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独一无二的新宿幼驯染 独一无二的新宿幼驯染 的推荐 sinneryuan.lofter.com
N.C
遲到了 生日快樂獨步親 恭喜你...

遲到了

生日快樂獨步親

恭喜你們2nd battle晉級


遲到了

生日快樂獨步親

恭喜你們2nd battle晉級


抱抱不合格肉

观音白夜

观音坂独步,二十九岁,日本随处可见的普通上班族,是那种注定一生都要被平庸打上标签的角色。没有恋人,更没有暧昧对象,和女同事讲的话不超过五句以上,能不能在三十五岁以前结婚恐怕都难说,每日的生活三点一线,朝九晚五,常常加班,笔记本的光带来黑眼圈和下降的视力,优秀员工似乎无缘,收入也不太可观,每月房租水电费姑且占一半,只有医保卡勉强能缓解一下胃病。可以说,观音坂此人的生活,味淡有如白水,是那种从温放到凉、底部沉着烧水壶水锈的,并不解渴的水。


观音。观音坂。很容易有人将那抹慈悲联上他的姓名,但见到他本人后就会发现:啊,原来是这样。啊。像地狱的恶鬼一样,被扔到人间所以显得格格不入的,愁眉苦脸的...


观音坂独步,二十九岁,日本随处可见的普通上班族,是那种注定一生都要被平庸打上标签的角色。没有恋人,更没有暧昧对象,和女同事讲的话不超过五句以上,能不能在三十五岁以前结婚恐怕都难说,每日的生活三点一线,朝九晚五,常常加班,笔记本的光带来黑眼圈和下降的视力,优秀员工似乎无缘,收入也不太可观,每月房租水电费姑且占一半,只有医保卡勉强能缓解一下胃病。可以说,观音坂此人的生活,味淡有如白水,是那种从温放到凉、底部沉着烧水壶水锈的,并不解渴的水。


观音。观音坂。很容易有人将那抹慈悲联上他的姓名,但见到他本人后就会发现:啊,原来是这样。啊。像地狱的恶鬼一样,被扔到人间所以显得格格不入的,愁眉苦脸的男人。啊。这一声代表的含义——那种打开罐头发现见底了,要完成纸质文件时才发现没带笔的“啊”一声,这样的轻呓组成了观音坂的人生。其实独步的家里从未供奉过观音,从前把红色的香线囫囵吞下的只有爷爷的黑白照片,看上去像是慈祥又和蔼的老人,不如说慈眉善目的爷爷更像观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孙子会是这副活不到三十岁模样。


他又想,哦,其实我根本没见过他啊。


回望他的少年时代,观音坂似乎一早就料到会过上如今的日子,国中时期也是个沉默的人,从来不描绘壮阔梦想,座位选最后一排,走路贴墙,跟在伊奘冉一二三身后。永远在干净的地方跳着、奔跑着、肆无忌惮地活着的一二三,也许唯一的忌惮源自他体内埋下的对女人的恐惧,但他永远走在独步前面。一二三早早越过校规打了耳洞,一开始是普通的红色耳钉,堵在薄薄的毛绒绒的耳垂,像凝一滴血。观音坂久久望着他,它,狡猾地落在阳光下的张开般若的笑脸,他突然想:也许,也许我会永远跟一二三一起活着吧,永远在他的阴影下,或者说凭借他而隐形。


他在那个午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刘海黏上额头,暑气几乎要吃掉伊奘冉的脸,瓶内的可乐刺出气泡,观音坂独步恍然觉得他吞下一只耳钉。他问:一二三,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他回过头,眼睛闪着,闪着,跳出一种不明不白的神色,问:独步亲在指什么啊?


观音坂很难得正视他,抿起嘴唇:我们十年后、二十年后还会是朋友吗。


一二三笑了,是那种让观音坂独步莫名落败的笑,好像收回了那把伞所有的雨就聚向他的颅顶,独步变成这世上唯一的落水狗,被庇护,成为附庸,我离开一二三的话,一定会死的吧。他看到粉的牙根,红的牙龈,一二三细细笑成一道线:我想不到我们吵架闹翻的理由啊,独步。不过以后嘛,以后独步也会交可爱的女朋友,然后找到满意的工作,过上那种踏实又还不错的人生吧。我呢,真的很想看看那时候的独步!一定要长成厉害的大人呀。


但是。这完全就是犯规吧,那一二三要怎么办呢,柔软,眼泪又很多,如果一直那么怕女性的话,以后要和谁结婚呢。这种话被观音坂吞进了肚子里,他把秘密和谎言吹成气球留在六月天,青眼球探着寻着,落向一二三的影子:为什么突然打了耳洞,一二三好像没提过啊。


他说:“心血来潮嘛,本来以为会更帅气一点呢,结果好像没有明显的效果啦。”


“黄色更适合一二三呢。”


“是吗?我觉得红色也很好看啊。”


嗯。观音坂独步低低地、低低地沉下去,肩膀收紧,圈着一种阴影里的沮丧,总是在这种时刻观音坂感觉自己不会长命。一面镜子就这样冷下来,他又说,隐语游走在昆布,饭团,油炸物中:我没有带便当,中午吃点什么呢。他猜想,也许一二三会说我分你一点吧。但罕见地,独步不愿受这种恩惠,虽然他并不蒙羞,且对这种朋友间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找不到反感的理由,他猜想,一二三可能也享受这种东西吧。不料他只说:炒面面包怎么样?我也没带啦。


在这时候他望着一二三,背着光的一扇被撬开的牡蛎,眉眼下近乎遥远的笑让他恍然大悟。那像什么?几乎就要将他拆吞吸入腹中。这叫他想起在饭店门口看到的巨大的金色观音,眉间的那点肉痣(后来他才知道叫白毫相)把他冻在原地,那副金到近乎俗气的观音相让独步想要干呕起来,无端的,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他感到某种虚浮的不安。妈妈喊他,拉他的手腕,快点啊,独步,你在干什么呀。这个瞬间独步感觉血与肉都从耳朵里流出来,就让他躺在春日里久久地蒸发了。


金观音。一二三让他想到这个,他从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一二三,他的幼驯染,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好人。




但这好像昭示了他之后的职业。闪闪发光的、近乎虚有其表地填充着他,一身西装草草支起伊奘冉,就让他变得刀枪不入,甚至惧怕的事物也可以被短暂麻痹。观音坂恨透了他这样,那种隐隐地参在生活里的憎恶,一二三永远都走在他前面,而他从来不曾察觉。一二三宣布做牛郎那天还在下雪,大学刚刚毕业,出租屋里逼仄的空气敲着桌面,几分简历——分别投到保险公司、汽车销售或者…家政。便利店食品躺在桌面洒出,咖喱的味道透过塑料纸冷下来,他们的未来并没有像小说里的传奇故事,时间马不停蹄地美化过去,但生活是非线性叙事,一切显得灰败萧条。在几瓦的灯下之前的空话滑稽地变成纸上的墨点,一二三盯着因缺钙而夭折的指甲突然问:独步君,你觉得我去做牛郎怎么样?


一般只有郑重的时刻,他才会用这个称呼。而独步对他的叫法始终如一,姓与名分离开,一二三。太奇怪了。观音坂想,虽然用问句抛出来。但明明是决定式语气,无论我的回答如何,一二三都会去做的吧。那为什么要问我呢?我的决定、决策,都不会是重要的东西,一二三为什么想在我这里获得肯定。他问,你不怕了吗。


写错了一个字。观音坂用斜线划掉了,他知道一二三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并蒂着生长十几年,可以把语言作为对方身上的零件,一二三也很快回答了:面试通过了呢,就想着要不要去试试。我…有在试着努力克服啦。


这是很荒唐的事,不亚于一度怕狗的人一下子养了十条大型犬,而且那样的工作每天都会接触女人的吧。独步腹诽,这句话的隐喻就像是说,独步你也要好好努力啊。但他从国中开始就不喜欢这个词,更不喜欢无用功,也不喜欢自己霉掉的棉絮样的人生。更要命的是有把火妄图点燃他,而他无从逃窜。


他只记得那天的晚饭他们热了便利店的炸天妇罗,味道像放了很久,不新鲜的虾肉砸开了他们人生的一角。那天过后,一二三的耳钉换成了黄玫瑰,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买的。



*


再想到这些时观音坂的年龄趋近三十,已经和各种中年会有的病挂钩,看天花板会感到生活无望,在电脑键盘的丛林中抬起头想要烧掉公司。主要还是自己,神佛难救的观音坂想要杀掉自己,却迟迟难做到。独步依旧吃饭,工作,休息,活着。这天他路过茶水间时听到了同事的谈话,她们在抽女士香烟,七嘴八舌地嚼起城市某个角落的谈资。那个声音像是长长地抽了一口,又吐出来:你们看报纸了吗?据说昨天隔壁街区有女人自杀呢。


另一个声音重复了一遍:自杀?


抽烟的人回答:对啊,似乎是刚从牛郎店出来吧。唉呀,明明一副很有钱的样子,究竟为什么想不开呢。据说是在垃圾桶旁边吃了安眠药又割腕,第二天才被流浪汉发现呢。


观音坂很不合时宜地闯入打断,像是经历长跑的气喘吁吁:那个……打扰一下,啊、对不起!我没想着偷听!你们说的牛郎店…?


对方略微被吓到一般,观音坂能读懂她的脸。真是个怪人啊。她报了个名字,那是一二三工作的地方。


一二三晚上回来时提起了这档事,带了新宿的霓虹与风尘,语气比起抱怨更多的是疲惫,脱下灰西装的一二三最后一点坚强都被击碎。他整个地黯淡下去,变得平庸如往常:不过我并没有接待她,接待她的那位被带走录口供了呢。他喝了口啤酒,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眼神就这么沉进锡罐,又把他变得像剥了包装纸的香槟瓶。很累啊,独步君。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指什么,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他一直以为一二三会用那种十六岁的姿势活下去,永远都那般笑着,热烈的爱着世界及其之外的地方,永远鲜活,永远不会沉默。像他的黄玫瑰岁月。可是没有,一二三长成了怎么样的大人呢?


啤酒很冰,独步觉得牙齿都要变脆,他只是默许,或者说默认了。之后伊奘冉才恢复正常又笑起来,明天我大概会忙起来啦,真讨厌,人家还想好好休息呢。独步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绞在一起,变成没有作用的符号,他吐不出任何有用的话,闻到一二三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水,觉得自己变成一个卑劣的玩笑。埋头吃饭,客套话让他们几乎成了陌生人,辛苦了,一二三。


休息日独步一觉睡到了晌午,看短信时铺满的颜文字将午饭指向冰箱,说独步亲,晚饭也需要你自己解决啦。一二三最近大概会很忙吧,客人莫名其妙就死掉了什么的。他想。


午饭是咖喱,热过的口感不太好,一二三放了洋葱,大概午饭也没在家里吃吧。他未曾察觉地记住了一二三很多癖好,包括他这个人,而一二三的喻言并没有成功,他没有长成帅气的大人,只是这么活着了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梦里见到了巨大的观音像,白色的,雪一样的,将虚名的信仰实体化。独步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约莫是他们的毕业旅行,他和一二三单独去了仙台。


忘记了理由,只记得下电车时拥挤的人群,就好像他现在倒下死去也没人会尖叫,只会被踏过尸体。一二三拽起他,说不要被人群冲散走丢啦。让他久违地想到了母亲。他们在便利店买了汽水,这里和新宿太不同,霓虹灯无法铺到所有角落,冰可乐捏在手里后,再来捏他的胳膊,一二三的掌心是温热的海。他们上计程车,司机很沉默,车内的廉价坐垫有股浓郁的塑胶味,像出厂就没进过洗衣机,混着不同乘客撒过的饮料,他感觉他们坐在一段没燃尽烟头上。


向北面望去,近乎虚幻的观音比富士山更宏伟,雪一样聚在杜撰出的晴空下。她显得过于臃肿了,以致于在这个小角落都能看清,比起神佛更像一颗巨大的肉瘤,息在一个遥远城市的脚下。在酩酊一样的冷热调里,观音坂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摸透她庄重眉下的笑容,看清她额间的白毫。她很平静、很平静地立着,佛珠套在颈上拉着她,观音坂感觉她要碎掉了。会有人向这样的东西祈求吗?她身上绑了几千个愿望?她会死去吗?独步觉得眼泪要掉下来,他是如此痛恨不明的神,如果所有东西都显灵,那我一早就该死去了吧。他转头问一二三,你相信这个吗?


一二三的手很凉,他还在喝那半瓶可乐,含糊不清地问他什么啊。独步收回目光,他不再看了,也许他以后都不会再看,也不会再由那点虚伪而想到些什么了。他说:就是这些啊,神,佛,观音。一二三摇头,瞪着那双溏心蛋样的眼睛,用舌头卷走嘴边的糖浆。我不信哦,独步。你也不信吧。


独步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听到一个莫大的谎言,所有毛孔都沁出汗水,他点点头:我也是,我不信的啊。


他查了价格,高中生以上的五百日元就可以许一次愿,参拜他们都不信奉的神。最后有没有去,或者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独步已经记不清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喝了很多酒,碰杯的声音都变得破碎,几千个夜晚都没能兑现一早许下的梦。独步突然感觉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长大,交付一些然后换得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是等价交换,但是好是坏连自己也无法判断吧。一二三像一片羽毛,不是鸟,他需要凭借风才能飞起来,而独步早早就沉在水里了。他想起那个血滴牵起的下午,一二三在大学期间换了黄色的水钻耳钉,现在侧着头把闪着细细的尖利的光推给他,凑近看才能看出的廉价感。他突然想,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其实一二三离了我才会死吧。一二三大概不会飞起来的。


他们躺在床上时谁都没有睡着,谁都没有说话,无法预料到自己几十年后的人生,甚至无法掌控眼下。观音坂独步明知故问,其实一二三根本不喜欢喝酒吧。


伊奘冉一二三翻了个身,独步几乎要看清他在夜里燃烧的睫毛了,耳钉没有摘,他想着那点廉价的光晕,以及他不明所以的语气:为什么这么说?独步亲才是,之前没听说过你酒量很好嘛。


那你醉了吗。他没有问,缺氧一样的空调冷气笼罩了他们,骨头里要塞不下酒精,沮丧顺着关节七七八八跑出来,在沙哑的世界里留不下余音。明明不困的,独步却说,睡吧,睡吧,一二三。


不知道几点独步突然醒来,残月的光依旧稀薄地打出白色阴影,他每次醒来都像从蒙昧里脱出。卫生间传来马桶的抽水声,水龙头淅淅沥沥烫成一个谜语。他猜想,一二三可能是吐了吧。他这么想着,又沉沉睡去,第二天一二三也没提这件事。之后他们又很快的坐电车回家了。



*



观音坂独步决定去街上游荡,无所事事的周末对应无所事事的、即将迈入中年的上班族,不知道哪个更凄惨。但他无意自我嘲讽了,想去买烟但迟迟想不好品牌,站在门口许久最后离开。


新宿的夜吹出一缕泡沫,独步在沉浮的霓虹灯光线之间成了冬日的终结,他们还是身处在养殖场一般的世界。他走着,这么走着,心脏就突突跳起来,瓣膜收入痛苦的文件夹,呼吸伴随着汽车排气声仿佛要陷入故障。二十九岁的独步还没有死去,他看了看掌心,生命线延得足够长,长到埋进血管。不算好事吧。他用手贴上脸,温热包裹起睡眠不足的眼球,结果泪腺也没有发挥作用,只是突然想到很久之前被一二三问过为什么摆出这样的表情。那时候做了怎样的答复呢。


他走进麦当劳点了基本的套餐,他以前不来这种贵得要死的快餐店的,薯条汉堡,可乐加了点钱换成冰咖啡。他咬了口汉堡,不新鲜的感觉又叫他想起那盘死掉的天妇罗,松烂的口感像是他自己的肉。他想到了留在家里的安眠药,想到那个莫名死去的女人,想到巨大观音相下一二三的脸,显得更像燃烧。


在观音坂独步策划的一场长达十五年的自杀里一二三一直是主要角色,或者说像是主要角色。说不上是失败还是成功,独步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活了下来。他尝到番茄酱时眼泪突然掉下来,没有云一样蒸在他脸上,也没有雾一样牵出他的声音,只留下观音坂在薯条咖啡组成的小小葬礼中静静地流泪。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最后淹没他的口鼻,像他第一次见到那座金观音时被巨大的窒息感侵蚀。他一直在流泪,流到眼泪成了本能,成了救赎,滴在抛光的桌面与皱巴巴的衬衫上,观音坂被眼泪泡得肿胀苍白,扭曲的虫一样的独步,静悄悄地为泡沫般的人生流下第一百滴泪水。


独总是想死,这是很没有办法的一件事,而且大家说这不对,一二三也说不对,但大家说,你不可以死。一二三说,独步君,你要活下去。


他没有擦眼泪,让生命线的痕迹干在了脸上。此刻独步像一棵风干多年的树,在麦当劳里短暂地扎根直到打烊,来收餐盘的服务生用观音的目光打量他又离开,独步安然接受这种怜悯后,又觉得背黏上泡泡糖一样恶心。他摇摇晃晃走出玻璃门,打开手机,未接来电全部标着一二三的名字。还没到新年,雪也与这座城市无缘,独步抬起头去看,看不到无限的远,降下的最后一点小雨进了他的眼睛,仿佛足以洗清他的罪。


伊奘冉一二三在街口等他,撑着那把双人伞,大约是两年前买的了,直到现在还在用。独步看到他的黄玫瑰耳钉还嵌在耳垂,朦胧地驱散他的悲伤,路灯孤独地遗落了他。一二三的身后像有无量光。他就这么扑上来,独步几个小时的梦游就这么被打散,更为柔软的眼泪在逐渐饱和的夜里砸下来,把他们一整个地剥开。“你到底去哪了?”眼泪好像是接替式,现在该一二三哭了:“我很担心你啊!独步,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


一二三是怕我死掉吧。他这么想着,没说出口。


在颤栗的哭声里独步恍然闻到了可乐的气息,像回到多少年前的那个上午他们逃了体育课挨在一起。多少个日夜这个场景都久久地提醒着他,连同那个红色耳钉一起,告诉他:谁也没有成长。我们都长成了没出息的大人。


他说,对不起,一二三。走吧,走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会活很久,六十岁,或者七十八十岁,等他们都变成剩下几颗牙的老人,也会一起活下去的吧。朝家的方向走去时,独步突然做了个决定。


在一二三的三十岁生日那天,去金店买一只观音挂坠给他吧。独步想



-End.

觀測局麥克斯單推激推大怨婦。

《所以喜欢的深夜电台主持人会在第二天出现睡自己床上吗》

■:依旧是社畜设定的观音坂独步(依旧会加班但不是黑心公司了)。

■:兼职深夜电台主持人设定的伊弉冉一二三(主职依旧是牛郎,依旧有恐女症)。

■:不相识的两个人结果却是住在隔壁的邻居(非原背景设定)。


#2


独步是被自己肚子饿醒的,每次一到休息日他就会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无规律的休息带来的后果就是睡的头疼。


一边揉着发疼的脑袋,一边从床上下来,独步无视乱糟糟的卧室穿着拖鞋走出了卧室,打开冰箱将昨天晚上在楼下的772超市买来的速食蛋包饭放进微波炉里热着,便转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镜子上还贴着便签条上面写着去买酸奶之类的日常用品,独步伸手把这个揭下来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兜...

■:依旧是社畜设定的观音坂独步(依旧会加班但不是黑心公司了)。

■:兼职深夜电台主持人设定的伊弉冉一二三(主职依旧是牛郎,依旧有恐女症)。

■:不相识的两个人结果却是住在隔壁的邻居(非原背景设定)。


#2


独步是被自己肚子饿醒的,每次一到休息日他就会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无规律的休息带来的后果就是睡的头疼。


一边揉着发疼的脑袋,一边从床上下来,独步无视乱糟糟的卧室穿着拖鞋走出了卧室,打开冰箱将昨天晚上在楼下的772超市买来的速食蛋包饭放进微波炉里热着,便转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镜子上还贴着便签条上面写着去买酸奶之类的日常用品,独步伸手把这个揭下来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他很难记住工作以外的事,生活用品也是快到用光的时候,或者是已经用光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去购买。


生活自理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轻松。


将速食蛋包饭吃完,又将脏衣服分类好后塞进洗衣机里洗着,独步才换上对他而言没有像西装那样紧勒的日常服,穿着棉鞋拿着皱巴巴的便签条下楼去买东西。


拎着两包不算很重的东西,独步习惯性低着头按下去往12层的电梯键,电梯门还没有彻底关闭就被一双好看的手扒开,随后走进来一位看样子是刚锻炼完回来的人。


独步习惯性的往后站了站,他并不想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但这位进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将视线从独步的身上移开。


......该不会是个麻烦的人吧,呜呃...应该不会是gay吧。


不安的想法随着那个人的视线愈发加深,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停了下来,那个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后走下电梯。


........!!!!!这个人跟自己是住在同一层的吗!?


独步看着那双腿毫不犹豫的迈了出去,自己也只好悻悻的走了出去,极不情愿的样子就像是落水的猫咪一样。


只不过他没有看到那个人住的是哪一室。


花费了一个下午才勉强收拾干净客厅和卧室,甩干的衣服也晾满了整个阳台,养在窗台上的多肉也移进了室内后,独步才坐在暖炉旁边打开电视。


没有工作的日子对于处在冬季的独步而言,最好的休息莫过于靠着被炉看大阪漫才师的节目。


不过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那位新宿第一牛郎的身影,独步很感谢那个人会化解他的尴尬,但是...也只是感谢而已。


不说出来的话,对方也应该不在意的吧.....。


独步这么想着,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深夜电台,只会出现在双休最忙的时候的主持人,犹豫了一会后才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了一下家里的wifi查询那个的那个深夜电台,查到后打开了那个电台的邮箱。


到了深夜,坐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的独步有些不安的听着电视电台广播,淡淡的荧幕光几乎是照亮了从电视到茶几到沙发这段距离,主持人念完并给上一个发出问题的人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后才轮到独步的邮件。


〈喔——......!是一封感谢邮件吗,让我看看是感谢谁的,嗯...我是上次那个不小心撒了香槟的人,噗....有点可爱,那么就简称为D亲好了♪。〉


〈"我很感谢那个新宿第一牛郎帮忙化解尴尬,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将那个半杯香槟撒掉的,牛郎一般都是晚上工作来着?所以只好拜托深夜电台,谢谢,对不起。"〉


〈唔喔.....是很正式的一封感谢&道歉信,那么,新宿第一牛郎GIGOLO,请正式接受这位D亲的道歉如何,毕竟也不是有意的嘛♪。〉


〈那么,今天的主持就到这里结束,下周双休再见。〉


独步几乎是捂着脸听完这个主持人将自己的邮件念完到节目结束,这种感觉犹如公开处刑那般令他浑身尴尬的冒出薄薄的汗,只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小小的"叮"的响声打断。


看着手机上发来的邮件,独步小心翼翼的打开,认认真真的看完后才松了口气,随后才抱着腿将脸埋在双腿间。


〈您好,D君,我是GIGOLO,听到了您在电台的邮件,询问了一下主持人关于您的邮箱后便发来了这封邮件,还请见谅。〉

〈关于上次的事件,我想您并不是有意的,毕竟那个时候D君似乎在想什么事,还没有来得及劝一下您的同行人是我的疏忽,关系西装这个问题,没关系,我已经委托干洗店清洗干净了。〉

〈欢迎您随时来歌舞伎町玩。〉


 ——该怎么说,不愧是新宿第一牛郎吗,即使是简单的邮件都在化解安抚着可怜社畜的尴尬情绪,大概......这位"GIGOLO"是个好人吧。

Sirius

每一个我们共度的夜晚

cp:一二独/自嗨型短小喜剧


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简单快速的三餐,窗台上精心打理的绿植,令人作呕的灰色天空,两点一线的被社会压榨的生活。前阵子我去药店买了点奥美拉唑,一盒留在公司,两盒放在了床头。我回家的时间依旧大多在凌晨,身体充斥着混沌的倦怠,像被灌了铅的提线木偶。路上不会再产生不合时宜的雀跃和期待,也不必再为已然和未然的失约烦恼,算是好事吧。

甚至连不会再被赋予意义和期望的人生,就这么在灰暗的钢筋丛林里慢慢变得面目全非,回归本来的模样。

从和一二三同居的公寓里搬出来已经过了两个月。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便,过了一周左右我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我熟悉的,我唯一的,我渴求已久的寂静如期而至...

cp:一二独/自嗨型短小喜剧


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简单快速的三餐,窗台上精心打理的绿植,令人作呕的灰色天空,两点一线的被社会压榨的生活。前阵子我去药店买了点奥美拉唑,一盒留在公司,两盒放在了床头。我回家的时间依旧大多在凌晨,身体充斥着混沌的倦怠,像被灌了铅的提线木偶。路上不会再产生不合时宜的雀跃和期待,也不必再为已然和未然的失约烦恼,算是好事吧。

甚至连不会再被赋予意义和期望的人生,就这么在灰暗的钢筋丛林里慢慢变得面目全非,回归本来的模样。

从和一二三同居的公寓里搬出来已经过了两个月。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便,过了一周左右我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我熟悉的,我唯一的,我渴求已久的寂静如期而至,这再好不过了。只是偶尔看到床头柜上堆满的杂物里面随意躺着的,一二三送的领带链时,并肩作战的回忆依然会以不安定而强烈的形式,把我卷入不可名状的失魂落魄里面。败犬的单恋的终末,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其他地方,我都只剩下了这副狼狈而疲惫的姿态。

以前每次想伺机试探,想鼓起勇气用言语剖开内心的时候,总会以尴尬的掩饰收尾。有鲠在喉的苦涩和乱七八糟的心律,像盛夏的柠檬水一样浸入骨髓,让无力和酸痒流过全身。始终未曾吐露的心声,也像路过花店时与绿色植物的对视一般,在沉默里编织成一种奇异的宽慰。

你没有告诉他真是太好了,观音坂独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在笑。


有一天医生带了点零食到了我租的公寓,我在他来之前刚交齐了电费,又仓皇失措地收拾了客厅,以至于卧室里堆起了更乱的杂物。打扫卫生我实在是不太擅长。医生在我的招呼下坐下来,灰色的长发温顺地垂在身侧,露出内侧安静的淡紫色。他寒暄的时候笑得很和蔼,我却反而有一种移动式整理房间的应急处理都被看破的错觉。寂雷医生的视线停顿在茶杯上方五厘米,然后他慢慢开口说,一二三他一直都很努力。

我没有否认,左手捏紧衣服的边沿,然后不明所以地轻声嗯了一声。所以呢,我想说,但出于对前辈的尊重,最终没有出声。

你也是,独步君。他说。听到这句我犹疑地抬起头,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睛。

医生走的时候对我说,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不会是一座孤岛,你明白吗。夕阳橙红色的光停在他脚边,怎么也没办法进入玄关的阴影里,只是无声停驻在那里。门关上很久,我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像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一样冗长而无力,然后慢慢歪倒在沙发的抱枕里面,远非如释重负。


那天我去办理业务的路上看到了一二三。他带着一贯营业的微笑和女客户在树下谈笑风生。本该是如此。我急着赶路,走过了半个街道才突然意识到,他没有穿着西服外套。

一二三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还是说一开始就……不可能,我可是一直陪着他经历了那么多事件的。其实是我睡眠不足看错了?啊啊果然是因为最近一直熬夜才会这样吧——不着边际的想法像定时炸弹一样炸开,而那匆忙一瞥也一直阴魂不散地在脑海里反复重演。工作时为了集中注意力,用意念勉强把没来由的心慌压了回去,静下来便再也收不住了。

心律开始紊乱的同时,断断续续的回忆像泡影般涌上心头重又散去。苍白路灯下是飞蛾扑火,脚步声也开始失去回响。回家的路上,我在马路牙子边停下来,呆呆地拎着公文包和装有空便当盒的袋子。

那,等他治好的那一天,是不是也就不需要我了呢?

伴随着窒息感一同淹没我的,还有无边无际的恐慌和自责。我明知没有任何留下的价值,却要凭依对方受创后的阴影和病症来维持相互的关系吗?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干笑了两下,然后捂住脸蹲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怪圈,这次却一点都不想挣扎地,想要完全地将自己抛进消极的浪潮里。

最后我还是在灰色浪潮里听见了一二三的声音,像一等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困住我的,永远的死结。光是无处不在的囚笼,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喂,独步亲,好点了吗?你听得见吗?有人重重地拍着我的背,句末拖长了腔调,好不容易把我拉回现实。我猛地咳嗽起来,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的闪光,感觉喉咙里泛起酸,才意识到自己刚在路边呕吐了。“你到底喝了多少啊?我不是说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嘛!”幼驯染异常不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浑身脱力,头脑发胀,像是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反而有种到家的安心感。

然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很沙哑的,含混的声音叫他,我说一二三,你能不能拍得轻一点,我内脏都快呕出来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开心得要命。


虽然地区说唱对战的时代已经落幕很久,但我,一二三和医生之间的交集也不能算少,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奇妙事件把我们联系到一起,就像我一直认为的,世界实际上比我们想象的要小得多。而我很快意识到他们都有事瞒着我。从二人谈话被意外打断时的慌乱,到一二三有些不自然的人格切换,都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冥冥之中的预感都得到了确认,但我佯装从未察觉,也全不过问。

直到有一天我又和一二三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工作一天下来的压力太大,来回好几句之后我想都没想就大声地朝他喊,反正你恐女症也治好了,找个女孩子一起过不就好了?

然后我看到一二三的左手僵在半空,错愕地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心口一疼,自知失言地低下头,耳根发烫,紧紧地咬着牙关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他肯定又会对我失望,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和我分道扬镳。肯定有的吧。我想对他说你不要管我了,反正我这种人已经没救了,我除了添麻烦什么都做不到,我想干脆破罐子破摔对他说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无地自容地熬过难熬的沉默。

一二三欲言又止地别开了视线,然后默默地把围裙解了下来,折了一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声音变得很低,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独步。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我只是在那一刻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擅长把一切事情都搞砸。我伸手把头发揉乱,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不用道歉。我说。都是我的错。反正…现在你已经用不着我了。

一二三急急忙忙地走上前说,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是需要独步的啊。

我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赌气地问他:那你说说看,需要我什么?

他愣在那里,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在一二三第二天工作回来之前就搬了出去,走得像赶飞机一样急,先是在宾馆里住了两天,然后就搬进了新租的公寓。公寓里空空荡荡,灰白色的墙纸贴得不太齐整,窗外三月的天空戏谑般的晴朗。我把淡黄色的窗帘又拉开一点,想着我就这样自说自话地逃跑,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跑开了,从最珍视也最害怕的事物边逃走了。想着早樱应该开得很好,可惜从这里看不到。

桌上放着的手机被我调成了振动模式,一二三打的三个电话我都没接。我不想他再来找到我,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工作,毕竟只有工作能让我恢复常态。然后我打开笔记本的表格,开始行尸走肉般地敲击键盘。我想着他会像对待我一样去对待其他女性,以一二三的名义,至少以最真实的姿态,有些笨拙而自在灿烂。


五月份的时候我收到过一个没署名的快递。我刚在黑心公司被榨干回家,捂着肚子吞了两粒胃药,然后把快递拆开。看到是一个手作的蛋糕盒,我才想起来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我不太想面对,心里三分惊喜,五分不安,剩下的都是难以言喻的愧疚。我窝在沙发里解开了包装盒上的丝带,里面是一个巧克力蛋糕,边上掉出来一张卡片:

独步生日快乐(>ω<)等你回来~

然后我捡起那张卡片捏在手里,看着字在视界里一点点的模糊掉。

我想起医生说的话。或许我不能是孤岛,一二三一样也不能。高中的某个三月里我和一二三一起去看过樱花,我当时开玩笑地对他说,好羡慕植物啊,要是我也能变成一棵树,融入世界的背景里多好。他立刻吃惊地转过头来,一把抱住我,呜呜道:独步变成树的话,我可是会寂寞的啊!当时我笑着拍他的背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自始至终,自私的一直是我。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凌晨一点漆黑的夜幕,福至心灵地祈求一个机会,一个奇迹。于是我连西装都没换,一把扯下胸卡,往玄关走过去。

实际上我不抱希望地打开了门,往左侧了侧身,却看到我的小快递员坐在墙角边。

“一二…”

他转过头来和我对视了一秒,然后就哇地叫了出来。

“独步…生日快乐呜呜呜呜!!”

我没有防备地被他抱了满怀,然后任他把眼泪鼻涕擦了一身。

“…声音小一点一二三……这都几点了啊…!”


“所以独步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一二三捧着热可可,一脸好奇地歪过头来问我。我无可奉告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要是我不开门,你就一直像只流浪猫一样坐在外面等吗?”

一二三慢吞吞地抿了口热饮:“这不是怕独步亲不想见我嘛,我又想万一能说上一句生日快乐就好了…”

我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下头去:“抱歉。”

“不必道歉。我一直都需要你啊,独步君。我那天并不是想不出理由,只是…独步君的存在就像四季一样,我正因此才不是一成不变,或者说,我的前进也一直是因为…”

“真是的你快切换回来啦……”我无可奈何地揪了一下一二三的呆毛,他突然就笑开了花,软糖一样黏上来:

“我啊,是不可能和独步亲分开的啦!”


fin.

八月的一个深夜写的小饼干_(:3」∠)_

厝皙

我没脑子我忏悔,昨天画完忘发了,想起来的时候宿舍断电手机又没电了!现在才发!!

p1是万圣节小条漫,吸血鬼蟹X幽灵啾,可爱心上人跟你要糖这谁把持得住,不仅要糖我连人都要

p234是昨天的单人摸鱼,摸鱼真的很快乐👍👍

p5是之前周作业[人外]魅魔啾装可怜引诱蟹干坏事(这谁能挡得住)(希望能过)

我没脑子我忏悔,昨天画完忘发了,想起来的时候宿舍断电手机又没电了!现在才发!!

p1是万圣节小条漫,吸血鬼蟹X幽灵啾,可爱心上人跟你要糖这谁把持得住,不仅要糖我连人都要

p234是昨天的单人摸鱼,摸鱼真的很快乐👍👍

p5是之前周作业[人外]魅魔啾装可怜引诱蟹干坏事(这谁能挡得住)(希望能过)

西瑞斯鹊

还有五天就要考G了,团长你在干什么啊团长.jpg


未完成)

手描原PV有机酸《Cutlery》

爱给自己cp脑分手曲的我是人间之屑)

还有五天就要考G了,团长你在干什么啊团长.jpg


未完成)

手描原PV有机酸《Cutlery》

爱给自己cp脑分手曲的我是人间之屑)

想看小男孩打啵
画了@salomé 塞的问卷 ...

画了@salomé 塞的问卷


问卷很正常,但我不正常


很弱智看看就好

画了@salomé 塞的问卷


问卷很正常,但我不正常


很弱智看看就好

璇栥

【授权翻译】[游十]An Hourglass of Stars(星之沙漏)——chapter 30

Chapter 30 Ophiuchus(蛇夫座)


龙可踉跄了一瞬,她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周围的咒语化作碎片,空气再度灌回了他的肺部。

“你还好吗?”

她靠着约翰的手休息了一会儿,独自平复心情。

“没事。”她说。

她眨了几下眼睛——这里的空气里全是灰尘,她想到。这些是什么?他们在哪里?他听见远方传来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龙亚跑的太远了。”约翰说,“我……还从未来到过这么偏远的地方。”

龙可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她环视四周。

这个世界是有灰白黑组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将颜色都从这个世界中过滤。他们站在一座小山丘上,白...

Chapter 30 Ophiuchus(蛇夫座)

 

龙可踉跄了一瞬,她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周围的咒语化作碎片,空气再度灌回了他的肺部。

“你还好吗?”

她靠着约翰的手休息了一会儿,独自平复心情。

“没事。”她说。

她眨了几下眼睛——这里的空气里全是灰尘,她想到。这些是什么?他们在哪里?他听见远方传来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龙亚跑的太远了。”约翰说,“我……还从未来到过这么偏远的地方。”

龙可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她环视四周。

这个世界是有灰白黑组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将颜色都从这个世界中过滤。他们站在一座小山丘上,白骨一般苍白的草苗随着他们的移动在他们脚边擦过。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一丝风都没有,一切都是静止的。从远处,她可以看到如墨一般漆黑的森林就躺在他们所在的山脚下。

“我们在哪儿?”

她站在约翰身边,看着约翰紧闭双唇,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在[边境]。”约翰终于开口,“你能听到什么吗?”

她没听到,于是她摇摇头。

“这是我们能够达到的最远的次元之一,在这之上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

他皱皱眉。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说。

龙可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那我们就更要找到龙亚了!”她说,“我们得走了!”

约翰紧紧抓住龙可的肩膀。

“别太着急,”他安抚道,“记住,小龙可,失去方向的最快方式就是我们自己丢掉理智。我们会找到他,但是我们得先保持冷静。”

龙可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这很难,四肢都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好了。”她轻声说。

约翰拍了拍她。

“很好。”他说,“正常情况下,我这时会让你召唤出你最值得信任,同时也是最强大的怪兽——但是在[边境]……这里会让所有精灵变得暴躁。”

龙可看了一眼周围寂静苍白的大地。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她说。

“只是我们看不见。”约翰说,语气中的严峻气氛让龙可抖了抖,“别太天真了,龙可。[边境]的生物可以说是精灵世界中最危险的生物之一,他们不会让自己被看见,看见他们就已经太晚了。”

约翰皱着眉环顾四周。

“召唤栗子球。”他说,“或者,至少,先把栗子球喊出来。小只怪兽的力量可能不足以和这里的凶兽抗衡,但是栗子球比我们更擅长感知周围的环境。”

龙可点点头,双手紧扣,闭上眼睛。然后她看见了她的朋友,将自己的思绪送到心中栗子球所在的位置。

她感受到一阵不存在的跳动,等她睁开眼睛,栗子球就跳进了她的怀抱。这个小小的毛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她抱住她的伙伴,她感觉到栗子球颤抖得厉害。龙可皱皱眉。

“你还好吗?”龙可问道。

栗子球用那双巨大的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她,看起来……很害怕,龙可想到。

“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是吗?”

“库里~”栗子球肯定道。

龙可收紧了怀抱。

“抱歉,”她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但是栗子球拼命摇头。

“库里,库里,”栗子球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龙可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谢谢你。”龙可小声说。

当她再次抬起头,红宝石—露比已经爬上了约翰的肩膀,他还在打量着前方的环境。

“我们走吧,”他说,“离我近些,如果你觉得自己听到了龙亚的声音,就告诉我。不要自作主张——就算你听见龙亚陷入麻烦了也不要,好吗?有些精灵会欺骗你。”

龙可抖了抖。

“好的。”她答应道。她绝不会独自行动的,她保证。无——无论如何。

龙可压制住心中的急迫,抓住了约翰的手寻求安慰,约翰牵着龙可警惕地走下山坡。草苗在他们腿上摩擦发出的“唰唰”声让龙可感到紧张——在这个寂静的世界,这个声音过于明显了。栗子球钻进龙可的怀抱,紧紧贴着龙可,温暖的绒毛给了她些许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话可数小时才抵达山底,然后又走向另一座山丘。他们花了更多时间到达这座山丘顶部。他们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他们什么也没能靠近,什么变化也没有……这些山丘看起来都一个样,连草地也一样。

龙可忍不住垂下眼帘,她已经感到疲劳了吗?但是他们也没有走多长时间……是吗?

约翰抓住她的手臂,龙可吓得尖叫一声。栗子球从她怀中跳出来,围着她的脑袋转了两圈,尾巴上的铃铛发出响声。

“龙可。”约翰的声音低沉又令人安心,“龙可,清醒一点。”

“哈-啊?”

“嘘,”约翰说道,“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了,好吗?”

“好-好的。”

她直视着约翰,看向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想要深呼吸。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约翰的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余光中窜过去了,她差一点就看到了。

“看着我,龙可,拜托了。”

龙可抑制住自己移开视线的欲望。她的手臂感觉到一阵短暂的刺痛。

“怎-怎么回事?”龙可问道。

“我需要你的视线完全,彻底地固定住,”约翰回答道。很明显他很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但这个状态让龙可更加紧张了。她攥紧自己的衣角点点头。约翰也对她点头致意,绷紧了下颚。他缓缓地用一只手从后面环住龙可,另一只手依然抓着她的手臂。龙可呼吸一滞,突然感觉到某种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后背。为什么她之前没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即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其寒意。约翰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讲什么东西从她背后撕下来。

“到我这里来。”

龙可照做,飞快地向前跳了一步。约翰扔下他从龙可身上扯下来的东西,抓住龙可的两只手臂,趁龙可向前跳跃的时候迅速后撤好几步。栗子球跟在约翰身后。

然后,龙可无法控制地转过头看去。

她差一点就吐了。

某种漆黑的粘液从地表的裂缝渗透出来。一支粗壮的黏糊糊的枝蔓躺在地上,龙可意识到那就是她衣服上的东西。她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能注意到?

“那-那是……?”龙可回过神来。

“嘘,”约翰打断,“我之后会解释,但现在,我们先躲开。”

龙可只能点头。她突然觉得无比恐惧,只能挂在约翰身上寻求支撑,刚踏出一步,黏液般的烂泥缓缓地在地面扩散,像糖浆一样。它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呼吸,龙可惊恐地想到。烂泥缓缓地起伏,幅度也不明显,就像是胸口在呼吸时的运动。

他们正在爬上另一座山丘的途中。

“那-那是什么?”龙可低声说。

约翰咽了口唾液。

“那是一种边界物质。”他解释道,“[边境]的主要生物之一,它们……它们是顶级的捕食者,可以这么说。充满恶意的顶级捕食者。”

龙可也咽下一口唾液。

“我以前从未见过它们,所以我也不知道太多,”约翰说,“我想……那也许只是它无意识伸出来捕食的枝蔓。抱歉,龙可,我没注意到它已经附在你身上一段时间了。它应该是给了你一个你一直在行走的幻觉让你忽视了它的存在。”

龙可紧张地咽下喉咙的哽咽感,眼眶里盛满了眼泪。龙亚就暴露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吗?只有他一个人?

“它会注意到我逃走了吗?”

“我说过……它是无意识的,像是捕蝇草一样。”约翰解释道,“只要我们不继续打扰它,它只会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等他们离那团粘液好远,龙可才找回自己呼吸的意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肩膀也放松下来。他们马上就要登上山顶了。

“约翰先生。”她喃喃道,“如果……如果龙亚……”

约翰抓着龙可的手收紧了一些。

“不要放弃,小龙可。我相信你的哥哥是个足够坚强的孩子,他会克服这些困难,如果他和你有些许相像的话。”

龙可回了个鬼脸,她知道约翰在安慰她,但她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现在有多坚强……她只觉得害怕。

大地突然裂开。

龙可下意识尖叫起来,约翰也大喊着将她扯到自己身后。粘液冲上天空,粗壮的粘液触须胡乱拍打着地面,地面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龙可再次尖叫起来——她脚下的土地开始崩溃。约翰猛地转过身,瞪着眼睛,脸色变得苍白,极力伸出手想抓住龙可。

但他错过了。

龙可身下的黑暗将她的身形吞噬,也吞噬了她的尖叫声,她开始下坠,下坠,下坠道深深的地底……

……

龙可缓缓醒来。她一开始甚至没能发现自己已经醒来。周围的环境黑到和她闭上眼没什么两样。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湿乎乎的黏黏的东西贴上后脑勺,龙可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手脚并用地离开原处。

等她坐起身,她发现周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黑。但也只有一点点光,可能是从远处照过来的,她得渐渐习惯这个光,看清她周围的东西。她像是在什么山洞里。地面冰冷且潮湿,能让她的手指感觉到湿滑。钟乳石和石笋从地面和头顶伸出,连成一片,感觉就像是置身于某种巨大的,锋利的口腔内部。龙可打了个寒战。

龙可紧张兮兮地用手去探脑后,想知道是什么掉到他的头上。然后她的嘴唇都因为恶心扭曲了。呃啊……是黏液,而且现在她满头都是黏液,就像是非常非常巨型的犬类流下的口水。她想要将头上的东西都甩到地上,但她的动作并没有让她摆脱这种恶心的感觉。

她想要呼唤约翰,但是她随即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那么栗子球呢?她听不见也感知不到她毛茸茸的朋友的存在了。龙可试探性地通过心灵感应寻找她的栗子球。

然而有什么别的东西被她探查到了,某种冰冷的,黑暗的,巨大的东西藏在深渊里,龙可屏住呼吸,立刻收回了她的精神。这么做还不够,因为她已经听到自己头顶传来轰隆声和滑行的声响。龙可的身体都僵硬了,紧紧地闭着嘴巴,连呼吸都想停下。

像是含着深痰的咳嗽声在山洞里响起,龙可听到就在距离他几英寸处,顶部的黏液掉了一堆在地上。

“嘿,嘿……小魔法师现在在哪儿呢……我不会吃了你的,我保证,你在哪儿?”

龙可咽下一大口唾液。

〖不在这里〗,她心里说到,〖我不在这里〗。

一声轻笑回荡在头顶,伴随着另一声恶心的咳嗽声。这一回,那些唾液飞溅到她身上,龙可差一点就哭出来了。她努力保持镇定和安静。

“你不需要叫出声或者让我知道你的位置。”那个声音说道,“你在想到我的时候我可以听到……虽然也找不到你在哪儿,别担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说话了。”

龙可试着把自己的思绪清除得干干净净,让自己完全安静下来。但这个行为只能让那个生物笑得更开心了,甚至多咳了几声。她听见头顶传来更多的滑行的声音,就像有一千条蛇在石壁上爬行。

“你真的不擅长把我在你的脑海里完全屏蔽,”那个生物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小魔法师?”

龙可努力清除自己的思绪,但完全没用。她拼命的想约翰,想龙亚,想她的朋友们,想想她该怎么在这个世界找到她的哥哥。

“真可爱,”那个生物咳了两声,“如果你能让我知道你在哪儿,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想都别想〗。

“这很公平,这很公平。”

那个生物笑了两声,龙可又听到更多的滑行声音,但是感觉没那么明显了。不论那是什么,它就待在头顶的某处。它听起来没有再移动了,龙可猜测它在找的并不是自己。

“真是有意思。”它说,“你有[龙爪],是已经很久没有[红龙]能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了。也许这真的是世界末日了吧,应该说,我的世界末日。”

它的笑声渐渐被咳嗽声代替。龙可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噢?你不知道?奇怪……啊,我知道了,你们连个像样的老师都没有吗?真可爱。”

 龙可听见了蜿蜒滑行的声音,强行忍住了紧张感制造的眼泪。

“那么,既然你在这里,我也很久没和别人说话了,那你想听个故事吗?”那个生物说道。

龙可觉得无比恶心。她不知道那个生物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她真的很害怕。她怀疑这个世界的任何生物的善良程度。它也许会在知道她的位置的同时就吃掉她。它也许就是那个之前差点就杀掉她的黑泥的母体。

“你伤到我了,”它说,“也许我只是太寂寞了。”

龙可攥紧自己的衣角,依然保持安静。那个生物清了清喉咙,接着又滴了一大坨唾液在地上。

“你也知道,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并没有红龙。”它说,“这里只有一条龙。那只唯一的龙感觉到了孤单,于是它离开了,杀掉自己创造了这个宇宙。你能想象吗?”

它笑了笑,又忍不住咳嗽。

“因此,龙死去了,并且分裂成了两条龙,然后这两条龙创造了第三条龙,那就是一直以来的我们知道的那条龙。”

像是想起了什么无比滑稽的事,它开始翻滚,一边咳嗽一边大笑。龙可不知道它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或者它一直都是这样的。

“当然,等到人类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乱套了,”它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太会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只龙中的一只,疯了。”

她几乎能想象出一张巨大的笑脸摆在她面前,但她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抬头看。也许约翰能在这家伙讲腻它的故事之前找到她。

“于是另一只龙向一个人类寻求帮助,那个人类答应了,杀死了那头疯龙。但是你无法真正杀死一条龙,永远都不可能,所以疯狂只安静了一小段时间,然后那条龙的情况变得愈加的糟糕。另一条龙也渐渐变得疯狂,很快,每个生物都因此变得不太正常。你呢?你感觉到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了吗?”

龙可吞下一口唾液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她并不懂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那个生物笑得湿哒哒的。

“所以第一只疯掉的龙,拼命地想要保护,最初的龙用生命创造的世界,又把自己拆成数只小龙。其中一只带走了心脏,将心脏藏了起来,这样它就无法完全陷入疯狂。希望有一天,能够与它交流的灵魂出现,将它从疯狂的泥沼中带出来。”

这个生物到底想干什么??它是在等待自己放下警惕移动然后抓住她吗?或者只是在为了找到她的位置而拖延时间?

“有些说那只带着心脏的龙就是红龙,”它说,“嗯,但是龙太多了。你听明白了吗?小小的巫师?”

〖你想让我明白些什么?龙可默默想到。

它轻笑两声。

“没关系,可能是我讲得还不够清楚。你是[龙爪],对吗?所以你是红龙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你是那条创造了宇宙的最初的龙的直系后代。”

龙可听见某种大面积的涂抹声,像是舌头舔嘴唇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的力量十分美味……”

寒冷的粘液缠住了龙可的脚踝,她忍不住尖叫起来,然后她立刻就被抓着脚踝甩到半空中,无助地悬挂着。她努力踢腿,摆动身体,但是更多的粘液涌了上来,缠住了另一只腿和手腕。

“嗯,你的‘场’的颜色已经很明显了,我可以看见了,”龙可听见它的声音,比之前的距离近得多得多。

龙可惊恐地眯起眼睛看向黑暗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黏糊糊的东西组成的巨大球体,他挂在顶部,黑色的粘液从他身上滴落。球体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嘴,它咧开嘴笑了——好像不止一只嘴,龙可被吓得不轻。更多的球形泡泡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如果你能像之前那样安静就更好了,”那个球形说,虽然龙可并没看见它的嘴巴有任何活动,“食物变成这样混乱的样子是一件挺不幸的事,什么不好吃的东西都表露出来了。”

龙可尖叫起来,这样做其实毫无意义,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约翰能听到她——

巨大的嘴巴张开,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她闭上眼睛蜷缩起来,眼角渗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她还是想做点什么来保护自己——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似乎是闻到了花香味。那一瞬间,龙可感觉自己回到了妖精森林,她遇到古代妖精龙的地方。

〖拜托了〗,她请求道,〖拜托了——我需要你〗。

风从她身上呼啸而过,突然,她跌在地上。

她落在一片柔软光滑的东西上面,甚至尖叫都来不及。她将手伸向背后试探,是光滑的,珍珠般的鳞片。他们缓缓飘落回地面,即使是在黑暗中,龙可也能看见古代妖精龙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珍珠般的柔光。龙可眼里再次渗出泪水。

“你来啦!”龙可哭着说,伸出双手环住古代妖精龙的脖子,“噢,谢谢,谢谢,谢谢你!”

古代妖精龙扭过自己的头部,用笔尖蹭了蹭龙可。

〖“我一定会来帮你,我的小家伙,”她说,〖“只要你呼唤我。”

在她们头顶,那个生物怒吼道。

“所以她的龙也出现了!!又是龙坏了我的好事!”

龙可躲开了一滴唾液。

“那我就把你们都吃掉。”它尖叫着,“我要把你们一并吃掉然后我就能变得足够强大,离开这个该死的次元!”

古代妖精龙用尖啸声回应了它,像一只巨鸟高亢的鸣叫声。她展开自己蝴蝶般的翅膀,将龙可保护在身后。

“你-你能打败它吗?”龙可问道。

〖“它可能比我强,我会尽我所能。”

她仰起头,张开嘴。金色的,阳光一般的光芒在她喉咙里汇聚,诡异的光芒将这个洞穴照亮,她的翅膀也开始发光发热。口中聚集的力量像是黄金雨一样被她释放出来。那个球形生物尖叫着打滚,回到了它原来挂着的位置——然而长长的裹着粘液的手臂突然伸出抓住了古代妖精龙的翅膀根部,将古代妖精龙拎起来挂在空中,龙可尖叫着抓紧了古代妖精龙的脖子。

古代妖精龙扭动着脑袋,猛烈地撞击那个生物的身体,但它纹丝不动。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古代妖精龙尖啸着——龙可也尖叫起来,她手臂上的龙印像是要燃烧起来。

“古代妖精!!”

古代妖精龙无力地挂在那个生物嘴边,她扇动翅膀,但是看起来无法挣脱它的钳制,龙可依然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古代妖精!古代妖精!”

“超越彩虹!!”

“狡猾冲击!”

光芒再次穿透这个洞穴——七彩的光波冲向那个生物,随即一支巨大的螺丝刀嗡嗡响着跟在后面刺了过去,那个生物吼叫着放开了古代妖精龙,一人一龙落下来,一根长长的弯曲的绳子接住了她们,将两只温柔地放在地上。龙可从古代妖精龙的脖子上滑下来,她感到头晕目眩,差一点跌倒,幸好两只手臂接住了她,然后她从背后被拥入了某人的怀抱。

“龙可,龙可,龙可!”

“龙可,你还好吗?深呼吸,没事吧?”

龙可抽了口气,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她首先看见了约翰,但她立刻转过身摸索着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是在做梦吗?

龙亚的脸跳进她的视野,他的脸看起来很红润,挂着眼泪。他抽泣着将手臂环绕住龙可的脖子,差一点让她窒息了。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对不起,龙可!!都怪我让你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龙可也紧紧地抱了回去,以至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龙可的眼泪落在龙亚的肩膀上。

“我很抱歉,”龙可哭着说,“我本来是来救你的,现在却让你来救我,我很抱歉没能早一点找到你——”

“孩子们!”约翰喊道,“注意头顶!”

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龙在他们头顶盘旋,它尖啸起来,黏黏糊糊的手臂想要抓住它,龙可从龙亚的怀里跳出来,瞪大了眼睛。

一定是约翰的龙保护了他们,长长的龙身上长了些许毛发,背后生着一对巨大的羽翼,侧面镶嵌着宝石,发着淡淡的微光。古代妖精龙依然蜷缩在地上,龙亚的动力工具龙趴伏在她身上保护她。

“你召唤出动力工具了!”龙可惊讶地睁大双眼。

龙亚擦去眼角的泪水,想要露出一个微笑。

“我——我找到了约翰先生,他当时还在找你,”他说,“他用魔法给了我一点帮助让我呼唤动力工具龙。”

龙亚舔了舔嘴唇,将目光转向那个恶心的生物。

“我们能打败它吗?”他问道。

“我们不需要打败它,我们只需要离开这里回到撤离点,”约翰回答道,“动力工具龙保护好古代妖精龙,彩虹龙会吸引住那家伙的注意力。”

龙亚点点头,跑向动力工具,他的表情在传送精神讯息的时候显得有些扭曲。动力工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蓝色的爪子探向古代妖精的身下,将她搬到自己背上,龙可的心脏带动自己的四肢都有些抽痛起来。她伤得这么重吗??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不会放你们走的!”那个生物嘶声道,这一回听起来有二十只齐声大喊。

约翰咒骂一声,龙可惊恐地尖叫起来,因为她看见墙上那些恶心的粘液从钟乳石上流下来,封住了他们的入口。

“彩虹龙,给我们打出一条通道——”

约翰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那个生物用自己的爪子刺向彩虹龙,彩虹龙尖啸着。龙可抓着约翰的肩膀挣扎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动力工具,再给它一记狡猾冲击!”龙亚喊道。

“龙亚,不,动力工具不够强——”约翰阻止道。

但是动力工具龙已经放下了古代妖精龙,冲了上去。它想要用它的钻头刺进那个生物的身体,但是更多的粘液将它抓住,将它拉进了粘液,就像是要吃掉动力工具龙一般。

“美味,”那个生物嘶吼着,“我本以为我只能吃掉龙爪,但是现在看起来最鲜嫩的那一部分就在眼前。”

“动力工具!!”龙亚的声音染上了恐惧。

龙可觉得无比晕眩,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太害怕了,又很疲惫,她才刚刚找到龙亚,难道他们现在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就这一次,我想要获得保护大家的力量,她在心里说,〖拜托了,我想——我想回家,和大家一起,和大家一起安全地回家!

她的龙印传来了温暖的信号,龙可屏住呼吸看向自己的印记,她的龙爪正在发光——然后龙印消失了。消失了??怎么会消失?

她听见龙亚抽气的的声音,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渐渐睁大,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一股热量。古代妖精龙似乎被惊醒,她的意识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恢复正常。

银色的尘埃在空中的动力工具龙身边飞舞,然后他们都像是玻璃一般破碎了,像刀片一样切开污泥,让那个生物发出了尖啸声。龙可看见银色的光芒占据了她的视线。古代妖精龙站起来了——但是她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她的蓝色鳞片蒙上了一层漂亮的铂金色,看起来接近全白。曾经的金色的装饰被发着淡淡的彩色光芒的乳白色替代,形成一道弧形从她的胸口环绕到背部,沿着脊背蜿蜒而下。绿色的鬃发化作模糊不清的银色云雾在她的脑后飘荡,里面还透出点点炫目的光芒。她的眼睛变成变成银河一般的深蓝色,他的翅膀——现在已经是两对翅膀了,发出点点银色和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血管中流淌的彩虹。

“呜哇,”龙亚喃喃道,“龙可……古代妖精龙怎么了?”

“她……不再是古代妖精龙了,”龙可不自觉地说道,她的名字在她意识到之前就来到了嘴边,“精灵面纱龙(Pixie Veil Dragon)。”

精灵面纱龙仰起脑袋,发出了一声高亢的,优美的啼叫。她展开自己宽大的翅膀,身上的光芒在地上投影出点点彩虹。龙可知道该做什么了。

“精灵面纱,掩护我们,”龙可喊道,“星光隐蔽!”

精灵面纱龙拍动翅膀,冲向山洞顶部,在上空快速地画出圆形。她比原来的古代妖精龙体积要小,然而无论那个生物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她。迷雾从她云朵般的头发里落下,将他们一行人裹了起来。迷雾遮盖住他们,像是……像是一张面纱。那个生物不停尖叫着,精灵面纱龙落在他们身边,卷起她长长的尾巴。

那个生物身上的附件再次袭向他们——像是跳到了实体的屏障上一般滑落。约翰微微张开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龙可。

“你让古代妖精龙进化了,”他说,“她保护了我们。”

“我们该走了,”龙可抓住龙亚的手,“叫上动力工具!”

龙亚动了动嘴唇,然后点点头,转过身找回笨重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动力工具龙。

面纱和他们一同移动,如刀一般切开了粘液做成的墙璧。龙可依然能听见身后的生物愤怒的尖叫声,然而他们已经朝着自由奔去。

龙亚的手十分温暖,而且真实的存在与自己的手中,龙可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她的哥哥一如既往地从背后接住了她。

“约翰,”她喃喃道,“我们回家吧。”

约翰温柔地笑笑,拍了拍龙可的肩膀。

“这真是个不能更好的建议。”

 

 

 ===========================

这一章我翻得很慢

主要是因为这一章没有任何游十元素就没什么动力

(其实还是我太菜了)

我没有双子不香的意思

但是我还是想磕游十啊!

有很多伏笔

祝大家阅读愉快

 


璇栥

【游十】超越时空的炸虾

祝大家的hero游城十代生日快乐!

希望他天天都能吃到炸虾

===================

寂静的ICU病房地面爬满了软管,缠绕在床上,营养液和药液在其中穿行,周围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机械的“滴滴”声,游星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病床上那具熟悉的身体,默然无语。

是他自己的身体。

电视上播放着“新同实野市的英雄不动游星博士在实验事故中失去意识,目前仍在抢救中”的新闻,无法被人看见的游星看了看脖子上缠绕的无法被人看见的小型红龙,红龙也看了看他,然后安安静静地趴回游星的肩上,隔着房门,游星可以听见龙可龙亚语无伦次的安慰和秋压抑的哭声,以及她虽然哽咽,但依然坚定的承诺:“我一定会唤醒游星。...

祝大家的hero游城十代生日快乐!

希望他天天都能吃到炸虾

===================

寂静的ICU病房地面爬满了软管,缠绕在床上,营养液和药液在其中穿行,周围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机械的“滴滴”声,游星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病床上那具熟悉的身体,默然无语。

是他自己的身体。

电视上播放着“新同实野市的英雄不动游星博士在实验事故中失去意识,目前仍在抢救中”的新闻,无法被人看见的游星看了看脖子上缠绕的无法被人看见的小型红龙,红龙也看了看他,然后安安静静地趴回游星的肩上,隔着房门,游星可以听见龙可龙亚语无伦次的安慰和秋压抑的哭声,以及她虽然哽咽,但依然坚定的承诺:“我一定会唤醒游星。”

他刚刚飘出去看到了秋手上的诊断书,看见了“植物人”三个字。

但是游星还是很无语。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游星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一天普通地进行永动机的实验,然后永动机突然传来了异常波动,他感受到红龙的力量突然将他笼罩,再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他已经站在自己的“尸体”前发呆了,小小的红龙挂在他脖子上给他解释,祂那天发现永动机异常的能量反应后,就迅速地分出了一部分力量保护游星,结果永动机什么都没发生,红龙过于强大的力量得不到消耗,就只能暂时附着在游星的灵魂上从游星的身体中剥离出来,如果不这么做,红龙的力量就会把游星“脆弱”的躯体炸个粉碎。

更糟糕的是,普通人类的灵魂在身体外面游荡一天以上就会消散。

从结果来看,对游星而言,现在的状况和永动机真的把他炸了的结果差不太多。看着悲伤的伙伴们,游星有些内疚,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传递任何信息,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让游星感到很烦躁。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本以为只是护士惯例查房的游星却听见了并不可能存在的风铃的声音,微风裹着落叶的味道飘进了作为灵魂的他并不存在的感官。

“让我看看是哪位找不到归处的灵魂在寻求帮助呀?”

沙哑的声线将游星尘封的记忆掀开,他诧异地回过头,穿着一件红色连帽风衣的游城十代就这么风尘仆仆的样子站在他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而门外的动静照旧,仿佛这个人一直都存在于这个病房内一般,就连刚刚的动静都像是一场幻觉。

长着翅膀的羽翼栗子球抓着龙可的缎带栗子球在病房里“库里库里”地叫着飞来飞去,原本死气沉沉的病房在十代到来之后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十,十代先生?”游星觉得自己快要不会说话了。

“不是做梦哦。”十代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甚至显得有些揶揄,他张开双手,做出一副要和游星拥抱的样子,然后眯起眼睛,“到前辈怀里来,前辈的身体可以暂时给你住哦。”

脸红老久,终于抛却羞耻心的游星捂着脸一头扎进了十代怀中,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进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周围漂浮着像是屏幕一样的空白方格,这个场景让游星想起了安保局的监控室。

“这就是十代先生的内心世界吗?”游星喃喃自语。

还挺奇特的,而且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信息。

“哟,小哥,你是新来的灵魂吗?你的遗愿是什么?”

游星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一看,是一位已经秃顶的中年大叔。游星陷入迷惑。

“小哥看来还搞不清楚状况啊,你已经死了。”大叔叹了口气,一脸心痛地再次拍了拍他,“可惜啊,还这么年轻。”

我没有!

游星在心里默默否认。

“小哥啊,你的围巾看起来很别致啊,这是外面新的流行款式吗?”一位和蔼的老奶奶突然从中年人身后冒出来。

“啊!你是!不动游星欸!”一个小孩子突然嚷嚷起来,于是,更多的灵魂探出了脑袋,他们一边打量着游星一边从四面八方靠近,把游星包围起来。

总之,游星作为新人被住在十代身体里的各位“前辈”们热烈欢迎了,十代隐藏在黑暗中,默默看着游星一边回应着叽叽喳喳的灵魂们,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以为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死掉就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个完全不能算是笑容的弧度。

总算从那一大堆灵魂的魔爪中逃脱出来,游星飘在十代身后松了口气。

“真是受欢迎呢,游星。”十代朝着狼狈的游星挤了挤眼睛。

“别再取笑我了,十代先生。”

游星已经在十代身体中住了好几天,这几天,他看着十代轻车熟路地将秃顶男人办公桌上的电脑格式化,然后那个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男人当着他的面化作光点消散。他还看见十代将一名女高中生的灵魂实体化,让她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甜品店新品。其实十代身体中大部分灵魂的执念都相当简单且浅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十代不去找到他们,他们也会消散在阳光下,不会带来什么危害。

刚刚十代以带路的名义将游星从依然热情的灵魂们手中拯救出来,现在一人一灵行走在帮那个认出他的小男孩寻找妹妹的路上,小男孩和他的爷爷奶奶一起死在了零点反转中,临死前他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看看在另一个城市刚出生的妹妹,结果还没看到自己就已经葬生在爆炸中,他本身的执念和爷爷奶奶的心愿让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地缚灵一样的存在,只要有人清理那片废墟就会泪流满面,直到他被追寻着都市传说的十代发现。听男孩说他们家有在中元节祭拜逝者的习惯,所以最近这几天他的父母可能会来新同实野市为他祈福,于是他们挑选了“外地人不得不去”的十个景点,这样找到男孩父母妹妹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所以,十代先生现在就一直帮助那些灵魂了却他们的遗愿吗?”

“嗯……算是吧,”十代怀里抱着从路边买回来的一大袋炸虾,嘴巴里鼓鼓的,一边吃一边前行,酥脆的外衣被碾碎的声音被人声淹没,周围明明人很多,但不知为什么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十代,十代像是一只泡沫一般穿梭在人群中。他放慢步伐,睁着眼睛朝着人多的地方扫来扫去,那个小男孩就透过十代的眼睛寻找他的亲人,“反正也没什么事做,遇到了就顺便完成一下。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嘛。”

“那,十代先生有什么愿望吗?”游星突然问道。

十代狐疑地看了游星一眼,嘴边还粘着几颗炸虾外衣的黄色残渣。

“从遗愿的话题突然转到我自己的愿望上还挺失礼的。”

“对不起,”游星诚恳地道歉,“所以十代先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如果今天就是十代先生的生日,您在吹蜡烛的时候会许什么样的愿望呢?”

“我没有什么吹蜡烛的经验呢……”十代也没有追究什么,倒是皱起了眉头认真的思索起来,“突然让我许愿我也想不出来啊……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也不需要进食,尤贝尔和大德寺老师也成功转生,确实想不出什么愿望啊。”十代正自言自语,突然看了一眼旁边半透明的游星,和他脖子上缠绕着的红龙,“倒是你快想个办法消耗一点你的红龙之力啊,如果按照现在的节奏流逝下去,你的身体都自然死亡了你也回不去你的身体哦。”

十代看着小红龙心虚地把脑袋埋进了游星的颈窝里。

“那我就许愿你早一点找到消耗自己力量的方法吧,”十代闭着眼睛对着小红龙吹了一口气,红色的光点像是火焰一样摇曳了一瞬,然后十代看向游星,“不动博士可以帮我实现吗?”

“就算您这么说……”

十代被游星窘迫的表情逗笑了,踮起脚摸了摸飘在半空中的游星的脑袋,“我们不着急啊,一定可以解决的。”

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和声线听得游星没来由地鼻子一酸,虽然他作为灵魂并不拥有鼻子这个感官。游星默默升到更高的半空,从上面俯视十代在人群中移动的身影,泡沫中的红色幽灵挤开黑色的人群,然后他看见十代顺手就将手里还剩一半的炸虾丢进了垃圾筒。

“不好吃吗?”游星问道。

“倒不是不好吃啦……”十代拿出纸巾将嘴边的残渣擦掉,“就是没有多美婶的炸虾好吃啊……对了,多美婶是我还在上学的时候的小卖部阿姨哦,现在已经去世很久了,不可能再吃到她的炸虾了。”似乎是猜到了游星心中所想,十代补充了一句。

打消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多美婶”的提议的游星正烦恼于失去了一个消耗红龙之力的机会,就看到本来还恹恹的小红龙突然抬起了脑袋,在游星的耳垂蹭了蹭。

“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游星降落下来,凑到十代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十代瞪大眼睛转过头,然而身后已经没有了游星的影子。

 

高空坠落的游星在折断不知道多少根树枝后安全着陆,向腰部探去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感觉不到疼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灵魂状态的自己会从高空坠落还会把树枝砸断就是了。游星看向依然围在自己脖子上,但是颜色已经变淡许多的小红龙,对方心虚地移开了祂并不存在的视线。

总之,在红龙的帮助下,游星准确地来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决斗学院——的小岛。红龙告诉游星这个地方对祂的力量消耗比预想中要大,虽然是好事,但至少要留下送他们回去的力量。

游星有点紧张。

“太好了!两个愿望一次满足,这下不就血赚!”游星装腔作势地模仿着十代元气的语调自我鼓励,如果现在的他被朋友们看到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扭送进医院进行一个全面检查。游星的走了两步想要拨开前方垂下的树枝,树枝却直接穿过了手臂。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游星这才停止步行,飘回了树林上空,朝着决斗学院的方向飘去。

“用十代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幽灵就该有幽灵的样子’。”游星放弃了用十代的语调给自己打气了,毕竟那份违和感是自己想到就会做噩梦的程度。决斗学院大概还没到开学的时候,教学区域相当冷清,只有高处像是会议室一样的房间亮着灯,启动的引擎声打破了寂静,游星看见一辆货车缓缓驶离了教学区域,游星直接穿墙而过进入了走廊,在路标的指引下找到了多美婶的小卖部,“停止营业”四个字挂在门上,内部黑漆漆的,空无一人,游星飘进去找了找,没有找到十代先生心心念念的炸虾。

他记得十代前几天跟他抱怨过,决斗学院的内部复杂得像座迷宫,如果没有那个叫做翔的小弟,他大概永远都不能准时到达教室,但游星倒是觉得这复杂程度就很一般,既然来都来了,游星就顺便去看了看十代曾经上课的教室,决斗的场地,就连医务室和礼堂也没放过,游星在脑海里描摹着曾经的十代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毕竟这是学院生活,这是他不曾有过的经验。

游星叹了口气,朝着最后的目标——红宿舍,飘去。

红宿舍虽然外观确实远远比另外两个宿舍简陋,而且靠海还很潮湿,但还是比自己曾经的条件要好一些,快要失去耐心的游星推开了计划中的最后一扇门——红宿舍食堂。其实也没推开什么门,食堂的门从里面锁了起来,游星熟练地穿过了墙壁,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红色校服的小男孩捧着碗在往嘴里塞什么东西。本不应该注意到任何动静的小男孩惊恐地回过头,棕色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嘴里被三根金黄色炸虾塞得满满当当,留在外面的虾尾巴微微颤抖。

“所以,你是从未来世界来到这里的幽灵,为了报答帮助你的前辈,穿越时空来到决斗学院就是为了给他带一点多美婶做的炸虾?”十代勉强将嘴里的炸虾咽下,在说话之前已经狂灌三杯水,“你们未来人穿越时空都这么方便的吗?”

“不能说是方便,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游星假装自己能坐在凳子上,坐在十代对面,认真地看着十代的圆眼睛,“我知道可能很难理解,但是……”

“这也太酷了吧!穿越时空欸!”十代兴奋地蹦起来,“我以后也可以穿梭时空吗?啊!我好想去看看小时候的游戏先生,还有他的伙伴们,那一定酷毙了!未来的决斗是什么样的?能一边飞一边决斗吗?而且你们未来人脸上都有这——么酷的纹身吗?是不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就像身份证明一样,都不用取名字了,就像动画片里演的那样,只要拿仪器在脸上一扫就知道你是谁,啊!那你还有名字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有名字的,我叫游星。”游星来不及回答十代的任何问题,就被十代的兴奋所感染,露出了笑容,记忆中的类似场景被翻出来,仿佛同时被两双清澈的棕色眼睛凝视着,一开始的不安感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的名字和你的眼睛很搭哦。”十代给了游星一个标准的wink,然后他沉默了半晌,“那未来人的眼睛都和你一样漂亮吗?”

游星感觉自己并不存在实体的脸开始发烧。

“你们未来人的围巾也相当别致啊!是新的流行吗?”十代看了看围在游星脖子上的小红龙,伸出手想要去碰,红龙感觉到外物的靠近,支起脑袋在十代的指尖蹭了蹭,温暖的红色包裹着十代的指尖,“还会动呢,不会是新型的宠物吧。”

“不是宠物,不好意思十代先生,我的时间有限,可能不能寒暄太长时间,请问我怎么样才能找到多美婶呢?”游星有些歉疚地打断十代。

“多美婶已经出岛进货去了哦,大概要明天的清晨才能回来吧。”十代托着腮逗弄着小红龙,“不过你的前辈还真是会给你出难题,多美婶的炸虾可是一个月才能吃一次哦,而且数量有限,今天要不是我仗着自己生日抱着多美婶的大腿求她,可能还吃不到呢。你这得欠你前辈多少人情才能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啦。”

“生日?今天?”游星捕捉到关键词,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吧,看在你是这么酷的未来人的面子上,你祝我生日快乐,我就把剩下的炸虾给你。”十代笑着将碗里剩下的三根炸虾挑出来,跑到厨房里面拿出一个纸袋,将炸虾小心翼翼地装进去,捧在手心,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游星的,等待着对方的祝福。

 

“生日快乐,十代,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十代背着夕阳站在一座墓碑前,看着满足心愿的老婆婆化作光点消散,并对他说出了意料之外的感谢,他没对任何人提过自己的生日。

这位老婆婆是这一批中最后一个被超度的灵魂,原本闹哄哄的内心世界一片寂静,安静得让十代感觉到了一丝抽痛。游星和红龙的气息在今天上午的时候突然消失,本来以为他通过什么方法回到了身体,还专门跑到病房里去查看,结果无事发生。这样算下来已经快要十个小时了,正常的魂魄离开肉体这么长时间早就烟消云散了,当然游星有红龙的保护,十个小时问题应该不大。

十代当时是被古代妖精龙告知游星需要自己的帮助这个消息的,他从没想过古代妖精龙会主动联系他,毕竟自己曾经对精灵世界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然后他立刻赶到了缎带栗子球所在的位置,将游星的灵魂接纳进自己的身体,即使是红龙那么庞大的能量也能绰绰有余地容纳,十代觉得自己身体的潜力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巨大。

将无关的思绪甩出大脑,十代将放在地上的行李背在背后,快步走向游星所在的医院。到达医院以后,游星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周围的仪器显示着游星身体正常的生命迹象,似乎依然无事发生。正准备离开再另想办法,他就听见远处传来红龙的咆哮声。

红色的光芒将游星的身体笼罩,周围的仪器开始发出警报,游星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游星将身上的管道和电极全部扯开,不知道在急些什么,一把抓住了并没有想要离开的十代的手腕,十代有些懵逼地看着游星激烈的反应,看着游星喘气好一会儿,才用沙哑的声音对十代说:“生日快乐,十代先生。”

十代被游星意外狼狈的模样逗笑,就为了这一句话搞得这么着急干什么呢,距离第二天明明还有好几个小时,十代正要告诉游星灵魂刚刚回到身体里应该好好休息,游星的另一只手就从被子里掏出了一个热腾腾的纸袋放在十代手上,上面还印有老式决斗学院的校徽。“这是我,不,我和十代一起,送给您的礼物。”

十代打开纸袋,热气腾腾的香味随着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心情过于复杂,十代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十代看着游星期待的眼神,想要和平时一样从容平静地说出感谢的话语,然而话到嘴边却转化成一句像是撒娇一般哽咽的嗔怪。

“你这是……干什么呀!”

十代挣脱开游星的钳制,捂着通红的脸,鼓着腮帮子转过身去,甚至毫无意义地跺了跺脚。

“呀!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不动博士的病房里!等等?”查房的小护士指着犹自害羞的十代,戒备地质问,又看到后面坐起来的游星,随即慌乱又惊喜地尖叫着跑了出去。

“不动博士醒啦!!”

 

总之这个小小的意外平静又顺利的解决了,游星休养了两天后就回到了实验室,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直到有一天游星打开自己住处的门,发现一个穿着红衣的熟悉身影像只猫一样扑了上来。

其实生活依然在正轨上。