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4章
“当当当当!”罗浮生趁大家吃午饭的功夫,溜进了井然的办公室,突然间,井然全神贯注盯着电脑的视线,被一只手机切割断,井然还在想是谁这么没大没小,抬眼就看见了元气满满的罗浮生。
罗浮生晃了晃手机,成就感都要溢出框来:“看我在MC上建的‘然生梦想城堡’!废了我一个多星期的功夫,你看看很厉害的吧!”
井然冷不丁的瞄了一眼,应该是一个3D游戏,罗浮生一拧身从办公桌对面转了过来,熟络得操纵着游戏界面,给井然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看!这个城堡一共七层,每层要是放在现实生活中差不多五米高了吧!而...
“当当当当!”罗浮生趁大家吃午饭的功夫,溜进了井然的办公室,突然间,井然全神贯注盯着电脑的视线,被一只手机切割断,井然还在想是谁这么没大没小,抬眼就看见了元气满满的罗浮生。
罗浮生晃了晃手机,成就感都要溢出框来:“看我在MC上建的‘然生梦想城堡’!废了我一个多星期的功夫,你看看很厉害的吧!”
井然冷不丁的瞄了一眼,应该是一个3D游戏,罗浮生一拧身从办公桌对面转了过来,熟络得操纵着游戏界面,给井然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看!这个城堡一共七层,每层要是放在现实生活中差不多五米高了吧!而且功能齐全,不仅有空中花园,还有各种各样的地下室……要什么有什么,这就是我建的梦幻城堡啦!只有咱们俩住哦~”
看到井然逐渐讶异的表情变化,罗浮生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井然的好奇心泛滥开来,他没想到居然还有“盖房子”的游戏,而且罗浮生盖的房子绝对是大工程,于是自己操纵起了摇杆摆弄起来。
罗浮生惊讶于井然的理解能力,准确来说是对游戏的理解能力,井然这个人呢,聪明才智可见一斑,但在电子游戏上实在蹩脚,玩王者荣耀当人民币玩家,买英雄买皮肤,拼搏了好几年,才是个黄金三段位;阴阳师抽奖又太衰,氪了金还是衰,而且操作也很迷;吃鸡呢,就更不用提了,井然玩游戏晕3D,端着枪边跑边晕,然后晕着晕着,就被干死了呗……
建筑设计师晕3D?哦多么神奇~要是究根结底的说,也仅限于他不喜欢的游戏,对于MC这种别致的小家伙,他还是很有兴趣去了解的。
井然过去全当罗浮生玩游戏就图一乐呵,学习之余可以解解闷儿,也没当这些东西是个角儿,但目前看来,井然有所改观,并且发自内心的赞叹游戏开发者的才华与技术。
MC整体的画风就是方,特别的方,但井然可不方,罗浮生这设计的……很不错啊!
不愧是x大的学生,罗浮生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看起来总是很不靠谱,上学时没拿到一分奖学金,也没获得过一次优秀学生的荣誉,x大的土木工程与建筑设计一直闻名遐迩,罗浮生身在神级学府,即使是“凤尾”,也不会太差。
而且他思维跳脱,脑洞大开,总是有很新奇的主意,正所谓革故鼎新,时代在进步,罗浮生就是永远能跟得上时代的人。
井然又在“然生梦想城堡”逛了好几圈,嘴上丝毫不吝啬对罗浮生的夸奖,也只是点到而止,把他惯得娇纵了怎么办?设计师这条路可长得很!
“然生梦想城堡”美轮美奂,端庄大气,功能齐全,而且各个功能区位置安排合理,是非常优秀的创意。
有时候脑洞就是比深厚的专业修养更有用,井然从中获得许多灵感,关于最近的一个项目,负责为一个商业会馆绘制设计图,井然问罗浮生可不可以授权给他,只采取部分的设计创意。
罗浮生丝毫不介意,他俩之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而且“授权”这个词也太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于是大手一挥,让井然随心所欲的采纳了!
井然的新设计方案果然别具一格,独出心裁,在业界引起了轰动,完全符合现代人们对商务会馆的享受需求,外界权当是这个大设计师一手搞定的,从没想过还有成功的男人背后,还有个默默支持他的男人。
井然有问过罗浮生,会不会抢了他的功劳,罗浮生当即嗔怒起来,他老公事业蒸蒸日上,他有什么不甘心的?
罗浮生如今可是贤内助,有才华,有能力,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除了不能生孩子,几乎是十星全能。
罗浮生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爸,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做过最有意义,并且最有成就感的事,欢天喜地地等着老爸的夸奖,而罗勤耕却看起来心思沉重,思前想后,还是试探地问道:“儿子,要不你跟井然说说,让他来洪氏房地产吧……”
“什么!”罗浮生“嗖”地从舒服的沙发上窜起来,惊愕得反问道,“你是让我帮你挖人?”
“上头是这个意思,你又是我儿子,所以我来问问你……”罗勤耕逐渐心虚道。
“老爸你这就不地道了啊,首先你这是利用你亲儿子我啊!井然能在爱与家干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这是他爸爸曾经工作过的岗位,同样是父子连心,你怎么就不懂呢?”
罗浮生要是一样用这个态度和罗勤耕说话,可能早就被擀面杖伺候了,而此时的罗勤耕臊红的脸,内心的焦热感都纷纷爬到了脸上。
“而且你们洪氏房地产不是来了个许星程吗,可是建筑设计系最赫赫有名的优秀学生,还有什么‘第二个井然’这样的称呼,不管他能力多优秀,占着这个名头怪恶心的!好了,我说完了,走了!”
罗浮生本打算在家里蹭顿晚饭,罗勤耕的话搅得他兴致全无,难道在工作的层面上,连父子之间的情分也可以利用吗?
罗勤耕是洪氏房地产集团的总经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司生意兴隆,他的工作才能稳健顺利。不少公司过去都想重金挖走井然,却从来没有人得手过,老爸是个实诚人,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工作,能说出这种话来绝对不是他的想法。
罗浮生今天这么一说,罗勤耕有思虑过要不要把罗浮生挖来,但转念又摒弃了,罗勤耕和许星程死对头不说,井然在爱与家干的好好的,他怎么舍得离开?
况且罗浮生初出茅庐,谁会肯定他的能力?你一嘴我一嘴的,众说纷纭,就可能歪曲事实,说是自己这个当爸爸的给他开后门。罗浮生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他血性方刚,做事雷厉风行,甚至还有些武断,罗勤耕更希望他能好好磨练磨练。
与罗勤耕想法相反的父亲也有,例如许星程他爸许瑞安,是洪氏房地产的副总经理,儿子一出来实习,就各种想方设法提拔他,把他捧成小红人,未见得其实力多么出众,但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想利用罗勤耕与罗浮生的父子关系,把井然挖来就是许瑞安的主意,如若成功了,即便不能包揽所有的好处,但也能居个谋事军事的功劳。
自傲的许星程得知父亲的打算后,和他发生了争吵,心里积了一口怨气,久久不能平复,许瑞安在别的同事上司面前说自己一百个好,却又想到挖井然这个馊主意,还是通过他最讨厌的人的渠道,他除了反感,就是难平。
父亲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只是一味地向上捧吗?
爱与家房地产公司绝对是上海最强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如今更是蒸蒸日上,愈发强盛,也引起了一些小人的眼红,暗地里使一些不入流的小算计。
罗浮生没把老爸挖人这件事告诉井然,不想让他觉得,他们罗家父子对他有利用之心,井然最近的心情十分开朗,对罗浮生的工作能力也增添了几分肯定。
罗浮生所在的小办公室里,除了林风之外,还有几个关系较近,人品不错的同事知道,平时默默的看他们甜蜜就好了,偶尔还会感叹这才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罗浮生往井然办公室跑得更频繁了,找他打打游戏,趁他不注意偷个香,在公司的时候就腻腻歪歪的,两人在一起三年了,生活趋于平淡化,少的只是波折与摩擦,每逢佳节假日,一些小惊喜是不会少的,就是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子,两人也过得如蜜糖一般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可见小夫夫俩有多恩爱。
井然不喜声张,没必要搞个全公司范围的“官宣”,没什么意义还扰民不是!
两个人默默的恩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还是让恶毒之人拿来做文章。
罗浮生睡前闲来无事翻了一眼上海当地的新闻热点,置顶的一条就是“爱与家房地产公司的名设计师井然,与实习大学生不清不楚,怀疑是包养关系……”
“卧槽!”罗浮生怒不可遏的摔出了手机,井然疑惑的看向他,罗浮生浑身颤抖不止,怒气冲天,井然拾起手机一看,顷刻间眉头挤出了个“川”字。
“这些媒体人放的什么屁?什么叫包养?我们是正儿八经在一起的,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啊!”
井然不像罗浮生这么暴躁,而且进行了初步的思索,他觉得这条媒体消息未必是针对自己的,或许是业界上的敌人,想通过抹黑他,给整个套上个莫须有的污名。
确实很费心思啊,井然将热点向下划了划,还有他和罗浮生一起上私家车的照片,参考拍摄角度,以及拍摄距离,应该在公司的大门处,这张微糊的照片,为这条可笑的舆论提供了第一手证据。
所以,有内鬼!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5章
罗浮生仍暴躁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张牙舞爪得,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能撒出这口气。
井然本来也在气头上,一看到罗浮生这副炸毛的模样,有些想笑,井然将狂躁的罗浮生按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不要这么暴躁,办法总比困难多。”
“可是……可是……我怎么冷静啊,他们这么抹黑咱俩之间的关系,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萌新,脸皮还厚,有点污点不怕什么,但你不一样啊,你可是著名设计师……万一……”
罗浮生如此为自己考虑,井然听了心里很是动容,罗浮生怕他的名声被损坏,井然还担心会对...
罗浮生仍暴躁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张牙舞爪得,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能撒出这口气。
井然本来也在气头上,一看到罗浮生这副炸毛的模样,有些想笑,井然将狂躁的罗浮生按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不要这么暴躁,办法总比困难多。”
“可是……可是……我怎么冷静啊,他们这么抹黑咱俩之间的关系,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萌新,脸皮还厚,有点污点不怕什么,但你不一样啊,你可是著名设计师……万一……”
罗浮生如此为自己考虑,井然听了心里很是动容,罗浮生怕他的名声被损坏,井然还担心会对他的前程有影响呢。
“都是空口无凭的谣言,别怕,还有我呢。”
别怕,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最有用的定心丸,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两个字从井然口中说出,就一定不会有问题,那是一种温暖宽厚的安全感。
解决事情宜早不宜迟,事发突然,井然一时之间脑子有些短路,找不到最合适的对策,纠结到头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井然当天晚上就接到了爱与家邵董事长的电话。
能在深更半夜打来电话,百分之八十没有好事,又恰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用猜都知道所为何事。
果不其然,邵总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所谓流言的事,尽管井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对方问起来时,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缩了一下。
邵总问他是怎么回事?井然能去问谁呢?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邵总一直都了解井然的为人作风,这次打电话也不是为了咄咄逼人,他闻道消息后,不知怎么办才好,是真的急了。
按理来说房地产公司的设计师,无论作风干不干净,和公司的发展没什么关系,但井然不同,他是名设计师,年轻能干,才华出众,不想出风头都难。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过去井然的知名度为爱与家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一朝失足,被强行安上了作风问题,不知情的吃瓜群众们人云亦云,假的都可能说成真的。
井然在电话里简单地和邵总交代了几句,说明了罗浮生和自己的关系,并且会想方设法解决的。由于恋爱的模式过于低调,吃了个这么可笑的哑巴亏。
井然翻了一下两个多月没上的微博,消息那一栏出现了99+的红点点,私信堆积得一滑屏幕滑不到底,井然随手点开了几个,有疑问的,有谩骂的,也有稀奇的站在他这一边,相信他的人品作风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态度,全都是针对这起留言的。井然感到莫名的心寒,平时发布的一些自认为不错的设计作品,点赞和评论少的可怜,当出了事时,一个个井然眼生的号都蹦出来发表态度。
难道关注博主,只是为了等个吃瓜的机会,而不是欣赏作品?井然看着十六万多的粉丝数量,恍然间觉得自己的思想跟不上现代人发展的脚步了。
井然感到心累,窝在被窝里的罗浮生,本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却在井然刚要上床时突然掀开了被子,狠狠地拉下了罗勤耕打来的电话。
不仅是罗勤耕打来过,何开心,沈夜,林风在不同的时间都有给他致电,但结果都是一样的,罗浮生一个都不想理。
罗浮生突然间就很自卑,他脑海里想的是,接了电话后,对方是以怎样的语气询问这件事,他没有井然的好脾气,索性就不去面对。
后半夜一点半,井然熄灯上床,窗外灯光闪烁,夜色的浓黑沉重,使整个城市陷入了噤声,除了一些要玩儿不要命的夜猫子,估计很少人会向他们这样忧心忡忡到难以安寝。
第二天,两人照常上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没有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除了罗浮生小办公室的人,别的部门的员工看见关系密切的两人,就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井然再一次鼓足了勇气刷了一下微博,昨天清空的消息又被堆得满满当当,甚至在以前发布作品的微博下大放厥词,急需要井然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有带妈出巡的祖安选手,说的腌臜话井然都没眼看。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井然很纳闷自己的私生活关这些陌生人什么事,目前的情况很显然是对人不对事,如此多的非议,让井然也烦闷了一天。
罗浮生人微言轻,在互联网上也没有井然这样的知名度,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罗浮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大个瓜落到他这样的无名之辈身上。
所以?这还是幸运咯?
幸他娘个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罗浮生干脆耳机一戴,谁也不爱。
一天下来,两人的工作量都变成了龟速,这样的状态坚决要摒弃,井然看了一眼后座上颓丧的罗浮生,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主意。
打破流言蜚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真相。
井然将瘫在床上,等待白亚茹投食的罗浮生抓了起来,罗浮生不明白井然要做什么,茫然直接,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井然举着手机,按下了自拍键。
“然然,你这是要干什么?”罗浮生晕头转向道。
“发到网上,澄清咱们俩的关系。”井然将照片挂到了编辑界面上,照的极好,都不用修图,井然快速的敲击键盘,编辑最恰当的文案。
罗浮生受宠若惊:“不……不是,你不不喜欢声张吗?那现在……”
“是不喜欢声张,但现在必须这么做,我得向所有人证明,我们是真真正正的情侣关系。”
井然敲了两三行字,觉得有些矫情,于是一推到底都删除了,只敲了一个表情“❤️”上去,不出意外的话,无论是有素养的网友,还是祖安文科状元都能看得懂吧!
这样的哑巴亏,井然再也不想吃一次了。
微博发出去当天,那些负面消息都被压下去了,井然特意挂了个置顶,收到了许多人的祝福,正主出面澄清,小道消息只能无处遁形。
然而,网民的素质仍参差不齐,有的杠精还在犟嘴,污蔑两个人是合约关系,假意做戏罢了,井然实在不想搭理他们,总的来说良性评论比恶性的多,事情算是被压下来了。
邵总那边看到了微博,又委托媒体人写几篇澄清的咨询,花了不少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稳定局面,维护公司形象才是首当其冲的。
罗浮生看到那些恶性的言论不淡定了,都已经这么明明白白的澄清了,是看不懂汉语么?怎么还有人说他们是装出来的情侣关系,只是为了洗白?
有的人默不作声,只是为了憋大招,再秒杀一群小崽种!罗浮生征得井然同意,把这些年偷拍他的照片,还有闲来无事拍得带萌特效的合照中,挑出体面又得当的几张,po上了微博。
有井然这么大人物一@,“油然而生”的微博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井然当然不会忘记,这是当年披马甲调戏他的某人。
事情告一段落,仿佛全天下都知道两人的恩爱了,目的算是达到了,罗浮生却仍有一口气咽不下,究竟是谁的操作这么骚,无缘无故的跑出来害人?
井然说那张偷拍上车的照片,拍摄角度是在公司门口,可罗浮生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思来想去,他恍然大悟,还真就有这么个人,和他积怨已久。
市场营销部的程真真啊!即便推测出此人是谁,但空口无凭,即便当面对质也不能探索出什么究竟。
罗浮生吃不得亏的性格让他很郁闷,井然则安慰他,在职场上要多加小心,罗浮生初出茅庐的,踩了坑就当做磨炼了。
罗浮生不像井然这么看得开,此刻他恨不得有一个工藤新一的大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顺。
罗浮生自己没捋顺,反而得到了贵人相助,这个贵人就是自己老爸,在罗浮生上班的时候发过来一张照片,像素有些糊,一看就是匆忙之间拍的,基本信息还是勉强看得清的。
画面是一台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是一个群聊的对话,入眼是一大排@全体成员的消息:
大家务必发动手下所有的微博账号,带动起舆论,目前形式已经不朝我们的方向转变了,大家赶紧的!搞垮井然就看你们的了,看工作成果发工资……
捧着手机的手,恨不得把屏幕捏碎,这个群主,就是许星程!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7章
元旦过去不久,家家户户开始张罗起过春节,罗浮生和井然跟着白阿姨,去超市进行了大采购,除了吃食之外,鲜有别的物品的身影。
罗浮生和井然痛痛快快的过了个“肥年”,不上班的日子里,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好像没有什么更伸手得来的乐事了,因此在这个年假里,两个人的身形都变得更加圆润。
小生活过得舒舒服服,两人都格外的惬意,可临近过节时,还是闹了个小小的不愉快。
罗浮生说想回“娘家”过年,井然说想在自己家过年。
这个想法可以理解,谁不想回自己的小窝过个...
元旦过去不久,家家户户开始张罗起过春节,罗浮生和井然跟着白阿姨,去超市进行了大采购,除了吃食之外,鲜有别的物品的身影。
罗浮生和井然痛痛快快的过了个“肥年”,不上班的日子里,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好像没有什么更伸手得来的乐事了,因此在这个年假里,两个人的身形都变得更加圆润。
小生活过得舒舒服服,两人都格外的惬意,可临近过节时,还是闹了个小小的不愉快。
罗浮生说想回“娘家”过年,井然说想在自己家过年。
这个想法可以理解,谁不想回自己的小窝过个舒坦年,罗浮生认为自己这小半年的实习增长了很多的见识,心智也成熟许多,想跟自己老爸好好聊聊天,就这么点小心愿,井然这厮就是不同意!
井然是这么劝解他的,罗勤耕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还有沈夜这个美娇夫的陪伴呢!可井然这边情况特殊,白亚茹只有他们啊!两个小年轻的一走了,留她个孤寡老人过个不痛快的年吗?
罗浮生心想也在理,和井然协商后,决定除夕在井然家过,初一拜完年后迅速在自己家落脚,如此完美的解决方案一拍即合。
除夕夜当天晚上是要守到零点的,罗浮生以往就是资深的夜猫子,熬夜不算什么,然而在这辞旧迎新之际,罗浮生坐在沙发前看春晚,大约熬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就头脑昏昏沉沉,眼皮也开始打架,井然一个不注意,他就睡过去了。
白亚茹还在厨房里忙着煮水饺,老一辈的人是很信仰这些习俗的,以前她絮叨过无数次,让罗浮生少熬夜,今天可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井然给罗浮生偷偷开小灶,帮他把个风,趁白亚茹下厨的时候让他多睡一会。
罗浮生被井然轻轻的摇醒,叫他去吃水饺,有韭菜虾仁馅儿的,还有猪肉芹菜馅儿的,罗浮生都喜欢吃,可能是由于刚醒的缘故,也没吃几个,零点一过,罗浮生挪着缥缈虚软的步子,倒扣在了床上。
还没换睡衣……也没洗漱……罗浮生不管了,井然会帮他解决的。
身上的毛衣被脱了下来,下半身的秋裤也离他远去,罗浮生并没有等来他柔软的睡衣,而且感应到井然熟练操作的大手。
“不是吧!井然!这大半夜的!能不能先让我睡个好觉再说!”
井然的动作仍肆意妄为,罗浮生身上每一寸皮肤的敏感程度,他都了如指掌,仅片刻功夫,将罗浮生的困意尽数揉碎。
“乖,宝贝浮生,新年新开始,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好兆头……”
“唔……死鬼!服了你了!”
新年第一天,喜气洋洋,龙马精神,罗浮生走访了同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家后,毫不意外地没收到一分压岁钱。两人于中午饭点好巧不巧的光临“娘家”,和罗勤耕沈夜一起吃剩菜剩饭。
“爸?这都过年了,给点?”罗浮生讪讪地搓了搓食指和中指,疯狂暗示道。
“你都多大人了,还要压岁钱?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罗勤耕嘴上这么说,却仍从衣服的里怀掏出了一个红包,送到罗浮生手里时又被他推了回来。
“我开玩笑的!爸,现在我实习了,赚的钱不算多,但是您养育我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应该多孝敬孝敬您老人家!”罗浮生把罗勤耕的手机打开,扫微信支付码给他转了五千块钱。
罗勤耕受宠若惊,他敢保证,这是他这么些年头一次看见回头钱,罗勤耕盯着这串数字,皱起了眉头:“我不要!快拿走!挣多点儿钱就给我?你自己打游戏氪金都不够吧!”
父子俩几番推搡,最终罗勤耕拗不过罗浮生,将五千块钱收下了,他不想收这个钱,只是想让这份劳动成果回到他的主人那里,他这个老父亲心里都知道,罗浮生这半年的拼搏付出了多少努力,挥洒了多少汗水。
“收着吧您嘞!我这抱着财主大腿,还怕打游戏没钱买皮肤?”
罗浮生说的就是事实,井然知道他爱打游戏,光王者荣耀就给他买了全皮肤,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赚钱就是给罗浮生花的。
“肥年”过后,上称称体重时就是重大灾难现场,罗浮生不能忍受变成肥宅的自己,便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瘦回年前的体重,井然主张清淡的饮食,和旺盛的肌体运动。
……
大冬天的不想出门,办了健身卡也未必会物尽其用,井然想出了个绝妙的方法……至于到底是什么运动,想必也不用说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动,两人的体重都有所下降,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费腰。
陆陆续续开工后,罗浮生终于迎来了解放,井然这个男人,过了年是三十五了,年龄的增长并没有使他的精气神减损一分一毫,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什么是保温杯里泡枸杞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个羊腰子~
四月底的时候,全公司召开了一场会议,内容是开发上海市中心,一座年头比较久的旧小区,在几十年前看来,地价和现在相比也就一般化,而如今城市化发展迅速,上海又是经济发达区,那块地皮的价值不容小觑。
市中心地区开发项目是由多家房地产公司联合承办的,爱与家房地产公司实力最为强大,占最大的股份,其次就是罗勤耕所在的洪氏房地产公司。
所有参股公司在会议上商量起开发方案,最终敲定仍是家居户型,相比于普通的居民住房要更高端奢华,功能性更强,也就是所谓“富人区”。
此项目对于爱与家公司来说是个难得的大工程,各个部门的主管以及职员纷纷投身于紧锣密鼓的工作中,井然也毫不例外,在原本小区的拆迁安抚工作进行时,井然就着手起设计方案。
每家房地产公司都或多或少有几位建筑设计师,每个公司各出一套方案,井然一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经过和罗浮生等设计部的职员一起研究,最后敲定了一个几乎超过了井然预想的完美方案。
井然在和集体的合作中,得到了不少感受,过于这么多年没有过多的进步,是由于和集体不太融洽,总是机械性的进行工作,缺少了很多自由的主观意见,而且普通的项目,他有足够的能力一手操办。倒也不是他心高气傲,自恃名设计师的身份就高人一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性格过于腼腆,不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罗浮生,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的男孩子,总是能真情实感地理解他,为人大大咧咧的,对谁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同事和干部都特别喜欢他,井然也不吃醋,罗浮生不仅和大家玩到一起,还会带着井然打成一片。
爱与家设计团队的方案很容易就通过了董事会,几家公司的干部纷纷对井然赞不绝口,井然连忙推辞了对方的赞美之言,实事求是的说,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实话实说并不会扫了他的威风,优秀的团风反而更让人由衷称赞。
忙完该忙的工作,罗浮生和井然也能放松放松了,邵总还善解人意地给他们放了三天假,罗浮生筹划着去哪里消遣比较好,井然提议要不要自驾游,一起去郊外野餐,正春意融融之际,可不要辜负这大好时光。两人一拍即合,制定起出游计划。
职场上的事,通常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井然他们的设计方案通过了,就一定会有人的辛苦成果被作废。
洪氏作为第二大股东,其设计部门也下了不少的努力,许星程主动请缨,要为设计方案打头阵,实习生通常都是没这么大权威的,许星程可与别的小白不同,他是可以抱副经理爸爸大腿的小白。
洪董事长大概是相信了“第二个井然”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头,就将希望寄托在了许星程身上,他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即使工作中遇到措手不及的问题,也不虚心请教前辈,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
最后的成果很不如意,没有被采纳,本是情理之中,许星程还自欺欺人,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能抱怨的都抱怨了个遍,连拼命提携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
许瑞安对许星程的态度感到心寒,他头一次不用亲爹滤镜来审视他,这个孩子已经在他的精心呵护下变得娇纵,变得目中无人了。
“你跟我这个态度像什么样?许星程!你老子我拉扯你这么久,你就这样回报我的?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许瑞安指着许星程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只对你有影响吗?现在他们怎么说我的?为了把儿子捧上去,连老脸都不要了!技不如人就不要拿出来招摇过市,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旁人怎么冷嘲热讽许星程也就罢了,连许瑞安也……
父子俩大吵一架,办公室闹的沸沸扬扬,无人上前劝阻,甚至还有人嗑起了瓜子看热闹,最后还是罗勤耕出面赶到,给这场父子之争拉下了幕布。
提起罗勤耕,许瑞安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服气,不过就是资历老了一些,凭什么就成了本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他忙来忙去,只能打个副手?
要不说是父子,就算吵的再厉害,妒忌心也一分都不会差。
许星程是个好面子的人,此次创伤,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对建筑设计事业的热爱,好像他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知识,最后只图个胜负,而非自身磨炼和成就。
许星程主动要求去财会部,隐忍着被父亲羞辱的怒火,请求他帮自己这个小忙,许瑞安想的是,只要他能好好干,哪个部门都无所谓,就委托关系,把他塞进了财会部。
财会部,是离公司资产最近的部门。
许星程是个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会破罐子破摔的人。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8章
短短一个星期内,发生了晴天霹雳般的巨变,对于和此时有有关联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许星程,暗地里做了假账,卷走了此次项目的股份款,一夕之间恍若人间蒸发,财务部老实的杨会计正哭天喊地的拽着许瑞安的衣领子,逼他说出许星程的下落。
足足几个亿的资产啊,许星程分明是要弄出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这些钱他这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完,况且,他这样触犯法律,卷走巨额公款的人,还有什么这前程与未来可说。
他的这一辈子都毁了!...
短短一个星期内,发生了晴天霹雳般的巨变,对于和此时有有关联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许星程,暗地里做了假账,卷走了此次项目的股份款,一夕之间恍若人间蒸发,财务部老实的杨会计正哭天喊地的拽着许瑞安的衣领子,逼他说出许星程的下落。
足足几个亿的资产啊,许星程分明是要弄出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这些钱他这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完,况且,他这样触犯法律,卷走巨额公款的人,还有什么这前程与未来可说。
他的这一辈子都毁了!
许瑞安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与许星程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中,事到如今,他也悔不当初,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管教管教许星程,没有看出他的叵测居心?现在他除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是许星程自毁前程,没有人可以施与他救赎,许瑞安现在不求他出人头地,在社会上混个名堂,只希望他能活着,哪怕是苟且在犄角旮旯,而他本身溺爱孩子的弊病,一分都不会改。
就算知道许星程的下落,他也不会说,老杨像是疯了,不管不顾的对许瑞安拳打脚踢,他为人忠厚老实,许星程装作认真负责的假象,他一丝一毫都未看出来,所以才让他接手自己的工作,钻了这么大空子。
他心中有愧,老杨怎么“以下犯上”,他都一声不吭的挨下来了,此时办公室一团乱,平时人缘最好的老好人,始终没有出面来调节矛盾。
罗勤耕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算好,事发时受了强大的刺激,毫无征兆晕厥在了办公室,送到医院醒来后,已经半身不遂了,医生说罗勤耕这是中风的症状。
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病房外的走廊,罗浮生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笼罩着愁云惨雾,沈夜更是捶胸顿足,不顾形象的大哭着,井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沈夜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罗浮生忽然感觉好害怕,他好害怕沈夜会抛弃老爸,这会摧垮他的。
罗勤耕是个心性高傲的人,即使是中了风,也没有口歪眼斜,他一动不动的,像一块沉重的磐石,他不平的眼神中,罗浮生看出了多少对自己的怨怼,对那个小人的痛恨!
又顽抗,又堕落,这就是现在的罗勤耕,脾气极其恶劣,只要是他醒着的时候,就没有半分的好颜色望日的善解人意荡然无存,出现这种情况,任凭谁也改变不了。许瑞安被警局叫去问话,至今也没问出个什么究竟,上海这么大,全中国这么大,短短几日,有无限的潜逃可能,也就是说,许星程这个恶人还在逍遥法外。
沈夜是个什么性格?在罗浮生这个发小眼里,就是不经事,稍微遇到一点困难就慌乱阵脚,这次深陷意料之外的坎坷中,罗勤耕的身体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坏多了,尽他最大的能力精心伺候着,沈夜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无论罗勤耕怎么对他发脾气。
罗勤耕现在再能闹,最有分量的把戏不过是拿不吃饭威胁人,罗浮生知道,他都知道,老爸现在的状态,比杀了他还痛苦。
能令罗浮生略微欣慰的,就是沈夜的不离不弃,罗浮生亲眼看见他的身形都清减的一圈,每天佝偻着腰,在病房里忙前忙后,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突发情况,沈夜的心情压抑极了,却从来不敢发作,像一个在后妈眼皮子底下做事的孩子。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几乎褪去了所有的朝气,罗浮生恍然间觉得,沈夜真的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爷子,罗浮生进门前调整了情绪,给沈夜买了他爱吃的菜,刚迈进们第一步,就听到了沈夜的一声惊呼。
罗勤耕目前只能吃流食,沈夜经常会翻着营养手册,给他精心调配,或许是今天做的不合胃口,或者是太烫,罗勤耕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将一碗烫热的白粥打翻,沈夜的衣服上一片狼藉。
罗浮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两盒快餐重重的撂在桌子上,沈夜看出来他要发火,怕刺激到罗勤耕,便上前拦着他,罗浮生一挥手将他推开,义正言辞道:“怎么?不过了是不是?还不吃饭,不吃饭你怎么活?”
“浮生......你别......”沈夜欲拦住他的话头。
“爸,许星程这么做,不是单单针对着你来,他是鬼迷心窍,你身体不好,我们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你好好配合着,肯定会康复的,可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沈夜他这么没黑没白的伺候你!你就觉得他好欺负是不是,你好好想想,你没他能活吗!”罗浮生说道最后,泪腺再也秉不住了,任由眼泪在他的脸上纵横。
罗勤耕呆愣的看着默默不语的沈夜,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正用湿纸巾擦拭身上的狼藉,罗勤耕心里的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他痛心疾首的反思,为什么这些天要对沈夜态度那么差,他什么也没做错,都是自己的偏执心在作祟。
罗浮生说的对,他离开沈夜不能活。
如果他把沈夜彻底气走,他应该会有更好的将来,而不是和他这个半残蹉跎余生,可那若成了真,罗浮生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老罗,我还准备了一份,你就吃了吧......”沈夜呻吟细小如蚊虫,还带着浓浓的恳求意味。
罗勤耕忽然抑制不住的呜咽抽泣,此番情形可将沈夜吓得不轻,他上前一把抱住了罗勤耕,心急如焚的询问:“老罗!老罗!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又说错罗勤耕说不出话来,早就哭成了泪人,哭相有些难看,不见往日风雅,罗浮生的心疼得像是被掐着,索性背过了身去。
沈夜不停的帮罗勤耕擦拭眼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罗勤耕,有为他吃完了白粥,罗浮生用袖头狠狠的擦了一把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沈夜是绝对不会离开罗勤耕的,无论如何!在罗勤耕病发后的几天,沈巍又和他商量过,要不就......就算了,他这么年轻,还有大好时光可以享受,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沈巍也是人民教师,他知道这么劝别人违背了他的道德观,可与他的“私心”相比较,后者显然占了上风,沈夜是他的弟弟啊,他要是过不好,沈巍的良心无处安放。
“要我离开罗勤耕,除非我死他前头了!”沈夜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沈巍,没给兄长半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倘若他再多说一句这样的话,休怪他翻脸不认人。
人人之间都是有羁绊的,从一生下来便是如此,父母对孩子,朋友和朋友,恋人之间,兄弟之间,各种真诚属实的爱交织错落,才结成了人生,是永远都不会被斩断的。
罗浮生出了医院门,恰巧遇见了接他的井然,望见他的一瞬间,鼻尖冷不丁的酸了一下,委屈郁闷在一瞬间不可勒马,罗浮生快跑几步,跌跌撞撞到了井然的怀里,护食一般的搂着他的脖子。
“为什么啊,井然,为什么没做坏事的人要遭受痛苦,做了坏事的人就能自在逍遥呢......看我爸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罗浮生的情绪绝非一言半语就能安慰好的,井然宽厚的手掌轻轻盖上他的后背,安慰怀里抽泣声愈来愈重的他,不管他心情如何,是好是坏,暴躁还是悲伤,井然都愿意以自身作为他的心灵慰藉所。
目前整个工程由于许星程一个人作孽停滞不前,几千人的心血荒芜,警方正想方设法摸索许星程出逃的轨迹,从各个机场,火车站,港口都没有调到关于他的消息。
也就是说,许星程还躲在这里!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许瑞安,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染指这件事,而且更能确定的是,他根本都不想配合警方的调查。
强光灯下,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心脏狂跳,能说出的话有头无尾,得不到准确的讯息,警方多次要求他给许星程打电话,对方一直都是离线的状态。许瑞安基本上是可以洗脱嫌疑,却还是在警方暗中观察着动向。
暮深时刻,许瑞安又给许星程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他真的很担心许星程,万一在逃跑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他真的不敢去想。
“叩叩叩……”房门被人用指节叩击着,许瑞安惊出一身冷汗,他警惕地向门外问道,“是谁?”
“是我,罗浮生,有事和你商量……”罗浮生负手在门外,来的时候脚步很轻,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他回答的一刻才亮起来,苍白的脸像是被无尽梅雨刷洗过,可怖程度与地狱罗刹不相上下。
“大半夜的……商……商量什么?”
“你把房门打开不就知道了?放心,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至于这么冲动,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许瑞安作足了心理建设,才打开房门,将罗浮生放进来,不曾想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梳着绵羊卷发型,稚嫩的小孩模样,一声不吭的跟在罗浮生的身后,可在许瑞安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许副经理,你好,我叫何开心,一位大四的考研生……”何开心礼貌性的伸出手,许瑞安错愕不已,难不成罗浮生这大半夜前来,是给他交朋友的?
许瑞安瞠目结舌,何开心又晃了晃手,目光真诚地望向他,许瑞安便鬼使神差的和对方握了手。
罗浮生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许瑞安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始终没等到他开口,反而是何开心与他攀谈上了。
许瑞安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个卷毛小子一进来就各种示好,和他讨论起兴趣爱好,生活习惯什么的,问得又多又杂,许瑞安越来越糊涂了,不知不觉中警惕心被搁置下来,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没什么事情就请尽早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闲谈几句,既然把我们放进来了,许叔叔不会连这都不允许吧?”何开心像个小正太一般朝许瑞安眯眼一笑,随即又道,“许叔叔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看你是个蛮会享受生活的人的,想必每天都过得很舒坦吧……”
舒坦?舒坦才见了鬼呢!自从许星程犯了事后,他每一天都寝食难安,焦躁忧虑,时不时还会产生一些偏激的想法,再这么下去,他彻底忍受不住了。
许瑞安接不上话茬,何开心继续道:“许叔叔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不是询问你,询问你的事情自有警察负责,说点家常罢了……”
许瑞安愈发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了,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孩子,一和他交谈起来,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莫名的惶恐。
何开心这次出山,是井然和罗浮生商议后,决定把他请出来的,何开心学了心理学这么些年,头一次打实战,如果通过他的参与,能获得一些帮助,那么他义不容辞。
何开心和许瑞安交谈起来,像是没有头绪,又像是蕴藏着千丝万缕的关键,左一句右一句,每个字节中都渗透着锋芒,许瑞安自认为气定神闲,却在和他的谈话中,暴露了一切,逐渐被他带偏。
“许叔叔,说句有用的,万一您儿子,已经无路可逃了,他会不会自杀呢?”
许瑞安的心猛然一顿:“你想说什么?”
“警察局的人一定跟您说过,坦白从宽吧,人活着,总会有希望的。”何开心用温热的手掌拍了拍许瑞安的肩膀。
“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毁了,可……我还是希望他活着……”
许久不吭声的罗浮生开口说道:“很简单,你‘死’就行了……”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9章
罗浮生和何开心此次前来,也没想从许瑞安口中套出有用的讯息,如果早能套出来,许星程早就被绳之以法了,说到底他不过也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开心想出了一个很绝妙的方法,他要作出许瑞安受到刺激而“猝死”的假象,再使媒体传播出去,许星程再狼心狗肺,也不可能连亲爹死了都不管不顾吧?
这个计划的实行,必定需要许瑞安的配合,何开心在心理攻坚战中惨败许瑞安,捏造谣言,本质是恶劣的,像病毒一样永远也不可能被圈禁,却被没有立场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推波助澜。
仔细品咂这个计...
罗浮生和何开心此次前来,也没想从许瑞安口中套出有用的讯息,如果早能套出来,许星程早就被绳之以法了,说到底他不过也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开心想出了一个很绝妙的方法,他要作出许瑞安受到刺激而“猝死”的假象,再使媒体传播出去,许星程再狼心狗肺,也不可能连亲爹死了都不管不顾吧?
这个计划的实行,必定需要许瑞安的配合,何开心在心理攻坚战中惨败许瑞安,捏造谣言,本质是恶劣的,像病毒一样永远也不可能被圈禁,却被没有立场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推波助澜。
仔细品咂这个计策的幕后本质,还真是与许星程方年做的下流事异曲同工呢,所以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许瑞安一点头同意,罗浮生就行动起来,请媒体朋友写了篇文章,就获得了巨大的反响,卷走巨额资产犯罪嫌疑人的父亲,洪氏房地产的副总经理离开人世,在满城风雨的今日传得沸沸扬扬。
沈夜在医院寸步不离的看守着罗勤耕,自从罗浮生发了一通脾气,沈夜发现他变得更善解人意了,只要他好好配合,无论是什么状态,沈夜都不会给他任何脸色看,这是他的选择,他就要恪守到底!
罗浮生干脆就在许家扎根了,前几日的时候,许瑞安还十分反感他,现在他是个“死人”,吃喝穿住都要在这间房子内,罗浮生这么做不仅是涎皮赖脸,更主要的原因是保证许瑞安的基本生活,没有罗浮生帮他购买油盐酱醋,解决一日三餐,他很可能因为“诈尸”第二次上新闻。
许瑞安感慨不已,罗浮生帮他做过几顿热乎乎的餐饭,这是他第一吃在小辈做得饭,罗浮生蹲了多少日,他就吃了多少天。
可惜自己的儿子还没给他做过一顿饭,罗浮生这么心态阳光,受人喜爱,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可就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罪过,让他们阖家都不安康。
罗浮生的男朋友经常会来看他,他们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即使只站在一起,也能品出涓涓温情在,罗浮生不怎么想让他来,罗勤耕那边更需要人照顾。有时候井然为了不打扰他,就把车在楼下一停,在楼下逡巡几圈,再默不作声的离开。
看起来意外和谐的生活,幕后却是残忍的现实,眼前看到的,不过是精心营造出的假象,镜花水月总是不堪一击。
罗浮生心中怨恨绝非三言两语能倾尽的,要是发生在年少意气风发的他身上,早就自乱了阵脚,找不到许星程,他就会狠狠地把许瑞安打一顿,就算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揍揍人撒撒气也好。
罗勤耕中风后,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仿佛一棵刚舒展枝叶的小树苗,一夜之间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树,能够独当一面,撑得起沉重的现实。
父母的爱,分为宠爱和溺爱,前者是心灵鸡汤,后者是慢性毒药,许瑞安却始终没有发觉,等到灾祸酿成时,已经追悔莫及了。
罗浮生几乎是机械性的,不带有任何感情地帮助许瑞安,他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是协助警方破案,还是为了逮捕到那个恶人,让洪氏房地产,挽回老爸的心血?许瑞安也是父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能有多舒坦呢?
罗浮生在楼上蹲守,楼下经常有便衣警察巡逻,许星程这人的聪明才智,尽数倾覆在了扭曲的三观上,这一点与程真真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消息被穿的沸沸扬扬,人们道听途说,奔走相告,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就被传成了“事实”。
于两日后,所有人焦灼的等待中,许星程偷偷溜了会来,夜半三更,夜色浓密,将他兜帽下的脸糊成死寂的一团,动作无比小心用钥匙的转开了锁芯。
他动作很轻,像一只身姿矫健,来去无踪恶心夜猫,而每到夜里就异常清醒的罗浮生,还是闻见了,罗浮生迅速的穿好衣服,跑到了客厅。
“是你!我爸呢!”许星程带着一只黑色的口罩,一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两只仇怒的眼睛,寒光凛凛。
“许星程,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罗浮生挑眉,讽刺意味十足。
许瑞安听见客厅有人说话的动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走到门口距离一半的时候,客厅里想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迟疑,走一步,推开门,却看见许星程抓起了茶几上的酒瓶,对着罗浮生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罗浮生还没反应过来,就毫无意识地晕死过去。
“星程!你这是干什么啊!听我的!去洗手干嘛!”许瑞安身上披的衣服滑到了地上,恳求许星程不要一错再错,几乎要给他跪下。
“爸你怎么向着外人,我他妈还以为你真死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想回来给你吊丧,原来你是给我下套啊!你真是全世界最失败的爹!”许星程怒发冲冠的大吼着,目前没看到有公安人员的身影,但此地不宜久留。
许星程再次打算逃跑时,又回身看了一眼罗浮生,怨念在作祟,燃烧起泼天的怒火,他扛起罗浮生,就要离开。
他许星程是什么人?
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不被肯定,这小子在学校时样样不如他,却永远比他受欢迎,他是个多幸运的人,除了幸运,他还配拥有什么?
许星程带走了罗浮生,人在暴怒时,爆发力是极强的,许瑞安没追上他。徇着自己的私心,巡逻的那个小警察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编了个谎话,说罗勤耕身体情况又恶劣,罗浮生回去照顾他了。
也就是说,世间的公道,罪不容殊的法律,以及罗浮生这些天的身体力行,都没有改变他对许星程的纵容。
以罗浮生的身手,对付许星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这些天来他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一天几个小时的睡眠,走路都腿脚发软,很多事都要他去顾及,能和井然温存的时间屈指可数。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吃不好,睡不好,这是罗浮生曾经认为最痛苦的生活模式之一,所有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让他主动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许星程回过xx小区的消息还是败露了,无处同事,一个更大的噩耗降临了,罗浮生和他一同失踪了。
井然彻底慌乱了阵脚,向来持重镇静的他,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井然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察局,监控中看到了许星程上了一辆出租车,带罗浮生离开了,警察局现在正在搜寻该出租车的司机。
半天时间过去,仍毫无进展,井然蹲在警察局的门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无论如何他的情绪有多么激动,都不能把这件事透露一点给罗勤耕,他知道了会承受不了。
井然恍然间理解了那日沈夜的慌乱无措,为什么他这么无能?要罗浮生承担这么多?没有罗浮生,他该怎么办!
“许星程!你个畜生!”井然的骨结捏得咔咔响,砸到指缝上的泪珠弹出一道凛冽的小水花,若是罗浮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要把许星程千刀万剐!
“醒了?”许星程蹲在地上,用一把冰凉的小刀拍了拍罗浮生的脸,面皮的颤痛,后颈的酸痛令罗浮生皱眉惊醒,片刻后他便得知了现在的状况,刚要张口怒骂,却发现嘴上被环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那么……现在是哪里……
罗浮生环顾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正靠在一张旅店才会出现的床边上,屋子很小,大概二十平米左右,天花板上结满了灰尘网……面前的许星程呢,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和这间屋子的环境说不出的契合。
“罗浮生,我不想活了,说真的呢,没骗你!”许星程笑得看起来有些天真,罗浮生只觉脊骨发凉。
“我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这么挫败,我哪儿不如你,为什么你处处都要压我一头,你你有帮助你,扶持你的井然,我喜欢的若梦……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你说,人的命运,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罗浮生眼看着刀尖竖在自己的鼻梁上,高光上下徘徊着,他质疑的目光让许星程又兀自吞了一腔炮火。
“我那么努力做出来的设计方案,被人一言否定,我明明那么厉害,究竟哪里不如你们!我可是x大最优秀的建筑设计生!”许星程抓着罗浮生后脑勺的头发,想个深闺怨妇一样,强迫他仰视自己,都已经沦落至此,却还是想通过恶劣低级的方法,满足自己的争强好胜欲。
“不瞒你说,洪氏的钱让我转到国外我妈的账户了,会有什么好下场呵~那个蠢女人,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呵呵……他们离婚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自以为聪明绝顶,看到了利益还不是像狗一样爬过去,我发过誓,要给他们报复啊!”
许星程转过头狠狠揩了一把眼泪,罗浮生惶恐的表情真是让他满意极了,可他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些不光荣的事,谁也不会再想起,就永永远远的被淹没吧。
罗浮生不怕皮肉之伤,可是他怕死,怕死是因为他还没活够,许星程对这个世界,对这个社会失望,对所有人怀有不良心思,所以他会对生活没有希望。
罗浮生的人生与他不同,他如此热爱生活,幸福感从不缺失,他有好吃的东西没尝过,好玩的游戏没升级,还有……深爱的人,还没有相伴地老天荒。
许星程不给他机会了。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40章(大结局)
许星程押着被捆绑得失去抵抗能力罗浮生,给了出租车师傅好几百元,又拿刀威胁着他,来到了护城河,他出门前精心洗漱了一番,仿佛这样做,能让死相更好看一些。
许星程这样的人想自杀,拉一个垫背的不算奇怪,可谁又想当这个枉死鬼?
许星程的一条胳膊环住了罗浮生的脖子,拖着他一同翻过栏杆,罗浮生被勒到几近窒息,许星程一把扯开了他的绷带,飘飘荡荡的坠到河流中,一瞬间的事而已,人若是掉下去了,生还的可能太小了。
“许星程!你他妈还是人吗!快把老子放开!你要死自己死去,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你...
许星程押着被捆绑得失去抵抗能力罗浮生,给了出租车师傅好几百元,又拿刀威胁着他,来到了护城河,他出门前精心洗漱了一番,仿佛这样做,能让死相更好看一些。
许星程这样的人想自杀,拉一个垫背的不算奇怪,可谁又想当这个枉死鬼?
许星程的一条胳膊环住了罗浮生的脖子,拖着他一同翻过栏杆,罗浮生被勒到几近窒息,许星程一把扯开了他的绷带,飘飘荡荡的坠到河流中,一瞬间的事而已,人若是掉下去了,生还的可能太小了。
“许星程!你他妈还是人吗!快把老子放开!你要死自己死去,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你他妈的也配!”
许星程装作没听见罗浮生的破口大骂,拿起他的手机,给井然打了个电话:“听听你的罗浮生的声音吧,否则就没机会了,他要和我一起跳护城河呢!”
井然正身在警察局,得到消息就立马上报,许星程将电话递到罗浮生的唇边,罗浮生的大脑山过一片空白,他该说什么?他有好多的话想说,可他又没有一句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最后,他所有想说的话,凝成了略带颤音的两个月:“井然……”
“好了!你该说完了!”许星程将罗浮生的手机仍到了河里,罗浮生条件反射地倾身,一颗泪珠夺眶而出,紧随其后化作了大河中的一滴水。
把别人在意的东西亲手毁掉,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呢!
许星程他真的疯了!他就是个疯子!
“许星程!为什么我会碰上你这种人,我特么告诉你,就算是死,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下辈子连人都做不成!”
周围陆陆续续涌上更多的人,110和119纷纷赶来,其中就有随行的井然,他冲破密不透风的人墙,积极冲上前,许星程将尖刀竖起在罗浮生的大动脉上,对着井然吼道:“别过来,不然我就穿透他的脖子!”
“好……我不过……不过去!许星程!求求你,你快放开他!”井然腿脚虚软,像是踩着一地的棉花,许星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因为罗浮生就在他的手里啊!
“好了,在井然面前死,是不是更无憾了呢?”许星程恍惚又想起林若梦,至今他也很喜欢她,只不过再也没可能在一起了。
许星程拽住罗浮生的衣领子,做了一个起跳了姿势,再见了,我恶心的世界,再见了,最讨厌的人,再见了,最对不起的父亲……
“井然!告诉我爸,我很抱歉……”
许星程心里最后一根弦绷断了,罗浮生的家庭,可比他的家庭完美多了,许星程发狠的将罗浮生推下了护城河,一声长长的嘶吼,一圈飞溅的水花,平静的河面,依旧回归平静,宛若落叶归根。
“浮生!”井然跪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嘶吼,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号。
罗浮生,没了,那是他最爱的罗浮生啊!他坠河前,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许星程仰天大笑,握着固执的尖刀,纵身跳去河中,俄顷,他也彻底消失在茫茫河面中。
周围人发出各种音色的唏嘘,像是在感叹,以及对井然的同情,一位俊郎的青年,伏在地上,被悲痛压得起不来身,他们能想到,失去爱人的滋味吗?
如果能把罗浮生换回来,他不要什么地位,金钱,荣誉,哪怕过最清苦的日子,哪怕会遭受他的埋怨,无所谓!都无所谓!
难道这世界之大,还容不下一个品质这么美好的人吗?
医院的病房内,崭新的被单下,躺着一位挂着氧气罩的年轻人,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像极了一尊石膏雕像。
窗前坐着一位眼眶通红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年轻人的脸,连他的每一个呼吸都要贪婪地纳入眼里,他这具不动的躯体,脆弱而沉重。
男人身后,一位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也像床边的男人一样紧紧的盯着他,他咬着下嘴唇,哭得像个孩子,他惋惜心疼的眼神中,还透露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是严厉的父亲才会有的态度。
他要是能说话,一定会说:“臭小子,别装死!快点给老子起床!”
中年人背后站着几个小年轻的,皆是一脸愁容,病房内的气氛无比压抑。
这些人,都是年轻人的亲人,朋友,以及爱人。
他们在呼唤你,你听见了吗?如果听见了,请回来吧……
不幸中的万幸,罗浮生被救援队打捞及时,救上来时还留着一口气,但头部受到了撞击,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也没有给出具体的清醒时间,全靠他自身的造化,最坏的情况,可能就……
定是罗浮生积了阴德,才能死里逃生,许星程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死透了,直接就送去了殡仪馆。
巨额资产被寻了回来,许星程的母亲下了大牢,许瑞安中年丧子,遭受的打击不比这些人差。井然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的在罗浮生身边看守着,从此他的世界只以他为核心,就算罗浮生这辈子睡死在医院,井然也甘愿在这里陪他到死。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失去罗浮生那一刻,火山爆发一般的痛楚,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怕程度足以成为他此生的噩梦。
干净整洁的井然,热爱生活的设计师,被生活磨得粗糙大条,一件衣服一连穿好多天,头发油腻腻的也不去清洗,看起来就是一位邋遢的中年大叔。
白亚茹和沈夜等人劝他休息一下,由他们来照看,井然不答允,只有他亲身照顾,才是最放心的。
白亚茹见到儿子变成这样,心疼不已,只能在背地里偷偷哭泣,她哀求着井然父亲的在天之灵,能保佑罗浮生尽快醒来,还她一个曾经的井然吧!
“浮生,浮生,今天是周末,我们要一起出去野餐的,你忘了吗,快醒醒啊!”
“浮生,你快看一下手机啊,队友把你最喜欢的伽罗抢走了,还得要你打辅助呢……”
“浮生,我求求你,快醒来吧,你看看我吧,我求求你了……”
床上的男人依旧像个睡美人一样,安安静静,一丝不动,井然多么渴望,他能睁开眼睛,再看看他热爱的世界。
井然伏在床头,哭了许久,胃部抽搐着,返上了恶心感,他突然抓住了罗浮生的胳膊,一字一句道:“浮生,等你醒来,我们结婚好吗?我们结婚,举办婚礼,你说过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井然洋洋洒洒念了无数次,紧握的双手颤抖起来,无形之中仿佛有莫大的生命力被传送进他的身体里……
“结婚……我们结婚好吗?浮生……你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
“结……婚……”罗浮生的双眼皮抬离,恍若盘古开天地的初始,给井然的世界带来了希望的光明。
“浮生!浮生你醒了!你快看看我,我是井然!我是井然!”井然迫不及待的发出惊呼,罗浮生沉睡了好久,才刚醒来,只觉做了一个梦,睡了好沉好沉的一场觉,最后陷入了这场死梦中……
“你说……结婚……和我?是……是吗……”罗浮生刚要抬起头,便绝一阵头昏眼花,井然忙让他躺好,护士听见声音赶了过来,和井然道喜,罗浮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呵呵……你怎么这么难看了……几天没洗脸了……”罗浮生乜斜着看向井然,一句嘲笑的话瞬间破除了这些日子里的阴霾。
“我……我这就去收拾……”井然现在的形象,真的一言难尽,胡子拉碴的,衬衫的边边角角蹭得油黑,头发长到了下巴的长度,罗浮生一开始都没敢认。
井然能邋遢成这样,还不是为了某人!罗浮生知道他脸皮薄,就不在打趣他,伸出手拉住了他,可怜兮兮的挤出一句话:“然然……我饿,我想吃好吃的……”
老一辈人都说,能吃能喝能睡,身体肯定倍儿棒,罗浮生这么个情形,井然就彻底放心了。
计划总比变化快,罗浮生看见手上输液的针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昏了过去,井然担忧得叫护士检查一遍,护士无奈地问他,病人是不是晕针。
井然都要被自己蠢傻了,连这么重要的细节都忘了,于是便叫白亚茹过来照顾,自己回家洗澡换衣服,给罗浮生买一堆好吃的。
“我要然然喂我!”罗浮生坐在病床上,噘着嘴让井然给他喂汤,坐在一旁的老父亲都没眼瞧,仅做了几分钟,就让沈夜推着他离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头儿恢复得越来越好了,只要多做一些康复训练,饮食合理,加上老儿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又能生龙活虎的打太极了。
“我要吃那个肉肉~快点夹给我吃!”罗浮生耍小脾气道,这个井然怎么回事,只给他喂绿叶菜呢?
“你不是身体都好差不多了吗,怎么还让我喂啊?”
罗浮生盘起腿,盯着天花板,摆弄着手指头:“我睡了能有……大半个月了吧?突然活过来了,让你喂个饭怎么了?嚯!你不想的话我就滚去睡觉了!”
罗浮生一掀被窝,动作麻利滴钻了进去,只给井然留下了倔强的一小团后背。
井然用手指搓了搓他的腰窝,罗浮生被痒意逗得咯咯笑,井然这个大混蛋,就知道冲着他的弱点来。
“怎么会不想,我简直要想死了,你一动不动的日子,对我来说是最煎熬的地狱,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坚决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井然给罗浮生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看他像只小松鼠一样啃起肉来。
“那可太棒了,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哦……咳咳……我可是有很多期待哦……”
井然莞尔一笑:“不会忘的,再过些天,就是你的毕业典礼,先参加完,给你的大学四年画个句号,我们再慢慢商量,有的是时间商量。”
没错,他们有的是时间商量,一辈子的时间还不够吗?
毕业典礼当天,罗浮生和建筑设计1班的同学们一齐合影,独独少了许星程,他的死讯早就传开了,没有人惦念他,确实够讽刺。
罗浮生的心情好上加好,才不会想那些乌烟瘴气的事,井然当天是骑着自行车接他的,就像十多年前,罗浮生还是个小学生时,坐在他的行车后座,靠在他满满安全感的后背上。
当年只是靠住了疼爱他的井老师的后背,现在他靠住了全世界。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失美好,我们总是将幸福与美满书面化,理想化,其实它们就在我们的身边,随处可寻。
罗勤耕说话是没问题了,而且还能下轮椅行走了,有沈夜这么靠谱的老伴儿扶持着,他就不用担心摔倒,开发市中心地区的工程浩浩汤汤的开展了,只要罗勤耕彻底恢复了,就赶回去帮忙。
何开心这个小傻子也考研成功了呢!沈大教授功不可没,沈巍自恃慧眼如炬,当年怎么就那么会挑人,给弟弟挑了个好榜样,也给自己挑了个好伴侣。
“冯程万里生煎店”开的越来越红火了,还开起了连锁店,罗浮生不用走多远就能看见一家,有时吃着生煎包他就会突然笑得喷出馅儿来,冯豆子数钱数到手发软的画面,该有多搞笑。
林风和樊伟同居后,也成了事业上的互相打拼的战友,一年的工作经验带给林风许多经验,忙死事业来有措手不及的,樊伟会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岁月辗转,他还是他心中,最正直,最能干的主席大人。
罗浮生的手帐记到了最后一页,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空白区,有些单调,还不知道怎么装饰,最后他在上面画了一个句号。
“为什么要画这个呢?”
“这本手帐记完了,记了一年多了,就在我毕业的时候写完了,你说巧不巧,这本的记录结束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我们还有很多的未来啊……”罗浮生阖上精心制作的手帐,抱在怀里,感慨颇多。
“浮生……我想跟你说,我把在爱与家的工作辞了,是想回意大利去工作,完成我的梦想,修复圣天使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罗浮生的嘴都要撇到了耳根子,“还问我行不行,不知道我没钱出国,想搭您井大设计师的顺风车吗!”
罗浮生调皮的捏住了井然的鼻头,左右揉捏着,像是在逗一个和他耍怪的小孩。
罗浮生像是永远都长不大一样,这可不是贬义词哦!永远拥有一颗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心,他就像一轮温暖的小太阳,在井然的世界里用不落幕。
嘴上哄骗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而时至今日,井然走过了他大半个人生,是真真正正的见证到了他的成长,某种程度上,还是他人生的引路者。
遇到井然之前,他也不知道理想是什么啊,遇到井然后,他才有了至高理想。
“我……我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你见识过的风景,感受着温暖湿润的气候,学着你品味下午茶,因为有你,我总是对人生充满无限期待。”罗浮生悠然地望着窗外,那一幕幕想象的美景,仿若近在咫尺。
“什么时候,我的浮生也这么文艺了?”井然嗔道。
“你不知道吗?这叫夫唱夫随,和优秀的人相处久了,总是会变得更加优秀呢!”罗浮生飞快地朝井然wink。
井然的心,像是中了一箭,怎么办,真是越看越喜欢,越来越难以自拔……
轻盈的纱帘挡住了窥香的余辉,温柔缱绻的境界,最是令人心驰神往,未几,便双双坠于爱河之中……
期待吧,我们的山高水长!
屁话多夫斯基:莫西莫西~我就是内个美丽的倾执,《我的爹系男友》正文到这里全部结束了,结婚可能会留在番外写,害,flag这玩意不能随便立,立了就倒我就完球儿了……说实话还有些不舍,但一定会有更多新的开始,很感谢一些宝贝从头追到尾,你的红心蓝手,真的!真的!给我很大的鼓励,尽管我有很多不足,你们都没放弃我,我真的不要啥自行车儿了!由于自身的懒惰以及不足,我多次给自己找借口。
“哇噻!你这么菜!快滚吧你!”
“哇靠,你不行的我跟你说,污染tag呀你!”
“你看看你现在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呀!”
死到普!死到普!我觉得不能再堕落下去了!我要告诉我自己!我能!我能!我比刘能还能!于是我火力全开,拿出了我祖传的大肝子,一天狂更三章!请把撒花打在评论区!哦豁!
头发不是很多(捂脸)先睡觉了奥~宝贝儿们晚安噻,希望明天早上一起来老多热度评论和涨粉了,我老稀罕你们了,这可老正能量了!
【沈巍x罗浮生】小沈家的俏男仆 01章
按理来说,二十一世纪科技进步,经济发展迅速,人们的思想创新而开拓,独立自强意识增强,针对其反方向不算作代表性的一点——主仆关系,应该也应不复存在了。
但是,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罗浮生真想锤爆自己的脑壳,正事上憋不出一个屁,馊主意倒是一箩筐,就算最近的幸运值真的不大理想,也请让他孤零零的惨好嘛?
命运这厮,却像个脸上刻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三分漫的霸道总裁,不容置喙地说道:“不行。”...
按理来说,二十一世纪科技进步,经济发展迅速,人们的思想创新而开拓,独立自强意识增强,针对其反方向不算作代表性的一点——主仆关系,应该也应不复存在了。
但是,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罗浮生真想锤爆自己的脑壳,正事上憋不出一个屁,馊主意倒是一箩筐,就算最近的幸运值真的不大理想,也请让他孤零零的惨好嘛?
命运这厮,却像个脸上刻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三分漫的霸道总裁,不容置喙地说道:“不行。”
比命运看起来还要薄凉的男人说:“没多少钱,三十万而已。”
罗浮生的心,碎成了玻璃渣,他仿佛看到了一沓沓人民币被火烧着的幻象,画面太过悲惨,导致他十分不愿面对,这都是他造的孽啊!
“沈老师,你也看出来了,我没钱的,不然我给你打个欠条,等我毕业了找到工作再还给你,你看行不行……”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罗浮生的声音在沈巍目光缩成一线时,彻底折了所剩无几的自信,他不言不语,就是最消磨人心的压迫……
沈巍暴怒不已,深蓝色西服上沾满了红色的粘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血,但是他修养极高,城府又深,说话时再激烈的情绪都能稳稳收住:“只要你肯付出劳动,自然会有报酬,还债自然也十分容易……”
罗浮生惶恐的抬起头,疑惑横生,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他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虚?这么害怕?甚至还感到了窒息和绝望……
事发的前一天,罗浮生还是个堂堂正正,响当当的汉子。
罗浮生大学语文老师原本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但是这学期退休了,因此新来了一位名叫沈巍的教授,接任小老太太的工作。
要说起这个沈巍教授,赞美之词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首先,长得好看,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美不胜收……罗浮生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加优美的形容词了,他本人的文思捉襟见肘。
外貌条件就如此优秀,罗浮生敢保证,从来没有人可以把眼镜戴得那么有韵味,朗朗书生气扑面而来,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文弱,此外穿着打扮也是一绝,穿衣模式大部分都是西服,每一套都极其考究,气质儒雅,但他胳膊上那两个圈圈是作甚的?罗浮生不是很理解。
看起来倒很像二次元美少女的袜圈( ͡° ͜ʖ ͡°)✧
不管他本人如何出色,这都不是罗浮生想关心的,原本小老太太的课,他可以稀松散漫地度过,往后排一坐,玩玩手机听听歌,困了倒头睡一觉,小老太太年纪大了管不过来,就索性放任那些不尊重她的学生了。
沈巍这个人不同,他往台上一站,自带背景光特效,长得好看的人被关注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二十左右岁的小姑娘,被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教科书都吃了,还会溜号神游?
罗浮生比较例外,他一上这种之乎者也,长篇大论的课,就像被下了催眠咒,沈巍的声音很有磁性,罗浮生觉得比小老太太的睡眠伴奏更加悦耳。
沈巍在黑板上写下今天教学的主要内容,回头时一打眼,便瞄上了后排睡得大汗淋漓的某人,全程都在关注他的学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时罗浮生竟然还打起呼噜来,看来是睡得舒服了……
罗浮生是舒服了,沈巍脸上可挂不住,他迅速的来到教室的后排,晃了晃罗浮生的肩头,好脾气地说道:“同学,醒醒,现在是上课时间。”
罗浮生睡得很死,他昨天肝了一晚上游戏,不睡可能真的会原地哔掉。
沈巍要是连叫醒学生都做不到,那还教个锤子了!
“同学,下课了,食堂开饭了!”
“哦,好,我这就去……”罗浮生眯着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还在纳闷是谁叫的他,三秒过后,罗浮生反应过来了,这位教授不怒自威,微微眯眼浅笑,让罗浮生惊出一身的冷汗。
眯眯眼都是怪物!
“同学,我的课有那么无聊吗?”
“有点……不不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罗浮生这么说是心虚吗?还不是为了给美人三分薄面!
“那你为什么一上课就要睡觉,请你以我们今天讲述的表达方式,阐述一下这个疑问。”
沈巍他明明……什么都没讲啊!台下聪明的人猜到了沈巍的心思,他根本没想让罗浮生阐述出个无中生有,就是想单纯的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个丑,以后能长长记性。
“那是因为我睡觉的时候做梦梦到了上你的课。”
罗浮生如是安排好措辞,恰不恰当也来不及细琢磨,结果嘴秃噜了,脱口而出就成了“那是因为我上课做梦和你睡觉……”
空气凝固了几秒,仿佛失去了气体的本质,表示了固定时间的齿轮,未几,罗浮生便闻见了刺耳的哄堂大笑。
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本来也没这个想法,就是单纯的嘴瓢,他的脑子刚才是进泔水了吧!这下可好,搞得像他调戏纯情教授似的。
沈巍严肃的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地让罗浮生坐下,白皙的脸颊上晕染了突兀的粉红色。
这正常表现罢了,谁摊上冲击力这么强的话,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好在他教师素养当先,面对突发状况也能迅速想到解决方法。
但是,罗浮生这个人,他彻底记住了。
“哥,你刚才上课都说的什么话啊!”洪澜抱着教材,从罗浮生的身后跑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我当时睡得可香了,你怎么都不知道捅捅我!”罗浮生恼火不已。
“我……我不是害怕你生气吗……好了,我以后见机行事,还不行吗?”洪澜委兮兮地低下头,原来在小老太太的课上,罗浮生就被她叫醒过,下课后就和她说明了,以后就算小老太太走到跟前了,她也别叫醒他。
罗浮生的话,洪澜一直谨记在心,罗浮生不喜欢的事,她就绝对不会去做。
洪澜为什么对罗浮生这么好呢,因为罗浮生是她的哥哥,那为什么她不叫罗澜,或者罗浮生应该叫洪浮生呢?
理由很简单,罗浮生是个领养来的娃呗!
不知道谁家的娃捡来新鲜热乎地还带着本家姓氏呢!这么省事儿在哪捡的?给个地址呗亲!
罗浮生很少感叹自己的命运,干爹洪正葆对自己很好,义妹也乖巧懂事,他还要什么自行车?抛弃自己的人,他才不会去惦记!
罗浮生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万一今天自己说的这句骚话传出去了,让隔壁班的林若梦听到了怎么办?
罗浮生喜欢她有一阵子的,但一直都没去表白,不知道是没有动力,还是爱得不够深切,一直没个动静,除了他也没人知道,贪吃好玩儿的罗浮生,甚至有时会忘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现在,这颗心是被提起来了,去年班里有个女生偷偷去堕胎,不知道让谁知道了,事情被传得风风火火,那个女生就主动退学了。
人言可畏,真可畏!罗浮生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流言蜚语再猛烈,他也绝对不会被打倒的!
他被打倒了……
次日,他看见林若梦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的,即使不上大学语文课,同学们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罗浮生走到哪里都如若针毡。
都是些莫须有的事!罗浮生张牙舞爪的解释,他们没一个相信的,想来是自己没啥子权威,罗浮生情急之下想出了个主意。
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沈巍这货一开始就纵容他睡大觉,他就不会嘴瓢,也不会让他二十岁美少男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mad沈巍,你特么倒是吱个声啊!
屁话多夫斯基:想了想还是先写巍生,井生那个脑洞是狖夜太太给我的,我编排编排后,整得还挺伤心的,emmmm……
本文的文章名灵感来自于京都动画《小林家的龙女仆》,单纯衍生个名字而已,都老京阿尼了~
@用户5182008959 大宝的的打赏!😘
【沈巍x罗浮生】小沈家的俏男仆 03章
罗浮生真是觉得自己傻缺透顶了!
区区三十万!让他放弃了人性的尊严!区区三十万!让他为他人差遣!区区三十万!让他不再挺起腰板做人!
就是这三十万,成了罗浮生的心病,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没钱只能以身奉陪!
罗浮生一开始还疑惑,那只长得黝黑的猫值不值那么多钱,会不会是沈巍诓他?还没等他发问,沈巍先仔细给他科普了一遍,的的确确是值那么多钱,纯黑布偶猫,品种稀有,物以稀为贵,所以就是那么贵!不服也是那么贵!
对于沈巍来说,Coffee不仅是它本...
罗浮生真是觉得自己傻缺透顶了!
区区三十万!让他放弃了人性的尊严!区区三十万!让他为他人差遣!区区三十万!让他不再挺起腰板做人!
就是这三十万,成了罗浮生的心病,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没钱只能以身奉陪!
罗浮生一开始还疑惑,那只长得黝黑的猫值不值那么多钱,会不会是沈巍诓他?还没等他发问,沈巍先仔细给他科普了一遍,的的确确是值那么多钱,纯黑布偶猫,品种稀有,物以稀为贵,所以就是那么贵!不服也是那么贵!
对于沈巍来说,Coffee不仅是它本身价值昂贵,更是由于对他的意义不凡,所以才让万年眯眯眼怪动了大怒。
哦豁?还叫Coffee,罗浮生觉得叫煤球还差不多!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沈巍的性格,死了就是死了,他不会逼一个尚未工作的大学生给他赔偿,万一把孩子逼到卖肾,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自己偌大的家收拾起来也很麻烦,一日三餐他不喜欢在外面吃,又嫌外卖不健康,所以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处理这些琐事,工资什么都好说,这不,天遂人愿,想啥来啥。
他事先说明,他们是雇佣关系,不是主仆关系,沈巍不剥夺他的人权,那玩意就留给罗浮生独自坚强去吧!
别别!罗浮生可劝他沈爷别这么谦卑,请不要给他好脸色,不爱欠人情欠人钱是罗浮生的本性,欠人巨款比打架没善后还要不是滋味,即使已经找到了一个两边都满意的解决方法,也未见得多么舒心,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既然作为“男仆”,当然!这个“男仆”是罗浮生个人的概念,工作制度采取全日制,也就是说罗浮生现在起就要在沈巍家住下,给沈老板当长工,解决方法来的突然,却不草率,很符合沈巍有一说一的极简主义风格。
沈老板盘靓条顺,出手也阔绰,不仅不差他三尺宽的起居室,工资待遇还相当可观,一个月的工资是一万毛爷爷,只要罗浮生这么安安稳稳地干下去,两年多足够还清债务,沈巍还拟定了一张借条,注意是借条!还款期限为二十年,可比两年期限的欠条要实惠多了。
世界上很少有沈巍这么好的老板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了,罗浮生哪还有什么竞争机会啊!
一定都是命中注定,天妒英才,才在他放荡不羁的青春年岁,降下措手不及的一遭重击,罗浮生收拾好心情,好好干才是正题,开始着手第一件工作,给沈巍做一顿晚饭。
沈巍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时不时地皱眉望向厨房,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切菜声,菜刀落在砧板上,力度时轻时重,锅碗瓢盆交错着发出碰撞的声音,沈巍心想,罗浮生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那么废吧?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罗浮生端着他的杰作上桌了,厨房的门在他推开的一瞬间又迅速堵死,目光飘忽不定,看那躲躲藏藏的模样像是心里没底,沈巍隐隐约约从他身上嗅到烟味,正要问他是不是烧了厨房,罗浮生连忙替自己辩解,烧厨房?他怎么会烧厨房呢?只不过是把抽油烟机弄冒烟了罢了……
长见识了!还真就不是烧厨房!却也是让沈巍大跌眼镜,罗浮生这小子这么神奇的吗?可以把吸的变成吐的,还真不是凡人能办到的!
沈巍去检查了一下,厨房内黑烟萦绕,气味刺鼻,抽油烟机由于功率过大,已经离开人世了,一天之内损失了这么多财产,沈巍真不是遇到煞星了?
若不是罗浮生这小子有些吸引力他的注意力,沈巍真容易和他暴躁起来。
沈巍回到客厅,从茶几下翻出一个小本本,和一只签字笔,边写边说道:“抽油烟机,购入时花了一万四,已经用了半年,就算一万吧!”
沈巍之前先记录一下,并没有着手拟定第二张借条,他总觉得以后还会有更多事发生,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雇佣罗浮生这个二五眼是不是正确的。
罗浮生的心都凉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少爷,就没做过那低三下四的事,才做了一顿饭,就给自己加了一笔债,罗浮生越来越绝望了,沈巍宽慰他,钱这种东西,在年轻人身上总是会有无限可能的,说着,就坐到了餐桌的另一面,示意罗浮生给他揭开盖子。
随着盖子抬离桌面,几道菜逐次展现在眼前,沈巍看了几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抿成一线,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正在强忍着来自胃部的呕哕感。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与其说是晚饭,毋宁称它为夜宵,罗浮生初来乍到,做饭又手生,所以都是就地取材,冰箱里有什么菜,他就手动加工一下。
一道凉拌拍黄瓜,一道水煮西蓝花,一道糖拌西红柿,都是凉菜,那么罗浮生是怎么把抽油烟机送到鬼门关的呢?主要症结是出在了这里——罗浮生秘制大包子。
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包子,也看不出外形是圆是扁,那做的是相当有食欲了!个个露馅儿,吐出了黄黄烂烂的一摊,干净又卫生,很容易让人产生不美好的联想。
罗浮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别看它不好看,馅料是我用咸蛋黄和虾肉做的,肯定好吃,要不你尝一个!”
罗浮生给沈巍夹了一个,还没送到他碗里便被拒收了,沈巍冷漠道:“你自己怎么不吃?”
罗浮生愈发尴尬:“这个……因为您是老板,好吃的都给您吃,好用的都给您用,就算您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说干就干!”
沈巍被罗浮生逗笑了,这绝对是他糟心的一天之中唯一的快乐了。
沈巍吃了点凉菜,就早早下桌了,罗浮生还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该如何控制自己邪恶的想法,把这些丑不拉几的包子都消灭掉,最后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干脆俩眼一闭,囫囵往嘴里塞了。
饭后,罗浮生仔仔细细的洗碗,这次他没有冒失地把碗打碎,只不过洗得不是很干净,碗璧上还有一层水油,沈巍这次长心了,过来巡视一番,毫不意外地让他重洗。
哎!重洗就重洗吧!谁让他现在就是个弟弟!不服?憋着!
沈巍就在罗浮生身后,看着他重新清洗碗筷,两人没有多余的对话,单方面的“监视”让罗浮生很不自在,小脑瓜飞速旋转,寻找一个能搭话的茬头。
“沈教授,今天撞死了煤……烤肥,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瞎了,才让他白白送命了,不过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况且它也太黑了……”
沈巍倚在门框上,无声点头,罗浮生误以为他在蓄大招对付自己,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下半句话,好好的天,就被他聊死了。
“没什么,我也没多喜欢小动物,斯人已逝,留着个念想罢了……”
“这……这是什么操作?”罗浮生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下一秒恨不得用沾满洗洁精的手扇自己一个巴掌,这明明是他心里的潜台词,怎么嘴瓢地秃噜出去了!
沈巍还真就出其不意地接了下去:“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养了一只黑色的布偶猫,Coffee是它的第三代,只留下了一只,现在也……”
“呃……我很抱歉……”
“没事的,当初Coffee的祖母生下两只小母猫,一只给了我,一只给了我弟弟,只可惜他的那只不到半个月就养死了,这种尊贵的宠物,总是要付出很多的耐心,然而图意的不过是那点精神寄托罢了。”
罗浮生手下的动作变得滞重,他真的好后悔,要是今天自己能够控制情绪,不那么激动,不去堵截沈巍,他的命运就不会这么坎坷,沈巍也不会失去他的Coffee,以至于现在彻底绝种,他的精神寄托,也无可奈何地崩断了。
“要不,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猫?”罗浮生用开玩笑的语气,表达最直观的心里想法。
“好。”沈巍用最敷衍的态度,来回应他认为的玩笑话。
突然之间,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罗浮生哗啦啦放水龙头的声音,他又思索道,如果母亲去世了,他还有爸爸和弟弟,可这间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柱啊?那两个人又在哪儿呢?
从刚才沈巍的话中,罗浮生莫名其妙的get到一个笑点,他这个弟弟真是够笨的,同样是养猫,人家能养出三代目,他直接抢先一步断了一支血脉,可真够强大的!
“沈大爷,您看看我洗的碗干不干净嘞?”罗浮生举起一直还没被冲干净洗洁精的碗,对门口的沈巍欢呼着,可他万万没想到,人生处处皆翻车,高兴不过一分钟,那只不识时务的碗就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并在支离破碎的声音中,结束了自己不是杯具,到胜似“杯具”的一生。
两人瞠目结舌,四目相对,久久未缓过神来,罗浮生这小子该不会是被煞星附体了吧?
沈巍这么机灵的可人儿,难道是给自己找了个罪受?
别急,这才是个开始……
屁话多夫斯基:感谢@笑而不语 我茄叔的打赏!知道我在这里写文,直接给我来个打赏~哎嘿嘿嘿……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番外篇之《我们结婚啦!》
罗浮生在罗马落地有几天了,由于时差的缘故,导致他浑身特别的疲累,井然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着手复原圣天使桥的工程,可以说是井然从事建筑设计行业以来,他最心驰神往的一件工程。
想要复原一座名胜古迹,不仅要技术高超,还要切实了解关于圣天使桥的历史文化,井然诚惶诚恐地给自己补课,精益求精,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忙得废寝忘食,经常是公司——家两点一线模式。
罗浮生为了倒时差,可谓是十分辛苦,白天困得要死,晚上精神到想蹦迪,不知道怎么安排时间得好,如果说晚睡是慢性自杀,那么早起就是直接去世。...
罗浮生在罗马落地有几天了,由于时差的缘故,导致他浑身特别的疲累,井然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着手复原圣天使桥的工程,可以说是井然从事建筑设计行业以来,他最心驰神往的一件工程。
想要复原一座名胜古迹,不仅要技术高超,还要切实了解关于圣天使桥的历史文化,井然诚惶诚恐地给自己补课,精益求精,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忙得废寝忘食,经常是公司——家两点一线模式。
罗浮生为了倒时差,可谓是十分辛苦,白天困得要死,晚上精神到想蹦迪,不知道怎么安排时间得好,如果说晚睡是慢性自杀,那么早起就是直接去世。
罗浮生头一次离自己家有半个地球远,说是没有陌生感是不可能的,刚开始吃两顿洋餐,罗浮生还觉得新奇美味,几天过后,他的土生土长中国胃开始叫嚣了。
他要吃包子油条豆浆肠粉麻辣烫米线火锅烧烤!而不是这个派,那个沙拉,自己半生不熟的牛排猪扒!还好白亚茹心细,时常给他做一些中国菜,尤其是最爱的生煎包少不了!
逐步进入了稳定有序的生活,罗浮生也要进入工作岗位了,经过井然的介绍,以及自己出色的业绩,罗浮生完全有资格进入井然的公司,其实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捷径,但谁会放着这么优秀的资源不用,反过来舍近求远,那不整个一傻缺吗!
小夫夫又在同一岗位工作,罗浮生日常很少见到中国人,公司职员来自于多个国家,交流语言以意大利语和英语为主,罗浮生的英语说不上多么流利,但基本得交流没问题。
井然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办法总比困难多,罗浮生在罗马定居后的种种问题,逐步被破解,而且圣天使桥也进入了修复工程中,所以,井然这厮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哇!然然,你猜下个星期五是什么日子!”
井然翻了一下手机的日历,念道:“七夕节啊,怎么了?”
“七夕节啊!多好的日子啊!相爱的人在那一天一定会好好庆祝,采取很独特的方式,留下深刻的念想!”
“有道理。”井然中肯的点点头,没再说一句多疑的话?
罗浮生简直恨铁不成钢,有道理是什么道理?他都这么暗示……呸!明示,怎么这货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这抄作业都不会的本质呢?
罗浮生的这份心思是怎么来的呢?其实都是他的凭空想象,没准井然就是抓住了这个时机,趁机跟他求婚,罗浮生已经从求婚到婚礼结束都脑补出来了,就差这个主人公实现了。
为什么井然不向罗浮生求婚,罗浮生就不能自立一些,直接向大美人求婚呢?原因很简单,穷啊!
罗浮生实习一年,工资本来就少的可怜,又躺了一个月,赚了五千块孝敬了老爹,除去吃喝玩乐,也没剩几个子儿了。
年轻人的创造力无限,莫欺少年穷!但现在是真穷,罗浮生服软了,不向罗勤耕伸手要钱是他如今办事的准则,因此,就只能乖乖等着井然开口了。
七夕节那天很冷清,井然去圣天使桥亲自探看了,只留罗浮生独守空闺,别说多委屈了,本来以为就算他不求婚,买个蛋糕送束花也是可以的啊!
可是到现在都九点了,井然还没回来,罗浮生还在期盼什么浪漫的情人节呢?怀着一腔怨怼不平,罗浮生草草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大睡起来。
罗浮生的呼噜打得震天响,看样子睡得很熟,连卧室进了人都没发觉。
“浮生,浮生……”井然轻轻拍了一下罗浮生睡得通红的小脸,随即听见他嘟囔道,“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烦死!”
井然拽着他的两条胳膊,将他从被窝里薅起来,罗浮生大张着嘴,脑袋向后沉,井然敢保证,他要是这么一松手,罗浮生的呼噜声就能紧随其后地响起来。
井然匆忙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红绒布的小盒,“咔”地一声将其打开,亮出了一个光芒极其刺眼的玩意儿,罗浮生的困意被闪没大餐,小脑袋向破风扇的扇叶一样,一卡一卡地低下去。
“哇靠!这也太闪了!”罗浮生除了“闪”字,真的找不出再合适的形容词了,不出意外,是一枚钻戒,钻石的大小很豪横,可以于鸽子蛋较量一番,而这颗看起来就很值钱,哦不!说是价值连城都有可能,的鸽子蛋!就是给他的!给他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罗浮生狂喜的大笑起来,井然一脸茫然,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他这么疯疯癫癫的,这流程还真就有点办不下去了。
“好了!收!”井然举在半空中的手握成拳,随后从小盒里拔出戒指,轻轻抬起罗浮生的左手,同时从身后拿出一束红玫瑰花,花与花直接还夹了一些漂亮的糖果做点缀,比罗浮生当年送他的生煎包花束不知道体面几倍,此刻,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井然居然要真枪实战了!
“浮生,嫁给我好吗?我一定会爱你,护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啥?你说啥?嫁人,我又不是老娘们儿,什么叫嫁?”罗浮生假装不满意的咧着嘴,目光瞟向别处,嘚嘚瑟瑟地抬起头。
这可让井然犯了难,那该怎么说?哪个词最恰当?新华字典上有关于两个男人结婚的专有名词吗?
井然实在憋不出来了,只能尴尬的挠着头,罗浮生噗嗤一笑,告诉他算了算了,见好就收吧,万一真惹到井然了,一激动不求婚了可咋办?
“好,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罗浮生伸出左手,井然会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鸽子蛋上了罗浮生的手,半个亿的财产,已经归属罗浮生了,他再也不是一贫如洗了,反之,富可敌国。
“嘿嘿嘿……”终于俘获了小宝贝芳心,井然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得挠着后脑勺傻笑。
“好!那以后我们就更有理由要在一块了!”罗浮生接过井然的玫瑰花束,从上面拔下两支棒棒糖,一个给自己,一个给井然,“你一块,我一块,咱俩永远在一块。”
井然握着棒棒糖,被罗浮生逗得咯咯直乐,罗浮生亦被这种欢快的气氛感染了,也跟着井然笑个不停,到最后,罗浮生用双腿将井然一架,往后一撅,在床上抱成团滚来滚去,大肆狂笑,罗浮生这么些年来,头一次迎来这么大的喜事。
既然已经向罗浮生求婚了,接下来就是筹办婚礼了,这可不是演习,尽管不能领证,井然一定要打造一个完美的婚礼,弥补这个遗憾。
罗浮生打电话给罗勤耕,和他说自己要和井然结婚,当然是要他这个老爸出面,罗勤耕又和沈夜商量,不如就趁此机会去国外旅个游,他俩自从搭伙过日子,就一直家里蹲,连上海都没出去过。
老罗的身体情况好转许多,去异国他乡完全o的k,俩人一拍即合,不过好像智商不太高的亚子,来的时候穿的秋衣秋裤,到地方热成二哈,所以跑遍了商场,只为了买大裤衩子。
井然在罗马的家也是独栋大别野,罗勤耕和沈夜可以在他家小住,有钱就是好,有井然这么靠谱的丈夫,罗浮生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乖乖躺平等待丰收的硕果吧!
“歪歪?是开心嘛,那个我要结婚了,可不可以劳您拨冗莅临呀?”
“那个冯老板呀,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参加啊,来回的路费我可以出的!”
“是小风风吗?哈哈哈我是你生哥呀,我要结婚了,赏个脸呗~”
跨越半个地球去参加婚礼,的确不是很容易办到的事,罗浮生虽然在异国他乡结婚,但还是很想让国内的亲友来参加,好在和他们的关系都够铁,人也仗义,二话不说就拖家带口的来了。
罗浮生主张在婚礼程序上多添加一些中式婚礼习俗,毕竟是中国人,搞得太洋化了他不是很喜欢,白亚茹也是这么想的,还亲自动手剪了红窗花,扎了中国结。
等到亲友们纷纷莅临,“然生梦幻婚礼”风风火火的操办了起来,当天井然和井然罗浮生穿着纯白色的高定西服,造型精致,精气神十足,按照罗浮生的意思,还要添加一个堵门口和闹洞房的流程。
在一大早梳妆完毕,井然就被推出了卧室,被冯豆子,何开心,林风几个爱热闹的人堵住了,井然为了进门只能给他们塞红包。
罗浮生这帮外人欺负自家丈夫的本事可真是出乎意料,井然觉得无妨,他开心就好,门缝被推开了一点,三部屏幕上亮着二维码的手机伸了出来,井然出手阔绰,一人扫了9999元。
“快快快!快把财神爷放进来!”冯豆子看着无比真实的数字,欣喜地亲了一口手机屏幕,痛快的把井然放进来了。
“不是,你们这就背叛革命了啊!还是不是哥们儿了!”罗浮生本来以为还能多堵一会,谁让他吊了自己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井然唾手可得呢?这般独出心裁的好计划,毁就毁在这仨见钱眼开的小子身上了!
罗浮生欲哭无泪,沈夜更绝,直接把藏好的鞋递给井然,林风还狗腿子似的给财神爷大开房门,井然当即一个横抱,抱上就跑,不管不顾,将罗浮生塞进保时捷的后座,十分钟后便到达了婚礼教堂。
罗浮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井然打开后车门,绅士风度地朝罗浮生摊开手续,罗浮生莫名觉得受宠若惊,就将右手递了出去,一同走到了教堂的门口。
罗浮生朝教堂深处望去,一身黑袍的教父,面色严肃的站在台中央,白亚茹和罗勤耕作为家长,坐在了第一排位置,来参加婚礼的人不算多,却一点也不失排场。
罗浮生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除了神圣感,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名词,此刻的内心亦是忐忑不安的,他们这一路走来,经历过很多惊喜和小确幸,表白,同居,不离不弃,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是有无限的惊喜。
今时今日,是最为神圣的一天,罗浮生就算以前脑补过,都是怀着诚惶诚恐的心,井然发觉罗浮生的指尖变得冰凉,湿漉漉的冒着虚汗。
“浮生,我们走吧。”
即使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从井然的口中说出,便附带了无尽的安全感,罗浮生点头,两人牵手,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踏上红毯,走向彼方。
身后,朝阳正盛,万顷圣光飞泄,将两人的轮廓模糊,携着十余年的美好回忆漫舞,脚下几十米的红毯,却恍若走过了春夏秋冬,留下悦耳动听的四时歌。
这是我们的山高水长。
罗浮生和井然站在教父的两边,目光真诚的对视着,爱心浓浓,那些所谓仪式,不过是个形式,真真正正能长留人间的,是坚不可摧,经久不损的深爱。
两人交换戒指,井然给罗浮生戴上的仍是那颗耀目的鸽子蛋,而罗浮生倾尽财力,给井然买了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钻戒,看起来寒酸得不是一丁一点,罗浮生在两只戒指上看了一眼,对比一下,刹时间没了自信。
了解他如井然,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于是回以他一个自信中肯的目光,最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罗浮生不去想那些虚无的空架子,即使只是一枚很小的钻戒,也容纳了罗浮生山海般的爱意,他发誓将来赚了钱,一定给井然补上更好的!
教父又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井然开口也说了一句“我愿意”的意大利语,罗浮生才紧随其后,学着井然的强调说了一句。
“现在,这对恩爱的新人,可以与对方接吻了。”
教父话毕,罗浮生还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井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一个箭步将罗浮生搂在怀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吻住了他的唇,台下掌声雷动,过了一分多钟,井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面色粉红的罗浮生。
罗浮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真的好幸福,好幸福,他一定是是全天下最被眷顾的幸运儿!
婚礼仪式结束,各式各样的菜品上桌,一看就价值不菲,井然为了这场婚礼,花了没个一百万是下不来的,为了罗浮生,他真是下了血本了,况且区区一百万,只是鸽子蛋的九牛一毛而已。
大把大把的糖果被抛了出去,老外们虽然不甚了解这个形式,但热闹的气氛还是很容易将人带动的,罗浮生朝身后扔捧花,沈夜眼疾手快的半路拦截,一脸得意的望向罗勤耕,仿佛是在告诉他,改明儿咱也整个婚礼热闹热闹!
婚礼仪式结束,各式各样的菜品呈上桌,鲍鱼海参龙利鱼,看不懂名字的红酒,一看就价值不菲,精挑细选,井然这是下了血本了,这婚礼要是还不体面,那什么叫做体面?
“妈!”罗浮生和井然一同给白亚茹鞠躬,叫她一声妈,白亚茹激动到当场飙泪,给罗浮生一个实诚的大红包。
“爸!”罗勤耕和沈夜也享受到了这个流程,罗勤耕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回应,沈夜这小子就比较欠了,一个劲儿地朝罗浮生挑眉,明显是占到罗浮生便宜的洋洋得意,罗浮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且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拽走准备好的大红包,沈夜突然间觉得没那么快乐了。
忙碌地过了一整天,吃饱喝得,又拍了许多鬼畜的照片,奇奇怪怪的表情和动作,都可以直接拿来做表情包,总归来说,这一天真的是意义非凡,罗浮生亲身经历,这辈子都不会淡忘。
回到井然家的大别野后,一帮子亲友在洞房里炸开了,连白阿姨也跟着凑热闹,井然尴尬得不像个主人家,在沈夜提出个用线吊樱桃,一人吃一边的馊主意后,井然熟门熟路的又散了一笔财,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轰出去。
罗浮生第n次被井然强大的财力折服,真是为了结婚完全不惜大手笔啊,闹哄哄的卧室突然间安静下来,井然坐到床边,搂住罗浮生的肩膀,说道:“怎么样,今天折腾了一天,是不是很累?”
“不累!多有成就感啊,以后我们俩就锁死了!就算变老也要在一起!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井然闻言嗔怪道:“大喜的日子,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井然用适宜的力度,揉捏起罗浮生的颈窝,罗浮生舒适得发出类似于小猫伸懒腰的叫声,井然将他礼服的扣子解开,脱下来扔到了一边,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又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罗浮生睁大双眼,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明知故问。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交,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猜,井然会做什么?
“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筹办婚礼,忽略了你的感受,今天就通通补回来吧!”井然倾身压了下来,吻住罗浮生的香唇,甜蜜诱人的滋味,就算尝一万遍都不能尽兴。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无数次,但洞房花烛夜还是头一次,这辈子也只有一次,是比较有“内味儿”的fangshi~
就让我们一生都沦陷在爱河中吧,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罗浮生在新的手帐本上写下这一句,读起来有结束的意味,确是生活的新开始,我们的爱,永不落幕!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2章
“井然!”罗浮生在翻箱倒柜半个多小时,本来只想找点枸杞泡水,却发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于是忍不住暴躁的喊了一声,“咱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那个......东西......”罗浮生难为情的用几根手指头弄出一个类似于挤护手霜的动作,井然羞涩的干咳两声,明白了罗浮生要找的东西。
第一次那啥的时候,是对罗浮生的资源开拓,一开始并不美好,追求完美的井然,致力于把生活的细碎片段都打造的具有艺术感,就算是fangshi也要尽善尽美,于是便红...
“井然!”罗浮生在翻箱倒柜半个多小时,本来只想找点枸杞泡水,却发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于是忍不住暴躁的喊了一声,“咱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那个......东西......”罗浮生难为情的用几根手指头弄出一个类似于挤护手霜的动作,井然羞涩的干咳两声,明白了罗浮生要找的东西。
第一次那啥的时候,是对罗浮生的资源开拓,一开始并不美好,追求完美的井然,致力于把生活的细碎片段都打造的具有艺术感,就算是fangshi也要尽善尽美,于是便红着脸问了度娘一番,找到了一些好用的小玩意儿能让两个人契合是更加的顺遂,以及......舒爽......
不愧是你!罗浮生曾经这么赞叹道,莫名有种孩子长大了,榆木疙瘩开窍的感触。
“丢就丢了吧!别找了,一会我再下单一份......”
“不是这个意思!”是,您是款儿爷,财大气粗的,但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罗浮生张牙舞爪,手足无措道,“这不是单纯的丢了个东西的问题,这玩意儿要是让人捡到了,那岂不是......”
井然仍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看的罗浮生干着急,随即悠然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下单了足足十支,真是大手笔啊!可该解决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会不会是让白阿姨收拾东西的时候收走了,那可不好了!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这是我在法国代购的,妈妈看不懂法语的。”
井然都这么说了,罗浮生心里还是有小疙瘩,他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要藏起来好,规规矩矩的,不要太出格。
每次罗浮生情不自禁时,也是尽量放低了喘息声,井然这货干起活来太不要命,简直到了食髓知味的程度,谁说三十几岁的男人不行!夜夜笙歌也就罢了,罗浮生可不像过于声张。
白阿姨的卧室正在夫夫俩斜对过,所以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压抑着呗,毕竟人在屋檐下,而且白阿姨和井然是不能分开的!
虽然是海外快递,但是人民币玩家的权威不可估量的,才五六天的功夫,就派送到了井然家门口,同时还送了一个白亚茹的快递,井然正在爱与家公司上班,只留下了罗浮生和白亚茹在家,
罗浮生代签过后,捂着箱子,鬼鬼祟祟的溜到了卧室,将箱子拆开,数了数果然是完完整整十支润滑剂,量是很大的,但是能用多久呢?
凭井然先生的能耐,估计不会用多久~害!这就是实力吧!
不知道用到井然身上……嘿嘿……会是多么美妙的一幕,罗浮生想象至此,笑的像个发春的二傻子。
白亚茹拿着鸡毛掸子晃了进来,见罗浮生笑得有点不正常,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一晃,罗浮生猛然反应过来,心里暗叫一声:“大事不好!”
他的这堆东西还没收起来呢!
“哟,怎么买这么多护手霜?要摆摊儿啊?”
“护手霜?”罗浮生傻了。
“难道不是吗?前两天手皲裂得厉害,我给你们收拾卧室时,发现了一管这个,还挺好用,就是有点油……”
罗浮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候脸上要是放一块牛排,估计能煎出个七分熟,罗浮生心直口快,还没来得及措辞,直接说道:“白阿姨,那个不是护手霜……”
白阿姨大吃一惊,她也看不懂那是什么文字,也不像洗面奶和牙膏,就凑合着用了。
“抱歉啊浮生,我这就给你送回来,乱动你东西不好意思啊!”白阿姨转身离开了卧室。
罗浮生倒扣在床上抓狂,真的是丢死人了!就算不说明情况,这件事情的本质也不美好啊!
白亚茹绝对不是故意的,家里多了一个人,井然就不只是自己的儿子这一个身份了,而且这件房间属于他和罗浮生两个人,以前自己可以随意出入,打扫卫生,现在应该多多避讳了。
可罗浮生这小子家务干的特邋遢,白亚茹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整得两头都僵,还好没演变的多么激烈,井然还不知道这事儿,从一开始他就没考虑到所谓“婆媳”矛盾。
毕竟处对象,同居什么的,井然这么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上手难免生疏。
生活嘛,就是要慢慢地磨合,那才叫生活。
罗浮生决定给这堆物件儿找个好去处,可哪儿才是好去处呢?床底下?不行!万一白阿姨给他们收拾床垫子呢?空调上?不行!万一白阿姨给他们擦空调呢?
罗浮生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终于领悟到了一件事,他现在根本不像同居,完全是在享受着白阿姨的保姆式待遇,自己连打扫卫生都不会。
不会可以学嘛,罗浮生远比井然要闲暇,不如就自己打扫自己的房间,还能增添一些家的氛围,想想自己到时候细致的擦着玻璃,井然看见了一定会赞叹他能干,会暖心的从身后用臂弯环住他,再温柔的贴着他的耳畔说一句:“辛苦了,宝贝~”
罗浮生无时不刻在想着俘获井然的芳心,尽管很早以前就是他的小可爱了。
罗浮生拿起扫把刚要扫地,就接到了罗勤耕的来电,老爸的语气有些沧桑,有气无力的,像是三天没吃饭,罗浮生寻思他快五十岁了,别再有个病有个灾的,心急火燎得从头发丝问道脚趾盖,结果什么事儿没有,老头儿身体倍儿棒,就是老伴跑了。
“啥?沈夜那小子居然敢抛弃你!反了!我特么这就把他逮回来揍一顿!”
罗浮生怒冲冲的挂了电话,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儿到了自己家,罗勤耕正颓唐地躺在沙发上,心爱的金丝楠手串被丢在一旁,客厅里散发着浓浓的凉凉气息。
“老爸,你说话,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你老伴儿就跑了?”罗浮生真恨自己走了眼,沈夜这小子怎么可以始乱终弃?且先不管什么缘由,沈夜成功获得了老头儿的感情,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了?
爱死哪儿死哪儿去,罗浮生愤怒到不顾兄弟情义,他可不想老爸的身体出一点问题。
罗勤耕失魂落魄的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罗浮生的脸色越来越精彩,老头儿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痛痛快快毫不犹豫地倒戈了。
事情是这样的,沈夜想在闲暇的时候做吃播,罗勤耕非不同意,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在大众事业,也不喜欢自己老伴儿抛头露面,沈夜就这么点小心愿,罗勤耕咬定青山不放松,活生生的让他掐死在了摇篮里,谁逢上这糟心事不恼火?
“该!”罗浮生吐出铿锵的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什么呢臭小子,你怎么还能说你老爸该呢!是不是惯的你!”罗勤耕拾起金丝楠手串,朝罗浮生脑门招呼去。罗浮生空中一抡手,抓住了手串,打到他到无所谓,他皮糙肉厚的,万一这千八的手串摔出个好歹,他可不敢保证老头儿的情绪像丢了一块五毛钱那么简单。
“爸你动什么粗啊!听我好好说行不?”
“嗯,那你说吧。”
罗浮生将手串套到了老爸手上,娓娓道来:“老爸你这样做不好,沈夜他才多大啊,二十出头,您都快五十岁了,跟了你一句怨言没有,在我看来他一直在迎合你,他一个学幼教的,学了声乐,拿来给您唱黄梅戏,学了舞蹈,又陪你打太极跳广场舞,感情他这是带孩子呢吗?”
罗勤耕这么骄傲的人,脸上鲜有愧色,罗浮生见机又道:“所以啊,你儿子我现在长大了,也明白了,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没有一味地谁对谁错,沈夜他过去又馋又懒情商又低,到现在已经变得很好了,他就吃这点爱好,你就满足他呗,大不了你不和他上镜,就你家这装修排场,上海能找出一万个来,你就找堵墙让他背对着播呗!”
罗勤耕被劝解一番,已经对这件事释怀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让自己家的臭小子上一课,真的是时过境迁了!
“好了,跟你说完了,给沈夜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不用不好意思,他绝对屁颠屁颠的往回跑。”罗浮生出门时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转头道,“老头儿,再给我点枸杞?”
罗勤耕哭笑不得,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多注意点,别没完没了,累坏了身体不值当!”
罗浮生头上一排黑线,这是他没完没了吗?罗浮生也不多做解释,跟老爸聊这种事,无异于在他的羞耻心上反复横跳。
“阿嚏阿嚏!”沈夜正大口大口的吃着何开心买回来的千层蛋糕,刚把一块送到嘴边时,猛地打了两个大喷嚏,喷了一脸的抹茶粉和奶油,沈巍连忙递过纸巾。
沈夜擦了擦脸,忽然间就没胃口了,这就很不正常了,沈巍过去认为,就算自己突然出了车祸,沈夜这种没心没肺的,也能一顿吃三碗。
“不知道那个小崽种在背后骂你沈夜爷爷!”何开心和沈巍知道他心情不好,谁也没敢惹他,反而买了一大堆的甜食哄他开心,再把他撵走(bushi),好敞敞亮亮地过二人生活。
目前看来,像是越哄越不开心。
“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沈巍将沈夜振铃的手机拿了过来,这个铃声不得不吐槽,真是显得成熟稳重啊。
哇噻!这个开电人员的备注也很劲爆啊,叫做“老伴”,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了~
“喂,老伴儿,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阻挠你当吃播,这件事我真的处理德不得当,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你回来吧……”
老罗情话虽然简朴,粗糙,但是十分有感染力,沈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啊,他同意了!
“好的老伴儿,我这就回去!”沈夜窜天猴似的冲出门外,又想起有东西没拿,将桌子上一堆的甜点通通打包带走,一边对电话狂喜道,“我给你带好吃的回去!马上回去哦!”
不愧是他!果然是天生适合吃饭的好苗子……什么弟弟啊弟弟!就知道吃!不要了!扔了!
沈夜走的匆忙,落下了一个蛋挞,何开心小心翼翼的拾起,送到了沈巍嘴边,沈巍别了别脸,又推到何开心嘴边:“我不喜欢吃甜品,你吃吧。”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甜品呢,沈教授吃过吗就说不喜欢,要不要尝一尝?”在何开心的极力劝说下,沈巍试着尝了一口,后来索性把一整个都吃了。
来自沈教授的“真香”警告,何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巍本想去再买一些,被他嘲笑的表情定得死死的。其实他们算是进行的比较顺利的一对了,同样都是高知识分子,灵魂契合度极高,不会在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美中不足就是过于完美。
何开心这个小书呆子,轴归轴,不过总的来说也就是个二十岁的小屁孩,也喜欢打游戏吃零食,有时候沈巍更希望他像沈夜一样更能放的开。
两人的和谐恩爱大概就是心有灵犀吧,就算是再格律也要给生活加点彩,沈巍挎着何开心的胳膊,说道:“我们去楼下吃吧,一边吃甜点一边喝咖啡。”
何开心心里泛起了春潮,沈巍可是头一次说这种话,这样也好,悠闲地品尝美食,在一起谈谈心,他俩之间还是第一次,当然,以后还会有更多次!
罗浮生跟井然讲述了“护手霜”事件,井然心领神会,说会处理好,可一直没个动静,罗浮生已经出动了。
罗浮生跪扶上地上,用小铲子挖芭蕉花盆里的土,挖出一个坑后将三支那玩意扔在里头,又认认真真的填平,正在此时,罗浮生的后衣领被人提了起来,动作很轻,罗浮生为了不被暗杀,就乖乖的顺着拉力,投身到某人怀里。
“你干什么呢?”
“藏东西啊!”罗浮生指了指花盆,又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门外,确定白阿姨不在,心里敞亮多了。
井然将他拉到床上,耐心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了,妈要搬到一楼住了,也不会再随意进咱们房间了。”
“不是!那你怎么说的啊啊!”罗浮生最怕得罪白阿姨,明明是在人屋檐下,却好像赶人走一样。
井然宽慰他不要多心,他是好说好商量的,白亚茹也理解,那天她买的快递,是一副隔音耳塞。
一听到不用帮两人收拾房间,白亚茹更是喜滋滋的搬下去了,罗浮生的臭袜子满天飞,自己还不知道洗,井然明确的告诉他,以后得自己洗了,罗浮生直接应下了。
还好有井然,总是能化解所有的矛盾,再危机发生之前就能找到最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罗浮生觉得,爱他,真的好值得。
“咳……以后二楼就咱们两个住了,不如今天晚上试试在客厅吧……”
罗浮生瞳孔地震JPEG:“看不出来啊井先生,创意满满啊,不愧是搞设计的!”
井然挑唇一笑,带点痞坏的意味:“你不也是吗?”
感谢@用户5182008959 大宝的打赏😘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33章
罗浮生今天难得打扮得这么工整干练,身着裁剪得当的西服,笔挺的版型衬的罗浮生的形体如雕塑一般精美,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远远精致于平时的中分小卷毛,总的来说,若是他乖乖的站在那不动,表情不要太鬼畜,一眼望去与成功人士无二。
如果说本来就是十分的长相,那么这身装扮更是给他添了两分别样的风采。
井然退开一米远,用鉴赏宝器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目光慢悠悠地扫过,让罗浮生有种过安检的错觉,不过这形象真是太绝了!
罗浮生正经不过三秒,这套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有些卡胳肢窝,还勒脖子,走路...
罗浮生今天难得打扮得这么工整干练,身着裁剪得当的西服,笔挺的版型衬的罗浮生的形体如雕塑一般精美,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远远精致于平时的中分小卷毛,总的来说,若是他乖乖的站在那不动,表情不要太鬼畜,一眼望去与成功人士无二。
如果说本来就是十分的长相,那么这身装扮更是给他添了两分别样的风采。
井然退开一米远,用鉴赏宝器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目光慢悠悠地扫过,让罗浮生有种过安检的错觉,不过这形象真是太绝了!
罗浮生正经不过三秒,这套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有些卡胳肢窝,还勒脖子,走路的时候屁股连着还是紧绷着的,旋即井然便看见罗浮生在抓后脖颈,于是拿起小剪子,给他剪去了缝在衣领处的商标。
“然然,要不就换一身吧!我穿这个不习惯!”罗浮生无比想念自己舒适宽松的卫衣,年轻有活力的风格,很适合自由的活动。
罗浮生如今二十二岁,升了大四后,就要去公司进行实习,恰巧自己就被分配到了井然工作的爱与家房地产公司,在踏出人生关键而紧张的一步时,却又最信任的人扶持他不稳健的步伐,给予他最诚恳真实的鼓励,罗浮生觉得,告别学生时代,未必是一件多么惶恐的事。
这身衣服可是井然斥巨资给他量身定制的,无论是选择材料还是裁缝打版,无一不用心,想要换下来?没门!
“穿这身正好,快到时间了,我们赶快出发吧!到了公司不要害怕,有什么事跟我说,我都尽量帮你解决,要是和同事起矛盾了,也不要直接动粗,好好商量不会有什么事的,公司的食堂在一楼,你要是饿了就直接去吃,不用找我……”
井然自己都说了快到时间了,却还是喋喋不休嘱咐个没完,罗浮生平时就是个直爽的人,秉承着好话不说二遍的原则,十分讨厌磨磨唧唧的行为,包括自己老爸的唠叨,他都烦闷不已。
在井然面前的罗浮生格外乖巧,他说一句,罗浮生就听一句,管他是大事还是小情,因为总的来说都很有用,罗浮生都认认真真记在心里,过去自己从没在学生会工作过,所以实习这件事,罗浮生感到莫名的压力。
井然的车开得很快,罗浮生这一批实习生报道应该早半个小时到,以示礼貌,但刚才在家处理琐事占了些时间,井然心急得一踩油门,十分钟内就到达了爱与家公司门口。
为迎接实习生的到来,人事部还特意做了个带有“爱与家房地产”logo的横幅,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热烈欢迎第xx届实习生来我校实习。
罗浮生下了车,正好碰见了同样穿着一身西装的林风,骑着共享单车,这样的搭配看起来有些奇怪,林风将共享单车停靠在了路边,上前与罗浮生打着招呼。
“林风你也来啦!你这身西装,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合身啊?不是你的吧!”罗浮生欠兮兮的挑着眉,用肩膀撞了林风一下,他说这话可不是嫌林风经济能力不好的意思,而是另有一番深意。
想当初樊伟大四毕业,林风这个小闷瓜,终于鼓足了勇气和主席大人告白,虽然晚,但不算迟,最起码他把最后一根稻草抓住了,樊伟同意了,只可惜不能在校园里再碰面了。
樊伟考研成功,仍留在了上海本市,林风是外地人,在实习期间没有地方住,就勉为其难的被某位带善人收留了。
这位带善人真是实心的善良,二话不说就自己的西装给人了,对于家底殷实的樊伟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况且给的是自己男朋友,更没什么心疼这一说。
同居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且简单……
罗浮生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腰板,他可是井然专车送来的,还穿着老公亲自定制的西服,林风跟他比确实有些寒碜。
尽管都是铁哥们儿,但是拼老公这种心理是不可避免的,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满足心理上的小小优越感而已。
实习的大学生们站成一排,人事部主任进行一番简单的教导,便带他们参观了公司的格局,并带到各自的岗位,罗浮生没认真听什么,主任说的话,井然一早上都说尽了,而且更加的细致实用。
罗浮生和林风是学建筑设计,自然而然被分配到了设计部门,直属于井然部下,由于实习生的缘故,并不在一间办公室共事,日常负责的就是一些小项目的杂碎活儿,也算是清闲,等到真正接到了大项目,需要他们上场时,大概是个忙到底朝天的模式。
罗浮生想着趁休息时间去井然办公室溜溜,爱与家公司的各部门人员与两年前相比,调动很大,很少有认识罗浮生的,所以两人的关系,并非人尽皆知。
因此忙前忙后一整天,搬搬东西,干干小活,也没见到井然几面,毕竟初来乍到罗浮生也不敢造次,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惊心动魄,也不是波澜不惊,总的来说比学生时代要紧张一些,这也算是一种锻炼。
罗浮生打算回去看看罗勤耕,和他汇报汇报第一天实习的情况。
一进门就闻见浓烈的肉香,罗勤耕刚把锅里的大肘子捞出来,铮亮红润,顿得恰到好处,罗浮生馋得口水直流,能想象到肘子肉入口的酥松软烂,肥而不腻。
罗勤耕打下了罗浮生跃跃欲试的筷子:“这是给沈夜留的,他做吃播的时候要用。”
“爸!不带这么偏心的吧!有了老伴儿忘了儿,你看看这一桌子好菜,我小时候吃的能跟这比吗!”
罗浮生委屈得撂下了筷子,罗勤耕失笑着让他吃点别的菜,还有红烧排骨,麻辣小龙虾什么的,罗浮生是故意和他生的气,就算是平时给沈夜做吃播的准备饮食,也不至于这么豪华铺张,还不是因为他亲爱的老儿子回来了!
“老爸你就是嘴硬心软,在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吧!”
“少来!刚才还说有了老伴儿忘了儿,你还有了老公忘了爹呢!”
罗浮生臊眉耷眼的啃着一只小龙虾,说实在的老爸的厨艺真是突飞猛进,小时候罗浮生是被他的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鸡蛋,菠菜炒鸡蛋等各种炒鸡蛋喂大的,现在两人的胆固醇指标正常,应该算是一个奇迹吧!
罗浮生多次嘱托罗勤耕不要喝酒,不要轻易相信网络上无凭无据的养生方子,也不要发脾气,罗勤耕都嫌他磨叽,罗浮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干脆利落的人居然也会变得唠叨。
对亲近之人的嘱托,就算说千万遍,也害怕出一些措手不及的意外,这就是所谓羁绊吧。
父子突然聊到了沈夜,这货也在实习呢,成为了上海xx幼儿园唯一的男幼师,每天工作量不大,但是要全程关注小豆丁们,是个细心活儿,所以下班时间较晚。
这才叫真真正正的“花团锦簇”,性别突然成了他最大的关注点,虽然是男性幼师,确是幼儿园最受欢迎的老师,颜值即是正义,不懂事的小孩也深知这个道理。
不知道小朋友们看见沈夜老师直播吃大肘子,该是个什么看法。
罗浮生回去便瘫倒在床上,西服被压出了几条乱褶,井然把它脱了下来,挂到衣架上,他看出罗浮生很不喜欢穿这种衣服,明天就让他穿自己的衣服吧,西服只是个形式而已。
一年三百六十日,罗浮生能有几日?这时候值得思考的问题,反正也频率不会稀疏到哪儿去,你然哥永远是你然哥,永远不要质疑你然哥的能力,作妖的下场就是“身不由己”。
井然今天晚上没要他,反而让他早些休息,罗浮生的鼾声悠悠响起,到后来此起彼伏,其实也没挨多大累,大概是心理上的压力,井然决定给他进行一些辅导。
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挑战,还有井然和他同舟共济啊!
罗浮生仍是规规矩矩的上班,实习生没啥子地位,上头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办公室主管让买咖啡米线什么的,他们也得照跑不误,罗浮生就在第N次带饭时,遇见了老熟人。
这位老熟人两年都没什么变化,人还是那个人,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市场营销部的小职员,不知道她拼搏个啥了,要是抢男人的一半儿能力放到工作上,她也不至于两年了还啥也不是。
在一楼的大厅时,两个人擦肩而过,程真真不可思议的盯着罗浮生,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看你大爷!”罗浮生翻了个白眼,提着咖啡走了,留下程真真一脸茫然,还带着些许怵意。
程真真已经不想招惹罗浮生了,就她就职在爱与家的两年里,井然都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营销经理也是看大设计师颜面的,程真真再努力拼搏,也不会得到上司的半分青睐,她彻底不敢觊觎井然了。
命里无时莫强求,所以,这算不算是报应?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27章
罗浮生殴打系主任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有传言道罗浮生会被劝退,销除学籍,滚出x大建筑设计系,罗浮生才不会任人鱼肉,他有理有据的,凭什么让坏人兴风作浪?
谢鼎猥亵他是事实,因为早就有传言谢鼎作风不端,最喜欢骚扰年轻帅气的小伙儿,油腻得像猪油似的中年老杂毛,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拿系主任这个职位压迫多少人?偌大的整个建筑设计系,都没有几个是对老杂毛有好感的。
世事无绝对,也有万中无一的奇葩,实心的舔狗,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位许大部长嘛,他可担心谢鼎垮台,自己也就玩完儿了,况且谢鼎之前还答应过他,等樊伟大四...
罗浮生殴打系主任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有传言道罗浮生会被劝退,销除学籍,滚出x大建筑设计系,罗浮生才不会任人鱼肉,他有理有据的,凭什么让坏人兴风作浪?
谢鼎猥亵他是事实,因为早就有传言谢鼎作风不端,最喜欢骚扰年轻帅气的小伙儿,油腻得像猪油似的中年老杂毛,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拿系主任这个职位压迫多少人?偌大的整个建筑设计系,都没有几个是对老杂毛有好感的。
世事无绝对,也有万中无一的奇葩,实心的舔狗,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位许大部长嘛,他可担心谢鼎垮台,自己也就玩完儿了,况且谢鼎之前还答应过他,等樊伟大四毕业后,就扶植他当主席。
许星程记恨樊伟很久了,心术不正,手段又恶劣,被他主席的地位压制着一直无法施展,即使重新回到宣传部长的职位,也没有对他言听计从的人了。要不是谢鼎极力做他的后盾,他就狗屁不是了。
一年以后,樊伟毕业,无论是就业还是考研,许星程都无法对他使坏,空下来的主席位置,可是很多人摩拳擦掌要竞争的啊,许星程自然是其中之一。
和老杂毛苟且,的确够恶心,但为了权势,许星程不觉得这点牺牲算什么,他有信心罗浮生会被击垮,因为系办公室和走廊的监控,早就在很早以前就被自己搞坏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中年老杂毛干了。
罗勤耕这边接到了电话,听说儿子惹事,作为最了解他的老父亲,罗勤耕知道罗浮生现在长大了,成熟了许多,不会无端惹事,在粗略的了解了情况以后,他坚持站在罗浮生这边,支持自己的儿子,并发话道,谢鼎的医药费他出,一分钱都不会差,但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谢鼎是干了坏事,但是他们没有证据,罗浮生空口无凭,也没有第三角度的证词,他们的据理力争,最后还不是打水漂。
罗浮生还没跟井然说这件事,他怕井然对他失望。现在谢鼎的威势正占上风,甚至有邪门的说法,说罗浮生的开除文件已经批出来了,卷铺盖走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其实还有一种软政策,罗家父子提着礼物,去谢鼎装病的医院进行关切的慰问,并在x大官网上极力维护谢鼎的形象,发表罗浮生年轻鲁莽,没有家教的言论,传他个几天给老杂毛洗白即可。但这个软政策,罗浮生一万个不苟同,违背自己的意愿,把给的说成白的,给老杂毛道歉,这简直是扯淡!
罗浮生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滚就滚,等出了校门他留给谢鼎打残!室友们都在劝他,罗浮生也不听,他成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道黑暗,谁权利大,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林风劝道:“生哥,你先别那么冲动,谢鼎是什么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了,我们相信你是无辜的。”
罗浮生冷哼一声,将印着井然头像的抱枕甩在了行李箱里:“你看现在谁能站出来证明啊?小爷今天算是栽在他这了,早知道就直接给他打报废!让他再混淆黑白!”
寝室内,只有罗浮生收拾东西“叮叮咣咣”的声音,室友们都无奈的闭上了嘴,他们也都是平头百姓,实在是爱莫能助。
罗浮生没闲心叠衣服,一拳一拳,实实在在的将它们锤在箱子底下,此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有多糟糕,这是入学以来,寝室气氛最低沉的时刻。
罗浮生的电话响了,手指向上一滑,他烦躁的接道:“喂?井然,什么事?”
井然的神经登时紧张了起来,罗浮生以往都是叫他然然的,他压了压慌张的心神,故作从容道:“我,是来问一下,你打了谢主任是吗?你怎么这么冲动?其实我本来是打算……”
罗浮生怒火中烧,说话的语气像夹杂着炮子儿:“井然你几个意思啊?我就是打了他怎么了?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说我冲动,我到底哪惹你不顺眼了?开学之前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调查我的德育分吗?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儿了,你的男朋友被猥亵了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开口就是责怪我!你对我失望了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对你更失望!”
嘟嘟嘟嘟嘟……
罗浮生怒不可遏的按下红键,手臂抡圆了,将手机摔到了门外,蹲在地上似的身子一颤一颤,真的好崩溃,老爸都知道不遗余力的维护他,井然却一点安慰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没人去捡罗浮生的手机,是因为不敢,但屏幕碎成冰花的手机,还是被人捡回来了。
罗浮生黑着脸,抬起了头,柯泽嬉皮笑脸的将手机塞到了他手里:“学长,心情怎么这么坏,我请你吃饭啊?”
这个时候还吃个屁了?罗浮生干脆且不留情面地回答道:“不吃!没心情!”
柯泽抿唇一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拽到了走廊里,语气轻松道:“给个面子嘛,学长,想请你吃饭很久了,顺便跟你商量个事,关于谢鼎的事。”
罗浮生听到“谢鼎”二字来了精神头,但是关柯泽什么事呢?他有能力去管?而且为什么要帮他?
柯泽注意到了罗浮生疑惑的神情,解释道:“我一个新生入学,想有一个学长关照关照嘛,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他们这么多人都搞不定的事,对于柯泽只是举手之劳?就……就这么简单?
罗浮生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答应和柯泽去吃一顿饭,此刻他早就把井然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男人抛诸脑后了,最可怕的不是外人的伤害,而且自己人的不信任,罗浮生想想就恨得牙根痒痒。
面前的牛排七分熟,配着颜色鲜艳的西蓝花和西红柿,散发着诱人的风味,杯子里的咖啡拉出了漂亮的花纹,精致的小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子,罗浮生都没有胃口,不过还是感叹,柯泽真有钱。
柯泽给罗浮生端过一小盘拿破仑蛋糕,扬了扬下巴道:“学长,尝尝这个蛋糕,是他们家的特色,甜而不腻,每次来我都点这个。”
罗浮生接过蛋糕,看都没看,把他撇到了一边,严肃的问道:“学弟,你说你有办法解决谢鼎,什么办法?”
柯泽故作神秘,勾了勾手指,让罗浮生侧过耳朵听:“我爸是院长,我跟他说明实际情况,让他摆平就好了。”
“靠!”罗浮生发出一惊一乍的赞叹,这才是强大的关系户啊!
罗浮生仍旧疑惑:“那你凭什么帮我啊?”
“我觉得学长人这么正义,要是被退学了,岂不是建筑设计系的损失?”柯泽歪头笑道。
真……真的这么简单?罗浮生觉得柯泽这孩子看起来比他还要天真,年轻人说话就是轻狂,莫非是自己长得太帅了,让这小子一见钟情了?
罗浮生思索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有没有男朋友,但是一说了,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了,要是柯泽只是拿他当学长,说出来不仅尴尬,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罗浮生也不抱多大希望,过一天是一天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罗浮生叉起盘子里的拿破仑蛋糕,轻轻咬了一小口,嚼了几下,他直接又吞掉了剩下的大半个。
“好吃!”罗浮生由衷的夸赞道,吃甜品能让心情变好果然是真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下午,柯泽就给罗浮生打来了电话,说谢鼎被辞退了!罗浮生只是被罚写检讨,赔偿医药费,就连被谢鼎造假的分数也找回来了,罗浮生终于昭雪了!
“我的天!这也太神了!”罗浮生猛然从凳子上蹿起,兴奋激动不已,柯泽这小子可以啊,有两把刷子啊,才一天的功夫,就把这么棘手的事搞定了,罗浮生决定要好好谢谢他。
柯泽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罗浮生的道谢,于是提议周六去郊外飙车,没错,柯泽也喜欢骑摩托车,不仅是摩托车,柯泽还有很多爱好和罗浮生相同,例如昨天晚上两个人就一起吃鸡了一晚上。
罗浮生感觉这几天,井然好像从他的世界退出去了,他表面上不声不响,沉迷于娱乐,可在心里,除了还有撒不出的气,没有一刻是不想井然的,他万分期待井然能好声好气的安慰他,包容他的所有,安抚他这些日的委屈。
可是没有!没有!井然不声不响,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罗浮生周六当天,心情旷然许多,能够肆无忌惮的飙车,本身就是一件自由狂放的事,他不想被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压抑着,出行的当天,他穿了一身装备,准备和柯泽会面。
在约定的地点遇见了抱着头盔,朝罗浮生打招呼的柯泽,两人兴致勃勃的跨上摩托车,刚要转动油门,罗浮生便注视到了不远处的老熟人。
还能谁,井然呗!
井然好像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疲态,穿着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装的应该是吃的,大周末的来找他,应该只是为了单纯的和他见个面,聊个天,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井然也注视到了罗浮生,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罗浮生气上心头,才不想搭理他,一转油门,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的扬长而去,井然还没缓过神来,待他稍稍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他追不上了……
攥着保温杯把手的手好像要掐死人,井然胸口连连起伏,后槽牙狠狠的磨合了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罗浮生气,他就不气吗?井然是一个理性主义者,遇事不慌是他的本能,在被罗浮生撂电话之后,井然不是顾着和他计较,而是先着手于解决眼前的矛盾,他知道罗浮生不想退学,于是他便独自出面,找谢鼎进行了谈判。
谢鼎一开始还不屑一顾,却在与井然的一番讨论之下,彻底举手投降,灰溜溜的滚蛋了。
系办公室和走廊的摄像头都被损坏了,井然查不到录像,谢鼎本以为高枕无忧,却不曾想,在对面经济管理学院的教学楼上,安了一个视线旷远,可以俯瞰建筑设计学院。
说起来年代还有些久远,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从这些摄像头中,既可以无死角的监控整个学校,又可以最大程度的节约了资源。
其实不用井然出手,也自然会有人想到对面楼的摄像头,罗浮生和罗勤耕都没想到,知晓的人都闭上了嘴,谁会替一个学生,顶撞系主任呢?
谢鼎这个大腹便便,声色犬马的老杂毛,一定没想到会有黄雀在后,虽然录像有些不清晰,但对上罗浮生行动的时间,谢鼎那猥琐的身形,就是铁打的证据了。当井然把他猥亵罗浮生录像给他看时,当场就从病床上翻了下来,险些就要给井然三叩九拜了。
其实井然不只是调查到了这些,井然也顺便看了一眼以前的录像,发现了与罗浮生过不去的许星程,在系办公室里,做出一些……十分不雅的举动……
要么走法律程序,要么就曝光这份录像,谢鼎求井然不要毁了他这张老脸,x大实在混不下去了,谢鼎不想上法堂,就灰溜溜的递上了辞呈,最后滚蛋的不是罗浮生,而是他谢鼎,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井然一个人摆平了,却什么也没说,他也很懊悔啊,怎么自己就把这事忽略了呢?
至于柯泽,他也起到了一丝丝作用,没有真凭实据,但柯泽不是随便扯谎的人,柯院长也觉得儿子说的对,那又有什么用?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是院长也不能轻举妄动,在学生和系主任之间,他们更想保后者。
柯泽的话只是起到了间接作用,即是在井然请求调监控时,柯院长痛快的答应了,在谢鼎的辞呈递上来时,又直接批阅同意。
井然心里十分落寞,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罗浮生就走了啊……
屁话多夫斯基:把tj大学改成x大了,不想无意中抹黑tj大学,一切纯属扒瞎!
【井然x罗浮生】我的爹系男友 29章
“我们要同居啦!”
罗浮生眉飞色舞的对罗勤耕说道,当这几个字落到罗勤耕耳朵里时,手里的核桃猛然搓重了一声,不仅是震撼,还有些尴尬。
罗浮生甩了甩两人紧握的手掌,示意井然发话,井然会意,道:“没错的,罗先生,我要和浮生同居,而且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井然真诚的语气不容置喙,罗勤耕是管不了罗浮生太多的,他现在二十岁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过多的瓜葛,只不过眼前的井然,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罗勤耕现在也有了美满的家庭,沈夜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实际上很上道,很听...
“我们要同居啦!”
罗浮生眉飞色舞的对罗勤耕说道,当这几个字落到罗勤耕耳朵里时,手里的核桃猛然搓重了一声,不仅是震撼,还有些尴尬。
罗浮生甩了甩两人紧握的手掌,示意井然发话,井然会意,道:“没错的,罗先生,我要和浮生同居,而且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井然真诚的语气不容置喙,罗勤耕是管不了罗浮生太多的,他现在二十岁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过多的瓜葛,只不过眼前的井然,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罗勤耕现在也有了美满的家庭,沈夜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实际上很上道,很听话,还会和他一起下象棋打太极,罗勤耕有时会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单身都是值得了,因为他在等对的人。
所以,他自然是对井然没有一点想法了,也就同意了罗浮生的请求,让他收拾东西,搬到了井然家。
罗浮生放在家里的东西没多少,都是放在寝室了,罗勤耕看见儿子嘿咻嘿咻的搬一些小物件,心情还是很复杂的,该怎么形容呢?兑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拱手让人?其实简单来说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况且这么些年的绝大多数时间,罗浮生都是非常欠揍的状态,没少给他惹麻烦,但在老父亲心中,对他一点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井然这个人呢,罗勤耕知道很靠谱,自己的儿子这么驴,两人年龄差这么大,估计井然要很费心了。
其实说起年龄差这件事,罗勤耕更是没脸说别人,自己和沈夜还差了二十多岁呢,但两人意外和谐的从来没吵过架,大概是这么些年的长时间相处吧,沈夜了解自己,自己也了解沈夜,所以就没那么难搞。
但罗浮生这些年都是和井然分开的,彼此之间的了解仅限于九年前的状态。之前井然和罗浮生矛盾深化到一个很危险的地步,罗勤耕也了解到了这个情况,却也不知道如何劝慰。
好在井然情商高,明事理,自己儿子也大大咧咧的不记仇,这件事就平过去了,现在小情侣如胶似漆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在恋爱中肯定会有一些棘手的矛盾,都是不可避免的。
罗勤耕觉得这就很像自己盘的核桃,总是要经过磨合,才会变得更完美,更珍贵。
罗浮生挥手跟老爸告别,临走前道:“老爸,以后你就和沈夜过二人世界吧,你要是想我了,给我打个电话,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罗勤耕爱答不理的回道:“臭小子,没人想你,快走快走!”
罗浮生撇了撇嘴,没当回事,老爸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其实心里肯定不舍得他,不只是自己老爸,谁家的家长都是一样的,最硬心软,不过现在也挺好啊,还有沈夜陪伴他呢,简直是两全其美!
哦不!三全其美!差点就忘了何开心和沈巍这对呢,虽然最近联系比较少,但据“线人”沈夜回报,两个人上下学都黏在一起,时不时的表现一些小浪漫,无形之中给龙大的学生们喂了满满的狗粮,男才男貌,学富五车,理想登对,堪称绝美爱情,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
罗浮生不觉得有多羡慕,如今他也算是圆满了,与井然更加的契合,更能互相理解,而且白亚茹也能接受他了,不管怎么说,算是苦尽甘来,奔着圆满前行啦!
罗浮生接下来还要去学校搬东西,井然也陪他一起去了,罗浮生感慨道,现在的井然,真的是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就算谁也不说,也都心领神会,小小的磨合,会让两个人更加的契合,没有什么矛盾是爱与耐心不能化解的。
罗浮生拉着井然,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寝室,紧锣密鼓的收拾起行李来。井然陪他装东西时,神情一直是瞠目结舌,这这这这这?这都是什么啊!
上次罗浮生喝醉酒,井然看到的是一个印着他头像的抱枕,让他羞涩了好久,就没好意思跟罗浮生提,所以这就是他“蹬鼻子上脸”的理由吗?
墙壁上挂着井然的挂画,桌子上摆着印着井然的马克杯,在装东西的过程中,井然还看到了一只亚克力的钥匙扣,当然,上面印的还是他!
罗浮生是疯魔了吗!明明自己就是个搞设计的,不是什么流量明星,罗浮生却搞了这么多他的周边,选取的图像除了在微博上盗来的,还有罗浮生偷拍的!
偷拍这种事,井然十分的反感,但是放在罗浮生身上,就感觉没那么可恨了,看着他臊眉耷眼挠后脑勺的模样,井然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双标”。
罗浮生和井然收拾的差不多时,林风他们回来了,正好趁此机会跟他们道别了:“儿子们,爸爸我要和男朋友同居了,不要羡慕哦,以后爸爸回来看你们给你们买好吃的!”
不出意料,罗浮生收获了接踵而至的“滚”!欠揍不是一天炼成的,但骂归骂,舍不得也是真的,寝室忽然少了最闹腾的人,说实话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林风最先问道:“生哥,你这就走了?”
林风是寝室内跟罗浮生关系最好的人,在整个班也是,是个非常可靠的哥们,罗浮生把他叫到一旁,搂着他的肩膀道:“都说了以后会回来的,空出来的柜子给你用了!”
罗浮生将柜子的钥匙放在了林风手心,又低声道:“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再跟他出来同居,也体验体验一下哥的生活,我看樊主席就不错!”
林风瞬间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会,生哥别瞎说……”
罗浮生是真觉得樊伟不错,那天自己在系办暴走,樊伟出面阻止,谁也没有偏重,这点就做得很好,而且罗浮生也能看得出来,林风喜欢樊伟,进一步大胆的推测,罗浮生也觉得樊伟喜欢林风,所以这就是个双向暗恋嘛!谁也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最后可能就是个死局。只希望他们之中的谁勇敢一些,能够早点说出来。
罗浮生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和室友们再次进行道别,拉着行李箱和井然离开了。
井然能抽出这些时间陪他,罗浮生很知足了,接下来就是去系办开个离寝证明,罗浮生一个人就可以办到,所以就不麻烦井然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井然挑眉问道。
罗浮生摇摇头:“不用,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的!你不要这么不放心我嘛!”
井然以为他又要生气,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再有人……”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井然的精神状态便是如此。谢鼎老杂毛已经滚了,无论新上任的系主任是个什么人,也不可能像老杂毛这么居心叵测了。
“你啊,就是忧虑过度了,赶快把我的东西送回咱家吧!等会我就回去!”
“咱家”这个词用的妙啊,也恰到好处,井然心里美成了一朵花,脸上的笑都没停过,便听从罗浮生的嘱咐,先开车回去了。
罗浮生在系办批文件很顺利,新上任的系主任看起来端庄正直,都说相由心生,建筑设计系以后的风气也会更清明一些。
罗浮生出系办公室门的转角,就遇见了不得了的人——许星程。
许星程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没什么精气神儿,这大周末的,不去逛街聚餐打游戏,在系办门口逡巡,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勾搭新的系主任?
谢鼎卷铺盖卷走人后,许星程一如既往,还是那个宣传部长,地位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前程都折了,许星程心里最有b数的事,就是知道自己人缘不佳,他拿到了一等奖学金,和优秀学生的名誉,却该唾弃还是被唾弃。
罗浮生怒火中烧,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听井然说过,在与老杂毛进行交涉时,他有供出是许星程提议的,在德育分上面搞鬼,只不过后来被谢鼎利用成猥亵罗浮生的契机了。
反正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井然还因为愧疚,让罗浮生和他同居了,没事他也不找事,吃一点亏也都过去了,算是涨涨教训,而且井然也在努力的弥补他,罗浮生就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罗浮生不是爱嚼舌根的,但是许星程和谢鼎勾结这件事还是在小范围内翻涌起来,或许是被哪个路人甲看见了,所以本来密不透风的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溜了出去,许星程想都不想,直接把大帽子扣在了罗浮生身上。
许星程认为,一定是他搞的鬼!
林若梦得知罗浮生和井然在一起,恩恩爱爱,已经放弃了追逐,却也不肯接受自己,但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执念,依旧对罗浮生念念不忘。
许星程心里窝火极了,罗浮生这个不三不四的家伙,怎么哪里都比自己要顺利,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却对自己一个好眼色都没有?
罗浮生的表情变得五味杂陈,尽管他很不想看见许星程,一看到他就想起老杂毛,同时不由自主的脑补起酱酱酿酿的画面……
“呕……”罗浮生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不是他故意的!是真的恶心到干呕起来。
罗浮生拿打印出来的A4纸挡住了嘴,然而还是一帧不落的掉在自尊心极强的许星程眼里,擦肩而过的时候,罗浮生听见了他磨碎牙齿的声音,以及一句很匪夷所思,又恶意十足的话。
“死基佬!”
“我x你妈!你tm说谁呢!小崽种?”罗浮生登时破口大骂,他知道这样很不文雅,几乎很少直接这么祖安式骂人,除非骂得不是人。
许星程毫不示弱,故意顶嘴道:“说的是你,怎么了?死基佬?死基佬!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想打我是吧?打啊!朝这来!”
许星程就认定了罗浮生打过人吃过亏,所以不敢对他下手,所以便十分嚣张的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狂妄的放下狠话。
呵~也太小看他罗浮生了!
“我x你妈的!你特么跟老杂毛眉来眼去,摸摸索索的时候怎么不说,论恶心您才是王者啊!我特么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许星程!你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罗浮生一重拳朝许星程的眼眶招呼去,瞬间变得又青又紫,肿成了个馒头。
这还不够!罗浮生将他的头夹在腋窝下,锁住断头台,另一只手抓住了许星程的两只手腕,在背后拧成了一个扭曲的麻花,膝盖一下一下,生生的怼在他的肚皮上,许星程除了恶毒的开骂,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这是罗浮生第一次打他,却不是第一次想打他,谢鼎与他无冤无仇,又与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许星程走在一起,要是说他的德育分事件与他没有一点关系,罗浮生是不可能相信的。
系办公室门口又围上了一帮人,环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场面一度非常嘈杂,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有的胆大的,靠的近的,说些什么罗浮生听得一清二楚。
“这系办公室怎么了,怎么总有人挨揍啊?”
“好像打人的人……还是那个学长……还不会是个暴虐狂吧?”
“同学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看见是谁先挑的事了吗?什么人是什么品可不能妄下定论!”
说这话的是柯泽,罗浮生登时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虽然是为自己说公道话,但是罗浮生心里也生不出什么好感。
井然在与罗浮生聊天时,说出了自己与谢鼎谈判,罗浮生才知道柯泽只是说了大话,并没有帮什么忙,却邀了所有的功,让井然成了个名不属实的工具人,这还不够惹他反感的?
而且这孩子,跟踪狂吧?怎么走哪儿都能碰见他?
罗浮生只怼了他十几下就放开了,今天心情这么美好,真的不想让狗杂碎搅和黄了。
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孟主任义正言辞的轰走了一堆看热闹的,许星程顶着睁不开的厚眼皮,连滚带爬的要扑向孟主任,罗浮生瞬间失措,翻滚悔意涌上心头,他这是……又要惹麻烦了吗?这回谁还能保他?
罗浮生后悔了。
柯泽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许星程的手腕,本来就被拧的七扭八扭,这么一拉简直是雪上加霜,许星程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柯泽仓促的跟系主任挥手再见,就勾肩搭背的把许星程拽走了。
“告诉你,许星程,知不知道小爷是谁?以后给我老实点,罗浮生我罩的!”
柯泽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对逼到墙角的许星程威压道,发起威势的模样像极了罗浮生。许星程知道他不好惹,是院长的儿子,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惹了这个小祖宗?
许星程怂归怂,但是学长的面儿不能丢,冷哼一声,故作镇静的离开了,心里对罗浮生的怨恨越积越深。他该不会是个妖魔吧!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这么多人都甘愿为他鞍前马后?所以今天这顿打白挨了?倒霉!
既然没什么事,罗浮生就蹦蹦跶跶的回“家”了,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如今是法治社会,不能意气用事,要是许星程真做了损人利己的事,法律也不会饶了他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嘛!
“然然,白阿姨!我回来啦!”罗浮生取扑到了井然怀里,给了他一个扎扎实实的熊抱,白阿姨看着两人感情这么好,不觉喜上眉梢,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赞同政策。
“快过来吃饭吧!今天我包的饺子,管够!”白亚茹端过新出锅的,冒着热气的水饺,桌子上还摆着几小碗的酱油,醋,辣椒油,榨菜什么的,让人见了食指大动,家味十足。
罗浮生明明都蹭饭很多次了,但突然间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换了身份的缘故吧,自己现在算是白阿姨的儿婿?
井然看罗浮生吃的拘谨,都不怎么敢夹饺子,就亲自上手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罗浮生像个初来乍到的客人一样,规规矩矩的道谢,但有些不像小作精本精了。
罗浮生懂事成长了不少,早就不是小作精了,除非……除非和某人撒娇耍赖!
“浮生,要是现在就这么拘束,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白阿姨盛了一碗蛋花汤,递到罗浮生面前,佯装生气道。
“我……我没有……就是……给白阿姨给你添麻烦了……”罗浮生尴尬得回道。
“瞧,这不还是拘束吗?是不是还怪阿姨啊?”
罗浮生连忙摇头,白阿姨放下筷子,语重心长道:“哎!也都怪我过去没想明白,觉得井然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就是对他最好的了,实际上是我不了解他,其实对于抱孙子来说,我更能希望他下辈子开开心心的,浮生啊,你比井然小这么多,等他老了可不许嫌弃他!”
“不会的白阿姨!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人,死我也不会放开!”罗浮生拍着胸脯保证道,一把搂过井然的脖子,井然刚咽下去的蛋花汤差点咳了出来,还在妈的面前呢……这么做也太羞耻了吧……
白阿姨见井然羞涩的样,笑的合不拢嘴,这样多好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才叫家和万事兴。
井然为了缓解尴尬,直接夹起一只饺子堵住了罗浮生的嘴,自己却将头埋得更深了,罗浮生嚼完饺子,趁白亚茹去厨房添汤的间隙,贴着井然耳根小声道:“白阿姨抱不到孙子,你没有儿子不要紧,大不了以后你就拿我当儿子养,是吧?我的爹系男友?”
井然本就火炭红的脸简直要热气乱窜,罗浮生这不怀好意的某种暗示,和奇奇怪怪的语调,让井然莫名的有一丝危机感。
这算是一种情趣?
年轻人真会玩。
井然真的有些不适应和罗浮生同居的生活啊!刚做完文件,疲累的坐在了床上,身后就钻过来一个人,一双臂弯搂住了他的肩膀,亲昵的吻着他的耳根,密密麻麻的吻让他直打寒战。
罗浮生知道他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但是从不适应到适应,需要有一个过渡期,罗浮生现在的目标就是把这个过渡期缩短再缩短,真真正正过上“两口子”的生活!
罗浮生笑眼盈盈,一看就没安好心:“然然,你看今天的氛围这么好,是不是很适合搞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井然下意识的回问道,开口就后悔了,他这是……明知故问啊!
“当然是成年人该做的事了!放心吧,我自己洗香香了!”罗浮生闭着眼睛,往床上一倒,无声之中在疯狂暗示井然。
上我吧~上我吧~快来上我吧~
井然的眼神四处乱瞟,喉咙像是塞着个咽不下去的东西,随便找了个借口:“那……我也洗漱去了……”
罗浮生期待了半天,内心犹如小鹿乱撞,结果……就这?就这?
罗浮生愤恨的锤了一下床板,他是不是真的操之过急了,井然不会以为他是个随便的男人吧!
屁话多夫斯基:原谅我太慢了,我写不动了(气喘吁吁),下章就快了,如果到了七百粉,我就肝爹系男友的cei,说到做到,集美们?助力大姨?不过也不要太期望哈,开cei这一块,倾哥属实菜~~
【十二花神赋】(景花) 昙花·流月星影
墨色之夜中,是谁在静默芬芳?是谁转瞬即逝?
他从未见过那样一番美丽的场景,恍如人间仙境,永远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生生世世也不会忘却。
边疆之漠,遍地荒芜,寸草不生,他是被流放的罪臣之子。他叫花无谢,曾是神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花府的二公子,生活优渥,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由于站错了三皇子的队伍,犯了不可饶恕的政治错误,被新帝抄家,女眷留在神京作为奴婢,男眷被分开流放至各个边疆,永不相见。
至于他,则是被流放到千里外的漠疆,曾经光风霁月,风华正茂的贵公子,转眼成了囚笼之鸟,时至今日,他已经漠然了。...
墨色之夜中,是谁在静默芬芳?是谁转瞬即逝?
他从未见过那样一番美丽的场景,恍如人间仙境,永远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生生世世也不会忘却。
边疆之漠,遍地荒芜,寸草不生,他是被流放的罪臣之子。他叫花无谢,曾是神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花府的二公子,生活优渥,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由于站错了三皇子的队伍,犯了不可饶恕的政治错误,被新帝抄家,女眷留在神京作为奴婢,男眷被分开流放至各个边疆,永不相见。
至于他,则是被流放到千里外的漠疆,曾经光风霁月,风华正茂的贵公子,转眼成了囚笼之鸟,时至今日,他已经漠然了。
要说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点执念,就是杀了司马光宗这个老贼!可是如今的他,只能在心里咒骂连皮带肉,连骨带筋的咒骂这个阴损小人,困住他的,是脚踝上锈迹斑斑的镣铐,和这间只有一只高高的,小小的铁窗的监牢。
他忧心忡忡,不得好眠,这片地牢,是专门关押他的,他自从进了这里,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夜深人静,他望着月光洋洋洒洒的四方小窗,满是去国怀乡之感,他想念神京的月,那么的圆满,那么的漂亮,可是,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为何这夜色,如此萧条。
花无谢冥着目,跪坐在月光前,虔诚的跪拜,他从来不信鬼神,也不知此时自己跪拜的是何方神圣,他真诚的祈祷着,能早日离开这人间炼狱。
彼时,悠悠荡荡的笛声从隔壁监牢传了过来,笛的音质温润柔和,曲调却悲伤而凄凉,虽不知是何人吹奏,花无谢循着声音,把耳朵贴到了那面墙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打着节拍。
“你是何人?”花无谢问道。
那人不回答,笛声也戛然而止。
花无谢自嘲的笑了,罢了,他只不过是想解个闷儿,自己早就不是众星捧月了,哪会有人搭理他这个卑劣的罪臣之子?
花无谢揉了揉脚踝上的淤青,尽可能的让镣铐能不磨他的脚腕,和衣而睡,却迟迟不肯入眠,他在想念自己的家人,是不是还平安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他内心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终于有一丝困意,待到细细的鼾声想起,隔壁传来声音轻若虫鸣的答复。
“公子景。”
花无谢曾经的心态有多积极,现在就有多消沉,他总是期盼着这位吹笛人能和他说句话。那晚,月亮异常的圆,漫天繁星如棋,算算日子,应该是中秋节了吧!
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如今却天各一方,花无谢阖起眼,默念道:“愿神明保佑我家人安康。”
“你是何人?”一个清亮的声音缓缓爬进他的耳朵。
“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花无谢无奈笑道,“花无谢,一个罪人罢了,你又是何人呢?公子景?”
公子景心里一惊,他本以为花无谢不会听到他的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还是神。”
花无谢以为他是困在这里久了,脑子有些糊涂了,索性不去无他搭话了,低着头,摆弄着难缠的脚铐,疼得嘶嘶吸凉气。
正在此时,公子景突然穿墙而过,站在了他的身边,花无谢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去,他是怎么过来的?公子景忽略他奇奇怪怪的眼神,蹲下身,把手放在了他的脚踝上。
脚踝突然变得凉丝丝的,痛觉缓缓的抽离,公子景想帮他解开铁铐,却被花无谢制止住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更有他好受的!他秉着呼吸,盯着公子景,他一身白衣,干净利落,根本不像一个囚徒。
“谢谢……谢谢你……你是神仙吗?”
公子景摇摇头:“我不知道。”话罢,又回到了他的牢室。
花无谢扑到那面墙上,迫切的问道:“公子……神仙!既然你拥有神力,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我为何要逃出去?”公子景反问道。
花无谢再次陷入颓唐中,不过也是从这时开始,他想方设法的和公子景搭话。
公子景生下来就是孤独的,因祈雨而生,那是这里还不叫漠疆,叫楼兰,一个美丽的国度,可它被异族侵占,最终还是覆灭了。
他是不死之身,被异族人关押在这里,不是他逃不出去,而是他实在没有牵挂的人,没有信仰,已经与这片沙漠共生。花无谢与公子景不同,深重的仇恨在身,他迫切看到熹微的那一天。
每次与公子景交谈,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刻,有时还会兴致冲冲的给他哼起神京城贵族们听的曲子,讲述着那曾经华丽的光月。
白天,所有的囚犯都是苦劳力。
“干活儿都痛快点!是不是想偷懒!要是被我发现,有你们好过的!”看守这群被流放的监管脾气很坏,不过也是,哪怕是给千金的俸禄,谁又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久居这荒漠的人,有谁脾气会好?
监管把手里的鞭子甩得咔咔响,逼迫他们干活,所谓干活,就是修建漠疆与邻国的防线。花无谢是重犯,他的脚踝格外的沉重,上面都是血凝的痕迹,还有一层新长出来的薄茧,每被磨一下,就会痛苦万分。
“说你呢!给我快点!”监管狠戾戾的在花无谢背后甩了一鞭子,花无谢登时就栽到了地上,监管上前两步,把他踢翻了个身,在见到他的容貌时,狡黠的眯了眯眸子,舔舐着干涩的嘴唇。
花无谢隐隐觉得不安,连忙从地上翻了起来,继续暗无天日的苦劳中。
深夜,公子景没再听到花无谢的絮叨,不知为何,他有些惶然。
几个壮汉把花无谢拖到了监管的房间,把他丢到地上就例如了,监管得逞得笑着,捏住了花无谢的下巴往上提,几乎要把他半个身子提了起来。
“美人儿,今天就让爷好好宠幸宠幸你!”说着,便一把把他抱到怀里,长长的镣铐锁链在地上拖拽着,花无谢整个身子被抛到了床上,监管色眯眯的望着他,撕扯着他的外衣。
“呃!”花无谢从腰间掏出一枚锋利的瓦片,划伤了监管的胳膊,监管“嘶”的痛呼了一声,狠狠给了花无谢一巴掌,“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宠幸你是你的荣幸。”花无谢被这一巴掌扇的头昏脑涨,嘴角淌下一丝血迹。
随即,监管伸手一挥,那群壮汉带着淫笑走上前去,就在想要按住花无谢的时候,公子景突然闯了进来,上前两步掀开了猥亵花无谢的壮汉,背上他跑了出去。
“花无谢!花无谢!”公子景将他放在沙地上,本来他在这受苦不堪,身子弱还带着数不清的皮肉伤,此刻已是昏迷不醒。
他盘坐在地上,与花无谢十指相扣,喃喃的念着咒语,花无谢此刻昏迷不醒,又好像格外的清醒,他的身子像飞羽一样翩然,只要他的脚尖稍微一塌,就可以飞离地面,公子景的力量清凉的流水从他的指尖,流至了他的全身。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公子景正端坐在他面前,身侧清风疏过,衣袂翩翩,公子景收了手里了诀,吐出了一口鲜血,连连咳嗽。
花无谢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他抱在了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小景,你没事吧!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们不要再回去了好吗?”
公子景拭去唇角的血迹,点了点头,又摩挲起花无谢嘴边的血渍,自己的白衣上也些许沾染了花无谢伤口上的血液,他望着花无谢脚上的铁铐,眉头一皱,生生的把它撕烂。
那是一对伤痕累累的脚踝,已经结了厚厚的茧子,和大大小小的疤痕,公子景心底涌起了莫名的苦涩,不知在何时起,自己的心就和他提在了一起,有了花无谢在耳边的聒噪,他才会安心。
花无谢却格外的兴奋,他徜徉的躺在沙漠上,此时又是一轮满月天悬,空旷的天幕,紫黑得深沉,忽得还有流星划过,勾出一条拖尾长长的金线。
他从未见过那样一番美丽的场景,像是躺在天地之心,把流月星影通通揽入怀中,公子景也躺在了他的身边,静静地观赏着这绮丽的美景,不知何时,花无谢的手背搭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无谢,我从未想过,我这样孤独的人,也会有人陪伴。”公子景叹道,千年来他心里的孤寂,终于在他打开心扉的那一刻落了地,他不可否认,对花无谢真挚的感情。
“小景,可是我有深仇未报,我要回到神京城,杀了那害我花家的司马老贼!”花无谢愈说愈激动,一只拳头攥的青筋暴起。
公子景将他的手放在手心,安抚着他平稳情绪,花无谢气冲颅顶,怎么可能平复得下来?他盯着公子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景,我知道你是神!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我们合力一定能杀了司马光宗!杀了他,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公子景踟蹰不言,花无谢的眼神却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一咬牙,答允了他。
花无谢喜出望外的抱住了他,顾不得结痂伤口的撕裂,越痛就是越痛快!此生与家人团圆已是虚妄,唯一让他意难平的就是司马老贼还活着!
既然他花家颠沛流离,他司马家也别想好过。
在这漠疆之域,没有人能甘心待在这里,也没有人会一直秉承着温良的品性,除了公子景。
花无谢的戾气越来越重,当初那个善良温和的他,恐怕早就死了。次日,公子景撑着一把伞,带着花无谢离开了漠疆,奔赴神京城。
花无谢不会知道,公子景见不了阳光。
可公子景又怎会放弃实现他的夙愿呢?
公子景爱花无谢,因为他是他千年来精神上的救赎,过于渴望一个伴侣让他沦陷至深。至于花无谢,他爱公子景吗?他也不知道,仇恨已蒙蔽了他的心神,他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爱,该如何去爱。
花无谢终于回到他的故土,却深色茫然,无比陌生,他重新回到这里,闻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花府的夫人,他的母亲,或许应该说是司马府的嬷嬷了,前一阵子犯了错,被活活的打死了!
花夫人和司马夫人以前都是神京城的贵妇人,平起平坐,当时花家风头正盛,花夫人不免压了她一头,如今花夫人沦为鱼肉,这刀俎自然不会放过他。
至于花无谢的妹子们,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小妹子含羞被下人猥亵,受不了风言风语,投井自杀。神京城的巨变牵连着众多,连谢家的小姐谢千寻,在花无谢大哥花满天流放那一天,就自缢身亡了。
花无谢疯了!悲伤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时至今日,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远去,父亲和兄弟生死未卜,这世间还有何存在的意义!可是他必须活着,他要屠尽司马家!
公子景望着伤心到极度的花无谢,不知如何去安慰他,不过他明白,杀人!只要杀了司马家的人!花无谢就会从消沉中站起来!
司马家的守卫如铁桶一般,外人自然是进不去,可又怎能拦住天生神力的公子景?司马家门口的侍卫,就是他的第一波杀戮!
呵呵……都去死吧!花无谢的眼睛通红,血腥渐到了他的身上,也渐到了公子景不染纤尘的白衣上,活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
就算此次与司马家同归于尽,花无谢也能含笑九泉。
司马夫人死在了花无谢的剑下,可他的两个妹妹,也被司马清风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来不及悲伤,更是陷入了杀戮的疯狂之中。
司马光宗执着剑与公子景对峙,却丝毫不是他的对手,在司马光宗被一剑刺死之时,传来了花无谢的狂笑,他最恨的人啊,终于死了啊!还有什么比这还要令人欢喜的事吗?
“爹!”司马清风紧紧的握着剑柄,红着眼睛怒吼着,对公子景连连砍伐,将他的油纸伞一分为二,一束强光从伞的断裂处直射到公子景的身上,他像是挨了冷兵一样,跪坐在地上,无助的用袖子遮住身体。
司马清风刚要向他刺去,花无谢将闯在他身前的护卫一击毙命,与司马清风对峙,将公子景护在了身下。
花无谢本身武术造诣高,若不是长期的劳累,司马清风不会是他的对手,如今却热火朝天的打斗着,花无谢瞅准了空隙,往司马清风身上刺了一剑,虽非致命伤,却也让他倒地不起,花无谢连忙带着公子景,骑马逃出神京,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处。
此刻的夜幕降临,公子景的神色也缓过来了,然而他的腹部,血肉模糊,已经被剑刃洞穿。
公子景脸色苍白,却紧紧的攥住了花无谢的手:“无谢,如今你的仇,我帮你抱了……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只可惜我可能……承受不起了……”
他闭眼笑着,牙齿上覆满血渍,气若游丝,软踏踏的倒在花无谢的怀里。
花无谢争执道:“不可能!你骗人!你可是神仙!怎么会……怎么会死!”
公子景无奈的摇摇头:“我说过,我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何身份……千年的孤独,我终于遇到了你……士为知己者死……我无悔!”
他闭上眼睛,被花无谢紧紧的抱着,一动也不动,花无谢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额头上,如今他父兄生死未卜,母亲和妹妹已经死了,唯一的眷恋,只有他公子景啊!
他明白了,他也爱上了公子景,可此刻,他的心,好痛……好痛……
花无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抓住了公子景的手,十指相扣,努力回忆着公子景的喃语,絮絮叨叨的念了出来。
公子景非人非神非仙,可他只是个凡人啊!花无谢的生命渡了过去,身体逐渐透明,公子景缓缓的恢复了生机。
“无谢……不可……你会死的……”公子景无力的摇着头,想甩开花无谢的手,可他的力气出奇的大。
“士为知己者死,足矣……我也无悔!”
花无谢吻向公子景的唇,触感柔软,陌生,却让人欲罢不得,他的身体忽然化作流光,唇上的温凉消失,公子景茫然的睁开眼睛,身旁是花无谢的尸体,眼前是飞舞的星影,绕着他迟迟不肯离去。
如果没有流放,我们此生不会见面,也正是因为流放,让你意气难平,让我们天人两隔。
他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执着,是仇恨?还是为了挽回他的生命?
公子景的脸上一片冰凉。
他从未见过如此耀目而富有生机的流光,燃烧生命的光辉,那么美,那么脆弱……
公子景将花无谢埋在了古楼兰的黄沙之下,他还是那个不可见天日的怪物,无处可去,不过,他甘愿陪同花无谢,沉寂在黄沙之下,永世沉睡。
一生,总要有一次绚烂,为所爱之人放下一切,哪怕是生命,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