 得到他 的心意了。
就连他… 也不禁想要… 离他更…
————诶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泽村被自己接二连三的奇怪想法给折腾懵了,他的耳根都开始小小地泛红。
他张了张嘴、非常想要对面前的人再说上些什么——
却就在此时-
“我说!!你能不能离我的新娘远一点!!”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视别人、你们到底还能不能有点礼貌了!!”
那边被忽视已久的打者终于按耐不住,一个被他顺手从地上捡起的棒球被他卑劣无比地趁着新出现的Alpha背对着他、给用力无比地砸了过来。
球场传来一阵惊呼-
泽村却连头也不回、
随手一抬,那仅是看着,都缭绕着漆黑场势、看来危险无比的球就被他轻松接下。
微风撩起了他的发梢-
他侧首回望打者的眸~
幽蓝得宛若修罗一般。
“喂——— 泽村、你没事吧!!”
御幸担心无比地凑过来、想看看投手 徒手接球的后果。
有没有搞错啊,徒手去接Alpha带着攻击力场的球,就算泽村是Alpha,这也过于托大了吧—-
普通没有场的Alpha就是被他人的场给撩刮一下,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生理心理都是/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性别分化的世界,曾经越是优秀的Alpha、就越受到追捧的原因。
不过曾经的「场」大多诞生于战争背景之下,所以才额外具有杀伤力。近代一直处于和平氛围之中,「场」的诞生变少,攻击性降低。
再加上法律有着 非竞技/运动这些很难控制体征的情况下、以及不得对非特异性别的民众使用场作为攻击方式 这些严格规定。
/即可以拥有场的Alpha不得对不会拥有场的Beta和Omega使用攻击力场;就算可以使用、也只能在特殊情况下/
是以场的出现愈发地少,每一个拥有场的Alpha、都愈发地珍贵,并且天才了起来)
“吶、泽村- 把手拿过来我看一下”
那个充满恶意的球被投手放开,随意跌落地面。
于是御幸心急火燎地把泽村的手拉过来,想要好好看看…他的情况…
真的是过于莽撞了、这个人。
就算是Alpha、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实在不行就算暴露他Enigma的身份,他也要用自己的场来临时帮他处理、拔除一下影响了。
(Enigna和Alpha的 场 出于使用的目的、是可以带来伤害、治愈、安抚等各类不同的对人效果的、且等级越高,压制力越强)
可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手心里。
那刚刚才接过漆黑球线的手,突然微妙地,泛起了 幽蓝 的光线。
然后那个他以为受到了攻击影响,而闷声不响的Alpha,突然在他手里蜷起手心,然后可轻可甜地笑了起来。
“御幸前辈~ 好温柔呐~”
Alpha浅浅地靠近Enigma的耳侧,眼睛如灿金,却在最表层缭绕着一层蔚蓝的色泽-
通透清新、华美绮丽。
然后,以他为圆心。
诺大而温暖的「场」、柔和舒缓地拓展开去。
于是在场被恶意裹挟得苦不堪言的青道学员、一瞬间都变得轻松起来。
呼吸变得顺畅,脊背被支撑抬起。
-诶、这… 这是…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汇集那异象的中心-
然后就见着那Alpha,脊梁笔直地笑了起来。
他将棒球手套,好整以暇地带在了手上。
“可真卑劣啊、你。”
他低头浅笑着,旋即从一旁的的球框里、拎出了另一个未被污染的球来。
“不过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全力地———”
“不用留手地对付你了吧~”
浅淡的蓝,萦绕着云朵般的光晕,欢畅地跳跃到了棒球之上。
于是泽村的力场也终于肆无忌惮地放了出来-
清澈的虚景在他的身侧浮展-
浮云缭绕-
蔚蓝无垠-
—————正如 【 天 晴 】
———————TBC—————
泽村:谁告诉你们只有那种差劲Alpha才有场啦,那种颜色斑驳的东西、根本一点也不帅气!!(气鼓鼓)
是时候为我们Alpha正名了!(志气满满地摆出了架势)
青道众人(混杂一部分对面的叛徒):好帅————!!!!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得说不出话)
御幸:…………………………………
(心情好复杂)(要不能整理了!)
————extra·fin———
吶,我说御幸,你要不就从了泽村吧~
他会好好对待你这个新娘的~
哇哈哈哈哈(被打)
另外- 场 这个东西就是私设。
完全是觉得帅啦~
厉害的Alpha都会有自己的场的、当然御幸这个Enigma就更是了~
所以御幸的场会是什么样子呢hhh 期待大家的猜猜哦~
see~
-彩蛋是本篇世界观补,一些和场有关的问题~
【御泽】两个世界(1)
职棒MVP投手泽村荣纯宣布退役
——《体育时报》0927期
网传知名棒球选手御幸一也,与昨日坠毁的飞机中丧生。。。
——《体育时报》1003期
“御幸前辈,你见到泽村了吗?”
“小凑啊,没见到。”御幸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打着招呼。
“噢,那我再找找吧。”春市点点头,转身迈出的左脚在半空中滞留,犹豫的开口,“御幸前辈,这两天泽村的状态很不对。。。虽然监督没说什么,可。。。”
“嗯,我知道,我会找他聊聊的。”御幸笑着回道,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关于那个触身球,他也有责任,如果能早点察觉到泽村的状态,如果他不配那个球,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当然,一贯以...
职棒MVP投手泽村荣纯宣布退役
——《体育时报》0927期
网传知名棒球选手御幸一也,与昨日坠毁的飞机中丧生。。。
——《体育时报》1003期
“御幸前辈,你见到泽村了吗?”
“小凑啊,没见到。”御幸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打着招呼。
“噢,那我再找找吧。”春市点点头,转身迈出的左脚在半空中滞留,犹豫的开口,“御幸前辈,这两天泽村的状态很不对。。。虽然监督没说什么,可。。。”
“嗯,我知道,我会找他聊聊的。”御幸笑着回道,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关于那个触身球,他也有责任,如果能早点察觉到泽村的状态,如果他不配那个球,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当然,一贯以理性自居的他自然不会过多的停留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大心脏的泽村却走不出来。。。Yips啊。。。还是先去把人找回来吧。
御幸收拾了下手边的东西,就往天台走去,推开门,泽村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正闭着眼睛躺在天台的椅子上,阳光肆意的洒在他的脸上,真不知道这么大的阳光,这家伙是怎么能睡着的。
“醒醒。。。”
嗯?谁在叫我?
“泽村,醒醒。。。”
这个声音。。。
泽村睁开了眼睛,大量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瞳孔,连同他的思念一起落在视网膜上,通过神经的传导丝毫不落地进入了脑海里。
记忆中那个戴着眼镜的少年逆着夏日的阳光冲着他微笑,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左手拿着捕手的手套,站在他的旁边,额头上那未来得及拭去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映着彩虹,闪耀得让泽村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看到对方弯曲成一个弧度的眉眼。
泽村荣纯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这是梦吗?
“泽村,在这里睡觉会变得更笨的。”
熟悉而温暖的嗓音带着些捉弄的意味,顺着风卷入了泽村的耳里,在心里唤出一个名字,整个世界在刹那之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这个睽违已久的,能够轻而易举颠覆他世界的声音。
“你。。。还活着?”
“真的睡傻了?”御幸将伸开五指在泽村眼前摇晃着。
泽村荣纯仿若是踩在一块棉花上,想着自己是不是思念成疾,竟大白天的出现了幻觉,鼻头渐渐泛起了酸涩的感觉,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又一次闭眼,再度睁开。
“我好想你。。。”
哽咽的声音传进御幸的耳中,他刚想说点什么调侃的话语,就见眼前的少年红着眼眶,泪水几乎爬满了脸颊。
“你怎么了?”
泽村抬起手臂,用力的擦着眼睛,轻声地喊出那早已在心里默念了千遍的名字。
“御幸一也。”
“少了多少次啦,要说敬语!”
“御幸。。。前辈?”泽村紧张的吞吐着,放在凳子上地手指都在颤抖。
御幸一怔,伸出手揉了揉毛茸茸地脑袋,“你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
头上传来地重量让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哆哆嗦嗦地低下了头,极为艰难的吞吐着口水,“嗯,梦到你死了。”
“。。。哦?所以你这是为我流的泪?”御幸双手抱胸,俯视着泽村,轻轻的笑着。
视线里出现的运动鞋,泽村顺着一路向上看去,同样的身高,同样的面容,与两年前略显纤细的身材,让他的心有些被揪住。
“你瘦了。”
“泽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梦见了别人。”
没睡醒,别人?
忽然泽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遗漏的事情,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校服,错愕的抬起了头,“现在是…青道中学?”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不见飞扬的色彩,反而多了些迷茫与惊讶,御幸哑然失笑,“难不成降谷分化成alpha把你刺激的更笨了吗?”
高中?他怎么会一觉醒来回到高中?泽村搜索着少女漫中所看过的情节,难不成他穿越到了过去?
等等…
“分化成alpha?”这是什么?难不成他还在梦里,双手放在两侧,手腕用力撑着长椅站了起来,踩在地上的实落感,令他本能的有些不安。
“你该不会冲击太大,选择性遗忘了吧。”御幸手捏着下巴,狸猫般的眼睛转了转,“要是伟大的泽村大人分化成了Omega,那可就离王牌又远了一些哟。”
Omega?分化,泽村拼命的在三十年的记忆力检索着这两个词,莫名的恐慌令他脚趾扣紧,一声不吭的擦着御幸的衣袖,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留御幸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身影,陷入沉思,这家伙怎么了?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如此惊慌失措。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且现在的一切是十多年前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打开这扇门,他就会看到仓持前辈,握在门把上的手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害怕推开门看到仓持,又害怕推开门见不到。
“你为什么不进去啊…”
熟悉的声音让泽村心头一惊,机械般的转着头,记忆中的人与面前的人相重合。
“忘…忘带钥匙了。”
“不是跟你说过吗,备用钥匙在这盆花下面,当时还是你放的啊。”仓持懒洋洋的掏出钥匙,“让一下,我开门。”
泽村点着头将门前的位置让了出来,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着钥匙插进锁孔,门打开的瞬间,他竟然有了种想逃跑的冲动。
“喂,泽村,你没事吧。”
“没…没有…”泽村心虚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自己床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我累了,想睡觉。”
“噢噢,那你好好休息,学长们的事不怪你,别多想了。”
仓持的话甚至都没有在泽村耳里停留一秒,他在理顺着从他睁眼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他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穿越的,漫画里的穿越不都是需要触发什么条件吗?可他上一秒还在准备给御幸打电话,想确认他是不是如传闻一样,下一秒御幸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难不成停止思念御幸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如果真是这样,泽村觉得他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啊,到底该怎么回去啊!还有那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啊!等等,传闻。。。泽村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他回去了,也见不到御幸了,但留在这个世界里的话,他就还能见到鲜活的御幸。。。
突然间,泽村也拿不准他到底要不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第二天,陌生的床板映入眼帘,偏头看了看对面空荡荡的床,不禁叹了口气,好吧,他没有回去,霎那间还心生了些许的窃喜。
既然现在回不去那就要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他想起了昨日御幸说的alpha,Omega,分化这三个词,伴随而来的便是笼罩在心头的不安。。
难道说,他此时所处的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还有些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而且这种不同还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要不然他无法解释此刻被冷汗浸湿的背心。
深呼一口气,拿出昨夜摸到的手机,翻看通讯录,看着妈妈两个字,鼻子一酸,放在拨通键上的手迟迟按不下去,他不知道这个电话接通后该说些什么,也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泽村荣纯的妈妈是否和他认知里的一样。。。
最终他还是退回到了主界面,关上手机之前,他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日期,10月8号。。。应该是要秋季大赛了吧,那么今年的泽村荣纯是高一还是高二?
怀着疑问走到了球场,球棒将球击出的声音,少年们的呐喊声,加油声此起彼伏的在耳边响起,每一个挥洒青春的少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一幕令泽村十分怀念,职棒规范化的训练比起高中来还是多少缺了点人情味。
“荣纯君,荣纯君。”小凑从老远就望到了这个站在球场外发呆的人,担心的连忙跑了过来。
“啊,春市。”
“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小凑眉眼弯弯,声音轻柔。
“我。。。在想夏甲。”
小凑心里猛地一沉,斟酌着词句,“荣纯君,最后那一球不怪你,别多想了,我们还要带着前辈的梦想去甲子园呢!”
前辈的梦想。。。高一的暑假吗?怪不得昨日的御幸一也好像没什么斗志
对了,御幸一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春市,御幸呢?”。
“队长吗?好像在牛棚陪降谷练投球。”小凑稍稍思考,用手指着牛棚的方向。
“噢,那就好那就好。”
小凑见泽村一脸轻松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我相信荣纯一定能克服yips的!”
YIPS。。。好久远的词了,好像高一的那年夏甲,他因为投了个触身球,觉得是自己断送了前辈们的夏天,所以得了yips。
想到此,泽村不由的心里嘲笑着自己,那时候的他还真是傻呢,还真愿意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拦呢。
“放心吧,春市!我没事了。”
“是嘛!我就知道!”泽村见小凑春市笑得开心,他从内心里觉得能有这么一个朋友,真的很好呢,他依稀的记得yips这个难关正是小凑和克里斯帮他渡过的。
对了,克里斯前辈,本来还想着大学和前辈组成投捕打大联盟呢,结果谁能想到他追随御幸高中毕业就去了职棒,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呢,正如三十岁的他回到十六七一样。
“那,荣纯要不要投个球试试!”
“好啊!”泽村很乐意的答应了,他也很好奇这副搭载着职棒年度MVP投手大脑的身体,能投出什么样的棒球。
刚走到牛棚,御幸久违的nice ball让泽村有些眼眶发热,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御幸投球的样子,真的好久不见了。
“泽村,怎么了,你不是要投球吗?”狩场的话响起,泽村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来。”
御幸早就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炽热目光,他搞不清这个家伙怎么了,昨日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今日又这么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用余光瞄着这个摆好姿势的家伙。
泽村一想到御幸也在等待着他的投球,他就激动的不行,是不是应该投一个号码球让这个嚣张的家伙大吃一惊呢,可他转念一想,这个时期的泽村荣纯,好像也只会个卡特球和四缝直线球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想改变这个泽村荣纯太多,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他也没权利去干涉原住民泽村荣纯的成长轨迹。
有点可惜的用四缝球的握法握住了球,说真的,他也挺忐忑的,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投的第一个球。。。
“好球!”
狩场一动未动,球精准的落进了手套,目睹这一切的御幸总觉得泽村的这个球好像哪里有些不同,如果他亲自接接的话,他肯定能发现,不由得站起身,光明正大的观察起来,
泽村接过狩场抛来的球,感受着御幸的视线,胸腔内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身体不受控制般的要投一个变速球。
于是,五指握住棒球,挥舞胳膊,球以直线的轨迹飞出,在狩场面前加速下坠,擦着手套边缘落在地上的坏球,令御幸眼前一亮,动态视力绝佳的他绝对不会看错那个球。。。变速球。。。
这家伙什么时候会这种球了。
“啊,对不起,我再投一个。”泽村嘴上道着歉,心里却觉得要是御幸的话,那就个球肯定就是个好球了。
“好球,泽村,虽然你那个球投坏了,但我觉得你控球比以前稳了。”
捕手狩场赞美的话语,泽村压根就没听进去,他在回味刚才投球时整个身体的感觉,他觉得这具身体柔软的有些奇怪,哪怕在那个世界他都未曾拥有过如此好的柔韧度。
“泽村,再投一个吧!”
狩场期待的声音响起,泽村看向手套的位置,突然有些感动,还是二军好啊,想方设法的让他克服yips。
“荣纯,一定没问题的!”小凑春市也在旁边打着气。
泽村摆好姿势,余光不经意间落到了身旁降谷的身上,那个1的背号在阳光下有点刺痛他的眼。
三十多岁的他自然对这个背号没有了什么追逐的执着,在职棒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什么背号与王牌挂钩的概念了,大家都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号码,唯一能证明是王牌的只有实力。
不屑的笑了笑,挥舞手臂,准备投球的瞬间,牛棚外爆发了巨大的骚动,球依然被投了出去,球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谁的在意,捕手狩场早已被骚动吸引站起了身。
唯独还站在一旁的御幸,捕捉到了球的落点,那是一颗落在好球带的内角球。
他。。。能投出来了吗。。。是克里斯前辈的功劳吗。。。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其实关于泽村的yips,御幸是有愧的,他想帮助泽村走出来,可不善与人沟通的他,又加上三年级学长的退役,青道投手的青黄不接,以及他队长身份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现任王牌降谷身上,他必须要带着前辈的梦,将青道送入甲子园。
“糟糕啦,休息室那边有个球队经理分化成Omega了!”一个穿着青道衣服的女孩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你们这里有beta吗?没有的话就快点离开吧。”
“我是!”狩场站起了身,跑着跟女孩离开了,泽村下意识的也提起了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拽住,手腕处传来的温热感如同蚂蚁在手臂上爬行。
“你跟过去凑什么热闹,你都还没分化呢!快回宿舍去!”御幸声色俱厉。
Omega。。。Beta。。。分化。。。这三个词在泽村的脑海中回荡,碰触到的感官神经发出指令,恐惧如同汹涌的海浪自上而下的席卷全身。
出于成年人的谨慎,泽村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转了个弯去到了图书馆,站在了第二性别这个陌生词语的书架上,仿佛受到了书的召唤一般,拿起了《第二性别指南》这本书。
在阅览区的椅子上坐好,将书方方正正的摆在眼前,沉思了许久以后,妥协般的将书翻开。
第二性别是指alpha,beta,Omega,beta在人群中的比例最高60%,alpha和omega各占20%。
这么说。。。Alpha和omega算是少数物种?
泽村如是想着,继续看了下去。
一般来说,青少年都会在十六七岁进行第二性别的分化,最迟不会超过18岁。
是分化成所谓的alpha,omega,beta吗?
到这里泽村还是能举一反三的,只不过越往后他越看的越迷茫。
Alpha和omega都会散发信息素,信息素的味道也会吸引彼此,beta不受影响。
信息素?吸引彼此?这是什么新的求偶方式吗?泽村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个玩笑。
Alpha有易感期,omega有发情期,发情期的时候需要抑制剂,严重点可能需要alpha进行标记。。。
到此为止,泽村就完全无法搞不明白了,每一个字都生硬的钻进他的脑袋,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就被下一个字所取代,但直觉又告诉他这些文字很重要,于是他就有了一种临近考试前死记硬背的错觉。
再次合上书,已过了两个小时,本以为来图书馆能解决他所有的疑惑,谁料翻完这本书,他更加的迷茫了。
无论怎样,他都无比的希望他能分化成一个beta,就他目前有限的认知来说,beta等同与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泽村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医院,抱着一堆检查报告,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医生诊室。
“嗯。。。就目前情况来看,你大概率是会分化成一个Omega。”
一锤定音的语句宛若一根闷棍敲在了泽村身上,“就不能是个beta吗。。。”
医生瞅着眼前这个焦虑的写满全脸的少年,安慰的拍着他的手,“你不用这么担心的,Omega也是很好的,可以生宝宝呢。”
“生。。。宝宝?”泽村瞪大了他的猫眼,仿若医生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是的,Omega特有的生殖腔,是可以怀孕的。”
泽村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不敢置信的重复着医生刚才的话,“大夫,你的意思是,男的也可以生宝宝?”
“嗯,当然,现在也有很多Omega选择不生孩子。”医生没料到眼前的少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其实你的情况算很好的了。”
“就。。。这。。。还算好的?”泽村坐回凳子上,他的世界观在此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嗯,虽然你基本上会分化成一个Omega,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的腺体可能并不敏感,你看这块的数值。”医生特地指了指报告上的指标,试图缓解少年的紧张。
“这就说明,你对alpha的信息素并不敏感,你也不会无意识的释放信息素,总的来说,这是件好事。”
“好事?”泽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嗯,Omega的身份或许并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太多的影响,但具体还是要等你分化以后再说,我建议你到时来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泽村在听到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医生,我大概什么时候会分化。”
“嗯。。。根据这项指标来看,很快了,就这几日吧。”
“这么快。。。吗?”泽村吞了吞口水,汗滴滑过脸颊,才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不用这么害怕的,介于你的情况特殊,这几天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离alpha信息素密集的地方远一些,保险起见,我还是会给你开一些抑制贴和抑制剂的,你去拿药的时候,护士会教给你怎么用的。”
泽村起身谢过大夫,迈着沉重的步伐,怀着对未知的恐惧,走向了电梯,他真的想明天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TBC
【御泽】一等星 04
写在前面:
· 原作向双重生
· 纯情dk黏黏糊糊谈恋爱
· 有伤退情节
-Chapter 4-
发送于5:32 早上好!御幸前辈!起了吗?这次不能迟到了!
发送于5:35 你怎么不回复我?御幸一也!难道你又睡过头了?混蛋,姑且也要做一个靠谱的前辈吧!
发送与5:38 御幸一也?!
“喂,那边的。” 仓持套上队服外套,佯装不在意道,“怎么一早就在传讯息?难道说……”
已经走......
写在前面:
· 原作向双重生
· 纯情dk黏黏糊糊谈恋爱
· 有伤退情节
-Chapter 4-
发送于5:32 早上好!御幸前辈!起了吗?这次不能迟到了!
发送于5:35 你怎么不回复我?御幸一也!难道你又睡过头了?混蛋,姑且也要做一个靠谱的前辈吧!
发送与5:38 御幸一也?!
“喂,那边的。” 仓持套上队服外套,佯装不在意道,“怎么一早就在传讯息?难道说……”
已经走到门边的增子默默竖起耳朵。
“难道说你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
泽村气急败坏的表情一下顿住了。紧接着,五号室两位前辈眼睁睁看着这个后辈的脸逐渐变得通红。
拷问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结果。仓持大惊:“不过区区一个泽村,居然也能谈恋爱?不对,你竟敢比前辈先谈恋爱,是时候让你尝尝十字固定了!”
“饶命啊!”面对仓持大人熟悉的关节技,泽村到处乱窜,又为毫无动静的讯息心焦。啊啊啊可恶的御幸一也,怎么操心的人反而变成我了?
泽村一贯是把想法直白地放在脸上的人,哪怕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三岁了,依旧没有改掉这个孩子气的习惯。仓持目送他满地跑,挑起眉毛,仿佛感应到什么,遂收回踹人的脚,看了一眼手表。
“你很焦虑吗?”他狐疑地问,“时间还早啊。”
增子适时摸出纸笔写道:“第一天紧张很正常,小泽村。放轻松。乌嘎。”
“啊哈哈,”泽村尬笑,御幸还没回复他!他下定决心般坚决地说:“我——我忽然想起有点事,前辈们先去集合吧!”
“那你真要迟到啰?”看着泽村匆忙跑远的背影,仓持坏笑。
“不过话说回来,他往二楼跑做什么?找御幸吗?”
昨天新生入学,接受了五号室传统的洗礼后,泽村不出所料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尖叫。声音之大,被伊佐敷前辈这位大嗓门表示十分欣赏。还没等仓持和增子做自我介绍,这位毛茸茸宛如小柴犬的后辈忽然回魂一般,极速冲进了夜色里。
“好歹听前辈把话说完啊!”仓持气急败坏,可心下却觉得奇怪。他又看了一眼冲出去的人,正巧看到泽村娴熟地拐出青心寮。这小子,对青道很熟悉啊。
直到那声嘹亮的“御幸一也!”传来,揭开了谜底。原来新生和御幸是熟人么。
好恶心的关系。仓持打了个寒战,尤其和御幸一也这种恶劣的人联系上,更加恶心了。
接收于5:49 哈哈哈,其实起来了哦?
发送于5:50 可恶!我在你门口!
御幸紧急停下脚步,他已经走出青心寮了。大概几分钟后,泽村标志性的嗓音冒冒失失地从背后袭来。
“不要笑了御幸一也!”
“笨蛋。”御幸被他拖着跑起来,“怎么总是这么笨啊?”
“不都是你害的!”泽村悲愤交加,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和二十几岁根本没法比,跑到后来反而变成御幸拉着他了。
“……松方少棒的金丸信二!志愿的位置是三垒手!”
完蛋了。泽村绝望地躲在空地旁边,御幸几乎能看见他头顶散发出黑线。
好可爱。他捂着嘴笑,一骗就上当了,还特意来找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好可爱。
“御幸一也!不要笑了!”
“喂!”御幸紧急嘘他,“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姆姆姆!”泽村改为肘击,想想办法!
事到如今,只有这一条路了。
他们对视了一下,随即泽村坚决地拖着御幸小跑到操场上,仿佛深怕他半途丢下自己逃走。
喂……御幸用眼神无力反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时,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转过头注视着他们,包括监督那熟悉的、掩盖于墨镜下的视线,无形的压力叫人头皮发麻。他们两个立刻弯下腰诚恳地向道歉,但是没有得到答复。仓持在自主训练的队伍里向御幸发出一个嘲笑的表情,仿佛在说:呀哈!你也有今天!
御幸无暇顾及,伴随着骇人的沉默蔓延开,他微微侧过头,发现泽村的眼眶红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被剥夺投手资格意味着什么呢?泽村是那么勇敢,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受到捉弄与惩罚,似乎都不会让他害怕。对于这些席卷而来的挑战,他拖着轮胎日复一日在青道训练场跑步,早就变成了一种常规。
所以其实还是难过的吧。御幸苦恼地握了一下后辈的手,他几乎真的忘记刚到青道的泽村是一个多么爱哭的人。
“那个……非常抱歉。”御幸再次弯下腰,泽村惊讶且迷惑地瞪着他,仿佛在说:敢和监督顶嘴?你疯了吗?
御幸没有管,顶着片冈的视线接着说:“我睡过头了。对此我很抱歉。泽村是为了来叫我才迟到的。嗯……我想仓持和增子前辈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片冈监督的墨镜后高高扬起了一条眉毛。
他转向泽村:“是这样吗,泽村?”
在他身后,仓持得意的坏笑变成一种牙酸的扭曲,热爱古装剧的哲桑隐晦而正直地递来一些八卦的眼神。伊佐敷前辈则流露出感动的欣慰,不愧是少女漫爱好者啊!新生们如出一辙,通通目瞪口呆。
“是、是的。”泽村迟疑地开口——果然哭了,御幸想——“可恶!下次我会提前半小时把这个混蛋喊起来的!”
小礼扶了扶眼镜,但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依旧如此明显。监督思考片刻后决定放过泽村,罚跑的指令落在御幸头上。无视高年级幸灾乐祸的声音,御幸无力地叹了口气。他敢保证,这一年一定会比原来的更加精彩。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之前认识吗?不会是什么幼驯染之类的吧。”结束罚跑后,御幸重新回到二三年级的队伍中,迎接他的是仓持匪夷所思的发问。“你甚至为他开脱?你?那个混蛋御幸一也?”
“别说了。”御幸的眉毛变成八字耷拉下来。还能因为什么,泽村这家伙的眼泪太有杀伤力了啊!
仓持上下打量他:“你看上去很认可他的棒球水平。”
“虽然目前还不太好说,”御幸又露出熟悉的坏笑,“不过绝对是个有趣的家伙。”
新生自我介绍还在进行中,此时正好轮到泽村,正嚷嚷自己要当带领球队拿下冠军的王牌。仓持看了看御幸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好恶心,你们两个。他给了御幸一脚,继续训练去了。
自我介绍结束后,监督按照守备位置对他们进行能力测试。
来了!泽村激动起来,恍然间真的变回十六岁,隐藏在身后的放球点,用右手作出墙壁。众人惊讶的视线下,他将胸腔和腰部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右脚重重地向前一跨,白色小球划过训练场。
一百零五米。
啊啊啊啊,泽村哀嚎,明明可以更远的!他决定从今天起开始带着轮胎跑步。
接下来的发展和以前一样。降谷投出了惊人的一百二十米,成为新生中成绩最好的一个。之后是随机投捕搭档,泽村默默对着狩场道歉,无法控制地想到御幸一也。
一定要快一点,他暗下决心,快一点升到一军,让前辈的夏天长一点、再长一点。
-TBC-
发现小荣一年级的时候真的哭好多,前辈引退之后就几乎很少流泪了。
读者老师们请多留下珍贵的评论吧!请不要只留下“更新求踢”这个表情,拜托了。
【信件】一封写给呼延觉罗·脩的信
团长亲启:
这是我磕脩香的第十二年。
爱你的第十三年。
我爱阿香,也很爱你。
我永远记得还在上小学的我第一次看一家时,看到你的第一眼,惊为天人。
但那时候我对你的爱始于颜值,肤浅且表面。
直到后来我在终三里再次看到你。
我从没想过自那之后我会陷入你和阿香的爱情中,到今天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已经长达十二年。
在抛却你和阿香的颜值身份背景各方面外在条件后,我其实真的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你们?
为什么我会感动于你们之间的感情?
年岁渐长,眼界开阔,很多少时...
团长亲启:
这是我磕脩香的第十二年。
爱你的第十三年。
我爱阿香,也很爱你。
我永远记得还在上小学的我第一次看一家时,看到你的第一眼,惊为天人。
但那时候我对你的爱始于颜值,肤浅且表面。
直到后来我在终三里再次看到你。
我从没想过自那之后我会陷入你和阿香的爱情中,到今天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已经长达十二年。
在抛却你和阿香的颜值身份背景各方面外在条件后,我其实真的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你们?
为什么我会感动于你们之间的感情?
年岁渐长,眼界开阔,很多少时我觉得美好的梦现在回头看都像是脆弱的肥皂泡,不用戳,在阳光下自己就破碎了。
唯独你们,无数次重温,我永远会被你们所感动。
我想,大概是因为阿香真的太过优秀,她打破了我对女性所有的刻板印象,她聪明自信,智珠在握,运筹帷幄,坚毅勇敢。
而作为她的爱人的你,在尊重她个体主动性的同时,真心赞叹她的能力也不忘要保护她的责任。
你好像永远都是那样体贴尊重周围的所有人,会打破所有的偏见,客观且公正地去看待一切事物。
你不会被外界所影响,会一直坚定地去做即使会被外人诟病但是你认为对的事情。
你对爱人用情专一,你对兄弟情义相挺。
危机到来你在前方,一身是伤也不言语。
你内敛,
你体贴,
你无言,
你温柔。
但你也会受伤,会难过,会失望,会痛心。
我衷心希望时空夹缝里的风波不会影响到你。
我希望看到这封信时,你心爱的阿香就在你的身边,告诉你,安慰你,那么多时空里遇到一两个和刘备一样的分身再正常不过。
不要生气。
(当然我觉得以团长你的性格也不会生气,可能就是看看A站热搜笑笑就过去了。)
不要难过。
也请你不要为这个平行时空的我们担心。
我们的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团长。
我们所热爱、尊重、景仰的童年男神。
分身和你我们分得很清楚。
我们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呼延觉罗·脩。
铁时空的少年将军。
柔白月光从未染瑕。
一个脩止符
2024.6.12
坠落春夜
番外四
总决赛当天,陈德修终于完成了所有幕后工作。
工作是凌晨结束的,他毫不犹豫地买了最早的航班,一门心思想冲到老婆身边。
当天的航班不多,没有直达的班次。当他转来转去终于落地时,总决赛直播已经快要开始了。
手机里躺着两个小时前曾沛慈发来的短信,询问他几点到。
陈德修回复了一条“到了”,就拦了个车前往酒店——没错,他也和万千网友一样需要在电视上收看直播。
曾沛慈早早地叫前台给他留了一张房卡,所以落地后的这一路都畅通无比。
进门、关门、开电视一气呵成,直播刚好开始。
主持人是一位很有名的男演员,念完开场白后舞台上的灯光倏地转暗,一群女明星穿着同色系的服装走了出来。
曾沛慈着了一...
番外四
总决赛当天,陈德修终于完成了所有幕后工作。
工作是凌晨结束的,他毫不犹豫地买了最早的航班,一门心思想冲到老婆身边。
当天的航班不多,没有直达的班次。当他转来转去终于落地时,总决赛直播已经快要开始了。
手机里躺着两个小时前曾沛慈发来的短信,询问他几点到。
陈德修回复了一条“到了”,就拦了个车前往酒店——没错,他也和万千网友一样需要在电视上收看直播。
曾沛慈早早地叫前台给他留了一张房卡,所以落地后的这一路都畅通无比。
进门、关门、开电视一气呵成,直播刚好开始。
主持人是一位很有名的男演员,念完开场白后舞台上的灯光倏地转暗,一群女明星穿着同色系的服装走了出来。
曾沛慈着了一套西装,直筒裤加细高跟衬得那双本就很长的腿更加修长了。
她的左眼角处有颗被刻意加深了的泪痣,在碎发下若隐若现。
发现曾沛慈有颗小小的泪痣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或许是因为那位置太容易被挡住,又或许是因为她的鼻梁痣着实更加显眼。连陈德修都是隔了很久以后才注意到的。
曾沛慈表演得很好,她声音本就清亮,即使是合唱也很突出。
在一片歌舞升平的氛围中,总决赛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刚一拿到手机,陈德修的短信就蹦了出来。
上面一条是:“到了”,三小时前发的。
下面一条是:“你一直都是最棒的”,十分钟前发的。
屏幕前的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然后又可怜巴巴地回复了一条消息:
“等下还有庆功宴,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玩得开心,我等你。”
于是这一整晚,曾沛慈都在节目圆满结束的喜悦和归心似箭的焦急两种心情中反复横跳。
庆功宴果真开到了凌晨,曾沛慈给陈德修发了消息没回,应该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刷开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微弱的电视荧幕光线一闪一闪的照着沙发上的人。
曾沛慈走到沙发边轻轻拍了拍沙发上的人,声音低柔:“德修,我们回房间睡好不好,嗯?”
男人并没有睡熟,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清面前的人后,一用力把人捞进了怀里。
狭小的沙发上挤了两个人,曾沛慈只好侧着身子,紧紧贴在陈德修身上。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陈德修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双臂在腰间缓缓收紧。
“有吃饱吗?”
“嗯,你呢?吃晚饭了吗?”
曾沛慈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似乎想找个舒服点儿的位置。
“还没,看完节目就不小心睡着了。”
曾沛慈撅起了嘴,一边嘟囔着“怎么又不吃饭”一边挣开了身后人的束缚,趿拉着拖鞋向流里台走去。
“我给你煮面,稍微等一下。”
几年前她参加了一档和美食有关的真人秀,虽然累得不行但厨艺却精进了许多。淡淡的香气传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陈德修确实也饿了,他循着香味走到了流理台前。
微弱的灯光映着姣好的侧脸,曾沛慈正拿着筷子等面做熟。
洗衣凝珠的花香味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
陈德修亲了亲面前小巧的耳朵,又把人转过来,亲了亲那同样小巧的嘴。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曾沛慈的脸颊,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了眼角的泪痣上,怜爱地摩挲着。
他并没有用力,但曾沛慈的皮肤太娇嫩了,于是那颗泪痣周围开始泛上淡淡的粉色。
陈德修便不再摸,只是凑上去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仿佛虔诚的信徒在膜拜着自己最忠诚的信仰。
不带一丝情色的亲吻却让怀里的人羞红了脸,曾沛慈轻轻推开了他,声音细若蚊蚋:“面熟了,快吃饭。”
男人又追着那颗泪痣亲了一口,然后开始自觉盛面。
余光里曾沛慈一路小跑到了客厅,帮他把响起的手机拿过来。
结婚才不过一年的陈德修闻着面香发出了第三百次感叹:“有老婆真好啊。”
星城的夜晚并不安静,这里的夜生活十分丰富,每每都要等到天亮时分人潮才会渐渐散去。
陈德修白天喝了太多咖啡,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左右也是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套到阳台上透气。
曾沛慈睡得迷迷糊糊的,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没有摸到人,于是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男人的背影从白色的纱帘上透过来,外面起了阵微风,他的发丝便随着微风飘荡。
“老公?”
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糯糯的从身后传来,陈德修转过了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只穿着吊带睡裙的曾沛慈,白皙的小腿露出了半截,脚丫怯生生地踩在木质地板上。
陈德修迅速把人抱到了摇椅上,盖了件外套,然后蹲下来用手捂着那带着凉意的脚丫。
曾沛慈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拨了拨陈德修额前的发丝,抚上了男人的脸颊:“睡不着吗?”
“嗯,有点失眠了,想到阳台上透透气,没想到还把你吵醒了。”
陈德修抱歉地撇了撇嘴角,双手在曾沛慈的脚上来回蹭着,试图摩擦生热。
他也只穿了件薄薄的短袖睡衣,微凉的风一阵阵刮来,仿佛准备欢送这个炎热的夏天。
曾沛慈晃了晃小腿,张开了双臂,撒娇似的看着面前的人:“抱我。”
陈德修轻笑,起身环住了她的腰,“好。”
怀里的人在他的侧颈上蹭了蹭,偏过头贴上了陈德修的耳廓:“亲我。”
话音刚落,陈德修就吻了上来。他亲得很轻,只是衔着曾沛慈的下唇一下下磨着。
“好”,他说。
曾沛慈的睫毛抖了抖,细长的手指攀上了陈德修的耳垂,如他们多年后第一次亲吻时一样,轻轻地揉着。
一吻毕,她窝在陈德修怀里轻喘。
待气息均匀后,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勾着陈德修的手指,深深地望进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永远爱我。”
“好。”
(全文完)
作者说:我是在初中的暑假买了终极三国的碟(没错,盗版的,因为终极三国这部剧喜欢上了修香,进而喜欢上了修慈。
当时的追星渠道还是贴吧,每个月的糖点楼读了一次又一次,高糊的红豆看了一遍又一遍。
去年的我又打开了终极三国,沛慈结婚的消息也同时传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困在小时候那段别人的美好的爱情里,不论如何,当时的修慈在我心里就是最美好的。
写这篇现实向的文起初是心血来潮,想要填补一下这个未完成的梦,完全没有想到2023年了还有人在看修慈,也感谢大家一路追到现在。
不论以后如何,他们确确实实地相爱过,这就够了。
我们下一篇文见(挥手
缓归矣 8
Part 8 <止损>
呼延脩和叶宇香,曾经的刘备和孙尚香。
两人坐在长椅的两边。
阿香闭上眼,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银时空。
回到了过去。
“以前,我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天台。”
她靠着长椅,神情比之前似乎放松了不少。
“曹家大院的露台,东汉书院的天台,还有孙家的屋顶……在高处,总能看得更远更广阔,也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思考。”
“每次站在天台上,沉下心来,看看每天都不一样的广阔天空,还有脚下的人和物。我能够感悟到...
Part 8 <止损>
呼延脩和叶宇香,曾经的刘备和孙尚香。
两人坐在长椅的两边。
阿香闭上眼,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银时空。
回到了过去。
“以前,我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天台。”
她靠着长椅,神情比之前似乎放松了不少。
“曹家大院的露台,东汉书院的天台,还有孙家的屋顶……在高处,总能看得更远更广阔,也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思考。”
“每次站在天台上,沉下心来,看看每天都不一样的广阔天空,还有脚下的人和物。我能够感悟到,其实啊,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芸芸众生中那渺小的一颗尘埃罢了……”
她缓缓睁开眼,举起了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只是,我终究还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啊,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宽广……”
“也没有想到,我和备备当初分开的理由,竟然会是如此。”
阿香的语气平静而缓和,她转过头看着他,微微笑着。
现在的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疏离和淡漠。
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角色,暂时卸下所有的防备和枷锁,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对不起,我之前一直都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你。”
她知道,这是他们早就应该去面对的。
不如,那就在这一天吧。
脩和她的目光交汇,心底一瞬间涌起了许多想说的话。
可是喉口苦涩,无能为力。
好像……就连‘对不起’,都显得多余和没用。
感觉到内心因为他的目光有些颤动,阿香重新将视线投向江河。
她努力在黑暗中,寻找那一点点潮汐的声音。
“哎,我发现……你好像都没怎么变呢……”她笑着低下头,“总是习惯把所有的事,和所有的错,都扛在自己肩上。”
初次认识他时,他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关羽和曹操危在旦夕,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只要有关兄弟、朋友、道义,他永远都尊崇着心中的原则和信条,并且永远把他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她记得自己曾经为了他心疼过多少次。
就像曾经老爸教育她时说的那样。
在乱世中,重情重义为大忌。
但是她知道,他值得她如此。
“不,我并没有这么伟大。”
脩苦笑道。
“可是你是英雄……救了所有人,这里面也包括我啊,这是不可否认的。”
“……”
脩死死咬着牙,内心满是苦楚。
英雄……
多讽刺的词。
“所以,你没有错,你不要自责。”
阿香又一次望向他。
“刘备,我向来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心。所以,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就知道,你当年的不辞而别,一定有你的理由。而且那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让你无法在离开前告诉我……看吧,我果然猜得没错。”
“所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会责怪你怨恨你,因为我知道,当时还爱着我的你,一定也很痛苦……”
“我曾经爱上的那个人,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
“即使他非常痛苦。”
阿香本来以为,她可以控制得很好。
可是她还是哭了。
眼前蒙着一层水雾,视线逐渐变得朦胧,泪水不受控顺着滑落。
阿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因为她还有话没说完。
“不要哭,阿香……”
男人不知何时单膝蹲在了她面前,他泛红的眸子里满是无措的哀伤。
女孩儿静静地看着他抬起的手,似是犹豫着想要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是才伸出手,又停在了离她不远的位置。
不敢再靠近。
“对不起,阿香,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强迫你什么,我不认为我做了多少次所谓的英雄,就可以抵消曾经对你的欺骗。”
“有的事,没有做到就是没有做到!错了就是错了!我们的事,不会因为我的那些狗屁功绩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去要求什么,我也没有想过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就可以去重新追求你,我!……”
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她……
他从始至终,从来都只是……
只是希望她好而已。
“刘备。”
阿香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面前的男人。
她不哭了。
“这些年,我真的过得很好……虽然老爸和大哥不在了,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和二哥一起努力建设江东。爱情从来都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也不会去后悔什么。所以,真的不要觉得抱歉。”
她没有去擦脸上的泪痕,但是她看向他的目光,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是,我已不是孙尚香,而你……也不会再是刘备了……”
脩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得生疼。
“……我知道。”
“脩,也许在大家看来,我现在和你重归于好,不就是最好的决定吗?只要我们把当年的误会都说清,甚至,其实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我们从来都不是因为不爱而分开的,不是吗?”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为什么不能有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脩没有回答,沉默地听着。
“可是脩,其实你心里也一直有答案的,不是吗?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
阿香笑着看向他,眼尾却又一次不可控制地泛红。
“阿香……”
“脩,七年了,你现在内心占多数的……都是对我的亏欠和歉疚,还有源于过去的那些遗憾。你现在想要弥补我,想要补偿我。”
“可是……这些看似合理,但却是最没用的。”
“脩,你还一直停留在过去……可是我没有……”
说到这儿,她笑了,泪水却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有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充满遗憾。”
“我从来都不是个停留在过去的人……你……应该记得的……”
“所以,现在的我,现在的处境,如果我叶宇香真的选择在权衡所有利益得失后,理所应当的接受你的弥补和亏欠,或者直接和当前最优选择的你重新在一起,去勉强找回过去那些丢失的感情……你真的会觉得这样好吗?”
她看着他,湿润的水眸中满是坚定。
“我只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我们曾经那样相爱,所以我不想欺骗你。”
“因为,七年了……脩,真的太久太久了……”
不是七天,不是七个月。
是七年。
“久到,以前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其实……我早就……早就都放下了……”
女孩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打颤。
“如果,我们勉强为了想要重新回到过去的美好而选择重修旧好,那结果就是……”
“我们亲手,把曾经记忆里的爱和美好,一点一点,全部践踏成齑粉……”
“可是脩,我不想这样,我也不需要这种施舍和亏欠的爱。”
“我知道你也是一样的……你不会用那种时空大义的大道理来求得我的原谅,我也不会权衡利益得失,理所当然地消耗我们之间的情谊。”
“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爱你了……”
“不如,就这样……止损吧。”
“……”
夜幕低沉,世界陷入死寂。
呼延脩低着头没有动。
他早就料到的。
只是没想到,这些事实,真的完全撕扯开摆在两人面前,居然会残忍至此。
过了一会儿,脩感到眼前的画面动了动,他抬起头,他发现女孩儿蹲在了他面前。
俩人现在的动作,在这个环境里还真是有些滑稽。
阿香看着他。
下一秒,她双膝跪地,然后探身用力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上都是冰冷的。
竟没有一丝暖意。
“我啊,如今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当初没有好好说过分手,没有好好告别……”
她轻声道。
“备备,不如,就放在今天吧。”
“……”
一切,仿佛都是被命运捉弄的玩笑。
痛苦,而无力。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心如刀绞。
“好。”
其实,无论当初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
就是……不重要了。
时间啊,它很残忍。
可是,它又有什么错呢?
“刘备和孙尚香,就如同铁时空的书中所写的那样,从此就是久远封尘的历史了……”
“从今往后,在这世间,只剩呼延觉罗脩和叶赫那拉宇香……”
“一起告别吧……告别我们的过去……”
“从今天起,我们,都重新开始。”
谢谢你,对不起。
备备……
……
呼延脩深夜回到家,刚出电梯,便敏锐地察觉到附近的异能波动。
他不动声色走到家门口,熟稔地按开指纹锁,然后打开门,站在原地。
“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默念。
1、2……
果然,还没数完,身后的楼梯间便探出了一个背着吉他略显委屈的刺猬头人影。
“脩大师……”
“我就知道是你。”
脩低头无奈一笑,自顾自进门开灯换了鞋,头也没回,然后顺手扔了双拖鞋在地上,便自己往里去了。
achord多机灵一个人,一点都不犹豫直接几步窜进他家,关好门,放好脩的吉他,然后乖巧换鞋。
呼延脩在厨房接了两杯水。
“寿星怎么大半夜还跑我这里?……我先说好啊,在这里开派对是会被邻居投诉的。我才住进来没多久,可不想因为给你过生日声名远扬。”
他经过achord身边,顺手将另外一杯水递给他。
“哎呀~现在都过12点了,我已经不是寿星了啦~”achord从善如流双手接过水杯,然后嘿嘿一笑紧跟在脩身后,“倒是脩大师你,当初非要买这普通小区的房子,不然直接买独栋的,吼,那我们天天开演唱会都没人管啦~”
“你来很久了?”
“啊?没有没有,刚到而已啦~”
achord一边回答,一边紧张地注意着脩的反应。
拜托,这生日怎么可能还过得下去嘛!当时收拾好烂摊子,他就马上冲到他新家等着负荆请罪了好不好。
可脩大师看起来……好像之前的争吵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他跟阿香到底……
“而且你不是知道密码的吗?直接进来等我不就好了。”
“我……”
脩刚走到客厅,就听后面聒噪的某人突然没了声。
回过头,就看到achord步伐沉重地冲到他面前,一下把水杯按在茶几上,水都溅了出来。
他朝他弯下腰,几乎快要呈90度,然后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合十。
“对不起!脩大师我错了!!”
“……”
“我今天不应该这样的!都是我的错!”
“……”
呼延脩轻声叹了口气。
其实他早就没在生气了。
他看着他,有些好笑地张开口正要说些什么。
鼻子,却骤然发酸。
“你要怪就怪我吧!戒他们本来也觉得这样不合适!但是我!……”
“哎呀!脩大师!你今天骂我,打我,把我狠狠按地上揍一顿都行!没关系,我achord皮糙肉厚的,保证不还手!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都……”
已经准备好今天脩哪怕吼他揍他一顿他也认了,achord却突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吸气声。
他愣了愣,缓缓抬起头。
然后,他看到那个所有铁时空异能行者的英雄,正背对着他。
他好像用手掌,用力覆住了自己的双眸,肩膀微微抽颤。
他在哭。
“抱歉,我没……”
脩本来以为,他现在不会再哭了,他想平静下来的,他想说他没事,可……
他拼尽全力压抑着声音,可又如何能压得住。
那泪水,顺着指缝,还是流了下来。
此情此景,achord瞬间也红了眼。
他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他知道,他今天真的是做错了。
“哎呀!我突然肚子不舒服!脩大师我先去下洗手间!”
脩愣怔着,缓缓放下手,一转身,模糊的视线里早就没了achord的身影。
待他擦去脸上的泪痕,achord又想阿飘似的去了厨房。
“啊~~~歉也道了口好渴啊~~脩大师你冰箱里这些可乐就归我了啊!”
achord开着冰箱到处搜刮。
“……谁让你喝我可乐了,我还没原谅你呢。”
男人现在说话都带着鼻音。
“啊?真的吗?~吼,那脩大师你要揍我什么的就赶紧,说不定啊~明天早上起来我又觉得自己没错了哦~”
achord很快就从厨房拿了两罐冰可乐出来,抛了一罐给他。
脩伸手接住,轻笑道:“算了,我也吼过你了,就当扯平了吧。”
“拜托~脩大师你又不是第一次吼我了~我achord可是铁时空出了名的脸皮厚欸好不好!”
“你还挺骄傲……说吧,那三个是不是也在附近?”
“嘿嘿嘿……”
achord挠了挠头。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其实,我之前进门的时候就跟他们传音入密过了,这会儿戒他们应该已经快到楼下了吧~”
“你们这方面倒是机灵。”
“害~现在也就夏天那家伙之前在别的时空历练不知道你新家在哪里~还好我知道的早。”
脩轻笑不语。
“对了脩大师,这种日子喝可乐也太无聊了吧……你家还有没有酒?”
achord转了转眼珠,提议道。
“酒?应该没有吧,之前我铜时空出差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冰箱里还有什么。”
“啊那我快点给戒打个电话!……让他们去买点酒……啊还有烧烤!……我跟你说啊我发现有一家很不错的!~”
“北城卫团长明天是不准备上班了?”
“哎哟最近没什么大事的啦~~~……唉你别瞪我啊,好啦好啦,我……我让令明天给我代个班!~”
“???”
“呃……哎呀脩大师!~~~你忘了吗?我achord的生日愿望就是短暂回归一下东城卫而已嘛!难道!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
(叹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耶!~~~”
“对了,你的东城卫合体……放心,我补给你。”
“啊?”
“没事……晚上你们楼上两间客房自己挑吧。”
“哎呀脩大师~我们这么好兄弟~晚上我不如就跟你~~~”
“滚。”
“哎呀脩大师~~~~~~……哎对了,今晚我们的主题就是……庆祝东城卫合体!”
“……换一个吧。”
脩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轻声道。
“嗯?”
“为了……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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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第一阶段结束,下次更新时间暂定周三。
这次是真的触底了。(抱头逃走)
啊还有,先预告一下,本篇文是有原创配角的。
而且我这篇文,其实铺垫的段落很多,所以想吃脩香糖的话,可能还要等蛮久的。
觉得进度太慢的亲,可以攒一段时间哦。
再次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