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白】何处话凄凉
千岁万年,我还是不能得到她,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小白投入到一段注定分离的感情中,默默无声的陪伴,喜怒哀乐全都寄托在另一人身上,不知是该笑我痴情还是笑她无情。不,她并不无情,只是她的情不在我身上罢了。
妖的一生那么漫长,我们总是鄙视人类的生命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可他们却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间获得我漫长生命中都无法得到的真挚感情,这样看来,空有漫长生命的妖类,或许更可悲。当年小白被关进雷峰塔,我去宝青坊交...
千岁万年,我还是不能得到她,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小白投入到一段注定分离的感情中,默默无声的陪伴,喜怒哀乐全都寄托在另一人身上,不知是该笑我痴情还是笑她无情。不,她并不无情,只是她的情不在我身上罢了。
妖的一生那么漫长,我们总是鄙视人类的生命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可他们却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间获得我漫长生命中都无法得到的真挚感情,这样看来,空有漫长生命的妖类,或许更可悲。当年小白被关进雷峰塔,我去宝青坊交换得了一丝机缘,二十年后小白的儿子救母出塔,他们一家欢欢喜喜的团聚,在外人看来我就像个傻瓜一样,我早已是妖界中的笑柄,本该最无拘无束的妖却如人一般陷入了情的泥沼,再难脱身。
又陪着小白寻了好几次那姓许的转世,或许是失了精气,每一世他都活得不长久,长则知天命,短则而立,每一世最后都是自己陪着姐姐操持他的后事,最后这一世,许韫活了三十五岁,他们的孩子十岁了。看着姐姐红着眼搂着孩子站立在墓碑前,我忍不住想:“若是我有一日死了,小白会是什么情状?”这之后我们陪着孩子长大,用法术慢慢变老到死,又是一个轮回,这期间,我和小白没有过多的交流,不知哪一世起,我开始回避小白的眼神和肢体接触,小白操持家事,我白日里出去闲逛,或是去酒馆喝酒,或是去听曲儿,我逐渐发现,没有小白我也能过得很快活。
小白和我离开了许家,我们已经“死了”,小白过来挽住我的手,我不自然的收了回来,小白有些尴尬,伸出手拉住我说:“青儿,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就说:“姐姐,我们赶快去找许宣的转世吧。”提到这个,小白皱了皱眉头说:“阿宣的每一世,寿命都越来越短,会不会……会不会他终将消散在这天地间?”我笑着说:“天地万物最后都会化为虚无,何况他一介凡人。”小白摇着头说:“但他不一样。若不是失了精气,他不会这样。”听了这句话我想到了当年佛塔中的对话,忍不住怒道:“他有什么不一样,除了那一世,他有哪一世和之前是一样的。你的许宣早已死在灭妖阵中,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小白没想到小青情绪会这样激动,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想了想对她说:“姐姐,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这次我想休息一下,你自己去找他吧。”说完不顾身后人的呼唤我施法离去。
离开小白以后,我施法换了面容,敛了妖气,像个普通人一样混迹人间,不知过了多少年,我感到了无趣,人类的生活就是重复过去,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不想去找小白,然而没想到我会遇见她。那天在街上是她主动拉住的我,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货色,正想打去转身见是她。她红着眼叫我:“青儿。这三百年,你去哪儿了?”我告诉她我就在人间四处游玩,见她身边没人问她:“姓许的转世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小白苍白着脸说:“五十年前他去世了,我现在在找他。”我心中痛极,没了我她一样过得很好,她和她的许宣恩恩爱爱的,看来她的身边并不是非我不可。我和她道别,她没想到我马上就走,忙拉住我说:“青儿,可以陪陪我吗?”我怒极反笑:“陪着你干嘛?找到人我再走吗?我不是你养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说过我总会陪着你的,但我做不到了。你放手,别闹得难看。”小白听言松开了我的手,我慌不择路的逃了。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来到了宝青坊门前,想到多年不见那老狐狸我推门进去。她仍和从前一样妖艳,倭瓜精一如既往的粘她。她扭动着腰肢拿着她的烟杆朝我走来:“稀客呀,小青蛇找我作甚?”我板着脸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果然是奸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老狐狸捂着嘴呵呵笑个不停,等她笑够了才和我说话,“你不陪你那好姐姐了?当年你可是花了大价钱让她有机会出塔的。这次你又想干嘛?”说到那一次,也是奇怪,我醒来时忘记了交换的代价,可从那以后,我对小白的感情似乎不如从前,一直到如今。我突然想到我们在许韫坟前我想的那个问题:“若是我死了,小白会如何?”既然小白那么爱那男的,我就成全他们好了,我问老狐狸:“我要许宣的精气。代价随你开。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消失在这个世间,再无轮回。”老狐狸怕是没想到我会那么决绝,向来只管生意的她破天荒劝我:“你一条蛇修炼至今也不容易,为了一个女的你就不活了?你要那许宣的精气我可以给你,报酬也不多要你的,再无轮回你懂什么意思嘛?”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活了真的,太累了,我的确还爱她,但是还要看着她一次次另嫁他人。即使我还能转世那也不再是我,她若是有一天知道,依她的性子定会来找我的转世。可那时没了记忆没了妖力的我还是我吗?”老狐狸还想再劝,我挥手制止,“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我一身妖力,妖身,随你处置。”
老狐狸没想到这小青蛇会那么坚定,想到她对白蛇这千年的陪伴,不得求的感情,无望的等待,无奈答应。“好,我答应你,但我老狐狸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我只要你的妖力,妖身我会帮你安置妥当。走吧,到时候我会把许宣的精气还给白蛇。”她取了我的妖力之后进入了一个密室,从密室中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之后拿出一粒丹丸,“这颗药丸名为灭神,吃下去连神都没救,不仅这样,连神魂精魄都会灭掉,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伸手从她手中抢过药丸一口吞下去,不过才入口,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痛,我瘫倒在地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我能感觉到妖魄的撕裂,这种痛幸好不会有第二次,老狐狸将我抱入怀中。真好啊,我多久没有感受到怀抱的温暖了,我感到自己的神智慢慢消失,我看着老狐狸眼中的悲凉,不知是不是物伤其类,我让她低下头来在耳边轻声说着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谢谢你,老狐狸。”
老狐狸看着怀中的小青蛇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条翠绿的蛇躯,哀叹一声吩咐倭瓜精拿来一个盒子把蛇体封进去。她将许宣的精气拿来吩咐鸽子精送到白蛇那里。她看着装着小青蛇躯体的盒子,为她不值。老狐狸心中有了决断:“小青蛇,你不该是这样的走完一生,你没有让白蛇明白的,我帮你,我要让她明白,她失去的是什么。”
当鸽子精将瓶子带给小白并告知小白那是许宣的精气的时候,她心中慌乱,无缘无故的宝青坊主怎么会把阿宣精气还给她,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小青了,会不会……会不会……她不敢细想,慌忙朝着宝青坊飞去。不眠不休的来到宝青坊,平日里冷清端庄的她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她现在只想知道小青怎么了,她在来的途中用各种方法都联系不到小青,也算不到她的位置,她害怕得知那最后的结果,她宁愿青儿是躲起来不愿见她了。
小白急匆匆的推门而入,直接问老狐狸:“老狐狸,青儿呢?”宝青坊主听到她这么问,反而平静的对着台下的小白蛇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朋友?姐妹?还是……情人?”小白听了她最后一个词皱着眉说:“坊主这话什么意思?”老狐狸听了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什么意思?白蛇,我不信你在这长久的岁月里没有怀疑过小青蛇对你的情意,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忽略,谁家的姐妹会像她那样事无巨细的帮你?”
宝青坊主转过身背对着白蛇,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伤:“当年那个人类少年能为你舍弃性命,可后来的转世还没让你醒悟吗?只有小青蛇,从头至尾一直默默陪着你,为你舍情,为你舍命。当年你水漫金山的罪孽,你不会以为真的靠你那文曲星儿子就能削减吧?是青蛇,她用二十年的时间以身偿债消除了那些亡灵的怨气,在你出塔的那一刻又让我消除了她二十年的记忆,看着你们阖家团圆。”小白听到以身偿债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颤,抖着问宝青坊主:“什么……什么以身偿债?”宝青坊主转过身来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烟雾,眯着眼看向小白,“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那些怨灵溺水而亡,阳寿未尽不肯入轮回关押在枉死城,青蛇便在枉死城中尝尽那些亡灵生前的痛苦,每日每日的重复死亡,窒息的感觉,你尝试过重复死亡二十年吗?虽说不是真实死亡,但那一刻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小白不敢相信,青儿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竟然吃了这么多苦,不等她有所表示,宝青坊主又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她那二十年很苦?不不不,和你在一起的千年,才让她痛不欲生,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和那人类少年成亲,看着你为他生儿育女,她的心很痛吧?不过,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小白听了这话冲上去扯住宝青坊主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你把她怎么了?”狐狸一掌将她打飞出去,小白没有防备被击飞落地呕出一口鲜血,宝青坊主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她,“她说要交换少年人的精气,我告诉她只要一身妖力,可是她求我,说她累了,不想再入轮回,她知道你能通过手段找到她的转世,她说那时的她已经不是她了,她吞下了灭神,你不会不知道灭神的威力吧?神都可灭,更何况小小妖类。”
小白听到宝青坊主这么说,心下凄然,她的小青,从破壳就一直和她形影不离的小青,真的不在了。原来,那么多次青儿眼中透出的一闪而逝的哀伤不是眼花;原来,她的青儿一直默默爱着她;原来,是自己害了她。她悲从中来,想随小青而去,拿出那根碧簪,朝着心口刺去,却被宝青坊主将法宝打飞,碧簪摔在地上。宝青坊主厉声喝到:“白蛇,你就算死了也偿还不了你的罪孽,就算是死也再见不到青蛇了。你不配死,你好好的活着,死对于你来说是解脱,你就这样活着,千岁万年的活在没有青蛇的世间。青蛇最后的一样东西,我告诉她会妥善安置她的妖身,现在我交给你。”说着将封印这青蛇妖身的盒子扔给了小白。
小白抱着小青的妖身,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当看到盒中碧绿的蛇躯时终是忍不住抱住盒子嚎啕大哭,她回忆起了青儿才破壳整日黏着自己不肯下地,还有青儿第一次蜕皮,第一次发qing,第一次化形,第一次渡劫,还有在蛇窟修炼的岁月,那时候的她们形影不离,青儿那时候英姿飒爽,嫉恶如仇,是什么时候她收敛起了满身张扬夺目的气场,甘愿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世一世的追寻别人的脚步。是自己弄丢了青儿,是自己的错。
小白最终抱着那个盒子在交还给许宣精气之后回了她们呆了五百年的清风洞,她一年一年的在清风洞修炼生活,山中的小妖知道清风洞住了一个很厉害的蛇妖,而那些小蛇妖也依附于她,她偶尔会指点他们修炼,小蛇妖们也知道,这位前辈最喜欢竹叶青一族,小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妖界的那些大妖知道,却始终讳莫如深。
山中水月如水流逝,不知过了多少年,人间也不知改朝换代几轮。这一年冬天,山中落雪颇深,一条半蛇的竹叶青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本人间的诗集拿过来,“前辈前辈,这个人类的书怎么念啊?前辈念给我听好不好?”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小白笑着接过书摸摸她的头,“大家都去冬眠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虽然你现在能化形半蛇但还是要去冬眠的。”小蛇妖听了嘻嘻笑道:“大家都冬眠了,我想陪着前辈呀。”这条小蛇妖能化半蛇不过半年,看着她就像看见当年的小青,肆意热烈,小白翻开书,照着书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小蛇妖正安静的听着,可才念了这两句就没声音了,她一抬头,看见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前辈此时泪流满面,口中一直重复着那句“无处话凄凉”,小白反应过来擦了擦眼角,将书还给小蛇妖,“你先回去吧,等下次有空我再给你念。”说着不顾对方就进了洞中。
小蛇妖不明所以,她来到平时喜欢藏身的地方,那是一棵大大的树精,不知活了多少岁了,她忍不住把今天的事告诉了树精,树精只是说:“她呀,只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小蛇妖又问:“是前辈的爹娘吗?”树精抖了抖树枝说:“是一个会无条件陪伴她,爱她的人,可惜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小蛇妖更疑惑了,“什么是爱呀?树爷爷。”老树垂下枝条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爱呀,是这世上最坏,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你不懂最好了,这样才能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妖。”小蛇妖听树精说着高深的话语,被冬眠影响昏昏欲睡,忍不住化出原型藏在了树洞中,也不知听到了多少。老树远远的看着风雪中的清风洞,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只喜爱舞文弄墨的黄鹂鸟精常说的那句人间诗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你是我的小天使_57诀别】
(五十七)诀别。
ps解释:其实弘昼是个哥控,十几年他一直以为容音会是他的嫂子,他哥哥如何爱她敬她,他也一直看在眼里,突然半路出现一个魏璎珞,让原本意义风发的哥哥纸醉金迷,痛不欲生,他实在为哥哥恨。
他深知小言在容音心里的位置,所以提供资源,技术让他们越狱,把小言骗到有深仇大恨的周李二人那里,不管容音妥协还是不妥协,他都没想过当过璎珞,他唯一能答应容音的,就是让她死的没有那么凄惨。所以矛盾点,不是容音嫁不嫁弘历。
弘昼已经被人控制,容音一路急跑。...
(五十七)诀别。
ps解释:其实弘昼是个哥控,十几年他一直以为容音会是他的嫂子,他哥哥如何爱她敬她,他也一直看在眼里,突然半路出现一个魏璎珞,让原本意义风发的哥哥纸醉金迷,痛不欲生,他实在为哥哥恨。
他深知小言在容音心里的位置,所以提供资源,技术让他们越狱,把小言骗到有深仇大恨的周李二人那里,不管容音妥协还是不妥协,他都没想过当过璎珞,他唯一能答应容音的,就是让她死的没有那么凄惨。所以矛盾点,不是容音嫁不嫁弘历。
弘昼已经被人控制,容音一路急跑。
"延,联系警方!调取小言所有的语音通话!还有周李二人的行踪记录!从这两个方面入手,马上查璎珞位置。"
"是,容总。"
容音上了车,油门直接到底,车子如箭一般的驶离出去,开往小言失踪的那家店。
时间才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应该不会走远。容音调取周边的地图,打算从附近废弃的工厂、码头先入手。
她记得周李二人还是有老婆、孩子的。
这次从越狱到行凶,他们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资源,定是弘昼从中作梗。
所以他们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报仇,就算他们走火入魔想要同归于尽,可终还是需要一笔钱,留给家人。
那么如果他们得知弘昼的账户被冻结,没钱给他们呢?
如果知道他们家人的安危此时正受到威胁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向盘被容音抓得死死的,她知道她这么做可能会更加激怒周李二人,可是她真的没办法了,即便锁定了一定的区域范围,可是依旧是大海捞针,只有不到几十分钟的时间了。
下一秒,容音把车内所有防监控的设备关闭,然后用自己曾经对外公开的电话给延打了一个电话。
"延,派人把弘昼所有的账户都冻结掉。"
"还有把机场、车站、码头所有可能出国潜渡的出口全部派人严盯死防,一定要找到周李二人家人。"
"是。"
不是请了专业的跟踪团队吗?那么她和延的对话,她现在所有的行踪应该也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最后她只能再赌一次。
刚刚那通电话他们听得到。
他们也恨她入骨,也恨不得杀了她,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笔钱。
容音的脸色变得愈加的苍白,虽是失神落魄的样子,但仍旧能够看出她有足够的冷静自持,车子的导航仪上全是大大小小,不同纬度的地图。
小言…你到底在哪里。
忽然,手机响了,容音心里一颤,忙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笑声缓缓的响起:"容总,你真的是把我们的后路都给断了呀。"
果然是周强!一想到小言此时正在他们手里,
她的声音就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伤害她!不然你和你的家人一个也跑不了!周强,你最恨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容音几乎是嘶哑的喊道。
"呵呵,你还知道呀,容总。你当初的几句话,可是把兄弟们害的不浅。你的小情人,魏璎珞在我这里,不然,你也顺便来叙叙旧?"那头的人哼笑着,声音就像破碎的瓷器摩擦在玻璃上,显得异样的刺耳,阴鹜。
容音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口的疼痛:"在哪?"
"我们邀请的可是容总一个人,人多了我心情要是不好,你应该知道结果的。顺便要提醒你一句,你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不要跟我耍什么小聪明!"
"好,我自己去!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伤害她!"容音停下车捂住胸口的手死死的攥紧。
"不是我们想要伤害她,是她自己太不乖了!"
"你一会儿下车,往前走1公里,左转,那里有个树林,穿过来,我们自是会有人去接您的,容总!"电话那头的人,发出邪佞的笑声,然后立刻被掐断。
"容总,对方有扰乱来源装备,现在,监控设备根本无法监测到电话的来源。我马上安排人过去,容总,你再等一下。" 加密电话中延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听到周强最后的那句话,容音完全失去了冷静,几乎快要崩溃。
胃部的疼痛汹涌又而来,容音死死的攥住手心的电话,另一手捂住腹部,无声的祈求:拜托,不要现在犯病,现在不可以有事,现在,绝对不可以的,小言你再等等我,求求你。
"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过去。任何行动,都不要打草惊蛇!"容音下了车,按照周强说的,往树林里疯狂的跑,哪怕是能去多拖延些时间也好。
穿过树林,是一片黑压压的山路,然后一辆黑色的汽车冲过来,四个黑衣人跳下车用一块布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便浑身无力的躺倒在地上,双手被绑住无法挣脱,眼前是一个仓库或者地下室暗黑黑的地方,只有微弱的几丝光,满哪都散发着一种阴冷可怖的气息...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清醒不过来,容音尝试着站起身,一脱力又跌回了冰冷的地上...
这里是哪里?小言呢小言呢?她在不在这....?
容音吃力的环顾四周,却看见小言也昏在另一个角落....
"小言!小言!"容音慌忙用膝盖支撑着一点点的爬过去...
她满身都是血,容音感觉肺腑中仿佛有刀剑搅动,心痛到无以复加胸口几乎快要撕裂…
她用身体轻轻的撞她,然而眼前的人一动不动。
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残破的娃娃一样躺在她的面前。
静静的无声无息连呼吸都似乎已经消失。
"小言!小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阿...我来了!我来了!求求你,看看我,我是容音!"
泪水立马盈满了眼眶,红肿了眼睛。
"周强,李熊!你们全部给我出来!出来!"
容音歇斯底里的大吼!悲恸的就像一头孤狼!
她疯了一般用头使劲的撞击在墙壁上,大声的嘶吼,在这个空旷的黑暗里,荡起层层的回音,然后,不远处就一道脚步声缓缓响起。
容音空洞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希望,转身仿若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抓住那个人, "救救她!救救她,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求你们救救她。"
可那人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那笑中还含着一丝讥诮,自上而下的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狼狈。
容音不顾一身凌乱,努力想站起身,然而一只手带着凌厉的风,狠狠抓过来,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提起。 "富察容音,原来你也会有今天?"
整个人被提起,容音发出吃痛的低吟,她的嘴唇不住的轻颤着,"救…救…"她的心里只有浑身是血的璎珞,然而声音像被从中截断一样,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中一层浓重的水雾涌起将整个世界都罩的模糊不清,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真的是美呀。"
李熊的手指在她脸上暧昧的摩挲着,像鉴赏货物一样蔑视的说道:"我可以救她,不过,你也陪我睡一觉怎么样?多美的富察总裁,这一生怎么能连男人都没尝过,就这么死了呢?"
听到那个"也"字,容音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转过头,心惊胆战地看着小言身上一些…暧昧的痕迹。
那一刹那,她恨不得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畜牲!"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抬腿朝她身下,猛地踹去!
"阿——"的一声,李熊疼得差点没晕过去,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居然差点被她给废了!
激怒赤红的双眼中杀意更盛,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妈的!你找死!"李熊还不泄愤,又甩过手一巴掌,紧接着拔出腰间的手枪直直的抵在容音的脑门上。
"李熊!你疯了!我们还没拿到钱!"在远处放哨的周强看情况不妙,立马上前阻止。
刚刚在争斗之中,容音将一片玻璃片合在手心,她握住它,用那锋利的锯齿割着手腕上的绳子,她似乎能听到那锋利的截面划破绳子的声音,手心处一片滚烫的粘腻,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血,自己的血。
为了避免发出响声被发现,容音目眦欲裂,含恨的大喊,企图掩盖那个声音,"杀了我呀李熊!不然,我让你全家都都无葬身之地!"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砰——的一声,一声枪响,直击地面,容音闷哼一声佯装跌倒,背朝下,咬着牙,忍着痛,压在地面的手,虽然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可她扔紧紧的攥紧那块锋利的玻璃片,一下,又是一下的割下去。
绳子终于被割断,下一秒容音趁李熊不注意,忙扑过去,手里抓着那块碎玻璃,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厉声道:"之前,我并没有将你赶尽杀绝,放了你一条生路。现在,如果你马上找叫医生过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我什么都可以不追究。"
远处的周强脸色一变,危险的眯起眼睛道:“没想到,富察总裁还有这样的身手。"
随着他的话语,一把枪无声无息的抵在容音的头上。
偌大的仓库里,顿时一片死寂,中间的三个人,僵持着抵在对方头上的利器纹丝不动,弥漫着一股可怖的肃杀之气。
"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富察容音?"
说着,周强手臂一个旋转,枪口就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小言身上。
看着身上尽是伤口,血淋淋一片的小言,容音的心口像撕裂了一样的疼。
相隔那么短的距离,却好像隔了几个光年,怎么也触摸不到。
容音一把抓住李熊的脖子,玻璃片用力的对准他的太阳穴,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额头上青筋暴露,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手中的脖子生生掐断。
李熊也没有害怕,脸上因冲血而发红,却并没有恐慌,反而笑得更疯狂:"哈哈哈…富察容音!我想让你生不如死!把刀放下!不然我们立马就崩了她!"
容音看了看远处的小言,缓缓的闭上眼睛,将手里的玻璃片一甩,凌空落地。
解除束缚的李熊,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紧接着就是的一脚,狠狠的踢在她的腹部。
"怎么不躲了?你不是身手很厉害吗?啊?"李熊阴狠的站在她面前,自上而下的欣赏着她的狼狈。
容音擦掉嘴角的血渍,心中却是一阵安慰,他们的注意力终于都转到她身上来了,她慢慢爬起来,沉声道:"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把你,还有你全家都…"
"闭嘴!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有今天吗!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富察容音吗!"又是狠狠的一脚,容音趴在地上,眉蹙得紧紧的,紧闭着眼,双拳握得死死的。
现下,李熊和周强已经疯了,现在能做的,就只是拖延时间,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等延他们过来。
容音在心里呐喊:小言…小言,你能听到吗?再等一会儿,你再撑一会儿!
谁?谁在叫她?
那样熟悉的声音,容音!是容音!
她怎么来了?她怎么也会这里!
这个傻瓜!
小言努力的睁开眼睛,透过层层黑暗与雾霭,看进那片混沌之中,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个影子。
"容…容音。"小言沙哑的喉咙吐出那个思念依旧的名字。
然而睁开的双眸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音被踩踏在地而无能为力,干涸的液体从干涩的眼眶再次滑落,她宁愿死,也不要她这样啊!
砰——的一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的枪鸣,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李熊,太阳穴骤然穿过一颗子弹,然后轰然倒下。
不知何时,数十名荷枪实弹的保镖从黑暗中走出,迅速将这个仓库包围得严严实实,几十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森森的指在周强和李熊身上。
刹那间,也被击穿腿的周强惊诧的看着局势的再度变化。
周强脸上突然涌起一阵古怪扭曲的笑意,"富察容音,你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扣动扳机的声音骤起,数发子弹同时发出。
当那几发子弹快要击中容音的时候,容音眼神一凛,就发现不知何时挡在她胸前的小言,然后子弹瞬间贯穿她的心口,鲜血四溅在她脸上。
"不!"容音的双眼瞬间赤红,巨声嘶吼道,一把抱住怀里的小言。
容音看着那滩自她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将那些干涸的血迹再次覆盖,然后淌过来,轻轻的触碰自己的指尖,泪水像决堤的水坝,她用力的摇晃着她,奋力的喊着她的名字:"魏小言!魏小言!为什么!为什么!"
大量的血从她的喉咙涌出,将容音的心浸的撕心裂肺。
"你不准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准你死!"
听着她的话,小言的睫毛轻颤着,忽然笑起来。
她每次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就像满天的繁星一样,虽然那样的笑显得那样的苍白。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想要告诉她不要哭,可却又怕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弄脏了她似的,缩了回来,然后从她脸庞重重的滑落。
容…容音,我终于…能为你做一件事情了。
【粉蓝】多伦多没有海
【小蓝生贺】
【短篇意识流】
/01
我听见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在我那句清晰而肯定的回答之后。
我有条不紊的微笑,躲过所有人诧异投来的目光。时间落地无声,我却好像在那时间外的时间里,听到了自己破土而出的坚定。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自己的真心话,是不可理喻且不被允许的,可我却从没有想过要再说些什么来圆这荒唐。
手心里的话筒被灼的发烫,主持人暗暗扫过台侧,得了我经纪人的示意,临场发挥道,“我想Irene xi说的喜欢的人一定是粉丝们吧,我们luv们听到了吗?Irene xi在给你们表白呢!”
我没有反驳他为我打的圆场,...
【小蓝生贺】
【短篇意识流】
/01
我听见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在我那句清晰而肯定的回答之后。
我有条不紊的微笑,躲过所有人诧异投来的目光。时间落地无声,我却好像在那时间外的时间里,听到了自己破土而出的坚定。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自己的真心话,是不可理喻且不被允许的,可我却从没有想过要再说些什么来圆这荒唐。
手心里的话筒被灼的发烫,主持人暗暗扫过台侧,得了我经纪人的示意,临场发挥道,“我想Irene xi说的喜欢的人一定是粉丝们吧,我们luv们听到了吗?Irene xi在给你们表白呢!”
我没有反驳他为我打的圆场,只是浅浅的微笑,虽然身边空无一人,但我想,如果喜欢有声音,那么此刻,那常站在我身边的人,一定是震耳欲聋的。
/02
“带我回多伦多看海吧。”
我总是在无数次的欲言又止之后,冒出一些荒唐的话,像那悄无声息又无章法的感情一样,无理可循。
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却并没有嘲笑我的异想天开,她哄着我,只是用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告诉我,“多伦多没有海的,欧尼。”
我知道多伦多没有海。
就像知道现实的世界,没有永恒的爱情一样。
/03
我第一次有想要看海的念头,是2013年的夏天。
练习室里的生活,沉闷而疲惫,我听说出道预备班又来了一位新成员,外国籍,是一个唱歌很好的孩子。
我有些期待,不自觉幻想着她的模样,身材高挑,白皙纤瘦,还带着独属于西方的奔放与多情。
可事实却让我大吃一惊。
她模样小巧,脸颊圆润,在灯光下,连肤色都显的有些蜡黄,除了那双异常明亮光彩的眼睛,几乎没有任何夺目出挑的地方。
“前辈你好,我是孙胜完,你也可以叫我Wendy,很抱歉以后就要和你们一起练习了。”
她的声音很洪亮,我只是简单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我凝神思考着那句话里的’抱歉’,直到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终于理解她那时所说的意思。
孙胜完是个唱歌极其有天赋的孩子,可与之互补的,她也是一个舞蹈十分糟糕的孩子。
我可以经常听见舞蹈老师对她的训斥,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
我甚至曾有过外国来的孩子是不是都缺心眼的疑问,否则,那样严厉和伤人自尊的责骂,她怎么会都不哭呢?
不过后来,我终于还是在这个问题上找到了答案。
我们都知道她练习时间很短,但是临近出道,一个人的问题便会被无限放大,从而威胁到整个团队的进度。
我见过她面对老师训斥时咬着牙坚强的样子,也见过她拼了命彻夜练习的样子,但当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她掉泪的样子时,我还是慌了。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抚上她的肩,我希望她能原谅我的笨拙,原谅我此时莫名其妙的词穷,我能感受到她的难过,以为她和我们一样,因为无法负荷的苦和累而疲惫不堪,可直到她问我,“欧尼,对不起,我是不是拖你们后腿了?”
我才明白,原来,她不是不会哭。
原来,她也不是很坚强。
原来,她所有看起来不痛的忍耐,都是因为太过善良。
/04
后来出道以后,有很多类似的问题问我,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我脑海里总是会忍不住描摹她,然后微微垂眼,害羞的回答,“我喜欢温暖的人。”
想起她,我就会想到一片染了几多棉花糖的天蓝,柔的温和,美的干净,暖的让人微笑,也让人落泪。
我记得有一次,零下十几度的户外表演,我们都穿着单薄。
我冻到连话都开始说不清,哆哆嗦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凝结成冰。
人在寒冷的尽头对于温暖总是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我想我几乎就要陷入幻觉了,否则,那样紧紧包裹住我的那微弱的温暖,又是从何而来?
我的视线模糊了,我回头去看她,却感觉看不太清楚她的样子。
寒冷弱化了我的心理防线,我没想过我会从那一刻起,便未经允许的,轻易交托出去了我自己。
“欧尼还好吗?” 她环着我,搓着我的肩膀,我的胳膊,努力制造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暖意。
气息灼人,战胜了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寒冷。
舞台的光忽然暗下,我记得我对她说,“抱我一下吧,胜完。”
她没有犹豫,伸手把我抱进她的怀里,嘈杂的人声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我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也感受到了那混杂在鼻息间的温热,一种信任而坚固的彼此依赖在我们之间建立,像是一种时不时就会突然出现在我脚下的漩涡,拖曳着我,将我打入再也无法挣脱的渊底。
/05
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尽管我迫切的想要否定这件事。
/06
成为艺人之后,我听过了太多太多的可以或者是不可以。
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你可以做些什么,你不可以做些什么,你没有寻常人一般的自由。
只因为,你是艺人。
于是,我听话的遵从别人的指示,否定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她感觉到我有意无意的疏远,却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哪里。
“欧尼,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她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最近似乎不太想理我。” 她看起来有些委屈。
我沉默了半晌,心里好像盛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没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你不要多想。”
她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我知道她在难过,那样善良而时刻在意着别人心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这一句心不在焉的借口就能心安…
我叹出一口气,心疼而又眷恋的扫过她那副失落的神情,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有空我们去看海吧,胜完呐。”
/07
一句空口无凭的约定,可以被记得多久?
因为行程的忙碌,除了工作之外的一切,都渐渐被抛之脑后。
有一年的生日前后,踩着日子到来的一位公司前辈,让我忽然乱了阵脚。
他的话简单而直白,像是与我身边的人串通好了一般,在空无一人的待机室里,送上了一件贵重而美丽的礼物,并且告诉我,能否追求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答案自然是拒绝,我从没有想过要从除她以外的人那里得到爱情。
不过我也很感谢他,至少,我终于开始知道,我始终是没办法拗过自己的心的,自欺欺人也不见得会好过许多。
待机室的门忽然被拉开,从门口涌进来十几个熟悉的人影,大概是想给我一个生日惊喜,手推车上摆着蛋糕,上面插着几根燃烧着的蜡烛,我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珠泫欧尼!生日快乐!”
“珠泫呐,生日快乐…”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我在微弱的火光摇曳中,瞥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那个极不显眼的她。
我忽然有些慌乱,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身边这个忽然造访的男人。
大家眼带深意的看着我们,也包括她,随后有人说我们很般配,我想解释,却在一瞬间又变得哑口无言。
她在笑,满眼都像是在祝福。
我是那样渴望从她眼中发现一些其他的情绪,可是却一无所获。
于是,我思绪混乱到再也理不清,我急急向众人道了谢,便赌气般的擦过她的身子,夺门而出。
我逃到了洗手间里,盯着那面巨大的镜子,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片坠落的枯叶。
为了不弄花眼妆,我小心翼翼的擦去几行不慎流出的眼泪,我想起了她,脑海里也冒出她的名字,我咀嚼了一百遍,可我还是生气。
我知道我不该怪她的,是我自己擅作主张对她心动,也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对她毫无保留,我能怪的了谁呢?
明明都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先脱轨爱上了她。
“欧尼…?”
我不知道在这种狼狈的时候,上天却安排她第一个找到我到底是何用意,我只知道,我急忙的转过了身,胡乱的擦了擦,再也顾不得那花的黑乎乎一团的眼睛。
“你哭了?” 她问。
我没有回答,心里还是埋怨她。
“前辈离开了,他说…你没有答应他。”
我红了眼眶,别过头去,埋怨的情绪里忽然又生出一丝委屈。
答应了又怎么样,没答应又怎么样,说的就好像与她有什么关系一样….
“欧尼,你看。”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包装的很精致,递到了我的眼前。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我接过它,缓缓的抽开包装盒上粉色的丝带,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得到她眼神的鼓励之后又继续把盒顶打开。
“这是…”
小小的盒子里,躺着两张薄薄的纸。
“欧尼,我们现在也走不了太远,只能去附近的釜山。”
我拿起那两张薄薄的车票,又听她缓慢而认真说,“欧尼,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08
她满足了我的心愿,赠了我一场期盼许久的美梦。
我也曾羡慕过许多韩剧里那样热烈碰撞的浪漫,但在她的身边,我又疯狂的祈求,只留下这一刻的简单和温润便已经足够美好。
我们漫步在海边,像我幻想中的一样,她走在我稍微前面一点,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托于心怀不轨的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在思索,如果有一天,面前的这个人身边忽然多出了另一个身影,我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甘心走在他们的身后?
“胜完呐…” 我心中一动,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她回头,顿住步子,“嗯?”
“你有过心动的人吗?”
“有啊。”
她像个孩子一样踩着沙子回答我,对于我的问题没有表示疑惑也没有表示惊讶。
她没有犹豫,甚至坦然的回答,让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她发现我的异样,“那怎么没在一起…?”
“也许不太合适吧。” 她沉默了一会,也许是从千百个寻常的理由里随便挑出了一个。
我的心越来越沉,我想问她,有没有对我有过心动,可我不敢,我怕我说出口之后,连后退一步的余地都没有。
“欧尼呢?”
我满心都是沉重,可还是苦笑,“什么?”
“欧尼有没有心动的人?”
“也许吧。”
“也许?”
我点了点头,注视她。
“为什么是也许?”
“因为她不知道我喜欢她。”
“你没告诉她?”
“我怕她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她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我想我说的应该并不好笑才对。
“欧尼你应该告诉她的,如果她知道自己被你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09
我应该告诉她吗?
她也会觉得被我喜欢会很开心,而不会觉得很有负担吗?
我摇摇头,压下了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冷静下来之后,我仔细想了想她那时的回答,还是觉得她多半是建立在那人不是自己的情况下才这样说的。
后来,暗恋就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几年之后,我依旧在顽抗着。
所幸我已经习惯了身体里有这样卑微感情的存在,也渐渐知道了该如何与矛盾和苦涩共存。
在那漫长而又是湿漉漉的天光里,我总是喜欢回忆。
因为回忆里有很多故事,故事里也有很多个不一样的我和她。
比如,我笑说要让她带我回加拿大,不然就要带她回我在大邱的家。
比如,我说我冷了然后故意看向她,她就会会意张开双手把我拉向她。
比如,同样单薄的时刻,她会把外套脱给我,又比如,在她会在我耳边轻轻的唤我,“珠泫欧尼。”
难捱的时候我会循环着她铿锵有力的声音,脑海里回放着独属于她的傻笑。
“以后让我来哄你吧!”
“麦克风不乖,我来帮你打它。”
“哎一古,看来下了班要给我们珠泫欧尼去买这个了。”
“因为欧尼不在,所以少了半颗小星星。”
“喝醉了可能会对欧尼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欧尼是这个时代最棒的女性!”
“只要是欧尼给我的,鱼刺我能吃!”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奇妙,明明她生长在多伦多那样一个寒冷的地方,可她却长成了那样温暖而美好的样子。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才会记得每一个与她在一起的瞬间,每一个有可能泄露她心意的细节。
所以当我反复咀嚼那些过分温暖的记忆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生出一些错觉,一种,她也喜欢着我的错觉。
不过,说到底也还是错觉,时间过的越久,想要证实它就越需要勇气。
/10
主持人的声音落在耳畔,将我从记忆里唤醒,那些无数次真切响在我耳边的声音也渐渐销声匿迹。
“如果有假期可以去旅游的话,Irene xi想去哪里呢?”
我笑了笑,仿佛透过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就看见了那万里之外澄澈的白云。
“想去多伦多。”我回答。
“哦?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去看海。”
主持人仿佛有些困惑,甚至是怀疑自己,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多伦多应该不是一个靠海的城市吧?”
“嗯。”我点了点头,眼带笑意。
“Irene xi真是幽默呢。”
台下的粉丝也纷纷笑了起来,也许是觉得我幽默,应该也会有人觉得我没有见识,却没有一个人了解我明朗里暗藏的苦涩。
去多伦多是看不到海的,就像我所有怦然的瞬间也都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她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纯洁,我是那样的喜欢她,爱着她。
多伦多没有海又怎么样呢?
我依旧陷落在那儿,陷落在那个柔软而多情的腹地。
/11
结束了采访,我回到了休息室,有些疲惫。
直播因为没有剪辑,所以总是需要人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不过也正是因此,我才能传达出一些我真正想说出口的话,虽然我也知道,有些话说出去,会覆水难收。
经纪人对我刚刚的表现表示很不满意,他觉得我太过口无遮拦,还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很容易成为我的黑点。
我点了点头,对经纪人表示抱歉,也告诉了他这样的后果,我自己可以承担。
我请他离开了休息室,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忽然,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发出明亮的光,刺向了我心底某个快要干涸的角落。
我看着那闪烁跳跃着的名字,忽然有种交错难言的情绪沿着喉咙而上。
“喂..胜完呐。” 我接起电话。
“我看了直播…欧尼。”
她的声音,穿过听筒,像是绵长起伏的海浪声,一波一波,敲击着我的心底的浪石。
“欧尼,这一次,我们去多伦多看海吧..”
海浪推至了我的耳边,清晰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呆呆的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渐渐的变慢,喉咙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咽住,想回答,想叫她的名字,却又发不出声音。
“胜完呐,多伦多…是没有海的。” 许久之后,我带着极细颤抖的声音,开口说。
那边传来她的声音,与我不同,她的语气里因为欢快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说,“欧尼,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有没有海呢?”
忽然,时间在她的那句话之后,停滞住。
我仿佛又听见了身体里海浪翻涌的声音。
/0
虽然多伦多没有海。
但是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却终于,迎来了结局....
Ps:看多伦多场看到流泪,就急忙码了这篇,祝我们小蓝生日快乐🎂!
这篇意识流,所以我来翻译一下hhhhh
“多伦多没有海的”【你不喜欢我】
“欧尼,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多伦多有没有海呢?”【欧尼,你从来没问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呢】
【令后】佛渡
*原著向/转世
*短篇/偏正经
*文中与佛教相关内容纯属私设,请勿当真
往生海里,前尘缘起。
佛说,情至深处,能渡一切悲苦。
佛渡有缘人,涅而不生,槃而不死。
心若有往,因缘相合,渡口方生....
1
青灯古刹,枯木似是逢春,清润的梵音洗去了尘世残念,点破幽静,无归的灵魂也大多在此寻了偎依。
檀香袅袅,菩提禅起。
三日静的禅房里,木鱼有韵的敲响,淡色描摹着轩窗,帐中香橼无声氤氲着。
梦过忘川后的人,从此间悠悠醒转。
“醒了?” 不知何故,伽叶手里的佛珠忽然散落一地,他看向薄纱帐后的隐约人影,苍色眸...
*原著向/转世
*短篇/偏正经
*文中与佛教相关内容纯属私设,请勿当真
往生海里,前尘缘起。
佛说,情至深处,能渡一切悲苦。
佛渡有缘人,涅而不生,槃而不死。
心若有往,因缘相合,渡口方生....
1
青灯古刹,枯木似是逢春,清润的梵音洗去了尘世残念,点破幽静,无归的灵魂也大多在此寻了偎依。
檀香袅袅,菩提禅起。
三日静的禅房里,木鱼有韵的敲响,淡色描摹着轩窗,帐中香橼无声氤氲着。
梦过忘川后的人,从此间悠悠醒转。
“醒了?” 不知何故,伽叶手里的佛珠忽然散落一地,他看向薄纱帐后的隐约人影,苍色眸子里淌过温慈善意。
帐影里的人似是有些茫然,长睫微颤,恍若隔世,听那声传来的问询,始知是从梦里醒来。
“这里是?”
那人脸色素净,黑丝垂落,一袭盘纹白衣,那双温软明目更是泄尽了此人心境澄明,只是,眉间微微的恍惚却让她看上去多少有些脆弱无力。
看着那人缓缓坐起拉开帐帘,伽叶起身点燃了一盘塔香,“这里是寒柘寺。”
“寒柘寺....” 那人低声喃喃重复道,似是在努力等某些思绪回笼。
“还记得你是谁吗?” 伽叶拾起一粒自己方才跌落的佛珠,回眸又看向那人,含了丝不可闻的笑意柔声道。
“我是...谁?” 那人似是愈发疑惑,喃喃呓语,拂去眼底尘埃,脑海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依稀诵读经声,声声入耳。
见那人模样,伽叶心下了然,“不急,佛渡七日,自有因缘生。”
“因缘?”
“你因得了佛渡,未入轮回,超诸世间之法,才会忆不起一些前尘,不过也罢,智慧圣明,一切皆有定数。”
“那你是?” 白衣好奇的看向那一袭袈裟的苍颜老人。
“我是伽叶,你的引渡之人。”
2
她叫阿音。
伽叶说她是佛渡之人,因心之向善感念万物,是以佛慈冥护,渡她轮转,得另一躯体续度余生。
只不过,她姓什名谁,却因这佛渡,忘了干净。
又因这每日梵音缭绕,她便心中一动,随意为自己取了个名,唤做阿音。
“阿音,师父说,今日山下热闹,你可去走走。” 小和尚禅九兜着胸前一堆字画兴冲冲推开了阿音的房门。
阿音醒来已有两日,每日素斋清茶,脸色也恢复了红润,精神看起来极好。
“好...” 阿音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气,心里明朗起来,卷起自己桌上刚作完的画,柔柔的应道,“那一起去吧。”
禅九从小在寒柘寺长大,已有九岁,正是活泼淘气的年纪,下了山便扯着阿音往市中最热闹的地方行去。
“阿音,师父说你醒来不久,俗事不通,叫我好生照看你,但这是江南小乡,自是没有皇城根下那般鱼龙混杂的,这里的人大多单纯,你可放心。” 禅九拉着阿音的手,语气却如小大人一般老成持重。
阿音被逗了笑,抿唇道,“有你在,我自是放心的。”
“哎,小老爷,今日街上为何这般热闹?”禅九一路瞧着行人如织,往来不息,心下好奇,便随意拉了街边一小商贩问道。
“小师父不知,皇上南巡,本是路不过我们这小乡的,但听说令贵妃娘娘喜好我们这里桃林水景,偏要来此一观,皇上便临时改了线路,这天子过路休憩,街上自然热闹,毕竟谁不想一睹圣颜呢?”
禅九和阿音了然的点了点头,听那商贩说的也不自觉好奇起来。
“正好,阿音,师父托给我的这些字画,我想卖些作为零用,今天人多定能卖个好价钱!” 禅九面上一喜,乐道。
“好,那我们去那边瞧瞧,找个好地方。” 阿音一贯是温温柔柔的,对于手里牵着这个半大孩子,也实在是宠溺的要命。
两人兜兜转转了大半天,终于寻到了一处街角,摆起了小摊,只不过行人如织,那白色底布上铺满的玲珑字画在一众琳琅嘈杂中却也不甚显眼。
“阿音,你说这小乡统共也不就这几条热闹的街市,咱们绕了大半圈连个车马侍卫都没见着,更别说那声势浩大的天子仪仗了。”禅九左右探脑,觉得有些丧气,他也挺想见见那天子圣颜还有那传说中最得皇上宠爱的令贵妃到底是何模样。
“皇帝出巡,自是不能太过张扬,我想或许是匿于平常百姓间,以体察民情了吧。” 阿音微笑了笑,轻拍了一下禅九光溜溜的脑袋,安抚道。
“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他们了?” 禅九撇了撇嘴。
“不一定呀,也许下一个来买你字画的就是皇上呢?” 阿音轻笑道。
“可我想看看令贵妃....也不知道那般得宠的女子会不会有阿音你好看!”
阿音被逗了笑,“自是会比我好看的。”
3
两人等了许久,却不见什么买客,禅九终归是个小孩子,便也一下子泄了气。
“阿音,你说为什么没有人来买我们的字画呢?甚至连路过看一看的都是寥寥。”
阿音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耐心些,总会有人来的。”
“这幅洛神图,倒是画的极好,是你作的么?” 正在两人说话时,忽然,一只欣长白净的手不知从何处伸了来,指节分明,指尖更是珠圆玉润,好看的要紧。
阿音有些诧异,便顺着那手抬眸看了去。
只见眼前那人着了一身紫衣绸缎,绣纹精细看起来十分的精美华贵,柳眉轻挑,一双星眸潋滟流光,樱唇红,眉眼却如墨,虽是一身贵气逼人的妇人衣着,仍端的一副难得一见的极美面相。
阿音心里微微吃了一惊,看这妇人生的极好,玲珑眼,柳眉稍,顾盼流转间还有些许灵巧的少女之气,想来也不是寻常百姓,一时思索着竟也忘了回答。
“阿音!” 禅九拽了拽了阿音的衣袖,扯的她这才回神。
明明面前平铺了这么多名人字画,她倒偏偏从角落里挑出了自己临下山前作的那幅,也是缘分,阿音冲那人微笑了笑,答道,“是我作的。”
阿音不知,对面那人在看到自己抬眸的一瞬间,竟也一般怔愣了住,甚至微张了薄唇,像是凝固了一般睁着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娘娘...该走了。”
美妇身边跟随的侍女忽然近身凑到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这才让她猛然惊醒过来。
“这幅画,我们夫人要了。”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便放上了一锭金元宝,一下子看的禅九眼睛都直了。
阿音也诧异极了,急忙看向那位美妇人,推却道,“这画只是我随笔作的,要不得那么多钱。”
“没关系,这幅画我很喜欢。” 美妇人拦了拦自己身边的侍女,上前了一步,微笑开口,眼底却是温柔的紧。
因为,这幅画,似是故人来...
4
乾隆二十四年,魏佳氏晋封令贵妃,宫中权势无人能比,皇帝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就连这次南巡都想要她时刻陪伴左右。
皇帝牵起魏璎珞的手,摩挲在脸颊边,“令贵妃,明日陪朕去那寒柘寺祈福吧,听说这方圆百里,就属这寒柘寺香火最盛。”
“皇上说想去,臣妾又怎敢不应?” 魏璎珞笑了笑,眼波流转间却是勾的皇帝心痒难耐。
皇帝心中一动,刚想凑上去,却被那双柔荑不动声色的推了开,而那腕间带着的一串手珠也一瞬间摄走了他的心神。
“先皇后的手珠...你还留着?” 皇帝的神色有些怪异,语气里似是有些不太高兴。
“是。” 魏璎珞诚实道。
“先皇后故去十三年了,怕是早已入了轮回,投去下一世,不记得你了。” 皇帝低低的叹了口气。
“逝者不记得,但生者却记得,难道皇上早已忘了先皇后了吗?” 魏璎珞的眼神一如既往,纵使给了她富贵荣华万千宠爱,那眸子里的坚定和凛冽却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朕自是不会忘的,令贵妃早些睡吧,朕也乏了。”
皇帝一下子没了心情,早早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早,皇帝只随行了几人,便低调行至了山腰那远近闻名,香火极盛的“寒柘寺”。
古寺钟鸣,不知为何,倒有些颤了魏璎珞的心神。
她想起昨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人,容颜竟像极了记忆中先皇后的样子,但细看还是会有些差异,可即便这样,还是差一点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态。
魏璎珞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先皇后已故去十三年,自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正殿祈福完之后,皇帝一时好奇便随了住持去到禅房交流一些佛法,未叫令贵妃陪同,倒是让魏璎珞得了个空闲,可以在这远山青寺里随处走动走动。
寒柘寺的后山种有一片茉莉花木,皇帝喜茶,得了伽叶的吩咐,阿音此时正在后山采摘些茉莉花为皇帝泡茶。
可众多花草品种之中,她偏偏最爱茉莉,纠结许久,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她弯腰在一片常绿低矮的灌木间,谁知冷不防竟从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阿音回眸看去,却是一愣。
她没想到,来人竟是昨日买走自己画作的那位美妇人!
“你在采花么?” 魏璎珞扫过一眼,似笑非笑道。
也许是因为要入寺拜佛的缘故,今日的魏璎珞比起昨日的装扮看起来倒是更为朴素一些。
阿音愣愣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红了脸,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自己方才那般的纠结无措难道都叫她看见了?
“我来吧,我以前打理过好一阵的茉莉花,知道怎么样采摘才能不伤害花枝。” 魏璎珞早看出那人心里对花的爱惜和不忍,便主动道。
阿音没有拒绝,要是自己来的话,也不知道那皇帝何时才能喝上这茉莉花茶。
当魏璎珞把满满一篓茉莉花瓣递给阿音的时候,阿音不知怎的,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谢谢贵妃娘娘。”
寒柘寺虽说往来的香客极多,可因为今日皇帝要来,不相关的人大多也都被拦在了寺外,由此可见,这美妇应该是与皇帝一行同来的,而皇帝此次出行就带了一个妃子,所以这来人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
“叫我璎珞吧。” 魏璎珞不太习惯,看着这样一张与先皇后相似的脸,叫自己贵妃娘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音愣了一愣,有些茫然,虽然觉得有些不合礼数,心底却不自觉的咀嚼起了那人的名字。
“璎....珞...?”
唇齿间泄露出的音节竟让她猛然一惊,像是念过很多次一般,一瞬间,竟熟悉到连眼泪都对它形成了条件反射。
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喜欢茉莉?” 彼时魏璎珞正转了头去去瞧那片茉莉,并没注意到那人神色的异样。
“嗯。” 阿音趁那人还没发现,悄悄的拂去了自己眼角的湿润,点了点头应道。
“真的...很像呢...” 忽然,魏璎珞垂了眸子,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阿音看不太懂的苦笑。
“很像什么?” 阿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人,她总觉得很好奇,好奇那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于每一个眼神。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魏璎珞回眸过来,看向阿音,浅浅一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音,梵音的音。” 她说。
5
魏璎珞坐在自己的床边,想起白日那人对自己倾吐出的名字,心中一颤。
世上怎会有此相似的两个人?
容貌也是,画作也是,甚至连名字也是...
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巧合吗?
皇帝这日与伽叶谈论佛法,一时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时,太阳都已经落了山。因为夜晚山路难走,为保证皇帝安全,当晚一行人便宿在了寒柘寺。
轩窗半月光,红烛引昏黄。
夜色沉沉,魏璎珞也一时无眠。
她披了件薄衣走到了外面庭院,不知觉的,竟又晃到了白日的那片后山。
巧的是,白日遇见的那人竟也没睡,也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那一轮圆月下。
那人一袭白衣素衫,举目望月,如墨长发落在背后,肩头袖边淡淡的兰花绣纹更是平添了几分淡雅出尘。
她看着那抹月色,像是在寻觅一段光阴,眉目缱绻却似茫然,眼里的微光像是忘川河上泛起的涟漪。
她美极胜雪,绝代风华,朦胧下,像是仙子,像是嫦娥,更像是那下了凡的....富察·容音。
【皇后娘娘,就像天上的仙女,美貌端庄,又心地善良,请仙女为凡人指路,告诉我等到底错在何处。】
【本宫又不是嫦娥,你学什么颠当。】
魏璎珞捂住嘴,那一瞬间她恍惚了,她恍若看到了记忆中的那抹宁静身影,不同的是,那起起浮浮的尘埃中,此时的那人却早已落尽了悲苦,孑然一身,再无束缚。
“娘娘....” 一声轻唤从魏璎珞嘴里溢出,泪眼婆娑,一瞬间从心底滋长出无限的悲戚。
阿音被身后传来的动静引得回过了眸来,可入眼所及的一幕却让她一下子怔在那里,“璎珞?”
“贵妃娘娘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有睡么?” 阿音走近了她,她看到那人脸颊上反着光的泪痕,心底却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
方才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让阿音脱口而出了她的名字,现在缓过神来,阿音想了想还是改口唤了她贵妃娘娘。
魏璎珞定了定神,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擦去了眼角泪渍,低低的回应,“是,有些睡不着。”
“为什么哭了?” 阿音觉得心中怜惜,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拂,却猛的想起似有不妥,又急忙缩了手回来。
魏璎珞轻轻抿住了唇,垂着眸没有回答。
“是想起了你白日说过的那位故人吗?” 从白日见面的时候阿音就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她总觉得对方提到的那位故人会给那人带来太多雾一般的伤感,而或许自己偏偏又与璎珞的那位故人相似的要紧。
“阿音,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魏璎珞抬起眸看住阿音,含水的眸子里似是请求。
6
一别十三载,却如隔千年。
【娘娘,我想您了。】
“璎珞?” 阿音的轻唤让魏璎珞蓦地回神。
两人在后山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夜沉如水,魏璎珞一时又不自觉的陷进了回忆里。
“璎珞,你在想什么?” 阿音看着那双似是有些沉郁的眸子,心里竟然也有些难过起来。
“我在想那位故人。” 魏璎珞看向远处,惆怅道。
“可以跟我说说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为何你每每提到她,眼里总有浓的化不开的哀伤呢?” 阿音盯住那人的脸,认真道。
“你想知道吗?” 魏璎珞有些狡黠的扫了阿音一眼。
“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阿音道。
魏璎珞又转眸看向了远方,嘴边却微笑起来,“她是世间最好最善良的人,她教会了我读书写字,也教会了我知礼做人。”
【从明日起,本宫教你】
【本宫要教你,读书知礼】
“她告诉我要耐心等待....”
【世事不尽如人意,所以你要学会耐心等待】
“她很美,尤其是跳舞的时候,就像是落进凡间的仙子...”
【这样的美人,璎珞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呢!】
“她很温柔,即使我屡教不改,任性妄为,却也只是皱皱眉头罚我抄一抄经书。”
【本宫吩咐你写的是宽容,你却写了一百张忍字!】
【奴才就是一块顽石,让娘娘费心了。】
“她对我那般好,处处护我周全,于是我下定决心,要陪伴她一辈子...可是,我却没能做到。”
【璎珞发过誓,要一生尽忠娘娘。】
“她曾说我是她的希望,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曾是….我的全部。”
7
阿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在听到魏璎珞那番话后的震撼,可同时更有无数杂乱无章的东西涌进自己的脑子里。
心被揪了紧,她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些什么,总之,一处乱麻,一派混沌,此世和往世,梦境与现实,纠结成一团,如雾般看不清摸不透,淤积在一起,难解难分。
“对了阿音,你原本就叫这个名么...?” 身边传来的声音让阿音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丝清明。
“我原本...?” 阿音顿了顿,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一时又晃了神。
“嗯,你原本。”魏璎珞轻轻点了点头,心底隐隐的,却也不知道在期许些什么。
阿音被那认真的眼神盯住,微顿之后却摇了摇头,茫然道,“不...我原本不叫这个,我不知道我原本叫什么,自我醒来,也不过才几日而已,伽叶问我可知自己是谁,我想不起来,又听那梵音空渺,似是可以洗去一切尘念,便取了那“音”,做了名字。”
魏璎珞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子实在太过奇特,不知自己姓名,也不知自己来历,几日前从这座寺里醒来,没有前尘往事,也没有任何亲人,就像是独自坠落在这个世间的一样,孤独,自由,无牵无挂。
“你和我那故人很像,只不过她娴于礼法,一身责任,远不似你这般自由。”
魏璎珞心里清楚,即便再像,她也不可能是她...
一个已经故去十三年的人,即便是轮回转世,她也远不到如今阿音这般年纪。
“伽叶说,世间事,一切自有因缘。” 阿音莞尔一笑,温柔的仿佛占尽此般月光。
“缘起时起,缘尽时尽,可却万般不由人。” 魏璎珞轻叹了句。
夏夜闷热,两人说着也有些口干起来。
“阿音是否口渴,我去着人送些水饮来。” 魏璎珞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好。”
不多时,魏璎珞随身的侍女便端来了两杯瓷盏。
阿音接过,抿了口,一瞬间竟有一股透心的沁凉流淌过喉间,同时那丝丝缕缕的微甜更是让她眉上一喜。
“这是..西瓜汁?” 阿音惊喜的看向身边那人,忍不住道。
“嗯,阿音喜欢么?” 看着那人高兴的样子,魏璎珞也觉得满足极了,她特地叫侍女去寻了西瓜,好在这虽是山间古寺,因为皇帝的到来,这些果品也还是备了些。
“自是喜欢的,西瓜汁很好喝,也很解暑。” 阿音眉眼弯弯,舔了舔唇上残汁,一脸满足道。
魏璎珞看着那人动作,一时间有些怔忡。
太像了....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可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呢?
“我那位故人也很喜欢喝西瓜汁,但她那时身子不好,西瓜汁毕竟是寒凉之物,所以我总是拦着她不让她多喝。” 魏璎珞又想起了那人,言语间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柔情。
“既然她身子不好,自然是不能多喝的,我想她也定不会怪你。”
“是啊,她自是不会怪我,可她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向我讨要,所以有时我也根本无法抗拒,只能妥协在那双温香软眸里,” 魏璎珞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回忆起来的甜美滋味让她几乎又要沉溺。
“璎珞...” 阿音忽然出声唤了句,软软的,敲在魏璎珞的心上,像水一般柔和,让人不知觉就失了力气。
魏璎珞撇过头去看她,温柔的,好奇的,又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那我可不可以...也向你再讨一杯?”
8
魏璎珞果然失陷了。
哪怕她不是她...
她却还是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
阿音又得了一杯西瓜汁,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高兴的牛饮起来。
“阿音,不能喝这么急的,晚上一下子喝这么多,肚子会不舒服。” 魏璎珞看着那任性的人,微微皱了眉头夺下了那人的杯子,抱在怀里。
【魏璎珞,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都管到本宫头上了。】
【娘娘,西瓜汁虽然好,却是寒凉之物,您不能多喝!】
忽然,那样的神色,那样把杯子抱在怀里的人,像是在与记忆里某个部分缓缓重叠,扯的阿音心口一痛,可待她反应过想要抓住那倏忽而过的画面时,却什么也没能留住,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暖意在心里荡开。
“可是今夜,着实有些闷热。” 阿音看上去有些委屈,她是个怕暑的人,也确实耐不得热,这沁凉的西瓜汁对她而言,着实是诱惑极了。
“阿音,你能不能为我跳一曲?” 忽然,不知怎么的,魏璎珞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这句出来。
“你若为我跳一曲,舞毕,我就将这西瓜汁还你如何?”
阿音愣住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何好好要自己跳舞?甚至还拿西瓜汁来诱惑自己,那人明知道自己很想喝。
这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你说话算数么?” 阿音嗔了魏璎珞一眼。
“我魏璎珞从不屑于占人便宜,说话自然算数。” 魏璎珞昂了昂头,保证道。
阿音咬了咬唇,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走到了魏璎珞的面前,“你可不许耍赖。”
魏璎珞抬眼看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但眼底却尽是温柔之色。
【娘娘,跳一曲!跳一曲吧!】
【宫墙柳,玉搔头,纤纤红酥手,寂寞酒,锁春愁,往事难开口...】
阿音翩然旋身,落在了那一片月光下,身姿缓缓动了起来...
衣袂翩跹,如踏青莲,身踩流云,美如惊鸿似初见!
洛神舞!
魏璎珞几乎震惊到失语,一幕一幕,如火石般炸开了她的记忆,她疯一般冲上了去拦住了阿音的动作,一下子将那人紧紧拥在了怀里。
她再也没有办法抑制,眼泪疯狂的从脸颊边流下,如滚烫的珍珠肆无忌惮的落在了那人的肩上,衣上,灼的对方猛的一惊。
“皇后娘娘,是你...对吗?”
9
阿音被吓到了,她不知所措的推开了拥住自己身子的那人。
她颤抖着眸子,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声唤了一句,“魏璎珞!”
魏璎珞一下子被叫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擦了擦眼泪,却是无力的苦笑,“你看...连叫我名字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阿音看着泪流满面的那人,也有些动容,随即叹了口气,不忍道,“璎珞,我不是你的皇后娘娘,我....”
阿音顿了顿,一下子也犹豫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伽叶说,佛渡七日,或许七日后我会记起....”
她觉得心里有些痛,脑子一片混乱,好像冥冥中,她既有想要记起的前尘,也有不想要再记起的往事,两相挣扎相抵,叫她好生难受。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好像要把那些杂乱不堪的东西全部摇出脑海,随后又抬起来眸,直视着魏璎珞,继续道,“但无论如何,我定不会是你的皇后娘娘。”
“皇....” 魏璎珞想要挣扎着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那人皱起眉头的一瞬间泄了气,止住了即将要溢出口的称呼。
不知何故,阿音似乎很不喜欢听见“皇后娘娘”这个称呼,像是与生俱来的排斥,她不仅排斥那人唤她娘娘,更排斥那前面的“皇后”二字。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她,她已经离开十三年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是她....是我一直不肯接受现实罢了,可是阿音,你知道吗?自她走后,我的时间也好像停留在了十三年前我从长春宫离开的那一日。那天,她握着我的手跟我说,璎珞,我等你回来。可是当我再回到长春宫的时候,却已是满目的白幡!她没有等我回来便从角楼上一跃而下,什么也没留下,阿音,你说,她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让我陪着她?为什么教会了我一切,却唯独不教我如何忘记她!” 魏璎珞似是有些失控,眼泪也越流越多。
一个受了侮辱,受了委屈,从来都是隐忍不语的女人,此刻却好像卸去了所有的坚强和防备,在阿音面前痛哭的像个孩子。
阿音也觉得难过极了,她看着那人泪流不止,满眼哀伤,心中一痛,更似有无限的怜惜。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又希望自己就是那人口中的皇后娘娘...
“璎珞...” 阿音难过的轻唤了句。
好一会,魏璎珞才冷静下来,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答道,“对不起阿音,是我失态了。”
10
那晚,魏璎珞不知是如何跌跌撞撞回到房间里的。
面对宫墙内争斗不休,她也从未这般慌张无措过,可她却在那人面前,失去了理智,做了一回无助又哀伤的孩子。
第二日,皇帝一行便准备离开了,魏璎珞跟在皇帝身边,眼旁还有隐隐约约哭过的痕迹。
“伽叶大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
皇帝走后,阿音才从房里步出来。
今日天气极好,天空澄明澈亮,阿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抬手遮了遮那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
“阿音。”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伽叶。” 阿音转过头去,看向那人微笑应道。
“今日感觉如何?” 伽叶苍老的脸颊上满是慈祥。
“感觉?我觉得很好啊,神清气爽。” 阿音有些不明所以道。
“没忆起些什么?”
阿音抿住唇,微微思索了一会,却还是摇了摇头。
“今日是你佛渡的第七日,你若能忆起,应是你红尘缘结未了,若是忆不起,你也不必慌张,许是你的过去太过悲苦,佛不愿再叫你记起陷入那样的困境里。佛既渡了你,自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的。”
“红尘缘结...” 阿音咀嚼着伽叶的一字一句,却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阿音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个冒失狡猾的女子来。
魏璎珞在皇帝面前,向来会巧言令色的很,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了,神色恹恹的,似是有心事。
“令贵妃,你怎么了?”
回程的马车上,得了皇帝的问话,魏璎珞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没事,臣妾只是有些乏,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朕想起了先皇后,那时,她也是这般恹恹的。可当时朕却是明知道她经历了丧子之痛,还是口不择言的怪她终日郁郁寡欢,担不起大清皇后之责,最终害的她失去希望,甘愿从高楼坠落,你说,她会怪朕吗?”
“皇上念着先皇后,可就像您说的,故人已故数十载,怕是连投胎转世都已好几年有余,皇上又何必纠结于此。” 魏璎珞虽然回答着,眼里却藏不住失落,像是在对皇帝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令贵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越来越像她了。” 皇帝垂了眸子,看住魏璎珞,神色纠结道。
“臣妾若是能学得几分先皇后的容止,端庄大方,温柔贤淑,皇上也不会老为臣妾的任性操心头疼了。” 魏璎珞笑道。
“哈哈哈,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皇帝抚掌大笑。
“皇上,这本是什么书?可以借臣妾一看吗?” 忽然,魏璎珞被放在皇帝手边的一本蓝色纸簿吸引了目光。
“这是昨日谈论佛法,朕向伽叶大师讨来的一本佛经。” 皇帝对魏璎珞向来宠爱,也没多想便拿过来递给了她。
“里头讲述了一些因果关联,轮回渡厄之事,怕是借你看了,你也是看不懂的。” 皇帝笑道。
“皇上这是在小瞧臣妾么?” 魏璎珞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哪有,朕最不敢小瞧的就是你了,况且这次离开,伽叶大师特地派了他的师弟伽蓝与我们同行进京传扬佛法,太后喜爱礼佛,想必定会高兴。朕是想说,若是爱妃有什么不懂之处,就去寻伽蓝大师,他自会给你解惑的。”
11
自上午伽叶对她说过那句话后,阿音就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
她端坐在屋内,梳妆镜前,看着那黄色铜镜里的自己,一时竟有些恍惚。
【娘娘,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阿音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茫然更深。
她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这幅模样吗?
【娘娘!】
【娘娘!】
忽然,阿音总觉得自己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喊。
那样的声音,好像很熟悉,可偏偏又有种记不真切的陌生,俏皮的,淘气的,着急的,担心的。
每一种不同的语气,每一声踏入心底的呼唤,都如同惊雷一般,愈来愈响,在她的耳边,心里,疯狂的回荡着!
可是她对不上号,她不知道那声音是谁的,脑海里的杂乱不堪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怎么也看不清那人模糊的身影。
【你是特意赶来护着她的吗?】
【所以你绝不会让朕伤害她?】
【是,绝不。】
【她是我的希望。】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斩钉截铁的样子,那种孤注一掷,也定要护一人周全的样子。
眼角不知觉流下了一滴清泪,阿音呼吸一窒,有些零零落落的碎片开始慢慢的拼凑起来,可那些纷繁难言的情绪也与此同时奔涌而来。
深陷朱墙的悲伤,求而不得的自由,累累沉重的责任,痛失爱子的绝望。
她苦守一生...可换来的却是...
【我一生从未做过坏事,可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
魏璎珞看了一晌午的佛经,眼睛有些沉。
佛说,世上之事不过因果。
爱恨嗔痴为因,生离死别为果。
可你我相遇,到底是为因..还是果?
她想起在寒柘寺遇见的那人,每每想起她,自己总会觉得万般的熟悉和亲切,可同时也逃不过的是,那万般的惆怅和纠结。
魏璎珞身处宫中多年,她以为自己足够洒脱,也早已看惯了生死,可落在那人身上,就像是又要把她扯回从前的那个自己,那个以皇后娘娘为中心,以她的平安为最大心愿的自己。
“阿音....” 魏璎珞喃喃念着,心里如撕扯一般的难受。
“若你是她...该有多好。”
明知不可能,她却还是甘愿在这一场相似的美梦里径自沉沦。
“贵妃娘娘,伽蓝大师到了。” 门口侍女忽来禀道。
“快请他进来。” 魏璎珞急忙直了直身子,抽离出那些个不该有的思绪,正色道。
“贵妃娘娘..” 伽蓝甫一进门,便行了个出家人的礼。
“伽蓝大师,快请坐,这次请您来,是想请您为我解解惑。” 魏璎珞指了指自己手边的佛经,恭敬道。
“贵妃娘娘请问,老衲一定知无不言。”
“伽蓝大师,我想知道佛家对于轮转这一事是如何看的?”
“佛教讲究轮回之说,人死后通常可进入来生,依平生所做善恶,会有一个可能的去处。” 伽蓝道。
“那人死之后,有没有可能超脱轮回,渡于另一人的躯体之上,再续余生?” 魏璎珞皱了皱眉,问道。
伽蓝有些惊讶,这样的不寻常的想法,一般人是很少会想到的,哪怕是在佛经奥义里,也是属于那最为深奥的一层。
“贵妃娘娘...是在哪里看到的说法?”
魏璎珞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因为遇见了一个人,故有此猜想罢了。”
“贵妃娘娘遇到的是何人,不妨和老衲说说?”
魏璎珞将这两日遇见阿音的事情全部告知了伽蓝,心里却隐隐希望伽蓝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她也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依贵妃娘娘所言,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但若要以轮回定论,以那人的年纪来看,先皇后还在世时,她就已经出生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正是,所以我才来问一问伽蓝大师,若不想算做巧合,是否还能有其他的解释?”
魏璎珞不想把这件事想做巧合,她在宫里见过的巧合数不胜数,却没有一桩是真的巧合,每一件事情其后都必有因果,而她偏巧就是一个不信邪的性子,所以若真的像她想的那样,不是巧合,她哪怕穷尽一生也定要找出那其中的联系!
“贵妃娘娘...可曾听说过佛渡?” 伽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佛渡?” 魏璎珞睁大了眸子。
“佛渡善人,更渡有缘人,因为前尘有未尽的因缘结,佛会另许他一世,将那人灵魂引至另一位同时湮灭的人身上续度余生,此后虽然音容相貌略有不同,但因灵魂的相融,也会变得与前生越来越相似,常人轮回六道,却不知会落入哪一道,但佛渡,却会为佛渡之人提供留在人道的机会,并且因为隔世不久,前生的人事物事都还尽在,只不过换了面貌,换了个身份,我佛慈悲,若能借此生弥补前生的遗憾,对于逝者来说,佛渡实属是最大的幸事了。”伽蓝捋了捋白须,缓缓道。
尾声
阿音恍惚中竟又来到了那片种满茉莉花的后山花圃。
记忆中的清香扑鼻,散落一地。
茉莉...
莫离...
在这样的季节,牵引着等待,又等来了一世茉莉花开。
那一世,她嫁入皇室,却偏偏天性不爱拘束。
她是大清皇后,是六宫典范,她向往自由,又不得不处处小心着体统规矩。
她为了责任,失了真正的自己,她就像一个牵线木偶,外表看起来端庄持重挑不出一丝毛病,可内里却早已绝望无力,破碎的一塌涂地。
她不信天道残忍,全不知人心远比自己想象中险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伤害,背叛。
她错了一生...
却唯独没有错过那个人,那个她最为偏爱,最聪明狡猾的丫头。
【本宫还从没见过如此狡猾的丫头。】
【娘娘若是喜欢的话,就把她叫到长春宫,权当逗个乐。】
【我挺喜欢的。】
阿音的指尖抚过茉莉芳香,想起那年那时那人的笑靥,情不自禁的在脸上散开了温柔。
【本宫教了你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奴才是一块顽石,让娘娘费心了。】
“你长大了...” 阿音轻轻采下一朵茉莉,垂眸喃喃道,可眼底的宠溺却从未消减过。
【如若谁欺负了她,臣妾绝不会坐视不管!】
【我命令你!不可以再任性妄为!】
“如今你已是令贵妃,怕是没有人再敢欺你....”
阿音轻叹了口气,“只可惜...你还是走了那条路。”
【璎珞...】
【因为,她是我的希望。】
“你应是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可为什么却还是走进了那重门深锁中...”
魏璎珞告别了伽蓝,寻了借口,便疯一般的逃离了皇帝身边。
她又回到了寒柘寺,回到了后山,她看到了手拈一株茉莉,放到自己的鼻尖轻嗅的那人。
前缘尽染香,花下影成双,婆娑的视线里,却开出了回忆里最熟悉的模样。
此去经年,遍寻天地间,她终于,还是寻到记忆里的那袭温柔。
“娘娘...” 魏璎珞满眼湿润,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知道是你...
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阿音听到身后的呢喃,睁大了眼睛,怔怔的回过身来,却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眼眶湿润。
【璎珞回来了吗?】
【还没有,娘娘。】
【对不起,璎珞,答应等你回宫,可惜,我等不到了。】
目光相接,风吹过一半的凉,前缘往事皆在漫长的时光里缓缓告别,眼前却还是彼此那熟识的模样。
两人相望着,静立许久。
最终,阿音动了动身子,嘴角勾起缓缓的走向了那人。
她在那人的面前落定,拈起手里的白色绸布轻轻的覆上她满面的泪迹,像是要倾注此生全部的温柔。
“别哭了...” 阿音启唇轻道,眼底里尽是怜惜。
魏璎珞抬眼看她,颤抖着眸子,听话的努力忍住那股酸涩。
“你回来了...” 待魏璎珞渐渐止住了低泣,阿音莞尔笑起来,柔声道。
“是,我回来了。” 魏璎珞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你回来晚了。” 阿音的嗔怪依旧柔柔的,像春风一般,缠绵进魏璎珞的心底。
“是,我回来晚了。” 魏璎珞心里酸涩,低低应道。
回长春宫的那一日,她耽搁了...
而这一晚,就晚了十三年….更差一点,就晚尽了余生。
“皇后娘..” 魏璎珞又哭了,她再也无法抑制,可最后那一个字还未说完,却被那人的指尖点在唇上,咽进了嘴里。
“璎珞。” 她唤道。
魏璎珞看住她,眸光里闪烁着无数复杂难言的情愫。
那人微笑起来。
她说,“璎珞,我是容音。”
富察·容音.....
END-
危险的女人02(abo)
粉O蓝A
性格ooc
接受不能请点右上角
“叮,叮,叮...”
手机消息提醒声音不断响起,孙胜完拿起手机划开,发现是刚才提的问题广大热心网友的各种回复,其中几条让她看了想打人。
“这个就要看死对头长得漂不漂亮了,不漂亮的话就在酒店开一间房把人扔在那,漂亮的话也在酒店开一间房你人也跟着留在那就行了,经过这一夜,死对头也能变活的嘛。”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肉仙姐姐
好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想到如果真的跟裴珠泫去开房,那估计明天的各大媒体新闻的报道主人公就是她俩了,还是能被人津津乐道好几年的那种!
“对方是你的死对头那你还那么...
粉O蓝A
性格ooc
接受不能请点右上角
“叮,叮,叮...”
手机消息提醒声音不断响起,孙胜完拿起手机划开,发现是刚才提的问题广大热心网友的各种回复,其中几条让她看了想打人。
“这个就要看死对头长得漂不漂亮了,不漂亮的话就在酒店开一间房把人扔在那,漂亮的话也在酒店开一间房你人也跟着留在那就行了,经过这一夜,死对头也能变活的嘛。”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肉仙姐姐
好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想到如果真的跟裴珠泫去开房,那估计明天的各大媒体新闻的报道主人公就是她俩了,还是能被人津津乐道好几年的那种!
“对方是你的死对头那你还那么紧张干什么,直接一走了之就好拉,你现在反倒来求于我们,这说明这个死对头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那就直接上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促进他人性福生活的健康导师椰梨龟
上上上,上个大头鬼啊!现在的人怎么没半点健康的想法,整天就知道开车开车,驾照拿了吗??还有这id是什么鬼??我那生活很ok的好不??我跟裴珠泫本身就是外人,还是那种互看对方不顺眼的,要是我今晚把人给上了,指不定明天我的下场会有多惨,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兔,兔子急起来也会咬人的!
看了一下其他评论,都是没起什么建设性作用的,大部分都还是围绕去开房之类的,孙胜完看了一遍额上的青筋都要凸起了,正当她要关掉帖子时,一条新的评论吸引了她注意。
“我有个朋友也有一个死对头,而且那个死对头长得还不赖,如果是我那个朋友的话,我建议直接带回家去照顾吧,外头风声容易走漏,不然明天新闻主角就是她们了,楼楼加油,你可以的ヽ(▽)ノ”
——匿名用户
妈耶,这人怎么感觉是潜伏在我身边的某个人啊?而且这个颜文字莫名的眼熟,算了算了,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毕竟周围的酒店都是孙氏旗下的,我直接带着裴珠泫去开房,相当于自投罗网,还是将她安顿在我家吧。
孙胜完下定决心后,为了不让人察觉她们的身份,直接把那件带有裴珠泫呕吐物的外套将裴珠泫包起来,稍一用力就将人公主抱往外面带。
在她们刚才所在的地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面容在微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她就是孙胜完的损友之一——文星伊。
文星伊就是刚才那个匿名用户,她看胜完那么久还没回来就下楼查看了一番,没想到发现这么有趣的事情,恶趣味上来的她就在帖子下面回复了,因为她深知孙胜完的性格,不会挖坑给自己跳,所以家就是最好的场所了。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我得打个电话告诉容仙,或许她的好朋友裴珠泫的单恋可以提前结束了。
“容仙啊,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情有点眉目了,我跟你说......”
酒吧外
孙胜完将人不那么温柔的塞进副驾上,但看到裴珠泫秀眉微蹙着,力气不由自主减轻,轻叹口气帮她扣好安全带后,才开往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
孙胜完一路压着120的速度开回自己公寓,毕竟旁边这个女人释放的香草味信息素太过浓烈,浓烈得她都忍不住要在车上对她做什么。
该死的,一个alpha怎么会有那么像omega的信息素,要不是从小就知道她是alpha,她都怀疑裴珠泫实际上是披着alpha的皮的omega。
车上不断循环的《大悲咒》让孙胜完的内心渐渐趋于平静,碎碎念了无数次的“南无阿弥陀佛”后,终于到达自家车库,把车停稳后才打开副驾的车门。
映入眼前的是裴珠泫因为自己刚才稍微有点粗鲁的对待,导致身上的衣服稍显凌乱,脖颈一大片雪白看得孙胜完不禁口干唇燥。
深呼一口气后将裴珠泫从座位上捞出来,本来想扶着她走向电梯口的,但看了一下这个站都站不稳,像被考拉附体一样死死拽着她不放的女人,孙胜完头就更痛了,敢情这是把她当成那棵树了?
无奈之下孙胜完只能再次将她公主抱,走到电梯按下自己所在的楼层后,轻靠在一侧。借着电梯内微弱的灯光,给裴珠泫增添了一份柔和美,与自己白天所看见的裴珠泫大有不同。
如果是之前的裴珠泫,那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不要说接近了,只要靠近她半步都能被她的眼神给冰死。此时喝醉酒后的裴珠泫多了一份真实感,特别是现在小脸皱巴巴的样子,好像是孙胜完欺负她一般,眼眉处流露一丝委屈。
“叮。”
电梯显示到了,孙胜完重新打起精神,将那些不必要的杂念给扔到一边,抱着裴珠泫走到主卧,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孙胜完先打了一盆热水,拿上毛巾将其浸湿后,帮裴珠泫大致的擦了一下身体,到关键部分她都将眼睛闭得死死的,避重就轻的随意擦拭了一下,这个简单的过程在孙胜完这里却花上了半小时,
擦身过后,本来孙胜完想就这么走掉的,但看着裴珠泫身上穿的这身低胸裙,怎么看都觉得睡觉会不舒服。老好人的性格作崇,内心深处两个小人争斗了一番,最终孙胜完还是妥协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就帮她换一下睡衣吧。
到自己的衣柜拿上一套睡衣,放在床边,这时候孙胜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要是自己在帮她换衣服的途中失控怎么办?虽然自己不是随便的人,但你要对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能坐怀不乱,那你色即是空的境界也太高了,很显然,孙胜完还没达到那么高的境界。
在孙胜完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裴珠泫感觉到身上衣服的不舒服,皱着眉头想用手去把衣服扯下来,哼哼唧唧的乱扯一通后,原本裙子刚好能遮住某个部位此刻也处于快暴露的状态,这一画面不断刺激着孙胜完仅存半点理智的大脑。
Damn!孙胜完赶紧抓住裴珠泫的双手把她禁锢在头上,防止她继续下去,不然真的要出现少儿不宜画面。
“裴珠泫,裴大小姐,姑奶奶,我帮你换帮你换还不行吗?”孙胜完轻声安抚道。
许是听到了孙胜完的话,裴珠泫真的不在乱动,乖乖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雏婴正安稳的睡觉,任由孙胜完摆布。
孙胜完已经不记得自己晚上叹了多少口气,认命的把裴珠泫衣服一脱,在迅速的把衣服一套,前后过程不超过一分钟,速度快得令人咂嘴。
做完整套“服务”的孙胜完已经累得不行了,勉强用剩下的力气去把自己身上的汗和污垢给洗净,胡乱套上浴袍后就倒在客房的大床上找周公下棋去了。
懒洋洋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甜的酒酿味道,厚重的被子遮盖了快入冬的凉意。裴珠泫在这么温暖的状态下睁开了她那双对视三秒就会沦陷的眼睛,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呆楞了一会儿,裴珠泫才后知后觉自己正处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迅速打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衣物是否完整,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带有松鼠图案的睡衣,裴珠泫比起担心自己,更想吐槽衣服主人的睡衣品味。(裴小姐你也没有资格说人家行不,自己那件兔子睡衣跟这件半斤八两。)
检查完全身后,没发现任何被标记的痕迹,裴珠泫舒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是谁把我带过来的?昨晚我最后一个见到的好像是....孙胜完?难不成是她帮我安顿好的?不不不,不可能,她那个人没把我扔在酒吧就万幸了。可是这熟悉的酒酿信息素味道,正是自己独爱的味道,而这个味道的主人公只可能来自孙胜完。
裴珠泫下床活动了下筋骨,来到主卧附带的卫生间梳洗了一番,将宿醉过后的不适感给全部清洗掉。打开房门,走到走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挂在楼梯墙壁上正对着房间门口的艺术画,走近一看,发现在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署名——Seulgi。
Seulgi?我记得孙胜完身边的好友只有姜氏集团继承人姜涩琪是画画的吧?那看来这幅画是她送的。真好,能在孙胜完家里占据一席之地。
裴珠泫来到一楼的客厅,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栋房的主人,心情有点低落,就在这时自己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摸着自己已经饿得干瘪的肚子,想起昨晚自己只是一个劲的灌酒,什么东西都没有进过肚子。
委屈的嘟起小嘴来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发现在银白色的冰箱门上有一张与之不符的蓝色便签,上面写着
——裴珠泫你现在一定很饿吧?我煮了白粥还有几碗小菜,为了避免变凉就放在保温碗里了,你起来记得吃。还有在保温碗旁边的的保温杯中有醒酒汤,那个是我特调的,喝了很有效,我去上班了,不用谢我。
裴珠泫读完这段后,心中的一丝失落感和宿醉后的混沌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暖意包裹着自己。
裴珠泫将这张便签整齐的折好放在衣服靠近心房的一侧口袋里。
怎么办?
孙胜完
胜完呐
我好像很难再装作不喜欢你的样子了。
此刻的孙胜完在干什么呢?
正在跟她家的老头子谈判中。
今早被准时的生物钟给叫醒的孙胜完,像往常一样将自己打扮好,系好领带拎着西装外套就要往电梯门口走。走到一半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在,于是又折返回去,来到裴珠泫所在的主卧,查看了一下裴珠泫的情况,对方正睡得很香甜,奶香的样子让孙胜完不禁母爱泛滥。
一边心想拍一张应该没事吧,一边手机不断的按下快门,毕竟裴珠泫难得一见的小孩子气一面给自己逮到了,日后如果发生对峙,自己手上也有她的把柄,想到这里孙胜完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裴珠泫在自己这边吃瘪的样子了。
帮裴珠泫捏好被子后,轻手轻脚的把门给带上,重新往电梯门方向走。在经过厨房后,想起一般宿醉清醒后的人肚子会很饿,于是孙胜完干脆利落把外套扔在沙发上,挽起袖子,走进厨房为裴珠泫做起了早饭。
经过一番折腾后,看着成品孙胜完不禁感慨自己都能成家了,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过得飞快,自己都已经迟到半个钟了!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急急忙忙搭电梯前往车库开车去公司。
孙胜完来到公司后,大秘告知她董事长有事找她。
这老头子没事找我干嘛?该不会又要劝说我全盘接受公司好让她和老婆子环游世界去吧?想想就烦。
如果孙胜完知道她的父亲找她商量的事是什么,她今天宁愿在家面对裴珠泫都不肯去公司上班。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孙胜完几乎是用吼的将这句话吼出来。
坐在老板椅上面的一个年长的男人扬起嘴角,一字一词的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在下个月会举行孙氏和朴氏的联姻,主角是你和朴家的孩子朴秀荣,胜完你好好准备一下。”
【青白】群200贺文 日常OOC警告 另外,BE!BE!BE!!!!
细碎的雪粒随风而落,调皮的打着旋儿钻进人衣领里,逼得人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加快了脚步往家去。
“又下雪了啊。”素白的手挑开窗,窗后的人凝望着那随风起舞的雪粒,嘴角泛起一抹笑,又一年了呢。
“青儿,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岑碧青低眉敛笑,“没什么,下雪了。”
“下雪了?”来人的声音里除却惊讶还带着忧心,“今年这雪怎的下的这般早?官人的身子…今年只怕不好过了。”
官人官人,又是官人!你眼里何曾有过我!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掐入掌心,岑碧青面上却无甚变化,“我会想办法的。”说罢,岑碧青转过身,没去看那人是何神色,径直出了门。
青儿…白曦看着那道青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眼里满是...
细碎的雪粒随风而落,调皮的打着旋儿钻进人衣领里,逼得人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加快了脚步往家去。
“又下雪了啊。”素白的手挑开窗,窗后的人凝望着那随风起舞的雪粒,嘴角泛起一抹笑,又一年了呢。
“青儿,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岑碧青低眉敛笑,“没什么,下雪了。”
“下雪了?”来人的声音里除却惊讶还带着忧心,“今年这雪怎的下的这般早?官人的身子…今年只怕不好过了。”
官人官人,又是官人!你眼里何曾有过我!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掐入掌心,岑碧青面上却无甚变化,“我会想办法的。”说罢,岑碧青转过身,没去看那人是何神色,径直出了门。
青儿…白曦看着那道青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眼里满是忧色,却开不了口阻拦。
“我要许宣的精气,你有什么看的上的,拿走吧。”岑碧青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疲惫,一世一世又一世,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说书人口中的青梅不敌天降,原来真的就是这么残酷。
老狐狸一反常态的看着眼前的青蛇,慢悠悠的吸了几口烟,“你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了,不过,你当真要为了那白蛇做到这种地步?”
“就这样吧,我也累了,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放弃了?”
“哈,是啊,青梅不敌天降,她看不见我。”岑碧青轻声道,忽而仰起头把眼眶里的泪给逼了回去。
……
“拿走吧。”
“这是许宣的精气,你可以和他白头偕老了。”
白曦没有想到岑碧青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回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是穿着多年前的那身鳞铠,站在冬日并不如何温暖的阳光下,看起来冰冷疲倦的可怕。
“青儿……”白曦有心想要靠近,却又听得不远处的卧房里传来的咳嗽声。她急急拿过岑碧青递过的小瓶,匆匆转身离去。因着全部心神都在另一人身上,再加之逆光,她没有注意到岑碧青面上难得的眷恋,也没有注意到岑碧青无声吐出的那句,“我爱你。”更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岑碧青凝实的身影变得虚幻。
看着自己在阳光下越发透明的身体,岑碧青低笑一声,我还是留不住你,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你伤心。本就不该存在的人,何苦给人添麻烦。
“青龙!还不归位!”
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道雷鸣般的叱音,岑碧青留恋的朝房门口望了一眼,嘴角忽然牵出一抹笑,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白,很抱歉,我要,自私一次了。”
空间忽然静止,岑碧青踱到曾经她避之不及的那间卧房,伸手捂上白曦的双眼,在她唇上再轻不过的印下一记吻。
待得空间恢复原状,岑碧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而白曦也未曾发觉异常,只是不知为何,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抽痛,痛得让人落泪。
多年后
“你说那条青蛇?她本就只是青龙重伤时失落在外的一缕元神,如今自是归位了。不过你来的巧,我同那青龙有些交情,她才托我打了件法器,说好了今日来取。”
那是个岑碧青有些相同面容的人,可性子却是全然的天差地别。
“咦?蛇妖?姿色倒是不错,可惜我素来只喜欢干净的,否则倒是可以考虑收了你。”
白曦看着那张面容,恍然发觉自己丢了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