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金棋局】
“爱无非看谁成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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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加水印,不允许白嫖,及各种理由的二传二改,二次售卖,但轻微调整如旋转裁剪是可以的。若发现将追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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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祝有爱者更爱,无爱者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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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星/玄莫】萍水
*❗非双洁非一对一注意❗请自觉避雷!
*拖得有点久还是写了偷星系列,玄莫有点美好嘿嘿嘿
*全文总长1w+,cp翩翩公子哥玄月x小病号莫莉安,副cp是沧月x贪狼【其实只有一点点
*涉及的相关知识: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白玫瑰的花语,请善用某度或某狗搜索,在此不多阐述
*前言里没有提出来的设定问题勿过于纠结
「01」
“玄月,你带来的鸡汤真的好难喝!”
头上裹着纱布的少女苦着脸,妄图把手里...
*❗非双洁非一对一注意❗请自觉避雷!
*拖得有点久还是写了偷星系列,玄莫有点美好嘿嘿嘿
*全文总长1w+,cp翩翩公子哥玄月x小病号莫莉安,副cp是沧月x贪狼【其实只有一点点
*涉及的相关知识: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白玫瑰的花语,请善用某度或某狗搜索,在此不多阐述
*前言里没有提出来的设定问题勿过于纠结
「01」
“玄月,你带来的鸡汤真的好难喝!”
头上裹着纱布的少女苦着脸,妄图把手里的碗推回去。
玄月倒是从善如流地准备接过碗,一面却说:“我知道是我忙了今天没来得及炖汤,但阿姨做的汤我试过呀也不会难喝——汤你不喝也行,我去向医院申请让你延期出院也……”话未说完,汤碗就被急急收了回去。要不是病床上架着小桌,她能紧张得打翻在被子上。
“别别别!我喝还不行吗……”少女苦大仇深地皱了皱眉,带着一种让玄月啼笑皆非的,壮士赴死的神态一仰脖灌下了整碗汤。
“咳咳,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她最后还是呛到了,憋红了脸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玄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缓着气,看她缓过来了,慢条斯理地接着先前的话往下说:“——是不可能的,你完全不用担心。除非你还是这样没大没小地不叫‘哥’,小沧。”
小沧端着空碗,向玄月发出了仇恨的一瞪。
……
——最终她在玄月的微笑下败下阵来:“玄月哥我错了。”
她不等玄月念叨她,迅速放下碗,转移了注意力把话题引到了别处:“哥你看看那边那张病床。”
玄月顺着小沧手指的地方看去,疑惑开口:“是个女孩子……怎么了?”
小沧把被子掀起来一点,脚踩着床板,把自己往上挪了挪,在她一番动作期间她的吊瓶晃荡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弧度——虽然被转移了大部分注意力、但还是一直关注着身后人的玄月连忙伸手挂好了吊瓶,又拿枕头给她垫住了后背,才说:“冒冒失失的,你想说什么躺着就好了,起来做什么。”
小沧附在哥哥耳边小小声道:“这次旅游遭遇落石,其实是她护着的我,可我早早醒了,她还是躺在那不知生死的样子……”她在玄月带着讶异和略微不赞同的眼神下撇过头,不满地嘟囔:“就……我原来没觉得我能和她聊到一起去,我每次出来玩的时候,哥你也知道,我多的是朋友,谁要理那个不管我们怎么说都笑得像个傻子的人啊,不会看人脸色……而且我也不喜欢塔罗牌……”
小沧忽然噤声。她看见玄月的脸上已经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上一次他摆出这副表情,是她鸽了钢琴比赛,偷跑去和他眼中的坏朋友喝酒的时候。
小沧回想起来,甚至小时候她动了玄月母亲的照片,扔到他脚下讥讽他是私生子没人要,他也不曾如此冷脸过。
她心里咯噔一声,赶在玄月开口前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哥,哥,你听我说,我其实很,呃,感动,”小沧憋了几秒钟憋出来这个词,“我知道我之前是有点偏见……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很感激她,真的,那时候我的朋友都跑了,只有她愿意把我拉出来,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被砸中……”
小沧拍了拍脸,小小的脸蛋因为愁苦皱成了一团。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玄月仍然毫无表情的脸,紧张地绞着手指:“我有尽力去问她的事情啦,但是那些护士都不肯说,还说什么就算我是她们院长的女儿也不能透露病人隐私——但是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家人朋友来照顾她欸,都是我拜托了人叫一个护工去照顾她。”小沧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
玄月绷不住脸笑出了声。他拍拍小沧的肩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吩咐的事情爸爸一直叫我上心的,护工能来还是我批准的。”小沧倒没有生气他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只是忧虑地看向对面病床旁边空荡荡的床头柜:“她也没有花欸,好可怜喔。”
玄月挑了挑眉,看向小沧床头那两束花——一束是自己送的白玫瑰,一束是来自‘陌生人’的郁金香:“真当你哥不敢问你另一束花谁送的?他——”
大小姐双眼一瞪:“不准问!哎呀我想说那个女孩子没人来看她也没收到花,太孤单啦,我就是……”她不知怎么的哽住了话,垂下头,不愿意再继续了。
玄月怔了怔,半晌后他知道了是为什么。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来。
家里有节日互赠花的传统,在感恩节尤甚。在小沧还十分厌恶他的时候,他没有收到过小沧的花。玄月还记得感恩节他收的第一朵花,不是来自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而是住在隔壁院子的那个小女孩送出的白玫瑰。他记得自己万分珍惜地把白玫瑰插在加了水的玻璃瓶里,期望它能活,但它没过多久就死了,就和早逝的母亲一样,也不曾为他留下太多的快乐。
更甚者,人也不愿意为他留下。
“要不要……把我的花,分给她一点?”这时候,他听见小沧说。
玄月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来:“你愿意就好。”
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啊。
看来这一次灾难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
玄月想。
“可是玄月哥,你看啊,”小沧指了指自己被子下的身体,“我现在又动不了,只能……”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来。
玄月扶额:“好好我知道了,我替你送就是了。”
“谢谢玄月哥!”
“躺好。”
「02」
“早安。”
一束火红的马蹄莲被轻轻放在病床旁。
玄月直起身,望着089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姑娘,轻轻笑了笑。
今天是送花的第45天,她还没有醒来。
原本叫嚷着分一半花给人的小沧被玄月轻飘飘的一句“那把不明花束给回去好了,反正你哥我也给你送了花”打回原形,小姑娘立刻就想跳起来吱哇乱叫以表达她的抗议,而玄月是这么说的——
“我去申请给你延期出院,正好满足爸爸一直很心疼你的伤势不想放你走的心愿,你觉得好不好,嗯?”玄月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沧缩回了被子里闭紧嘴巴,做出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现在。
小沧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估计溜去了哪个病友区,一时半会绝对不会回来。玄月也懒得逮她,想着都是在自家医院也不会丢到哪里去,就安心地找了把椅子,在089号病床前坐下,打开一本书读起来。
阳光正好,不看书可惜了。
他聚精会神于书本时,没有注意到,病床边的手指动了动。
「03」
玄月不过是去开了个会回来,病床上的人就醒了,此刻正在医生的询问中虚弱地笑着回答问题。见玄月踏进病房,她的眼睛亮了亮。
而这时候玄月被小沧绊住无暇他顾:“小沧,别耍小脾气,我就是去开会了而已。”他试图去拍妹妹的头,不料被身体好得七七八八的小沧一偏头躲开。小沧鼓起脸表达她的不满:“那你带零食了吗!”
说好回来都要给她带零食的!
玄月好脾气地笑笑,遂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她:“今天匆忙,只带了糖,你不要嫌弃。”
“不要!我就嫌弃!”
玄月顺势把手收了回来,站直腰:“今天没有哦,想要零食你可以蹭一点院长办公室的,不过因为是五层所以我不太建议这个时候伤着腿的你……”
“你答应好给我买的!”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请问,你手里那种糖,还有多的吗?可不可以分给我一颗?”
被揪着衣领的玄月微微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之前被他顺带看顾的女孩已经转醒,此刻正双手交叠着,端正地坐着,笑眯眯地看着他。
“反正我在生气呢我不要……你去给她就好啦,”小沧不再扯着玄月的衣领,小声嘟哝着撇过头去,“一颗糖而已。”
玄月收敛了原本有些随意的表情,重新把衣领的扣子扣好之后他微微颔首:“可以。”他抬步朝那边走过去。
他伸出手把糖递给人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扯住了袖口。
玄月不太喜欢和陌生人靠的这么近,皱了皱眉正想挣脱,却听见病床上的姑娘轻声说:“你喜欢她,对吗?但她好像不太在意你,宁愿要别人的白玫瑰也不要你的……话说她真的知道白玫瑰的花语吗?”
玄月的脸色瞬间冷凝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些话已经有些冒犯人了——即使他对同父异母的妹妹小沧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但某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此时暂且不表。
女孩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对玄月态度不以为意似的,笑嘻嘻又凑近他:“您真好看,可不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呀?我叫莫莉安。”
玄月终于把手抽了出来。他站直腰,慢条斯理地把袖口抚平——像是重新恢复了初时的优雅气度一样,面色平静地俯视她:“莫莉安小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无礼了吗?”
莫莉安摸摸鼻子,虽然声音仍旧轻巧,但说出来的内容完全不啻于晴天霹雳。
“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其他需要你们报恩的要求了……我昨天没睡好,就起来走了走。或许,您能告诉我,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在称呼上要区分‘小沧’和……呃。”
莫莉安被玄月掐住了脖子。
借由身体的阻挡,他们又靠的极近,这一动作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看见。
玄月第一次表现出了与他一贯形象不符的凶狠和疯狂来。他眼里淬着似刀锋的寒光,冷冷地直视着表情痛苦但似乎对此丝毫不惧怕的莫莉安。
“到此为止,女孩。拿救命之恩谈条件可以,别越红线。”
他松开了手。
莫莉安大声呛咳着,又断断续续地笑起来:“哈……咳咳,看来打到七寸了……咳咳,或许这个救命之恩对你来说比小沧自己认为的更重要。”
玄月负手站在床尾,不发一语。
“我就当你同意了?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不错的治疗师哦。”
莫莉安拢了拢领口遮住脖颈间的淡淡手印,笑着目送玄月回到小沧病床边。
“玄月哥,你不是去给糖吗,说什么说这么久?”小沧从书里探头出来,按捺不住地拉拉玄月手指。
玄月看着自己被勾住的手指,沉默了两秒,第一次表现出了拒绝——他把小沧的手松开,不轻不重地按在小沧翻开的书页上。
“晚上别踢被子,有事情去找爸爸,我先走了。”
“什么嘛,又这样说,我不是都说了我晚上从来不踢被子嘛……”
「04」
“来了。得亏你定了暗号。”
带着夜色,玄月推开门,只见院长办公室内的桌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暗蓝长发瀑布一样流泻下来,月华在她无意踢起的足尖上淡淡流转,领口处肩颈线流畅又自然,令人难以移开。她见玄月进来,原本交叠着的双腿又变换了一个姿势正要跳下桌子,病号服的裤管被一番动作高高撩起,而供于行动的轮椅被丢弃在一旁。
这番动作看得玄月是心惊肉跳——他忙不迭地快走几步到她身前,想要把她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拉到她身前。
艳色的唇近在咫尺,玄月近了看着慌乱,心神不宁地握住她的手腕。
女人不咸不淡地瞥了玄月一眼:“我有脚。”说罢就要下去。
“身体不是白天的时候还动不了……”
“早就可以走路了,虽然不太稳当。她的心因性腿疾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分得开吗,嗯?”她鼻腔轻轻哼了一声,倒是不再试图推开玄月。玄月这下像得了特赦,小心翼翼地伸手到她腿弯,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像抱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把她抱了起来——犹如做过许多次:“才遇到车祸,好不容易好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太担心了,我……”
玄月垂眸,下巴轻轻放在她小小的发旋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抱她的时候,是希望过她先前踢开的轮椅能在更远的地方——那么他抱着她的路途就会远一点,再远一点。
女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等坐到轮椅上,被细致盖好了毛毯,才开口道:“我和她不同。”
“沧月……”预感到她要说什么,玄月僵了僵。
“玄月,我37岁了,而小孩17岁。”
“我知道。”玄月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他心里默念:我25 岁了。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想不可能的事情。”女人毫不客气地把轮椅转了个方向。
“我知道。”玄月紧随其后,去握轮椅的车把。
“那女孩的提议不错,找好了心理医生让他晚上来找我。小沧等得起我等不起,而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玄月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好。”他慢慢推着沧月的轮椅,进了电梯间。
沧月,你还是很残忍。
或许,只是对我尤甚。
「05」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您又送花来啦。”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今天天气真好呀,适合去外面散步呢。”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听说外面的紫鹃花开了,我好想去看看。”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医院的早餐真的好难吃啊。”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您今天来晚啦?是不是去办什么事耽搁了?不太像您的作风哦。”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我昨天睡得很不好。能帮我问问医生可不可以给我一片安眠药吗?”
……
“早安。”
“早安玄月先生,可不可以把花换成白玫瑰呢?小沧的白玫瑰真好看呀。”
……
自从莫莉安醒来说过那一番话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了起来。
而古怪的气氛体现在每天早晨单调的对白上。
虽然按照小沧的要求,花还是照样送,但玄月脸上的表情已经毫无温度可言。就像莫莉安某一天问过他的问题一样,他和她之间的对白只剩下了例行公事似的“早安”。
莫莉安仍是不厌其烦地试图撕开他的冷漠,而他单方面拒绝了对话的可能性。
——直到今天。
“早安。”玄月说。
“早安玄月先生,今天阳光很好,出去晒晒太阳一定很不错。”
玄月把成束的马蹄莲放下,并没有像往常当离开是非之地那样急着走,破天荒地多说了一句:“轮椅有吗?没有我叫医院分配一把。”他挥了挥手叫住路过门口的护士,不急不缓地说了要求。
莫莉安傻愣愣地仰起头:“啊?”
“不是说想去外面晒太阳。”这时候业务满分执行力高的小护士已经搬来了轮椅,在玄月礼貌的颔首下脸红红地退出了病房。
小沧不在,估计是又串了别的病房去了,现在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及一把很突兀的,才被送来的轮椅。
心跳的声音,欢呼雀跃得就像……要从胸腔中迸发出去。
莫莉安忍了忍内心巨大的欣喜和激动,被子里的手紧张地攥了攥,回答道:“是,是啊。”
玄月睨了她一眼,想及她先前日子里的语出惊人,还是对她突然拘谨的表现不做评价。他没有再说别的话,只做了一个动作——
他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莫莉安绷不住似的扑哧笑出声,顺势紧紧搂住玄月修长优美的脖颈。
“是天鹅颈吗?”她嘻嘻笑着凑近,轻轻哈了一口气。
令她诧异的是,玄月脸色很平静,并没有拒绝她的贴近。他把她安顿在轮椅上之后,又找出放在轮椅后的毯子,仔仔细细地给她盖好腿,掖好边角。
一套动作像是长久以来做惯了那样,娴熟得很。
莫莉安有心问他这习惯养成的原因,隐隐又觉得说出来后会破坏气氛,她不舍得,也就任由着玄月推着她的轮椅出去。
一开始莫莉安也不是没有试着自己推轮椅,但在自己推轮椅也能推个趔趄险些摔下去的时候,轮椅被身后的玄月稳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短促的轻笑,从莫莉安耳边掠过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莫莉安转过头,玄月已经收敛了表情:“我来推,你坐好。”
“我都没见过您对我笑过诶……您再笑笑嘛,玄月先生?”莫莉安软着声调央求他。
玄月看着莫莉安的眼神有两秒短暂的停滞。
他缓缓扬起一个笑来:“这样可以了吗?”
莫莉安心满意足地转回头,交叠起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上。
“可以啦,我们出去吧。”
「06」
小沧最近发现,玄月和莫莉安之间关系融洽了不少。
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两人有说有笑的时间比莫莉安刚醒来那一段时间多了。
小沧曾悄悄拉过玄月问:“玄月哥,你是不是最近有好事啦?我看你们在一起都不吭声……”她还没说完就被玄月摆摆手打断。
“没有好事,不要瞎猜,你把身体养好,早些出院。”
小沧撅着嘴,不太情愿地把自己卷到被子里。她一偏头,对上了莫莉安笑盈盈的目光。正在此时,她听见床前的玄月说:“怕你出院前还有车祸后遗症,我自作主张给你约了心理咨询,不过已经跟爸爸说过了,医生今晚就来,你做好准备。”
“不好吧玄月哥我不……”小沧哀怨地抱着头。
“沧月,你……真的希望我和她会在一起?”玄月表情看不清喜怒。
小沧放下手,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玄月哥你做什么叫我大名,害人家怪不适应的,很早之前都说让你叫小沧就好了啊……而且你感情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就好了嘛,哥你是跟嫂子过又不是跟我过。”
她回答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自己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玄月像是——
透过她在问别人。
听得这一席话,玄月眼中蓦然失了焦距。
“你们都这么想……好,我知道了。”玄月垂眉,拢了拢风衣衣领走出病房,莫莉安见状连忙摇着轮椅跟上去。
“玄月哥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小沧小声嘀咕了一句,摇摇头躺下了。
医院楼梯间。
“玄月先生……玄月先生……玄月!”莫莉安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玄月已经点燃了一根烟。莫莉安没什么犹豫地向他伸出手:“抽烟不好,烟给我,可以吗?”
玄月睨了她一眼,并未做出其他反应。
莫莉安看着有些心急,咬咬牙,忍不住就想站起来去够那根烟,或者说玄月的手。她刚有所动作,在她感觉到自己打了石膏的伤腿传来剧痛之前,玄月先一步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烟丢到地上踩灭,蹲下身来按住她,开口时语调就变得不太平静:“又闹什么?不知道腿没长好吗,哪来的闲心来管别人抽不抽烟。”玄月也不顾自己长长的风衣拖在地上,生怕她又起来似的,手按着她的膝盖就没放开。
“医院呢,基本分寸我知道,我不抽。”不知怎么,玄月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解释完了他又有些后悔,似乎说得太多。
这时莫莉安倒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有就好啦。”虽然刚才那一番动作让她疼出了满脸冷汗,她还是坚持着去摸玄月按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玄月没动。
莫莉安说:“玄月先生,您终于变得不像之前那么礼貌了——在我面前。”
玄月皱了皱眉:“如果我的言辞冒犯了……”
“不是,我是说,您这样和我相处,就很好了,”莫莉安眼睛闪了闪,她握紧玄月的手,笑容明艳又大方:“今天的愿望还没有达标哦,怎么办呢?”
“你想好要什么了?是天台晒太阳还是楼下花园里看花?”玄月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他勾了勾唇角,就要去推她的轮椅。
莫莉安眼疾手快挡开:“不要啦我今天不想坐轮椅嘛。”
“你腿还没好。”
“您换个新鲜的,好不好嘛玄月先生。”
“先前你自己说不要拐杖的,嫌拄着它丑。”
“您背我呀。”
“不知道自己重吗,莫莉安小姐?”
“您之前不是还抱过吗,而且我很轻的我都饿瘦了!何况住院餐确实是不太好吃……”
“不要挑剔营养餐。”
“玄月先生——您就背我一下嘛——这是我今天的愿……”
“上来。”
“耶!”
女孩眉眼弯弯地爬上男人的后背。玄月直起腰颠了颠感受那个重量——的确和第一次抱起来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都是轻的,也不知道这阵子的营养餐到底补了些什么。莫莉安顺势扣住玄月的脖颈,她的手兴奋地往前一指:“冲呀士兵!指挥部命令你往花园前进!”
“再啰嗦把你扔下来。”
说是这么说,玄月最终还是扣紧了她。
莫莉安嘻嘻笑着道歉:“好嘛好嘛。”
这些日子,他妥协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玄月恍惚地想。
「07」
“早安。”
玄月例行把红艳如火的马蹄莲放在莫莉安床头。
莫莉安是醒着的,她朝他点点头。
“今天也许不能完成指标,我要去办点事,你要是闷了就找小沧聊聊,我晚上尽量赶回来。”说罢玄月的电话就进来了,他一边跟不远处病床上正在化妆的小沧打了个招呼,一边风风火火地踏出门外。
莫莉安注视着玄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她回过头,小沧正安静地坐在床沿看着她。
莫莉安注意到,她的妆化完了。
她看着妆容精致的小沧慢慢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期间正眼都没有看向病床边备用的轮椅和拐杖。
在莫莉安脑海里有什么猜想正要成形的时候,床边的人开口了。
“我是沧月。”
莫莉安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了看此时的沧月,没有说话。
莫莉安想,她知道近期她一直没有注意的是什么了。
“莫莉安小姐,来聊聊吧。”
傍晚。
玄月换下外套,搭在手边走进门,甫一抬眼就见到莫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就像他早晨离开时到现在一样没有挪窝似的。
“今天没有让护工陪你出去?我记得是有……”玄月走近她。
“您去哪儿了,玄月先生?我等了您一天。”莫莉安眨了眨眼。
不等玄月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说:
“我有点好奇,您是不是在我这里只能说‘早安’呢?您一直除了这两个字都不和我说别的,我其实想听听您跟我说一说‘晚安’的。”
这时候玄月身后忽然露出了一个小孩的头来。
是个有着一头长卷发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见莫莉安的时候眼睛一下就亮了,小小的脸蛋上慢慢多了除雀斑以外的东西——
“姐姐!”小姑娘带着两泡眼泪扑过去喊她。
“你……”莫莉安下意识抱住小孩,又带着错愕看向玄月。
玄月微笑:“怎么?没想起来?又没有撞坏脑子总该认得这孩子的。趁着认亲我也说一句,今天我出门就是去孤儿院做了莫妮卡的交接手续,虽然是记到我父亲的名下,不过以后——”玄月弯下腰拍拍小孩的肩膀,“大概还是要由我来照顾你,他比较忙,你不要介意。”
莫妮卡抱着莫莉安哭得抽抽噎噎的,死活不撒手。
莫莉安摸摸妹妹的头,不禁也落下泪来。
好久没见了啊。
她擦擦眼泪去看玄月,难得有些窘迫起来:“对不起,我不是要限制您的出行自由,也不是质疑您的话,我只是……”
莫莉安想起那场早间谈话来。
……
“莫莉安小姐,来聊聊吧。”
“要……聊什么?”
“我们都心知肚明的……”
……
莫莉安回神,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只是贪心而已,有什么好道歉的?”玄月瞟她一眼,顺手给她接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在床沿坐下。
贪嘴的小孩似的。
玄月轻轻笑了。
“喝水。”
“哦哦好。”莫莉安松开妹妹,接过来小口啜饮。
这时候莫妮卡哭累了,在玄月怀里睡着了。
莫莉安望着玄月沉静的侧脸,鬼使神差地放下杯子,凑近了就要亲。
啊,亲到了。
触感真好。
莫莉安亲完之后浑浑噩噩地想要退开,被玄月按住之前她迟钝地想:他居然没有反抗……?
玄月没放开她:“这么知足?”他笑了。
“什么?”即使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但有时候莫莉安还是没能理解玄月的意思。
“要亲,”玄月一手揽着小莫妮卡,一手松松拉过她,低下头,“就亲这里啊。”
胆小鬼。
男人的唇压上她的,轻轻贴合之后,咬了咬她的下唇,慢慢放开。莫莉安晕晕乎乎地趴在玄月的臂弯里,由着他把她按在床上躺下。
她的目光粘着玄月起身,直到看着他把莫妮卡抱起来。
“我去把莫妮卡安顿好,你睡吧。”
玄月走到门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回头朝她笑了笑:“晚安。”
那笑容里满满的温柔让莫莉安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离玄月又近一点,再近一点。
“晚安。”她愣愣地回应。
「08」
和姐姐久别重逢的莫妮卡生怕莫莉安再走,天天医院打卡得十分勤快,莫莉安也乐得她来,直到莫妮卡来了一周后,某一天依依不舍地来和她告别说要去上小学了,莫莉安才少了小姑娘的每天陪伴。
而玄月再也没有来过。
虽然花会送来,新鲜的马蹄莲仍会娇艳地开放在她的床头,但送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莫莉安知道玄月其实是拜托了护工来送的那天,她睁着眼睛等了他一天,在深夜与年轻的护工不期而遇。
“你是谁?玄月先生在哪里?”莫莉安问护工。
“小姐,您叫我小芝麻就好。”那女孩很惊讶她还醒着,但还是尽责在放好花之后,点点头向她打了招呼。小芝麻没有回答另一个问题,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莫莉安往后一躺,阖上了眼。
那天晚上的那个吻,似乎改变了什么,似乎又没有。
那一句温柔的“晚安”,是她期待已久的东西,但现在又变得不太可信了起来。她开始反省自己:我和沧月,小沧,在他心里的高度,大抵是不同的吧。
莫莉安没有手机,原来的手机早在灾难中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玄月没来的第一天起她就拜托了护士长去留意医院的座机电话,如果有找她的……
护士长不置可否,只说让她少过问医院领导的私事。后来过了几天,还是常来巡房的小护士想及平时聊天也舒服,又总爱听她免费的塔罗牌占卜,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悄悄告诉她:“我们私下里都说呀,太子爷不可能回来了,他呀——”小护士拖长了语调,左右看看没人,神秘兮兮地朝病房那边那张空床努了努嘴:“院长千金很早之前生了病,生什么病虽然是病人隐私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拖了这么久终于有治疗希望了。这不,太子爷和院长或许是看大小姐腿好得差不多,带着人就去了美国。”
“什么……时候的事情?”莫莉安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愣了愣。
“就上周一呀,那时正好轮到我值夜班,就看见了他们连夜走的,好像很急,我们院长被大公子留下了说什么要照顾一个小姑娘……啊!就那个之前每天都来看你的小孩呀!”小护士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最后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膝盖。也许是最后声音拔高传了出去,她马上就听见护士长在外面叫:“阿九你是不是又在跟病人闲磕牙——”
“没有没有!廉贞姐我出来了!”小护士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收拾好托盘器具快速走出门去。
病房内又只剩下莫莉安一个人了。
……
“我们都心知肚明的。首先,我和小沧,是完全不同的人。其次,关于玄月,”女人交叠起双腿,细白的指尖抹过床柱边缘,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灰,“我对他没有想法,早和他说过了。”
“那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不反抗也不承认。”
“……”
“他倔也不要紧,反正我,”女人一改懒懒散散的神态,眼神凌厉起来:“打定主意要占据主导权,谁也别想妨碍。”
“原来的小沧……怎么办?”
“别提她的名字!这不是你该问的!”女人仿佛被戳中了伤口似的,恶狠狠地瞪过来。她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希望他转移注意力别来管我要做的事,包括你。”
“你……”
“最后一句忠告:要看清他的人,先看清他手里的花。过去的他,白玫瑰是送给我的。”
……
莫莉安看向马蹄莲的视线模糊了。
她低下头,一颗眼泪砸在了被单上,第二颗,第三颗……泛滥成灾。
也对,一开始他们就处在相互威胁之中,达成了利益双赢。
她想要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他想给小沧找治疗师。
但仔细一想,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答应,只是渐渐做起了男朋友的工作。或许从普通关怀起步,他的表现只是一个和她稍微亲密一点的护工——直到后来的那个吻。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那个吻的含义,他就不告而别了。
莫莉安一面断断续续地哭着,一面想起来,两人变得更熟悉之前,她和他之间曾有过的对话。
……
“玄月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不是院长家的公子吗,怎么有空天天来?”
“我妹妹跟你同病房,你不是知道?”
“喔……”
“怎么,顺便看看你还不高兴?”玄月嗤笑一声。
“不是!我高兴的!就是……您什么时候就不再来了呀?”
“当然是小沧出院的时候。”
……
那时候就没有考虑她,现在大概也是这样吧,再问答案就太伤人。
剖开自我欺骗的假面,往下探寻,她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总归要散。
她想,出院那天,还是把莫妮卡接走好了。
「09」
美国。
“应该在最后阶段了。”治疗师擦了擦汗,朝玄月和另一个年轻男人示意后走了出去。
玄月凝神望着躺椅上昏睡着的,瓷娃娃一般的人,脑子里却浮现了另一张脸。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做复健,别又贪玩偷溜出去。
现在是国内的饭点了,可能还在嫌弃医院的晚餐难吃。
难吃也不至于,早前安排的小芝麻现在应该就位了,嘱咐过她要替他送花的。
……
玄月想着事情,不自觉扬起嘴角。隐约中,他感觉有哪里不太对,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秒就看见椅子上的人睁开了眼。他急忙走近两步,对上了少女看过来的视线。
少女启唇:“玄月……哥。”她念起称呼有一丝别扭,念完又没忍住笑了。她眼睛眨了眨,一骨碌坐起身来穿好鞋跳下地,幼稚地踩了踩。随后,她亲昵地挽住了那个年轻男人的手,朝玄月走过来。
玄月眸色暗了暗,最终还是轻轻笑了:“回来就好。”
“也到了该回国的时候了。”
「10」
月底的时候,在小芝麻的搀扶下,莫莉安的脚已经能下地了。
小芝麻一边小心地扶着她,一边絮絮叨叨:“您也别急,这个事情急不来的,您的伤可严重得多……”
“我是自己希望的能快点恢复自己走路。”莫莉安笑着宽慰她。
小芝麻忧虑地说:“那也得适度,您今天已经过了时间了,不如歇会吧。”
“我不累,小芝麻你要是累了先去休息吧,现在也晚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以呢,没了我您自己……”
“我来吧,没关系,”门边阴影处传来一个男声,伴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可以去休息了。”
小芝麻惊喜地叫出声:“玄月先生!您回来啦!”她不等和莫莉安打招呼,快速朝走出来的玄月鞠了一躬之后就离开了。
莫莉安忽然觉得“玄月先生”这个称谓有些刺耳,不过她还是笑着跟人打了招呼:“怎么回来了,美国待得不顺吗?”
玄月端详了一会莫莉安的脸,点评:“气色不错,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多了,也不枉我提前安排小芝麻帮你配营养餐。”
“她是你安排的人?”
“你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看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恭喜。”
“小沧的病,怎么样了?还有,我们不要自说自话了,好吗?”莫莉安扶着床柱坐下来,慢慢伸直双腿。
玄月的表情停顿了一下,又迅速笑起来:“好。”
——表现得几乎没有什么破绽,而且也不知道应的是哪个问题。
“……我要睡了,你该回去了。”莫莉安在与玄月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那么,晚安。顺带一提,我为我离开这段时间里代送的花表示深深的歉意——我补了一束新的放在了值班室,你要是愿意……可以睡醒之后拜托小护士取回来,不要怪罪小芝麻,她——”
“为相同的花束怪罪不至于,谁送都一样的。”
玄月望了望已经裹成一团背对着他的人,叹了口气:“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花记得取,我明天有个会,晚点过来看你。”
「11」
“喀嚓,喀嚓。”莫莉安看似专注地小口吃苹果,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面前的女孩身上瞟。
“看什么呀,有话直说吗。”女孩施施然坐下。
“你是沧月吧。”莫莉安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
“嗯?”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掌握主导权。”
“你很聪明,”沧月不再做什么伪装,声音重新变得清冷,“何况主人格本来就是我。”
“他知道吗?”莫莉安震惊于这个信息,又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连忙问。
他是不是,很高兴呢。她在心里悄悄加了一句。
“知道,只是他装作不知道,仍旧当我是小女孩,”沧月显得很漫不经心,“从我叫出那一声‘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的选择了。”
莫莉安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而他做出的选择,也许比我更早,这你该知道的。”沧月翘起腿,珍珠白的鞋尖缀着亮片晃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莫莉安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我听说他不是让你去拿花?那么漂亮的白玫瑰,放在值班室没人取,倒是可惜他的一片心。他在美国也想着给你打电话,只是你没有手机,打医院座机又撞高峰期没有打进来,打老头子电话估计会被他一通说。”
莫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玫瑰不是送给你的吗,你还说……”
“我们都没有说要收。我虽然讨厌那丫头,但实际上她比我更狠,开始时就说过要将白玫瑰给你。”
莫莉安好一会才知道她说得是小沧,就问:“那你不后悔吗?我是说,他送的花。”
“后悔什么?有人会给我送。”说罢沧月朝门口招招手:“潇洒!”
一个俊美的男人探出头来,笑吟吟地回应:“我的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我差不多了,再一分钟。”
“好,我下去开车。”齐潇洒朝莫莉安礼貌地点点头,人一下就不见了。
沧月起身,想了想还是说:“他换花了,别辜负他。一会他来的时候,好好说话吧。他昨天回家的时候,那个蠢蛋看着很沮丧。”
沧月出去了。
沧月走了好一会,莫莉安才如梦初醒,连忙让小芝麻去值班室。小芝麻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莫莉安拄着拐杖吃力地站起来。
只不过小芝麻跑到门口就停下了,莫莉安正想问一句怎么不去了,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踏进门来。
玄月抱着盛放的白玫瑰走向她,温柔地笑着接过了她的拐杖放在一边,把人和花都揽在怀里。
“不是最讨厌拄拐吗,嫌弃这样丑。”
“先前早就要送别的花的,只是走的急没顾上你,对不起,你不要和我生气。”
“怎么不说话?”
莫莉安猛地回抱他,眼泪流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是我威胁你跟我在一起,所以命运才如此惩罚我要我离开你……你看那一张死神牌……”她抽噎着,慌慌张张地抽出来那张她贴身放着牌,要他去看。
“莫莉安,牌拿倒了。”玄月扫了一眼,摸摸她的头发。
“什么……?”
“逆位死神——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这样解牌吧?”他笑眯眯地捏她的脸,又叹口气:“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是我不对,我还没习惯要做出承诺,以为只是行动来表现就可以了,下次我会注意。”他把莫莉安的眼泪仔仔细细地擦掉,眸色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
“莫莉安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白玫瑰吗?”
莫莉安含着泪笑了:“乐意之至。”
我梦见和你萍水相逢,原想只取一滴甘霖,你却把我带进了你的江河湖海,沉溺至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