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中燃火.第七节
雷斯林。
雷斯林·马哲理。
一阵颤栗伴随着这个名字落在黯精灵的眼皮上,最初它只是轻轻的一触,像是灰尘、或是昆虫的脚那样细微,像个落下的吻那样轻柔。然后达拉马细长的手指几乎半是本能半是不由自主地攀上自己的衣襟,隔着柔软的黑色布料按在前胸的位置,接着他发现自己开始颤抖。
要不是出于这位黑袍法师令人惊叹的自控力,又或者是说他的阅历稍稍少些,——倘若他不是亲身经历过混沌之战、诸神回归这类常人一生想都不敢想,即便是在最疯狂诡谲的梦里都不敢梦见的事情,并已经自以为尝够了“瞠目结舌”一词的滋味的话,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能抖得像一片树梢上的枯叶。
达拉马艰难地眨动眼睛,感觉到它们变得滞涩而...
雷斯林。
雷斯林·马哲理。
一阵颤栗伴随着这个名字落在黯精灵的眼皮上,最初它只是轻轻的一触,像是灰尘、或是昆虫的脚那样细微,像个落下的吻那样轻柔。然后达拉马细长的手指几乎半是本能半是不由自主地攀上自己的衣襟,隔着柔软的黑色布料按在前胸的位置,接着他发现自己开始颤抖。
要不是出于这位黑袍法师令人惊叹的自控力,又或者是说他的阅历稍稍少些,——倘若他不是亲身经历过混沌之战、诸神回归这类常人一生想都不敢想,即便是在最疯狂诡谲的梦里都不敢梦见的事情,并已经自以为尝够了“瞠目结舌”一词的滋味的话,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能抖得像一片树梢上的枯叶。
达拉马艰难地眨动眼睛,感觉到它们变得滞涩而僵硬,但他还是没办法从眼前这个褐发小孩身上移开目光。他的视线被生生钉住了,像是被顽童用大头针钉在木板上的灰蛾翅膀。黯精灵根本就没法儿挣扎。
一部分的他感到痛苦,感到欢乐,而且在这情感的交织和融合之中觉得茫然无措,好像被人当头砸了一棒子那样连意识都开始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在那另一部分的自我中,达拉马觉得有些东西正在碎裂,他甚至都说不清这样究竟是好是坏,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事不关己般的新奇和惊讶注视着这个变化,而且也并不感到多么惋惜。
假设说西瓦纳斯提从前在国境周围升起的屏障是由绿龙湛青·血暴的魔法造就,并由居住在其中的精灵的生命力加以维持的话,那么法师达拉马给自己筑起的屏障,则是由截然不同的成分构成,虽然它们的效果是相同的,——将其中的人与外界任何事物隔离开来,对于周遭的一切既毫不在乎,也漠不关心。
它就像是一层外壳,由长年累月的孤独和几乎已经深入骨髓的,离群索居的习惯一点一滴地修筑而成,附在这个黑袍法师身上,叫他除了魔法以外再无暇他顾。
或者说,要说得更准确也更冷酷无情些,在这些年里这个黯精灵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在乎的了。
他没有家庭,没有爱人,没有故乡,没有朋友,甚至唯一的栖身之所也在数年前被诸神所裁定剥夺,而对此他所能做出的的反应是也只能是让自己保有最后那么一丝尊严和风度地挺起腰,将双手交叠在袖子里面,对要取走它的任何人说“来吧,请便。”
黯精灵达拉马的生命里一度只剩下了魔法,而且在这一天之前也从不怀疑他也就会这么在魔法的怀抱里死去,而且是独自一人地。
说到底,走到这一步他也并不感到后悔。即使所有事情再来上千万遍他也毫不怀疑自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现在...雷斯林...
他蜻蜓点水般地咂着舌尖,轻轻地磕碰了数次牙齿,没发出任何实质的声音来。黯精灵小心翼翼地回味着这个名字,就像是在品着来自故乡的最后一杯精灵酒。他没法忘记那种清冽甘美的口感,还有其中弥漫开来的忍冬花的香味。
尽管它也总能让他心脏生疼,怀念又感伤。
* * * *
“雷斯林”黑袍法师柔和地说,轻柔得几乎可说是有些在旁人听来令人费解甚至毫无必要的小心翼翼,这个音节在他的舌头上飞快地滑过,好像它是滚烫的,稍稍逗留得长些就会灼伤黯精灵的口腔,就像是他仍然对直接念出这个名字有着疑虑,仿佛是在念出一句他不知道具体效用的咒语。
他向他邀请般地伸出一只手:“过来,到我眼前来”
雷斯林从脚尖前的地板上抬起眼,然后遵从了。
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并不信任这个半刻钟前还在拿捏他性命的黑袍法师,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一句口头的许诺之外也再没什么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理由。但与其说他这么做是完全地被迫无奈,不如说被是被那个黯精灵身上的某种事物迷惑。
那和精灵如歌的音调和柔和的嗓音毫无关系,----虽然雷斯林不得不承认这个黑袍法师的外表具有些足够吸引人的特质,但此刻诱使他上前的不是它们,——它们与他无关,而是更加隐秘,更加诱人的事物。它流动在操法者的血液与灵魂之中,毫无顾忌地向那些能识得它的人展露它的魅力,如同是黑夜里开出的花散发出的馥郁香气。
他一步步走近黑袍法师半靠着的床榻,像是又冷又累的旅人走近了篝火。此刻他的灵魂在渴求中歌唱,而魔法是这世间唯一能填满它的东西。
黑袍法师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他,然后原本漂浮在上空的那一团白光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黯精灵的指间,仿佛具有了不可思议的实体一样被那细长的手指松松握住,从指缝里向外发散出光,在空气里像是静电般地劈啪作响。
那只不过是一个不能再基础的法术,甚至任何一个法师学徒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类似的事。然而此时此刻,那一团光球所释放出的光彩,对于雷斯林来说,绝对不比那传言中帕兰萨斯城冬季节庆时名冠整个安塞隆的烟花逊色丝毫。
黯精灵对他摊开了手掌,白色的亮光在他掌心熠熠闪烁。
你可以碰碰它,那双褐色的杏眼毫无疑问传达出这样的信息,如果你希望的话。
雷斯林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感受,也全然无法预知到自己的好奇心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愿意尝试。
他伸出手去,——最初只是一丁点儿手指尖,接触到了那团光。同时绷紧了神经,谨慎得像是正不得不把手伸进熊熊燃烧着的烈焰里,以便在最初的一丁点炙热或者刺痛产生的时候就及时把手抽回来。
但是,不,那一点也不疼,甚至也不热。白色光球的表面摸起来像是磨圆的水晶透镜般的平整光滑,然而又没有那种冰冰凉的感触。
“这个咒语...”黑袍法师说:“叫做光亮术”
被月歌SS里吃不了芥末却非要吃的haru桑击沉了!!大概就是把SS里haru桑画了一下,画的超级糟糕完全没有原文字有趣请见谅QwwwwQ
SS翻译感谢lofter @异花 太太!
弥生·作死王·世界第一可爱·春
始春海春什么春都请找我玩!!!没粮吃已经饿死
被月歌SS里吃不了芥末却非要吃的haru桑击沉了!!大概就是把SS里haru桑画了一下,画的超级糟糕完全没有原文字有趣请见谅QwwwwQ
SS翻译感谢lofter @异花 太太!
弥生·作死王·世界第一可爱·春
始春海春什么春都请找我玩!!!没粮吃已经饿死
【敬英】寻光
#英智死亡捏造注意
#鉴于官设是薛定谔的重病,本文相关疾病内容完全杜撰,作者纯文科毫无医学常识不要深究
#本来是打工皇帝的贡品现在变成喧哗祭品了OTZ(英智看了大概也不会高兴【远目
#懒得beta,懒得排版
以上OK的话。
【敬英】寻光
第一次是在fine的东京圣诞live上。
那一次的live主题为“向着光辉的明天”,为了营造不夜城的效果而特意将舞台设计成露天的形式,把装点缤纷的街道和同样修饰得灯火璀璨的建筑群作为背景,让歌声和粉丝的欢呼声响彻夜空,成为节日城市的盛大庆典,令宣传效果达到最大化。
那一天恰好下着小雪,虽然十分应景...
#英智死亡捏造注意
#鉴于官设是薛定谔的重病,本文相关疾病内容完全杜撰,作者纯文科毫无医学常识不要深究
#本来是打工皇帝的贡品现在变成喧哗祭品了OTZ(英智看了大概也不会高兴【远目
#懒得beta,懒得排版
以上OK的话。
【敬英】寻光
第一次是在fine的东京圣诞live上。
那一次的live主题为“向着光辉的明天”,为了营造不夜城的效果而特意将舞台设计成露天的形式,把装点缤纷的街道和同样修饰得灯火璀璨的建筑群作为背景,让歌声和粉丝的欢呼声响彻夜空,成为节日城市的盛大庆典,令宣传效果达到最大化。
那一天恰好下着小雪,虽然十分应景,但对于英智孱弱的身体而言却是不小的负担。
预定的曲目全部结束后,安可曲之前,按惯例由身为leader的英智发表感言。
“那么,今夜就请诸位藉由‘天使’的羽翼,一起到达光辉的明天吧!”
伴随着观众们整齐划一的“fine”的呼唤,君临天下的皇帝微笑着从容后退,与同时默契上前的其他成员变换为演唱的队形。
就在此时,天祥院手中的话筒却意外滑落,播音功能还在开启状态,话筒与木质地板撞击的响声仿佛为场内的欢呼声按下了暂停键。
“呼呼,玫瑰美艳又有刺,雪花看来也是同样危险的美妙之物呢!”日日树涉一边表演着他的经典把戏,变出数量可观的玫瑰抛洒向观众席,引起一片争抢和惊叫,一边轻快地转了一个圈,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天祥院面前,单膝下跪执起皇帝陛下的左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同时不露痕迹地拾起遗落地面的话筒,顺势站起身向观众席微笑致意。
“雪的结晶点缀着这个充满爱与惊喜的夜晚,但是它的美丽也伴随着无情的寒冷。诸位,欢呼吧,歌唱吧,用热情给予我们温暖,因为你们的心是献给天使最高的礼赞!”
重新沸腾的呼声中,日日树微微躬身向一旁退开,天祥院右手紧握话筒,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回应着台下的热切期待。
“英智!”
后台化妆间。日日树推门而入,就看见天祥院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左手手腕出神。听见声音,他转过头微微一笑:“涉。”
他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看不出演唱会残留的那种狂热的兴奋。
“真抱歉,我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今天在舞台上多亏了涉,粉丝们也得到额外的惊喜了。”
“只是把预定的谢幕环节提前上演了而已。”日日树少有地并未配合着天祥院的称赞展开一段戏剧性的对话,匆匆把话题带过,
然后上前一把拉住天祥院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
“英智,用力握一下我试试。”
手上传来轻柔但明确的压力,日日树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别担心,只是因为天气太冷,稍微有点僵硬了而已。”
在近两个小时又唱又跳汗湿重衣之后吗?
但是,相识多年,日日树绝不会错认天祥院此刻脸上笑容的意义。
“皇帝”的意志是绝对的。
他只能点点头,回握了一下他君主冰冷的手指作为无声的支持和承诺。
天祥院的回应是印在他辫梢上的一吻。
化妆间的门在身后关上了。
紫色瞳孔中的郁色变深,日日树拿出携带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回删掉,又重新输入,终于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英智情况不好?”
“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问题,不过,”日日树的视线紧锁在地板某个无形的焦点上,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如果你需要做点什么准备的话,差不多该开始了。”
——————————————————————————————
第二次依旧是在舞台上。
Fine的巡演还在继续,某些微小的变化却在日常的平静水面上翻腾起一丝不安的波澜。
上台之前互相整理领饰是天祥院和日日树之间的一种仪式,还在梦之咲学院的时候就开始了。
每一次,天祥院都会说,涉真是完美的造物呢,连手指也这样灵巧又美丽。
他浅金色的睫毛蝶翼般颤动,在他完成手上的工作之后,会随着视线的抬升齐刷刷地一扫,露出映在蓝眸中的日日树的身影。
那无上的景色,就如自宇宙俯瞰,他的身影重叠在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上一样。
然而东京演唱会之后,这个仪式就中止了。
天祥院会赶在live开始前不久乘车抵达后台,一下车便已是妆容完美、服装齐备的战斗状态,Live的安排也减少了更换表演服的需要。这样一来,原本就因为工作原因不常齐聚的成员更加难得有闲聊的机会。
姬宫有点失落。
毕业后,fine作为职业偶像组合出道,演唱会之外的各种工作也多了起来。天祥院因为身体原因,通常只上一些比较轻松的访谈、客串类的通告,日日树在剧场上投入了相当的精力,公演季几乎场场爆满,自然分身乏术,其余时间多半作为天祥院的搭档参加活动。
伏见负责跟经纪人确认及协商工作、训练等行程和细节的安排,成为沟通台前幕后的纽带,根据本人的意愿,基本不接单人的通告。但在搭档参与节目的时候,面对风格差异巨大的其余三位成员,为了完美衬托其的光芒,伏见展现出的复杂多变的形象也令业界惊叹。
相较之下,姬宫反而成为单独上通告、接工作最多的成员,可爱的外表吸引了众多商家的广告代言,直率的性格和有点令人意外的努力派作风,也引来不少综艺类、真人秀的邀约。
虽然已经成长了不少,姬宫已不是那个把会长的称赞当作唯一目标的雏鸟,但对他来说,天祥院的肯定大概就像晚上入睡时分抱在怀里的大型玩偶熊,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却让人感到安心。
因此,live前换上演出服、化妆整理造型的时间就变成姬宫向天祥院撒娇的宝贵时段。
在私底下,姬宫还是称天祥院为会长大人,以这个承载着一切故事开端的称呼为始,有时候是对工作的抱怨,有时候是展示商品广告的照片,有时候是杂志访谈的片段。
而天祥院会回以被姬宫视为无上珍宝的,满含真意的笑容。
距离圣诞live的小小事故已经将近半年,到了蝉鸣的盛夏。
姬宫最近拍摄了一套关于某品牌饮料的广告,主打清凉可爱路线,成品效果很棒,他特意向厂商要了一套原片及CM母带,想在产品上市前先让天祥院看到。
但从樱吹雪再度在晴空中飞舞开始,属于他的撒娇时段就彻底消失了。
他已经足够成长到能察觉逐渐走近的命定之日。
但大概永远也无法成长到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这次live结束后还是让弓弦打听一下会长住在哪家医院好了,”看着天祥院一边整理耳麦一边向舞台楼梯走去,姬宫咬着指甲下定决心,“就算又会被责备任性也无所谓。”
但是命运女神否决了如此迂回的提案。
安可曲正要进入高潮,趁着进行到姬宫和伏见负责的部分,本来已经在舞台后方并排站着等待上前汇合的天祥院突然掐掉耳麦,伸手抓住了日日树的袖子;“涉,抱我起来。”说话间,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地面崩塌下去。
来不及细想,日日树一手托住肩膀,一手穿过膝弯处,把他的王抱起来。
已经完成演唱段落的姬宫回头,虽然十分惊讶,但还是完美地掩饰了一瞬间的动摇,就像这是设计好的桥段一般,与伏见迅速调整了站队的位置,从原先的四人并列变成三角的结构。而原本由日日树与天祥院合唱的部分,则由天祥院独唱,日日树跟随伴奏低缓地和声以充实音区。
天祥院清亮柔和的声音透过手持麦克风,演绎着歌曲的结尾,本来应该是四人合唱的华丽风格变为低声倾诉般绵长而伤感,在场的观众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二人的和声就如在薄暮将临而夕日未尽的时刻,走向地平线的独行者,只有他身后长长的影子为伴。
当孤独旅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场的粉丝爆发出的欢呼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而fine的四位天使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直到灯光次第暗下,成员所站的透明地板缓缓升起,消失在渐渐降落的帷幔之后。
后台的气氛十分沉重。
日日树将天祥院放置在宽大的扶手沙发上,后者使用携带电话冷静地吩咐所属公司——自然也是天祥院家下属的产业——派一辆足够装下轮椅的房车做接应工作。
“会长!”刚刚用强硬的态度打发走想要抢夺第一手采访内容的鲨鱼群,姬宫一路小跑着冲过来,像小狗一样蹲在天祥院的膝边。
天祥院久违地祭出摸头杀:“我可爱的桃李,今天的表现也非常完美哦。”一边摘下耳麦放进姬宫手中,一边露出相当灿烂的笑容,“这样一来,我的愿望也就实现了呢……fine的新天使长。”
“会长……!”不祥的发言如同投下无声的爆弹,姬宫又急又气说不出话,几秒钟之后先上来的却是眼泪。
叩叩。
敲门声打破了凝固一般的寂静,是天祥院家的车赶到了,已有仆人推着轮椅来迎接家主。
一直沉默在旁的日日树不容抗拒地把天祥院抱起来,略过轮椅径直走向门外。姬宫急步趋前,伏见没有阻拦,而是低声向携带电话那头的人吩咐跟上天祥院家的房车。
向着医院奔驰。
车窗中不断急掠而过的灯光映在日日树脸上,他的五官端整秀丽,面无表情如精致的艺术品,所有属于人的气息都褪得一干二净,就像遥远的过去、进入fine之前的日日树一般。
“涉。”
他并不回答,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片刻不离。
抵达医院后,仆人熟练地将成员们导向位于顶层、与其他区域隔离开,需要专门的通行卡打开感应门的特别病房。
主治医生很快赶到,在天祥院点头致意后,着手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天祥院自膝盖始以下的部分,虽然还能感觉到刺激,但已经基本丧失行动的机能。
“非常抱歉,正如之前预计的一样,您的病情开始进入加速期了,再过不久腿部的知觉也会变得迟钝……还有不能行动的部位也会逐渐扩大。”
姬宫激动的质问声和医生艰难的解释交替响起:“……从临床症状上看,考虑GBS或者ALS,而且进程比普通病例要快……无法行动之后,视觉、听觉甚至是嗅觉跟味觉都会一一消失,最后心脏或者肺部肌群机能丧失……”
医生的说明还在继续,但在日日树听来,已经与无意义的杂音无异。
天祥院悄悄示意伏见将姬宫及医生引至病房外,完美的执事先生轻轻颌首。
在关上房门的时候,伏见微微停顿了一下。自缝隙间,他看见日日树长跪于地,坐在扶手椅上的天祥院倾身抚摸他的面颊,然后与他额头相抵,微笑着说了句什么。
片刻后,自病房离开的日日树向伏见和姬宫告别。
他那标志性的发辫已经绞断,零碎地散落在耳边。他伸手将它们挽在耳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行一个叩胸礼。
幕落了。
——————————————————————————————
天祥院在一阵绵密而细微的键盘敲击声中睁开眼睛。
毫不意外是在病房里,意外的是不远处扶手椅中端坐的身影。
拉着厚重窗帘的室内一片昏暗,唯独那人所在的窗台边掀开了一角,透进来的光线把来人的脸分割成明暗对比强烈的色块,更显得本就严肃的面容有种刀削斧凿般的冷硬。
“……敬人?”
被呼唤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合上笔电,不紧不慢地走到病床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呢,英智?”
这个脚步声……啊啊,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天祥院微妙地瑟缩了一下,“反正你的消息也很灵通,马上就来了……”
莲巳觉得再多的涵养在这位任性大少爷面前都不够用。
“要不是日日树通知我,你是不是打算等我自己从报纸上知道这一切?”
“……我还不知道,你和涉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_^”
看着友人101号笑脸,莲巳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总之我既然在这,就不会再让你胡来了,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英智。”
天祥院这才发现房间角落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看样子莲巳并不仅是来普通探访的。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谁才是最胡来的那个啊?
“敬人,检察官的工作没问题么?”
莲巳正把研究了两个多小时的诊疗报告插回病床尾侧的文件格里,头也不回地应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妥当了。”
毕业之后,莲巳敬人转行念了法律系。
在若干起牵扯到复杂势力的案件得以成功审判后,莲巳检察官一时间名声大噪,事件的关注度之高,不仅在业界,连普通人也在热烈谈论。无孔不入的媒体秉承着优良的挖掘精神,将莲巳曾经是偶像组合成员的历史也挖了出来,还配发了穿着打歌服全情演唱时的大幅照片。这段经历不仅没有成为他的职业障碍,反而让他被冠以多才多艺、视野广阔的新型检察官的名号而备受民众欢迎。
这一切,天祥院说不定比莲巳自己还要清楚。
虽然还不至于一手操纵,但在政商和媒体界都有相当话语权的天祥院家确实起了不小的助力。
宣传案件的选择、社评舆论的导向、抛出偶像历史的时机,无一不是精心设计的。
莲巳敬人从一开始就是个为了正确的目的可以接受必要的灰色手段的人。步入社会后,更是发现即使是怀抱维护公正秩序的目的,光明磊落的道路却也常常碰壁,不得不藉由台面下的谈判和妥协换取台面上心照不宣的判决。相比起来,发生在梦之咲里的事件几近童话了。
对于他选择的人生道路,天祥院以自己的方式在暗处给予支持。
接管家族事务之后,天祥院的重心仍然在偶像事业上,但也不动声色地将产业的触角向外延伸着。
初出茅庐的莲巳接下一个案子,获取关键证据的时候遭到某家利益相关公司的恶意阻挠,眼看就要陷入死局,对方却忽然松口,经过谈判,最终以减轻控诉罪名为条件顺利结案。
检方胜诉当天,莲巳刚刚走出法庭,就接到天祥院差人送来的祝贺花束,连同一张fine本月live的特等席票。
他应约而至,与台上的他四目交汇。
Live结束前,莲巳悄悄退场,在座位上留下了一束同样的花和只写着日期的小卡片。
这样的小卡片,被整齐地叠成一沓,收在天祥院卧室的床头柜里。
成年以后,莲巳过度的操心和恐怖的执行力有增无减。
每天睡在病房的陪护床上,白天全程观摩学习检查、治疗和护理手段,插手病号餐的搭配,像闹钟一样定时督促天祥院服药喝水散步,剩下的时间就一头埋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什么。
虽然病情暂时对外保密,但对相熟的朋友,天祥院并不打算隐瞒。
姬宫和伏见几乎定期报到,从前在学院内相熟的人——3A的,红茶部的,学生会的,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慰问品也各有特色,濑名拿来一箱营养液,紫之创带了新培育的花,凛月送了抱枕。
“这个是我试过最舒服的牌子了,只比小真差那么一点~”
说着打了个哈欠。
甚至连朔间和斋宫都相约而至。
曾经那样有如仇敌般的间隙或对立,都已被时间磨成惺惺相惜的叹息。
“虽然吾辈觉得棺材里十分舒适,但你还不到有资格永眠于棺材的时候吧。”
而斋宫只是气冲冲地扔下一个自制的小袋子就拉着吸血鬼走了。
“……是保佑身体健康的护身符呢,据说这间寺庙还挺灵的。”
莲巳打开锦囊后这么说。
天祥院笑出了声。
探访者中唯独缺少一个人。
莲巳还没想好该不该开口,该怎么开口,天祥院自己就先说了。
“我跟涉约定好了,只见最后一面。”
因为我太自私,希望涉记得的,永远是最完美的皇帝,而不要记住憔悴破败的囚徒。
“……那家伙答应了?”
“嗯。”
“哼,一个两个,都太纵容你了。”
涉呀,真是太过温柔了。
明明已经不需要他也能够好好地站在地面上,却还为他在热气球上留着位置。
幸好,最后还是他这一贯的恶役做了剧终的报幕者。
天祥院对自己笑了一下,伸手摩挲着被褥下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
“敬人?”
“什么事。”
“我想回家了,”他毫不留恋地看了一眼窗外繁华夜色,“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但是很可惜,我已经走不动了。”
——————————————————————————————
天祥院搬回了山上的宅邸,从房间宽大的阳台就能看见半山腰莲巳家的寺院。
莲巳回家报备过后,提着行李住进了天祥院家。
出于应急考虑,一部分医护人员也暂时居住在客房内,负责定期的检查和治疗事宜。
虽然并不缺少贴身女佣,但大部分照顾工作都由莲巳承担下来。
“不必顾虑,我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和准备了。”
说着向天祥院展示了他储存在笔电上的各阶段护理方案。
“……”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能完全理解挚友对书面工作的热爱。
莲巳稍稍拉开窗帘,放进来一束阳光。
“今天天气不错……要出去走走吗?”
天祥院歪着头盯着正搜肠刮肚寻找理由说服他出门的青梅竹马,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是呢,现在已经没法用‘多呼吸新鲜空气对我的健康有好处’的理由了。”
倏然僵硬的背脊。
固执的,负隅顽抗的拒绝。
天祥院叹气。
还是心软了。
“陪我去花园看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又轻又快,就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一样,“上次创君送来新种下的花应该开了。”
莲巳沉默着把他抱起来,稳稳当当地放进轮椅里。
“敬人的体力变好了,明明以前还老是像行李一样被鬼龙君他们搬来搬去。”
“哼,我可是每天都在成长啊。”
才不是这样的原因。
是英智你越来越轻,仿佛身体的哪个部分像沙漏一样分分秒秒无声泻下。
像是看再多的世界也来不及填满空缺。
便索性不再看了。
发现自己失明的那个早上,天祥院并没有说出电视剧里的台词。
为什么不开灯。
天这么黑,现在几点了。
再深沉的夜色,都不会一点光芒都没有。小时候在树林中迷路,天上的银河温柔闪烁,月色如霜,草丛里萤火如织,他第一次知道有些美丽的事物是需要黑暗衬托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黑暗,将远近抹平,将昼夜隐没,如深渊底部一般令人窒息。
他只是睁开眼,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发了一阵呆。
莲巳基本沿袭着学生时代的作息时间,不到六点就自然清醒,简单洗漱之后会到天祥院家的花园中静坐,再赶在天祥院醒来之前回到房间开始工作。
但今天似乎晚了一点。
莲巳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向喜欢赖床的青梅竹马已经起身。
“早上好,英智。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打声招呼,走到角落的茶几旁倒了一杯水,却没有听见回答。
他有点奇怪地侧身回头。
天祥院慢慢抬起头把身体转向他,莲巳却捕捉不到他的眼神。
“早上好,敬人。”天祥院眨了眨眼睛,“除了失明,我感觉身体状况还不错。”
在能说出任何回应的话语之前,莲巳已经朝病床的方向迈步,却被地毯上一个小小的隆起绊了脚,水溅湿了他的白衬衫,陶土制的杯子滚落发出闷响,为了保持平衡而下意识伸手抓住茶几上铺着的刺绣桌布,结果把躺在桌沿边的托盘杯盖都带了下来。
一连串兵荒马乱的声音过后,天祥院似乎心情很好:“法庭上这么失态可不行呢,莲巳大检察官?”
我会失态也就是在你面前了。
看着友人如稀世矿石一样美丽的蓝色双眼,莲巳在心里反驳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天祥院已经不太可能独自行动,一向信奉准备万全的莲巳还是迅速联系了一家公司,把常用房间和上下楼梯的转角四周都包上了海绵,也交代了下人宅邸内的各样物品务必保持原位不可随意挪动。
“抱歉,敬人——我好像总是在对你道歉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总是死不悔改。”
莲巳仿佛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话语中间有着微妙的停顿。大概是为了掩饰失态,他摘下仍旧相当干净的眼镜擦拭着。
“呵呵,你说得很对,不过既然离死只差一步了,就算是我赢了哦,”又像自言自语般,天祥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真是不甘心,明明还想要这么一直任性下去的。”
莲巳沉默着戴上眼镜。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没有在听见挚友谈论死亡的时候岔开话题。
也许是因为天祥院终于不再以谈论天气的口吻抛出那个字眼,这转变像一根针,刺破他自欺欺人的拒绝。
“已经可以了,没有必要再为我而扭曲你的人生。”天祥院的双眼仍有着无机物般的美丽光泽,“即使现在的我没有力气再来一次喧哗祭,我的决心也是一样的哦。”
曾经坊间传闻,梦之咲学院学生会前副会长,最喜欢的三样东西是辣椒,说教,和行动力。
然而真正的答案正在眼前。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没想明白。”
他伸手将友人柔软的额发拨起固定在头顶,俯身亲吻下去。
“英智,接吻要闭上眼睛,这么基本的礼仪你都忘光了吗。”
能让梦之咲的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已经值得大书特书,还让他愕然到久久无法回应,真是人生的重大胜利。
友人——或者说恋人的耳朵染上了浅浅的樱色,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幸亏英智现在看不见。莲巳推了推眼镜,否则让他发现他的脸红得像温度都有了实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那之后相当一段时间,天祥院的病情像是被魔法定住了进程。
“说不定是涉的功劳呢,毕竟他是魔术师嘛,‘amazing~’!”
“那只是些骗人的街头把戏而已吧。”
在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这样亲密而闲散地交谈。毕竟他们有那么长的回忆,只是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晾晒一遍,都可以消磨掉很长时间。
好像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又好像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做朋友的时间太长,在彼此的位置上仿佛生了根。
幸好,再亲密的朋友也不会接吻。
即使只是蜻蜓点水,触一下便分开,也足够代替许多话语。
好像看不见也没有关系,莲巳的声音这样沉稳笃定,构筑的世界也这样坚不可摧。
直到最后寂静如夜色降临。
“敬人,我好像听不见了。”
已经接收不到任何回音,就连自己发出的声音也是。
“わたし”。
“我”是这样发音的吗?
喉咙应该这样颤动吗?
刚才发出的,究竟是“た”还是“だ”呢?
在无声的恐慌之中,天祥院娓娓而诉,如迷途的旅人向着北极星虔诚祷告。
“好可怕啊,敬人。你说了什么吗?我又说了什么呢?我虽然跟死神开过许多次茶会,早就不害怕了,但死如果是这样的,果然还是有点可怕吧?”
天祥院的脸上已经褪去了面具般的笑容,反而给莲巳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他无法忍受天祥院再说出一个字,意识似乎有片刻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拥抱把所有的话语全部斩断。
正在独自沉入黑暗的他终于不再需要矫饰和隐藏恐惧。怀里的身躯单薄得仿佛只剩骨架,止不住地颤抖着,抖得那么厉害,隔着两副胸骨,还几乎连他的心脏都要颤碎。
然后一只手,手指冰凉地,轻轻覆上他的后颈。
“敬人……是你在发抖吗?”
“……别说了。”
啊啊,事到如今,他还在逃避什么呢。
明明早就反复确认过的事情。
无论是从网络、医学书籍还是从医师口中都一次次印证过的答案。
无知无觉的恋人依旧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知道了。”
莲巳在已经听不见的恋人耳边轻声宣告。
感觉到传来的温热气息,天祥院的手沿着莲巳的肩膀滑下,扣住了对方的手指。
为什么只有到穷途末路之时,才能真正彼此坦白呢。
但是敬人,我啊,一点也不后悔哦。
如果之前不是那么别扭的话。如果干脆地把你绑在身边的话。如果早一点承认更多可能性的存在的话。
像这样的事,一次也没有想过。
在无声无光、无始无终的黑暗之中,他曾衷心地祈祷命定之日快一点到来。
但是莲巳还握着他的手,那样温柔的,热烈的,温暖着他的指尖。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有点凉。
于是他又觉得,再来一场樱吹雪也不错。
夏日阳光会把皮肤晒得发烫,也很好。
而且每天还能得到一个吻作奖励呢。
这样想着,又不希望那么快告别。
直到救护车的笛声刺穿仲夏夜,吹响启程的号角。
——————————————————————————————
他的左手早就没了知觉。
胸部以下也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嗅觉,听觉,视觉,几乎所有能够接收信息的机能都丧失殆尽。
属于偶像的一切,带给他光芒的一切,都已被一一收回。
喉咙间传来僵硬的松弛感,某个时刻正在迫近。
天祥院竭力发出的声音。有如孩童般不甚清晰和标准的发音,消散的速度比一枚雪花融化在指尖的速度更快。
“敬人。”
但须臾已凿下永恒。
他满怀遗憾,而又无比满足。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庆幸永远不必说出口的。统统凝在了齿间短短两个音节。
“……敬、人。”
他即将没入深海。
却看到从海面上透入的一束微光。
尚存三分知觉的右手,被什么人十指紧扣,抓得太过用力,几乎唤起了他余烬般的痛觉。
从知觉的死灰之中,天祥院闻到了檀香、玫瑰和红茶的气味,尝到了血的铁锈味,汗水的咸味,眼泪的涩味,他听见由弱而强的欢呼声,重新唤起聚光灯打在汗湿的脸上那种高昂的灼热感。他轻盈欲飞,完美的表演就连缪斯也会嫉妒。
当幕布骤然落下,人群潮退,灯光依次熄灭,天祥院发现自己站在儿时迷路的树林里,茕茕立于黑暗之中。
他似有预感,又像是旧事重现。
萤火四散处,已是成人的童年挚友擎灯而立。
他终于微笑。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Fin
抄送 @無限循廻
2016.8.15
【高王群破百庆祝】寄信送粮活动
从今年二月三号建群,凑足十个人都费劲的我们,终于在不到一周年的时候就达到了三位数\(^o^)/!突破百人大关!对于一个冷cp来说我们相当知足了!!
于是在机智的同好们的讨论下,决定搞一个破百庆祝活动w也是为了让高王同好们吃粮,内容如下:
#寄信写文活动#
参与方式:可与报名人员相互寄信,信内容为高王文/画/段子/梗等(形式不限),对方收到后将信的内容打出并发布在lo上。(也可选择不打,但尽量要把图片照下来发布到群里让大家吃粮喔w)
报名方式:在群里或在评论中回复“参与寄信”并写明群内id即可(非群内人员可写圈名),人数不限,报名截止时间12.12,报名人员名单会在群里发出,以及在高王tag下发出,方便...
从今年二月三号建群,凑足十个人都费劲的我们,终于在不到一周年的时候就达到了三位数\(^o^)/!突破百人大关!对于一个冷cp来说我们相当知足了!!
于是在机智的同好们的讨论下,决定搞一个破百庆祝活动w也是为了让高王同好们吃粮,内容如下:
#寄信写文活动#
参与方式:可与报名人员相互寄信,信内容为高王文/画/段子/梗等(形式不限),对方收到后将信的内容打出并发布在lo上。(也可选择不打,但尽量要把图片照下来发布到群里让大家吃粮喔w)
报名方式:在群里或在评论中回复“参与寄信”并写明群内id即可(非群内人员可写圈名),人数不限,报名截止时间12.12,报名人员名单会在群里发出,以及在高王tag下发出,方便非群内人员查看
寄信方式:想给谁寄就私信谁的家庭住址、邮编,可以往信里塞礼物w但是切记不要超重。同省邮票0.8元,外省1.2,港澳台1.5元(香港好像没有邮编?)
特别提醒:中国邮政略不靠谱,最好保留复印件再寄出去。信里只可以塞纸张类,糖什么的千万不要塞,中国邮政从不退信只会扔掉(ー ー;)
以上!欢迎大家踊跃参与w
高王群:o_小魔道与大小眼_O
415278801
415278801
415278801
欢迎来玩ww欢迎你的加入!
[高王/英杰生贺]虚怀若谷
对不起组织也对不起英杰,毕竟晚了一礼拜(
定心丸先给一颗,不虐,叔叔我们不虐
0315英杰生日快乐,要成长为出色的大魔道呀。
00.
高英杰快走几步,跟上王杰希的步子,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不一会儿就又慢下来了。
王杰希欣赏他,却不会等他。
所以他喜欢王杰希,他就必须要用自己的脚追上去。
如果没有他,很多事情,都不会坚持那么久。
01.
王杰希走在最前,微草的大家陆陆续续跟在后面,高英杰离他最近,几乎是并排的,但又不敢超越了他的位置。
他站在王杰...
对不起组织也对不起英杰,毕竟晚了一礼拜(
定心丸先给一颗,不虐,叔叔我们不虐
0315英杰生日快乐,要成长为出色的大魔道呀。
00.
高英杰快走几步,跟上王杰希的步子,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不一会儿就又慢下来了。
王杰希欣赏他,却不会等他。
所以他喜欢王杰希,他就必须要用自己的脚追上去。
如果没有他,很多事情,都不会坚持那么久。
01.
王杰希走在最前,微草的大家陆陆续续跟在后面,高英杰离他最近,几乎是并排的,但又不敢超越了他的位置。
他站在王杰希身边,已经比他矮不了多少。
王杰希跟高英杰说话的时候,有几缕刘海总在他说话的时候飘到他眼前来,被他耐心地一次次拂开,看见对方怔怔地看着他,就笑笑说,什么时候是该去剪了。
高英杰有点慌地点点头,赶紧移开视线嗯了一声,认认真真低头去看他手上的笔记资料。
然后他就听见王杰希云淡风轻地说,英杰,我也许明年就退役。
02.
大约前几个赛季的时候,微草俱乐部发起了一项调查,职业选手人手一份调查问卷,问题很杂,从展望微草未来一直到最近有何烦恼,还被警告说必须好好填,不得敷衍。
袁柏清戳戳刘小别,对方装作毫无反应,于是又去戳戳柳非,说这事儿麻烦的,你填好了让我抄一下呗。
柳非翻翻白眼,说我最近烦恼打算写这个月痛经,你抄不?
“……靠!”
刘小别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他们在那边闹,高英杰在这边拿起笔,很认真地一笔一画写上去。
他做这种事一向认真的,就跟王杰希一样。
感觉微草有哪里不足?
——呃……团队赛吧。虽然是老问题了。
想过什么改进的措施吗?
——加油。自己也是。会在各个方面都努力。
其实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创意啊……他暗自腹诽。
一行一行依次填下去。
只是填到一栏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和微草谁的关系最好?
这……这个……
他闭了闭眼,手心里有些出汗。
——王杰希。
和微草谁的关系最不好?
想了想,没有关系特别不好的,干脆划掉吧?
笔尖晃了晃,他略抬视线,盯着这一栏上方的那个名字,抿了抿唇。
——高英杰。
高英杰去俱乐部后勤取资料的时候,眼尖地看到桌上一沓调查表,摆得有些零散。他第一反应是过去理理好,但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靠近了点,偷偷又瞄了几眼,大概能辨认出些字迹。
他想看的是关系好的那一栏。
潦草里带点清秀的那个是刘小别,那一栏填的是袁柏清;大大咧咧的细笔字体是柳非的,那里原本填了个三个字的名字,后来被涂掉改成了王杰希;周烨柏和肖云的字他一直分不太清,填的全是柳非——天,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最后一张。他咽了下口水,谨慎地看了眼周围,悄悄地把盖在上面的几份往旁边推了一些,露出最下面那份。
关系最好的那一栏,他填的是什么?
血液慢慢变凉了,不是冷,是压抑,明预料到结果却还想证明更多,用肉眼就妄想看到满天星辰的近景,踩着梯子就想伸手触摸,为此颤颤巍巍长出翅膀,却是不齐的羽翼。
王杰希的那两行,全部是空白。
他明知道的,他的队长,一直都是一个人。
高英杰泄气地把那堆表格草草理了理,看见自己的那张被折了个角,于是抽出来压压平。
他看见了他自己写上去的笔迹。
请问最近的烦恼是?
——有话想对一个前辈说,但又怕说了以后关系会下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瞪大了眼睛。
下面是一行不属于他的龙飞凤舞的字体。
——不会。来找我。
03.
他跑到王杰希面前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喘,瞬间有了一把摒弃犹豫的勇气,问话是突兀的,甚至是唐突的。
“队长你……队长你为什么不填我呢?”
王杰希毫不惊讶地帮他顺了顺气,似乎笑了笑。
“那我下一个就没法填了。英杰。”
高英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发现王杰希定定地看着他,赶紧把视线慌慌忙忙错开了。
王杰希于是顺水推舟转移了话题,说:“不过你下面那一栏,关系都好就说没有,填自己做什么?”
“这是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有很多缺点的。”
我想跟你并排。一次都好。
王杰希也把视线移开了,高英杰没抬头,继续讲下去:“比如,我很多话都会不敢说。”
“哦?”
他不知道王杰希是什么神情,但语气是鼓励的,也许如平常一般的温和感,但又往往止于温和,仿佛是在提醒他,多余的情感不要显山露水。
“那张问卷上也是,你不敢说什么话?”
“队长。”
他的声音有点涩。
“你要是生气……下一栏也填我好了。”
他伸手揽住王杰希的后脑,亲了下去。
04.
他记得,自己和其他几个人开着小号帮中草堂抢boss,那回王杰希没来,他就记着袁柏清在身后冲他喊,英杰你打呀,血条有我盯着呢,前头是蓝溪阁的人你怕啥——队长不在身后你还真不敢挥扫把了怎么的!
而现在,王杰希在他身前。
仅仅是嘴唇与嘴唇的相贴,他就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烧起来。王杰希是闭了眼睛的,脸颊蹭着他的鼻尖,眼睫毛翕动着,像一只快要飞起来的蝴蝶。
这个吻很浅,却花了高英杰十二分的力气。
论起对荣耀的执着,高英杰不过是那么多人中的一员,听见由粉丝喊出的心怀荣耀战无不胜,他会微笑,比赛前也有时候会默念一遍。
但论起对王杰希的喜欢,那不是可以浓缩的东西。
王杰希大概是不懂的,因为他每次在高英杰电脑前俯下身子指导,手指点在屏幕上,总会弄得这个后辈心神不宁,比起魔道学者的跑位更关心的是队长身上传来的干净的洗衣粉香味,而对方毫无自觉,以为他是没听明白,反而更靠近了些。
刚出道的时候,高英杰的天赋就是公认的。王杰希慧眼识人,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最终撑起了微草的一片未来,师徒情谊深厚,足以传为佳话。
他们都是魔道学者,但又有所不同。
他的天空蔚蓝纯净包裹着白云,而王杰希的绚烂有如星辰之夜。
那个时候的高英杰,内向,谦逊,他以为自己扛不起微草的未来,也以为他对于王杰希,根本不可能说出那句喜欢来。
他还不敢谈论爱,不敢谈论一切因王杰希而起的愿景。
他才意识到,王杰希根本就没有拒绝他。
“你想说的是……”
喜欢你。
高英杰把声音略微抬高了一点。虽然还是抖的。
队长我真的喜欢你。
王杰希轻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的眼神是岸边春水,流经高英杰这片草地,遍地都温柔地开出花来。
05.
若干年后,高英杰成为了微草的队长,面对镜头也会微笑着说出“对方打得很好,但我们的发挥更出色”这种漂亮话。但每一句关于微草的谈话都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起王杰希,想起王杰希让他的那回全明星,想起王杰希面对记者平静的回应。
是王杰希帮他抖落了羽翼上沉重的水滴,使他能够晃晃悠悠地起飞。
对这个人,他喜欢得不可收拾。
“王队长,我的问题是,有粉丝认为您没有看出乔一帆选手的能力,使他在微草没有很好的发展,而在兴欣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对此您的回应是?”
“我从没怀疑过一帆的能力,他只是不适合微草。”
进职业圈的每一个人都是优秀的。
那么高英杰呢,高英杰适合待在王杰希身边么?
清晨最初的露水,是星空花了一整个晚上凝结而成的,倒映着静默的夜,却灿如白昼。
第十赛季,王不留行被兴欣强杀,整个微草分离崩析。
他守望终日的星辰叫做王杰希,王杰希不亮了,他注定只能迷失方向。
06.
高英杰敲门没有收到回应,小心地推开门。
王杰希伏在桌前睡着了。
手臂下露出小半张脸,眼睛安静地阖着,微草的外套盖在身上,发尾服帖地顺着后颈,他上回说要去剪的,结果还是忙得忘了。
他的睡眠应该是很浅的。高英杰想。
他突然很想去摸摸对方的头发,它们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毛茸茸的。
高英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手指一开始只是在发梢小心翼翼地抚摸,后来便沿着鬓角到了脸颊。
他的指尖开始发烫了。
突然啪的一下,整座屋子陷入了黑暗,高英杰给吓了一跳,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椅子,发出的声响肯定是让王杰希醒了。
不过这是……停电?
黑暗中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高英杰眼前一片漆黑,也不敢动,下意识喊了一声:“队长?”
然后就感觉有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头发,力道很轻。
“好像停电了。一会儿我去看看电闸。”
高英杰把本想用来照明的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
“队长……”
高英杰抿了抿嘴唇。
“我想亲你。”
他从手掌边缘摸索上去,轻轻拽着王杰希的手臂,拉得人前倾了一些,另一只手怯怯地伸上去摩挲王杰希的下唇,干燥且温暖。
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
就在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会撒一个关于怕黑的谎。
07.
“队长,你要是真的退役,记得多来微草看看……”
高英杰咬了咬嘴唇。
“大家都会想你的。”
王杰希好像笑了一下,说:“我会的。但这时候你应该说,微草的未来你会好好背负的。”
“啊、是……”
“还有,不是你会想我?”
END.
王:一开始你要亲我,其实我是拒绝的。
高:是特技的魔道,是魔道的特技///
(什么鬼
[邓王]庭院深
2.20邓复升生日快乐!(赶着死线……
关爱骑士,人人有责x
00.
他一直知道自己走在一条怎样的路上。
“不站你身前了。”他说,“现在我好陪你走下去。”
01.
邓复升自从退役就跟退休了似的,特别有闲情逸致,家里花鸟虫鱼就快养满了,这会儿因为季节原因,院子里看起来没那么葱茏,但多少也是有点儿绿意的。
王杰希推开院门,院落里尽是花花草草,金边吊兰长势喜人不畏严寒,石榴月季倒是都叶片落尽,做出迎接早春的姿态来。
只是没人。邓复升不在。
他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在桂花...
2.20邓复升生日快乐!(赶着死线……
关爱骑士,人人有责x
00.
他一直知道自己走在一条怎样的路上。
“不站你身前了。”他说,“现在我好陪你走下去。”
01.
邓复升自从退役就跟退休了似的,特别有闲情逸致,家里花鸟虫鱼就快养满了,这会儿因为季节原因,院子里看起来没那么葱茏,但多少也是有点儿绿意的。
王杰希推开院门,院落里尽是花花草草,金边吊兰长势喜人不畏严寒,石榴月季倒是都叶片落尽,做出迎接早春的姿态来。
只是没人。邓复升不在。
他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在桂花树前停了脚步,摸出手机给邓复升打电话。
“你不在家?”
“嗯,怎么了?”
“我在你家院儿里,你院门没锁。”
“杰希你来也不说一声啊?”
“你今天不方便?”
“没,买东西而已。”那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估计是在街上。
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见那人说。
“得,你等会,我马上到家了。”
王杰希进门特别熟门熟路,他们家住得近,前两年邓复升没退役那会儿他没少来。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啊。”
“对啊。”
邓复升家里养了只鹦鹉,阳台上一根横杆,鸟笼就挂上头,天天好生侍候着,养得羽毛鲜亮招人喜欢。王杰希进屋就听见一声模模糊糊却很响亮的欢迎词,特别给面子,于是也很给面子地上了阳台去逗鸟。
邓复升外套脱了东西放下,第一件事就泡茶倒茶,壶嘴压低,液体匀匀流进茶杯七分满,汩汩流淌的声音盖过他一句话刚好放轻。
“我是不是一个人住,其实您一句话的事儿啊。”
王杰希专心致志地在逗鸟,好像一开始就没在等着他回答,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02.
王杰希捧着邓复升给他泡的茶,把手指伸进笼子蹭蹭鹦鹉的羽毛。
“叫队长。”
鹦鹉早些年和他混得熟,拍拍翅膀毫无顾忌。
“大眼儿!”
“叫队长。”
“大眼儿!”
……
邓复升在一旁听着,边摇头边笑。
“您别忙活了,这不受教的,连我的话也不听。”
“真的?”王杰希眨眨眼睛,“你来试试。”
邓复升手里提了半壶茶,依言过来用指关节敲敲笼子。
“给个面子,叫杰希。”
鹦鹉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
“王杰希!”
“哎。”王杰希淡淡地应了,然后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这不是挺听你话的么。”
“哪能啊。”邓复升还是笑着摇头,回去把茶壶搁了茶杯端了,自己喝一口,“这鸟不聪明,也就记得这一个名字了。”
我也不聪明,这辈子就记得你这个人了。
邓复升虽然是退役了,在微草后台群仍有一席之地,许斌接手了独活,顺手又帮他申请了一个QQ号,加进群里,偶尔也问问战术。
他电脑开着,群也开着,刚好瞥见以许斌为首的几个人@了一排的王不留行,往上翻翻记录,这几个后辈好歹正经了一回,似乎是想问队长年假结束后的具体计划。
他看看王杰希背对着他的身影,开始敲字。
邓复升
杰希在我这儿。
邓复升
他在……数我家的鱼丸。
这话倒是真的。那会儿他刚拉开冰箱冷冻柜往里塞速冻,王杰希仅仅是看了一眼,惊讶于它们的种类繁多样式齐全数量绰绰,又发现角落里用保鲜袋装好的若干鱼丸贡丸,忍不住问这做法有何讲究。
“没什么讲究。”邓复升说,“怕太多了放不下,吃了一半,盒子占地方,就倒腾成这样了。”
“我数数?”
“……您随意。”
结果王杰希真的开始数了。
纵然邓复升不再为微草发光发热,王杰希的队长气场依然不减当年。哪怕是数个鱼丸。
邓复升就这么看着王杰希兴致盎然地把他家的速冻食品统统数了一遍,感觉自己真是不懂这个魔术师了。
王杰希问:“你平时常吃这些?”
“也不算,这不过年吗。”
王杰希了然地点点头,抿了抿嘴唇。
邓复升继续说:“平时菜也会烧,就有时候懒得做了,图个省事。”
“对胃不好。”王杰希客观指出。
“是吧。”邓复升笑笑,“老喝可乐也对胃不好,以前都不敢说你。”
听到这句“不敢”,王杰希就笑了。
“你留下吃饭么?”
“也成。”
“行,那我就不省这个事了。”
03.
王杰希拿起筷子就像想起了什么,对着邓复升微微偏了偏头。
他说:“生日快乐,复升。”
邓复升就笑了,说:“谢谢惦记。”
“另外我就问问,有个礼物你愿不愿意收?”
邓复升想问是什么,话出口已经变成了:“你给的我当然都要呗。”
然后他就看见,那只好看得他想给它戴上戒指的手,缓缓推过来一把钥匙。
END.
【高王】贼不走空 1
王杰希退役后设定,有部分私设
大概慢热?
引子+第一章
突然担心会不会写成互攻
以上没问题的话,走起
———————————————————————————————
引子
王杰希退役之后选择了留在微草。
本来他的确是打算退役后一走了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微草彻底摆脱多年来对他的依靠,但天意不顺,夏休期结束后常规赛打响的第一轮,开着小号帮中草堂抢boss的王杰希就被输了比赛自责不已的高英杰的一个电话召回了微草。
不,别误会,不是高英杰要求他回去,只是王杰希自个儿听见这位新晋队长忍着抽噎唠家常问他boss抢到没有时,他突然就觉得效仿一下张益玮也不错。...
王杰希退役后设定,有部分私设
大概慢热?
引子+第一章
突然担心会不会写成互攻
以上没问题的话,走起
———————————————————————————————
引子
王杰希退役之后选择了留在微草。
本来他的确是打算退役后一走了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微草彻底摆脱多年来对他的依靠,但天意不顺,夏休期结束后常规赛打响的第一轮,开着小号帮中草堂抢boss的王杰希就被输了比赛自责不已的高英杰的一个电话召回了微草。
不,别误会,不是高英杰要求他回去,只是王杰希自个儿听见这位新晋队长忍着抽噎唠家常问他boss抢到没有时,他突然就觉得效仿一下张益玮也不错。
前队长的归来自然让微草上下都高兴不已,尽管已经透支太久的王杰希不可能再上赛场,但偶尔指导指导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闲暇的时候还能帮公会抢抢boss,和食堂大妈唠会儿磕。而微草这边则是看到这尊杰希大神镇着就安心,管他上不上场,队员里还有人起哄说英杰啊不训练的时候你把王不留行给队长玩玩呗,让我们再看看魔术师。结果被王杰希一巴掌拍上脑袋,说什么呢,我不是你们队长了。
高英杰即使身为微草现任队长也没放下对前队长的尊敬与仰慕,老老实实地摸出王不留行的账号卡双手递过去,队长,这本来就是您的,您可以随便用。
王杰希摇头,教育了他半天俱乐部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用。听到高英杰心里怪不是滋味的,队长您哪是别人呢?
王杰希眨眨眼,问道那我是什么人?
喜欢的人
这话高英杰当然没敢说出口。
章一
“王队!坐标XXX,XXX有boss!目前仇恨在中草堂上,蓝溪阁和踏破虚空正在抢,还有人发现霸气雄图的人也往这边赶了,求支援!”
公会部里传来一声吆喝,坐在角落里的王杰希手在键盘上一抹,神之领域里瞎逛着的魔道学者立刻转身,翻身跨上扫把贴地急冲,往报上来的坐标方向赶去。
他刚来公会帮忙的时候,其实是领着工资的,算是公会的正式员工了。但是公会的人觉得不能让这位前队长觉得公会没用,宁可自己咬牙撑着也很少请王杰希帮忙,导致王杰希大多数时候都无所事事地在神之领域闲逛,直到有一天公会抢boss的时候不幸遭遇了退役后偶尔玩两把给网游添添乱的叶大神,人家拎着个战矛对着中草堂一片清洁工上下左右看了半天,特纳闷地把天南星捅下来问道:“哎,王大眼呢?”
天南星那个气啊,自己就跟腊肉似得挂在人家战矛上,后面公会的人忙着救会长,阵型一乱,boss就被扔一边了。最后不但被兴欣抢了boss,还被某大神痛心疾首地批评,有好资源不用,浪费啊!要不你们跟大眼说说,让他来我们兴欣得了。
打那之后,天南星大彻大悟,但凡在王杰希有空的时候需要抢boss他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王杰希也乐得在网游里折腾折腾,边抢boss边跟别人呛上两句,魔道学者的不同小号在人群中上下翻飞穿梭自如,不但拉到了boss的仇恨也拉到了其他公会的仇恨。中草堂抢到boss的次数不断上升,库存里的材料绰绰有余,这可把技术部乐坏了,一帮眼睛反着光的技术宅们天天对着电脑摩拳擦掌,擦完了就拿着材料可劲儿造,反正材料有的是,新开发出的银装不断往微草队伍身上送,甚至有人喊出:“微草银装九件起!”的目标口号,引来嘘声无数。
久而久之,不知道谁给王杰希送了个外号,给孩子们觅食的单亲爸爸。但这太长了叫着不顺也就没传开,顶多就是抢boss的时候有人看见中草堂就会喊一句:“爸爸给孩子们觅材料来喽!”
王杰希倒不在意,对着声源冲上去不管是谁对着人群挥着扫把一顿打,打完再顺便发个文字泡:“不好意思,挡路了”
我靠啊!无辜的群众飘在空中心疼地看自己的尸体和旁边的装备,说好的不在意呢?!
就这么着,王杰希天天往返于训练室和公会部之间,但大多数时间他是不进训练室的,就跟后门玻璃上瞅一眼,偶尔能瞅见高英杰站在前面,结结巴巴地对着一干前辈讲解战术构思,是不是还需要许斌帮他补充两句,要多勉强有多勉强,不过高英杰还是努力地讲着,固执地压下本性里的胆怯。偶尔一抬头,要是能和后门站着的王杰希对上眼神,高英杰立马镇定许多,冲他笑笑便继续讲解。
当然,微草队员也都摸出规律了,只要他们这位年轻的队长突然冲着后面的方向露出一个微笑,并且语气突然变得沉稳很多,那八成是前队长正站在后门扒窗户看,一个个都立马正襟危坐,活像上课被老师从后面盯着的学生。
王杰希退役后在微草的地位和威信是一点儿不带减的,令人不解的是微草并没有像人想象中的那样闹出什么前队长和现任队长直接的矛盾,反而和谐的很,对高英杰全部都是“小高”“英杰”地叫着,叫队长的是少数,顶多叫叫高队。倒是见着王杰希都统一叫队长,一点都没变。
王杰希一次次纠正无果后,高英杰开始找理由,您说我们叫您前辈吧……太显老,直接叫名字的话也不太尊重而且显得疏远,还是叫队长好,再说,大伙儿也都叫习惯了。
王杰希只能无奈地笑,问他就找不着别的称呼了?
高英杰歪头想了想,动动嘴唇轻轻咬出两个音节:杰希?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红起来,狠狠摇了摇头,不不不还是队长吧,嗯队长。
王杰希看着他的样子继续笑,伸手揉揉高英杰的头发,把他推进了训练室,自己则转身走回了公会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