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这是两年前晚自习闲来无事写的文了，现在毕业终于有空把它变成电子版发出来啦！  

(一直想的就是能有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他们的爱情，所以擅自添了个角色，大家可以自我代入哈，也是圆了自己一个梦吧！)

        韩楚永远热恋

      各位好，本人系建宁市局实习法医，各位可以叫我荣荣。

      今日奉命入韩二少爷军营调取材料，至于奉谁的命，咳咳，刑侦支队现任支队长严峫，本人大学读研期间有幸与韩二少即韩越有过交集，交情不浅，所以山牙子（严队：咳咳），哦不，是我们敬爱的严队，就派我出差与军部协商。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乘飞机去往北京，值机时给韩越发了消息，他说会派人来接。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派的人是楚工，即楚慈，他的爱人。

      气温转凉，楚慈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休闲长裤，白色鞋子，戴了医用口罩。我出登机口时他倚在副驾门上等着，不时翻看手机，白皙的手简单敲几个字符，我猜，他在给韩越发消息。那双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然有些过于白皙了，只是并不到能称作“苍白”的程度，我下意识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虽然是个姑娘的手，但同楚慈的比起来也有些逊色。

      那双手并不能与“杀戮”一词挂钩，或说不适合，至少我这么认为。

      想来韩越应该是炫耀般给我看过他爱人的照片的，顺带附赠了他两人的爱情故事，并无法称之为凄怆或浪漫，我只能说他很爱楚慈。但对于龙处给予楚慈的宽恕与庇护，作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我不方便评价。

      但单纯从一个女性和群众角度来看，我庆幸楚慈现在有如此好的结局。

      楚工看到我之后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但很温和，他跟江教授气质有些接近，但江教授更冷冽却随和一些，楚工仅仅有些清冷，或许他更年轻。（停停：咳咳！）

      对，他确实年轻一些，车上楚工告诉我，他比江教授要小几岁，但具体几岁他并没有细说，我也没有追问，因为潜意识里我总觉得楚工并不像是会记这种零碎小事的人，甚至他可能会像江教授一样记不得自己的生日，但江教授会记得他和严队的纪念日，依着韩越口里的那个清冷的楚慈来说，我总觉得他什么也不会刻意去记，不过韩越对于这方面应该是很积极的，用“人形日历”形容他应该不为过。

      机场到军营的路属实有些远，韩越一定是舍不得他的小爱人开近两小时半的车，理所当然地安排了一个司机，这下反倒显得楚工的跟随有些过分的刻意。或许韩越只是拿我当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把许久未见的爱人带至身边，但他又怕楚工跟别人独处。想来他自楚慈生病后便不再像从前那般尝尝暴跳如雷了，心里总还是在意的。而我对于韩越已经可以算得上熟人了，且我是个细腻感性并听过他二人爱情故事的女性，这才迫不及待地随意找个借口就把人接来。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看了楚慈一眼——他同我一起坐在后座，怀里抱着的是韩越贴心准备的抱枕，正闭目养神。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睁开眼睛看过来，姿态有些惬意慵懒，继而开口道：“怎么了？”他带着点点笑意，阳光倾洒在车窗上又绽放于脸庞，我似乎明白了韩越为何见他第一眼就无法自拔地放纵、沉沦。

      楚慈实在太过于赏心悦目。

      我有些失礼地出了两秒的神，然后冲他歉意地一笑，开口道：“楚工，你，为什么......呃......”

      喊出称呼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为何要开口，因为不管怎么发问，这个疑惑听起来都像在挑拨离间，像不盼着人家好一样。

      幸运的是楚慈并没有在意，他唇边的笑意深了些，我鬼使神差地认为他应该要说些什么话，在他开口的一刹那按住了对话框的语音键。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顺着韩越吧？”他并没有看向这边，眼睛盯着副驾的座椅，声音带着笑意，“我知道他在耍赖，但我没拒绝。”

      说完这句话车厢便陷入了沉默，在软件语音输入时间即将到达上限时他又悠悠开了口：“或许是我也有些想他了吧。”

      话音落下后语音消息因为到达录制时限而自动发送，理所当然的，对方是韩越。他似乎一直关注着我们，没多久就回了消息，但只是一个句号，我想他可能想发个空格过来，但因为软件的限制，才不得已发了随便一个字符过来。

      他应该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吧。

      我盯着那个句号好一会儿，细想韩越所描述的那个淡然到近乎冷漠的楚慈，觉得实在有些不相像，出神时韩越又发来一条消息：楚慈有哪儿不舒服吗？问问他吃早饭没，路上时间太他娘的长了，他娇气，我怕他难受。

      我于是偏头看过去，楚慈脑袋抵在车窗上，窗户上端开了一小条缝隙，因为车速过快而也有些焦躁的风发出“呼呼”声的同时，也吹乱了楚慈的头发。

      “楚工？”我本不想打破这丝寂静，但韩越一条又一条且情绪明显越发焦急的消息没完没了地发过来，要再不循他的意问清楚，恐怕韩二少待会儿得给我活剥了不可。

      楚慈微微歪了下身子窝进车门和后座围起的空间里，睁眼看过来。

      “那个，韩越让我问下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还有......”乍一对上他的视线，我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慌乱与那神情里的沉静有些冲突，于是又放慢了些语速，“还有，您吃过早饭没有？”

      那个敬称听起来着实可笑。

      楚慈慢悠悠地笑起来，但那笑意太淡了，伴着刺眼的阳光竟有些看不真切。他就在这丝不真切里开了口：“还好，吃过了。”

      我了然地点点头，低头回复韩越。韩越嘱咐我到达后记得给他打电话，又让我问楚慈中午想吃什么。或许实在是这气氛微妙到有些尴尬，我发给他的信息是“你自己问”。

      不久楚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慵懒地开口：“喂。”

      那边韩越应该是问了句类似“中午吃什么”的话，楚慈沉默了半晌只说想吃些辣的。诚然韩越是会先下意识驳回的，所以楚慈下一句话接着就是“为什么”，语气里隐约有些撒娇的感觉，也不知道韩越为什么突然成了老妈子，楚慈不再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出了呼吸声就只听到韩越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源源不断的唠叨声。哦，刚才接电话之前楚慈把车窗升上去了，所以连风声也不来跟韩越争风头。

      楚慈应该是习惯了，记得我之前问过韩越为什么楚慈身体逐渐好起来后反而不会再挂断他婆婆妈妈的唠叨了，难不成面对韩越一波比一波强劲的甜蜜攻势他终于没办法忽视心里的爱意继续淡然下去了？但韩二少是这么告诉我的：楚慈还有没有办法忽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挂了我电话我就有借口多来几次。

      至于多来几次什么，想必也不用明说了。

      ……

      楚慈已经在韩越的唠叨声中阖上了眼皮，但我莫名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决绝与悲壮，万幸的是司机没给韩越继续长篇大论的机会，他微微转头看向我，声音放得很低：“到了。”

      于是我出声打断了韩越：“行了韩二少，有什么话当面说吧，我们到了。”

      那边韩越长出了一口气：“他娘的，好歹到了。”

      楚慈终于抓到空档，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在车子稳稳停在军部大楼楼前空地后，慢悠悠放下手里的抱枕，长腿一跨出了车厢。

      我动作略微迅速一点，先着他几秒下了车。所以能清楚地看到，他站定在地面的几乎同一瞬间，就有一只不明活物张牙舞爪地跑过来，一下把他搂进怀里。

      没错，那是韩越。

      “宝贝儿，想我没有？”韩越还穿着军装，话语急切到他似乎并没期待楚慈会回应些什么，“我他娘的想死你了。”

      这用以加强语气的三个脏字显然有点儿破坏气氛，我微微挑了挑眉，就这点儿小的面部表情却也被杀千刀的韩越看到了，他抱够了楚慈，手从楚慈腰上松开的下一秒就要冲我招呼过来。

      啊这，我并没有机会躲开，他手劲极大，没轻没重地往我颈后一压，我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亏得楚工看够了戏，韩越开口“喷火”前一瞬他嘴角略微上扬道：“我饿了。”

      韩越马上就态度360度大转弯，转身搂着楚慈的腰上了另一辆车，具体什么车我没仔细看也没空去看，因为韩越那个双标的哔哔(自动消音)神情自然地降下后车窗探出头来大喊：“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开车！”

      我当时堪堪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老娘这就剖开你丫的天灵盖”，心想这毕竟是韩越的地盘，而且国家公职人员聚众斗殴毫无疑问是件性质极为恶劣的事件，“某市局法医惨死军区，1v1竟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新闻真是太哔哔(自动消音)丢人了，于是我十分具有大局观地大步迈向车子，然后跨进驾驶室。

      以及对于韩越嗤笑我调座位这件事我选择忍下满腹的脏话，十分好心地没有重申“我不认路”，而韩越这个眼里只有自家爱人的忠犬系男友显然不会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我第3次被导航重复命令时，楚慈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尽力从韩越八爪鱼一般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让我靠边停车。

      等他坐上驾驶位时，韩越也把军装换成了一身休闲服，这期间我一直在水泄不通的大马路边吹冷风。

      韩越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似的，拉着楚工亲了又亲，幸好楚工在被裹进怀里的一瞬间把外套递给了我，我才不至于被冻到感冒。

      ……

      韩越死皮赖脸地要去蹭副驾驶，然而楚工就是楚工，他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这个念头——“韩越，我开车不喜欢别人在副驾驶逼逼赖赖。”

       韩越还想据理力争几句类似“我怎么就是别人了”，结果楚工一脚油门开上主干道，打消了他伸出手直接开门暴力抵抗的念头。

      于是就出现了楚慈静静开车，我跟韩越各占据了后排的一边闭目养神的诡异场景。

      后来吃饭的具体情况我细节记不清了，只知道韩越没抵住楚慈“疑似撒娇”的诱惑最后还是点了水煮肉片，我想如果他没有全程在楚慈边上逼逼赖赖的话，那顿饭会吃得更愉快。

      吃完饭再次折返军营，这次是韩越开的车，因为楚慈吃饱了就有点晕乎乎的，一直在闭目养神。

      韩越拿了档案复印件给我，又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启程回家。

      他跟楚慈的家。

      我在路上补了个觉，迷迷糊糊听到小两口在讨论我：

      “哎，心肝儿，你觉得荣荣怎么样？”这是韩越，肉麻的称呼听得我困意微微散了点儿。

      “挺好的。”这是楚慈，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是吧，就傻不愣登的。”

      “嗯。”

      “你说把她介绍给侯瑜咋样？到时候我再给撺掇撺掇。”

      “不怎么样。”

      “啊？”

      “她应该有心上人了。”

      我当下甚至就想问问楚慈是不是心理学博士，这都看得出来。

      “你猜的？”显然诧异的不止我一个。

      “江停猜的。”

      好嘛，我就知道。

      “哦，这样。那你有心上人没？”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那考虑考虑我呗？”

      “嗯。”

      下一秒车厢就剧烈一晃，伴随着轮胎挤压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响起的，是楚慈的低吼：“韩越！”

      然后韩越憨憨地笑了两声：“我，我有点儿激动了。”

      楚慈似乎有些生气，声音又冷了下来：“嗯。”

      又是一阵磨人的寂静。

      半晌韩越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啥，宝贝儿，真能考虑考虑我不？”

      楚慈似乎轻笑了一下，然后声音极小地“嗯”了一声。

      我想如果我有上帝视角的话，应该能知道当时韩越心里是什么样的——心花怒放。

      骤然间很大的后坐力袭来，哦，这并不是出车祸了，是韩越一下踩住了刹车，幸亏当时已经在楼下了，只是停没停进车库的区别而已。听声响应该是韩越解开了安全带，倾身吻住了楚慈。

      我悄咪咪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瞥向后视镜——韩越把楚慈的手束在胸前，动作极其不符合他暴躁形象的温柔到有些不可思议。楚慈似乎因为顾忌我的存在而略微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韩越一下又一下顺毛的动作给安抚住了，垂着眼眸乖乖让他亲。

      良久，韩越撑直手臂，起身前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楚慈的嘴唇。

      被深吻都没什么反应的楚工因为这点儿细微的小动作红了耳廓，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从韩越的桎梏下钻出来，开门下了车。

      然后韩越就展示了江教授家乡特色之一——变脸，抓起副驾上的抱枕就冲我结结实实砸了过来：“别装了，滚起来下车。”

      后来两天我都在北京待着，他俩带我吃了两顿饭，又一起去了北海公园，然后我就被严队(呵忒)给召回了。

      我离开北京的时候韩越在应酬，是陪着侯瑜、裴志谁的，他说要推了跟楚慈来送我，甚至侯瑜被他一撺掇也扬言要一起，我说还是算了吧，楚慈似乎是不喜欢那种场合，于是代表他们来送我。

      韩越这厮起初不同意，但拗不过楚工又是冷脸又是不理人，往包间沙发上一坐跟台制冷剂一样。我准备走的时候他们这群花花公子都喝了酒，韩越一直在楚慈身边蹭来蹭去热脸贴冷屁股，没办法才不情不愿地放了人。

      车上楚慈就不像包间里那么冷漠了，反而周身都围着一股温和的气息。

      韩越一个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干脆调了飞行模式，还顺手帮我也调了。沉寂良久后我才开口问：“楚工，您，”

      我没来得及问完就被他慢悠悠打断了，“叫我楚慈就好，别用敬称了，听着别扭。”

      我点点头应下，又开了口：“你爱韩越吗？”

      这说法过于直白，不知道楚慈怎么认为，但这并非是对他们爱情的猜忌。

      好在楚慈并没想多，也可能是他不太在意，或许世俗对他们两人的猜忌已经包括但不限于恶意解读了，我这丝疑问来得太过于微不足道。

      “你觉得呢？”这话里带着笑意。

      “爱。”

      他又轻轻地笑了，继而带着几丝未散的笑意开了口：“那就是爱吧。”

      那话语里的随意就像他们本来就是最平凡的恋人，又最平凡地相爱，没有谁被谁痛恨，也没有谁被谁拖累，只是他爱他，他也爱他。

      后来我每每想起楚慈的这句回应和话语里的笑意，总觉得他的爱要比韩越深沉得多。

      如果把韩越的爱比作一盏灯，彰显了黑暗之后却也突出光明，那楚慈的爱就是一把刺刀，一寸又一寸地刺入皮肤，留下的疼痛钻了心，留下的眼泪又何尝不是。

      所以提灯看刺刀，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一份爱遇上了另一份爱，带着些不甘，稍着点遗憾。

                      2020.10.17晚8:47书于纸页

                      2022.7.6晚12:52于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