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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red

【TayNew】不相为谋(一)

感谢各位姐妹作法,信女前来还愿哈哈哈哈


如果有姐妹还记得《一日情侣》结尾,New 和 Gun 宝要合作一部戏的话……这就是那部戏的……姊妹篇哈哈哈哈哈


热血警探林阳×不.良律师郑明心

花心刑.警关钟鹏?腹黑记者阿塔潘


声明:本文所涉及fan案手法及法律条文纯属杜撰,经不起推敲,大家随便看看就好。本文所有观点仅为文章服务,请牢记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我不相为谋,或已覆水难收。


00


“由于第一证人缺席,控方提供证据不足,故本席宣判被告Ronald谋杀T国籍女子Mina 罪名不成立,当庭...

感谢各位姐妹作法,信女前来还愿哈哈哈哈


如果有姐妹还记得《一日情侣》结尾,New 和 Gun 宝要合作一部戏的话……这就是那部戏的……姊妹篇哈哈哈哈哈


热血警探林阳×不.良律师郑明心

花心刑.警关钟鹏?腹黑记者阿塔潘

 

声明:本文所涉及fan案手法及法律条文纯属杜撰,经不起推敲,大家随便看看就好。本文所有观点仅为文章服务,请牢记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我不相为谋,或已覆水难收。

 

00

 

“由于第一证人缺席,控方提供证据不足,故本席宣判被告Ronald谋杀T国籍女子Mina 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被告席的 Ronald 一脸如释重负,他冲着辩方律师挥了挥手,做个飞吻动作。

 

坐在旁听席的一位男子见状忍不住大喊着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放了那个杀人犯。

 

若不是他身旁的高个子男人死死拽着他,他恐怕就要冲上去掐死那个叫 Ronald 的人。

 

“Michael!你冷静点!”

……

 

现场的马蚤动并没有影响 Ronald 的心情,他一脸泰然地出了法庭。刚一出门便被一群记者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发问,快门声响个不停。

 

“Ronald 先生,请问这次证人的缺席审判是否如外界所说与您有关?”

 

“Ronald 先生,这次成为嫌犯是否会影响你在霍华德公司的继任?”

 

“Ronald 先生,外界传闻您和失踪的 Mina 小姐是情#人关系,请问对于她的失踪您有什么想说的?”

……

 

Ronald 整了整衣领,看向身旁站着的年轻男子。

 

那人比他稍矮一些,样貌英俊,穿着合体的西服,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

 

他从容地对着媒体施然一笑,“很抱歉各位,有关案件的具体情况请恕我们不便透露。不过法庭既然判 Ronald 先生无罪,那么也请大家相信他的清白。至于Mina 小姐的事,我们也深表遗憾,我想 Ronald 先生作为她曾经的上司和朋友心情也一定很沉重。”

 

那人说着冲 Ronald 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心领神会,连忙表态,“是的,我也很担心 Mina 的下落,我现在宣布以我个人的名义悬赏 20w 铢,给能够提供 Mina 线索的好心人……”

 

现场一片哗然,混乱持续了片刻,又有记者抓住时机向那个英俊的男人发问。“郑律师,现在外界都传,说你为了利益罔顾法律公义,不择手段帮那些有钱人赢官司,甚至很多人都叫你无良律师,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记者口中的郑律师是如今律政界最年轻有为的刑事辩护律师郑明心。他闻言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有些困惑的神情。

 

“律师也是一份职业,我想在场的各位从事记者行业,除了热血之外,也为了养家糊口吧。”他说着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好看的笑。

 

“你说我为钱打官司,也算没错,因为我毕竟不是做慈善的,打官司自然要收钱,但你说我枉顾法律公义,这便是冤枉我了,难道有钱人的权利不是权利么?我打官司遵从的是法律,而不是我的雇主,如果仅仅因为他们是有钱人就推定他们有罪,我想这才是践踏公义吧。”

 

郑明心说着耸了耸肩,“至于说我是无良律师, emmm……想必各位也被说过是无良记者,那请问你们会因此改行么?”

 

他说完,近前的几个记者忍不住笑起来。

 

“郑大状果然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么想问您是否知道 Ronald 先生恐吓证人的事?如果知情,您还能说自己是在维护公义吗?”

 

郑明心看过去,是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长得很清秀,却用一种阴鸷的眼神盯着他。

 

“阿……塔潘……”郑明心凑近了,看着那人胸前的记者证道,“这位……Gun 先生,首先,对于你所说的事我从未听闻,不过作为律师,我很相信我的 Client 是清白的。其次,凡事要有证据,你知不知道,单是刚刚那句话,Ronald 先生便可以告你诽谤。”

 

“哈哈,我想这位记者朋友也只是道听途说,我是不会跟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一般见识的。”Ronald 大声笑道。

 

“你敢说你没有恐吓 Wind!不然他怎么会不敢出来作证!”

 

那个叫Michael 的男人猛地冲上来,几乎将那个叫阿塔潘的记者撞倒。他一拳挥向 Ronald,口中大喊,“你这个畜生!还我妹妹命来。”

 

Ronald 吓得连忙躲闪,不想 Michael 的拳头被郑明心一把攥住。他一手握住Micheal 的拳头,一手压着他手肘,顺势一个反剪,将 Micheal 制住。

 

“嘿!冷静点,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故意伤人!”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你和他,你们是一丘之貉!郑明心!你放开我!”

 

“Micheal!”之前在法庭内的那个高个子追了过来,“你不要那么冲动!”

 

见他过来,郑明心慢慢松开手,将 Micheal 轻轻推开,冲着紧随而来的人道,“林警官,麻烦看好你们这位朋友,不要让他一直马蚤扰我的委托人。” 

 

追着 Micheal 来的是负责侦办这起案件的警官关钟鹏和林阳,他们也是 Micheal 多年的好友。

 

林阳扫了眼郑明心,面上有些恼怒,却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关钟鹏一起拉住 Micheal,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Micheal 先生,我很能体量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这样于事无补,况且现在没有找到 Mina 小姐的尸体,你便一口咬定是我的委托人害了你妹妹,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郑明心居然好心地开导起 Micheal。

 

“是啊,Micheal,Mina 现在只是失踪,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连找也不找,就认定她死了,她若知道了,该多寒心啊。”Ronald 也在一旁附和。

 

“你!”

 

Micheal 死死瞪着 Ronald,目眦欲裂。

 

身旁的闪光灯不停闪烁,更刺#激了他,他双拳紧握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就是你,是你害了她,不要以为有这个律师帮你打赢官司你就可以逍遥法外!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

 

他喊着喊着却突然无力地失声痛哭起来。

 

关钟鹏见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转头看见一旁的林阳正面色铁青地死死盯着郑明心。

 

“Tay!别冲动!”关钟鹏压低声音道。

 

作为多年好友,他自然知道林阳与郑明心之间的积怨,尤其在这件案子上,多亏了这位郑大状,不仅让他们几个月的心血努力付之东流,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嫌犯逃脱法律制裁,优哉游哉地继续危害社会。

 

莫说林阳,就连他也有一木仓崩了郑明心的冲动。可眼下,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但凡林阳有些许言行失当,只会给那个无良律师构陷他们的机会。

 

来日方长,他们决不能栽在眼下。

 

直到 Ronald 和郑明心离去,Micheal 依旧无助地蹲在地上哭泣,那群记者想要上前询问他,却被关钟鹏和林阳轰走。

 

他们现在的心情比 Micheal 好不到哪里,好友的妹妹失踪了三个月,他们明知凶手是谁,可却因至今找不到尸体,也缺乏有力的证物而无法将其定罪。

 

就连他们最后的底牌,那个声称目击了 Mina 被害经过的证人如今也下落无踪。

 

所以才让郑明心有机可乘,帮 Micheal 打脱了杀人罪名。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郑明心抓住警方证据链和办案的漏洞,帮助那些嫌疑人脱罪了。

 

明明上庭前他们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可郑明心总能在紧要关头反败为胜。林阳甚至怀疑他在警方内部安插了眼线,不然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把握控方的底牌。

 

想到这点,林阳愈发烦躁。显然关钟鹏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低声叮嘱他别胡思乱想,当下最重要的是看牢 Micheal,别让他出什么意外。

 

周围的记者陆续散去,只有那个叫阿塔潘的男子,目不转睛盯着郑明心他们的车子直至消失不见。脸上的神情透着憎恶。“真该让血字sha手来处置这群人%渣。”

 

他的声音很轻,却被关钟鹏听在耳中,他刚想上前问问他方才有没有被撞伤,谁知阿塔潘瞧见他,只皱了皱眉,随即快步离开。

 

01

 

行驶的车上,Ronald 收起了面上的伪善,得意地品着香槟,冲一旁的随从道,“这次干得不错,回去告诉那小子,要想要他家人的命,就乖乖把嘴闭严了,否则我要他好看。”

 

“老板,确定不用找人……”随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咳。”

 

郑明心轻咳一声,笑吟吟执着酒杯看向 Ronald,“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作为你的代理律师,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但并不包含其中不合法的事情。”

 

Ronald 哈哈应着,转头示意那个手下闭嘴,说郑律师这么公正的人,怎么适合听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也多亏郑大状你的妙计,我才能让那个Wind不敢出现在审判庭上。”

 

郑明心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证人的事吗?”

 

Ronald 表情凝滞了片刻,随即笑起来,“没有,哈哈哈哈没有,你瞧我这酒还没喝多少呢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说着和郑明心碰了碰酒杯。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

 

郑明心端着酒杯,看着淡金色液体中浮起的气泡在接触空气后一个个迅速破碎,淡淡道,“法庭现在判你无罪,只是因为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你杀#害了 Mina 小姐。但是……”

 

郑明心说着双眼微弯看向 Ronald,“如果她的shi身被找到的话……那便另当别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Ronald 的眼珠转了转,立时心领神会,“哈哈哈,还是郑大状想的周到,明白,我当然明白。”

 

对于他的保证,郑明心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其实历史上有很多sha手想到过精妙的毁shi灭#迹方法,比如王#水溶shi,比如液氮冷冻分解,比如水泥浇筑抛进大海……但其实没有什么比推进焚#化炉烧成一捧灰更能不留痕迹……”

 

郑明心看着窗外,一手摩挲着下巴,神色安闲,仿佛他刚刚所说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点一滴滴砸在玻璃上,拖出扭曲的水痕。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一则最新播报:一个名叫Ell 的男子被发现陈#shi于某废弃工厂。

 

此人不久前刚因涉嫌#虐#待并杀#害他年仅六岁的继子而被警#方逮捕。但他却声称案发时自己只是因为孩子犯错教训了他几句,孩子赌气跑上天台,他追过去时孩子可能害怕被责骂于是爬上天台护栏,最终失足坠楼。

 

由于证据不足,加上受害者的母亲一直为其求情,案件最终以意外处理,那名男子仅因虐#待罪获刑两年零六个月。

 

入#狱没多久又因肝病复发被批准保外就医,按照常理推断他不需要坐几天牢便可熬到刑期结束。只是谁知这才放出来没几天,便命丧黄泉。

 

郑明心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之所以对此案如此了如指掌,是因为替该男子打赢官司的那个律师正是自己。

 

他盯着手中的酒杯,眉宇间缓缓凝起一个结。

 

这已经是近两个月来,他的第三位死于他#杀的委托人。

 

他们除了都曾雇用他为自己辩护外,再有便是,他们都因为自己在法庭的完美表现而成功逃脱罪责。

 

是的,他们都有罪,至少郑明心是这样认为。

 

熟谙犯罪心理的他很有洞穿人心的本事,更何况其中有些雇主嚣张到根本在他面前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

 

他知道那些人并非如公众面前所表现得那般无辜。不过他只是收钱做事而已,当事人是否有罪不该由他评判,他也并不关心。

 

只是如今,似乎有人盯上了这群逃脱法律制裁的渣#滓,想要私设公#堂,主持#正#义。

 

郑明心将目光移向对坐还兴致勃勃同手下商量等下去哪个声#色#场#所“舒服”一下的 Ronald。

 

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说不准凶手的下个目标就是他。

 

郑明心抿了口酒,唇角挽起一个笑。

 

不过,也说不准,也许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呢。

 

02

 

最近林阳的心情糟透了,一半为了好友痛失亲妹却无处申#冤,一半是为了近来频发的连环凶#案。

 

这几个月以来,M市接连.发生多起凶#案,被害人有男有女,年龄、职业、社会背景千差万别,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便是,都曾为某起刑#事#案#件的嫌疑人,且要么顺利脱罪,要么刚被释放。

 

而其中两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曾是郑明心的委托人,不,准确来说是三起。

 

最新那起案件的受害者Ell,也曾是他的委托人。更巧的是,负责那起案件的警官正是林阳。

 

林阳还清楚记得那个叫Ted 的六岁男童,从六层楼高的天台上跌落#死#亡。遗体被发现时,身上到处是被#虐#打的淤#伤和陈旧性疤痕。

 

公寓的监控显示,男童是在被自己的继父追打之下才跑上天台。但由于天台没有监控,因此没有拍到男童的坠楼经过。

 

在警方的走访调查中,邻居纷纷反映Ted 的继父 Ell酗酒成性,每次喝醉都会对其实施家#暴。

 

邻居报过几次警,可惜每次都被 Ted 母亲以孩子不听话,只是教育一下搪塞回去。毕竟像这种家庭纠纷,大多民不举官不究,最终只能交给社工处理,再加上孩子也说身上的伤是自己摔倒所致,所以事情总是不了了之。

 

直到那天邻居又听见 Ted家传出的打骂声和哭喊声,隔壁一对夫妇实在听不下去便去砸门,随即打骂声停止,邻居夫妇不放心,又让公寓管理员联系了 Ted 的母亲。

 

谁知就在他母亲赶回来时,却亲眼目睹了 Ted 从楼顶摔落的画面。

 

由于事后 Ell 一口咬定自己当日酒喝多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他的辩护律师,也就是郑明心,坚称警方不能排除 Ted 失足坠#落的可能。

 

而Ted 母亲也为丈夫求情,说他平日对孩子虽管教严厉,但绝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

 

所以尽管法医证实 Ted 身上的伤痕是由虐打所致,但案件最终被以意外处理,Ella 仅因虐#待罪获刑两年半。

 

其实要想证明 Ted 是否意外失足,原本只要通过现场痕迹还原事发当天的情况便大抵能知晓他的坠楼原因。可奇怪的是,法证部的人却未能从天台的栏杆和地面采到任何有效的痕迹物证。

 

至于被害者衣物上残留的微量物证,也由于 Ted 母亲在第一时间抱起自己儿子,以及围观群众的试图施救而被破坏。

 

这也是 Ell 能够顺利脱罪的一个重要原因,此前郑明心打赢的几起案子亦大多如此。

 

原本林阳对此气愤不已,一方面是为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居然就此逃脱故意杀人罪;另一方面则是为身为受害者的亲生母亲,不仅没能在他受到伤害时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他,反而任由自己的bian#态老公继续虐#待儿子,甚至在 Ted 死亡后,居然替那男人向法#院求情。

 

如果孩子上天有知,不知该有多寒心。

 

只不过Ell 虽逃脱了法律制裁,却没能躲过一死。

 

他的shi#体被发现时,十根手指皆被折断,身上遍布伤痕,看来死前受了不少折磨。而他的死因同 Ted 一样,是高坠造成的颅骨骨折。

 

这也是之前几起罪案的共通处,被害者与曾经他们所加害的人几乎同一死.法。

 

比如第一起案件的死者,曾被控猥xie 女下属的某公司高管。不仅反咬一口说女下属主动勾#引,而且找人散播其不#雅#照,最终使得女下属因受不了舆论压力上#吊#自#sha。就在她死后不久,该高管便被人吊#死在办公间。

 

又比如第二起案件的死者,曾被控酒后驾车撞倒行人并肇事逃逸造成对方失救致死的富二代。那个男孩家收买了一个社会#混混顶#包,他因此被当庭释放。结果却在翌日发生车祸丧命,经过法医检验,在他体内检测出高浓度酒精和安眠#药成分。

 

至于第三起案件的死者,一位小有名气的雕塑家,也曾是郑明心的客户。以残忍手段杀害、zhi#解自己的情敌并浇筑在水泥里制成工艺品,却因一份精神检验报告而免于牢狱之灾。结果就在去疗养院的第三天便离奇失踪,几天后残zhi在郊野公园被发现。

 

……

 

就像有人在暗处对这些逃脱法网的人执行着二次审判一般。在第三起案件发生后,终于引起局里领导的高度重视,经过讨论最终决定将三起案件进行并案处理。

 

当然,之所以将这些犯案手法完全不的同案件进行串并,除了动机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每一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一个用血写的反向的字母 g。

 

由于那个血字所写的地方并不起眼,再加上若不仔细分辨,很难看清到底写的是什么,因此一开始并未能引起警%方重视。

 

直到第三起案件的现场同样出现这个诡异的字符,且笔迹与前两起相同,甚至之后的每一起都会留下这个好像宣示凶手身份的神秘符号。

 

Jing 方这才确信这几起案件出自同一人之手,他们虽未对外公布这一讯息,但不知为何消息还是泄露出去。坊间皆传,M 市出了一个主持公义的判官,媒体甚至为他/她起了个绰号——血字sha手。

 

作为 Jing 察,林阳自然不赞许这种破坏法律执行私刑的犯罪行为,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血字sha手”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在打他们的脸。

 

因为就在不久前,有关第一起案件死者,那个企业高管的犯罪证据被人匿名发布给媒体,随后,后续案件死者曾经的罪行也陆续被披露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血字sha手”俨然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正义化身。就连关钟鹏也说,这小子若搁在古时,一定是个受人敬仰的大侠。

 

可那毕竟是古时,放在如今的法治社会,这便是犯罪。

 

林阳想着,看着手机上同事传来的讯息不住皱眉。

 

星星:“老头子”发话了,让找那位郑律师问话,他问是阳哥你去还是关队去?

 

郑明心身为其中三起案件受害者曾经的辩护律师,找他问话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此前去的几位警员在他那里没问出半点有价值信息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

 

更何况他们局里,上到缉毒刑侦,下到民事调解,都没少和郑明心打交道,吃他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因此局里提起他就头疼。

 

这次也不知哪个嘴碎的跑去跟局长说,林阳和关钟鹏与郑明心有过同窗之谊,如今“老头子”便把问话的破差事摊在他俩头上。

 

03

曾经难分此彼,而今错过步履。价值未见一起,如何能做知己。

 

林阳和郑明心、关钟鹏的确曾是警#校的同期生。他因和关钟鹏一个专业,关系更近一些,与郑明心虽算不上情深意笃,倒也算志同道合。三人也曾指天为誓,约定日后要为维护社会秩序和法律公义并肩作战。

 

但那已是过去时。

 

毕业后他和关钟鹏进了警队,郑明心去了外地继续攻读法学硕士。忙碌的工作和学业使得他们不再常常见面,关系亦疏远许多。

 

只是林阳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却能彻彻底底地改变一个人。

 

他们再次相遇是在法庭上,林阳作为控方证人出庭作证,而当时的辩方律师正是郑明心。

 

那也算是他的职业生涯首战,自然拼尽全力。

 

也是那时林阳发现,那个往日温柔和善讲话有些软糯的大男孩,似乎在他毫无察觉的光阴中蜕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面容冷峻、目光犀利,举手投足间皆带着凌人的气势,他的问题环环相扣,态度咄咄逼人,纵是熟谙审讯技巧的林阳,亦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以致哑口无言。

 

那一堂官司,郑明心旗开得胜,赢得极是风光,可他与林阳之间的嫌隙也就此产生。

 

在那之后,他们又数次在法庭相遇,只不过多数时间都是敌对状态。

 

道不同自不相为谋。

 

原本该一路同行的伙伴就此分道扬镳,渐行渐远。曾许诺并肩作战的好友也自此决裂,甚至成为死敌。

 

每每思及此事,林阳便会觉得心烦意乱,或者说痛苦难当。

 

失去一位朋友确实可惜,但林阳并不缺朋友,多一个或少一个本无太大差别,更何况郑明心于他也实在算不上最亲密。可他朋友虽多,独独最不想失去的却是这个。

 

“你如果不想见他,那么我去找他问话。”关钟鹏显然也接到了局里的信息,他见林阳满脸踟蹰,便知他不想面对郑明心。

 

“我也怕你那脾气上来,再一个忍不住把人揍了……”

 

“我有分寸!”林阳有些不耐地打断道。

 

“你的分寸在New面前就是个 P,你今天在法庭外那眼神,恨不得把人活吞了。”

 

“你小点声,Micheal 刚刚睡下,不要再提法庭的事。”

 

关钟鹏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 New 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现在还对他叫的那么亲切”,林阳冷笑。

 

关钟鹏扬了扬眉,“干嘛?还吃醋?以前就算了,现在我们可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吃你个头!”林阳啐道。

 

“自然知道你不是在吃我的醋”,关钟鹏优哉游哉地瞧了眼那个眼神闪躲的人,“行了 Tay Tawan,就你那点小心思当年在警校我就看出来,至于到现在还藏着掖着么。”

 

“闭嘴”,被好友揭起老底,林阳有些恼羞成怒地喝到。

 

即便他曾经真的对郑明心有过什么,也从未超越朋友之情。更何况,时至今日,那已是过去的事。

 

关钟鹏又想揶揄他两句,谁知电话响起。接起电话,没说两句他突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林阳见状有些不好的预感。

 

“Ronald 死了”,关钟鹏神色凝重道,“刚被发现死于家中,死因是被人用利器刺中心脏。”

 

砰的一声脆响,林阳和关钟鹏寻声回头。不知 Micheal 何时站在他们身后,脚边躺着一只水杯的残骸。

 

“你……你说什么……”他颤着声问关钟鹏。

 

关钟鹏看了看林阳,又看看他,犹豫片刻,上前扶住 Micheal。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刚刚局里来电话,不久前有人报案说 Ronald 被害。警方……警方在他的庭院中发现了一个被挖开的洞……里面埋着一具高度腐.败的女性尸骨……经过初步检测死亡时间在两到三个月……所以怀疑……”

 

Michael 嘴唇翕合,半晌他念着 Mina 的名字痛哭起来。

 

事后经过化验,那具尸骨确实属于 Mina。

 

由于案发时 Micheal 和关钟鹏以及林阳待在一起,有这两位现役警官为他作证, Micheal很快被排除嫌疑。

 

当然警方推定此事与 Micheal 无关的另一个更重要原因是,在 Ronald 的被害现场,也出现了反向的血字g。

 

Ronald 的案子也被并入“血字sha手”的系列案件中,关钟鹏不出意外又被“老头子”叫去训话。

 

就在警#方收到Ronald被害的消息后不久,那位曾经消失的证人 Wind 突然跳出来指正 Ronald 的罪行,说他命人绑架自己的家人相要挟,这才迫使自己缺席审判。

 

Mina shi体残留的证据和 Wind 的证词,皆证实了 Ronald 的罪行。

 

如今,公众已然将“血字sha手”视若神明,媒体更是大肆报道,猜测不断,一时间整个 M 市的执法系统被他衬得像是个废物。

 

“老头子”为此大为光火,说这样的案件再来一起,他实在没脸面对大众,还不如退休回家去带孙子。

 

说完瞧见关钟鹏不仅没有感同身受引以为耻,反而一脸悠哉,更气得血压飙升,破口大骂了半小时后,喝令他们限期破案。

 

案子的事虽然头疼,但唯一值得庆幸,Mina 的尸#首终于被寻到,真凶已死,案件真相大白,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

 

Micheal 在简单处理了妹妹的身后事后,将她的骨灰暂时供奉在寺庙中。因他妹妹是横.死,所以 Micheal 请了庙里的僧人为 Mina 诵经超度。

 

这天林阳和关钟鹏一起,随 Micheal 去祭拜 Mina。不曾想却在那里遇到了郑明心。

 

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色的玫瑰,神色郑重地等在寺院门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Micheal 见到他情绪有些激动,好在被林阳一把拉住。

 

郑明心平静道,“我听说 Mina 小姐的骨灰暂时存放在这里,便想来拜祭一下。”

 

“用不着你虚情假意,怎么?现在知道愧疚了?当初你帮那个畜生辩护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妹妹?”Micheal 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声音随着身体的颤动而隐隐发抖。

 

“New,从前别人说你势力说你不择手段,我不信,我相信你还是读书时候那个正直的你!”

 

Micheal 的脸上浮现起痛苦的笑,“可是现在我信了……我他妈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把你当兄弟!Mina 也曾叫你一声 P'New,你对得起她吗!”

 

郑明心一言不发地垂着头,任由Micheal用最难听的话辱骂他。

 

“现在好了,老天有眼,Ronald 那个混#蛋他罪有应得。至于你,不要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早晚,早晚血字sha手也会找上你……”

 

“Micheal!”林阳突然出声打断。他看着郑明心皱了皱眉,“别和他废话,我们该去看 Mina 了。”说罢拉着 Micheal 往庙里去。

 

郑明心顿了顿,还是追了上前,“Micheal……就让我去给 Mina 献束花吧。她生前最喜欢白玫瑰……”

 

砰!

 

Micheal 忽然挥拳,一拳击在郑明心脸上,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那束花也掉落在地上,染满尘土。

 

“Micheal!”林阳和关钟鹏一左一右架住他,以免他继续对郑明心动手。

 

“这里是佛门净地,别胡来。”林阳压着 Micheal 的肩,低声制止。

 

郑明心在地上坐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他的唇角沾了些血,左脸已经开始红肿起来。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无澜,只是样子有些狼狈。

 

“对不起”,他说,声音也听不出半点情绪。

 

关钟鹏叹气,冲林阳使了个眼色,拽着仍处于激动状态的 Micheal 往后院走。

 

他们走后,林阳犹豫了一下,上前将郑明心扶起,本想问他伤的是否严重,但忍了忍没有问出口。

 

“谢谢”,郑明心低声道,接过林阳捡起的花束,小心翼翼拂去上面的土,自言自语起来。

 

“记得很早之前有一次,我买了枝白玫瑰,Mina 瞧见了非要同我要,我说那是要拿来送给别人的……就哄她下次一定送一束大的给她……”

 

郑明心说着,似乎回忆起往事,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然而那笑未抵唇角,便被林阳略带恼怒的声音打断,“别再说了。”

 

他说着松开原本扶着郑明心的手,脸上神情十分冷淡。“你回去吧,Micheal 不想见到你,以后也别再来了。”

 

林阳说完转身便走,似乎根本不想给郑明心讨价还价的机会。

 

可对方还是先他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袖,“Tae……”

 

林阳猛地一顿,那是他们大一参加集训时给彼此起的代称,他叫郑明心 hin,郑明心叫他 tae。

 

可是郑明心已经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了,这个名字生疏到林阳方才乍一听甚至觉得刺耳。

 

“我只是在做我职责之内的事……”郑明心说,“于情,我对 Mina 和 Micheal 确有亏欠,但于理,我没有错……”后面这句话他说的极轻。

 

“是!你没有错!”林阳忍不住转过身看他,眼中尽是失望之色。“你郑大状素来维护#法律的公平公正,几时错过。错的是Micheal,是我,是我们有眼无珠。”还天真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

 

林阳冷笑着将袖口从郑明心手中抽出,而后转身离去。

 

郑明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颓丧。可过了一会儿,他搓了搓开始发热疼痛的左脸,兀自笑起来。

 

郑明心啊郑明心,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简直自取其辱。他在心里嘲讽了自己几句,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事实是,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同林阳解释。

 

04

 

郑明心最终没有去祭拜 Mina,他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如果真的去,难保不会被 Michael 再揍一顿。

 

而这次,恐怕连林阳也不会再拦着他。至于关钟鹏,那小子不在一旁拍手称快便已是十足给他面子。

 

想到从前的一些事,郑明心忍不住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渐渐垂下嘴角。

 

他抱着花去了正殿之后的一间偏殿,那里供奉着不少早夭孩童的灵位,Ted 的也在其中。

 

郑明心不出意外在那里见到了 Ted 的母亲, Smith 太太,那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妇人,却因生活的苦难和丧子的悲痛,被折磨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见到他来,Smith 太太显得很惊讶,“郑律师,你……”

 

“我来祭拜一位故人,顺便过来看看小朋友。”他说着把那束花摆在 Ted 的灵位前,“不好意思,只带了这个。”

 

Smith 太太冲他点点头,“有心了。”

 

他们闲聊了几句,郑明心问起她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能怎么样”,Smith 太太苦笑。

 

她年轻守寡,带着孩子再嫁,原本以为为孩子找了个好父亲,为自己寻了个好归宿。可谁知那个男人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酗酒成瘾,烂赌成性,平日里稍有不如意便对他们娘俩动辄打骂,每次喝醉赌输,更是会将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那男人,可她一没有工作,二没有去处,根本无力抚养一个孩子,而且那男人威胁她,如果敢把家暴的事情说出去或者离开他,便要她和孩子的命。

 

在一次次的言语洗脑和暴#力威胁下,Smith 太太彻底对 Ell 屈从,就连J察上门调查,她也要撒谎为其隐瞒,生怕 Ell 坐牢,他和 Ted 都活不下去。

 

后来Ell 因为多次醉酒旷工被公司开除,断了经济来源之后,Ell 更变本加厉地将怒气撒在妻儿身上。Smith 太太迫于无奈,唯有出去打零工赚些钱补贴家用。

 

在与外人的接触中,她渐渐意识到让Ted生活在那种环境中不是长久之计。也是那时她发现,凭借自己的努力尽管日子过得辛苦,但是养活自己和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她本计划再存一些钱便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魔鬼。可谁知……

 

如今,恶魔已经伏法,但她的 Ted 也再回不来。

 

当郑明心问起她今后的打算,说如果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时。Smith 太太脸上的神情有些冷淡,“郑律师,我知道之前是我拜托你帮我先生打官司,不过既然官司已经了结,他人也不在了,往后要怎么打算是我自己的事。”

 

她说着摆出一副“逐客”的姿态,“很感谢您今日来看 Ted,不过郑律师想必也很忙,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便继续低头诵经,不再理会郑明心。

 

郑明心有些无趣地摸摸鼻子,又被讨厌了啊,他可真是……无论到哪里都不受欢迎。

……

 

就在郑明心走后不久,有人来到供奉 Ted灵位的那间偏殿。

 

那人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和一顶鸭舌帽,将面容挡得严严实实。

 

他见到 Ted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从怀里掏出手机,向她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她已经去世的丈夫 Ell 正被人拿着棒球棍拼命击打身体,他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蠕动,不断求饶,哪里还有平时欺负 Ted 母.子时那般蛮横和狂妄。

 

伴随着Ell的哀嚎,画面愈发血腥,Ted 的母亲不忍再看,可她强迫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要看着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恶魔下地狱。

 

在 Ell 承认了故意杀害 Ted 的经过后,镜头移开,随即在一片画面黑暗中传来 Ell 凄厉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Smith 太太看着这一切,不住啜泣,她握住那人的手低声说着谢谢。感谢他为 Ted 报#仇,也感谢他救自己脱离苦海。

 

“我要怎么报答你?”Smith 太太问。

 

那人开口,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你不必报答我,就按照之前约定就好,目标人物的信息我放在正殿左数的第二个蒲#团下,等我走后你去取,至于任务内容和行动时间,我稍后会再联络你。”

 

男人说完,压低帽檐向着Ted 的灵位鞠了一躬,而后从容离去。

 

待他走后又隔了一阵,Smith 太太来到正殿。看着大殿正中宝相庄严的佛像,脑海中浮现起最初见到那个男人的场景。

 

Smith 太太遇见那个男人是在 Ted 死后,面对丧子之痛,无比内疚的她走上了公寓对面的大楼天台,想要一死了之,追随亡子而去。

 

可没想,在她准备纵身一跃时,那个男人来到她身边,问她想不想知道她儿子的死因。

 

在她怔忪时,男人给她看了一段视频,短短几十秒的画面却让她全身血液倒流。

 

模糊的画面中依稀可辨是她丈夫 Ell 正推搡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正是 Ted。而后在Ted的捶打中,他竟抱起Ted越过天台的护栏丢了下去。

 

Smith 太太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巨大的震撼令她几欲昏倒。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那男人告诉她,对面大楼的一个偷kui男恰好拍下了这一幕,他本想以此为要挟,勒索 Ell。不过视频最终被男人截获。

 

他同时告诉Smith 太太,眼下有三条路可以给她选择,一是任由视频被销毁,那么Ell 一定会成功逃脱法律制裁,但她可以假装全不知情,继续和那个魔鬼过日子;二是把视频交给警方,但是以 Ell 的狡诈程度和当时的表现,他大概率会以醉酒为借口,最后至多获刑七八年;三是让 Ell 血债血偿。

 

Smith 太太闻言整个人怔了怔,半晌才问,如何血债血偿。

 

男人说像 Ell 这样的人#渣即便关入监狱也未必会悔改,而且等他出狱一定不会放过Smith 太太。所以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要Smith 太太替 Ell找个好一点的律师帮他辩护,同时想办法替他求情让他免于牢狱之灾。余下的事情便不需她费心。

 

在得到她的许可后,男人提供了郑明心的名片,说这个律师是业内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但同时业务能力亦属一流。请他出马,赢面很大。男人甚至连律师费也替她准备好。

 

但作为同等回报,男人提出,等 Ted 大仇得报后,Smith 太太也要为这男人所在的组织做一件事。

 

男人并没有过多透露有关他组织的信息,只说Smith 太太知道他是近来社会疯传的“血字sha手”就好。

 

在Smith 太太面露惊恐时又安慰他,自己只杀该杀的人,不会伤害无辜。

 

Smith 太太问他什么是该杀的人,他说是那些法律无法制裁,或者即便被惩处也毫无悔过之心的罪人。

 

Smith 太太说自己也是罪人,因为她的罪害儿子受尽虐#待无辜惨死。

 

“所以你才要赎罪”,男人说。

 

很奇怪,明明那男人带着杀气,Smith 太太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救赎的圣光。

……

 

Smith 太太回过神,她假意叩拜,在第二个蒲#团下摸到一张卡片。慌慌张张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才敢拿出来细瞧。

 

当看看清那张卡片时,她不禁大惊失色。那正是当初男人给她的,郑明心律师的名片。

 

……

 

05

 

我的渴求无期,你的世情道理。若未见差天距地,怎知世事如棋。

 

Micheal和关钟鹏祭拜过 Mina 便先离开,林阳因去添香油钱所以出来的迟了些。

 

他走出正殿时,正瞧见郑明心和庙里的僧人说着什么,他的样子很谦恭,说完还向着僧人虔诚地行了礼。

 

在他走后,林阳鬼使神差地叫住那名僧人,自称是郑明心的朋友,问他郑明心和他说了什么。

 

“郑先生让我替一位叫 Mina 的小姐念诵往生经。”僧人念了句佛号,继续道,“郑先生宅心仁厚,此前多次为寺中布施,更让小僧为一些枉死者诵经超度,助他们早脱苦海。”

 

林阳心念一动,问了那些逝者的名字,在得知其中不少是郑明心从前辩护案件的受害者后,林阳内心有些复杂。

 

他……这是想赎罪么?

 

也许是因为心中存着疑问,于是第二天,当关钟鹏提起要去找郑明心做询问笔录时,林阳主动请缨。

 

有人愿意去和那个无良律师battle,关钟鹏求之不得。甚至不禁想为自己朋友这份舍生取义的高尚情操绣面锦旗。

 

林阳打电话去郑明心的事务所,前台秘书告诉他郑明心去见委托人了,大概傍晚时间回来。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林阳生怕郑明心会避着他,所以一早去他事务所楼下堵人,谁知他运气实在太好,刚巧遇到郑明心从外面回来。

 

见他出现在这里,郑明心显然也是一愣。

 

林阳瞧见他面颊上的红肿早已变成淤青,看样子 Micheal 下手不轻。

 

“你……还好吗?”林阳指了指他的脸问道。

 

郑明心下意识摸了摸脸,语气有些冷淡,“如果你只是怕我因此起诉 Micheal 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气量也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阳急道,见他抬眼看自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我是就Ronald的事来找你问话的。”

 

“果然,我就说林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白无故也不会专程来看望我。”

 

他这话说得不冷不热,却让林阳觉得好似心头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塞的人气闷。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从斜路窜出,冲着郑明心丢出一个水袋,林阳不及反应,也被溅了一脸水。

 

几个社会青年围着他们哈哈大笑,拿着手机拍个不停。

 

为首的那个气势汹汹对郑明心道,“无良律师,让你帮那个坏人脱罪,现在好了,他的罪证全世界都看到了,打脸吗?”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停下脚步,对着郑明心指指点点。

 

林阳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抹去脸上水渍,仿佛充耳所闻那些恶毒的言语都与他无关。

 

可那些议论实在太过伤人,林阳终于听不下去,对着那个一脸嚣张的年轻人道,“你知不知道刚刚的事可以告你寻衅滋事和故意伤人。”

 

“我伤人?我伤什么人?不过是跟他玩玩罢了。你谁啊,要不要这么护着啊。”领头的混混扫了林阳一眼,目光在他和郑明心间逡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个小白脸的‘女并头’呢。”

 

混混们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郑明心和林阳吹起口哨。

 

“你……”

 

林阳想要上前和那人理论,却被郑明心一把扯住,“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要是你就会赶紧躲起来,免得被血字sha手盯上!小心他画花你这张漂亮脸蛋……”领头那个混混见郑明心想息事宁人,愈发狂妄,居然当着林阳的面对郑明心动手动脚。

 

郑明心刚想警告他,林阳却先他一步握住了混混的手腕,“你如果再这样马蚤扰这位先生,我可以逮捕你。如果你敢反抗,我会告你袭J。”

 

也不知是不是和郑明心接触久了,林阳居然学会了他那套拿法律吓唬人的说辞。

 

混混闻言都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对方竟是个 JC,立时神情紧张起来。

 

“算了……”郑明心拉住了林阳,冲他摇摇头。悄悄示意林阳他们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机,似是怕他招惹麻烦。

 

林阳皱皱眉,一把甩开混混的手,语气严厉地警告他。“再有下次,等着吃牢饭吧。”

 

混混重获自由,立马做鸟兽散。

 

林阳见状转头问郑明心,“怎么样,你没事吧。”

 

郑明心没说话,转身往大楼里走。

 

林阳快步跟上,语气有些不爽,“喂,我刚刚救了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吗?”

 

郑明心突然停下步子,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好笑,“救我?谁?你吗?我有要你救么?”

 

林阳觉得郑明心简直不识好歹,“刚刚如果不是我,指不定那些小痞子对你做些什么……”

 

“他们能对我做些什么?”郑明心挑眉,眼睛一转突然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来伤害我的?也许,他们只是我雇来在你面前演戏的也说不定。”

 

“演戏?”林阳愣了下,眉头渐渐凝起,“为什么?你有什么毛病吗?”

 

“不为什么,也许为了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啊。”郑明心突然弯起笑眼,凑到林阳耳边小声道。

 

“你确实有病。”林阳顿了顿,给了个中肯的评判。

 

看着那人一张脸烧的通红,郑明心耸耸肩,“你怎么还跟读书那会儿一样,这么不禁逗。”

 

林阳知道自己又被他戏弄了,气得面色更红,搞得事务所另一位与他相熟的律师 Earth 瞧见,还关切地问他林警官是不是中暑了。

 

他不是中暑,他是被某人气得快要爆血管!

 

偏偏那个惹他生气的人,好似全然无察,进了办公室,居然还有心情问他要不要试试客户新送的牙买加咖啡。

 

林阳说不必麻烦了,他就是来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郑明心却不急于接受他的问话,反而示意林阳先坐,在给他倒了杯水后,自己径自走到柜子前,开始脱外套。

 

当他解下领带,开始脱衬衣时,林阳显得有些局促,“你……你干嘛?”

 

“换衣服啊”,郑明心随口应道,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还在滴水的衬衣。

 

“就在这里吗?”林阳环顾了一下办公间,虽说面积不小,但没有任何隔断,甚至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不然呢?”郑明心眨了眨眼睛,“难不成去楼下大堂吗?”

 

“你……你就不能去洗手间换么。”林阳见他已经解开三粒纽扣,露出大片月匈口,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不能”,郑明心回答得很果断,“我不喜欢那里面的味道。”

 

他说着目光打量着林阳面上可疑的红晕。“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不好意思”,他说着抿抿唇,“再说又不是没看过,怎么?林警官还害羞不成?”

 

林阳刚想说害羞个鬼,却见郑明心向他走过来,似是为了故意逗弄他,郑明心边靠近他,边继续解着衣扣。

 

等到沙发前时,他已顺利解决完所有纽扣,在林阳怔愣的目光中,屈膝抵在林阳双#腿#间的沙发上,俯身凑近他。

 

近在咫尺的身躯让林阳一霎忘记呼吸,他只能看着郑明心越来越近的唇,大脑仿佛宕机一般无法思考。

 

郑明心轻轻附在他耳边,语气暧#昧地问,“刚刚你说要我谢你……你想我怎么谢?以身相许可以么?”

 

林阳被吓得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太过突兀,郑明心没忍住笑起来。

 

而后在林阳羞愤欲死的目光中,慢慢撤开身,“抱歉,我拿下纸巾。”

 

他说着果真从林阳身后的大理石台上取下一盒抽纸。抽出几张擦了擦沾着水迹的身体。可无论他怎样遮掩,面上忍俊不禁的神情还是一览无余。

 

林阳明知郑明心是在戏弄他,心头气恼无比,可比气他作弄自己更甚的,是他发现自己经过刚刚那幕居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抓起面前的纸杯灌了几口水,堪堪压住心头的绮思。再抬头,却见郑明心已经脱去衬衣,背对着他。

 

雪白的后背白的有些刺眼,但更为显眼的是,在他右肩处有一个纹身,林阳仔细分辨,似乎是一个圆圈中间有个变形的五角星。

 

林阳看得太过认真,不妨郑明心突然转身,林阳来不及收回视线,就这么与他目光相撞。

 

郑明心一脸玩味,“原来林警官这么喜欢盯着别人身体.看么?”

 

林阳羞窘地错开目光,“我只是在看你那个纹身,大男人纹个星星在身上,矫情。”

 

“你说这个啊”,郑明心又走近他,半蹲下身,将肩膀送至他面前,“你看仔细了,这可不是什么星星”,他笑眯眯道,“这是太阳轮。”

 

过近的距离使得两人呼吸交错,仿佛之间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林阳看着郑明心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眸中似乎酝酿着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纹这个图案在身上么?”

 

林阳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如同被蛊惑一般下意识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郑明心盯着他细瞧了瞧,似乎很享受他这般窘迫的神情。

 

“我高兴。”

 

语毕瞧见林阳瞬间失落的神情,禁不住抿唇。

 

林阳有些懊丧地暗骂自己,也不知方才是在期待什么。他有些不悦地对郑明心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郑明心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我还以为林警官喜欢看呢。”

 

喜欢个头!林阳气得半死,觉得自己今天来见郑明心前真应该先翻翻黄历。

 

06

 

好在郑明心倒也听话地穿上衣服,恢复了一贯的衣冠楚楚。他替自己泡了杯热可可,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地问林阳有什么想问的,他一定尽力配合。

 

林阳摊开记事本,开始一板一眼地按照程序,询问起包括 Ell 在内,郑明心那三位被“血字sha手”杀害的委托人的信息,以及案发当时他人在哪里。

 

“怎么?难不成警#方还怀疑我?怀疑我杀害自己的财神爷?”

 

“只是循例问问。”

 

郑明心点点头,“Will 和 Hert被害时我的不在场证明,之前你的同事已经来调查过了。 Ell被害时我正和 Earth 律师一起参加司#法部举办的舞会,哦,对了,你们局长也在。至于 Ronald先生……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来着?”

 

“前天夜里 11 点到凌晨 1 点之间。”

 

“唔……那个时候我是在 Daisy 小姐家里,应该已经睡下。”

 

林阳皱皱眉,语带挖苦道,“深更半夜睡在一位女士家中?我记得郑律师似乎没有女朋友吧,那这位 Daisy 小姐和你的关系是?”

 

郑明心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没想到林警官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不过我一个成年男子,大晚上睡在哪位女士家中,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林阳用力拿笔戳着记事簿,几乎是将怒气撒在那本无辜的记事簿上。

 

“那麻烦你提供一下 Daisy 小姐的联络方式,我们需要向她核实。”

 

“没问题”,郑明心说着,上前搭上林阳的手,后者一顿,却见他的指尖只是掠过自己的手,随即拿过那支原子笔,端端正正在记事簿上留下一个地址。

 

边写边道,“麻烦上门调查时态度温和些,毕竟 Daisy 小姐今年 70 多岁高龄,可经不起你们这般吓唬。”

 

林阳一愣,“Daisy 小姐是位老奶奶?”

 

“嘿,别那么没礼貌,你如果敢叫她奶奶,她一定拿拐杖敲你的头。”郑明心笑眯眯道。

 

不知何故,林阳也忍不住扬起唇角,方才心头的一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见他面上压抑不住的笑容,郑明心慢慢抿起唇,不露声色地笑了笑。

 

照例的询问很快便结束,林阳起身准备告辞,郑明心却叫住他,说自己一天水米未进,问他能不能赏光一起共进晚餐。

 

林阳刚推辞两句,恰巧这时Earth律师敲门进来,见林阳还未走,便热情地邀他一起去吃饭。

 

郑明心见他犹豫,便上前亲昵地搭着 Earth 的肩膀道,“林警官刚刚说他有事,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这样啊……”Earth似乎有些失望,作为林阳同校的后辈,他对自己这位学生时代便已是校园风云人物的学长很有好感。

 

“既然林警官有要事,我们也不好勉强,刚好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我家喝一杯”,郑明心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林阳,“今晚阿森纳对利物浦,你上次不是说要一起看么?”

 

Earth 闻言立刻兴奋起来,“那我要先回去收拾下东西,P'New 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家么?”

 

“当然可以”,郑明心笑得一脸温柔,“你还可以跟我一起……”

 

“那个……”林阳突然出声打断他们,“如果是看球的话……我也……”

 

他面上神情有些尴尬,却不妨被 Earth 一把揽住,“哇,那太好了,P'Tay 和我们一起嘛,人多才热闹。”

 

“那么工作的事?”郑明心似笑非笑看着他。

 

“其实……明天做也可以,没那么要紧。”

 

Earth 还在兴奋地问他是支持阿森纳还是利物浦,林阳却只刻意回避着郑明心的眼神,怕被他看破自己的不自然,嘴上随意道,“阿森纳……”

 

“和我一样诶!”Earth 用力拍了拍林阳的肩膀,一脸的英雄所见略同。

 

“那 P'New,我先去收拾东西,等下楼下见。”

 

Earth 前脚出了门,后脚就听一个柔柔的声音凑在林阳耳边道,“我记得……你喜欢的好像是切尔西吧。”

 

林阳:……

 

直到来到用餐的地方,林阳面上的尴尬还未消退。

 

侍应生拿来餐单,郑明心一如往常,先翻到了甜品那页,“我要酥皮……”

 

Earth 对此见怪不怪,倒是林阳出声打断他,“喂!先点正餐……”

 

“要你管!”

 

“没听过是餐后甜点吗!当然要餐后吃。”

 

“哪条法律规定的不可以餐前吃?”

 

“你这是强词夺理!”

……

 

Earth 律师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位学长居然为了是否该先点甜品争执起来,一旁的侍者更是满脸的不知所措,生怕这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两人的争论从点菜持续到了开始进餐,林阳看着郑明心故意将盘中的食物搅成一团,忍不住出言制止,却被吐槽“林警官是不是职业病犯了,管的可真宽。”

 

Earth 正纳闷一贯注重餐桌礼仪的 P'New 今天这是怎么了,却见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林阳面前那份红酒烩啤梨,说看起来好像案发现场,说着竟直接叉了一块入口,才咀嚼两下便皱起眉头,说味道也像血一样恶心。

 

林阳看着被他弄得一团糟的摆盘,忍不住道,“你就是故意的,从上大学时候你就是这样!”

 

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Earth 开着玩笑想打个圆场,“P'Tay 和 P'New 读书时候关系真好……”

 

“闭嘴!”

 

Earth 话音未落,正处于白热化状态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叱令他闭嘴。

 

Earth 律师一脸委屈,只能乖乖地不再作声去切牛排。

 

就在侍应生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这两位客人过于大声的争执时,一个女人的出现适时打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辩论。

 

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Ted 母亲,郑明心和林阳都显得有些意外。

 

“Smith 夫人,您怎么来了?有事么?”郑明心连忙起身,将身边的座椅搬开。

 

Smith 夫人面色惨白,衣衫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不大好。

 

“我……我……”她双唇泛白,两手紧抓着手中的提袋,像是那里面有什么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一般。

 

“您怎么了?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郑明心说着上前去搀扶她。

 

“对不起……对不起……”Smith 太太只是不停说着对不起,似在呓语。

 

林阳本着刑#警的敏锐,直觉 Smith 太太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他皱眉盯着她手中那袋东西。

 

果不其然,就在郑明心快要碰到她时,突然听到她大叫一声,“我不想的,可这是你罪有应得!”

 

“New 小心!”

 

就在 Smith 太太从包里掏出一瓶什么东西拧开泼向郑明心的瞬间,林阳挡在他身前一把将那东西打落在地。瓶中流出的液体在接触空气后很快升起一股白烟,随之而来是一股刺鼻的气味。

 

是强酸。

 

邻桌的食客受到惊吓惨叫着逃开,餐馆的服务员围了上来,林阳按着 Smith 夫人的胳膊将她控制住,此时她已有些癫狂,歇斯底里地叫着杀了我吧,让我随 Ted 去吧。

 

林阳冷静地让Earth 报警,并吩咐餐馆服务员疏散客人,话音未落却听 Earth 惊呼,“P'Tay 你受伤了!”

 

原来刚刚他的手臂被液体溅到,衬衣袖口已经烧出几个大洞。

 

郑明心脸色徒然一变,他一把拽过林阳的胳膊,也不管还在发疯的Smith 夫人,一边让侍应生拿水来冲洗伤口,一边让 Earth 叫救护车。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赶到,同来的还有关钟鹏,他本来正准备下班,谁知听说搭档见义勇为光荣负伤,于是来凑个热闹。

 

来了见郑明心也在,还一脸担忧地扶着自己那位搭档,关队长简单问明情况后,忍不住对林阳感慨道,“你小子可以啊,让你去问个话,怎么还蹭上饭了。”

 

“闭嘴吧!”林阳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喝令朋友闭嘴。就他那张破嘴,保管三句不到就要超速。

 

果不其然,瞧他打量了郑明心一眼,便一脸 yin#jian#不能移地凑到林阳耳边小声道,“我听 N’Earth说你们今晚还要睡在人家家?朋友,就为调查个案子,你这牺牲未免太大了些?”

 

大你个头!林阳觉得自己不痛死也要被关钟鹏气死。

 

好在关队长还是有些人道主义关怀,在林阳快痛昏过去之前,送他去了附近的圣玛丽医院。

 

接待他们的急诊医生是个娃娃脸,简单帮林阳处理了伤口后安慰他,“还好只是皮外伤,注意别让伤口感染,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便冲着郑明心直乐,“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人人喊打的无良律师,早晚得被人拿刀捅了落我手里,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沦落到被位阿姨泼强酸,郑律师,你仇人比我想象还多啊。”

 

郑明心没好气地白了那医生一眼,“Dr.Fiat,知道你为什么时至今日还只是个助理医师吗?因为你讲废话的能力实在比业务水平高出太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嘴仗,即便那位 Fiat 医生仗着年轻气盛口齿伶俐,对着郑明心也丝毫讨不到一分便宜。

 

好在这时关钟鹏过来,暂时打断他们快让林阳崩溃的争吵。

 

“Smith 夫人怎么样?”林阳问。

 

“情况不太好,医生刚刚给她注射了镇#静#剂,看样子因为丧子之痛让她情绪有些崩溃。”

 

“可她为什么要袭击 P'New 呢?”Earth 不解。

 

“也许是在怪他帮助Smith 先生打脱了谋杀她儿子的官司吧。”关钟鹏分析道。

 

“可是当初来找 P'New 为 Smith 先生辩护的也是她啊!”

 

“但不是后来才知道原来Smith 先生是杀害她儿子的真凶么。可能她受不了刺#激,一时偏执,迁怒郑律师。”关钟鹏耸耸肩,“有时候人疯狂起来,你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推断她的想法。”

 

关钟鹏说着轻轻踢了踢林阳,“同僚那边还要做事,他们等下可能会跟你做笔录,不过这件事上我觉得……”

 

“如果你要起诉她,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师。”郑明心突然打断关钟鹏,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像 Smith 夫人这样的状况,警方会如何处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医生对她精神情况的判定。

 

但林阳作为受害方,他有向 Smith 夫人追究责任的权利。

 

“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法庭最多判她承担民事责任。”郑明心的神情有些凝重,“如果是医药费这些,我可以……”

 

“行了”,林阳打断他,“我不会起诉 Ted 的母亲,她也是个可怜人。”他说着看向郑明心,目光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为难她,是吧。”

 

郑明心难得没有作声。

 

直到走出医院,Earth 还在和关钟鹏讨论,明明杀害 Ted 的真凶已经罪有应得,为何 Smith 夫人还是无法释怀。

 

“很多事啊,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更何况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是自己老公,啧,谁能承受这种打击。”

 

“P'Off”,郑明心突然开口,“能不能麻烦你先送 Earth回去,我有几句话想和 Tay 说。”

 

“哎?那晚上的球赛不看了吗?”Earth 居然到这时还惦记着和学长一起看球赛。

 

“拜托你有点眼色弟弟”,关钟鹏说着一把揽住 Earth的脖子,“走,Phi 带你去酒吧看球,看比赛当然是人多的地方才好。”

 

言毕,不由分说拖走了 Earth。临走前还冲林阳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兄弟保重。

 

见他们走远,郑明心转头对林阳道,“对不起……”

 

他的表情难得的郑重,“因为我连累你……”

 

“别,别这么说”,林阳有些不自在地回道,本就是他心甘情愿,说不上什么连累。

 

郑明心微微扬了扬唇角,“可我还是要谢谢你,Tay……谢谢你刚刚救我……”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却是郑明心第一次向他正经地道谢。顿了片刻,郑明心复又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林阳怔愣了片刻,明明心里叫嚣着那个答案,可他却移开目光,违心地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换了其他人……我也会……”

 

“这样啊……”郑明心打断他,淡淡一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TBC.


没mo水的mo

【Taynew】⑨屁股…有点点痛🥹

「滑雪场」

站在山顶,林阳紧了紧郑明心的手套,抬眼微笑着说:


“准备好了吗?New”


郑明心点点头,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比较滑雪⛷是林阳的强项,以前他也是因为林阳喜欢才慢慢接触滑雪的。


“一、二、三!Go!”


林阳已经冲出了滑雪道,郑明心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滑雪杖,然后猛地一推,整个人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风吹过耳畔,带着冰冷的寒意,却又令人精神振奋。


雪花在眼前飞舞,仿佛是一场与冰雪的浪漫邂逅,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本身滑雪风驰电掣的感觉刺激着肾上腺素,总之这会儿在郑明心眼里,前面滑雪的林阳的背影简直帅呆了!(好好好…又要长林阳脑袋了)......

「滑雪场」

站在山顶,林阳紧了紧郑明心的手套,抬眼微笑着说:


“准备好了吗?New”


郑明心点点头,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比较滑雪⛷是林阳的强项,以前他也是因为林阳喜欢才慢慢接触滑雪的。


“一、二、三!Go!”


林阳已经冲出了滑雪道,郑明心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滑雪杖,然后猛地一推,整个人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风吹过耳畔,带着冰冷的寒意,却又令人精神振奋。


雪花在眼前飞舞,仿佛是一场与冰雪的浪漫邂逅,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本身滑雪风驰电掣的感觉刺激着肾上腺素,总之这会儿在郑明心眼里,前面滑雪的林阳的背影简直帅呆了!(好好好…又要长林阳脑袋了)


林阳时而减速转弯,欣赏着雪道上留下的优美弧线,还不忘一直回头看看郑明心有没有跟上。


“Newnew!加油~芜湖!”


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两个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无瑕的世界,所有的烦恼与压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Ok,Tay,我马上………啊!”


郑明心突然惊呼一声,失去平衡摔在了雪地上。林阳慌了,强行减速,然后也磕磕绊绊的倒了地,但是他顾不上自己,迅速在雪地里向上冲,赶到郑明心身边,紧张地问:


“New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郑明心抬头顶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其实也没怎么摔到,比较滑雪服很厚实,又是雪地,但是人就是经不起问,尤其是经不起爱的人这么问,郑明心突然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都怪你!滑这么快还不等我!”


“怪我怪我”


林阳给郑明心轻轻的拍着背,真的担心他有没有磕到碰到,“你有摔倒哪里嘛?”


“屁股…一点点疼…”


林阳听他这语气,大抵知道他没有伤到哪里,只是在耍小性子罢了,只是需要人哄一哄而已,林阳夹着郑明心的胳膊把他整个抱起来,扶着他到滑倒边休息。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Tay你干嘛去啊?”


“等我!”


一个小号

【舟渡】23岁,发现自己是个O(8)

一句话简介:某一天,费渡发现自己从Beta分化成了Omega

abo设定,有私设

ooc慎入,感谢阅读


——————————————————



徐升第一次遇见费渡的时候是在几年前的某个晚上,如果仔细算一算的话,那个时候这位小费总估计也才十八岁左右。

那段时间圈子里的人都在传费氏集团的总裁费承宇,这个在燕城占据一席之地的s

S级Alpha因车祸成了一个植物人,妻子也在早年去世。如今,只留下一个刚成年的儿子。


也不知怎么的,这个刚成年的小家伙似乎转了个性。先前大家从未在酒吧之类的地方看过他,没想到那位老费总一出事,他就跟着张东来等人出入各种社交场所。

他打从一开始......

一句话简介:某一天,费渡发现自己从Beta分化成了Omega

abo设定,有私设

ooc慎入,感谢阅读


——————————————————



徐升第一次遇见费渡的时候是在几年前的某个晚上,如果仔细算一算的话,那个时候这位小费总估计也才十八岁左右。

那段时间圈子里的人都在传费氏集团的总裁费承宇,这个在燕城占据一席之地的s

S级Alpha因车祸成了一个植物人,妻子也在早年去世。如今,只留下一个刚成年的儿子。


也不知怎么的,这个刚成年的小家伙似乎转了个性。先前大家从未在酒吧之类的地方看过他,没想到那位老费总一出事,他就跟着张东来等人出入各种社交场所。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拘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选手。


而徐升也是在费渡被第一次带到酒吧时认识对方的。



那时的费渡毕竟还小,再加上长得好看,光是往那一站就有不少人贴过去了。


作为把人带来捧场的主要人物,张东来自然是接过了帮忙照应的任务。据他所知费渡之前应该是没怎么碰过酒的,所以必要时他还得帮着这位费少爷挡挡酒。


“这位?这位可是费氏集团的小费总,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都说了别老黏过来,咱们费爷看不上这种类型。”

“诶,你这家伙找事是吧!嘿嘿,那什么,费渡你别跟这货一般计较。”


徐升和其他几个朋友一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看着那边的情况。

他看向了自己的朋友,突然对面前这个被众人围起来的人产生了一丝好奇:“费渡?他是Omega还是Alpha?”

“听别人说好像是个Beta”坐在他旁边的人说道“不过也无所谓,这年头谁还在乎这些啊。我家老头子——那个老古板都不要求这些了,说什么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


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徐升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只是心里原本升起的一丝好奇被他直接压在了下去。



时隔五年,这几年内他也会时不时地同费渡遇见,有时是在一些宴会上,有时是在深夜的一些供人娱乐的地方。费渡就像是个光源,走到哪儿都会有一群人追随着他。


徐升本以为这位年轻的总裁将会跟着张东来他们一直玩下去,或许就连结婚以后还照样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明明那双桃花眼这么漂亮,可一眼望过去却完全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还是个Beta……他对B不感兴趣。


可谁都没想到费渡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了那些场所,而没过多长时间张家也一夜之间倒台,所有事情都像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包上了一块用于掩盖真相的布料。

直到现在,徐升看着眼前这位熟人时,居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他长得比以前更好看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味道,对比起过去的深不可测,费渡的眼眸里似乎多出了一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感觉只要看到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不论对方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都没办法狠心拒绝。



徐升看了一下时间,见酒会还有一会儿时间才会正式开始,于是指向了一旁的休息室:“费爷,要不要跟我去那边坐一会儿叙叙旧?里面还有一些熟人,你应该也认识。”

“不了,我爱人管的比较严,已经跟他约好了不到处乱跑。”


说罢,费渡还特地抬高了一些酒杯的高度,好让对方看见自己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乍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特别奢侈华丽的款式,相反比较简约。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出做工的用心,与费渡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十分相称。


“我原本还以为那个谣言是假的”徐升笑着说道“他们都在那传你已经有了一个配偶了,我最开始还不相信……你现在才二十三岁,居然就已经结婚了吗?”

“没有,不过也快了。我爱人工作比较忙,结婚的时间暂时还没定好。”


听到对方的回答,徐升饶有兴致的看着费渡,他确实没想到原本这位一呼百应的太子爷居然会对自己的爱人如此体贴。

看着小费总嘴角泛着的水光,他突然感觉心头一紧。

像费渡这种无论哪方面都特别出色的人,能够配上他的得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啊。



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人精,费渡对徐升这种人向来是不太感冒的。这要是放在以前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候外人好歹会喊他一声“费爷”,自己在外也得装出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但现在被骆闻舟养了这么久,那记了一白板的家规早就被他刻在脑子里了。虽说在外人面前仍然是一副精明的总裁模样,可每当回到那个有骆闻舟存在的家时,整个人又变的温软了起来。

什么“花天酒地”,什么“斯文败类”……这些词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见费渡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徐升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Beta向来不是自己的狩猎目标。


他的父亲就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当年为了生出一个Alpha的子嗣才和身为Omega的母亲结了婚。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就让他做出了决定,不管怎么说未来的配偶一定得是一个Omega。

除去AO的契合度,他更在乎的是Omega的等级。只有父母双方等级越高,未来才更有概率生出S级的孩子。


“费总”陆嘉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老徐总,小声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过去了。”

费渡点了点头,正打算转过身去同对方打个招呼,没想到身后的人又突然喊了自己一声。


他扭过头,发现徐升再一次朝着自己笑了一下。

“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再去一次西区那边的酒吧?到时候我请客——我听别人说过你的喜好,那里新来的几个小O应该都挺符合你胃口的。”


费渡挑了挑眉,他本以为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够明显了,没想到对方仍然在试探他。

他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以一副正经的神色看向了徐升:“抱歉,我有爱人了,而且我很爱他,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背叛对方的事。”


说完,费渡就跟着早就等在一旁的陆嘉一同离开,没再注意徐升脸上的神情。




此时已经将近八点,本来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骆闻舟此时应该待在家里同两只猫儿子“独守空房”。


锅里的菜粥早就已经温上了,就等着那个小兔崽子参加完酒会回来喝上一口。

费渡他一向不喜欢吃那些宴会上准备好的食物,万事他都会留个心眼,毕竟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不少。即便有陆嘉在他身边,都不一定堤防得住那些试图给他下药的人。


但这也导致了他每次回来后胃都会饿的难受,一想到这儿骆闻舟就心疼起了过去的费渡,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饿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的。

费渡他有时会特别怕麻烦,沾了点酒后回到他那个小公寓里就直接往床上扑。估计实在饿的不行了,才会从他那个干净的冰箱里捯饬出一盒尚未过期的牛奶出来。


骆一锅和费钱不知什么时候从猫窝里钻了出来,自从费渡被陆嘉接走后,两只猫也懒得去理那位孤独的老父亲。

特别是骆一锅,每当骆闻舟特别闲的时候,总喜欢伸手在它的肚皮上薅好几下,那手法着实令猫恼火!

薅几下也就算了,嘴里还一刻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让猫听不懂的话。久而久之,骆一锅便长了记性,带着小弟费钱一同钻进猫窝里不出来了。



看着挪到自己裤腿边上的猫,骆闻舟这才蹲下身,轻轻的揉了揉它们的脑袋:“那臭小子就是不听话……唉,一锅啊,费钱啊,爸爸现在就只有你们两个后援了,能不能别老扒着你们俩哥哥啊。”

“咪?”

“本来我独占他的时间就不多,你们两个居然还要跟我抢!”

骆一锅不耐烦的“喵”了一声。


骆闻舟也不管这两只猫到底有没有听懂,把它们俩原先舔整齐的毛给弄乱后才站起身,继续看向了锅里的菜粥。

只是还没过多久,他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喂?”


“骆队!”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急切,还没等骆闻舟反应过来就继续说了下去“东区有一伙通缉犯正在四处逃窜,他们手里还拿着枪,现在正在华锦大楼附近。”


华锦大楼?

骆闻舟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刚刚那个警员报出的这个地点,这就是今天晚上费渡去参加酒会的那个地方!


“陆局让您赶快回来,您……”

还没等那头的人说完,骆闻舟立马应声,在挂了电话后直接关掉了灶台上的火打算出门。

蹲在旁边的两只猫被他这样不安的动作给吓到了,猛的跳到了一旁,舔着爪子看向了面前的铲屎官。


费渡……

骆闻舟出门的那一刻心里只剩下自己的爱人,每走一步心就会怦怦直跳,仿佛又回到了滨海一案的那个晚上。


tbc



小徐总再过两章左右下线(つд⊂)

意思是再过两章左右嘟嘟要被粥粥彻底标记了


拜托小姐_petal👑

【TG】没头脑和不高兴 (甜饼/短篇完结)

绝世美男高冷学长T×多情种子吃货学弟G

♪脑洞伪现背

♪校园囧系列之一


0.

爱总是水到渠成。

有时候也会卡在半路。


1.

蚕室大学开学以来不到两个月,从大一小盆友到大四老油条,再加上从年轻讲师到资深教授,几乎人人都知道校学生会文体部有个非常“活跃”的大一新生,叫权志龙。

理由说出来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足以让东永裴上课坐在权志龙旁边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这不能怪我好吗?”

权志龙躺在床上吃锅巴,抖着腿掉了一身渣。

“如果第一个答应了我就不会有后面的!”

“还不是怪你心动女生太多!”

李洙赫一语中的,东永裴听了想鼓掌。

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教就被...

绝世美男高冷学长T×多情种子吃货学弟G

♪脑洞伪现背

♪校园囧系列之一


0.

爱总是水到渠成。

有时候也会卡在半路。


1.

蚕室大学开学以来不到两个月,从大一小盆友到大四老油条,再加上从年轻讲师到资深教授,几乎人人都知道校学生会文体部有个非常“活跃”的大一新生,叫权志龙。

理由说出来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足以让东永裴上课坐在权志龙旁边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这不能怪我好吗?”

权志龙躺在床上吃锅巴,抖着腿掉了一身渣。

“如果第一个答应了我就不会有后面的!”

“还不是怪你心动女生太多!”

李洙赫一语中的,东永裴听了想鼓掌。

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教就被上铺漏下来的锅巴兜头撒了一身。


权志龙发誓,他绝对没有想出名。

开学那天权志龙乖巧地背着小书包去报到——看起来就好像东永裴一样,乖巧。

校门口学生会的纳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喜欢凑热闹的权志龙找准人最多的地方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拨开人群就和学生会会长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是丘比特一箭射得有了偏差,还是月老扯的红线只绑在了权志龙手腕上,接下来三天权志龙的单方面的热情示爱最终只得到了朴学姐礼貌地答复。

“抱歉啊,志龙,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人是谁”这句话还没问出口,一个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高个子男生路过,对着他们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就把朴学姐惹得满脸通红。

——瞬间击碎了权志龙不屈不挠的意志。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让围观吃瓜吃锅巴的舍友群众们措手不及,权志龙几乎以平均每三天一个女神的频率更换着表白对象。

“我发誓每一个我都是真的很喜欢!”权志龙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是这就说明哪一个你都不是真的喜欢啊……东永裴痛心疾首地叹息。

就在大一到大四所有的女神毫无遗漏地被权志龙表白一遍并无一例外地发出好人卡后,眼光很好的(毕竟精准挑出全校所有美女)权志龙终于总结出了这些女孩的共同点。

最显著的共同点不是每一个表白对象都以有喜欢的人为由拒绝了他,而是这些女神喜欢的,是同一人。

于是如后知后觉般的,权志龙终于把目光投向了这位情敌N次方。

人称蚕室绝世美男——崔胜铉。


2.

秋日雨势缠绵,来时却没有半点预兆。

暮夏残留的溽热被冲刷得干净,校门口的甜品店里霎时也多了顾客,原本没精打采的权志龙想想这份兼职带来的零花钱只好暂时放下手里的小饼干打起精神来招待客人。

随着温度升高虹吸上下两壶中液体都微微翻腾起来,柔软的香气蔓延开来,恰如其分地安抚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带来的浮躁情绪,来避雨的学生们或铺着书本或捧着咖啡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低着交谈。

给咖啡拉花的间隙权志龙的思绪也飘忽起来,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不是没有道理,权志龙不免开始考虑什么时候去和人八卦一下那位情敌。

门口铃铛晃动的声音在这时格外响亮,或者说,是因为推开门的人格外引人瞩目。

权志龙僵了一秒。

衣角带着朦胧不清的雨声,凝滞的甜腻空气中混进雨水清凉的味道,崔胜铉随意拨弄着头顶的发丝,衬衫沾了微凉的雨渍,依旧是没睡醒的样子。

至少在这一刻,权志龙没觉得自己心情有多坏。

“前辈好。”

那人眯着眼睛像是半晌才看清他,缓缓“嗯”了一声。

权志龙依旧笑眯眯的,他还没傻到当下就找这位前辈算账。

“前辈想喝点什么?”

“美式。”

“打包带走吗?”

带走!说带走啊!权志龙睁大眼睛真挚地看着他。

崔胜铉眼睛眨巴两下皱了眉头。

“在这喝。”

“……好……的。”

说起来,权志龙是很喜欢咖啡的。

特别是冰美式咖啡,苦涩的味道久而久之在舌尖幻化出香气来,只不过慵懒着消散了去,旋即便没了踪影。

“同学你好,我想要一杯一样的咖啡。”

女生指了指崔胜铉的方向,羞红的脸颊把少女的暗恋映衬得清清楚楚。

——崔胜铉有啥好的你连喝咖啡也要学他?!美式那么苦你别折磨自己了好吗同学?!!

权志龙面不改色地调了卡布奇诺给女生——他绝对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嘿!

没多久学校周围的卡布奇诺销量出奇得好,始作俑者早已把他引起的蝴蝶效应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当下权志龙正看着被捧在崔胜铉手中的咖啡杯出神,轻微晃动着的咖啡颜色像极了舞蹈教室里跳芭蕾的女孩子棕色微卷的长发,也……像极了捧着咖啡的这家伙的瞳色。

雾气自杯口舒展开,温柔地绕上崔胜铉的睫毛又以迟缓的姿态意犹未尽地离开,留下崔胜铉不再迷蒙的双眼,正对上他的。

权志龙将目光慌乱地投向别处,想想觉得不对他干嘛要心虚,又调转视线狠狠瞪了崔胜铉一眼。

崔胜铉愕然的表情惹得权志龙心情大好,轻哼一声又扭头和一同兼职的小伙伴聊天去了。

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的崔胜铉垂下头默默喝咖啡,入耳的却都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后辈跟同事打闹着抢唯一一把伞。

“不然我们石头剪刀布!”

“志龙啊拜托拜托,我一会儿要去约会呢,怎么能淋湿呢!”

“我单身狗就活该被淋嘛?”

“两盒杏仁饼干!”

“切~不!行!”

“三盒!周末再请你吃寿司!”

“成交!”

崔胜铉抿着咖啡杯口,挡住了他意味不明的表情。


3.

下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权志龙检查好电源和门窗才拉下了卷闸门,雨依旧没有减小的趋势,权志龙叼着只草莓棒棒糖站在屋檐下叹气。

今天是免不了要淋雨了……

檐间有雨丝被风吹来,权志龙微微扬起脸,街的拐角处有人撑着伞越走越近,昏暗的灯光落在伞面恰好把那人的脸隐在阴影里。

“同学!!!”

权志龙热情地挥舞着手臂。

“你回宿舍吗?!!!”

果然是个好心的同学,权志龙笑眯眯地看着那人走近,然后……笑容顺利僵在脸上。

“一起走?”

崔胜铉低沉的嗓音在雨夜里格外干净。

“不了不了,我只是随便搭个讪哈哈哈哈哈……”

“不是没伞么,走吧。”

被二话不说抓住胳膊直接拉到伞下,权志龙的额头差点撞上崔胜铉高挺的鼻梁。

“前辈好,我叫权志龙。”

“听很多……人说过你,很有名。”

面对来自伪情敌的不知道算不算夸奖的评价,权志龙只好摸了摸鼻子打哈哈。

“还好还好,没有前辈有名。”

崔胜铉面无表情。“我可没有你成名快。”

“哈哈哈。”

权志龙干笑两声,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这人怕是不会聊天吧。

“你真奇怪。”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权志龙微微扬起脸,稀稀落落的雨丝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现形,与黑色的伞融为一体,全部化成了此刻崔胜铉的背景。

准确搜罗出全校好看皮囊的权志龙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最好看。

“明明很讨厌我却总是洋溢着笑容。”

卧槽!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权志龙突然腿软,崔胜铉皱了眉头看着他,好像真的觉得他很奇怪。

“没有吧……”

秒怂的权志龙含着糖含糊着答道,给权志龙八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自己在心里已经咒了他无数次骑自行车掉链子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记恨他的原因也实在很难启齿,毕竟——长得帅也不是他的错——吧?

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一只白白嫩嫩的水煮蛋以及圆圆软软的耳朵,装傻的水煮蛋乖乖舔棒棒糖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心痒,崔胜铉嘴脸弯起好看的弧度。

每天都有说不完话的人突然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权志龙只好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么多女生?”

“就,喜欢啊。”

“这样你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只有花心了。”

权志龙抬起头,恰好看到崔胜铉还没有收起的微笑,怔了一下。

“我只是希望找到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女生而已,可是我没有遇到过,所以才找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表白,能日久生情也好啊……”

大概是从崔胜铉的笑中得到了鼓励,权志龙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即使你知道这样很任性?”

“是,我可以让大家看到一个更好的我,但我不想,我只想成为我自己。”

崔胜铉张嘴想说什么又摇摇头闭口不言。

“前辈是想说什么吗?”

“下次吧。”

——没有下次了好吗?!

他可不打算跟这喜怒不定的人再近距离接触一次,可是离宿舍路程还有一段,权志龙只好搜肠刮肚地找话题。

“前辈今天来我们店里喝咖啡,是不是觉得环境还不错?”

“咖啡还不错,环境太吵。”

崔胜铉语气冷冷的,听起来对咖啡馆的环境真的很不满意。

“那你还坐了那么久……”

“你不是给我使眼色叫我不要打包带走吗?”

“哈?”

——这位帅哥,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所以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崔胜铉满脸不耐,没有再理会他,权志龙也乐得装哑巴。

走到宿舍楼下权志龙跟他道别并表达了自己诚挚的谢意,转身就准备飞奔而去。

“志龙xi!”

崔胜铉叫住他,展颜温和地一笑。

“你今天和我说大概是你很少对人说的话,作为交换,下一次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

雨丝就这样被风吹落在权志龙的鼻头上。


4.

权志龙失眠了。

从小权志龙就是个装不下心事的孩子,小学的时候不小心踩脏了隔壁胖哥哥的糖果都会因为内疚而翻来覆去睡不着,初中会因为替永裴保守秘密害怕半夜说梦话说漏嘴而不敢睡觉……而现在他居然即将要换来崔胜铉的秘密!

且不说崔胜铉是行走的“云情敌”,仅凭见过一面“深刻”地聊了几句,权志龙也不敢说他们熟到了可以互诉秘密的程度。

所以自己脑子抽了跟他说什么心里话啊啊啊!!

那可是情敌啊情敌!!!

权志龙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李洙赫威胁要把他所有的零食打包扔出去才消停。

嘴里的薄荷糖吃得差不多了剩下薄薄一小片,权志龙咔嚓咔嚓咬碎吞了恍然大悟般想到了原因。

被崔胜铉一个笑容晃得说出真心话的权志龙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为色所迷,对于自己立场不够坚定这一行为只能解释为白天零食吃多了脑子犯迷糊。

找到了合理解释,权志龙用力点点头加强可信度,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巧克力派才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反正他肯定会帮崔胜铉保守好秘密的!不知道会是什么秘密,实在是好奇呀……

“崔胜铉崔胜铉,快把秘密告诉我吧……”

被权志龙的梦话吵醒,东永裴最近担心志龙多了梦里仿佛都在叹气。


5.

——志龙最喜欢什么季节啊?

——冬天~姜汁可乐特别好喝!哥哥呢?


几场秋雨过去温度就向下溜得飞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孩子们陆陆续续加厚了衣服。

从那晚开始权志龙再也没见过崔胜铉。

大一和大三的课不在同一栋教学楼,碰不到面也很正常,如果有一方刻意回避的话。

身边有同学讨论着今年冬天来得早没准很快就要下雪了,崔胜铉随着人群走出教学楼,看着自己呼出的阵阵白气出神。

“前辈!”

权志龙裹得厚厚的不知道从哪蹦跶出来,看起来脸上肉又多了些,这只水煮蛋上次见面可能还是有溏心的,这次看起来完全煮熟了,还是掉在地上会弹两下的那种。

“你怎么在这里?”

“上次前辈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可是一直没机会见面,我真的很好奇!”

崔胜铉看着他眼睛下微微泛青的颜色顿时明了,这家伙该不会好奇得这些天觉都没睡好吧。

“前辈快说吧,我四点还要排队买菠萝包呢!”

“权志龙。”

“嗯?”

突然被这么郑重地点到名字,权志龙不免紧张了一下,着急看时间的眼睛愣愣地看向崔胜铉。

“你的恩格尔系数是100%吧?”

“啥?”

望着崔胜铉怒气冲冲的背影,权志龙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菠萝包还能比他的秘密重要?

眼前像是有细碎的灰尘腾起慢慢悠悠不肯落下,惹得人眼睛酸涩又呼吸不畅,快走到学校门口崔胜铉又烦躁地原地跺跺脚转了三转改换了方向。


“这个到底要排多久啊?”

李洙赫抬眼望了望完全看不到排头的队伍,用肩膀撞了撞身边正专心致志发呆的人。

“问你话,干嘛呢心不在焉的。”

“啊?哦……”

权志龙回过神来有些苦恼地拽李洙赫的袖子。

“黑格尔是不是个哲学家?”

“是啊,存在即合理嘛,他说的。”

哲学啊……权志龙觉得触及到了知识盲点,斜眼瞥了下李洙赫,后者正满脸“我知道快问我快问我”地看着他微笑。

“那黑格尔系数是什么啊?”

闻言李洙赫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权志龙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同情?

“快说啊!”

“是恩格尔系数吧……”

“欸?好像是,今天崔胜铉说我是100%来着,什么意思啊?”

那应该更同情崔胜铉才对,李洙赫捏着权志龙的肉脸心情复杂。

“恩格尔系数指的是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看样子他很清楚你把钱都花在了吃上。”——可惜你根本没听懂。

“他骂我只知道吃?”

海报上的菠萝包黄澄澄的看起来就很好吃,权志龙却突然没了胃口。

“我不想吃了,先走了。”

权志龙拉拉肩上的小书包,和李洙赫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从小到大笑话他吃得多的人不在少数,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权志龙都没有在意过,毕竟他喜欢吃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也曾经很多次开玩笑地说自己的梦想就是吃遍全世界。

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

权志龙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崔胜铉不能说他贪吃更不能说他坏话,不然……不然他就不帮崔胜铉保守秘密了。

一双长腿从身边经过又退几步来到眼前。

“怎么蹲在这,不是去买菠萝包?”

“不喜欢吃。”

权志龙闷声答道,崔胜铉想笑又忍住。

“生气了?”

“你说话不算数。”

“那我把秘密告诉你,然后作为赔罪带你去吃菠萝包?”

权志龙嗖地站起身一把抱住眼前人的手臂。

“成交!”


6.

菠萝包到底没吃成。

可是权志龙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我喜欢你。”

崔胜铉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从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这是我最重要的秘密。”

权志龙呆住了。

“我知道这个秘密会吓到你,你愿意替我保守也好对别人说也罢,都没关系。”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啊……”

话音未落权志龙就自己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说的话伤害到崔胜铉。

“没关系,”崔胜铉拉下他的手。“这没什么的,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这也不影响我喜欢你。”

看权志龙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崔胜铉也不忍心再逼迫他,估摸这家伙也不会再有心情去吃菠萝包了,崔胜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轻轻松开拉着权志龙的手,揉揉他的脑袋。

“想好了就来找我,希望初雪那天赶得及一起去喝姜汁可乐。”

宽厚有力的手掌落在头顶传来温暖的熟悉感。

——志龙最喜欢什么季节啊?

——冬天~姜汁可乐特别好喝!哥哥呢?

——也是冬天,雪很好吃。

许多零星琐碎的瞬间在脑海飞速闪过,权志龙如遭雷击。


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

超大的信息量灌进大脑让权志龙没有一丝困意,也不敢翻身生怕吵醒了东永裴和李洙赫被拷问。

他追求过的所有女孩都暗恋的对象刚刚和他表了白——这种狗血剧情权志龙自问还没有勇气说出口。

可是……崔胜铉怎么会是邻居家的胖哥哥呢?

大哥哥在权志龙的记忆里好像无所不能,无论是热浪翻滚的黄昏还是积雪难行的清晨,他总会耐心等着权志龙一起上下学,有时也会因为胖而被父母没收零食,就会羡慕权志龙怎么吃都远离肥胖的体质,然后揣着零花钱带权志龙去吃些新花样——这样的大哥哥居然是崔胜铉吗?

印象中十五岁那年父母工作调动搬了家之后就断了联系,权志龙拼命想了很久才只好承认他只记得大哥哥姓崔,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

“怎么办啊……”

权志龙咬着被子纠结。

没有认出崔胜铉固然尴尬,可是崔胜铉的表白没有让权志龙感到一丝排斥或是恶心,这才是权志龙最害怕的。

他们都是男的啊!

权志龙可是把全校的女神都表白并被(拒绝)了个遍的男人!!!

现在却搞定了个男人这像话吗?!!

“不像话!”

东永裴和李洙赫一起坐在下铺回答他。

一激动把最关键信息吼出声来的权志龙在灯光亮起来的瞬间立刻躲在被子里装死,难怪永裴说他是五百块的嘴巴,崔胜铉的秘密在他肚子里一夜都没撑过去就泄露了。

“志龙,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东永裴无奈地看着权志龙床上团成一团的被子。

“要不我去帮你拒绝不就成啦~”

李洙赫笑嘻嘻地扒着床沿做引体向上。

“闭嘴!”

“你们两个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睡!觉!”

灯光如权志龙所愿很快就熄灭了,可是三个人谁也没能安睡。


7.

夜风送来不知哪里的吉他声,权志龙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难得被吵醒后没有起床气,仿佛梦中慢摇拨动琴弦的声音一路奏到了梦醒。

远处明亮的月对关了灯的窗很有些青睐,权志龙抱着枕头向下看去,那人也好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样子,俊秀的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温柔。

那人抬起头,其实关了灯他什么也看不见,权志龙却慌忙躲在窗帘后。

崔胜铉身后是夜色下闪着细碎光点的湖水,他拨弦,风也拨动着湖面,手指每一抬起像敲碎了半湖的水晶。

“这人!真会挑地方……”

权志龙小声嘟囔着。

渐渐有不少宿舍亮起了灯,窃窃私语的嘈杂从其他的窗户传来,众人都在好奇校草半夜为什么在男生宿舍楼下弹吉他。

崔胜铉满意地看着整栋楼的灯悉数亮起,唯独权志龙宿舍依旧一片漆黑。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吉他,拍拍屁股走掉了。

夜晚又恢复了宁静,权志龙还未恢复宁静的心好像少了点什么。

手机震动着亮起,屏幕上的姓名再碍眼不过了,权志龙犹豫着点了接通。

“你想干什么?”

“表白。”

权志龙的耳朵有点烧。

“就弹这么一小会儿?”

“只要我想表白的人听到就好。”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知道是给你表白就好。”

电话两端的人都没有说话,用心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各有所思。

权志龙觉得身边的黑暗静得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晚安,志龙。”

“晚,晚安,崔胜铉xi。”

挂断电话身后立刻响起两道呼噜声,一高一低相互呼应此起彼伏,权志龙懒得计较那两人拙劣的演技,躺在床上偷偷笑起来。


8.

权志龙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崔胜铉,学生会举办的联谊活动就呼啦啦闯了过来,挤得权志龙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会场里跑前跑后地搬东西了。

停止频繁表白活动的权志龙乖巧可爱嘴还甜,不少学姐都找机会来和他搭话,很快就发现权志龙精神早就不知出走去了哪里。

联谊进行到一半权志龙的“精神所归”终于来到了现场,权志龙死死盯着直到那人在红着脸的朴学姐身边落座才气鼓鼓地端起了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

联谊这种活动崔胜铉居然也参加?

香槟酒味很淡甜甜的味道很合他的心意,权志龙手脚利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完心里一阵悲凉,崔胜铉还没拿到他的回答呢就参加联谊了,大概自己的答案不重要了吧……

“香槟好喝吗?给我来一杯!”

李洙赫从权志龙手里哄走了酒杯,一转身权志龙又给自己拿了个杯子。

“你可少喝点,香槟也是酒啊。”

“我知道。”

权志龙惊奇地把李洙赫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见崔胜铉前辈进来了我就跟进来了啊。”可是你一直盯着崔胜铉压根没有看到我,李洙赫保持微笑。

“主要是怕你砸场子。”

权志龙小口小口抿着香槟翻他白眼。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可以去联谊了。”

看样子还算正常,李洙赫耸耸肩走人。


初冬的阳光穿过一缕缕枝叶来到权志龙眼前,温凉的日光照进眼里,被风吹起的窗帘折腾着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权志龙翻了个身就看到明亮的光斑停留在床的另一边仍在熟睡的崔胜铉脸上。

保持趴着的姿势手指已经开始在被窝里检查自己的衣衫是否完整的人还不忘感叹一句被光晕渲染的崔胜铉真是好看得一塌糊涂。

可惜权志龙醉酒并没有断片的传统,良好的记忆力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回放昨晚自己的酒疯。

“你为什么来参加联谊!渣男!”

“我是来看着你的。”

哄着权志龙出了门的崔胜铉背着权志龙往自己租在学校旁的公寓一步步走。

“那好,我的零食都给你!”权志龙用力拍着崔胜铉的肩膀。“你,归我!”

“零食也归你,我也归你。”

权志龙满意地低头蹭着崔胜铉的脸。

“说好了哦胖哥哥~”

“嗯……”

啊啊啊啊啊还不如断片算了!!!李洙赫人呢?!!

眼看着崔胜铉动了动要醒来,权志龙无颜面对还是决定闭眼睛装睡。



“别装了,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崔胜铉刚睡醒的嗓音像大提琴慵懒地拉动,沉沉滑出的声音沿着床垫震得权志龙胸口的小鹿拼命撞他的心房。

“再装就亲你了。”

权志龙死死闭着眼睛不吭声,耳朵贴着床都能听到他如雷的心跳。

“用种方式占我便宜?”

“我没有!”

权志龙气急了吼他,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知道了,我有。”

独属于崔胜铉的体温靠过来,鼻间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权志龙忘记了要躲开,或者他根本没想躲。

任由崔胜铉的吻在额头一点一点。

“不过是喜欢上同性而已,不要害怕,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被戳中了心事,权志龙有些焦虑地咬着手指,很久才环上了崔胜铉的腰。

“喝姜汁可乐也陪着我吗?”

“嗯,今天就去。”

两人收拾好就出了门,校园里的人不多不少,权志龙回头看看崔胜铉,那人也正微笑着看他。


风缠着细碎的雪花轻轻落下,不知是谁的手指先缠上了谁的。

那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0.

爱总是水到渠成。

有时候也会卡在半路。

或许——你我可以一起多走几步?


END



把荔枝擺中間

18

场馆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倒数的声音。
主唱大人抬手看了看表,也开始数。
“六,五,四,三,二,一。”
轰的一声,天突然亮了。漫天的烟花在他们背后升起,放肆的绽放在漆黑的夜空里。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四目相对的那几秒钟,繁盛的烟花成了最短暂又最永恒的背景。
她牢牢看向他的眼睛,在湖底最深处看见了自己。


他们靠在马路边的围栏上,看着烟火盛开又陨落。
他唱起了知足。


怎么去拥有 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 不能觉得足够/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 要怎么拥有/


这首从初见面就想唱给她听的歌,终于来到了合适的...

场馆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倒数的声音。
主唱大人抬手看了看表,也开始数。
“六,五,四,三,二,一。”
轰的一声,天突然亮了。漫天的烟花在他们背后升起,放肆的绽放在漆黑的夜空里。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四目相对的那几秒钟,繁盛的烟花成了最短暂又最永恒的背景。
她牢牢看向他的眼睛,在湖底最深处看见了自己。


他们靠在马路边的围栏上,看着烟火盛开又陨落。
他唱起了知足。


怎么去拥有 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 不能觉得足够/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 要怎么拥有/


这首从初见面就想唱给她听的歌,终于来到了合适的场合。
从前她觉得07最知足版最好听。
而今天这一段,带着一点点颤抖和无限的柔情,胜过了以往的千千万万个版本。


“这是今天的晚安曲吗?”
“还满意吗?”
“很喜欢很喜欢。”才不会告诉你我差点掉眼泪了呢。


“你们今年都不用参加犀利趴噢。”
“五月天老了,犀利趴不需要我们了。”
“才没有!”


“诶,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火星哥的?”
“你的电话铃声。”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有啊,我希望2018年,五月天的主唱陈信宏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好好写歌,好好出新歌。”
“所以重点是新歌吗?”
“你呢?”其实重点在演唱会不要开啦。
“我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哈哈哈。”她笑的很开心。那就是说,他会努力做到吗?


“要回家吗?”
她摇摇头。
“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但就是不想回啊。”她第一次,有点任性的回答道。
他沉默。
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紧张的转头看他。
却看见他眉眼弯弯,扬起的眼角和眉梢是从心底最深处流淌出来的笑意。
“那我们去看夜场电影吧。”


于是她带他去了国金。
因为这家电影院的椅子超舒服。


跨年夜来看夜场的人格外多,她把他藏好,然后跑去取票,买爆米花,买饮料。
“要看到六点噢。”他看了看票。
“夜场就这样啦,连播三部,不想看了就走吧。”
“刚刚是谁说让我2018年好好睡觉的,现在又让我看通宵的电影。”
她一时语塞,涨红了脸。“明明是你要来看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想回家。”他轻描淡写。


“可以进场了。”他叫她。
“等开始了再进吧,人太多。”她埋头修图。
“好。”他心里有点难过,因为自己,她要错过电影的开头,可能还要错过结尾。只能在黑暗中进场,再在黑暗中退场。


她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可以发朋友圈吗?”
他看了看,是刚才拍的他和怪兽背靠背的合影。他露出一个酷酷的侧脸,怪兽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嗯,很帅。
“随你。”
得到主唱大人的许可,她迅速编辑。
大功告成后长舒一口气,“走吧,可以进去啦。”
显然对这张照片和自己的文案都非常满意。


主唱大人跟在她身后,悄悄掏出手机滑进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她刚刚发布的状态。
照片巧妙的捕捉到了背后一束光,前排摇滚的手势也恰到好处。这个视角显得他腿更长了。
而文字写的是,

“为了你 而祈祷 而祝福 而感动。

#新年快乐# ”


他迅速按了个赞。
心里暖洋洋的。
当她回头催促他快点跟上的时候,他已经收起了手机,装作无事发生。


把荔枝擺中間

36

所以用了十年认识他。
用了三个月熟悉他。
用了一天在一起。
用了两天把过去告诉他。
用了三天把全身心都交给他。

他的呼吸是薄荷味的。
他的拥抱是阳光味的。
他的亲吻是草莓味的。
他的炒饭是无穷回味的。

醒来的时候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被压在他胳膊下面,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
果然对女朋友这个身份接受的有点快。她对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想起来晚风吻尽荷花叶的昨晚,脸好像还有点发烫。
大概是忘了带刮胡刀出来,他下巴上已经冒出来一层硬硬的胡茬,昨天夜里扎的她痒痒的。
她拿脸去蹭了蹭。
嗯。就是这个感觉。

她起身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主唱大人已经醒了。
他又坐在床边发呆。
乱糟糟的头发又变成了金色。
眼神又去到另一个时空。
好...

所以用了十年认识他。
用了三个月熟悉他。
用了一天在一起。
用了两天把过去告诉他。
用了三天把全身心都交给他。

他的呼吸是薄荷味的。
他的拥抱是阳光味的。
他的亲吻是草莓味的。
他的炒饭是无穷回味的。

醒来的时候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被压在他胳膊下面,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
果然对女朋友这个身份接受的有点快。她对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想起来晚风吻尽荷花叶的昨晚,脸好像还有点发烫。
大概是忘了带刮胡刀出来,他下巴上已经冒出来一层硬硬的胡茬,昨天夜里扎的她痒痒的。
她拿脸去蹭了蹭。
嗯。就是这个感觉。

她起身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主唱大人已经醒了。
他又坐在床边发呆。
乱糟糟的头发又变成了金色。
眼神又去到另一个时空。
好像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远远的看着,觉得有点心疼,又有点心安。
因为一直以来印象中的主唱,就是这个样子。
他可以放肆的开心,可以和世界温柔的相处,但他又好像有一个随身携带的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开来,把他关进神秘的玻璃房子。
她没想过要走进去。
她只想在外面看着他,守着他,等着他。

电话响了。
主唱大人从玻璃房子里走出来,接起来。
用软软糯糯的闽南语讲了很久。
听不懂,但是好好听。

他走到她身边给她一个早安吻,好闻的香皂味儿环绕了过来。
她正在看哪家麻辣锅好吃。
“我要回台北了。”
“啊?”
“家里有些事情…”
“噢对,马上就过年了。你是该回去了啦。”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
“啊?”
“我是说,你不是本来也要去台北吗?”
她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最后还是决定按计划把剩下的旅途走完。

“我在台北等你。”他抱了抱她。
想起跨年那次,也是提前走掉。
主唱大人果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嗯。”她踮起脚尖在他性感的胡渣上亲了一口。
“昨天表现不错。”他故意小小声说。
她顿时羞的耳根红成彩虹糖。
“台北见。”

有点舍不得,但是没有办法。
那是全世界的主唱大人啊。
也不是没有分别过,只是成为正牌女友后,心态确实变的不同。
从前他属于全世界,给她的温柔仿佛偶尔降临人间的天使。
如今他属于她了,把他还给全世界需要上帝般的胸怀。
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就已经开始泛滥潮汐般的思念。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是不是认真的。
但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就立刻骂自己有病。
这可是全世界最好的陈信宏啊。
拯救她人生的五月天主唱陈信宏。
看她的眼神写满笑和爱的陈信宏。
对任何人事都真心相待的陈信宏。
只是这一切都太令人难以置信。
毫不起眼的她,何德何能,如此幸运,突然之间就成了让全世界都面目全非的,女朋友。

柠檬精

婚期已定

请勿上升真人 图一乐呵

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个人生

ABO


王俊凯摘下领结试图和自己的老母亲讲道理。

“妈你看啊,咱家没有需要联姻才能强上加强的大企业,其次我也没有从娘胎里就被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儿,这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呢?”

王妈妈的样子万分怜惜自己的孩子,双目含泪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再加上本就姣好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楚楚动人。

只是面前的是她儿子,生养了28年的大儿子,完全免疫。

“别给我搞这套!”

“好”王妈妈立刻端坐,收起戏精的身份“订都订了,你能把我咋的?”

“……”王俊凯气结。


另一边,易家。

易妈妈看着吊儿郎当嚼着口香糖打游戏的儿子跃跃欲试...

请勿上升真人 图一乐呵

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个人生

ABO


王俊凯摘下领结试图和自己的老母亲讲道理。

“妈你看啊,咱家没有需要联姻才能强上加强的大企业,其次我也没有从娘胎里就被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儿,这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呢?”

王妈妈的样子万分怜惜自己的孩子,双目含泪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再加上本就姣好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楚楚动人。

只是面前的是她儿子,生养了28年的大儿子,完全免疫。

“别给我搞这套!”

“好”王妈妈立刻端坐,收起戏精的身份“订都订了,你能把我咋的?”

“……”王俊凯气结。


另一边,易家。

易妈妈看着吊儿郎当嚼着口香糖打游戏的儿子跃跃欲试“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啊”

“我这可是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啊”

“所以呢?”

“……”

易烊千玺满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老母亲“您会把我卖了换钱?”

“那肯定不能啊!”

“那不就结了”易烊千玺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手指依旧在不停的点点点,可把易妈妈给憋坏了。

三分钟后,易妈妈很没有成就感的戳戳一局结束的儿子“你扭过来”

“干嘛?”

“重新来,我准备好了一肚子说教,你这样就接受了让我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


结婚对象定了,结婚时间定了,但结婚双方当事人连面都没见过。

这天好不容易从项目上下来的王俊跨早早的被王妈妈从被子里扯出来,起床气还没发就开始被套衣服。

“妈我睡衣还没脱呢!”手忙脚乱阻止了妈妈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王俊凯这下算是精神了“你干嘛呀妈!你知道我这三个月睡了多长时间吗?”

“我管你!”

呵!无情!

“我跟你说,一会儿啊,千玺要来家里,正式商量一下你俩的婚事,你爸爸已经去买菜了,你赶紧给我收拾一下,别给我丢人”

半挣扎着被推到洗手间门口,王俊凯做着最后的抗争“我可以不见吗?”

“你觉得呢?”

“可是您那些个闺蜜我都认识啊,没有一个没揉吧过我,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位朋友啊”

“麻将桌上认识的”

“您等会儿”王俊凯把头探出卫生间“我记得您的麻将是新学的吧?”

“对啊!上周”王妈妈不以为意“上麻将桌就认识了你岳母,缘分深吧!哈哈”

“咳咳!”王俊凯一口气没上来,牙膏糊了一嗓子,在自家老娘骄傲的笑声中被清凉的薄荷呛红了眼,这下彻底精神了。

王俊凯就不明白了,你说自家老娘随便也就算了,他是个alpha,没了这个Omega还有下一个,可Omega不一样啊,别说被标记后必须完全忠诚,洗标记也是很痛苦的。

所以,为什么对面妈妈,可以这么随便的把孩子就扔出来了?难不成家里孩子多?长的丑不讨喜?智商有问题是个累赘?

王俊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暗骂了一声自家老娘单纯缺心眼儿,然后心地善良的想,算了,就算成不了,也能做个朋友啥的。


在王俊凯心里,易烊千玺苦情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挥之不去了,以至于在他见到人的时候,着实有点儿猝不及防。

王俊凯简单捯饬了下,甩着还没吹干的头发下楼,刚好撞见进门的人,只见自家老娘热情的握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亲切的模样仿佛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一样,果不其然又没躲过自己亲儿子的腹诽。

在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乖乖的拎着礼物,看起来礼数十分周到,而且完全没有自己想的,身世凄惨的命运。

在看待二楼楼梯上的自己时,青年愣了一下,绽放出一个绝对友好和阳光的笑脸,一瞬间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王俊凯并没有具体抓到什么。

“阿姨,给您备了份礼物”

易烊千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相框,在众人的错愕中递上去一个不算贵重的卷轴,但却比华丽包装更让人重视。

王妈妈受宠若惊地拿过来,嘴里直夸着懂事,打开之后更是眼前一亮,慈爱的眼神中夹杂着一股欣赏。

不知怎么的,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王俊凯,也被自家老妈的夸张和对面小孩儿羞涩的小梨涡给勾得心痒痒。

倾身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豁,这人工美颜技术不错”

“嘣”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被踩的那只脚一脸于心不忍,虽说是在家里,王妈妈为了迎接亲家母,也没随随便便的穿个拖鞋,三四公分的小高跟可是很显气质的……

似是瞄到了小孩儿的表情,alpha在omega面前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让王俊凯坚定的摇了摇头。

即使他脸上的痛苦面具已经出卖了他。

易烊千玺倒是理解他这种行为,抿着小梨涡嘿嘿一笑,倒是别样的可爱,以至于王俊凯心中都泛起一阵涟漪。


“你才多大”

“20”

王俊凯挑了挑眉,把小孩儿扯到马路牙子的一边,小心的措辞“那么……”

“那么,你怎么会同意你妈妈强制你结婚?”许是触及到小孩儿疑惑的眼神,王俊凯莫名有些心虚“我是说我,比如到我这个年纪,家里催婚很正常,你才20岁,怎么也……”

易烊千玺抬眼看了一会儿王俊凯,而后自顾自的耸了耸肩“无所谓啊,跟谁不是过啊,而且你看起来,还不错。”

这个逻辑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但放在这件事情里,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碍于两个人只是出来买瓶酱油,王俊凯也不好细问什么,只得跟在小孩儿后面亦步亦趋,偶尔挡住小区里正在学轮滑的小孩儿们,担心冷不丁的会碰到千玺。

易烊千玺感受着这一切,在前面故意放慢了步调,然后埋起头,偷偷勾起了嘴角。

有了酱油,不一会儿一大桌子菜都端了上来,王俊凯往桌子上放,千玺就在旁边等着放隔热垫。

两个人配合默契,仿佛已经做过许多遍了一样。

吃饭的时候凯妈故意把王俊凯挤到对面坐,易妈妈也十分上道的把千玺旁边的位置留了出来。

两个人客气的相视一笑,然后端起碗,默默扒饭。

期间王俊凯在亲娘的眼神攻势下,不停给易烊千玺投喂,千玺也不客气,吃的嘴都嘟起来,一脸满足向。

终于在吃完王俊凯扔进他碗里的最后一只虾的时候,千玺默默看着还在跟虾壳奋斗的王俊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真的吃不下了”

王俊凯疑惑的看过来,易烊千玺眨巴着大眼睛“真的,吃不下了”

莫名其妙被萌到,王俊凯怔愣了一瞬,转而抬起手把剥好的虾肉递到那人的嘴边“最后一个”。

说完王俊凯就后悔了,这熟络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第一天见面相亲的。

桌子上的人纷纷停住了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俊凯略带宠溺地说出那句话,以及还在举着的手。

王俊凯正想着怎么放下手才不尴尬,又想说这么唐突,小孩儿会不会觉得自己直接拿手喂,有点儿脏?

寂静的饭桌上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叹气,而后是指肚被嘴唇轻轻扫过的感觉。

王俊凯感觉有一股电流,从指间直接流进了四肢百骸。


“为什么带我来这?”

易烊千玺举着两个甜筒,举起一只巧克力的递到王俊凯嘴边,另一只草莓的喂进自己嘴里,不回答问题,反而甜甜一笑“中午剥虾的谢礼。”

“不怕闹肚子?”

“不怕”

王俊凯接过冰淇淋,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只是偶尔低血糖的时候会含块儿糖,所以拿在手里就没有着急要吃。

易烊千玺也不在意,转身又往街巷里走,终于在又一个拐弯的时候,被身后的王俊凯叫住。

“等一下”王俊凯站定,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你别进去”

巷子有点儿像老上海的弄堂,狭窄而阴暗,即使是正午时候,巷子里也因为两边都是高墙,没有一点儿阳光。

王俊凯不记得自己来过这条街,即使这街就在自己高中附近,但看着往里一步一步走的千玺,王俊凯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又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里面会有危险,又或者说,是易烊千玺进去,会有危险。

王俊凯不知道自己这么会儿的直觉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只是觉得有些窒息,和,一种一定要阻止的念头,十分强烈。

“别进去”王俊凯又重复了一遍“回来,我们去别的地方。”

易烊千玺定定的看了一眼王俊凯,然后绽放出一个特别阳光的微笑,只是眼神十分暗沉,和之前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气场不同,这一次,竟让王俊凯嗅到了一丝悲凉。

易烊千玺转过头快步跑进巷子,王俊凯嘴里喊着“易烊千玺”,脚步也不停的跟了上去。


王俊凯没有密闭恐惧症,但狭长而幽闭的感觉袭来,加上已经看不见的,前面的人的身影,王俊凯窒息的感觉有一次传来。

弄堂里不是一个死胡同,易烊千玺早已不知去向,王俊凯顾不得打扰,也顾不得教养,一边一边高喊着易烊千玺的名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乱窜。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王俊凯瞄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堆杂物旁边。

王俊凯跑过去,一把把人扯起来“怎么了,你怎么样?”

上下确认了好多遍,没有外伤孩子明显心情有些压抑,王俊凯急急忙忙问“怎么了?怎么蹲在这里,嗯?”

易烊千玺委屈巴巴的看着王俊凯“你还没想起来吗?”

“嗯?”王俊凯有些懵逼了,他是应该想起来点儿啥吗?

易烊千玺赌气般把人推开,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好好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

王俊凯不明白这是个啥造型,索性人就在眼前,不会受伤,便就着被推开的距离,疑惑的看着易烊千玺的迷惑行为。

千玺看着他的样子不像装的,咬了咬嘴唇,心一横,把手附上了衬衣领子,双手用力,扣子被立时崩开,袖子被揉得乱巴巴的,稍微一扯,圆润的肩膀就露了出来。

千玺蹲下去,双手抱头,然后,瞬间猛烈得释放信息素,就像初来信息素无法控制的一般。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初阳的信息素一飘出,王俊凯想去扶人的手就定在了半空。

“你在干嘛!停下!快,停下!”王俊凯被逼红了眼睛,周遭有成年alpha存在,已经被初阳刺激到释放信息素,估计不多时就会被发现。

“你疯了吗?易烊千玺!快停下来,收起你的信息素!快点儿”王俊凯极大限度的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只是狠狠的掐着千玺的胳膊,让他停下。

初阳,这个信息素少之又少,极为珍贵,且十分危险,因为没有任何一个alpha,可以抵挡住初阳的攻势,初阳就像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每一头饿狼,都不会放过。


易烊千玺已经被王俊凯掐得要哭出来了,却还是固执得不停释放着信息素,任性得让人抓狂。

终于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处于对眼前Omega的责任和保护,还是自己内心说不出的一种情愫,王俊凯瞬间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把千玺牢牢包围在自己的骄阳中心。

来人被王俊凯的信息素逼停在远处,贼心不死,却又压不过骄阳,只得不甘心地一直观望。

反观易烊千玺也没好到哪里去,骄阳爆发的一瞬间,千玺便跌坐在地上,艰难的抓着王俊凯的手臂。

初阳已经不用故意释放了,被王俊凯的骄阳逼迫着,初阳的信息素,源源不断的流出,根本不受控制。

“小……小凯哥哥”

王俊凯闻言瞳孔一震,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明显脸色已经不对的易烊千玺。

“小凯哥哥,救我”易烊千玺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只是一个劲的扒着王俊凯的手,不断重复着“小凯哥哥,救救我”

“烊烊?”王俊凯用信息素逼走了其他alpha,转头看着易烊千玺“你是烊烊?”


六年前,十四岁的易烊千玺放学回家的路上,毫无征兆的进入了第一次发情期,信息素也随之暴露。

初阳的味道太过诱惑,身边没有抑制剂,也不会自我控制的易烊千玺,被几个alpha踉踉跄跄地追到了这个巷子。

就当易烊千玺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时候,碰到了被自家妈妈打发来勤工俭学的王俊凯。

易烊千玺认得他,高中部的学长,后来考上了他们这里最好的大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易烊千玺紧紧抓住王俊凯的手“小凯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王俊凯也认得他,只是几面之缘,觉得小孩儿挺可爱,而且听他的同伴叫过他烊烊,只得安慰道“别怕,烊烊,你试着收一收你的信息素,看能不能控制住”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王俊凯不得不释放信息素划分领地,骄阳一出很多人被强制劝退,却没料到,来人中居然有唯一能和骄阳抗衡的风暴。


海蛎子味扑面而来,王俊凯的骄阳也挡不住,易烊千玺被刺激得直哆嗦,信息素便更是守不住了,瞬间倾泻而出。

王俊凯抬眼看见一个雕着花臂的大汉丝毫不受影响的朝巷子里走来,王俊凯再努力也释放不出更多的骄阳。

眼看着千玺就像要溺水一样,王俊凯咬咬牙,拨开易烊千玺的头发,张开嘴就咬了下去。

被临时标记的Omega,可以短暂停止自己的信息素,却不会被别的信息素影响,但王俊凯这个动作,却惹恼了来人。

眼瞅着眼前娇嫩可人的小Omega对自己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大汉拽起一把旁边的笤帚,狠劲朝两人唬了过来。

王俊凯下意识把人圈在怀里,默默承受一下又一下棍棒袭击。

后来的事王俊凯就不知道了,只是在昏迷之前,耳边满是易烊千玺恐惧的哭喊声,和伴随着后背每一次钝痛而来的,男人的咒骂。

只是后来,第一次进入发情趣就被吓到的千玺被家人接走,带去了大城市治疗,生理和心理都需要接受治疗,而王俊凯在医院醒来,则选择性的忘掉了这段经历。

好在易烊千玺的引导下,王俊凯终于想起了这段往事,易烊千玺听到王俊凯的那声“烊烊”,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凯哥哥~~”伴随着越来越微弱的声音,易烊千玺陷入了昏迷。


“医生,怎么回事?”王俊凯紧紧攥着床上人的手,看着医生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

王俊凯探头一看,连断句都做不到,只得开口询问。

“你是他的伴侣?”

王俊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是他,男朋友”看着医生一脸我不想理你的样子,王俊凯补充“未婚夫”。

果然,医生的脸色好多了,转而又很生气的瞥了王俊凯一眼“应激性床上,他应该接受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和生理治疗吧?”

这个王俊凯不知道,只得避重就轻的问“怎么了吗?”

医生从千玺还没愈合的腺体处也能大致知道王俊凯是什么信息素,只能语重心长的劝说,夹带着一点儿埋怨“就算你是骄阳,就不能收着点儿吗?alpha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爽吧!”

被医生夹枪带棒的一顿挤兑,啥甜头都没尝到的王俊凯欲哭无泪,还得点头哈腰的装孙子“您教育的是。”

果然,医生一看王俊凯至少态度很谦卑,医生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当然,对初阳没有抵抗力这件事我也能理解,不过下次还是要注意。”


王俊凯浑浑噩噩的回到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眉头紧促的小朋友觉得神奇,原来不觉得,想起所有事情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对小孩儿的感觉不太单纯。

可转念又想,小孩儿在知道自己不记得他的时候,应该会更难过吧,要不然也不会固执到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逼自己想起来。

把小手手揣进手里,王俊凯怜惜的来回抚摸,心里不好受,更大部分是心疼,心疼小朋友这几年是怎么自己挺过来的。

他明白自己的心,便只是庆幸自己没有一口回绝与小朋友的见面,白白再耽误两人许多时间。

床上的人似是做了什么噩梦,王俊凯轻轻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临时标记还没有褪去,热烈的骄阳和温润的初阳在一定意义上还羁绊在一起。

果然,在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下,千玺终于平静了下来,再次进入酣睡的状态。

等千玺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妈妈心疼的眼神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千玺有些愧疚,可眼神在病房扫视了一圈,并没有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千玺撇撇嘴,有些委屈。


“什么嘛,明明已经想起来了啊”

“你说什么?”千玺妈妈凑近千玺,却看见孩子眼睛都红了“怎么了这是”

深吸一口气,易烊千玺留下一句没事,转头蒙上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我要再睡会儿,妈妈你也去睡吧”

一听就是在赌气,可千玺妈妈不知道他在堵哪门子的气,一时语噻,只能伸手给他压了压被子。

过了十来分钟,就在易烊千玺迷迷糊糊都快睡着的时候,他听见有人进来了,紧接着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

“阿姨,我跟医院打好招呼了,隔壁有个空床,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守着烊烊。”

“没事,烊烊刚才醒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眼睛特别红”

“是不是吓到还没过去那个劲啊”王俊凯伸手扯了扯被子,装睡的人怕被揭穿,把被子紧紧压住不松手。

索性王俊凯只是试了试,也没有真的要把被子扯下来,便由着他去了。

“我在这儿看着他,您去休息吧”王俊凯轻声说“我能照顾好他的,您放心。”

王俊凯和千玺妈妈还在轻声聊天,被子里的人却悄悄勾起了嘴角。

他来了,真好。


千玺出院是在三天后,由于应激性创伤再次被勾起,被迫挑起来的发情期不适合自然度过,只得留院观察,用医学设备帮千玺度过。

这种感觉千玺倒是习以为常,但当面看到千玺被一顿上仪器、不停药物注射的时候,王俊凯还是于心不忍。

他的小朋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太多苦了。

出院那天是个星期天,王俊凯左手人右手行李,牵着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们去哪?”眼瞅着不是去自己家的方向,也不像是去王俊凯家,易烊千玺有些疑惑。

“回家啊”王俊凯回答的理所当然。

“???”

等红灯的间隙,王俊凯见千玺一副“我需要一个解释”的表情,没忍住把惊喜提前给招了。

“我在你学校周围买了套房子,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再换别的房子,你学校那里,不适合居住,只适合投资”

易烊千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意思?

王俊凯把人的手牵过来攥在掌心“我们的新房,希望能使你喜欢的风格”

“你给我等一会儿!”易烊千玺把手拿出来“你这进度条,有点儿快啊”

“不快,已经晚了六年了”王俊凯把千玺的手重新牵回来,放在唇边心疼的吻了吻。

“你还有一年半毕业,等你毕业我们就去领证,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

没有意料之中的抓狂或者狂喜,王俊凯用了一秒就接受了千玺的态度转变。

也是,注定要有一生羁绊的两个人,结婚扯证都是很正常的事,又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呢?

未来,他要抓紧他的小朋友了,这么想着,十指紧扣的手,更加坚定。




倾城流星

病房养病小日常(甜向)

病房养病小日常(甜向)

青海之旅戛然而止,把小远在列车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抱下火车,一航看到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着急赶来的父母和老马,老马和他一起把小远放在担架上,目送着老马陪她上了救护车,他眼里的紧张和担心还有自责涌上心头,爸妈把他送到小远急救的医院,他匆忙上楼,在门诊大厅的窗口看到老马,老马跟他说“你上去陪陪她吧,这儿我一个人跑就可以了。”

女儿生病多年,老马已经轻车熟路在医院里为女儿跑上跑下一统忙。

小远因为病情复发,变得敏感脆弱,一直说着丧气话,赶他走。

回家,一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想起来表白之前,他因为复查病情变得封闭起来,说丧气话“把病治好了再联系”晚上忍不住又想起小远的灿烂...

病房养病小日常(甜向)

青海之旅戛然而止,把小远在列车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抱下火车,一航看到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着急赶来的父母和老马,老马和他一起把小远放在担架上,目送着老马陪她上了救护车,他眼里的紧张和担心还有自责涌上心头,爸妈把他送到小远急救的医院,他匆忙上楼,在门诊大厅的窗口看到老马,老马跟他说“你上去陪陪她吧,这儿我一个人跑就可以了。”

女儿生病多年,老马已经轻车熟路在医院里为女儿跑上跑下一统忙。

小远因为病情复发,变得敏感脆弱,一直说着丧气话,赶他走。

回家,一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想起来表白之前,他因为复查病情变得封闭起来,说丧气话“把病治好了再联系”晚上忍不住又想起小远的灿烂笑容想看她朋友圈,翻出手机发现小远给他屏蔽了,他气冲冲冲出家门喝了一整杯扎啤,找小远表白,“是不是那个时候复查她的结果就已经不太好了。”一航后知后觉骂自己蠢,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异常。

在医生的办公室,他想询问多一点关于小远的病情,医生越说他心里越没底,也确认了“上次复查结果就不好”他心中郁闷正无处发泄,后面的病人家属不断推门催促,激发了他的怨气,于是毫不意外的被揍,脸上添了新的伤疤。

晚上,他想起吴晓昧的话,“陪着她,别让自己后悔”,拿起推子熟练地剃掉自己的头发,拨通了视频电话,两颗光头隔着手机屏幕笑出了声,“从不共戴天到义无反顾,我干了它你就是我的人了。”语气笃定,又真诚。

他用自己笨拙又认真的方式向自己心里最重要的女孩子表达心意。你说你剃了光头很丑,那我就陪你一起。

挂了电话,收拾行李,第一时间去医院找她,死皮赖脸马小远怎么赶他都不走,“我们会一起上学、毕业、结婚、生子。”说道结婚生子还带着笑意,好像他们真的一起携手走过了很多年。

“那万一我们走散了呢?”小远问道。“走散了呢?你就在人群里举起这个胳膊,我一看到这个小红花呢,马上就跑过来找你。”男孩牵起她缠着输液管的手,把线先放到另外一边,在手背上花了一朵小红花。

“画的真丑”小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一边掩饰。

出去走走吧,骑上小电摩,一航帮她拿着厚一点的外套,天刚下过雨空气中襂着寒意,一航感受到女孩抱在他腰间的手,还是凉的,但是靠着他的人又是带着体温。

在铁轨上牵着她走,又调皮的躺下来,两个人一起躺在铁轨上,一航依旧牵着小远,好像如果这么一直躺在一起就可以到地老天荒。


亦朵舒云

许你好时光(58)

58.世界的尽头

永远不分开  


在离开这里前,程斯沐安排了一个完美的ending —— 一餐顶级的西班牙美食。

赫罗纳的郊区,有一家世界顶级的西班牙餐厅,El Celler de Can Roca(罗卡之家餐厅),米其林三星,并且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权威杂志《餐厅》评选的”全球最佳50家餐厅”的前二名。餐厅隐藏在堡垒的铜墙铁壁后,外面看起来古老充满历史感,但实际却是现代主义饮食革命的根据地。餐厅拥有着像艺术旅行一样的菜肴,绝妙的配酒,和令人兴奋不已的甜点。

餐厅的团队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人,科学家,植物学家,还有艺术家。在他们的料理中,能感受到奇...

58.世界的尽头

永远不分开  

 

在离开这里前,程斯沐安排了一个完美的ending —— 一餐顶级的西班牙美食。

赫罗纳的郊区,有一家世界顶级的西班牙餐厅,El Celler de Can Roca(罗卡之家餐厅),米其林三星,并且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权威杂志《餐厅》评选的”全球最佳50家餐厅”的前二名。餐厅隐藏在堡垒的铜墙铁壁后,外面看起来古老充满历史感,但实际却是现代主义饮食革命的根据地。餐厅拥有着像艺术旅行一样的菜肴,绝妙的配酒,和令人兴奋不已的甜点。

餐厅的团队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人,科学家,植物学家,还有艺术家。在他们的料理中,能感受到奇幻、神秘、自然,一个小小的菜肴里也可以拥有广阔无垠的世界。这家既美味又有趣的餐厅,程斯沐觉得易烊千玺一定会喜欢。

 

享受了一场极致的美食之旅后,三个人都觉得赫罗纳之行相当圆满。

回酒店的路上,胖虎忍不住感叹:

[ 借沐沐的光,咱也算是去过世界级的顶级餐厅了啊]

[ 别这么说,不是借我的光,是借千总的光,大佬威武霸气,买单绝不手软]

说完,跟坐在副驾的胖虎对视一眼,抿嘴一笑。

[ 没错,要感谢老板]

[ 对呗,我请客,他买单,嘿嘿]

[ 你俩这怎么感觉一唱一和地坑我的钱呢]

[ 怎么能叫坑呢,你没吃吗]

[ 听听,你这逻辑越来越像骗子了]

[ 就骗你,就坑你,怎么着吧]

[ 不怎么着,心甘情愿被骗被坑]

[ 嘻嘻~ 千总霸气,作为报答,可以让你潜规则]

 

[ 啧,不带你俩这样的啊,咋在车上还开车呢] 胖虎忍不住笑着吐槽。

[ 噗~ 哈哈哈] 程斯沐反应了几秒,一阵爆笑。

[ 胖虎,你还想平平安安干到退休不] 易烊千玺则假装威胁。

[ 啊?我刚才说话了吗,没有吧] 胖虎机智应道。

程斯沐忍笑,轻轻捶了易烊千玺一下:

[ 听见没,不许乱开车]

[ 哎,刚才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啊]

[ 我车技不好,那你得拦住我啊]

[ 你车技不好吗?我感觉挺好的啊] 说完,易烊千玺灼热的眼神儿扫射过来。

[ 你闭嘴] 程斯沐娇嗔。

 

胖虎坐在副驾,瞟了一眼听不懂中文的西班牙司机,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心里感叹:

这俩人真是越来越没羞没臊了,我是犯了什么错,为啥要全程被塞糖被虐。

 

 

一晃旅行就接近了尾声,两个人把最后一站放在了锡切斯这座滨海小镇。锡切斯也被称为“艺术小镇”,聚集了很多艺术家、音乐家和作家,这也是两个人被这里吸引的原因之一。小镇不大,走遍老城所有的街巷只需半天时间,特别适合悠闲的散步。

 

小镇最特别也最出名的一幢建筑,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教堂,每到傍晚,在夕阳的映照下会变成粉色,所以被称为玫瑰色教堂。

 

程斯沐他们刚好是傍晚抵达的锡切斯,住的酒店就挨着海滩,安顿好之后,胖虎不想再做电灯泡,于是选择留在酒店休息,让他们两人去享受旅行最后的美好时光。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的晃到海边,走到教堂门口,发现里边似乎正在举办婚礼,于是俩人静悄悄的溜了进去。

 

教堂里边不大,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两侧分别是一排长条椅子,此时唱诗班正在唱婚礼赞歌,牧师旁边站着新郎新娘,前边几排椅子上坐满了亲朋好友,场面浪漫而温馨。程斯沐和易烊千玺在后排的空位上坐下,近距离的感受了一场偶遇的异国婚礼。

 

到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后相拥亲吻的那一刻,程斯沐忍不住双手捧脸,嘴角上扬,满眼的小星星。易烊千玺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道:

[ 羡慕?]

[ 不是羡慕,就是纯粹的开心,替他们开心,感觉好幸福]

[ 就只是替别人开心?自己没啥想法?]

[ 没有呀~ ] 说完冲他做了个鬼脸。

[ 你呀~你呀~ ] 易烊千玺无奈的刮了一下她鼻梁,然后把她软乎乎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前边还在进行着的婚礼仪式。

 

程斯沐看着他的俊美侧颜和嘴角的小梨涡,突然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

[ 给你点儿小提示,虽然我觉得教堂婚礼挺好的,但我从来没幻想过我自己要在教堂这样的场所被求婚或结婚] 

 

易烊千玺听她这么说,有点意外,他以为所有女生都会喜欢教堂这种充满仪式感的浪漫场所呢。没想到程斯沐居然不好这一口。他抿嘴一笑,只说了一句:

[ 行,懂了]

 

一场偶遇的婚礼,帮他的求婚计划做了一个明确的“排除法”,易烊千玺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了。

 

 

这次的西班牙之旅,整个行程基本都是程斯沐做的计划,只有行程的最后一站,是易烊千玺安排的。离开之前,易烊千玺带程斯沐去了最后一个“景点”——埃库莱斯灯塔。

 

埃库莱斯灯塔是一座建于古罗马时期且如今仍在使用的灯塔,距今差不多2000年的历史,传说中由希腊神话中大力神海格力斯手下一位工匠修建。二千年前,在攻陷这片地方的古罗马人眼中,这里就是“FinisTerrae”,拉丁语的意思是“世界的尽头”,据说在这里分开的人有一天一定会重逢,于是,很多情侣都会在这里许下爱的誓言。



 

两个人迎着海风,手牵手走到灯塔下。

[ 沐沐,还记得送你的相机带上的那句话么]

[ 嗯,记得]

[ 我说话算话]

[ 嗯,然后呢]

[ 我们连世界的尽头都一起来过、看过了,所以,永远都不要分开,要一直在一起,好么]

[ 好!]

 

 

I will be withyou forever.

 



本文纯属虚构,切勿上升真人。

全文请看合集。


PS:

这场旅行,就像是之前那场“野营”一样,是在虚拟的平行世界送给弟弟的一份礼物,所以可能没那么跌宕起伏的剧情,而是比较平淡温馨的,真心希望他能拥有更多这样温暖的好时光。


另外这章后来大改了内容,所以后来再看的可能会觉得评论有点奇怪哈哈~


deep love

包养

包养


来看王老板抖腿丫😁😁😁😁


第20章 


  在王俊凯的记忆里,家里小时候是真的苦。

  他出生在靠近黄土高坡的那块地儿,家里以前窑洞都住过,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个,他属于中不溜秋,很小的时候就得跟着大的干活,所以后来有机会读书了,觉得简直好的像去天宫里干活一样。

  几个兄弟姐妹中,只有他把读书坚持了下来。

  穷人家的孩子不是没有书读,只是很多都觉得读书没用,家里大人也不重视,所以真正读出成果的,反而少之又少。

  因为家里穷怕了,所以王俊凯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自己能生产粮食,不论过去多久,他的梦想都是淳朴的坚定的。

 ...

包养


来看王老板抖腿丫😁😁😁😁



第20章 


  在王俊凯的记忆里,家里小时候是真的苦。

  他出生在靠近黄土高坡的那块地儿,家里以前窑洞都住过,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个,他属于中不溜秋,很小的时候就得跟着大的干活,所以后来有机会读书了,觉得简直好的像去天宫里干活一样。

  几个兄弟姐妹中,只有他把读书坚持了下来。

  穷人家的孩子不是没有书读,只是很多都觉得读书没用,家里大人也不重视,所以真正读出成果的,反而少之又少。

  因为家里穷怕了,所以王俊凯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自己能生产粮食,不论过去多久,他的梦想都是淳朴的坚定的。

  也正是因为穷成那样过,他才养成了现在这般骄纵的脾气性格,似乎总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就会被人瞧不起去。

  易烊千玺家里的情况,王俊凯是知道的。

  所以虽然刚开始他嘴上骂着易烊千玺“死基佬”但心里并没有真的瞧不起他过。

  这小男孩儿太干净了。

  漂亮的,干净的,比他那从黄土地里的出生都要干净几千万倍。

  圈子里养小情的或多或少讨论时都会互相抱怨几句。

  什么养那么久了还端着架子。

  给钱少了就不开心。

  除了床上别的地方根本想不起照顾人。

  仗着喜欢任性骄纵耍脾气。

  这些易烊千玺都没有。

  王俊凯是不知道别的金主给多少钱的,但他聪明要面子,几个相熟的老板之间透个底就差不多心里有了数,只往多了给,才显得他大方。

  易烊千玺这一年少说存款都有几十万,更别提王俊凯还一次性解决他母亲的医药手术费。

  陈弟不止一次问过易烊千玺,到底心里有没有王俊凯。

  易烊千玺敷衍了几次,最后一次有些无奈的道:“我要不喜欢他,现在还追他干嘛?”

  陈弟皱眉:“说不定你们在玩什么情趣游戏呢?”

  “……”易烊千玺沉默了一下,“你有见过什么情趣游戏是让我这个低保户请个上亿身价的老板吃人均1200的神户牛肉的?”

  顿了顿,他似乎是真的觉得肉痛:“1200啊,还不给我报销。”

  陈弟:“……”

  他忍不住问:“你到底看上我们老板什么了?”

  易烊千玺想了想:“钱多吧。”

  陈弟:“……”

  易烊千玺:“长得也不错。”

  陈弟不忍心听了:“你能说点有内涵的原因吗?”

  易烊千玺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其实明白,王俊凯这烂脾气性格,大概以前包的那些人别说喜欢他了,拿了钱避如蛇蝎还差不多,上赶着往前面送的可能就他一个。

  “他对我很好。”易烊千玺突然道,“刚开始也没有看不起我,虽然说话难听了些,但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陈弟被他肉麻了一下:“……那之前陪睡的钱你还收不收了?”

  易烊千玺挑眉:“当然收啊,等到哪天他真睡了我,我就不收了。”

  陈弟:“???”

  他就不懂了,这给钱不艹,艹了还不用给钱,这两人生意到底是谁赚谁亏啊?!



第21章 

  易烊千玺虽然不想带王俊凯回家,但是挡不住李芳的盛情难却,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与王俊凯提到这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寻了半天措辞,最后含糊的成了句“我妈请你来我家吃饭。”

  王俊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请我吃饭做什么?”

  易烊千玺笑着道:“谢谢你呀。”

  王俊凯哼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下班的时候让陈弟开车去了易烊千玺租的房子里。

  李芳早就在门口迎着了。

  易烊千玺先下的车,王俊凯难得没有作妖,居然乖乖跟着下来,见到李芳甚至开口叫了声“伯母”

  李芳实在是不好意思:“王老板太客气了。”

  陈弟打算走,却被李芳叫住:“一起吃饭吧陈秘书,你也老送我们千千来医院的。”

  陈弟偷偷看了眼王俊凯,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竟然大着胆子答应了下来。

  易烊千玺进了屋便跑去厨房看自己母亲弄的什么菜,因为自己清楚王俊凯的口味,所以就怕没照顾到,怠慢了对方。

  幸好鱼什么都有,李芳甚至还弄了酱排骨,只是没弄好,排骨和酱还分开着。

  “我来捶肉吧。”易烊千玺卷袖子,“妈你歇一会儿。”

  李芳答应了一声好,去给王俊凯和陈弟泡茶,陈弟刚想美滋滋的歇下来,就看见老板瞪了自己一眼。

  “去帮忙。”王俊凯冷冷道。

  陈弟:“……”

  果然白食不能随便吃啊……

  李芳赶忙阻止道:“哎呀,千千都会,让千千来。”

  陈弟客气了一句:“还有几个菜?”

  李芳掰着指头算了下:“酱排骨,腌白菜,还有个黄鳝汤……”她一拍脑门,似乎才想起来,“哎呀,我黄鳝还没杀。”

  陈弟心想搞半天你几乎什么都没做啊?!

  李芳身体刚好,她真当着这么多人进厨房,坐在外面的人心里都不安生,但王俊凯又不舍得就易烊千玺在里面忙,伸长了腿在桌子底下踹了陈弟一脚。

  陈弟:“??”

  王俊凯站了起来:“我进去帮千千吧。”

  陈弟吓死了:“老板老板,我去我去。”

  王俊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留在这儿陪伯母。”

  陈弟:“……”

  易烊千玺看到王俊凯进来也吓了一跳:“怎么不在外面吃茶?”

  王俊凯臭着脸,粗气道:“不好吃。”

  “……”易烊千玺心想这又是生哪门子起了呀?

  王俊凯看他弄了会儿酱排骨,才纡尊降贵的开了口:“我要帮忙。”

  易烊千玺沉默半晌,才说:“要不你去洗个白菜?”

  王俊凯慢吞吞脱了西装,又说:“我要手套。”

  易烊千玺只好先把酱排骨放一边,忍辱负重的给他找了副洗碗的手套。

  王老板开始精雕细琢的洗白菜叶子。

  易烊千玺弄好了酱排骨,起了油锅,倒进去翻炒几下,闷盖子收汁,回头一瞧,白菜才洗了几瓣。

  易烊千玺:“……”

  他开了小火,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和王俊凯一起洗白菜。

  王俊凯瞅了他一眼,脱了一只手套下来:“你戴。”

  易烊千玺乖乖戴上,结果洗着洗着,水盆子底下也不知道两只没戴手套的手谁先握住了谁,两个人都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艰难的洗着一颗白菜,却都不舍得放开。

  “这样洗不干净啊……”易烊千玺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王俊凯抬起头,他人高马大,坐在小凳子上蜷着腿的模样其实有些可怜,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腿轻轻晃着。

  易烊千玺伸腿过去,卡着王俊凯的凳子,小幅度的踢了一下,揶揄道:“别抖了,水盆都要翻了。”



林柒

强制占有

19.

王俊凯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身处上位惯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且,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以后的日子,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可是,他还是想说一句:

  “对不起”

 易烊千玺一愣,显然没想到王俊凯会说这样的话。

  王俊凯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我打电话叫医生再过来一趟,为你检查一下,水放在了右边的床头柜上,你……先休息吧”

  

看着王俊凯走出房间,易烊千玺轻扯了下嘴角,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如何原谅,如何不恨

  

可是又拿什么去恨

  

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两年前也去世了。

 ...

19.

王俊凯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身处上位惯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且,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以后的日子,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可是,他还是想说一句:

  “对不起”

 易烊千玺一愣,显然没想到王俊凯会说这样的话。

  王俊凯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我打电话叫医生再过来一趟,为你检查一下,水放在了右边的床头柜上,你……先休息吧”

  

看着王俊凯走出房间,易烊千玺轻扯了下嘴角,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如何原谅,如何不恨

  

可是又拿什么去恨

  

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两年前也去世了。

  他曾在乎众人的眼光,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都是空谈,等他被雪藏,用不了多长时间人们就会将他遗忘。

  

他孤身一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11.28日

  最后一场演唱会

  此时还没有公布易烊千玺退圈的消息,内部走漏了些许风声,虚虚假假,

粉丝也比平时要疯狂,安保人员照平时加大一倍的人手。

  

王俊凯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好好待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毕竟我走出这一步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勇气。  

王俊凯,说你爱我,你爱我对吗?

  

永远不会抛弃我。

  千万不要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伤害我,不要露出一丝不爱我的苗头,不要说我不值钱不要说你不在乎我。

  

我自私,没有安全感,我不肯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不肯去爱一个有可能不爱我的人。


一杯果汁儿七块钱

【庆易】将军戏子的一个速打

+ 激情速打,看耶阿姨@柒玺一以 的视频有感而发

+ 全部都是假,不要带入任何历史背景!

+ 看我的文上升是要秃头的!

+ 可以的话我想要你们的评论 啾咪~

+ 将军 × 戏子


正文走你!...


+ 激情速打,看耶阿姨@柒玺一以 的视频有感而发

+ 全部都是假,不要带入任何历史背景!

+ 看我的文上升是要秃头的!

+ 可以的话我想要你们的评论 啾咪~

+ 将军 × 戏子

       

       

     

正文走你!

   

   

“嘿!听说清晖园那位大名鼎鼎的台柱子七月初七唱最后一场啦!”


“什么意思?以后都不唱了?”


“嗐!保庆将军知道吗,阿易的情郎,这场仗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去了五个月了,这两个月是一点儿消息没有。估计以后见不着京城第一角儿咯!”


“那真是可惜了,这阿易扮的虞姬啊真真是唱的好啊,那句话怎么说的千娇百媚,造次无可比方说得就是他呀。”


“你就想想吧,人家喜欢的是保庆将军那样英雄。”


清晖园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每天开场都满坐,人人都想看一回台柱子阿易的霸王别姬。

只不过若阿易扮上了虞姬这看票真真是一票难求,看过的人都说他当真是京城第一角儿。


这会儿子阿易正在后台梳妆,霸王别姬他唱了十年,现在因为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人就要退了,说真的还是舍不得。


镜子里的他妆容精致,扮上了就是倾国倾城的虞姬,只是他始终不是虞姬,做不来自我牺牲的事也不想看玉石俱焚。虞姬虞姬奈若何,就是此刻阿易的处境,琥珀瞳里就要掉下来的泪珠更是我见犹怜。


“张保庆,我不是虞姬”阿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心里的银戒攥得拳头发青:“我也不要霸王别姬的结局。”


“小红,跟班主说今天唱《西厢记》。”阿易是清晖园的台柱子,他说要唱《西厢记》也没人能让他唱《霸王别姬》。


只是可怜了整个戏班子的人要被班主当出气筒了。


“将军,照现在的情形看,再拖那帮狗东西半个月我们就能全胜回家了。”现在说话的人正是张保庆最信任的军师白天。


这场仗已经打了快半年了,张保庆答应了阿易,这场仗打完回去就带他走。


“好。”张保庆摩挲着左手上那枚银戒,桃花眼里一潭清泉。


张保庆真是想阿易了,这段时间战事吃紧,两人已经两个月联系不上了。


张保庆正陷在他和阿易的回忆中,一个小兵冲了进来:“将军,我有件事儿不知道当不当讲……”


“大老爷们儿要讲就讲。”


“我刚刚收到我媳妇儿寄来的信,说,说……”小兵说到这慌了神,这事儿不说对不起将军,说了打不好仗就是全国的罪人。


张保庆向来脾气不错,只当人儿是紧张了:“说什么了?”


“说阿易哥七月初七唱完最后一场《霸王别姬》就歇了,回老家了……”


张保庆和阿易两个都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名字,他们俩的事早就全城都知道了。


“回老家?他哪儿有家!七月初七,七天后就是七月初七。”张保庆一下子急了起来,他向来如此,什么事儿一遇到阿易就乱了分寸。“白天,不拖那帮狗东西了,今晚就打。”


“你疯了吗,再拖几天我们直接去收了就是,现在去打又要牺牲一帮兄弟。”


“拖这几天没有意义,打仗就是会死人。他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今晚突袭没问题。”


“能打赢就要去打吗?明明可以多活几个兄弟为什么要让他们死!”


“白天,七年了,他陪我耗了七年了。”张保庆颓败的坐在凳子上,道理他都懂。


白天跟他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会不懂:“这样,今天晚上我们绕山背打突袭。然后再看情况而定,如果可以我们明天早上就把他们收了。”


张保庆还想说什么,被白天打断了:“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可能再做任何退让了,我需要尽可能的降低人员伤亡。”


“好。”


清晖园里阿易唱完《西厢记》谢了幕回到后台。外面的看客还在吵吵嚷嚷,什么再来一曲儿,什么可惜了一副好嗓子。


阿易的心酸且会比他们少。


“阿易。”班主姓陈已经快五十岁了,身形有些清瘦。


阿易从镜子里和他对视表示回应。


“你怎么想的,你就舍得?”


“班主,我很久没叫过您师傅了吧。”阿易转过身子看着陈班主: “我从小没爹没妈,是您把我从福利堂里捡出来的。算算我跟了您得有十八年了,我唱了十八年的戏,这是我嵌入我灵魂里的东西。”


“师傅,我没跟你讲过吧。我跟张保庆是我们刚来京城的那年七月初七认识的,那年我才十一。那会儿还不懂事儿,懂的时候就只想要他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他当什么民族英雄了,当我一个人的英雄挺好的。”


陈班主的眼神也变得幽深,他是把阿易当自己儿子养的。他还记得刚来京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背景。张保庆那小子天天往清晖园跑,来偷看阿易练功,想来也算是竹马了。


“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舍得舍得,看你想要得什么了。”


“我想常伴君侧,我不想落得一个楚王和虞姬的下场,他不来带我走,我便去带他走。”


陈班主叹了口气摇晃着出了门。


张保庆家祖上就是打仗的将军府,到他这里自然也是要打仗的。七年前刚开始打仗的时候阿易就说他想走,是为了张保庆才留下。因为张保庆说我保护了你谁来保护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那时的阿易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后悔,七年来张保庆不知道闯了多少回鬼门关,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伤。这次最是夸张居然一个多月没有消息。


这次阿易只想带走张保庆,不想再过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


半夜,张保庆的人已经埋伏好了。他们的策略是看准了时机偷袭一波就走,探探敌方虚实。


“一排,可以动手了。”其实如果强行打张保庆也能赢,但就是白天说了,为什么要让他的兵去送死。


敌方已经被一排吸引了注意,张保庆继续指挥:“三排,开火。二排四排看准时机扔弹,二十分钟后撤。”


现在的情况看来,敌方已经有些消积作战,本来他们人就不够,干粮也没剩多少了,要是今晚能烧掉一车粮草,明天就可以收了。


“三排注意,左前方是不是粮仓,是的话炸了。”


“收到!”


张保庆对这波突袭很满意,掐着点带着人撤了。


另一边阿易却眼皮直跳睡不着,心也跟着砰砰跳。他根本没办法睡遍披了件外套起来:“还有六日,你若再不回来我便去找你了。”


隔天一早张保庆就带着手下兄弟剿灭了敌军,这场打了半年的仗大获全胜。


他看着在空中飘扬的写着庆字的大旗,舍得舍得,他要得到的是阿易,舍什么都行。


昨天一夜阿易都没睡踏实今天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憔悴。他一进院子大家都躲躲闪闪,连小红都不跟他多说话。


他也懒得想独自进了化妆间,一看桌子上没报纸他就懂了。自从张保庆去打仗开始他每天都要看报纸,因为报纸是最快能知道张保庆消息的。


第一次他在报纸上看到张保庆被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担心了很久整个人都瘦了好多,直到张保庆平安回来。至此之后一但报纸上写了张保庆打仗不顺利的消息他们就会把报纸收起来。


“小红,报纸给我拿过来。”阿易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忽的又想起昨晚眼皮跳。

一般来说报纸上的消息会比他们那边实况慢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也能发生很多事。


今天小红没有理他,他心里慌的不行,他终于找到报纸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标题“保庆军节节败退,或将全军覆没。”


这只是一个星期前的时候,那现在张保庆……想到这里阿易腿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阿易这一倒就到了七月七,到不是他想开了,只是今天他要唱最后一台《霸王别姬》。


因为这是最后一场,陈班主便把台子搭到了室外,这样所有想看的人都能来看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这是阿易最后一次上台了。

     

所以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吗,嵌入灵魂的热爱和生命一般的爱人,他都失去了。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张保庆是他的第一位看客,十三岁第一次唱虞姬的时候张保庆给他扛了一棍糖葫芦。这最后一次唱虞姬人都没了。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这是虞姬的最后一句台词。


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出现在了阿易眼里,他一身都脏兮兮的,看起来很疲惫,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会儿喘的弯下了腰。


虞姬也泪中带笑谢了幕。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阿易进了后台就看到张保庆已经在等他了。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张保庆想帮阿易擦擦脸上的泪水,抬起手又发现自己浑身都脏兮兮的。


看到张保庆这样子阿易哭的更厉害了,张保庆急心疼极了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最怕阿易哭了,那双眼睛一哭他心都碎完了,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他的心头上。


阿易一直等不到张保庆抱他,主动环上了张保庆的脖颈:“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你当逃兵了。”


“易易,对不起。这次真的带你走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赶上了。”张保庆再也忍不了了捧起阿易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脏死了你。”



谜之生物✨

I do love you(1)

不喜勿喷

破镜重圆

不要上升,乖~

“尹柯。”邬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叫他,走在前面的尹柯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嗯?”邬童看着他,对视了几秒,然后笑着说:“没事,走吧。”尹柯见他的好看的桃花眼弯成月牙,虎牙悄悄着了凉,耳根一红,带着几分仓促的转过头去,走得愈来愈快,一会儿,身后传来邬童撒娇的声音,“你等等我呀~”尹柯稍微减缓了速度,心想:傻子。嘴旁的梨涡却悄悄露了出来。


邬童追上了他,看着尹柯的笑脸,他鬼斧神差地伸手往他嘴旁的凹陷处戳了下去。不知是谁偷偷打翻了蜜罐,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气息。随后,邬童就看见尹柯脸变得粉红,他说:“尹柯,你脸怎么...

不喜勿喷

破镜重圆

不要上升,乖~

“尹柯。”邬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叫他,走在前面的尹柯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嗯?”邬童看着他,对视了几秒,然后笑着说:“没事,走吧。”尹柯见他的好看的桃花眼弯成月牙,虎牙悄悄着了凉,耳根一红,带着几分仓促的转过头去,走得愈来愈快,一会儿,身后传来邬童撒娇的声音,“你等等我呀~”尹柯稍微减缓了速度,心想:傻子。嘴旁的梨涡却悄悄露了出来。

   

邬童追上了他,看着尹柯的笑脸,他鬼斧神差地伸手往他嘴旁的凹陷处戳了下去。不知是谁偷偷打翻了蜜罐,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气息。随后,邬童就看见尹柯脸变得粉红,他说:“尹柯,你脸怎么红了?”尹柯干咳了一声,低下头小声说:“还不是因为你。”邬童听到了这句话,也没揭穿他的害羞,只是笑意加深了几分...

    邬童想到这里,一不小心笑出声来,然后看到众人都看着他,一片寂静。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开会,手握成拳放在嘴前干咳几下,“你继续。”在前面介绍产品的方默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继续讲下去:“好的...我们公司这款产品...”

    待到散会,邬童从会议室回到总裁办公室后,小王看着他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小童,状态不好?”邬童听到他这样说,捏了捏眼角,“没有的事,你帮我泡杯咖啡吧。”小王点点头,出去了。

    邬童说完这句话之后,把视线放在窗外,看见一架飞机从天空中飞过,留下一道痕迹,他叹了口气,想:七年了,你回来了吗?可是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远在异国的尹柯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往湛蓝的天空看去,随即低头苦笑一声,又转回了视线,用画笔点了点调色盘上的颜料,正要下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开朗的少年音,“Jackson,You're here.”尹柯顿了顿笔,没了画画的心思,把画盘放在一边,“Denny,怎么了?”那个叫Denny的男人对他笑笑,用一口不流畅的中文说:“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随即迈开长腿向他走去,看着他的画,“你怎么又在画棒球场,都没看过你画人。”尹柯收拾画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对Denny露出礼貌的笑脸,“没事。”

     Denny知道他这是不愿和自己提起这事,也没多问,只是帮着他收拾东西。

tbc.

最后

原本是想着全部写完发的,但是发现有点难

xixi的小甜喵

麻利儿地补一张~

凯哥,求放过!

麻利儿地补一张~

凯哥,求放过!

妮西

Wink的大学时代(61)


61. 我想帮你。


邬童在小王和邢珊珊那里拿到了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病历,但小王没有给他治疗记录,邬童也没多问,反正他已经从邢珊珊那里拿到了。


肌萎缩侧索硬化,在美国也被叫做Lou Gehrig卢伽雷病,俗称渐冻症。简雅清是肢体起病型,先是四肢萎缩无力,然后是吞咽困难,到最后才进展为呼吸衰竭。


可是在邬童的印象里并没有他妈妈出现这些症状的印象,所以也就是说简雅清应该在刚开始发病的时候就去了美国。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哪怕再多陪陪自己也不可以吗?


还是说,她当时只是隐藏了自己的这些症状?


邬童...


61. 我想帮你。

 

邬童在小王和邢珊珊那里拿到了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病历,但小王没有给他治疗记录,邬童也没多问,反正他已经从邢珊珊那里拿到了。

 

肌萎缩侧索硬化,在美国也被叫做Lou Gehrig卢伽雷病,俗称渐冻症。简雅清是肢体起病型,先是四肢萎缩无力,然后是吞咽困难,到最后才进展为呼吸衰竭。

 

可是在邬童的印象里并没有他妈妈出现这些症状的印象,所以也就是说简雅清应该在刚开始发病的时候就去了美国。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哪怕再多陪陪自己也不可以吗?

 

还是说,她当时只是隐藏了自己的这些症状?

 

邬童已经想不起来了,因为初中时候的他把整颗心都扑到了棒球上面,他的生活重心除了棒球就只有尹柯,和尹柯斗嘴,和尹柯并肩作战,以及赶走尹柯身边所有对他“不怀好意”的人。

 

而简雅清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太过熟悉和习惯的存在了,每天回家餐桌上香喷喷的饭菜,每次打比赛之前准备好的饮料和毛巾,还有每个周末都会有的小蛋糕。所以邬童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离开,以至于他现在根本回忆不起来在她离开之前是否有过任何征兆。

 

可是按理说,她应该是要向他道别的,虽然后来他们还用邮件联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如果知道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的话,简雅清怎么可能不向他告别呢?

 

还是说,她其实告别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像他没有注意到她的病情一样。

 

想着想着又陷入了僵局,邬童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了,就像背着一块巨石跑步一样,越来越累,直至精疲力尽。

 

他今天花了七个小时在办公室,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中间连午饭都是草草解决才终于把和七校合作的合同条款给理顺了,期间还得和赵磊那个老油条斗智斗勇,以至于他一点都不敢放松,到最后合同上的字都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串小蝌蚪,稍不注意就一起游进了他的咖啡杯里。

 

回到家才彻底放松了下来,邬童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半梦半醒之间手上不自觉地松了力道,一大叠病历和治疗记录松松散散地洒落一地。

 

然后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H市降温了,虽然外面没下雨,但尹柯还是带进来了一股凉意。

 

邬童没有睁开眼睛,尹柯还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关上门之后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厨房。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之后把杯子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邬童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但他好像只安静地看了自己一会儿就蹲了下去。

 

地上的病历让尹柯有些意外,他一边捡一边草草地看着,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仰起头把目光落在了邬童的脸上。

 

目光大概是有温度的,邬童感受到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尹柯的头发,闭着眼睛问,“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还是病历?”尹柯问。

 

“病历。”邬童回答。

 

尹柯拿着厚厚的一叠站起来坐在沙发上,脱了鞋盘腿靠在邬童旁边说,“很正常的渐冻症病人的病历,治疗方案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邬童,问,“为什么有两份?”

 

邬童轻轻勾了勾嘴角,“小王和邢珊珊一人给了一份。”

 

“你不相信小王?”尹柯低头看着病历问。

 

邬童睁开眼睛看他,“你怎么不说我信不过邢珊珊?”

 

尹柯对这个名字不以为意,“她和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要是信不过她不找她帮忙不就行了。”

 

“真聪明。”邬童轻轻捏着他的耳垂,眼里泛起笑意。

 

尹柯随手把病历放到一边,拉住他的手摸了摸,指尖的凉意让他微微皱起眉头,“是生病了吗?怎么手这么冰?”

 

邬童嘴角噙着笑,掀起尹柯的衣服下摆把手放到他的腰上耍赖,“那你帮我暖暖。”

 

尹柯被冰得往后躲了一下,但他到底还是没躲开,索性半跪起来命令邬童,“把眼睛闭上。”

 

邬童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手还是放在他的衣服里没有拿出来,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头上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按压。

 

“你怎么知道我头疼?”他轻轻摩挲着尹柯的背,问。

 

“猜的。”尹柯想了想,又说,“你每次开完会都头疼。”

 

其实也不是每次,但只要开会的人里面有赵磊他就肯定会头疼,这是尹柯发现的规律,不过为了照顾小邬总的面子他没说出来。

 

“宝贝儿真聪明。”邬童又夸他,还搂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他直接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晚上吃什么?”邬童咬着他的卫衣领口说,“我饿了。”

 

尹柯按得很认真,从额头到头顶再到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频率,“我买了意面回来,你要什么酱?”

 

“有什么酱?”邬童这个问题纯粹是没话找话,他比尹柯更清楚家里有什么酱,但他现在就是想听尹柯说话。

 

尹柯慢吞吞地数给他听,“海鲜、番茄、肉汁……”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尹柯的声音在渐渐沉下来的夜色中听起来低沉又缠绵。

 

前两天他坚持把狗狗送到了宠物店,没了那个捣蛋鬼,他们俩都不说话的时候家里安静得能隔着玻璃听见窗外的风声。

 

“有别的吗?”邬童贴着他的耳朵问,“这些我都不想吃。”

 

尹柯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这种预感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他刚想撑着沙发站起来就被邬童按着腰坐了回去。

 

邬童今天格外的温柔,虽然在这种事情上他对尹柯一向很温柔,但今天的节奏却格外缓慢地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尹柯的裤子被褪到了脚踝上,然后被邬童扶着腰慢慢地坐了下去,他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地渗出了汗珠,搂着邬童脖子的手臂渐渐收紧,在邬童轻轻咬住他脖子上的动脉的时候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小猫般的呜咽。

 

喘息声平静下来之后尹柯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做饭了,抱着邬童靠在他的肩上,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

 

邬童轻轻捏了捏他的腰,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不是说给我做饭吗?”

 

混沌的大脑有些转不动,一句未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你做吧,反正你这么会做。”

 

邬童愣了愣,“……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夸奖?”

 

尹柯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我是说做饭。”

 

“只是做饭吗?嗯?”邬童突然动了动,咬着他的耳朵问。

 

尹柯现在敏感得不行,被他这么一动又没忍住哼哼了两声,听得邬童的喉咙一阵发紧。

 

再次清醒的时候尹柯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现在哪里还有再吃饭的必要,可邬童坚持一日三餐都必须要吃,所以给他吹完头发之后又生龙活虎地钻进了厨房。

 

尹柯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意识到并没有睡意之后就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不是不想快一点,只是他现在稍微一动就会全身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背上肋骨那一块,刚才在浴室的时候肯定被邬童抵得撞到了瓷砖上。

 

他一边摸着背一边在书桌边坐下,桌子上正是他刚刚收进来的那一叠病历,他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想趁着邬童做饭的时候仔细看一遍。

 

虽然不知道邬童为什么会突然找小王和邢珊珊要这些东西,但尹柯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和开会比起来,这些东西应该更让邬童头疼。

 

 

 

 

第二天下课之后尹柯和白琚一起去探望秦教授,曾晴跳楼的事还在调查中,但秦教授已经被洗清了嫌疑,这本来就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因为秦教授虽然对学生很严厉,但确实是一位品德端正的好老师。

 

可他在国庆节之后还是没有回学校上课,尹柯给他打了电话之后才知道他生病了,实验课题还要继续,他就和白琚一起拿着新的实验数据去秦教授家里汇报。

 

秦教授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老式小区里,天黑之后路灯昏暗,而且还是隔几个才亮一个,一不小心就会被地上不平整的地砖给绊倒。

 

在白琚第三次扶住他提醒他小心一点的时候,尹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破小区居然没被投诉?”

 

白琚低声笑着,“可能住户都习惯了。”

 

尹柯无语,“……小雪姐最近还好吧?”

 

他这么问是因为戴院长并没有秦教授这么好的运气,听老焦说,现在医学院的小道消息都说戴院长已经被拘留了,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有人说是因为曾晴跳楼的事,也有人说是因为戴院长在和医疗公司合作的时候吃了回扣被发现了,更离谱的甚至还有人说他泄露了国家医疗机密。

 

这些说法真真假假的,尹柯也没多问,但戴小雪毕竟算是他的朋友,所以这会儿才问了白琚一句。

 

没想到一问还真有问题,白琚语气低沉,“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在想要不要陪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尹柯其实想问问他戴小雪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戴院长的事,可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问题给咽了回去,不说白琚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必要告诉自己。

 

秦教授看起来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还不错,看了他们的报告之后热情地留他们吃饭。

 

尹柯推脱不过只能给邬童发了一条消息,邬童应该还在开会,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我开完会去接你】。

 

菜都是师母亲自做的,味道很好,秦教授吃到后来还开了一瓶珍藏的白酒,在这之前尹柯和白琚都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随意的样子,要知道在他的课上可是连蚊子都不敢扇翅膀的。

 

秦教授喝了酒之后话越发的多,先说了一通他们的实验课题,后来又说起他以前在医院工作的事,最后不知道怎么又说到了曾晴身上,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们说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学校不会不管她的啊,这病发现得早还是有救的……”

 

尹柯端着酒杯和白琚对视一眼,轻声问,“学姐是生病了吗?”

 

秦教授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觉得他们俩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所以没怎么犹豫就告诉了他们,“你们学过的,ALS肌萎缩侧索硬化,可身体上的病都是小病,真正让她丧命的应该是抑郁症。”

 

尹柯端着酒杯忘了放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确诊是肌萎缩侧索硬化吗?她看起来……不像啊。”

 

如果已经严重到得了抑郁症的程度,他不应该一点也看不出来,可在他的印象中,曾晴并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

 

“她给我看过诊断报告,”秦教授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了一些,问,“怎么,你怀疑是误诊?”

 

尹柯没有回答,反问,“她在哪里看的病?”

 

“还能哪里,附属医院啊。”

 

又是附属医院,尹柯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鉴于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

 

“怎么了尹柯?”秦教授问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师母皱着眉头看他,“你还好意思说,哪有这样劝人家喝酒的,你们慢慢吃着,我去给你们弄点解酒的东西。”

 

尹柯注意到秦教授和白琚担心的目光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没喝多,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了想,问秦教授,“利鲁唑片对ALS的疗效显著吗?”

 

秦教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惊讶,“临床试验已经证明利鲁唑可以延长ALS患者的存活期,曾晴就在吃这个药。”

 

尹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情绪,“我记得书上说这个药对晚期患者来说疗效不显著。”

 

“不是不显著,是根本没有疗效,”秦教授随口骂了一句,“学过的东西都能忘,你还想不想当医生了?”

 

其实尹柯没有忘,他学过的东西从来不会忘,他只是想在秦教授这里确认一下,因为他记得邬童妈妈的治疗记录上一直到最后都在使用利鲁唑片,可既然没有疗效,为什么还要用这个药呢?

 

后来白琚又问起了戴院长的事,秦教授知道戴小雪是他的女朋友,难得温和地安慰了他几句,还让他劝戴小雪不要太担心,说只要戴院长行得正坐得端就一定不会有事。

 

尹柯听了之后迷迷糊糊地想,现在的问题可不就是不知道戴院长到底是不是行得正坐得端吗,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秒就消失了,他还在想邬童妈妈的治疗记录。

 

走出小区的时候果然看见邬童的车正停在路边,尹柯叫上白琚一起,让邬童先送他回宿舍。

 

他们俩一上车邬童就闻到了酒味,皱了皱眉头问,“怎么还喝酒了?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小杯。”尹柯扣上安全带有些心虚地回答。

 

邬童冷哼一声,“长能耐了你,居然敢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要是不来接你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告诉我?”

 

白琚还在后排坐着呢,尹柯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岔开话题问,“小白,你帮小雪姐预约心理医生了吗?”

 

“她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白琚叹了口气,“我再劝劝她吧。”

 

说起戴小雪,邬童暂时放过了尹柯,“好心”提醒白琚,“我得到的消息是你老丈人这次恐怕跑不掉了,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吧。”

 

“怎么说?”白琚坐直了问。

 

邬童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附属医院有一批疫苗有问题,跳楼的那几个学生都打过这个疫苗,你猜这批疫苗的厂商是谁联系的?”

 

白琚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如果邬童说的是真的,背上这么多条人命,戴院长恐怕就不只是被撤职这么简单了。

 

但邬童的这番话显然不止吓到了白琚,在白琚下车之后尹柯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脸色难看至极,“是你打的疫苗吗?”

 

他喝了酒,脸和脖子都红得发烫,可抓着邬童的手指却一片冰凉,显然是被吓到了。

 

邬童心里一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疫苗没毒,只是不对症,而且我怎么可能跳楼?我又没病。”

 

尹柯立刻抓住了重点,问,“你的意思是跳楼的学生都生了病吗?什么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方队没透露这么多细节。”邬童打了一下方向盘,踩着油门汇入了车流。

 

太奇怪了,尹柯看着窗外想,明明知道利鲁唑没有疗效邬童妈妈为什么要一直用这个药?而和她得了同样的病的曾晴为什么又会在病情还不严重的时候就选择跳楼?还有邬童,为什么他和曾晴都打了这批有问题的疫苗?如果他那天不是正好吃了海鲜的话,他会不会一直被打有问题的疫苗?如果一直打下去,又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太多的问题混杂在一起,好像每个问题之间都有联系,但又好像每个问题都没有答案。

 

所以,邬童突然看他妈妈的病历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吗?

 

尹柯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又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利鲁唑的事,因为他担心邬童会反应过激,既然他现在都不相信小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小王确实有问题?如果他反应过激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他一路都在想这些问题,连邬童已经把车开进了车库都没有发现。

 

“喝醉了吗?”邬童解开安全带凑过去仔细看尹柯的脸,他的脸还是很红,连眼角都带着醉意,邬童一眼望进他的眼底,仿佛跌进了一池春水,搅动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没忍住吻了吻尹柯的嘴唇,然后撬开牙关尝了尝酒味,等尹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座椅已经被放了下去,邬童的大半个身体都压到了他身上。

 

尹柯有些无奈,推了推他,“喂,我还没醉死好吗。”

 

邬童笑了笑,借着这个姿势自上而下地盯着他,问,“在想什么?”

 

尹柯偏了偏头,最后再做了一次挣扎,“……我在想,你妈妈的治疗记录。”

 

邬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想那个干什么?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急切,按着尹柯肩膀的手也骤然收紧。

 

肩膀被捏得有点疼,但尹柯没吭声,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语句才慢慢开口,“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利鲁唑,也就是力如太,这个药可以用于延长渐冻症病人的生命,你知道吗?”

 

“我知道,”邬童迫不及待地点头,“这个药有什么问题吗?”

 

尹柯摇摇头,“药没问题,只是一般来说,它对渐冻症晚期患者来说没什么疗效,可我注意到你妈妈的治疗记录上一直到最后都有这个药,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邬童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逗弄他的心思,他慢慢坐起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还不忘把尹柯也拉起来坐好。

 

尹柯把座椅靠背调直了,静静地看着邬童的侧脸。

 

邬童想得比他多,不一会儿就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问,“会不会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太可能,我查过,那个医院是全世界治疗渐冻症最好的医院……可为什么要用没有用的药……还是说,其实用的不是这个药?”

 

尹柯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抓紧了邬童的手,“或许你可以问问阿姨当时的主治医生?”

 

问问医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尹柯相信邬童就算不通过小王也肯定能联系上那位医生,而且……而且不是还有他吗?

 

“你知道阿姨的主治医生是谁吗?我可以问问秦教授,他认识不少国际知名医学家,说不定能联系上……”

 

邬童突然笑了。

 

尹柯愣了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笑出声来。

 

邬童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语气轻松,“你怎么比我还紧张?这么想帮我吗?”

 

他轻松的语气让尹柯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想帮你啊,”尹柯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他,声音轻轻的,“我也想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

 

邬童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凑过去把尹柯紧紧地搂进怀里,“宝贝儿怎么办,我又想亲你了。”

 

他的语气很轻松,可在尹柯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TBC.


最近都是有空就写一点,所以更新时间不定,请大家见谅。

以及医学方面的东西没什么考据来源,大家不要较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